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膨胀食腐者的抵抗
体内每根回路都清晰可见，显然，这些大只的膨胀食腐者它们正拼劲全力的使用异能，保护族群后代度过焚烧时。
而镶嵌在半球体的中的小圆球们只是散发着微弱的荧光，无法看清晰其中的异能回路。观察就近的几只大只的膨胀食腐者，虞泽也发现每只的异能回路都有些微的不同。
但要记下来有些难度，和把兔子全身血管加神经的图片给记下来差不多。虞泽觉得自己的记忆能力只能算是正常人水准，就看几眼肯定记不下来啊。他叹了口气，他已经觉得眼睛痛了。
视线扫回那只领着他进半球体来的黑色大毛球，和周围其他几只对比一下，记住它相对特别的几个异能回路特征。其中最突出的是它有个回路的末端，弯成了‘Q&A’的样式。
疼痛感使虞泽闭上眼睛，他心想，自己为什么找不到莫思宁制造出的那个球形，难道它不是有异能量构成的吗？
像是直接读取了虞泽的内心，莫思宁回答道：“保护罩是由异能构成的，但我的手法相当细腻，只有高精度的仪器和异常存在才能探测到。”
哦，这样啊。虞泽闭着眼摸了摸头，突又皱眉问道：“你不会能直接读心，或者通过吊坠读我的心吧。”
“你想的那种做不到。”莫思宁蝶打出一个叹气的黑框白气泡，虞泽惊讶的发现自己闭着眼也能看到白气泡。哦他懂了。这家伙只要想就能直接在自己眼中或者脑中挂上图案。
“我能做到的只是分析，猜测，然后将它说出来。你要是突然想自己在对着火箭跳草裙舞（繁衍欲望）这种事我是肯定猜不着的。”冷淡的声音，不含其他情感，只有疲倦与颓废。
“你的笑话还挺冷的。”虞泽耳根红了，在闭着眼的状态下被开玩笑让他感觉更羞耻了。他怀疑她在玩弄诺克斯语来双关。但他强作镇定，觉得自己不可怯场，打完圆场后，就努力在脑中搜索能媲美超过又不显得对话突兀的双关语。
“哦。”莫思宁蝶无情而懒散的附和着。
虞泽心痛的一拍大腿，最佳的反击时间过了，他还是没有想到能媲美这可恶女人的双关。
虞泽睁开眼睛，他心中尽是纠结。他想到一个还不错的双关，但要是故意挑起一个话题，再僵硬的说出来也太尴尬了吧。犹豫中，虞泽开口道：“那个莫思宁，诺克斯语是不是和普兰语很相像啊？”
“不是，普兰的语言是三维的，较于由字母构成的诺克斯语更加复杂。也更长于对轻微情感波动的表达。”说完这句话莫思宁蝶她就沉默了。
“哦。”虞泽撇撇嘴，别过头。他坐在泛着银光的球形上，看着小球体从半球中脱离，悬浮在空中。半球内的的气温应该很高了，可能有五十度，六十度吧。原先潮湿的土壤变得干涩，土地也因为水分的流失而向内缩进。
像是置身于一个土胚子做的烤炉内，但虞泽待在保护罩里面，甚至觉得有些凉爽。组成屏障的膨胀食腐者们更加卖力的对抗这焚烧地狱。在现在身为异能量体，自带异能域视角的莫思宁眼中。组成半球体的膨胀食腐者们彼此间借用异能量构建了一个新的覆盖整个半球的的异能回路。
这些膨胀食腐者一个个紧靠，挤压在一起。为了族群延续，出于本能的合作，利用了自身与他人的异能回路和异能量。
使用者的数量是一加一加一再加一，但最终发挥出的是比单纯相加强上数十倍的力量。
一节小指头大的莫思宁蝶注视着它们。心想当年的膨胀食腐者可无法做到这点，它们那时只是单纯的宠物，能够漂浮和向吸尘器一般吸取垃圾。
看来膨胀食腐者们为了延续种族，也针对环境做出了属于自己的改变。
不过死伤是不可避免的。
巢**的温度继续攀升，七十度，八十度。如果有一只水银温度计在此处，就能看到那有毒性的银色液体正沿着细长的针管慢慢往上爬，那种生命随液柱上升而消失的恐惧感就像毒蚂蚁爬上脊背。
每隔十天，保护罩缩小，城市里的人们就顺便利用温差来清理垃圾了，少数人也用来解决麻烦。
基本区间的记忆中中多得是流浪汉或者是因为私人恩怨被丢到这里的家伙们在焚烧时到来时被毒烟呛死；被火焰烧死；逃亡时被异能兽撕裂，咀嚼而死；被坠落的大型垃圾砸死；找到了一个洞穴躲入其中结果在深处被活活闷死，蒸死的画面。
虞泽很幸运，能按照莫思宁规划的线路前行，避开危险而不太稳固的垃圾山，顺利找到膨胀食腐者。
因为莫思宁的情报，能和它们保持友好的关系，而不是一开始就敌对。也能待在莫思宁用异能做的保护罩里面。不至于变成蒸炉中的一条鱼。
毕竟是焚烧时。虽然组成半球的膨胀食腐者如岩石般纹丝不动，但根据暗淡下来的异能回路能看出，其中有不少因为异能量枯竭而丧失生命体征，已经死亡了。
但活着的膨胀食腐者还在坚持，它们发出呜呜的声音。似大风穿堂而至，近乎超负荷的驱动着它们的异能回路。
产生异能量，再将异能量灌入死去同伴的异能回路中，维持着覆盖整个半球的大回路。
膨胀食腐者这种本能的对异能量的利用方法，在相关领域达到第三时代顶点的莫思宁看来是十分粗劣的。它是一个质朴的雏形。
这相当于在同时在破坏自身和死去膨胀食腐者的异能回路，不仅会提高自己的死亡率，那些同伴也会因此无法再被救活了。
是的，救活。因为异能量缺乏而死，但回路相对完好，身体也被缝补好的异能量持有者。也就是异能兽，异能者和光尤。
都可以通过在一定时间限度内输入异能量，刺激异能回路，强制救活。拥有着越是构造简单的异能回路，就越容易被救活，而拥有着越是组成简单的躯体，对时间的要求也越宽松。
第三十二章 悄然结束的焚烧时
像是膨胀食腐者这种身体和异能回路都比较简单的物种，在异能回路和身躯完好的情况下，就是失去生命体征三天，也能被莫思宁救回来。
异能域视角中，那些组成半球体屏障的膨胀食腐者的异能回路亮的刺眼。一根根细长绷紧的异能回路因为在宿主死亡被强行灌入异能量而断裂。从最末端开始一点点消散。回归于异能之海。
‘坏成这样了就救不了了。’莫思宁想到，她是思考过处理掉救紫眼老人的事情后帮膨胀食腐者复活一下的，毕竟带不来什么危险，难度对她来讲只是举手之劳，而且每只平均半人份的异能量就够了。不过看来还是做不到啊。
‘不知道它们会怎么处理同伴的尸体呢。’莫思宁蝶轻轻合眼，然后毫不在乎的睁开。
乱世中的生命是轻巧的。是易碎的雪花。就算她能记住，这一片片堆积起的雪花也早已失去当初的形态，堆叠挤压成冰。
暴风雪中的旅人已无法再为一片雪花伤感，只有在温暖火炉前的人们才会为落雪而悲欢。
这生命的价值啊，只有在温暖的火炉下才能被看得清晰。
幼体开始死亡。
高悬的黑色球体中，坠下了第一个直径半米到一米的膨胀食腐者。包裹在黑色球体中的，那些还漂浮不起来的黑色小毛球们，如糖果雨一般砸向地面，弹跳了一下，再没了声息。只是被滚烫的地面炙烤出微弱的吱吱声。
黑色球体得以缩小，还活着的膨胀食腐者为了生存彼此间挤压的更加紧密。
有些幸运的小毛球正好砸在了保护罩上，得以活了下来。在凉爽的球形中，它们黏在虞泽身上像是害怕一般颤抖着。
虞泽出于安慰的摸了摸它们，并没有去拾起那些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毛球尸体们。生于教养院的他知道的，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允许他任性的做出悲悯之举。
他没有力量，没有能力。他做出悲悯之举只是在给莫思宁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无需言说，他无疑痛恨自身的弱小，他想要超乎众生的力量，想要荡平一切的能力。想做个能遨游星际间的超人。
为此，他做好了所有他能做的准备，他会用大脑如海绵般汲取知识，他要用他的心灵去注视裁决世间，他能如欺诈师般用说谎布局谋取利益，也能如骑士般对自己的信仰坚定不移。
有件事，他没说谎。他真的很高兴能成为救世主。因为他是个心中压抑着愤怒，不甘平庸的男人。
如果有个幸福而平凡的童年，有个美满的家庭，他或许能像正常人一样为这救世之重责，未知之前程而恐惧吧。
但是没有如果，虞泽他是诺克斯第十八号行星，兽人量产人婚生居民混居城市，边缘地区的量产人。
饱受冷眼与欺压。一直为自身的孱弱与不可及的梦想而痛苦着。他曾跪下祈求，他曾因伤痛而嘶吼，他曾亲自把自己的骄傲踩在脚下。
但这一切换来的不过是勉强的存活，无人愿见他挣扎，也无人愿给他一寸期翼。
所以当莫思宁说到他能够成为救世主时，能够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时，他是多么近乎扭曲的欣喜着。
那是饥渴之兽终获佳肴甘霖，是蒙冤死囚逃离监牢的畅爽之情。他如狼的尖牙正在渴求阻拦前路者的鲜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咬碎，吞吃灾难，去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强大与优异。
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只要给他一个契机。他就是打碎自己全身的骨头，也要攀至巅峰，改变世界。
他的血液年轻而又富有激情。他野心勃勃，脑中尽是雄心壮志。他被刘海遮掩的双眼被自己设想的未来所照亮。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说自己能拯救世界就是笑话，还是先努力打基础吧，而在这期间一定会遇到很多事情。高兴的，悲伤的都会有吧。
虞泽叹了口气，把分散黏在自己背上的小毛球们都摘了下来。把它们堆成一个大团子，再轻轻抱住，像是对待一捧棉花。
没有用力，从那只大膨胀食腐者的态度来看，这些小毛球应该比较脆弱。膨胀食腐者的幼体们聚在一起，似乎安心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抖擞着自己的绒毛。
“睡会吧。虞泽，焚烧时还将继续。待它停止后我会叫你的。”莫思宁蝶依旧是那么懒散的扇动着翅膀。
“好。”虞泽也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休息会。他向后靠着球形躺下。说是躺下，但并不是躺在床铺上那种四肢舒展开的躺。因为球形并不大，只是像是靠着柔软沙发一样倚着沙发背。
组成半球体的黑色的膨胀食腐者也开始坠下，更加滚烫的热气从缺口处急迫的涌入，渴求吞噬更多的生命。早已预料到会有牺牲的膨胀食腐者们移动并膨胀自己的身子堵住缺口。
这种为生存的挣扎持续着，没有足够力量的膨胀食腐者们咬牙硬撑着。哦，不对，它们没有牙。总之承受苦难的时间不断的累加，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不停的有异能回路熄灭，不停的有异能回路消散。球体越缩越小。终于，在付出足够的牺牲后。焚烧时终于快结束了。
光幕赶向地平线，那些身负尖刺龟甲，足有三层楼高的异能兽已运动完了。张口吸走蔓延的火海和毒烟作为食物，再撞入垃圾山中休眠。等待着十天后，下一次的族**流。
温度逐渐下降幸存的膨胀食腐者们发出微弱的欢呼，疲惫的从空中，从半球体上掉下，再缓缓接触地面趴下，整个膨胀食腐者由圆滚滚的球体瘫成了一张饼，看来是累极了。
