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两辆乔治巴顿
套房的门铃被摁响。
门外传来声音，“秦老师，车开回来了。”
是秘书艾米。
窝在松软大沙发上，搂着叶淑娴正在看电视新闻的秦着泽，对着玄关那边回了一句“稍等”。
从他携夫人来到呼市下飞机那一刻起，叶淑娴公开露面开始，有关他和叶淑娴的新闻就不断上电视，越炒越热。
能正面采访到的，就给出二人正面画面，并播放一段秦着泽对着一堆话筒讲的话。
叶淑娴鲜有在公开场合说话，有采访时，她从来不说话，只是伴在秦着泽身边面带微笑，落落大方。
不能采访到，就把拍到的场景在电视上播放，秦着泽和叶淑娴被人群簇拥着，身旁有巨人保镖护佑，亦是非常有看点，主播给加几句解说，即使随便一个出行场景，却很有新闻价值。
秦着泽总是成为焦点，自不必说。
大能人，大明星，业界传奇人物，最具潜力的青年企业家……
他的身上，有太多光环。
再说叶淑娴。
叶淑娴行事低调，反而更增加了媒体和秦粉对她的关注度——
——企业界少帅身边的那个气质出众，高贵典雅的女子，是他的夫人，果然是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宝藏的女人存在。
——瞧瞧人家那媳妇，真是凤中凤，总是带着温婉笑意，一看就是旺夫相。
秦着泽和叶淑娴只要一抛头露面，准上电视。
就好像秦着泽上辈子的网络头条，能够深刻吸引人的因素非常多。
华国的电视新闻，早中晚轮番重播，秦着泽夫妇成了电视荧屏上的常客。
现在，秦着泽和叶淑娴正在收看的，是央视新闻报道。
这次新闻，占用了较大篇幅来报道秦着泽。
昨天，在呼市人民影院搞了一个启动仪式。
仪式内容，关于启动极困家庭救助基金会项目设立的官宣。
事关华国爱心工程和公益发展，仲宣部和团仲央非常重视，所以，央视必须非常重视，加上玉然集团之前和央视因为有多次合作而打好的关系，央视这次采编节目，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所以，央视新闻把秦着泽搞得这次启动仪式，列为1990年初，对社会正能量，最具影响力的事件。
没有强调没有之一，是因为这样的公益项目，由玉然集团公司董事长秦着泽先生第一个提出，在华囯国内，别人连概念还没萌生呢。
的确是最具影响力的爱心公益项目，没有之一。
此刻，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叶淑娴和秦着泽的特写镜头，二人站在C位，手持包着红花的剪子，正在剪彩。
“宝贝儿，新车来了，下去看看？”
秦着泽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温柔地动了动叶淑娴发梢，征求叶淑娴的意见。
待妻子点点头，表示我愿意，秦着泽这才松开搂着叶淑娴的手臂。
要是叶淑娴不愿意动，秦着泽就会对着门外来一嗓子“不看，放着吧”，算完事。
几百万的车，用大飞机从美帝运到香江，然后，转运到呼合浩特，听到门外汇报，不是应该跳将起来，兴致冲冲跑出去吗？
可是，秦着泽表现的挺淡定。
再名贵的车，能跟老婆比吗？
老婆同意，才能下去。
老婆喜欢，车才能算得上名贵。
……
“它好大。”
叶淑娴站在六米长的乔治巴顿侧面，发出一声赞叹。
2.5米的车高，比的保镖队长巨石强森，都没有那么魁梧了。
车窗呈六边形，车门设计成铆钉风格，车周身尽是几何造型，构成乔治巴顿棱角分明的硬派风格。
大宽轮胎，车身向上收窄并做了明显的轻量化处理，重心尽可能放低，大大增加了车身稳定性，减少侧翻几率，使老乔极具越野性能。
它简直就是一部机甲战车。
没错。
秦着泽海湾之行，劫后余生。
让他喜欢上了乔治巴顿，这部用二战战神巴顿将军大名来命名的超级越野。
据说，巴顿一生只乘坐两种车，一种是坦克，另一种便是军用越野。
车棒，价值不菲。
粗算下来，一部乔治巴顿花掉秦着泽五百万RMB。
两辆，乘以2，便是千万。
这里还没有往后想，如果考虑到保养，燃油，配件，维修，全保险……
不是土豪，真的玩不起。
之前，乔治巴顿在华囯保有量为零，这就意味着，两辆车的维护保养，需要美帝那边厂家过来专人，对其实施维护。
消费支出，由此可见一斑。
在秦着泽在保镖们的拥护下，正陪着叶淑娴欣赏乔治巴顿的异造型，体会粗犷与奔放时。
叶修像是一个娃娃在过年，他兴奋极了。
满脸红润，乐不可支地上上下下，跑前跑后，考察车内车外的诸多优点，把两辆车做着比对。
“一模一样。”
忙乎半天，他站在秦着泽和叶淑娴面前，只得出两辆车是完全同款。
表面上，听起来，叶修傻的像个铁憨憨。
实则，他考察了两辆车的配置。
“也不是没有区别。”艾米在旁边说道，她要刚叶修一把。
“哪呢？”叶修翻动肉眼泡子。
我找不出的区别，也不许别人找出来。
“方向盘上的车标。”艾米笑道。
“怎么会呢？我都是仔细看过，还摸过呢。”叶修狐疑地跳上车，看了一眼，又跳下来，对着艾米说道，“这个是犀牛标，记着啊。”
挪动两条大象腿，走向后车。
从后车上下来后，虽然叶修装作若无其事，但是，不做声，已经证明艾米对了。
叶修转移话题，来到叶淑娴身旁，甩开大嘴叉子，笑呵呵，“姐，我姐夫真有眼光，这车是真好。”
旁边诸人听了，心中呵呵。
废话，五百万！什么概念？那是你用真好俩字能够形容的吗！？
“为什么说这车好？它救过我的命。”
叶修要讲他在伊拉克遭遇两派武装冲突那一段，乔治巴顿防弹性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被秦着泽咳咳后止住。
别提那一段生死时速好不好，你姐不喜欢我拿生命去冒险。
再说，你被吓尿，神经不正常了十多天，有啥好炫的，傻不傻呀！
“二修，开起来，感觉如何？”秦着缓声笑着泽问道。
车，是叶修和两位华人保镖前往机场接过来的。
“没有水土不服，非常好操作，顺手极了，简直就是为我这双手量身定制。”
叶修抬起胳膊，把肥厚熊掌翻过来掉过去，大言不惭，碧莲不要滴回道。
叶淑娴听着堂弟说话非常俏皮，酒窝一深，笑笑后嘱咐道，“二修，平时还是开慢一点，安全重要。”
“姐，姐夫，我和你们说哈，刚才接车回来的路上，专门试了试雪地，这车不侧滑，抓地非常好，当然，好车配好的车技。”
叶修是个炫耀精，抬车不忘抬自己。
秦着泽笑笑，对叶淑娴道，“上车感受一下。”拉开车门，跨步上车，身手矫健。
回过身，弓腰弯背，把手伸下来，“把手给我。”
叶淑娴被秦着泽拉了一把，登车坐下后，摸着用小牛皮手工缝制的真皮座椅，环视车内饰，啥也没说。
“咋样？”
待叶淑娴体验了几秒后，秦着泽嘴角一弯，问妻子对车有啥评价。
叶淑娴点了点头。
又这里那里看了几眼，悠悠地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坐上这样高档的车。”
已经坐到前座的叶修听了叶淑娴的话，笑起来大声说道，“姐，我姐夫将来为你买私人飞机，都是极有可能的，姐你可是好福分。”
叶淑娴听后，和秦着泽对视，幸福洋溢。
“要不要让叶修开着，带我们兜一圈体验一把？”
秦着泽轻声慢语，征求叶淑娴的意见。
明天，开着它，前往玉然集团总部，茫茫雪原，机甲驰行，那该是怎样的一种豪迈。
有钱真好！
烧钱的体验，更是好！
0312、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迎着朝阳，黑铁机甲被雪光辉映。
发动机撕裂莽原的寂静无声，宽大的轮胎雪地留痕。
高原上，狼群饥肠辘辘。
这群嗜血的畜生是一个整体，大雪导致食物匮乏，让它们更加团结，但凡在雪原上见到移动的物体，便会一路追踪，伺机下嘴。
狡猾的天性，让他们不敢太过靠近黑铁。
一杆枪管静静地从六边形车窗伸出来。
枪管下垫了毛巾，防止后坐力磕坏车窗框。
呯。
枪声沉闷。
一道血线飞上天空。
毛色泛黄的一头老狼，应声栽倒。
因为追赶汽车狂奔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老狼倒地后，身体由于惯性而往前连续翻滚，最终在雪地上画出一条红色血迹后，一动不再动。
巨石强森嘴角一弯，露出得意的微笑。
退伍多年，枪法并没有退化多少。
“Good！”
同伴们纷纷给强森竖起大拇指。
车辆在移动中，野狼也在移动中，击中目标的难度颇大。
巨石强森值得一赞。
“要不要试试？”巨石强森把枪递给同伴。
俩人交换位置后，巨石强森对着对讲用英文和前车上的主人交流，“秦董，该您出手了。”
前车上的秦着泽夸了巨石强森，野狼被击中，他已经看到。
车速放缓，秦着泽把枪管伸出窗外。
呯！
又一头野狼倒地。
后车上传来一阵欢呼。
秦着泽把托着枪杆的手松开又握紧，这样会让枪更稳，闭起一只眼，开始瞄准。
“姐夫，露一手。”
叶修兴奋地助威道。
他尽量保持乔治巴顿匀速行驶。
开着世界上最牛叉的越野车驰骋，让叶修精神头十足。
对于猎杀，是每一个男人喜欢的事情。
秦着泽没有做声，专注地瞄准一头体态匀称，跑在狼群中央的大狼。
手指和扳机之间贴合的非常密切，只需用不到一秒去勾动，子弹便会在火药燃气推动下，喷薄呼啸而出。
最佳射击时机来了，秦着泽刚要扣动扳机。
“着泽。”
叶淑娴轻声喊道。
秦着泽的专注度被扰乱，他扭头看妻子。
“可以不猎杀它们吗？”
坐在座位上，叶淑娴的坐姿笔直，她认真地在征求着丈夫的意见。
她不愿意看到野狼被打死。
没有回答叶淑娴，秦着泽瞅了眼窗外狂奔的野狼。
雪地反射起来的阳光，让他的眼眯起来。
这些畜生真是饿极了，两声枪响，干翻了两匹伙伴，它们还依然如此穷追不舍。
找死的东西。
“姐，你就让我姐夫打吧，狼吃牛羊，祸害牧民，打死它们是为民除害啊。”
叶修劝的很有道理。
秦着泽弯起手指，隔着皮手套挠了挠腮帮，又回头朝妻子弯了弯嘴角，把枪撤回车里来，拿起来对讲，用英文讲到：
“仲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规定，任何个人和组织，严禁捕杀野生保护性动物，包括野狼。”
听到巨石强森回复，秦着泽收了手台。
“姐夫，您刚才说什么呢？我表示没有听懂。”
叶修嘴里咀嚼着强森给他的口香糖，影响着他的发音。
秦着泽给叶修和叶淑娴翻译了一下。
“姐夫，华国哪儿有这样的法律，野生动物又不是谁家养的，那不是随便打嘛，谁管得着吗？”叶修表示不解。
“一九八..九年，也就是去年，新制定和颁布的法律，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实施，但是，我们还是尽量遵守吧，我对我刚才鲁莽的行为，感到自责。”
前半句说给叶修，后半句秦着泽是说给叶淑娴的。
其实，叶淑娴哪里知道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她只是心地善良，不想看到血腥的杀戮场面而已。
“姐夫，可是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呀！”
一手把牢方向盘，另一只小胖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叶修用质疑的口吻问道。
“怎？”秦着泽不知道叶修在想啥。
“可是，我听说许多当.官的，从枪库里拿出公枪，带着随从，开着公车，到处打猎，难道法律不是当.官的来制定吗？”
叶修带了嘲讽的味道。
秦着泽侧头看了眼叶淑娴，没有回答叶修的质疑，“二修，把车速提起来，甩掉狼群。”
望着前方茫茫雪域，心里在想…特.权的事情，水太深，还是不谈为好，莫论朝事，安心做好实业，赚到钱便是赢。
见秦着泽情绪些微的变化，叶淑娴伸过手来，握住秦着泽的手。
隔着两层手套，秦着泽也能感受到妻子的温度，和妻子对视，彼此温柔以待。
前车提速，后车追随。
狼群自觉捕猎无望，只好收住追逐的四条酸腿，原路奔回，去把同伴的尸体撕裂分食。
……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在玉然集团沽泉总部大门口外，笔直宽阔的水泥马路上，已经锣鼓喧天。
大秧歌扭得非常卖力，花哨无比。
路两侧，玉然集团员工夹道欢迎。
当然，也有当地百姓到场助兴。
秦着泽在沽泉开办乳业加工，帮扶了很多当地农牧民。
说到致富，还谈不上，通过养殖奶牛把牛奶交付给玉然集团，增收脱贫，解决家庭人口众多的温饱问题，并且每天有了稳定收入，能够有钱供孩子读书。
老百姓认什么？
只认能让他们挣到钱，让他们摆脱困境的人。
整天插着腰杆喊口号，到头来，老百姓却依然一穷二白，毛用没有。
