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热菜暖人心
“顾客，铁锅煨鱼已经沽清了，要不您换一道吧！”
老组员拿着菜单跑回蔡国兴的卡台，牛文举正好站在橱窗口，不由得一愣。
“妞妞换一道菜好不好？”
蔡国兴拿着菜单，望着自己闺女，小女孩明显有些失望，还是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顾客，您先别着急，我问一下！”
望着这一家人幸福的样子，牛文举打了一声招呼，蔡国兴回过头，眼睛里都是感激。
刚刚热菜那边有一道原料，贺园隆有事先走了，来应援的厨师懒得搭理前台，直接挂了一个估清，牛文举确认了一下原料，直接让吧台下单。
不到十分钟，牛文举带着厨师的帽子，单手托着铁锅煨鱼的砂锅，边上是五彩土豆泥，配上一碟凉菜已经上菜了。
“哟，小伙子是全才，这菜是你做的？”
闻到了牛文举身上的配料味道，蔡国兴眼睛里满是好奇。
九肚鱼没有刺，小女孩坐在父亲的大腿上直接够到了，一口鱼下肚，兴奋的手舞足蹈，对面的母亲看在眼里，也是一脸的幸福，拿着勺子开始吃五彩土豆泥。
“我还在学，大师傅刚刚在下计划，后面不知道还有一味料，您慢慢吃！”
牛文举望着面前幸福的一家，脸上满是羡慕。蔡国兴冲着牛文举摆摆手，一家人开始幸福就餐。
结果让牛文举没想到，李海涛那边又给蔡国兴那边上了一道菜。
“这道菜我已经退了，不是说沽清了么？”
望着出现的菠萝古老肉，蔡国兴一阵奇怪。
“我去查查！”
望着菜单，牛文举也是一阵皱眉，开台的老组员那边赶忙过来，脸色都绿了。
和王燕对了一边单子，牛文举这才知道，原本后厨那边挂了估清，结果牛文举刚刚去做铁锅煨鱼，来应援的厨师担心牛文举明天告黑状。
索性直接把估清给解开了，顺手给做了一道菠萝古老肉。
“自己买吧，不长眼睛，一天白干了，哈哈！”
陆海龙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对着老组员一阵讥笑，对方脸色都绿了。
一个月八百左右，这一道菜三十多，整个一天辛劳就换这么一道菜，再加上陆海龙那边的挤兑，服务员直接哭了。
“服务员！”
“诶，来了！”
正当牛文举和另外几个人在那边讨论的时候，一直观察这边动向的蔡国兴招招手。
“那道菜给我们打包吧，你们都不容易！”
“太谢谢了，我替我们的服务员谢谢您！以后您过来这边吃饭记得找我，我保证您的菜码是最大的，燕子给我们贵客拿两瓶饮料，有个宝宝，送乐百氏！”
面对这么和善的一家，牛文举打心眼里佩服，刚刚还在哭的服务员马上找餐盒，王燕从吧台出来给蔡国兴一家送上饮料，小女孩对乐百氏没有抵抗力。
“小伙子，你不应该在这干，工资太低，而且劳动强度大，做服务员你什么都学不到，没有真本事伺候人并不能换来任何回报，人生就这么几年，得想清楚了再努力！”
望着自己家人这么高兴，蔡国兴心情也不错，面对送自己出门的牛文举，对方还是没忍住。
“谢谢哥，我不会在这时间太长！”
蔡国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种人看人看事都高于常人一等，牛文举不得不佩服，和蔡国兴握了一下手，对方上了出租车悄然离去。
“曹尼玛，多管闲事的东西，等着看我咋整他！”
店内陆海龙望着牛文举的背影眼睛里都是愤恨，刚刚陆海龙白米饭都准备好了，只要那个服务员买下了菠萝咕咾肉，陆海龙就会第一时间‘帮忙’吃掉一半。
这在整个明上号几乎已经是规矩了，无论是谁买下什么，陆海龙肯定是第一口，弄不好也会吃最后一口。
有道是嘴大吃四方，凭借着大块头，周围服务员都敢怒不敢言。
好多天没有能偷吃，陆海龙馋的要命。眼看到嘴的东西，让牛文举几句话给收拾完事了，陆海龙吃了牛文举的心都有了。
牛文举那边浑然不觉，当然也不在乎，和每天相同，牛文举今天仍旧是不断地练习大青龙。
炒菜方面贺园隆教的东西牛文举一点就透，现在控制火候和刀工仍旧是牛文举的弱项。
“牛文举，你想做厨师？”
“嗯？我的妈呀，要不要这么吓人？”
牛文举正在切大青龙，忽的一抬头，秦熙然正站在跟前，牛文举手里的菜刀差点丢出去。
“切，一个大男人这么胆小？你刀工不错呀！”
顺手拿起牛文举切的大青龙，秦熙然拿在灯下观看，眼睛里满是惊讶。
好歹在厨房混迹了这么多年，秦熙然对于厨师有自己的理解。年轻人里面已经很少有人学习真正的厨艺了。
网络上都说烟熏火燎短命，所以女人都不能下厨房。
牛文举岁数不大，竟然喜欢厨房，很难理解。
“凑合一口饭吃，我也不能一辈子打工不是？再说打工的这点工资不够吃啊，娶妻生子干什么不都得钱么？”
今天和贺园隆学习的几道菜都已经练熟了，牛文举没有什么需要练习的了，索性拿着两天大青龙弄了一个酸甜口的拌菜和秦熙然一起来了一顿夜宵。
