0462、谈判谈什么
放下手里的参考消息，秦著泽对着外间喊道：“艾米，进来一下。”
喊完后，端起茶杯吸溜一口热茶。
门外应声而到。
“秦董，您有何吩咐。”
秦著泽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艾米已经被他派到财务部做总监，生活兼文案秘书换人了。
新秘书是苏暖晴亲自为秦著泽挑选的，考核合格后，带过来让秦著泽进行面试通过。
她叫汤香君，北大外语系研究生，曾在外交部实习一个季度。
华国最高学府的研究生，在这个时代属于极度稀缺人才，汤香君能下决心做一名企业老板的秘书，算是高成低就。
能把汤香君招入广厦地产公司，一靠高薪吸引，二是秦著泽的魅力。
在苏暖晴考核汤香君时问及到她缘何来广厦应聘，汤香君坦诚说出了她仰慕秦董的魅力始于秦董在亚运会开幕式上唱歌，简单而言，她仰慕秦著泽的才华，重于其他。
从秦著泽角度而言，他之所以招一名外语系高材生做秘书，出于从长远考虑。
之前，艾米在外语方面没的说，英语是母语，处理起涉及英文方面的工作，艾米如鱼得水，这让秦著泽在翻译上省了很大力气。
换人，当然首要考虑外语能力。
汤香君外形不错，身材修长，长相上偏韩版美，单眼皮，波波头发型，穿上内白外青的职业女装，显得非常干练又不失潮流。
虽然出身名校，可以谋到社会更高的职业岗位，但是汤香君在秦著泽面前敛去所有的天之骄子光环。
此刻，她眼睛晶亮，脸上带着专注和谦卑，双手心字形交叠在腹前，等待着老板的吩咐。
秦著泽首先自嘲的笑了，把手里报纸放下：“瞧我，叫顺嘴了。”
汤香君微微得体一笑，说了句没有关系，继续问秦著泽有何吩咐。
“你辛苦跑一趟书店，挑几本建筑类的书籍买回来，注意在外文区找一找，尽量选最新出版的。”秦著泽温和说道。
从第一天来公司见到秦著泽真人，汤香君便彻底决定跟定秦著泽。
她没有看到一个端着肩膀，指手画脚的大老板，而是一个没有任何架子的谦谦君子。
当年，她在电视上看到秦著泽在帝都工体舞台上让几万人挥舞手臂狂呼呐喊，炸裂的气场让本来沉静的她于内心深处忽然起了极大的波澜，而真神和她面对面交流时却如此儒雅。
看秦著泽没有把话说完，汤香君没动。
“另外，下午两点半，华建三局的人过来，你通知一下公关部，做好接待准备，具体人数，你问苏总就行。去吧。”说完，秦著泽拿起参考消息继续看。
汤香君走过来，给秦著泽茶杯里填了些水，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新秘书第一天上班，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生涩，安排事务上非常细心，这让秦著泽没有产生换人后的不适应，令秦著泽比较满意。
……
汤香君拿起小包快步往外走，恰好在楼道里遇见艾米抱着档案盒走过来，连忙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之所以汤香君能做的令老板满意，其中有很大功劳归于艾米这位洋姐姐。
在秘书交接中，艾米毫无保留的向汤香君交代了每天个工作细节。
包括秦著泽喜欢什么时间喝茶，早茶龙井之类的绿茶，下午是大红袍等等。
汤香君领悟力很强，通过艾米的介绍，她很快就理解透彻了老板的喜好和习惯，所以，她第一天上班便能驾轻就熟。
“米姐姐，回头我请你喝咖啡。”汤香君没有多说，简单两句后，她要赶紧去为老板买书。
艾米则显得有些墨迹，拉着汤香君问这问那。
……
一小时后，汤香君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名临雇的体力工。
她快步走，体力工在身后紧跟。
来到秘书室，汤香君让体力工把略重的纸箱放在桌子上，从包里摸出两元钱把体力工打发走。
打开纸箱，汤香君快速把每本书的书名速记在一张纸上，并从里面挑选了三本。
一本是华国本土的书，两本外国出版的。
托着书，敲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得到同意后进入：“董事长，书买回来了。”
“这么快哈。”秦著泽正在看总经理苏暖晴送来的谈判计划书，抬头笑着说道。
用双手把三本书放到秦著泽面前的桌面上，汤香君退后一步，等着老板发话。
秦著泽把计划书放在一旁，拿起汤香君新买来的书翻了翻：“就这几本？”
“董事长，我选了十多本买回来，考虑搬过一大箱子书，您还要花时间挑选，所以，我先捡了这几本拿过来让您过目，如果董事长需要，我可以去把书全部搬过来。”汤香君道，并告知书里夹的纸条是书目。
从这个细节上来说，汤香君比艾米做的更加细致。
如果是艾米，她会把一箱子书抱进来，放在秦著泽办公桌上，等秦著泽翻腾着挑选后，她再把余下的书抱走。
秦著泽点点头，从书目里指了一本《建筑空间组合理论》：“把这本也要拿过来。”
然后，抄起三本书在桌面上墩了墩：“这些书够我看一段时间喽。”
汤香君去外间秘书室拿书，秦著泽把书放一边，取过计划书继续看，拿起红蓝铅笔来，在上面做批注。
即便是今天和华建三局的谈判是初次谈判，但秦著泽还是非常重视。
华建三局承揽过深圳国贸大厦的建造，可以说是一楼成名，现在在国内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建筑公司。
建造设备比较齐备，有宝贵的建造大型建筑的经验。
目前，有多名分工明确的专业建筑师，并且聘请了德国建造专家做指导顾问。
可谓实力雄厚。
在国内，首屈一指。
不过，大型建筑公司的要价，自然高出天际。
谈判谈什么？
谈的是价格。
可是跟一家谈价格，那怎么谈？
秦著泽用笔杆杵着下巴想了想，正好汤香君进来。
瞟了一眼墙上石英钟：“通知苏总，让她马上打电话给华建三局，告诉他们今天的洽谈暂停，理由是我们公司有临时性紧急事务处理。”
汤香君答应后，脚步急速的离开。
0463、差距使人进步
要不是中建八局和华东建筑有限公司主动联系广厦地产公司。
广厦管理层的初衷便是和中建三局一公司采取议标的形式进行合作。
华国的招投标制度形成较晚，真正意义的法律法规在两千年才颁布。
在九十年代初，大多建筑工程采用议标形式。
秦著泽之所以突然改主意，他想让中建三局一公司，中建八局、还有华东建筑公司，三家华国最大的建筑公司展开一场竞争。
广厦国际大厦体量很大。
想吃这块大蛋糕的建筑公司非常多。
私下有很多小建筑队闻着味儿找上门来，想承揽一部分工程，比如开槽、打过梁圈梁、搞内外装修之类。
都被广厦地产公司婉言拒绝了。
董事长秦著泽已经提早示意总经理苏暖晴，决不能把任何工程包给小建筑队和小公司。
暂时不让中建三局一公司的人过来谈，就是要采用竞标制。
秘书汤香君把总经理苏暖晴叫过来后，秦著泽把竞标的好处跟苏大概说了说。
苏暖晴说出了她的担心：“秦董，这三家建筑公司两家央企，一家国企，他们背靠央中和国家，如果我们把他们放在一起竞争，他们会不会因为面子问题，一起拒绝同我们合作，到时候没有一家公司跟我们合作，我们再回过头去求某一家，恐怕在成交额的谈判上就会变得比议标还被动了。”
毕竟竞标这种东西还算是新鲜事物，特别是一家私企的项目。
当苏暖晴提出这个异议时，秦著泽并不觉得意外：“你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所以我们要造一下氛围，让广厦地产要造华国第一高楼的消息广为知晓，这件事情炒开后，建筑公司就会以建造这座高楼为宣传自己实力的一个点，虽然都是央子头和国字头的大企业，但是他们之间会暗中较劲。”
想到即将来临的下岗潮，秦著泽笑笑接着道：“目前这些企业人员冗余，养了大批闲人，国家不可能看着坐吃山空，企事业裁员是迟早的事儿，各大建筑公司的头头要不断创收，眼下才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如果你是这些央企国企的财务人员，你会知道一个莫大的秘密。”
秦著泽点到为止。
各大国有企业财政年年赤字，靠国有银行补血活着，估计苏暖晴应该耳闻过一些。
每年包揽那么多工程项目，到了年底账面上却巨额亏损，这个现象很奇怪，知者自知。
大概从87年开始，国家开始实行劳务合同制度改革。
也就是各国有企业再进人，只能走合同制，再不会有终身制的铁饭碗。
好长一段时间内，华国家庭中如果有两个劳动力在国有工厂上班，家里的生活就会不错，而且上班很清闲。
改制后，会改变人多活少吃大锅饭的现象，实行按劳取酬，并且不再终身制，到了合同期自动解除劳务合同，社会福利则实行养老保险制度。
听了秦著泽一番话后，领悟能力不错的苏暖晴明白了该去做什么：“董事长，那我去筹备一下，先把宣传搞起来。”
秦著泽竖起一根手指头，对自己的总经理强调：“记着，要把广厦国际将成为华国第一高楼这个重点突出出来。”
“我懂。”苏暖晴一双杏眼晶亮，肯定语气说道。
……
当晚七点多钟。
五月份的天还没黑。
秦著泽和妻子叶淑娴在保姆丫鬟伺候下吃过晚饭，在四合院的后花园里一起遛弯。
今天没有沙尘，空气罕见的透明澄澈，春风习习，捎来阵阵蔷薇花香。
后花园花间小径是用麻面大理石铺在中间，两侧附以鹅卵石铺就，穿着老北京布鞋踩在圆圆的鹅卵石上，足底的穴位得到按摩。
夫妻二人边遛边聊，叶淑娴站定下来，仰头望着四合院高墙外边：“要盖的第一高楼大概在什么方位呢，我总是找不准方向。”
女人心怀想往的神情很恬静，稍稍仰起头来，脖子修长非常耐看。
秦著泽瞄了瞄方位，站在叶淑娴身边，搂着叶淑娴肩膀，歪着头指给她：“瞅见天桉门城楼子么，如果把咱俩站的位置和城楼子西南角翘檐连成一条线，延长的方向上就是咱家那座高楼。”
“哦，那我懂了，大楼大概是在天桉门东南方向。”叶淑娴点头，顺手把秦著泽的手从肩膀上撸下去。
在院子里有别人看得到，叶淑娴不想和秦著泽勾肩搭背，她骨子里很传统。
包括称谓上，也不像在私密的房间里一口一个老公老公的叫。
秦著泽心想，姑奶奶，小孩子也能算出来，不过还是要逗叶淑娴开心：“那我考考你，咱家的位置在天桉门的什么方向。”
叶淑娴露出整齐的白牙：“我要是说在东北方向，你信吗？”
笑着说完，兀自走过去，伸手扳过一枝蔷薇，把鼻子凑过去嗅起来，闭上眼非常享受的样子。
秦著泽挑了一小朵掐下来，插到叶淑娴的发间：“好看。”并赞道，“能配上我老婆的花不多。”
还贱兮兮的把鼻子凑近叶淑娴的头上闻了闻：“真香。”
“你这个破坏分子。”叶淑娴低声娇嗔了一声。
这时，听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丫鬟泉灵的声音：“泽哥，电话来了，是苏总打来的，说是有要紧事找您。”
