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善缘居——命中注定的相遇
第一章 善缘居——命中注定的相遇(本章免费)
巨大的太阳挂在天空上,无情地往地上泼洒着热量,这样的天气只要走上十来步衣衫就会湿透。
罗定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落在街边的小卖部的冰箱里上的视线依依不舍地收了回来,右手伸进口袋里捏了一下,那里是五十多块钱,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财产了,得省着花,买一瓶矿泉水对于罗定来说太奢侈了。
深宁市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在三十年前的那一轮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中这座城市成为了世界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寻找梦想、实现梦想的城市。
罗定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他不甘于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庄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度过自己的一生,所以他带着200块钱满怀希望地来到了深宁市。
但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读完了高中的罗定在家乡方圆数百里内都是一个人才,但是到了深宁市他发现自己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是。
仰起头,眯起双眼看着那在自己头顶仿佛是直插云霄的一幢幢高楼大厦,罗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找到工作的。
罗定想起晚上自己路过的那个城中村,城中村里有很多的小商店,他希望自己能在那些地方找到一份工作,不管怎么样说先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几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快黑。
罗定站在一条小街边,心里满是沮丧,他满以为以自己一米七八的个头再加上强壮的身体,找一份打杂的工作并不难,但是事实证明自己还是太傻太天真了。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罗定走进了不下二十家各类的小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他。
捂了捂肚子,犹豫了一下,罗定最后还是向十几米外的一个大排档走去。因为身上的钱已经不多,所以昨天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真的会饿晕过去了。
“老板,吃什么?”罗定刚一坐下,一个大婶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本子问。
“这个……来一碟青菜。”罗定瞄了一下那摆着一盆一盆煮好的熟菜的摊子,犹豫了一下说。
“还有呢?”
“没有了。”罗定低下头,小声地说。
“哼!”大婶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在罗定的身上扫了几下,不耐烦地转身而去。
罗定知道这位大婶此时肯定是想把自己给杀了,这种情形已经发生过很多回了。他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大排档吃饭,只是因为这种大排档都挂着一个牌子:米饭不要钱!
为了省钱,每一次罗定都是点一份一块钱的青菜,然后就拼命地吃米饭,罗定这样也迫于无奈,谁叫他没钱呢?狂吃了五碗米饭的罗定最后是“逃”着离开那个大排档的。
夜色慢慢地降临,路灯开始亮起来,罗定慢慢地沿着小街走着,暂时解决了饥饿之后,罗定的心又开始焦虑起来。
剩下来的钱已经不多,就算是再省着花,也撑不了几天——当剩下的钱花光之后,他还找不到工作的话,那就只能是流落街头,最后成为一个乞丐。甚至,此时剩下来的钱已经不够买张车票回家,罗定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
“我一定能找到工作的!”罗定紧紧地握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给自己打气说。他决定趁着还不太晚,再沿街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王韵坐在柜台后,呆呆地发着愣,脸上一片愁苦。自己经营着一个小店,虽然辛苦但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但是这一切自从父亲病倒之后就全变了。
这半年来,王韵带着父亲东奔西跑,全国的各大医院都跑遍了,但就是查不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半年里,钱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原来的那一点积蓄一下子就花个精光。刚开始的时候亲戚朋友那里还能借点钱,但后来就一分也借不到了。但是病还得照样看,看病就得花钱,已经没有办法可想的王韵只得动了借高利贷的念头。
王韵并不是不知道高利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在,更何况那是自己的父亲?王韵实在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等死。
“看来只能借了。”王韵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下定了决心。
抬起头来看了看这间十来平米的小店,王韵叹了一口气。为了父亲的病,王韵也想过把店转让掉。但这间叫善缘居的小店是父亲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也是一家人的生活来源。善缘居卖的是香烛火纸等祭祀用品,在深宁市这样的店铺不多,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独门生意。只要经营,一个月都有不少的收入,如果卖掉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王韵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看来得找一个人来帮忙看店,要不这店也开不下去。”王韵心里想。之前半年,王韵为了要带父亲去看病,店里很多时候都是关门的,以至于这半年店里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再这样下去那可不行。接下来自己还要带父亲到别的医院去检查,所以找一个人帮忙看店是势在必行。
想到这里,王韵没有再犹豫,找了一张红纸,简单地写了一个招聘信息,贴到了店门外。
“看来得找一个地方过夜,明天再接着找了。”大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走了一天的罗定觉得大脚酸疼无比。
为了省钱,罗定是不可能去找一个旅店住下的,就算是再便宜的他也舍不得,现在还是夏天,只要找一个能躺的地方如石凳木椅之类的就行了,来到深宁市之后他都是这样打发。
“咦!这里招人?”
正想去找地方过夜的罗定突然看到不远处亮着灯的一间小店前贴着一张红纸,心中一动,马上就走了过去。
“本店招聘员工一名,年满十八岁,有意者入店面谈。”
站在红纸前,罗定仔细地看完上面的字,抬起头来往店里看去的时候,不由得就是一愣。
黑底的一块招牌上写着三个金色大字:
“善缘居。”
铺面不大,看样子也不过是十来平方米,与周围别的店都是灯火通明不一样的是这一间店里的灯光昏黄,正对着街的那一面墙下还供着一个财神,财神的两侧点着香烛。仔细地打量一下店里,发现这店里卖的也不是一般的物品,而是香烛纸钱和各种佛像等等的东西。
“原来是一个香烛店。”罗定有一点犹豫,但是考虑了一会之后他就牙一咬,往店里走去。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再考虑做什么样的工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您好,请问这里是不是要招工?”走进店里,罗定看清柜台后坐着的人时,心里愣了好大一会。在他的想象中,这样的店的主人应该是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却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俏丽少妇。
王韵也愣了一下,红纸不过是刚刚贴出去不到十分钟,竟然就有人来应聘了。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定,王韵就不由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罗定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大,但是却给人很沉稳的感觉,浓眉大眼和高大强壮的身体给王韵的第一印象相当好。
“你是哪里人?”王韵问。
“我是浙罗省天华市的。”罗定不由得有一点忐忑不安,他知道很多人都希望招聘自己的老乡,之前他一直找不到工作也与这个原因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对于很多小店来说,找个可靠的人是最重要的,而同乡老乡无疑首选。罗定可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俏丽的女人哪里人,万一不是自己的同乡,那恐怕这份工作就又黄了。
王韵想了一下,说:“带身份证了没有?”
“带了。”罗定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递给了王韵。
王韵接过罗定的身份证,一看眼睛不由得一亮,发现上面的地址一栏写的是浙罗省天华市湛川县田头镇杨水村。
“你是田头镇的?知道北坡镇么?”
罗定一听,心中大喜,知道很可能是碰上老乡了,连忙说:“知道,和我们镇子隔着一座山,有好几十里的路呢。”
“现在哪里情况怎么样?我是北坡镇的,不过从我父亲那一辈就出来了,我也有好多年没有回去了。”王韵很小的时候回过去几次,后来一直没有回去,现在看到老乡,自然是分外亲切。
罗定摇了摇头,说:“没怎么样,千年不变,甚至这两年还更差了,年轻人都跑出来打工了,剩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小孩了。”
罗定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很多地方的壮年劳力都出外打工赚钱,只有老人和小孩才会留在村子里,形成了很多所谓的留守村。这都是因为留在当地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离乡别井虽然痛苦,但是毕竟还有希望,说不定还能混出个人样来。不要说别人,罗定不也是这样想的么?要不他又怎么会来深宁市?
王韵也是一阵黯然,摇了摇头,她现在也是一身苦恼,这种事情她更是无能为力,说:“罗定,我叫王韵,你可以叫我韵姐。接下来我有别的事情要忙,没有太多时间顾店,所以要请一个人。咱们是老乡,我也就跟你直说了。我这店比较小,工资不可能给你开太高,一个月800块。不过这店的二楼有个架空层,是店里的仓库,但是可以摆一张床,你可以住那里,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我想你来深宁市也是抱着打拼的心思的,我这里虽然地方是小,但是至少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日后你找到别的路子,就再离开……”
罗定一听大喜,这样太好了,这几天的遭遇让他明白要想在深宁市这样的一个地方找一份工作是多么的难,现在王韵给自己一个落脚的机会,解决了基本的生活问题之后,日后再看看怎么样发展就是了。
“韵姐,谢谢了,我一定会努力认真工作的。”
王韵点了点头,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有你之后我也轻松很多,咱们这是各取所需。”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罗定认真地说。
王韵对罗定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足见罗定并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人年轻人那般心浮气燥。她此前也请过几个人,但是都是干了几天就觉得工资太低,干活又偷懒,所以到了后来她干脆就自己一个人经营算了。
“行,那你明天就开始来上班吧。对了,我明天刚好要去进货,我们一起去。”王韵说。
“好的,那明天见。”
……
深宁市是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而深中大道则是一条贯穿整个城市东西的大道,单向十车道,路的中央是一条宽足有五米的绿化带,上面种满绿如毛毯一般的草皮和开得姹紫嫣红的花,两边则各有宽超过十米的绿化带,种满高大的树木。绿化带的后面就是一幢幢数十层高的写字楼,这让整条大道看起来雄伟无比。老实说,初来深宁市看到这一条大道时,罗定震惊得无以复加——看惯了家乡的羊肠小道的罗定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大马路?
罗定坐在深中大道的一个公车站的边上的铁制长椅上,举起手里的可乐狠狠地喝了一口。冰凉的暗红色液体迅速灌进肚子里,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在如火的夏季是最好不过的享受了。找到工作之后,罗定给自己买了一罐可乐,当作是给自己的奖励——没有找到工作之前,他可不敢这样的奢侈要知道这可是几顿饭钱!
明天开始工作后才能在善缘居的架空层上睡觉,所以今天晚上罗定今天晚上还像前几天晚上一样流落街头,在长椅上度过一个晚上。
“呼!”
吐出一口浊气,罗定靠着椅背,慢慢地放松自己的身体,一阵抑制不住的疲惫猛地涌了上来。这些天来一直找不到工作,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现在工作找到了,罗定的心就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抬头往前望去,夜虽然已经深了,但是整条深中大道上依然车来车往,一片繁华,罗定知道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在这个城市里,目前自己不过是一个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人物。但是,谁又能说自己日后不能大富大贵呢?
“我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罗定心里想着,而他那只拿着可乐瓶的右手也不自觉地用力,捏扁,直至里面的水流出来他也没有注意到……
第二章 风水街
“罗定,要我下来么?这是上坡呢?”
王韵坐在三轮车的后座上,三轮车正被罗定蹬得飞快,为了怕掉下去,她只好一手扶着罗定的腰。由于是夏天,罗定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王韵的手扶上去和直接贴着罗定的肌肤没有什么两样。她的手上感觉到罗定腰上那强壮的肌肉正在不停地来回拉动着,传来的阵阵热力和随风吹过来的淡淡的汗味更是让王韵的俏脸有一点发烧。
王韵虽然有过一段婚姻,但那是双方父母作主定下来的婚事,王韵甚至还没有见过那个男的,不过,王韵还没有嫁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的就已经出车祸死掉,王韵也就成了“望门寡”的寡妇,所以虽然看起来王韵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少妇,但是在男女方面反而是没有任何的经验。此时与罗定这样近距离接触之下,自然有一点心神摇晃。
“韵姐,不用,就这点小坡,没事,再加个几百斤的货物我都能踩上去。”
罗定坐在三轮车上,双手紧紧地握住车把,脚用力地蹬着,车轮就在他的脚下飞快地旋转着。罗定从小就长着一幅强壮的身体,就像是一只小豹子一般,这二三十度的小坡对他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
太阳刚刚升起,微热的空气吹在身上感觉相当的舒服,拼命蹬着三轮车的罗定此时相当的痛快。这是他在善缘居的第一天工作,他感觉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气,不尽力发泄出来太难受了。
“有个男人真好。”王韵从后看了看罗定的,脑子里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脸也越发地热了起来。进货的地方离善缘居并不远,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力气?所以每次都是叫一辆拉货的车,罗定来了之后,一听说进货,到隔壁的店借了一辆三轮车,这样把叫车的钱都省下来了。
二十来分钟之后,罗定在王韵的指引下在一幢五层高的旧楼前停了下来。找了一个地方把三辆车锁好之后,罗定就跟在王韵的身后往旧楼走去。此时旧楼前已经是车水马龙,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大大小小的拖车、推车上也都叠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
“这么多人啊!”罗定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走在罗定身边的王韵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一幢旧楼正式的名字叫‘祭祀物品批发市场’,因为这里是深宁市最大的祭祀物品集散地,所以啊,这里热闹着呢。我们店里的货都是从这里批发的。”
因为家中父亲的病的原因,王韵接下来并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店里的生意,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进货等东西都教给罗定,所以她今天才会在罗定来店里第一天把罗定带来这里。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一行也相当有发展的空间啊。”罗定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着。今天是他来善缘居工作的第一天,罗定对于这一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原本他以为卖香烛这类的物品没有太大的前途,但现在看来自己猜想的可不正确。
“那当然。特别是最近几年,各类的祭礼活动大为增加,一些寺庙的香火很兴盛,比如说我们深宁市的广宏寺,香火之盛那是闻名海内外,所以这一行的生意也就红火起来。再加上很多人都以为这个行业没有多少钱赚,经营的人少,竞争也少,其实利润的空间还不错。日后你接触得多了,也就明白了。”王韵笑着说。
“咦,那一条小街是什么地方?”走进旧楼之前,罗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街问。
站在楼梯上,罗定发现那条小街人头涌动,似乎比这幢批发市场的大楼还热闹几分。
毕竟是夏天,虽然是早上,但是还是慢慢地热了起来,王韵身体丰盈,这一段路走下来额头上就冒出了层细密的汗珠,俏脸也红扑扑的。
停下脚步,顺着罗定指的方向看过去,小小地喘了一口气,轻笑着说:“那是一条小街,不长,也就几百米吧,我们都把这条小街叫做风水街。”
“这条街是卖什么的?”
罗定好奇地问。他就站在王韵的身边,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甜腻的体香,心不由得一抖,下意识地避开了半步。虽然与王韵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近距离面对这样一个俏丽的少妇,血气方刚的罗定发现自己的心中多了一点什么,这一点让他很是苦恼。
王韵注意到了罗定的这个小动作,她比罗定大了七八岁,对男孩的心理明白得很,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笑,说:“那条小街都是些地摊,卖的主要是法器什么的。”
“这和批发市场里的有什么不一样?”罗定更加好奇了,一边随着王韵继续往楼里走去,一边问。
王韵指了指大楼里那一个一个的格子一般的铺位说:“你看这些铺位,他们主要是做批发的,铺位里的东西只是用来展示的。外面的那条风水街,摆的是地摊,主要做的却是零售。”
罗定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不过,除了这一点之外,这两个地方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王韵说。
“还有一个很大的不一样?”罗定不由得好奇地问。在这一行,他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正所谓不耻下问,罗定现在就是这样。
“风水街的地摊上很多都是一般的法器,但是里面却是不时有些好东西,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眼力捡漏了。”
“啊?”这一下罗定更加好奇了。
想了一下,王韵说:“古董你知道吧?”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些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古董收藏越发地火热,罗定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一点。”
王韵点了点头,说:“人们都知道在古董这一行有所谓的捡漏,但是在我们法器界也有捡漏的说法。好的法器和好的古董一样,都是值大钱的东西。和不是人人都能分辨得出来真古董和假古董一样,真法器和假法器、值大钱的法器和不值钱的法器,也不是人人都能分辨得出来的。有眼力的人往往能以很低的价钱买到法器转手以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价钱卖出去,这就是捡漏了。其实与收藏的捡漏的意思是差不多的,只是对象不一样罢了――收藏界的捡漏针对的是古董,而我们这一行针对的则是法器。”
罗定马上就明白了王韵的意思,说:“韵姐你是说这个风水街里卖的东西十有八九是假的或者是一般的法器,但是其中也可能出现值大钱的法器?”