“说得有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菜的味道正好符合秦熙然的口味，牛文举喝的是哈皮，秦熙然弄得雪碧。
“没什么具体的打算，总之得赶快赚钱，我老大不小了！俩爪子空空，按照现在农村的结婚行情，我三十二岁能结婚就不错了！”
喝了一口啤酒，牛文举岔开话题。
按照自己的学习速度，大概三个月就能够完全掌握贺园隆的手艺。现在自己手里真可谓是两手空空，明上号的工资太低。
每个月一千多块钱，升格到厨师也就是四五千块。
每年还银行五十万的利息都不够，劳动强度大，每天最重要的十二个小时都困在明上号里面，与外界的联络几乎都断了。
找到好工作的几率凤毛麟角，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朋友和外界取得联络，有需要好厨师的地方，要个高薪，自己过渡一下也好。
第32章 早餐店的买卖并不好干
“这倒是，下个月我给你申请一下，十月份好好表现，弄不好能够升职加薪！”
看着牛文举的表情，秦熙然知道对方没有撒谎。把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牛文举那边动都没动。
“喂喂，我要回家了！”
“一路平安！”
牛文举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画大饼！制造暧昧！
牛文举是牛百万的时候喜欢后者，画大饼也是牛百万曾经对员工惯用的招数，早都腻歪了。况且自己也不可能和秦熙然发生点什么，小女子心机太深。
送出门就有接下来的套路，工资没开就已经被王燕划扣了，全身上下不多于二百块钱，牛文举还得留着应急呢。
“榆木脑袋，你找不到好对象！”
走出好几步，牛文举还是没动地方，秦熙然愤愤地说道。
牛文举并未有下一步举动：遇到良人先成家，遇到贵人先立业，未遇良人先自立，未遇贵人先自守。
一次破产帮助牛文举把脑子里的那些垃圾清理的干干净净，债务的火焰把牛文举的双目练就成了一双火眼金睛，风花雪月的故事再也不能进入牛文举的法眼了。
“文举，有你电话！”
牛文举刚收拾完，看门老头赶忙招呼牛文举，电话是徐永打来的。
“兄弟，我在太古街，马克威这边做的包子铺，有时间过来给哥哥帮帮忙，现在服务员招不上来，你那边工作不忙吧……”
徐永那边极尽热情，牛文举想要拒绝，但是听到那边需要帮忙切菜，牛文举沉吟了一下。
“好兄弟，明早我就过去，我身上没钱了，打车钱能给报了不？”
徐永的心眼多，牛文举想了一下。
“没问题，老哥不能让你白忙活，太谢谢你了兄弟……”
放下电话，徐永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马克威这边的打工人非常多，明上号老汤的配方还是不错的，包子卖得不错。
美中不足这边招手小工费劲，绝大多数来了两天就跑去马克威做服务员了。被徐永带出来的副手干两天就跑了，太累！
在马克威上班底薪比餐厅服务员高，提成还多，再加上劳动强度没有那么大。
最终徐永想到了在明上号打工的牛文举，虽然知道理亏，但是徐永仍旧想试试。
牛文举则是为了和外界取得联络，避免自己在明上号里成为瞎子。
哈尔滨这边的厨师有一个圈子，牛文举放出在朱勇的手里见过，当初没当回事，现在想要加入却没法张口了，徐永是唯一的路径。
第二天早晨两点多牛文举从道理打车直接到了马克威跟前，不得不说徐永选的地址很不错，不远处就是马克威商场。
晨曦中，几家早餐店的灯箱已经在路边发出光芒，给商场里面送货的司机和店主们正在搬运东西。
“兄弟你能来太好了，还是你够意思，我认识的这些人里面哥们只有你没交错，这些钱拿着打车用……”
握着牛文举的手徐永满面堆笑，牛文举捏了一下暗道真会算计，就是上次自己给对方的那五百块钱，一毛不多。
“没说的，你老哥有困难咱们得帮一下不是……”
简单收拾一下牛文举开始进入后厨，全程徐永的媳妇只是吱声一句。
另外两个人是徐永年过六十的父母，两人正在洗刷东西，对牛文举倒是很热情。
徐永今天准备的是两袋面，包子馅几种，牛肉香菇，猪肉白菜，猪肉酸菜，韭菜鸡蛋。
这几种包子馅都需要牛文举来做，本来牛文举想秀一秀刀工，不想徐永摆摆手。
“兄弟，这么切能累死你，我教你……”
“咔咔，砰砰……”
一个头菜放在案板上，一分为二，菜刀直接拍下去，接下来纵向三刀，横向三刀，然后就丢进菜盆开始撒盐。
“这也行？”
望着徐永的骚操作，牛文举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
