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狼来了
粤省省会犷州市。
主干路白云大道最豪华的路段。
一座四层别致小楼被装修的非常抓人眼球，整体风格虽然低调内敛，但是用材质地和颜色搭配极具艺术性和东洋风，外墙墙体上用黑红白搭配的色彩书写着“株野会社”四个字，旁边用日文标注着“広州分社”。
这里是本日最大的综合经济集团株野会社驻华犷州分社。
四楼的总裁室，静悄悄。
老挝香薰让房间里有了一丝寺庙里的静谧。
一个穿着和服的本日男人伫立在窗前，他望着窗外犷州四季如春的风景，秃脑袋一直没有停止思考。
在他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一人垂手而立，等待着秃顶男人的命令，眼神冷毅而坚定，如果首次和他碰面，从头到脚，给人非常干练的第一印象。
木椅子上则坐着一个满脸桀骜不驯的家伙，慢慢地喝着清茶。
没错，秃顶本日男人就是株野会社驻华囯犷州分社社长龟原村井。
他刚刚走马上任一周，已卸掉化工厂那边的职务。
株野会社总部分配给他的任务仍是在华囯大陆建立合资企业，打开在华的牛奶生产、包装和营销以及奶牛养殖的全产业链市场，初期目标是占据华囯包装型牛奶销售市场的五分之一份额，后期通过市场竞争，并购等多种方式，逐渐扩大份额，终极目标是占据整个华囯牛奶市场，形成一家独大的垄断局面。
喝茶的人，正是陪着龟原村井一起在沽泉两次吃瘪的松岐麻一郎。
松岐麻一郎并不由株野会社差遣。
株野会社与松岐家族只是合作伙伴关系。
但，松岐麻一郎执意要跟随龟原村井在华囯建立牛奶帝国，所以，松岐家族和株野会社协商后，松岐麻一郎便继续留在华囯做龟原村井的副手。
除了松岐本人，只有龟原村井清楚松岐留下来的目的，他是奔着复仇而来，并不是完全为了牛奶市场。
狂傲的松岐两次被秦著泽羞辱，令他愤怒到肝脏几乎爆裂成八瓣。
大本日的颜面何在？
四十多年前，祖父在华囯半个国土面积上，可以铁骑横行，视这些华囯人为病夫蝼蚁，任意烧杀践踏，而今，两次蒙羞岂不有辱宗祖？
从龟原村井角度来说，他并不希望松岐跟在身边，他认为松岐麻一郎只不过是个棒槌而已，有狠无谋。
当今的华囯，岂是四十多年前的华囯？
那些认为可以统治亚洲，在太平洋上随意嚣张的狂人祖上，就是被现在这些精明的华囯人的祖上给赶出华囯被押上国际军事法庭的呀！
商战不是拼刺刀，亦非比机械化实力。
要靠脑子。
尤其对付华囯人，只有智慧还不够，还要有耐心，懂他们的文化和习俗。
否则，华囯人真的不容易对付，华囯人，狡猾大大滴。
龟原村井缓缓转身过来，鸡胸脯腆得比旗杆还要直，“水谷君，深津野节衣小姐已经做了系统性调查，目前，华囯牛奶全链条企业只有一家，我们就此机会入主华囯牛奶产业恰逢其实。”
本日人做事，比之德国.鬼.子，细腻认真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盯上什么事情，下嘴稳准狠。
“可是，龟原君，学生有一个疑问，华囯有三分之二贫困人口，剩下的三分之一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消费能力比较高，而且，这些人并不集中，分散在华囯南北东西，我们占领市场靠的是价格优势，可是由于成本限制，价格降下来，销售量如果上不去，直接会大幅压缩利润空间，竞争力有多大，不可预知。”
水谷良隼眼睛里射出两道阴鸷的光，说话虽长，但节奏把握的非常好，前后的逻辑性严丝合缝。
由于本日国内实行君主立宪的政治制度，同时崇尚武.士.道精神，下级在执行上级命令时不会打折扣，但，下级如有疑问可以直接和上级辩论探讨，下级折服后，更能增强执行力。
水谷良隼是龟原村井从株野会社总部专门要过来的，他需要水谷这样极为得力的助手，如果依靠松岐那个混蛋，只会把事情搞砸，出了岔子，龟原还要给这头猪擦屁股。
除了同事关系之外，龟原要水谷良隼过来，另有其因，龟原村井在京都大学毕业后，因成绩突出，留校在经济学部任教了几年，水谷良隼是他的学生。
在对待工作方面，可能是有过大学执教的经历，龟原村井比大多本日精英更民主，他仔细专注地听了学生的质疑后，微笑着点点头，对水谷良隼的认真态度表示赞赏，“水谷君所言极是，不过，我们株野会社要的是长远利益，据川岛经济调查社研究，华囯改开政策全面实行后，近五年经济发展极为迅猛，GDP增量平均每年可以达到百分之十以上的增速，
不仅如此，
华囯人的消费理念较之以前，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节衣缩食，把钱全部存入储蓄所留给孩子和自己养老的观念逐渐在发生变化，他们越来越倾向于享受生活，把钱花在衣食住行上，尤其对食物品质的要求，在不断提高，
这意味着水谷君所说的那个十分之一人口将会不断变大，靠价格优势赢得的，不是当下利益，而是未来的华囯市场。如果必须打一个比方，就像是猎人拥有了一大片猎场，猎场里的猎物早晚归猎人所有。”
为了能说服自己的得意门生，龟原村井准备了充足的耐心和理由。
他喜欢水谷良隼的求是态度，自己的学生跟坐在一旁喝茶的松岐猪比起来，一个是人杰，一个是人渣。
听了老师兼上司的长篇大论后，水谷良隼把嘴角收了收，微微欠身道，“老师，学生明白了。依照老师的想法，我们从南方市场开始，还是北方开始？牛奶产品主打速送鲜奶，还是灭菌出牛奶？”
“呵呵，有一个人已经为我们做了市场需求的实验。”龟原村井背起手来，要不是带着金丝边眼镜，宽大的和服穿在他的身上，把他打扮得像是一个汉朝集市上摆肉案卖猪肉的。
“请老师明示。”水谷把刚直起来的胸脯重新弯下去，虚心听讲。
本日在礼节方面传承了华夏古代汉唐文化。
这方面比华囯做的好。
华囯有十年的妖魔期，毁了老祖宗留给后人的文明，也毁了人心。
可怕的是，华囯当政者不让提这段啼血往事。
华囯向来是悲者自悲，怜者自怜，集团利益至上。
没有马上回答水谷良隼，“水谷君，请对我来。”龟原村井迈步来到黄花梨书案前，拿起毛笔，在白色洛阳宣纸上写了三个字，“这个人叫秦著泽，今后比较长的时间里，将会成为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水谷君，记住，秦很狡猾，软硬不吃，尽量不要动收购他的想法，对付他的最好办法，是把他排挤出牛奶市场，彻底地从企业家名录中抹掉他。”龟原村井说的咬牙切齿，随后笑笑，“深津野节衣小姐将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俩人正要就秦著泽做些了解和交流，只听“咔”地一声脆响。
侧头看向茶桌那边。
好家伙。
松岐麻一郎把茶碗捏碎，血从手指缝留下，残忍而丑陋。
龟原村井摇了摇头，在心里第N次骂了一句“猪”。
“老师，恕学生冒昧问一句，松岐君和您，跟这位秦之间有过不寻常的故事吗？”
“……”龟原村井咽了一口空气，笑得有些尬。
“八嘎……”松岐麻一郎怒吼暴叫，抬手把茶桌掀翻。
当着松岐面，别提秦著泽仨字，一提就翻脸要杀人。
……
……
和歌手韦惟签约的事宜已经推上谈判日程，吴丹拿着厚厚一摞纸，走进董事长办公室，“秦董，其他条目已经捋顺好了，就差约期，过来跟您请示一下，明天我去帝都和韦惟签约。”
玉然集团产品广告这一大块由吴丹负责，这次和韦惟的约，除了秦著泽引领一下外，具体事项需要吴丹一步一步去搞定。
秦著泽坐在老板桌后想了想，帝都亚运会是在明年九月下旬到十月上旬举办，放下手里的钢笔，“最少两年，最多四年。”
“秦董，这个广告词，还加不加内容？”吴丹个人认为广告词中没有突出灵丽包纯牛奶的突出优点，而用叶盈然做代言的那个广告却很明确。
“不用加，就用。”秦著泽拍板道。
0209、取个名字
“语柔，联系瑞典利乐公司，购入利乐纸包装材料和包装设备，争取在六月份让新包装产品上市。”
等王语柔臀部一挨沙发，秦著泽马上开始说。
从上谷回到沽泉总部这几天，秦著泽每天都很充实。
除了公司内外的事情均需他亲自布置，还有财务部，销售部，人力资源部，后勤部，广告部，技术部，……各部的签字都需要他亲笔完成。
部长们谁有了新思路新计划，也都要来找他汇报和请示，每一件事情拿出来都是大事，事关企业的良性运转和整体发展。
大方向由秦著泽定，具体措施没有他拍板，哪位部长也不敢随便做主，某一个小动作，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大企业不是小作坊，协作很重要。
王语柔职位是总经理，但是，要有一个过渡期。
眼下，她做不到对公司内大多事务进行决断。
部长们把计划书交给她，她暂时只能当一个二传手。
当然，不能说王语柔能力不行，关键是秦董大开大合的行事风格，让王语柔当上总经理之后并不太适应。
做秘书，只需安排好董事长行程和日常就好。
总经理的事务，是秘书不能比的。
总。
经。
理。
这个职位是要分身才能胜任的。
在秦著泽看来，这么短的时间，王语柔的进步还是显而易见的。
其实，王语柔是自己在累自己。
在秦著泽看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放开手脚只管干，大把大把的钞票可劲赚，干嘛匆匆忙忙好像搞火箭研究国家给了五年计划不啃下来就会觉得对不起谁谁似的。
没等王语柔开口，秦著泽笑笑继续道，“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不用太心急。”动了动身子，秦著泽保持微笑，“语柔，最近你的睡眠不太好吧？”
王语柔没有到失神的程度，但是，细枝末节上还是暴露了她不如从前机灵，比如眼睛不那么亮了，还有昨天开了一个小型会议，秦著泽发现王语柔在会前好像要打哈欠，用手遮挡一下掩饰过去，那文案的动作也有些迟缓。
被秦著泽关切且直白地说破，王语柔也不必隐瞒，嘴角上扬，温和地微微一笑，“谢谢秦董关心，最近几天，我的确有些失眠迹象。”
失眠迹象？
怎会是迹象呢？尽往轻里说。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公司或者我帮助，尽管说出来，有事情大家商量起来总会办法多一些。”
关注下属的生活，也是大企业要做的一项功课。
秦著泽昨天已经责成人力资源部着手制定方案，专门针对员工及家属的关怀与关爱，主要体现在过生日，红白事，家属生病慰问，家庭因大病医疗造成困难，子女就业找工作，等等。
公司会按照方案执行关怀关爱，遇到特殊情况要特事特办。
待公司工会成立后，人力资源部把此项工作进行移交。
这些措施，是要花钱的。
但是，却可以大大提高生产效率，促进企业经济效益，并且也是一个留住人才的保障。
听了秦著泽的问话。
王语柔在心里苦苦一笑，发生了什么事？还能发生什么事儿！
望着秦著泽，王语柔赶紧答道，“没事儿，都很好，可能是我的颈椎有点别扭影响到睡眠啦。”
用颈椎出了小毛病搪塞，王语柔也不算是撒谎，有两个晚上，她是靠在床头上眯瞪着的，歪着头睡觉对颈椎非常不好，容易造成颈部韧带组织损伤，严重的话，会使颈椎变形，形成颈椎病根。
放年假这几天，害上单相思弄的，从回到沽泉见到秦著泽后，睡眠有所好转。
估计过几天，会恢复起来。
“一定是埋头写东西弄得，以后不要那么拼命，两天的工作要花两天做才合理嘛，紧到一天做完，容易让身体出问题，哈哈，让叶修开车艾米陪你去县上找个正骨医师帮你看看，颈椎可不能出毛病。”
秦著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马上拿起电话，把隔壁的艾米叫过来。
“不用啦，董事长，问题不大，过几天就好了。咱们还是谈工作吧。”王语柔极力压抑心中的感情，但是谈何容易，从几米开外自低向高望着老板桌后面专注打电话的秦著泽，她抿起小嘴，还好，没有热泪盈眶。
“工作上的事，不急，按部就班地进行就成，身体是大事，听我的，先去看看。”说完，秦著泽端起茶碗，掀开茶盖，垂下眼皮吹了吹，喝两口后，又瞅向王语柔，“安妮做你助手，如果不给力，给你换个人。”
“安妮挺好的，做事有热情，不懂什么也很虚心的学习。”董事长办公室非常暖和，王语柔穿着大衣进来，热劲上来，搞得她有些犯困，跟秦著泽说话，她要笑，要努力把眼睛睁得大一点。
可是，还是忍不住要打哈欠。
但，她不可能让哈欠打出来，咬着牙，做了个深呼吸，把哈欠压下去。
“就这么定了，安妮调到我这来，和艾米一起完成秘书工作，把年前聘任的董茜从人力资源部调到你那协助你工作，董茜高学历，人也勤快机灵，对你会有很大帮助。”秦著泽放下茶碗，身体往后一靠。
王语柔起身去茶水桌拿暖壶，她要给秦著泽茶碗里添水。
秦著泽既然做出安排，王语柔只有服从安排，安妮在她身边起到的助手作用的确不大，从处理文案上来讲，安妮根本弄不了，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换掉安妮，安妮干活效率不高，但安妮会带来乐趣。
艾米敲门进来，见王语柔正在给秦著泽倒水，站在旁边拿起壶塞儿，等王语柔倒好水，艾米接过暖壶放到茶水桌。
如果闲得没事儿干的时候，秦著泽喜欢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像个大爷一样看着姑娘们在他身边干这干那。
这种时候很少，因为秦著泽越来越忙。
“艾米，你去叫叶修把车热上，然后，你陪着语柔去趟县里，找一家叫仲景正骨的诊所，让陈仲景老大夫给语柔瞧瞧颈椎，那个诊所非常好找，就在县政抚大门口东边。”