秦老板让带来了实惠，当地农牧民兄弟只念秦老板的好，对他感恩戴德。
听说他要回来，大家伙儿自发地跑来，就是要看看他们全家的恩人。
“点火。”
看到秦着泽车门一开，总经理郑辉朝主持欢迎仪式主事，大手一挥下达命令。
立即鞭炮齐鸣，掌声震天。
搞得秦着泽有些迷茫，跟郑辉握着手，环顾四周问道，“这是搞啥庆典活动呢？”
郑辉用双手摇着秦着泽的一只手不放，“秦董，你终于回来了，大家都想你呀，这不，都出来迎接您大驾归来。”
哈哈。
秦着泽爽朗大笑，“我还以为这是哪位大官莅临视察呢，这场面搞得，好家伙，也忒大了吧。”
当秦着泽看向道路两旁的观众时，哗啦啦一片掌声，人们齐声喊，“秦董好。”声震乾坤。
弄得秦着泽苦笑起来…我闻到了一股开国大典的味道，你们提前训练过是吧，谁教的你们，不然，怎么这么整齐划一呢。
不呼应不打个招呼，又觉得不合适，秦着泽只好举起胳膊朝人群舞动一下。
“恩人，一路辛苦了。”
有一个老牧民，从嘴上拔下一尺多长的烟袋锅子，张开漏风的嘴，高声喊了一嗓子。
别小看这一声喊。
起到了明显的带动作用。
恩人辛苦了。
恩人，您辛苦了。
参差不齐的喊声，一大片连绵起伏。
一张张高原红的脸膛上，布满喜悦，有的人眼里噙了泪水。
握草，动感情呀，凭什么动真感情呀…看到真实的眼泪，秦着泽确定这不是谁提前教的，他更加迷茫…凭什么看见我就如此动容呢？
“秦董，这些是咱们公司的散户奶农，听说您回来了，自发过来欢迎你。”
郑辉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跟秦着泽解释道。
“哦。”秦着泽带着思考仰起头，马上又深深地点下去。
他离开郑辉，离开集团多位高层中层，他们还等着郑辉介绍后跟董事长深深握手，可是，他们发现秦着泽走向路旁人群，伸出手来，先跟烟袋老牧民握起来。
问候家庭收入情况，奶牛养殖得怎么样，寒暄几句后，秦着泽和老牧民旁边的其他几位农牧民兄弟大姐们握了握手，鼓励他们搞好养奶牛副业，会让生活越来越好。
跟在秦着泽身边，一直只春风和煦地微笑不说话的叶淑娴，频频和目光对上来的农牧民们点头致意。
离开夹道欢迎的人群，秦着泽走在大路中央，身旁身后，众星捧月，如皇帝驾临。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声音大到震耳朵。
“上太极。”
只听总经理郑辉拉着长音，一声令下。
唰。
秧歌锣鼓大队立即撤下去。
总部门口前，齐刷刷分散站立一排排身着武打服装的员工。
队形保持的堪称完美。
“起。”
主事给个口号。
在悠长的音乐声中，集体太极拳，翩翩打起。
0313、拍板的权力，永远属于老板
集团员工，农牧民兄弟，除了注目秦着泽这个核心之外。
秦着泽身边的女子，也深深吸引了他们。
叶淑娴的到来，为分数已经很高的秦着泽加了分。
今天，叶淑娴挽了一个发髻，身着修身大衣，御姐范儿中，含了淑女气质。
让她既不被觉得太过高贵，而冷得适合远观却不适合相处。
又不会因为太过阴柔，不好hold住大场面。
叶淑娴仪态万端，不失亲和力。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晳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董事长夫人太美了。”
“比电视剧里的女明星还美。”
“郎才女貌。”
“漂亮。”
普通人描述女子美丽的词汇，并不丰富，也仅限于用美呀漂亮呀这些常见词。
但，越是简单的表达，越是发自真心的赞扬。
……
待欣赏完集体太极拳表演，秦着泽一行，在无数灼灼目光中，继续往前走。
秦着泽从下车后，一直在关注一个人为何没有来。
这个人便是，秦着泽初来沽泉建厂创业，给予秦着泽不小帮助的费维浦。
他俩算是忘年交。
费维浦被秦着泽任命为玉然员工太极拳训练总教头，兼企业策划专家顾问。
可是，却一直没见到人影。
包括太极表演时，也没见他指挥。
边走，秦着泽边问身边的郑辉，“怎么没见费先生？”
“回董事长，我正想向您汇报此事。”郑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费先生腿部骨折了。”
秦着泽一听，连忙认真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严重吗？”
“昨晚，在公司演练太极表演，回家的时候，已经黑天了，路上雪滑，从马背上摔下，腿部肌肉拉伤，小臂轻微骨折，已经请县上的正骨老中医医治，住县医院了。”郑辉尽量简练地把情况说清楚。
“公司派人过去看望了吗？”秦着泽非常重视和关心。
“回董事长，去过了，我亲自带人去的，费先生对今天不能亲自迎接您，表示遗憾，要我捎话给您，一是对董事长问候，二是伤的不重，养养就好了，让董事长不必挂怀。”郑答。
秦着泽心里想着尽快亲自去看望费维浦，暂且搁下不再提。
进入大门后，秦着泽指这指那给妻子叶淑娴介绍，“瞧那座大楼，那是办公楼。”，“办公楼后边是生活区，那几栋楼是员工宿舍，我原先的宿舍，在中间第二排。”，“高围墙那边，是厂区，厂区南侧，离着大约五百多米，是养殖区。”
叶淑娴眼睛晶亮，没有太多表达，望着一片片大楼，非常大的楼间距，内部马路，又直溜又宽阔平坦，“建的真好。”
在华国现有的各种条件下，短时间内把厂子建成这种规模，堪称奇迹。
提到养殖区，秦着泽隔着郑辉，笑着问养殖场经理唐兴举，“兴举呀，咱们现有奶牛头数有多少？”
唐兴举连忙答道，“回秦董，现在咱们公司有奶牛三万八千多头成年奶牛，五百多牛犊，预计明年夏天六月份，会有将近两千头奶牛产犊。”
奶牛数据在唐兴举心里装着，非常熟练地答出。
“嗬，到了明年，公司总部这边，总头数突破四万，加上呼市叶强那边三万多头，再有上谷郭子那里的八千头，那咱们玉然集团的奶牛总量可就是非常可观了，等到了后年，总量能够轻松过十万。”秦着泽用略带激情的口气说着，并自豪道：
“那咱们公司的奶牛头数和规模，真的遥遥领先其他乳企。”
手下们纷纷和应。
“到时候，真的没有乳企，能跟咱们比较。”
“全国的成品奶市场，将会是我们玉然的江山。”
“整个华国，没有人不知道玉然牌牛奶。”
“谁能在玉然集团公司工作，会感到无比荣耀。”
秦着泽听着溢美之词，放缓脚步，笑着告诫他的经理们，“一定要严把质量关，入嘴的东西，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根本出不起差错啊。摊子越大，越要重视质检。”
说这话时，秦着泽想起了上辈子里，一些食品企业因为把关不严，瘦肉.精事件，三聚.氰胺毒.奶粉事件，塑化.剂食安问题……让某些大企业一个跟头栽倒下去，再也没起来。
平时，秦着泽经常性督问郑辉和叶强，关于牛奶质检这一块如何做，用了什么的人，做了什么样的培训，层层质检和监督是否到位。
“是。”
“是，秦董。”
离着秦着泽近的几位高层，连着答应。
……
除了秦着泽和叶淑娴是亮点，他的私人保镖和私人座驾，非常抓人眼球。
“这是装甲车吧？”
对装甲车不是很熟悉的草原人，以为大家伙乔治巴顿是军用装甲。
“看着不像，它没有装机枪呀。”
“也许机枪被收起了，打开上盖，一扳机关，枪就会起来。”很有脑洞的想象。
“我好像瞄见车里放着枪。”
“可以配枪，这保镖厉害了。”
“看见那个大个子了嘛，像一座小山，赶上我两个高了。”
无论说到什么，最后还是要回到秦着泽身上。
“瞧瞧人家秦董事长，真是了不起，看看人家坐的这车，估计要值几十万吧。”贫穷限制了想象力，这句话蛮有道理。
在刚刚摆脱极贫，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的穷农牧民而言，他们哪里知道年产限量的豪车，是个什么样的价位！
“值多少？？”有人笃定认为那个说少了，杠精的表情，杠精的语调，“我觉得你说太少了，怎么也要一百多万。”
终究有人听到了真实价格，“据准确消息，每台车五百多万。”
“啥？”
“哟？”
“啊！”
少不了一片握草。
“两台一千万，我滴那个妈耶，这，这……”二乘以五，很多人还是会算的。
算出来两台车的总价，顿时变成了结巴磕子。
……
秦着泽坐在会议桌旁，桌子上掀开盖子的茶碗上方，冒着热气。
气氛在一阵热闹高兴的交谈后，进入舒缓阶段。
“秦董，这是绿青山的水质，您过目。”
技术部部长梁明麟，双手递过来一个蓝色塑料报告夹子。
他手里还有备份。
秦着泽看东西非常快。
或者说，他根本不用看。
先知先觉，让人不用奋斗，也能轻轻松松。
几眼扫完后，抬起头，笑吟吟望着梁明麟，“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秦董，通过水质微量元素的分析，绿青山的水质，明显要比大黑山的水质更加丰富，经过营养师的分析论证，这些微量元素，对人体健康有益，所以，开发绿青山做瓶装水，会比大黑山的水更好。”
前期采样、做分析拿到数据、论证……一系列的工作，是由梁明麟完成。
拍板的权力，永远属于老板。
0314、必须有一两个爆发点
沽泉之行，秦着泽目的有三。
其中一件事情，便是商定矿泉水厂的谋划。
现在定下来，开春施工。
“既然绿青山的水好，那就定下来，在那里开发，争取明年夏天，把瓶装水运往全国大中城市。”秦着泽放下水质报告夹子，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口放下，继续慢慢地说：
“卖矿泉水好啊，既能增收，又能帮助玉然品牌产生很好的广告效应。
“明年，帝都开亚运会，玉然牛奶成为大会的最大赞助商，同时，要让每个参会的人，都喝一喝玉然矿泉瓶装水，让人们体验一下瓶装水带来的巨大方便和甘甜的天然口感。
“相信我们的瓶装水，一经上市，在饮料市场受到热捧，很快带动全国各地出现很多瓶装水公司。
“而我们玉然先行一步，是开创者。”
在秦着泽兴致勃勃地大谈矿泉水的光辉未来时，一屋子玉然集团的高层，并没有露出兴奋之色。
甚至有人还在面面相觑。
因为大家都知道，秦着泽说的话有瑕疵。
瓶装矿泉水，在华国早已经出现。
玉然搞开发，并不能算开创者。
早在1930年，旧国便已经从西方发达国家取经，引进过滤和净化设备，开始了瓶装矿泉水的开发和生产。
第一家公司，便是山冬青捣的崂山矿泉水厂，那里开凿的第一口井，叫刺猬井，在当地颇有些名气。
并且，直到八十年代，一直是这一家。
遗憾的是，年产量和销售量，五十年来，平平无奇。
只在大城市里的高档商品店里售卖，而且，因为鲜有人问津，总是被店主放在柜台里不显眼的位置。
要问为何？
因为崂山矿泉水装在玻璃瓶里，定价比较高。
以华国民众当时的购买力，花钱去买被他们理解为白开水的水来喝，门儿都没有。
大多数人并不能理解矿泉水非常好的保健作用。
而且，不能达成饮料消费主体年轻人的口感需求。
由于销量不给力，无法做到薄利多销，所以，价格就要定的更加昂贵。
越贵，买的人越加少而又少。
越没人买，越不能实现量产。
很多年来，汽水等各种碳酸饮料，才是饮料市场主流产品，矿泉水只在一些有外宾的地方才会被摆上桌面，歪果仁首脑喜欢这一口，偏爱保健。
看出手下们的疑惑，秦着泽微微一笑，开始解释，“我们玉然矿泉水，要做到这样几点开创。
“一，我们要把矿泉水的价格压下来，扩大消费者人群，而要压价，我们必须要减少生产成本，在保证矿泉水达标的前提下，工艺程序是不能减少的，那么怎样做，才能降低成本？”
抛出问题后，秦着泽侧头看向立在侧后方的秘书，“艾秘书，把东西拿来。”
拿着崂山矿泉水，秦着泽用手指弹弹瓶身，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家注意没有，这个瓶子是玻璃瓶，如果我们把瓶子换成塑料瓶，将会降低生产成本。
“所以，我们把玻璃瓶换成塑料瓶，这是一个新开创。
“二，玉然矿泉水要想出名，必须有强大的广告，亚运会打出广告，便开创了矿泉水在这种大会上打广告的先河。
“试问，有哪家矿泉水公司在这种大会上打过广告？
“不只是亚运会，还有全运会，这种国内盛会上，要打出广告，还要把广告打到奥运会上，矿泉水在国内市场热起来还要一些时日，但是，在国外发达国家，早已经成为饮料主体。
“在座各位都知道，华国ZF最喜欢外汇，如果我们搞出口，就可以为国家赚得外汇，国家得到好处，一定会大力支持产品出口外销。
“大量出口矿泉水，能把水卖给老外，算不算一个新开创呢？哈哈。
“当然，国庆大典，国际高层会议，春晚，这些引人瞩目的大型活动，都要有玉然矿泉水，而且产品宣传要深入人心，最好引起流行潮流。
一屋子人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
