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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神潇木     虚静令txt下载     虚静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苦根测试定水神珠

    定简灵沿黄河南岸急奔了二十余里来到了和平渡口,由于他头上戴着狐仙帽,和平渡口的官兵和过往客商都没有发现他。

    定简灵路过和平渡口,向着下游与苦根师兄会合的地点快速奔去。他远远望见苦根师兄在低洼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他离师兄约有一箭之地,大声喊道:“师兄,让你久等了!”

    苦根听到定简灵的喊声,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定简灵。定简灵看到苦根的神态,连忙摘下头上的狐仙帽藏到了怀里。苦根看到定简灵,又气又恨,一个箭步就到了定简灵跟前,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跑哪儿疯去了!?”

    定简灵说:“师兄,对不住了,我偷乘官船过河时,不慎掉进了河里,阴差阳错到了河神那里,河神不让走,在他那里待了一会儿。让你受急了,真对不住!”

    苦根看到定简灵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湿的地方,生气地说:“定简灵,你小子现在说谎脸一点也不红,既然你掉进了河里,身上的衣服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湿?你还骗老子说到河神那里待了一会儿,怎么不说到天神那里待了一会儿?!”

    定简灵说:“师兄,我说的都是真的,脸为什么要发红?我身上衣服没有湿,全赖河神相助,要不是河神佑护,我早就被河水淹死了。对了,河神不是派他的鲤鱼大夫来给你通报了我在河神府的情况吗?”

    苦根听了,说:“是有一个穿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来告诉我,说你不慎掉进了河里,正在河神那里做客,稍后河神会将你送回来的,但是,我没有相信他的鬼话。我认为他是个歹人,他绑架了你,来这里骗我,于是就想擒住他,然而,他反应极快,迅速跳进河里就不见了。怎么?你说他是河神的鲤鱼大夫?”

    定简灵说:“师兄,他正是河神属下的鲤鱼大夫,是受河神派遣来给你通报关于我的情况的。你却那样对待人家,将人家给吓跑了。”

    苦根说:“这么说确实有神鬼之事,这河里也有河神?俗话说‘三尺头上有神灵’是真的?河神他们对你怎么样?”

    定简灵说:“河神请我吃了一顿饭,还赠送给我一件河神府的宝贝,叫做‘定水神珠’。我回来的时候在河水里游走,没有被淹死,衣服也没有湿,全赖身上有这颗定水神珠。”

    定简灵到了河神府的事,以及河神赠送给定简灵定水神珠的事,河神并没有说这些是天机,因此,定简灵没有保密,将实际情况告诉了师兄苦根。

    苦根听了半信半疑,说:“定简灵,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啊,掉一次河还因祸得福了。莫不是你在骗老子?你的定水神珠能让老子看一看吗?”

    定简灵从怀里掏出黄色小锦盒递给了苦根,说:“这个小锦盒里就是定水神珠,你自己看吧。”

    苦根接过黄色小锦盒,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放着一颗银色的珠子。

    苦根说:“这银色的珠子就是定水神珠吗?如果我将它带在身上,跳进河中,是不是也不能被河水淹死,而且衣服也不能湿?”

    定简灵不假思索地说:“我能行,师兄你的武功比我高的多,肯定也能行。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跳到河里试一试。”

    苦根瞧了瞧定简灵,看到定简灵不像是在说谎,就说:“可不要骗老子,这大冷的天,将衣服弄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子相信你一回,跳到河里试一试!”

    苦根说罢,将小锦盒的盖子盖上,揣进怀里,一个箭步就跳进了黄河里,顿时被黄河水淹没了全身。苦根立即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紧接着喝了好几口黄河水,被黄河水呛的气都出不来了。

    苦根急忙运起火把功钻七神功,从黄河水中窜出水面跳到空中,接着在黄河水面上做了一个蜻蜓点水动作,扑棱棱抖着浑身的水,手脚并用,从黄河水面上连滚带爬回到了岸上。

    定简灵看到回到黄河岸上的苦根师兄像一只落汤鸡,身上的棉衣全湿透了,正在向地上淋着水。定简灵不知所措,连忙喊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苦根跳到定简灵跟前,上下牙齿磕的嘣嘣响,气愤地说:“你这小子太不孝顺了,竟敢糊弄老子,找打么!”

    定简灵看到苦根师兄头发上,衣角上,剑鞘上都结了小小的冰凌,脸冻得发紫,浑身在哆嗦,感到十分内疚。

    定简灵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我没有糊弄你。我确实带着定水神珠从河水里出来的,身上衣服一点也没有湿,想不到你竟然变成了这样。你要是不信,将定水神珠给我,我跳进河里你瞧一瞧。”

    苦根气愤地说:“你小子怕不到河水里去吗?老子要将你扔到河里去,让你也尝尝这受冻的滋味!”

    定简灵看着苦根师兄的狼狈样子,心里很过意不去,就说:“你别生气,我没有骗你。你把定水神珠给我,我自己跳到河里去你瞧一瞧!”

    苦根从怀中掏出黄色小锦盒,说:“我扔了这骗人玩艺儿!”

    定简灵害怕苦根真地扔了定水神珠,猛地扑上去抢走了定水神珠,一边把定水神珠揣进怀里,一边纵身跳进了黄河。黄河水瞬间淹没了定简灵。苦根看到定简定的举动,怒气顿时消了一半,反而为定简灵的安全担心起来。

    定简灵在水下游走到黄河中心,然后向上游走出水面,从容地踩着水回到了南岸边。苦根看到定简灵安全回到岸边,高悬的心放了下来。

    苦根仔细瞧定简灵,发现定简灵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水迹,并不冷,表情很从容,这才相信定简灵说的话是真的。然而,让苦根不解的是,河神的定水神珠带在自己身上不起作用,而带在定简灵身上就有了法力?

    苦根说:“定简灵,你小子比老子有能耐啊,老子现在可以相信你没有说谎话。”

    定简灵说:“爹,你这会儿该不生我的气了吧?”

    这是定简灵第一次主动给苦根喊爹,苦根听了,心里舒坦了许多,怒气全部消了。

    定简灵看着苦根受冻的样子,说:“爹,我找些柴火,生堆火,给你烘烤湿衣服。”

    苦根说:“你小子有这个孝心,老子就知足了。我还用得着生火烘烤衣服吗?”

    苦根说罢,站在那里运起了火把功钻七神功。只一小会儿,苦根的头上和身上冒出了热气,热气大的如同揭开了开水锅的锅盖。一刻时间不到,苦根身上不再冒热气了,衣服已经被他运功烘干了。

    定简灵摸了摸苦根的衣服,发现很干爽,而且热乎乎地,十分羡慕,说:“师兄,你武功真高,我什么时间才能修炼成像你这样高强的功夫呀?”

    苦根冷着脸说:“怎么?老子衣服干爽了,你小子就不给老子叫爹了?要修炼出高强功夫,就要刻苦,刻苦,你懂吗?不过,你小子比老子运气好多了!”

    苦根说到这里,沉默不语了。他想,上天也太睠顾定简灵了。恶狼咬伤了定简灵的右臂,定简灵却修炼出了放电功夫。定简灵来趟晋国,不知怎么地就学会了隐身法,而且说是天机不能告诉他原因。现在定简灵掉进了黄河里,却因祸得福得到了定水神珠。

    定简灵看到苦根冷着脸不说话,就想找话打破僵局。他看着滚滚的黄河水,找到了一个话题。

    定简说:“师兄,刚才你出了这河水,头发上,衣角上,剑鞘上都结了小小的冰凌。我不明白,河水为什么不结冰呢?”

    苦根说:“算你小子肯动脑筋,河水奔腾咆哮,不容易结冰,它的结冰期比静止的水要晚些。不过,现在是严冬,一天比一天冷,河水的结冰期就要来了。”

    定简灵急忙说:“还是师兄聪明些,我长见识了。”

    苦根突然明白是定简灵在找话恭维自己,假装愠怒道:“你小子又在老子跟前耍贫嘴……”

    苦根和定简灵离开黄河岸边,向着楙山方向奔去。苦根功夫为火把功钻七神功,而定简灵只有火把功初级功夫,因此,一路上苦根走走停停关照着定简灵。

    定简灵一边赶路一边思考一个问题。

    定简灵想,定水神珠带在师兄苦根身上不起任何作用,而带在他的身上却有了法力,这是为什么呢?最后,他从狐善说过的“一般坏人得到狐仙帽是不能够隐身的,因为,他没有喝过我的狐仙茶”这句话中得到了启发。他猜想,定水神珠只所以带在他的身上具备法力,是因为他曾经喝了河神三樽美酒的缘故。

第一百八十二章 韦占要寻仇

    定简灵和苦根回到了虚静宫。守在虚静宫出口处的虎鹿兽看到他们回来了,非常高兴。定简灵、苦根和虎鹿兽相互问寒问暖,非常亲热。他们一同到虚静宫议事室去拜见虚静宫之主惊鸿。

    虎鹿兽在议事室外大声向虚静宫之主惊鸿禀报道:“主人,苦根和定简灵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从室内传来了惊鸿的声音。

    苦根、定简灵快步走进议事室内,看见惊鸿端坐在石几案的后面,立即在石几案前边跪下禀报道:“弟子苦根、定简灵回虚静宫交令。”

    “回来了好!”惊鸿平静地说。

    “弟子苦根,奉虚静宫主之令,执虚静令暗中保护定简灵,现在已经完成任务,特向虚静宫主交令。”苦根说罢,双手将虚静令举过头顶。

    “嗯,很好。”惊鸿说罢,仍然端坐在那里,略施内功,苦根手上的虚静令就飞到了惊鸿的怀中。

    “弟子定简灵奉虚静宫主之令,前去东极村应战黑涂,为了从精神上战胜黑涂,说服黑涂,让他放弃报仇,我和他先去了晋国北部的延寿村,后到了晋国南部的富贵村,但是没有完成任务,没有达到从精神上征服他的目的。弟子特向虚静宫之主请求惩罚!”定简灵向惊鸿禀报。

    “黑涂究竟怎么了?”惊鸿问。

    定简灵跪在地上抱拳说:“回虚静宫主话。我在苦根师兄暗中帮助下,多次从武功上战胜了黑涂,但是,没有从精神上战胜黑涂。弟子与黑涂打赌,让黑涂的妻子真氏做证人,约定到富贵村找知情人了解莫牙当年的情况。我们约定,如果莫牙作恶多端该杀,则黑涂输,他必须放弃报仇,否则,弟子输,甘愿自杀替师傅谢罪。事实上,黑涂输了,但是,他输不起,疯了。因此,弟子认为没有完成虚静宫之主从精神上战胜黑涂的任务。”

    惊鸿听了,说:“对于一个输不起的人来说,疯了是最好的结局,教育不是万能的,定简灵你已经尽力了。”

    定简灵说:“谢过虚静宫主的宽容。”

    惊鸿说:“虚静宫弟子苦根、定简灵,本虚静宫主认为你们二位此次下山完成了虚静宫之主交给的任务,不辱使命,交令讫,平身!”

    “谢虚静宫主!”苦根、定简灵异口同声说罢起身。

    “二位辛苦了,请坐下详细叙述你们此次下山的情况。”惊鸿平和地说。

    苦根、定简灵谢过师傅,在石案前边的兽皮上坐了下来。虎鹿兽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苦根、定简灵你一言我一语,叙述了他们此次下山应战黑涂、拯救黑涂、从和平渡口过黄河、延寿村见真氏、夜宿狐狸岭、富贵村了解莫牙、黑涂疯了、定简灵掉进黄河得了定水神珠等的详细经过。

    最后,定简灵说:“师傅,大哥,请原谅,狐狸岭有些情况属于天机,因此,不能详细叙述。我只能告诉您们,我在狐狸岭得到了狐仙帽,借助狐仙帽学会了隐身法。”

    虎鹿兽说:“定简灵,你对主人也保守天机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惊鸿说:“既然定简灵说是天机,就不用告诉我了。概括地说,定简灵此次下山成绩有三:其一,从精神上征服了黑涂,尽管黑涂疯了;其二,借助法宝学会了隐身法;其三,得到了定水神珠。我作为虚静宫之主、作为师傅,向定简灵此次下山所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

    定简灵赶紧谢过师傅。

    虎鹿兽说:“定简灵,我作为大哥,也向你表示祝贺!”

    苦根说:“定简灵这小子长能耐了,他两次得了好处,却害苦了我。第一次在狐狸岭让我找了大半夜,天亮了他出现了。第二次在河边不但让我找得着急上火,而且让我跳进了河里,弄湿了浑身的棉衣。你们说,大冬天的,弄湿了棉衣好受么?”

    苦根说罢,虎鹿兽首先大笑起来,说:“这叫‘小子得利,老子遭罪’,谁让你给定简灵做后爹呢?后爹可不是好当的。”

    惊鸿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整个场面显得十分融洽、活泼。

    惊鸿说:“总之,定简灵和苦根此次下山收获不小。定简灵长进不小啊,苦根也非常尽心,都不错,为师看到你们这样心里很高兴。”

    定简灵说:“师傅,大哥,家里近来有什么事么?”

    惊鸿说:“我没有什么事情,每天坚持修炼,自我感觉良好。虎鹿兽每天除了制做火把、换火把,就是修炼,也很正常。楙山脚下来了几个请求虚静令出面主持公道的,无非是些倚贵欺贱,恃强凌弱的事件,我已经让虎鹿兽下山解决了,人世间需要公道啊。”

    苦根说:“师傅、大哥,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惊鸿说:“有一个指名道姓来楙山寻仇的,我没有让虎鹿兽出面解决,而是与他约定,待过了年,春天来时再解决他的问题。”

    苦根说:“师傅,谁来寻仇?”

    惊鸿说:“有一个年轻的后生,约二十岁出头,咆哮楙山脚下,进到了十区、九区,杀死了几只动物。”

    苦根怒道:“他是来找死的吗?为什么不让阿十甲、阿九甲带领众猛兽撕分吃了他?”

    惊鸿说:“他对楙山众野兽来说,是犯了众怒。阿十甲、阿九甲都义愤填膺,要撕分吃了他。但是,我了解情况后,决定采取另外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

    苦根怒道:“他究竟是谁?让我去杀了他!”

    惊鸿说:“他说他叫韦占,其父化龙六年前被苦根在秦国雍都杀了。他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来我们楙山找苦根报仇,要求一命抵一命。”

    苦根听了说:“师傅,化龙是以前雍都有名的不仁不义之人,当年我奉师傅之命杀了他,他该死。他的儿子韦占竟敢来楙山闹事、寻仇?!”

    定简灵说:“此人我和虎鹿兽大哥认识。在易极地段剿匪时,他和阿陀迦叶、黑涂、白仇、爷奔一起袭击了杜回将军的呈仓码头大营,我和虎鹿兽大哥同他交过手。”

    苦根说:“虎鹿兽大哥,那次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虎鹿兽说:“那次他们有阿陀迦叶领头,他们势强,我们势弱,若不是岐山三兄弟及时赶到相帮,我们肯定要吃大亏的。”

    苦根立即给惊鸿跪下道:“师傅,弟子请求下山走一趟,灭了韦占!”

    惊鸿说:“苦根,你起来,为师有话要说。”

    苦根起身坐到了位置上。

    惊鸿说:“取了韦占的性命实在太容易了,可是,为师不想将怨仇世代传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为师想在有生之年把一些恩怨都化解了,不能让怨恨再传给后代。包括这个韦占,还有那个疯了的黑涂,不能让他们及后代再怨恨下去了!”

    苦根说:“师傅,那个黑涂现在疯了,只会说‘莫牙该死,罪有应得’,这是老天让他在赎罪呀。至于这个韦占,师傅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惊鸿说:“我想,过罢年让定简灵去找韦占,把韦占和我们之间的怨仇了了,不要让韦占将怨仇再传给他儿子。我们总是说拯救生灵,但是,我们在行侠仗义的过程中又杀害了生灵。为此,为师年龄越大心里越不安啊。”

    苦根说:“师傅,我们杀的都是恶人,在为民间除害。韦占这是来找事,这种人和黑涂一样,只知道报仇,不明事理。”

    惊鸿说:“苦根,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杀了韦占,而做恶的是化龙,韦占的儿子不是更有理由找我们报仇了吗?到那时,我们这些做先人的怎么给韦占的儿子解释呢?我们总不能说,因为化龙不仁不义,因此杀了化龙和他的儿子韦占吧?”

    苦根暂时语塞。

    定简灵说:“师傅,我现在就下山去找韦占,视情况说服教育,把他和我们之间的怨仇化解了!”