“没错,正是如此,所以那些玩法器收藏的人往往就喜欢去风水街逛,看看能不能捡到漏、淘到好东西。”
罗定一听,不由得一愣,他不由得说:“收藏法器?那岂不是和古董一样了?”
王韵笑了一下,说:“是的,确实是差不多的。”
“韵姐,如果今天不是你和我说这些,我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呢。”王韵的话让罗定大开眼界,在此这前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在法器界还有这样的一股收藏的风气。
“不过,罗定,我可得警告你,你可别想着去风水街捡漏。有捡漏就有打眼,而且打眼的人远比捡漏的人要多得多。在这风水街上,因为捡漏而一夜暴富的人是有,但是更多的却是打眼后一夜倾家荡产的人。水深着呢,你可千万不能去!”
王韵一脸严肃地对罗定说。
罗定不由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刚才心中确实闪过找时间去风水街捡漏的念头,不过他也明白王韵这是为了自己好。漏哪有这么容易捡到的?如果真这么容易那就不叫捡漏了。既然有人抱着捡漏的心思,那就有人造假出来骗人,所以说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倾家荡产。自己什么也不懂,就想着捡漏,那最终吃亏的可能性基本上百分之百的。
“韵姐,我知道了,我不会去风水街的。”罗定说。
王韵摇了摇头,笑着说:“那又不必这样,我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有空的时候去那里逛一下也是可以的,长长见识,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在这一行打滚了,多了解一点没有坏处。甚至有时候小玩一下也没有问题,控制好就行了。”
谁不想捡漏一个绝世法器而一夜暴富?王韵知道硬是不给罗定去风水街并不是一个好办法,正所谓堵不如疏,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罗定马上就明白了王韵的良苦用心,感谢地说:“嗯,好的,韵姐,我明白了。”
王韵带着罗定上了二楼之后就往最边上走去。罗定一边跟着王韵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店铺,他发现这里的店铺都不大,也不过就七八平米左右,每一个店铺都是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祭祀用品,来这些店铺的人都不太多,如果有都是几个推车这样把大堆的货物拉走。
“这些人都是来进货的,我们善缘居也在这里进货。”王韵笑着对罗定解释说。
“嗯,我明白了。”
二楼往东一直走,到了最后的一个店铺前,王韵停了下脚步。罗定知道这应该是王韵相熟的批发商了。果然,王韵一到,里面就迎出一个人,笑着大声说:“王老板,有段时间没有见你了,今天来进货?”
“李老板,是有些日子没见了,我看你红光满面,看来最近生意是不错啊。”王韵也笑着说。
“托福托福,都是你们看得起我,都从我这里进货我才能混口饭吃。”
王韵转过头来对罗定说:“罗定,这是李成功李老板,我们的货都是从李老板这里进的,日后你多和李老板联系。”
罗定马上上前两步,笑着对李成功说:“李老板,你叫我小罗就行了。”
李成功是一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老头,干干瘦瘦,个子不高,但是长得一脸精明,嘴角总是挂着一丝笑意,给人的第一印象很舒服。
“呵,第一次见面,不过一回生两回熟,打过几次交道我们就熟了。改天我请你喝酒,咱爷俩好好唠叨唠叨。”李成功说。
“行!那改天我请李老板喝两杯。”
看到罗定应付自如的样子,王韵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原来还担心罗定是从小地方来的,与人交流会有一点不适应,但是现在看来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也不差。李成功一说请他喝酒,他马上就回说改天他请李成功喝酒。
谁都知道这“改天”真的就是不知道改到哪一天,但这却是一门沟通的艺术,可以迅速地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李成功聊了两句之后,对王韵说:“王老板,今天还是老规矩?”
“是的,老规矩,你照单子给我准备就行了。”王韵点了点头。
“好的,王老板,你稍等。”李成功马上就转身招呼店里的几个伙计准备货物。
像王韵这种的老客户,进什么货、进多少货,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所以基本上每一个月来都是“照方抓药”,半个小时后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货物准备好之后,罗定就和李成功的两个伙计搬上小推车往大楼外拉去。
“你新请的人?小伙子看起来不错。”李成功看着罗定的背影,笑着对王韵说。
“小伙子是不错,我家乡人,这样也放心。”
王韵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接着说:“李老板,我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留在深宁市的时间不多,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店我就交给罗定来照顾,进货什么的日后就让他和你直接联系了,这些事情我回头会和他说清楚的。”
父亲的病没有任何起色,王韵心急如焚,只想着赶紧把店里的东西教给罗定,好抽出身来带父亲去别的医院检查身体。
“行,没有问题,你让他来找我就行了。”李成功点头说,善缘居从王韵的父亲那一辈就已经从自己这里进货,大家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王韵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李成功的店铺,走出大楼的时候,她发现罗定已经把所有的货物都装到了三辆车上。
看着仿佛有如小山一般高的货物,王韵不由得愣了一下,说:“这么多?踩得了么?”
罗定拍了拍那扎得结结实实货物,笑着说:“别看着高,但是其实没有多重,没有问题。”
“那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王韵说。
“没事,我位置都给你留好了,你坐上去就是了。我在家乡的时候,比这个更重的我都一个人踩着上坡呢,这一点只是小意思。”
“真的?”
“当然是真的!”
……
王韵刚坐上去的时候还有一点犹豫,不过很快她就发现罗定说的是真的,装满了货物的三轮车在他的脚下依然被蹬得飞快,王韵只能伸手紧紧地从后抱住了罗定的腰……
第三章 混沌气团——异能入体
“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人会来了。”坐在柜台后的罗定放下手里的一本《宅经》,抬起头来看了看店外面的街道,自言自语道。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剩下那晕黄的路灯打在街道的水泥路面上,斑斑驳驳。不过,就算是此时再少的人,也比罗定长大的那个村子要热闹得多。要知道,那个村子一到了太阳下山之后,基本上全村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合上书,罗定站起来把善缘居的铁卷门拉了下来,正式结束了一天的营业。其实,以前善缘居一般都是开店开到晚上**点的时候就关门了。罗定来了之后往往就是过了十二点才关门,他觉得反正自己就睡在店里,晚一点关门还能多赚一点。
锁上店门之后,罗定慢慢地沿着一条狭窄的楼梯走到了店上的架空层。这里往常是用来堆放货物的,自从罗定来了之后,就在一角收拾出一个地方,摆上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这就是他的寝室了。
虽然条件一般,但是罗定已经相当的满足了。有吃有住,有客人来的时候就招呼客人,没有客人的时候,罗定就看一些与风水或者法器有关的书,日子过得是相当的潇洒。
“韵姐不知道现在在哪呢?”罗定走到小床处,倒身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眼定定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发起愣来。
罗定来到善缘居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王韵除了偶尔来店里看一下之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不见踪影,但是每次来店里,罗定都会发现王韵是在强作笑颜,甚至在某一次,罗定还发现王韵偷偷地流泪。
但是王韵不说,罗定也不好问,不过从周围别的店的人嘴里他倒是隐隐约约知道王韵是为了父亲的重病而四处奔波。不过,这事情他也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越发用心地照顾善缘居的生意,尽可能地减轻王韵的压力。
出了一会神之后,罗定发现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视线开始在四处游走着,在入睡前他得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
“咦,哪是什么?”
罗定不由得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在一个角落里似乎看到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的周围似乎是弥漫着一团雾气。但当罗定再定神看过去的时候,却仿佛又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是我眼花了?不行,我得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胆大生毛的罗定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引起罗定好奇心的这个东西位于墙角处,而且上面还压着很多东西,如果罗定不是躺着,从露出的一条缝隙看进去,恐怕还真的发现不了什么异样。
把上面压着的东西搬开,罗定发现在墙角的最里面堆着几只布满了灰尘的“东西”。
伸出脚踢了一下,那几个东西相互碰撞之下激起一堆灰尘。
“咦,原来是几个法器,看这灰尘的样子它们放在这里恐怕有好些年头了。”
所谓的法器是指法事用器,常见的法器主要是指一些能招财化煞的铜龙铜龟等等,一般人们会把这些叫做风水摆件或者是风水挂件,所谓的摆件就是摆着的法器,而挂件就是指挂着法器。
善缘居从王韵的父亲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三十年的历史,这几个堆在墙角的风水摆件恐怕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放在这里,然后是东西越压越多,慢慢地就忘记了这里还有几件东西。
罗定找来一块湿的抹布,蹲下身拿起其中的一只拭擦起来,最先拿起来的是一只拳头大的佛像,仔细擦了起来,他手里的湿布只是轻轻地一擦就黑了一片。
法器一般来说可不像古董越老越旧越好,而是要一个好卖相,一个光亮的外表反而是好事。比如说罗定手里的这个佛像,擦得越亮越好,更能显出佛光普照来。
半个小时之后,佛像被擦得锃亮,罗定把佛像放在手心举起来,迎着头顶的灯光,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这一只小小的佛像平时看着不起眼,但是这一擦干净显出真容之后却仿佛真的能散发出佛光来一般,一下子就把罗定的目光吸引住了。
“这可是好东西啊,能买个好价钱。”半晌,罗定才回过神来。这段时间罗定是一边照顾店里的生意,一边看与风水、法器等有关的各类书籍,去进货的时候不耻下问,向那些混迹多年的老油条请教各种问题,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之下他的眼光自然是飞速提高。
这只不知道多少年前摆在这里的佛像虽小,但是托在手心时却给人一种正大光明的感觉,光是凭这一点就知道不是普通货色了。
把玩了好一会,罗定才放下佛像拿起了一只铜龟继续仔细地拭擦起来。
……
夜已深,店外的街道安静下来,偶尔响起的汽车喇叭声传得老远。
罗定伸了伸腰,又扭了一下有点酸疼的脖子,伸手把最后的一只风水法器拿起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一通猛擦之后,罗定看着手里的物件,不由得愣在那里。刚才擦的那些都是佛像、龟、龙什么的他都见过,但现在的这一个他真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只狗,有四条腿,但是脚上却又不像狗一样有爪子,有眼睛但却是闭着的,身侧长着四只翅膀。
愣了半天,罗定还是摇了摇头。扔下手里的湿布,罗定拿着这只不知名的法器躺回到床上,用手细细地“摩”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这一只风水法器。
风水法器和古董一样,也要不断地把玩才会越来越好,因为在这个过程之中,法器就会吸了“人气”,卖相自然就越来越好。
突然,一阵刺痛猛地从右手手心传来,罗定手一松,捂住的法器掉到了地上,但是疼痛并没有过去,反而是越来越激烈,就像是一根细长锋利而且是烧得通红的长针把罗定右手掌心都扎穿了一样。
“啊!”
罗定死死地咬牙强忍着,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痛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瘫倒在床上的罗定身体微微地**和颤抖着,一阵接一阵的汗水从他那已经变得通红的皮肤下有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失去意识的他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右手手心处正盘旋着一团或黑或白、或灰或褐根本看不出颜色的浑沌气体,更为诡异的是这些气体正往他的手心里“钻”去,慢慢地消失不见。
……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定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片花白,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那是天花板上挂着的灯管。
吃力地撑起身体,罗定看着掉到地板上的那只“四不像”法器,慢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真的是有东西钻进我的手里了?”
摊开自己的右手,罗定仔细地看着自己右手手心,却一点异样也没有,就连皮肤也完好无损。
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罗定只得放弃了这种“无聊”的举动,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脑袋有一点发沉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不对的地方。
“奇怪了,我是不是太累了,刚才只不过是睡着做了一个怪异的梦?!算了,不管了,睡觉。”
关了灯,罗定重新躺回床上,劳累了一天的他很快就睡着了。觉侵在梦中的罗定右手手掌微微伸开,而一丝丝分不清颜色的气体往他的手心聚集而去,慢慢地,手心处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看不出颜色的浑沌气团,而这些气团正不断地往罗定的手心里钻去,然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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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肉鉴定仪
南方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比较早,才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天边就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紧接着太阳就升起来,万道金光洒向大地,很快整个深宁市就热闹起来,每一条街道似乎一下子涌现了大量的人,都行色匆匆地往公车站赶去。
“刷”的一声拉开善缘馆的卷帘大门,罗定站在店前深深地伸了几个懒腰,然后就开始洒水扫地忙碌起来。
虽然这段时间王韵都不在,但罗定已经养成了早起开店的习惯。把店前的卫生打扫干净之后,罗定才松了一口气,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后拉过一个大的纸箱,里面是昨天他从李成功那里进的一些法器,他想趁现在还没有人来的时候都贴上价格标签,然后就摆到货架上。
“咦,这是怎么回事?”
罗定刚一拿起一只铜龙,就不由得吓了一跳,他感觉到右手与铜龙接触的地方有一股无形的排斥力,似乎要把他的手推开一般。
“这不会是幻觉吧?
罗定不相信地拿起别的法器测试起来。十几分钟之后,罗定看着地上分成两批的法器,左边多数的那一堆是他没有感觉到有排斥力的,而右边少数的那一堆则是他感觉到有排斥力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说这是幻觉,那为什么会有些法器感觉到有排斥力而另外一些则没有呢?”
罗定不由得摊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心处出起神来。
“这……这是雾?”
突然之间,罗定吓了一大跳,原来他的手心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起一团淡淡的雾气,只是他一分神这雾气就散掉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定大惊地把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发现到底有什么异样。
“难道只要集中精神的时候,那团雾气就会出现?”罗定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刚才自己是盯着手心发愣来着,可能无意之中集中了精神,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罗定不再犹豫,马上盯着自己右手手心,排除杂念,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手心上。果然不出所料,当罗定集中精神的时候,他的手心处就会出现一团淡淡的雾气,这团雾气看不出颜色,仿佛所是把所有的颜色都混到一起,混沌一片。
一连试了十几次,罗定终于确定自己是获得了一只“怪手”。可是,这只怪手是怎么来的呢?
罗定马上就想起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事情,他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擦那一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法器的时候手心一痛,然后似乎就昏迷过去,自己原来以为是幻觉,现在看来绝对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来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既然这气团是混沌一片,那就叫你混沌气团得了。”
罗定不由得苦笑一下,低声嘀咕道。他此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在找到那几件墙角处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法器前看到的那一团雾气,这两者是何等的相像,罗定马上想到肯定是自己最后拿起的那一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法器“咬”了自己一口,所以自己才拥有了混沌气团。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手心已经出现了混沌气团,他也没有办法把它弄走,他也就不再为止而烦恼。罗定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这气团到底有什么用处。
苦思了半天,罗定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算了,既然想不到就先不想了,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搞清楚这个问题。”
罗定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他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先把箱子里的法器标好价。
“这只成本价是30,应该标价150。”
“这只成本价是60,应该标价400。”
……
罗定一边念叨着,一边“啪啪”地飞快地往法器上打着价格标签。突然,罗定停下手里的动作,愣了几秒钟之后一阵狂喜从心中生起。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哈哈哈!这下发了!这下发了!大发了!”