“哎呀兄弟！你以前干的是大买卖，这边吃饭的都是农村来的那种小孩服务员，果腹就行！包子馅熟了，面粉不沾牙！这就妥活，谁有时间细致的伺候他？再说咱们的包子都便宜，人工和其他加起来得赚钱不是，只要味道不差就能卖出去……”
听着徐永的叙述，牛文举微微一惊，暗道自己真来对了。
不然真的再次做餐馆弄不好赔的更惨，街边这种小馆谁给你精耕细作？一个包子五毛钱管你色香味俱全？
不光包子馅上面徐永给牛文举上了一课，面粉上面牛文举同样惊掉下巴。
“这是玉米粉？”
指着徐永往包子面里面掺加的东西，牛文举一阵惊讶。
“不光是这个，好几种呢……这是酵母，只要适量添加，口感上就吃不出来！自己干各处都得省钱！不光是咱们这么弄，别个家都这么干！兄弟记住了，心不狠站不稳，尤其自己干买卖，只要不害人都可行，跟老哥学吧……”
拍拍牛文举的肩膀，徐永一阵语重心长，牛文举暗道自己跟徐永比起来真特么没干过买卖，严格意义上算得上是一个良心商家，甩甩头继续按照徐永的方法切菜。
本来就刀马娴熟，很快牛文举就切完了头菜，接着是白菜，然后是香菇。
“这个不用焯水，哪有那个时间伺候他们？时间也是钱，直接拍碎了就上……”
“呃……”
望着牛文举要把香菇焯水，徐永摆摆手。牛文举大为惊讶，这玩意不焯水有一股味道，即便是切碎了也是那么回事。
在牛文举惊讶的目光中，徐永的媳妇把香菇用水洗了一下交给牛文举，分分钟牛文举手里的菜刀开始上下分飞。
四点多第一笼包子开始出锅，牛文举那边也开始帮忙切小菜。
一部分是徐永家里腌制的芥菜疙瘩，还有外面买来的南方那种泡菜，这次徐永需要切得细一点，牛文举的刀工彻底得到了释放。
“兄弟，你这刀工不减当年啊，不错！”
望着牛文举切得一盆咸菜，徐永竖了个大拇指，每一根咸菜都跟用卡尺卡过一样，三毫米多一点宽度。
第33章 创业比打工累
“就剩这点手艺了，啥本事都没了！”
最后一个咸菜疙瘩切完，牛文举的手指都有些发麻了，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甩甩手。
这个时候徐永的媳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副神清气爽。
“快给兄弟倒点水当家的，看把兄弟累的……”
那边顾客已经开始上门，从店主到第一班的服务员，扛大包的，送货的司机，无一例外都是四个包子起步。
徐永媳妇给牛文举倒了一杯水开始跟着徐永一起忙活，客人穿梭一样从四方涌来。徐永家里六张小桌明显不够用，豆腐脑，豆浆，米粥的香味四处飘散。
“兄弟，帮你嫂子收拾一下桌子，等会咱们兄弟喝两盅。”
不到十分钟，桌子上面客人用过的餐具堆满了。徐永父母那边手脚没有那么利索，客人直崔。
徐永见状赶忙让牛文举帮忙，此时牛文举腰都疼，漏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站起身开始帮忙。
有了牛文举的快手，再加上业务熟练，分分钟桌面被清理出来，下一刻桌面再次被食客们填满。
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徐永家的包子卖了一半，这边眼看保温箱里面的包子见底了，徐永又赶忙叫牛文举帮忙包包子。
“卧槽……你这可找个人吧，这生意这么火爆！”
牛文举就差点骂娘了，暗道你麻痹这比明上号的劳动强度都尼玛的大。
你这特么是雇不到人么？你这是累傻子呢。
“这不是现在招人困难么？等过两天我和你嫂子从老家找个亲戚来帮忙，今天可是谢谢兄弟你了……”
牛文举面案功夫那不盖的，尽管手掌已经开始发麻，动作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包子皮一次能够擀十个，徐永夫妇两个包包子都赶不上牛文举的速度。
分分钟十层笼屉摆满了，徐勇夫妇再次开始卖包子，牛文举自己在这边连擀皮再包子，那边徐勇夫妇蒸包子速度明显赶不上牛文举的速度。
“卧槽，兄弟，今天我再弄一个灶，就咱兄弟你的这个速度，三袋面不够卖……”
牛文举的包子皮擀的和饺子皮差不多，包的包子也好看。
现在面贵，蔬菜便宜的要命。哈尔滨周围很多尾货蔬菜给钱就卖，这就意味着包子皮越薄徐永赚的越多。
这一天早晨徐永算下来，牛文举至少帮自己多包了三百个包子。包子馅不够，牛文举分分钟能够给弄出来。
老汤不够了味素和鸡精凑，大不了再撒一点提鲜。
“呼，老哥，我先走了，你们忙！”
七点四十，徐永这边的客人还是络绎不绝，牛文举看时间差不多了，擦擦手脱掉围裙。
“兄弟，你看你还没吃饭了，当家的给咱们兄弟装两个包子……”
今天整个这边做早餐的就属徐永的生意好，因为牛文举的动作快，这边始终没有让客人等着。
人都有一个从众的效应，那么多人围在徐永的门前买包子，下意识人们就认为这边东西好吃。
到这边立马能够买到就拿走了，如果等一会众人就可能离开了。