    苦根和虎鹿兽异口同声说:“我愿意去保护定简灵。”

    惊鸿说:“这种事情放不坏的,大家都冷静一下,现在年尽月到了,等过了年,春天来的时候,让定简灵下山去找韦占。到时候虎鹿兽随定简灵下山去保护定简灵。苦根当年杀了韦占的父亲化龙,苦根的出现不利于化解怨仇,苦根就不要去了。”

    虎鹿兽、苦根和定简灵只得听从师傅惊鸿大侠的安排。

    惊鸿给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安排了近期需要做的事情,又给他们制订了修炼计划。近期需要做的事情,无非是些制做火把、换火把、巡查楙山、准备过年用品等等。

    根据惊鸿给定简灵制订的修炼计划,定简灵继续修炼火把功初级夯实基础,基础夯实后再向火把功中级迈进。惊鸿要求,虎鹿兽和苦根每天轮流给定简灵做陪练,以快速提高定简灵的修炼水平。

第一百八十三章 化龙其人(上)

    春二三月,草绵沙软,定简灵告别师傅惊鸿、师兄苦根,和虎鹿兽大哥一起下了楙山,取道前往秦国都城雍都。定简灵今年十四岁了,完全是一个英俊的少年。

    定简灵离开虚静宫时,惊鸿师傅将虚静令交到了定简灵的手上,一再吩咐,此次让他和虎鹿兽下山的目的是化解与韦占的怨仇,不可再加深怨仇。

    苦根给定简灵和虎鹿兽介绍了他知道的化龙的情况。韦占的父亲化龙,在雍都名声极坏,是一个不仁不义,恩将仇报的大恶人。

    化龙是个独生子,从小被父母娇惯,养成了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化龙的父亲给雍都一个贵族人家养马。化龙十二岁时,父母先后在一年内去世,化龙成了孤儿。

    化龙的叔父收养了化龙,因为哥嫂去世,因此,化龙的叔叔和婶婶十分牵就化龙,使得化龙自私自利的毛病更加突出。化龙的叔叔有一个儿子,名字叫立仁,比化龙小六岁。

    化龙的叔叔名字叫富义,给雍都一个贵族人家赶马车,以此养家糊口,每年东家给的养家钱不算少,因此,化龙、立仁和婶婶日子过得去,还有少许家底。

    富义看到化龙长得壮大结实,在化龙十四岁时就给化龙找了一位习武的师傅,希望化龙学些功夫,去给东家看家护院。

    化龙在师傅那里学习了六年功夫。因为化龙的师傅是开武馆赚钱的,因此,六年来富义没少给化龙交学费。

    化龙二十岁时出师回家。富义看到侄子高大威猛,学成归家,心里非常高兴,打算求东家,让化龙到东家府上去,给东家看家护院。富义想,只要东家肯收留化龙,化龙就有了一份稳定的差事,一来化龙可以养活自己,二来也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富义想,等化龙的差事稳定下来,再给化龙张罗一房媳妇,这样总算没有辜负哥哥的重托。

    立仁从小体弱多病,富义就让立仁去私塾读书,希望立仁长大后能够当一名私塾先生,养活自己,安身立命。富义认为,让侄子习武,让儿子学文,这一文一武学成后,他就有好日子过了。化龙二十岁习武出师时,立仁十四岁,还在私塾读书。

    富义用自己一年的工钱做担保,让化龙到东家那里做护院。化龙在叔叔富义的央求下去了东家府中。东家的管家看到化龙高大威猛,心里十分喜欢,就让化龙给东家的小少爷做保镖。

    东家小少爷的保镖可是个好差事,东家府上几十个看家护院的谁不想做小少爷的保镖?这活体面、清闲、报酬多。

    管家让化龙给小少爷做保镖的原因,不仅是化龙长相威猛,而且最重要的是富义的为人好。富义给东家赶了十几年的马车,为人忠诚可靠,十分勤快,东家很信任他。富义又用自己一年的工钱为化龙担保,东家觉得心里踏实,这才接受了管家的建议,让化龙给小少爷做保镖。

    东家小少爷年仅八岁,平时有两个丫鬟照顾生活,一个先生教他读书习礼。化龙是专管小少爷安全的。东家是贵族,家里生活奢侈。小少爷每天有以上四个人专门为其服务。管家时不时过问小少爷的情况,小少爷的父母更是对小少爷关怀备至。

    化龙看到小少爷的生活,心里产生了羡慕嫉妒恨。他想,小少爷凭什么让我们天天服侍他,不就是生在了贵族家里么?化龙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现在让他去服侍别人,一来他做不好,二来他不愿意做,因此,仅仅过了一个月,管家对化龙的表现很不满意。

    管家本来想给东家建议辞了化龙,但是,他看在忠厚老实的富义面子上没有那么做,而是私下里给富义说,让富义教育侄子。

    管家给富义说:“令侄化龙由于年轻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在小少爷跟前摆大爷架子,这样很不好。化龙是你养大的,希望你让化龙明白,他干的是服侍人的活,别把自己当大爷了。”

    富义趁化龙回到家中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了化龙一顿。谁知,化龙根本听不进去。化龙说:“凭什么让我保护那个八岁的小子?”

    富义说:“咱们家里穷,让你给东家干活,是为了养活你自己,另外还可以补贴家用。你父母去世的早,叔叔养你八年不容易,又出钱让你跟师傅习武,目的就是盼你长大成人,自己能够养活自己,叔叔也能沾点光。”

    化龙听了,怒道:“叔叔,你太自私了,你养活我八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养活你吗?!”

    富义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说:“化龙,叔叔现在有东家给的钱不用你养活,将来老了干不动了,还有立仁养活我,也可以不让你养活我。我只求你自己养活自己,行不行?我希望你摆正位置,好好给东家干活,别丢了这个好差事。”

    化龙说:“我不想给东家那个小子当保镖,心里不好受,低人几等,命运太不公平!”

    富义说:“化龙,咱们是穷人,你父亲那时候给富贵人家养马,也不是在服侍人吗?你叔叔我给东家赶马车十几年了,养活你婶婶、你,还有立仁。如果我嫌作车夫低贱不去做的话,咱们一家人该怎么生活呀?”

    化龙说:“反正我觉得老天对我太不公平。父母早死了。十二岁跟着你,没享啥福。十四岁你让我去跟师傅习武,受了六年罪。现在,你又让我给那个小子做保镖,伺候他。这些年来,我一真任你摆布,给你干活。现在,我不干了!”

    富义看到化龙越说越离谱,说:“化龙,让你去给东家干活,叔叔我可是用一年的工钱给东家担保了的,你现在不去了,叔叔这一年就白干了,咱们家这一年吃什么?立仁还要读书,学费怎么办?”

    化龙听到这里,大骂:“原来你是想让老子养活你们一家人,老子不干了,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富义听到化龙在他面前自称老子,十分生气,说:“化龙,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给叔叔当起老子来了?你不怕造孽啊?!”

    化龙的婶婶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说:“化龙,做人要讲良心,要讲仁义。你父母不在了,是我们一家养活了你。我和你叔叔想起可怜的哥哥嫂嫂,我们就牵就你。现在,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在叔叔婶婶面前自称老子。孩子,这是忤逆呀!”

    化龙听了,跺脚大骂:“我来到你们家不是受你们欺负的,不是来养活你们的,忤逆你们又怎么样?现在老子长大了,有了武功,你们还想打老子不成?!”

    富义听到这里,气愤地说:“化龙呀,都是你父母,还有叔叔婶婶将你惯坏了。今天,我作为长辈要教训你一次,让你成人。”

    富义说罢,伸出右手掌打算给化龙一巴掌。富义还未打到化龙,化龙就伸手抓住了富义的右手腕。化龙将富义的右手扭到背后,按倒在地,抡起拳头没头没脑打起来。

    化龙是习武之人,高大威猛,年轻力壮,而他的叔叔富义常年给东家劳作,体弱多病,因此,富义挨了化龙数拳,被打得昏死过去了。

    化龙的婶婶看到富义被打得不能动弹了,认为化龙打死了富义,喊道:“化龙,你这个忤逆,你干脆把我也杀了算了!”

    化龙凶相毕露,骂道:“老子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全家灭了又怎样?!”

    化龙骂罢,施展六年来学的拳脚功夫,将婶婶一顿暴打。化龙的婶婶,一个老妇人,怎经得起化龙的一顿拳脚?当下就被打死了。

    化龙看到打死了叔叔和婶婶,就想到私塾里去把立仁也杀了。他认为,叔叔一家人对不起他,他要报仇。

    化龙闯进私塾,抓住立仁就打。立仁十四岁,自小体弱多病,性格文静,没有打算反抗,被化龙卡住脖子,将脑袋往石板上撞,只几下,脑袋就破了,死了。

    私塾先生看到一个凶汉闯进私塾打死了他的学生,就报了官。官府将化龙捉拿归案,认定他行凶打死了两人,打伤了一人。原来,富义并没有被打死,只是被打的昏迷过去了。

    富义从昏迷中醒来,看到老妻被化龙打死了,悲痛欲绝。一会儿,私塾有人来给富义报信,说立仁在私塾被一个凶汉打死了。富义听说,惊得又昏死过去了。

    官老爷升堂问案,将化龙、私塾先生、邻居、知情人等都传到堂上对质。富义被化龙打伤了内脏,又生气过度已经奄奄一息,被差役抬到大堂上。

    私塾先生、邻居、知情人一致指责化龙,认为化龙丧尽天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大忤逆,该死!但是,奄奄一息中的富义却央求留化龙一条性命。富义认为,如果官府杀了化龙,他们家族就绝种了,况且,化龙成了一个恶人,他也有责任,不该从小娇惯他。

    由于富义坚持说化龙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是误杀,因此,官老爷在充分考虑富义意见的基础上,没有判化龙死刑,只判了十年监禁。

    化龙被判十年监禁的当天,富义就死了。邻居义务将富义一家埋葬了。邻居和知情人对富义一家十分同情,对化龙的恶行嗤之以鼻。他们认为,化龙是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不仁不义的大恶人。

    化龙刑满释放已经三十岁。他到社会上听到人们对他的议论,心里十分愤恨。他隐姓埋名,去给一个商队当护商,暂时稳定了生活,开始找机会报复说他“坏话”的人。

    化龙打伤了几个以前的邻居和当年立仁所在私塾的先生,在社会上引起了波澜。他的真实身份很快在商队暴露了。商队掌柜知道他就是十年前杀害富义一家三口的凶犯后,立即婉言将他辞退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化龙其人(下)

    化龙从来都不知道悔改,他将自己名声不好的责任又归结到富义一家身上,认为是富义一家搞坏了他的名声,让他无处立足。他深夜潜到富义、富义妻子和立仁的墓地,将他们的坟墓挖开,让他们暴尸荒野。

    官府经过调查,发现将富义一家三口暴尸荒野的不是别人,正是富义的亲侄子化龙,于是四处捉拿化龙。

    化龙知道官府通缉他,于是就化名四处流浪,干起了掏包撬锁,入室抢劫的勾当,成了强贼。他的作案对象不论贫富贵贱,只要能得手他就做。他偷遍了富义的所有邻居。他抢劫了富义当年的东家,打伤了当年的小少爷。

    由于化龙学过六年功夫,又对雍都城内地理十分熟悉,因此屡次在雍都城内作案,让雍都城中百姓晚上在家睡觉没有一点安全感。

    化龙盗窃有了“名气”,收了几个徒弟。化龙除了教徒弟们如何盗窃外,也教他们一些功夫,用来对抗官府的抓捕,以及受害人的反抗。渐渐地,化龙成了“大气候”,手下有几百号人,专干盗窃的勾当。化龙成了雍都的大贼头。

    化龙有了势力,娶了两名漂亮的女贼做老婆。其中一个,我们暂且叫她贼婆,贼婆给化龙生了个儿子,就是韦占。另外一个名字叫贼花,给化龙生了个女儿,名字叫金花。

    官府经过调查,弄清了化龙的所作所为,就决定组织大批人马捉拿化龙。化龙现在耳目众多,立即知道了这个消息。他蹲过大狱,知道官家的厉害,知道凭借自己的几百号人是无法和官府对抗到底的。化龙的贼婆,也就是韦占的母亲,给化龙出了个主意,让他用钱财收买官府的“拿事人”做保护伞。

    化龙自私惯了,开始不肯将钱财送给官府的人,后来分析了形势,不得不接受贼婆的建议。化龙深夜潜入捕头和捕盗官的家中,留了一些钱财,并留字条曰“老爷辛苦,小的送薄礼孝敬老爷”,但是并未说明具体送礼的人是谁。

    旬日,化龙又潜入上述行贿对象家中,再次偷偷留下一些钱财,同时留了字条,字条上的内容和第一次相同。一个月后,化龙又潜入上述行贿对象家中,第三次偷偷留下一些钱财,留的字条上写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化龙大爷有灾,请老爷高抬贵手!”

    化龙第三次行贿后,捕头和捕盗官才知道三次送礼的人是化龙。捕头和捕盗官心里很矛盾,若不捉拿化龙,上司有令,责任在身,而且这个化龙民愤极大,是雍都出了名的大恶人、强贼;若继续捉拿化龙,一是这化龙不好惹,二是害怕化龙到上司那里告他们受贿。

    捕头和捕盗官最后决定,工作还是要做的,继续通缉捉拿化龙,但是,外紧内松,甚至给化龙通风报信。如此沆瀣一气,怎么能捉到化龙呢?

    三年过去了,化龙不仅没有被捉到,反而作案更加疯狂,日子过得更加红火。在这三年中,捕头和捕盗官家中,甚至捕头、捕盗官暗中给化龙打过招呼的关系户家中,钱财再也没有被盗过。捕头和捕盗家中,不仅不失盗,而且,逢年过节的夜里,还会有人偷偷送来钱财。

    化龙不再害怕被官府捉拿,百姓更加害怕化龙,化龙成了雍都一霸。百姓心里清楚化龙和官家是怎么回事,因此,很少有人到官家那里状告化龙。

    一些“不谙世事”的人到官家那里告发化龙,化龙马上就知道了。化龙立即出动人马威胁告状的人,搅得告状人不得安宁,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对此,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在以化龙为首的盗窃集团内部,化龙是老大一手遮天,他看上谁家的好东西,谁家就必须给他,否则,他会对不听招呼的手下痛下杀手。

    化龙的手下有一个叫贼偷的小头目,取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化龙去给兄弟捧场时见到了。化龙认为,贼偷的媳妇漂亮,贼婆、贼花和贼偷的媳妇比起来,就好像乌鸦比凤凰。化龙从此惦记起贼偷的媳妇来了。

    化龙有事没事总是往贼偷家里跑,贼偷后来知道了原因,但是,贼偷十分喜爱他的媳妇,不愿意将媳妇送给化龙。一次,化龙又去贼偷的家中,正好贼偷不在家,化龙就强奸了贼偷的媳妇。

    贼偷回到家中知道媳妇被老大强奸了,火冒三丈,狠狠地打了媳妇几个耳光,就去找化龙算账。贼偷找到化龙,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化龙会武功,只几招就把贼偷打爬下了。然而,贼偷并不服化龙,发恨说除非化龙杀了他,否则,他还会找化龙算账的。

    化龙真想立刻杀了贼偷,霸占贼偷的媳妇,但是,他想到曾经蹲过的十年大狱,心里有些害怕。化龙突然心生一计,将贼偷剥光了衣服,又将贼花剥光了衣服,将两人关到一个屋子里。

    化龙在门外叫道:“贼偷,你不是要和我算账吗?我睡了你的女人,你现在睡了我的女人,咱们两清了。”

    贼花气得在屋子里大骂化龙是个畜生,但是没有用,最后被贼偷强奸了。贼偷强奸了贼花后,心理扭曲,回到家中虐待媳妇,结果媳妇趁贼偷不在家时上吊自杀了。

    贼花被化龙的行为激怒了,扬言要到官府那里去状告化龙。化龙将贼花绑在家中,并扬言要将她和贼偷的媳妇交换享受。贼花几次企图从家中逃跑都被化龙抓了回去,打的半死。

    突然,贼偷又来到化龙家中,说因为化龙强奸了他媳妇,他媳妇上吊自杀了,现在,化龙欠他一条人命,要么贼花死,要么将贼花送给他。

    化龙动了杀心,但是,他不想让贼偷死在他的家中,于是,就暂时答应将贼花送给贼偷。贼偷从化龙家中绑走了贼花,而贼花到了贼偷的家中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

    化龙听说贼花死了,就派人到贼偷家中要人,并扬言说,贼偷绑架了他的女人贼花,将贼花杀死在了贼偷的家中,他要报仇。结果,贼偷吓跑了。

    此事传到了雍都民间,百姓对化龙更加嗤之以鼻,认为他是雍都最不仁不义的恶人。

    惊鸿神仙和苦根大侠在江湖上威名远播,成了行侠仗义的化身,雍都的人也知道他们。深受化龙迫害的人们,忍无可忍,写下血书,选派两名代表,奔波几百里路到楙山,请求惊鸿神仙出手除掉化龙这个大恶人。

    惊鸿大侠捡到血书,就令徒弟苦根作为他的使者到雍都走一趟,若查清事实和血书上说的一致,就为民除害杀了化龙这个恶人。

    苦根来到雍都,不分昼夜打听化龙的情况。苦根找到以前富义的邻居,邻居们证实化龙是个不仁不义的恶人。苦根找到立仁以前的私塾先生,先生证实化龙杀了胞弟立仁,是一个不仁不义,恩将仇报,十分残忍的恶人。

    苦根又找到了贼偷。贼偷得知面前的人就是惊鸿使者苦根大侠时,又惊又怕,就将他所知道的化龙的情况,包括他媳妇的死和贼花的死,统统告诉了苦根。

    苦根是一个疾恶如仇的人,听了贼偷的话,就要当场杀了贼偷。贼偷跪下求饶,并表示愿意将功赎罪,协助苦根找到化龙。苦根饶贼偷不死。贼偷知道以化龙为首的盗窃团伙在雍都的几个窝点,于是带领苦根很快找到了化龙。

    苦根和贼偷找到化龙的时候,化龙和手下刚做了一个“大买卖”正在分赃。苦根的突然出现让化龙大吃一惊。当化龙看到苦根和贼偷在一起时,认为苦根是贼偷请来找他算账的帮手。化龙对手下五十多个打手下令立即灭了苦根和贼偷。

    化龙手下人数虽然众多,但是都是些无名之辈,哪里是苦根的对手?只一会儿功夫,化龙手下五十多个打手全部被苦根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化龙看到苦根是个武林高手,吆喝道:“来的大侠请报上名来,这里的所有财物都归你了,咱们交个朋友,请饶我一条性命!”