秦著泽说得具体详细，那家正骨诊所，费维浦带他曾经去过。
和艾米交代完，秦著泽转而对王语柔说，“工作上的事情不急，回头咱们再议。”
艾米拉住王语柔的手，表示安慰，“柔姐，你的颈椎咋啦，扭到了吗？”
“艾米，先别问了，带着语柔去诊所，让大夫说。”秦著泽催促道。
“秦老师，那边时东边？”艾米手指这边指指，那边指指，很认真的样子，让秦著泽和王语柔一起笑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秦著泽道。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王语柔拉去艾米，“艾米，我教你方向感，咱们走吧。”
秦著泽把手伸向话机，另一只手朝二位摆了一下。
俩姑娘出去把门带好。
喂，馁位？
“秦董，我绍闻呀。”安绍闻嗓子还是哑的。
从刚才打电话给秦著泽到现在没过一小时，嗓子怎会好了呢！
“秦董，情况是这样的，我前两天联系了一笔银行贷款，刚才银行通知我办手续，下周可以使用，所以，您的钱，我就不借了，入股的事情，我还是很欢迎的，不过，出让的股权到不了百分之四十九，只能给您二十，秦董，不好意思。”
举着话筒，秦著泽听得出安绍闻话没说完，他拿起烟往下倒倒，露出烟嘴后，放到嘴边叼住一根抽出来，啪嚓点着。
“秦董，您说的那个利乐包包装，我让技术员做了了解，那东西太高科技，研发起来，恐怕困难太大，如果半途而废，我这小家小业经受不起呀，另外，制作成本也非常高，按照华囯的经济概念，制出来后有没有人用，很难说的。所以……秦董，不好意思，我投资投伤了，不敢大步迈呀，希望秦董能理解。”
老人家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安绍闻在申汽投资失败，几乎搭进去全部身家，一次教训足够他怕一生。
理解！
秦著泽怎能不理解呢？
但是，秦著泽又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利乐类包装在未来华囯市场每年会有几十个亿的市场空间。
这类话，不能说呀，秦著泽不能从重生者角度看，应该从安绍闻身上作为出发点来考虑才对呢，否则，说出来会被认为他在扯大旗大忽悠。
“绍闻，没事儿，你的难处我懂，你抓紧做那些小瓶瓶就好。”秦著泽安慰安绍闻。
撂下电话，秦著泽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去一串烟圈，脑子里开始盘算利乐包包装的事儿。
一定时间内，暂时只能用瑞典的货，让秦著泽马上在平地上建起一座高科技塑料厂，秦著泽的兴致不是很大，很多基础性的建设，必须要有，在华囯搞科研不只是钱的事情。
拿起AD钙奶包装瓶，秦著泽望着瓶贴上的胖小子，心中并没有因为安绍闻的来电而产生失落感，他在想，要不要给这个胖小子取个昵称，有了名字便于宣传。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上边来检查。只好请假
头儿说省里到我们单位检查，让加班！估计今天的更新够呛了（抱拳）。
0210、奖雪铁龙
“翠花姨，辛苦了，您去忙吧，我和费先生对弈一盘。”
秦著泽看到张翠花把茶盏放妥，他笑容温和地说道。
主人的彬彬有礼，总是让张翠花这个农村妇女感到诚惶诚恐。
房间客厅里飘起香气，云喃老普洱通过发酵带来的厚重和浓郁，任何其他茶类不能替代。
在沙发旁，秦著泽专门选出一块宽绰地方，光线明亮又不被阳光直射，抬首可见外边茫茫草原让人心胸辽阔。
波斯地毯厚实有弹力，把脚从鞋壳子里抽出踏在上面，会感到松软舒服。
私人订制两个蒲团摆在红木棋盘两边，玛瑙云子特别有质感地待在掀起盖子的棋笥里。
茶桌傍身，饮茶下棋，好不惬意。
费维浦脱掉大衣后露出一身绸布宽松裤卦，他喜欢复古装扮，倒也应和了他的气质。
被秦著泽聘请到玉然集团总部做人事顾问，已经拿到了玉然集团为他颁发的大红聘任证书。
平时，费维浦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工作，主要在人力资源部，帮着年轻人出出主意，大部分时间是陪着董事长玩耍。
早晨去平山顶练习太极拳法。
白天，如果董事长有时间和雅致，就陪董事长博弈两盘。
有时候会俩人出去在草原上跑马撒欢。
秦著泽和费维浦下棋，玩得主要是个棋趣，并不会特别在意最终谁输谁赢，反正秦著泽赢得要多一些。
半个时辰很快在拈棋落子间过去。
两个人边下边聊。
咖。
云子敲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但并不扰耳，秦著泽笑着开口道，“费先生，现在公司的员工日渐增多，可是文化水平和素养参差不齐，有的员工在工余出去乱来，要有些办法打发他们的无聊时间才好”
秦著泽说出眼下逐渐显露的一个问题。
有些员工下班后跑到县里小额赌.博，酗酒，狎.妓。
虽然没有人被民.警捉到，但是出去胡闹的人会教唆工友，导致这类人数逐渐增多。
如此下去，早晚得出事。
华囯自古便有乐必思淫赌之说，有些人天生应该穷命鬼，你一旦让他腰粗起来，他就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那几个钱咋糟践，流俗导致铺张浪费，搬惹是非，还造成家庭矛盾，甚至锒铛入狱，等把那仨瓜俩枣折腾光，他傻眼了。
不止是这些工人自己的和家人的损失，再说，这会给玉然集团造成声誉上的负面影响。
必须制止和加以正面引导。
“秦董已经很周全，开了球馆，乒乓球，羽毛球都可以打。还建设了室外标准化的篮球场排球场足球场。如果工人个人趣味低俗，也只能靠引导教育……”
举起黑色棋子，费维浦忽然发现不知道往哪里落才好。
他尚未说完的半截话，和棋子一起卡住了。
想了想，把棋子敲在棋盘上，费维浦继续道，“不过，粗俗陋弊的积习不好改变，劝不管用，又强制不得，如果多组织一些比赛活动，提出要求要全员参与，会把员工统一组织起来，也许是个有效办法。”
秦著泽下棋有个习惯，拈子立即落盘，待费维浦说完，他把手伸进棋笥，动作从容地拈起白子落到棋盘上，“费先生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已经吩咐下去，工会牵头组织各类比赛，千人大厂，相当于一个中等学校的规模，完全可以每年搞两季运动会，平时各类专项比赛项目更要加强，制定出计划，分季度，分月份，分中华节日，多设置比赛活动，把员工的业余注意力牵引到体育运动上来，让大家对运动产生兴趣。”
端起茶盏哚了一盅，继续道，“公司的制度也要进行修订，加强工人道德习惯的束缚。”马上把话一顺，“费先生，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加强运动理念渗透的同时，是否考虑让玉然集团搞出一个特色运动项目，成为集团以后一直可以值得炫耀的一大亮点。”
“哦。”费维浦落子后抬头望着秦著泽笑着问，“难道秦董有意搞足球俱乐部？”
八十年代中后期的华囯足球虽然依旧登不上世界级的球场，但是，在亚洲和国内，还是有一定的球迷基础和热度。
所以，费维浦以为秦著泽有意搞足球。
足球确实是一个宣传集团公司和产品的窗口。
“呵呵。”秦著泽轻笑出声音，“费先生，玉然集团不会碰足球的。我是这样想，如果让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来习练太极，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陶冶性情，岂不是很好！”
一听秦著泽说组织全体员工打太极，费维浦眼睛一亮，“好极，好极啊。”
对于费维浦这个太极高手来讲，上千人打太极的场面，想想都会让人兴奋。
爱好国术的人，当然希望弘扬光大国术。
既然费维浦非常支持，秦著泽给费维浦茶盅里添上新茶，笑盈盈缓声说道，“费先生，著泽有意聘请您为玉然集团太极国术习练的总教头，不知费先生意何？”同时，做了看茶手势。
费维浦脸上浮满笑意，两只手举起来摆动，“诶诶，秦董过于信任老夫了，以我这点底子，不能胜任哈。使不得，使不得。”
“费先生就不必过谦喽，就这么定了，这件事筹备妥当后，择日宣布您的总教头身份。由于习练人数众多，还需再聘几位太极好手，做费先生的辅助。”
组织全公司上下齐练太极的事情，就在半盘围棋上，被秦著泽敲定。
练习国术的服装鞋袜，以及书籍，场地，动员，做着这些准备的同时，物色太极好手过来做教练。
全国各地习练国术之人不在少数，开武馆的大有人在，在某些弹丸县城都会有三家五家，但是，大多数都是受了影视剧武打片的影响，一时精虫上脑。
秦著泽打算从武当或者京城大馆去找教练，费维浦赞同秦著泽的想法，也给出了高手在民间的建议。
二位正在交流，电话响了。
秦著泽跟费维浦抱拳歉意，起身去接电话。
“秦董，帝都这边，奶粉全部销售完毕。”
电话那头传来章立峰略带亢奋的声音。
这小子绝对有头脑，继开辟粤省犷州市场成功之后，在帝都干了不到两个月，一百五十吨进口婴幼儿奶粉售罄。
而且，在帝都的卖价，比犷州和魔都经济发达的城市不低。
应该给章立峰竖起一个大拇指。
当然，只竖个大拇指和嘴上表扬几句，根本不是秦著泽鼓励手下做事的风格，拿出真金白银，那才叫壕气，才会有激励效果，“立峰呀，回到魔都后，奖你一辆雪铁龙。”
“雪铁龙！！”“啊，谢谢秦董，谢谢秦董。”章立峰兴奋起来。
“立峰，给你三天假，在帝都好好玩一玩，所有费用由公司报销，然后买票回魔都协助苏暖晴搞好魔都周边大城的奶粉销售。”秦著泽对章立峰的行程和下一步工作做出指导。
“回魔都？秦董，那帝都业务开展的这么好，就不再给客户供货了吗？还是您安排公司其他人接管我的工作？”章立峰听到自己一分钱不出，秦董给他三天假在帝都可劲吃喝玩乐，高兴一下后，觉得不对劲，于是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秦董，帝都这销售局面已经铺开，张开袋子，就等着大把收钱，你突然让我走人，这是几个意思，章立峰想搞明白。
“公司决定今年年底前不在帝都继续销售奶粉，包括其他在帝都的业务，均要做出调整，你只负责执行就好，至于原因，日后自会知晓。”秦著泽语速不快，但是，听上去不容置否，略带出语重心长的口气。
章立峰作为一个年轻的创业者，在帝都那个三教九流戾气颇重的地方，开辟出一片市场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忽然被通知不做了，秦著泽能够理解其中滋味。
这个年份，帝都有多么不安分，只有秦著泽知道，必须不做，命比钱贵。
“立峰，照做吧，杭舟，喃京那边，会让你大有可为。”秦著泽笑着，让声音听上去，感觉希望蛮多。
“是。”章立峰回道。
他是否打消疑虑不好说，但是，章立峰不是一根筋，既然董事长说不在帝都做，那咱就撤呗。
不说别的，就拿秦董对富人玩得这手饥饿营销游戏，简直就是一招鲜，屡试屡爽，就章立峰知道的销售数额，已经过亿。
章立峰从心底佩服秦著泽。
上千万上亿现金流经过章立峰之手，让他更加确信，跟着秦董干，一点错没有。
0211、龙头企业
玉然集团总部新设备组装厂房里，热闹像过年。
头顶红色塑料安全帽，秦著泽被一堆手下拥护着，站在旁边仰着脖子观看技术工人干活，“明麟，荣棋，嘱咐兄弟们注意规范施工，安全第一。”
新设备昨天运抵沽泉总厂，梁明麟和郭荣棋连夜拆包装，今天早饭一过，立即着手开始装配。
“是。”，“是。”，“秦董放心吧。”，“一定规范作业。”
梁郭二人站在秦著泽面前笑呵呵下着保证。
要说郭荣棋的干劲，原先确实不如梁明麟那么足，这小子因为嘴巴好使，喜欢支使别人干这个干那个，打从梁明麟突破了AD钙奶配方技术难关，被董事长奖励了小汽车和金条+现金后，郭荣棋忽然变得四体全勤，还专门偷着求过秦著泽一次，想兼着技术部的一些研究任务。
在全体员工激创大会上，梁明麟抱着金条和现金，由秦著泽秦董事长亲自为他打开车门，把小汽车开走成为私人财产，郭荣棋坐在台下全程目睹，那叫一个羡慕嫉妒。
激创大会的激，本意是激励，对郭荣棋来讲，却是一场刺激。
能不嫉妒嘛？
他和梁明麟一起被秦著泽招进玉然公司，一起去欧洲学技术，包括生产设备组装，调试，纯牛奶产品的试生产，都是和梁明麟一起搞起来的。
可以说，二位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上路的。
而现在呢，梁明麟在厂子内外已经小有名气，郭荣棋产品部部长的衔有了，但籍籍无名。
郭荣棋求秦著泽，想兼着技术部职位，秦著泽没同意郭的请求。
秦著泽要他只负责产品部，专心把生产线管好，生产是厂子的生命力，把产量保证好，质量万无一失，让市场供应充足，你郭荣棋便大功一件，小汽车，金条，哪样也不会少你的，老人家说过：行行出状元。从那以后，郭荣棋变得说少做多，从耍嘴皮子变成身先士卒地动手干活，就拿现在站在秦著泽眼前的郭荣棋来说吧，满脸汗珠子蹭了机器油泥，像是刚从矿井里刚爬上来。
望着梁明麟和郭荣棋俩人都是红眼珠，这是熬通宵鼓捣设备留下的痕迹，秦著泽有些心疼，“跟赫鲁夫他们几个交代一下，让他们指挥组装，你们俩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不了，秦董，没事儿。”“不了，谢谢秦董，赫鲁夫他们和工人语言不通，万一组装出现差池，耽误上马生产时间是一方面，如果出现零件损坏更加麻烦。”