秦著泽抚了一下叶淑娴的肩膀：“让泉灵陪你遛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出了后花园的半月门，去房间里接电话。
苏暖晴打电话来，高知秦著泽帝都电视台今晚播出的新闻发布会要提前十分钟，原因是有一个帝都一把手的节目增加了播报时间，提醒秦著泽不要耽误观看。
挂了电话后，秦著泽看到播出时间差不多了，没有再出门去，打开电视机调频到帝都电视台经济频道，等着看苏暖晴出席的第一高楼新闻发布会。
时间这东西，如果你低头忙着别的事情，一抬头半天过去了，要是为了等着什么，过得贼慢。
五分钟后，电视屏幕上的短发女主播说了几句引言后，变身现场记者。
苏暖晴不愧做过外联部部长，组织一场新闻发布会快速而又成效。
现场记者挤得很满，连门口处都站得人挨人。
长枪短炮自不必说，齐刷刷瞄准发言席上的苏暖晴。
刚刚开始，叶淑娴进来了，瞥了一眼电视，像个小猫一样乖乖的依偎在秦著泽肩膀旁，静静的陪着秦著泽看。
秦著泽对苏暖晴的答记者问比较满意。
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叶淑娴在灯光下悠悠的说道：“老公，真的要在楼顶建停机坪么？”
“当然。”秦著泽揽住妻子的香肩，眼睛里满是憧憬，“到时候用直升飞机接你去旋转餐厅吃西餐，你可以边吃着牛排，边领略帝都所有的风景。”
“那会不会很晕？”叶淑娴眨动长睫毛问道。
“晕的人是站在楼下仰望楼顶的人。”秦著泽捏了一下叶淑娴细滑的脸蛋。
叶淑娴想了想又说：“我不希望人和人之间的贫富差距太大，总觉得那样会不公平。”
秦著泽拿起沙发上的遥控熄灭电视屏幕，笑笑柔声道：“差距促使人进步。”
听到这句话，叶淑娴把头离开秦著泽，侧头对着秦著泽的帅脸审视了几秒钟，又重新把头静静靠过来，不再说话。
0464、秦财神
涞鹿县属于燕山山脉。
南连太行，背靠内猛古高原。
季节虽然进入到了五月中旬，南方已经背心大裤衩。
但北方山区却还是水瘦山寒的模样。
风景不好，没有关系。
秦著泽来白崖乡不是看风景来了。
他冲石头而来。
来到白崖乡之前，他跟涞鹿县县掌闫元宽通过电话。
闫元宽上任一年。
而三年前秦著泽买下白崖山时，闫还没到任。
县级干部调整非常频繁，通过调整保证升迁，刺激工作积极性，同时，也能尽量减少官员久处一地而滋生更多结伙营私问题。
和闫元宽没有谋过面，丝毫不妨碍闫元宽对待秦著泽的态度。
电话通气后，闫元宽便命令各部各办做好接待工作。
一言概之，闫县把秦著泽敬成财神爷。
特别吩咐宣传部组织好宣传报道。
县电视台全程跟踪拍摄秦著泽的行程。
秦著泽坐在威武雄壮的乔治巴顿上，透过前排座椅之间的空隙，老远看到白崖乡村口一堆人在那里迎接。
在车渐渐靠近迎接人群时，秦著泽对叶修道：“二修，把车速放慢，尽量减少扬灰。”
通往白崖乡的道路，全程八十年代县级公路，下面垫层三合土，路面铺的跑沙，车跑在上面，虽然不如黄土路滚滚红尘，但扬灰非常明显。
即使把车速放低，还是带起一股灰尘把迎接人群卷在其中。
县掌闫元宽穿破尘烟来到车门旁恭候秦财神下车。
虽是县级官员，但他对乔治巴顿这种车型闻所未闻。
如不是细心的秘书昨天跟汤香君详细问过秦董的座驾是什么车款和车牌照，闫元宽可不会认为秦著泽坐着“装甲车”来，在他的概念里，应该是宝马奔驰吧。
前座副驾上跳下一个留着波波头的干练美女，快速来到后门旁拉开车门，一只锃亮的黑皮鞋伸下来，随后一张年轻帅气的明星脸庞送一丝微笑给闫元宽。
“秦董，久仰久仰，能在百忙中来我们穷乡僻壤，倍感荣幸，秦董的到来，是我们白崖乡和涞鹿县的福气啊。”
闫元宽虽然到了脑门上的头发已经少了一大块的年纪，但是却没有以长者自居，依然微微欠身攥着秦著泽的手用力摇晃，热情十分洋溢。
县掌大人如此，身后的副县、局掌、书记乡长们，个个绽放笑容，比赛似的。
首先说闫元宽这个人说话很有目的性，一上来就捧秦著泽一把，“带来福气”的意思就是让秦著泽掏腰包，紧接着，话里的意思一层连着一层：“唉，秦董，瞧瞧这公路，扬灰太大了，真对不起秦董的豪车啊，平时百姓们走在这种路上，一脚泥不说，经常把马车陷的泥坑里。”
一说三叹。
闫元宽像个化缘的老和尚，只是没有明要而已。
秦著泽没有顺着闫元宽的思路走：“哈哈，闫县掌，这路好歹也是三级跑沙公路呢，下面有三合土打底，重型卡车过来，把垫层轧穿，还有陷车的可能，要说马车嘛，哈哈，您言重了。”
闫元宽握着秦著泽的手一直没松开。
好像是不从秦著泽这颗摇钱树上摇下几块金元宝就一直攥着不撒手。
听秦著泽说完，闫元宽哈哈一笑，换了一副表情：“秦董见多识广，知识面比鄙人宽多了，不过这路确实需要硬化，秦董您也知道，这三级跑沙公路修的早，那时候的施工技术和设备都不给力……”
秦著泽望着老农一样的闫县掌，拦下他的话头：“闫县掌，从白崖乡到省道的这一段公路，由广厦地产公司出资来修，县里只需提供挖掘机和推土机还有轧路机这些重型设备就成，我们争取明年的这个时间，让白崖乡的老百姓走上平坦的柏油路，好不好。”
“哎呀，秦董，太感谢了，我代表白崖乡五千三百四十六名乡亲感谢您。”
闫元宽用力摇晃秦著泽的手之后，带头鼓掌。
周围响起一大片掌声。
可能是太激动了，闫元宽又道：“秦董一来就给我们涞鹿县送来这么大的礼物，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秦著泽淡淡一笑，把手抄进裤袋，总是不紧不慢的调调：“闫县掌不必感谢，把路修好，对我们广厦公司也有好处，加工好的建筑石料，都要从这条路运出去。”
闫元宽本来还想等秦著泽之后提出开山取石时，他再哭穷一番要点赞助啥的，现在被秦著泽一下子给点破了，也只好放弃了再薅一把的打算。
瞄了一眼闫元宽变化的表情，秦著泽保持微笑：“县里搞建筑用到石料，都可以到这里来拉，价格上多打折就是了。”
“那敢情太好了，还是秦董想的周到，秦董的到来，会让涞鹿县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啊。”闫元宽往大里捧秦著泽。
旁边的白崖乡乡长谦卑的笑着提示闫县掌：“闫县，请秦董进院用茶吧。”
“哈哈，瞧我，一激动失礼啦，哈哈。”闫元宽侧身伸开手臂，“秦董，请。”
白崖乡政府的大门口还是那么窄，而且门垛看上去更加破了。
得到秦著泽要来白崖乡的通知后，乡里一把手跟闫元宽请示要不要把院墙修缮一下，用涂料把大门口的墙垛刷新，闫元宽开始赞成这么做，不过他很快改了主意，让秘书通知白崖乡不要翻新，越破越好。
闫元宽和秦著泽在进入大门口前，闫元宽又是叹气：“秦董，有些对不住啊，因为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把这里修缮一番迎接秦董大驾的到来，破破烂烂的，您多担待啊。”
听闫元宽这么说，秦著泽停下脚步。
他这一停，所有人赶紧跟着刹住车，等着听秦大董事长说话。
在所有眼睛注视下，秦著泽看了看乡政斧大院两侧，又看了看破落的大门口墙垛，他笑了：“闫县掌，其实上次我来到这里看到乡政斧大院的情景时，心里一直存着一个心愿，就是想把这里翻修一下，让它变得焕然一新。”
哗。
闫元宽带头，又是一片掌声。
“大院东边那块野地，我看没有利用上，空置在那里也是浪费土地资源，这样好不好，就让我的委托公司在这里盖几间房子，用作办公，土地使用租金，按照县乡两级政府的规定上缴即可。”
又给乡政斧修房子和院子，又租一块一文不值的荒野地给乡里创收，闫元宽太乐意了，白崖乡的书记乡长更是乐不可支。
瞬间，秦著泽的财神形象又长高了一截。
而且被闫元宽给说了出来：“秦大董事长啊，您真是我们白崖乡的财神啊。”
从今往后，秦财神这个名号便在白崖乡传开了。
而在秦著泽心里，有县乡两级政斧支持，能够顺顺当当从这里长期采石，至于出资修条路，整理几间房子，那都不叫事儿。
0465、闫县掌是个化缘的大和尚
乡政斧的院子和房子没有修缮粉刷，是县掌闫元宽故意哭穷，让大财神秦著泽看了后，他好从秦著泽身上化缘。
房院破败，但茶叶是好茶叶。
沏茶用的茶碗也是景德镇出的青花。
看得出，茶具和茶叶是精心为秦著泽准备的。
吹着水面，秦著泽嗅着明前龙井的茶香不错，这才品了一口。
闫元宽继续哭穷：“秦董，我们涞鹿县属于全山区，山体多以石头山为主，土壤层薄弱贫瘠，产粮不行，山林不行，不知发展哪些项目帮助乡亲们致富才好，秦董见多识广，眼界开阔，如能为我们出出金点子，指导老百姓致富的路子，那可是涞鹿百姓修来的福气啊，大家对秦董一定会倍加感激，一辈子，甚至几代人都会传颂秦董的功德。”
秦著泽又哚了一口茶水，把茶碗缓缓放在一碰就响的办公桌上：“养奶牛。”
三年前，秦著泽来到白崖乡买下白崖山时，当时已经无偿提供了一批奶牛帮助白崖村村民搞副业赚钱，后来让手下来这里调研，了解到凡是坚持把奶牛养下来的勤快村民，生活明显得到大的改善。
进乡政斧大院之前，秦著泽看到了路边某些农户家门口的敞圈里拴着黑白花奶牛。
而且牛挺壮实，秦著泽没说啥，心里却感到欣慰。
所以，秦著泽就用仨字回答闫元宽。
提到养奶牛，闫元宽又开始说溢美之词：“哈哈，说起养奶牛，县政斧真的要非常感谢秦董，要不是您当年无偿送给那些贫困户奶牛，他们不会过上今天的好日子，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
笑着说完后，把眉头锁起来：“可是啊，秦董您也知道，养奶牛的起步成本太高，涞鹿县有四分之三的农民每年要靠国家救济粮度过秋收之前青黄不接的那些日子，要他们拿出几百块买一头奶牛，绝大多数家庭真的拿不出啊。”
秦著泽已经看透了闫元宽，这位县太爷已经做好使劲从秦著泽身上薅羊毛的准备。
或者说，闫县掌是个随时随地化缘的大和尚，为了修好自己的庙，煞费苦心。
只要提出一个话题，就是想求秦著泽掏腰包。
但是，作为父母官，能够想法设法为老百姓谋利益，这是个好官。
不过，秦著泽没有上来就做大善人，他微微一笑：“老乡们手里没钱买牛，闫县掌可否考虑拿出一部分贷款来支持他们，作为扶农项目使用资金，可以把利息定的低一些，让利到老乡身上，这样既盘活了放在银行里的钱，又能解决贫困问题造福一方，还能让县财政数字变得漂亮，一举多得。”
“是呀，我们也这样想过，办法好的，可是秦董您知道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经济情况，银行里也没有多少款额，锅里没米，这顿饭不好做成啊。”闫元宽说了第一个困难后，稍作停顿，接着说难处，“另外，每天挤出来的牛奶销路也会成问题，涞鹿县原来有一家奶粉厂，可是前些年因为一场火灾，厂子被烧了个精光，现在全县没有一家牛奶加工厂，唉。”