刚出锅的包子带着面粉和包子馅的香味比在保温箱里面那些强多了，所以徐永今天的生意特别好。
徐永父母那边双手累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徐永媳妇腰包里面的钱都塞满了，不得已又换了一个口袋。
“可累死我了，徐永，你自己干吧，我要歇一会！”
九点多客人渐渐散去，徐永媳妇坐在椅子上边数钱边抱怨，今天比昨天多卖了八百多。
而且因为都是刚出锅的大包子，客人们带走的居多，无形之中降低了清洗餐具的水费，当然带走的米粥和豆腐脑这些东西分量肯定没有在店里吃的量大。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徐永一家人的收入，看着今天这么多的收入，徐永笑的合不拢嘴。
“你为啥要给牛文举那么多钱，五百块钱，小工一个月的工资呢！”
盘算了一下收入，徐永媳妇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转向徐永。
“你傻呀？不给钱人家能给咱们卖命啊？牛文举这个人念书比咱们多，脑子比较不好使！况且从道里打车到这边将近二十块钱了，多来几次钱就花掉了！都用在路上了不是？这一天咱们多赚了不少呢，来的次数越多我们赚的越多，马上十月一了……”
望着妻子，徐永的脸上漏出狡黠的笑容。
徐永妻子虽然心里同意，嘴上仍旧落不下埋怨，毕竟五百块钱那是好多包子呢。
接下来十月一黄金周这段时间，牛文举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顾客盈门。
尤其国庆这天，白天的时候牛文举在明上号，店内的客人如同豆包一样挤在一起。
“我的娘，每年十月一客人都这么多么？”
客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整个明上号就没断过人，晚上结算的时候，牛文举特地询问了一下王燕，这一天店内收入四万六。
牛文举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自己开店的时候从来没有一天的营业额这么高啊。
“这还算少的，你等过了十一月，东北进入旅游高峰期的时候，尤其过年期间，每天不过五万的营业额这家店就等于白干！那时候咱们店内的服务员要增加一倍，而且旅游团生意咱们也接待，我这行程表上面现在就开始预定了……”
王燕看周围没人，直接把预定行程表全部摊给牛文举看，上面从十二月份开始，一直到二月末，旅行团一家接着一家。
“秦助理路子很猛，有些导游都是秦助理的同学！索菲亚那边的金天阳旅行社很多导游和秦助理关系都不错，所以对方那边安排旅行团来参观旅行几乎都安排到咱们这边就餐！每次秦助理都有提成。还有你看到街角的那个民俗店了么？”
“就是售卖俄罗斯套娃的那个店，那是秦助理的！曼哈顿那边秦助理家里也有店铺，透笼街好几个铺面也是人家的，现在对外出租了……”
王燕见到牛文举吃惊的样子，小声给牛文举透露内幕，牛文举瞳孔放大一下，紧接着恢复正常。
第34章 拒绝定向招揽
暗骂这家店真是水深王八多，怪不得秦熙然根本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经理或者领导，人家压根就没在乎这份工资。
四下扫了一眼，牛文举正好看到陆海龙擦擦嘴从厕所出来，不用问又是偷吃。
“那个孙子知道秦助理的情况不？”
望着陆海龙又开始和身边服务员炫耀，牛文举心中升起无限的厌恶。
“肯定知道，明上号的领导老缺德了！总想撮合店内的人相互结合，开除的那个谭秀梅和谭耀文就是撮合的一对，这样对方就在这个店里更长久了么？”
“胡国双和刘丽丽也是店内领导撮合的，还有好几对也是！原本店内想要撮合秦熙然和另外两个助理，人家看不上，说不喜欢娘们唧唧的！这不是不知道哪个爹想的主意，就介绍那个杂碎给秦助理！”
“那个陆大嗓还真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切！配得上人家么……”
说道陆海龙王燕眼睛里都是鄙视，一天把偷吃当成荣耀的人在王燕看来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在这家餐饮店这么长时间，陆海龙满脑子就是吃吃吃，无论偷吃还是吃女生的豆腐。
要么就是和服务员出去打游戏，钱还不舍得出一分，这种人连垃圾都算不上。
再看牛文举，虽然家里也穷，但是人家舍得花一万块钱学手艺。
现在每天有一半时间在后厨那边忙活，妥妥的几个月后升职加薪。看思路和维度就能够甩陆海龙几条街，再加上没有那么多臭毛病，自然吸引异性。
