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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神潇木     虚静令txt下载     虚静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和平渡口(下)

    秦军哪里相信苦根说的话?几个官兵伸长脖子相看清楚苦根拿的虚静令是什么样子。苦根将虚静令在他们眼前正反两面都晃了晃。几个官兵看到令牌正面铸着“虚静令●天子侍卫令牌”九个字,背面铸着“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八个字,但是,仍然半信半疑。

    苦根威严地说:“跪下!”

    秦军官兵还在犹豫,苦根暗暗发功,使前面几个官兵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后面的官兵看到前面的官兵跪下了,也跟着跪了下来。

    此时,那位二五百主带领几十名秦军官兵跑了过来了。他是守卫和平渡口秦军的最高官长。他喊道:“怎么回事,都跪下干什么?”

    苦根大声宣布:“奉虚静令之主,惊鸿神仙,周天子侍卫熊鸷之令,擒拿江湖不义之人黑涂,替天行道!”

    苦根宣布完毕收了虚静令,让跪下的秦国官兵平身。那位二五百主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苦根抱拳说:“大侠,末将知道虚静令是替天行道,行侠仗义,但是,大侠您也要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们发现了秦国一级罪犯,如果故意放走了他,会遭到秦律制裁的,因此,还请大侠将黑涂这个罪犯交给我们处理。另外,还请大侠将罪犯的同伙也交给我们。”

    苦根说:“我知道你是二五百主,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其中有误会。这个孩子不是黑涂的同伙,他被黑涂挟持了,他是黑涂的人质。他如果不按照黑涂的意思说,黑涂就会杀了他。黑涂的武功刚才你们也领教了,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一个孩子?再说,这个孩子刚才救过你的命,要不是他趁乱袭击了黑涂,你恐怕已经遭到了黑涂的毒手。”

    二五百主听苦根说的有道理,有意放过定简灵,于是说:“大侠,你敢担保这个孩子不是黑涂同伙,而是人质吗?”

    苦根说:“我一路跟踪而来,岂能有错?”

    二五百主说:“大侠,敢问您是谁?”

    苦根说:“楙山,西极村,苦根!”

    二五百主听说,立即再次向苦根施礼,说:“失敬,失敬!难怪惊鸿大侠派您追杀黑涂,原来是惊鸿大侠的高徒,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苦根大侠!末将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苦根冷峻地说:“二五百主,你客气了,现在是否将孩子交给我?”

    二五百主说:“大侠,我相信孩子是人质,但是,你必须将罪犯黑涂交给我们。请理解我们的难处,如果以谈判的方式将黑涂交给您处理,我们会受到秦律惩罚的。”

    苦根说:“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不是还有丰厚的赏金吗?”

    二五百主不好意思地说:“大侠,你真是高人,明白人,请您救救我们,成全我们吧!”

    苦根说:“那好,二五百主,我现在就把黑涂交给你了。”

    二五百主听说,向苦根道谢罢,命令官兵夺了黑涂的剑,将黑涂捆绑了。黑涂因为听信了苦根送他过河的话,所以没有反抗,被秦军押走了。

    苦根待秦军押着黑涂走后,对定简灵说:“你跟我走,我先送你过河,回头再送黑涂过河。”

    定简灵说:“师兄,咱们到太平渡口坐官船过河吗?”

    苦根说:“准确地说,我们暗中借助官船渡河,一切我会安排的,不要大惊小怪。”

    定简灵说:“是,师兄,我听你的。”

    苦根带定简灵来到太平渡口附近,隐藏在渡口下游一个低洼处,远远窥探着渡口上的动静。

    从秦国去晋国的人们经过盘查、登记、对比画像,汇集了二十个人,够一次摆渡的人数了。秦国官兵让这二十个人上了官船,四位护航官兵也上了官船。接着,四位艄公解开了锁船的缆绳,跳上船将船尽力向河对岸划去。

    定简灵看到官船开了,着急地说:“师兄,船都开了,我们怎么办呀?”

    苦根说:“你小子,别着急,一会儿咱们就走。”

    我们知道,黄河宽度很大,水流湍急,水中含泥砂量大,一般人只身过黄河几乎不可能,但是,苦根不是一般人,他有这个本事。苦根可以用人眼不可见的速度从黄河岸边起飞,到黄河中间只需来一次蜻蜓点水动作,作为中途续力,即可越过黄河。

    然而,苦根今天要提着一个人跨越黄河,难度大了不少。他想,要安全渡河,保证万无一失,最好是在黄河中间借官船续力一次方可,因此,隐藏在太平渡口附近的下游等待时机。

    苦根行走江湖十余年,多次过河、过江,他有的是经验。他为什么要隐藏在渡口下游位置呢?这是有道理的。

    河、江水流湍急,从渡口出发到达对岸的船只不可能在正对岸,一定在河、江下游斜对岸。当船到达河、江中间时已经是偏向下游方向了,因此,苦根要在和平渡口附近下游适当位置等待官船到达河中间的时机。

    官船到达了河中间,苦根对定简灵说:“小心了!”

    苦根话音刚落,提起定简灵就从河岸边的低洼处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向河中间飞去。定简灵经过两次体质飞跃,胆子大了,被苦根提着飞越河水,不但不害怕而且感觉很刺激。

    苦根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瞬间就到了河中间,在官船上用脚轻轻蹬了一下船板作为续力,眨眼间就到了河对岸。由于他的速度极快,官船上的乘客、护航官兵和艄公都没有发现他和定简灵的踪迹。

    苦根的脚蹬在官船上续力时,官船上的人只觉得一阵风经过。官船稍有颠簸,并不影响正常航行。

    苦根将定简灵送过了河,隐藏在岸边一处低洼地。他对定简灵说:“别动,藏在这里,等我回来!”

    苦根说罢就不见了。苦根返回和平渡口,一个人并不需要官船续力。他从河岸边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向河中间,在河中间踩一次水,鞋子都不曾湿,就过河去了。

    秦军此时将黑涂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躺在地上。十个秦军官兵手执兵器看守黑涂。苦根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来到黑涂身边,伸手提起黑涂飞走了。

    看守的秦军官兵突然不见了黑涂,顿时乱作一团,立即将情况禀报给了二五百主。二五百主立即下令秦军搜索和平渡口和附近,没有发现黑涂的影子。他立即意识到有高人将黑涂救走了。他看了看手中黑涂的剑,思考怎样给上位禀报这件事。

    苦根将黑涂提离和平渡口,隐藏在那个低洼地,又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提着黑涂躲过了秦军的搜索,等到下一艘官船经过河中间时,以上一次的方式越过了河。

    苦根将黑涂掼在了定简灵的面前,随后自己现身。定简灵看到苦根,说:“多谢师兄。”

    黑涂被捆得难受,吆喝道:“赶快给我松绑!”

    定简灵解开了捆绑黑涂的绳索。黑涂踉踉跄跄站起来,并不向苦根和定简灵道谢。

    黑涂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说:“苦根、定简灵,你们还我剑来!”

    苦根怒道:“黑涂,你的剑是秦国官兵拿去了,胆敢向我们讨要,想找死吗?”

    黑涂死猪不怕开水烫,说:“苦根,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我杀不了你们,报不了仇,不如早点死!”

    定简灵说:“黑涂,我师兄将你从秦军手中救了出来,你不但不道谢,还在这里耍赖,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么?”

    黑涂说:“我除了报仇,什么都不管。如果你们不还我剑,我就不走,我要跳河自尽!”

    苦根怒道:“黑涂,你去跳河好了,一个不知报恩,只知报仇的人,活在世上只会给社会制造麻烦,不如早死!”

    黑涂听了苦根的话,就要去跳河,被定简灵挡住了。定简灵对苦根说:“师兄,麻烦你再去一趟和平渡口,将黑涂的剑要回来。”

    苦根说:“定简灵,你怎么也不明事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定简灵说:“那我只好从晋国渡口渡河,到秦国和平渡口去,讨要黑涂的剑了。”

    苦根知道定简灵说的是气话,只好让步,说:“好了,真是麻烦。你去让秦军捉了,还得我救你,我去走一趟。”

    定简灵说:“多谢师兄!”

    苦根身子一晃就不见了。须臾,苦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黑涂的剑。原来,秦军的那个二五百主正在看着黑涂的剑犯愁,不知道该如何给上位禀报,被苦根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从身旁经过抢了剑去。

    那位二五百主突然间不见了手中的剑,知道高人又来了,又惊又怕。他想,黑涂的人丢了,物证也丢了,给上位禀报这件事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有害无益,干脆不向上位禀报这件事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延寿村真氏

    定简灵从苦根手中拿过黑涂的剑,将剑给了黑涂,黑涂也不说一个谢字。定简灵对苦根说:“师兄,咱们三个一起上路去延寿村吧。”

    苦根说:“我独来独往惯了,还是在暗中独行,你仍然与黑涂同行。”

    定简灵同意苦根的意见。苦根转身就不见了。

    定简灵对黑涂说:“这里你路熟,你来带路,咱们赶快启程去延寿村。”

    黑涂说:“定简灵,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引到别处去,想办法杀了你?”

    定简灵说:“难道你不想赌赢,名正言顺地杀了我吗?”

    黑涂冷笑着说:“你小子说的有道理,我就带路吧。”

    黑涂引领定简灵一路北上,走了十天,来到了延寿村外。定简灵放眼望去,发现延寿村是晋北的一个较大村子。

    黑涂对定简灵说:“这就是延寿村,有三百户人家,一千多口人,在晋北山区属于大村子了。三岁时,我母亲举家搬迁到这里,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年,留下了儿时的记忆。十岁那年,我离开这个村子去伏山拜长须长老为师学艺,四十岁才归来。我母亲和我妻子撑起了这个家,使我回来时有个栖身之所。”

    定简灵说:“只可惜,你走错了路了,只为报仇,完全不顾这个家,辛苦了家中你的母亲和妻子。”

    黑涂说:“不,我孝顺我母亲,就是要完成她老人家的心愿,杀了你们为父亲报仇。”

    定简灵说:“你妻子真氏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黑涂说:“她是个贱人,不理解我母亲的心愿,不理解我辛辛苦苦在外边干什么,对我报仇的事多有怨言。”

    定简灵说:“你妻子的娘家在哪里?”

    黑涂说:“我妻子娘家是延寿村人,家境一般,十岁那年,他父母将他嫁给了我,比我大五岁。”

    定简灵说:“真氏的家境肯定不如你家,她的父母才将闺女嫁给你做了童养媳,真氏娘家现在还有什么人?”

    黑涂说:“她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他的父亲年近七十仍然健在。我岳父家在延寿村属于忠厚人家,名声很好。”

    定简灵说:“看来,你的名声在延寿村极差。在别人看来,你黑涂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主,家里的事不管,成天在外边游荡。难道你不怕在江湖上惹下祸来,殃及你的妻子和岳父大人?”

    黑涂说:“只要我能为父报仇,牺牲妻子、岳父在所不惜。定简灵,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在我妻子和岳父身上做文章?我真不该给你说这么多。”

    定简灵说:“你真是个小人,你要杀我,我连你都能放过,而且多次救你,更何况你的妻子、岳父?”

    黑涂不再言语,引领定简灵进了延寿村。一些村里人看到黑涂,远远地躲开了,躲不开的,就向黑涂打招呼,说:“黑涂老爷,您回来了!”

    定简灵想,黑涂家一定很富有。黑涂带着定简灵来到一座院落前说他家到了。定简灵看到门楼上有“黑府”两个字。定简灵从院墙外观看黑府,判断黑府分前、中、后三个院子,有一定规模,眼前属于前院。

    黑涂敲开前院门,管家和众护院恭恭敬敬地将黑涂和定简灵迎进了府中。黑涂让定简灵在一间客房中等候,也不让下人给定简灵看座、献茶,就到中院去了。定简灵想,黑涂从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

    一会儿,黑涂同他的妻子、管家一起来了。他的妻子让下人给定简灵看座、上茶。定简灵坐下,却没有动她的茶。

    定简灵偷眼瞧黑涂的妻子,发现黑涂的妻子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貌相看似和善。定简灵想,如果黑涂的妻子有善念,也可以让她给黑涂做工作让黑涂放弃报仇。

    管家拿来笔和一块麻布,在几案旁边伺候。黑涂的妻子和黑涂坐下后,谈话开始了。

    黑涂说:“夫人,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为我们两个做个证人。我要和眼前这个仇人打赌。如果他输了,就乖乖地让我取了他的性命,报杀父之仇,如果我输了,从此放弃报仇。”

    真氏说:“眼前这位英俊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怎么会是老爷你的杀父仇人呢?公公四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还没有这位少年,你怕是弄错了。”

    黑涂说:“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个少年叫定简灵,他的师傅惊鸿老贼杀了我父亲,我要杀了定简灵为父报仇,这叫父债子还,懂吗?”

    真氏说:“老爷,我认为这种做法不妥,你不能为了报仇胡作非为?”

    黑涂大怒,对真氏吼道:“让你做证,你就做证,啰嗦什么?又想挨打了吗?!”

    真氏在黑涂的淫威之下不再说话了。黑涂让管家在麻布上写赌书,大概意思是:

    延寿村黑涂和东极村定简灵一起到富贵村去落实黑涂父亲四十年前的情况和被杀情况,并为此事打赌。

    如果富贵村村民普遍认为,黑涂的父亲四十年前是因为为富不仁、称霸乡里、欺压百姓、民愤极大被惊鸿杀了,则定简灵赢,黑涂输。如果富贵村村民普遍认为黑涂的父亲四十年前是位好人,被惊鸿冤杀了,则黑涂赢,定简灵输。

    本此打赌,若黑涂输了,必须放弃为父报仇;若定简灵输了,乖乖让黑涂取了性命为父报仇。

    空口无凭,特立字据为证。为了公正期间,特请黑涂妻子真氏作为证人。证人应当公正,不得偏向某一方。

    管家写罢赌书让黑涂过目。黑涂看了觉得可以,就让定简灵过目。定简灵看罢赌书,立即要过笔在赌书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黑涂和真氏都在赌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赌书算是完成了。

    黑涂收了赌书,就要和定简灵去富贵村。真氏说:“我若不去富贵村,如何知道情况,又如何给你们做证?”

    黑涂说:“我回来会告诉你的,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吗?”

    定简灵说:“真氏说的对,她如果不去富贵村,届时,你说你对,我说我对,就没有定论了,咱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真氏本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以前被婆婆和丈夫为报仇的事搅得不得安宁,现在婆婆死了,丈夫报仇更加心切,成天在外游荡,让她在家里提心吊胆。更让真氏受不了的是,黑涂竟然让唯一的一个儿子去拜阿陀迦叶为师,学习武功,将来报仇。

    真氏想:黑涂十岁学艺,让她守活寡三十年,快四十岁了才有了一个儿子。黑涂拜师学艺三十年,回来仍然报不了仇。黑涂去年让唯一的一个儿子去拜师学艺,她坚决不同意,怎奈扭不过黑涂,还是让黑涂将十岁的儿子带了去。

    真氏想到儿子就心酸,她想,儿子如果像他父亲一样学艺三十余年,回来时也许她就不在人世了,即便在人世也年近八十,还享什么儿孙满堂的清福?