“虞泽，醒醒。焚烧时结束了。”莫思宁尝试唤醒虞泽。但虞泽睡得太熟了，压根没听见。
莫思宁略加思索，原先只有一节小指头大的莫思宁蝶再度缩水，变成了一粒小米的大小。流淌着银光的球面中如湖泊溅出一滴水滴一般甩出一滴金属液滴到虞泽脸上。
然后液滴变成薄膜，罩住虞泽的脸，再把脸颊给拉长。
第三十三章 走向城市
身上的黑色小毛球们看到被拉长了脸的虞泽也好奇的往他的脸上蹦去。
焚烧时结束了，它们也不再瑟瑟发抖，恢复了活力。
“呜？”虞泽感到自己的脸被蹂躏，从睡梦中惊醒，挣扎着坐起。像是抹灰一般把自己脸上一团团毛球抹下。
见虞泽醒了，莫思宁解开了保护罩。整个保护罩四周都有的小毛球轻盈的掉落在地上。借助对气流的掌控，滚到那些累到瘫成饼的大毛球身上蹦跳。
而那些死去的毛球则依旧维持着原先膨胀的体型。虞泽打开了异能域视角，但是没看到有着‘Q&A’末端的膨胀食腐者。
虞泽关掉了异能域视角，没说什么。
构成保护罩的银色金属重新化作弹珠，聚集到莫思宁蝶的前方。只是弹珠的体积明显小了些。弹珠消失，莫思宁蝶由之前的米粒大小变为了半个巴掌大。
“要找那只膨胀食腐者的话，它在那里。”莫思宁蝶懒散的向前方飞去。
虞泽跟上。
莫思宁蝶停在一个膨胀成球体，一动不动的膨胀食腐者上方。它的体型比虞泽先前看到的大得多。它已经因为异能缺乏丧失了生命体征，但回路烧掉的还不多。
莫思宁蝶落在它的头顶上，又振翅离开。她的体型又变小了些。
银色的金属细丝带领着异能量如针线一般穿梭于膨胀食腐者的异能回路内。若是开启异能域视角，就能看出原先暗淡甚至开始消散的异能回路重又凝聚了起来。在金属细线的刺激下像是心脏一般搏动着。
这只膨胀食腐者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松软，和其他活着的大型膨胀食腐者一般懒懒的瘫成了一张饼。
发出了呜呜的低鸣。黑色小毛球见此从其他大毛饼身上分了一部分加速滚来。在这只膨胀食腐者身上像玩蹦蹦床一般弹跳着。
这种弹跳能让膨胀食腐者幼体把自己微少的异能量渡給大膨胀食腐者。帮助大只的膨胀食腐者恢复。
“走吧。”莫思宁蝶飞到了虞泽身旁说道。
“哦，好的。等我一下。”虞泽反应过来，他上前摸了摸那只瘫成饼的大膨胀食腐者。‘谢了。’他在心里说道。
然后顺着来时的方向，向巢穴出口前去。经过膨胀食腐者分食物的餐厅。干干净净，看来那些烂菜叶，馊饭菜都吃完了。
‘说起来，明明是焚烧时。巢穴里的空气还真是洁净啊。’他还以为撤掉保护罩后多少会觉得喉咙呛得难受呢。但其实意外的清新。只是有些羊毛的糊味。
虞泽在巢穴尽头处看见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那几只直径两米到三米膨胀着自身，堵住洞口。
它们身上的毛发被烧成了炭，有些掉在地上成了黑色的碎粉。如果说先前膨胀食腐者们的黑是柔软而富有活力的。那现在整个表面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干枯的焦黑。
恶劣的女人。虞泽心想。
它们前后串连着彼此，用身体吸收净化毒烟和粉尘，再从口中吐出洁净的，可供幼体存活的空气。虞泽站在它们前方，还能感觉到它们远远呼出的热风吹乱他的头发。
‘异能域视角。’虞泽将注意力集中在双眼。这些膨胀食腐者中只有寥寥几根异能回路执着的亮着。
如果说他之前看的膨胀食腐者是满杯的水，那现在眼前的异能回路数量只不过是喝完后残留的水滴。
但它们又是如此坚定而又明确的亮着，就像是有着生命一般。
“它们还活着吗？”虞泽问道。他的声音较之前更为低沉。
“死的不能再死了。”莫思宁冷淡而准确的评价道：“现在的它们跟在光尤金属上雕刻着异能回路的工具没有任何区别。它们主动把自身变成了没有生命意志的工具。”
莫思宁对膨胀食腐者在异能使用上的评价提高了一点。虽然是出于本能，但它们对异能的利用水平已经高于没有接受系统培训的常人了。
看来时光起码使膨胀食腐者有发展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异能兽都有和膨胀食腐者一般显著的进步。
“是嘛。”虞泽就靠着干裂的土壁坐下，他就等着内部的膨胀食腐者们去疏通前路了。毕竟洞**也没有它们的食物了，它们迟早也要外出觅食的。
虞泽看了眼堵住洞口的膨胀食腐者，要长成这么大要吃不少吧。应该等不了多久，它们就要出来了。而且正好让外面的浮尘降一下。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或者是四个小时。虞泽已经在脑中回忆了两遍《英雄加诺德》的剧情了。内部的膨胀食腐者们从饼膨胀成圆球。
飘来洞口，再把那些已经变成空气清新机的膨胀食腐者的尸体们拖回了巢**部。
前往外界的通道被打开。一人一蝶行走在焚烧过的垃圾场上。
火是没有了，但燃烧的痕迹刻画在四周的每份扭曲之上。
废弃的冰箱上烧出黑中带黄的缺口，像是得了病的皮肉。
一脚踩下，是被烧的松软的焦灰在下陷。一脚抬起，轻浮的它们也飞向了空中。无序的运动着。刺刺的糊在眼睛上。
从鼻腔进入肺中。
是糟糕的焦呛味啊。
虞泽用手捂着口鼻，眯着眼前行。莫思宁觉得剩下的异能要用来应急，也没有做保护罩。
条件艰苦，短期内死不了就忍着吧。
“呼吸要平缓。”莫思宁蝶飞在前方指引方向。
虞泽跟着她走去，焚烧后的天地寂静而毫无生机，只有半融化的机械玩具小猴还发着‘咯啦啦’的声音，按照程序，转动着身体。
虞泽看到了异能兽的头颅，这头颅长得像是长着铁皮的蜥蜴，又像是尖鼻钩嘴的海龟，皮肤看着滑凉而有花纹。
而光是这一个脑袋就有虞泽那么高。异能兽它埋在由焚后垃圾组成的隆起的山包中。双眼紧闭，似乎在沉睡。
‘死了吗？’要是能捡漏最好啦。虞泽开启异能域视角，注视了一下。发现这异能兽体内蕴藏的异能光团足有十层高楼那么庞大。即使沉睡，那光团也自豪的展示出自己旺盛的生机。
虞泽抽抽嘴角。溜了溜了。
第三十四章 虞泽拒绝作死
“为什么会有这么庞大的光团啊。这是人能打得过的怪物吗？”在路上，虞泽忍不住对莫思宁吐槽道。
“是啊。拜托，它很弱的。你应该对人类的战力更高估一些。”莫思宁懒懒的说道。
“那拿异能者来说吧，那个光团中的异能量不过一千零三人份。一个区级异能者体内起码有一万人份的异能量。
光是可供消耗量就远大于那只怪兽。一般辅助设备得当，甚至都不需要辅助设备，只要有点脑子和战斗经验都能打败。”
“而且，人是能够团体合作和制作工具的。一群弱小的异能者聚在一起围殴，或者找个合适的武器就搞定了。何况它又不是光尤那种麻烦的要死的生物。
有着物理攻击都能伤害的身体。拿榴弹炮多轰轰就死了。”
莫思宁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就只有那一丁点儿异能量，没有武器，没有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
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过没有战斗经验的普通平民还是逃命要紧。你刚刚没有去惹它真的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呢。”
虞泽微眯着眼睛盯着莫思宁蝶，他的眼中有着迷茫。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莫思宁发言迷惑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啊啊。”莫思宁蝶打出一个黑框白气泡，叹气道：“要是你刚才去招惹它。你应该就成为烟熏炭烤鱼了吧。皮肉都滋滋响油的那种。
这么一想真是太好了，蓝吊坠选择的救世主不是傻子真是太好了。”
“喂喂喂。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作死啊？正常人都不会去惹那只大家伙的吧。”虞泽摊手质疑。
他皱着眉，扯着嘴，虽然他的眉毛完全被刘海遮住了。但完全能从他拧起来的脸看出他对于自己被低估智商的无奈和不爽。
“因为我之前出任务的时候，经常会见到那种人啊。”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饱受摧残的无望。
如果莫思宁蝶现在是人的形态，她应该思想带着双目放空，陷入一种看淡世间憨蠢事的禅意，也可以说是空无。
“虽然正常人还是比较多的，但是那些人真是太让人记忆犹新了。想忘都忘不掉啊。”莫思宁蝶摇头。
“真的，他们让我见到了太多惊为天人的作死方法了。真的，我平庸的想象力都被他们极具创造性的死法给丰富了不少。
他们怎么就能在一件简单的小事上折腾出那么多幺蛾子呢。天哪。”看来莫思宁深受其苦。
“到底多有创造力啊？详细说说嘛。”听莫思宁这么说，虞泽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
“这么说吧。我给他一个打火机点炉子，我先是耐心的教他怎么点炉子，并给他示范五遍，并让他在我面前自己去点五遍。
再反复叮嘱他要小心别点了自己，他还是能在我走后两个小时内把自己给点了。”莫思宁把虞泽短期内难以理解的概念，比喻为他能理解的打火机和炉子。
“不是吧。”虞泽很震惊，“他有五岁吗？”
“他三十多岁了。是那群需要炉子的人中最年长的。”莫思宁蝶再次打出一个黑框白气泡。
“把他救活后，他说他是想给那些人表演个花活，所以点了自己。不过我随口问问就问出他是想用打火机威胁众人称他为王，再强迫小姑娘跟他困觉啦。
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人家小姑娘不从，他就怒砸打火器。
砸完不够，还把打火器摔在地上，整个人往上面反复蹦踏。然后打火器就爆了，他的下半身也炸了。啊啊，真是蠢到脑子都没掉了。”
莫思宁无奈的摇摇头。
“等我把食物抱回来时，那些人都快被冻到集体归西了。啧啧啧，虞泽，你可千万不要像他们一样没脑子啊。”莫思宁语重心长的说道。
“请不要小瞧我的智商和人品啊。”虞泽像是面部疼痛一般的撇了撇嘴。“虽然我算得上是坏人，但我真的不至于啊。
太掉价了。真的。像我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是小姑娘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然后我再坚定的拒绝掉的啊。你难道无法透过我的眼瞳看出我的优秀吗？”虞泽抬起他那双完全被刘海遮住的眼睛。
“怎么会呢。”莫思宁蝶发出懒懒的笑声。揶揄道：“我当然是超相信你的智商和人品的。一看你就是正常人水准嘛~。”