本来坐着的罗定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边大声地狂笑着一边大声叫道。幸亏这个时候还是清晨,像他这样早开店的人不多,店里也还没有客人,如果不是的话肯定会让罗定这种疯狂的表现吓坏的。
兴奋的罗定足足大笑大叫好几分钟才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罗定又团团转了十几圈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再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刚才在打价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凡是他感觉到有排斥力的法器,进货的价钱就比没有排斥力的高,如果都有排斥力的,排斥力越强价钱就越高!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罗定的右手就是一只人肉法器鉴定仪!
此时的罗定早就不是几个月前的那种菜鸟了,这段时间他就像是一块海绵一般吸收着各种与风水和法器有关的知识――每次去进货的时候,他都会拉着那些老手们问各种各样的问题。除此之外,善缘居还收藏着大量的书籍,这些都让罗定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罗定知道在风水学之中,其理论基础就是气场。风水中认为气场无处不在,但是气场有好坏、强弱之分。气场好、气场强的地方就是风水好的地方;反之,气场坏、气场弱的地方风水就不好。所以,看风水不外乎就是寻找气场好以及气场强的地方罢了。
但是,好风水的地方很少,相反,日常人们居住的地方往往气场不好,比如说有尖角煞等等,此时就要化煞,化煞就是改变气场,用得最多的化煞物品自然就是法器。
如果把已经存在的气场比喻成湖面的话,那么法器就像是投入湖面、打破湖面的宁静的石块,它产生的振动改变了整个湖面,从而起到用法器来影响气场、改变气场的作用。
但不是所有的法器都有这种作用,只有本身拥有气场、而且是气场的能量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法器才能起到改变气场的作用。气场是一种无形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所以法器的鉴定相当困难,只有极少数的人都能掌握这种秘诀,但是就算是这些掌握了秘诀的人也常常“打眼”,因为世界上法器千奇百怪、种类繁多,谁又能尽知?
拥有了混沌气团后的罗定却一点也不用为此担心,因为他只要拿起一件法器用手感应一下,就能分辨得出来这件法器有没有气场、气场强不强,就马上可以知道它的价值的大小。
“呵,这会是真的发了。”
虽然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去利用这种能力,但是罗定却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从此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罗定,在傻笑什么呢?”
罗定吓了一跳,惊醒过来,抬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韵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韵姐,你回来了啊。”罗定马上站起来笑着说。
“还没有吃早餐吧?我给你买了几只包子和豆桨,你趁热吃了吧。”王韵说。
“好的。”
罗定接过王韵递过来的早餐,却是发现多日不见,王韵似乎变得更加的憔悴了,虽然是嘴角带笑,但是却眉头紧锁,看得出来是在强作欢颜。
“韵姐,没事吧?”罗定不由得担心地问。
“哦,没事,你快吃早餐吧,要不一会就凉了。”王韵摇了摇头,说。
听到王韵这样说,罗定也不好再问下去,不过看这样子他也猜得出来王韵的父亲的病恐怕是不太乐观。
三两口把包子和豆桨塞到肚子里之后,罗定就开始忙活起来,刚才突然发现自己右手的混沌气团的异能之后兴奋不已,那一箱刚进的法器还没有标完价,他得抓紧时间干完这件事情,要不一会店里来了客人的话就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罗定一边继续往法器上打着价钱标签,一边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坐在柜台后的王韵。他坐在货架的后面,位于王韵的斜侧后方,从这个角度罗定甚至看得出来王韵往日那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皮肤都变得粗糙起来。
罗定知道王韵的问题肯定没有解决,但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王韵什么忙,只能心里替她干着急。
“唉,家里没有男人,遇到事情也没有人分担一下,真的是不容易啊。”罗定看着坐在椅子上脸露悲伤的王韵,心里不由得暗叹道。
对于王韵的情况,罗定也是略知一二。几年前,王韵迫于父母的压力和男人也挺老实的,也就注册登记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过门,那个男人就发生车祸死了。所以,王韵还没有过门就成了寡妇。不过本来她就与那个男的没有感情,再加上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女儿,也就继续在家里住了下来,然后就是接手经营这家善缘馆。
“王老板,你回来了啊。”
突然,善缘居的外面传来一把阴恻恻的声音。
罗定心中一愣,不由得首先抬头往王韵看去,因为这一声王老板显然是叫王韵的。
正在发愣中的王韵听到这一把声音,身体不由得一抖,脸色猛地变得惨白。
“王老板,你在哪呢?不会是躲起来了吧?”
王韵的脸上阴沉不定,不过一会之后牙一咬站了起来往店外走去。
罗定一看这种情形,哪里还坐得住?他马上就扔下手里的标价器和法器,也向店外走去。
第五章 麻烦上门
刚走出店门,罗定就看到已经围了一小圈的人,在人群最中央的正是王韵,而在王韵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足有近两百斤的大汉。让罗定大皱眉头的是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上身只穿着一件无袖的t恤,露出的粗壮的手臂上左边纹着一条青龙,右边则纹着一只白虎,再加上那剃得精光的脑袋和那铜铃般大的双眼和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
一看大事不妙,罗定马上就往人群之中挤了进去。
“哼!王韵,我告诉你,三天,三天之后你如果不还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马爷,你大人有大量,这钱我一定还,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没钱啊!你看再给点时间行不行?”
王韵此时已经俏脸通红,双眼含泪,但是她知道这个大汉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除了乞求之外,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没得说,我们放债的也是要吃饭的,我今天把这话搁在这里了,就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如果到时见不到钱,我先砸你的店,如果还不还钱,那……!”
马腾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韵,不由得就是咽了一口口水。
王韵身上穿一件白色衬衣,里面隐见黑色的内衣,这紧紧地把她坚挺的胸部突现出来,腰很细,然后就是丰满挺翘的臀部,下身是一件西装裤,更显得双腿笔直无比。再加上洁白如玉的肌肤,清澈明亮的双眼和挺直的鼻子配在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上,那红润的双唇更是引诱得人想在上面啃一口。
“嘿嘿,二十六七的少妇,正是最肥美多汁的时候。这下我看你怎么样逃出我的手掌心,哼,你以为高利贷是这么容易还的么?”
马腾心里想。他当初把钱借给王韵,就存了等王韵还不上钱的时候逼她陪自己上床的。而现在看来离这一步已经不远了。想到这里,马腾的心里就不由得大为得意!
王韵不由得浑身一颤,她早就不是青涩丫头了,男人这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她清楚得很。其实这几年自己为了养家抛头露脸出来做生意,这样的目光也见过不少,但是此时让马腾这样一打量,却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一般。
高利贷是不容易还,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不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又会去干这种事情呢?为了父亲的病,她早就花光了积蓄,银行贷款审批严格,急需用钱的王韵也只好借了高利贷了。
“马爷,你再多给我几天时间,十天,十天之内我一定还。”王韵的声音颤抖着,看向马腾的眼光里满是祈求。
王韵为人不错,围观的人之中就有不少是周围的店家,此时也有人开口求情说:“马爷,你就再多给点时间吧,王老板也不是故意不还钱,她的店就在这里,跑也跑不掉啊!”
马腾大眼一瞪,说:“她跑了我找你要是不是啊?”
说话的人一听,马上脖子一缩,不敢说什么了,而别的本来还想帮忙说两句的人看到这种情形也都把话吞了回去了,替王韵说两句好话可以,但是如果因此而给自己惹上麻烦,那就不值得了。
“嘿嘿,王老板,三天后你如果不还钱,那可就得按照我的办法来了。”看着面前的有若梨花带雨一般的王韵,马腾色心生起,不由得就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向着王韵的脸捏去。
“啊!”王韵惊叫一声,忙往后退去。
“啪!”
马腾突然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是被钳子钳住一般,满腔的欲火顿时消去,一声大叫:“哪个王八羔子多管闲事!”
“马爷,你这手,伸得太长了吧。”罗定站在马腾的面前,把王韵挡在了身后,而他的手,则紧紧地钳住了马腾的手腕。
“哼!”
马腾冷哼一声,手上用力一挣,但是罗定的手却是纹丝不动。一阵暗红涌了上来,马腾的脸马上就变成了猪肝色。
“君子动口不动手,日后还是小心一下自己的爪子。”
罗定说完之后手一松,一直拼命用力想挣脱罗定的手的马腾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蹬蹬蹬”地猛退了几步才站住了。
放高利贷的都不是善类,马腾当然也不是,此时他眯起了双眼,眼缝之中露出一丝寒光,打量着罗定。罗定看起来很年轻,也就20出头,比自己略矮,但却精壮得就像是一头小豹子,此时虽然脸色平静,但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只要自己一有动作,就会扑上来一般。
“哼,你是什么人?”如果是别人,马腾恐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但是从罗定的身上他却是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别的先不说,刚才两个人比拼手劲马腾可是输得一塌糊涂。马腾自己有多大的力气自己清楚,所以对罗定下意识地就生出一丝忌惮来。
“罗定,这事情与你无关,你先回店里吧。”王韵一看马上就对罗定叫道,她可不想罗定牵扯到这件事情之中。
“说吧,有什么事情。”罗定仿佛没有听到王韵的话,依然面对着马腾说。现在这局面一看就知道王韵碰上麻烦了,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王韵收留了自己,此时罗定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王韵一看就急了,走前两步,对马腾说:“马爷,这是我店里的伙计,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
“哟,我还以为是哪根葱?原来是你店里的伙计啊,怎么,难道你能替你老板还钱?”
五爷一听只不过是店里的伙计,胆气顿时壮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讥讽。他在江湖上走跳多年,伙计帮老板出头的情况也碰过无数回,通常只要一通恐吓,伙计就退缩了,毕竟再怎么样说伙计也不可能真的和老板共进退的。
“少他妈废话,欠你多少钱,你报个数上来。今天这事情我管定了。”罗定一把拍开王韵想把自己往后拉的手,不退反进,往前一步,大手一张,反而把王韵拨到了身后。
被罗定拍开自己的手再挡到身后,王韵就是一愣,但是心中却是一软,一股奇异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死了之后,成了寡妇王韵回到娘家独力撑起家,其中有多少心酸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此时罗定的动作虽然是很粗野,也不顾自己的意愿,但这种被男人保护的感觉王韵从来也没有遇到过,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王韵竟然也就不再出声,就像是一个小女子一样站在罗定的身后,看罗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
马腾根本没有想到罗定会如此地强硬,一愣之下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有一点拿不准罗定到底是一个愣头青还是真有路子,马腾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江湖的了,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早就过了敢打敢拼的岁数,最近几年的锦衣玉食已经让他心头的那股彪悍的血气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尽管心中怒火万丈,但是最后还是强压下火气,冷笑着说:
“行,出门在外不过是求财,60万,你还得上,我拍拍屁股走人。”
听出马腾的语气软了下来,罗定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一定不能软,得强硬起来。像马腾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刚才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口出狂言”,看来是把对方的气焰压住了。
罗定盯着马腾,慢慢地说:“三天之后到期是吧?那就请马爷三天后再来吧,请吧,我不送了。”
马腾阴恻恻盯着罗定的双眼,想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一丝慌乱来,但是几十秒之后,他失望地发现罗定的眼神比自己的还要锋利,有如小刀一般,甚至他最后都不由得稍稍移开视线,不敢和罗定对视。
“好!那我三天之后再来,到时还不出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马腾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死死地压住了心中的怒气,转身大步钻上停在路边的一辆吉普车,油门猛地往下一踩,轮胎与地面剧烈磨擦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然后喷出一股黑烟之后离开了。
“散了吧散了吧。”看到马腾已经走了,罗定大手一挥,大声地对围着的人群大声地说。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罗定可不想让别人像看把戏一样地看自己和王韵。
“罗定,你刚才不应该说话的。”
看着软软地坐在椅子上的王韵,罗定心里也不由得暗叹一声,这担子对于王韵来说太重了,摇了摇头,说:“姐,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我不出面,我还是一个人么?”
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定,王韵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暖流,似乎心底的某一根弦被弹了一下一般。好一会,压下心头的这种感觉,王韵叹了一口气,说:“罗定,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走吧,马腾那种人,咱们惹不起。”
罗定没有接王韵的话,而是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去借高利贷?”
罗定知道善缘馆的生意其实还行,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王韵是不可能去借高利贷的。
“我爸他病了,到现在还查不出病因,家里的钱都花光了,迫不得已才借的高利贷。”
想起父亲的病,王韵不由得又是神伤,两行珠泪刹那之间从眼中滑落,不管是父亲的病又或者是所欠的高利贷,她现在都已经束手无策了。
罗定早就想到大概是这个原因了,于是点了点头说:“姐,你放宽心,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王韵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日夜都在想办法,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店给转了,但是这事情她一直在犹豫,不过此时似乎也是要下决心的时候了,牙一咬,王韵说:
“罗定,我得把店转了,要不三天后没有钱还了。”
罗定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姐,我觉得这样不行。第一,只要这店在,一个月再怎么样也能赚上不少钱,如果把店转了,那日后就完全没有收入了;更为重要的是,就算是这店转了也填不上那笔高利贷,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
这个道理王韵又如何不知?如果还有办法,她也不想转这个店的,罗定说得没有错,只要这店在,那就还有收入,一家人还能吃上饭,这也就是此前她宁愿去借高利贷也不愿意转让店铺的原因。
“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什么办法了。”王韵一脸的疲惫,父亲那至今还没有确诊的病,再加上这个高利贷,已经快要把她压垮。
“这个我来想办法吧。”罗定想了一下说。
“你能有什么办法?”王韵苦笑了一下问。
“咱们这一行不是有法器么,如果能淘到好东西,也能像古董的捡漏一样发大财。咱们深宁市不是有风水街么?那里就全是各式法器,那里可是出了不少东西,我去那里转转,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罗定说。
王韵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罗定会打这个主意。只是,她也在这一行打滚了几年了,深深知道这法器的漏哪有这样好捡的?前些年古董大热的时候,到处都是捡漏与打眼的故事,其实在法器界同样如此: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倾家荡产。这里面的水相当的深,岂又是罗定这样一个在这一行混了几个月、甚至连行都还没有入的人能折腾得了的?