    真氏知道了黑涂和定简灵打赌的内容,从内心希望黑涂输。黑涂输了就不报仇了,在家陪她过日子。她再想法说服黑涂,将儿子接回来,一家人就团圆了。

    黑涂家底颇丰,几代人都吃喝不完,大部分是他父亲活着时,掠夺来的不义之财。若不是黑涂为了报仇,他们一家人过上团圆、安稳、富足的生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黑涂看到真氏坚决要去富贵村,定简灵又支持真氏的意见,只好同意了。黑涂想,让真氏去一趟富贵村也好,到时候三对面,看定简灵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只有乖乖受死。

    真氏让管家备好了独轮小车,选定了三个随行的丫鬟,和三个随行的健壮仆人,就和黑涂、定简灵一起出发了。

    真氏出发时,唤来了她的亲生父亲,交待了一番,让老父亲代她看家。黑涂什么都不管,只是催真氏快点出发。我们暂且称真氏的父亲为真翁。真翁对黑涂的行为十分反感,但是又不能重责女婿,因为,女婿通常不讲理还打人。

    真翁知道了黑涂与定简灵打赌的事情后,也希望黑涂赌输,好让黑涂放弃报仇思想,与女儿过安稳的日子。

    有了真氏同行,定简灵和黑涂赶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真氏在路上,有机会便询问定简灵有关情况。她得知,定简灵才十三岁,比她的孩子仅仅大两岁,于是十分同情定简灵。

    真氏想,她的丈夫黑涂真是一个无赖,打不过人家师傅,就找人家徒弟的麻烦,打不过人家大徒弟就找人家小徒弟的麻烦。

    真氏知道,定简灵只所以和黑涂打赌,就是让黑涂知道黑涂的父亲是个大恶人该死,让黑涂放弃报仇的思想。

    定简灵想通过真氏劝黑涂放弃报仇的想法,因此,一路上对真氏的问话,除了一些秘密外,尽量回答她。同时,还趁机对真氏灌输一些为善的思想。

    黑涂竭力反对真氏和定简灵说话。他看到真氏和定简灵说话,不是对真氏横加指责,就是要打真氏。当然,黑涂对定简灵可不敢这样,他知道定简灵蓝色闪电的厉害,也知道暗中保护定简灵的苦根更厉害。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夜宿狐狸岭

    定简灵、黑涂和真氏一行从晋北向晋南一路走来。他们一行九人,日行夜宿,每晚如果遇着客店就在客店歇脚,遇着村庄就在村庄借宿,如果遇不到村、店,就找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一夜。

    真氏出门带的三个仆人轮换着推真氏坐的独轮小车,遇到堵坡前边一个拉后边一个推,另外一个背着行囊。三个丫鬟每天伺候真氏吃喝拉撒睡。每晚,如果有房子住,真氏一定要三个丫鬟陪房睡觉,如果在野外,真氏就让三个丫鬟挤在她的小窝棚内睡觉。

    冬天,日短夜长,又一个黄昏来了。黑涂一行来到了狐狸岭。黑涂呵斥三个仆人再走一段路休息,但是,仆人们推独轮车走了一整天崎岖难行的小道,现在个个累得抬不起脚步,都想早点休息。三个丫鬟平时也没有走过这么多的路,也累得身子散了架,想早点休息。

    真氏看到仆人、丫鬟都不想走了,就对黑涂说:“老爷,今天的道路难行,下人们确实都累了,咱们早些找地方歇脚吧。”

    黑涂骂道:“你个贱人,懂得什么,这里是狐狸岭,荒山野岭的,没有人家,是强盗出没的地方,晚上在这里歇脚是不要命了吗?!”

    真氏遭到骂,不再言语。黑涂就对推独轮车的仆人拳打脚踢,逼他们推车走。三个仆人又努力推车走了几里路,天彻底黑了下来。推车的仆人实在是走不动了,一个个蹲在地上向主人请求歇脚。

    真氏再次对黑涂说:“老爷,天黑了,路又不好走,歇脚吧。”

    黑涂看看四周,荒山野岭,没有歇脚的地方,又想催促仆人推车走。三个仆人干脆躺在地上任由黑涂打骂。真氏看到这种情况,对黑涂说:“老爷,就是牲口,也要歇脚了,还是找个避风的地方歇了吧。”

    黑涂对真氏吼道:“贱人,想在这里等强盗吗?”

    真氏没好气地说:“老爷,你苦修三十年武功,还怕山贼吗?”

    黑涂听了真氏的话,就赌气地让仆人就近找避风的地方准备过夜。三个仆人很快在附近找到了一处破旧的窑洞,告诉了黑涂。

    黑涂来到破旧窑洞处察看了一番,发现窑洞没有门窗,敞开着,深两丈许,宽、高各有丈许,是个避风寒的好地方。同时,他想,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此挖窑洞呢?

    黑涂察看了窑洞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事情,就决定让夫人在窑洞内过夜。仆人们将独轮车推进窑洞,然后,找出干粮和水,在窑洞口吃喝起来。三个丫鬟在窑洞内独轮车旁边搭个窝棚,伺候真氏吃喝。

    黑涂匆匆忙忙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怀里抱着剑,和三个仆人在窑洞口处歇息。黑涂并没有理会定简灵。

    定简灵吃了些自带干粮,到窑洞附近找休息地方去了。寒风怒吼着,肆意蹂躏着定简灵的身体,仿佛将定简灵的身体冻透了。定简灵缩着身子,在寒风中寻找避风的地方,找啊找,在距离黑涂二里地的地方发现了几棵高大的枯树。

    定简灵想,若有枯树洞藏身则心满意足矣。他来到枯树旁,发现一棵最高大的枯树上有一个树洞,树洞距离地面约三尺,没有多想,弯腰爬了进去。

    树洞并不大,但是,容纳定简灵还是可以的。定简灵身子爬进了树洞,两只脚还在洞外。定简灵正准备向树洞内再前进一步,将双脚收进树洞,突然感觉面前有动物,毛茸茸地,还有呼吸。

    定简灵的胆子够大,但是,遇到这种突然情况还是吓了一大跳。他想,他占居了动物的窝,应该将窝还给它。他立即蠕动着退出了树洞。

    树洞内的动物想逃出树洞,又害怕树洞外的定简灵伤害它,因此,在树洞内低嚎着,蠢蠢欲动。

    定简灵想看清楚是什么动物,就施展蓝色闪电功夫,让左手食指放出了蓝色的火花。在火花的照耀下,定简灵看清楚是一只小狐狸蜷曲在树洞内。小狐狸刚才受到了定简灵的惊吓,蜷曲到了树洞的最内面,这会儿被蓝色的光照射,更加害怕,浑身瑟瑟发抖。

    定简灵想,我不能占了小狐狸的窝,但是,天寒地冻,实在是没有躲避风寒的地方,若离开这几棵枯树,更是无处容身。他想到这里,就在两棵枯树之间坐了下来,打算就这样凑合一夜。

    定简灵走了一天的路,又冻又累,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打个盹,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立即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庄园前面的两棵枯树之间。庄园内火灯通明,以至于在庄园外边都能看清整个庄园的轮廓。

    定简灵十分惊诧,立即想站起来一看究竟。他刚站起来,庄园的大门就打开了。从门内走出一群打着灯笼的人来,为首的是一位老者。这位老者胡须全白,被寒风吹得扬在胸前。

    老者旁边是一位身材袅娜的姑娘,姑娘大约年方二八,面容姣好。

    随同老者和姑娘而来的是七八个下人,他们手中执着灯笼,身带佩剑,个个威武雄壮的样子。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在众下人的最前面,紧跟在老者的身后。

    “嘻嘻,到了,就在两棵枯树的中间。”姑娘对老者说,声音清纯甜美。

    众人来到定简灵的面前停了下来。

    “让我瞧瞧,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的庄园前边睡觉?”老者说。

    管家将手中的灯笼在定简灵四周晃了晃,让老者看清楚定简灵。

    “是位翩翩少年,英俊潇洒,浑身充满仙气,非世俗之人,老朽知道了,不错,不错。”老者一边捋胡须一边说。

    “他心怀善念,宁可自己受冻,也不欺负弱者,奴家喜欢,嘻嘻。”姑娘笑着说。

    定简灵恍若梦中,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期盼感,但是,他又不明白究竟期盼什么。

    “老爷爷好,晚生有礼了。”定简灵向老者施礼说。

    “好,很好,请问少侠,何故在我庄园门前露宿?”老者笑着问。

    “路过贵庄,天色已晚,天寒地冻,无处安身,故借贵庄前两棵枯树挡挡风寒,权且将就一晚,不想打扰了长者有劳动问,实感不安。”定简灵小心回答。

    “乍一看是位少侠,仔细一听是位谦谦君子,实则是侯爷到了,妙哉!”老者笑着说。

    “哎呀,父亲大人,发什么感慨呢?快请少侠到家中避避风寒吧?”姑娘嗔怪道。

    “请少侠到府中一叙,可否?”老者对定简灵说。

    定简灵尚在犹豫中,姑娘却一点也不害羞,跑到定简灵身后,伸出芊芊细手推定简灵到她家去。

    定简灵想,这里不是没有人家吗?怎么凭空出现一个大庄园,莫非是遇到了神仙或者鬼怪,但是,场面温馨,并没有恐惧感。

    定简灵想,我一身正气,曾两次遇到神仙相助,还怕什么鬼怪?天寒地冻,暂且到他们府中躲避风寒有何不妥?况且,不能屈了人家的好意。

    “多谢老先生相邀,晚生从命便是。”定简灵说罢,向老者深施一礼。

    众下人簇拥着老者、定简灵和姑娘来到了庄园大门跟前。定简灵抬头观看门楼,上边并无字迹,不知道是何府。

    “请问长者,贵府叫什么?你们又都是谁?”定简灵这才想起询问来人情况。

    “请少侠到敝庄,自当奉告。”老者微笑着说。

    定简灵随老者一行走进庄园大门,另一派光景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大门内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内到处挂着灯笼,将院子照得亮如白昼。灯笼在寒风中摇摆着,但是并不能被熄灭。

    院子内树木、枯草甚多,树木、枯草间有碎石铺就的小径可以通行。院子中间是一条宽阔的路,直通到一个照壁跟前。

    定简灵随众人经过宽阔的路,来到照壁跟前,发现照壁上有绘画。借着灯光,定简灵看到照壁上画的名字是《拜仙图》,画的内容是,几个神仙在空中飞翔,地面上芸芸众生正在膜拜神仙。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定简灵严冬夜遇狐仙

    定简灵随众人绕过照壁,向庄园深处走去。这里的树木也很多,但是,寒风明显小了不少。定简灵随众人在树木间七弯八拐地穿行,宛若进了迷宫。

    突然,在幽径深处出现了一座院落。定简灵随众人来到院落门前,发现门楼上提着“狐仙居”三个大字。定简灵立即明白老者、姑娘及众下人都是狐仙。

    老者伸手请定简灵进入狐仙居,定简灵有所犹豫。定简灵想,我莫不是被狐精迷住了心智才来到这里?他又看看面前所有“人”,都充满了善意,特别是那位姑娘更是笑逐颜开。

    老者看到了定简灵的犹豫,说:“少侠,你是秦国的侯爵,又是惊鸿神仙的徒弟,更是太甲真人的徒孙,身上仙气四溢。我们是末流的狐仙,虽然地位低下,但是也是求仙问道之家,岂能加害与你?我们请你到家来,一是让你避避风寒,二是满足小女的心愿,三是沾沾你的仙气。我们又不白沾你的仙气,还有礼物相送。”

    姑娘笑嘻嘻地说:“少侠,既然来到我家门前为何又要止步,进去吧。”

    姑娘说罢,伸出温柔双手将定简灵推进了狐仙居。定简灵进了狐仙居,顿感温暖,四周没有了寒风肆虐。

    狐仙居的院子里亮着两个灯笼,可以让定简灵看清院子里的一切。院子并不大,方方正正的,没有树木和杂草,打扫的很干净。院子里有房屋四间,古色古香。

    老者将定简灵引到一间屋子里,屋子里亮着灯,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在里面伺候着。屋子里放着四个几案,两两相对,上面放了几样果蔬。

    老者让丫鬟用铜盆打来温水,请定简灵洗了手脸。

    “嘻嘻,少侠风尘仆仆,满脸灰尘,这一洗光艳了许多,更加英俊潇洒了。”姑娘笑着说。

    定简灵向老者和姑娘表示了谢意,此时,定简灵已经没有了一丝寒意,精神倍爽。

    “管家,都准备好了吗?”老者问。

    “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好了。”管家回答。

    “很好,管家,你和一个丫鬟留下服侍,其余的都退下吧。”老者说。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老者、姑娘、定简灵、管家和一个丫鬟了。

    “少侠,请入席,让小老儿、女儿和管家陪你吃些果蔬,喝杯清茶,暖和一下身子。同时,小老儿想请少侠谈谈修仙之道。”老者说。

    按照管家的指点,定简灵在一个几案后面坐了下来。此时,定简灵的对面是姑娘,旁边是老者。管家也入席坐在了姑娘的旁边,只有一个丫鬟侍立在旁边随时给大家服务。

    老者看到大家都就座了,开口说道:“少侠,欢迎来到狐仙庄园的狐仙居。我是狐仙庄园的主人,更是狐仙居的主人,小老儿名字叫狐善,积德行善的善。少侠对面坐的是小老儿的唯一女儿狐秀,秀气的秀。小老儿的管家名字叫做狐忠,忠诚的忠。我们都是些初得道的狐仙。少侠,这下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谁了吧?”

    定简灵早就猜到了他们是狐仙,因此,对狐善的介绍并不感到吃惊和害怕,而是更加感到好奇。

    定简灵回道:“谢谢您的招待,晚辈甚为感激。”

    狐善命丫鬟斟茶,丫鬟麻利地给在座每一位斟了一盏茶。狐善端起面前的茶盏邀大家饮茶。

    定简灵端起面前的茶盏闻了一下,顿感清香入腑,于是抿了一小口咽了下去,立刻如饮甘露,心旷神怡。定简灵不由地赞叹道:“好茶,从未喝过的好茶!”

    狐秀嘻嘻地笑着,说:“少侠,只要你满意就好。这茶可是我亲手采摘的,我爹爹精心炮制的,专门招待贵客的,能不好么?”

    定简灵说:“多谢赐茶,这茶可有名字?”

    狐善说:“我们未曾给它起名,客人们都叫好,称做‘狐仙茶’。”

    定简灵说:“‘狐仙茶’这个名字好,我也叫它狐仙茶吧。”

    狐善很高兴,举起面前茶盏,再次邀请定简灵品茶。定简灵应邀举起茶盏又喝了一小口,显得很儒雅。狐秀看到定简灵喝茶的样子,“嘻嘻”地笑着说:“哟,少侠虽为修武之人,却斯文的很,来,我单独陪少侠喝完这盏茶。”

    狐秀不等定简灵同意,就举起面前茶盏向定简灵示意后牛饮起来。定简灵只得也举起面前茶盏开怀畅饮。定简灵喝干一茶盏,浑身热起来,头上居然冒出了汗。

    狐忠看到定简灵流汗,连忙招呼丫鬟给定简灵擦汗。丫鬟拿香帕要给定简灵擦汗,定简灵急忙接过香帕自己擦了一下汗。

    定简灵说:“这狐仙茶颇有功力,一盏茶下肚就挥汗如雨,真乃是仙家好茶呀。狐仙茶有功夫!”

    狐秀笑着说:“少侠,狐仙茶本为上好仙草,又经我爹爹精心炮制,能不好么?少侠今日饮了此茶,必然消除了许多疾病,对修仙也有好处,还有其它妙用。”

    狐善也笑着说:“少侠,小女并未言过,此茶确有诸多功效,因此,凡来我处贵客,只能品尝一盏,还望少侠谅解。”

    定简灵看着眼前的空茶盏,连忙说道:“谅解,谅解。”

    狐善说:“少侠虽然不能再饮狐仙茶,但是可食面前果疏,果疏不限量,可以多吃些。”

    定简灵借着灯光仔细观看面前果疏,新鲜如同刚采摘般。定简灵心想,目前为严冬,他们是从哪里采摘的新鲜四季果疏?于是恭维地说:“狐仙世家自然与众不同,在严冬里也有这四季果疏。”

    狐善捋着胡子说:“小老儿自有妙法,能让贵客在此严冬吃上新鲜四季果疏。少侠尽管食用,对身体有益无害。”

    定简灵食用了一枚鲜枣,味道甘甜无比,不由地点头称赞。狐善看到定简灵对果疏也很满意,爽朗地大笑起来。狐秀也“嘻嘻”地笑着,只有狐忠一直保持着庄重、恭谨的态度,从不轻意笑。

    狐善笑罢,说:“少侠的身世,小老儿知道一些,至于仙缘的事,小老儿也不便问。不过少侠身上仙气甚浓,不似我等仙气中带着妖气。请少侠谈谈修仙道的心得,不知可否?”