‘破蝴蝶。臭女人。’虞泽也露出阳光清爽的笑容与莫思宁蝶对笑着。用他专门恶心人和卖乖用的语气说道：“我也超相信你相信我的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寂静的天地间填充了一人一蝶或豪放或收敛的笑声，氛围十分愉快，只是藏在余烬下的耐热虫子听了都浑身发凉而已。
四周的景物也随着一人一蝶的前进而改变，由垃圾的焚烧余烬，变成荒地。前面的荒地依稀有点黄草。
草越来越茂密，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翠绿。见到了一些野花，出现了瓢虫在飞舞，出现了小动物在啃草。
远远可以看到高耸的城市防壁，和浮于城市中心的圆球之楼。
继续走进，看到了护城湖和旁边的一排树。
两人顺利来到了城市防壁外处。从外壁进去就是城市边缘区了。
“啊！”虞泽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他走的腿都疼了。终于走到了这让他恶心又无法避开的城市了啊。
这高耸遮断他梦想的压抑防壁和那象征着要权利和地位的破圆球都显得有些亲切呢。
“话说给守卫者们的好处费你打算怎么办？”莫思宁蝶扇着翅膀问道。
哦，他差点忘了那些雁过拔毛的家伙们。嘛，真烦。虞泽啧了一声。
这座城市并不是诺克斯建造出的，他们只是利用了这座称得上是上世纪遗迹的城市。像是这个防壁，他们虽然破解了使用的说明，但也只能够使用，而做不到修补它。
除了被军队看守的大型飞船通道，防壁还有一些足以让人，货车和异能兽通过的小缺口。毕竟外壁大都是些量产人和兽人。
能对城市中心造成威胁的异能兽也被清光了。这座城市的高层也觉得没什么必要费心费力去看守。
第三十五章 突入防壁
就把这些缺口以租聘的方式卖给了另外一群有想法的商人。商人们就派守卫在这里看守加收钱。当
然因为和异能猎人协会和星际探险者协会签了协定，这两类人出示凭证是不会拦的。甚至会主动给星际探险者和有名望的异能协会提供方便。比如说向导服务。
他们一般是从三类人身上刮钱。一种是攒了点小钱，对城市外面充满好奇，想要带家人到护城河内的区域转悠下的市中心居民。
虽然有几率遇到凶猛的异能兽，但那概率并不大。而且城市中心居民对异能兽的危害只停留在电视新闻上，而且那种人一般也会雇佣几个便宜的异能猎人护卫。
清理掉异能乌鸦，异能老鼠这种菜色够了，不会出什么大事。
第二种是当不上异能猎人，但又要靠异能兽和城市外的普通动物讨生活的人。他们会走出护城河，到荒草地那边挖点草药。
猎几只野兔果腹，再抓点小异能兽换钱。虽然他们处理异能兽的手法不一定有异能猎人好，但是胜在不会被异能猎人协会抽去佣金。
外加可以压价捡漏。小商人们也乐意和他们交易。
第三种是拾荒者，他们会走去危险的焚烧区。冒着被凶暴异能兽撕裂和被烈焰焚尽的风险在垃圾堆里淘金。
收集那些有价值的坏电器或者异能用具，再修理一下拉回城市里卖给边缘地区的人。
之前虞泽作为第二种人到外面过，当时那个守卫真的是想让他一拳就揍脸上啊。不要脸的家伙，他都交了规定的过路费和打点的烟钱了。
那混账竟然还欺负他年纪轻，想要把他好不容易逮住的鸭子给顺走炖了。
缺口的过路费并不统一，会根据它们背后的把持者而变动，但价格也是在那三种人的接受范围内的。
对把持者来说，这些人不愿出防壁了才是头疼的麻烦。不过把持者们也不想在缺口的防御上花太多钱。基本上就是用低工资和私下默认的小权力在城市边缘地区招几个滑头又有点肌肉的量产人和兽人当守卫。
搭个小铁皮屋给当看守岗，再凑合的拉个拦截异能兽的通电铁丝网，就好了。
那这些守卫的素质自然不会高，也没有什么忠于职守，为岗位牺牲的想法。来异能兽了，愿意给铁丝网加个电就很难得了。
大部分都是任由异能兽在城市边缘区和城外来回闯荡。但来人了，不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会把人摁在铁丝网上。当然，柿子是挑软的捏。
一看就知道是城市中心居民来度假的或者不好惹的，就会老老实实的只收过路费。
而虞泽同学，他现在浑身狼藉，衣服上都是血污泥灰，脸灰扑扑，手上还什么都没有。怎么瞧都是被异能兽暴打或者被同伴群殴了。
那些守卫要是不趁机多让他见识下社会的落井下石都对不起自己平日里的无所事事。并且虞泽虽然衣服下腹肌也有轮廓，体格也并不瘦弱，但也并没有健壮的很夸张。
混在那些肌肉肥肉都能从衣服爆出来，身高两米以上的大象兽人，豪猪兽人，老虎兽人和狮子兽人中是真的没什么冲击力。
“我兜里可没有钱啊。”虞泽把手放到脑袋后，踢着腿走路。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使得虞泽看起来有些傻劲。
他走到护城河边蹲下，用水把自己的脸，脖子和手都洗的干干净净。再好好的将他略带杂乱的头发梳理平整。
做好一切后，再站起来对莫思宁蝶问道：“话说我现在能变身多久啊。”
“一秒不到。”莫思宁蝶平淡的回答道。
“呜哇，那就太浪费了。”虞泽叹了口气。他还是见机行事吧。最好异能兽来袭，他就能趁乱进去啦。
走入护城河内的嫩草地上有不少有剩余的食品包装袋和倒出一大滩饮料的塑料瓶。多半是那些来观光的城市中心居民丢的吧。
毕竟讨生活的人可不会在这里悠闲的晃荡，更不会在食物还剩下这么多的时候就丢了。
‘不过很难吃也说不定呢。’虞泽笑了一下，他在嫩草地上走走逛逛，捡起了一包还剩下不少的油炸蚕豆想到。
这包蚕豆和其他的包装袋食物比好就好在它是个透明塑料袋的密封包装，别人一看就里面就知道是蚕豆也没被人拆开食用过。虞泽撕开包装，吃了一颗，感觉味道还不错。他就拿在手上边走边吃。
“莫思宁，待会你就看事态发展配合我可以吧？”这蚕豆味道还挺香的。虞泽忍不住又多吃了一些。
“可以。”莫思宁在想念她生前享用过的各国美食。现在她吃不了东西这件事让她有些烦。但她的语调依旧是那种冷淡懒散的样子。
能看到缺口下的守卫岗了，也能看到草地上有稀稀落落的人带着他们逮到的猎物走回城市内。拾荒者们早早就收拾回家了。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从焚烧带走回来的，而是从荒地上猎了些弱小的异能兽。焚烧时的恐怖威芒就是异能猎人也不会轻易去试探，何况这些只是求糊口的家伙们呢。
他们老老实实的在守卫岗门前排队。这些量产人和兽人面上有一种长年劳累的倦怠。就是身上没有重物，他们的脊背也都是弯曲的。
就算身躯甚至能比守卫们高上半米，腰围粗上半圈的大象兽人在那三个守卫没有好气的嘲弄前也温顺而麻木的低着头，恭敬又带有些讨好的笑着，将自己准备好的路费和烟钱递上。
忍忍就好了。他们已经很累了，更不想再找麻烦了。他们只想把自己手上的异能兽早点卖掉换钱，回家洗个澡吃个饭再睡一觉。
如果钱卖的够多，说不准还能带家人去小餐馆吃一顿。他们对自己可预知的小小的幸福微笑着。
虞泽没有排队，他嚼着蚕豆，不与排队的人群为伍，穿着乱沾血泥尘的破衣裳掠过守卫岗，径直的朝着城内走去。
“臭小子嘚瑟的很啊？！”一只厚实带茧的大手粗鲁的照虞泽脑后呼去。
第三十六章 守卫三人
血花飞溅。中年壮汉守卫有些发愣，下一秒他大叫着捂着自己那被割出数十道细长伤口的手。
伤口密密麻麻，从指尖一直蔓延到上臂。血液一滴滴的从裂口中泌出，由重力牵引，滴落在被踩踏到寸草不生的黄泥地上。
“你....你....”中年壮汉守卫惊恐的看着虞泽的背影，他颤抖着握着自己流血的右手，声音凝滞，一扫当初嚣张之态。
这未预料到的流血事件让一旁排队的人群发出些许的骚动。他们轻声感叹，交头接耳。
还算白净的青年守卫张大了嘴巴，微微转头，呆滞的看向虞泽，再看向流血的壮汉守卫。
“都给我闭嘴！都不想进去了是吧？！”消瘦的老年守卫对排队的人群厉声吼道，他浑浊的眼珠转动，有一股多年在社会中钻营讨生的刁滑。
他笑着，带有些谄媚的请罪态度朝虞泽走近，摩挲着被太阳炙烤过的黝黑双手说道：“真的是非常对不起啊。大人，这小子没有眼色。
但看在商会的面子上，还望您能行个方便，掏出标识码给小老儿过目一下。也好让这些个蠢物心服啊。”
异能猎人和星际探险者协会会给他们的人发一个徽章，上面有着象征该人的标识码和编号。
“没了。”虞泽依旧没有转过身，他只是在老年守卫能看清的位置上摩挲着手指，极细的银色的光芒跃动在虞泽的指尖。
“您的意思是？”老年守卫赔笑的更加卑微。
虞泽一甩手，凛冽的银色锋芒就如雷电一般击打在泥地上，扬起尘沙。像是在昭告着主人的愤怒一般在飞扬的沙尘中狂暴的窜动。
原先还有些骚乱的人群安静下来，能听到吞咽口水声。心怀怯懦者低下头，闭上眼祈祷不要被无妄之灾缠上。心怀欲求者则是直直盯着那银光那人，渴望着这份高傲而美丽的力量。
银光消逝，虞泽抓起一把蚕豆送入嘴中咀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嚼碎咽进肚子后虞泽缓缓转身，相当不爽的说道：“我啊，有一点私事要找别人算账。给我行个方便呗。”最后一句话，虞泽是嗤笑着说出来的，他用手像刀子一般轻巧的在脖颈处甩了两下。
他破烂的衣服上的干涸深红的血迹与黑色的焦灰交杂在一起，就像是狂躁病患用身体涂抹出的画作。但他的脸庞和手非常干净，发型也一丝不苟。
“呵呵，这个，这个。”老年守卫见此心中惊骇，腰也更加弯了下来。他怀疑虞泽是个遭到雇主蒙骗的异能猎人，也可能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更有可能两者都是。
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他并没有直接放虞泽走人，他眼珠乱转，明显还在犹疑。万一虞泽是在诈他呢。
他要不要先稳住他慢慢周旋呢？拦在出口处的通电铁丝网应该也让这疯子困扰了，不然也不会选择和自己对话，直接如异能兽一般强闯进去不就好了。
“对啊，快把你的编号报上。就算徽章都丢了，但编号你应该记得的啊！”白净的青年守卫终于从冲击中回过神来。像是要赞叹自己的机灵一般，他对着虞泽大声喊道。
‘闭嘴啊！’老年守卫瞬间双目圆瞪，在心里怒吼。这蠢货看不懂气氛是吧。难道他能不懂这种常识吗？！只是现在是能用这种语气如此直白挑明的时候吗？！
他好不容易能来这里捞点油水，才不要死在一个疯子手上。
老年守卫祈祷着虞泽不要真是个愤怒冲昏头的疯子，他不希望事情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虞泽扭头看向那位年轻的守卫，阴森而带有邪气的扯起嘴角。对准青年守卫抬起右手，银色的光芒在掌尖缓慢的汇聚。锋利的银芒如电弧一般缠绕于掌心，在场没有人想去一试它的锋芒。
原先整齐的队伍乱了，在青年守卫附近的排队者不想被殃及，纷纷慌乱的向后退去。甚至能听到近乎祈求的讨饶之声。“天啊，拜托了。”两人间一下就空空如也。
没有了人群的遮掩，现在青年守卫能特别清晰的看到虞泽手中的可怖的放射着威势的银光。死到临头，他的眼睛反而无法从这银光上挪开。