“配不配的上两说，中间对齐呗，就那脑袋左脑袋面粉右脑袋是水，不动脑袋还好，动脑袋就是浆糊，指望他思考别的，猪都笑了！”
望着陆海龙，牛文举倚靠在把台上，眼睛里也是鄙视。
“咯咯，死相，不许开车，打你呀……，诶，你骂谁呢？”
王燕作势给了牛文举一拳，那边正好被秦熙然看到，王燕赶忙拿回去各种账本开始整理东西，秦熙然摆摆手把牛文举叫到办公室。
“最近厨艺学的怎么样？”
给牛文举倒了一杯水，秦熙然脸上生气恬淡的笑容。
“啊？还好吧！”
牛文举不明所以，更是被秦熙然的举动震惊了。这么长时间秦熙然还是第一次这么殷勤。
“实话告诉你吧，我要离职了！”
“什么？真假？”
秦熙然一句话差点让牛文举被水噎到，好半天牛文举才缓过来。
“不用意外，上个月我做了一份计划，指望趁着十一黄金周给咱们店的兄弟们长点工资，黄金周已经马上结束了，上面没批，意味着不同意！这家店我已经没什么可学习的了，我想去日本那边学习日本料理！”
“我看你对厨房很感兴趣，有没有兴趣学一下日本料理，我那边还有一个名额能够申请！先去北海道，然后是九州，札幌，这几个地方的料理做的不错！”
“那边工资高，回国以后你的工资我承诺是同行业最高的！只要在我手下干三年，我让你一家店！”
第一波震惊还没有被平复，接下来秦熙然又是一波炸弹。
如果是寻常人，肯定被这波炸弹打趴下，尤其一家日本料理店的诱惑，这太大了。
很多厨师终其一生也没开成自己的店铺，更何况日料店。
现在牛文举好奇的是为什么对方会选自己，从年龄和背景上面自己都不占优势，更何况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也是一般。
“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能花一万块和贺园隆学习几道菜，去那边花销我都管，你不吃亏！”
秦熙然望着牛文举还在犹豫，以为牛文举在担心费用问题。
牛文举这次全明白了，自己花钱学厨师的事情一定有人和秦熙然说了，当然牛文举也没把这件事当成秘密。综合明上号店内的所有人，综合比较起来，牛文举知道自己在秦熙然看来是最有追求的。
懂得提升自己，更舍得花钱！这一点在职场来说非常重要。
对方提的要求不可谓不让牛文举心动，这几乎是一路坦途，弄不好自己还能一亲芳泽。
只不过想一下自己的外债，综合实力，牛文举又否定了自己的幻想。
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故事只是一个童话，自己是成年人没必要为自己编织梦想。
再有就是自己现在五十几万的外债在那边挂着呢，真的开始办理护照签证，第一时间就会被对方那边知道。
秦熙然背景那么干净，会舍得在一个有劣迹的人身上投资？自己又不是貌似潘安，或者甘心做小奶狗。
这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的事情牛文举不想做，退一万步秦熙然力排众议用了自己，这份恩情自己怎么还？
将来不给自己提升待遇对方也有理由，人入职场节操路人！
“我还是想踏踏实实的学习中餐，明年或许我也辞职了，出去找一家大一点的餐厅，每个月能够有五千块钱的收入就行，攒一年前开个粑粑馆，娶妻生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行！我和你不一样，不是大人物，谢谢秦助理的赏识，没事我就走了！”
强忍着答应的冲动，牛文举对着秦熙然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身后秦熙然坐在椅子上，眉头皱的紧紧地，一直到牛文举离开十几分钟对方都没想明白对方有什么理由拒绝，思来想去握了一下拳头。
“烂泥扶不上墙，沟沟里来的！”
对着牛文举的后背骂道，但是秦熙然并未有什么过多的举动，毕竟牛文举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大不了到外面重新找一个。
选择对方也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懂得努力，比周围人都强。
王燕和浣薇那两个主动贴上来的姑娘，放到任何人身边早就行动了，再花点钱肯定上垒，牛文举仍旧坚持在店内打地铺。
这份精神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看得出牛文举心中有目标，只不过可惜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两天后秦熙然果然离职了，明上号索菲亚店除了店长之外，部长和助理全部空缺下来。
第35章 胡国双被退货了