    定简灵喝了人家的狐仙茶,吃了人家的新鲜果疏,不好意思拒绝狐善的请求,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突然,他想到了美月仙子曾经给他说过的话,因此说:“修仙有两条路,一是修义道,二是修善道,功到自然成。不过,晚辈认为,最重要的是要有仙缘。”

    狐善听了,连连点头,接着问道:“少侠修仙走的是什么道?”

    定简灵答:“晚辈修的是义道,敢问先辈修的是什么仙道?”

    狐善说:“小老儿在修仙路上走的是善道。小老儿功力弱小,出身低微,故难以行侠杖义修义道,只有修善道。不过,你我都是有仙缘的人和狐。我们修仙的道路不同,但是异曲同工。”

    定简灵赞同狐善的说法,接着说:“在修仙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可走。有许多修仙的生灵幻想着吃上一包仙药,一夜之间即可成仙,这是没有的事。神仙都是做善事、做义事修出来的。没有善心、义心却想成仙,那是不可能的,神仙不会超度他的。是否具有善心、义心这是仙与魔的根本区别。”

    狐善听了定简灵的阔论,连连称是,说:“少侠年纪虽轻,但对修仙的道理理解深刻。少侠所言,小老儿甚有同感。小老儿已经修行千年,才成为狐仙,身上仍有妖味未除。少侠年仅十三岁,身上却仙气甚浓,这让小老儿羡慕不已。”

    定简灵从未感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仙气。他想,如果狐善说的是真的,他身上的仙气一定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受惊鸿师傅感染,二是太甲神仙所赐,三是美月仙子所赐。然而,这些都是天机不可泄露。他想,还是谦虚些好,也省得狐善他们羡慕嫉妒恨。

    定简灵说:“晚辈只是人间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有什么仙气呢?先辈有一千年的道行,仙风道骨,让晚辈羡慕不已。”

    狐善说:“少侠客气了。”

    定简灵抬眼看了一下狐秀。狐秀袅娜的身材,姣好的面容,让定简灵再次想起了美月仙子。定简灵问道:“敢问狐秀小姐年方几何?”

    狐秀说:“回少侠话,奴家今年五百岁了。”

第一百七十章 定简灵喜得狐仙帽

    狐秀的回答既在定简灵的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狐仙的事非凡人所能够理解,一个看似年方二八的小姐竟有五百岁,这在意料之外。然而,一只狐理若非她有五百年的道行是修不成人形的,这又在意料之中。

    定简灵急忙向狐秀拱手道:“小姐也是先辈,晚辈失敬、失敬。”

    狐秀有些不高兴,说:“少侠,你是嫌弃我老么?奴家认为,在人间奴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比少侠大不了几岁的。”

    定简灵急忙恭维地说:“小姐说的是,然而,人间十五六岁的少女,哪里有小姐的仙气呢?”

    狐秀听了定简灵的话高兴起来,“嘻嘻”地笑着说:“少侠也能够闻仙气了。”

    定简灵心想,自己哪里有闻仙气的本事?只能闻一闻狐臭罢了。定简灵刚想到这里,狐善突然面带愠色,说:“少侠为何瞧不起我们狐类?如此的境界可不利于修仙呀!”

    定简灵相当聪明,立即明白狐善有洞察人心的本事,顿时对狐善肃然起敬,连忙向狐善道歉:“晚辈失礼了,晚辈在先辈面前哪里敢胡思乱想呢?还请先辈恕罪!”

    狐善说:“道歉倒不必,小老儿非小气之辈。”

    狐善说罢恢复了和善的样子。

    定简灵正想找话恭维狐善,突然,从门外传来了声音:“老爷,在下有要事禀报!”

    狐善说:“是狐甲吗?进来说话。”

    狐甲进到了屋里,瞧了瞧定简灵欲言又止。

    狐善说:“狐甲,但说无妨,你所言之事正好与在座贵客有关。”

    狐善说:“老爷,破旧窑洞那边栖息的八个人遭到了狐狸岭强盗的袭击,那个领头的持剑人被强盗网了,其他人悉数被捉。强盗拿走了他们身上所有财物,准备杀了持剑人,霸占那个妇人和三个丫鬟,让那三个仆人为强盗修寨子做苦工。我们救不救他们?”

    定简灵听了立即说:“先辈,请让我去救他们。”

    狐善说:“少侠是我府中的贵客,我与少侠之间还有事情没有办完,怎么能让少侠立刻前去救人呢?既然少侠要救那八个人,狐甲就帮少侠办了吧,但是,不要伤了任何人,将强盗赶走就是了。”

    狐甲听了狐善的话,向狐善拱手道:“是,老爷,在下这就去办。”狐甲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定简灵不好意思地说:“先辈,我与那黑涂有赌约,因此不能让他死去,救他是我的事,怎么能劳驾仙府中的人去救他呢?”

    狐善说:“少侠与黑涂之间的事情,小老儿已经知道了,因此,对少侠的所作所为心怀敬佩。”

    定简灵说:“先辈先知先觉,晚辈实在佩服。晚辈对黑涂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化解怨仇,还望先辈能够理解。”

    狐善说:“少侠对黑涂所做的一切,小老儿实在佩服。少侠以德报怨,非常人所能做到的。少侠这是在修仙呀。这也是小老儿今晚请少侠作客的原因之一。”

    定简灵听了狐善的话,想起了狐善曾经说过的“我们请你到家来,一是让你避避风寒,二是满足小女的心愿,三是沾沾你的仙气……还有礼物相送”的话。

    狐善立即洞察了定简灵的心声,对定简灵说:“少侠,可能你还有两个疑惑。第一个,为什么说请你到小老儿家中来是小女的心愿;第二个,我们沾了你的仙气要送什么礼物给你。”

    定简灵对狐善的洞察心声能力非常佩服,立即说:“晚辈所想,先辈都知道了。晚辈在先辈面前就是一个透明的人,什么都瞒不了先辈。”

    狐秀抢着说:“谦虚是德,过于谦虚则虚伪。少侠为什么过于谦虚呢?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请你到我家中来是奴家的心愿。因为,在那个枯树洞内,你退了出去,心甘情愿在两树之间受冻,也不肯欺负小动物。在少侠眼里,我们狐狸与你们人类是平等的。奴家感激少侠有颗大善之心,因此才有了请少侠到府中作客的心愿。”

    定简灵说:“莫非那只小狐狸就是……”

    定简灵欲言又止。

    狐善倒不避讳,说:“不错,那只小狐理正是小女狐秀。她看到了少侠的大善之心,因此,恳求小老儿请少侠到府中作客。”

    定简灵说:“晚辈明白了。”

    狐善说:“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了。小老儿感念少侠所做的一切和德性,因此,决定送给少侠一件我们狐仙家族的宝贝。”

    定简灵急忙推辞,但是,狐善并不理会定简灵,而是对狐忠说:“去把宝贝拿来。”

    狐忠离开屋子,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顶绒帽。

    狐善对定简灵说:“少侠,小老儿要送你的宝贝就是这顶狐仙帽。”

    狐善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从狐忠手中拿过了那顶绒帽。定简灵急忙站起来说:“在这严冬的夜晚,晚辈多有打扰,没有礼物孝敬先辈,先辈却要送给晚辈宝贝,晚辈怎么能够接受呢?”

    狐善说:“少侠,小老儿敬重的是你的人品和所做的一切善事,并不是因为你献给我礼物而招待你,请收下这顶狐仙帽吧。”

    狐秀也离座,来到定简灵身旁,“嘻嘻”地笑着说:“少侠不肯接受爹爹送给的狐仙帽,是嫌弃送的礼物不够贵重吧?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帽子,他是我们狐仙家族的法宝之一。”

    定简灵急忙对狐秀说:“先辈,晚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狐秀说:“既然少侠没有别的意思,那就收下这顶狐仙帽吧,这是我和爹爹的一片心意,难道少侠要屈了我们的一片拳拳之心不成?”

    定简灵进退两难,只得说:“这么说,晚辈只好接受了,多谢二位先辈赐给晚辈礼物!”

    定简灵说罢双手从狐善手中接过了狐仙帽,心想,在这严冬里这顶绒帽戴在头上一定很暖和。

    狐善立即知道了定简灵所想的,请大家重新入席后,说:“少侠,小老儿送给你的不仅仅是一顶普通的用来遮挡严寒的帽子,正如小女所说,它是我们狐仙家族的法宝之一。少侠以后在修仙的道路上会用得着的。”

    定简灵再次对狐善和狐秀表示了感谢,问道:“这顶狐仙帽既然是狐仙家族的一件法宝,应该有它的妙用,请先辈赐教。”

    狐善捋着胡须说:“少侠,这顶狐仙帽绒毛在外,戴在你的头上就是一件遮挡严寒的帽子,非常暖和,全身都不会冷的,但是,如果将它翻过来,绒毛在内,戴在你的头上则可以隐身,一般生灵是看不到你的,除非道行高深者。”

    定简灵听了十分惊讶,说:“二位先辈,这么贵重的宝贝,晚辈怎么能受得起呢?”

    狐秀抢先说:“少侠,你又来了,一个爷们办事怎么如此磨叽?还有一件事,你让我很生气!”

    定简灵不再推辞接受狐仙帽的事,对狐秀说:“先辈,晚辈知错,不该爬进了你的树洞,惊了先辈的好梦,况且男女有别……”

    狐秀不等定简灵把话说完,显得更加生气,抢过话说:“我嫌弃你爬进了我的树洞吗?如果我嫌弃就不会让爹爹请你到我们家中来作客。”

    定简灵说:“那么,先辈为什么生我的气呢?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狐秀噘着嘴说:“哼,少侠一口一个先辈,奴家有那么老吗?奴家虽然五百岁了,但是在人间的样子也只有十五六岁,做少侠的小姐姐还差不多。奴家忍受少侠多时了,少侠一直叫奴家先辈,哼,少侠就是瞧不起奴家,所以奴家才生气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定简灵义结秀小姐姐

    定简灵不好意思起来,心想,自己才十三岁,给一个五百岁的女子叫小姐姐,未免有些不妥吧?

    狐善立即知道了定简灵的心声,说:“少侠,你就随了小女的心愿吧,小女修行五百年才变成人间少女的样子,不容易呀。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小老儿是她唯一的亲人,因此,有些娇惯,还请少侠多多谅解。”

    定简灵连忙说:“先辈,只要你们没有想法,晚辈从命就是,那我就叫她为秀姐姐吧。”

    狐秀噘着嘴说:“不,叫奴家秀小姐姐。”

    定简灵连忙接过话说:“好,就叫你秀小姐姐。”

    狐秀立即喜形于色,答应道:“哎!”

    狐善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狐秀,你现在除了爹,又多了一位亲人,值得庆幸!我们狐仙家族最讲究情义,你们既然认作姐弟,何不告知天地,也顺便拜一拜我这个长辈?”

    定简灵立即明白了狐善的意思,他是想让狐秀和自己正式结为姐弟,并非随便说说。定简灵想,人家请喝、请吃、替救黑涂等八人,又赠送宝贝,诚心天地可鉴,况且狐善、狐秀皆为善类,与狐秀结为姐弟何尝不可?

    狐善知道了定简灵的心声,连连点头,说:“少侠想的极是,咱们就在这屋中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吧,这也是小女的心愿。”

    定简灵想,听狐善的口气,狐秀的母亲怕是不在人世了,只能拜狐善了。

    狐善立即说:“少侠,你想的很周到,可惜狐秀的母亲四百年前被妖人杀害了。”

    定简灵急忙向狐善和狐秀表示了歉意。

    在狐忠的主持下,定简灵和狐秀离座,先拜了天地,又拜了狐善,正式结为姐弟。定简灵称狐秀为“秀小姐姐”,称狐善为“善伯父”。狐秀称定简灵为“灵弟”。狐善仍然称定简灵为“少侠”。

    结拜仪式结束后,大家重新入座。狐善、狐秀和狐忠殷勤劝定简灵多吃些果疏。定简灵表示已经吃饱了。狐善、狐秀请定简灵在狐仙庄园住上几日,定简灵表示还有要事,天亮必须辞行。

    狐善说:“我知道少侠急着化解与恶人黑涂怨仇的事情,天亮必须走,我父女也不再挽留少侠了。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告诉少侠。我们狐仙庄园对世人也是个秘密,还请少侠保守此秘密。”

    定简灵说:“请善伯父放心,晚辈一定保密。”

    狐善说:“请少侠将狐仙帽妥善保管,千万不可丢了,有用得着的时候。”

    定简灵说:“晚辈明白,一定保管好狐仙帽,否则,落到坏人手里,岂不给他们提供了干坏事的方便?”

    狐善说:“少侠说的是一个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少侠,一般坏人得到狐仙帽是不能够隐身的,因为,他没有喝过我的狐仙茶。我还有另外一个意思,现在告诉你,还请保守秘密。”

    定简灵立即向狐善表示一定保守秘密。

    狐善说:“世人是看不到我们狐仙庄园的,少侠以后来我们狐仙庄园,要先找到庄园前面的几棵枯树。那几棵枯树就是狐仙庄园的标志。然后,将狐仙帽绒毛朝里戴在头上,在世人看不到你的同时,你就能够看到我们狐仙庄园了。切记,这是天大的秘密,不可泄露!”

    定简灵立即说:“善伯父,晚辈记住了。”

    夜深了,狐善让管家把定简灵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睡觉,他和狐秀分别到自己屋子里休息去了。

    定简灵觉得精力充沛,一点也不困倦,心里又惦记着黑涂一家、苦根师兄,因此久久不能入,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定简灵在睡梦中,突然听到一个清纯甜美的声音喊:“灵弟,该起床了。”

    定简灵睁开双眼,发现狐秀站在自己床边,连忙坐起身来说:“秀小姐姐早安。”

    狐秀“嘻嘻”地笑着,满脸都是幸福,跑出了屋外。定简灵急忙穿好衣服,将狐仙帽藏在怀里,走出屋外,发现狐善、狐忠和几个下人都在屋外等候着。原来,他们是在等候给定简灵送行。

    狐善说:“少侠、侯爵,黑涂一家昨晚有惊无险请放心。狐甲昨夜带领狐仙庄园的护院兵丁吓走了强盗,保护了黑涂一家。黑涂一家都是托少侠的福哇。少侠的师兄苦根大狭在庄园外寻找了少侠大半夜。我的狐仙居屏蔽了他的‘十里传音’功夫,因此,他与少侠联系不上。他以为他将少侠弄丢了正在焦躁,因此,我们不敢久留少侠,还请少侠立即随我们出狐仙庄园去。”

    定简灵随狐善、狐秀等快步走出了狐仙居大门,又来到了狐仙庄园大门口。

    狐善说:“少侠,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请出庄园去见你的师兄苦根大侠。”

    狐秀深情地说:“灵弟,可要记住秀小姐姐哟。有空常来狐仙庄园狐仙居看望你的善伯父和秀小姐姐,我们会想你的。另外,灵弟一定要注意安全哟。”

    定简灵向狐善深鞠一躬,又向狐秀等抱了抱拳,随后快步走出了狐仙庄园大门。定简灵走出狐仙庄园顿觉寒气袭人,外边依旧是寒冷的冬季。

    定简灵找到昨晚避风寒的两棵枯树,回头看狐仙庄园,哪里还有狐仙庄园的影子?定简灵环顾四周,将作为狐仙庄园标志的几棵枯树牢记在心中,然后,打算向黑涂他们昨晚住的破旧窑洞走去。

    正在此时,苦根突然出现在定简灵的面前,显得十分生气。定简灵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即向师兄深鞠一躬,说了些道歉的话。苦根很纳闷,凭他的火把功钻七神功,怎么会大半夜找不到定简灵呢?