秦著泽马上说道：“白崖乡的乡亲们养奶牛，有销路啊，可以卖给同一家牛奶加工厂。”
他没有说白崖乡挤出的牛奶由上古玉然奶粉厂收购，而且是专车上门来收购。
这笔买卖纯属献爱心，几乎不赚钱。
玉然奶粉厂距离白崖乡百于公里，专车，还要聘司机，运费开支大，而且出于扶贫目的，给奶农的收购价格不低。
对于白崖乡这个局部献这份爱心还可以承受，如果全县大范围献爱心，作为做企业赚钱的人，有哪个愿意无利不起早赚吆喝呢。
“上古的那家牛奶加工企业，不愿意大规模到涞鹿收购牛奶，他们说成本太高，接受不了。”闫元宽已经派人跟玉然奶粉厂交涉过，那还是在叶盈玉在玉然奶粉厂当家时。
听到闫元宽说到了涞鹿县没有消耗牛奶的厂子，玉然奶粉厂现在交由郭荣棋管理，也就是完全有秦著泽说了算。
秦著泽望着爬在窗棱上的蜘蛛陷入思考。
察言观色，见秦大董事长沉思，闫元宽不再比比，望着秦著泽等下文。
过了几个呼吸，秦著泽把目光从窗棱上移到闫元宽的老农脸上：“闫县，回头我的乳业公司到贵县做个调研，如果水质环境和交通环境允许，可以考虑在涞鹿县建一家乳业加工分厂，解决农民增收问题。”
哗。
狭小的房间里响起一片掌声。
在掌声中钻进两人。
罗树勤和付才根走了进来。
他们从帝都来，计划在秦著泽的车来到白崖乡之前赶到，无奈路上车胎被扎破，换备胎耽搁了半个多小时。
进来后，秦著泽把县领蹈和罗付二人做了介绍。
因为秦著泽的原因，闫元宽对罗树勤和付才根比较客气：“欢迎罗董和付总，能够来到白崖乡开发，为乡里造福，为县里创收，非常感谢感激。”
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有秦著泽这个大佬已经为开山取石做了铺垫，估计罗树勤和付才根要在闫元宽这里费些周折。
想赚钱，你不把县太爷哄高兴，门儿都没有。
在帝都那一块，你的野路子使得上，到了乡下，要按照地方规矩办。
“罗董，付总，闫县掌给了很大支持啊，我刚刚下车，闫县掌就答应给你们一块地皮修建办公用房，而且把挨着乡政斧的风水宝地送给你们呢，哈哈。”秦著泽立即说出刚才要地的事情。
必须当着闫元宽的面，把这件事情摆出来，不然，等秦著泽一走，剩下了罗树勤，闫元宽再要各种条件，会影响到开山取石的进度。
秦著泽可不想耽误时间，盖广厦国际大厦，必须让所有程序连贯起来。
但考虑不让罗树勤拿个见面礼给闫元宽，估计闫元宽也不答应，以后编排个理由跟罗树勤卡这卡那，于是，秦著泽对罗树勤道：“罗董，白崖村是乡政斧所在地，基础设施不能差了，回头你派人转转，瞅瞅哪里需要完善，安排人手给整一整，县乡各位领导为开山工程费了心思，罗董把这份公益做好，算是一点心意。”
随着罗树勤爽快答应，并且自愿提出要给乡卫生院捐赠一批医疗器械，得到了一片赞誉和掌声。
开山采石的事儿，基本上就算定好，就看罗树勤下来怎么抓紧了。
看了眼罗树勤满面风尘和干巴巴的嘴唇，秦著泽指了指茶水：“罗董，抓紧喝杯水，咱们准备进山。”
0466、有喜了
北方大城市里，帝都夜晚的灯光最亮。
而帝都城里最亮的灯光，当数长安街了。
天桉门城楼庄严肃穆。
乔治巴顿驶过，装甲型的车身，即便在夜晚，还是那么招摇过市，引来市民举起指头轻声唏嘘。
拐了一个弯，顺着宫墙的街道，径直开向四合院门。
“我姐。”
叶修嘴里提醒，脚上点了刹车，车速锐减。
秦著泽侧头，闪目向前风挡外边观瞧。
果然是叶淑娴在泉灵和巧燕两个丫头陪伴下，站在四合院门口的路灯光下翘首等待。
路灯光下，叶淑娴端庄静谧。
秦著泽心里忽然热了一下。
外出归来，无论疲惫与否，有一人在家门口等候，总能让人产生幸福的感动。
丫头指着开过来的车，对叶淑娴说着什么，叶淑娴站在那里没有任何流露，依旧静若处子的看着。
她早已望见了，所有的波澜均起伏于内心。
车路边停靠后，秘书下车为秦著泽拉开车门。
秦著泽跳下车感觉膝盖有些发酸，从白崖乡回来，坐了两个多钟头的车，关节疲劳。
来到叶淑娴跟前，透过妻子的两潭秋水，感受着款款深情。
随从们在周围都安静站立，瞬间，四合院门口极为安静。
一瞬过后，秦著泽微微一笑打破静谧：“这灯下有蜢虫，回家啦。”
说着的同时，秦著泽把胳膊肘弯起来，叶淑娴用刷子般的长睫毛打了秦著泽一下，习惯性的把手钻进去挽住。
除了两个丫头跟在后面伺候，其他人拿了秦著泽让秘书打包分给大家的山野货，喜滋滋各做各的事情去了，秦著泽和叶淑娴边走边低声说笑：“要不是涞鹿县的县领蹈非要邀请我进山打猎，昨天我就回来了，没想到白崖乡的山很深很大，有百里峡谷和空中草原，还有天然大溶洞，洞内有暗河，河中有鱼，风景着实不错，你若想去，以后我带你去玩。”
“打猎？有什么猎物啊。”叶淑娴饶有兴致的问。
“山里有野猪和袍子，林中的野鸡非常多。”秦著泽脑海里浮现出野猪在山林中凶猛奔跑撞倒小树和野鸡闻枪后集体起飞的画面。
“记得你说过，不捕杀野生动物的。”叶淑娴小声说道，她不想让两个丫头听到她责备丈夫的声音。
“我只是开枪打了两只野兔，没有杀数量锐减的珍惜动物。”秦著泽笑着道。
“野兔也是野生动物啊。”叶淑娴反驳道。
秦著泽没有给叶淑娴解释国家立法保护的野生动物包括哪些，又是淡淡一笑温柔道：“好好，以后不杀生了。”
“这才乖呢。”叶淑娴的手在秦著泽胳膊的肉上捏了捏，传递感情。
秦著泽忽然停下来，并拉住了叶淑娴。
叶淑娴有些纳闷：“你有东西落在车上了？”，“让巧燕去取好了。”
秦著泽没做回答，低头望向地面，并倒退一步。
看上去，动作和神情有些魔怔。
“著泽，咋啦？”叶淑娴露出担忧的神情来。
秦著泽没有理会，继续后退。
叶淑娴只好随着秦著泽低头看地面。
当她看到地面上有两只黑色昆虫乱爬时，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叶淑娴忽然笑了：“故弄玄虚。”
“哈哈，说好的不杀生呢，来来，从这边绕着走。”秦著泽绕开地上的昆虫，拉着叶淑娴继续向三进院里走去。
却听到身后“咦”了一声。
待秦著泽和叶淑娴回头时，泉灵正在数说巧燕，原来是巧燕不小心踩死了一只昆虫。
秦著泽和叶淑娴对视一眼。
笑了。
……
饭菜端上来。
秦著泽嗅着香气，肚子里咕的叫起来。
进了帝都城，叶修提出要在半路上吃的，秦著泽没同意。
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叶淑娴，他今晚要赶回来，不能让叶淑娴在家里久等。
越是饿了，越觉得家的温馨。
秦著泽伸出筷子，连着夹了两口菜丢进嘴里：“吴妈的厨艺又长了哈，不错。”
看叶淑娴没动筷子，表现出对一桌子好菜好饭没有兴趣，秦著泽用手里的筷子比了比：“老婆，吃呀。”
叶淑娴这才拿起筷子。
可是，她刚刚把筷子伸出去，马上又放下了，用手捂住嘴巴忽然站起来，小碎步朝卫生间急跑过去。
约，约。
很快，干呕的声音从卫生间那边连续传来。
短短的一瞬，秦著泽端坐在餐桌旁，脸上的表情连续变化，从担忧叶淑娴是不是生病了，到会心一笑…老婆这是有喜了！
0467、酸儿辣女
帝都协和医院妇科。
考虑到被狗仔认出惹来围堵，给医院秩序带来麻烦，秦著泽用墨镜和鸭舌帽把自己捂得挺严实。
坐在诊室外边的长椅上等候叶淑娴，秦著泽拧着二郎腿，手扣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着。
他笃定认为妻子一定是有喜了。
他在琢磨着叶淑娴肚子里刚刚有的后代，到底是龙还是凤。
从秦著泽内心而言，他倒愿意叶淑娴头胎生个女儿。
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有个小棉袄。
想想自己要当准爸爸了，平时性格稳如老狗的秦著泽内心有些兴奋。
只身一人来到新世界，除了发妻这个亲人之外，增添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骨肉，搁谁也会心里无法平静。
还好，秦著泽没有到在诊室门口来回踱步急不可耐的程度。
是自己的，早晚都是自己的。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叶淑娴出来了。
她和秦著泽一样搞的很严实。
看到人出来了，秦著泽立即起身迎上前去。
泉灵和巧燕一左一右扶着叶淑娴。
“我说你两个，老是搀着我干嘛。”叶淑娴停下脚步，对两个丫头嗔道。
泉灵嘴巴快，噗嗤一笑，小声说叶淑娴，姐姐你有了贵身子，就是家里的大宝贝，巧燕我俩可得精心伺候呢。
“死丫头，就是你嘴好使。”叶淑娴抬手用手指点了点泉灵脑门，“可是你们俩个这么扶着我，好像我受了伤似的。”
泉灵咯咯笑。
巧燕憨厚，腼腆笑得脸微红。
秦著泽上前来，听到对话，得知结果如他所料。
他想知道叶淑娴怀孕时间：“医生给算了时间吗？”
虽然秦著泽说的不明确，但叶淑娴明白丈夫问的是怀孕多久了。
从医学角度来说，孕期起算时间一般从末次经事第一天算起，秦著泽对这方面的知识只能从书本上大概了解一些，比较准确的时间，还是要听正规医院的妇科医生。
“算过了，到今天整好七周，四十二天了。”叶淑娴脸上漾起笑容答道。
从妻子脸上，秦著泽捕捉到了一丝做妈妈的慈爱感。
上前一步，两个丫鬟自动退到后面去，秦著泽揽住叶淑娴肩膀，边慢慢往前走，边低声对叶淑娴耳朵吹气：“如果按照九个月计算，那预产期应该在……”
另一只手端平伸开，一根一根弯起来算：“七月，八月，九月……”
在妇科诊室里，医生已经告诉了叶淑娴，妊娠期的大概时间为40周，也就是280天，她的预产期大约在来年三月初，提前或者滞后一两周都算正常。
但她喜欢丈夫掰着手指头认真计算的样子。
女人是典型的感性动物，喜欢感受过程，让幸福感绵长细润。
“我的天哪，明年五月才生呀，等不及啊。”秦著泽惊讶的说道。
叶淑娴听语气，便知道秦著泽故意在逗她开心：“五月你生呀，小点声音好呗，别人都在看咱们呢。”
把秦著泽的手从肩膀上移开，叶淑娴在众目睽睽下，不适应被揽住肩膀走路，毕竟骨子里她是淑女型，思想上偏传统，即便是被自己的丈夫搂着，她总觉得这样不妥。
挽着秦著泽手臂，倒是可以，她不止一次提过，在那些民国影片中，那些气质优雅的贵妇挽着儒雅的丈夫去参加某种仪式，她认为民国的知识分子和上层社会人士比较懂得礼节。
“万一是一炮双响呢。”秦著泽皮道。
“瞎说啥呢，若真是双胞胎，也没听说老大三月出生，老二在肚子里赖上两个月才出来的。”叶淑娴暗暗用力捏着秦著泽的肉皮。
皮了几句后，哄老婆开心，秦著泽正经说道：“请一个营养师吧，每天合理搭配营养膳食。”
叶淑娴听后，马上拒绝：“才不呢，请了营养师，弄出条条框框，搞的想吃啥反而不能吃，没了胃口还咋保证营养呀。”