董事长就是董事长，脑洞非常大，非他人能比。
望着一圈表情的变化，秦着泽松了松领带，屋子里人多，暖气采暖效果又好，喝着热茶，温度渐渐高起来，他红光满面，继续侃侃而谈，“这款产品要想被更多人信任，只是自身质量上乘，做了影响力很大的广告宣传，依然还不够。”
妈耶，把广告都打到奥运会上去了，还不够？
董事长大人，您还有怎样的野心？请赶快说出您的野心。
一圈手下，热烈的眼神望着秦着泽，面带微笑和渴望。
就像龙子龙孙在听龙王讲天庭里的美妙故事。
“必须有一两个爆发点。”秦着泽简短一句后，端起小姑娘给他加的热茶，吹了吹热气，有节奏地慢吞吞喝了几口。
当老大就是好，不一口气把话吐完，也没人敢催。
要是别人，恐怕早有人起哄：快讲，快讲，别卖关子，不然，打死你。
“策划一个或者两个名人效应出来。”秦着泽喝了几口，似乎没有喝够，说完这句，又把茶杯端起。
看着老大喝着，手下们咂摸着老大这句话里的其中意思。
名人效应？
“吴丹，你怎么看名人效应？”秦着泽开始点名。
吴丹作为广告部部长，她要先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因为有了钱，并见过世面，吴丹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学生妹打扮。
烫了头，修了眉毛，画了妆，衣品上讲究，成熟美丽。
吴丹从座位上微微欠身，表示对董事长的尊重，在秦着泽朝她压压手，示意她坐下说就很好，吴丹落座，开始对董事长提出的名人效应，进行解读，“我个人的理解是……”
用的语言不多不少，并且举了两个例证：乾隆捧红叫花鸡，麦克阿瑟将军捧红派克笔。
在吴丹说时，秦着泽脑子里翻出一系列相似例子。
待她一说完，众人的目光投向秦着泽，向他求证吴丹解读的意思对不对。
秦着泽笑着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必须要利用名人效应产生的爆炸点，一下子把玉然矿泉水捧红，至于效益方面，不用想，也会有答案。”
策划任务，自然交给广告部和外联部。
在一片点头称赞中，秦着泽继续，“在刚才这些基础上，我们还要做一点。”
0315、怎么算，我们都合算
秦着泽把双手手指叉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声音稳如暮鼓晨钟。
公司高层和中层，个个像小学生听课，端坐，认真记笔记。
“压缩利润空间，长期盈利，才是一个企业的生存之道。
“大量行业事实证明，暴利行业一时有，但不会长久。
“玉然矿泉水要想打开市场，率先占领瓶装水市场空间，并能跟可口可乐等碳酸性饮料，以及果汁等饮料展开竞争，首先要做到，让消费者喝得起。
“所以，单瓶利润一定要压缩到更低水平，才可以抓住更大的消费人群。
“即便压缩了利益，我们依然有赚头。另外，达成了进一步做玉然品牌的广告宣传，能促进灵丽包、利乐枕纯牛奶的销售，能快速推高乐哈哈AD钙奶的销量，怎么算，我们都合算。
“玉然牌矿泉水开发成功后，让我们的产品多元化产业结构，又向前迈出一大步。
“大家觉得，有没有道理？”
若干手下听到秦着泽最后这句问句，有些手下笑了…啥道理呀？你秦大董事长就是道理，开发什么产品，怎么做有前景，每次都被您料事如神般地言中，玉然集团能够从年轻的新型企业，高速进入名牌龙头企业，还不是您的英明决策造就。
一片点头，一片赞许后，秦着泽开始谈更加具体的值得注意的东西，“关于瓶子，我在这里说一下，目前，国产设备造出来的瓶子不达标，基本上都会含有塑化.剂这类的致癌物，并且严重超标。
“识别塑料瓶是否合格，普通人无法做检测，不过，有个简单办法可以识别。
“看颜色即可，合格的矿泉水瓶，应该是全透明的，而非深重的蓝色，如果有颜色，也要是非常淡的蓝色。玉然矿泉水，必须使用合乎国家健康标准的瓶子，不惜成本。
“在国外，无论欧洲发达国家，还是美帝，他们早已开始流行饮用矿泉水和净化水。达到本国食品用品监测标准的矿泉水包装瓶，制作工艺已经非常成熟。
“所以，开发玉然矿泉水，目前，要引进国外先进设备和制作工艺。”
说到这里，秦着泽看向郑辉，“郑总，尽快安排人手去国外学习矿泉水加工工艺。”
郑辉连忙停止记笔记，抬起头专注看着秦着泽，“是，秦董。”
“当然，也要考虑从青捣那边引进有经验的好人才。”秦着泽隐晦地对郑辉说道。
他的意思是，走个捷径，从山冬青捣崂山矿泉水厂直接挖人。
会议室里人多，秦着泽作为大董事长，哪好张口挖人，闭嘴挖人。
挖人一词，听上去，显得咱公司实力强大，想收人就收人，想怎样就怎样。
但，多少有不劳而获，偷偷摸摸的一点意思在里面。
手下们觉得好听，秦着泽不好说。
可是，玉然集团公司的高层和中层，一个个机灵的很。
秦董你不明说，我们依然懂得。
“明白，秦董。”郑辉做财会出身，平时不苟言笑，这声明白却回答的有些俏皮意味。
屋子里起了笑声。
看到大家意会的到位，秦着泽和大家一起笑着，诙谐了一句，“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最后，明确指示，“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就算达成了共识，按照计划书的步骤着手各项事宜。”言毕，秦着泽站起身。
他一起立，哗啦，一阵凳子响，手下跟着都站起来，一个不落。
下一步，秦着泽要去看一个人。
……
……
秦着泽带人走进“牛棚”时，勒图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因为极其专注，勒图没有注意到有很多人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
勒图戴着一副系着绳子的老花镜，这样可以随时摘下镜子，挂在脖子上，用时方便。
由于长期弯腰埋头工作，勒图本来老化的腰背，显得更加佝偻。
秦着泽望着勒图，心里涌起“匠心”二字，不可避免地被感动到。
“我们都要向勒图学习呀。”
秦着泽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身边的郑辉梁明麟等人，紧闭双唇，频频点头。
在一股子淡淡的牛粪味中，秦着泽带着感情，喊了勒图一声。
勒图这才问道，“谁呀？进来不敲门，出去。”
他头也没抬。
稳得一批。
嘿，老人没有听出来是秦着泽，完全处于沉浸模式。
“勒先生，是我啊。”秦着泽笑起来，热情洋溢。
老勒图停下手里的写写画画，凝住身体反应一下，这才以身体下面的凳子为轴，慢慢转过身来。
鼻梁上的花镜，让门口处呈现一片人影模糊，勒图一低头，花镜往下一滑，老眼激射了两道浑浊的光，从花镜框上方投出，勒图连忙起身，“哎唷，哎唷，是秦董啊。”
由于长时间坐着，加上年老体衰，勒图看出来人是秦着泽，他起猛了，人站起来后，马上头晕目眩膝，关节发软，连忙手扶桌子，才没有摔倒。
秦着泽一个箭步，来到老人身边，扶住勒图，“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下一秒，秦着泽准备让郑辉赶紧叫医生过来。
公司有厂医，可以进行初步的诊断和应急救治。
老年人心脑血管脆弱，极易突发问题，大意不得。
勒图脸上浮起笑容，连忙摇着手说，“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就是起的太猛了，血压一时不爽搞得，马上就过去了。”
让大董事长扶着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要我看，您还是躺下休息一下为好。”秦着泽扶着勒图，看向里间，半截床面露在门口。
“不用，真的不用，秦董，我没事儿。”勒图更加不好意思，连着说没事儿，“这样，我坐下就好。”
“等一下。”秦着泽对勒图说道，并让郑辉搬一把椅子过来，“把椅子放过来，牢靠。”
“马上去叫厂医过来。”秦着泽命令手下。
他看勒图额头上渗出细汗，他不大放心。
“真的不用，秦董。”勒图坐在椅子上，握着秦着泽的手。
俄顷。
厂医带着一股寒风，背着药匣子，气喘吁吁来到。
听说董事长叫，他脚底下踩了风火轮。
一番检查后，血压正常，脉搏正常，心肺正常，体温也正常。
又进行了一番询问后，厂医表示勒图没有大碍。
虽然没有检查什么毛病，但，秦着泽对勒图的关怀关心，被大伙儿看在眼里，谁也没说什么，心里那杆秤，却给秦着泽又增加了一些分量。
哪个职员不喜欢有这样一位慈悲的老板呢？
“秦董，我对不住您呀！让您失望啦！”
厂医一走，勒图不考虑一屋子人站在旁边，直接向秦着泽道歉，语气中，含了苍老与歉意。
说得秦着泽一肚子茫然，脸上却带了平静笑意问道，“勒先生，此言何意？”
0316、灵魂一问
“唉！”
勒图一声怅然叹息。
捋了一把，因为一低头跑到额头上的霜色白发，颤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奶牛的配种，依然没有达到目标。
“让秦董失望了，唉！”
被请到华囯来，勒图得到了非常高的待遇。
两室两厅，让他住着。
工资，按年薪十万开着。
为了他去县上买东西方便，去大草原兜风方便，专门配了小汽车给他专用。
这些还不算，秦著泽离开沽泉总部，工作重心转移到魔都，在走的时候，安排他的御用厨师张翠花，专门伺候勒图的饮食起居。
并给勒图配了两个助手，协助他，潜心搞奶牛育种，为研发符合欧洲合格标准的优质婴幼儿分段配方奶粉打基础。
要说给勒图的待遇，确实够高。
但，勒图并不是因为拿了秦著泽给的优厚待遇，却没有把研究取得终极突破，而感到自责。
他叹的是怀疑自己老了，不中用了。
一个人具备匠人精神，突而不破，想想心中那种味道。
秦著泽闻叹后，没有马上安慰老勒图。
他举目环顾“牛棚”。
墙面结着白色冰霜，塔灰垂挂，物品不多，却东倒西歪。
秦著泽在魔都时，郑辉几乎每天都会跟秦著泽通电话汇报当天收益，以及公司里值得向董事长提起的情况。
两月前，郑辉把勒图搬出舒适干净的宿舍楼，住进跟育种中心仅有一墙之隔的平房。
只为省去来回走路的那点时间。
并且，老勒图把墙凿穿，弄了一个低矮的门口，将养牛室和他的住房连通。
果然是个古怪老头。
哥恩斯说过他的叔父有个性。
房间里的条件，当然，是不能跟公寓楼的两室两厅相比。
而且，老头最近把张翠花和两个助手，全部给轰走了。
自己沉浸在牛的世界里，潜心钻研。
秦著泽环顾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桌面的本子上。
翻开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数据。
猛一看，真的像是基因图谱。
秦著泽伸手，慢慢拿起来，缓缓翻看。
忽然，秦著泽眼眶子变得浅了起来。
眼睛里噙了泪水，秦著泽把厚本子放回桌面，伸手握住老勒图，“勒先生，真是难为你了，辛苦您了。”
一见大董事长动容，站在当地的手下们紧闭双唇，保持缄默。
勒图看秦著泽被感动到，居然呵呵笑起来，苍老的笑声充斥在阴冷的房间中，“秦董啊，我的研究太慢了，辜负了您的期待。”
握着勒图冰凉的枯手，秦著泽说出的话，带了颤音，“勒先生，搞研究，非一日之功可以成功，来日方长，何必如此苦了自己？”
“秦董厚遇我，一日不成，我寝食难安，这把老骨头，若能发热发光，也全是秦董给的造化呢。”
“尽力即可，不要过于难为自己。”
“人的一生，可以无名，但，能遇到一知遇，才是最大的荣幸，我一定会培育出优质奶牛，既为报答，亦是了了我的心愿。秦董啊，您知道我第一天踏进公司，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么？”
“先生请讲。”
勒图浑浊的老眼里，冒出光芒，“说起来，我有些少见多怪。哈哈，当我看到公司厂区修的这么漂亮时，我一时间怀疑，这是不是华国人开办的公司，当我从哥恩斯那里再次得到确认时，当时，我对秦董佩服有加。秦董年轻有为，可以说创造了奇迹。”
“过誉了，路还很长。”秦著泽用上面的手，拍了拍勒图的手背…这么说吧，你要是我，你也一样行，不是我强，是我天生就强，你不懂我。
俩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让秦著泽的手下们，听着动容，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腾起自豪…能在玉然集团工作，我骄傲。