梁郭二人先后说着类似的话，马上转身投入到紧张有序的组装中去，边动手干边指挥工人。
年轻人有干劲，让秦著泽这个当老板的心里高兴呀，这些人才起来了，以后都是玉然集团财富帝国的中流砥柱。
“语柔，通知财务部，凡是这些加班加点的员工，有级别的奖励八百，普通工人奖励六百。组装调试成功后，立即发奖。现在，就统计名字。”秦著泽背着手，跟身旁的总经理王语柔交代，“另外，通知后勤部，特供餐厅给他们准备两桌饭菜，八荤八素，鸡鱼肘肉都不能少。”
在秦著泽张嘴吩咐时，秘书艾米已经从口袋里快速抽出小本子，煞有介事地专注听，快速记。
等秦著泽说完，艾米“嚓”地从小本子上撕下，把记录递给王语柔。
王语柔扫了一眼艾米写的东西，差点笑出声音来。
拼音，零蛋，错别字，穿插在字里行间。
当然，正确的字儿还是占到大半。
奖励的励字，荤素的荤，还有肘子的肘，艾米哪里写得上来。
不过，这并不妨碍王语柔看懂意思，毕竟她听了秦董吩咐，王语柔还是礼貌地说声谢谢。
叶修今天的此时此刻没有抱着小黄.书看，破天荒跟着秦著泽来到厂房里瞧热闹。
他等秦著泽说完又给员工发奖又要备特餐这些话，扯起嗓子显摆，“兄弟们，加油干哈，秦董说了，要给大伙儿发大奖，晚上还有好酒好肉。”
哗。
工人们兴奋起来，在工位上把手拍肿了，“好。”，“谢谢秦董。”
郭荣棋已经爬到了四米多高的储奶罐上，回头呲牙笑起来，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跟叶修开玩笑，“叶部长，你不能光打雷，也要表示表示哦。”
虽然叶修没实职，但是，他享受部长待遇，又是董事长的御用司机，还是董事长的表小舅子。
所以，在公司里，谁见着这个胖子，也要敬上三分，递一支烟，或者请他搓一顿馆子，让目不识丁的叶修体验着人生的真谛。
但，郭荣棋爱和叶修逗，他们一起出过国，平时经常开玩笑图个热热闹闹心情好。
“郭子，告儿你说，你别将哥们儿，放心吧，肯定有表示，茅台咋样？”叶修把厚实胸脯一腆，晃了晃粗腰，呲开大牙笑得豪气干云。
胖人，给别人的印象有两种，一种是肥胖臃肿，只要动弹，身上的肉膘可以甩出油，另一种是长出了派头。
叶修自从修了边幅，大概算是后一种。
他做出茅台承诺，当然要反过来逗郭荣棋，“兄弟们加油干，你们的郭部长给大家伙儿准备了大中华，有抽不习惯的，没关系，郭部长那儿还有万宝路，一人一条让郭部长压力有点大。郭部长，每人一盒问题不大吧！”
要是没有秦著泽在场，叶修就会把大中华改成大.宝剑，说烟，不如大.宝剑有劲。
大伙儿听着哈哈哈一阵，心情贼鸡儿好。
安妮现场统计工人名字，比艾米速记董事长的讲话还费劲。
华囯人的名字起得千奇百怪，汉字同音不同字的字又非常之多。
不过，王语柔并没有嫌安妮统计得费劲而夺过本子亲自上阵，而是站在一旁小声耐心教安妮怎么写。
秦著泽喜欢看手下热火朝天地干活的场面，心情非常舒畅。
劳动使人类从浑身是毛的猴子进化到直立行走，创造了人类本身的同时，劳动也在不断强化人类的智慧，发明了火车飞机、卫星飞船等科技文明，创造了计算机，以及后世的人工智能和无所不往的网络大爆炸，人，只有劳动才会更快乐，和人最亲近的事物并非亲人或配偶，亦非宠物猫狗，而是劳动。劳动带给人类的快乐最深切，因为通过它能创造价值。
眼前正在组装进行时的这套生产线，依然用于生产袋装纯牛奶，只是包装成利乐枕，浓度问题，已经被梁明麟带着他的团队解决，预计十天之后可以试车生产。
利乐枕的广告代言，便是韦惟，吴丹去帝都已经和韦惟签下合约，这两天正在筹拍代言广告。
秦著泽正在看着组装，和手下们聊着天，安保队长陈垄小跑着进来向秦著泽汇报，“秦董，江怀辉副市掌来了。”
没等秦著泽说请江市掌去会客室就坐，我马上过去，却见江怀辉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厂房里。
从江怀辉满脸喜色看得出，一定是好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事，应该是个大好事。
两双大手握过之后，秦著泽直接就问，“江市掌至尊大驾亲临，有什么春风送给我们玉然集团吧？哈哈。”
跟江怀辉熟了，说起话来，用不着闹那些虚的假的。
“哈哈，真让你猜中喽。”江怀辉笑起来，“省里来通知，决定把你们玉然集团定为省里龙头企业，你秦董这回中了大奖啦，哈哈哈。”，“过两天，省里派考核小组进厂评估。”
秦著泽听后，心中难免升起一声握草。
龙头企业不是谁想拿到就能拿到手的，有些企业花钱找人托关系想批一个下来，但是综合实力各种指标不给力，最后都是白闹。
要说被省里认定成龙头企业有何好处？
那好处大了去了。
不然怎会那么多人盯着呢！
贷款以亿计。
要地，政.府给。
要配套，政.府支持……，各种倾斜都是你的，你尽管做大做强，施展你的能耐。
0212、你狮子呀
冀省出英豪，乃发达之地。
那说的是过去。
从大清朝亡国之后，冀省各方面逐渐拉倒，尤其是经济发展，那真是扯蛋他妈给扯蛋开门，简直扯蛋到家啦。
京城最上头有指示，你冀省不是包围着我抱着我吗？你冀省有肥沃华北大平原是吧？好，那你就是我这个京城大爷的粮仓和菜园子，你们冀省人民就是我的保姆和仆人，你们不要发展大批大型工业产业。你们起来了，人才和资金都流向你们地盘上，我这个京城大爷往哪摆？你们冀省给大爷做好服务就好。对了，你们冀省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给大爷看好南大门，守好铁路运输线。啥？不听话！呵呵，弄不死你。
基于政.治因素和历史原因，到了九零前后，冀省的国企逐渐被上边肢解取缔，民营企业发展靠自生自灭。
包括冀省省级重要职位，大多以这里作为跳板，基本上届届不干实事，只会跪舔，捞够了资本把烂摊子一扔，拍拍屁股走人，下一任来了后，把摊子搞得再烂一点，反正华囯做官只烂公家，个人总是能肥的走不动路。
因此，导致冀省人民很穷，所以，望着京城美好生活，冀省这边总是骂声一片，骂收入，骂环境，骂道路不好走，骂教育，骂狗官，尤其是高考录取的不平等性，坑坏了冀省无数莘莘学子。
骂声大了，骂声多了，冀省上层在死不要脸的基础上或多或少也要要上那么一丁点碧莲，于是，就做出姿态，冀省人民请放心，我们冀省要学习南方富得流油的那些省份，我们也要搞特色产业，扶持几家大企业为我省解决就业与增收。
于是，玉然集团借了时势成了冀省龙头企业。
当然，不得不说，玉然集团被冀省如此厚爱有加，跟它忽然在全国崭露头角有关，张垣市从中也帮忙捞住了这个好机会。
秦著泽贵人有贵福，他的玉然集团有贵气。
好运势来得有些措手不及，令秦著泽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老子要借机狮子大开口啦！
当然，坐到了省政斧谈判桌上，秦著泽不能喜形于色，必须要装穷呀！
不装穷，怎么要钱要地要绿灯呢？
“程省掌，玉然集团现在遇到两个瓶颈问题，非常限制企业发展，唉！”
秦著泽叹了口气，摇摇头。
一张让妹子见了就会想入非非然后主动投怀送抱的帅脸，居然皱起眉头。
演技真不赖。
“咦，秦董，不对吧，你这可是月破亿元大关销售额的大企业，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秦董是个大能人哈，何来难处呢？”
冀省省掌程镐坐在会议桌对面，老鲢鱼嘴长得磕碜，说起话来却膛音非常重，给人一种震慑力，他年前上任，算是新官，无论如何要烧一烧三把火。物色几个企业赋予龙头企业称号，就是在他的主张下开始搞的。
“唉，家家户户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尤其是我们玉然集团靠白手起家，一点底子没有，现在的最大问题是现金流，因为对产品的市场需求急剧增加，我们就要快速增产，新建厂房要花钱，进口设备太贵了，为了保证奶源供给要大幅度拓展奶牛养殖，包括员工人数增补，方方面面开支巨大，资金链……唉……程省掌……我们太难了！”
假装把一肚子苦水倒出一半，秦著泽继续叹气哭穷，“还有地皮问题，非常困扰我们，虽然沽泉这边有了一块地，但是，沽泉的交通太可怜了，程省掌，您一定知道我们把牛奶运进运出要消耗多少车辆和人工，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是多地办分厂，如果东西南北中都有玉然的牛奶厂，那就会解决地域困扰和交通困难，可是……唉……难呀，先别说去外省办分厂，就是咱们冀省省内，想拿一块企业用地都非常难。唉！”
“不会吧，秦董。咱们省各地市一直支持合规企业用地，政策已经发下去五年了。”程镐对着秦著泽说完，侧头问主管国土资源的副省掌曹扶奎，“扶奎省掌，是这样的吧？”
称谓副职时，都会把副字去掉给人个面子，凡是副职都特别讨厌副字。
曹扶奎推了一把出溜到鼻子尖的黑框老花镜，“是这样的，政策出台后，省里组织过一次专题会议，研究如何把政策落地生根，各地市主要领.导签过字。”
曹扶奎配合着上司说道。
一正一副的对话里出现了一个BUG，五年前给各地市下的政策，现在拿出来作为佐证，真好意思说的出口，省里换了几波头儿？下边换了几波头儿？难道不应该是经常督导政策的实施么？
对于两位省级大员说话的漏洞，秦著泽自然不会指出他们的毛病，秦著泽来到省伟大院是来要钱要地要绿灯来了，而不是找麻烦闹别扭来了。
玉然集团被冠以龙头企业，玉然和省里各取所需。
省里需要一个向央中做经济汇报时的企业名称。
秦著泽要的则是实惠，多多益善。
“呵呵。”秦著泽把一张苦脸换成微笑，“程省掌，玉然集团一直致力于自主创业，能不给政斧添麻烦尽量少向政斧张嘴，政斧也有政斧的难处，这次玉然集团遇到了困难是临时性困难，一旦资金充足起来，有了地皮建起新厂，产量上去后，袋装灭菌纯牛奶就能满足全国的市场供应，资金回笼就会非常快，政斧给了金融政策，玉然集团只会让银行及时稳赚利息，而且，我们还有海外扩张计划，出口这一项能够给咱们国家创外汇，国家的发展离不开大量外汇呀。”
用不着给程镐讲税收和GDP，刚上台的程镐急需政绩站稳脚后跟，玉然集团做大做成都会让程镐脸上贴金，尤其是两.会即将在京召开，程镐进京向总.理和总shuji汇报工作，把玉然集团可圈可点的东西拿出来往桌面上一摆，非常有抓手。
对玉然集团综合实力考核的小组，回来后已经把玉然集团给程镐讲得天花乱坠。
玉然集团好不好？
确实好。
考核小组在沽泉玩得可开心了，因为高兴，所以难免有夸大成分。
现在，这个长得比大明星还帅气的年轻董事长坐在自己对面，说话有层次感，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程镐心里已经有了九分底子。
程镐晃了晃上身，“哈哈，秦董，既然省里决定把贵集团公司确定为省龙头企业，省里肯定不会放空炮，今天，管国土资源的曹省掌，管金融的钱省掌都在，你说吧，要多少钱，要多少地，先把贵集团的缺口说出来听听，至于能给你们解决多少，我可管不了，要由曹省掌和钱省掌说了算哈，哈哈哈。”
这番话出来，首先表明程镐是官场老油子。
你是曹钱的上司，哪有你管不了的说法？只是出于给自己留下回旋余地。
其次，说明他事先心中已经有谱。
不然，不会让省办公汀打电话给玉然集团约秦著泽团队来省伟大院。
曹扶奎和钱岱梓干巴巴咧嘴笑笑，表示对上司的调侃呼应一下。
“哈哈，先谢谢尊敬的程省掌，也谢谢曹省掌和钱省掌，玉然集团资金缺口不是太大，大约在三十个亿，地皮这一块嘛，沽泉总部那边要扩容，需要增加一百亩土地，上谷新厂的地皮，已经给上谷市政斧主要领蹈谈过，只需劳烦省里给督促一下。”
秦著泽讲这番话时，把身体坐得笔直，说话语速不快不慢，男中音就跟讲故事一样深入人心。
听完秦著泽的要求后。
曹扶奎和程镐，钱岱梓跟程镐，几位省级大员快速互相对了一下眼神。
靠，这个董事长长得真年轻，胃口可真大。
三十亿？
要的有点多吧！你狮子呀！
“咳咳。”程镐使了一个动静，咧着老鲢鱼嘴笑起来，“秦董，能把资金去向说细一些么，不然的话，让钱省掌不好跟银行那边说呐。”
0213、神奇宝贝
说的细一些。
好啊！
等程镐对秦著泽提出给一个张嘴要三十个亿的理由，秦著泽笑笑，“程省掌，稍等。”他马上朝会议室随从席位那边看着笑道，“艾秘书，安秘书，把东西拿过来。”
程镐一方的几位省级大员齐刷刷朝会议室门口那边望去。
嗬。
两个金发如瀑的高挑洋美女踩着猫步过来。
艾秘书？
安秘书？
听上去，像是华囯姓氏，却是一对洋双胞胎姊妹，这让见过很多歪果仁的程镐等人还是颇感意外。
这俩洋姑娘不仅漂亮，身上还带着贵族气质，落落大方，眼神和表情不卑不亢，重要的是她们用一个模子刻出来，这一点很难得。
珠宝不都是成对的更价值连城嘛？
啧，这位秦董从哪儿淘换来的一对洋美人儿！
养眼。有排面。
艾米和安妮手里各托着一个精致金黄小箱子。
“艾秘书，先把利乐枕拿来。”
只见秦著泽和气微笑着说道。
艾米莞尔一笑上前一步，站在秦著泽身边，打开黄金色小箱子，动作优雅地从箱子里拿出一袋利乐枕纯牛奶双手递给秦著泽。
胳膊肘子支在桌面上，手里托着利乐枕，秦著泽满面春风，那看牛奶包的眼神，像是看一件特别珍贵的神奇宝贝，“各位领蹈，现在我手里的这个宝贝，是我们玉然集团公司即将上市的新品，下面，有请总部公司技术部部长梁明麟先生，为各位解读这款新品，明麟部长最有资格讲解，因为截止到目前，玉然集团所有的产品诞生，均是在明麟部长的主持和亲力亲为下完成，可以说，明麟部长是华囯的无菌袋装纯牛奶之父。”