    苦根冷冷地说:“楙山,西极村,苦根!”

    化龙听到来者是惊鸿神仙的使者苦根大侠,立即感到自己的末日来临了。化龙想,苦根不是能被钱财所动的,他是正义的化身,对自己不会手下留情的。于是,化龙就做困兽斗,和苦根打斗起来。

    化龙虽然学过六年功夫,在雍都有些名气,但是,他的武功对苦根来说不堪一击。苦根并未拔剑,只是接了化龙三招,做了一个反击,化龙就被打死了。

    化龙死后,化龙的手下作鸟兽散,苦根并未追杀他们。

    化龙死了,化龙的手下再没有人孝敬贼婆。这让贼婆心里极不平衡,认为是苦根毁了她的幸福,决心找苦根报仇。贼婆卖掉了贼花的女儿金花,又将十四岁的儿子韦占送去拜师修炼武功,给韦占灌输替父报仇的思想。

    韦占拜师学艺五年,十九岁那年离开师傅,回到雍都贼婆家中。贼婆看到儿子韦占学成武功归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她,立即让儿子韦占去找苦根、惊鸿为化龙报仇。

    韦占去年和阿陀加叶、黑涂、白仇、斧奔大闹了秦国呈仓码头大营成了秦国的通缉犯。他偷偷回到雍都家中不敢露面,没过多久,就被贼婆打发到楙山找苦根和惊鸿报仇。他到楙山时,定简灵和苦根刚好去了晋国。

第一百八十五章 昊 佢

    在第二十一章笔者给读者介绍过“在秦国雍城歧山三兄弟曾经暗中窥视过苦根与仇家厮杀”,指的就是上一章介绍的情况。剧情回顾与补充如下。

    苦根和贼偷找到化龙的时候,岐山三兄弟也刚好找到化龙。岐山三兄弟藏在暗处,打算伺机杀掉化龙及其手下,夺走化龙的不义之财。苦根打伤化龙手下五十多个打手、打死化龙的经过岐山三兄弟全部窥视到了。

    由于岐山三兄弟藏在暗处,苦根在明处,现场人多嘈杂,因此苦根并未注意到岐山三兄弟,而岐山三兄弟却记住了苦根的模样。岐山三兄弟当时认为化龙是苦根的仇家。

    前年,岐山三兄弟在江湖上听到传言,说苦根是个欺男霸女的坏人,又有人愿意出大价钱雇用岐山三兄弟暗杀苦根,岐山三兄弟对苦根的为人半信半疑。

    岐山三兄弟暗中打听苦根的情况,曾经到过东极村。在沙门镇,岐山三兄弟偶遇苦根、妙云和定简灵。当时,岐山三兄弟一眼就认出了苦根,而苦根却不认识岐山三兄弟。

    岐山三兄弟暗中跟踪苦根到了中长村,企图刺杀苦根,却被苦根俘虏。因岐山三兄弟在江湖上口碑不错,苦根放走了岐山三兄弟。岐山三兄弟在中长村暗算苦根没有成功,却发现跟踪苦根的人很多,于是继续跟踪苦根到了吉星镇。

    岐山三兄弟跟踪苦根到吉星客栈,发现找苦根麻烦的人有失禾、阿陀迦叶、必纠、黑涂、白仇等江湖中人。接着,岐山三兄弟目睹了苦根大战吉星客栈的整个经过。

    从那时起,岐山三兄弟彻底改变了对惊鸿和苦根的看法,认为江湖中有人在有意污蔑惊鸿和苦根,并企图利用他们暗算惊鸿和苦根。

    去年,在呈仓码头,岐山三兄弟仗义出手,帮助定简灵、虎鹿兽和杜回赶走了阿陀迦叶、黑涂、白仇、斧奔和韦占。岐山三兄弟祖上是秦国的朋友,秦国对岐山三兄弟很信任。

    话说虎鹿兽载着定简灵很快来到了秦国雍都。定简灵想,解决韦占的思想问题应从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是韦占本人,另一方面是从韦占的亲人入手,比如,韦占的母亲贼婆,韦占的同父异母妹妹金花。定简灵打算找到韦占、贼婆和金花相机而动。

    韦占、贼婆均为涉黑的人,藏身之处肯定不好找。金花不知道被贼婆卖到了什么地方,名字也不知道改了没有,因此也不好找。鉴于这种情况,定简灵打算先在雍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打听消息。

    定简灵出面在雍都南郊找到一户人家,说是要借宿十天半月,按天支付房钱。东家看到定简灵英姿勃发,气质不凡,印象很好,答应了定简灵的要求,给定简灵开了一间屋子让定简灵住下,并送来了炊具和食材。

    定简灵谢过东家,关上屋门,虎鹿兽出现在定简灵的面前。原来,虎鹿兽害怕自己的模样吓着东家,因此藏在暗处,这会儿屋里只有定简灵一人他才现身。

    定简灵和虎鹿兽安顿下来,开始打听关于韦占的情况。三天过去了,定简灵和虎鹿兽没有打听到关于韦占的任何消息。房东发现借宿的少年很少打开屋门,而且大部分时间不在屋里,觉得很奇怪。

    这天,东家在院子里偷听到定简灵的屋子里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觉得很奇怪,因为借宿的只有定简灵一人,没有其他人。东家是位年已六旬的老头,做事很小心,就打算敲开定简灵的屋门一看究竟。

    屋门打开了,老人发现屋子里只有定简灵一个人。定简灵询问老人有事吗?老人看到屋子里除了定简灵没有别人,立即说:“可能是我老汉年老耳鸣,听错了,我怎么听见少爷的屋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呢?”

    定简灵不想对六旬老人再说谎话,就打算告诉他实情。

    定简灵邀请老人坐下,说:“老爷爷,您没有听错,我是和另外一个人在说话。另外一个人的情况有些特殊,害怕吓着您老人家,因此,他及时回避了。”

    老人说:“你这孩子,看着像个正派人,可别说谎话。我活了六十多岁什么人没有见过,还害怕见生人吗?你放心,我按屋子收钱,这间屋子再多一个人住,不会给你多收钱的。”

    定简灵说:“老爷爷,您可要有思想准备,我让他现身了。”

    定简灵话音刚落,虎鹿兽突然出现在老人和定简灵的面前。老人看到虎鹿兽的模样吓得不轻,连忙说:“孩子,你带的这是个什么怪物?该不会伤人吧?”

    虎鹿兽说:“我不是怪物,我是虎鹿兽。”

    老人立即明白过来,说:“你们莫非是从楙山来的。”

    定简灵和虎鹿兽异口同声地说:“正是。”

    老人说:“这位神出鬼没,相貌不俗,像虎又像鹿的大侠肯定是虎鹿兽,而这位英俊少年肯定是定简灵大侠了。我老汉活了六十多岁,早听说了惊鸿和苦根大侠的故事,这几年又听说了虚静令的故事。二位大侠今天能够住到我的家里,老汉我真是三生有幸呀。”

    定简灵说:“老爷爷,只要我们没有吓着您就好,还请老人家替我们保密,我们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住在您的家里。”

    老人说:“老汉明白,天下不平之事太多,如果雍都的人们知道二位大侠住在我的家中,不知道要给二位大侠带来多少麻烦。老汉一定替你们保密,不过老汉有一件难办的事情,想请二位大侠帮忙,不知二位大侠愿意否?老汉我甘愿不收借宿钱。”

    定简灵说:“老爷爷,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帮忙,这借宿的钱我们还是要给您老人家的。老爷爷年事已高,又没有发现家中有其他人,生活一定不容易。”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说:“谁说不是呢?老汉我虽然生活过得去,但是有一块心病,这块心病不除老汉我死不瞑目啊,也无颜见在地下的老伴。”

    定简灵说:“老人家别着急,如果您相信我们,就把心病告诉我们,或许我们能帮上忙。”

    老人说:“老汉我正想请你们帮忙。你们有虚静令在手,又有绝世武功,一定能够帮助老汉的。”

    定简灵和虎鹿兽请老人说出他的心病,于是老人讲述了下列情况。

    原来,老人的名字叫昊佢,是雍都南郊的老户。昊佢家族世代单传。昊佢四十岁了,还没有儿子,就对老天祈祷说:“请老天爷赐给我家一个儿子,好的没有,孬的也行,让我们家族传宗接代。”

    一年后,昊佢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老两口非常高兴,认为是老天爷赐给了他们一个儿子,取名天生。

    昊佢夫妻二人对天生百依百顺,娇生惯养,养成了天生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天生十七岁那年,昊佢给天生找了一个差事,但是天生不愿意去做,为此父子二人第一次吵架。天生负气出走,这可急坏了昊佢夫妻二人。

    一年后,天生回来了,昊佢夫妻喜出望外,好言安抚儿子,希望儿子不要再出走。谁知天生给昊佢留下一些钱,说:“这是我欠你们的,如果你们觉得不够,我以后每年给你们送这么多,但是,我的事你们不要管。”

    天生说完留下钱,不顾父母的苦苦挽留就走了。儿子走了,昊佢夫妻看着儿子留下的钱,眼泪涟涟。昊佢四处打听,才知道儿子加入了雍都南郊的盗窃团伙。天生成了贼,昊佢夫妻两个觉得脸上很没有光彩。

    捕盗知道昊佢是天生的父亲,就时不时来昊佢家里搜捕天生,闹得昊佢夫妻不得安宁。昊佢的妻子面子上过不去,又为儿子的安全担忧,因此一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

    昊佢安葬了妻子,一个人守着这个家过日子,没有养老钱,只得用儿子偷偷送回来的钱。这让昊佢心里非常不安,儿子的事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昊佢早就想教育儿子走正道,然而无能为力,现在他遇见了定简灵和虎鹿兽二位大侠,就想请二位大侠帮忙教育儿子。

    定简灵和虎鹿兽听了昊佢老人的讲述,非常同情老人的遭遇。昊佢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定简灵安慰昊佢说:“老爷爷,请您不要悲伤过度。这件事情我们帮您,但是,结果怎么样我们不敢肯定,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虎鹿兽也表示愿意帮助昊佢教育儿子,昊佢这才收住泪眼,谢过了定简灵和虎鹿兽。定简灵向昊佢打听了一些关于天生的情况,得知最近天生有可能回家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 生

    一天晚上,定简灵和虎鹿兽正在借宿的屋子里根据侦察到的情况,分析韦占的可能藏身之处。突然,他们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定简灵立即意识到是天生回来了,向虎鹿兽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即停止了说话,从窗棂向外窥探,发现一个黑影已经到了昊佢住的屋子门外边。

    那个黑影在昊佢屋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昊佢在屋里问道:“谁呀?”

    黑影答:“我是天生,给你送点钱财回来,放在你的屋外门口了。”

    从屋内传来了昊佢的声音:“儿呀,我不要你不干净的东西。你别急着走,让我见你一面好吗?”

    天生说:“我不赶紧走是要等捕盗来抓我吗?我走了。”

    天生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飞身上了屋顶就想离开。说时迟那时快,虎鹿兽以极快的速度出了屋门,飞身到屋顶将天生双臂扭到身后,提到了院子中间。

    天生大惊,以为是被埋伏在屋子里的捕盗捉住了,嘴里叫道:“官家,为什么抓我,我没有干坏事。”

    这时,昊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天生骂道:“老东西,我供养你钱财,你却勾结官家抓我!”

    定简灵出现在天生的面前,说:“大家说话声音都小点,到我的屋子里来。”

    大家一同来到了定简灵借宿的屋子里。虎鹿兽放开了天生。在昏暗的灯光下,天生看到虎鹿兽比遇见捕盗还害怕。

    天生战战兢兢地对昊佢说:“老……东西,你怎么把妖怪引到了家中?”

    定简灵说:“天生,我们不是妖怪,我们是惊鸿大侠的使者,执虚静令来雍都办差。”

    天生说:“这个怪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虎鹿怪吗?”

    定简灵说:“他就是虎鹿兽大侠,我是定简灵。”

    天生听说,转身就跑,被虎鹿兽伸手抓了回来。

    定简灵说:“天生,我们是奉命来找韦占、贼婆和金花的,暂时借宿在你的家中。听说你做了贼,因此也想教训你。如果你协助我们找到韦占、贼婆和金花,我们可以对你手下留情。”

    天生眨巴着一双小眼睛说:“二位大侠,如果我不协助你们呢?”

    虎鹿兽说:“那我们就代表虚静令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先除掉你,再去找韦占、贼婆和金花。”

    天生听了心里十分害怕。昊佢听了心里也很害怕,他害怕虎鹿兽杀了天生,绝了他的后。

    天生十分狡猾,眨巴着小眼睛想对策。昊佢说:“二位大侠,千万留小儿一条性命,否则,我们家族就绝后了。”

    天生听了说:“老东西,你让二位大侠抓我、害我,你活该断子绝孙!”

    虎鹿兽看到天生极不孝顺,说:“天生,你怎么和你爹说话呢?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立马杀了你!”

    虎鹿兽说罢,在天生面前挥了挥老虎爪子。天生心里十分恐惧,说:“那好,我答应协助你们找到韦占、贼婆和金花,但是,你们要保证我的安全,而且事情完了后要放了我。”

    定简灵说:“天生,只要你将功赎罪,协助我们找到韦占、贼婆和金花,并且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做贼,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而且放了你。”

    天生说:“你们不让我干老本行,我以后怎么生活呢?另外,韦占如果知道是我帮你们找到了他,他会杀了我的,你们能够保证我的安全吗?”