“秦董，再给我半年时间，一定会向您交卷，交一份让您满意的答卷。”勒图声音不太激情，但是听得出发自肺腑。
一个老人，经历世界大战，看破了生死和荣辱，到底什么对他是重要的？
也许有的老人，图残生健康无恙，要儿孙满堂，国泰民昌。
可是，勒图从决定来华国那天起，他心里一定还存有一个抱负让技术闪一次光芒。
“不急，不急。”急也没用，研究高标准的奶牛，谈何容易，本来就是需要时间和周期的，秦著泽始终没有提及奶牛，勒图已经很用功，不必再给他施加压力，倒是勒图的生活环境和身体健康值得关照，“勒先生，这里太艰苦了，还是搬回去住吧。”
秦著泽的意思，是要勒图搬回两室两厅去。
“谢谢秦董关心，这里可能冷一些苦一点，但是，有灵感啊，最近的研究，进展就蛮快的。”勒图拿起桌子上本子，翻动着，指给秦著泽看，“您瞧这里，这个饲料配方……，您再看这几个数据……”
勒图执拗不肯搬出牛棚，秦著泽命令郑辉，“通知后勤部，把这两间房子做好保暖，房子里头拾掇干净，安排好人手，照顾勒先生起居。”
哪知勒图一听，连忙摆手，笑道，“秦董，可不要啊，把这里弄成安乐窝，我的灵感可能又没有了，这挺好。”并拒绝安排人照顾他，“我一个人研究最好不过，人多了我会分神哈。”
看来，他把张翠花和两个特派助手，全部给轰走，是由他的道理的。
最后，达成勒图的想法，只是把房屋整饬，做好保暖即可，其他的，都不要动，动了，就会伤及灵感。
这个荷兰籍优质奶牛配种教父，着实是个怪老头。
似乎卓有成就的科学家，大多怪癖。
……
……
坐在乔治巴顿上，电加热座椅，让人感到舒服惬意。
离开勒图的“牛棚”，秦著泽在一众手下陪同下，前往沽泉县人民医院去看望费维浦。
“姐夫，你说咱们华国这么大的国家，是不是非常缺少勒图这种研究精神的科学家。”
…被玩坏的，何止科学…公德一塌糊涂，拜金主义盛行，人为财死去选择抢.劫绑.票杀人…渣痞横行，一个村.霸便是一个地方的土皇帝…教育不及封建的科举，上下串通舞.弊，移花接木冒名顶替…冤.假错案，幕.后黑手……层层叠叠。
听了叶修的灵魂一问，秦著泽没有作答，他望着前风挡外的冰天雪地，面无表情。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无数英雄……
往世今生，所有糟粕扑面而来，让秦著泽一时间有些愣神。
“就是那个诺什么奖，我听说咱们国家，从来没有人拿过。”叶修为他前面那句话拿出佐证。
“二修，不要乱说，有两位科学家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叶淑娴纠正道，基于尊重事实的考虑，她又明确了一下，“虽然国籍不在华国，但是他们是华裔血统。”
“姐，这似乎就更能说明问题了，你说这么大个国家，怎么就不能出一个像样的人才呢，我也是服了气了，要是当初我好好学习，说不定……”
“二修，莫论国事。”秦著泽身体靠在松软的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低沉止住叶修。
……
千里之外，一只大河蟹，探出无耻大螯，挥舞几下。
听到“莫论国事”四个字，又舞动着，示威一番后，不见有人再敢闹动静，这才收起来。
0317、夫人喜欢清静
天空蓝的太彻底，好像假的一样。
站在雪原上，会让人觉得世界只有两种颜色——蓝与白。
脚下的雪，被踩出咯吱声，提醒着人们还在真实的人间。
“大片的赶脚，哈。”
秦着泽站在平顶山上上，一张嘴，便是一团白气，空气冷冽。
他鲜有如此高昂的情绪。
哒哒哒。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随着迫近山顶，越来越响亮。
平顶山下的百里雪地上，玉然集团千名员工，个个皂衣，腰系红绸带。
一场千人太极表演即将开始，空中的直升机专为航拍而来。
费维浦坐在轮椅上，一条胳膊绑着正骨夹板，吊在脖子底下。
他作为玉然集团太极训练总教头，不顾身体的伤痛，今天执意要亲自指挥这场，用作玉然品牌宣传的太极大片。
在他身上，体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风范。
玉然集团的宣传片，必须是精品，要请大导演来拍。
秦着泽联系了张意谋。
张非常给面儿，亲自带着拍摄团队，从帝都赶来。
张意谋已经不是过去的张意谋，因为一部红高粱在柏林电影节拿了大奖。
一片成名后，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名导。
人，一旦成名，不是你有钱就能请的动。
能在数九隆冬，赶来为秦着泽拍宣传片，全是因为曾经跟秦着泽有过交往和结下交情。
不过，交情归交情，钱是钱。
钱是不少给的。
交情，也要靠钱来维护和促进。
有了交情，还要多多交往。常来常往，能让打下的交情越来越深厚。
秦着泽可能会差这个差那个，最不差的东西，就是钱。
更不会差朋友的钱。
张意谋也不会少收，养着一个剧组和一堆机器设备，每天一睁开眼，就是花钱，耗费肯定少不了。
“这是我拍过的片子里，最有震撼力的一部宣传片。”
张意谋说话，总是很慢很有节奏，听上去铿锵有力，马脸挺长，一副大家做派。
他望着雪原和已经列队完毕的太极队，对秦着泽感慨后，接着说道：
“航拍技术，由于成本太高，一般情况下，没人尝试，秦董给我过了一把航拍瘾的机会，谢谢啊。”
呵呵，十八年后拍奥运开幕式，那才叫真震撼，至于航拍，在我上辈子里，随便谁家孩子把放在家里的无人机拿出来，就可以搞，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你…老谋子，好好干吧，你在导演行列里有前途，这个，我是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在我面前，你是透明人…秦着泽总是能感受重生的好玩之处。
能看见很多人的未来，却藏在心里，着实好玩呢。
“谋兄，客气了，您能不远千里来帮我这个忙，非常感激。如此大的场面，也只有谋兄能够驾驭得住。”
秦着泽既你来我往的说着客套话，又实心实意地赞张意谋。
《红高粱》，这部电影的剧情和尺度，让无数华国人为之沸腾，也标志了华国文化已经有了解放复兴的松动迹象。
主题曲《九儿》荡气回肠，演员演技爆棚。
总之，导演张意谋的才华，综合体现在了这部电影里面。
“纵观华国近年来的企业家，像秦董这样做企业同时也在做文化的，可是凤毛麟角。”
别看张意谋跟一般人习惯性端着，似乎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甚至还对手底下做事不周到的演职员们，张口就爆粗。
但是，在秦着泽跟前，却一直保持了笑意。
听到赞美，秦着泽也没有谦虚，“企业和文化，彼此相长，既要学会低头赚钱，又要懂得发扬文化传承，企业文化会让企业的形象高大起来，让企业产品更有光泽，玉然集团建有乳业博物馆和图书馆，来年，我们还要谋划建一座学校。”
“学校？？秦董要办学兴教？”
张意谋问道。
“不是办九年一贯制，计划办一所夜校，让厂子员工们加油充电，多学一些文化，将来都用得上。”
秦着泽笑笑道。
一线员工，很多文盲。
办一所夜校，帮助国家扫盲是一个利好。
另外，大人有了文化和素质，认识会发生改变，对下一代的教育也有帮助。
华国贫困地区的孩子，因为文化落后而愈加落后，要想真正有出息，还是主要靠考学改变命运。
不然世代总是陷入“放羊干什么，为了娶媳妇，娶媳妇干什么，为了生娃，生娃为什么，为了放羊，放羊为什么，为了娶媳妇……”的死循环中。
扶贫要扶志，其中的道理，就在于此。
“加油充电，好。”张意谋做导演的，对秦着泽的用词形象表示赞赏。
俩人扯着就扯多了，张意谋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秦董，预定时间到，我们开始吧。”
秦着泽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千人太极队。
得到导演的开始指令后，费维浦坐在轮椅上，舞动小红旗。
身高体壮的助手在十米开外，用手中的鲜艳大旗，把费维浦的旗语放大。
总教头一声号令，千人太极开始表演，随着音乐，兼顾平顶山上的旗语指挥，整齐划一，招式连贯。
三位从武当山请来的教练，在平顶山半山腰上表演。
导演张意谋用对讲和手持喇叭，指挥着天空和地面摄影师的全方位多角度拍摄。
地面有多个机位，和航拍有机结合，全景画面与特写镜头，在高级剪辑师加工后，将会给观众呈现很强的视觉冲击。
望着表演场面，秦着泽心中大快。
要说费维浦做事真下功夫。
不是长期坚持，怎会有这精彩的几十分钟。
他端起望远镜从空中到地面扫了一圈，用力点点头，“好极了。”
拉过身边的妻子，把望远镜放在叶淑娴眼睛上，“来，用这个看看，会非常清楚。”
董事长夫妻拿着一个望远镜，边看边谈笑风生，无形中，又给在场的人洒了一波狗粮。
叶淑娴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通过一个微笑，一个眼神，给秦着泽传达了“世界上，我老公最棒”的波。
直升飞机低空盘旋掠过平顶山顶，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出强劲的风，将地面的雪卷起来，扑向人脸。
引来一片欢呼，一阵尖叫。
场面热烈极了。
……
……
走在半腿深的雪地里，张意谋大长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今天的拍摄非常顺利，大导演高兴。
“秦董，我有一个请求。”张意谋开口说到。
“谋兄，有什么事情，尽管讲便是，兄弟彼此，不必客气。”秦着泽和叶淑娴手牵手，照顾着妻子的安全，听到张意谋有事情求他，秦着泽笑着回道。
“我想借用您的保镖和车，拍几个雪地镜头，您看可以不？”张意谋说道。
秦着泽听后，爽快答应，“可以，尽管用便是。”
朋友之间，除了妻子不能外借，其他皆是身外之物。
“那我先谢谢啦，我想借这个机会，拍下一些镜头留存，以后在片子里，万一用得着，可就省了力气。”张意谋高抬腿，把脚从雪窝子拔出来。
秦着泽懂张的意思，他要为以后拍电影新片备份一些镜头，借这个大好机会白嫖。
要知道剧组拍戏，租车租人都是要花不少钱的。
何况，就算有钱，上哪里去找秦着泽的乔治巴顿和巨石强森呀！
老谋子就是老谋子，看得远，想的全乎。
说完后，张意谋瞅了秦着泽手里的叶淑娴一眼，陷在深雪里站了下来，对秦着泽说道，“秦董，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张意谋停下脚步，秦着泽拉着妻子也停下来，笑着问道，“谋兄，但说无妨。”
“贵夫人星相充分，如果能够出演一部电影，会把美好呈现给更多人。”张意谋语气真诚。
…切，想让我老婆拍戏，老谋子，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让老婆进入娱乐圈呢，贵圈有多乱，每个了解娱乐圈的人，心里都是有b数的…你不觉得你们圈，着实需要一个纪.检.委吗？
秦着泽没有立即回答张意谋，脸上依然挂着笑意，毕竟，张意谋至于肚子里有多少道弯儿，谁也看不见，但是，说出来的话，是美好的，咱不愿意上银幕，别人可是削尖脑袋绞尽脑汁巴结张意谋呢。
张有他的美意，不能说，咱不愿意老婆拍戏，就把友谊小船立即掀翻吧。
那样显得咱也忒小气了不是。
“夫人喜欢清静，不愿参与世事。”秦着泽婉言相拒。
0318、和喝奶关联起来
夜色深深。
两室两厅的董事长宿舍里，偶尔会有水流声从暖气片管道中传出来，卧室温暖又温馨。
大床上，热火朝天。
叶淑娴被秦着泽扒得好干净。
腰部以上，每一寸肌肤，都被秦着泽啃了一遍。
心爱的女人，真香啊……
乘风破浪之后，便是风平浪静。
“老公，我是不是胖了？”
叶淑娴依偎在秦着泽即使刚刚犁过十亩地却依然强有力的身体旁，柔声问道。
“嗯，是长了一丁点肉肉。”
秦着泽拈了妻子的长发梢，绕指柔，听到妻子发问，便在脸蛋儿上轻轻捏了捏，肤若凝脂。
胖不胖，秤说了算。
但，秦着泽的手感，让秤毫无用处。
明明知道胖了，秦着泽却不去说的那么夸张。
秦着泽想妻子长得结实一点。
杨柳扶风，白天看着好看，晚上不够十分受用，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秦着泽就是想让妻子长得结实一点，再结实一点，更结实一点。
“啥长了一丁点肉啊。”
草原羊肉贼好吃，叶淑娴以前不大喜欢吃荤，自从来到草原后，居然每天都要吃一些，算是开了荤戒。