“罗定,这是不可能的。”王韵说摇了摇头。捡漏需要的不仅仅眼力,更需要运气,再说现在时间又短,哪有这么简单?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做得到的!就凭我这只手,我一定能淘到好东西的!”罗定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信心。
“好吧,那你就试试吧。”王韵点了点头,轻声说。虽然心里并不认为罗定能在三天里淘到好东西,但是这毕竟是罗定的心意。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听到这话,王韵仿佛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般,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只是忧心如焚的她并没有发现,罗定在说这话的时候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而只有罗定才感觉到在自己握紧的手心处,一团浑沌的气团慢慢地形成……
第六章 地摊就是忽悠
太阳刚刚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微风轻轻吹过,这样的早上相当舒服,正是逛街的好时候。
罗定好不容易才从公共汽车上挤了下来,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早上上班的时候,车上满满地像是装满了沙丁鱼的罐头一样。不过他可没有心思慢慢地闲逛,他是抱有目的而来,所以下车之后马上就直接向风水街而去。
罗定今天来这里是想淘一件好的法器,然后卖掉替王韵还钱,所以并没有往旧楼里走,而是拐了几个弯之后扎进了旧楼后面的一条小街里。
小街长约三四百米,宽不过五米,除了沿街两边是一个个的小店铺之外,路边还摆着一个个的小地摊,最中间留出来可供人行走的路不过就两米宽,而此时这里正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但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做生意的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一大早风水街就已经人来人往,拉货的、讨价还价的,热闹非凡。
罗定沿着风水街慢慢地走着,他一手拿着一个馒头往嘴里塞,而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杯豆桨不时往嘴里凑。刚才他已经在几个摊子看过了,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罗定也不心急,这一条小街都是卖法器的,鱼龙混杂之下也是高手遍地,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淘好东西,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哟,这不是前些天在我这里捡了漏的小子嘛,怎么不来我这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赵大军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罗定,心中一动,大声地招呼起来。能在这竞争激烈的风水街生存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在赵大军的眼里,罗定这种一摇三晃,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不时露出故作高手的表情的人正是风水街中他们这些地摊最喜欢的“猎物”,用广东话来说就是“水鱼”了,如果放过这样的人那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听到赵大军的招呼声,罗定不由得愣了一下,看了赵大军一眼,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所谓的捡漏更是无从说起了。不过,当罗定的视线落到了赵大军脚边的小摊上的时候,心里顿时明白对方不过是信口开河在揽生意罢了,罗定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菜鸟了。
“哼!如果你这摊子里真有好东西,我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罗定一边想一边往赵大军的摊子走去。
如果没有右手的异能,罗定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个信心,有了异能后这一切可都不一样了。地摊上的东西顶天了也就几百块钱,如果罗定在这里捡个漏,赵大军真的是会哭死。
罗定在赵大军的摊子前蹲了下来,一边翻着摊子上的东西,一边说:“哟,你这里有漏捡?”
“嘿,这就得看您的眼力了。”赵大军狡猾地说。看到自己的一句无中生有的话就把罗定“骗”过来,赵大军心里也是一阵得意。又看了一眼罗定,他百分百地确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肯定是一只菜鸟。在这一行打滚久了之后,拿捏东西的手法姿势都与众不同,在赵大军眼里罗定可是手指僵硬,眼斜脖子歪的,不是菜鸟是什么?
“嘿,想从我赵大军的摊子上捡漏?怎么样可能?看来今天是要开张了,怎么着也得弄到今天晚上的酒肉钱不是。”赵大军对自己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一会要怎么样去忽悠罗定了。
所谓的捡漏说的就是凭眼力发现别人看不出来的好东西,然后以极低的价钱买下来。与捡漏相对的就是打眼了,这两种情况不仅仅存在于古玩界,在法器界也同样存在。
“我看你这摊子上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啊。”
自从发现自己右手的异能之后,罗定就把自己的精力放在研究法器之上,虽然实践经验不丰富,但是基本的东西还是了解的,赵大军这个摊子上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质量就真的不怎么样了。大部分就算是不使用右手的异能,罗定也能看得出来不过是一些骗钱的货色。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自己是抱着捡漏的心态来的,捡漏捡漏,那就是沙子里淘金子,于是罗定就一边和赵大军天南地北地哈啦着一边慢慢地翻着摊子上的东西。
“看得上眼,就是好东西,看不上眼,那就不是好东西了。”赵大军笑着说。
罗定翻了好一会,发现这里一件好东西也没有。虽然说这也很正常,但是心里还是一阵失望,如果不是因为王韵的事情,他也不会急着想淘到好东西,但是现在时间确实是很紧迫,可禁不起这样慢慢“挖掘”。
就在罗定想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地摊别看摊子都是假货或者不值钱货,但说不定手里会捂着一到两件好东西,但轻易不会拿出来,当下计上心头,马上就站起来,拍了拍手上沾的灰尘,脸上故意出来一幅失望的表情说:
“得了,您就别吹了,你这里连个看得上眼的东西都没有。我是想淘件好东西的,可惜没有啊。”
“别啊,我这摊子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你再挑挑。”赵大军一看罗定要拍屁股走人,马上就叫道。
罗定摇了摇头,说:“如果你还有别的东西,就拿出来,如果没有,那我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看到赵大军还在装模作样,罗定也就不再多说,转过身去就装作要离开。罗定知道这些摆地摊的人都是这样,明知自己摆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都尽力地想卖出去,他绝对是不会上这样的当的。
“铜钱要不要?”
赵大军大声叫道。他手上确实是有一件好东西,不过现在却不在手上,昨天晚上他刚收了一袋铜钱回来,现在看到罗定要走,不得已之下也只得拿出来充一下数了。
“哦,好,那给我看看吧。”
铜钱是法器的一种,五行属金,其形成的气场能挡煞,如飞刃煞、枪煞、反弓煞、开口煞等等,还有避邪的作用,运用很广。如果能找到五枚铜钱做成一串五帝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类的铜钱除非有高僧开光加持过,要不值不了多少钱。所以当罗定听到赵大军说拿出来的东西是铜钱,不由得很失望,不过既然都已经到这了,那就看看再说,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咣咣咣!”
铜钱被赵大军倒了出来,铜钱用布袋子装着,倒出来的时候铺在摊子上,看样子也有一百几十枚。
“没什么好东西啊。”罗定一边挑一边摇着头说。
这买与卖,从来都是一对喜欢冤家,罗定虽然年青,但也是经验丰富,一开口就说东西不好。赵大军当然不会认同罗定的看法,认为罗定这绝对是故意贬低自己的宝物,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你来我往地斗起嘴来。
第七章 斗智
太阳越升越高,风水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喧闹之余却也生机勃勃。置身在这种环境之中,人会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渴望,这是一种渴望捡漏一夜暴富的欲望。
不过,这个时候罗定并没有闲情来体会这些――他正与狡猾的赵大军扯着皮呢。
“没什么好东西?不可能啊,你看这一枚,品相完全,花纹清晰,是少见的康熙大铜钱;还有这一枚,是真正的乾隆古钱……这些都是做五帝钱的好东西啊……”
赵大军鼓起口舌,推销起自己的铜钱来。多年地摊生活早就磨练出赵大军舌头莲花的本事,这话一说起来就是一串接一串,半个小时都不会重复。
“我说老板,你这也说得太过火了一点吧,就你这铜钱,还是什么康熙大铜钱和乾隆古钱呢,如果是真的,这一袋子,你不就发了?”罗定知道对方肯定是把自己当菜鸟了,所以忽悠起来就是没边没际,所以毫不客气地就打断了赵大军的话。
正说得高兴的赵大军让罗定这一说,不由得一顿,他自己也知道如果这一堆铜钱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个个都是真正的古钱,那可就是发了。不过,摆摊多年早就让赵大军练出来的城墙那样厚的脸皮,他笑了一下说:
“得,你是高手,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是我这里的铜钱不是什么真货,但却还是好东西,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法器中的铜钱并不要求用古铜钱,就算是仿的也有功用,甚至作用更大。这是因为决定一枚铜钱吸取气场的力量大小的是含铜量,现代铸的仿古铜钱含铜量往往比真正的古钱要高。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赵大军的话倒也没有错。
罗定当然不会让赵大军这番话给唬到,因为含铜量也不过是众多标准上的一个罢了,摇了摇头,罗定说:“用作法器的铜钱确实用不着是真的,只要吸聚气场的能力够强就行,不过你这里的铜钱都是大路货,做工太粗糙,没什么特别的,一两块钱甚至是几毛钱的货,这样的铜钱哪里都有,我用不着在你这里淘。”
一般来说有三个因素会影响法器的气场的形成以及它的强度。第一种就是做工,只有那些用料纯正做工精确的法器才有可能形成强大的气场;第二种是由僧人等开光的,这类的法器由于开过光加持,气场就会比一般的法水法器要强大,开光加持的人道行越深,法器的气场就越足;第三种类似古董,这类的法器由于存在时间比较长,吸取了天地之气息,往往能形成强大的气场。
所以说也不是随便一枚铜钱都能吸聚气场或者是说能形成足以当作是法器来用的气场的。
赵大军这一袋子铜钱虽然多,但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罗定看得上眼的。
“怎么可能?这么多铜钱总有几枚是好东西,你再仔细挑挑。”赵大军听出并不像自己原来所想的那样是一个菜鸟,就换了一种策略,故作惊讶地说。
摇了摇头,罗定正想说什么,一枚铜钱落到了手中,然后就是突然一阵强烈无比的气场排斥的力量在手心处产生,随着这股强烈的排斥力量而来的是一道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的气息冲进自己的右手右心,仿佛是无形的铜针刺进手心一般,让罗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是狠狠一抖,就像是打摆子一样!
“丝!”
罗定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狠狠地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叫出声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和他那天晚上获得混沌气团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绝对是大宝贝,一定得买下来!”罗定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枚铜钱我要了,多少钱?”慢慢地平静下来的罗定毫不犹豫地拿起这枚铜钱直接问赵大军。
罗定知道赵大军肯定是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自己,地摊的摊主都是人精,想偷偷摸摸地从他们这里捡漏那是不可能的了,干脆就大大方方地和对方讨价还价,赌的就是对方看不出这一枚铜钱的价值。
“我看看。”
正如罗定所猜测的那样,从一开始他蹲下来挑铜钱赵大军就在仔细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赵大军在整个风水街是赚得最多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的这一套“观人之术”。罗定刚才的异样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他对卖出罗定拿起的这枚铜钱充满了信心。
赵大军接过罗定看中的铜钱一看心里就是一阵鄙视,这分明是一枚三才残缺的铜钱,千挑万挑挑出这样的一枚铜钱来只能说明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一个不懂装懂的菜鸟,这样的人不狠狠地宰一刀那就真的是对不住老天爷了。
“这枚铜钱可是好东西啊,如果不是你,我还真的不愿意卖呢……”
罗定一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个……别走啊!”赵大军不由得就是一阵尴尬,他是想着先来一个小的忽悠,然后再开出价钱来,谁知道罗定竟然一听自己这样说马上就要走人。
罗定心里暗笑,他很想买这一枚铜钱,当然不会真的离开,但是与赵大军这样的老油条打交道,你不能太老实地一招一式地来,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停下脚步,罗定看了看赵大军,然后说:“赵老板,这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开个价吧,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都是明眼人,你可不要开出一个天价来。”
赵大军也是跑惯江湖的人,对于罗定这种带着“威胁”的语气的话一点也不在意,所有讨价还价的人都是这样说的,赵大军都听了无数遍了,早就免疫了。虽然刚才让罗定将了一军,但是他却是不在意:“哼,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看你今天怎么样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看了一下罗定,赵大军笑了一下,说:“行,反正这枚铜钱是好东西,1万块你拿走吧。”
罗定就是一愣,虽然说这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但是赵大军这样的开价也真的是太离谱了一点。很快回过神来,罗定看着赵大军,一言不发。
刚开始的时候,赵大军还是相当的悠闲,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僵硬起来,然后就是再也笑不说,不由得举起手来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
“呵呵,你还个价?”
赵大军觉得自己在罗定的眼神之下变得不自然起来,连话也说得不是太有信心,这一点让他有一点恼火,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慢慢地意识到今天自己可能在罗定的身上占不到便宜了。
罗定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从心理上再次把赵大军压了一头。这讨价还价看起来是小事,但却也与一场战争无异,得斗智斗勇,多花一百两百是小事,如果让对方觉察出来这是一个宝贝而不想卖了,这才是麻烦事。
罗定稍稍地侧了一下脑袋,故意斜眼看着赵大军,冷笑了一下,说:“我说赵老板,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啊,这破铜钱你开出1万的价钱来?”
“嘿,如果是破铜钱,你也不会买吧。”
赵大军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笑着说。不得不说,赵大军的这一句话也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这铜钱是一枚破东西,那又有谁愿意掏钱去买?所以这一句话击中了罗定的弱点。
罗定心里一阵犹豫,刚才虽然是用手握住铜钱,但是却是感觉到这铜钱一不小心就会从手心“弹”出去一般,可见这里面的气面场是有多强了。所以说罗定对这一枚铜钱真的是志在必得,但是赵大军开出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
“得想个办法把价钱压下来。”罗定心里想。他知道面对赵大军这样的老油条,光是逞口舌之利,那是拼不过对方的。可是,那得找想一个什么办法呢?
看着罗定这个样子,赵大军的心里更加有把握了。他此时已经确定罗定是想买这一枚的铜钱了,只要对方想买,那一切就好办了。
“我还以为真的是一个难纠缠的对手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赵大军暗自对自己说,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得意。
但是,赵大军这得意很快就消失不见,因为他看到了罗定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脸不由得一沉,赵大军下意识地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定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这下麻烦了。”赵大军心里暗想。
第八章 铜钱到手——谁坑了谁
第八章 铜钱到手——谁坑了谁(本章免费)
太阳越升越高,晒在人身上已经有冒汗的感觉。风水街这里的人本来就多,所以赵大军摊子边的异样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人群也慢慢地聚了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那个小伙子看上一枚铜钱,摊主好像不太愿意卖,两个人正在较着劲呢。”
“这摊子上的东西不就是拿来卖的么?”
“东西拿来卖的没错,可也得价钱合适不是?”
“怎么,这种地摊货还能卖出几百块来不成?难道这一摊子零零碎碎的东西里面还有千年的古董不成?”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卖的可不是古董而是法器,好的法器可比古董值钱多了。”
“那开价多少?”
“听说是1万块!”
“啊!不就一枚铜钱么?1万块?不如去抢好了!”
……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当中不少就是附近摆摊的摊主,他们的议论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哈,大军这小子就是了得啊!”李华不由得佩服地说。
“啊,怎么了?”
“一枚铜钱,他开出了1万块的价钱!”李华笑着说。他的摊子与赵大军的摊子紧挨着,赵大军开价的时候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是好东西,开出这样的价钱也不奇怪吧。”另外一个摊主说。
“问题是那个小伙子看上的是一枚三才残缺的铜钱!”李华撇了撇嘴说。赵大军收上来的这一袋子铜钱,他也看过。当时他对这一枚铜钱也是有一点印象,这一枚铜钱光滑得有一点过分,所以才留意了一下,如果说这枚铜钱的价值,那就是等于零了。
“我X,赵大军这小子就是了得,胆子就是野,三才残缺的铜钱也敢开出这样的价钱。”
“他这是吃定那个小伙子是想买这一枚铜钱,所以才敢开出这样的价钱。不过话说回来,大军做起生意来还真的有一手,昨天他卖出去的那个佛像,就是一个谱通货,成本也就几十块,愣是让他3000块卖出了!这忽悠也是一门高深的本事啊!看来今天这个年轻人又得要大出血喽。”摇了摇头,李华感叹地说。
但是,事情却往往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的。
罗定看了看赵大军,然后笑着说:“赵老板,你以为我是觉得这枚铜钱是好东西,所以才买的?”