“那咱就请一个能够满足你胃口的孕期营养师。”秦著泽接着劝。
反正有钱，只要世上存在这样的营养师，一定请的到，请的起。
他打算回去就让管家徐安仔细打听。
北方偏落后，即便是帝都这样的中心城市，营养师的概念也是几乎没有。
在上广深那样的发达城市，已经有了，但不排除凤毛麟角非常稀少。
实在不行，就从国外请呗。
说着话，来到了医院门诊楼外边，叶修早早把车开到门口候着，秦著泽伸手抄住叶淑娴胳膊：“注意台阶，老婆大人慢点。”
叶淑娴反手弄开秦著泽，恢复成挽着他的动作：“我这还没显怀呢，你们就这么伺候我，等几个月肚子鼓起来后，你们还敢让我动弹呀。”
秦著泽笑呵呵：“慢点，慢点。”
下台阶的步伐放到最慢，以叶淑娴的节奏为准。
丫鬟刚上前去拉开车门，秦著泽先登上去，在车厢里搭着叶淑娴的手，要拉一把她，叶淑娴坐上座位后笑道：“你们这样，让我感觉我成了国宝大熊猫了。”
“你还别说，再过几个月后，你还真熊猫呢。”秦著泽想象着叶淑娴挺着圆滚滚的肚皮，笑起来。
叶淑娴苦笑一下，把细长的柳眉蹙了蹙：“哎，我会不会很丑很笨。”
“哪能呢，当妈妈的女人最漂亮呢。”秦著泽捡着好听的说，不让叶淑娴有心理压力。
在堂姐一上车，叶修就像问检查结果。
听到俩人对话后，不用问了，憨憨笑道：“我要当舅舅了呗。”
三人说笑起来，其乐融融。
……
回到四合院家中。
秦著泽从书房打了一个电话回到客厅，看到叶淑娴坐在沙发上发呆，嘴角挂着微笑。
通过她的表情，秦著泽能够感受到叶淑娴做准妈妈的幸福心情。
不算生与死，女人一生有四件大事触动最深，初.潮，收到第一封情真意切的情书，结婚，做妈妈。
“老婆，告诉老公，你想吃酸的，还是想吃辣的？”秦著泽挨着叶淑娴坐下来，抬手捏着叶淑娴温润的脸蛋儿，柔声问道。
“你猜？”
“酸的。”
叶淑娴微微摇头。
秦著泽眼睛一亮：“那你想吃辣的。”
叶淑娴又摇摇头。
“宝儿啊，那你想吃啥？我亲手给你做。”秦著泽变成了宠妻狂魔，问叶淑娴吃酸吃辣，也是想找个话题逗叶淑娴开心，关于酸儿辣女一说，秦著泽一直不大相信这个民俗说法。
“我想吃你，老公。”叶淑娴望着秦著泽，眼睛里波光粼粼。
秦著泽望了眼落在窗外石榴枝上的黄鹂鸟：“先留着我伺候完月子再吃。”伸手给了妻子一个摸头杀。
看叶淑娴眼光更加炽烈，秦著泽揽过叶淑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叶淑娴两条胳膊环住秦著泽的腰，两人微微晃着，慢吞吞说着最浪漫的事。
窗外黄鹂在石榴枝上蹦来蹦去，活泼欢快。
0468、开标
在绝大多数帝都民众每天斗着嘴遛着鸟，过着平淡如什刹海湖面的日子时。
帝都即将开建的华国第一高楼——广厦国际大厦开始招标。
因为有多家媒体过来录制招标现场，其中包括央视和帝都电视台，所以总经理苏暖晴把招标会场安排在了帝都饭店宴会大厅。
这里室内地面宽敞，装修装饰豪华上镜。
选在这里，苏暖晴向老板秦著泽一申请便通过了。
做，就要方方面面走高端路线。
为了烘托招标现场气氛，广厦地产没有只限制三大建筑公司来到现场，而是额外允许另外二十家建筑工程公司前来。
小型建筑公司没有竞标实力，他们愿意来开开眼界。
稍有眼光的老板都知道华国建筑业的走向。
中建八局，华东建筑有限公司，中建三局一公司，为了中标，都派出本公司强有力的团队。
华东建筑有限公司，由公司副总裁带队，大大小小的部长和经理来了不下十个，可以说高度重视，势在必得。
另外两大公司毫不示弱，当看到华建派来的人数众多，立即给总部请示，很快，也分别派来人手过来。
其实，人多人少基本没用，重点在公司竞标实力，举牌到最后者胜出。
招标大会准时开始，广厦地产项目部经理许佳印登台。
发言席桌子前脸印着广厦地产公司的logo。
许佳印自我介绍后，开始主持招标大会。
按照开标流程，许宣布开标纪律，确认和宣读投标情况，简要宣布招标方有关人员情况，由礼仪小姐用托盘送上投标文件，并当场检查投标文件密封情况，接下来进入唱标环节。
许佳印对各方投标一览表中的投标人名称、竞投价、交货期、投标保证金等内容唱标。
接下来进入最为刺激和紧张的竞标环节。
主持人宣布招标人报价为16亿元。
坐在台下的各建筑公司团队举牌竞标。
16亿，这个报价从许佳印嘴里一出来，那二十家小型建筑公司便怂了。
现场只是三家大建筑公司之间的角力。
摄像师扛着机器在现场拍特写，除了对准主持人和举牌单位拍之外，想找华国首富秦著泽那张帅脸多抓几个镜头。
比较而言，招标现场引起的关注度，还要考秦著泽那张脸。
华国老百姓有几个人对招标感兴趣呢？
还不是靠名人效应拉高新闻关注程度，来突出收视效果。
可是，几家媒体的摄像师都没有在现场捕捉到他们最想拍的脸。
……
咔。
秦著泽手上微微用力攥了核桃夹子，核桃皮应声而裂。
麻利的把皮剥掉，取出核桃仁送到叶淑娴嘴边：“老婆，来，吃了这颗唐僧肉。”
叶淑娴正曲腿窝在大沙发上，静静的读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目光从字里行间转移到核桃仁上，小屁股马上一挪，闪开了。
在怀孕前，她偶尔吃个核桃还能吃得下，有了身孕后，每天都要吃，可把她给吃腻了。
可不吃，秦著泽又不依不饶，说多吃核桃对孩子大脑发育好，生出来的孩子聪明伶俐。
昨天，拿“说不定孩子会成为数学天才”哄叶淑娴。
今天又说“核桃是植物界的唐僧肉”诱导叶淑娴。
多吃核桃能让生出来的后更加聪明，还是有医学依据的，并且老辈子人也这么认为。
“宝儿，老公陪着你吃好不好。”
把捏在手里的核桃仁分成一大一小两半，小半的丢进嘴里，故意嚼的满口香气，夸张的样子好像吃西游记里的长生果一样。
看到秦著泽的吃相，叶淑娴盯着递到眼前的大半核桃仁，噗嗤笑了：“那我更不吃了。”
跟着给出一个耍赖理由：“本来那小半的是我的，你却给抢着吃了，我的被你吃了，那我还吃啥。”
秦著泽眨巴两下眼睛，忽然露出坏坏的表情，挪着身体靠近叶淑娴：“那我给你好了。”
对着叶淑娴，秦著泽大嘴一张。
嘴里满是嚼烂的核桃仁，把叶淑娴给搞的蹙着眉头，开始躲闪。
“别跑呀，老公喂你吃，省的你自己再嚼了，多省牙哈。”伸手揽住了叶淑娴的小蛮腰，嘴巴凑上去。
“不，啊，不。”，“咯咯。”腰眼儿痒痒肉被碰到，叶淑娴咯咯笑着，扭头躲闪。
“不吃嘴里的，那就乖乖把手里的吃了。”秦著泽顺势把大半核头仁送到叶淑娴嘴边。
“你放手，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叶淑娴告饶。
“哎……”秦著泽拖着长音儿，“这才乖乖嘛。”
俩人正在闹，忽然电话响了，秦著泽把核桃仁塞给叶淑娴手里，他起身去接电话。
估计是苏暖晴打过来的，今天是广厦国际大厦招标日，秦著泽随时要听电话，总经理随时可能有事情向他请示。
喂。
嗯。
好。
我一刻钟后过去。
通话很简短。
放下电话后，秦著泽回到沙发上，见叶淑娴拿着核桃仁还没吃，秦著泽拿起茶几上的养生书，翻开目录找到某页，侧过身来对着叶淑娴开始念：“孕妇吃核桃对胎儿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健脑功效，这个健脑功效对胎儿发育十分有利，尤其是在孕早期、孕中期，胎儿的脑部正在急剧发育，所以孕妇……核桃中含有维生素E……”
念到半截，听到了微微的咀嚼声，秦著泽放下书本，抬手捏了捏叶淑娴细白的脸蛋，扁着嘴做鬼脸：“还是念书好使诶。”
“我去一下招标现场，媒体不干，非要我露个面。”秦著泽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听丈夫说要出门，叶淑娴身体一滑，人下地时，脚已经麻利的伸进拖鞋里，赶在秦著泽前面跑到衣架前为秦著泽摘下衣服。
“别动，别动，我自己来就行，小祖宗，记着动作要小一点。”看到叶淑娴跑的快，而且垫脚伸腰取衣服，秦著泽生怕动了胎气，孕早期做剧烈运动很容易流产，叶淑娴来这么两下子，也谈不上有多剧烈，但是秦著泽觉得叶淑娴用力有点猛。
推开房门后，秦著泽喊道：“泉灵，巧燕，该散步和做瑜伽了。”
散步和做小幅度瑜伽都属于舒缓运动，适合孕妇。
0469、最慷慨的老板
同媒体记者见面，秦著泽只给了五分钟。
给的时间越短，让媒体有饥饿感，才能更加彰显大佬的身份。
在招标大会的结尾，秦著泽又结结实实的装了一个满分的逼。
之后，秦著泽和中标的建筑公司负责人进行了简单洽谈。
中建三局一公司的资质和实力在三大建筑公司里，最老最好。
但，没有谁比得上秦著泽更清楚这个时代里华国建筑公司的实际情况。
跟欧美发达国家相比，建筑设备不够全面不够先进。
建筑材料，在国内来讲，有些材料不能达到建造五十五层高楼的建筑标准。
秦著泽和中建三局负责人谷学潜谈到了这两个问题。
谷学潜五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面总是流露出思考的目光，整体给别人的感觉是沉稳老道。
“谷总，贵公司建造百米以上的高楼，是否有了新型设备？”
秦著泽不拐弯抹角，选择直接发问。
盖楼不是过家家，有一问一，不能马虎。
看秦著泽脸上虽然带着淡然的微笑，但眼神确实认真的，谷学潜回答谨慎：“秦董，我们公司今年年初从法国波坦建机公司订购了两台五百吨米级的塔吊，交付时间在八月份。
“如果广厦国际大厦在下月开工做地基，恰好能把新进口的塔吊投入使用。
“可以讲，广厦国际将会是从法国进口的先进塔吊的处.女作，当然，我们公司现有的塔吊设备也足以完成广厦国际大厦的建造。”
说完，谷学潜身体挺了挺。
从发达国家进口超大型建筑设备，价格不菲，审批手续严格繁杂，只有中建三局这样的大公司有这个实力。
听到头儿说的自信满满，坐在他旁边和身后的副手等其他手下，个个露出霸气的表情，我们中间三局是行业老大，就是牛。
秦著泽听罢笑笑：“其实欧美的设备也不够先进，塔吊技术已经使用几十年，该有更加先进的新型设备出现了，不知道谷总听说过空中造楼机么？”
空中造楼机？
谷学潜皱了眉认真问道：“秦董，您说的空中造楼机，是盖楼用的吗？”
“当然是了。”秦著泽君王带笑。
“没有听说过。”谷学潜摇摇头，眼睛里露出迷茫来。
或多或少，他产生了孤陋寡闻的感觉。
接着问秦著泽：“秦董，您说的这种设备，在哪个国家有生产？”
秦著泽如实相告：“哪个国家都不产。”
谷学潜迷茫了，没人产，你说它干啥呀。
不过，出于对秦著泽身份的考虑，谷学潜把这话在肚子里滚了一遍没有出口。