每天跟着秦着泽，像是泡在蜜罐子里，人的心情好，胃口大开。
叶淑娴嫌秦着泽不说实话，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小蛮腰上掐了掐，“我真的要节食，再胖下去，我这腰可就太粗了，说不定原先买的那些衣服，都没法儿穿了呢。”
“不粗，你再粗，也赶不上我的粗。”
秦着泽抽出枕在头下面的那只手，顺着叶淑娴光溜溜的肩膀，一直顺到她摸腰的手上。
攥了攥叶淑娴软若无骨的手，葇荑细滑。
放弃了摸手，便去摸叶淑娴小蛮腰上的肉肉，不赘，挺紧实。
“我觉得刚刚好。”
秦着泽在叶淑娴腰上拧了一把，力度上肯定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刚才，长达N多分钟的乘风破浪，秦着泽握住叶淑娴的小腰，弹而销魂。
“衣服穿不得，咱就买新的，以后的衣服呀，不能换过三次以上，最多换过三次，就扔掉，我老婆必须穿最时兴的衣服，国际流行的，喜欢啥款式，随便买。”秦着泽捡着叶淑娴喜欢听的话，说了一大堆。
他绝不是靠说空话讨得老婆欢心。
说到做到，绝对是真格的。
叶淑娴不物质，但她不介意自己的丈夫拿好东西哄她高兴。
男人好，不能只停留于“我爱你，我会给你吟诗写诗”，毕竟都活在人间烟火里，不是柏拉图。
“这里的事情办完，我们就去魔都，魔都有两个新建的购物中心，女装可多了，尽是流行款式，我们买个够。”
“不光在魔都买，我们还要去香江，还要去巴黎，伦敦，去意大利，那边有很多奢侈品，还可以私人订制，质量和款式非常上乘，很多都是皇室王妃御用品牌。”
秦着泽喋喋不休。
叶淑娴舒缓地摩挲秦着泽铁一样的胸肌，一言不发，黑夜中，眼睛却晶晶闪亮。
她喜欢静静地听老公说话，无论秦着泽说什么，她都喜欢听。
“老公，赚钱不易，我们不能太奢侈，再说，有那么多人还吃不上饭，我们如果浪费，会和周围格格不入。”
听秦着泽嘚啵良久，叶淑娴终于开口说话。
自幼，家教便给叶淑娴灌输了勤由节俭败由奢的道理。
秦着泽叉开拇指和中指，支在叶淑娴肌肤上，像是一个小人人迈动两条小短腿，量来量去，“花钱这件事嘛，有好多种看法，单从华囯民间传统来讲，必须要节俭。
“可是，手里攥着很多钱，想花却不痛痛快快地去花，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着泽坚决反对铺张浪费，但，坚持要大把赚钱，然后去大把花掉。
花钱的过程，爽啊。
秦着泽滔滔不绝中，身边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女人，真是猫变得诶，说睡就睡。
秦着泽扯过被子给叶淑娴盖上，一翻身，眼一闭，他很快进入了梦想。
……
……
公司放映室里。
秦着泽和叶淑娴坐在咖位，公司大小头目，围成一个拱形。
“放吧。”
秦着泽看了眼负责放录像带的小谢。
放像机上的红色按钮，被扳到播放功能，彩色电视机的荧屏上，出现辽阔的雪原。
几秒的景色镜头过后，千人太极呈现在视野里。
“航拍效果果然壮观。”
“用这个做广告片，一定有吸引力。”
“冲击感，嚯，太强了。”
放了一遍后，秦着泽让小谢重放。
看完第二遍，秦着泽回头，在一堆脑袋里找到吴丹，“这个片子，不能上央视广告。”
一句话把人说愣了。
…这么震撼的场景，让人看过不忘，干嘛不用呢…既然不用，为何花钱费事拍它呢…一片人脸，露出迷茫的神色。
“主题偏了。”秦着泽站起来，屁股一提，居然半坐到桌子上，“目前，我们的产品有袋装纯牛奶和AD钙奶，大家想一想，这两样产品，跟冰天雪地有什么关系？跟太极拳又有什么关系？”
摊开双手，“既然没有关系，那岂不是给观众一种扯大旗谋虎皮的印象，这跟高考写作文跑题有啥区别。”
手下们，你瞅我，我看他，各怀自己的想法，没人主动说出来。
秦着泽笑笑，把手抄进裤袋，“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有人附和着说“对对”的人，不在少数。
这个现象，在华囯，挺正常。
谁不顺着老板说呢？他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吗？干的好好的，挣钱挺多。
还好，没让秦着泽失望。
吴丹从人列里迈步出来，落落大方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以为，不尽然。”
“秦董，我以下说的，仅代表我个人的一些看法。”
在正式阐述理由前，吴丹还是望着秦着泽，征求一下老板的意思，如果老板不让讲，她就马上退回去，三缄其口。
秦着泽中肯地笑笑，点点头，“讲下去。”
“航拍雪原，千人太极，完全可以和喝奶关联起来。”吴丹口齿清晰。
0319、创意蛮多
“劳驾小谢打开放像机，随时暂停，帮忙操作一下。”
吴丹看向彩电荧光屏，抱起双臂，表情淡定自信。
大多数都附和老板，吴丹是极少数的一个。
因此，大多数都对这个极少数想表达什么，充满了兴趣。
更是个个满腹狐疑。
…董事长都说这个耗资不小的片子偏离主题，那就说明董事长想要放弃它，你这样子，有点不大识趣呀…
…幸好遇到一个比较开明的老板，不然，你会被炒掉你知道吗…
众人抱着各种吃瓜心理，看吴丹有何脑洞能把董事长否定的事情说出一朵莲花来，让董事长改变主意。
吴丹一提重放录像带，于是，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看和听。
录像带开始播放，这是第三遍。
航拍的莽莽雪原壮阔无比，给人的视觉冲击力非常强烈。
“停。”
吴丹喊停。
屏幕暂停在高速航拍雪原的镜头上。
“秦董，夫人，我认为这个镜头有文章可做。”吴丹踩着高跟鞋，款步来到屏幕前。
自己的意见，是否合理，能否被采纳，最终是由董事长说了算。
吴丹主要讲给秦著泽听，所以，她以秦著泽为主。
其他人考虑同事面子和情绪，放到其次，但，董事长夫人，永远不能忽略。
秦著泽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抱起双臂，无论动作，还是脸上的笑，都是饶有兴致，“说下去。”
叶淑娴在吴丹把目光给到她时，她也是面带笑意，点头给予鼓励和赞许。
丈夫手下有精兵强将，她可是高兴呢。
同时，叶淑娴也在想，丈夫花了功夫拍这个大家都说真好的片子，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想用了呢？是原先没想好，考虑不周吗？
他不是脑袋瓜一热，精虫上脑的人呀！
做任何事，丈夫都是准而稳。
她怀揣疑问，拭目以待。
吴丹抽出一只抱在胸前的手臂，指向屏幕的雪原画面。
“这里有至少三个广告创意可用。”
“首先，要搞清一个浅显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牛奶的用途是什么？”
房间里有人想笑，嘴角刚一弯，却没有笑出来。
因为，马上意识到如果笑了，就是在笑自己呆傻。
吴丹问这个问题，是在抛砖引玉。
重点在后面。
“对，没错，牛奶是给人喝的。也就是说，必须有人出现，奶的价值才能得以彰显。”
“好，大家继续想第二个问题，在刚才这个场景中，哪里有人，人在哪里？”
这个问题抛出，有人彼此对视，觉得吴丹想说的创意，似乎有点意思。
秦著泽挑了一下气氛，“都说一说，谁不说，午饭谁请哈。”
当然，谁也不会太在意请一顿午饭。
但，老板这么有兴致，手下必须积极。
哈哈，笑过之后，有人开始说，别人跟着说。
“飞机司机。”这孩子的中文，是门房老张教的，就不会说个飞行员或者驾驶员。
“飞机上的摄像师和他的助理。”典型的移花接木，别人说飞机上的人，他也说飞机上。
“导演。”
“导演助理。”有一个被九年义务教育毒害的思维定势。
“地面上有房子，房子里的人，有人骑着马，马背上的人，孩子们打雪仗，玩耍的熊孩子……”
大多数放下矜持，发挥空间想象，说出来好多有人的地方。
吴丹笑了，“大家说了这么多，牛奶找到了主人，创意还用我再说吗？”
找到了和喝牛奶的关联，广告有效，至于细节，那就是更专业的广告设计师要做的事情了。
当然，吴丹还是举了一个例子，“就那梁部长说的熊孩子来讲，我们完全可以设计成天地对话的创意。”
天地对话？听上去有点玄奥。
“直升机飞来，莽莽雪原，飞机上坐着俊男靓女。”说到这儿，吴丹快速瞅了秦著泽和叶淑娴一眼，“地面上的一群熊孩子，正在雪地上追逐打雪仗，直升机降落雪原，孩子们跑过来瞧稀奇，机舱打开，俊男靓女从飞机上牵手下来，和孩子们亲近，并从怀里掏出热牛奶，和孩子们一起笑着喝，非常开怀，而后，一起做游戏。”
噗。
有人笑了。
“吴部长，你这个热牛奶的方式，有待商榷哈。”
有人觉得这人吹毛求疵。
“这是创意广告，不能过多纳入现实去细想，否则，好多用夸大手法拍出来的广告，还怎么用。”
杠精来了，“就不能拎着一个保温箱从飞机上下来吗？”
反杠，“你怎么不抱着一个蜂窝煤炉，准备一个大铝锅呢？”
又一个插一杠子进来，“我觉得缺少一个人物，旁边应该有一所房子，房子里要拍一组镜头，一位老奶奶，白发苍苍，正在用热水热咱们的袋装牛奶，然后，再给她一个镜头，让她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牛奶，撩开门帘，从毡房里走出来，发给熊孩子和从飞机上刚刚下来的俊男靓女，热奶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啦。”
又来一个，“老奶奶端着盆子，不如蒙古汉子骑马过来送奶，而且，让汉子是一直追着直升机过来的，想想这份待客热情，这份奶多么珍贵，奶的味道会多么滴香甜，让看了广告的人，非常馋这个牛奶，迫切想尝一尝。”
吴丹的这个创意，可是发散了创意思维。
奇思妙想，顺着她的思路，多方向展开。
还有，“不如把牛奶从飞机上空投下来。”
“应该这样设计，导演拍摄现场连续奋斗长达若干小时，累得口干舌燥头昏眼花，飞机把贴心奶送到。”
再，“我以为，可以用一个极度夸张的特效，咱们不是准备推出盒装牛奶吗，让盒装牛奶无限放大，成为一个停机坪，直升机直降在奶盒上。”广告部，吴丹的副手夏梦说道。
这个脑洞，在特效贫血的年代里，的确够大。
所有人都瞅向了夏梦。
这个逆向发叉，真是不错。
马上有人提出问题，“人呢？”
喝奶的人在哪里呢？
“飞机里走下一对俊男靓女。”夏梦快速扫了秦著泽和董事长夫人一眼，“在巨大的奶盒上，在直升机旁边，跳起舞蹈，当然是很带感的交谊舞喽，跳累了，喝牛奶补充能量和营养。”
又有人问，“雪原呢？”
夏梦不再言语，她没有把雪原用上，这是命题作文。
放映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吴丹单指敲着嘴唇，转动眼珠想了一下，抬头说道，“我顺着夏梦的思路说一说，大家看，可以不可以这样，飞机在雪原上飞行，前方雪地被一个庞然大物拱起来，这个庞然大物就是夏梦说的巨型盒装牛奶，然后，飞机降落，机上下来的俊男靓女翩翩舞蹈，累了渴了，从机舱里取了牛奶一起喝，画面温馨，爱意满屏。”
说完，放映室里没有反对的声音。
吴丹看向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
0320、一起滑雪爬犁吧
在秦着泽的允许和鼓励下，吴丹继续阐述创意。
其中，不乏具有可行性的几种。
除了在座公司高层和中层讨论的航拍雪原外，在千人太极环节，吴丹做了深挖掘。
这个创意中，最不缺少的就是人。
所以，关联到喝牛奶，很容易办到。
在吴丹提出她的创意后，一片讨论声中，有人提出，可以给董事长一个特写镜头，作为点睛之笔。
这个提议，得到广泛响应。
太极高手，颜值在线，身份特殊……
很多因素都能为广告增加亮点。
秦着泽只是静静听着手下各种带有奉迎的赞同，只是微笑着听，而没做最终表态。
参与，还是不参与，由他说了算。
这对秦着泽来讲，不重要。
在看了宣传片后，他提出把片子毙掉，是另有他的目的。
等吴丹说完回到人堆里之后，又有三位提出创意。
每个人谈的都很真诚。
最后，秦着泽他以点带面陈词，“玉然集团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是仰仗了各位的才华和努力，今天，我们讨论这段广告创意，每一位都有主人翁精神。”
一听董事长要把问题进行升华，手下们赶紧拔掉笔帽，在笔记本上速记，生怕漏掉一言半语。
养成及时做记录的好习惯，已经写进玉然集团的管理制度中。