赵大军一愣,不由得下意识说:“难道不是这样?”
罗定笑了一下,说:“三才残缺的东西值1万块?”
传统文化中,中国人一直认为天圆地方,古代王朝在铸钱时就把铜钱铸成外圆内方,以像天地,在铜钱上还铸有皇帝的年号来代表人,所以一枚小小的铜钱之中就包括了天地人三才的信息。如果象征着天地人三才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受到破坏,就叫三才残缺。
有完整的天地人三才的铜钱能凝聚出气场,所以能作为法器,三才残缺的铜钱一般是不能作为法器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里的这枚铜钱缺了“人”之后还拥有这样强大的气场,但是罗定知道赵大军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拥有能感觉到法器的气场的异能,所以拿这个来作为讨价还价的借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赵大军一愣,他没有想到罗定会说出“三才残缺”的话来,这也就说明罗定并不是像他此前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嘿,那您还一个价?”赵大军也不在意笑着说,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不知不觉软化了很多。
罗定伸出一只手晃了一下。
“5000?”赵大军心中一阵狂喜,这枚铜值多少钱他心中有数,如果能5000块卖出去,那他今天晚上做梦都会笑出来。昨天自己才大发了一笔,看来今天又碰到一只肥羊了!
罗定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5000,是50,这枚铜钱我只出50块。”
“你……”赵大军一下子石化,他根本没有想到罗定会还这样的一个价钱。
周围围观的人本来是喧哗一片,但此时也一下子安静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定,刚刚他们都认为赵大军是信口开河,而此时却又觉得罗定这价还得也太狠了一点。50和10000,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这个……”
李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喃喃自语说。如果说赵大军开出10000的价格是吹牛是狮子大开口,那么罗定的这50块还得就是蚊子张小口了。
“呵……这个,你这价也还得太狠了吧?在开玩笑吧。看来我们这生意是做不成了。”赵大军也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罗定的这个还价让他仿佛是一口气喘不过来然后眼前一黑一般,不过回过神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幅很遗憾的表情来。
罗定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开玩笑,这枚铜钱就值这么多钱,这个你我心里都明白。”
摆地摊的人得有一把好嘴,没有一把好嘴是不可能忽悠得了别人的,但是有一把好嘴,也得碰上不懂行的人才行,要不想忽悠得了别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大军原来以为罗定是一只菜鸟,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一只老鸟,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因为罗定说得没有错,这枚铜钱确实不值什么钱,正常来说一枚可以用做法器的铜钱能卖50块就算不错了,除非这枚铜钱是有高僧加持过。更不用说这只不过是一枚三才残缺根本不能用作法器的铜钱了。
不过赵大军也不是善类,就算罗定已经说出这是一枚不值钱的铜钱,他还是不会就此放手,依然笑着说:“呵,4000,这个已经是相当实惠的价钱了。”
罗定心里笑了一下,虽然赵大军开出的这个价格还是很高,但他却听出了对方语气中已经没有之前那样肯定了,这是一个好兆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水磨的功夫,慢慢地磨,这价钱还是能减下来的。
这铜钱虽然是三才残缺,但是拥有如此之强的气场说明这一定是件宝贝,罗定是志在必得!但是要把这个价钱砍下来,得还拿出点真本事来。
罗定想了一下,在摊子前蹲了下来,从那堆铜钱中扒拉了一会,挑出七八枚铜钱,排成一排,说:“赵老板,你这个摊子上能有点用的铜钱都在这里了,我没有看错吧。”
赵大军心中更是一沉,罗定挑出的这些铜钱正是那堆铜钱中最值钱的几枚。如果说刚才罗定说出三才残缺这个词还不能说明太多事情的话,那能把这些铜钱都挑出来那就是实打实的本事了。
“这个……”
以赵大军的伶牙利齿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忽悠只能针对没有本事、没有眼光的人,现在罗定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忽悠得了?
罗定一看赵大军的信心已经动摇,哪里还不乘胜追击?马上就接着说:“我买这枚三才残缺的铜钱,不过是看它光溜溜的好看,买回去玩一下,如果赵老板你非得要4000的价钱,那……”
罗定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谁都听得出来,那就是如果赵大军非得要这样的价钱,那罗定就会拍拍屁股走人。
“行,那你再出个价?50这样的价钱就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卖的。”赵大军也不再咬死4000的出价,既然罗定是一个识货的人,还抱着大发一笔的想法也就不太现实了。
“200,我只能出这个价钱,再高那就不行了。”罗定沉吟了一下说,他知道对方已经意识到再想忽悠自己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的讨价还价就会实在很多。
“3000。”赵大军仿佛没有听到罗定的话一般依然开出了一个高价。
“300,这是最后的价钱。”罗定看了看赵大军,语气之中流露出一股坚定来。
赵大军心里摇了摇头,他每天都在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对人的心理的把握自然有独到之处,他听出这应该是离罗定的心理底限不远了。
“2000。”赵大军也瞪着罗定说。
拍了拍手,罗定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这已经是罗定第二次转身走人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招,赵大军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开2000的价,分明就是吃定自己一定会买这枚铜钱。既然这样,那罗定就拍拍屁股走人得了。
其实,真正吃定赵大军的是罗定,他知道这样的一枚铜钱如果是别人买,估计是100都不会出。对于这种情况,罗定知道赵大军也是心知肚明,自己已经开出了300的价格了,足够对方赚上一笔了,如果赵大军还想做这一笔生意的话,那肯定就会叫住自己的。
果然不出罗定所料,当他转身走出三步的时候,赵大军就叫住了他,说:“你再加点?”
罗定心中一笑,知道大局已定,赵大军叫自己加点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这个300对方能接受了,当下停下脚步转身故意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赵大军说:“400,最后一个价,卖不卖,就看你的了。”
赵大军直视着罗定的眼,似乎想从罗定的双眼之中看出闪烁来,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罗定的双眼透出的一丝坚定,多年摆摊让赵大军察言观色的本事远超常人,他看出这个已经是罗定会出的最高价了,如果自己不同意,这笔生意就只能是黄了,当下也就不再坚持,点了点头,说:“行,就400。”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罗定付了钱之后马上就转身离去。看着罗定离去的背景,赵大军扬起手里的那四张百元大钞,得意地伸出手去弹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地微笑。
赵大军此时绝对有理由得意一下,一个几块钱甚至是几毛钱的铜钱卖出400块的价格,没点本事是不行的。
“呵,又坑了一个。”赵大军自言自语道,然后就是哼起了小曲……
第九章 赵大军的生意经
赵大军在矮凳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边继续低声地哼着小曲,一边得意洋洋地晃着脚。400块钱已经进兜,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地买瓶白酒、切两斤猪头肉,好好地喝上一回。
“最近的运气不错,昨天发了一笔大财,今天又发一笔小财,想不春风得意都不行啊。”赵大军心里乐呵呵地想。
“大军,厉害啊!”李华笑着说。
看到罗定已经走了,看热闹的几个摊主也凑到了赵大军的身边。
“嘿嘿,过奖过奖,才400块,这不过是一顿酒钱罢了。”
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都包含着一丝明显的羡慕和妒忌,赵大军就更加得意了。在这风水街他摆摊多年,虽然摊子上没有什么宝贝,但是收入一向是最高的,原因无它,就是生得了一双能察言观色的利眼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好嘴。
“大军,你这枚铜钱,10块都不值,卖了400块,你还想怎么样?”
“嘿嘿,这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可惜刚才那个人也是高手,要不今天又可以大赚一点了。”赵大军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大军,教我们两招?”李华笑着说,“这风水街,谁不知道你的大名啊!”
赵大军昨天赚了一笔,今天又赚了一笔,心情确实不错,当下也就扬起嘴巴,说:“行,今天我就教你们一招。”
在风水街里赵大军算是大名远扬,原因就是经常能把很便宜的东西卖出一个高价,此时听到他愿意把自己的诀窍说出来,李华等人一听,耳朵马上竖了起来。
“做生意,不外乎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说到这里,赵大军故意停了一下,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李华等人都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地认真听自己讲,心里的得意也就更加多了几分,不过,他这个时候却是没有马上接着说下去,而是说:
“这个,我的烟好像抽完了,你们等一下,我先去买包烟,一会再跟你们说。”
李华一听,心里暗骂了一句,不过却是马上就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包烟,脸上却是笑着说:“买什么啊,我这里有。”
另外一个摊主一看,马上也掏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给赵大军点上了。
耳朵上夹一支,手里拿一支,点着嘴上叼着的那一支,美美地抽了一口,吐出一长串的烟圈,赵大军才笑着接着说:“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刚才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李华提醒说。
“对,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你们也知道,我们这种摆地摊的,如果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那恐怕西北风都喝不起啊。”
赵大军的这话倒是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感慨,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老老实实地做生意,真的是连西北风都喝不起,坑蒙拐骗就是必然要用的招数。
“所以说,我们得要想别的办法。所谓的漫天要价,就是说如果碰到那种‘水鱼’,那就千万不要放过,在开价的时候一定要往高处去看。反正这些人什么也不懂,你开着价格低了,他们还觉得你这东西不好呢。再说了,你开的价高,那砍起价来空间也大。比如说,刚才我卖掉的那枚铜钱,如果是你们,恐怕你们开价只是一百几十吧,毕竟那是一枚三才残缺的废铜钱。但是你们想想,如果你们开价只有一百几十,别人一砍价,还剩多少?我就不一样,一开就是一万,如果对方是不识货的就能蒙条大鱼;如果对方是识货的,那再怎么样砍价,也不会砍到一百几十不是?”
李华等人眼前不由得一亮,赵大军说的确实没有错,价钱开高一点有什么问题?开高了,砍的空间确实是大了,这样回旋的余地也就更大了。
“高,大军,你这一招确实是高啊。”李华竖起了大姆指。
“轰!”
赵大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马上就让前方传来的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打断定了。赵大军等人抬头往前一看,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一大群人,而那一阵巨大的喧哗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啊!有人捡到漏了!”李华一看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风水街每天都在上演着打眼与捡漏的故事,对于失败者,人们绝不同情,但是对捡了漏的英雄,人们却从不吝啬大声喝彩。所以,李华一看到那围在一起的人群发出巨大的欢呼声,马上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走,过去看看。”另外一个摊主说完之后,马上就向着那堆人群走去,李华等人也马上跟了上去。
赵大军此时正说得高兴,却突然间发现李华等人已经头也不回地向着人群走去,当下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不过,他也跟上了李华,心里却是不相信这件事情的:
“哼!捡漏?这风水街或许是埋了宝贝,可是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哪能这么容易就捡了漏?又一个骗局罢了。”
在风水街讨生活的三流九教,既然有人抱着捡漏的心,那就有人“造”出漏来,每年被骗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点,赵大军费了老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看到李华正好就在自己的面前挡着,一时间看不清最里面的情况,当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谁捡了漏了?”
李华回过头来看了看赵大军,一脸古怪,不过没有说什么,侧了一下身子让出了半个身位。
“搞什么鬼,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人捡漏,一脸大惊小怪……”
赵大军一边小声地说一边往里挤去,只是当他抬起头来看清场中央站着的是谁的时候,还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是一下子吞了回去。因为站在场中央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他那里离开的罗定,而站在罗定的对面的是一个身穿明黄袈裟的和尚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赵大军下意识地望向罗定手里的那一枚自己刚刚卖掉的铜钱!
“哼?怎么可能?那枚三才残缺的铜钱是漏?从我的手中出去的东西会是漏?”
赵大军抱起双手站在那里,等着看热闹。
第十章 百万大捡漏 上
罗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和尚和西装中年人,不由得就是一阵愣神。刚才从赵大军的摊子里买下了铜钱之后,他马上就快步离开,用400块钱买下一枚有如此强大气场的铜钱让他很是得意,一边的时候他还禁不住扬手一抛,把铜钱抛向半空,但是就在他刚刚伸手把抛出去的铜钱抓回手里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一声佛号,然后空了和尚和孙国权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你想看我的这枚铜钱?”罗定不由得有一点怪异地看了看一脸宝相庄严的空了和尚。
“阿弥陀佛,是的,施主。”空了和尚双手合十,低宣佛号说。
“呵,这位先生您好,我姓孙,空了和尚是我们深宁市广宏寺主持方丈善见大师的大弟子,今天我陪空了大师来这风水街也是挑法宝的,如果您的这枚铜钱空了大师看上了,那还希望您能割爱转让,至于价钱,您开个价就好了。”
孙国权看了看罗定,笑着说。这几年房价大幅上涨,作为地产商的孙国权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但是这钱越多,他就越发地相信风水。空了大师是有名的风水大师,托了很多的关系,孙国权今天好不容易才把空了请了出来,此时哪里还不拼命地讨好空了?所以他才说只要空了看上了这枚铜钱,他就一定会买下来。
罗定马上就察觉到了孙国权的心态,心中一动,知道这个孙国权肯定是想讨好空了和尚的,自己只要利用得好,那说不定还真的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而现在自己正急着用钱,于是笑了一下说:“我姓罗,你们叫我罗师傅可以了,大师既然想看,那就看吧。”
一般人都会把风水师称之为“师傅”,罗定也就毫不客气地自称罗师傅,尽管现在他只是一个在香烛店里打工的打工仔,但在外场面得撑足了,这是一个气势,反正别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来路。
空了和尚接过铜钱,放在手心,仔细地看了起来。
罗定从空了和尚接过铜钱的那一刻起就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他马上就发现从刚接过铜钱的那一刹那,和尚那平静无波的脸却仿佛一下子生动起来,而十来分钟过去之后,罗定甚至发现空了和尚的捧着铜钱的手在不断地颤抖着,而嘴唇也在迅速地无声地开合着,仿佛在默诵着什么经文一般。
孙国权看到空了这样子的表现,哪里还不明白空了看上了这枚铜钱?他马上就对罗定说:“罗先生,你这枚铜钱多少钱?我买了。”
孙国权的口气很大,仿佛是不管罗定开价多少,他都会买下来一般。
有钱人的口气都很大,不过罗定心中暗喜,对于做卖买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碰上这样的冤大头更让人高兴呢?
罗定知道虽然买了这枚铜钱,上面的强烈的气场也说明了这是宝贝,但是这样的宝贝也不是人人都能认识的,脱手变现也就遥遥无期。现在倒好,自己正在发愁呢,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而且看来是一条大鱼!
也许是被孙国权的话惊醒一般,空了也慢慢地平静下来,他一边依依不舍地把铜钱还给了罗定,一边问说:“施主,你这枚铜钱想卖多少钱?”
“大师,这个我来处理吧。”孙国权一听,急着说。虽然今天通过关系把空了大师约了出来,但是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密切,所以这样的一个难得的讨好空了的机会孙国权又怎么可能放过?
罗定笑着说:“正所谓货卖识家,我看空了大师和孙先生不妨出个价钱。”
孙国权看了罗定一眼,发现罗定虽然年轻,但是却双眼灵动,他以地产起家,纵横商海多年,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识过,知道像这样的人绝对不好打交道。而且空了大师刚才看到这枚铜钱的时候的表情也早落入罗定的眼中,知道想买下这枚铜钱,那绝对不会轻松了。不过正所谓财大气粗,孙国权对买下这枚铜钱充满了信心,当下就直接大手一挥说:
“我出1万!”