    定简灵说:“我们能够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你必须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做贼,找一份正经差事养活你的老父亲。”

    天生说:“二位大侠,实不相瞒,我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不做贼,贼道上的朋友不会放过我,官家的捕盗不会放过我,就连你们说的韦占、贼婆也不会放过我。”

    定简灵说:“我以虚静令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立功赎罪,保证官家不再因你以前的恶行找你麻烦,保证韦占和贼道上的坏人不敢找你的麻烦。”

    天生说:“我暂且相信你们。我现在将我知道的韦占、贼婆和金花情况都告诉你们。”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

    化龙被苦根杀后,贼婆失去了贼头夫人的地位,再没有贼孝敬她,她一方面记恨苦根,一方面将报仇雪恨的希望寄托在儿子韦占身上。

    化龙活着的时候是雍都最大的贼头,凡是雍都的贼都知道他,凡是雍都各区域的贼头都必须孝敬他。在雍都如果有贼头不听化龙招呼,那么他们要么被化龙干掉,要么被官家抓去蹲大狱。

    韦占修炼成武功后回到了贼婆处。贼婆一方面利用韦占的武功,从武力上征服各区域有势力的贼头,另一方面故伎重演,给捕盗和捕盗官送黑钱,使捕盗和捕盗官充当她的保护伞。

    韦占回到贼婆处仅一年时间,贼婆就成了雍都最大的贼头。贼婆记恨苦根杀了化龙,指使儿子韦占找苦根和惊鸿报仇,就发生了韦占参与大闹呈仓码头,以及韦占到楙山寻仇的事情。

    天生刚出道时,在雍都南郊一个叫天煞的贼头手下充当小喽啰,那时贼婆还没有控制天煞。后来,贼婆利用韦占从武功上征服了天煞。天煞想利用官家的势力对抗贼婆,怎奈贼婆也收买了官家,天煞只得认贼婆为老大。

    天煞性情暴躁,天生诡计多端,天煞很信任天生,天生逐渐成了天煞手下的“谋士”。天煞和贼婆接触时往往带着天生,让天生为其出谋划策,因此,天生知道贼婆的几处藏身地方。贼婆在哪里,韦占就有可能在哪里。

    金花被贼婆卖到雍都一个贵族府中做丫鬟。因为金花是化龙和贼花的女儿,父母都是雍都出了名的贼头,因此,贵族家中的所有人都非常歧视她,处处提防着她。金花在贵族府中受尽了欺凌,心里十分怨恨化龙、贼婆和贼花。

    金花长到十六七岁,模样变得十分漂亮,让所有男人垂涎欲滴,但是,由于她的出身问题,许多男人又都望色兴叹。贵族府中的管家害怕金花在府中惹出什么乱子,就打算将金花高价钱卖到府外去。

    金花的美貌早就传到了贵族的府外,以前化龙手下的贼头,想到当年贼花的美貌,个个都对金花垂涎欲滴。现在,这些贼头们听说贵族府中要高价钱卖掉金花,都争抢着去买。

    当时,雍都南郊的天煞贼头在各贼头中的势力最大,因此,金花被天煞高价钱买了下来。这样,金花就成了天煞的小妾。由于,天生是天煞的“谋士”,因此,天生认识金花,并且知道金花通常在什么地方。

    金花成了天煞的小妾,贼婆又是金花的大娘,贼婆为了笼络天煞,从而进一步征服雍都所有贼头,因此,贼婆就主动认了天煞这个女婿。天煞也想借助贼婆和韦占的势力在雍都南郊长期充当黑社会老大,因此,就给贼婆叫起娘来,给韦占称室兄。

    金花在贵族府中受到了所有人的歧视,因此,她厌恶做贼,认为做贼是个很不光彩的事情。然而,她身不由己,又成了贼头天煞的小妾,因此,整天愁眉苦脸,视天煞偷盗来的钱财如粪土。她也试图劝说天煞重新做人,但是,根本不起作用。天煞现在有了贼婆和韦占的势力,正在春风得意之时,哪里有金盆洗手的意思?

    韦占知道他的父亲化龙的情况,他的师父也曾经教他分辨善恶,因此在他心里清楚他的父亲死有余辜,但是,他认为,作为儿子不给父亲报仇那是不孝,况且他的母亲一直在催他给化龙报仇,不听母亲的话也是不孝。

    韦占知道他的武功根本打不过苦根,更别说惊鸿了,但是,为了孝道,他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去寻仇。

    去年,韦占在雍都遇见了找苦根、惊鸿报仇的黑涂、白仇和斧奔,就和他们联起手来,打算共同找苦根和惊鸿报仇。

    黑涂告诉韦占,他们四个联手也不是苦根的对手。黑涂、白仇在吉星客栈曾观看过苦根和阿陀迦叶的战斗,他们认为只有和阿陀迦叶联手才能杀了苦根,甚到惊鸿。

    黑涂、白仇、斧奔和韦占在雍都郊区巧遇阿陀迦叶,五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打算合作一把,找虚静令的麻烦。他们得知虎鹿兽和定简灵在易极地段协助杜回剿匪,就一起来到了呈仓码头打算找定简灵和虎鹿兽的麻烦,结果大闹了秦军呈仓大营,成了秦国的通缉犯。

    贼婆在雍都共有七个藏身之处,韦占时常跟随贼婆充当打手。因为韦占是秦国的通缉犯,因此他很少公开露面。又因为贼婆和韦占有保护伞,因此他们藏在雍都一直都没有被抓。

    老百姓憎恨贼婆、韦占、天煞这样的恶人,在对官府失去了信心的情况下,只有把除害的希望寄托在惊鸿、苦根、虎鹿兽和定简灵这样的大侠身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生痛改前非

    定简灵和虎鹿兽听了天生的讲述,掌握了韦占、贼婆和金花的基本情况。

    天生讲述完了情况,说:“二位大侠,关于韦占、贼婆、贼花,还有天煞的情况,我全部给你们说了,现在,请你们放了我。”

    虎鹿兽说:“天生,现在不能放你!你还没有协助我们找到韦占、贼婆和金花。”

    定简灵厉声说:“天生,你还不如韦占孝顺,要你何用!?你若现在想走也可以,不过,我们就要履行行侠仗义的义务了!”

    天生听出了定简灵话中的杀气,立即改口说:“我答应二位大侠找到韦占他们,我就要守信义,二位既然是大侠,说话肯定是算数的。”

    昊佢说:“天生,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做贼了,官家那里二位大侠给你做主,让官家不再找你的麻烦就是了。”

    天生瞪起小眼睛,对昊佢说:“你个老东西,我与二位大侠说话,你插什么嘴?!”

    定简灵说:“天生,说你不如韦占孝顺,果然如此!你怎么能给你爹叫‘老东西’呢?你的事我们管定了,现在你要当着我们的面给你爹喊‘爹’。若你再给你爹叫老东西,就要遭报应了。”

    天生说:“二位大侠,你们管江湖上的事情,怎么管到我们家里来了?我给他叫什么,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情。”

    虎鹿兽听了,大吼一声,说:“天生,你的家务事我们管定了,现在,立即给你爹叫‘爹’!”

    天生狡猾,看到定简灵威严,虎鹿兽凶狠,只得当着大家的面给昊佢叫了一声“爹”。昊佢立即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昊佢想,记不清多少年了,天生都未给他叫爹。

    定简灵对天生说:“如果一个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恩将仇报,作恶多端,如韦占的父亲化龙那样,老天就不会让活在这个世上,因此,化龙被苦根大侠杀了。如果韦占企图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恩将仇报,作恶多端之人报仇,也必将招来杀身之祸。不过,我们刚才听了你的讲述,得知韦占还占一个孝字,应当受到适当宽恕,因此,我们打算先不杀他,如果他仍然顽固不化,定斩不饶!”

    天生骨碌着一双小眼睛,说:“怎么?韦占找你们报仇,视你们为仇人,你们却打算不杀他?”

    定简灵说:“我也是临时有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有孝心。有孝心的人,讲忠义的人,知恩图报的人,都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而你则不然,你连最基本的对父母的孝心都没有,因此,我们对你的看法也正在改变。”

    天生听了心里害怕,说:“二位大侠,我每年给老……,不,给爹送钱财养活他,怎么能说我不孝顺呢?”

    定简灵说:“所谓孝顺,首先要顺从,你连你爹的话都不听,给你爹叫‘老东西’,将偷盗来的钱财让你爹享受,他老人家能享受得了吗?如果你想学习孝顺,就从今晚开始。今晚,你陪你爹睡觉,给你爹捶背、穿衣服、倒尿罐子。我们执虚静令,代表天子监督你。”

    天生想,看来暂时逃脱不了二位大侠的手心,就姑且照他们说的去做,熬过几天,等他们离开了,我还不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天生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打定主意,答应了定简灵的要求。

    定简灵对昊佢说:“老爷爷,从现在起,就让你儿子伺候您。为了教育好你儿子,你想让他做什么就给他说,如果他不听话,自然会受到惩罚。”

    昊佢老人心里欢喜,满口答应了。他对天生说:“天生儿,夜深了,到我屋里睡觉去,让二位大侠休息。”

    天生跟着昊佢老人出了定简灵借宿的屋子,到昊佢的屋子里去了。定简灵附耳给虎鹿兽说了几句话,随后从怀中取出狐仙帽戴在头上,瞬间从虎鹿兽面前“消失”了。

    定简灵出了自己的屋子,来到了昊佢的屋子外边。他听到天生在屋子里仍然给昊佢叫“老东西”,就轻轻地敲了敲昊佢的屋门。

    昊佢和天生听到了敲门声,心想,肯定是定简灵和虎鹿兽来了,就在屋子里应了一声。天生开了屋门,发现屋子外边看不见人影。天生觉得很奇怪,心想,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难道这是“半夜鬼敲门”了吗?天生想到这里,心里发毛,因为他做了许多亏心事。

    天生关了屋门,对昊佢说:“老……爹爹,外边没有人。”

    昊佢说:“难道是我年老耳鸣听错了?儿呀,你才二十多岁,也听错了吗?”

    天生心里忐忑不安,没有接昊佢的话,随嘴说:“老东西,睡你的觉吧。”

    天生刚说罢,一道细小的蓝色闪电瞬间击中了他。天生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浑身难受极了。好在闪电的时间很短,马上就结束了。

    定简灵在天生打开屋门的时候,头戴狐仙帽隐身混进了屋内,打算找机会给天生一些教训。刚才的闪电就是定简灵所为。

    天生中过一次电后,感觉毛骨悚然。他想,真的有鬼神在暗中监视他。昊佢看到耀眼的短暂的蓝色闪电,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天生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心里想的事情。

    昊佢年龄大了,困得慌,想睡觉,对天生说:“天生儿,你就像小时候一样睡在爹的身后,这样爹心里踏实。”

    天生说:“不,你睡吧。我就坐在这里歇息一夜。”

    天生刚说罢,又一道细小的蓝色闪电击中了他,不过闪电很快就消失了。天生第二次中电,身体难受,心里更加恐惧。现在,天生对“鬼神”更加敬畏。昊佢认为神灵在教训儿子,也不再多问儿子什么。

    天生乖乖睡到了昊佢的身后,昊佢息了灯火。昊佢在对神灵的祈祷中进入了梦乡,而天生久久不能入睡。

    天生回顾几年来自己的所做所为,有了负罪感,认为对不起父母,触怒了鬼神,鬼神现在要惩罚他。

    天生想:定简灵和虎鹿兽是惊鸿的使者,惊鸿是周天子的侍卫,周天子赐给了惊鸿虚静令。虚静令代表了周天子的意志。周天子是天的儿子,他的所做所为代表了天意。虚静令又代表了天子的意志。因此,现在虚静令代表了天的意志。虚静令现在肯定在定简灵的身上,也就是在他的家中,就等于天在他的家里监视着他。

    天生想:他的名字叫天生,他的生命是父母向天要的。现在,天在监视自己。如果自己不孝,不学好,天有可能将自己收了去,就做不成人了。

    天生想到几年来跟着天煞干的许许多多坏事,心里感到很恐惧。他想:他干了许多坏事,现在,天派定简灵和虎鹿兽来到了他的家里,是找他算账的。如果他不立功赎罪,恐怕阳寿真的就结束了。

    天生睡在昊佢身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都被隐身中的定简灵看到了。定简灵想,天生现在思想起了波澜,如果再让虎鹿兽假装神灵,用十里传音功夫给天生说上几句,可能效果会更好些。

    定简灵悄悄出了昊佢的屋子,来到自己的屋子,将想法告诉了虎鹿兽。随后,定简灵又潜入昊佢的屋子,观察天生的动静。

    天生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耳边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说:“天生,是你的父母给了你肉体,是天给了你灵魂,而你却不知报恩,做了贼,不孝敬父母,干了许多坏事。现在,我问你能改否?!若不能,天就要收回给你的灵魂,将灵魂打入幽禁,永远不得翻身!”

    天生听了声音,惊恐万状,吓得坐了起来。他惊呼道:“我改!我改!我能改!请上天饶恕我!”

    天生的举动惊醒了昊佢,昊佢问天生怎么回事?天生说:“爹爹,我做恶梦了。”

    天生刚说罢,又一道细小的蓝色闪电击中了他,不过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消失了。这是天生第三次中电,中电的感觉让天生谈虎色变。

    天生认为他刚才说假话,老天惩罚了他。于是,他连忙改口说:“爹爹,刚才上天警告了我。上天说我不孝顺,干了许多坏事,如果不能改,就将我的灵魂收回去打入幽禁,永远不得翻身。”

    昊佢说:“真的吗?但是爹爹并没有听到声音。”

    天生说:“真的,我听到了。爹爹,我以前对您不孝,请你原谅我,也请您给上天说,让上天饶恕我这几年来的罪过。我以后决心重新做人!”

    昊佢说:“儿呀,只要你不再做贼,就让上天将我收了去,替你赎罪吧。”

    天生听了父亲的话,感到很内疚,哽咽着说:“爹,都是孩儿不孝,气死了母亲,如果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昊佢说:“儿呀,只要你学好,痛改前非,爹爹愿意给你做一切事情,包括让爹去死替你赎罪。只要你下定决心痛改前非,明天,我再次请求定简灵和虎鹿兽大侠,让他们给官家说,不再追究你以前做错事的责任。”

    天生哭着说:“爹爹,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对不起您。”

    定简灵看到天生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就悄悄离开了昊佢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定简灵想,天快亮了,休息一会儿,天明后让天生带路去找贼婆。定简灵刚想到这里,院子外边突然响起了嘈杂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雍都捕盗(上)

    昊佢的院子外边仿佛来了许多人,有些人在打门,有些人已经开始翻墙进入院子。定简灵立即意识到是官家的捕盗来了,就对虎鹿兽附耳说了几句话。虎鹿兽瞬间就不见了。

    来的一群人果然是捕盗,大约有三十多个。捕盗们个个手中拿着兵器,其中一些人手中还拿着火把。他们不等主人开门就撞开了大门,拥进了昊佢的院子。他们踢开昊佢家所有屋子的门,发现昊佢家里除了昊佢和定简灵外没有其他人。

    捕盗们把定简灵和昊佢从屋子里揪到院子中间询问。一个捕头问昊佢:“你儿子天生昨晚回来了,你把他藏在什么地方?”

    昊佢说:“我儿子昨晚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捕头拿着从昊佢屋子里搜出来的钱财,说:“这是什么?这不是赃物吗?你个老东西竟敢和官家作对,老实交待,你把你儿子藏在了什么地方?”

    众捕盗闯进昊佢院子前,虎鹿兽按照定简灵的意思,来到昊佢的屋子里给昊佢作了交代。在众捕盗闯进昊佢院子的同时,虎鹿兽抓起天生瞬间就不见了。虎鹿兽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从屋里带走了天生。

    “我儿子昨晚确实没有回来,这些钱财是这位客人给的。”昊佢指了指定简灵说。

    捕头转向定简灵,说:“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和天生是一伙的,也是个贼?”

    定简灵镇定地说:“我是来雍都办差的,怎么说我和你们雍都的贼是一伙的呢?”

    “办什么差?也是吃官家饭的?”捕头问。

    “不是,我是吃自己饭为周天子办差的。”定简灵回答。

    “笑话,千里当官为了吃穿,哪里有吃自己饭给官家干活的?”捕头鄙夷地说。

    这时,一个大脑袋捕盗凑近捕头的耳边说:“大人,这个小子在胡说八道,不过看得出来,他是个外地人,而且是个有钱的主,把他带回去,慢慢审问,会有好结果的。”

    捕盗点了点头,对手下命令道:“把赃物和这个外地疑犯带回去审问!”

    众捕盗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就要将定简灵捆起来。定简灵说:“很好,我正要到你们那里走一趟,我随你们去,捆绑就免了吧。”

    捕头喝道:“你个贼人还敢和爷讲条件!”

    捕头吆喝罢,举拳向定简灵打来。定简灵顺手接住了捕头的拳头只一捏,捕头的手骨都要碎了。捕头痛的“哎哟哟”叫唤起来。

    定简灵丢开捕头的手说:“你们吃着官家的饭,干着欺负老百姓的事,天理不容!”

    捕头一边吹着被定简灵捏痛了的手,一边说:“你个贼人手劲挺大,竟敢在这里教训爷们,你究竟是什么人?”

    定简灵说:“楙山,东极村,定简灵。”

    捕头听了,在火把光下又仔细看了看定简灵,感觉到定简灵确实与众不同。捕头的口气立即缓和了下来,说:“你就是周天子侍卫惊鸿的小徒弟定简灵吗?既然你说是到雍都来办差的,应该执有虚静令吧?那么将虚静令拿出来,让弟兄们开开眼。”

    定简灵说:“论身份地位,你们这们小吏确实不配瞻仰虚静令,不过我确实有事要让你们办,还是让你们看一下虚静令。”

    定简灵从怀中掏出虚静令,举到捕头眼前,让捕头瞻仰。捕头借着火把光看到虚静令正面铸着“虚静令●天子侍卫令牌”九个字,背面铸着“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八个字。捕头的官太小,很少见过周天子令牌制式,因此不知真假。

    捕头不知真假正在犹豫,那个大脑袋捕盗又将嘴巴凑到捕头的耳边小声说:“大人,未必是真,还是将这玩艺和人一起带回去细细审问。”

    捕头听了立即变了脸色,厉声说:“这个虚静令是假的,来呀,将人、赃物和证据都带走!”

    捕头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了惊雷般的声音:“你们这些吃官家饭不给官家办好事的酷吏,看到天子令牌虚静令不但不跪拜,还要亵渎天子的威严,真该死!”