    苦根见到定简灵,放下心来,任由定简灵去找黑涂一行,接着就不见了。

    定简灵来到破旧窑洞跟前,发现黑涂、真氏,以及三个仆人、三个丫鬟都在窑洞外边,正准备出发。

    真氏看到定简灵回来了,立即打招呼说:“定简灵少侠,你可现身了,谢谢你和你师兄苦根昨晚暗中相救,我这里有礼了。”

    真氏说罢,跪在地上向定简灵磕了一个头。定简灵立即明白真氏发生了误会,她将昨晚狐甲救他们的事误认为是他和师兄所为。

    定简灵心里清楚,却故意问:“黑涂、真氏,昨晚你们发生了危险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氏说:“少侠,难道你昨晚没有出手相救吗?”

    定简灵说:“也许是我师兄苦根所为,他的武功比我高的太多了,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我哪里有本事救你们?”

    真氏说:“如果那样,还请少侠替我们谢谢你的师兄苦根。”

    定简灵说:“真氏,你太客气了。能否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情的细节?”

    黑涂明显不愿意,用鼻子“哼”了一声。真氏和三个仆人没有理会黑涂,你一言我一语,将昨晚发生在破旧窑洞及其附近的事情告诉了定简灵。

第一百七十二章 黑涂及家人夜遇强盗

    原来,昨晚真氏和三个丫鬟住在破旧窑洞内,黑涂和三个仆人守在破旧窑洞口。黑涂和三个仆人犯困刚刚有些迷糊,突然一张大网将他们四个人全部罩了起来。

    三个仆人不会武功,只会在大网中大呼小叫。黑涂在网中挣扎了一会儿,不但摆脱不了大网,反而被大网困得更紧。

    黑涂还想挣扎,突然,四周亮起了火把,二十几个强盗出现在了黑涂他们的周围。

    两个强盗头目手持大刀,狂笑着,命令手下人将黑涂和仆人全部绑了。黑涂大骂:“贱人,这下遭到强盗袭击你该满意了吧?!”黑涂是在埋怨她的夫人真氏。

    众强盗闯进破旧窑洞,看到真氏和三个年轻的丫鬟兴奋起来。强盗头目甲说:“哟,今晚送上门来的生意不错,还有四个女人玩了。”

    三个丫鬟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吱声。真氏已经四十八岁,年老色衰,但是,有些富贵相,遇事还能趁住气。

    真氏怒斥:“你们是些什么人,想干什么?!”

    强盗头目乙说:“我们是这狐狸岭的强盗,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哟,这位老婆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搜身!”

    众强盗立即将真氏、三个丫鬟、黑涂、三个仆人身上搜了个遍,还搜了他们的行李。果然,强盗们搜出了一些钱财,个个喜形于色。

    强盗头目甲说:“你们众人听着,这个窑洞是我们弟兄挖的,你们竟敢占据我们的地方避风寒,该死!”

    强盗头目乙喝道:“弟兄们,将他们全部带回山寨去!”

    众强盗将真氏和三个丫鬟从破旧窑洞里拽了出来,冒着呼啸的寒风,决定将他们八个人全部带回山寨去。

    真氏被押着经过黑涂的面前,朝着黑涂的脸“呸”了一声,接着骂道:“黑涂,你就是个窝囊废,学武三十余年连家小都保护不了,还成天嚷嚷着要报仇!”

    黑涂的双臂被强盗扭到身后牢牢捆绑着,他的剑被强盗抢去了,但是,腿脚还能动。

    黑涂骂道:“贼人,我黑涂被你们暗算了,你们不义!有本事放开我,咱们公平斗一场,我黑涂若死在你们的刀下毫无怨言!”

    强盗头目乙走上前去,踹了黑涂一脚,骂道:“黑涂,你在江湖上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知道,你为了报仇什么都不顾,没有一点江湖道义,也配在我们面前说‘义’字?!”

    黑涂被踹,立即用双腿还击。黑涂的武功在当时天下排名第十五,按火把功衡量为火把功中级,若不是被暗算,这二十几个强盗不是他的对手。

    黑涂用双腿对付二十几个强盗,打得强盗近不了身。众强盗留下几个看管真氏、丫鬟和仆人,其余的全都手持火把和兵器围在黑涂周围,与黑涂打斗。

    强盗头目甲骂道:“黑涂,你是驴子变的吧,怎么专会踢人?本大爷本想让你多活几天,捉你去给大爷修山寨,现在,改变主意了,这破旧窑洞前就是你的死地。”

    强盗头目乙骂道:“黑涂,我让你死的明白,告诉你吧,你带来的妇人、丫鬟和钱财弟兄们享用了,你的三个仆人有些力气,去给大爷修山寨、做苦役,你只有死路一条!”

    众强盗的动静,早就惊动了不远处的狐仙庄园,狐甲带领部分护院兵丁早来到了这里,在暗中观察情况。狐甲看到这种情况急忙回去给狐善禀报去了。

    黑涂听了两位强盗头目的话,气得头顶冒烟,但是,他的双手被捆绑,剑又被抢了去,杀不了强盗,只能用腿脚踢得众强盗近不了身。

    众强盗和黑涂折腾了一会儿,黑涂杀不了强盗,强盗也近不了黑涂的身。

    强盗头目甲说:“弟兄们,别和这头会踢人的驴子浪费时间了,还是用大网将他网了,杀掉他!”

    众强盗听了,急忙取出大网,向黑涂头顶撒去。黑涂再次被大网困住。强盗们收紧大网,黑涂被牢牢困在大网中,腿脚也施展不开了。

    众强盗围上前去,手持刀剑,就等头目一声令下,一起从网眼内刺死黑涂。黑涂此时绝望了。

    黑涂在这生死关头,想起了定简灵和苦根。他大叫道:“定简灵、苦根,你们总是称自己为义侠,怎么今天见死不救了?我恨你们!我诅咒你们!你们让我失去了杀你们报仇的机会,我做鬼也要记恨你们!”

    强盗头目听了黑涂的喊话,先是一怔,因为他听到了苦根、定简灵的名字,心里害怕,但是,他们立即又镇定了下来,因为,他们从黑涂的话里得知黑涂是苦根、定简灵的敌人。

    强盗头目乙对强盗头目甲说:“大哥,这黑涂是苦根大侠和定简灵少侠的仇人,我们替他们杀了黑涂,不会得罪他们的,赶快动手吧。”

    黑涂彻底绝望了,喊道:“我黑涂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是,我大仇未报,死不瞑目啊!”

    真氏听明白了黑涂喊话的意思,对强盗们喊道:“众强盗听着,苦根大侠和定简灵少侠正在暗中看着你们,你们赶快束手吧,否则,待二位侠客出手,这里就是你们的死地!”

    强盗头目乙走上前去,狠狠地抽了真氏一个大嘴巴,骂道:“会叫的母驴,你们是二位侠客的仇人,我们在为他们干好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我们?!”

    真氏被抽,大声嚎啕起来,三个丫鬟也跟着哭起来。

    强盗头目甲喊道:“弟兄们听我命令,刺死黑……”

    强盗头目甲的话还没有喊完,突然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将众强盗刮得睁不开眼睛,东倒西歪。

    强盗头目甲奋力用刀刺向网中的黑涂,反而被弹得滚出一丈多远倒在了地上。强盗头目大惊,认为苦根大侠和定简灵少侠在暗中发功救黑涂。

    强盗头目跪在地上说:“苦根大侠、定简灵少侠,我们知错了,请饶了我们吧,我们立刻放了这一行人!”

    狂风立即停了下来,只有严冬的寒风还在呼啸着,一个声音似乎从遥远处传来:“立即放了他们,归还他们的钱财和兵器,饶你们不死!”

    两个强盗头目立即命令众强盗放了黑涂等八人,扔下抢的钱财和黑涂的剑,作鸟兽散了。

    众强盗逃走后,真氏向黑暗中拜道:“多谢苦根大侠,多谢定简灵少侠!”

    黑涂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真氏骂道:“老爷,二位侠客救了我们的性命,你该向他们道谢才是,坐在地上发什么愣?”

    黑涂从地上站起来,并未向黑暗中道谢,而是大声说:“别以为你们救了我们,我就放弃杀你们报仇。定简灵,我与你的赌还没有打完呢!”

    真氏骂道:“老爷,你还不死心呢?真是不可救药!”

    黑涂骂道:“妇人之见,懂得什么?!还不赶快到破旧窑洞内去躲避严寒?!”

    真氏和三个丫鬟回到了破旧窑洞内。三个仆人收拾了被强盗扔乱了的东西,和黑涂依旧守在窑洞口,一直呆到天亮。

    其实,直接救黑涂等八个人的是狐甲等狐仙庄园的护院兵丁,间接救黑涂等八个人的是定简灵和狐善。那么苦根在黑涂等八个人的生死关头在做什么呢?

    原来,苦根不见了定简灵心急如焚,一真在寻找定简灵。他也看到了强盗所为,但是,哪里有心思救黑涂等八个人呢?另外,苦根从骨子里瞧不起黑涂,不是定简灵劝着,他早就杀了黑涂,现在强盗要杀黑涂,他为什么要救黑涂呢?

    定简灵听了真氏和仆人七嘴八舌说的话,又凭着自己的判断,掌握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但是,狐仙庄园、狐甲等都是秘密,他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因此,他默许了是苦根师兄救了黑涂等八个人的说法。

第一百七十三章 莫牙其人(上)

    真氏和三个仆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昨晚发生在破旧窑洞及其附近的事情讲给了定简灵。黑涂显得很不耐烦,说:“你们啰嗦够了没有,该启程了。”

    真氏没好气地说:“老爷,定简灵少侠和苦根大侠现在是我们的恩人,你还不放弃报仇吗?”

    黑涂说:“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既然有赌书,就必须将赌博进行到底!届时,如果我输了自然放弃报仇。”

    真氏只得由黑涂做主,对定简灵温和地说:“少侠,那,我们上路吧?”

    定简灵伸手说:“夫人,请。”

    仆人们听说,连忙推起独轮小车,又开始了向晋南富贵村的奔波。定简灵、黑涂一行又经过了十数天的奔波,富贵村终于到了。

    这天傍晚,定简灵、黑涂一行来到了富贵村外。

    真氏对黑涂说:“老爷,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在富贵村外凑合一晚,明天白天再进村去,仔细询问村中老者四十年前莫牙老爷在富贵村的情况吧。”

    黑涂怒道:“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既然来了立即进村,夜长梦多,苦根武功高强,我怕他夜里进村做手脚。”

    真氏嗔怪道:“老爷,定简灵少侠和苦根大侠是光明正大之人,岂能做那种事情?别用自己的小心眼揣测别人的心。”

    黑涂大怒,骂真氏道:“吃里扒外的东西,闭起你的臭嘴,今晚必须进村!”

    真氏不再言语。黑涂骂罢真氏,催仆人们推车进村。仆人们劳累了一天,此时腹中饥饿,请求黑涂让他们吃点东西再推车进村。

    黑涂骂仆人道:“你们就是些酒囊饭袋,只知道吃喝,立即推车进村去。若现在吃东西,小心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黑涂骂罢,一脚把一个仆人踢翻在地。定简灵实在看不下去,说道:“黑涂,强盗来时你救不了大家,现在在下人面前逞什么威风?下人们也是人,他们推车一整天自然辛苦,要求吃东西有错吗?”

    黑涂对定简灵的话还是有顾忌的,他没有反驳定简灵的话,而是对下人说:“我只给你们一刻时间,立即吃点东西进富贵村!”

    三个推车的仆人、三个丫鬟和真氏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在黑涂的催促下一行九人向富贵村内走去。

    他们刚进村就遇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院墙是用篱笆扎的,篱笆墙上留了一个柴门。篱笆墙不及一人高,从墙外可以看到院里有三间茅屋。

    黑涂在柴门外叫道:“屋里有活人吗?走出来一个,我们想问问情况!”

    一位苍老的声音从茅屋里传了出来:“谁呀?说话这么横。”

    一个颤巍巍的身影从茅屋里出来,开了柴门,看着眼前的九个人说:“你们想问什么情况?”

    定简灵急忙说:“老人家,请借屋子里说话,我们一不求借宿,二不求吃喝,就是想和您老聊聊天,只一会儿,行吗?”

    老人说:“这位说话倒也和顺,请进屋吧。”

    定简灵、黑涂一行九人进到了院中,因为茅屋狭小,只有黑涂、定简灵和真氏进到了一间茅屋里,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候着。

    茅屋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灯火一跳一跳的,好像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屋子里只有老人一个人,黑涂、定简灵和真氏勉强在屋子里找到地方落了座。

    黑涂对老人家说:“喂,你叫什么名字?四十年前就住在富贵村吗?”

    老人家说:“这位先生说话挺横。我告诉你们,我叫毕仁,今年七十岁了,是富贵村的老户,四十年前住在富贵村。”

    真氏说:“老人家,既然你是富贵村的老户,你一定知道四十年前富贵村的事情。四十年前富贵村有个莫牙老爷,你一定认识他。”

    毕仁听了,说:“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定简灵说:“老人家,您别害怕,我们听到一些民间传言,说莫牙当年为富不仁,称霸乡里,民愤极大,是真的吗?”

    毕仁说:“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黑涂怒道:“老家伙,你不但要说,而且要说实话。我问你,莫牙老爷四十年前在富贵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死的?若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老命!”

    毕仁说:“你们是莫牙的什么人呢?是仇人,还是朋友?老朽不敢多说,听说莫牙的儿子黑涂拜伏山长须长老为师,修炼武功三十余年,下山后专门为他父亲莫牙报仇。他若得知老朽说的话,老朽岂不是引火烧身?因此,不说也罢。”

    定简灵和蔼地说:“老人家,我们与莫牙、黑涂不相识,既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因民间传说莫牙的事,出于好奇,就随便与老人家聊聊。我们会保密的,不会给您老人家带来麻烦。”

    毕仁说:“这位少爷倒也和善,那我就将实情告诉你们吧。”

    于是,毕仁讲述了四十余年前莫牙的一些情况。

    莫牙比毕仁大一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因此,毕仁知道莫牙的所作所为。

    莫牙的父亲在莫牙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从此家里只剩下母亲和莫牙相依为命。莫牙的母亲十分娇惯莫牙,因此惯坏了他。

    莫牙的母亲依靠耕种官田养活莫牙,不让莫牙做一点事情。莫牙十七八岁了,好逸恶劳在十里八乡出了名,家里又穷,因此成不了家。他的母亲让他帮助耕种官田,他怕苦怕累不愿意干,还因此打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只得由着他。

    有一天,莫牙的母亲对莫牙说:“儿呀,俗话说‘惯子如杀子’,是母亲惯坏了你,害了你。你现在长大了,不想出力气干活,做生意呢,家里穷,又拿不出本钱。母亲年老多病,眼看着就不行了。母亲死后,你一个人怎么生活呢?”