孙国权并不是一个傻瓜,他近年来笃信风水,在这上面也下过一点功夫,知道这类的铜钱一般来说都是用作五帝钱,主要起化煞之用,也知道这类的铜钱一般来说就是一百几十块的价格。他之所以开价1万,只是想在空了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主要就是存着讨好空了的心思。就算这铜钱不值1万块,孙国权也会用1万块的价格买下来的,试想一下,如果自己只是以100块钱买下这枚铜钱,这样的礼物送给空了,岂不是太寒酸了?
罗定、空了大师、孙国权这三个人一个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而空了大师则是一身明黄袈裟,孙国权则是一身西装,这样的组合在风水街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点,再加上三个人又是站在街中央,慢慢地就有人围了过来,常在风水街走动的人都知道这下又有好戏看了,所以人也就越围越多。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不会是第一天混风水街的吧?这都不明白?这风水街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法器,我看这样子是那个年轻人手上的东西让那个和尚和中年人看上了,他们正在讨价还价呢。”
“那看上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枚铜钱。”
……
“我没有听错吧,一枚铜钱开价1万?这东西不是几块钱、顶天了几十块就买到了?”
“嘿,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有人出1万,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说得倒也是,看来这年头不识货的人真的是到处都是啊,我怎么就没有碰上一个呢?”
……
李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赵大军,发现他此时脸色一片阴沉,不过这也正常,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都会不爽的。赵大军刚刚才以400块的价钱把这铜钱卖掉,转眼之间却发现买的人在卖这枚铜钱,而且还卖出了1万的高价,这让他的心里怎么能舒服?
“哼,三才残缺的铜钱值1万块?真的是钱多了没有地方花!”赵大军的心里暗骂,只是他仿佛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他卖这枚铜钱时也是开价1万块的。
……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除非是卖出一个高价,否则宁愿不卖,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孙国权一开口就出价1万块。看了看空了,又看了看孙国权,罗定脑中灵光一闪,马上就明白了孙国权为什么会开这样的一个价钱了:“呵,原来你是想用这要的方式来讨好这个和尚,那就容易办了,看来今天想不卖个高价都不行啊。”
再说了,凭那强烈的气场罗定就知道这铜钱绝对不止值这个价!自从右手拥有了异能之后,他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流连大大小小的法器店铺,过手的各式法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从来也没有在任何一件法器上感受过如此强大的气场,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1万块就卖掉这枚铜钱?
罗定摇了摇头,说:“这个价钱是绝对不卖的。”
孙国权也不在意,在他来看来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根本不是问题:“哼,不是要钱么?别的老子没有,这钱大把大把的。1万不行,那就2万……”
看了看罗定,孙国权笑了一下,说:“我出2万。”
如果花几万块钱就能拉近与空了之间的关系,孙国权是万分高兴的,也是值得的,所以他开起价来也就毫不“嘴”软。只是,慢慢地,随着开价越来越高,孙国权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汗珠。
努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孙国权用有一点嘶哑的声音说:“10万。”
刚开始的时候,孙国权1万1万地往上加还不觉得什么,但是此时看到依然云淡风清地站在自己对面的罗定,孙国权不由得下意识地去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觉得此时自己的呼吸有一点困难。
“10万?这样的铜钱值10万?”
孙国权的话刚一落,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叫,谁也没有想到这要的一枚铜钱竟然会有人开价10万!
“不卖。”罗定摇了摇头,轻轻地说。
如果说孙国权的话只是引起围观的人的一阵惊叹的话,那罗定的这两个字却是让围观的人群炸了窝!
“10万竟然还不卖?”
“什么?这人是不是脑残了?10万也不卖?”
“铜钱铜钱,说明这是铜的而不是金的,就算是金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就算是真的古董,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
罗定仿佛是顿时之间聋了一般,根本没有听到周围的人的议论声,他心里明镜一般:这枚铜钱的价值远超过10万!
第十一章 百万大捡漏 下
豆大的汗珠从孙国权的额头上滑落,也不知是天太冷又或者是气的。
狠狠地盯着罗定,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这个年轻人――原来以为是一只纯朴的羊羔,但事实证明却是一头狡猾的狼,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孙国权恼羞成怒。
孙国权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拍拍屁股走人,自己有钱没有错,10万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再说了,孙国权一路出价但是罗定就是不松口,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吃鳖的感觉,这种老鼠拉龟无从下口的无力感甚至让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愤怒来――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全身的衣服都不值200块钱的年轻人在面对着10万的巨款时却连一丝动心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看了看空了,孙国权心里却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把这铜钱买下来送给空了,此前好不容易与空了拉上的关系就全泡了汤,咬了咬牙,孙国权只得又对罗定说:
“哼,那你开个价吧!”
罗定笑了一下,他已经感觉到了孙国权的怒气,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谁叫他想讨好这个和尚的呢?人说无欲则刚,你既然有欲了,那自然就是挨宰了。
“100万。”
罗定的话并不大声,但是却仿佛是炸雷一般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一时之间围得密密麻麻喧哗的人群猛地就安静下来,仿佛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这种诡异的情景足足维持了十来秒才被一阵不可思议的大叫声打破。
“我没有听错吧?这小子开价100万?”
“这个……脑袋真的被驴踢了!”
“谁会花100万买枚破铜钱?”
“太贪心了,10万的时候就应该出手了。这下好了,事情搞砸了,这买卖做不成了,不要说100万了,10万都不可能了。”
……
听着孙国权一路往上开价,赵大军的脸色就是变得越来越阴沉,不过当听到罗定开出这样的价钱来时马上就乐了,他笑着对李华等人说:
“看来没有,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了。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狠了,但是想不到这小子更狠啊,这一开就是100万!能人啊!你们日后可得学着点。”
赵大军的话明着是称赞罗定,但是语气中满是鄙视。在他看来,罗定这真的是脑袋让驴给踢了,刚才10万的时候就应该卖掉了,如此贪心的下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同时,赵大军也是一阵肉疼,如果这枚铜钱在自己手上,那该多好啊!
“嘿,这小子还真的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漏了啊!这漫天要价那也得有个谱不是。”李华也一幅看好戏的神情小声地说。
……
孙国权虽然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此时也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一种荒谬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罗定,然后说:“这个……你开价100万?”
“没错,就是100万,少一分也不卖。”
罗定知道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接受自己的这个开价,甚至他已经从孙国权嘴边的那一丝讥笑之中看出对方的耐心已经消失。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他依然相信自己的这枚铜钱能卖出100万。孙国权不买没有关系,不是还有一个空了么?
事实上在与孙国权讨价还价的过程之中,罗定一直在观察空了,他发现这个和尚虽然不出声,但视线却死死地锁在自己的右手上,自己只要手一动,空了的视线也就随之而动,甚至就算是自己开出100万的高价时那眼光也是丝毫不离。正是观察到了这一点,罗定才如此地有信心。
“哼,你是不是想发财想到发疯了?”孙国权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已经忘记上一次自己这样生气是什么时候了。
“呵,这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你出的价我不愿意卖,我开的价你又不愿意买,那看来我们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罗定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请稍等,罗施主,20万,这枚铜钱我买了。”当罗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围观的人都以为这笔生意要砸了,但是就在罗定刚刚转过身还没有来得及抬起脚的时候,空了却突然出声了。
孙国权一愣,转身看了看空了,然后又看了看罗定,猛然意识到这枚铜钱也许真的有一点古怪。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空了刚看到这一枚铜钱的时候,那本来古井不波的脸却猛地发生激烈的变化,空了自幼出家,多年修行下来佛法精深,如果仅是一枚普通的法器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此地动容?再说了,空了自己就是一个风水大师,在法器鉴定方面更是专家,他既然看上了这东西,那就意味着这东西真的是宝贝。
“大师,我最近急需大笔现金,对我来说如果这枚铜钱如果卖不到100万,那我干脆不卖,而且我也相信大师你已经看出来这枚铜钱的来历了。”
罗定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这三才残缺的铜钱本来不可能凝聚得气场,而现在这枚铜钱不仅仅有气场,而且气场如此之足,如果不是因为王韵的事情罗定急需大笔现金,他还真的不会现在就出手而是留下来研究一下或者是等更好的机会以卖出更高的价钱。至于假的则是铜钱的来历了,至少在罗定说这话的时候他是还没有想到这铜钱的来历的,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借此诓出点什么来。所以,“我也相信大师你已经看出来这枚铜钱的来历”就是忽悠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说,罗定却知道这样的话会给空了和孙国权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呵,施主,这枚铜钱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它值不了100万。”空了也是入世的和尚,也许是从初见铜钱的震惊之中平静下来了,他此时讨价还价起来也是轻松自如。
“大师,看来你不太相信我看出这枚铜钱的奇异之处啊。”
罗定说完,左手捏住铜钱的边沿,右手的大姆指压着中指屈起,然后就是在铜钱上一弹。
“铿!”
一阵轻微的金属声猛然响起,风水街人来人往,吵闹不堪,但是这凭空响起的轻微的声音却仿佛晨钟暮鼓一般,透入人的耳朵,方圆十来米的地方仿佛都被这一阵音波所笼罩,所有人的心弦都仿佛被拨动了一下,所有都不由得闭口不言。
直到好一会,围观的人才又慢慢地开始说起话来:
“这个,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响起来了?”
……
空了眼球一缩,心中狂震。别人也许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空了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最大的软肋给罗定拿住了。他原来以为罗定就算是知道点什么,也不会知道得太清楚,但是现在看来可不是这样。
“30万,这是最高价了。”空了说。
其实,罗定刚才也吓了一跳,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轻轻一弹会发出这样大的动静,但是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枚铜钱上所蕴含的气场有多么地强大了。
一直在人群之中站着的赵大军不由得眼前一黑,当他听到罗定弹击铜钱发出的声音时,心中就是一阵惨痛!弹击铜钱等金属类的法器,通过发出来的声音分辨它的价值,这是鉴定金属类法器的基本方法,可是自己就是忘记了――自己一看到三才残缺就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枚根本不值钱的铜钱。想不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而且这一口啄得还相当的狠!
赵大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刚才罗定弹出的那一声,赵大军就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走眼了。想到自己刚才还在为400块钱卖出这枚铜钱而沾沾自喜,谁知道转眼间罗定就连别人开价30万都不愿意卖。400块和30万,这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罗定的眉头皱了一下,正常的情况下这样的一个价格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但是这还没有达到自己的心理期望。但是,如果自己不能再拿出说服力的东西来,那么再想把价钱抬高也不容易。
罗定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除了铜钱本身的气场强大之外,恐怕还真的像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有特别的来历,而且这个来历是与空了甚至是广宏寺有关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空了和尚倒不一定非得买这一枚铜钱,毕竟对于空了这样的高僧来说,法力强大的法器肯定见过很多,也不差这一枚不是?
“那么,这枚铜钱的来历是什么呢?”
空了开出了30万的高价之后,虽然一脸平静,但是心里却是很紧张,因为这枚铜钱必须是志在必得。很显然,罗定已经知道这枚铜钱有强大的气场,但是只要对方没有弄清这枚铜钱的来历,那自己就还有砍价的机会。但是,此时罗定没有马上说话,让空了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来。虽然打交道也不过是短短的二十来分钟,但是空了已经知道站在自己面前这位罗师傅虽然年轻,但是却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如果再让他想下去,恐怕还真的想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空了马上又手合什,低喧佛号说:“阿弥陀佛,不知罗施主意下如何?”
罗定马上就明白空了的心思,心想这个和尚也是个厉害人群,不过他不为所动,依然一声不出,但脑子却是飞快地转动起来。
广宏寺香火鼎盛,罗定来深宁市的时间虽然短,但此前也去过几次,对于那个地方自然有相当的了解的,而现在他就在飞快地回想自己在广宏寺看到和了解到的一切。
突然,罗定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嘴角边猛地出现了一道笑容,他对空了说:“空了大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故事。”
“哦,不知道施主想到什么故事?”空了的心中的不安更大了,但是此时主动权在罗定的手里,他只能被动地应招。
罗定看了看孙国权,又看了看空了,胸有成竹地说:“广宏寺在深宁市建寺还不到百年,但是却已经成为一座名山古刹。虽然原因有很多,但在这个过程之中起最大作用的却是广宏寺开山祖师通明禅师了……”
空了眉头一挑,马上说:“100万,成交!”
围观的人群顿时失声,好一会才猛地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很显然没有人想到空了真的愿意出100万来买这样的一枚三才残缺的铜钱!
罗定笑了,这笔生意算是做成了,王韵的事情也解决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大力也猛然放了下来。
第十二章 佛门重宝——祈福铜钱
第十二章 佛门重宝——祈福铜钱(本章免费)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高,在这样的太阳底下只要站五分钟就会冒出一身臭汗。
但风水街的某一露天处却是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密密麻麻,所有人都是满头大汗,但却都像看到了裸女一般疯狂,绝不肯离去。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种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发生大事情了,但来得晚的人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得直跳脚,大声地叫喊道。
“有人捡漏了!”
捡漏无疑是风水街这种地方最让人兴奋的事情,所以一听马上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疯狂起来。
“什么漏?”
“一枚铜钱,而且据说是三才残缺的铜钱,卖了100万,那年轻人发了!”
……
孙国权听到空了的话也是目瞪口呆。空了是一个入世和尚,多年迎来送往之下也可以说是洞明世事了,再加上空了自己就是一个鉴定法器的高手,既然愿意出这样的价钱,那就意味着这枚铜钱真的值这么多钱。
“难道这是佛门重宝?”
孙国权心开始“砰砰”乱跳起来,他意识到这枚铜钱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今天真的是撞到了一个天大的机缘,只是自己刚才已经放弃了出价,这100万是空了出的价,自己已经错失了购买这枚铜钱的机会。
“怎么样才能把这枚铜钱买下来再送给空了呢?”孙国权飞快地思考起来。
赵大军手脚在听到空了报出100万的时候猛然之间发麻,仿佛触到高压电一般,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
“这个……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晌,赵大军才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走到罗定的身边,这铜钱从他的手上漏走的,已经打了眼了,现在他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死也要死得瞑目。
罗定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看到赵大军,笑了一下,说:“空了大师,孙老板,这位是赵老板,这枚铜钱我就是从他的摊子里淘来的。”
赵大军此时心中一片苦涩,自己400块把这铜钱卖掉,而转眼间罗定却卖出了100万,什么叫天渊之别?这就是天渊之别。
“我不明白的是,这枚铜钱为什么会值100万?空了大师和罗师傅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
赵大军看着罗定和空了,脸上是一片期盼的表情。赵大军想起可不久前自己还把罗定当作是“水鱼”,这太可笑了,事实已经证明罗定的眼光毒辣得就像是黄蜂尾上的针,赵大军不得不低下骄傲的头颅。
“是啊,给我们说一下。”
“对了,值100万的铜钱,我们还真没有见过呢。”
……
赵大军的话一落,围观的人群也马上就有人大叫着说。价值100万的铜钱,这事情可以说是百年一遇,谁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因为什么?