    空中的话音还未落,虚静令上突然出现蓝色闪击,闪电击中了捕头。捕头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痛苦地呻吟着,继而倒在了地上。这是定简灵用蓝色闪电功夫击倒了捕头。空中的声音是虎鹿兽说的。

    众捕盗看到这种情况,开始惊骇起来,有的想逃走,有的想躲起来,有的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现场一片混乱。

    定简灵威严地说:“你们还想继续亵渎天子吗?立即跪拜虚静令谢罪!”

    众捕盗听了,慌乱跪下给定简灵手中的虚静令叩头不止,嘴里说着:“请饶恕我们。”定简灵从容收了虚静令,威严地说:“都平身吧!”

    众捕盗乱纷纷地从地上起身。这时,捕头苏醒了过来,惊恐地说:“恶狼,恶狼要吃了我!”

    定简灵威严地说:“捕头,你吃官家饭不为百姓办事,应该是个狼食,去喂狼!”

    捕头连忙向定简灵磕头,说:“小的有眼无珠,亵渎了天子的威严,冒犯了大侠,还请恕罪。”

    “捕头,你,还有你们,可以立功赎罪,要不然,你们都将成为狼食!”定简灵指着捕头和众捕盗说。

    捕头刚才尝到了蓝色闪电功夫的厉害,现在对虚静令,对定简灵十分敬畏,立即跪下向定简灵保证:“大侠,我们愿意立功赎罪,请大侠不要将我们当作狼食。”

    现在,陕西、甘肃、河南一带有一句骂人的话叫做“狼食货”,大概就是从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定简灵说:“既然这样,你们要听从我的吩咐,为雍都百姓办一件大好事,否则,你们都将成为狼食,恶狼迟早要吃了你们!”

    捕头和众捕盗连连称是。

    接下来,定简灵详细询问了众捕盗的情况,并将他们的名字一一登记造册。

    捕头的名字叫铁头,是雍都南郊的总捕头。两次给捕头出坏主意的大脑袋捕盗名字叫鬼头,是铁头手下的“谋士”。其余三十个捕盗都是铁头的手下。

    铁头对雍都南郊的盗贼情况十分了解,时不时敲诈众盗贼。众盗贼心知肚明,时常趁机孝敬铁头。铁头得了众盗贼的好处,也给手下众捕盗分一杯羹。

    今晚,铁头派出的探子报告铁头,说盗贼天生的父亲昊佢家中有说话的声音十分可疑,很可能是天生潜回了父亲家中给其父送钱财。铁头听了报告,在鬼头的策划下,带领三十名捕盗偷袭了昊佢的家。他们本想私吞天生送给昊佢的钱财,发一笔小财,谁知遇到了定简灵和虎鹿兽。

    定简灵听了捕头及众捕盗说的情况,对天空喊道:“大哥现身吧!”

    虎鹿兽提着天生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捕头和众捕盗看到虎鹿兽的样子感到十分恐惧。铁头壮着胆子朝定简灵做了一个揖,问道:“这位神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虎鹿怪大侠?”

    定简灵说:“他正是惊鸿的使者之一虎鹿兽。”

    捕头和众捕盗拜过了虎鹿兽,表示愿意听从定简灵和虎鹿兽的安排,立功赎罪。

    定简灵对天生说:“天生,你刚才听到捕头和捕盗说的话了吗?他们说的话可属实?你要如实回答,不要害怕他们!”

    天生说:“捕头大人和众捕盗老爷说的话基本属实。说实在的,捕盗和贼是相互依存的,我们作贼的平时没有少孝敬他们,他们也没有少关照我们。”

    虎鹿兽气愤地吼道:“你们这样做,不是害了百姓么?!”

    铁头看到虎鹿兽凶猛的样子,心里十分恐惧,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是多少年来形成的‘规矩’……”

    虎鹿兽不等铁头把话说完,吼道:“狗屁‘规矩’,我真想活吞了你!”

    铁头更加恐惧,哆嗦着向虎鹿兽做了一个揖,说:“大侠,请您息怒,我一定改正,我听您的。”

    定简灵说:“铁头、鬼头、天生及众捕盗,你们的名字已经造册掌握在我的手中,接下来你们要听从我的差遣。若有人想耍花招,虚静令定不饶他!虚静令会随时监视你们的!”

    定简灵说罢,给虎鹿兽使了一个眼色。突然,定简灵和虎鹿兽从众人面前消失了。铁头等正在惊愕中,定简灵和虎鹿兽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铁头、鬼头、天生及众捕盗见了,又都给定简灵和虎鹿兽跪下,纷纷说道:“传说惊鸿大侠是神仙,原来他的使者、徒弟也是神仙呀。你们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定简灵说:“既然大家都愿意听从我的,就听我的吩咐吧。第一,今晚的事情大家要保密;第二,你们要摸清贼婆、韦占和金花的住处,并在适当的时候,以官家的名义捕获贼婆、韦占和金花;第三,每天晚上将事情进展情况向我们汇报一次。以上三点能做到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雍都捕盗(下)

    众捕盗没有立即回答定简灵的话,而是议论纷纷。

    一会儿,铁头小心地说:“二位大侠,第一和第三点,我们保证做到,但是第二点我们有难度。原因的三:其一,贼婆、韦占和金花的住处随时改变,他们是老鼠,我们是猫,他们总是躲着我们,恐怕一时半会我们发现不了他们的住处。”

    定简灵点头说:“这个我理解,往下说。”

    铁头继续说:“其二,韦占武功高强,打遍雍都贼界无对手,贼婆在他的支持下才成了雍都的贼首。我们打不过韦占,就捉不住他们。”

    定简灵听了,说:“可以理解,往下说。”

    铁头又说:“其三,雍都官家管辖是划区域的,我只管南郊,如果贼婆他们不出现在雍都南郊,我们不能到别的区域去乱抓人呀。”

    定简灵听了,说:“铁头,你说的有道理,只要你实心实意为我们办事,办法我会教你的。这样吧,你们捕盗和天生都去暗中打听贼婆等人的下落,有了消息立即告诉我们。我们协助你们抓获贼婆等人。”

    铁头说:“如果贼婆等不出现在雍都南郊,我们就无法光明正大抓他们。”

    定简灵说:“铁头,最好是在你的辖区内抓捕他们。你要和天生联手,把他们引诱到你的辖区再行抓捕,这样不是更好吗?”

    鬼头将嘴巴凑近铁头的耳边,小声说:“大人,我们和天生联手,办法会有的。”

    铁头立即给定简灵和虎鹿兽表态:“把天生交给我们,办法会有的。”

    昊佢老人好大一会儿没有说话了,现在看到铁头要带走天生有些着急,插话说:“二位大侠,你们不能让官家带走天生呀。”

    定简灵说:“老人家,不要着急。天生现在是以官家细作的身份参加活动。铁头捕头带走天生不是要治他的罪,而是要和他研究如何将贼婆等引诱到雍都南郊来抓捕他们。”

    铁头也说:“老人家,定简灵大侠说的对,现在天生在为官家做事,如果他在抓捕贼头方面立了功,是会将功折罪的。”

    昊佢听了定简灵和铁头的话这才放下心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定简灵给铁头、鬼头和天生等安排罢任务天也麻麻亮了。铁头说:“二位大侠,天就要亮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否则,无法做到保密。”

    定简灵说:“好吧,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记住,晚上来汇报情况。”

    铁头等答应着和天生一起走了。

    昊佢的院子里只剩下昊佢、定简灵和虎鹿兽。定简灵安抚了昊佢几句,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铁头带领众捕盗和天生迅速回到了他所在的捕房院子里。铁头对众手下说:“昨晚的事大家必须保密,否则,后果很严重!你们是知道的。”

    三十位捕盗亲身经历了昨晚的事情,立即回应:“是,大人!”

    铁头让三十位捕盗去休息,让鬼头和天生到他屋子里商量事情。

    铁头关上门,对鬼头和天生说:“这件事很棘手,如果我们不听从二位大侠的安排灾难就在眼前。如果按二位大侠的安排去做,我们也有风险,且不说捉了贼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的上司捕盗官还会找我们的麻烦。”

    鬼头说:“大人,我有可靠消息。韦占去年到楙山找苦根和惊鸿二位大侠报仇,未见到苦根和惊鸿大侠,就在楙山上留下了挑战书。今年春天,定简灵和虎鹿兽大侠来雍都找韦占、贼婆和金花肯定与去年的那件事的关。”

    铁头说:“鬼头,你是说定简灵和虎鹿兽二位大侠此次来雍都不是为了消灭雍都盗贼,而是找韦占算账的?”

    鬼头说:“大人高见,但是,韦占的身份现在不仅是袭击呈仓大营的通缉犯,而且是雍都贼首贼婆的儿子和打手,因此,二位大侠前来找韦占算账,必然要殃及雍都整个贼界。”

    天生说:“鬼头老爷分析的有道理,祸是韦占惹的,但是根源在贼婆身上。贼婆认为韦占学成了功夫,让韦占为化龙报仇。她只知道韦占的功夫在雍都贼界厉害,却不知道楙山人的厉害。”

    铁头说:“天生说的也有道理。楙山武功天下第一,又有虚静令在手,去年,定简灵又被秦君封了楙山侯,虎鹿兽被秦君封了楙山将军。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谁敢惹他们?只有贼婆和韦占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才会去惹他们。你们看,现在祸事来了,还殃及了整个雍都贼界,断了我们的财路!”

    鬼头说:“情况我们分析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铁头说:“我说原则,具体怎么办由你们二位出主意。你们二位,一位是雍都南郊捕头大人我的‘谋士’,一位是雍都南郊贼头天煞的‘谋士’,咱们群策群力,还怕没有好办法吗?”

    鬼头说:“请大人说原则。”

    铁头说:“能保财的要保财,不能保财的就要保官,不能保官的就要保命。这就是我的原则。”

    鬼头说:“大人,我是您的人,首先听您的。我还要问大人一句话,在这件事上,您对您的上司捕盗官的态度如何?”

    铁头说:“能保住我也能保住他,两个都要保;若他和我不能共保,肯定是保我不保他;若他和我相安无事,大家都好相处;若他危及我的性命和地位,我就要危害他的性命和地位。”

    鬼头说:“大人,你的原则我都明白了。昨晚咱们的行动是老天爷在帮咱们呀,咱们现在占了天时。”

    铁头说:“我的天时是上司捕盗官,他现在还不知道昨晚的情况,也不能让他知道,你怎么说咱们占了天时呢?”

    鬼头说:“大人,咱们现在有侯爷撑腰,还怕南郊捕盗官么?侯爷是能走到君上面前的大人呀。”

    铁头一拍脑袋,说:“对呀,听你一言我茅塞顿开。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说不定,因为咱们消灭了贼婆等贼首,抓捕了韦占这个秦国的要犯,给秦国立了功,秦君让我做雍都总捕盗官呢。那时,楙山的人走了,雍都贼界就是我说了算?”

    天生眨巴着小眼睛急忙恭维:“大人英明,小的还想沾大人的光呢。”

    铁头说:“天生,你小子野心不小啊,是想到那个时候成为雍都新的贼首吗?”

    天生说:“大人,小的是想跟着您,给你办差混口饭吃,不想再做贼了。”

    铁头哈哈大笑起来,说:“天生,你小子是贼头天煞的‘谋士’,鬼点子多,这是在给大人我灌迷糊汤吗?”

    天生认真地说:“大人,我哪敢呢?这是我的真心话。从此以后,我要听我爹的话,不做贼了。我想趁这次机会立功赎罪,还请大人多关照、多提携。”

    铁头收住了笑,说:“大人我性子直,需要‘谋士’出主意,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大人我就有意培养你,让你立功赎罪,成为白道上的人。以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天生听了,立即给铁头跪下,说:“多谢大人,天生从此以后就是大人的人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铁头得意地笑了,说:“天生,快平身。”

    天生起身对鬼头说:“以后还望鬼头老爷多关照。”

    鬼头阴笑着说:“以后咱们共事一主,彼此关照。”

    铁头说:“大人我高兴啊,夜里遇贵人,白天收人才,好啊。下面就请二位‘谋士’为大人我谋划谋划当下的事情。”

    天生立即说:“还是请鬼头老爷先说。”

    鬼头当仁不让,说:“我先说大的方面,然后再说细节。”

    铁头说:“看来鬼头早就成竹在胸了,说吧。”

    鬼头说:“大的方面是:第一,抓紧时间暗中收集捕盗官受贿、贪赃枉法的证据,必要时我们先下手为强,通过侯爷途径举报他们,推倒他。同时,我们要抓紧时间销毁我们不良罪证,不能让捕盗官抓了我们的小辫子。我们要推倒捕盗官,只有推倒了捕盗官,大人您才能上去。这些捕盗官们,谁敢说自己没有受贿、没有贪赃枉法?只要我们用心去做,举报一个肯定推倒一个。”

    铁头说:“道理是对的,但是,大人我是捕盗官栽培的,推倒他们我上去,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鬼头没有接铁头的话,继续往下说:“第二,大人派出属下,配合天生,打听贼婆、韦占和金花的行踪。天煞的行踪天生是知道的,贼婆的藏身之处天生也是知道一些的,还望天生多费心。”

    天生连忙说:“一定,一定。”

    鬼头继续说:“第三,一定要将贼婆、韦占引诱到他们在南郊的藏身处再行抓捕,这样便于行事,而且功劳都是我们的,还有利于在官场上打击其它辖区的捕头和捕盗官。大的方面小人说完了。”

    铁头听了,说:“高,实在是高。不愧是我的第一‘谋士’。下边就请你说一说具体该怎么做。”

    鬼头说:“谢大人夸奖。具体的,我们应该这样做。”

    于是鬼头给铁头和天生说出了他的具体想法。

第一百九十章 天 煞

    天生回到了天煞身边,看到旁边没有别人,就殷勤地给天煞捶起背来。天煞慵懒地问:“天生,你小子这次回去给你爹送钱,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是说去去就来么?”

    天生说:“我爹不让我走,定要我在家里陪他住一晚。第二天他又给我做了饭,让我吃了才走的。”

    天煞说:“怎么?你小子现在知道给你爹叫爹了?还陪你爹睡一晚,吃你爹给你做的饭?”

    天生说:“我爹说,他不让我做贼,情愿用死换我不做贼,以前我不懂得孝敬他,现在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天煞说:“那你小子打算做孝子不做贼了?”

    天生说:“哪能呢,如果那样我就不回到你身边来了。”

    天煞说:“天生呀,谁生来就是贼呢?有的是被生活所迫做贼,比如我吧;有的是上了贼船,比如你吧;有的是好吃懒做,也比如你吧;有的是尝到了做贼的甜头,比如贼婆;还有的是因为孝心做了贼,比如韦占;等等。总之,做贼名声不好,因此,有些做贼发家后就想充当绅士,只要他能做到。”

    天生说:“老大,您说的对,既然我上了您的贼船,做了贼,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就是跟着您好好干几年,积攒些钱财,以后也充当绅士,挽回一点做人的名声。”

    天煞说:“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懂得这个道理,咱们再好好干几年就金盆洗手,不在这里住了,走得远远的,去别的国,比如到周天子脚下去,过咱们的绅士生活。到那时,咱们不但有吃有喝有女人,而且还能受到人们的尊重。”

    天生说:“老大,我听您的,现在我们做贼,以后做绅士。”

    天煞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以前吃不上饭穿不上衣的时候上了贼船,后来,有吃有喝有女人了,觉得什么也不缺了,因此乐此不彼。自从我娶了金花做小妾,在她的无数次唠叨下,才知道我还缺一项做人最重要的东西,这就是做人的尊严。我们这些做贼的,官家要捉拿我们、敲诈我们,老百姓恨死我们。老百姓鄙夷我们,因此我们在老百姓面前享受不了做人的尊严。”

    天生看到天煞的思想动态和以前大不相同,就大胆地说:“老大,我有一个计策,可以让老大仍然生活在秦国雍都,不但有吃有喝有女人,而且可以使以前鄙夷您的人们不再小看您,让您享受到做人的尊严。”

    天煞说:“天生,我知道你鬼点子多,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首先能够让鄙夷我做贼的那些长辈们从内心尊重我?”

    天生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老天给我们一个重新做人的好机会,就在眼前。楙山惊鸿神仙派使者虎鹿兽、小徒弟定简灵执虚静令来到了雍都。他们来的目的是找您的岳母大人贼婆和您的室兄韦占的麻烦,可能与金花也有些干系。”

    天煞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楙山是江湖正派,而我们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些小毛贼,正邪不两立。他们来到雍都找我们老大的麻烦,况且老大还是我的岳母大人,你怎么能说这是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天生眨巴着小眼睛,说:“老大,我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实不相瞒,定简灵、虎鹿兽二位大侠现在就借宿在我父亲那里,我昨晚回去见到他们了。”

    天煞听了,大怒,说:“天生,你小子莫不是出卖了我,出卖了我的岳母大人和室兄韦占?!”