让牛文举有些意外的是胡国双回来了，还是传菜组的组长，牛文举被店长调回了开台！传菜组仍旧是陆海龙和胡国双搭班子，李海涛也被牛文举拉回了传菜组。
“咋回事？那边不是做部长好好的么？”
下班后，牛文举和胡国双在店内开了两瓶啤酒，胡国双，刘丽丽还有王燕坐到一起。
“秦助理不是走了么？原本说好的我在万达那边过渡一下，一直到香坊店那边开业！她走了，从总店那边空降一个助理去万达那边，麻痹让我直接就回来了！这家店说什么话都不算数，草塔鞋妈……”
胡国双说道领导的安排就是一阵恼火，牛文举扁了一下嘴巴，心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看得出当初秦熙然的野心不小，弄不好对方在明上号总部那边真的有大人物撑着。
这几家店弄不好都有布置，现在走了自然被别人撤了梯子。这家店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流涌动。但是唯一让牛文举迷惑的是，对方还赚钱！！！
不出意外，胡国双喝多了！一个人就喝了一箱，牛文举把对方背回宿舍，自己长舒了一口气出来和王燕一起到索菲亚广场溜达。
“胡国双没说全部，他撒谎了！这个人仗着秦助理那边安排有些飘了……”
十月一，索菲亚广场人流仍旧熙熙攘攘，牛文举给王燕买了一个冰激凌，两人边走边说，牛文举这才知道胡国双有所保留。
万达店那边给顾客的赠品比较多，胡国双暗地里扣了一些。
而且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并不是很高明，尤其关于客人要发票或者兑换礼物的时候。
某天有一个酒蒙子让店里直接把哈皮的瓶盖给兑换了，对方那边喝了一箱多，快要三十个瓶盖。
店里正常是不给兑换的，但是遇到特殊情况是有特例的，胡国双也有这个权利。
结果那天正好万达店的店长休息，香坊店的张店长应援。
胡国双为了表现自己，直接拒绝了顾客的兑换要求。结果酒蒙子闹起来了，在店里这通作。
张店长看在眼里把胡国双好一顿批，接着就是胡国双被赶回来的事情。
“你是说不光是万达店部长的事情，就连香坊店那边的部长胡国双也干不了了是么？”
咂摸一下嘴里的冷饮，牛文举沉声说道，王燕微微一惊这才意识到问题。
“原来他是被张店长退货了，那安排胡国双去万达店的也就应该不是秦助理，而是张店长？天啊，这帮做领导的太有心机了……牛文举，你是不是也心眼这么重？”
惊讶领导们的七巧玲珑心，王燕目光转向牛文举。
“哈哈，你想多了！我是秦熙然提拔的，她走了，我到头了！以后得夹着尾巴做人了，我现在关心的是索菲亚店部长和助理都缺，谁来接替呢？弄不好又是空降，这段时间来应援的不知道是谁，弄不好我们没好日子过了，唉，打个工这闹心！”
王燕这帮人看到的只是眼前，牛文举已经看到了以后的日子。
甚至几个月，王燕不由得一震惊奇。
赶忙追问牛文举以前的事情，牛文举暗道丫头鬼精鬼精的，找了几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等着牛文举，我肯定会知道你以前的事情的，你这么躲着女的，以前肯定被女人伤过，咯咯……”
被牛文举送回宿舍，王燕回头靠近牛文举在耳边小声说道，浑身上下的香气传进牛文举的鼻子，看得出丫头也是个高手。
事实如同牛文举预想的一样，第二天索菲亚店空降了一个部长，女的。
那个大屁股走路的时候几乎把过道都挡住了，穿着高跟鞋头顶刚刚到王燕的下巴，一张脸擦得就跟刮了大白一样。
走起路来扭捏作态，说话更是拿腔捏调，穿着白衬衫不穿黑西服，拿着一个本子到处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你们看不见么，这里掉了个东西……”
不知道一天第几次怒吼，大屁股指着地上的一件东西大吼。
牛文举抬抬头压根没理会，靠近的陆海龙和胡国双更是无视对方的叫嚣。
至于靠近的几个服务员，见到自己的直属领导没说话，也无视了丫的存在，气的这个部长直咬牙。
“哪来的傻逼？”
趁送外卖到吧台机会，牛文举让王燕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据说学府那边打算开店，这个是总店那边准备的，据说在南方干过，但是你看那咋咋呼呼的样子，怎么看都感觉脑子缺根弦！”
王燕连对方的名字都懒得说，给牛文举倒了一杯水。
就这样，一天下来整个店都在看着那位大屁股的表演，直接结果就是第二天对方被气得不来了。
“文举哥，咱们哥几个支持你，这几天咱们都听你的调配，陆海龙那边你不用管它，我在压着他！我升不上去了，你得努力！”
中午休息，胡国双找到牛文举递了一根香烟。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店内老人，怎么说你也有机会，这是你起家的地方，又不是万达？”