空了的脸上一阵犹豫,这枚铜钱事关重大,他一时之间也下不了决心。
罗定却是希望空了能把原由说出来的,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马上扬名风水街,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自己日后肯定是在这一行混了,有名气和没有名气,可是有着巨大的差别。脑子一转,罗定就想到了说服空了的办法,笑着说:
“空了大师,佛门重宝重现人间,这也是盛事,我想众多信众也是很希望知道这个消息的。”
空了愣了一下,他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罗定的意思。不管再怎么样说四大皆空,佛寺要兴盛,就必须要有信众,这样才有能香火。怎么样才能有信众?那自然就得有“佛迹”,这枚铜钱就与一段“佛迹”有关。罗定此时就是告诉空了,抓住这个机会当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借众人之口传播出去远比佛寺有意宣传要好得多。
所以,空了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来说说这枚铜钱的来历。刚才罗施主说得没有错,广宏寺确实可以说是通明禅师以一己之力从无到有建起来的。”
说到这里,罗定接口继续往下说:
“师通明禅师自幼出家,据说是弃儿。通明禅师的师傅是见性大师,在一个寒冷的早上见性大师在寺门外看到一个被破被褥包裹着的婴儿。被褥之中还有五枚铜钱,并留有一封书信说无力抚养幼儿,只能以乞讨来的五枚铜钱为香油钱希望能让幼儿得一活命之路——他就是后来的通明禅师。”
“被见性大师收留的通明禅师自幼聪明,诵经过目不忘,讲经辩经在禅林之中也是首屈一指。二十岁那年,佛性大成之后通明禅师立下大誓愿,云游天下,为百姓弘法祈福。每次颂经之时,通明禅师都会手握五枚铜钱——这五枚铜钱就是通明禅师幼时被褥中的那五枚。”
听到这里,孙国权不由得大惊说:“难道……这枚铜钱就是……”
罗定没有回答孙国权的话,而是继续说:“大概六七十年前,当通明禅师云游至此时。当时的深宁市还是一个小渔村,人烟也不多,但是正好逢上大旱,于是他把依西金东木北水南火土中央五方撒下铜钱,然后跌坐于一块山石之上诵经七日之后天方降甘露,方圆百里的旱情顿时消失。后来当地百姓感念通明禅师的大慈大悲,集资兴建了广宏寺,而通明禅师也就在深宁市留了下来,成为广宏寺的第一任主持方丈。”
“关于通明禅师的这段故事,我记得广宏寺大雄宝殿一侧的壁画上是有描绘的,而我也似乎听人说过,当年通明禅师为百姓祈雨时五枚铜钱散落各处,广宏寺事后也只寻回其中的四枚。”
“这个……空了大师,真的是通明禅师所用的铜钱?”孙国权的话也不由得结巴起来。此时他心中大震,如果罗定所说的是真的,这枚铜钱不要说是100万,更多的钱都值啊!
空了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施主所言堪是。”
“可是……”赵大军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因为这是一枚三才残缺的铜钱!
罗定看了看赵大军,马上就明白了对方的疑惑,于是就问:“赵老板是不是觉得这铜钱明明是三才残缺,为什么却会成为强大的法器?”
赵大军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基本常识。
“是啊,这太奇怪了。”孙国权也接口说。
“如果是一般的法器,那自然如此。这枚铜钱可是通明禅师自幼携带,而且每次诵经之时都会捏于手中——这也是它为什么会磨去上面的字和花纹的原因。通明禅师是禅林之中有名的得道高僧,这铜钱长年跟随在高僧旁边,日夜不离,数十年诵经加持之下自然而然就成为世间难得的法器。天地人三才这样的规则对于它来说早就已经不是限制了。因为它上面的法力可不是自我形成的,而是由通明禅师加持而成的。”
在罗定看来,孙国权既然笃信风水,那说说不定未来会成为自己的主顾,当下也就露出本事,详细地解释了一番。这钓鱼就得下鱼饵,而罗定这样做就正是在下鱼饵。
“噢,原来是这样。”
孙国权看向罗定的眼光中多了几丝佩服,在他看来能从众多的铜钱之中淘中这样的一枚铜钱自然是得有过硬的本事才行。
罗定注意到孙国权的表情,心中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人越围越多,人们已经从刚听到空了愿意出100万买这枚铜钱的震惊之中平静下来,开始关心为什么这枚铜钱值这么多钱了。
空了看了看罗定,他倒是没有想到罗定对这一段典故如此地熟悉,点了点头,说:“罗施主高见,确实如此。一般的铜钱天地人三才齐全则可吸收天地精气形成自身的气场,从而成为法器。但是除此之外,法器上的气场还可以由身具大功德之人加持而形成,而这枚铜钱正是如此。”
“啊!原来是这样!”孙国权不由得一声惊叫。
“刚才罗施主说得没有错,这枚铜钱正是我寺开山祖师通明禅师当年所用的五枚铜钱中的一枚,名叫祈福铜钱。”
空了的语气似乎有一点平淡,但落在孙国权的耳中却是有如惊雷一般。
孙国权马上就想到如果这铜钱真的就是通明禅师的那一枚,开山祖师的法器流落民间对于佛门弟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恐怕数十年来整个广宏寺的僧人都在寻找这一枚铜钱,所以也难怪空了见到这一枚铜钱时激动莫名的神情了。
“是的,我寺历尽千辛万苦已经找回五枚铜钱中的四枚,而这一枚正是最后的那一枚。”
空了停了一下,又对罗定说:“罗施主,我想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广宏寺也是要把这枚铜钱买下来的。”
“100万。”罗定点了点头说,他并没有因此而变卦。
罗定知道从今以后自己肯定是会在法器这一行混了,在这一行中,僧人无疑是很重要的一个人脉,这从名山大川的风水宝地大多由僧道占据就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没有必要过于贪心,留下一个善缘对于自己将来的发展是大有好处的。做人不能光顾着眼前的利益,这一点罗定可是明白得很。
再说了,货卖识家,这枚铜钱在空了的眼中值100万,换一个人可能1万也不要。
空了双眼之中闪过一道异光,他原来以为罗定会再来一个狮子大开口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好的,成交。”
尘埃落定,罗定最终以100万的价格把自己花了400块淘来的一枚三才残缺的铜钱卖了出去。
听到这枚铜钱竟然是佛门重宝的祈福铜钱,赵大军不由得哑然无声:
“真是可笑啊!”
打了眼是本事不济,可是更让赵大军羞愧的是自己把宝贝当草卖掉之后还得意洋洋地和李华等人吹嘘自己的生意经!
好一会才地推开人群离开了。
没有任何人留意到赵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魂落魄地离开,英雄可以享受鲜花而狗熊就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悄然离开,在法器界捡漏与打眼时时上演,人们只看得到捡漏的风光,却绝对看不到打眼的落魄。
赵大军以为自己忽悠了罗定,谁知道却被罗定大大地捡了一个漏!
此时,罗定就是那个英雄,而赵大军无疑就是大大的笨狗熊!
第十三章 求哥,哥就帮你 上
“先生,你好,请问你们要办什么业务?”银行美丽的大堂经理看到罗定、空了和孙国权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不过职业的训练马上让她反应过来,脸上出现了热情的微笑。
其实也怪不得她会发愣,毕竟三个人的组合太奇怪了一点,一个衣着寒酸的青年、一个西装革履挺着肚子的成功人士,还有一个穿着明黄袈娑的和尚,这样的组合一起走进银行,怎么看都有一点不协调。
孙国权拿出一张卡扬了一下,大手一挥,说:“我们要转帐,带我们去贵宾室吧。”
“好的。”
大堂经理转身领着三人往银行二楼的贵宾室走去。
孙国权让了一下,让空了走在前面,罗定正想跟上去的时候,孙国权却是伸手拉了一下,两个人就落到了空了的身后。
“嗯?”
罗定慢下自己的脚步,看了看孙国权,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个……这铜钱我想买下来。”孙国权搓着自己的那双肥手,有一点不太好意思地说。
这枚铜钱既然是广宏寺开山祖师散落在外的法器,价值不言而喻,而出钱买回这枚铜钱的人自然就是积下了大功德,这个时候孙国权怕的不是出钱,怕的是空了不给他这个机会出钱。如果空了给他这个机会,不要说是100万,就算是让他出200万,300万,他都毫不犹豫地出。
罗定明白孙国权不是想据为己有,而是想自己出钱买下来后送给空了。但是想到刚才孙国权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好,罗定可没有想着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于是故作听不明白他的话一般,压低声音说:
“孙老板,这铜钱我可是答应卖给空了大师了,你这样做是半路打劫,很不地道啊。”
孙国权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说:“不不,我是说由我出钱,买下来后送给空了大师。”
“哦,原来是你想出钱?”罗定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没错没错,正是如此。”孙国权脸色大变,看来是吓得不轻,如果让空了认为自己想吞下这枚铜钱,那麻烦大了。像空了这样名气很大的僧人,不知道认识多少的达官贵人,自己有两个钱没有错,但却是惹不起的。
“这个我可没有办法啊。”罗定摊开双手,摇头说,“这铜钱我是卖给空了的,愿不愿意让你付这个钱那得他同意啊。”
孙国权猛点头,说:“是的,没错,这事情最终得看空了,但是我想罗师傅肯定能帮上忙的。”
“这个……”
罗定故意沉吟起来、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确实有办法帮孙国权,但却不会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下来,这叫吊高来卖,容易到手的东西就不会看重了。
“罗师傅,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事成之后,必要重谢!”孙国权此时哪里还有之前在风水街出价到10万罗定不愿意卖时的趾高气扬和不耐烦?
孙国权此时只能用低声下气来形容了,甚至连许下重谢的话也说出来了。其实他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广宏寺香火鼎盛,根本就不缺这个钱,不要说广宏寺不缺这个钱,恐怕就连空了也不缺这个钱。在这种情况之下,孙国权想付钱还得看空了乐意不乐意。
罗定看到架子已经端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在他的计划之中孙国权可是自己的潜在发展客户,此时帮他一把说不定日后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说,信风水的多是有钱人,而通过一个有钱人,就能像滚雪球一般认识更多的有钱人,而孙国权正是这样的一个可以让罗定认识更多的有钱人的人。
罗定早有定计,却还是装出苦思一番之后才小声地说:“这样,一会你就向空了提出由来你买下这枚铜钱,然后再捐给广宏寺,我伺机在旁边敲边鼓,我想问题不大的。”
“好的好的,拜托拜托!”孙国权连连拱手。
进了贵宾室刚刚坐下,服务员就出现,而且竟然冲起功夫茶来,才一会,三杯清香扑鼻的功就摆在了罗定等人的面前。
温度适宜的空调、真皮沙发、清茶……看着这一切,罗定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这就是差别啊,在大堂那可得站着排队呢。”
罗定放松身体坐在如云般的沙发上,舒服得叹了一口气,今天他能进来是因为孙国权和空了,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自己也有这个本事单独进来。
“卡卡……”
一阵轻微得仿佛听不到的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由远而近,然后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裙、身材玲珑高挑却显得精明强干的年轻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真皮笔记本走了进来。
一看到孙国权,马上就笑着说:“孙老板,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我们这里了,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又开了几个楼盘了?”