    莫牙把眼一瞪,说:“你哭丧个什么?我是出不了力,但是,我能做生意赚大钱,做生意没有本钱,我会想办法。”

    过了几天,富贵村的子乙家要卖一头牛,打算将卖牛的钱给儿子娶媳妇用。子乙家在富贵村是富裕户,父子勤快,家里养了三头牛,日子过的很可以。

    莫牙听说子乙家要卖牛,就打起了坏主意。

    莫牙找到子乙说:“叔,我家里正想买一头牛,把您家想卖的一头牛卖给我家吧。”

    子乙说:“孩子,不是叔瞧不起你,我怕你们家出不起买牛的钱。”

    莫牙急忙说:“叔,你怎么这么瞧不起我们家呢?我告诉您老,我父亲去世时给我母亲留了一笔钱,说是给我娶媳妇时用的,因此,我母亲一直没有舍得花。我的名声不好,没有谁愿意将闺女嫁给我。我想好了,要争这口气,好好干,用我父亲留给我娶媳妇的钱买头牛,替我母亲耕种官田,一方面养活我母亲,一方面攒钱娶媳妇。”

    子乙听了莫牙的话,心想,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子乙作为长辈也希望莫牙有出息,于是就想把牛卖给他,但是,仍然不放心钱的事。

    子乙说:“孩子,我卖牛是为了换钱急用,只要你把钱拿来,我就让你立即把牛牵走。”

    子乙与莫牙谈好了牛的价钱,莫牙就假装回家去取钱了。半个时辰过去了,莫牙空着手回来了。

    莫牙回来后,愁眉苦脸地对子乙说:“叔呀,我是下决定要学好,想买头牛替我母亲耕种官田,可是,我母亲一定要将钱留着给我娶媳妇用。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同意。她认为,我的名声不好,没有人愿意将牛卖给我。”

    子乙说:“孩子,你好逸恶劳惯了,搞坏了自己的名声,现在想学好,连你母亲也不相信你。只要你想学好,叔帮你。这样吧,你先把牛牵回去,到官田里好好干两天活让你母亲瞧瞧,她就会支持你,把钱给你的。到时候,你一定把牛钱给叔送来。”

    莫牙听了非常高兴,说:“叔,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两天活,让我母亲瞧瞧,等我母亲把钱给了我,我立即把牛钱给您送来,不会耽误您给我哥娶媳妇用的。”

    莫牙牵走了子乙家的一头牛,并没有回家,也未去官田,而是直接把牛牵到富贵村外的其它村子,找买家把牛给卖了。原来,莫牙回到家中,并未给他母亲说买牛的事,因为,他的父亲并没有给他留下一笔娶媳妇用的钱。

第一百七十四章 莫牙其人(下)

    莫牙卖掉了子乙家的一头牛,手里有了些钱,就不回家了,跑到远处去做“生意”。他走村串户,装扮成牛羊贩子,四处打听谁家有牛,谁家有羊。他摸清一些村子里的牛羊情况后,或偷或买,然后再牵到别的村子里去卖掉,这样,经过半年,手头攒了不少钱。

    由于莫牙有偷盗行为,时间长了,村民就会怀疑他,提防他。因此,他在一个地方活动一段时间后,就必须换个地方,走的更远。

    莫牙的母亲对莫牙的突然失踪感到悲痛欲绝,增加了她的病情。子乙不见莫牙送牛钱来,就找到莫牙的母亲询问情况,才知道受骗了。子乙找不到莫牙,就向莫牙的母亲索要牛钱。莫牙的母亲为人忠厚善良,知道莫牙干了坏事,但是,又没有能力替莫牙还子乙家的牛钱,在又气又恨中死去了。

    莫牙的母亲死后没有人给她下葬,村民们将情况报给了富贵村的族长。族长在派人四处打听莫牙的消息没有结果的情况下,自己出了些钱,让村民将莫牙母亲葬了。

    莫牙手里有了钱,就到集镇上去吃喝嫖赌,那里还记得家里有一个年老多病的母亲?莫牙在外闯荡期间结识了一些牛羊贩子、放高利贷的,以及一些好吃懒做的小混混,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莫牙认为,放高利贷比贩牛羊来钱快的多,就开始放高利贷,以图利滚利。一年过去了,他成了放账的大财主,在他身边纠集了一批专门“讨账”的社会渣滓。他认为“杀人偿命,借债还钱”天经地义,肆无忌惮地带领混混逼“债”。

    莫牙的放高利贷“生意”越做越大,而被他逼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家越来越多。他的行为引起了官家的注意,受到了官家的责罚。从此他认识到要发大财必须官商勾结。

    莫牙开始有意识地结交有权有势的官家,向官家贿赂钱财,请求官家保护他。又一年过去了,他织就了他的官商勾结的关系网。现在,他认为什么都不用怕了,认为金钱就是万能的,因此,更加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攫取钱财,一方面积攒钱财,一方面维护自己的关系网。

    三年后,莫牙带着他的娇妻、管家,还有家丁,“衣锦还乡”了。此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两年多了。

    子乙看到莫牙发达了,想要讨回自己的牛钱,就找到莫牙,不敢对莫牙高声说话,小心地向莫牙提出了还牛钱的事情。

    莫牙傲慢地说:“我说叔呀,咱们之间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不就是一头牛钱吗?我现在连本带利给你双份牛钱怎么样?但是,你要账逼死了我的母亲,这笔账该怎么算?!”

    子乙听了心里有些害怕,他知道莫牙现在财大气粗,又有官家撑腰,他根本斗不过莫牙。为了明哲保身,子乙说:“大侄子,当年您买叔的牛的情况你心里清楚,过程不多说了,您就凭良心给叔几个钱吧。”

    莫牙听了,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好像我欠你多少债似的,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你逼死我母亲的事咱们就私了算了。你拿出十头牛的钱给我,咱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否则……”

    子乙听了,肺都气炸了,忍无可忍,说:“莫牙,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既然你这样说,咱们就见官,我就不相信在晋国没有说理的地方。”

    莫牙听了,大吼道:“来人,将子乙这个杀人犯拿下!”

    莫牙的家丁一拥而上,将子乙捆绑了,囚禁起来。子乙的儿子叫牛筋,听说莫牙不但不还牛钱,还捆绑、囚禁了他的父亲,就来找莫牙理论。

    莫牙哪里听牛筋的申辩?他以牛筋和子乙共同逼死他母亲为由,也将牛筋捆绑了,囚禁起来。

    富贵村的族长听说了以上事情,来找莫牙说情,请求莫牙放过子乙、牛筋父子。莫牙不但不给族长面子,而且要求族长出面作证说子乙和牛筋逼死了他的母亲。

    族长看到情况不妙,急忙想开溜,更不敢讨要他为莫牙葬母出的钱。然而,族长已经走不了了,莫牙让家丁软禁了族长。

    莫牙在他的家里私设公堂,审理逼死他母亲的“案子”。“案子”整整审了十天,每天从莫牙家里传出来子乙、牛筋和族长被折磨时发出的痛苦的哀嚎声。

    在莫牙的百般折磨下,子乙、牛筋和族长屈打成招。子乙、牛筋在逼死莫牙母亲的文书上画了押,族长在证人和渎职的文书上画了押。随后,莫牙将子乙、牛筋和族长押送到了官家。官家得了莫牙的钱财,按照莫牙的意思定了“案子”。子乙和牛筋被判了死刑,族长被判监禁十年并没收其家产。

    子乙的妻子早就过世了,牛筋的妻子听说公公和丈夫被判了死刑,带着身孕服毒自杀了。这样,子乙一家四口被莫牙害死了,绝了户头。

    莫牙早就羡慕族长家的院子,因为族长家的院子是富贵村最好的。官家拍卖族长家的院子,莫牙通过贿赂官家,以低价将族长家的院子搞到了手。

    族长家的儿子叫王甫,气愤不过,去和莫牙拼命,被莫牙的家丁打死了。王甫的妻子到官家告莫牙打死了她的丈夫,官家和莫牙串通一气,说王甫妻子是诬告,将王甫妻子下了大狱。后来,莫牙又买通狱吏,将族长和王甫的妻子害死在了狱中。这样,族长一家也绝户了。

    族长的家产和子乙家的几头牛都落到了莫牙的手里。从此以后,富贵村及十里八乡再没有人敢在莫牙面前说一个“不”字了。

    莫牙成了富贵村远近闻名的“大人物”,时常和官家,和一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称兄道弟,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一些心术不正的势力小人开始向莫牙靠拢、献媚,给莫牙出坏主意。

    莫牙很快成了富贵村的“族长”,其实是村霸。他在富贵村挨家挨户收取保护费、管理费,让全村三百余户人家供养他,成了他的奴隶。他在十里八乡放高利贷,“讨账”逼死了许多人。他从未做过一丁点扶危救困的好事。他威胁百姓常用的一句话就是“扔几个钱,弄死你!”

    莫牙的恶名越传越远,不仅晋国人知道莫牙是晋南的“大人物”,而且他的恶名还传过了河,秦国人和周国人都知道莫牙是晋南的“大人物”。

    俗话说的好,“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莫牙的恶名传到了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熊鸷大侠耳朵里。熊鸷大侠打算管这件事情。

    熊鸷就是惊鸿原来的名字。熊鸷在公元前635年,即周襄王17年,辞去了周朝将军,离开了周王室。熊鸷当年三十三岁,血气方刚,决心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抱打不平,为民除害。

    公元前634年,熊鸷大侠打算过河来,到晋南富贵村找莫牙算账,可以说,他是“慕名而来”。他首先在富贵村及周边地区,对莫牙的发家史和恶行进行了深入细致地了解。最后,他确认,莫牙是一位无赖起家,为富不仁,称霸乡里,奴役百姓,民愤极大的大恶人。

    熊鸷大侠在掌握了情况的基础上决定杀了莫牙。熊鸷大侠独自一人闯进了莫牙的家。莫牙的家丁平时对待百姓如狼似虎,这会儿面对熊鸷大侠高强的武功,只有挨打的份。

    莫牙出面了,指着熊鸷大侠骂道:“哪里来的恶人?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熊鸷大侠斩钉截铁地说:“我乃周国人熊鸷,今天特意来取你的性命,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莫牙道知遇到了行侠仗义、抱打不平的武林高手,立即命令豢养的五十个家丁杀死熊鸷大侠。不到一刻时间,五十个家丁都被熊鸷大侠打爬下了。

    莫牙感到死亡来临了,对他的妻子说:“可惜没有结交武林高手保护咱们,因此才有今日!咱们的儿子现在只有三岁,如果将来你和儿子活着,一定要让儿子拜高人为师,学好武功,为我报仇!”

    莫牙对妻子刚说完上述的话,就被熊鸷一剑砍下了罪恶的头颅。莫牙的妻子吓得立即昏死过去了。

    熊鸷大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从不乱杀无辜。他只杀了莫牙,放过了莫牙的妻子、儿子,以及众家丁。

    莫牙死后,众家丁抢得莫牙家里一部分钱财,作鸟兽散了。莫牙的妻子和儿子失去了家丁的保护。莫牙的妻子害怕被莫牙欺压过的百姓算账,决定连夜逃走。

    莫牙的妻子央求管家留了下来,继续当她的管家。莫牙妻子让管家雇用了十几个壮劳力,抬着几顶轿子,赶着几匹马,带着家里搜刮来的大部分钱财,带着莫牙的儿子,连夜离开晋南富贵村远走高飞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黑涂输不起

    毕仁在叙说的过程中,多次遭到了黑涂的斥责,黑涂认为毕仁在污蔑莫牙,但是,毕仁不说则罢,一旦说开了,一定要将事实说清楚。定简灵和真氏在旁多次制止了黑涂对毕仁的无理。

    毕仁最后说:“莫牙妻子离开富贵村后的情况,老朽知道的只是些传言,各位可能也都听说了,老朽就不必再赘述了。”

    定简灵说:“多谢老人家告诉我们关于莫牙的真实情况。”

    真氏也谢过了毕仁。黑涂却咬牙切齿地说:“毕仁,莫牙老爷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污蔑他?我一定要杀了你!”

    毕仁并不惧怕黑涂的发狠,而是坚定地说:“老朽既然对你们说了上述的话,就要对说过的话负责。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老朽保证说的都是事实。”

    定简灵急忙说:“老人家多虑了,我保证您的安全,他不会伤害您的。”

    黑涂恼羞成怒,突然拔剑向毕仁刺去,这是定简灵没有想到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定简灵看到黑涂的剑刺进了毕仁的胸膛,懊悔不已,急忙出手击中了黑涂执剑的手腕,使黑涂放开了手中的剑。

    定简灵紧接着一脚将失去理智的黑涂从屋门踢了出了,急忙察看毕仁的伤情。毕仁却大笑起来,伸手从自己的胸部拔出了黑涂的剑,说:“好险呀,幸亏老朽躲避及时,用右臂夹住了剑,否则,老朽真会被他杀了,此人究竟是谁?”

    黑涂在院子里听到没有杀死毕仁,又向屋里扑来,被定简灵站在屋门口挡住了。

    黑涂骂道:“毕仁,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造谣污蔑我的父亲莫牙!我一定要杀了你!”

    毕仁并不畏惧,扔掉手中黑涂的剑,说:“老朽猜你就是莫牙的儿子,你和莫牙坏事做绝,全都死有余辜,若当年熊鸷大侠在这里,也一定会杀了你!”

    黑涂又要向屋里扑,被站在屋门口的定简灵重重打了一掌,阻挡在了屋外。黑涂在院子里叫骂着毕仁,要杀了毕仁。

    这种情况是定简灵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黑涂如此丧心病狂,也没有想到毕仁老人会如此刚正。这种情况让定简灵不知所措。

    正在这个时候,从柴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影。

    “是谁在毕仁家中闹事呀,让我来给大家评评理。”两个人影中的一个说。这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哎呀,毕仁家中来了不少人,屋子里坐不下,院子里还站了这么多人。”两个人影中的另一个说。这明显是女人的声音。

    定简灵急忙说:“你们是毕仁老人家的邻居吗?我们惊扰了你们,我向你们道歉!”

    来人中的男人说:“这位是个有礼貌的人,我们喜欢。是谁在这里嚷嚷着要杀毕仁呀?”

    黑涂叫道:“我要杀了毕仁这个老东西,他污蔑我的父亲莫牙。”

    来人中的男人说:“原来是这样呀,我来主持公道。首先我介绍一下我们两位。我是毕仁的邻居阿黑,与我同来的这位是毕仁邻居的邻居,名字叫阿白。我今年八十岁了,阿白今年七十五岁了。我们一直都住在富贵村,对莫牙的情况十分了解。”

    黑涂听了阿黑的话,叫道:“你们两个老家伙来的正是时候,我不能听一家之言。既然你们现在来了,我要听听你们说的关于莫牙当年的实际情况。”

    阿黑说:“莫牙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当年无赖起家,恩将仇报,灭了帮助过他的子乙一家四口和老族长一家三口,霸占了他们的家产。他有钱后,更是为富不仁,欺压、盘剥百姓,称霸乡里,民愤极大。他后来被熊鸷大侠杀了,是罪有应得。熊鸷大侠为民除害,做的对……”

    黑涂打断了阿黑的话,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老东西,又在污蔑我的父亲莫牙,我也要杀了你!”

    黑涂说罢就要动手杀阿黑,定简灵急忙跳到黑涂面前挡住了黑涂。黑涂打不到阿黑,就和定简灵在院子中间打斗起来。

    真氏走出屋子,喊道:“老爷,你醒一醒吧,莫牙老爷当年坏事做绝,被熊鸷大侠杀了,是罪有应得呀。这次你和定简灵少侠打赌,你彻底输了。你就认赌服输,放弃报仇,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黑涂一边和定简灵打斗一边说:“你这个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连个狗都不如,竟然帮定简灵这个外人说话,说我赌输了。俗话说‘话听三人,货比三家’,你怎么只听这两个老家伙的鬼话呢?”

    阿红说:“我愿意担当第三人,证明莫牙当年是个大大的恶人,熊鸷大侠杀他是为民除害,彰显正义!”

    黑涂听了阿白的话,精神彻底崩溃了,吼道:“谁敢再说莫牙的坏话,我就杀了他。毕仁、阿黑、阿白,你们从现在起就是我黑涂的大仇人!”

    真氏听了黑涂的话,气愤地说:“老爷,你疯了吗?你还记得咱们到富贵村来是干什么的吗?你与定简灵少侠打赌,写有赌书,黑字白底。这个赌你已经彻底打输了!放弃报仇,放弃杀人吧!”