这次来省城会见省掌程镐，秦著泽带上了梁明麟。
让手下这些得力干将都出来见见世面，他们注定在未来要走一条宽广道路，需要尽早融入社会。有才能的人，不能不懂社会。
昨天来到省城石家桩，秦著泽派叶修陪同梁明麟去找了一家知名理发店，给梁明麟捯饬了一番，还带他去人百大楼买了一套雅戈尔西服一双金猴皮鞋。
专注于技术科研的人，大多不重视修边幅，平时，梁明麟经常连胡子都不刮，更别说穿衣打扮了。
现在坐在秦著泽身旁的梁明麟，发型有点潮，西装笔挺，小领带打得倍儿帅气。要是没有秦著泽在场，梁明麟算是在场所有人里最帅的那一个。
双手接过秦董传过来的利乐枕奶包，梁明麟站起来，他认为起立讲解更有礼貌，毕竟他是个企业部长，桌子对面横着一排省级大员，“各位领蹈，上午好，明麟很荣幸能够在这里为大家解读这款牛奶产品，它的全名叫做玉然牌利乐包纯牛奶，如果各位领蹈不介意，我想先从这款产品的名字开始讲起，首先说玉然二字，代表着我们公司……，利乐包名字的由来，是因为目前玉然集团使用世界品牌瑞典……，接下来，由我继续说一说该款纯牛奶同各位所周知的灵丽包纯牛奶之间的区别主要有……”
安妮和艾米麻利地取出准备好的一次性纸杯，绕过会议桌，给每位省级大员发了两个摆在他们面前。
梁明麟拿着利乐枕奶包，给每位大员眼前的一只杯子里倒了小半杯，“各位领蹈，请品鉴这款新产品的味道。”
省掌程镐和另外几位部下交换一下眼神。
尝？
还是不尝？
这是新产品，还没上市，质量可靠吗？
华囯当官的，均多疑。
走在大街上，看到路中央放着一个瓶子啊罐子啊，也要小心绕过去，恐怕有哪个记恨他的人在瓶罐里面藏了什么有毒或能炸的东西算计他。
梁明麟已经说过，利乐包纯牛奶已经通过国家质检总局的检疫检测，完全合乎食品安全各项指标。
但，领蹈的心眼子，总要多一些。
还是不端奶杯品尝。
接下来出现了戏剧性一幕。
秦著泽这边，不知哪一秒多了一个杯子，他朝梁明麟指了指眼前的杯子，梁明麟过来给秦著泽倒了牛奶。
倒得很满，要不是考虑端杯时会有奶溢出，秦著泽会让梁明麟倒得再满一点。
用手指头碰了碰桌面，秦著泽笑着端起牛奶，嘴唇包住杯沿，喝了一口，品味着并露出惬意的表情。
再喝一口，啧吧一下点点头。
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接过王语柔递来的纸巾，儒雅地沾沾嘴边，表情相当轻松愉快。
整个喝奶过程，秦著泽始终把目光对着杯和牛奶，没有看对面的几位省领蹈。
秦著泽放下纸巾，抬头朝程镐上扬起嘴角，啥也没说。
说啥呀？
啥也不用说，我喝了，你们尽管放心喝便是。
果然，程镐第一个端起奶杯，他们自己的老总都敢喝，我们有啥不敢喝的！一个袋子里倒出的牛奶，没有百分百把握，他们秦董能喝吗？
曹扶奎和钱岱梓紧盯着秦著泽，见秦著泽喝得挺香，他们就看程镐的意思。
二位看程镐，不是在考虑奶可不可靠，秦董尝过，奶很可靠，没问题。他们是在遵从官场规矩，上司不喝，他俩万万不能喝，先喝就是坏规矩。
抿一口进嘴里，程镐啧吧啧吧，他咧开老鲢鱼嘴笑了，“这个味道，比那个灵丽包味道要浓。”
听见程镐对牛奶做了鉴定，曹钱二位副职嘴里牛奶还没咽净，忙不迭地附和，“好。”，“好奶。”，“好喝。”，“浓啊。”
“各位领蹈，请再尝灵丽包，可以做一下对比。”梁明麟手里托着灵丽包，准备倒进另一个空杯子里，因为灵丽包是塑料包，特别软，所以，梁明麟把奶包拿在手里比较小心，别不小心洒领蹈脖颈里去。
程镐抬手摆了摆，“梁部长，回座位吧，我每天早晨都喝灵丽包，哈哈，我不用再尝了，给曹省掌和钱省掌倒一些，对比对比。”
从正月初六节后上班开始，省政斧食堂里，早餐加了牛奶，就是加热的玉然灵丽包纯牛奶，如果不是自身身体不适合喝牛奶，几乎所有的省政斧大院里的人员，都会在早餐时喝一袋或者两袋热奶。
牛奶是好东西，有营养，市面上卖得不便宜，大院里的人不傻，都知道。
“不用。”
“不用，区别很明显。”
二位副省没让梁明麟倒灵丽包。
一把手不倒，他们怎能倒呢？看齐意识不能丢。
“哈哈，秦董，瞧见没？曹省掌和钱省掌和我一样，平时都没少喝你们公司的纯牛奶，可见你们这个纯牛奶非常有市场，哈哈。”程镐说完，哈地出了一口长气，赞许地微微颔首，“没想到，秦董对大众的消费需求把握得如此准确。”
被省掌赞扬，按说秦著泽应该得意一下，省领蹈高兴，三十个亿就有戏。
不过，秦著泽作为过来人，他比较了解华囯官场，领蹈如果笑了，在笑的背后，会有多种可能即将发生，像这种场合，大多情况下，领蹈只是用笑为他送给你的拒绝做一个缓冲而已。
秦著泽笑笑，“感谢程省掌对玉然产品的褒扬，我想请明麟部长为各位领蹈讲一讲利乐枕的市场前景。”
梁明麟回到座位前，没有坐下，继续讲利乐枕一旦上市，会受到哪几类人群的欢迎，“利乐枕纯牛奶，内有品质，外塑情怀，小小袋子，会让消费者，特别是年轻人和注重品味的人非常青睐……”
在梁明麟继续开始讲时，安妮艾米把没有打开包装的利乐枕给几位省级大员每人分发一袋，让他们触摸，观察，掂量这种新产品。
程镐把利乐包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后，给出他自己的想法，“这个新产品确实要比灵丽包给人的感觉要好，造价成本怎样？是不是比灵丽包要高一点？”
秦著泽只是微笑点头，把解释权全权交给手下。
脸上挂着认真的表情，听了程镐的问题后，梁明麟继续，“程省掌说的没错，这个成本高，卖价也会高，不过，对市场调研和预测表明，这款产品上市后，会成为爆款。”
这番话，梁明麟几乎是从秦著泽嘴里照搬过来的。
三天前，试生产第一箱利乐枕下线，秦著泽说了这句话。
秦著泽适时地使用前世的一个网络用词，给利乐枕的未来下个定义。
“爆款？”
对面几位领蹈，一起咂摸起这个新词儿，有点意思。
“所谓爆款，就是这款产品一经上市，会供不应求。”梁明麟笑着解释道，没忘了说一下该新词的出处，“爆款一词源自我们秦董之口，玉然牌利乐枕纯牛奶会在全国销售将会异常火爆，它不止是给消费者带来好的口感，更因为它让人信赖它的品质……”
听了梁明麟非常有节奏的讲解后，程镐和两位副手交换意见，“曹省掌，钱省掌，我看秦董的奶不错，你们看怎样？”
“不错，不错。”
“相当不错。”
二位一直不多说话，程镐说啥就是啥。
有一个在冀省熬红了毛的副省掌，没被上头扶正，心里存怨，仗着资历老，从程镐上任第一天起，就跟程镐公开唱反调，春节后，忽然被相关执.法部门规了。
能坐到封疆大吏的位置，程镐的根儿硬。
“秦董啊，你的产品不错，对市场前景的预估也很好，不过，产品还是单一了一些，你觉得呢？”程镐把两只大手叠叉在一起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笑着说道。
呵呵，老家伙你是不想给三十个亿吗？认为我要的多是吧？
那我要是让产品不单一了，你给不给三十个贷款呢？
“程省掌，我们玉然啊，还有一件神奇宝贝呢。”秦著泽朝后扬了一下手指头，“安妮，AD钙奶拿出来。”
0214、天生走高端路线
省政斧大楼三楼楼道里，响起一串高跟鞋声。
搭配着快节奏鞋跟声的，是省掌第一秘书厉甄的苦苦哀求。
“程总，请留步，程省掌正在会见企业家，万万不可打扰呀。”
“程总，程省掌万一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呀。”
“姑奶奶，求求您啦，请您先到办公室坐一会儿，我去禀报，一会儿就好。”
程霏儿一身美帝范儿，皮草夹克非常塑身，欧版长裤瘦腰收臀，胸不是特别张扬，但挺拔欲动，屁股蛋子像两个精致小蜜桃，掐一把能弄出水来。
虽然脸蛋儿上傲气十足，但是她有傲娇的资本。
爹，是省掌。
她，自身条件杠杠滴，留美归来，硕士学位，冀省企业圈里，最年轻的女企业家。
目前，程霏儿身份是北方霏睿建筑公司总经理，留学镀金归来后，在国内创业，因为专业主修路桥建设和城市规划，所以，注册了路桥建筑公司，以修公路和架设桥梁为主业，最近，由于思想上受到西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开始着手启动房地产开发准备工作。
今天，急火火找她爸程镐，就是为了在石家桩火车站近区拿地盖楼的事。
她派手下去批地，居然被房管.局新来的主任给挡了回来。
省掌女儿被撅，气死她了。
被拒原因有二，一是手续不齐，二是新来的主任从部.队转业回来，曾在老.山前线立过赫赫战功，被评为战斗英雄，脾气刚正不阿，照章办事，见着皇帝不下跪的主儿，爱谁谁。
程霏儿到程省掌办公室没见着她爸爸，跟省掌秘书历甄一问，于是，便直接奔会议室来。
她是个急脾气。
见程霏儿啥也不说，自顾自奔着会议室那边去闯，历甄只好跑到这个谁也惹不起的省掌千金前面拦住，不然，让她闯了会议现场，会非常有失体统，回头，程省掌怪罪下来，不会责怪他的掌上明珠，弄不好得怨他处置不当。
“程总，什么事儿，您跟我说，我去办不就得了。”历甄满脸堆笑说道。
这句话还真管事，程霏儿刹住脚步，瞅着历甄想了两秒钟，忽然笑了，“既然历大秘书能办，那我就不去麻烦我爸啦，其实，这个事儿也不大，我在火车站东边拿了一块地准备起几栋楼，到房管.局审批手续，可是，那个姓郑的主任竟然不给盖章。”
历甄听后，呵呵一声，“程大小姐，我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你一个电话打给我就能解决，还劳您大驾跑这一趟？”
“这么说，能搞定？”程霏儿歪头盯问一句。
“明天给你结果，可以吧？”历甄拍了拍胸脯。
历甄，史称冀省第一秘，是个能人，也是个狠人，在冀省18.8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范围内，没有他摆不平的人和事儿。
“历秘书，我这事可不能马虎！”程霏儿眨巴着丹凤眼审视历甄，站在楼道里，她要考虑过往的耳目，不能把话说的特别明白，但是，她相信历甄能明白，历是个聪明人。
“啊呀，大小姐，只要您不嫌明天把事情办妥耽误您时间就成。”历甄摸了一颗烟在指缝间，略带变色的近视眼镜后，一双眼睛总是在察颜观色却不被对方看得出。
“行啊，那谢谢啦。”一个谢字足够，历帮她办的这件事，跟从她爸手里拿到的好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程霏儿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准备转身走人。
忽然，一片脚步声传来。
程霏儿迎声望去，在楼道拐歪处，先出现一个魁梧的胖子，手里摇着一把汽车钥匙走在最前面，自带司机气质。
随后是一群美女簇拥着一个帅哥走过来。
帅哥头顶明星光环，从头到脚，连走路姿势，都跟别人不一样，一只手抄在口袋里，自信满满，气定神闲，却颇有内涵，不张扬不做作。
在秦著泽从程霏儿身边经过的短短几秒钟里，见多识广留过洋的程霏儿居然眼睛直了，心里长出一头小鹿不停地连踢带撞。
待秦著泽的团队过去后走远，程霏儿居然转过来，两眼直勾勾望着一片背影，咂摸刚才那张迷到她的英俊脸庞，哇偶，太帅了，这谁呀？人生若只如初见。
站在咫尺的历甄，把程霏儿的痴女状态看得一清二楚。
待那个豪华阵容拐下楼梯消失在楼梯口，历甄微妙地一笑，“程总，程省掌今天开会，会见的企业家，就是这位大能人。”
他不说太多，等着程霏儿问，他一一再说。
“哦。”程霏儿发觉自己失态太显眼了，脸上微微红一下，连忙撒谎掩饰，“看着他眼熟。”
历甄不露声色地笑笑，呵呵，眼熟吗？眼馋吧！真没想到大省掌的千金居然怀揣了一颗少女心，按说国内外优秀的男人你见得太多太多，看来，这位秦董很对你的胃口。难道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的说法？可是，人家好像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呀！
“历秘书，这位大能人叫什么名字呀？”程霏儿重新抱起双臂在胸前，慢悠悠地问道，优越感重新上身。
官场和商场中，女人更善于拿出姿态以利用自身优势。
在省政斧大楼，省掌女儿得到的优待不比省掌本人差。
官场上有一句话，让领蹈家人高兴，甚至比让领蹈高兴还要重要。
“回程总，他叫秦著泽，是玉然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历甄朝楼道里快速扫一眼，“程大小姐，我们去这边聊。”，“有请。”
走过去两步，历甄推开一间小会客室，把程霏儿让了进去。
会议厅和会客室由秘书处掌管，使用起来比自己家的屋子还方便。
“为何说这位秦董事长是个大能人呢？”历甄见程霏儿先坐下，他才跟着落座，坐下后，开始捡着程霏儿爱听的讲，“就拿咱们每天喝得袋装纯牛奶来说，那就是这位秦董发明的。”
是不是秦董发明纯牛奶，历甄没有做过考证，反正不是他发明的也是在他的主张下发明的，既然省掌女儿喜欢，只管捡着金片往秦著泽脸上贴就行。
“噢……”程霏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听历甄说秦董多么多么滴神奇。
她搞修路建桥工程，不关心牛奶界谁是商业大佬，甚至她根本看不起搞牛奶加工的人。小小牛奶，有何出息？
不过，她确实在喝玉然出品的灵丽包纯牛奶。