“空中造楼机是一套机械操作、智能控制、大型组合式机械装备，以机械作业、智能控制方式，实现高层住宅现浇钢筋混凝土的工业化智能建造。它的一个明显特点是将全部的工艺过程，集中、逐层地在空中完成。”秦著泽对空中造楼机进行简单解读。
至于空中造楼机的优点和需要人工智能支持等，秦著泽没有细说。
说多了，没有人会懂。
前世里，空中造楼机是有中国自己研发出来的，享有全自主知识产权。
秦著泽谈到空中造楼机，是想给中建三局的人上上课，压压他们龙头老大自以为是的情绪。
咂摸了一番秦著泽嘴里的空中造楼机，谷学潜身体微微向前，做出请教的姿势：“秦董，您是说盖大楼能实现在空中盖某一层就像在地面施工施工一样方便？”
秦著泽淡然一笑：“不止是方便，通过智能化控制和操作，可以减少百分之九十的人工。”
百分之九十的人工被节省掉，一下子节约多少成本啊，谷学潜默默的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
眼前这位年轻帅气的首富脑洞太大，谷学潜作为资深工程师和管理人员，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想象力被限制住的感觉。
“华国的高楼建造时代已经开启，贵公司可以考虑向建机公司建议和订购。”秦著泽望着青烟后面不说话的谷学潜，建议道。
……
广厦地产公司小楼二楼。
董事长办公室。
总经理苏暖晴和财务总监艾米坐在欧式豪华沙发上，向董事长汇报利用招标的办法签约建筑公司节省的成本。
苏暖晴把招标过程简单再现了一遍，让艾米通过招标比直接谈判大概省了多少钱。
为公司省了近一个亿。
招标的效果十分明显。
秦著泽听完后，没有多说什么：“大家为招标的事情紧锣密鼓忙了一段时间，把省下的钱拿出一部分发奖，苏总制定一个奖励方案，大概方向是总经理级别奖三万元以上，部长级奖一万以上，其他人员合理定个标准就行。”
苏暖晴回到总经理办公室，跟秘书说了发奖的事，让秘书今天制定好发奖方案，尽快把奖金发下去。
很快，整个广厦地产公司里到处充满了笑声。
秦著泽从办公室出来，公司员工见到秦著泽，恨不得上前抱住秦著泽亲一下。
遇到华国最慷慨的老板，幸运啊，高兴。
0470、神一般
四合院第三进。
客厅。
秦著泽正坐在北侧黄花梨八仙桌旁边摆弄一只鼻烟壶，宫里流出来的玩意儿，连内画做的都极为精致，总而言之，皇上玩的东西没有次货。
忽然听到叶淑娴喊他。
“老公，过来看呀。”
取下夹在眼皮上的放大镜，秦著泽侧头看去，看到叶淑娴在沙发上抖着手里的报纸。
秦著泽嘴里温和一笑，起身过来，嘴上问着“报纸上长出花来了，瞧把我媳妇给兴奋的”，朝叶淑娴走过来。
“你看吧，比花还花呢。”叶淑娴陪着秦著泽皮了一句。
秦著泽坐下来，一手捏着报纸，另一只手悄悄从下面伸到叶淑娴肚皮上。
啪。
手被叶淑娴给打了回来：“大白天的，瞎闹啥呢。”
“我摸我儿子呢。”秦著泽笑嘻嘻，侧头对叶淑娴跳了跳眉毛。
“你咋知道是儿子，赶紧看报纸上写的东西。”抬手把秦著泽的脸拨过去，让他对着报纸看。
“酸儿辣女，老辈子人讲过的。”秦著泽又把手伸过去在妻子的肚皮上缓缓摩挲。
这两天，叶淑娴明显想吃酸的东西，就是吃烙饼也想弄一碟醋蘸一下。
秦著泽的手抹在叶淑娴的肚皮上，并没有圆鼓的感觉，肚皮还瘪着呢。
正常来讲，要怀孕四个多月才显怀，叶淑娴这才两个多月，子宫才鸭蛋大小，尚未出盆，肚皮平平无奇非常正常。
拗不过秦著泽，叶淑娴随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布娃娃，塞进秦著泽手里让他摸。
摸玩具多没意思，秦著泽把手伸到叶淑娴屁股蛋子上轻轻拧了一把，这才专注看报。
报纸上的题目写的有些夸张。
【广厦一朝开标，节省资金两亿】
为了博眼球，连帝都日报也敢不尊重事实，开始变得胡来了。
因为广厦地产没有向外透露节省的资金金额，所以各大媒体都在瞎猜。
和其他媒体相比，帝都日报猜的还算靠谱的，昨天秦著泽在办公室看报，有一份报纸上居然写了节省资金过半。
报价十六亿，砍掉一半。
不要这么夸张。
广厦地产实际省掉了近亿元资金，自己心知肚明也好。被媒体吹上九天说省了八亿资金也好。广厦地产瞬间名声大噪成为事实。
只是搞了一个前世里司空见惯平平常常的招标会，却无意中为广厦地产做了一波轰动效应的宣传，这让秦著泽没想到。
短短一周，不说青藏高原和西北隔壁这些边远地区，大半个华国商界，很快知道了帝都有一家新地产公司叫广厦。
当了解了广厦地产的老板是谁后，所有人不由得赞叹，秦著泽他不是人啊，因为他是神。
随便一个点子，就能为公司节省上亿，节省即赚到啊。
因此，以招标形式进行开发商和建筑商之间的合作，瞬间在全国爆火。
各地纷纷效仿，当然，在某些地区也闹出一些笑话来。说在河南滑县有一位养猪专业户，从报纸上看到招标用工能省大钱的报道后，扩建猪舍时，用镇上的大喇叭广播，面向全社会公开招标。
关于广厦地产招标，占了一个版面，帝都日报开本是420x594，一版报道字数在000字左右，即使秦著泽读报速度超快，一目十行，也要用些时间。
叶淑娴贴过来，眨动长睫毛，眸光闪动的望着秦著泽：“老公，别看了，我给你指指重点吧。”
纤细的手伸出来，剪指甲在报纸上滑过，最后指在中间一行字上：“老公，你看这里写的是什么。”
眼睛盯到叶淑娴指的那行字，秦著泽扫了一眼，他微微笑了：“这哪跟哪儿呀。”
那行字写的是【秦大董事长，不仅是华国首富，而且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能掐会算，眼光独到】
“这些笔刀们，天马行空，想咋写就咋写，太夸张了。”秦著泽把报纸放在茶几上不再看。
写名人的文章，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玩命吹，比如这篇。
另一种是使劲黑，挖地三尺，空前绝后。
总归，媒体的目的就是为了博眼球，吸引关注度，保证报纸卖相好下去。
“老公，你说天下有神吗？”叶淑娴把两手交叉挂在秦著泽强壮的肩膀上，并把头靠过来。
“我们都是无神论者，哪来的神，人类为了寻求精神寄托，虚拟出来一些形象罢了。”秦著泽捏了捏叶淑娴脸蛋。
营养师搭配营养的效果有所显现，叶淑娴脸上皮肤的凝脂度比以前高了些。
“我觉得有。”叶淑娴微微摇摇头，否定秦著泽，肯定自己。
“宝儿啊，你啥时候开始迷信了。”秦著泽说完，马上改口，啧吧一下嘴巴，“嘿，还别说，原来我一直认为没有，我老婆说有神存在，我忽然感觉真的有呢。”
只为哄叶淑娴开心，秦著泽信口胡诌。
嘴上皮还不算，他还假惺惺神叨叨的伸手一抓：“瞧，这里有个喜神。”
把手缩回来张开，哈哈笑道：“我出手慢了，没抓到。”
叶淑娴的头在秦著泽肩膀上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笑，并轻声轻气的慢慢道：“老公，我说的神，不是你想的那种神。”
“对对，神也分职业，也有等级，你看封神榜里和西游记里……”秦著泽顺着叶淑娴说。
“不是。”叶淑娴撒娇，挂在秦著泽肩膀上的手用力摇了秦著泽。
“我说的神，是可以抓得到的那种。”叶淑娴眨动着长睫毛，眼睛平视某处有些出神，语气中充满了思考和理性。
“可以抓到太好了，在哪里呢，我给老婆抓一个养起来。”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秦著泽故作寻找的状态。
噗。
叶淑娴被秦著泽皮到笑出声：“老公，别找了，我已经抓到了。”
“哎哟喂，我老婆好大本事，居然抓到了一个神，在哪儿呢，我瞧瞧神长啥样。”秦著泽夸张的表情和语气。
摸了摸叶淑娴的手，看看叶淑娴的脚下大腿：“没有呢，在哪呢？”
伸手到叶淑娴领口处，直奔两只白兔：“是他们吗？”
啪。
被打了回来。
秦著泽规矩了后，叶淑娴又靠在秦著泽肩上，过了片刻，叶淑娴悠悠的说道：“老公，我的神就是你，你是我唯一的神。”
听了这话，秦著泽第一感觉不是自豪与骄傲，而是心里嘀咕道：“坏了。”
0471、抑郁
之前，秦著泽怀疑过叶淑娴有些抑郁。
从临床来讲，大多妇女在哺乳期易患抑郁症
而妊娠期患抑郁症的几率，远低于哺乳期。
即使患，也会是轻微型。
但是，如果不及时发现和疏导，可能会导致抑郁加剧。
好在秦著泽每天陪着叶淑娴，从细枝末节中发现道叶淑娴动不动就会产生低迷情绪，比如本来很高兴忽然就变得沉郁起来，眼睛盯着某个地方对秦著泽幽幽地说话。
当秦著泽发现了叶淑娴轻微抑郁后，他没有挑明。
在叶淑娴并不知道自己有了抑郁症时，别人不能提出来，这会起到暗示作用，导致病情加剧。
当然，秦著泽不是精神类专业医生，他只是根据妻子的外在表现猜测。
到底叶淑娴是不是患上了抑郁症，必须要找专业医生咨询，乃至前往诊疗。
妻子身上的事情永远要放在第一位，秦著泽没有等明天。
他抬手在叶淑娴后脑勺上摸了摸叶淑娴秀发：“我去趟公司。”
听到丈夫说要去上班，叶淑娴立即把挂在秦著泽肩膀上的两手撤下来，赶上秦著泽有正事，叶淑娴从来不黏人。
叶淑娴看了眼窗外，估摸一下天气，立即起身去卧房衣柜里取衣服。
“呶，换了这个半袖T恤，看着外边热起来了。”叶淑娴托着衣服站在秦著泽身边。
在家里休闲，秦著泽身上穿的是一套冰丝绸白色唐装，看妻子善解人意的准备好半袖，秦著泽点点头开始解唐装扣子。
秦著泽刚把手抬起来，叶淑娴的两手伸过来，默默为秦著泽解。
叶淑娴微微仰着头，秦著泽恰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刷子般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微张的朱唇，秦著泽爱意满满的微微一笑。
叶淑娴眼眸偶地眨动一下，恬静贤淑古典美人儿的气质刚刚好。
挺着胸脯子站好，让叶淑娴一颗一颗解扣子，秦著泽说道：“宝贝儿，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出去玩耍了。”
叶淑娴没有听懂秦著泽的意思，秦著泽本意是要带着她出去旅游散心，叶淑娴以为是闷在家里不出门：“没有啊，我们每天都在散步啊，前天还去过圆明园呢。”
“我说的是咱们出远门去玩，帝都好玩的地方虽然多，但是总是在这疙瘩转悠，也就没有了新鲜感。”秦著泽说道。
并非公司里没事儿做。
相反，要做的事情多得很。
和中建三局一公司的盖楼合同虽然签了，但是涉及到的一些边缘问题还要研究解决。
盖大楼不是吹气球，说起来就起来，花钱搁一边，周边问题非常多，而且有的问题比较棘手。
比如现在就有周边居民提出高楼影响采光，需要帝都政斧部门和法律顾问进行考察进而确定解决方案。
诸如。
等等。
会出现很多预判的和突发的问题。