只要谈公司事务，必须记在本子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每人配发一个口袋本，方便带着。
“通过刚才这个广告片的讨论，我们发现了一个这个话题之外的重点。
“这个重点，各位已经看到，人只要想办法，可以做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做企业，要讲创新。
“创新理念，创新思维，创新驱动力，社会在进步，发展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消费者的需求也在不断更新，企业搞创新发展的道路，才能保持旺盛的市场活力，才会有竞争力……”
嘿嘿，憋了很久很久了，终于，可以把上辈子里以经济学家的身份，经常在电视节目里做财经解析的那一套，有了用武之地，信手拈来的感觉，真是爽啊…
…没想到上辈子学得东西，在这辈子居然能非常有用，“技不压身”可以跨世界啊让人没想到，没想到…
秦着泽心中升起感慨，嘴上却稳得一批，把男中音发挥到了最佳状态，认真背书。
没有高谈阔论，说出的话却深入人心。
手下们听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听出了眉目。
哦，原来董事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并不想真的毙掉这个宣传片，而是要让我们在考我们呀。
想到秦着泽的意图，有人低下头，有人挺起胸脯。
像吴丹，还有其他几位手下，没有附和董事长，坚持发表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当然，挺起胸脯，面露喜色。
“今天，咱们不去想在座各位有没有做到发散思维，今后，我们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就好。”
秦着泽一句话，让那些低头的手下抬起了头。
达到了启发手下们的目的，秦着泽不再多说。
至于具体的广告创意，有吴丹的广告部具体设计。
秦着泽只等吴丹搞出来成品来，他最后把一把关即可。
一场理念性的教育，至此结束。
前后，用了一个小时，时间不长。
秦着泽不想在这里用太多时间。
时间，这么好的东西，只需拿出一点点用来奋斗。
其他大部分，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的才对呢。
趁着好天气，秦着泽要带叶淑娴出去耍。
……
……
“老公，我以为你说着玩呢？没想到是玩真的。”
叶淑娴依偎在秦着泽身边，喃喃轻语。
因为穿成了爱斯基摩人，俩人在相互依偎时，隔了很厚的翻毛皮袄，感受不到身体的柔软和温度。
不过，秦着泽能听到叶淑娴的怦然心动。
“爱一个人，一定要和她滑一次雪爬犁。”秦着泽目视前方，手上攥着缰绳。
裹着翻毛皮袄，如果不看脸，仅从后面看，秦着泽就一草原莽夫糙汉。
雪爬犁在平坦的雪原上缓缓而行，天地空旷，纯净无暇。
拉爬犁的白马喷着白雾，步履稳健。
“这句话，谁说的来？”叶淑娴若有所思地问道。
额头前，皮帽子的绒毛已经打上了一层白霜。
叶淑娴的一张俊脸，在灰棕色皮毛的衬托下，白净清秀。
“当然我说的呀。”秦着泽笑笑。
“我问的是出处。”
叶淑娴好像在张爱玲或者三毛这类女作家的文文中，瞥见过和这一句类似的话。
“出处就是我呀。”
反正就是出来玩的，随便皮好啦，秦着泽温柔以待。
“老公，我们坐着爬犁去哪里？是云深不知处吗？”叶淑娴像是撒癔症，悠悠地问道。
她想起了上次秦着泽说的云深不知处。
“对，想和你前往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秦着泽用力攥了攥握在手里的手。
羊毛手套肥大，两只手放在一个手套里面，并不觉得多么拥挤。
“老公，云深不知处远吗？”叶淑娴像是秦着泽的孩子，问题无休无止，天真无邪。
“不远，就在前方。”秦着泽笑着说，语气肯定。
“老公，能跟我说一说，云深不知处美吗？”叶淑娴把头离开秦着泽的肩膀，直起脖颈，往前望望，又向旁边顾盼几眼，靠回秦着泽的肩。
“美，像你一样美。”秦着泽语气肯定，而又高调。
“让你把云深不知处说的，好像是个人似的。”叶淑娴在秦着泽皮袄上，摩挲了一下脸，她可能被翻毛皮袄弄痒了。
“我们去看看，便知道了呀。”
秦着泽察觉到叶淑娴脸上痒，把手从手套里抽出，在叶淑娴脸上摸了摸。
“老公，我想快点到那里。”叶淑娴继续撒癔症。
“好嘞。”秦着泽应声道，拿起马鞭，啪，甩出一个鞭花，“驾！”
白马“咴”地一声嘶鸣，马腿用力。
爬犁渐快，雪粒子被带到空中，打在人脸上冰凉而又十分惬意。
呼，呼。
耳边风声连绵。
“老公，这也太快了吧。”叶淑娴有些害怕，把身体伏下去，抱住秦着泽的大腿。
很紧。
……
“老公，我们还活着吗？”叶淑娴从雪地上爬起来，趴在秦着泽胸脯上问。
嘴里呼出白气，扑打秦着泽的脸。
秦着泽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装死。
叶淑娴抓了雪，扯开秦着泽衣领，给他猛地塞进去。
啊。
秦着泽叫了起来。
然后，俩人哈哈大笑，在雪地上滚作一团。
一番嬉闹过后，四仰八叉，舒展开身体，静静地并排躺在雪地上，大睁着双眼，仰望着碧洗蓝天，呼呼地牛喘。
“爱一个人，就要和他一起滑一次雪爬犁，并且，一定要翻车，还要摔出去很远很远。”叶淑娴悠悠地道。
“嗯。”秦着泽轻轻道。
叶淑娴歪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爬犁。
爬犁已经被摔散架。
“老公，爬犁坏了，我们还能到达云深不知处么？”叶淑娴语调悠悠地问道。
秦着泽把头侧向自己这边，望着不远处用后蹄子挠着雪地，打着响鼻的白马，“宝贝儿，我们还有马。”
“那爬犁呢？”
“扔了，不要了。”
秦着泽坐起来，打了打沾了满腿的雪糁，身体一翻，跪在了叶淑娴横陈的身体旁。
“我们走。”
“我不走！”
“去云深不知处。”
“怎么去？”
“骑白马。”
“嗯。”
秦着泽抱起叶淑娴，走向白马，脚步稳健。
……
两人一马，踏雪缓行。
歌声起于天地之间——战三关，人归还，白马饰金鞍；青灰瓦，红窗栏，伊人呡笑颜…
0321、
“热吗？”
“有点。”
“帮你脱了外套。”
“我自己来。”
头等舱内，温度升起来。
数九隆冬，从蒙古高原到南方魔都，气温变化会被身体明显感知到。
在沽泉总部先后逗留了十日，敲定办矿泉水厂选址，秦著泽便带着叶淑娴南巡。
有了乔治巴顿，秦著泽还是选择了飞机，主要考虑两千公里的远途奔袭，会让叶淑娴受累。
于是把车打包先行铁运，人从空中走。
秦著泽把叶淑娴的衣服挂起来，坐下后，和叶淑娴聊天。
虽然把隐私帘子拉了起来，形成一个二人世界。
但，叶淑娴坐有坐相，腰背挺拔。
帘子，是随时可能被打开的。
随时随地讲究公共文明。
叶淑娴望着扣在桌子上的当代杂志封底，和秦著泽说起话来，“玉然牛奶的广告，打的真是广泛呢。”
顺着叶淑娴视线，秦著泽看到了玉然纯牛奶利乐枕图片和文字，非常突兀地跃然封底的塑性厚纸上。
他拿过杂志，望着广告说，“企业做大后，把广告做到全民渗透，让民众随时随地，都能看到我们的牛奶产品。
“使牛奶成为他的伴随者，就像是他的家人一样，每天都见面，每天都陪伴。”
想到广告费用的支出，秦著泽继续说，“这一年，集团公司总支出的广告费用，已经达到了销售额的二十分之一。”
笑了笑，把杂志扣回桌面上，秦著泽把手压在利乐枕图片上，“广告费的数额，虽然已经高达千万，但是，在将来，远不止这个数额。
“牛奶作为快消产品，玉然集团已经跻身知名企业行列，广告费的投入，还要继续提高，预计在未来，每年都要投大概百分之十左右。”
涉及到广告费用预算的公式，秦著泽就不再去给妻子讲了。
在秦著泽讲一些系统性的东西时，叶淑娴会选择静静地倾听。
从来不会打断秦著泽。
等秦著泽说完了，叶淑娴笑笑，“我有一种预感，新推出的盒装牛奶，会在市场上大卖。”
听到叶淑娴做预测，秦著泽笑着望了一眼妻子，饶有兴致的问起来，“说说你认为会大卖的理由是什么。”
坐飞机是一件枯燥的事情，找一个话题聊天，是打发枯燥比较好的办法。
叶淑娴声音很轻地说道，“牛奶营养丰富，老少皆宜，它的消费者几乎覆盖了所有人，这一点自不必说。
“尼特苏的口感浓郁，奶味馨香，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喜欢。
“而且，这个盒装牛奶的包装，比袋装，要更有档次，如果走亲访友，或者看望老人，作为礼品，会让双方都觉得有品位。”
谈了好，也要说一说孬，叶淑娴望着秦著泽，酒窝深深地又是一笑，温柔至极，“不过，按照尼苏特的定价，恐怕消费人群会有它的局限性！”
认真聆听妻子对新产品新包装的评价，秦著泽点头，表示叶淑娴说的全对。
作为过来人，秦著泽对尼苏特精品纯牛奶的销售前景，自然是了如指掌，“随着华囯经济向好……”
刚说到这里，秦著泽被嗷咾一嗓子吵吵声打断。
声音传自隔帘外，一个女人尖声尖气道，“我给你生了儿子，也给你生了女儿，日子好过起来了，你却变花心了，陈汉生，你个混蛋，大渣男。”
一个男子尽量压着嗓子，“不怪我，是她倒追，穷追猛打的追我，我也没办法。”
听得出，这是出柜了理亏，还强词夺理。
不过，语气的软，紧紧是狡辩，没有渣到又臭又硬。
“放屁，放你祖宗十八代的狗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天生就不是好东西，别找这种借口唬老娘。”女子口吐芬芳，泼辣劲被男子激发出来。
男子没有底气地反驳，“你怎么能骂人呢，咱们就事论事不好吗。”
女子音量再拔高，“骂你咋啦，你活该挨骂，你才发家几天呀，就开始找不到北了，小妖精稍微一勾搭，你就下流无耻。”
男子开始服软，“姑奶奶，能小点声不，这是在飞机上，咱回家再说行不，别打扰到别人。”
“想让我小声点，门儿都没有，比你本事大的人有的是，可是人家却特别本分，你也不知道跟着学学。”女子继续训斥，音量还真是降了一点。
显然，她不想把事情搞太大。
起码在飞机上不想搞大。
男子却在女子声音小下来时，回击了一句，“你就会看表面，又想说那个姓秦的是吧。”完后嘟囔一句，“你认识人家，人家认识你吗！”
“陈汉生，你还好意思张嘴说，你也不知道跟人家学学，人家秦老板，光是玉然集团的身家就已经亿万富翁，这还不算在南方开着造车公司。你扒拉着算盘算一算，你一共趁几个臭钱，就忘本了，就敢跑出去沾花惹草，秦老板强过你一万个，可是，人家却能坐到洁身自好，你连人家一根毫毛都不及。”女子继续教训她出柜的丈夫。
听得出，女子对秦著泽非常崇拜。
拿秦著泽不断敲打他的出轨男人。
男子急了，“你说你们这些女人，犯的是哪门子花痴。你认识秦老板，可是秦老板知道你吗？从电视上看到过那么两回，你整天把姓秦的挂在嘴上。你怎么不说一说他夫人有多漂亮呢……”
既然提到秦著泽夫人，说明男子也是看过电视里的画面
…人怕出名，无缘无故被躺枪了…秦著泽苦笑一下，瞅向叶淑娴。
叶淑娴和秦著泽对视，她皱皱眉，对这种公共场合不文明行为表示困惑，“著泽，咱们劝劝吧，小心动手打起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行消化吧。”秦著泽把手压在叶淑娴手上，对妻子的善良表示理解。
那边继续吵。
似乎头等舱里的其他乘客，都乐于听这种两口子吵架，没人劝架。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空乘听到有人大声喧闹，过来劝了两句，总算消停了。
秦著泽伸出手，握了妻子，深情看着，似乎相逢于最初。
低声笑道，“宝贝儿，看来有必要买一架私人大飞机。”
0322、咱们今天这第一次
叶淑娴挽着秦着泽出现在舱门口。
俯视红毯两侧夹道欢迎的人群，面带笑意。
“太隆重了。”叶淑娴轻声说道。
短短一言，两层含义。
既是说仪式盛大，又是指不要搞得太大，让人受不了。
叶淑娴或多或少不大适应这种被万人瞩目的场面，虽然每一次被瞩目时，她做的都十分得体。
习惯了就好…秦着泽懂妻子的心思，朝叶淑娴微微一笑，没说别的，“走吧。”
挽起叶淑娴的手，下舷梯。
梯下红毯两侧，掌声响起，红花摇动。
……
“现在走的是喃京路，也是魔都主干道，重要商业街，一些老牌知名建筑在沿街两侧……”
坐在乔治巴顿里，秦着泽让叶修把车开慢，方便叶淑娴欣赏沿途风貌，他缓声做着介绍。
叶淑娴时不时就某个点位赞一句。
第一次来魔都，这座城虽是百废待兴，但，底蕴在那里摆着，总会有厚重感迎面扑来，懂的人一眼便知。