“这位秦董事长非常有市场眼光，他的袋装纯牛奶一上市便是开门红，短短一个多月，他的牛奶销售额破亿，很快占据了长江以北大部分牛奶市场。”其实，历甄原来对玉然公司也不了解，从省里开始搞龙头企业引领行业发展项目后，他才看了玉然集团的相关材料，算是现趸现卖。
“程省掌站位非常高，没人比的了，一般的企业，也不能入程省掌的法眼，这家企业能成为龙头企业，就是靠崛起的出奇快作为亮点，据省经贸厅分析数据显示，玉然集团是建国以来成长最迅速的企业。”从变色眼镜后头，快速瞅了眼程霏儿，历甄继续抬秦著泽，他和秦著泽没有任何交集，因为他只是个秘书，根本不具备资格，省掌亲自会见，哪轮到他，但，这并不妨碍他抬秦著泽，“而且，这位秦董事长也是华囯最年轻的知名企业家，二十多岁身家过亿，恐怕在华囯他是独一份。确实是个有才能有头脑有眼光的人，未来不可估量。”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春晚赞助商上过春晚？并且每天在央视电视剧黄金档打广告？难怪看着眼熟。”程霏儿为自己刚才在楼道里的失态找着理由。
“对对，是这位秦董，据说，他多次上过央视报道，还在新闻连播中以民族企业家身份露脸并接受记者采访，央视财经频道，咱们省台，还有东方台，多加电视台都有过对他进行的专访，口才和学识非常出色，听说能讲一口标准流利的英文，连老外们都伸大拇指，天生走高端路线。”
历甄历数秦著泽的优点，让程霏儿这位省掌千金更加若有所思。
……
……
“姐夫，真能给二十个亿吗？”叶修开着车，他严重怀疑程镐在会面会上放空炮，“二十个亿，如果用三蹦子拉，是不是得拉两车呀？”
三蹦子，是上谷地区老百姓对三轮农用车的一种民间叫法。
叶修知道一万块有多厚，对于上亿元摞在一起占多大体积并无概念。
二十个亿，别说用两三蹦子拉，估计十三蹦子也拉不完呀。
那么多钱码在库房里，大一点的仓库将巴能放得下。
秦著泽在狮子大张口时，要三十个亿贷款是他在虚晃一枪。
首先说，不能要少了。
要少了，会被程镐认为你没有格局和魄力，然后就会不看好你。
一个连银行里的钱都不敢多借一些出来的人，能干什么大事业？
其次，张嘴要三十，那仅仅是要，程镐不可能给那么多，冀省财政扯蛋，银行的资金吞吐量肯定不比北上广。
打个折扣以后，也能拿到差不多的一个数。
所以，谈到最后，程镐答应暂定二十个亿，要等到省班子开会进一步研究后才能决定。
秦著泽心里清楚，程镐说的数，几乎就算定了，程镐虽然是省掌，上边还有一个比他大的省伟书季，但是，书季忽然脑梗住院，返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程镐现在是省掌兼着代书季，冀省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说程镐，也算是有魄力，敢承诺二十个亿，不是小数啊，九零年代前后，二十个亿是个钱了。
秦著泽笑笑，“能不能给，谁也不知道啊，拿到手的才叫钱，口头承诺只是空头支票。”
省掌心思，谁能猜的透呢？
能给二十，最好。
给不到，也会意思意思，这趟省城之旅也算不白跑。
咱们把该做的该说的拿出来了，然后就等老人家那句话应验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老师，三蹦子是啥东东呢？”艾米问道，这孩子从来不会忘记学习汉文化。
正巧有一辆五征农用机车开过来，秦著泽笑着示意道，“呶。”
0215、只会搞牛奶加工
餐桌上摆了李鸿章大烩菜，锅包肘子，官府六味骨，总督豆腐，鸡里蹦，木瓜雪蛤……
餐桌面积并不小，但因点菜太多，盘子已经起了摞。
叶修大鱼大肉地猛招乎一通，吃得满脸是油，秦著泽让他端杯喝酒，他才抹抹油嘴，端起酒盅，跟秦著泽碰了一下，嗞，小酒下肚后，叶修开始说晚饭上的第一句话，“姐夫，我看这省会不咋样呀，这家最好的馆子，还是咱们上谷开的分店，大街上土了吧唧，真不如上谷城好。”
说完，叶修给秦著泽满着酒，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来，家乡比省会流弊，心里自豪。
第一次到一个新地方，对这里总要做一两句评价。
六八年，经央中批准，冀省省会从上谷迁至石家桩，压根没有从发展经济考虑，省会能繁华得了吗？
不说别的，就说石家桩的位置，就非常尴尬，离着海远，水路运输为零，公路建设因为没钱也非常操蛋，只有一条省道干巴巴通过，路面硬化不完善，一车驶过，全城吃灰。
铁路有，但线网不发达，至于空运，据说准备提上建设日程，计划在正锭建一个机场，从提出到落成，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几二十几年，或者换了新领蹈，为称私心，一句话就给否了。
老人家说过：要想富，先有路。
城市没有历史底蕴，运输再不行，经济不完蛋会飞呀。
别看城市不咋样，据说黑涉会大小组织相当多，帮派林立，打打杀杀让省会乌烟瘴气。但，不知道为何没部门管，即使管，也只是收到警情后，隔着两条街故意让警笛哇啦哇啦响，把滋事的恶霸流氓吓跑，这里面的道道特别多，老百姓都知道是咋回事。
今天吃饭选了省城最好的馆子，正如叶修所言，这家直隶会馆官府菜分店，确实是上谷总店那边来人开的。
没有理会叶修对省会城市品头论足，秦著泽夹了一块总督豆腐，刚放进嘴里，忽然，雅间外有人敲门。
秦著泽和手下们以为是服务员过来上菜或者送开水，梁明麟离着门口近，他朝门那边大声喊了声“进”。
等门一开，省掌秘书历甄鼻梁上卡着大眼镜子出现在门口。
“多有打扰，不好意思。”历甄进了雅间随手关了门，冲大家微笑点头致歉后，马上看向秦著泽，“秦董您好，我是程省掌的秘书，我叫历甄，正在您用餐时过来找您，如有冒昧到，您请多多包涵。”
做大员秘书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徒？秦著泽已经是省掌的座上客，历甄自会尊重有加，否则，管你是谁，到了这里，企业家只不过是案板上的肉而已。
秦著泽咽下嘴里的菜，站了起来，接住历甄伸过来的双手，礼节性地握了握，“历秘书找我有事儿？”
“秦董，正在您用餐时过来打扰您，着实不好意思，秦董可否借一步说话？”历甄快速瞟了一圈在坐的人。
在大机关单位里，已经养成时刻提防别人的习惯，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在什么场合能不能说，非常谨慎，防止祸从口出。
“历秘书，不用避讳，这些都是我身边的亲人，有事情尽管说便是。”秦著泽接过艾米递来的纸巾，沾了沾嘴唇道。
在历甄看来非常私密的事，还没出口，秦著泽却要摆上桌面，说明什么？
只能说，在秦著泽看来，你个当秘书的在我这里能有多大的事值得私聊啊，如果是正事，就放在明处说好了，这里都是我的手下，没有外人，如果搞蝇营狗苟，免谈。秦著泽作为过来人，最清楚历甄之流是咋回事儿。
见秦著泽没有借一步给他，历甄心里想，你也忒拿秘书不当干部了吧，我好歹是省掌秘书，说不定哪天就进办公汀，如果官途顺坦，以后进常委，甚至副省级……历甄就是这么为自己规划仕途的。
历甄在面露难色一瞬间后，立即堆笑躬身道，“秦董行个方便，咱们这边私聊一句，不敢耽搁秦董时间太久。”并随手朝门口那边做了请移步的手势。
在秦著泽来到省政斧大楼时，历甄在人堆里注意到了秦著泽，但是，秦著泽不认识历甄是谁，连个眼缘也没有。
既然跟历甄没有任何交集，没啥重要事情可谈，要是有大事要事，你好歹请个中间人找我呀，在我吃饭时你直接了当进来，不得不说你心里还是或多或少倚仗了你是省掌身边之人这点权势。
要不是省里给玉然集团戴上龙头企业的华丽光环，秦著泽不会主动跟冀省省会高层接触，天下老鸦一般黑，而九零至零零前后，冀省核心高层尤其黑，秦著泽办的是正经企业，除了桌面上的贷款往来，秦著泽不想参涉其他，玉然集团已经有了规模和市场底子，办厂做生意还是纯粹些更好。
“秦董，是这样的。”历甄尽量压低声音且保证能让秦著泽听得清，“程省掌女儿正巧也在这里用餐，无意中看到您也在，想请您过去见一个您的老朋友。”停一下，继续补充道，“帝都来的朋友。”
帝都来的？
谁鸭？
秦著泽力透纸背地盯了历甄一眼，“老朋友？叫什么名字？”
“吕振树吕总。”历甄回道。
去年在帝都为家里安排运输队的包活，秦著泽请吕振树帮过忙。
吕振树是个爽快人，不但很快把运输队安置好，还不欠账，做得挺够意思，既然来到了石家桩遇上了，必须要见上一面聊聊喝两杯，算是叙叙旧吧。
让手下慢慢吃，秦著泽带着总经理王语柔和秘书艾米在历甄引领下来到另一个雅间。
秦著泽一进门，吕振树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半个餐桌，跟秦著泽来一个熊抱，“秦老弟，不，应该叫秦大董事长，好久不见了，哈哈。”
看得出，吕来到石家桩办事或者玩耍都很开心。
吕振树在帝都，当然知道秦著泽有多么有名气，当初，为了几辆车能有活干求他办事，现在的秦著泽不可同日而语，各种出名。
在秦著泽进来之前，程霏儿跟他除了谈建筑业务上的事情，剩下的一直在围绕着秦著泽聊。
“吕兄，自己人就不要客气啦，什么大董事长，在一起都是兄弟嘛。”秦著泽谦虚道。
“好，好，我就喜欢秦老弟这敞亮性格。”吕振树腆着大肚腩附着秦著泽的胳膊，“我来介绍一下。”抬手示意来到近前的程霏儿，“老弟，猜猜这位大美女是谁？哈哈。”
秦著泽把目光移向程霏儿，摇摇头，“吕兄，这怎能随便猜呢？还是你来介绍吧。”
“程总，芳名程霏儿，霏睿建筑公司老总，程省掌千金。”，“哈哈，我把程总说成老总有点不恰当啦，程总年龄应该和秦董相当，都是少年英才，业界翘楚哈。”
吕振树呼哈呼哈地把程霏儿介绍完，又把秦著泽神化了一番介绍给程霏儿。
因为都带着随从，秦著泽和程霏儿分别把自己的人介绍后，纷纷落座。
历甄成了端茶倒水的角色。
开始，这个酒桌上并不适宜谈正事太深，大多时间里各位端杯把盏说着套话。
酒过三巡后，吕振树点着一颗烟，把胳膊肘子压在餐桌上，问秦著泽，“不知道秦老弟是否有意投资建筑？现在搞路桥建设可是非常赚钱哟，如果要分包工程，今天有程总在，她可以帮忙拿路段。”
“我是搞牛奶加工的，只会搞牛奶加工，这是吕兄知道的。”秦著泽身体靠在高背椅子上，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男中音内敛低调，“至于修路修桥，完全门外汉，我的公司发展理念可能和有的公司不大一样，玉然集团只专注于一类产品去做，不会看什么能赚大钱就做什么，而且，牛奶业做好了，也是一盘大棋。”
拒绝，当然要有一二三个理由。
秦著泽对自己的口是心非没有感到任何的底气不足，他倒腾名酒茅台积累资本，在魔都收购汽车厂，从欧洲倒卖高级进口奶粉血赚，在帝都置地收房，哪一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上说出来。
拒绝修路建桥，秦著泽有自己的考虑，他不是不想赚钱，睁眼有钱可赚却往外推，那不是傻呀！
关键是华囯的修路建桥，没有干净工程，尤其是身边坐的这位省掌千金是什么路数拿到工程，秦著泽连用脚后跟去想都不用，也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著泽不想沾，一丁点也不想沾。
一旦沾上了，就会择不开。
根据市场需求赚钱，有秦著泽赚不完的金山银山，他才不趟浑水给自己找被动呢。
婉拒了好意，秦著泽打算端起酒杯喝一个走人，这桌饭钱他已经安排艾米去买单了。
秦著泽做得干净利落，一点人情也不会欠到谁头上。
从秦著泽进来后，程霏儿收起傲娇姿态，全程微笑，每次瞅秦著泽，她的眼睛里会长着菠菜，不，应该说冒着火苗。
在省政斧大楼楼道见到秦著泽，只是看脸，秦著泽的颜值担当吸到程霏儿，引起她的注意，现在坐在身边的秦著泽举手优雅，谈吐不凡，男中音里面充满磁性，矮油，果然是个宝藏男人呢。
待秦著泽说毕，程霏儿笑得深一些，“呵呵，秦董做事业自有抱负，令人刮目相看。”
“程总抬举了，哪有什么抱负，不敢当啊。”秦著泽该谦虚还是要谦虚，谦虚是中华优良传统。
“不知秦董的公司是不是股份制？”程霏儿问道。
“实行入股分红制度，不过要上市交易，恐怕要假以时日。”秦著泽平淡回道。
“也就是说，秦董的公司，任何人都可以入股喽？”程霏儿眨动眼皮，被精修过的睫毛煽动。
“当然可以。”秦著泽回道，玉然集团广泛吸纳社会资金扩大实力，以打造未来的商业航母。
“没有任何限制么？”程霏儿问得问题多起来，一直保持了认真的表情。
“因为玉然集团带有扶贫救困性质，所以，没有入股门槛限制，当地老百姓拿出百八十块入股，公司也会吸收，这样可以让他们的利润比存在银行里高出一点点。”秦著泽说的平淡，其实，给入股的人分红，比银行利息可不是高出一点点，而是几倍。
为了保证说话的严谨性，秦著泽笑笑补充道，“当然，也会有上限，不能超过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哈哈笑了一声，玩笑道，“超过五十，我在公司里说话可就不好使了。”
“哦，秦董，我懂了。”程霏儿稍稍直了直后背，“如果这样的话，我很荣幸能成为玉然集团的股民。”
你？
省掌千金自己开着日进斗金的大建筑公司，却拿出钱来入股到一家牛奶厂？
搞修路建桥可是需要由建筑公司先行垫付大量周转资金。按常理来说，你巴不得别人向你的公司注资才对呀。
你葫芦里面卖得哪种药？