叶淑娴翻了秦著泽一眼，嗔道：“公司里那么多事情，你哪里抽得出功夫去玩耍，老老实实待在帝都，咱们哪儿也不去。”
“公司里的事情那么多，只要想做，永远都没完没了，如果不趁着年轻多出去耍耍，等老了再去，恐怕有些地方爬不上去了。”秦著泽笑呵呵道。
叶淑娴解开最后一个唐装扣子，衣襟敞开，秦著泽强健的胸大肌隐现。
不经意看了眼秦著泽的肌肉，叶淑娴眼神中居然流出一丝羞赧。
女人永远是最感性的动物，她可能想到了什么。
秦著泽伸出手，曲着手指托住叶淑娴的尖下巴，他想多看看叶淑娴微羞的小表情，咋那么迷人呢。
叶淑娴头一摆，闪开秦著泽的手，开始给秦著泽往身后扒衣服：“瞧让你说的，好像我们明天就要变老了似的，出去玩可有可无，正事可是耽误不得。”
换好了衣服后，叶淑娴有颠儿颠儿跑到门口鞋柜，从里面取出一双擦好的皮鞋整齐的放在地面上，鞋尖朝着门口。
“老婆啊，以后你就不要这么辛苦伺候我，我自己来就行。”虽然感觉这么说话，夫妻之间显得有些客气，但秦著泽还是说出了口。
“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总是要做一点的。”叶淑娴垂手站在旁边等着秦著泽换鞋。
推开房门，秦著泽温柔以待的笑笑：“你在家里想想我们去哪里玩比较好。”
听到秦著泽还固执着坚持出去旅游，叶淑娴用睫毛夹了秦著泽：“安心上班去吧，出去的事情回来再说。”
……
四合院外，叶修已经按照秦著泽的吩咐把虎头奔准备好。
“去北医六院。”秦著泽钻进后排，嘭地把车门拉上后对叶修说道。
叶修没听明白，秦著泽让泉灵传话说是去公司。
对于北医六院，叶修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的确，如果不是家里出了病人，谁对一个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医院感兴趣呢。
叶修又问了堂姐夫一遍去哪儿？秦著泽重复说了一遍，但他也不知道路线，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导航来。
“开上长安街打听吧。”秦著泽身体往后一靠。
车子开动，叶修想了想，不由得问道：“姐夫，去那个医院干啥？去看望病人吗？”
嗯。
秦著泽嘴里随便哼了一声。
0472、（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挂了专家号，秦著泽和叶修一前一后走向诊室。
年代原因，医院条件比较差，长长的室内通道光线昏暗，需要走一段后才能渐渐适应。
一个高个子男子蓬头垢面，在家人的搀扶下迎面走来，男子忽然哈哈大笑，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小琴爱我啊，小琴是我老婆，估计是因情而疯。
再往前走，身后起了一阵骚乱，秦著泽和叶修侧身闪过，身边跑过去一群人追着一个脱掉上衣的女子，追上后，七手八脚摁在墙角，给女子裹了一条格子床单遮羞，用一条麻绳胡乱捆住，女子哇哇大叫，忽哭忽笑，还咬了抓身边人一口。
门诊区已经这样了，如果去病区，更是千奇百怪。
北医六院，以治疗精神类疾病著名，全国各地都慕名而来。
铁憨憨叶修起初没有注意到北医六院主要治疗精神病患者，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凑近秦著泽问道：“姐夫，这家医院看上去好像很不正常啊。”
“医院没毛病。”秦著泽笑笑，“不正常的是人。”
叶修压低声音：“我看好几个人都像刚才那两个似的，他们的脑子出了问题。”
当听秦著泽说了这家医院的精神科非常著名后，叶修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才不再问，紧紧跟在秦著泽身边，眼睛瞥着周围充满警惕，突然冲过来一个疯子抱住脖子咬一口可不得了。
“二修，放松些。”秦著泽笑了笑，劝着叶修。
来到挂号单子上写的2号诊室，秦著泽曲起指关节轻轻敲门。
隐约听到里面说了“请进”，秦著泽推门进去，回身关门时，叶修侧着壮硕的身体要往里边挤，秦著泽笑笑，把叶修推出去：“外边等着。”
“不是，姐夫，我……”叶修脸上露出为难，他不愿意留在楼道里，他害怕。
一扇门板毫不客气的把叶修隔在了外边。
专家医生头发花白，玳瑁框眼镜后面有一副非常大的眼袋，他正在写病历单子，秦著泽站到桌前，专家抬起上眼皮，从镜框上方瞟了秦著泽一眼，随性的说了句，先坐下稍等。
秦著泽赶紧点点头，哎哎，谢谢。
首富能怎样，在医生面前也要老老实实听话。
坐下后，秦著泽四顾诊室，房间里陈设非常简陋，墙上粘了些图片比价醒目，估计是用于检测患者病情用的。
大概一分钟过后，专家直了后背，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在秦著泽脸上看了一眼，秦著泽立即做出反应对专家笑笑并说道：“您好，甄医生，打扰您了。”
甄医生和大多数医生一样，习惯单刀直入，没有时间客气：“哪里不舒服？”
秦著泽陪着笑：“我没有问题，是这样的，我过来为我爱人咨询一下。”
甄医生叉起两手放在桌子上：“你爱人怎么了？没带她过来吗？”
“是这么回事……”秦著泽开始描述。
……
从诊室出来，站在廊道里，秦著泽没有看到叶修壮硕的身体，左右瞧瞧，也没找到。
估计叶修是去车上等了，秦著泽只好直接去停车位置找。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总是能听到不正常的笑声和哭声以及叫声，秦著泽心思，难怪说精神病医生做这个职业久了，可能会患上心理疾病，这种环境，会让人的情绪非常糟糕。
快步走出门诊楼，秦著泽来到了阳光下，暗暗舒出一口气，心情变化了不少。
走近停车的地方，果然看到叶修站在车旁，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和叶修面对面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叶修神采飞扬，指缝里夹着烟卷，一只手抄在裤袋里，和红衣女子聊得热火朝天。
望着叶修满面春风，秦著泽没有急着走过去，他站在一颗塔松的树荫下，顺着风听了两句叶修吹牛逼才走过去。
看到秦著泽过来，叶修立即把烟头丢在地上捻灭，对红衣女子笑着道：“妹子，我该走了，咱后会有期。”
红衣女子拉住叶修胳膊索求电话号码，叶修刚要说，却听秦著泽催促马上开车，叶修只好悻悻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红衣女子不甘心，站在驾驶室外边敲车玻璃，叶修摇下玻璃想说句安慰之类的话，却被秦著泽催促赶紧走有急事。
车子开动后，红衣女子追在车旁喋喋不休。
出了大门口上了马路，女子脚步跟不上汽车的四个轮子才罢休。
秦著泽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子站在路边掀掉头上的假发，拿在手里当扇子对着脸扇风，他笑笑提醒叶修：“二修，那个女子是假的。”
叶修一愣：“姐夫，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和他聊的那么多，没注意他的喉结吗？”秦著泽笑笑。
叶修不由得看了眼后视镜，心里一阵恶心，帝都很大，套路太深。
0473、二选一
秦著泽一脚踏进自家四合院，便看到叶淑娴由泉灵巧燕陪着在院子里溜达。
在秦著泽印象中，叶淑娴平时很少跑到一进院来。
这个院子住着仆人，主人活动一般都在后花园和第三进。
看到秦著泽进来，叶淑娴稍稍一愣神，不过她没问秦著泽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地产公司里的活应该有很多需要处理啊。
息息相通，心有灵犀，秦著泽从叶淑娴的表情里读到她的心思：“我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道竹荪鹅给你吃。”
言外之意是我早早回来要给你做菜的。
家里有大厨，饭菜有人做，不过，在叶淑娴怀孕前，秦著泽偶尔下厨为妻子露一手做道菜，有了身孕后，秦著泽只要时间够用，每天都要下厨做菜给叶淑娴吃。
先说秦著泽的厨艺能拿得出手，其次是爱人亲手做的菜，叶淑娴吃进肚皮营养丰富好吸收。
夫妻俩小声说笑着往第二进院走去，巨石强森在院子里耍石锁，见到秦著泽时露出满嘴大白牙打了个招呼后接着练。
“小小院子，着实憋闷，想好了去哪里玩耍了吗？”秦著泽道。
“院子哪儿小了，三进大院子加上一个后花园，是一般人家的好几倍呢。”叶淑娴猜到秦著泽下一句想说什么，反驳道。
秦著泽笑笑：“还不小？瞧把我老婆给憋得像个笼子里的小鸟。”
溜达到一进院，叶淑娴确实是想扩大活动范围，她被秦著泽看穿了。
“我可以去颐和园绕昆明湖，就是泉灵鬼丫头嫌绕那一圈太长她不愿意陪我去。”叶淑娴找借口。
泉灵跟在身后听到，薄嘴皮子立即送过话来：“娴姐姐，我可是说我肚子疼呢，没嫌路远。”
叶淑娴笑了：“还嘴硬呢，上次去颐和园玩，走了不到一半的路，你歇了不下三回，弄得巧燕我俩差点抬着你走，拿肚子疼纯属找借口能懵得了谁。”
噗嗤。
噗嗤。
连憨厚的巧燕都忍不住笑了。
“娴姐姐，我那是心疼姐姐，赖你是不想你走完那一大圈，听说有三十多里呢。”泉灵上来搀着叶淑娴胳膊继续跟叶淑娴皮。
秦著泽在旁边笑着听，他希望每天陪在叶淑娴身边的两个丫鬟多跟叶淑娴说说话，有抑郁趋向的人需要和他人交流，逗逗嘴皮子蛮开心。
特别是叶淑娴跟两个丫鬟处的亲密无间像是姐妹，多说说话能让叶淑娴情绪得到调节。
叶淑娴回头看了眼巧燕：“燕子最公道，你说泉灵是不是嘴勤腿懒。”
巧燕老实巴交，哪敢直接说出来，憋了个红脸，用力点点头。
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泉灵的脑门被叶淑娴的手指头戳了一下。
回到房间换了拖鞋坐下后，叶淑娴对秦著泽说道：“老公，不要因为一道菜耽误工作，公司里有多少事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事都要你定夺，我又不挑食，吃啥都行，想吃什么跟徐管家说一声就行，你要安心做事啊。”
捉了叶淑娴的手：“公司里的事情，我在与不在没多大区别，电话遥控不是一样吗。”
“那怎么会一样呢，公司里的管理人员看着你呢。”叶淑娴没有往下说，再多说好像她多么懂得心机似的。