青年守卫盯着银光颤抖着摇头，像是难以置信的说道：“不，不，你不能杀人的。我是，我是。”他想起自己只是个城市边缘的量产人，那有什么不被杀的价值呢。
他想起自己背后的摄像头，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妥协的祈求道：“你会被通缉的。”
‘什么屁话！’老守卫不忍再看，扭头看向壮年守卫，企望壮汉守卫能够有点用处。没想到这外强中干的家伙，已经捂着他流血的手飞奔到数米之外，并且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现在只能靠他了吗？老守卫咬紧牙关，这青年守卫要是死了。自己的肥差肯定不保。何况他这把老身子骨可经不起异能警卫队的盘查。
左右都是死，不如尝试掌握事态。就让这个疯子去找他的复仇对象发泄怒火吧。他才不要遭到无妄之灾。
老守卫咬着牙向前走了两步，他笑容因恐惧而僵硬，他的眼中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瞧您说的，大人，您请走吧。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啊。那个小屁孩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杀他不要紧，只是怕会耽误您的要事。”
青年守卫愣愣的看着老守卫，他感到一阵心寒。素日老守卫对他多有照拂，他自以为也和老守卫关系亲近。
没想到，他生死当头，老守卫不仅没有制止虞泽，还说出这种话。
“嗯。”虞泽收手，银光也跟着消去。他将吃了一大半的蚕豆丢给老守卫。“封口费，明白吧。”
“自然的，自然的。”老守卫欢喜的连连点头。他的肥差和命都保住了啊。老守卫看着呆愣的青年守卫，有些欣慰的想道，太好了，这家伙也活下来了。
“升起铁网！”老守卫对还愣着的青年守卫吼道，青年守卫慌乱的摁下按钮，升起通电的铁丝屏障。
“您请。”老守卫走到虞泽身边弯腰笑道。虞泽点头，昂首阔步的向城市内走去。
第三十七章 扭曲的人啊，回到房子去
银色的光芒在青年守卫桌旁的钱盒中闪烁了一下。
虞泽走进城内，远离了守卫岗。虞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先是嘴角难以抑制的勾起，面部有着不自然的红晕。接着用手捂着嘴压抑着自己逐渐放肆的笑声。
接着撞向一旁的墙壁，用手扶着粗粝的砖石，弯下腰疯狂的大笑着。
太棒了。这种能昂首阔步的走进城市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那些家伙恐惧的表情可真是极品啊。
虞泽爽了。呼了口气，直起身来，他的脸上有着情绪激动后的不自然的红晕。
他当然可以让莫思宁从守卫或是排队者那边拿钱，上交些孝敬再进城。但那样他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开心了。
“那个青年守卫的身后有监控，并且没坏。你不担心他们会呼唤异能警卫队吗？”莫思宁蝶飞到虞泽的面前问道。刚刚使用异能，让她又缩水了一些。现在她只有一个茶杯盖大。
“这你就不懂了。莫思宁。”虞泽伸出了一根手指对莫思宁蝶摇了摇。那些家伙压根不值一提。
“这个城市有多烂，那老家伙和我都心知肚明。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虞泽心想，他就是找了也没什么用，只会给自己粘一身灰。
“是嘛。”莫思宁蝶沉思了一下。
基本区间给莫思宁重点重现的是对虞泽造成心态转变的具体事件。
因为人脑中的记忆大多是不断重复的琐碎事情，吃饭，喝水，工作，睡觉。这些对虞泽来说是让他近乎窒息的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对基本区间讲就是可以直接总结并删除掉的无意义信息。
所以虽然基本区间是把虞泽的记忆给了莫思宁看。但观看记忆并不能代表观看者和记忆的主人感同身受。
更像是为观众手拿着影评看了一场电影。电影会展现最精彩有剧烈矛盾的部分，抓住彻底蜕化的那一瞬。但那些慢慢影响一个人的细碎小事只能是一笔带过，或者是作为背景。
她决定算了，虞泽觉得可以那她也没必要废脑子。这时代怎样和她没关系。到时候出事了就解决掉。解决不掉就死吧。
莫思宁蝶继续慢悠悠的扇着翅膀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们现在既没有他们的情报，也没有足够去打赢他们的异能量。”
“是呢。先回家，不，回房子一趟吧。”虞泽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四周景物和标志。“还好，这里我来过。要辆车二十分钟就能到了吧。”
说吧，虞泽就朝丢在巷道边的那堆破自行车走去。
“啊，你想干嘛？”莫思宁蝶知道虞泽想干嘛，但她有些不想相信。
她看着虞泽把一个破自行车扯出来，自行车车头都掉漆了，虞泽扶起来。再踩踩脚蹬，试了下链条。他不会真要拿来骑吧？
莫思宁开口道：“我从守卫那顺了些星币，你要不打车吧。”一个银色的泡泡在莫思宁蝶身后显形破裂，化为银色的金属枝条把五张星币递给虞泽。枝条上的星币面额不大，也就八十五块。
‘虽然过程差不多，但还是要尽量尊重下他国的交易模式，而且打车更省时间。’莫思宁蝶这么想着。没有金钱概念的普兰人在勉强理解金钱后多半也会和莫思宁做出一样的扭曲选择。
虞泽把钱从金属枝条摘下，塞进裤兜，骑上自行车一溜烟的走了。
莫思宁蝶很疑惑，飞了过去。“你不打车吗？”
“啊，怎么打啊，我又没身份信息码叫车？”自行车轮碾过地面上的空塑料瓶，塑料瓶发出‘咕嘎’的惨叫一声。
“但不是有”莫思宁蝶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泽打断。“啊啊，那个不行的。完全就是赌人品，运气差那个司机就会开高速绕路宰费用，然后被讹还耽搁时间的我才是真的惨了。”
“行吧。”莫思宁蝶恢复沉默。
“嘛，你就别在意了。这玩意多半是不要的垃圾。”虞泽更用力的踩着自行车，加速向前，廉价生锈的链条与链盘摩擦出刺耳的叫声。
“而且重要的东西就不要放在屋外可是这片混账区域的规矩。嗯，不过就是锁在屋内也不能算是安全的啦。”虞泽嬉皮笑脸的嘲弄道，他现在心情可好的很。
‘不，我没在意啊。’莫思宁有些迷茫的想道。但她没有说出来，因为都无所谓。
有年迈枯瘦的人往砖炉中添些枯草，熬煮着黏糊的菜米粥。夹杂着飞灰的风迎面吹来，虞泽眯了下眼睛。“要做好房子里会有老鼠的准备呢。你剩余的异能量还能弄点闪光糊眼吗？”
“我的异能不是用来放光的啊。”莫思宁蝶打出黑框白气泡叹气，“但让他们暂时看不见是能做到的。”
“那可以啦。”虞泽看见有根四棱铁条斜斜的倚靠瓦墙旁，越半米长，前后端被扭成螺旋状且发黑，像是被没经验的人暴力拆换的破窗户框。虞泽就骑近俯身一把抓住，横插到车筐中，继续飞速向前。
虞泽骑行到他房子的过程中，守卫岗。
老年守卫抹了一把背后的冷汗，心想他终于送走了那个疯子。这破地方也是够呛，时不时就有人精神不正常了。
老年守卫叹了口气，他要是能到城市中心养老多好啊。就不用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只是那高昂的开销他进去了就不要想着买药治病了。老人咬牙，算了，他这人也是没那福分。就老实点待这顺些油水就好。
壮年守卫见虞泽走了，就一溜烟的从百米外跑了回来。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凝了血块，过不久就会结痂好了吧。
壮年守卫在老守卫面前做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口中痛骂了虞泽的残暴疯狂几句，就奉承起了老守卫，意在让他不再计较自己先前的逃跑行为。
‘呵。’老守卫心中不屑，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说道的。毕竟大家的情谊也就这样。
“烟。”老守卫抬手，壮年守卫会意，走近老守卫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烟，翻开盖子，任老守卫挑选。
老守卫随意抽了一只，因为介怀壮年守卫的脱逃，就自己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点火。火微微的炙烤着纸皮，老守卫皱着眉，对灰黄的天空吐了个白色的圈。
第三十八章 内藏的玄机
烟圈一个接一个吐出，老守卫心中的恐慌也慢慢平复下来。
‘太可怕了。’老守卫摇头想着，虽然只是个烂大街的青猎者，但老守卫年轻时还是混过异能猎人的。
异能猎人协会时常会给异能猎人们发邀请，办些拉关系的异能猎人聚会和分享捕获异能兽经验的讲座。聚会大多是不用掏钱的，老守卫现在也时常会去混些吃食，再听听新鲜消息。
猎者们的聚会上偶尔会有高他们一层次的猎人走动，但即使在那些能猎杀区级到城级的异能兽的猎人中，他也从未见过有人对异能量有那般纤细到极致的控制力。
老守卫并不会开启异能域视角，但他多年和核内有几十人份异能量的异能兽打交道。对异能量的散发自然是较常人敏锐的多的。他见过的所有异能者使用异能时都会散发出异能量。
就像是开灯，灯亮的时候，灯泡就会开始变烫一般。使用异能也是如此，异能量除了会因为异能的使用而在异能回路中流动并消耗，还会额外损耗出一小部分异能量散出体外。
而灯开的越久，越亮，灯泡就会越烫。由此他就可以大致判断那些异能兽或者是异能者的举动。
但他感觉不到那银光旁的异能量，这不正常。老守卫忍不住恐惧的吸了口烟。那个少年聚集在手中的异能规模不大，对壮年守卫造成的也只是轻微的割伤，流淌在回路内的异能量不会太强。
起码没强到让他惧怕，但那如寒夜鬼魅般寂静凌冽的切割方式着实让他连手都止不住的颤抖。惊诧何时有了这等可怕的人物。
这城内，要出事了啊。老守卫透过通电的铁丝网担忧的看了城内一眼。
‘不管是什么事，都请千万别波及到小老儿我啊。’老守卫长叹一声，没有言语。只是掐灭烟头，丢到黄泥地上用脚碾了又碾。
虞泽和莫思宁，一人一蝶来到城市边缘区的垃圾场，垃圾场不远处有间用蓝铁皮搭起的房子。
说是房子，其实就是用差不多两米三高的铁皮围成的五个房间。里面放了些日常用的家具，见到铁皮房子，虞泽从自行车上下来，再把车丢在一旁的墙上，从车筐中抽出铁条。
他飞奔着朝房子冲去，再一脸凶恶拿着铁条堵在关上的铁皮门前，让莫思宁蝶飞进去看看里头有没有人。
莫思宁蝶无语的看了虞泽一眼，飞进去晃了晃。再飞回来告诉虞泽他面前的这间房间没人。但现在异能量不够，她和蓝吊坠，也就是虞泽间离不了原先看膨胀食腐者那么远。其他房间看不到。