    黑涂听了真氏的话,突然转身扑向真氏,吼道:“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真氏大惊,躲避不及,挨了黑涂一掌,被打得昏死过去了。黑涂并不罢手,还要再次进攻真氏。

    定简灵看到黑涂竟然对他的妻子真氏下重手,真氏有生命危险,立即挺身而出,跳到真氏身旁,保护真氏。

    黑涂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拼命和保护真氏的定简灵打在了一起。定简灵想,必须立即制服黑涂的行为,否则,还会有人被他伤害。

    定简灵想到这里,亮出了他的必杀技,右手一挥,一道耀眼的蓝色火舌从他的右手指尖喷薄而出,击中了黑涂。黑涂中了定简灵的蓝色闪电功夫,顿时失去攻击能力,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众人看到定简灵制服了黑涂,急忙察看真氏伤情,发现真氏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毕仁说:“想不到黑涂竟然对他的妻子下此毒手,真乃丧尽天良!幸好我家中有一包治疗内伤的药,现在必须立即给她服下,否则,她会永久不醒,性命危矣。”

    真氏的丫鬟和仆人异口同声地谢了毕仁。毕仁从屋内取来一包药和半碗水,在众人的帮忙下,摸黑给真氏服了下去。一会儿,真氏醒了过来,大家急忙询问真氏感觉怎么样?

    真氏气息微弱地说:“我与我家老爷真是冤家,他真地要杀了我,我现在腹中疼痛难忍。”

    定简灵说:“真氏,毕仁先辈说了,你已经无性命之忧,好好养着吧。现在真相大白了,莫牙被我师傅杀了是罪有应得!黑涂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等他醒来后,再让他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吧。”

    毕仁说:“少侠,你太善良了,放弃对黑涂教育的幻想吧,他已经不可救药了。你为了化解他与你师傅的怨仇已经尽力了,但是,教育不是万能的,黑涂是教育不好的。若少侠不想取黑涂的性命,我还有一包药可以让黑涂服下,让他从此以后在浑浑噩噩中了却余生。这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定简灵现在意识到毕仁不是一般的人,要么是位高人,要么是神仙。

    定简灵说:“先辈,我是奉惊鸿师傅之命,想从精神上征服黑涂,让他放弃报仇,而不是从肉体上杀了他,还请先辈帮助我。”

    毕仁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黑涂命该如此,少侠你已经尽力了。”

    毕仁说罢,又从屋子里拿了一包药和半碗水出来,在众人的帮助下摸黑给黑涂服了药。一会儿,黑涂苏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黑涂在黑暗中瞧了瞧众人问。

    “我们是救你的人。”毕仁说。

    “我怎么了?”黑涂问。

    “你得了一场大病,现在刚好。”毕仁说。

    “我知道,我现在病好了。我知道莫牙是个大恶人,他该死,他当年被熊鸷大侠杀了罪有应得,哈哈哈……”黑涂说罢狂笑不止。

    众人看到黑涂的情况与之前反差太大,十分愕然。

    毕仁说:“黑涂,去吧,用你的话赎你的罪。”

    黑涂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毕仁的院子,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莫牙该死,罪有应得,莫牙该死,罪有应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定简灵初试狐仙帽

    真氏急忙央求三个仆人将黑涂找回来。

    毕仁对真氏说:“你的丈夫黑涂现在已经疯了,你管不了他,由他去吧。托定简灵少侠的福,能让他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定简灵说:“先辈,黑涂会武功,他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会误伤人命的,不能让他这么疯疯癫癫地四处游荡。”

    毕仁说:“他的武功已经废了。莫牙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该有后,上天让他有后,就是为了让他的后人教育世人。”

    真氏听了毕仁的话,说:“先辈,你就是神仙,我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儿子就是我的命。”

    毕仁说:“你儿子将来会企图为他的爷爷、父亲报仇而早死。你的祖上积了阴德,因此,你可以享受莫牙的不义之财,但是,你的儿子他是不能够享受,这就是命。”

    真氏说:“先辈,我愿意放弃享受莫牙的不义之财而让我的儿子活着,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毕仁说:“散尽家财,可以让你儿子从现在起再活十年。这是他沾了你的光,沾了延寿村的光。”

    真氏听了大哭不止,她心里明白,他儿子今年十一岁,如果若毕仁所说,她散尽家财,她的儿子也活不过二十一岁。

    真氏的丫鬟和仆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劝住了真氏的哭。毕仁看到真氏不哭了,对真氏说:“何必为你儿子哭呢?他的祖上没有给他积阴德,理应如此,这就是天理。”

    定简灵说:“真氏,我是凡人不懂得天理,但是,我认为作人应该多做善事、义事,这样总是有好报的,请你三思。我们已经打扰三位先辈太久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真氏让三个丫鬟扶她上了独轮小车,让三个仆人推着小车准备回晋北延寿村去。她在临走时,一再向毕仁、阿黑、阿白道谢。毕仁看到真氏要走了,将黑涂的剑递给了真氏,真氏接过剑,又将剑丢在了地上,说:“这等凶器,我不要它!”

    定简灵陪着真氏一行出了毕仁的院子,向富贵村外走去。真氏、定简灵一行摸黑出了富贵村。定简灵正准备和真氏告别,突然黑暗中窜出一个人影来,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莫牙该死,罪有应得……”

    这个人影正是黑涂。真氏看到自己疯了的丈夫,又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老爷,你随我回延寿村去,我们把家财散给穷人,打发了下人,相依为命,四处乞讨,苟延残喘,替我们的儿子保命吧。”

    黑涂哪里能够听懂真氏的话?他一边嘴里说着“莫牙该死,罪有应得”,一边消失在黑夜里。

    真氏哭哭泣泣地坐在独轮小车上,在三个丫鬟的簇拥下,由三个仆人推着小车,向北方去了。定简灵告别真氏,向南而行,打算回去给师傅交差。

    定简灵摸黑正行,突然听到耳边有说话声音:“定简灵,你就是这样从精神上战胜黑涂的吗?”

    定简灵立即知道是苦根师兄在用“十里传音”功夫和他说话,于是说:“师兄,师傅交给我的差事办完了,你还不现身与我同行回去?”

    苦根立刻出现在定简灵的身边。

    定简灵说:“谢谢师兄一路保护我。”

    苦根说:“你小子长能耐了啊,我一不留神还真就看不到你了,说,你两次失踪是怎么回事?”

    定简灵只知道那次在狐仙庄园“失踪”的事,另外一次还不知道,就吃惊地问:“师兄,我失踪过两次吗?一次在狐仙庄园,另一次在哪里呀?”

    苦根说:“定简灵,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刚才你们进了富贵村就失踪了,出了富贵村我才发现你们。先是发现黑涂疯疯癫癫地出了富贵村,后来才看到你与那真氏一行出了富贵村。你们究竟到富贵村里什么地方去了?”

    定简灵脑海中立即冒出“天机不可泄露”几个字来,连忙对苦根说:“师兄,我们一行找到了四十余年前与莫牙相识的三位老人,他们告诉了我们莫牙在四十余年前的恶行,并且说莫牙被师傅所杀是罪有应得,因此,气疯了黑涂。凭你的火把功钻七神功怎么会跟踪不了我们呢?你莫不是又去出恭了?”

    苦根真地跟踪丢了定简灵一行,现在,他怀疑起自己的武功来,于是说:“定简灵,算了,你平安就好。上次在狐狸岭,我以为你故意和我捣蛋隐藏起来了。这次在富贵村,你们那么多人我竟然跟踪丢了,看来是我的武功不济呀。我以后要加强修炼武功!”

    定简灵说:“师兄,你现在也学会了谦虚,真是一大进步呀。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确实学会了隐身法。”

    苦根对定简灵说的隐身法,并不以之为然,说:“你小子少在老子面前耍贫嘴,咱们赶快赶路吧。”

    定简灵不再说话,与苦根消失在了黑夜里。

    只几天工夫,定简灵和苦根就来到了和平渡口。这和平渡口是秦国和晋国共同建立的友谊渡口,因此,晋国这边也叫做和平渡口。

    苦根对定简灵说:“为了避免你小子在渡河时带来麻烦,还是让我像上次一样暗中送你过河吧。”

    定简灵不同意苦根的意见,说:“师兄,我这次要使用隐身法乘官船悄悄过河,你先用钻七神功过河,在河那边等着我。”

    苦根说:“定简灵,你在胡说什么呢?难道你真的会什么隐身法?隐身法是神仙才有的本事,你什么时候学的?向谁学的?”

    定简灵说:“师兄,你一路暗中跟踪我,保护我,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向谁学的隐身法?告诉你吧,我的隐身法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能告诉你详细情况。我得了这隐身法,还没有使用过呢,这次偷渡河,就使用一下,看它灵不灵。”

    苦根正在半信半疑,突然不见了定简灵。原来,定简灵趁苦根不备,迅速从怀中掏出狐仙帽,将绒毛朝内,戴在了自己头上。

    苦根是当时天下排名第三的顶尖武林高手,尽管定简灵戴狐仙帽的动作做得很隐秘,还是让苦根眼睛余光扫到了。当然,苦根并未看仔细,只扫见定简灵拿个什么东西往头上一捂就无影无踪了。

    事实让苦根不得不相信定简灵会隐身法了。

    苦根对着定简灵消失的地方说:“定简灵,我相信你会隐身法了,你偷乘官船过河一定要小心,别掉进河里去了,我在河那边老地方等你。”

    空气中传来了定简灵的声音:“多谢师兄关怀,河那边老地方见。”

    苦根转身正准备到和平渡口下游方向去选择渡河地点,突然发觉身后有微风拂来,瞬间转过身准备迎敌。

    “师兄,我是定简灵,可别攻击我!”空气中传来了定简灵的声音。

    “定简灵,你在我身后干什么?差一点发生了误会。”苦根冷冰冰地说。

    “我在天下第三高手眼皮子底下活动一下,看看能否看见我,没有别的意思,别误会了。”空气中传来了定简灵的声音。

    “我的确看不见你。在我周围,如果你站着不动,我不能觉察到你,除非我误打误撞。”苦根如实说。

    “多谢师兄配合,我确实能隐身了,我去乘官船了!”空气中传来了定简灵兴奋的声音。

    苦根一个人跨越黄河不用借助官船续力,在和平渡口下游方向选择好地点,用人眼不可见的速度从黄河岸边起飞,到黄河中间做一次蜻蜓点水动作,作为中途续力,接着就到了黄河对岸。

    苦根过黄河时避开了人多的和平渡口,又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行事,因此,和平渡口的官兵和过往客商都没有发现他。他到了黄河对岸,找到上次过黄河时隐蔽的低洼处潜伏了下来,耐着性子等待定简灵的到来。

    定简灵戴着狐仙帽来到和平渡口,刚好有一艘官船集齐了二十个人正准备开船,他一跃上了船,将船踩的轻微晃动。

    正准备开船的艄公头发觉船有晃动,喊道:“各位客官,我知道你们中间有武林高手,可是过河不是闹着玩的,我求你们别再任性了,安全第一。”

    船上有几个人回应了艄公头的话,护航的四位官兵呵斥道:“这是官船,武林朋友不可造次,要为大家安全着想!”

    官船上有二十位旅客、四位护船官兵和四位艄公,当然还有隐身的定简灵。定简灵随时躲避着船上其他人,防止碰到他们。

    二十位客商中有些是第一次乘船渡黄河,处于好奇在船上来回走动观看风景。定简灵害怕被走动的客官无意间碰到,也在船上被动地移动着。

    定简灵看到护航官兵不时进出船上一个房间,就悄悄走进那个房间察看究竟。他看到这个房间可容纳七八个人,可是官兵不允许客商进去。他看到房间内供着河神像,河神像前面香炉内正燃着香。

    定简灵立即明白,这个房间是官家禁地,百姓是不允许进入的,如果有官家渡河则可以在此房间中休息。

    定简灵急忙走出那个房间,回到众客商中间,发现船已经到了黄河中间。突然,一阵怪风刮来,黄河掀起了大浪,似乎灾难降临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河神审问楙山侯

    船上客商被突如其来的风浪吓坏了,急忙往船仓内挤。四个艄公尽力稳住船。艄公头喊道:“河神保佑!河神保佑!”四个护航官兵对客商叫道:“冷静,爬下,不要拥挤!”

    一个大浪袭来,将船颠簸了个大倾斜。客商们大呼小叫,在船仓里滚来滚去,狼狈不堪。突然,一个胖客商,像肉球一样从船仓内滚到了船舷,即将落水。

    定简灵瞬间启动火把功初级功夫,一个跳跃就到了胖客商跟前,伸手抓住胖客商一只手,用力往船仓内一拽,就将胖客商扔到了船仓内。

    定简灵救罢胖客商,正打算从船舷跳到船仓中,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了定简灵的右脚脖子,活生生将定简灵拉到了黄河里。定简灵落水了,怪风停止了,黄河水很快恢复了常态。

    那位胖客商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吓懵了,这会儿虽然得救了,但是仍然心有余悸。他刚才感觉到有东西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扔回了船仓,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胖客商颤抖地说:“是河神……救了我!”

    艄公、护航官兵,以及众客商,没有办法解释刚才发生在胖客商身上的一切,只能归结为是河神救了胖客商。

    四个护航官兵,进入官家房间,给河神添了香,嘴里说些感谢河神的话,央求河神继续保佑他们平安摆渡黄河。

    船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定简灵的存在,更不知道定简灵掉进了黄河里。他们都在为“没有人落水”而庆幸呢!

    定简灵被毛茸茸的一只大手拉到了黄河里,他在水里扑腾着,想浮到水面上,但是,他的努力毫无意义。

    定简灵终于看清楚了是谁将他拖进了黄河里。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下边,是一个头大如斗,凶神恶煞的怪物。定简灵想,不好,是“妖怪”将他拖下了水!“妖怪”还打算将他拖向黄河底某个地方。

    奇怪的是含着泥砂的黄河水并没有呛着定简灵,定简灵呼吸还算顺畅。定简灵想,这可能是头上的狐仙帽发挥了神奇的作用,他才不被河水淹死。

    一会儿工夫,“妖怪”就将定简灵拖到了黄河底的一处建筑物跟前。定简灵抬头看到建筑物上有“河神府”三个大字。“妖怪”终于放开了定简灵的右脚脖子,和定简灵并肩站在了一起。

    定简灵问:“你是何方神圣?将我拖到河神府来想干什么?!”

    “妖怪”说:“我是河神,将你带到府中是为了审问你!”

    定简灵说:“什么?审问我?有没有搞错?我犯了什么法?”

    河神说:“一会儿到了我的大堂之上,我会告诉你错在什么地方,进去吧!”

    河神说罢,用力推了定简灵一把,定简灵“嗖”的一声就闯进了河神府的大门。河神府门口有许多虾兵蟹将在站岗,他们好像没有看见定简灵闯了进来,只向走在定简灵身后的河神行礼致意。

    河神府内地方宽敞,到处是奇花异草,怪石嶙峋。黄河水被挡在了河神府的外边,河神府内并没有水迹。定简灵抬头看“天”,灰蒙蒙的,像沙尘暴来临时的天空,能见度很低。

    河神将定简灵带到一座宏伟的宫殿跟前。定简灵抬头看到宫殿上有“水晶宫”三个字,知道这是河神办理公事和居住的地方。

    河神带着定简灵走进了水晶宫,众武士和宫娥彩女等纷纷向河神致意,对河神身后的定简灵并不在意,其实他们看不见定简灵。

    定简灵正在好奇地观察着水晶宫里的一切,河神快步走到他的宝座跟前并坐了下来。河神的宝座豪华瑰丽,宝座前放着一个大几案。

    河神威严地喝道:“众武士、龟文案、鲤鱼大夫听令,立即升堂,本座要审问妖人!”