“哈哈。”秦著泽脑子在飞快转动的同时，爽朗一笑，口吐莲花，“程总在这个时候如果入股，恰是好时机，我们公司马上要扩大规模，多点开花办分厂，正急需大量的钱开工建设和购买原料，程总真是雪中送炭。”随后，把笑容收回大半，“不过，从投入到产出有一定周期，恐怕收益不能立竿见影，同时，不能不考虑市场风险，终归不如把钱放在程总自己公司里安如泰山。”
言外之意，你现在投钱进来，不是好选择，有可能没有多少利润，或者打水漂。
程霏儿听出秦著泽在兜圈子拒绝她。
她在心里应该“切”地一声骂秦著泽真是不识抬举，然后用话怼秦著泽一句。
但是，程不但没有，反而笑笑，假装听不出秦著泽的画外音，“秦董不但快速占领了华囯很大的牛奶销售市场，而且这么快就开始了扩张扩容，果然是个有格局的企业家，难怪父亲看好秦董。”望着秦著泽，程霏儿眨动睫毛，“能把钱放进玉然集团，和秦董一起经历市场的考验，一定会好玩极了。”，“如果秦董拒绝合法投资，可是有违背公司入股制度哟。”
看来程霏儿投定了，如果不让她投，她还要跑去法.院高秦著泽一状。
程霏儿执意要投，秦著泽干嘛非要死乞白赖地拒绝呢？
好吧，你投吧。
投资流程完全按照合法流程走便是。
万一你有别的企图，华囯法律虽然漏洞百出，但，总会有一定效力。
即使这么想，秦著泽还是要尽量拖一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拖的理由可以有千万种。
0216、耍流..氓
和郑辉通完电话，秦著泽脸上浮起微笑，用手指头摁了大哥大挂断键，大哥大发出“滴”地一声，秘书艾米马上伸手接过。
二十个亿，已经流进玉然集团的账户。
秦著泽和财务部部长郑辉通电话全过程，几位手下站在他边听得一清二楚。
“秦老师，华囯的省级政斧办事效率蛮高啊。”虽然在行政服务力强大的发达国家长大成人，安妮还是惊讶道。
“我和安妮有同感。”艾米使劲点头。
二十个亿，可不是小数目，从会见省掌程镐到银行放款，只用了九天时间，昨天手续走完，今天钱就到账了，让人想不惊讶都不行。
“姐夫，我怎么感觉像是闹着玩似的？”叶修摇晃着斗大的肥头，油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在叶修看来，这么多钱来的太容易了，让他心里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闲得无聊时，他曾经跟梁明麟探讨过一百万占多大体积，然后推算二十亿到底能装几车厢。
“政斧收税，银行收利息，放款当然就快。”秦著泽给叶修解着心中疙瘩。
“也就是说，公司用这笔钱辛辛苦苦赚到钱后，要被政斧和银行各扒掉一层呗。”叶修不大乐意地说道。
“二修，不能那么说，政斧，银行，公司，三方各取所需，有个词叫双赢，就是这个意思。”秦著泽拿出双赢一词用在这里。
双赢，是后世中出现的一个社会词，秦著泽提前用了。
“秦老师，我认为应该叫三赢更准确。”安妮又开启了她们美帝的表达习惯，有想法绝对不憋着，给秦著泽掰扯着三根葱白手指头解释，“我们公司是一家，政斧是一家，银行是一家，这不是正好三家吗？”
分析完后，眨巴着长睫毛等着秦著泽给她一个肯定的赞许。
“哦，这里用了华囯一个表达手法，意思到了就行，而非确切数字。”秦著泽给弟子耐心解释，“比如还有第四方第五方从中受益，像农，批发商，零售商，等等，也是说双赢。”
安妮和艾米连着用力点点头，表示秒懂。
“收拾东西，咱们班师回朝。”按照秦著泽的计划，贷款事项办妥，立即离开省城，后天，他必须出现在内猛自治区首府机场。
弗兰特在欧洲购买的优质种牛于大后天将空运至呼合浩特白塔国际机场，秦著泽要去亲自为牛接机。
届时，会有包括央视在内的各路媒体采访。
玉然集团的公关部在老板秦著泽的授意下，已经对外放出风去，让媒体周知此事。
空运牛，史无前例，绝是个大噱头，媒体喜欢曝光，民众乐于咀嚼。
一分钱不花的广告宣传，多多益善。
除了广告效应，通过国外买优质牛这个动作，也能把玉然集团为华囯消费者做好让人们喝上好的决心再一次昭告天下。
简单收拾一下不多的行装，贵重物品有手下拿着，行李箱有拿了小费的服务生帮忙拎着，一行人下楼。
叶修作为司机，已经提前下楼把车开到酒店门廊等候。
秦著泽等人站进酒店新安装的旋转门，还没出门，秦著泽隔着弧形门玻璃看见一辆黑色奔驰驶进门廊，车头顶着叶修开的大奔车头。
来省城前，秦著泽在帝都提了一辆虎头奔。
因为进口车紧缺，托了赵旺轶利用他的社会关系入手非常快。
叶修以为哪个愣不长眼睛，下车后瞪眼扒皮地要指责。
却见程霏儿一棕色皮衣从驾驶室里站了出来。
秦著泽马上意识到程霏儿一定是找他来了。
不然，怎么会顶住车头呢？
程霏儿下车后，并没有迎着大门口这边朝秦著泽走来。
而是，抱着双臂，把部倚在车上望着秦著泽笑，活像一个车模。
既然程来截道，秦著泽不能视而不见，“程总，来这里办事？”秦著泽明知道她冲他来，却淡定地微笑装道，保持了和程霏儿的距离。
“不是办事，我过来送个人。”程霏儿也很淡定。
秦著泽假装往门口那边瞅了瞅，“哦，送人，好好，不多打扰，程总回见。”
说完，秦著泽朝傻站在车旁的叶修大声说道，“二修，麻溜把车挪开，别挡路。”
“哎，哎，好嘞。”叶修立即钻进车里开始倒车。
秦著泽把没抄在裤袋里的一只手微微抬起，含蓄地朝程霏儿摆摆，“再见啊，程总，”倒退一步迅速转，给王语柔她们使个眼色，示意别说话赶紧走人。
转过，刚刚迈出两大步，秦著泽的后传来一声语速不快但是很有力度的提问，“秦董平时都是这么和别人交往吗？”
果然不出所料，真是冲我来的。
溜，不是秦著泽格，但是，分对谁，这个省掌千金前来拦路，能溜则溜，溜掉最好。
不然，拿一个女的又能怎样？
可现在人家将了你的军，再继续溜，还真就不是秦著泽格了。
秦著泽慢慢转，微笑面对，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摊了摊手，“如有不周之处，请程总海涵。”
让秦著泽对程霏儿反唇相讥，秦著泽还没那么小气。
老人家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程霏儿跟秦著泽无怨仇，昨天请秦著泽出去喝茶被秦著泽婉拒后，再见到秦著泽还是笑颜逐开，秦著泽何必跟她闹掰呢？走人，离她远点便是。
程霏儿望着秦著泽，她噗嗤笑了，弯着手指挡掉自己一大半笑，利用部的弹离开车，放下手臂走过来，站在秦著泽面前，“没事儿，我听说你要回上谷了，过来送送你。”瞅了秦著泽一眼，继续笑吟吟补充道，“哦，我也是刚好经过这里。”，“祝你一路顺风。”并朝秦著泽主动伸出手要和秦著泽握。
送我？！咱们什么关系？有这必要吗？
“谢谢啦，程总，我已经和程省掌道过别，请代我再次转达对程省掌的敬意，有劳啦。”秦著泽并没有受到程霏儿语言刺激的影响，面带包容大度地伸出手。
“不邀请我到你们家乡做客么？”程霏儿闪动眼光，露出略带调皮的神。
“当然，随时欢迎去上谷观光，上谷的一些名胜古迹也算小有名气。”秦著泽始终保持一个调调，不卑不亢，客客气气。
“有一件事，秦董不能因为事务繁忙给忘了哟。”程霏儿盯着秦著泽，嘴角挂着笑。
这人没完没了了！属什么的？
狗皮膏药呀！
怎么这么黏呢？
“事？”秦著泽露出疑惑表，不知所以然地问道。
“对鸭，我到你们玉然集团入股，这可不是小事哟。”程霏儿语调起伏地道，“过些天，我正好要去趟张垣，顺便到你的公司把这事办了。”
天个撸，有完没完！还盯着这事呐！
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我在故意搪塞你吗？
非要我说出不留面的话，给你点刺激让你颜面扫地是吧？！
秦著泽笑笑，真的不给程霏儿一点面，“玉然集团因资金充足，暂停吸纳社会股份，只对贫困农户和牧民开放。”把双手抄进裤子口袋又装地加了句客气话，“程总，实在抱歉。不过，玉然集团哪天制定完全开放入股计划，会及时通知程总。”
程霏儿光洁的脸立即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秦著泽文明地耍流氓，让她万万没想到。
0217、再加一百亩
虎头奔沿着107国道进入上谷市区界，车身上披了一层风尘，再跑上十多分钟，就到北奇镇家中。
北奇镇位于上谷西郊，无需穿城，顺着大路往北一拐再给上一脚油就到了。
铃铃铃。
电话响了。
艾米从包里摸出电话接听。
“喂，你好。”舌头根子依然僵硬，但是一天比一天柔和。
“你好，我是董泊宏，请问你们秦董在吗？”那边说话非常客气，隔着电磁波都能感受到董泊宏油腻的笑。
毕竟艾米不是王语柔，他对华囯人名记不好，和上谷市副市掌董泊宏只在秦著泽和上谷市政斧谈判办上谷分厂事宜见过一面，艾米哪能记得住呢。
记不住就直接问，艾米不会迂回，“董泊宏是谁？”
“艾米。”秦著泽坐在后座上叫住艾米，待艾米回头瞅他，他抬起手笑笑，“电话给我。”
艾米赶忙把电话递到秦著泽手里。
“你好，董市掌，我是秦著泽。”秦著泽身体靠在后座上，报了家门，静等董泊宏打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正事儿，董泊宏绝对不会打电话给秦著泽。
艾米一听秦著泽称对方为董市掌，哦，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忽然意识到刚才直呼董泊宏其名有些冒失，吐了吐小舌头。
“秦董，你好你好。”电话里传来董泊宏带着讨好味道的声音，“秦董，是这样的，您办分厂要的那块地，上次我们会谈后，我多次向于峻市掌提及，现在于峻市掌已经批准，因为属于招商引资项目，您的公司又是省龙头企业，于峻市掌召开了专门会议，要求相关部门特事特办，您看什么时候过来一趟，我们谈一谈细节，啊，当然抽您时间哈，最近哪天都成，如果秦董现在有时间方便的话，我在市政斧恭候秦董大驾。”
要说董说话真是滴水不漏，不愧在官场里摸爬滚打损失掉一头黑发下过功夫的人。
省里，龙头企业，是特事特办的原因。
于峻市掌从中的人情也有了。
而且，没忘了把金子往他脸上贴几片。
再听听用词，恭候啊，大驾啊，都用上了。看来弄这个龙头企业这样一个名号，跟省里关联起来，还是有点用处哈。
“哦，很好啊。”好事来了，秦著泽当然高兴，就好像董泊宏掐着他从石家桩到上谷的时间打得电话一样，他这刚到上古，电话就来了，“可以，我现在就过去。”
既然批了，赶紧煮成熟饭。
跟政斧打交道，抓住机会不能犹豫，过了一夜，可能情况就变了。一旦有变，再打电话没人接，再去找他们人，一个个都躲进老鼠洞。
“好嘞，那我等您，秦董，咱们不见不散，你告诉我大概多会儿到，我去大门口迎接您。”董泊宏相当热情。
地级市副市掌，好歹也是副厅级，能如此放下身段，只能说明他渴望的东西挺多，任何机会都不想错过，同时，也说明秦著泽团队这次去省城，会见了什么人物，干了什么，董泊宏是知道的。
“二修，去市里，咱们先到市政斧办点事。”秦著泽把电话挂了后，艾米回手接过，秦著泽缓声跟叶修道。
咕。
叶修先用肚子回答秦著泽，然后张口说话，“姐夫，咱能停车买个驴肉火烧吃呗？”眼睛瞥向窗外国道旁的陈家火烧，喉咙上下动着。
这个吃货贼！
“停车吧。”秦著泽笑起来，“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呢。”
叶修摁了转向灯，把方向盘一掰，后车跟着拐到路边停靠。
两车人陆陆续续下去后，站在驴肉摊儿前，叶修先让驴火老板拉一块驴肉尝尝，鉴定一下驴肉真假和品质，味道不错，叶修给秦著泽弄了一块，秦著泽觉得也不错。
于是，火烧卷驴肉，谁爱吃几个随便吃，当然，毫不意外，属着叶修吃得多。
到了市政斧，在董泊宏的陪伴下，走在大院里，秦著泽看到机关职工拿着饭盒奔食堂，“董市掌，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您先吃饭，吃饱了咱们再谈。”
“不用不用，先把事办了，秦董的事是大事。”董泊宏说着，马上意识到秦著泽等人是不是还没吃饭，“瞧我，只顾想批地的事了，竟然忘了安排秦董吃饭，要不这样，委屈一下秦董，到我们机关食堂的小餐厅吃个便饭吧。”
董泊宏说的谦虚，秦著泽最懂政斧机关小餐厅，那比外边大馆子的食材可不差，专门雇着手艺不错的厨师伺候。
听秦著泽说在路上吃驴火吃过了，董泊宏带着秦著泽来到前几次会谈的那个会议室，其他相关各局管事的也在。
“把这个给秦董过目。”董泊宏命令秘书拿着一张纸绕过马拉松那么长的会议桌捧给秦著泽。
秦著泽一瞅，嘿嘿，正是他画图圈地那张纸，董泊宏是个有心人，没扔进废纸篓一直留着呢。
“如果秦董没有意见，我们就按秦董划出来的这个范围批地。”董泊宏热情地说着，表现出能做主的样子，曾经的推诿扯皮在他的脸上荡然无存。
秦著泽慢慢地把纸推到一边，没说话，会议室里静悄悄。
个别有性格的局掌见秦著泽没说话，用眼斜愣秦著泽。
牛什么逼呀？
不就开个牛奶厂嘛！
年纪轻轻，做人要低调一点。
哪位局掌没有背景和根基？他们看着秦著泽不顺眼。他们被董泊宏叫来，在这间会议室里等了好久，茶水喝掉几暖壶，烟抽了一条多，还饿着肚皮呢。
巴不得赶紧通过，把字签了后去填肚皮。
反正他们也不做主，过来就是凑个数当个摆设。
把手扣在会议桌上，秦著泽用指肚轻轻敲打着桌面，指肚肉很厚，不会发出声音，但是，他不说话，让空气凝滞，忽然，秦著泽笑笑，慢吞吞说道，“董市掌，我看这块地小了点，再加上一百亩才好呢。”
说得那么轻松恣意，好像地皮是大葱一样。
“哈，秦董，这个嘛，于峻市掌只批准了这一块。这块地，有二百多亩，不小了哈，开个牛奶厂绰绰有余。”董泊宏万万没想到秦著泽的占有欲这么强。