    天生忙陪笑说:“老大,息怒,我若害您就不会告诉您这些了,偷偷将二位大侠引来捉了您就是了。”

    天煞听了天生的话,心想是这么个道理,就收起了怒容,说:“天生,既然你没有害我之心,说说看,是怎么个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天生说:“现在,南郊的铁头和定简灵、虎鹿兽联手,就要对咱们、对您的岳母大人和室兄,以及对您宠爱有加的金花下手了。您想,他们联手,我们逃得了么?”

    天煞气急败坏地说:“这不是我们的祸事来了么?有什么狗屁重新做人的机会?赶快给贼婆、韦占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逃了。我们也赶快躲起来!”

    天生说:“如果按老大您说的做,我们全部都玩完了。不但以后没吃没喝没女人,这脑袋还要搬家。”

    天煞说:“你小子有什么鬼主意快说!”

    天生说:“铁头是猫,我们是老鼠,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和我们相安无事,这都是老大您会做事。铁头现在敢对我们下手,是迫于楙山的力量。楙山人论武功天下第一,现在又有了铁头相助,这是占了地理和人和。论天时,定简灵是楙山侯,有通天的本事,可以直接给君上奏本。因此,楙山人和铁头联手,占尽了天时地理人和。铁头早看到了这些,因此他很快依附了定简灵、虎鹿兽,重新谋划他的荣华富贵。我们如果不随机应变,顺应天时,只有死路一条。”

    天煞说:“什么随机应变?难道让我出卖贼婆和韦占吗?难道让我交出我的心肝宝贝金花吗?”

    天生说:“我们不出卖贼婆、韦占又怎样?楙山和铁头联手,他们的信息渠道多的是,很快就知道贼婆、韦占在哪里,到时候,他们一收网,我们也是他们网中的鱼。届时,我也许还能活命,但是,老大您呢?您是雍都南效的贼头,更是雍都总贼头的女婿,又是秦国要犯韦占的妹夫,如此关系,您只有死路一条。您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有吃有喝有女人?还谈什么做人的尊严?”

    天煞听了,害怕起来,说:“天生,你有让我们活命,而且以后有吃有喝有女人,还能享受做人尊严的好计策,赶快说出来吧。”

    天生这才如此这般地给天煞说出了他的计策。

    天生的计策是让天煞暗中联合铁头、定简灵和虎鹿兽,诱捕贼婆、韦占。具体的办法是,先由天煞出面,将贼婆、韦占骗到雍都南郊的藏身处,然后,由铁头、定简灵和虎鹿兽出面捉了他们。这样,天煞在官家诱捕雍都最大贼头贼婆、秦国要犯韦占过程中就立了功。

    天煞为官家立了功,就会将功折罪。这样,既有可能保住这些年来积攒的钱财供后半生享用,又可以,以改邪归正,协助官家打黑除恶的面目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享受做人的尊严。

    天煞听了天生的计策,说:“天生,这个计策对我本人、对你虽然好,但是,贼婆必定是金花的大娘,韦占必定是金花的同父异母哥哥,我舍不得金花,叫我如何下得了手?弄不好,金花要走她母亲贼花的老路,这可怎么办呢?”

    天生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底,说:“老大,这样吧,你去和金花师娘商量一下。若她同意我的计策,咱们就这么办;若她不同意我的计策,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只是不能让金花将消息透露出去。”

    天煞同意天生的意见。其实,天煞并不是念在贼婆、韦占的情分上才犹豫不决,而是害怕心肝宝贝金花这里出问题。这些,天生怎么会不清楚呢?

    天生认为:贼花死后,贼婆卖了金花,金花与贼婆之间就恩断义绝了,金花不会再认贼婆这个大娘了。金花的母亲贼花是化龙逼死的,当时金花已经记事,因此,金花也不会因为化龙是他的亲生父亲而认贼婆为大娘。至于韦占,金花也不会认他是哥哥,这是有其原因的。化龙死后,韦占和金花的命运天壤之别,韦占从未承认金花是他的妹妹,因此,金花也不会认韦占是她的哥哥。

    果然,天煞与金花商量后,天生的计策得到了金花的大力支持。

    金花对天煞说:“郎君呀,妾以前多次给你说,这贼做不得,你就是不听。妾曾经在贵族府中做过丫鬟,受尽了所有人的歧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大贼头生的,天生是个贼。他们不但瞧不起我,还处处提防着我,那种滋味比死了还难受。”

    天煞说:“金花,他们瞧不起你,而我却将你当作宝贝,重金买了来。现在,我离不开你了,觉得身边有你,活着才有意思。”

    金花说:“郎君对妾身好,妾知道,但是,妾每天对郎君只是强颜欢笑,妾食不下郎君给妾的食物,不愿意穿郎君给妾的衣裳。如果郎君这次把握住机会,按照天生的计策去做,以后妾就心满意足了,怎能不从内心对郎君好呢?”

    天煞说:“宝贝,你放心,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按照你的意愿,按照天生的计策去做。”

    天煞如释重负,离开金花,来见天生,给天生说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将功折罪。这些早在天生的意料之中。

    天生又故意卖关子,说:“老大,我只是个给您出谋划策的奴才,决定还得老大拿。既然老大拿定了主意,咱们就按我的计策行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 诱捕贼婆和韦占(上)

    贼婆隐藏在雍都中部一个秘密的地方。这个地方外表是一片不显眼的民居,大约有二十几个院落。这二十几个院落住的居民表面上看都是本分人,实际上都是雍都的贼。

    贼婆此时正和韦占在一起。贼婆坐在当年化龙设计制做的贼头宝座上,韦占恭敬地站在下边。

    韦占说:“母亲,心情可好?”

    贼婆说:“儿呀,自从你修武归来,不到一年工失,母亲就得到了你父亲的宝座,心情大好。只是给你父亲报仇这件事让母亲一直不能释怀。”

    韦占说:“母亲,都是儿子不孝,没能为父亲报仇,让母亲忧心了。去年,惊鸿老贼约今年见面算账,现在已经是春天,我打算辞别母亲再到楙山走一趟。这次去,定要为父亲报仇,若儿子技不如人,唯有一死,绝不贪生。”

    贼婆说:“儿呀,你是母亲现在唯一的依靠,不要说什么死,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母亲雍都首座的位置也不保。母亲要你为你父亲报仇后,平安回来。”

    韦占说:“儿子遵命。”

    正在此时,贼婆的一个心腹在门外喊道:“报首座大人,南郊次座大人,也就是姑爷,要求拜见您!”

    贼婆登上雍都贼首宝座后,严格了雍都贼界的等级制度。她规定:她为首座,东西南北中的贼头为次座,其余小贼头都是小辈。

    贼婆傲慢地说:“有请姑爷。”

    天煞在贼婆心腹的引领下来到了贼婆的面前。

    天煞向贼婆行了个跪拜大礼。贼婆很消受,说:“姑爷,平身吧。”

    天煞起身,一个小喽啰给天煞看了座。贼婆也让韦占坐下。

    贼婆说:“姑爷到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天煞说:“岳母大人,自从晚辈娶了金花,恩爱有加,晚辈心情愉悦。这些都是拜岳母大人所赐。晚辈与金花商量,欲请岳母大人到南郊住上数日,好让晚辈早晚问安,孝敬几日。不知岳母大人肯赏光乎?”

    贼婆说:“姑爷,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金花的意思?”

    天煞说:“这事我与金花商量过了,主要还是金花的意思。金花说,拜您老人家所赐,现在锦衣玉食,唯独遗憾的是不能孝敬双亲。金花还说,亲生父母不幸早逝,现在能孝敬的只有大娘您了。”

    贼婆听了,装出痛苦的表情来,说:“可怜了我那夫君和妹妹,也可怜了孝顺的金花女儿。既然女儿有此孝心,那我就到雍都南郊小住数日。”

    天煞说:“还请岳母大人即刻动身。”

    贼婆说:“姑爷为什么这么心急呢?你的韦占哥哥正在向我辞行,他要去楙山完成我的一桩心愿,待他启程,老身再去南郊也不迟。”

    天煞假装吃惊地说:“什么?韦占哥哥要去楙山?肯定是为岳父大人报仇了。韦占哥哥孝心可嘉,武功高强,定会马到成功。只是,只是……”

    贼婆看到天煞说话吞吞吐吐,起了疑心,睁大眼睛,威严地说:“姑爷,有什么话就讲?为何如此不利索?!”

    天煞说:“算了,还是为岳父报仇要紧。晚辈本打算请岳母和韦占哥哥一起到南郊去,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快活几日,现在韦占哥哥有要紧事情,就不打扰韦占哥哥了。”

    贼婆听了,眼珠子转了转,说:“南郊住处老身很久未去了,也该去一去了,好让那里的小辈们记住,谁是主人,谁是首座。去南郊有韦占陪同更好、更安全。韦占,你晚去楙山几日,陪同母亲到南郊小住数日吧。难得你妹妹有此孝心,也难为姑爷了。”

    韦占一直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冷眼瞧着天煞和贼婆说话。他从内心瞧不起天煞和金花,也不大信任天煞和金花。这会儿贼婆对他说话,他只得应答。

    韦占说:“儿子听母亲的,到南郊小住数日。南郊不太平,有儿子在,看谁敢对母亲不敬、动坏心思?!”

    天煞听韦占这么说正中下怀,立即说:“多谢韦占哥哥,哥哥能赏脸,我求之不得。”

    贼婆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认为只有韦占才是她最信任的人,金花、天煞等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天煞小心地说:“岳母大人,几时启程去南郊?还请岳母大人定夺。”

    贼婆说:“择时不如撞时,现在就出发。小的们,看好这里的门户,不许任何一个外人进来。”

    室内和门口共有十个喽啰,一起应答:“是,首座!”

    贼婆说:“带上三十个贴身护卫吧。”

    韦占说:“好,儿子这就去安排。”

    韦占说罢,起身出去了。贼婆和天煞聊了几句,无非是金花近来身体可好,可有喜了等等之类的话。

    韦占很快就回来了,他告诉贼婆,一切安排就绪。

    贼婆起身并未出门,而是对天煞说:“姑爷,你到外围院中等候,一切按规矩办。”

    天煞应了一声离开了贼婆,来到这二十几个院落靠最外边的一个院子里。天煞带来的六个心腹都在那里等候,包括天生。

    原来,贼婆藏身的这片二十几个院落,每座院落都有地道相通。若有风吹草动,贼婆就进入了地道,从地道逃走。这二十几个院落里住的小贼都是掩护她的。

    天煞和六个心腹正在等候,一个喽啰进到院子中对他说:“首座已经出发,往南边道上去了。”

    天煞急忙和六个手下出了院门,急步来到南街,看到前边有两顶大轿子,每顶轿子四个人抬着,旁边跟着几个管家和随从模样的人。另外,在两顶轿子四周还有十几个行人和乞丐打扮的人,天煞知道那些人是暗中保护两顶轿子的人。

    天煞心里明白,那两顶轿子里分别是贼婆和韦占。天煞和六个手下假扮成行人,散乱地远远地跟在两顶轿子的后边行走。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两顶轿子进入了雍都南郊区域。天煞和六个心腹加快步伐走到了两顶轿子的前边,他们要向沿途的贼们打招呼,让南郊的贼们不得惊扰这两顶轿子,要不然会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天煞知道贼婆在南郊的一个藏身地方,但是,他不能亲自出马明着去打招呼,一切都必须做的隐密。天煞派天生和一个心腹先到了银楼,即贼婆在南郊的藏身处,向银楼的“掌柜”通报了首座驾到的消息。

    银楼里的人都是贼婆直接安排的,都是她的心腹。她在银楼里的居室在一个水池子的旁边,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那里能住人。次座们称贼婆这个居室为“水晶宫”,也有奉承恭维的意思。

    天煞先回到自己的住处,向金花通报了贼婆和韦占到达南郊的消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定简灵、虎鹿兽和铁头那里。

    银楼是一个钱庄,是贼婆洗钱的地方之一。银楼里共有五十个人,打份成各个角色。有的打扮成钱庄掌柜,有的打扮成钱庄经济人,有的打扮成账房先生,有的打扮成跑腿的伙计,有的打扮成保卫钱庄的保镖……

    贼婆和韦占的两顶轿子抬进了银楼的后院。银楼的“掌柜”、经济人早就等候在那里。伙计们高声叫道:“二位贵人到了!”

    “掌柜”和经济人一行七人,弓腰齐声说:“贵人驾到,财神降临,屋里请!”

    贼婆和韦占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银楼最豪华的一个屋子里。“掌柜”对贼婆和韦占说:“二位财神爷一路劳顿,请安坐歇息片刻。”

    贼婆说:“多谢‘掌柜’,恭喜发财!”

    “掌柜”说:“托您的福,彼此彼此!”

    接着“掌柜”让所有手下全部到屋子外边去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贼婆、韦占和“掌柜”三个人了。

    “掌柜”立即向贼婆行了跪拜大礼,说:“首座和少爷久不来银楼,实在想念。今日突然驾临,真是喜从天降!”

    贼婆很消受“掌柜”的恭维,傲慢地说:“金锭,少些贫嘴,老身确实累了,安排老身到‘水晶宫’去休息。‘水晶宫’内由我带来的三十名护卫守着,‘水晶宫’外你再安排二十个护商守着。”

    金锭听了,立即点头称是,说:“‘水晶宫’外我让银锭亲自带领二十个护商守着,凡求见您的,统一由银锭给您通报。”

    贼婆说:“就这么办。”

    金锭说:“刚才我已经让小的们将水闸的水舀了,现在您和少爷可以进‘水晶宫’了。”

    贼婆说:“那还不赶紧着,这一路的颠簸让老身都快散架了。韦占,一会儿到‘水晶宫’给母亲捶捶背。”

    韦占凶狠地瞧着金锭,应了贼婆一声。

第一百九十二章 诱捕贼婆和韦占(下)

    金锭掀起屋内一块地板,露出一个暗道来。金锭接着点亮一盏灯带头走进了暗道。贼婆和韦占跟在金锭后面也走进了暗道。待三个人都走进了暗道,金锭在暗道内扭动机关,暗道上面的地板自动合上了。

    暗道的四周铺设着石条,看不到泥土。暗道先向斜下方延伸约十几丈远,随后是两丈远的平道。

    金锭在前边小心叮嘱:“首座、少爷,这是水闸地段,道上湿滑,小心脚下。”

    贼婆边走边说:“知道了。”

    金锭引领贼婆、韦占过了水闸地段开始上斜坡道。斜坡道延伸约十几丈远,尽头处是垂直的楼梯。他们三人沿楼梯爬行约两丈有余,头顶一块石板挡住了去路。

    金锭在石板下方按动机关,石板打开了。三个人爬出暗道,眼前豁然开朗。现在,呈现在三个人眼前的是一个三丈见方的豪华厅堂。厅堂一侧墙壁上有“聚财堂”三个字。这是贼婆在南郊接见次座和重要客人的地方。

    贼婆一行三个人出了聚财堂,外边是一个过道,过道一侧有四个屋门。这就是贼婆的居室,共有四间,门牌号分别为甲、乙、丙、丁。

    贼婆来到丁室门口,金锭抢步上前打开了室门。室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室内与门相对的墙上还有一扇窗户。

    原来这个地方已经高出地面两丈有余,夹在银楼众多建筑物的中间。这个地方进来的通道只有一条,就是刚才他们三个人进来的暗道。暗道先下后上,到达地面高度后,又垂直升高了两丈有余。

    暗道中的所谓“水闸”,指的就是暗道中间的平道地段。那个位置刚好在水池子的底部,平时那里放满了水,人是过不去的。有重要人物需要到聚财堂的时候,必须经过三关,即暗道两头的机关,暗道中间的“水闸”。

    甲、乙、丙、丁四个居室后边都有窗户,那么高手是否可以从窗户进来呢?除非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可以从窗户进来,从地上跳到窗户处则不可以,因为窗户下边的地上设有机关和陷井。

    贼婆住进了丁室,她让韦占住到了他的隔壁,即丙室。她给金锭交待,马上让她带来的三十名护卫,到暗道、聚财堂和过道里守着。

    金锭答应着去安排了。金锭出了“水晶宫”,叫来贼一。贼一是贼婆带来的三十个护卫的头。金锭让贼一带领二十九名手下进入“水晶宫”,保护贼婆和韦占。金锭又让银锭带领二十名银楼护商守在了后院水池边,以及贼婆刚才进入的豪华间的外边。

    接下来,金锭给银楼剩余的三十个手下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会议的内容主要是做好保卫工作,保证首座安全。金锭在会议上,让银楼的三把手铜锭带领十名手下在银楼的门口和周围暗中警戒,防止可疑的人靠近银楼。金锭在会议上还安排了贼婆一行三十二个人的伙食供应事宜。

    天煞计划第二天和金花来拜见贼婆和韦占。他先派天生和一个心腹,拿着他和金花求见的帖子来到银楼,见金锭掌柜,约好了第二天来拜见首座。

    当天晚上,天煞、天生、铁头、鬼头来到昊佢家中,与定简灵和虎鹿兽一起商量事情。天煞到过“水晶宫”内,知道路径,首先给大家讲述了“水晶宫”内的情况。

    定简灵听了,说:“进入‘水晶宫’易如反掌,活捉贼婆和韦占如囊中探物,但是,我不想将他们交给官家判死刑。”

    铁头和天煞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铁头说:“贼婆、韦占劣迹斑斑,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犯罪的有力证据,况且韦占还是秦国的通缉犯,只要我们捉住他们,公开交给官家,他们必然被判死刑。二位大侠来到雍都不就是为了除掉他们么?二位大侠是想就地杀了他们吗?”