虞泽略加思索，让莫思宁蝶往房间内飞到能离他的最远处。然后拿着铁条，带着莫思宁蝶绕房子飞速的跑了一圈。
莫思宁蝶飞到最远处，她也摸到了最远处的屏障。然后本应该是固定的屏障就直直朝她撞来，托着她转完了铁皮房子。
这人狗吧。只有这四个字能准确形容莫思宁此刻对虞泽的想法。
屏障不转了，她慢悠悠的飞到了虞泽身边。
“怎么样？有人吗？”虞泽喘着气擦着汗说道。
“没人。”莫思宁的语速较平常更为缓慢，近乎是一字一顿的在说。
“哦，那真的是太好了。”虞泽欣喜的说道，随手把铁条丢在一边，转过身大摇大摆的往铁皮门走去。
莫思宁面前他是一副绝对不是因为觉得让颓废又常常隐喻他的莫思宁吃瘪很好玩才跑步的，真的只是要确认房子内没人嘛~的表情。但转身后他荡漾的笑容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莫思宁蝶看着虞泽的背影。要不是异能量真的太少，她不介意直接就蝴蝶实体化往虞泽脸撞去。
不过少也有少的用法。莫思宁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一丝银芒自身旁飞去。完成任务后又迅速飞回了莫思宁蝶。
？？？虞泽脚下一绊，莫名其妙的就摔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满脸疑惑又带有控诉的转头看向了莫思宁蝶。
莫思宁蝶打出代表叹气的黑框白气泡缓缓飞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虞泽，我多年从军悟出一个道理。就是做人啊，要好好走路。现在我把这句真理传授给你了。”
接着继续慢悠悠的往前飞了一段停下。表示她只是来说话的，并不想听虞泽的回答。
‘我信你个鬼哦。’虞泽苦着脸站起身来，想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但又觉得脏成这样了没必要拍放下了手。继续走向铁皮门。
他出门时是带了钥匙的，但被虎兽人往死里揍了一顿再被丢到垃圾场后。他的钥匙已经丢了。
叹了口气，几脚便把铁皮门踹开。说实话，他是真的觉得老头子这间房子的安全性很差，但为什么没人来偷呢。
“啧。”泛着银光的屏障在虞泽面前展开，拦住了扑来的青色风刃。
虞泽反应过来，迅速朝一旁闪去。莫思宁蝶也撤掉屏障，收回蝶翅内。她依旧是茶杯盖大，看来之前的举动对她来算不上什么损耗。
“你好玩了。是异能用具。”莫思宁蝶看着门外依旧盘旋着的青色风刃说道。
“嘛，有什么我能做到的解决方法吗？我和那老头的储蓄可都在这房子里面啊。”虞泽摸了摸脖子。他好尴尬啊。但他住这里时一直是老实的用钥匙开门，真不知道老头子会布置陷阱啊。
“哦，当然是先踹开门，再冲到里面把那异能用具给拆了就行。就是弄坏餐桌上的那个铁皮盒。”莫思宁蝶语带笑意。
“好吧。”虞泽的嘴拉长，扁着脸看她。他回去捡起那根铁条，心想之后还是找更好的时候和莫思宁玩吧。像是那种没什么要事的闲散时光就很不错。
“掩护我。”看到莫思宁蝶点头后，虞泽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青色的风刃再次向虞泽劈来，又被泛着银光的屏障挡住。
还没等下一道风刃劈出，虞泽判断距离足够，就像棒球手一样用铁条把它大力抽飞，砸到了铁皮墙面上。铁皮盒表面凹陷发出了电流絮乱一般的吱吱声，有点像是老鼠在叫唤。
第三十九章 拿钱换情报
莫思宁蝶扑了过去，银光一闪，把铁盒切开，铁盒内部嵌着一颗异能核。莫思宁蝶在上方盘旋，吃掉了异能核中的异能量。十五人份的异能量让莫思宁蝶膨大成原先的巴掌大，回路也变得清晰起来。
莫思宁蝶用银色金属举起凹陷下去的铁盒子看了一眼，又嫌弃的丢到了垃圾桶。毫无用处，莫思宁在心里叹气，她还希望能多弄到点光尤金属呢。
虞泽拿着铁条看着巴掌大的莫思宁蝶：“你其实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吧”
“是可以啊。”莫思宁蝶点头，“但我看你铁门踹的这么干脆利落，就觉得不能剥夺你对运动的热爱。”
‘算了。’虞泽抽抽嘴角。他果然还是不清楚该怎么对待莫思宁。
说起来友人间的相处方式他也完全不知道嘛。恶劣的家伙，既然看过他的记忆就应该明白他讨厌那种暧昧不清的友人关系。
既然迟早会疏离，会背叛，那就干脆不要开始。
主动选择孤身一人的虞泽一点都不想习惯模糊而柔软的亲近关系。就像有蛇正缠绕着他的身躯，用尾尖摩擦着他的脖颈。不管是否抱有善意，都会让他寒毛竖起。
他没有朋友。老头子对他来说只是个喜欢自我吹嘘，多嘴的长辈。外加多少也算得上恩人。所以他才会脑子一热去救他。
现在想想还真是亏了。要不是恰巧通过了蓝吊坠的考验，自己肯定就一文不值的死在了垃圾场。虞泽嘴角勾起冷笑。当时就应该直接跑。管那老头子去死。
虞泽看了眼餐桌上的旧闹钟，半年来每天早晚都看早就看烦了啊。闹钟指针告诉虞泽自老头被抓已经过了二十二个小时。
如果是要问情报的话，那臭老头可能还活着吧。
虞泽决定，他就救那老头子这一次，等把那老头丢到安全地方后自己就跑远。
那两个他要手刃的兽人明显是异能者。去夜市问问情报吧，顺便买够异能量。虞泽来到自己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从床垫下拿出自己的多年积蓄。说是多年积蓄，但大头还是在这半年攒下来的。虞泽皱了眉，觉得五千块星币可真寒酸。
他来到老头子的房间，他知道这人把钱都藏在他的书架里。但翻之前，虞泽问了下莫思宁书架里还有没有用异能用具做的陷阱了。
莫思宁蝶摇头，告诉虞泽。还有个保险柜功能的异能用具在老头的脏衣服篓下。
‘脏衣服篓？’虞泽想起那酸臭的味道，瞬间脸都扭曲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外加嫌弃。
犹豫了一下。“能暴力打开吗？”虞泽问道。
“根据异能回路判断，是微缩自毁型的。而且做的不错，回路算得上复杂。现在没设备没密码就别想了。”莫思宁蝶摇头。
“哦。”既然不行就算了。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回翻书找钱上。那保险柜之后再说也不迟。
老头子藏钱的方式很折腾人。他会把他暂时用不到的纸币一张张的插到书页里面。再和那些没藏钱的书一同混放在书架上。要不是他知道老头子哪些书里藏钱，他可能直接会把书都撕掉。
虞泽把藏钱的书从书架上抽出来，再丢给莫思宁。“书里有钱，麻烦你帮忙翻出来了。”
“成。”莫思宁蝶说道，多根细长的银色金属枝条从地上钻出，扫向书本，再把一张张星币拿到手中。
搜刮老头子的积蓄获得将近三万元，总共三万五少一点。虞泽拿了个肩包，把钱放入其中。用手捏着喉咙，辅助着改变声线。
他要别人无法从声音中认出来是他，而虞泽在变声上确实有点天赋。很快声音就由少年音变得成熟低沉。他又咳嗽了两声，终于满意现在沙哑的嗓音。
又从抽屉中摸了个白板面具和一张卡，赶紧前往夜市。
先前踹开的门虽然破烂，但也姑且关上。虞泽远看发现自己停在原先那位置的破自行车已经不见了。耸了耸肩，找了另一辆，就戴着面具骑到了夜市门口。夜市中有规矩，非尊贵者与表演者不得行车。虞泽便把破自行车丢到一旁。
五十块门票钱交给看门人。看门人便在来者的脸上戳了个羊头骨的黑印章，再放人进入夜市。
夜市中有兔面，猪面，猴面，羊面，众畜生像，也有表现鬼怪神话的面具。虞泽这样的白板面具在其中倒是非常少见。
夜市中花街也是有的，涂抹脂粉，衣着艳奇者也向虞泽递上传单，暗送秋波，意图招揽。
但虞泽目标明确，快步走向贩卖异能量的店铺。不是不想狂奔，只是夜市花街中非常热闹，人和人近乎是紧挨着的。虞泽都能闻到旁人身上的酒气。
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人想偷自己的钱，虞泽皱眉。向下一抓，紧握小偷手腕，顺走了他手上的刀片。再把他一脚踢开。
他现在可没空和小喽啰浪费时间。
虞泽来到异能量贩卖街，进街道上所有的店铺里看了眼价格。又走开前往了情报屋。
一人份的异能量，诺克斯官方定价是40星币。而官方收购价每人份五星币。
所有年满十六岁的诺克斯公民，每月都要交异能量锐，一般是十人份，直接用异能量抽取机抽取或者按官方定价40星币每人份交钱。而如果你要额外售卖异能量，官方会按每人份五星币进行补贴。
但市场定价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人往往能用比诺克斯官方更便宜的价格买到。在正规市场可能是比官方定价便宜五块到六块，外加弄一些促销活动。
但愿意到夜市冒些风险的话，就能以每人份十~二十块的价格收到异能量。只是被商人坑骗的概率也大大提高。
虞泽来到间风评比较好的情报屋。这情报屋有两层楼。一楼还算宽敞。能看到两旁的隔间和通往楼上的木梯子。
“欢迎光临。”年轻娇俏的女指引员对虞泽说道。“请问你有会员卡吗？”
第四十章 情报屋基础服务
虞泽没有说话，把卡片递给其中一位女指引员。
那位女指引员双手接过，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只是张最普通最廉价的会员卡。上面没有任何花纹，颜色也只是白色。
只要往里面充个五百块钱，在指引员的引导下用情报屋咨询了一个千元以下的小情报就能获得。
心中不屑，脸色稍冷，但服务态度还是良好的。毕竟大生意也不是时常都能有的。每天见得多是些想用小钱调查情感纠纷的，或是想找别人黑料的。她估计虞泽也差不多。
双手将白卡奉还，微笑着带领虞泽到一个小隔间外侧。用温柔客服那种带着假声的语气说咨询期间有什么问题还请随时找前台的服务人员。
然后踩着五厘米的细高跟，摇曳着走回了情报屋门口，面带笑容，恭敬而热情的等待着下一位客户进门。
虞泽扭开隔间门进入，他的面前是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和其上蓝色的屏幕。虞泽把门关上，隔间内私密性很好。就是相邻的隔间也是互相听不到响动的。
桌子上有个插卡口，虞泽把情报屋白卡放入插卡口中。
蓝色屏幕用电子人声说道：“查询现有权限的情报请按下或者说出‘一’，提出公众委托请按下或者说出‘二’，提出私密委托连接指定委托者请按下或者说出‘三’，需要充值或者升级权限请按下或者说出‘四’。之后有变动可以按下或者说出“返回”。”
‘糟糕啊，这下手笔要处理的更干净点了。而且就算现在以最大能力处理，对方还是有可能查出来。算了，就随便折腾两下吧。’
莫思宁蝶知道光靠虞泽一人处理不来，自己一定是要干活了，就有些蔫蔫的。翅膀也懒到不想扇了。整个蝶就这样凝固在空气中。
虞泽在屏幕上按下‘一’，整个板块跳转至搜索栏。
虞泽点击搜索栏，在规定的字数内往里面输入‘城市边缘地区六号中的虎兽人和犀牛兽人中的异能者’。