太特么得寸进尺了。
臭不要脸。
土地局局掌黄勋是个红.二代，因为枪杆子的缘故，所以腰杆子硬，“秦董，一下子占地太多，暂时用不了搁置起来，浪费土地资源。”
水利局局掌娄昊廷跟黄勋私下关系特别好，属于打麻将谁输谁赢都不带急眼的那种关系，也是个红.二代，他挺着黄勋说道，“秦董一口吃下这么多地，多久能把厂子建起来？能给个大概日程不？”
秦著泽把身体往后一靠，“厂子规模和成厂时间，似乎不是我们玉然集团考虑的。”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这不是胡说嘛，你占地，你不考虑厂子规模和把厂子建成投产的时间，难道你还想让我们上谷市政斧给你建好吗？
没见过这样的，脑子有问题？还是腰里有俩臭钱找不到北了？
典型的臭不要脸。
局级领导跟市级领导考虑的不一样。
市级领导可以把大企业家当成佛来供，为市里增长产值和利税，积累政绩向省里汇报，局级管你这些，对自己有利的就干，没有多大好处，他们没有任何积极性。
黄勋和娄昊廷几乎同时张嘴要怼秦著泽，却见秦著泽垂着眼皮说道，“省里给了二十个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花，也不知道花在哪里好了。”
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听得很清。
秦著泽说完，忽然抬头面带笑意扫着黄勋和娄昊廷。
黄和娄低下脑袋，只听董泊宏咳咳使了一个动静，笑起来道，“秦董，好说好说，我马上请示于峻市掌。”
这时，跑进来一个戴眼睛的年轻人，来到董泊宏身边低声耳语两句，又出去了。
“哈哈，秦董，于峻市掌去易县视察，从狼牙山里刚刚赶了回来，马上参加我们的会谈，喝水，喝水，稍等。”董泊宏哈哈哈。
不知道啥原因
今天起大早，在上班之前，码了三千多字的一章，定时到中午十二点一刻按老规矩发的，谁知道起.点系统抽风，发出去就吞，下午一点多和晚上将近八点各发过两次，均被吞，不知道啥原因。
总之就是这章不让发。
只好等明天责编上班后问问他老人家，这到底是肿么回事捏。
要知道这本书可是极其正经的文文，没有各种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又红又专，根清苗正。
唉！
恳请兄弟姐妹给予支持和鼓励。
有雪谢谢了！
0218、宋朝线装书孤本《诗经》
拿着三百亩地回家，秦著泽的心情，在二十亿大好的基础上好上加好。
无论是董泊宏用力谄媚，还是于峻大笔一挥，均因为秦著泽跑了一趟省城，华囯的好多事情就是如此微妙，既让你意想不到，又让你感到妙不可言。
这些颇丰的收获，跟秦著泽的各种积累都有关系，财富，身份，名气，人气，可谓是样样都占。
老人家说过：成功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到家之后，和家人一起围着岳父叶见朝说了一会儿开心的话，秦著泽便和妻子钻进了小套间。
从石家桩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在上谷市政斧又谈了半天关于买地皮的事情，按说秦著泽有了疲态才对。
可是，秦著泽不是别人，长期坚持锻炼，令他总是活力四射，身体像是一架永动机，即使长时间耗神，真的疲劳了，只需随便眯瞪几分钟十几分钟，立即满血复活。
关上小套间的门，“宝贝儿，送你一本书。”秦著泽弯腰打开皮箱，从里面翻腾几下，取出一个绸布包。
一本书用绸子包起来，不一定是一本好书，但是，拿在秦著泽手里，准备送给叶淑娴的书，就是用一张牛皮纸包着，也必须是好书，不是好书，秦著泽不拿。
何况是送给妻子叶淑娴的礼物。
“老公，啥书呀，还包的那么严实？”叶淑娴含情脉脉看了秦著泽一眼后，垂下眼皮瞅向绸布包。
以前，老公从外地回来，买些价值连城的珠宝瓷器送自己，这次是一本书，也真是有心呢。
秦著泽把挡在沙发前的旅行箱推到一旁，坐下来拍拍大腿，一手托着书，笑眯眯朝叶淑娴道，“宝贝儿，坐这里看书，会很舒服。”
透过玻璃往窗外院子里快速瞄一眼，叶淑娴的俏脸微微一红，“著泽，大白天的，不许胡闹。”
叶淑娴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
大白天，不把窗帘拉上，俩人黏糊在一起，万一让别人看到，别人尴尬，自己更加尴尬。
如果拉上窗帘，别人虽然啥也看不到，但大白天拉窗帘，让别人心里会怎么想？还不是一样尴尬？
说完，叶淑娴顺势坐在和秦著泽一几之隔的单人皮沙发上，“到底啥书呀？又要卖关子不是？”
望着叶淑娴粉嘟嘟的笑脸，秦著泽心里浮起一丝丝安慰。
妻子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秦著泽能不高兴吗？
把绸子包缓缓放到茶几上，秦著泽笑道，“爱妃，这本书，朕包你喜欢。”他用两根手指头慢慢把书推给妻子。
“切，真能卖关子。”叶淑娴眨着眼皮夹了秦著泽一眼，一大把秋天的菠菜送过去，令秦著泽心笙摇荡起来，他真想唱一首给妻子听。
叶淑娴伸手摸了摸绸子布，开始一层一层掀开，动作很缓，略显有些庄重。
绸穷书现。
看到书封上的繁体书名，叶淑娴眼睛一亮，“哦。”
诗经。
华囯第一部诗歌总集。
由孔夫子编订，史称儒家经典。
“线装书孤本，宋代的。”秦著泽翘起二郎腿，缓声笑着说道。
叶淑娴并没有急着把书拿起来翻看，而是把手放在书面上，修长的手指弯在上面，轻轻触摸诗经二字，似乎在和古人连线，要经过古人允许，方可打开这本被华囯人高度推崇的经典。
“看看里面的内容。”秦著泽颤悠着脚尖，瞅着叶淑娴姣好的面容笑着道。
妻子开心，秦著泽就会非常开心。
什么时候开始和妻子心连心，秦著泽也说不清，只要妻子高兴，他就会特别高兴。
叶淑娴虽然总是居家不外出，但总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人如其名，淑女一枚。
如果真如秦著泽所说，这本书是宋朝线装孤本，那真^_^法价值了。
叶淑娴侧身伸出双手把书从铺展开的绸布上托起来，像是抱起一个宝宝。她坐得端端正正，双膝并拢，慢慢把书放在膝盖上，停顿一下才缓缓翻开。
整套动作之所以充满仪式感，是因为她相信秦著泽一定给她带回一本珍品。
从秦著泽忽然逆天后，每次出门回来，都会给她买珍贵的好东西。
她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果然。
打开书封，露出扉页，宋代大书画家米芾的名字跃然纸上。
翻过扉页进入正文，叶淑娴点点头，表示对米芾所写楷书很是欣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叶淑娴翻开着，小声读出了声音，足见她对诗经的喜爱。
秦著泽没有跟妻子叶淑娴讲这本书在后世里的价值，他很享受地听叶淑娴读古诗。
不过，叶淑娴跳着内容读了几段后，便把书放下，开始跟秦著泽说话。
书跟人相比，当然是人比书重要多了。
又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叶淑娴想秦著泽，她想多和他说说话。
叶淑娴做不到撩秦著泽，毕竟淑女型性格，在有光的环境里，和丈夫相敬如宾才是该有的状态。
于是，叶淑娴随便找个话题聊起来。
“谈妥了？”叶淑娴问道，她问的是秦著泽跟上谷市政斧谈买地的事儿。
在秦著泽到了上谷市城郊接到董泊宏的会谈电话后，他给叶淑娴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所以，叶淑娴问起来。
“妥了。”秦著泽云淡风轻地答道，语气里毫无炫耀得意的成分，“于峻市掌真是仗义，额外多给了一百亩地。”
有过大的成功经历，人再有其他收获时，并不感到多兴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格局渐大吧。
“于市掌多给地？还有这样的事情？”叶淑娴用略微纳闷的语气瞅着秦著泽道。
“算是各取所需吧。”秦著泽淡淡一笑，望着妻子光润的脸蛋转而说道，“这个分厂起来的会很快。”说道这里，停一下，把翘着的腿拿下来，“我有一个想法。”
叶淑娴静静地等着秦著泽说他的想法，她很乐意听，自从秦著泽从黄鹤卷钱那件事开口说话以来，秦著泽每有一个想法，都会做成一件大事，叶淑娴在心里已经把秦著泽当成神一般的存在，虽然她在长途电话里总是因为秦著泽犯皮，时不时“修理”秦著泽几句。
“淑娴啊，我年纪也不小了，建个新厂呢交给你……”
PIA！
叶淑娴伸胳膊过来，给了秦著泽肩膀上一巴掌，“又贫，好好说话！”
因为隔着一把沙发几，叶淑娴没有控制好力度，打秦著泽这一下听上去有点响声，打完后，叶淑娴“咯咯”笑了，赶紧又伸手过来给秦著泽揉揉肩膀，“老公，打疼了打疼了。”
秦著泽捉住叶淑娴的小嫩手，“宝贝儿啊，上谷的新厂建起来，我想把她送给你，由你全权管理。”，“将来，这个厂子会成为AD钙奶主厂，无论规模和年产量都会非常可观，如果市场营销跟得上去，或许能成为华囯知名企业甚至品牌，所以，搞AD钙奶，会大有可为。”
秦著泽是在收着说，他哪能把未来注定崛起的乐哈哈AD钙奶成为国家品牌这件事实打实说给叶淑娴？那样做，显得太武断，于是，秦著泽加了“或许”俩字。
老公忽然要把一个大厂子交给她全权管理，叶淑娴怎会想得到？
“给我？”尽管叶淑娴语气和表情平静，但眼睛深处飘出的一丝眼神，还是露出她的惊讶，随后，她摇摇头，“恐怕我驾驭不了，以前在咱家奶粉厂干过一段时间的业务管理，可是，咱家奶粉厂的规模在那呢，厂小人少，好指挥，真要让我弄一个大厂子，恐怕……”叶淑娴接着轻轻摇摇头。
“其实，管里企业很简单，只要肯学习就成。”秦著泽鼓励叶淑娴，心里在想，学什么习呀！一切都是顺水行舟啊！
“哦。”叶淑娴顿悟似的哦了一声长音，若有所思的样子，摆明了对秦著泽的支招半信半疑，“可是，我上哪学呀？跟谁学呀？”
“我呀！”秦著泽再次拍一拍大腿，露出迷人的神情，“爱妃坐过来，手把手口对口教你便是。”
见秦著泽还想大白天的不管不顾地耍流.氓，叶淑娴用眼皮夹了秦著泽一眼，一笑俩酒窝，“德性，讨厌不讨厌。”，“说正经的呢。”
“那好吧，要是说正经的，宝贝咱们还是里屋说去吧。”秦著泽抛了媚眼过来，激素味儿重起来。
“秦著泽，你真是讨厌呢！”
叶淑娴笑脸羞得粉嘟嘟红扑扑，少女感燃起。
0219、牛上了天
内猛高原。
呼合浩特市白塔国际机场。
现场主持人李俢平手持话筒，对着镜头正在做报道。
“亲爱的观众朋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内猛古首府呼合浩特白塔国际机场，……，再过一会儿，我们即将看到一群牛从天上飞来，……牛飞上天，为什么这样说呢……”
不得不服央视主持人的嘴，要不然怎么说是名嘴呢，一件事情描述出来，让人充满期待。
李俢平主持风格高雅沉稳，是央视新闻连播的后备人选。
“现在大家随着镜头和我一起看……”
一架灰机被高原上的阳光照耀，如同一只肥胖的银色大鸟，从天空徐徐而来，掠过内猛高原上空，降落到机场减速跑道上。
俯冲的倾斜和着陆的微微一震，令机舱内的十五头荷斯坦奶牛种牛受到惊扰，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点受惊而已，临时改装的机舱，为每头牛设置了一个“单间”，单间护栏上包着防撞海绵，要说弗兰特做事真是仔细。
儿子茨威格在华被秦著泽照顾得很好，弗兰特本人也被秦著泽加了薪，弗兰特当然要好好做事以示对秦著泽忠心耿耿。
在航站楼候机大厅落地玻璃前，在机场地面，在总调度室……多角度、全方位架设拍摄机位。
央视把这次玉然集团飞机运活牛作为新闻热点进行独家直播，也是下了功夫，老台长侯侨生高度重视，亲自指示相关人员做好直播过程。
高冷的央视为何对几头牛下功夫如此之大？
因为牛上了天啊。
九零前后，华囯十几亿人，如果你随机问一部分，几乎没有几个人说TA坐过大飞机。饭吃饱衣穿暖便是知足，哪有闲钱坐飞机呢？！
而牛却坐上了飞机。
人与牛的对比，让这件事情很有料。
玉然集团公司事先已经跟机场方达成合作协议，并因为有央视捧场，机场方全力保障空运奶牛现场的录制和播报。
“来了，来了。”
哗。
哗。
现场一阵掌声响起。
今天参加欢迎仪式的人，操着各种口音，他们有着不同的身份。
首府市长巴图白音带着一众官员来了，他们不是冲着这些从天上飞来的牛而来，而是玉然集团跟呼市有合作，呼市的分厂已经开工建设，玉然集团将会为呼市解决一部分就业，税收，引导致富，也会因为玉然集团的知名度吸引其他企业到呼市安家落户。
一只能下金蛋的凤凰，呼市当然要使劲巴结，内猛的农牧民兄弟因为冬天的白灾，生活非常困难。
秦著泽带着勒图，还有张垣市，呼市的主要人物，被人群环抱，就等大飞机停稳。
机场调度人员示意可以过去了，秦著泽迈开大步朝飞机走去。
按照摄制组的要求，其他人不要太抢，大摇臂上面的镜头和地面上的移动机位，是要追着秦著泽拍的，尤其是秦著泽那张让全国人民喜欢的帅脸，导演嘱咐摄影师一定要把角度拍到位。
央视做这次专题直播，亮点有三，即：牛，秦著泽，玉然集团为何空运牛来华囯。
飞机舱门徐徐打开。
玉然集团的十五名员工率先登着舷梯上去，他们手里拿着大红花，这些大红花是要戴到牛身上。
远道而来的客人，一定要得到优待。
摄制组和主持人随着上去拍摄。