    定简灵说:“我们杀死贼婆和韦占太容易了,但是,我奉惊鸿师傅的命令,这次来雍都,是想从思想上惩服他们,达到两个目的。第一,让韦占放弃为父报仇;第二,让贼婆和韦占从此以后金盆洗手,不再做贼。”

    天生说:“二位大侠,贼婆和韦占与我不同,与天煞贼头也不同,因此,让他们放弃做贼,实在难的很。”

    定简灵说:“有这么严重吗?”

    天生引用天煞的话说:“天煞贼头是被生活所迫做贼的,我是好吃懒做上了贼船,而贼婆是尝到了做贼的甜头才做贼的,她以作贼为荣。韦占只听贼婆的话,甘愿成为贼首的帮凶在所不惜。因此,让贼婆放弃做贼无疑要了她的性命。”

    天煞说:“二位大侠和惊鸿神仙仁慈,但是,贼婆是教育不好的,韦占又听贼婆的话。我们捉了他们,将他们交给官家,按秦律定罪,这样最好。”

    鬼头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我们先捉了他们,走明道,交给官家,然后,由定简灵侯爷出面给他们求情,让官家特赦他们,让他们不死,或许可以感动他们,使他们改邪归正。”

    虎鹿兽说:“这或许是个好办法,合法又合情。”

    定简灵说:“秦律苛刻,秦君以秦律治国,很难通融。上次在易极剿匪中,我为数千强盗家属求情,秦君只给了我三个特赦名额。这次捉得雍都贼首贼婆、秦国要犯韦占,秦君不会赦免他们的。”

    鬼头想了想,说:“要么这样,咱们合演一处戏。咱们先以官家的名义捉了他们,不上报,不公开,给他们说将要处斩他们。然后,再由定简灵和虎鹿兽二位大侠出面,在铁头捕头那里为他们讲情。铁头捕头提出,让他们活命的条件有两个,第一,韦占放弃报仇,第二,贼婆放弃做贼。他们为了活命,兴许就答应了。他们若答应,就让他们写个保证书签字画押,大家共同作证。”

    定简灵说:“这个办法可行,不妨先试一试?”

    天煞说:“这样不好吧,我了解贼婆,她当下写下保证书签字画押,二位大侠走后必然反悔。”

    铁头也说:“我也认为这办法不可行,贼婆是个不讲一点信义的人,我了解他,他只相信武力。”

    铁头是害怕立不了功,升不了官,才这么说的。其实鬼头心里另有盘算,只是在这里不好往出说。

    鬼头说:“捕头大人,二位大侠要教育贼婆、韦占,让他们重新做人。我知道,杀死他们容易,教育他们难,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按刚才说的试一试了。定简灵大侠不是也说了吗?不妨先试一试。”

    定简灵同意鬼头的说法。铁头和天煞怏怏不乐,只得暂时同意。接着,大家研究了明天如何捉拿贼婆和韦占的事情。

    他们研究完事情,铁头、鬼对、天煞和天生各自离去。院子里只剩下定简灵、虎鹿兽和昊佢老人。

    虎鹿兽说:“鬼头的办法可行么?”

    定简灵说:“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其实鬼头心里另有盘算。看来教育不是万能的,我们只有尽力而为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比如,黑涂,让他放弃报仇就好像要了他的命,最后他疯了。”

    虎鹿兽说:“定简灵,你是想说,让贼婆放弃做贼,就好像要了她的命。”

    定简灵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这样,可能又有一个疯子诞生了。”

    铁头和鬼头走出昊佢家的院子,铁头开始指责鬼头,说:“你怎么能出那样的馊主意呢?如果那样,大人我做捕盗官还有什么希望?”

    鬼头说:“大人别急,这只是权宜之计,勉强满足定简灵大侠的想法,目前还需要依靠二位大侠的武功捉拿韦占和贼婆。如果贼婆和韦占届时不愿意写保证书,那可不是咱们的错。如果贼婆和韦占写了保证书,二位大侠走后又反悔,那时咱们再捉拿贼婆和韦占也不迟。”

    铁头说:“你说的是屁话。第一,二位大侠走后,咱们有能力捉住韦占吗?第二,少了二位大侠的天时,我们能扳倒我的上司吗?”

    鬼头说:“韦占好办。我们明天捉住韦占后,趁二位大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将他的一条腿打断。韦占成了残疾人,武功肯定就不行了,以后咱们捉他不就容易了吗?”

    铁头点了点头,说:“这个主意好。另外,没有了侯爷的天时怎么办?”

    鬼头说:“咱们捉住贼婆、韦占后,瞒着二位大侠放出风去,就说虚静令到了雍都,为民除害捉拿了贼婆和秦国要犯韦占,听说二位大侠还要面君议事。这个消息传播得越广越好,最好传到君上的耳朵里。”

    铁头听了,立即说:“妙,实在是妙。到那时,二位大侠想瞒也瞒不住这件事了。君上听说虚静令和侯爷到了雍都,帮助捉拿秦国要犯韦占和贼首贼婆,肯定派大臣来见二位大侠。大臣回去要给秦君奏报情况的。以君上的性格,他是不会放过贼婆和韦占的。”

    鬼头说:“君上很有可能亲自召见二位大侠,届时,判决人犯的事就由不得二位大侠了。君上肯定过问捉拿要犯的经过,定简灵侯爷是君子,他不会隐瞒大人您和天煞的功劳的。那时,大人和天煞不就如愿以偿了吗?”

    铁头听了,高兴起来,说:“鬼头,你真鬼,你就是上天派来帮助大人我的好‘谋士’。”

    鬼头乖巧地笑了。

    天煞和天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天煞显得很不高兴,因为,如果不将捉拿贼婆、韦占的事公开报官,他在官家那里就没有功劳,所设想的一切都泡汤了。

    天生看出了天煞的心事,就如鬼头给铁头开导的那样,给天煞分析了一通,天煞听后心情也好转起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活捉贼婆和韦占(上)

    第二天,天煞和金花穿上礼服,先去了昊佢家。铁头带领五十个捕盗已经先到了昊佢家。定简灵、虎鹿兽、铁头和天煞决定,马上行动,抓捕贼婆和金花。

    定简灵说:“抓捕行动按昨天商定的办。我与虎鹿兽大侠隐身跟着天煞、金花先混进银楼,防止贼婆和韦占从暗道逃走。铁头捕头带领众捕盗随后赶到,将银楼包围了。我们今天行动的目标是,端了银楼窝点,活掉贼婆、韦占。”

    天煞和铁头异口同声地说:“一切听从二位大侠安排,保证完成任务!”

    抓捕行动开始了。天煞和金花分别乘着两顶轿子,带着天生等十五个喽啰,向银楼走去。定简灵戴了狐仙帽,隐了身形,跟在天煞轿子的后边。虎鹿兽隐藏在暗处,跟踪着天煞和金花的两顶轿子。

    天煞和金花出发约半个时辰,铁头带领五十名捕盗,手执兵器,向银楼出发了。

    一个时辰后,天煞和金花的轿子到了银楼。根楼的“掌柜”金锭看到是贼婆的姑爷和女儿来了,急忙让银锭向贼婆通报。银楼的小喽啰们用了两刻时间,舀干了“闸门”的水,打开了“闸门”。

    金锭安排天煞带来的十五个喽啰在银楼里吃喝玩乐,他亲自领着天煞、金花从豪华间暗道入口进入暗道。定简灵隐身跟在他们的身后。虎鹿兽则藏身在银楼最高建筑物的顶部居高临下观察动静。

    金锭引领天煞、金花很快来到了“水晶宫”内的聚财堂,当然定简灵也来到了这里。金锭安排天煞和金花坐下稍等。

    一会儿,贼婆、韦占在十个喽啰的簇拥下进入了聚财堂。定简灵隐身躲避着众人,心想,这贼婆子倒会做大。

    贼婆坐到了聚财堂的宝座上,韦占在贼婆旁边的一个旁座上坐了下来。天煞和金花急忙给贼婆行跪拜大礼,口中称颂:“岳母大人(大娘)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贼婆傲慢地说:“女儿、姑爷,快快平身。”

    天煞和金花谢过贼婆平身、入座。天煞和金花向韦占欠了欠身,说:“哥哥安好!”

    韦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贼婆说:“今天咱们一家人在这‘水晶宫’相聚,老身非常高兴,但愿咱们一家人富贵长久!”

    天煞小心地说:“托岳母大人的福,一定会的。”

    金花说:“大娘的福就是我们全家的福。”

    韦占听了金花的话,说:“哼,现在你享受富贵知道谁是大娘了?”

    金花知道韦占瞧不起她,挑衅她,说:“哟,哥哥,妹妹什么时候不认大娘了?以前在贵族府里做丫鬟身不由己,不能给大娘问安嘛。”

    贼婆想笼络天煞,利用天煞在南郊的势力巩固她的首座地位,因此,立即说:“韦占,你怎么和妹妹说话呢?你是哥哥,应谦让妹妹才对。”

    韦占听贼婆这么说,立即说:“我听母亲的话,谦让,谦让。”

    贼婆说:“金锭,你去安排宴席,今儿个,我们全家要在这‘水晶宫’聚财堂,好好聚一聚,乐一乐。”

    金锭应了一声,问道:“首座,先将‘水闸’关了吗?”

    贼婆立马变了脸色,说:“金锭,起‘水闸’要两刻时间,你们准备宴席要多长时间?”

    金锭小心地说:“回首座,准备宴席也要两刻时间。”

    贼婆说:“算了,‘水闸’不关了,等宴席上来再关,有我儿韦占在此,我什么也不怕!”

    韦占接过话说:“有我在此,看谁敢对母亲不恭!”

    金锭喏喏连声,退了下去。贼婆身边的十个护卫,有五个在聚财堂内站着伺候,有五个到聚财堂外边过道里去了。进来时,定简灵注意到暗道内有二十个手执兵器的护卫守着。

    一会儿,金锭指挥手下在聚财堂上摆上了宴席。贼婆招呼韦占、天煞、金花和她一起享用。定简灵隐身在旁边,心想,进来应该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听不到外边铁头捕头包围银楼的动静?虎鹿兽大哥应该从空中摸清“水晶宫”的位置了吧?

    金锭安排好宴席和手下退了下去。定简灵心想,‘水闸’要关了,捕盗们冲不进来,这里的事情只能由他解决了。

    金锭刚出去不久,外边传来了嘈杂声。定简灵心想,铁头捕头动手了,这里也该动手了。正在此时,定简灵听到虎鹿兽用“十里传音”功夫传来声音:“定简灵,铁头捕头已经包围了整个银楼。我在银楼最高建筑物上向下了望,你在哪个屋子里?”

    定简灵急忙离开聚财堂,来到过道里。他看到旁边是甲居室,就推门走了进去,转身将门关上。过道里的五个护卫听到银楼外边有嘈杂声,心情正紧张,突然发现甲居室的门开了又关,又看不见任何人,心里很害怕。

    一个护卫走上前去,推了推甲居室的门,门从里边关上了推不开。过道里的护卫看到这种情况,急忙到聚财室给贼婆禀报去了。

    定简灵进了甲居室,从内面关死了门,开了窗户,摘下狐仙帽,探出半个身子向天空招手。虎鹿兽在高处看到了定简灵,瞬间就到了定简灵的身边。

    这时,有护卫在用力撞甲居室的门。定简灵戴上狐仙帽隐了身形,开了屋门,一个护卫正好用力撞门,在惯性力的作用下跌进了屋里。众护卫来到甲居室内,什么都没有看到,发现窗户关闭着,觉得很蹊跷。

    韦占闯进了甲居室,厉声问道:“有什么人藏在这里吗?”

    众护卫回答:“没有看到,可是,门关了又开,觉得很奇怪。”

    韦占看了看门,又检查了窗户,没有发现可疑的事情,转身到聚财堂去了。

    韦占见了贼婆,说:“母亲,过道和居室里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是小的们听到外边有动静,神经过敏,大惊小怪。”

    贼婆说:“银楼外边肯定发生了事情,‘水闸’关了,官家进不来的。金锭他们对老身十分忠诚,不会出卖咱们的。”

    韦占说:“母亲,金锭不忠又怎样?他要是放官家进来,有我在,杀他个片甲不留,确保母亲安然无恙。”

    贼婆说:“有我儿在,母亲放心。难道咱们这次到南郊来走漏了风声?”

    韦占听了,怒目而视天煞和金花,喝道:“是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

    天煞和金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有定简灵和虎鹿兽大侠保护,怕他们干什么,早就受够他们母子的气了,今天就是来收拾他们的。

    金花说:“韦占,我知道你从来都不认我这个妹妹。现在,你说我们泄露了消息就是我们泄露了消息,又怎样?!”

    金花的态度让贼婆和韦占大吃一惊,这是他们从未看到过的。贼婆怒道:“天煞、金花,果然是你们害我?”

    天煞说:“贼婆,你和韦占作恶多端,今天我们是来捉你们的!”

    韦占大怒,立刻扑向天煞,欲杀了天煞。突然,韦占脚下被看不见的东西绊住了,摔了个大根头。韦占正想从起上爬起来,但是,腿上不知被谁重重地踢了一脚,痛的“哇哇”大叫。韦占几次爬起来,都被脚下看不见的东西绊倒了。

    贼婆已经向众护卫下达了捉拿天煞和金花的命令。十个护卫将天煞和金花围在了中间。天煞手里没有兵器,赤手空拳护着金花。

    突然,虎鹿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吼道:“不想死的都住手!”

    众护卫看到虎鹿兽的模样都吓了一大跳,慌乱起来。韦占认识虎鹿兽,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贼婆吆喝道:“你是个什么怪物,竟敢和老娘作对?”

    虎鹿兽说:“我乃惊鸿神仙使者虎鹿兽也!”

    贼婆听了大骇,叫道:“给我缠住他!”

    贼婆说罢,起身就想掀起宝座。突然,贼婆脚下被看不见的东西扯了一下,摔了一跤。韦占莫名其妙摔了几跤,到不了天煞和金花跟前,现在贼婆也莫名其妙摔了一跤。韦占和贼婆心里感觉非常恐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活捉贼婆和韦占(下)

    突然,在贼婆和韦占面前出现了一位英俊少年。韦占一看原来是定简灵,立即明白了大半。

    韦占喝道:“定简灵,原来是你在加害我们。你不是好汉,你在暗算我们。我要报仇,我要光明正大地报仇!”

    虎鹿兽轻挥虎爪,十个护卫全部被打倒在地受了伤。天煞和金花站到了虎鹿兽身边,安全了。定简灵推测,宝座下边肯定还有贼婆逃生的暗道,因此,他不离开宝座旁边。

    定简灵对韦占说:“你去年去楙山,我和苦根师兄不在楙山,我师傅仁慈不想杀你,因此约今年算账。今天咱们就算一算账。”

    韦占叫道:“惊鸿、苦根杀了我的父亲,我要你们楙山人全部顶命。”

    定简灵说:“韦占,你父亲化龙丧尽天良,不忠不孝,恩将仇报,不仁不义,大忤逆,该死!!”

    韦占说:“不许你污蔑我的父亲。”

    定简灵厉声说:“你的父亲化龙六亲不认,杀了抚养他成人的叔父富义和婶婶,杀了堂弟立仁,逼死了金花的母亲贼花,做了雍都贼首祸害百姓,他不是丧尽天良,不忠不孝,恩将仇报,不仁不义,大忤逆,又是什么?!他真该死!”

    贼婆听了,说:“儿子,别听他的。赶快杀了他,为你父亲报仇!”