虽然已经知道胡国双那边没有希望了，牛文举仍旧宽对方的心。
让牛文举惊讶的是胡国双其实也非常清醒，比王燕还清醒。
“我不打算干了，这家店的领导就拿话哐人！去年的时候就告诉我香坊店那边我是部长，然后让我等着！前阶段你知道我为啥被调到万达那边么？因为我想辞职！”
“那阶段我得到消息，香坊店计划搁置了，那家店存在争议，还在打官司！麻痹那我得等几年？现在一个月我赚这点钱？”
“我和店长老于说了，他和上面反应了我要辞职的事情，这不就把我调到万达那边去做了几天部长？紧接着就找个理由把我弄回来了，说什么再历练啥的，实际上就是让我在万达那边尝尝甜头，用这个拿出我！”
“都当我傻逼？我虽然没有念过书，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时间长了我照样能想明白！陆海龙是我提拔起来的，现在我后悔了，孙子啥也不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领导也不眼瞎会重用他！”
第36章 被强势任命
“你花钱学厨艺的事情上面已经知道了，领导那边挺重视你的，现在店里就你还有机会，我和店长老于那边说了，他跟上面提了，这几天领导来你好好表现就行！老于实际上中意陆海龙，我没同意，他敢上位我弄他……”
胡国双的一番话又让牛文举对明上号的事情认识的更深了一下，对比牛文举自己曾经的店铺，牛文举终于知道自己管理上面貌似也傻白了。
一直以来牛文举和餐馆的管理都认为服务员只会直线思维，现在看来这完全是错的，老服务员实际上看的比管理还透彻。
“好，谢谢了，有时间约上丽丽一起看电影，发了工资咱们一起撸串哈！”
“曹，不需要整这个！你上位了对咱们兄弟有好处，你懂得多还压事，咱们不至于被难为！要不然动不动就找机会扣我们工资，麻痹的……”
做店铺的部长对牛文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距离看账又近了一步。
胡国双和牛文举打定了主意下去开始努力，总店那边在十一月份派来了三个部长，无一例外全被牛文举一帮人气跑了。
最终总店那边无奈的情况下只能从索菲亚店这边提拔，虽然老于那边建议用陆海龙，但是对方就是一个副班长破格提拔员工意见会非常大。
最终人选在胡国双和牛文举之间来回徘徊，阴鹏一锤定音。
“我是管理后厨的，索菲亚店我了解一些！牛文举正在和贺园隆学习厨师，这是一个可造之材。长期以来我们明上号都被后厨的流动性制约着，提拔牛文举，万一后厨那边有厨师离职，他能够顶上！”
“公司在发展，我们需要强势的领导！这些领导必须具备一定的专业能力！陆海龙除了偷吃还会什么？以后提拔领导都要记住这点，不要胡乱点兵！”
阴鹏一句话出口，会议桌立马鸦雀无声。
作为公司股东之一，也是重要的管理人员，阴鹏的话具有无可争议的决断力。即便是董事长那边听到了阴鹏的话也不会提反对意见，更何况面前的管理。
“那就这么定了，牛文举做索菲亚店那边的部长，老于你那边要多注意培养自己的人才，现在国内经济一片大好，总公司的培养人才思路以后就是这样！你本人不也是厨师出身么？没事多给牛文举提点两句，努力的年轻人才是我们最需要的不是么？”
总经理秦井然见到众人不说话，直接一锤定音。
老于那边只能表示赞同董事会的决定，虽然心有不甘，想想终究也就是一个部长职务而已，助理才是重点。
“文举哥，快来，总部派来的裁缝给你量尺寸了！”
明上号总店那边办事效率很高，决定发出半个小时，给管理人员定制西服的裁缝已经到位。
王燕赶忙拉着牛文举到总经理办公室，十分钟后裁缝拿着数据直接出门，五天之内衣服就到位。
电脑那边已经接到了牛文举的任命材料，王燕找出尹海月的部长胸牌给牛文举别在胸前。
“现在就像样了，等西服那边弄好了更加像样，咯咯……”
围着牛文举转了一圈，王燕眼睛里都是欣赏。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文举哥容易犯错误，弄不好是那种不负责的哈！”
望着王燕眼睛里传出来的那股暧昧，牛文举做了个流氓的表情。
“德行，姐妹练过跆拳道，双腿好使专踢中间，嗨！”
“我勒个去，燕子你这腿这么软啊？”
王燕说话一个下劈，高跟鞋贴着牛文举的面门划过，牛文举一阵惊讶。
“咯咯，以后看你敢不敢惹我？哼哼，你要请客喽，这次是真的躲不掉，做了部长呢，咯咯……”
和牛文举一起走出办公室，王燕大眼睛忽闪两下，牛文举表示无所谓，反正你不着急要钱我就请客。
“什么玩意？他怎么戴上了部长的标志？麻痹的，不是特么说的是我么？”
陆海龙那边无意间一回头，正好发现牛文举那边带着尹海月的部长标志出来，瞬间瞳孔放大，眼睛里都是震惊。