    武士们手持棍棒刀枪,“哗啦啦”排列在了大堂两边。龟文案在河神大几案旁边的一个小几案后面坐了下来,做好了记录和查资料的准备。小几案上堆了许多卷册。鲤鱼大夫站在河神大几案前面的一侧,随时听候吩咐。

    河神看到参加升堂的各位全部就位了,将惊堂木一拍,宣布开始审问人犯。

    “大胆妖人,到了本座大堂之上,还不快快现身?”河神吆喝道。

    “河神,您是在问我吗?”定简灵有些吃惊地问。

    “大堂之上再无别的生人,不是审问你,难道是审问别人不成?”河神说。

    众武士、龟文案和鲤鱼大夫听到了定简灵说话的声音都十分吃惊,因为,他们并没有看见定简灵。

    定简灵这时明白,他戴着狐仙帽,众武士、龟文案和鲤鱼大夫全都看不见他,只有河神法力广大能够看见他。

    定简灵从头上摘下狐仙帽,迅速揣进了怀中,露出了真身。众武士、龟文案和鲤鱼大夫突然发现堂下站着一位人间的英俊少年,又是一惊。

    众武士立即用手中的棍棒撞击地板,对定简灵吼道:“大胆妖人,还不跪下?!”

    “河神,您可以随便问我的话,但是,我是不会给您跪下的,请您原谅!”定简灵坚定地说。

    河神早就发现定简灵身上的仙气远远大于妖气,隐隐约约知道他的来头,现在又看到定简灵气宇轩昂,不卑不亢的样子,便向众武士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定简灵免跪。

    众武士明白河神的意思,不再威逼定简灵跪下。

    定简灵淡定地说:“河神,我没有做亏心事,不怕您审问,您有什么话就问吧。”

    河神威严地说:“你是何方妖孽,竟敢阴谋害人?”

    定简灵说:“我叫定简灵,家住秦国楙山东边的东极村。我是人,不是什么妖孽。我现在的身份是楙山惊鸿大侠的二徒弟。我隐身偷乘官船渡河,并没有害人,不仅如此,刚才还救了一位胖客商。您既然是神灵,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定简灵的话倒让河神有些尴尬。河神令龟文案查阅关于定简灵的资料。

    龟文案翻了一会儿卷册,说:“报河神,臣查到了关于定简灵的资料。”

    河神令龟文案将关于定简灵的情况说给大家听。

    龟文案说:“定简灵,人间年龄十三岁,原住秦国东极村,现在和师傅惊鸿隐居楙山。他曾经协助秦国杜回将军平定了易极地段匪患,粉碎了术御造反阴谋,对秦国立了大功,被秦君封为楙山侯。他现在的武功水平为火把功初级。定简灵为人正派,没有不良记录。”

    河神说:“还有呢?”

    龟文案说:“没有了。目前,上面传给我们河神府关于定简灵的资料只有这些。”

    河神的态度变得和蔼起来,对定简灵说:“原来是楙山侯到了,失敬,失敬。本座为了天下苍生大计,才这样做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侯爷原谅。”

    定简灵说:“河神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客气呢?你是神而我是人,我应该敬重您。”

    河神说:“侯爷太客气了。你是一山之主,我是一河之主,从这个意义上说,咱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不过,本座职责所在,有些话还是要问下去的。”

    定简灵说:“河神,请您随便问,只要不涉及天机的事,我可以全部告诉您。”

    河神说:“那好,我有三个疑问想请教侯爷。第一,侯爷既然是正派人物,没有不良记录,为何身上有少许妖气?”

    定简灵说:“我是人,身上怎么会有妖气呢?也许是这次到晋国,夜路行多了沾染了妖气。难道我身上除了妖气,就没有人气和仙气了吗?”

    河神说:“侯爷说的有道理。其实,侯爷身上最浓的是人气,其次是仙气,再其次才是妖气,妖气少的很。本座暂且相信侯爷说的话,少许妖气是夜间行路沾染的。我的第二个疑问是,侯爷为什么要用隐身法偷乘官船渡河,光明正大不是很好吗?是为了逃避给官船报税吗?”

    定简灵说:“我还没有吝啬到逃避报税那个程度。上次去晋国时,我与秦国通缉犯黑涂同行,和平渡口官兵误认为我和黑涂是一伙的,企图抓捕我。我师兄苦根用虚静令为我作了担保,官兵才放过我。这次我从晋国回秦国又经过和平渡口,不想因上次的误会带来麻烦影响行程,因此才隐身偷渡。”

    河神说:“侯爷的解释有道理,本座相信了。我的第三个疑问是,侯爷为什么在官船上面对本座的神位躲躲闪闪?侯爷的躲闪行为,让本座误认为侯爷不是光明正大之人。”

    定简灵说:“我第一次乘坐官船,误入官家专用房间。当我看到您的神位时,我才意识到走错了房间,于是急忙回避,并非做了亏心事,害怕您的神威而故意躲避您。您该不是因为我没有拜您,没有给你上香,才将我捉到这里来问罪的吧?”

    河神说:“侯爷,你有资格进入官家房间,而你却将自己平民化,这也太谦虚了吧?我相信你说的话,看来我们之间是发生了误会。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本座的疑问询问完了,侯爷的回答让本座满意。”

    鲤鱼大夫插话说:“陛下,既然是误会,误会又解除了,就让臣将楙山侯送回河南岸去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做客河神府

    河神没有回答鲤鱼大夫的话,离开宝座,来到定简灵面前,说:“侯爷,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既然本座把侯爷请到了河神府,侯爷就是本座的客人,本座想略尽地主之谊,可否?”

    定简灵听了河神的话,连忙说:“多谢河神盛情,但是,我师兄苦根还在河南岸等着我,我不按约定和他会合,他会很着急的。”

    河神说:“办法总是会有的,这样吧,让鲤鱼大夫去给苦根大侠说一声,免得他着急。”

    定简灵坚持立即去与苦根会合。河神显得有些生气,说:“楙山侯,本座什么时候求过别人?既然你不给本座面子,本座也不会再给你面子了。本座留不住你,也不送你了,只要你有本事出得去河神府,避得了河水,寻找到去河南岸边的路径,你就去吧!”

    定简灵谢过河神转身就走。水晶宫的宫门敞开着,宫门口站着四个护卫。定简灵来到水晶宫门口,被四个护卫拦住了。

    “让侯爷走!”定简灵身后传来了河神洪钟般的声音。

    四个护卫不再阻拦定简灵。定简灵迈步就向宫门外走去,可是看似无物的宫门,他怎么也跨不出去。定简灵想,一定是河神在捣鬼,我一定要出去。

    定简灵瞬间启动火把功初级功夫,向着看似无物的水晶宫门口用力撞去。定简灵这一撞,好像撞到了石壁上,身体撞得十分疼痛,同时被反弹回来,跌倒在了地上。

    定简灵想,这水晶宫门口设有法禁不容易出去,待我戴上狐仙帽再试一次。他从怀里取出狐仙帽,绒毛朝内戴在头上,再次用力撞宫门,仍然和上次一样,被反弹回来,跌倒在地上。这次连狐仙帽都被撞掉了。他赶紧将狐仙帽捡起来揣进怀里。他现在是无计可施了。

    水晶宫门口的四个护卫看到定简灵几次折腾都出不了宫门的狼狈样子,全都哂笑起来。定简灵显得十分尴尬。他现在才领会到河神刚才说话的真正含义,只好返回身去见河神。

    河神坐在宝座上傲慢地问:“侯爷,你,怎么回来了?!”

    定简灵向河神拱手说:“尊敬的河神,没有您的护送,我出不了您这水晶宫,更别说闯出河神府,潜出河水了。我想请您送我到河南岸去。”

    河神笑道:“看来侯爷是个知难而退,能屈能伸的聪明人。不过,本座刚才说了,侯爷不给本座面子,本座也不会给侯爷面子的。”

    定简灵现在明白,只有按照河神的意思做才能回到河岸边去。于是,他向河神深鞠一躬说道:“河神,我知错了,请原谅我。既然来到了您这里,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吧。”

    河神说:“侯爷,你想明白了吗?不急着走了吗?”

    定简灵说:“河神,我想明白了,不该驳了您的面子,现在我听您的。请您派鲤鱼大夫先去给我师兄苦根说一声,免得他着急上火。”

    河神微笑着说:“本座本想给侯爷办点好事,与侯爷交个朋友,怎么就那么难呢?既然侯爷愿意给本座面子,本座也会给侯爷面子的。”

    河神说罢,让鲤鱼大夫给苦根说去了。河神又对龟文案说:“告诉司宴官,本座要在得仙亭宴请定简灵侯爷。”

    龟文案立即去传达河神的指示去了。定简灵只得再次谢过河神。一会儿,司宴官来见河神,说宴席备好了。

    河神请定简灵随他去得仙亭赴宴。定简灵跟着河神从大殿一个角门进去,来到了一个大院子中,又经过这个院子来到了后院中。

    定简灵发现后院就是水晶宫的后花园。这里奇花异草和奇石都很多,还有许多别致的亭子。

    司宴官引领河神和定简灵,沿着曲折的雨花石小径,来到了一座大亭子跟前。定简灵看到亭子的名字是“得仙亭”。

    得仙亭中间一个玉石台上摆满了珍馐美馔和美酒。河神大步向前坐到了玉石台后面的主位上,他让定简灵坐在了他的右手位置。这时,鲤鱼大夫回来向河神复命,说已经见过苦根大侠,将该说的向苦根大侠说了。

    原来,苦根从黄河北岸一跃早到了黄河南岸,潜伏在上次的低洼处等待定简灵和他会合。他远远瞧见,已经有两艘官船从黄河北岸抵达了南岸,但是,就是不见定简灵来和他会合。

    苦根心里着急,启动火把功钻七神功,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找遍了黄河南岸的和平渡口及其附近,不见定简灵的影子。他心急如焚,又跃过黄河到了黄河北岸,仍然没有找到定简灵。他想,也许定简灵已经到了会合地点。

    苦根回到会合地点,仍然不见定简灵。他正在着急,突然看见一位身着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对苦根说:“你就是定简灵侯爷的师兄苦根大侠吧?”

    苦根心情焦躁,说:“我是苦根,你有何事?!”

    这个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正是鲤鱼大夫变得。他告诉苦根,定简灵不慎掉进了黄河,现在正在河神那里做客,稍后河神会将定简灵送回来的,请苦根大侠不要太着急了。

    苦根听了,厉声说:“莫非是你这个歹人绑架了定简灵,又编造谎言来骗我?!”

    苦根说罢就要擒住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反应极快,转身就跳进黄河中不见了。苦根这才明白,那个褐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不是凡人。苦根水下功夫不行,到不了黄河水底,只得在岸边焦急地等待定简灵回来。

    河神令鲤鱼大夫和龟文案一同陪定简灵享受宴席。司宴官看到参加宴会的人都到齐了,就命令乐工舞女到位。一群衣着华丽的宫娥彩女,手执各种乐器,娉婷袅娜,在得仙亭外就位。

    河神宣布宴会开始。随着美妙的音乐响起,一群宫娥彩女翩翩起舞。定简灵从未见过如此噱头,就多瞧了几眼宫娥彩女。

    河神看到定简灵贪看女色,举起酒樽说:“侯爷,请饮了这樽开宴美酒,再观看美女舞蹈不迟。”

    定简灵应邀,与大家共饮了一樽美酒,顿时觉得清爽满腹,十分惬意。司宴官立即给大家斟满了第二樽酒。

    河神说:“侯爷,你应该对乐宴并不陌生吧?”

    定简灵说:“河神,我这是第一次参加乐宴。我们四位吃饭,却让几十位宫娥彩女为我们演奏音乐,表演舞蹈,这不是在奴役她们吗?这也太奢侈了吧?”

    河神瞧了瞧定简灵,说:“什么?!你贵为侯爷没有这样及时行乐过吗?!”

    定简灵说:“河神,秦君虽然追封我已故的父亲为楙山侯,封我的母亲为侯爵夫人,封我为楙山侯,封虎鹿兽为楙山将军,但是,在我们的封地内,除了师傅惊鸿、师兄苦根外,没有一个老百姓,只有数不清的野兽。我没有奴役过一个百姓,更不要说什么及时行乐了。我和师傅、师兄过着清苦的生活,出则行侠仗义,拯救生灵,入则潜心修炼,毫不懈怠,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从不享受荣华富贵!”

    河神说:“本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侯爷。看来,定简灵侯爵确实与世俗之人不同,本座佩服。世人只有追求不到的荣华富贵,没有不想享受的荣华富贵,定简灵侯爷却是个例外。怪不得定简灵侯爷身上有着浓厚的仙气啊!”

    定简灵说:“我不敢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仙气,但是可以肯定有一颗修仙向善的心。”

    河神说:“侯爷确实在修仙道,那么侯爷修的是什么仙道呢?”

    定简灵说:“我修的是义道,但是,及时行善也是必须的。”

    河神说:“你贵为侯爷,却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苦修仙道。这让小神佩服,为此,小神敬你一樽。”

    河神现在将自称由“本座”改为“小神”,表示对定简灵的尊重。

    定简灵应邀与河神又喝了一樽酒,顿时觉得酣畅淋漓,五脏六腑美不胜收。司宴官又要给各位斟酒,被河神挡住了。

    河神指了指得仙亭外正在舞蹈的一位美女说:“让她来给各位斟酒。”

    那位美女来到得仙亭上,仪态华美,十指纤纤,先给河神酒樽里斟满了酒,然后,移步给定简灵斟酒。她给定简灵斟酒的时候,故意将身体轻轻地贴到定简灵的身上,雪白纤细的十指在定简灵眼前“舞蹈”着。

    定简灵感受到了美女的呼吸和温柔,一股酥麻传遍了全身。这是定简灵从未有过的感受。定简灵急忙侧身躲避美女的殷勤,而美女却用酥软的身体步步紧逼着定简灵。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河神赠送定水神珠

    美女终于给定简灵面前酒樽里斟满了酒,移步下一位了。在美女给定简灵斟满一樽酒的时间内,定简灵竟然急得出了一身汗。河神看到定简灵的窘态,爽朗地笑了。

    河神故意戏弄定简灵说:“侯爷,你青春年少,情窦初开,我这里美女如云,仪态万千,你何不找一位与你彼此相悦的美女,把酒言欢,享受这良辰美酒?这中间可不存在奴役关系哟。”

    定简灵连忙说:“河神,我敬您为神,您却为何做出这般轻佻的事情来,是在考验我修仙向善的诚心么?”

    河神说:“侯爷真是快人快语,难道你不喜欢美女吗?”

    定简灵坚定地说:“我不喜欢,请河神不要再这样戏弄我。”

    河神正色对那位斟酒的美女说:“你下去吧。”

    那位美女放下手中的酒具,回到得仙亭外舞蹈队伍中去了。

    河神说:“侯爷,你不愿意享受荣华富贵,不爱绝色美女,确实让小神钦佩,来,小神再敬你一樽美酒。”

    定简灵应邀又与河神喝了一樽美酒,顿时浑身都舒坦起来了,头顶还微微冒出了热气。

    定简灵侧身向河神拱手道:“多谢河神赐酒,我已经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还望河神见谅。”

    河神哈哈地笑着说:“贵为侯爷,不贪女色,饮酒有度,真君子也!小神佩服,佩服!那就请侯爷赏脸吃些菜肴吧。”

    定简灵再次谢过河神,吃了一些菜肴,感觉菜肴的味道确实与人间不同。定简灵吃了一些菜肴,放下银箸,对河神说:“多谢河神盛情款待,我已经吃饱喝足了。”

    河神说:“侯爷,我知道你急着去与师兄会合,我也不便久留你。你能赏脸在此一叙,小神已经知足了。不过,鉴于小神对侯爷人品的钦佩,小神想赐送给侯爷一件礼物,还请侯爷笑纳。”

    定简灵说:“河神,您请我喝美酒,吃珍馐,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您的,我怎么好意思收您的礼物呢?”