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区就像时针一般被分为十二块。以城中心悬浮的圆球之楼偏向的地方为十二点钟方向。虞泽所在的地区正是六号地区，六点钟方向。
搜索栏建议直接搜索名字和更详细特征，或者升级至银卡便可查看输入区域内的虎兽人和犀牛兽人的基本资料并再其中选择详细资料购买。
很不错的建议，但银卡需要充值一百万星币。虞泽没钱。直接点返回，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最终点了‘三’。
“请问指定委托者是？”蓝色屏幕用模拟人声询问道
硕鼠。
请选择视频，语音或是文字。
文字。
明白，正在连接硕鼠。。。。。
已连接硕鼠。
蓝色屏幕变白，屏幕左上角浮现出一张肥硕的老鼠照片。老鼠照片左边出现一句话。‘你好，请问有什么我能为你服务的？’
‘找人。边缘六号地区。会作为两人小队出现的全兽化虎兽人和全兽化犀牛兽人异能者。虎兽人有虐人的兴趣并且有个干爹。犀牛兽人忌惮着虎兽人的干爹，但并不是太过惧怕。还能用异能做到震碎异能乌鸦的效果。’
无论品种，兽人们的身高在一米四到两米五都是正常的。智力没有病症的话和正常人持平。兽人间甚至人与兽人间也没有生-殖-隔离。
毕竟兽人本就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产物。在第二时代就因为特殊研究存在了少数。
在光尤入侵的第三时代更是被濒临疯狂的人类作为培养新时代人类---奇美拉的苗床而大规模生产和改良。
兽人们按外表分为全兽化，半兽化和近人化。全兽化兽人，外表上看就是能像人般直立行走的兽类。
全身覆盖着皮毛鳞甲，头也是兽头。有尾巴和脚，手掌可能会是像人一样的五指，也可能会是兽掌。
半兽化兽人，身上有少于一半的部分是没有覆盖皮毛鳞甲的，人脸兽瞳，同时有兽耳，兽尾。耳朵只有兽类的那一对。
近人化兽人，兽的部分就像是加于人体上的附件。近乎没有皮毛鳞甲，只有兽瞳，兽耳，兽尾三者中的一种。并且有了兽耳，头上还额外会有一双人耳。
‘稍等。’
两分钟后。
‘找到大致符合您条件的人选了。您可先付三百星币查看他们的照片是否为您所描述的对象。’
屏幕用模拟人声贴心的提示道，余额不足，您当前卡内余额一元。并弹出了一个‘充值’按钮
虞泽白面具下的笑容僵硬到快裂开。要是只有他一人在隔间里，他自然是不会尴尬。甚至还觉得能完美的卡在一元上是自己的本事。
但想到莫思宁就在自己身旁听着，身体就有想吐血逃避的冲动。
虞泽眼睛一闭，控制住自己不回头看莫思宁蝶的表情。再睁眼从肩包里掏出三百星币。
私密委托，不论被委托方提供的信息是否为委托人所需，只要选择查看都要收三百星币并给情报屋提成是规矩，所以他不打算讨价还价。
点击充值按钮，选择现金。桌子上打开能塞入纸币，投入零钱的方形金属槽。
拜拜，他的三百块钱。虞泽将钱塞进去。选择结束按钮。
屏幕加载，他的余额显示有了三百零一块钱。查看了硕鼠发来的照片。又变成了一块钱。
照片有点糊，从视角上判断，这照片应该是在高处拍的。背景是正对的马路，那应该是路面监控。马路打扫的还算整洁，但路面有明显的高低不平。多半是在城市边缘。
虞泽摸了下面具，再在屏幕上放大照片。比对细节。他觉得是他们没错。保险起见，让莫思宁也看了眼。她也觉得没问题。
‘确认了，我要他们的异能资料和当前位置多少钱。’
‘三千。’
‘贵了，两千。异能资料就是几句话的事情。’虞泽随便找个理由砍一刀。
'两千七，情报本就是贩卖别人想知道的几句话。’
‘成交。’虞泽把钱塞进金属方形槽，听桌子的嗡嗡声吞走自己的金钱。
第四十一章 言尽于此
硕鼠把资料传给虞泽，虞泽打开检查。一份边缘六号地区的大地图，上面标了几个小红点。说明他们三天内在这些地方被硕鼠的监控拍到。
这些红点又被引向了一个蓝点，上面有备注说明蓝点是那两个兽人当前的所在地。另外附上两张所在地的近照。都是在兽人所在的建筑物远处拍摄的。近照中的大型建筑看起来是个废弃的旧工厂。
虞泽在屏幕上放大照片，发现旧工厂上有几个小彩点和工厂灰暗的主色调不搭，像人，可能是看守。
点开异能资料，上面说犀牛兽人和虎兽人都是认知系异能。
‘认知系异能是个什么东西哦？’虞泽很疑惑。他之后问下莫思宁吧。
犀牛兽人的异能攻击手段是能制造出类似于气团的无色无味物体，并操控它攻击和防御。攻击范围是周身十米，压碎人骨也是不成问题的。
防御的话，普通壮年男子拿刀也劈不开，用枪射击威力也会被减弱到击穿不了他坚韧的皮肤。
‘近身战会直接被打穿的吧。’虞泽在心中吐槽。
情报上虎兽人的异能不长于实战，他能变出薄尖刀，长针之类体积较小的铁器。但并没有办法操纵它们四处移动。使用异能多用于满足他个人恶劣的趣味。
‘这畜生不打死不行啊。’虞泽觉得这虎兽人就像会主动扎人的毒虫，到时候还是多喷点杀虫剂比较好。
在屏幕上选择打印按钮，这些资料的纸质版就从桌子中吐了出来。虞泽将资料塞进肩包。点击‘退出’后拔出自己的白卡收进口袋。
“欢迎下次光临。祝您一路顺风。”指引员们甜美的笑着送虞泽离开情报屋。
虞泽站在异能量贩卖街前迟疑着。有个问题摆在他面前，他不清楚哪家店比较公道。毕竟虞泽之前都没卖过异能量。这在教养院中是比较少见的。
一般前几次异能检测中没测出区级以上异能量的教养院孩子们大都会在教养院员工的威逼利诱下选择卖掉自己的异能量。而教养院员工从中赚取介绍费或者是从中抽成。
人体异能量分为初生异能量和次生异能量。异能量没有品质上的差别。这两者的区别在于出现的方式。
初生异能量虽然又四到十六岁这一成长阶段可以改善，但它依旧是老天赐予的天赋，人与人之间存在极其巨大的差距，而且强求不来。
而次生异能量则是固定的，人吃好睡好，保持精神状态良好就能每三天恢复一人份。
夜市商人会用每人份比诺克斯官方高上一两块的价格收购异能量。但他们的异能量抽取设备更加缺乏保障，出问题的概率不小。
教养院有时能听到有孩子因此再也无法使用异能的事情。但因为每月相当于能白拿七八十块钱，能多买两件衣服，或者平时也能吃的好些。这对教养院的孤儿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虞泽他那时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异能回路，不要被这点小钱断了未来。就从来不接近这种地方。对员工的劝诱与威胁也是嗤之以鼻。所以现在就很苦恼，到底要不要碰运气蒙一家。
那家挂着破旧红帘子的店异能量每人份只卖十块，但门前很冷清。另一家装修的雅致的异能量要卖二十块，来往的人很多，他刚也看到有人领着一排带面具的孩子往里面走去。
最终虞泽走到了客流量适中且往来客户根据体型判断都是成年人的那家。店老板没带面具，是个脸上皱褶不少，白眉毛顺着眉梢垂下来的老年男人。
老人的肚子富态的鼓着，脸圆圆的很和蔼。坐在摇椅上，眯着眼，手里拿着一本有虫眼的老书。像是沉浸在书中，他也不招揽客人。
红桌子上一杯清茶，热气为白烟氤氲其上。老人享受着悠闲时光，而生意上的事情全交由一旁带面具的年轻人打理。
“真是令人羡艳的生活啊。”莫思宁蝶在一旁情真意切的感叹道。
虞泽闻言，左眼皮就那么突然的一跳。他决定等离开这里后一定要鼓舞莫思宁为救世事业而奋斗，把事情都丢给他这点想都不要想。
店内挂了个牌子，异能量十五块一人，茶十元一盏，书不卖。喧闹者逐。
店里的人小声交谈着。那位戴面具的年轻人走向虞泽。
虞泽用沙哑的声音跟他说自己买异能量。
两人交谈。最终虞泽让戴面具的年轻人抹掉了零头，再送了些异能。以差不多三万两千元，买到了两千一百五十份异能量。
谈完生意后发现莫思宁蝶飞到了茶杯旁，用银色异能做了把简约的摇椅，模仿着老者，悠闲的摇摇晃晃。在想象中体会退休后的生活。
戴面具的年轻人用小推车推来一箱子发光的异能核。
“快去干活啦。”虞泽压着声音，无奈的小声说道。
莫思宁蝶打出黑框白气泡，再把黑框白气泡朝虞泽丢去，懒懒散散的飞来。虞泽忍不住对莫思宁蝶翻了个白眼。
莫思宁蝶停在那箱子异能核上，吸收完里面的异能量后，原先亮着的异能核都暗淡下来。莫思宁确认了份数一致后，就扇着翅膀飞回了虞泽身旁。
虞泽带着莫思宁蝶走出了夜市。走了一段路，又捡到了辆破自行车，骑了一段后，才摘下面具掷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带着暖意的风把被闷出的汗给吹干。
“那什么，莫思宁，虽然知道你一点都不想工作，但你坚持些，可别把救世担子都丢给我一个人啊。我搞不定的。”
“放心吧，只要你行进在救世道路上。就算非常想把事情都丢给你，我也会忍着的。”
“所以说，救世道路到底是什么啊？”莫思宁总喜欢省略话这点让虞泽很无奈。
“简单讲就是你不管怎样都得记住自己是个要记在历史书上被人批判的救世主，而不是个登上某期地方法制报的变态杀人狂。”
“就这样，没有别的要求了？”他还以为有要修养身心品格，以仁止杀伐之类的一大堆呢。
“不，这便是全部了。”莫思宁蝶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言尽于此。
第四十二章 变身说明
“求详解。”虞泽撇撇嘴说道，一大团夹杂着纸灰的黑烟朝他扑来。他躲闪不及，眯眼呛咳了几声。
驶过黑烟，虞泽睁眼回头一看，什么啊，又是有人死了。
嘛，还有人烧纸，不错了。很多人可是连纸灰都吃不到。
莫思宁蝶飞在半空，自上方看着嘴角勾起嘲讽笑意的虞泽。冷淡而随意的说道：“不解。现在救世主是你又不是我。”
“不是，你就这么想看人类爆炸吗？”虞泽开始碎碎念，“虽然我对当高尚救世主没什么兴趣啦，也很讨厌被傻子指手画脚。但你们不应该多出些明确的条件来限制救世主的言行举止吗？不然怎么想都很恐怖啊。”
“本来就只是一份礼物。他们谁会想到会有这么多破事。”如果莫思宁现在是人形，她现在嘴角肯定向下拉的老长。
她的语气极度不爽。“想想就知道我高尚的国民一定沉浸在美好的自我感动中了。在不可避的死亡前他们肯定只能将最美好的期翼寄托后世啊。
要是多想一分，就会知道造这种东西只是在创造未来的战乱之源。啊啊，成年人就这样把随便上锁的武器丢给了孩童挥舞。这就是所谓的死前做蠢事吧！”
一瞬间，虞泽感觉莫思宁就像喷出山脉的熔岩，又像是打开泄气阀的高压锅。他的脑子不知道该不该接话，但不想被岩浆波及到是肯定的。就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中立立场。
但脑子到嘴巴的距离比到眼睛长的多，嘴巴下意识的接上了最后一句话。“啊哈哈哈，那听上去是确实挺蠢的。”‘我的天，我的嘴在说什么。’虞泽迅速用手捂住自己瞎接话的嘴巴，另一只手握紧自行车把。
飞在半空中的莫思宁瞬间拉近了和虞泽的距离，近距离狠盯了他一眼。然后迅速飞高。用银色的金属枝条掐着虞泽的脸往外扒拉。慢慢拉长，然后‘啪’的一下，把虞泽的脸肉弹了回去。