“老婆啊，这个心你就不要费了，你的唯一任务就是吃好东西，加锻炼，加开心，好好培育下一代。”说一句，用手轻轻拍一下叶淑娴的手，不等叶淑娴分辨，马上把话题转移，“选好去哪里玩耍了吗，是去南方？还是北方？”
跑了一趟北医六院，那个姓甄的专家医生根据秦著泽对叶淑娴现在状态的描述，初步诊断叶淑娴有抑郁倾向，嘱咐秦著泽要注意家人陪伴，多出去走走转转，最好有一个不累不烦的工作转移注意力。
秦著泽特意问了医生，出门旅行能不能解决抑郁问题，医生的回答让秦著泽有些意外，医生说这个只能解决外因，起到缓解作用，一旦回到家里闲下来，会重新变得郁郁寡欢，最好的解决途径是让患者改变看事物的态度。
回来的路上，秦著泽想好了，即使旅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但是出去散散心总是好的，再说叶淑娴只是抑郁倾向而已，旅行回来后让她继续她的写作计划有了事情做就会迁移注意力。
叶淑娴摇摇头：“哪儿也不去。”声音拉着长音懒懒的道，“我觉得在家里挺好。”
挺好？
乖乖，你都抑郁了你知道不！还挺好！
抑郁的人身在其中，并不知道抑郁为何物，最多只会认为是暂时心情不好。
“我说几个地方你选吧。”秦著泽把想好的景点说出来：“天涯海角。”
看到叶淑娴眼神一亮，秦著泽以为她同意了。
“海南那么远，这个季节又热的不得了，不去不去。”叶淑娴眼神熄灭，垂下眼皮摇摇头。
她不想去，于是找理由。
“这个季节去南方，的确不是最好的时候，那我们去呼伦贝尔草原吧。”秦著泽换了一个地方。
叶淑娴马上拒绝：“草原的草还没长茂盛，不好。”
“那咱们去爬金山岭长城好啦，距离不是很远，风景也美。”秦著泽耐心建议道。
“爬长城啊！？”叶淑娴迷茫的望着秦著泽，“过度疲劳对宝宝不好。”
最后，秦著泽只好拍拍妻子的小手说，那我们去怀柔雁栖湖走一遭吧。
说完起身去厨房做竹荪鹅。
……
下午。
广厦地产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里茶香弥漫。
华东建筑公司的总经理高洛良夸了夸秦著泽赐的好茶后进入正题：“秦董，华东的实力您是知道的，虽然是公私合营，但是机械设备有三分之二是欧美进口，聘请了三十多位国外专家进行技术引领，不是我们自己吹自己，我们的实力不在中建三局一公司之下，可是……”
划着茶盖，面带笑意听高洛良说完，秦著泽问道：“那为什么贵公司却没有竞争过中建三局？”
一句话把高洛良噎得露出怪诞的表情：“他们太疯狂了。”
秦著泽身体往后一仰，笑起来：“疯狂要靠资本哈。”
高洛良上门求工程，秦著泽多少给他一个面子：“高总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交差。”
一听秦著泽口风松了，高洛良露出喜色，陪着一堆笑：“秦董够意思，如果我两手空空回去，还真是不能向董事会交差。”
“现在还有两块工程，一是广厦国际大楼前面的广场，另一个是边角配套的设施，高总二选一。”秦著泽缓声说道。
“秦董，这两项工程都不大，能把贵公司的住宅楼工程交给我们做吗。”高洛良的话跟的很快。
“住宅部分，还是招标竞标。”秦著泽居高临下。
0474、果然是他
用一个小工程打发走了华建公司总经理高洛良，以秦著泽的身份用不着送客到门口。
只需要抬抬屁股欠欠身就行。
高洛良走后，秦著泽翻开苏暖晴托人从香江那边买回来的书正要看，门板被轻轻敲响。
秘书汤湘君进来汇报：“秦董，有一个人急着想见您，可是我看他很普通，以前也没见过他和您来往，可他偏偏说是您的老朋友，问他姓名，他也不告诉他的全名，只说姓黄。”
姓黄？
秦著泽快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
没有朋友姓黄啊。
看老板思考不得解，汤香君请示：“秦董，既然您没有这个朋友，那我现在就去找个理由让他走好了。”
“他没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秦著泽没有简单略过，还是追问了一句。
来拜访秦著泽的人，如果连全名都不肯报出来，华国首富见他！等下辈子脱胎换骨也许才有机会。
别说一个不具姓名的人来，就是帝都市.长副国级，也要自报家门才能会晤。
汤香君摇摇头：“问他找您有什么事儿，他也不说，只提出和您本人见面再谈。”
听上去这人口气不小。
秦著泽被逗笑了。
真是改开年代，什么奇葩人物都有。
据说有人冒充军方师级到处坑崩拐骗，到了地方被礼为上宾。
可是，广厦公司里可没有傻子，跑这里来冲大尾巴狼，结局只有一个：
被驱逐。
“既不报姓名，也不说登门何事，那就让他请回吧。”秦著泽交代完，低头看书。
“是，秦董。”汤香君领命出去。
等小秘书出去后，秦著泽忽然好想想起什么来，抬起头望向刚刚关闭的房门。
不过，他没有把汤香君叫回来，选择了让汤香君把那人打发走。
算年头，不应该是他。
叮铃铃。
忽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打断了秦著泽的思绪。
抓起电话，秦著泽礼貌的问道：“您好，哪位？”
“你猜我是哪位。”叶淑娴在电话里跟丈夫开着玩笑。
“唷，原来是娘娘千岁，朕在这里给娘娘请安了。”呵呵笑起来，秦著泽顺着叶淑娴的好情绪向开心一刻爬。
“还给我请安呢，一张嘴就比我官儿大。”叶淑娴此刻心情不错，口气里略带着娇气。
倒是听不出有任何抑郁倾向，估计今天跟两个丫鬟玩的挺开心。
“我这万岁也是娘娘帮忙淘换来的，听着大，实际没那么大，娘娘千岁才大呢。”秦著泽贫嘴后，赶紧问叶淑娴现在在哪里云游：“娘娘这是哪里玩呢，不是玉渊潭吧。”
昨天晚上睡着前，秦著泽听叶淑娴说明天想去趟玉渊潭，秦著泽还劝叶淑娴别去那个小公园，四月一日前后的樱花最佳欣赏期才好看，别的时节没有好景可看，现在是六月，去那里只能看到成片的绿色叶子而已。
“不是玉渊潭，你都说了玉渊潭没意思，我当然去了别处，你猜猜我和泉灵巧燕在哪里。”越觉得叶淑娴心情好，叶淑娴说话越是清亮，电话里听得出从内到外偷着开心。
不给一点线索提示，让秦著泽硬猜，可是猜不出来。
“别告儿我说你们又去了颐和园绕苏堤了吧。”秦著泽身体往后一靠，笑起来说道。
“好啦，不让你猜了，一会儿把你憋出犄角变成金角大王，我还得费劲给你找个莲花洞，我们三个现在在雁栖湖玩呢。”叶淑娴说出行踪。
秦著泽一听，心里一片波光潋滟，他高兴啊。
只要老婆愿意多出去玩就好，消释抑郁情绪的办法有很多，其中多出去走走是比较有效的办法。
出门见到阳光和美丽风景，又能与他人增加交流，迁移了注意力，让人变得开朗活泼起来，哪还有郁结的容身之地。
“老婆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咱说好了周末一起去划船呢，你自己提前开溜，太不够意思了啊，回来要惩罚你哈。”秦著泽逗妻子开心。
“我们先过来替你趟趟道儿，下次你来不会迷路。”人心情一好起来，喜欢贫，叶淑娴好久没这样和秦著泽斗嘴皮子啦。
两口子正在电话里寻开心，门又被敲响。
秦著泽让叶淑娴先挂了电话，有人来找他。
门开处，是秘书汤香君：“秦董，来人不走，他说您一定会见他。”
嚯，口气不小。
笑吟吟面对秘书，秦著泽问道：“他报了姓名么？”
汤香君微微摇头：“他没有报他的名字，不过，他说只要告诉您一个地方，您就能想起往事，一定会见他。”
话说到这里，秦著泽已经意识到之前的猜测可能没错。
“安次市。”汤香君说出口的同时，也在认真观察老板的反映。
首富背后，一定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汤香君有血有肉，无可避免的有猎奇心理。
“安次……”秦著泽意味深长的重复道，满脸的若有所思。
果然是他！
0475、浪子回头
汤香君再次出门去。
很快回来。
门开处，她领进一人。
秦著泽坐在老板椅上，装作低头专注看书。
等秘书走到桌前对他轻声提醒：“董事长，客人来了。”
秦著泽才缓缓抬头，审视了来人一下，方才如梦方醒般：“哦，是黄总。”表情淡然。
嘴上带笑客套，身体没动：“汤秘书，赶快让黄总请坐，看茶。”
汤香君把黄鹤让到沙发上坐下。
并出去端茶水。
黄鹤并不像从大狱里出来。
西装没牌子，但是新的。
领带不高档，猩红颜色让人很有朝气。
皮鞋擦得一丝不苟。
唯一是短短的寸头像个里边人。
秦著泽看黄鹤第一眼时，已经通过他的眼睛对他的内心世界做了初步洞察。
没有看出黄鹤有丝毫恶意。
待黄鹤坐下后，秦著泽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华子，汤香君恰好送茶进来，他吩咐汤香君把烟给黄鹤拿过去。
黄鹤也不客气，自己撕开包装叼一根摸出打火机点着，还问到：“秦董戒了？”
“嗯，戒了小半年啦。”秦著泽回道。
老板没说让她下去，汤香君站在该站的位置上侯着听吩咐。
从黄鹤跟老板之间关于抽烟的一句话交流，汤香君品出来二位还真是熟人。
在黄鹤进来之前，秦著泽已经揣摩过黄鹤的情况。
三年前，秦著泽带着叶修埋伏在小旅馆，亲手擒住黄鹤并把他送进派出所，之后，黄鹤因诈骗数额巨大被判劳教五年。
能够提前释放，要么是有立功表现赢得减刑。
要么是家里有钱托关系捞人。
秦著泽当然不会先提黄鹤蹲大狱的事情。
先提起算是揭他短处。
黄鹤没有挑明来意，秦著泽静观其变。
当年敢骗走六十万，先不去论评黄鹤品性，胆子够大是事实，又在里边修炼三年，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今天登门来找秦著泽，一定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三年前，人拿住了，钱一分不少追回来了，秦著泽因此在叶家的地位嗖的提高像是坐上火箭。
一件坏事被秦著泽利用成了好事。
可，对于黄鹤而言，做了三年噩梦。
所以，秦著泽绝口不提过去，他只想了解一下黄鹤从冀省跑到帝都打听到广厦地产公司来找他何干：“黄总何时来的帝都？”
黄鹤吐出一口烟，淡淡回道：“今天早晨。”
端起茶碗吹了吹，觉得茶水太烫，又放下：“秦董，没想到发达的这么快！听说已经稳居华囯首富的位置。”
做过大狱的人，在里面受尽狱友的折磨，说话语气总是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淡定，神态也很从容。
虽然黄鹤没有阴阳怪气说这番话，但秦著泽没有接黄鹤的恭维：“赶上好时代的发展，无论谁，只要肯干，都能做成一些事情。”