    河神面带愠色,挥手让得仙亭外众宫娥彩女全部退下去。没有了宫娥彩女的音乐和舞蹈,定简灵耳边和眼前顿时清静了下来。

    定简灵看到河神面带愠色,就小心地说:“河神,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吃了您的,喝了您的,若再拿您的,那不显得河神您太大度了,而我定简灵却太贪婪了吗?”

    河神说:“有句话叫做恭敬不如从命,侯爷听从我的安排,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我不需要你的恭维话。”

    定简灵害怕惹河神不高兴出不了河神府,只得赞同河神说的话。

    河神的表情恢复了常态,对定简灵说:“侯爷,我送你的礼物可是对你以后行侠仗义,拯救生灵有帮助的,全当是我送给天下生灵的礼物。”

    定简灵连忙谢过河神。河神对龟文案耳语了几句,龟文案立即离开了。

    河神暂时不语。定简灵没话找话,对河神说:“河神,你这河神府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可不明亮呀。”

    河神无奈地说:“我也希望有一片明亮的‘天空’,但是,河水泥砂太大,呈现黄色,遮挡了从天空射进来的明亮光线,因此,生活在河水底下的我们,只能天天面对这样灰蒙蒙的‘天空’了。哎,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呀。”

    定简灵特别聪明,他知道河神府‘天空’为什么总是灰蒙蒙的原因,只是此时没话找话说而已。让定简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话题引起了河神的伤感。

    定简灵说:“河神,我想,总有河水清澈的那一天,您不必为此而伤感。”

    河神说:“侯爷,你真会安慰小神,好的,小神相信有那么一天。”

    这时,龟文案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的小锦盒回来了。他将锦盒递给了河神。河神对定简灵说:“侯爷,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请你笑纳。”

    定简灵接过小锦盒,再次谢了河神。

    河神说:“侯爷,请你打开锦盒,小神给你介绍宝贝的妙用。”

    定简灵打开小锦盒,发现小锦盒里放着一颗银光闪闪的珠子。

    河神介绍说:“侯爷,这可不是一般的宝珠,它的名字叫做定水神珠。侯爷有了它就可以走出我这河神府,走出河底,回到岸上去了,而且如你进来时一样,河水不会呛了你,也不会弄湿你的衣裳。”

    定简灵恍然大悟,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他和河神进来时,他没有被河水淹死,而且衣服没有被弄湿的真正原因,那是河神庇佑他的结果。

    定简灵说:“河神,咱们初次见面,您就赐给晚辈如此贵重的宝贝,这叫晚辈如何承受得起呢?”

    河神说:“侯爷,你又来了,不是说恭敬不如从命么?我赠送给你定水神珠,不是为了你给我有所回报,是看重你的人品,也是为了让你给天下生灵做好事,你明白了吗?”

    定简灵说:“河神要晚辈行侠仗义,拯救生灵,这与虚静令的宗旨是一致的,因此晚辈斗胆接受河神的贵重礼物。晚辈一定不辜负河神您的期望!”

    河神说:“小神知道虚静令,虚静令是周天子赐给熊鸷老将军的侍卫令牌。周天子赋予了执令牌者特殊的权力,让执令牌者在行侠仗义过程中,避免各国司法程序带来的麻烦。正所谓鲜花赠美人,宝剑赠英雄,小神也效仿周天子赠送给侯爷一颗定水神珠。小神希望这颗定水神珠能够给侯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增添一份力量!”

    定简灵说:“多谢河神,晚辈一定不辜负河神的期望!”

    河神说:“侯爷,你的师兄苦根这会儿在河岸上已经等得十分焦躁了,若你再晚些与他会合,恐怕他要惹出事情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若有缘我们一定还会再次相逢的。”

    河神已经下达了逐客令,定简灵立即将定水神珠藏在身上,向河神、鲤鱼大夫和龟文案告辞。河神和鲤鱼大夫、龟文案一起送定简灵出了水晶宫来到河神府大门口。

    河神对定简灵说:“小神就送侯爷到这里,剩下的路侯爷自己走吧。出了河神府一直向上就可以浮出河水面,上岸后向东五十里就到了和平渡口。为了避免巡逻水族对侯爷盘问耽误时间,侯爷还是用隐身法离开河水吧。侯爷身上现在有定水神珠就不怕被水淹了,更不会湿了衣裳,在水里游走如同在陆地上行走一样。”

    定简灵再次谢过河神,转身出了河神府,将狐仙帽绒毛朝内戴在头上,在河水中一路向上如蹬山般离去。他是急于游走出河水,重见天日,与苦根师兄会合。

    定简灵走后,鲤鱼大夫对河神说:“陛下,难道就这样让定简灵侯爷拿走了咱们河神府的一颗定水神珠?”

    河神说:“鲤鱼大夫,你是觉得太便宜了定简灵那个小子吗?本座什么时候随便将咱们河神府的宝贝送给别人?定简灵是个有仙缘的人,将来在仙界的地位高于本座。不说这个了,说这个似乎说明本座有私心。重要的是,定简灵是目前人世间修仙行善的代表人物,各路神灵都有帮助他的义务,就连……”

    河神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他认为不能将下边想说的话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甚为不妥。他想说的话是“就连狐仙都将宝贝狐仙帽赠送给了定简灵侯爷”。

    其实,河神早就知道定简灵的隐身法是借助了狐仙帽的法力,定简灵本人并不会隐身法。也正是由于定简灵身上有狐仙帽,定简灵身上才有了妖气。狐仙必定不是神仙,身上存在着妖气,狐仙的宝贝狐仙帽也带着妖气。

    有意思的是河神情知如此,还要审问定简灵为什么身上有妖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也许,有些事情,还是不挑明的好,俗话说“难得糊涂”,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鲤鱼大夫和龟文案看见河神欲言又止,少顷不见下文,只得点头说:“陛下高瞻远瞩,臣等佩服!”

    河神说:“目前,人间上层社会天子暗弱,诸侯争霸,荼毒生灵,百姓之中唯利是图,道德败坏之人越来越多。上天不悦,打算在人间树立修仙行善的楷模,弘扬正气。上天把修仙行善楷模的机会留给了惊鸿、定简灵、苦根和妙云。有道是‘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剩下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的修为了。”

    龟文案说:“陛下这是顺天应人呀,臣明白了,只是将定水神珠赠送给人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臣仍然有些不放心。”

    鲤鱼大夫接着说:“臣也很担心,担心定简灵侯爷保护不了定水神珠,定水神珠会落到坏人或妖孽手中,为害三界,连累陛下。”

    河神说:“那我们就试一试,看定简灵有没有保护定水神珠的能力。”

    鲤鱼大夫和龟文案说:“陛下英明!”

    河神立即口中念念有词,决定给定简灵一个考验。

第一百八十章 定简灵勇斗镇河怪蟒

    定简灵在含有泥砂的黄河水中向上游走,途中看到了许多虾兵蟹将手执兵器在河水中巡逻,也看到了许多水族在河水中游玩。他知道它们看不见他,他也有意避开它们,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突然,定简灵头顶光线变得更加暗淡起来。他想,越往水面上游走,光线应该越明亮才对,怎么会更加暗淡呢?他抬头仔细观看,看到的情景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定简灵的体质经过太甲真人和美月仙子的两次提升,胆识过人,身体的适应能力也特别强,怎么会被看到的东西吓得打冷颤呢?原来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瘆物,一条巨大的怪蟒盘旋在他的头上边。

    这条怪蟒又粗又长,体积庞大,盘旋着的身体遮挡了定简灵头上边的光线。它头大如斗,两只拳头大小的眼睛放射出绿幽幽的光。它此时正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定简灵,打算随时吞噬定简灵。它的一根如猎人钢叉般的信子几乎碰触到了定简灵的头部。它这是正在用长长的信子分辨定简灵身上的气味。

    定简灵的第一反应是立即逃走,赶快躲开怪蟒。他不想被怪蟒伤害,也不想伤害怪蟒。他立即下潜了一丈有余,然后顺着河水流向,快速向下游逃遁。然而,这条怪蟒却一直跟踪着他,这说明他的狐仙帽隐身法对怪蟒不起作用,怪蟒随时都能够发现他。

    定简灵在这危急时刻,脑瓜子转的特别快。他立即明白,怪蟒是靠信子辨别方向、食物和敌人的,狐仙帽的隐身作用,可以蒙蔽眼睛,却蒙蔽不了怪蟒的信子。

    定简灵以自己最快的游走速度遁去,企图摆脱怪蟒的跟踪,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怪蟒都能跟上他,而且用它那可怕的信子几次碰触到了他的头部。

    在水中游走毕竟不如在陆地上行走,定简灵很快感觉到了疲劳。他想,怪蟒现在已经把他当成了美味的食物,穷追不舍,这样逃遁不是办法,迟早要被怪蟒吞掉的。他想,现在只有进攻怪蟒,才是最好的防御。

    定简灵打算给怪蟒一个教训,让怪蟒知道,他不是它的食物,但是,他又不想伤它太很,因为,它毕竟是河神属下的水族之一,而河神现在是他的朋友。

    定简灵首先打算用火把功初级功夫给怪蟒一个教训。他抬头看见怪蟒如钢叉般的信子又一次将要碰触到他的头部,立即抬起双掌,运功向信子隔水打去。河水缓冲了他发出的功力,但是,还是打痛了怪蟒。

    怪蟒的信子在定简定的攻击下严重偏斜,疼痛感使怪蟒把长长的信子收回到了口中。定简灵趁机顺着水流逃走。然而,怪蟒很快缓过疼痛,又伸出了长长的信子,立即发现了正在逃走的定简灵,迅速赶了上来。

    怪蟒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改变了进攻定简灵的策略。它不再用长长的信子袭击定简灵的头部,而是用又粗又长的身体企图缠住定简灵。定简灵立即发现了怪蟒的企图,利用自己较小的体形,几次从怪蟒的缠绕中逃脱。

    怪蟒不再用粗大的身体企图缠住定简灵,而是欲用有力的尾巴甩打定简灵。也许它认为,只要将定简灵打晕,定简灵就会成为它腹中美味的食物。然而,毕竟是在水中,它甩尾时掀起的激流同时冲走了定简灵。定简灵只需顺着激流的方向而动就能避开它的尾巴甩打。

    怪蟒的用信子戳、用身体缠绕和甩尾击打三个进攻定简灵的招式都失败了。这使得怪蟒恼羞成怒,它打算使出看家本领,张开大口将定简灵吸进腹中。

    怪蟒首先以极快的速度在定简灵周围盘绕游动,用自己长长的身体将定简灵圈在中间。突然,怪蟒张开大口向圈在身体中间的定简灵袭来。定简灵看的分明,立即运功打算等待怪蟒头部靠近时发功攻击怪蟒头部。

    怪蟒的头部在距离定简灵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但是张开的大口并未合上,而是产生了强大的吸力。定简灵和他周围的河水极速向怪蟒的口腔流去,眼看着定简灵就要被怪蟒吞掉,关键时刻定简灵使出了他的必杀技。

    定简灵在接近怪蟒口腔的时候,及时伸出右手,施展了蓝色闪电功夫。定简灵还未被吸进怪蟒口中,一道蓝色的闪电首先进入了怪蟒的嘴里。怪蟒立即中电,口中瞬间没有了吸力,定简灵获救了。

    随着定简灵继续放电,怪蟒闭了口,在河水中痛苦地翻滚了一小会,就再也不动了。然而,怪蟒庞大的躯体在水流的作用下压住了定简灵。

    定简灵收了蓝色闪电功夫,想从被电晕了的怪蟒躯体下逃出来。现在,定简灵仔细瞧怪蟒的躯体,发现怪蟒比自己的腰粗的多,长约十余丈。怪蟒此时虽然被电击晕了,但是,定简灵仍然能够感觉到怪蟒躯体的沉重和鳞甲的坚硬。

    定简灵想,必须尽快离开怪蟒的躯体,离开河水,逃到岸上去,那样才会安全,否则,怪蟒醒来一定会加倍报复他,他又不能电死怪蟒。

    定简灵费了些力气,从怪蟒躯体下逃了出来。他脚蹬手划,快速向水面游走。一刻时间过去了,他浮出了水面,河水外的寒风立即扑面而来。

    定简灵举目望去,发现距离南岸边只有十几丈远,就挥动臂膀奋力向岸边游去。他的手脚终于触摸到了岸边的泥土,胜利似乎就在眼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巨浪打来,将他重新颠簸到了黄河水中。

    定简灵看到那条怪蟒正在黄河水中兴风作浪,它的庞大躯体将黄河水搅得浊浪滔天。怪蟒的头伸出水面一丈多高,俯瞰水面,张开大口正在水面寻找随波逐流的定简灵。

    定简灵情急之中高喊道:“怪蟒,我不忍心杀死你,你却千方百计要害我,何也!”

    定简灵喊罢,立即举起右臂,准备再次用蓝色闪电功夫还击怪蟒。正在这个时候,河神出现了。河神浮在水面之上,身旁站着鲤鱼大夫和龟文案。

    河神喊道:“侯爷,请手下留情!不可再次伤了我的镇河怪蟒!镇河怪蟒,还不速速退去!”

    怪蟒看到河神出现了,立即停止了兴风作浪,不再攻击定简灵,慢慢退到黄河水中去了。河面上很快恢复了常态。

    定简灵游走在水面上,向河神拱手喊道:“河神,对不住了,晚辈冲撞了您的镇河怪蟒,迫不得已向它施展了功夫,若不是您赶来劝架,晚辈又要伤到它了!”

    河神笑道:“小神已经知道侯爷的本事和善良的心了,多谢侯爷对我的镇河怪蟒手下留情!小神在此目送侯爷上岸去!”

    定简灵不再多说,踩着黄河水向南岸奔去,原来这定水神珠在身,还可以踩水过河。这又是定简灵的一大发现。

    定简灵到了南岸上,回头向河神、鲤鱼大夫和龟文案招手告别。河神、鲤鱼大夫和龟文案一边向定简灵招手,一边隐藏到黄河水中去了。

    定简灵站在黄河南岸,身上没有一点水迹,这全赖定水神珠的法力。他判断自己的位置,认为和平渡口还在黄河的下游,就向下游快速奔去。

    河神和鲤鱼大夫、龟文案回到了河神府。河神对二位臣子说:“现在,你们二位对定简灵侯爷保管定水神珠应该有信心了吧?”

    鲤鱼大夫和龟文案异口同声地说:“臣没有想到定简灵侯爷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的法力,镇河怪蟒都不是他的对手,臣等放心了!陛下英明,高瞻远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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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静令介绍:
春秋时期,诸侯争霸,百姓遭殃。周天子姬瑜给世外高人惊鸿颁发了一块特赦令牌——虚静令。持虚静令者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代表周天子的意旨,官府不予追究责任。惊鸿作为第一代虚静令的持有者,在仙逝前给虚静令赋予了与神仙界沟通的法力。从此,虚静令不仅代表周天子的意旨,还意味着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神仙的帮助。
虚静令开始于周定王姬瑜,结束于周灵王姬泄心,存在31年,历经四代传人。四代传人分别是惊鸿、定简灵、苦根和妙云。四代传人皆是苦出身,却凭借修炼火把功和通过虚静令得到神仙的帮助而无敌于天下。
每代虚静令传人皆秉承“尊王攘夷”、“行侠仗义,拯救生灵”的宗旨,在江湖上惩恶扬善,维护周天子权威和华夏统一,救民于水火之中。他们粉碎了企图分裂华夏的“失禾集团”,击败了专搞仇杀的“子非集团”,瓦解了仇视周室找他们复仇的“狄浑集团”,平熄了许多江湖恩怨,为树立周王室威信和天下太平做出了贡献。
每代虚静令传人都在坚持修炼火把功达到钻石十二级以上的情况下到仙界继续修行去了。虚静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虚静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虚静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