莫思宁蝶关上了自己的泄气阀，又用原先那副全世界爆炸都不关我事的冷淡语调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能理解他们的愚蠢我还是感到欣慰的。”
“骗人。”虞泽用手捂着被捏疼的脸，支吾着说道。因为不想再被捏脸，所以他说得很含混。
莫思宁自然是推测出意思，但她不管继续说道：“总之，我不是诺克斯社会定义的大善人。也没有劝你向善做好人的想法，一切都按流程走。流程不通，你死，我自爆，人类灭种，世界爆炸。就这么简单。”
‘这比劝说更过分好不好，你直接就是人身威胁了啊大姐。’虞泽张嘴，绝望的看着这只颓废到有些神气的莫思宁蝶。
想想又闭上了嘴，虞泽加速骑车，想要压抑住自己吐槽的冲动。自行车拆的越来越快，轮子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响。虞泽如狂风一般驶过大街小巷。连挂在晾衣绳上的床单都被吹起。
迎面而来的风带来自由的畅爽感觉，憋闷着的冲动从肺里提起，它意图脱口而出，搏击狂风。
终于虞泽忍不住叫喊道：“你这就是简单粗暴的威胁吧！”声音惊起栖息的鸟儿，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
“没错！”莫思宁蝶自暴自弃的给予了肯定。
虞泽想要像螃蟹一样口吐白沫，他到底摊上了什么鬼东西。疯了疯了。这女人疯了。这世界也疯了。
看来只有这辆狂奔着的破自行车能带给他正常的感觉了。只要踩着脚蹬就能跑起来的物理感最棒了！
虞泽感到了身心的满足。他微笑着注视着自行车。
啊，看到房子了。
虞泽一把将自行车丢到垃圾堆。和莫思宁蝶头也不回的走了。
虞泽进房子看了看，还好，虽然被小偷光顾了，但小偷一点有价值的财物都没找到，只是从书架上顺了几本大部头的小说。可能拿去回家烧火了吧。希望他能烤的暖和些。
虞泽打开肩包，把地图和照片用图钉定在老头捡来的黑板上。虞泽看着蓝点和红点左思右想，上顾下看。
虞泽眼睛一亮，哇，他灵感来了。从黑板架上摸出出记号笔，狠狠在其上剁出了一个黑点，一拐再在用力朝下一划。在尾端打了个漂亮的箭头。最快的路线完成了。
“快，莫思宁，教我变身。”虞泽一手抱拳在胸前，一手冲拳向天。做出英雄加诺德变身的标准姿势。“还有两千一百多人份能变身多久啊？一定要十五分钟以上啊。”
“做不到。普通模式一秒十人份，战斗模式一秒千人份。你的两千一百五十份异能量也就三分半普通和两秒战斗。”
“这样啊。”虞泽缩拳叹气，但他眼前又亮起了光。“也没关系。那样说不准也能行。”
这孩子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啊，莫思宁蝶打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过她还是说道：“权限更替，切换为指导模式。封锁指引回路。”
虞泽听到了机械的合成人声。“基本区间，承认核心权限。封锁指引回路。”他把手放下，看向莫思宁。
莫思宁解释道：“指导模式在极大程度上削弱功能性的同时会减少耗能。关闭指引回路，是因为战斗模式就算极大削弱功能性，耗能现在来说也太大了。我就直接关了。”
懂了。虞泽点头。
“变身普通模式，你就在喊‘锚定’的同时，想象着你在左胸口的蓝色吊坠上用异能量画了个简单的锚就行。就像这样。”
银色的金属在虞泽面前，变形成了一个竖直向下的箭头，它的尾部带有一个中空的小圈。“虽然难度不是幼稚园等级，要稍微练练。但毕竟你已经和蓝吊坠融合了，这种小事应该能做到。”
虞泽闭眼试了几次，“锚定。”虞泽说道，同时用异能量在蓝鸢尾吊坠中画了一个锚。胸口蓝色光芒暴涨，如装甲一般瞬间覆盖了虞泽全身。
虞泽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新造型。
覆盖全身的蓝色犹如道标沉默而坚定的亮着。那亮光并不刺眼，但存在感很强烈。这装甲同时有着钢铁的坚固和金的良好延展性。
第四十三章 危险的最快路线
虞泽摩挲了一下手指，有一种金属碰撞的光滑感觉。
像是中世纪的骑士。他穿上了由异能量构筑的全身盔甲。全封闭的头盔，有两点幽白的光芒闪烁在眼睛所在的部位上。
那板甲有着内敛的神华。注视着它，就仿佛看到到矿石掷入炙热的火炉，溅起红到发白的沸腾铁水，呼啸的大功率鼓风机，匠人的发亮的眼神和强力搏动的工业心脏。
是活着的庞然大物。是咬合着齿轮加速的蒸汽车头。
充盈的力量感让虞泽整个身子都轻巧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力被强化了数倍不止，他觉得自己能够飞檐走壁，能够一拳碎石，甚至能与摩托车赛跑。
虞泽握拳，很好，强成这样，那他的计划能行。
只是，‘这种状态，只能持续二百一十五秒吗。’虞泽不禁感到遗憾。
“好了，快花了十人份了。别感受太久。你想像在吊坠处画个圆，就能解除变身状态了。”莫思宁蝶提醒到。
虞泽叹气，不舍的解除了普通模式。看来自己要努力赚异能量了。他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还好也没破。
莫思宁蝶绕着虞泽飞了一圈，检查有没有异常。发现没事后，继续说道：“解除变身的所有模式你都只要想着画圆就行。”
“变身有几个模式啊？”虞泽活动了下手腕问道，体会到蓝色盔甲带来的轻盈感后，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难以想象的沉重。
“每秒消耗十人份异能量的普通模式，就只有锚定模式一种。千人份每秒的战斗模式有较多的变形。
但区区两秒你连熟悉使用方法都做不到，也没必要详细教。就讲个直接点的。指引模式。你现在，”
莫思宁看了眼虞泽只能说是武器素体的躯体后说道：“就在开锚定的基础上，心中想着用异能量画个灯塔简笔画就能开了。碰到麻烦的敌人就接着一拳揍上去。”
银色金属先是变成一个幼儿园绘本上太阳的图形，一个圈上朝各处延伸出六条短直线。又伸出两条较长的直线，从尾端朝中折出一条横线，变成一个顶着太阳的锐角三角形。
图形比上次复杂啊。虞泽歪头记下。
接着就出门，那辆丢垃圾堆的破自行车没被人捡去。虞泽他就欢乐的扶起来，骑着他走了。
建筑物由低矮的平房逐渐变成破旧高楼。
能远远听到引擎的轰鸣声，有人骑着摩托风驰电掣的超过虞泽。满载垃圾的收集车也疾驰的朝着前方驶去。
同样是六号边缘区，但这一带更有些现代生活的感觉，暗黄色的云层中也有不少高耸的废弃建筑楼。天色渐晚，阳光也变得像是昏聩的老人。
虞泽在一幢门前散漫堆着水泥块的废弃高楼前停车。高楼笔直的插入泥尘般的云霄，天空中吊着半落不落的玻璃窗户。
还能看到没收走的衣物。这原是六号区的地标建筑。但新的地标建起，这楼也就被荒废了。
虞泽走入这楼内。楼道内原先的白色墙漆已经发灰，龟裂着脱落。电梯前拉了两道警示用的封条，看来还在维修中。虞泽哼着歌向上爬楼。
是没什么意义的音符组成的英雄加诺德主题曲，唱的还有些跑调了。
垃圾被随意放置在楼道里。
爬到三十楼的时候，楼梯间也被人为敲掉五六级台阶。好在虞泽臂力不差，向前前一跃，用手够到了另一端的台阶边缘。再撑起胳膊，跨上腿，自己就爬上了台阶。
往上走，歌哼的更加跑调了，在唱歌的人却是更开心了。
虞泽爬了六十六层楼，来到离地七百五十米的天台，天台上的钢化玻璃非常的敷衍它们的工作。不仅只有半人高，还有着大片的裂痕。
而玻璃上的钢管更是蒙着一层比靴子底还厚的灰。但虞泽也不在意，他从楼顶上往下看，那些驶来的垃圾车车就像两块钱一包土灰色糖豆，坚硬又泛着腻甜。
而低矮的楼房们就像是能收集起来换钱的小铁罐，有着破旧的价值。
风卷着尘沙出来，一辆悬浮飞艇低矮的朝着焚烧带驶去。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一群悬浮飞艇从不远处的停放点起飞，逐渐开始加速，在废弃高楼间穿梭着向前驶去。
虞泽更加大声的哼着歌，脸上的笑意轻浮而嘲弄。
尘沙在光下打着金色的旋，气流吹开虞泽遮眼的头发，又被那双冷到能剜出骨肉的眼给冻住，畏缩的停了下来。
“锚定。”
少年略带稚气的话语像是这上空的唯一声响。蓝光交织，锻成精铁难锻的盔甲。钢管重重的凹陷下去，连带着玻璃碎片逃逸般四散而去。
人跃往七百五十米的高空，又带着重力的势能向下坠去。
一辆悬浮飞艇遭受重击，蓦的一沉了几分。还没等自动导航系统平衡好，机身又发生了偏转。打了半个圈。
虞泽以那家飞艇为跳板，向上跃去。从垃圾释放口处冲入上方那架悬浮飞艇。目的是搭一趟便捷快车。
内部的风狂吼着想把虞泽从飞艇中吹出去，虞泽抓住飞艇内的应急攀爬架毫不畏惧的向暴风中心挺近，走到了那台吹风机器，快速旋转的巨大扇叶旁。
在垃圾释放口边缘的略带粗糙的金属壁和应急攀爬架上找到了较好的平衡点。
背靠着金属壁，手抓着应急攀爬架，再用脚踢着吹风机，当然避开了能打烂电冰箱的扇叶。整个人就卡在那么个狭小的地带。解除了锚定模式。
花了十秒啊。虞泽砸了砸舌。
预计还要坚持十五分钟，才能空投到那家工厂附近。
五分钟后，虞泽看了眼底下如流水般飞速逝去的渺小景物，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攀爬杆上有铁锈握着有些生疼，主要被手汗浸湿了更滑了。
虞泽在心中谴责着没做好应急安全工作的那帮人。
飞艇一个颠簸，虞泽的脚就带下了吹风机器上的机油味的黑泥片，被滑的直接往扇叶落去。
虞泽眼瞳放大，心想‘啊哦，有些糟糕啊。’
第四十四章 窘迫的救世主
银色的金属带拉住了虞泽的腿，防止其被卷入扇叶中搅碎，又如丝绸般展开于攀爬架与吹风机器的平面间。如椅子般给了虞泽的身体一个支撑。
“你的想法和行动还真是大胆啊。”莫思宁蝶停在宛如月中琼枝的银色金属束上。
她歪了歪头，触须也随之晃动。套用理论上是能大致分析出虞泽的想法，但虞泽宁愿自己一直撑着也不叫她一声这件事是与她行动逻辑有相冲突之处的，也就是情感上觉得稀奇。
向强者求援是难以启齿之事吗？东部战区总司令，鸢尾花上将的一举能拯救的生命数以星球计。
年少时作为星际巡游执行官派遣于各个暴乱之地解决危机时，亲手拯救过的人命也不在少数。废墟之下的呼救，光尤肆虐的哭嚎，气液泄露的绝望，所有人都拼尽全力的朝她伸手。
作为危机处理专家的她也自然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去尽其所能的去回握住他们的手。
没有懈怠工作的意思，但出现伤者死者是正常的事情。能呼喊的人自是为自己或他人叫的撕心裂肺，只有昏迷濒死的人会安静着。
虞泽的身体很健康，也知道她是能帮助他的人，所以为什么不喊叫呢。她又不会向他索取什么，相反还能让他轻松些。
所以莫思宁蝶也就不开口，想看看虞泽打算撑多久，但看来虞泽是打算直接撑到目的地。
虽然能减少工作量是很好啦，但虞泽连这点小事都省了，就显得自己划水的有点严重。毕竟她不打算懈怠本职工作，只是不想被再强加莫名其妙的工作。