黄鹤把送到嘴边的烟移开，干巴巴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就拿做生意来讲，资金和路子，缺一不可。”
关于路子，黄鹤没有表达很清楚。
秦著泽听后，他认为黄鹤嘴里的路子可以理解为创业思路。
黄鹤跟叶见朝不沾亲带故，当年能坐到玉然奶粉厂销售经理的位置，能力毋庸置疑。
“黄总缺哪一样呢？”秦著泽居高临下望着黄鹤，笑起来问道。
秦著泽突然发问，话里带了些关怀的意思，让黄鹤微微一愣。
当年被秦著泽捉到后捆成粽子，用面包车拉近黑乎乎的小树林，说要把他胳膊腿全部除去留下躯干泡在酒坛里做成人彘，因为恐惧才交代了钱藏于何处。
而今却关怀自己。
这让黄鹤对秦著泽有些捉摸不定，他微微拉动嘴角，伸手弹掉烟灰：“秦董，今天来找您，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来感谢您。”
提到上门致谢，这回让秦著泽颇有些意外。
姓黄的是不是在说反话，“谢”就是寻仇来了。
把他搞得人财两空，他应该带把刀来才符合逻辑啊，咋还谢上了。
察觉到秦著泽的心思，黄鹤把拧在一起的二郎腿放平，叹了一口笑道：“感谢秦董能留一万块钱给我的老母亲，让她在我三年劳改中衣食无忧。”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著泽身体微微前倾：“谁没有父母，哪个不是含辛茹苦养大孩子，老人家身体可好？关节炎不易根治。”
黄鹤听到秦著泽提到关节炎，又是微微一怔。
隔了这么久，秦著泽还能记得老母亲的关节炎，让黄鹤略感意外。
秦著泽一直对黄鹤察颜观色…嗯，一如当年的孝子。
忽然桌子上的内线响了，秦著泽对黄鹤示意先接下电话。
电话是秘书室打过来的。
“秦董，要不要让保镖待命。”汤香君请示道。
别看她年纪不大，嗅到了老板和这位不速之客之间关系不大对劲的味道。
“不用。”秦著泽简短命令。
“黄总现在在哪儿发展？”放下电话后，秦著泽把两手叉在一起，笑着问道。
黄鹤并不避讳：“我上周从冀省监狱里出来，正在帝都考察市场热销的产品，服刑期间我发明了三项专利，为我获得了两次减刑，打算把专利卖出去，为做生意获得运转资金，当下我看好家电市场。”
说到这里，黄鹤身体前倾，把两个胳膊肘立在大腿上，诚恳问道：“不知秦董如何看待家电市场？做家电生意是否有前景？”
黄鹤提到家电，秦著泽想到了前世里的国美全国连锁。
不是有没有前景。
是相当有前景。
还要看怎么做。
做好了，能大赚特赚。
没有立即回答黄鹤，秦著泽笑了笑做了简单分析：“家电，家里的电器，只要有家庭存在，就会需要电器，华囯家庭数量高达三个多亿，市场不是一般的大。”
一番分析后，秦著泽的答案全在里面了。
“可是，赚钱的买卖，一定存在竞争，甚至竞争会很残酷，请教秦董，该如何做才能击败对手，让家电生意长期稳做下去？”黄鹤语速适中，问得极为认真专注。
精明人，黄鹤绝逼是个精明人，他懂得从首富这里取经。
他来这里找
秦著泽指点到：“一是价格，二是服务。”
点到为止，全看个人的悟性和执行力。
黄鹤陷入思考中。
片刻，他起身对秦著泽拱手一揖并深深鞠躬。
直起身体后，黄鹤感叹：“遇到秦董，人生幸甚，感谢感谢。”
秦著泽不大明白黄鹤的意思，缓缓起身：“黄总何以言谢？”
黄鹤直立说道：“如不是秦董，我今天可能东躲西藏苟且偷生，见不得光，要不是秦董，我的母亲没有生活保障，早已黄泉之下，刚才秦董的点拨，让我找准了努力的方向，所以要言谢，黄某来此取经成功，不再叨扰秦董，这就告辞。”
说完，又是抬手一揖。
听罢黄鹤一番话，秦著泽心里升起一丝感慨，望着黄鹤走到门口挺直的背影，秦著泽似乎理解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其中的道理。
0476、双黄蛋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叶淑娴分娩时刻。
协和医院一楼妇产科。
手术室几个红色大字印在门玻璃上赫然在目。
对于赚钱发财来说，秦著泽轻车熟路。
但生孩子，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是头一回。
没经验。
所以慌。
他尽量保持住沉着冷静。
但坐在手术室外楼道里的座椅上，隔不了几分钟就会站起来溜达几步。
二小姨子叶盈玉。
三小姨子叶盈然。
岳母杜和珍和岳父叶见朝。
表小舅子叶修。
一家子人全来了。
这还是做好了保密工作。
不然。
北奇镇叶氏家族好几百口子会成群结队跑来看望。
包括杜和珍娘家人都会来。
当然，还有管家徐安和泉灵巧燕两个丫鬟在秦著泽跟前听使唤。
看到秦著泽坐不住，叶见朝开口说话，毕竟是生过三个女儿的人，沉稳很多，笑着对秦著泽道：
“著泽啊，来，坐下，抽根烟。”
马上遭到了心直口快的叶盈玉反对：
“爸，我姐夫已经戒烟一年多了，你忘啦。”
“再说这医院里头不让抽烟。”
老爹一听，赶紧把烟收了。
姑爷戒烟的事情，从来没跟他说过，他哪里知道呀。
医院里不让抽烟，农村人谁注意这个，有护士过来制止再掐了呗。
“好好，不抽不抽。”
杜和珍也说老伴儿：“你也少抽，本来戒得挺好的，又开始抽，对身体不好呢。”
秦著泽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抬起手腕看表。
这是他第N次看表了。
叶淑娴被推进去时，他问了妇产科医生，手术大概多久。
医生不认识秦著泽，直接就一句，手术都有不确定性，安心等着就是了。
护士把家属签字的夹子递给秦著泽让他签字，秦著泽明显感到自己的手在抖。
明明知道剖腹产是极其简单的手术。
却生出莫名的担心。
叶盈玉和叶盈然终归还是年轻。
他们不懂得生孩子存在危险性，姐俩儿笑呵呵猜着姐姐生外甥还是外甥女。
并且讨论各自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杜和珍时不时翻弄一下包袱。
花布包袱里装了她利用半年时间准备的小孩儿褯子和小孩衣服。
当姥姥的亲手为外孙子准备这些，既理所应当，又让心里充满爱和希望。
叶盈玉看老妈翻腾这些东西，告诉杜和珍她准备这些基本上都用不上，姐夫早已经安排人
从叶淑娴进了手术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看了表后，秦著泽又站起来。
每次他站起来，一家子人都会停下说话，把目光齐刷刷投给他。
“徐管家，跟我来一下。”
秦著泽不动则已，迈开步子就非常大，搞的本来反应能力很强的徐安有点跟不上趟。
叶盈玉追过来问：“姐夫，干啥去，用我帮忙呗。”
秦著泽心里燥，没有多说，就一句：
“不用。”
管家紧紧跟着徐安一路来到院长室。
他忽然明白了主人要做啥。
果然，秦著泽亲自敲响院长办公室的门。
可巧，院长难得坐在办公室里。
因为彼此认识，心里也着急，秦著泽没有太多客套，言简意赅说明来意，老婆在这里生孩子，这都快十分钟过去了，里面也不出来给个消息，想求院长帮忙，派个人进去问问。
院长理解秦著泽的心情。
爽朗一笑，立即答应。
求院长出面，要有面子才能给面子，一般人办不到。
院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打出去。
放下电话后，告诉秦著泽回手术室门口等消息就好，哪也不要去。
等秦著泽和徐安回到手术室门口，已经有一个浑身装备整齐的白色女医生等在那里。
见到秦著泽，叶盈玉想上前介绍一下。
谁知医生居然认识秦著泽。
把口罩摘下半边，主动上前说话。
看样貌，医生到了中年。
在奥运会上唱过飞得更高，央视广告里天天打汽车MV广告，想不认识秦著泽都不行。
“秦董，手术进行到大概三分之一，请您耐心等待，目前手术正常，母子状态良好。”
简短说完要说的，医生还搭了一句话说，希望秦著泽有机会给签个名。
秦著泽以为医生要他签名。
合着我成了中老年妇女偶像了呗。
女医生解释说，她是为她女儿要签名。
说女儿上初三，最近学习效率低下，只要到了晚上八点零五分，准会从卧室跑出来要打开电视看一眼央视广告。
因为广告上有秦著泽的宝特汽车MV。
为此，医生和女儿还吵过架。
女儿说如果能要到秦帅哥一份签名，就会安心学习。
听得秦著泽颇感离奇。
这哪跟哪儿呀。
我只是个生意人，那么多港澳台影视明星不去追，小虎队才是万千少女的唯一偶像啊，这个时代好像没有这么严重的大叔控吧。
两个小姨子在旁边听到连初中生都偶像姐夫，不由得多看了姐夫两眼。
姐夫好像——
的确越来越帅。
即便现在他一脸焦虑。
医生走后，秦著泽看了眼手表记下时间坐下来。
前面过去了十分钟，后面三人之二的时间那就是二十分钟。
他要看准时间。
算了一下，上午十一点五十一分手术全部结束。
事先，秦著泽从医学书上看过。
一台剖腹产手术会因人而异。
一般来讲，头胎因为没有疤痕腹部结构组成正常清晰，手术时间在半小时左右。
根据刚才医生的告知，看来叶淑娴的手术在正常情况内。
这让秦著泽稍稍放下心来。
叶见朝伸出大手拍了拍秦著泽手。
男人之间，无需太多语言，一个动作算是安慰。
……
二十分钟很短。
但对于秦著泽而言，极为漫长。
秦著泽看表到了他算过的五十一分。
可是手术室的门还没打开。
立即站起来，走到手术室门口听动静。
完全是神经质的状态。
其他家人也都随着站起来，堵在手术室门口。
秦著泽焦急看表。
家人们受到秦著泽状态的影响，也都变得表情不轻松起来。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还没过去。
门忽然被打开了。
险些碰了秦著泽鼻子。
还是之前那位女医生，她摘下口罩。
秦著泽看到医生脸上的乐呵表情，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母子平安。”
“还是双黄蛋。”
听到母子平安时，所有家人长长舒出一口气。
当听到双黄蛋时，有的人没反应过来。
秦著泽有些激动，颤动着声音问：“双胞胎？”
“对，恭喜秦董，还是龙凤胎呢。”女医生的高兴劲，比自己生了还兴奋呢。
秦著泽顿时失态，双手攥住拳头在胸前：“我……”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眼睛里涌满了泪水。
“叶淑娴家属来一下，来两个人，抱孩子。”里边有人喊道。
秦著泽大步往里就迈，却被医生给拦住了。
妇产科手术室，男士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