叶修脸上一直洋溢着傲娇神色，嘴角保持上扬，像是做过笑容定型整容术。
为什么这么高兴？
存在感强呀！
魔都人口密度大，道路上行人多。
当两辆乔治巴顿开过来，简直天外来物的存在。
几乎所有行人驻足，对两辆车行注目礼。
眼睛里的光，除了羡慕嫉妒，就是嫉妒羡慕。
要说叶修原先开着奔驰从路上驶过，听到一两声赞叹“看，大奔”，叶修会把肉乎乎的胸脯往直了挺一挺，引以为豪。
今天，叶修的胸快舔到车顶棚了，他悄悄摘了墨镜，把车窗摇下半截，让路人看清他油光富态的大脸，尤其是路旁妹子们发出的叹息声，让叶修感到汗毛眼儿都在开花。
有钱真好。
跟着有钱人混真好！
“看到了吗，那座大楼，就是我们要去的万国饭店。”秦着泽指着窗外说道。
车拐了弯儿。
……
魔都万国饭店。
最高档的包房门口。
细高挑服务生打开厚实豪包的双开门，秦着泽和雷文胜轻声谈笑地刚要迈步进入包房。
正巧里面走出一人。
来人步履较快，跟秦着泽鼻子尖顶鼻子尖。
险些撞了一个满怀。
两人各退一步，观察对方。
秦着泽看第一眼，以为对方是个女的，仔细分辨后，仍不敢肯定对方是个男的。
瓜子脸锥子型，皮肤白净，泛着瓷光，跟用八千目砂纸打过一样。
丹凤眼，眉毛细得能气死柳叶。
半长的头发细软，跟好皮肤真搭。
衣品不俗，款式在国内几乎见不到。
雷文胜连忙笑起来介绍秦着泽和来人，尽快消除二位因险些撞怀而产生的尴尬，“秦董。”，“苏董。”
看着二位把手握到一起，雷文胜继续笑着做具体介绍，“秦董是……”
比女人还漂亮的苏冬亭，张口接了雷文胜的话，“宝特集团汽车制造公司的老板，玉然集团的创始人。”
从声音和说话时的喉结滚动，秦着泽明确分辨出，近在咫尺，跟画中人一样的苏冬亭，果然不是女子。
虽然把秦着泽身份背书，但口气上，苏冬亭已经流露出不服，神情上，也带出一丝不屑。
苏冬亭是谁？
香江地产大亨苏英权之子，因改开利好政策缘故，在国家大拿给了特殊承诺的邀请之下，苏英权携子来大陆开展地产业务。
眼下，香江苏氏集团总资产已经超五十亿，实打实的香江首富。
在魔都拿下两个大型建筑项目，浦东开发商品住宅，两座高层写字楼。
深振特区的项目，在当地的关注度非常高。
苏冬亭负责的项目是魔都地产项目。
苏氏集团在大陆的地产分部，就设在魔都，对外是苏英权管理，实际上，目前由苏冬亭实管。
以私营公司的身份，搞房地产开发，在九十年代初的华国，绝逼是一新鲜事物，不可想象，也是特别牛逼的事情。
想想垫资数亿开发，不再由国家掏钱进行单位盖楼分房，相当于吃螃蟹第一人，没有实力和魄力，谁敢接这样的试点工程。
要知道华国能住得上楼房的人，可都是张着嘴等着国家福利呢。
总而言之，苏氏集团非常有名非常牛逼就是了。
苏冬亭乃苏英权次子，香江大学经管系毕业，年胜力强，经过三年历练，已经被外界传扬成苏英权的接班人。
苏英权子嗣六个，其他均不如苏冬亭优秀，尽是些吃喝piao赌抽的五毒货色。
这给了苏冬亭甩开臂膀大干事业的诸多机会。
秦着泽作为企业家，怎会不知苏氏集团，怎会不知苏氏集团掌门人苏英权和他的子嗣们。
报纸头版上经常报道，而且时不时地，上头条，撸眼球。
不过，秦着泽并没有对张冬亭的身份和背景进行背书。
反而是选择了“你能认识我是谁，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认识你呀”的神情。
如果张冬亭没有对他阴阳怪气，能对他尊敬一点，秦着泽也会做到彼此尊重，可是张冬亭这个样子，只能让秦着泽微微一笑，故意缓声问道，“这位是…………？”
把“是”拉个长音儿出来，充分地表示我不知道你是谁。
雷文胜也是个实在人，连忙给秦着泽介绍苏冬亭。
他真的没有考虑太多，“秦董应该知道苏氏集团吧？”
秦着泽微微摇摇头，眼睛里露出迷茫，“哪个苏氏？”
继续打脸苏冬亭。
…小老弟，你不是以为自己是港商，在大陆享受到国家大拿给的宽松政策，就感到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好吗？那好，今天首见，我来给你上一上开学第一课…秦着泽面带笑意望着张冬亭。
“苏氏集团就是香江着名地产集团公司，香江着名的贸易大厦，就是张氏集团公司在六年前承建，现已成为香江地标性建筑。”
雷文胜这哥们儿，是秦着泽见过的有钱人里面，最实在的一个。
居然还在认真地做介绍。
秦着泽听后，微微张开嘴唇，对着苏冬亭“哦。”了一声。
想了一下，似乎从遥远的地方想起什么来，慢言道，“香江贸易大厦，世人尽知，好像是有个什么氏集团公司来着。”
雷文胜这才察觉到秦着泽故意的。
两只丹凤眼一直瞥着秦着泽，一听秦着泽不知道他苏冬亭，苏冬亭脸色变冷。
冷的像是一个冰美人。
啥？我知道你个大陆人儿，你居然不知道我们苏氏集团。
在铁憨憨雷文胜一再介绍苏氏集团，想让秦着泽想起苏氏集团是了不起的港企，而秦着泽却选择“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苏冬亭脸色由冷变青，由青变红。
皮肤超好，样子俊俏，红起来，气起来，让苏冬亭身上透出另一种味道。
秦着泽把手抄进口袋，带着笑意，望着苏冬亭，就看这个小老弟会被气成气球不。
“秦董，您平时难道不看报纸吗？”苏冬亭见秦着泽把手抄进裤袋，他也抄了…你狂，我也不示弱。
这句话，明显是要杠秦着泽。
“看。”秦着泽笑笑，一个字回答苏冬亭。
“苏氏集团经常登报，看来秦董阅读习惯有些糙呀。”苏冬亭的嘴角，冷冷地往开一拉，表示我鄙视你。
“哦，我看报确实糙，不过，分看哪一部分，比如头版，我几乎忽略。”秦着泽笑笑，丝毫没有对张冬亭的冷嘲表示刚回去的意思。
“不看头版，那您看哪儿？”张冬亭闪了一下眼睛。
丹凤眼，真好看。
雷文胜想插一句进来，让二人别这么杠下去，两位都是大佬，堵在豪包门口斗嘴，不像回事儿。
可是，他插了一句，“二位请包房内就座。”
结果，谁也没搭理他。
只听秦着泽回复张冬亭道，“我看报缝，往往比看头版还要认真些。”
“这是为何？”张冬亭皱了皱柳眉，他表示万分困惑。
报缝有啥好看的，除了广告，就是小广告，头版才高大上啊，我们苏氏集团经常登在头版。
“因为头版内容假的多。”秦着泽说完，抄着口袋，擦过张冬亭肩膀，径直进了包房。
擦肩而过时，秦着泽朝张冬亭友善地点点头，表示虽然你冒犯我，但是我并不是很讨厌你，你还有救。
见好朋友秦着泽忽然走了，雷文胜给张冬亭抬手合十，保了个佑，欠身笑笑，表示失陪。
留下张冬亭自己一人在门口。
张冬亭咂摸了一下秦着泽在语言和行动上的若干表现，慢慢转身。
把手抽出口袋，一手托肘，一手捏着下巴，望着秦着泽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呵呵，姓秦的，有点意思…等着哈，咱们今天这第一次，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对你有兴趣。
今天，秦着泽返魔，恰逢魔都富豪大佬召开经济论坛大会。
于是，雷文胜邀请秦着泽参加，秦着泽爽快答应。
在秦着泽看来，跟大佬们在一起聊事情，很好玩。
曾经，那些外星人爸爸型的，逆思维大炮型的……和各种站在潮头的大佬们交流，彼此交换见解，探讨华国经济和赚钱的行业，都让秦着泽感到耳目一新，心情愉悦。
所以，他就来了。
万万没想到，一进门，居然撞上张冬亭。
0323、很快就能大起来
二百多平的豪包，欧式装修风格不是一般的高档。
宽扶手皮沙发保养得非常精心。
秦着泽落座前，跟几个魔都当地企业家简单的礼仪过后，忽然觉得雷文胜以本地企业家名义发起的这个魔都经济论坛，并没有雷文胜吹得那么大。
出于不把身份分出差距，让参加论坛的企业家，均可以平等对话，刷出存在感，主办方并没有把座位分出主座和旁座，而是将座位进行弧形摆放。
无论坐在哪个位置，都能觉得自己有发言权。
座与座之间，间隔出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大会主旨在于，互通有无，共享企业管理办法，切磋商业运营新模式，增强魔都本地企业粘合力。
从而，快速提高利润增长水平，扩大魔都商界在全国的影响力和竞争力。
如果以一言来概括概括终极目的：凑在一起发大财。
可是，事实总是没有设想的那么美丽。
安排了五十个座位，现在只有九个被屁股占着，怎么看，都觉得冷清。
其中，像安绍闻这种做塑料制品的小企业主，也被雷文胜请来，坐在那里谈笑风生。
只好说，对这个经济论坛，雷文胜设想的不错，实际上，离着初愿差的十万八千里。
理想的丰满，与现实的骨干之间，就差几十个座位是否被坐满。
今天这次会商，是开坛以来的第二次。
这第二次活动，比第一次来的人，少了一半。
可见，组织模式上出了问题。
估计下次呢……嗯，没有下次了。
雷文胜脸上虽然笑容铺着，但在低头转脸时，总是流露出沮丧和失落。
他是发起人呀！
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呢？难道魔都的企业家脑子秀了，都不想坐一起互通有无发大财了吗？
秦着泽坐下后，没说啥，而是端起座旁小几上的茶，自己喝自己的，主办方准备的西湖龙井，味道不错。
他想听听，来的这些企业家们会聊些什么话题。
自从秦着泽落座后，有几位企业家，不断地看他。
年轻，帅气，一表人才，走到哪里，在谁面前，都会非常抓眼球。
在座各位，每天早餐都要喝上一杯玉然纯牛奶再蹬上皮鞋去上班，他们会在喝奶时，想到无菌保鲜奶的创造者叫秦着泽。
而且还总是在央视上或者大省台上看到秦着泽露面讲话。
再有，全资收购申城第一汽车厂，虽然各位企业家心中各执想法，但六万皮卡车的出口订单是铁的，救活一个濒危的大厂子，等于救了上千工人的生活。
嗬，秦着泽在企业界是个传奇。
所以，他一来，气氛不大一样了。
刚才，还有个别企业家在高谈阔论，张扬着自己的发家史，和他人分享。
秦着泽进来后，大家聊天还是要聊天，只是把刚才的高谈阔论，变成了和邻座的私聊。
在秦大佬面前说发家史，或多或少缺些分量和夸大其词的底气。
雷文胜当然要和秦着泽邻着坐。
能把秦着泽请来，雷文胜看到论坛还有开下去的可能。
秦着泽是经济论坛的点金石。
端起茶碗，低下头，吹着水面热气，秦着泽无所事事地哚一口热茶，惬意。
紧邻雷文胜，一个叫朱福剑的企业家，长得圆圆胖胖，压着嗓子，把身体歪到两个座位之间的过道上方，小声跟雷文胜说道，“雷总，我尽力了，苏董觉得小。”
窃窃私语，是不宜见人之事。
“唉，确实小了点，水浅了，怎能留得下苏董那样的大鱼，无论怎样，还是要谢谢朱董，在拉苏董入坛这个事儿上，您劳神费心了，回头我要好好答谢朱董。”
雷文胜望着空荡荡的包房门口，只剩下两扇大门和一个笔直的服务生，他叹口气，表示颇为遗憾。
但，在说到答谢时，还是送了朱福剑满脸亲兄热弟的表情。
随后，他起身，“我去追苏董，和他再谈一谈，也许他还能回来。”
“雷总，算了吧，苏董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回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朱福剑劝住雷文胜。
苏冬亭来到论坛，是雷文胜通过朱福剑请的。
朱制玻璃卖玻璃，跟苏冬亭搞地产有往来。
现在，人跑了，是因为人少清冷，更重要的是，到场的企业家，身家差些火候，所以，才引起苏冬亭这个香江首富之子的不满，在质问朱福剑为何这个论坛像是一个暴发户集会，朱福剑却说上次不是这么人少，然后，苏冬亭便冷脸离去。
如此说来，朱福剑就是当代版萧何，成也他，败也他。
雷文胜只好面带失落地摇摇头坐下，再次对朱福剑能把苏冬亭请来表示感谢。
他没有在场听到朱福剑不会变通地说话，不然，他就得骂朱福剑猪油脑子，感谢个逑吧。
“雷总客气了，入了坛，都是为了共谋发展，就是一家人，当尽力则尽力。”朱福剑客套一句，忽然油光胖脸浮起一片云彩，探头绕开隔在中间身板很厚的雷文胜，把声音提高，“不过，有秦董在，我们的论坛会很快就能大起来。”
正在低头品茶的秦着泽，听到有人提到他，把茶碗缓缓放下，抬头侧向朱福剑，温和一笑道，“朱董抬举了。”
雷文胜顺坡往上爬，“就是，就是，有秦董来坐镇，我们的论坛迟早大起来，甚至会很快大起来。”
“雷总莫要这样说，我初来论坛，人微言轻，坐镇的话，可是不要轻提哟。”
秦着泽不想谦虚，但是没忍住，谁让在自幼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时，黑板上方贴的班训便是“谦虚使人进步”这句中华名言呢，一贴就是好几年啊。
没等雷文胜做出相应回复，朱福剑翻动厚嘴唇哈哈笑起来，样子富态极了，“秦董身家在那摆着呢，就问在场各位谁能跟秦董比。”