罗定心中一动,原来这个孙国权是做房地产开发的,难怪会这样讲究风水,甚至不惜代价也要讨好空了,他当下就意识到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须通过孙国权这个人打开自己在风水和法器界的局面。
“呵,许经理,咱们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我看你是越来越迷人了啊。”孙国权也乐呵呵地说。
“孙老板,您再这样夸下去,我可就要落荒而逃了。
许靖走到孙国权侧边的一个小沙发上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罗定和空了。如果说身着袈裟的空了已经让许靖惊讶的话,那么罗定的出现就更加让她惊讶了。
孙国权的身家有多少,许靖大概能猜得出一个范围,这样的人与和尚有往来一点也不奇怪,但是与罗定这种全身上下都是街边货的小青年一起出现在这里就不太正常了。不过,许靖心里虽然闪过千般想法,脸上却一点异样也没有。
“呵,罗师傅,这位是许靖许经理,日后来银行办事,直接找她就行了。”
“许经理,这位是罗定罗师傅,玩法器的。”
孙国权并没有介绍空了,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像空了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太方便随便介绍。
许靖马上就笑着说:“原来是罗师傅,您好,我和孙老板是老朋友了,日后如果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着,许靖马上拿出名片递给了罗定。
“好的,谢谢。”
罗定接过名片后欠了一下身,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许靖的热情不过是看在孙国权的面子上的,自己没有必要太过认真,自己要想真正得到这样的待遇,那还得继续努力,不过他也信心十足,别的不说,一枚铜钱就让自己赚了100万,以这样的速度达到“极大富裕”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罗定的镇静大气让许靖暗暗称奇,心里对他的评价提高了几分,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孙国权,她稍稍地转了一下身,对孙国权说:“孙老板,你今天来这里要办什么业务?我先给你安排一下。”
“呵,我买了一件东西,100万,你让人从我的帐户上转给这位罗师傅吧。”
此时,一直不出声的空了说:“孙施主,100万太多了,这钱就由我们广宏寺出吧。”
说着,空了也拿出了一张卡,放到了桌面上。
“呵,空了大师,这枚铜钱就由我出钱买下来吧,就当是给广宏寺捐的香油钱。”
孙国权刚才故意不问空了,就是想造成既成的事实,但是既然空了出声了,那问题就不那么好处理了。
许靖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狠狠地震惊了一番。首先是空了拿出的那张卡,那可是帐户里有超过1000万的存款的人才能拥有的,接着孙国权直接就说捐100万来作香油钱,但看来那和尚还不愿意要。
许靖在银行里的地方不低,收入自然不少,每年下来几十年是跑不掉,典型的都市白领,但是也远没有到可以随口扔出100万,而且是作为香油钱的地步。
虽然依然平静,但许靖的心里却是不由得直感叹:“看来这有钱人,花起钱来不把钱当钱。”
不过,更让许靖惊讶的是,不管这100万最终由谁出,却是付给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年青小伙子罗定的。
“难道他虽然衣着普通,但却从容不迫,原来是这样。”
“呵,孙施主,你诚心向佛,这一点我知道,但是毕竟这铜钱要花100万,不是小数目,还是我们广宏寺来出吧。至于你的向佛之心,改天到寺你烧香就足够了。”
广宏寺香火鼎盛,自然不缺这个钱,所以空了拒绝孙国权的这个提议也就很正常了。
空了拒绝的话让孙国权不由得急了起来:
“大师,我诚心向佛,我希望能有机会为广宏寺迎回佛门重宝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还希望大师给我一个机会。”
孙国权虽然表现出了十分的热情,但却知道这样的话、这样的理由是没有办法打动空了的,不由得看向了罗定。
第十四章 求哥,哥就帮你 下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这钱最终是谁出,罗定都能收到100万,所以他此时正拿着茶杯细细地品着那散发着清香的铁观音。
不过,看到孙国权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满是祈求,罗定知道是时候自己出马了。
正所谓助人为己,罗定日后还想从孙国权的口袋里掏钱呢,帮了这个忙之后那日后好相见不是?这个时候帮孙国权说句好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会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这对于自己是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孙国权这类的人可是潜在的大客户,绝对不能放过。
放下手里的茶杯,罗定想了一下,对空了说:
“大师,佛家讲求的就是因果字。今天空了大师和孙老板一起出来,这就是因,而碰上我、从我的手里买下了这枚佛门重宝,这就是果。所以,我个人觉得由孙老板出钱买下这一枚铜钱再捐献给广宏寺是很合理的。再说了,孙老板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这也是他对佛祖、对广宏寺祖师的一点心愿。”
不得不说,罗定的这番话就比孙国权刚才的那一番表决心的话有说服力、有针对性多了:如果空了是故意推辞的又或者是真的不想孙国权付这笔钱,罗定的话都给空了戴上了一顶“因果”的大帽子,这才是说服空了这样的人的大杀器。
果然,罗定的话一落,空了就沉吟起来,几分钟之后才慢慢说:“阿弥陀佛,罗施主说得倒也有理,那……就麻烦孙施主了。”
孙国权一听大喜,连忙说:“空了大师,这是我的佛缘。”
说着,孙国权对许靖说:
“许经理,让人过来办手续吧。”
“好的,麻烦罗师傅把您的卡号告诉我。”许靖看向罗定的眼里多了几分佩服,这才一眨眼,就赚了100万了。
“这样吧,我就在这里新开一个帐户吧,其中的60万,给我现金,其余的就存到卡里吧,麻烦许经理了。”罗定虽然已经有卡,但却不是这个银行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拿出来似乎也不太好。
“不麻烦,罗师傅日后要取钱什么的,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来安排专人为你服务。”虽然这些钱对于银行来说不算多,但是许靖却看出罗定绝对是一个潜力股,而罗定如此“知情知趣”主动提出在自己的银行开户,那更是让她高兴万分。
很快手续就办好,而许靖把开好的卡还有结算凭据递给了罗定,同时给罗定的还有一个纸袋,里面是60万的现金。罗定接过来的一看,发现上面的金额不是40万,而是60万,不由得看了看孙国权。
孙国权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罗定知道这多出来的20万是自己刚才替他说话的报酬了。
“在这些有钱人的眼里,这钱还真的不是钱啊,随便就扔出20万来。”
罗定明白这20万看似是自己刚才帮孙国权说话的报酬,但是意义远不止此,恐怕孙国权已经看出罗定的能力,花这20万也是希望与罗定搞好关系
“空了大师,这是你要的铜钱。”看到钱已经到手,罗定铜钱递给了空了。
“阿弥陀佛,想不到寻求多年的佛门重宝终于能重见天日,罗施主、孙施主对我广宏寺有大恩。”空了双手合十,低宣佛号说。
“呵,我就是一俗人,所为的不过是钱罢了。祈福铜钱能重回佛门,那是大师的功德,也是孙老板的佛缘。”罗定有拍马屁的嫌疑,不过他知道空了和孙国权一定会吃这一套的。
“呵呵,罗先生说得对,这是空了大师的功德,我不过是出了点钱罢了,当不了什么大事。”孙国权也笑着说。
……
此时,一群僧人也到了银行,罗定暗暗数了一下,发现足足来了十八个僧人,而空了在这十八个僧人的护送之下匆匆离去,此等佛门重宝既然已经发现,那当然就是小心为上,马上回寺。
空了走之后,孙国权对罗定笑着说:“罗先生,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罗定当然点头同意,孙国权这样的笃信风水的人很可能成为自己日后的大主顾,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
“好的,反正接下来我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罗先生,今天谢你了。”
罗定发现孙国权此时红光满面,哪里有刚大出血了100万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直摇头,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扔出去100万,眉头也不皱一下。
“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呵,可是如果不是罗先生的那一句话,那这佛门重宝就与我无关了。以广宏寺的地位,如果这消息传出去,愿意出这一笔钱的信徒不知凡几,恐怕是根本轮不到我喽。”
孙国权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得意,他说的可是实话。据他所知,广宏寺可是有很多大香客的,那些人不论是从地位又或者是钱财来说都比自己强上太多,他知道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个大香客肯定会妒忌得发狂的。
罗定点了点头,说:“我刚才说的也是实话,你想一下,如果今天不是你陪着空了来,这枚铜钱真的就会落入别人的手里了。我最近急需用钱,如果有机会,这枚铜钱马上就会脱手的。”
听到罗定这样说,孙国权更加高兴了,“不过,罗先生您的眼光真的是独到了啊,这祈福铜钱在我们眼中不过就是一枚三才残缺的废铜钱,但是罗先生一眼就能看出来,真的是好本事啊。”
“呵,我不过是对法器有一点了解罢了。”
罗定知道孙国权这话是对自己的“试探”,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有独到的本事,他知道在此时绝对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而是要谦虚,这才能欲擒故纵。孙国权虽然是笃信风水,但能毫不犹豫地就扔出100万的人肯定不简单,对付这样的人光吹牛皮是没有用的。
罗定自谦的话并没有让孙国权失望,反而眼中多了几分热切,笑着说:“罗先生太客气了。如果只是有一点了解,不可能从假货遍地的风水街中淘出这枚铜钱的吧。”
“运气好罢了。”罗定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说。
法器这一道,除了书上的知识之外,更重要是大量的实践,所以孙国权刚开始的时候并不认为罗定有很大的本事,但是此时罗定越是谦虚,他就越是觉得罗定手上必然有真本事。孙国权想了一下,说:“不瞒罗先生,我是很相信风水的,日后少不得要麻烦您了。”
“嗯,如果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探讨一下。”罗定心中一笑,知道孙国权这条鱼算是咬上饵了,不过是不是能从对方的兜里掏出钱来,那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
站在善缘居的门口,看着孙国权那在夜色之中渐渐隐去的红色车尾灯,罗定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
空了走了之后,罗定与孙国权找了个茶馆呆了很长时间,最后吃了晚饭之后孙国权才把他送了回来。
“总有一天,我也能买得起那样的一辆车的。”罗定心里想着,然后转身向善缘馆走去。
孙国权送罗定回来的时候开的是奔驰s65,这样的车得300万以上。罗定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车坐起来真xx的舒服。也许从前的罗定不会奢望自己有一天能开上这样的车,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有了异能之后,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此时他的手里拎着的那只纸袋里可是沉甸甸的60万现金!
第十五章 午夜暧昧 上 求收藏求票
夜色深重,善缘居周围的其它店铺都已经关了门了,只剩下几百米处的那一间24小时的便利店还开着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路过几个人传来几句说话声,让这条小街显得更加地安静。
“咦,这是什么?”罗定刚想打开善缘居的卷帘门上的小门进去,发现在一则贴了一张红纸,当下不由得好奇地走过去,把头凑到跟前。
就着微弱昏黄的灯光,罗定看到墙上贴着的是一张纸色,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此店转让。”
罗定摇了遥头,知道王韵为了筹钱,真的是打算把店铺转让出去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对于现在的王韵来说,除了把店转让出去,那还有什么办法筹得到钱?
“嘶!”
罗定伸手把红纸撕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有钱了,这店不用再转出去了。
打开门,罗定往里走去。
“咦?!”
走进善缘居,罗定不由得低声惊叫了一下。善缘居这样的街边的店铺是有架空层的,一般来说架空层下是用来做生意的铺面,而架空层则可以用来堆放货物或者是住人,为了省钱罗定就在这架空层收拾了一个地方来住。
王韵是住在别的地方的,也就是说店铺关门之后,店里是没有人的,但是此时通向架空层的楼梯里却透下朦胧的灯光,这说明上面有人。
“什么人在上面?”
罗定心里生出警惕来,看了看周围,抄起一根木棒,慢慢地沿着楼梯往上摸去。
“呼!”
当罗定小心翼翼地摸上去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架空层的空间不小,但是主要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而留下的一点空间则是摆了一张小床和一张小桌,除此之外,就连摆一张凳子的空间也没有了。
此时,小桌上的那盏台灯正亮着,而一个人就坐在平时罗定睡的那张小床上,正是王韵。此时她正在出神之中,根本没有发现罗定的到来。
把手里的木棒放下,罗定走上前去,说:“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王韵明显地一惊,抬起头来发现是罗定,才说:“你一整天去哪里了?”
灯光之下,王韵满脸的疲惫,很显然昨天马腾的到来让她顿时感觉到了那60万的巨大的压力――这对于她来说基本上是一道无解的算术题,以至于最后不得不下决心把店转让出去。
“我去了一下风水街。”罗定说。
王韵想起了昨天罗定说过要去风水街,说是要淘法器,不过她很显然不认为罗定真的能淘到好东西,所以也没有问他结果,只是指了指小桌上堆着的有如小山一般的书说:
“这是你平时看的书?”
“嗯,是的,这是我平时看的书。”
那些书都是与风水和法器有关的书,自从获得异能之后罗定就找来了大量的相关书籍学习起来,他知道异能是一把无敌的利器,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想出人头地,光靠这个是不行的,努力学习才是王道。
“很好,是得趁年轻的时候多学点东西。”王韵点了点头说。
看着王韵那憔悴的脸,罗定不由得心一痛,他走到王韵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地说:“没事的,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床很小,罗定坐下去才突然意识自己似乎与王韵离得有一点近,以至于他坐下来的时候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大腿贴到了王韵的腿,吓了一大跳的情况之下却不敢挪开,生怕被王韵发现了。
现在正是夏天,两人穿的衣服本来就薄,罗定立刻感觉和王韵贴着的大腿处传来一阵温热,这让他的心不由得跳了起来,而且是跳得越来越快。
王韵并没有发现罗定异常。今天她已经决定把店转出去,但是如此匆忙地转让,价钱上肯定好不了,她估算了一下这店铺转让出去之后最多也不过是10来万,可是欠的高利贷高达60万,剩下的钱从何而来?想起了昨天马腾看向自己那赤裸裸的目光,王韵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王韵再怎么样说也只是一个女人,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父亲病重,母亲也帮不上忙,所有的重担一下子都压在她的肩上,此时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她现在只想找一个人来依靠一下。这其实也是王韵今天晚上会在这里等罗定的原因。
在王韵的意识里,现在也只有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才能支持自己了。巨大的压力已经让王韵处于崩溃的边缘,此时听到罗定温柔地话,就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扑到罗定的怀里就是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为自己的大腿和王韵的大腿贴在一起而忐忑不安的罗定被王韵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把王韵推开,但是听到王韵的哭声,他举在空中的手犹豫了一下,就落到王韵的肩上,轻轻地拍了起来。
王韵这些日子来承受的压力似乎在此时有如崩塌了大堤后一涌而出的洪水一般,再也无人能挡。大哭之中,王韵抱着罗定腰的双手却是越来越紧,最后整个人都贴到了罗定的怀里。
罗定的手搭在王韵的肩上,只是他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僵硬。王韵那丰盈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以至于他都能感觉得出来怀里的身体是多么的玲珑凹凸有致,紧紧地压在胸前那峰恋般的凸起随着王韵的哭声而迅速地起伏着,更是让罗定的心有如一面大鼓一般在加速跳动着。
王韵的头刚好靠在了罗定的肩膀处,那如云的秀发就在鼻前,秀发上的清香和甜腻的体香扑进罗定的鼻子里,让他年轻的身体不由得起了反应。慢慢地,罗定开始把自己的屁股往后挪去,而为了不让王韵发现自己的古怪,他的上身一直保持着不动,以至于最后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王韵这一哭那可是哭得天昏地暗,足足哭了近一个小时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平静下来的王韵很快地就发现自己竟然死死地抱住了罗定趴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伏在罗定的肩膀处的那一片衣服已经湿透,很显然都是自己的眼泪。
王韵不由得俏脸通红,在罗定的面前自己一向是一个坚强的大姐姐,但是现在这一哭那形象可就是完全破灭了。不过,王韵倒是一时之间舍不得松开自己抱着罗定的腰的双手。她虽然有过一次婚姻,但和那个男人登记后还没有完婚那个男人就死了。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身体接触也说不上。没有回到娘家之后,这些年来她独自养家,再加上上一次婚姻的影响,她对于再找一个男人的心思也就淡了下来。
所以,虽然王韵的身体已经熟透得就像是一只让人垂涎三尺的水蜜桃,但是她在男人这方面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的经验。所以,抱着罗定的时候,她感觉到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安宁,而从罗定身上传来的那一股男人的味道更是让她觉得脑袋一阵玄晕。
罗定此时是正在保持着自己上身不动的同时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屁股往后挪,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双腿之间的那个部位是越来越鼓。
终于,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王韵感觉到了罗定的“小动作”,她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识地往下一看,那本来就泛着潮红的脸这个时候变得更加通红,都仿佛是滴出血来。
松开罗定的腰,王韵双眼一瞪,说:“躲什么躲,占了便宜的是你好不好。”
王韵说完这话之后,才发现其中的不妥来,刚才主动扑向罗定怀里的可是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王韵的头也不由得低了下来。
罗定就是一愣,看向王韵,发现在朦胧的灯光之下王韵低下了头,下巴似乎都要压在了高耸的胸上,看不清脸,但是王韵那通红的脖子马上就吸引了罗定目光。
今天王韵穿着的是一件女式的衬衫,那“v”字形的开领虽然不低,但是那露出的一片晶莹的皮肤此时却是泛起了红点,很显然王韵此时正是害羞不已。
“这个……”
王韵抬起头,发现罗定眼定定地盯着自己的胸前,心中更是又羞又怒,“恶向胆边生”,一手就向罗定腰间的软肉捏了过去。
“啊!”
腰间的软肉是天下男人的死穴,罗定当然不例外,被王韵捏住之后,罗定不由得痛得叫了出来。
看到罗定这样咬牙叫痛的样子,王韵吓得手就是一松,连忙说:“真捏疼了?”
“不痛不痛。”罗定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说痛?
王韵瞪了罗定一眼,说:“活该!”
“嘿嘿嘿。”罗定这个时候只能是傻笑几声,刚才他可是盯着王韵的胸前一通猛看,心中正尴尬着呢,哪里敢大声说话。
扫了罗定一眼,王韵突然注意到罗定肩上的湿块,她知道这是刚才自己大哭的时候留下的,指了指,王韵说:“把衣服换下来吧。”
罗定吓了一跳,说:“没事,不……用换了。”
“我让你换就换,害什么羞,就一小p孩,还害羞啊。”
王韵比罗定大了近十岁,在她的眼里确实是把罗定当弟弟的,所以并没有想太多,脱口就说出了这句话。
“这个……”罗定更加犹豫了,他知道一直以来王韵都是把自己当弟弟看待的,此前罗定也只是把王韵当姐姐,但这一切从刚才王韵扑在他怀里大哭的时候悄然发生了改变。此时在他的脑海之中还残留着刚才王韵在自己的怀里的那种感觉,此时又怎么可能会在王韵的面前脱衣服?
罗定的扭扭捏捏更是让王韵双眼一瞪,说:“快点,好了,我转过身吧。”
王韵知道罗定可能真的是有一点害羞,所以说完这句话扭过了身,背对着罗定。
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王韵,罗定松了一口气,飞快地扒下自己的衣服,说老实话,刚才王韵大哭的时候把好大的一块衣服都弄湿了,贴在身上确实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