就像是雇了个程序员，却让他除了敲代码还要去做物流跑销售再顶包心理治疗师，体验一份工资多份活，雇作人来做狗用。
何况她还是被国民抬着上架的死后无偿劳工，完全是嫌她生前鞠躬尽瘁的不够，死后还要被绑架着发挥余热，奉献自我。
这种情况，她要是还得低头哈腰的跟个孙子似的悲凉那她不如去雪地里卖猪脑花来的快活。
算了，既然虞泽性格就这样，那她之后还是主动去做份内活吧，想整他时除外。理顺畅事情后，莫思宁蝶心情轻松的扇了扇翅膀，飞到另一棵金属枝条上歇息。
虞泽握着攀爬架坐在银色平面上，注视着下方的景物变换。当他眼中跃入一个巨大的湖泊时。
“锚定。”
他立刻从平面上跳下，像炸弹一般空投入水面，激起巨大的白色水浪。
莫思宁蝶用异能减少了水面对虞泽的冲击力，然后叹气。
虞泽又解除了锚定。现在体内的异能量还有一千九百多人份。他从湖中浮了上来，准备向前游去。莫思宁直接用银色金属造了个网兜，把虞泽网住，再连上一公里外那颗柳树，缩紧金属丝。就把虞泽飞速送了过去。
虞泽感觉自己像是老大爷坐在了漏水的竹藤椅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捂着嘴巴做思考状。
毕竟他脑中的剧本是自己帅气的跳上飞艇，像电影主角卡在夹角处咬牙坚持，再从近六百米高空跳下，一路上完成自行车，游泳，长跑铁人三项。但现实中，他就像是一条被网兜捞起的大鱼被送向湖边。
囧的要哭了，悲伤的虞泽悟出了一件事，他要钱，要工具，要许许多多的异能量，这样才能更帅气的歼敌。
如果他有一艘悬浮飞艇或者能一直开着锚定模式，他至于这么折腾吗。虞泽泪往心中流。拖着湿哒哒的衣裤往在远处的工厂走去。
这一带的草长的很茂密，都快有一人高了。不过从高处看，近处藏在草丛中的人头还是能看见的。
但远处就无能为力了。不是谁都能在千米之外一眼看到藏在草丛中的野兔的。
虞泽动作尽可能的小，尽量不弄倒长在的最高层的野草，猫着腰朝废弃工厂偷偷靠近。
莫思宁蝶飞上去远眺发现这些人的守备非常的松懈。身上的装备也很差。就是几个全兽化，半兽化的兽人小年轻套着松散的运动服在发呆。
面前的墙上有六个人，三个人聚在了一起在打牌。另外三个人手上握着枪发呆。
第四十五章 潜入废弃工厂
他们用呆滞的眼光茫然的看向无边无垠的茂盛草地，陷入了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哦是为了钱啊，回家睡懒觉吃地摊不好吗，哦不行会有人查岗的反复纠结中。
几只异能乌鸦在空中盘旋，到工厂上去吃剩饭。他们瞟了一眼后也懒得管。放松而自在的享受着脑中的幻境，脸上时不时勾起荡漾的笑容。
莫思宁无语，用银色的金属给虞泽套了个罩子。罩子就像是暗淡的镜子一样能反射出身边杂草的图像。黄的草穗下是青的叶。
再用黑色的箭头给虞泽标注了前进方向。
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工厂的侧面。侧面中部有三个能让一人爬入有余的圆口通风管道。通风管道外部焊了几个铁网，应该是为了防止鸟儿误入。
一开始肯定是崭新而坚固的，但现在这些铁网锈迹斑斑，晃晃荡荡的都挂不稳当。生锈的螺丝帽向外爆开，大风吹过，铁网就在螺丝帽和水泥墙间用力晃动，砸出‘哐哐’的声响。
虞泽看着在高处的铁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铁网。左手掌摊开放平做地面，右手两指做小人，在手掌上两段跳。再比了个表示‘可行与否？’的手势。
莫思宁蝶点头。
虞泽就开锚定模式往上蹦去，莫思宁蝶召出银色金属撞向墙面做脚踏物，虞泽落在银色金属上，银色金属平面下陷，像蹦床一样把虞泽送向更高处。
一到在影响范围内，银色金属就像扳手般扭开螺丝帽，再暴力的伸进铁网将其扯开。
虞泽够到了坚硬而粗粝的墙壁边缘，解除锚定。凭借自己的臂力，扣着嵌入水泥块的钢铁，翻入了通风管道中。
虞泽趴在一人多宽的铁皮管道内拍了拍沾上红锈铁皮的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管道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里面都是灰尘。
他在其中匍匐前进。银色的金属回缩，在后方把铁网恢复原状，当然，暴力拆卸的痕迹是肯定会留下的。
狭小而密闭的铁皮管道中所有的声音会被放的很大，衣料摩擦声和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一米七五汉子七十多公斤的体重压上，管道铁皮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皱着一张脸，他觉得自己被发现好像也不足为奇。
这管道非常的不给面子，就算虞泽手脚尽可能轻巧了，它只要被压上就‘咚咚咚’的往外陷。
‘管道大哥，我是在搞潜行刺杀呢。你不要逼我啊。’虞泽无奈的做好干掉所有发现者的准备。他的衣服上都是管道里的灰尘。
前面出现了一个旋转的老旧排风扇。外面一个有三块镂空的大铁罩子焊死在管道中，铁罩中间有根铁芯，扇叶在铁芯上旋转。
外部无法打开，那这东西的修理方法应该是从工厂内部爬入管道换扇叶的。所以现在虞泽被拦在了外面，虞泽想自己要是一只灵巧的老鼠，那他应该能从短暂出现的空隙中钻入。
但虞泽不是，所以莫思宁上场暴力拆卸。银色金属如利刃插入软肉，旋转着割着边缘，又如矛完中心一捅，从前端伸出无数金属细丝，一拧，一扯，整个排风扇就卸下丢虞泽身后。
原先就有些大的声响在管道中就像闷雷一样轰鸣。
虞泽睁大眼睛拉长脸看向莫思宁蝶。
‘我就这技术啦。’莫思宁蝶没说话，只是耷拉着翅膀，打出黑框白气泡。
一人一蝶都做好了全灭工厂的准备。继续向前爬去。
“这管道好像有什么声响。”啃着鸡腿吃着饭的半兽化狼兽人看向镶在工厂上方的铁皮管道说道。
“这么高。你确定你没听错？”全兽化蛇兽人弯着细长的脖子质疑道。这天花板到他们那可有足足十米。
“可能是老鼠？也不奇怪吧。毕竟这些管道自我们来时就没打扫过了。上次顿巴哥不也因为有老鼠而大发雷霆。”全兽化象兽人用如手臂般灵活的长鼻子卷起水杯给自己灌水。
挂在脖子上的枪支晃荡着。
“那就是老鼠吧。”看到同伴都不在意，半兽化狼兽人也觉得没劲。就继续啃鸡腿。
‘好高哦。’虞泽从管道被腐蚀出的缝隙处往下看，离地十米的距离让他瘪着嘴。下面在吃饭的兽人们好像在聊些什么。
但旁边的吊扇声音太响，他听不见下面在讲啥。数了数，下面有二十三个兽人。
加上墙面上的看守和那两只兽人，都杀的话，起码要干掉四十九个啊。好烦哦。他不想在杂鱼上浪费时间。
而且老头子到底在哪啊。虽然他是想着找着那两个兽人问下落。但万一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自己打死了怎么办？
虞泽皱着眉在管道内爬行，前方的管道竖直向下弯曲，管道壁上还有一排金属杆用于攀爬。虞泽爬了下去。‘好黑啊。’虞泽对莫思宁蝶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发个光啊？”
莫思宁蝶飞了飞，“我的异能不是用来发光的，强行用的话耗能大。放心，掉下去我会接住你的。”
“行吧。”管道内黑不溜秋的，金属杆也有着油垢的滑腻。脚下的金属杆也发出不稳固的嘎吱声，告诉虞泽它们年久失修，难承重负。
突然断裂。
“嗯？”
虞泽一脚踩空，用手拽紧上方的金属杆，然后它也断了，螺丝钉还弹到虞泽的额头上。
虞泽向下坠落。
莫思宁用银色金属扶住虞泽，再把他挂在下面的金属杆上。
“你为什么不直接用金属把我送下去呢？”虞泽疑惑的问道。
“你不玩的很开心吗？”莫思宁蝶迷惑。
确实哦。虞泽想想还觉得有些刺激，继续往下爬。结果走了两三步，就到底了。虞泽怅然若失，心里有些话想和莫思宁聊聊。但又知道肯定聊不出什么来。
叹了口气，继续往前爬。前方不是暴露在空气中的铁皮管道很开心。有着管道周围的混凝土作为支撑，他的潜行就不会轻易的暴露了。
管道中回响起了人声。
“诶，哥，听说顿巴哥又和巴尔大人吵架了。”
“是啊，顿巴哥都气到用异能打墙了。”
“毕竟巴尔大人他确实太喜欢玩耍了，差点把那老头都折磨死了。”
虞泽掩在发丝下的眼阴沉如冬日阴霾天，但嘴上还是笑的有种漫不经心的轻浮。
他爬行的更加缓慢而小心翼翼，像是毒蛇担心惊走眼前的硕鼠。
白色的光从铝合金百叶窗洒入管道拉扯出灰色的阴影，如网格一般分割着人的头颅，黑色的眼睛朝外窥探，被光照出琥珀的暖棕色。眼睛记下了房间内的人物和布局。就缩回了管道中。
八人间的员工宿舍。中间一张圆桌，三个兽人坐在没有椅背的长木凳上抽烟打牌。床旁边有个半米大的，略微鼓起来的背包。
“哦，接下来我知道，顿巴哥怒骂了巴尔大人一顿，就开车去找医生了。”
“那老头身上到底有多大的秘密啊，值得顿巴哥这么费心。”
“这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不过有紫色眼睛的人确实少见啊。”
“是啊，紫色眼睛还挺漂亮的不是。对二。”
“啧。又输了。你今天手气蛮好的嘛。”
“都给我分配换纱布送饭的苦差事了，手气不好点怎么行呢。”
“确实，你也太惨了。”男兽人低沉的嗤笑声。
椅子拉动划过水泥地的刺耳声。包带与衣料的摩擦声。
“那是，我就先走了。”开门的把手扭转声，关门的碰撞声。
“哦。”理牌的敲桌声。
银色金属轻小的覆盖声。
螺丝帽旋转，掉落地面的清脆声。低小短促的惊愣声，拳击打肉的闷声，头撞桌的沉声。
痛哼声，
人倒地声，最后是清理灰尘的上下拍手声。
“呀，之后依旧拜托你了。莫思宁。”虞泽插着腰站在倒地的两人中得意的点头。莫思宁蝶觉得那两人需要去医院看下脑震荡。
“哦。记得靠墙走。”一团银色金属如玻璃盖一般罩住虞泽。然后像变色龙一般模仿着老旧墙面的纹理和色调。
“会的会的。”虞泽哼了个曲调，顶着金属罩子扭开门。
门像是没关好一般，缓缓向内移出一人宽的缝隙。又被房间内的人关好。
背着背包的兽人在十字口和遇到的全兽化狼兽人打招呼。“呦，又去送饭啊。”
“可不是嘛。”兽人摊手叹气。“对了，阿蛇和阿象呢？你们三人怎么没聚在一起。”
“哦，他们去化工区了。你知道的，那些药剂总是会弄得我鼻子难受。”
“这就是全兽化狼兽人的悲哀吧，像阿杜那种半兽化的就不会难受啊。”
“半兽化也是有嗅觉敏感的啦。算了，你赶紧走。”全兽化狼兽人捏了下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
背包的兽人笑笑，往前方走去。
全兽化狼兽人打算向相反方向走去。又顿住了脚步，上下左右的闻了闻。但四周确实什么都没有。
“奇怪，不止耳朵，我的鼻子也出问题了吗？还是去趟医务室吧。可能是残渣吸多了。”全兽化狼兽人向左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