这句话，让秦着泽喜欢听，但是，让其他企业家如果不爱听，引起反感的话，秦着泽就不大喜欢了。
…这位福剑二师兄的情商有那么一点不太高，难怪他好不容易请来的苏冬亭飘走…秦着泽心里笑笑。
他快速瞟了一眼其他企业家。
看看大家有何反应。
0324、有何妙招
秦著泽被朱福剑抱了大腿。
其他几位企业家不但没有反感朱福剑说的。
反而是一同参与到抱秦著泽大腿的行列里来。
“秦董手持两大集团公司，是圈内翘楚，有秦董在这里，我们心里对论坛办好就有信心。”
“要说金点子，非秦董莫属，秦董您一定要帮忙出出主意，把论坛搞大。”
“我们听秦董的。”
甚至，连古文都用上了，“对，我们唯马首是瞻。”
“秦董说了算。”
坐成弧形的九位企业家，目光集束到秦著泽身上，正在你一言我一语，抱秦著泽这颗大粗腿，忽然传来一声“呵呵”。
“既然把秦董说成了神灵，我倒要听听秦董有何妙招，能把这个论坛搞大？”
在座各位寻声转移目光。
嘿，是苏冬亭。
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扔下几句，让在座几位中型企业主扫颜面的话，然后拂袖而去嘛。
又回来干嘛？
是回来享受大家的白眼么！
除了秦著泽，朱福剑，雷文胜，其他七位企业家看到来人是苏冬亭，有人选择眼睛垂向地面，有的则鼻孔朝天，有的鼻子眼儿里哼地一声。
你苏冬亭可以是香江首富的儿子。
可是，你t不是我儿子。
既然，今日你瞧我不起，那我也拿出姿态来，说不定未来某天，你高攀不起。
土豆子说过：三十年河东河西，莫欺少年穷。
气氛陡然变冷，秦著泽觉得非常好玩，有好戏看了。
他面带笑意，望着苏冬亭，看他有何举动，听一听他折返回来想说什么。
朱福剑和雷文胜则起身让苏冬亭请坐。
毕竟，朱福剑和苏冬亭有商业合作，另外，请苏冬亭参加论坛是雷文胜托了朱福剑。
张冬亭没有接受朱雷的邀请坐过来，只见他把二位的话当成耳旁飘过的一缕风，慢吞吞走到十位企业家对面的一排空弧形座位旁，抽出抄在口袋里的手，慢吞吞坐下。
拧起二郎腿，身体往后一靠，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儿上，丹凤眼中瞟出不屑的光，丝毫不以为自己形单影只。
别看这点目光不友好，却都给了对面的秦著泽，至于其他九位，他连瞥都懒得瞥一下。
冲这，加上刚才那句对秦著泽的将军。
明摆着，苏是回来找茬儿来了。
专门找秦著泽的茬儿。
把论坛搞大，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尤其是你个小蹄子回来了，那就更好搞得喽…秦著泽心里diss，脸上平静的如一汪春水。
秦著泽腰背挺直，坐有坐姿，他望着苏冬亭那张比女人还女人的俊脸，身体往后轻松一靠，大腿拧起来，笑笑后，开口正言说道，“苏董言过了，这里没有神灵，只有一些业界朋友在一起唠唠嗑，谋划一下以后的发展。
“至于苏董说的妙招，我这里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苏董愿不愿意见证？”
“请便。”苏冬亭放在大腿上的手，一抬，给了秦著泽一个随你便的手势。
…瞧把你能的，这个破论坛，这才开了两次，第二次就比第一次人少了一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你要是搞不掂，我就是回来看你出糗来了，正好啊…苏冬亭腹中一片黑漆漆。
秦著泽并没有厌弃苏冬亭冷艳傲娇的表情，情绪上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反而觉得这个“美人儿”有点意思，于是，秦著泽我自我顾，淡然一笑，“如果需要到苏董配合，还要有劳苏董。”
怕苏冬亭多心，秦著泽又笑笑解释一下，“苏董尽请安心，不会让苏董为难，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秦董出手要打脸苏冬亭了，痛快…几位企业主听后，彼此相视，会意地笑了。
苏冬亭听秦著泽说要她配合，他有了警惕性，怕被秦著泽坑到，“你想怎样？”
身子的姿势没变，但是，说话的语调上，明显想知道秦著泽要玩啥花样。
“苏董不必紧张，如果觉得可以参与一下，就一起，如果觉得不便，可以随时离开，也可以随时退出，自由权掌握在苏董手中。参与进来，只会有益无害。”
秦著泽笑着说。
说完，冲苏董点点头，瞅着他，等他的反应。
静静听完秦著泽的话，也不知道秦著泽到底要玩啥花样儿，苏冬亭好看的眼睛出卖了自己。
他不再专注地斜着秦著泽看，而是快速地逡巡一圈其他几位企业家，露出他在揣摩、权衡利弊的神情，想从别人的脸上搜索到有用信息。
秦著泽不可能等着苏冬亭做什么，他开始了下一步。
“雷总，电视台主流媒体来了么？”秦著泽瞅向身旁的雷文胜，缓声而问。
“来了，来了，秦董，他们都来了，就在隔壁大房间内候着，就等咱的通知。”雷文胜已经有些小兴奋。
听到秦著泽有招把论坛搞起来做大，雷文胜这个发起人当然高兴。
不止兴奋，雷文胜心里还有一丝暖意：交了秦著泽这个朋友，荣幸啊。
人生得一群狐朋狗友酒肉党丝，易。
而得一两肋插刀诤友，难。
尤其在业界，全t从利益出发，通过看钱去待人。
其他企业家和苏冬亭，专注地看着秦著泽，听他说每一句话。
秦著泽点点头，然后，扫了一圈座位，“这些座位有几十个？”他没去数，只是揣摩着说。
“五十，整整五十。”雷文胜伸出一大巴掌。
五根手指头，挺得倍儿直溜，生怕秦著泽看不清楚。
秦著泽扣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头叩了叩，想了一下后，“我们还需五十五个人。”
他一要人，把雷文胜要的想挠后脑勺，瞅着秦著泽，眼睛里，一串接着一串往外飘问号。
秦著泽笑笑继续道，“我们的座位摆放形式要变一下。
“现在，我们总共有十一名企业家，摆放六排，全部坐满，便是六十六十人，现在，需要找一批人把座位补齐。
“要想今天录制的片段在电视台过审，必须要搞出场面和规模来。”
点到为止，秦著泽相信都能懂得。
人多，才叫坛。
人少，那叫沙龙。
雷文胜费心思鼓捣的这个经济论坛，通过主流媒体宣传，比你一个一个给人家打电话，要好使的多呀。
既然宣传，就要有吸引力，不招自来。
0325、坐上C位
听到秦著泽说了一番之后，雷文胜心领神会…
…哦，规模和气氛都要造起来，在电视台播放出去，论坛的观感效果就会非常明显…
…有了秦著泽和张冬亭两位大佬的加持，吸引力自然生成。
场面和内核兼具。
不过，问题来了。
雷文胜笑起来表情有些苦，“秦董，这五十五人，去哪里找呢？”
现在，让他去找五十五个企业家来。
就算找小型企业主来，即使累坏雷文胜的双肾，他也没地儿去找呀。
“跟酒店经理说，挑一些年龄段不同的人过来，只要衣着整齐，能规规矩矩坐好就成，我们搞这个经济论坛，并没有说在座的人，必须是企业家呀，可以是交流人员到场嘛。”秦著泽望着雷文胜发愁的脸，笑道。
“秦董，虽说万国饭店工作人员多，但要是让他一下子拿出五十五个闲人，坐到这里来，恐怕没那么容易，要不我派人去外边上雇一些人过来。”雷文胜实事求是地说。
从万国饭店现抓五十五个壮丁，真是不大可能。
工作人员，一个萝卜一个坑，各有各的岗位。
秦著泽笑了笑，心想…老雷呀，你可真是习惯性为他人着想，把钱给到位，酒店经理自有办法。
在秦著泽的建议下，雷文胜抱着找经理试试看的态度出去了。
很快，就进来几个酒店服务人员，搬沙发，布置会场。
电视台摄制组的人过来，指导沙发的摆放。
在秦著泽的建议下，沙发摆成了扇形，前窄后宽，呈放射状。
这种摆放形式，可以体现前排的核心性，而且，可以产生场面更大的效果。
各位企业家站起来，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
现场的忙碌，让气氛忽然热闹了。
刚才那种冷冷清清，荡然无存，让到场的企业家情绪也好了不少，说说笑笑等待。
不一会儿，雷文胜回来了，身后跟着精干的酒店经理，经理身后跟着一群人。
“秦董，您审核一下，看看挑的这些人合格不？”雷文胜忙乎的脑门子一层汗。
秦著泽划拉一眼。
找来的人，年轻人居多。
所有人，着装干净，边幅利落，眼神也大方。
秦著泽猜着问了一句，“这都是酒店人员么？”
“是的，秦董。”在雷文胜侧头看向经理时，经理立即答道。
万国饭店毕竟是全国知名酒店，工作人员要经过选拔和培训才上岗工作，充当路人甲的角色，绰绰有余。
得到秦著泽的点头后，带来的几十人参与到现场布置中。
雷文胜凑在秦著泽身边小声道，“秦董，真是应了那句话。”
“？”秦著泽没做声，听雷文胜下文。
“有钱能使鬼推磨。”雷文胜把嗓音压到最低，用手帕擦着脑门子的汗珠子，微笑道。
…哥们儿，你搞企业这么多年，一直在钱堆里趟，说这话可是显得有些幼稚喽，钱这玩意，很多人嘴上骂它臭，可是，心里边却无比喜欢它，给钱，准好使…秦著泽心里笑这位实诚仁兄，嘴角上扬。
张冬亭一人站在靠近窗户那边。
外边的阳光投射进来，斜斜地拉长张冬亭地毯上的身影。
因为背光而立，让人更加分辨不清，张冬亭到底是男是女。
他等着看秦著泽的“好戏”，显得人单影只，遗世而独立。
因为人手多，半小时不到，座位排好。
人怎么坐更合适？
雷文胜作为主办方，却搓着手问秦著泽，“秦董，您看我们这座位，该如何来坐呢？”
秦著泽想都没想，笑笑，看向张冬亭，“张董当坐位。”
位？
包括电视台剧组人员在内，听到秦著泽说出“位”一词，大家面面相觑愣神了。
什么叫位？
位是哪个位置？
张冬亭一听位，他露出警惕的表情…姓秦的别是坑我吧。
他哪里知道位为何物。
怎么听上去，似乎跟小三异曲同工！？
本来拂袖走了，却因为在门口撞见秦著泽，被他揶揄了一句“头版假的多”，于是，回来diss秦著泽。
姓秦的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好心，位不是好位置。
“张董，我们抓紧时间，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非张董莫属。”秦著泽虽然是催促张冬亭，但是面带笑容，语气舒缓，完全一副谦谦君子从容不迫之风。
挨过秦著泽怼，打死张冬亭，他也不会信秦著泽对他好，“不知秦董会把自己安排在哪个座位上？”张冬亭抄着裤袋，仰着下巴，视线瞄着上方吊灯，冷艳傲娇。
秦著泽嘴角一弯，并没有在意张冬亭的态度，淡然笑笑道，“我的座位，和张董挨着。”
张冬亭快速瞅了秦著泽一眼，立即又恢复视线瞄着吊灯的傲娇姿势，“其他人呢？”
“各位业界同仁自有安排，其他人员当然要坐到第一排之后。”秦著泽还是保持了每次开口讲话前，春风一笑的轻松风格。
第一排设了十一个座位，当然是他们十一位企业家坐的。
相信张冬亭已经注意到了座位的数量。
“张董请，秦董请，各位请。”雷文胜在旁边，适时地开始招呼企业家落座。
秦著泽迈步向前，其他几位企业家也走向第一排座位。
张冬亭一看，再不过去坐，要是没人再对他这么客套地邀请，可就没有台阶下了，于是，迈着傲慢的步子过来，坐在秦著泽说的位子上。
秦著泽紧邻张冬亭坐下，并朝着张冬亭笑笑。
把张冬亭笑得有些发毛，他骨碌着大眼睛，心里一直没停止过琢磨秦著泽。
秦著泽在企业界的传奇故事，张冬亭听说过很多，越是听得多，他越是不服。
正因为听得故事多了，所以，张冬亭了解到秦著泽点子很多。
既有金点子，鬼点子也多。
张冬亭确定，他对秦著泽的不友好，一定会让秦著泽对他使坏。
所以，秦著泽给了张冬亭核心座位，张冬亭更加怀疑秦著泽不安好心。
他想到这里，眼珠一转，忽然起身，“秦董，我看我们应该换换位置。”
秦著泽会心一笑，“张董的位置可是核心呢。”
张冬亭毫不讳言，“如果秦董不换，那可不可以理解为别有用心呢。”
秦著泽没有在意张冬亭的出言不逊，还是老规矩，你越是小气，我越是要大方地笑，气死你。
“好啊，张董，我愿成人之美。”秦著泽起身，和张冬亭的两只美目相视，嘴角弯着弧度道。
心里却在想…你个大猪蹄子，白瞎了一副水灵模样，我知道你会上当，却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上当。
秦著泽和张冬亭交换一下身位，对张冬亭礼貌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缓缓落座在位上。
坐下后，秦著泽挺直腰背，望着正前方的摄像机镜头…啊，这个位置好正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