    韦占扑向了定简灵。虎鹿兽正要出手,定简灵说:“虎鹿兽大哥,今天,我要让韦占输的心服口服,你不要出手,我和他一对一公平厮杀一场,让他无话可说。请你看好这个宝座,别让祸事根——贼婆逃了。”

    虎鹿兽应了一声,瞬间就到了宝座跟前,伸出一只虎爪就将贼婆按在了地下。

    定简灵和韦占就在聚财室里打斗起来。十个护卫连滚带爬出了聚财室到过道上去了,几个胆大的聚在门口观战。天煞护着金花退到聚财室一个角落里观战。聚财室里的宴席在两人的打斗中被砸得一塌糊涂。

    定简灵今年十四岁,韦占今年二十二岁,论年龄韦占占优势,然而,江湖上论的是武功不是年龄。

    定简灵现在的武功是目前天下火把功初级里面最好的,而且正在接近中级。黑涂没有疯以前,黑涂的武功略胜定简灵一筹。现在,黑涂疯了,武功被“高人”废了,在天下武功排名中,定简灵占据了黑涂的位置,为天下第十五。

    韦占的武功为火把功初级,原来在天下排名第十八,现在不算黑涂,他的武功排名第十七,与定简灵的第十五相差两个级别。因此,韦占战胜不了定简灵,更别说定简灵用必杀技——蓝色闪电功夫攻击韦占了。

    定简灵和韦占在聚财堂大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定简灵越战越勇,而韦占却越来越力不从心。定简灵并没有急于求胜,他一方面想让韦占把所有招式都用上,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一方面想借此实战提高自己的武功水平。

    韦占现在是黔驴技穷,将所有招式都用上了,仍然伤不了定简灵一根毫毛。现在,他在单纯消耗体力,内心已经服了定简灵,但是,当他看到虎爪下面的母亲时,仍然用尽全身力气和定简灵打斗。

    韦占竭尽全力又和定简灵斗了十个回合,拳脚动作已经变形,没有了力度。定简灵喝道:“韦占,你已经输了,还要继续斗吗?”

    韦占说:“我死也要和你斗到底!”

    韦占勉强和定简灵又斗了十个回合。现在,韦占彻底没有了力气,手脚已经抬不起来了。定简灵此前一直在陪韦占“玩”,消耗韦占的体能。这会儿,韦占耗尽了气力,不用别人打他,自己就躺下了。

    定简灵走上前,用脚踩在韦占的背上,喝问:“韦占,起来和我斗呀,来,杀了我吧!”

    韦占死不倒口,有气无力地说:“定简灵,我要杀了你,为父报仇。”

    定简灵威风凛凛地说:“韦占,你杀我是假,我杀你才是真,现在,我伸手就可以拧下你的头颅。”

    韦占突然哭着说:“我不孝,杀不了你,你杀了我吧。”

    定简灵收回了踩在韦占背上的脚,说:“韦占,你连楙山武功最差的我都战胜不了,还有脸到楙山去寻隙滋事?我要不是看在你对你母亲有孝心的份上,一跺脚就要了你的命。”

    韦占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哭嚎着、重复着:“你杀了我吧……”

    定简灵不再理会狼狈不堪的韦占,转向贼婆,说:“贼婆,我现在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否则,我让虎鹿兽立即吃了你!”

    虎鹿兽配合定简灵大吼一声,将贼婆吓破了胆。

    贼婆颤抖地说:“大侠,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只要能饶我性命。”

    定简灵说:“你丈夫化龙当年杀了养育他的富义两口子,杀了富义的儿子立仁,逼死了贼花,他该不该死?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现在,你当着你儿子的面,当着大家的面,你表个态。”

    贼婆这会儿只想逃命,立即说:“大侠说的都是事实,我丈夫化龙该死,真该死!”

    定简灵说:“既然化龙该死,你为什么还要让你不自量力的儿子韦占三番五次地找楙山人报仇?”

    贼婆在虎鹿兽的虎爪下哆嗦着,说:“大侠,我……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让韦占找你们报仇了,再说我儿子韦占,他……他也报不了仇啊。”

    定简灵说:“你敢写下保证书吗?”

    贼婆说:“我写,我写,但是,你们一定要保证不杀我。”

    定简灵说:“好的,我再问韦占。韦占,你母亲已经命你放弃为化龙报仇,你愿意吗?”

    韦占说:“我作为儿子不能为父亲报仇是不孝,不听母亲的话也是不孝,不论怎样我都是不孝。既然这样,我请求大侠立即杀了我,让我以死为父母谢罪吧。”

    定简灵说:“我不杀你,今天来就是让你们母子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让你们表态。这就是,我要让你们母子从现在起不再做贼,改邪归正!你们能做到吗?”

    韦占说:“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我母亲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定简灵喝道:“贼婆,你是要命,还是要做贼?”

    贼婆说:“化龙死后,我受够了小贼们的白眼,他们不但不孝敬我,还欺负我,我生不如死。我儿子回来后,我又翻了身,做了雍都最大的贼头,成了首座。大小贼们又孝敬我,伺候我,我很消受。你们不让我做贼,干脆现在就杀了我!”

    定简灵鄙夷地说:“贼婆,这就是你的德性,宁可不要命,也要做贼!”

    天煞说:“大侠,贼婆死了心要做贼,她可以放弃为丈夫报仇,她可以让他儿子去死,她甚至愿意让你杀了她,就是不肯放弃做贼。她是尝到了做贼的甜头,以做贼为荣,不可救药啊!”

    贼婆怒目斜视天煞,骂道:“天煞,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将女儿嫁给你,让你继续在南郊做次座,你却引狼入室,害我们母子,你不得好死!”

    天煞大怒,说:“老贼婆,我是被生活所迫才不幸上了贼船,我要改邪归正。你这个狠毒的老妖婆,你将金花卖到贵族府中做下人,让她受尽了折磨。我出高价钱为她赎身,我喜欢她,我对她好。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在南郊的势力,为你的首座位置服务罢了!”

    贼婆说:“天煞、金花,话说到这份上,我今天和你们恩断义绝!”

    金花说:“老贼婆,我和你之间只有仇恨,哪里有过恩情呢?化龙和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你和化龙总是欺负我母亲和我,我们受够了你们的罪。后来,化龙看上了贼偷的媳妇,就奸了她。贼偷来找化龙算账,化龙竟然让贼偷欺负了我母亲。再后来,贼偷的媳妇上吊自杀了,化龙竟然将我母亲送给贼偷作为补偿,结果我母亲含冤上吊自杀,死在了贼偷的家中。老贼婆,你和化龙欠我母亲一条命,我今天要为我母亲报仇!”

    金花说罢,气愤地冲到贼婆跟前,俯身在贼婆的脸上打了两巴掌,又在贼婆的脸上唾了两口唾沫。

    贼婆被虎爪按着动弹不得,大哭起来,喊道:“化龙,你做的孽、欠的债,你遭报应了,被杀了,死了活该!现在你还让我替你还债!你要的小孽种,他现在欺负我。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辱哟!?我不活了!啊……”

    贼婆一边哭喊着,一边用头在地上撞,“咚咚”地响,头已经撞破了,鲜血直流。

    韦占看到母亲寻死觅活的样子,挣扎着爬起来,扑向金花。他要杀了金花。虎鹿兽的另一只虎爪朝韦占一挥,韦占立即摔倒在地。

    韦占哭嚎道:“我不孝,我看着母亲受辱却无能为力,我撞死算了!”

    韦占哭嚎着,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头朝着旁边的墙壁,用尽全身力气撞去。定简灵连忙阻止,但是,为时已晚,韦占的头撞到了墙壁上,立即昏迷了过去。

    天煞说:“二位大侠,事到如今,如果你们想杀了贼婆和韦占就此动手,如果不想亲手杀他们,就将他们交给铁头。”

    定简灵不想让韦占和贼婆自杀,也不想杀了他们,就说:“好吧,先将他们交给铁头捕头,随后再做处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挽救贼婆和韦占(上)

    贼婆听了天煞说的话,认为天煞联合楙山、官家共同对付她和韦占,哭喊道:“天煞、金花,你们这对狗都不如的东西!你们黑白两道不说,还请来了楙山江湖中人对付我们,你们这是脚踏三只船来坑害我们母子呀,你们不得好死!”

    天煞没有理会贼婆,对定简灵说:“大侠,将贼婆和韦占捆绑起来,堵上嘴,押出去吧。”

    定简灵同意天煞意见。

    天煞亲自动手,先捆绑了尚在昏迷中的韦占,又对虎鹿兽说:“虎鹿兽大侠,请放开贼婆,让我捆绑了她。”

    虎鹿兽收回虎爪放开了贼婆,天煞将贼婆也捆绑了,堵上了嘴。贼婆现在哭喊不出来,只有流泪了。

    过道内贼婆带来的十个护卫知道聚财堂内活捉了贼婆和韦占,况且他们又都受了伤,哪里还有反抗的意思?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定简灵、虎鹿兽和天煞的安排。

    天煞对十个护卫说:“你们到暗道中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守在那里的二十个贼婆手下护卫,让他们乖乖投降,听从定简灵大侠的指挥。告诉他们,若有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十个护卫到暗道中去了。一会儿,几个护卫跑来报信说:“暗道中二十个护卫都愿意投降,听从定简灵、虎鹿兽大侠,以及天煞次座的指挥。”

    天煞对几个报信的护卫说:“既然你们三十个护卫都愿意投降,听从我们指挥,就立即把‘水闸’里的水舀干,大家一起从这‘水晶宫’里出去。”

    几个报信护卫接受了天煞的命令,但是立即又改口说:“禀报次座,我们完不成任务。我们没有舀水工具,并且舀的水没有去处。银楼里的人大概是把‘水闸’里的水舀倒到了水池子里面,在外边可行,而我们在内边,则无法操作。”

    天煞怒道:“你们不舀水是想找死吗?!”

    报信的几个护卫立即扑通一声给天煞跪下,说:“小的们说的都是实话,请次座饶我们性命。”

    定简灵认为报信的几个护卫说的有道理,对天煞说:“他们说的有道理,可以让‘水晶宫’外边的人舀干‘水闸’里的水,打开‘水闸’。”

    天煞说:“可是,我们出不去呀。外边银楼的金锭、银锭和铜锭肯定都存在着幻想。他们认为贼婆和韦占通过宝座下边的密道逃走了,因此,不会配合铁头捕头打开‘水闸’的。他们还等着贼婆、韦占逃走后,通过捕盗官的关系来救他们呢。”

    定简灵说:“我、虎鹿兽大侠都可以出去,将活捉了贼婆和韦占的消息告诉‘水晶宫’外边的人,让金锭、银锭和铜锭不再心存幻想。”

    天煞说:“二位大侠,我知道你们神出鬼没,神通广大,只得麻烦二位大侠了。不知道二位大侠是从空中走,还是从水里过?”

    虎鹿兽说:“我们两个一起从空中出去。”

    虎鹿兽的意思是带着定简灵从窗户飞出去。

    天煞立即说:“二位大侠不能一起出去,必须留下来一位,否则,如果贼婆手下的三十个护卫有变,我和金花对付不了他们啊!”

    定简灵说:“虎鹿兽大哥,天煞说的有道理,请你留下来,镇住贼婆手下的三十个护卫,否则,他们真有可能救了贼婆、韦占,从宝座下边密道逃走。”

    虎鹿兽说:“定简灵,我们能不能让贼婆说出宝座下边密道的机关,大家一起从那里走出‘水晶宫’。”

    定简灵说:“贼婆肯定不会说,如果说了,她是想借密道里的机关消灭我们,自己逃走。”

    虎鹿兽说:“定简灵,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定简灵说:“虎鹿兽大哥,请你留下来,我通过‘水闸’出‘水晶宫’去。”

    虎鹿兽突然想起,定简灵身上不仅有狐仙帽可以隐身,而且还有河神赠送的定水神珠。定水神珠可以帮助定简灵安然无恙地穿越江河江湖里的水体,连衣服都不会湿,穿越这‘水闸’里的水体,简直太容易了。于是,虎鹿兽接受了定简灵的建议。

    定简灵瞬间就不见了,那是定简灵以极快的速度戴上了狐仙帽。天煞、金花瞬间看不见定简灵,感慨地对虎鹿兽说:“楙山人神通广大,个个都是活神仙。”

    贼婆看到定简灵的手段,才知道让儿子找楙山人报仇是让儿子去送死。她想,楙山人只所以不杀韦占,这是他们的仁慈,并不是杀不了韦占。她现在从内心深处彻底放弃了让韦占为化龙报仇的想法,但是,她又觉得为时晚矣。

    定简灵隐身来到“水闸”跟前,避开站在那里的贼婆护卫们,走进了水体中。他因为有定水神珠护体,走在水体中如同在陆地上行走一般。

    定简灵出了“水闸”,看到外边暗道中还有许多银楼的护商守着,知道外边的战斗并没有结束。他左右躲闪着,避开看不见他的众护商,走出了暗道。

    定简灵来到银楼后院,发现天煞带来的十五个心腹,包括天生,被银楼的众护商捆绑了,押在那里。

    定简灵走进银楼,发现银楼里都是贼人,没有一个捕盗。他出了银楼,才发现铁头带领五十名捕盗在银楼外边和银楼的贼人对峙着。铁头的捕盗根本就没有攻进银楼,只在外边虚张声势。

    其实,铁头有他的活思想。他与贼婆、银楼都存在着利益关系,他也畏惧韦占的武功,因此,并没有打算强攻银楼,而是围而不攻,伺机行事。

    定简灵突然出现在铁头的面前,倒将铁头吓了一大跳。定简灵严正告诉铁头,贼婆和韦占已经在“水晶宫”里被活捉了,贼婆手下的三十名护卫已经全部投降。

    铁头说:“定简灵大侠,既然贼婆和秦国要犯韦占都已经被活捉了,怎么不将他们押出来?”

    定简灵说:“‘水晶宫’的‘水闸’关闭着,天煞、金花、贼婆、韦占他们过不了水体,出不了‘水闸’。我出来是给大家报告消息的。现在,咱们共同冲进银楼,控制银楼,打开‘水闸’,将‘水晶宫’里的人都放出来。”

    铁头说:“听金锭讲,‘水晶宫’内贼婆另有逃生密道,难道她没有逃走吗?”

    定简灵说:“看来,金锭为了稳住你,害怕你攻进银楼,将‘水晶宫’最高机密都告诉了你。我告诉你,贼婆的计划全部失败了。天煞、金花和贼婆、韦占已经彻底反目,贼婆、韦占都是被天煞亲手捆绑起来的。”

    铁头又问:“定简灵大侠能够出‘水闸’,虎鹿兽大侠也一定能够出‘水闸’,怎么不见虎鹿兽大侠出来?”

    定简灵看到铁头不相信他,心存幻想,将心一横,严正地说:“铁头,我们楙山人有能力办成一切事情。如果你对贼婆心存幻想,不想配合我们,就请立即带着你的人滚蛋。现在,我们不需要你的支持!”

    铁头看到定简灵变了脸色,立即说:“大侠,别误会,别误会,我这就下令,让捕盗攻进银楼。”

    定简灵说:“铁头,随你的便。我看,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暂时没有想收拾你罢了。”

    铁头听定简灵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恐慌起来。他知道,没有楙山人要办而办不成的事情。

    定简灵不再理会铁头,对正在指挥银楼众护商与铁头手下众捕盗对峙的银锭喝道:“我知道你就是银锭,我是楙山、东极村、定简灵。我告诉你,贼婆和韦占已经被我们活捉了,囚禁在‘水晶宫’里。让银楼的人立即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银锭不认识定简灵,但是听说过定简灵的威名。此时,他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哪里肯相信这个少年就是定简灵呢?

    银锭冷笑道:“无知的小骗子,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儿那么好骗么?你若是定简灵,我就是天神!”

    定简灵不再和银锭斗嘴,一闪身就到了银锭身边。银锭是银楼众贼中武功最好的。他看到定简灵移动的速度令他眼花缭乱,十分惊愕。他立即攻击定简灵,却看不中目标,反被定简灵抢了先,一个低扫腿扫倒在地。

    银锭倒地腿骨受了伤,站不起来了,向手下吆喝道:“进攻定简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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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静令介绍:
春秋时期,诸侯争霸,百姓遭殃。周天子姬瑜给世外高人惊鸿颁发了一块特赦令牌——虚静令。持虚静令者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代表周天子的意旨,官府不予追究责任。惊鸿作为第一代虚静令的持有者,在仙逝前给虚静令赋予了与神仙界沟通的法力。从此,虚静令不仅代表周天子的意旨,还意味着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神仙的帮助。
虚静令开始于周定王姬瑜,结束于周灵王姬泄心,存在31年,历经四代传人。四代传人分别是惊鸿、定简灵、苦根和妙云。四代传人皆是苦出身,却凭借修炼火把功和通过虚静令得到神仙的帮助而无敌于天下。
每代虚静令传人皆秉承“尊王攘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的宗旨,在江湖上惩恶扬善,维护周天子权威和华夏统一,救民于水火之中。他们粉碎了企图分裂华夏的“失禾集团”,击败了专搞仇杀的“子非集团”,瓦解了仇视周室找他们复仇的“狄浑集团”,平熄了许多江湖恩怨,为树立周王室威信和天下太平做出了贡献。
每代虚静令传人都在坚持修炼火把功达到钻石十二级以上的情况下到仙界继续修行去了。虚静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虚静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虚静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