随后，特制的升降台被工作人员推过来，和舱门衔接好，准备往下运牛。
十多分钟后，第一头种牛被牵了出来，身披大红花，被身上地图形状的黑白花衬托，煞是耀眼。
哞……
哞……
种牛叫声很响。
秦著泽和来宾们一起仰头望着舱门口鼓掌。
种牛被牵进升降台，在操作人员的操控下，升降台缓缓下降到地面，栅栏门哗啦一开，员工把种牛牵出拉到秦著泽跟前。
按照玉然集团和央视摄制组商议好的形式，第一头牛要由秦著泽董事长接过缰绳并牵着走一段距离。
第二头交给呼市市长巴图白音，第三头由张垣市副市长江怀辉来牵，还有勒图……
总之，十五头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牵走。
这里可以想象一个镜头，十五头身披大红花，高大的荷斯坦荷兰最优质的种牛，在空旷的飞机场上拉开距离排成一条长队缓缓行走。
对，空中大摇臂就是这样拍的。
牛哞哞叫着，人咧嘴笑着，迎着草原春天的风，走出机场。
……
……
千家万户，电视机前。
“啧啧，这有些超乎想象啊，用飞机运牛。”
“据说这种牛非常金贵。”
“啊，是玉然公司哦。”
“他们的董事长好帅。”
“人家何止帅，还特别有钱呢。”
“据说现在趁好多个亿。”
“哎，瞧瞧人家，真有本事。”
“不光是趁钱，还长得那么年轻那么帅。”
“唉……”
“唉……”
“人生苦短，不能比较呀！”
……
……
上谷西郊北奇镇，叶家大院。
“妈，过来看啊，快点。”
叶淑娴说话鲜有这么急过。
她站在父亲叶见朝轮椅后面大声叫母亲杜和珍，眼睛却一秒钟也不愿离开电视机屏幕。
杜和珍手里拿着白毛巾擦着手进来，“咋啦？淑娴……”眼睛一瞅电视屏幕，杜和珍眼睛大了，随后笑了，“啊，这不是著泽吗？”
叶见朝的表现更加强烈，“著泽，看，是著泽。”
因为用药对症，被家人照料得周到，叶见朝身体恢复得比较快，现在，能够说出简短的话并且不结巴，脑袋瓜也越来越清楚。
叶淑娴的小心脏嘣嘣地跳，两只杏核眼晶晶亮。
丈夫已经成为她的荣耀，不消说看到秦著泽，每当想起他，都会有一道光照进叶淑娴心中。
用飞机运牛，太能耐了。
不是吹，真的举世瞩目。
“是不是有些浪费了？飞机票一般人都买不起。”杜和珍没有坐过飞机，作为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煮妇，跟亿万华囯百姓一个想法，这样做，太糟蹋钱啦。
“妈，回头我再跟你说这其中有什么道理！先看电视。”叶淑娴眼睛盯着屏幕，她好想和丈夫一起牵着那头一人高的大牛行走在蓝天白云下。
“牛真大，太牛了。”叶见朝坐在轮椅上，使劲拍着巴掌。
0220、该谋划另一大产业去赚更多钱
铃铃铃。
大哥大响起来。
如果是在人陷入思索时，电话放在身边，容易被突兀的铃音吓到。
“喂。”秦著泽把烟捻灭在灰缸里，摸机在手。
每次拿起大哥大，总是令秦著泽不由得想到板砖。
好沉啊。
“董事长，正如您的预言，昨天的销售额比往日平均数增加了十个百分点，空运奶牛的潜在广告效应显现，预计明天和后天还会有增加。”
销售部长曾肃萍在电话另一端向秦著泽做汇报，语气非常沉静。
不知何因，今天的信号不是太好，有一些杂音在里面，反而更衬托出曾肃萍的静。
似乎世上没有多少东西能够令曾肃萍惊讶，隔着一根电话线，秦著泽依然能感受到曾肃萍是一棵树，静得出奇。
她人在厦門。
南方的市场正在逐步打开，曾肃萍这两天一直在闽省忙碌。
她说的销售额，是指灵丽包纯牛奶在全国市场的销售。
空运奶牛这张牌打得好，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带给人们的震撼和惊讶，而是体现了玉然集团为华囯消费者造出好牛奶的决心。
“好，好。”意料之中的事情，秦著泽的内心当然比曾肃萍还淡定，但是语气上还是要有些波澜，算是对手下的鼓励。
销售一下子涨了十个百分点，无论如何不能全算在牛上了天这一个原因上面，曾肃萍策划的营销办法打下了好的市场基础，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秦著泽作为东家，必须及时鼓励曾肃萍。
如果仅仅用两句好话肯定手下业绩，那不是秦著泽的风格。
有功之臣，必须用真金白银重赏，才能体现付出的价值。
“曾部长啊，记得给营销员涨提成哈，涨多少你来把握，和财务部合计一下。”
放权给手下，有利于提高工作积极性。
曾肃萍的积极性，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直很高。
让曾肃萍给营销员多发钱，但秦著泽没有在电话里说给曾肃萍发多少奖金，秦著泽越来越发现曾肃萍卖命地为玉然集团做事，似乎不是很看中钱，以前，秦著泽拿出一万几万的钱来奖给曾肃萍，曾肃萍并没有显露出多么兴奋，起码没有喜形于色，后来，再发奖金给曾肃萍，秦著泽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让财务部把钱装进牛皮纸信封里，交给曾肃萍便是，并不跟曾肃萍提多少钱，当然，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大企业的运营，需要曾肃萍这种有格局的人才。
秦著泽和曾肃萍说了涨工资的事儿，曾肃萍替营销员工谢了秦董，她继续向秦著泽做汇报，“南方的市场，和北方市场比较起来，更容易打开，这里的人比较喜欢新鲜事物，如果他们认为一种产品更方便更好，会主动接受并掏钱购买，但是，他们对东西的细节比较挑剔，比如灵丽包纯牛奶的包装，他们会嫌塑料袋太软了，还有易破的担忧。”
说到这里，曾肃萍停一下，秦著泽知道她要给出建议。
这是曾肃萍的一个习惯，秦著泽早已注意到。
果然，曾肃萍提到了利乐枕，“秦董，可以考虑把利乐枕运过来一批，试一下市场反应。”
利乐枕包装厂家在华囯仅有帝都一地从瑞典引进利乐包生产线，才刚刚引进一年多，规模非常小，按照玉然集团的高产量，显然远远不能满足包装需求，吩咐王语柔联系瑞典的利乐总公司购买，因远渡重洋，第一批包装运抵沽泉不到两天，这还是老弗兰特专程从荷兰跑了一趟瑞典催单的结果，不然，会更晚一些时日。
利乐枕正式投入市场，预计最早也要在下周，这还得建立在梁明麟和郭荣棋两个部加班加点的前提下。
把情况大概给曾肃萍说了，秦著泽让曾肃萍先大力推灵丽包，让南方更多人先尝一尝玉然集团的牛奶味道，体验一把袋装灭菌纯牛奶因为保质期较长带来的生活方便，把这种新式喝奶理念先给南方佬灌输进去普及开来，今后，玉然集团不止是推出新包装利乐枕，产品品类会多种多样，玉然高端纯牛奶，玉然酸奶，玉然钙奶，玉然奶粉……
和曾肃萍在华囯的南北两端捡着工作重点聊了一会，秦著泽放下大砖头，点着一根烟，继续策划二十亿银行贷款的花法。
二十亿，拿在手里，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别人听说了会眼馋到想去犯.罪。
但是，这笔钱是从银行借来的，有息贷款是要按照年利率付给银行利息的。
二十亿贷款，一天会产生多少利息，不是普通人所想过的。
如果不赶快拿这笔钱去生钱，便意味着每天往外干搭钱啊。
而且，秦著泽把沽泉玉然集团总部所有的资产做了贷款抵押。
搭钱的事情，秦著泽一天也不想做。
可是，这多钱做啥投资好呢？
这个问题对过来人，简直就不是个问题。
现在，秦著泽考虑的是，在若干项目里，如何搭配组合几个项目，让利润最大化。
上古玉然集团分厂的设计规模不小，秦著泽打算将三百亩地悉数利用上，将来流向全国的乐哈哈AD钙奶，主要出自上谷分厂。
上谷分厂占了华北平原京广线铁路和107国道运输的条件优势，但华北平原没有草原的奶源和草场资源，在大规模养殖方面的投资会大一些，预计要花掉三个亿左右。
建设呼市分厂的预算大约在两个亿左右。
沽泉总厂和呼市分厂，加一起的产量，生产纯牛奶系列，足以满足近两年整个华囯牛奶市场需求，将来以后，需求增加，可以继续建分厂扩产。
上谷分厂专门生产乐哈哈AD钙奶，在产品推向市场初期，产量够使，未来建分厂也是必然，华囯经济出现井喷式增长期，感觉生产多少好东西都供不应求，华囯对商品的消耗量太大了。
乳业加工产业已经有了成熟模式，无论哪会儿做都能顺水行舟。
但是，市场需求一旦接近饱和，利润空间将会被挖掘殆尽。
是时候向其他产业进军了。
早谋划，会占到先机，利于布局和变通。
手里攥着这么多钱，开发其他领域的大产业，可谓实力雄厚。
上谷，呼市两个分厂加在一起，只花掉了四分之一的钱。还剩下十五亿，大有可为。
想捞快钱，就要做贸易，国内的贸易国外的贸易都会稳赚，甚至可以形成某些商品的垄断。
可是秦著泽不想再倒腾别的商品，进口高端奶粉这一大块一直在做，在魔都和羊城两大城市的饥饿营销模式做的很成功，今年要章立峰继续把业务向其他大城市拓展，比如重.庆，喃京，武汗，天金这些大城市。
华囯未来非常赚钱的大产业有几种，比如汽车产业，从制造，到销售，再到售后，还有零配件，整个链条处处赚钱。
进入九十年代，汽车产业一直稳赚，在00年前后开始进入快速增长期。
简单数一数年头，还有十年之久，但是，不能等到汽车市场一片繁荣时，才开始研发，晚一步，步步晚。
好在买下了魔都申城第一汽车制造厂的大股东，有了这个底子，可以考虑着手研发汽车新产品了，和美帝福莱特合作的谈判有始无终，让秦著泽去和本日鬼.子合作，那是绝无可能的。
倒是考虑过德国的奔驰公司或者宝马公司，但是，太过高端的产品可以有，却不能在华囯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毕竟华国民众的购买力在那摆着呢，大多数人喜欢便宜货，购买汽车更是如此，在当下，某个华囯家庭就算能拥有一辆天金大发，那也是极其流弊的存在。
所以，按照先占领汽车市场份额的战略，必须保证把车卖出去，最好造一种经济型汽车，华囯大多数有购车需求的人能买得起的车。
当然，可以考虑汽车出口。
出口给发达国家绝无可能，但是非洲黑和中亚波斯湾地区是可以考虑的。
尤其是中亚沙漠地区，石油就像华囯乡下的黄土一样容易获得，可以造一些皮卡卖给头巾党。
只要皮卡的马力大，大架和前后轴耐颠扛造，一定会受头巾党的欢迎，他们喜欢在车厢上架一挺机.枪招摇过市，拉货拉人也是极其方便。
秦著泽想了一会儿，打算拿出十个亿投到汽车的研发和制造，国内汽车市场和国外市场同时开辟。
发动机技术，申汽有现成的，只需组织工程师进一步优化，其他配件，按照设计师的图纸造出来实验改进即可。
归纳起来，秦著泽初步的目标产品有二，
一是尽快造出皮卡卖给非洲诸国和波斯湾头巾党，猛赚快钱，
二是造出适合华囯人购买力的小汽车，让申汽造出来的小汽车在大街上像天津大发面包车一样随处可见。
同时，还要产一批轿车进入出租市场，因时下跑出租是个非常受欢迎的行业，如果用有漂亮外观的小轿车替代大发面包车，将会被一部分打车的人所喜欢。
一片蓝图在秦著泽脑海里形成，秦著泽打算尽快前往魔都，启动申汽公司让它运转起来。
当然，在启动之前，必须要把其他股东手里的股权全部拿到自己手里，全资收购申汽，为以后的研发和经营铺路。
关于能否全资收购，秦著泽很有信心。
把申汽公司打入冷宫已经有四个月之久，不说别的股东，就连和秦著泽站到一起的安绍闻不止一次在电话中问及申汽何时开工，说明各位股东已经沉不住气。
把秦著泽到了申汽公司后，他们看到的那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地破灭掉，现在，他们这些股东，已经憋坏了，赶紧找到一个收购股权的人，把手里的股权贱卖掉。
这就是秦著泽想要的结果。
靠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想好了各个环节，秦著泽放下胳膊，拿起电话拨出去，那边一接通，秦著泽不紧不慢地道，“语柔啊，你明天带人去趟魔都，召集申汽所有股东开一个会，代表我给他们发一个通告，就说申汽公司的恢复生产遥遥无期，请各位股东另谋出路，如果有卖掉股权意向的，我们可以参照万承奇股权的收购价格收购，同时，要把话说明白，这么做，只是考虑到开了万承奇这个先例，不然，就等着破产，所有人的股权一起打水漂。”
王语柔一直听秦著泽讲，等秦著泽说完，王语柔问道，“秦董，我们的终极目的是不是为了全资收购申汽？”
“是这样的。”秦著泽微微笑道，王语柔跟在身边做事这么久，懂他的心思。
“明白。”王语柔回答很干脆，听上去信心很足。
之所以，让王语柔去召集股东开这个散伙大会，秦著泽有两个考虑。
首先王语柔作为玉然集团总经理，这个身份能代表董事长，让股东们相信散伙这件事是真的。
另外，秦著泽不能亲自从各位股东手里拿走股权，毕竟他曾经在那些股东面前拍过胸脯，要带着他们把申汽重新搞起来，现在去宣布散伙，岂不是打脸？虽然是假打脸，但是，很可能有人当场站出来喷，秦著泽不想自找尴尬。
让王语柔去，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堵住股东们讨价还价，谁跟王语柔谈股价，王语柔可以双手一摊告诉他们，价是秦董定，跟我说没用，如果不赶紧卖，错过这个村再没这个店，还可以把话说的更加委婉些，你们看秦董人都不来了，可见情况非常不妙……诸如此类的话，王语柔想咋说就咋说，反正秦著泽既不在，也不来。
秦著泽相信王语柔能把这事办好，她猜到了他的心思，怎会办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