几个小跟班现在同样不淡定，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不断有人拿着眼睛看陆海龙，意思很明显了。
你不是下一任部长么？现在人家的部长标志都带上了，你还装什么？
“哟，文举哥，任命下来了？牛逼啊，今晚上哥几个撸串！”
胡国双第一个响应，这阶段相处闲了，胡国双发现牛文举比其他人真实多了，最起各取所需一点不玩虚的。
而且在自己前往万达做部长的这件事上面，牛文举一个标点符号的反对意见都没有，陆海龙背后找于店长没少吭气。
现在陆海龙那边吃瘪，胡国双心里最为快意。
“没说的，都来，今晚上都去，不管有没有这件事都一起哈！假期工今天赶上的晚上也别走，我牛文举说的哈……”
和胡国双的手掌握在一起，几个人脸上全都是笑容，那边陆海龙一张脸都憋成了黑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正好赶上于店长回来了，陆海龙丢下托盘直接去了店长办公室。
大约半个小时后，陆海龙走出办公室，一张脸涨得通红，后面跟着于店长。
对方冲着牛文举摆摆手，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作为一个店内的小型中层干部，牛文举第一次接收到了聘书。
不光如此，还有总店那边发的委任状，弄得非常重视，店长把王燕那边喊过来拍了照片，回传给总部，接下来牛文举正式上任。
西装没到位，衬衫已经到了，牛文举脱下服务员的服装换上白衬衫，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一大截。
“小牛，好好干，组织很看好你！听说你喜欢学习厨艺，我也是厨师出身，有时间我们探讨一下厨艺！”
尽管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于店长表面上做的还是很到位。
“好啊，早听说店长您厨艺高超，您太忙咱们没时间探讨！晚上我和兄弟们庆祝一下，您有时间么？和我们大伙一起乐呵一下？”
恭维的话不用回家去拿，牛文举张口就来。
第37章 这个学生有点傻
“这次就不了，五号你还得去趟总部，正装下来到那边拍个照，咱们几个经理给你做一个正式的入职仪式，现在你算是正式上任，以后店内的绝大多数事情都要你操心了！咱们店的助理也马上到位！”
“我作为样板店的店长，在店内的时间不长，你们要精诚合作，我看好你……”
又是一套客套话，于店长说完就把牛文举送出办公室。
传菜窗口，陆海龙望着牛文举换了白衬衫出来，眼睛都快充血了。
自己苦苦奋斗将近两年时间没有得到的职位，牛文举刚刚来了几个月就拿到了手，这不公平！
况且店长那边还给自己承诺了，自己的牛逼都吹出去了，现在算怎么回事？
羡慕嫉妒恨各种情感纠结在一起，陆海龙更加没有心思工作了，整个下午几乎没送过一盘菜，全是胡国双那边在忙活。
牛文举和胡国双那边见怪不怪，今天店长在，对方不吱声谁都懒得管这块烂肉。
晚上牛文举在王燕的建议下带着众人去附近的一家百姓饺子馆庆祝了一番，破天荒的陆海龙没有参加。
“来，咱们为了文举哥高升喝一杯，兄弟们以后跟着文举哥混……”
“干！”
胡国双先提了一杯，牛文举积极响应。
这么长时间和这帮人聚在一起，少有的牛文举放松一下。
“你看那个……”
“卧槽！”
正好是周末，刘阳，浣薇一帮假期工也赶上，正好一起吃个饭。
浣薇和王燕坐在牛文举的两侧，浣薇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牛文举，努努嘴。
牛文举这才发现刘阳那边的吃相很不美！！！非常的不美！是那种不抬头的吃，如果不是牛文举看过对方的档案，牛文举一定会以为对方是农村来的孩子。
无论是什么菜品放到刘阳跟前，到刘阳盘子里肯定光盘。
尤其是肉，刘阳几乎都快舔盘子了。
“就这样还充大款供对象读书，真是服了！哪来的勇气呢？吃的苛刻自己，穿的和一个乞丐也差不多，咋想的？”
望着刘阳的样子，浣薇眼睛里都是鄙视，牛文举抖抖眉毛，那边服务员们已经相互开始喝酒，平日里有什么矛盾在东北最好解决，喝一顿！
如果一顿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这就是纯粹的关东情！
“反正我看不上这种玩意，当然有可能人家是真情呗，反正我不懂！”
王燕那边弄了一个小柿子，眼睛里对刘阳也是满不待见。
这家店是王燕介绍的，价格非常便宜，很多水果都是免费送的，肉菜价格也公道。
本指望给牛文举省下点钱，正好陆海龙没过来。结果没想到刘阳比陆海龙还能吃，王燕大大的失算，早知道给对方要一碗面条了。
“萝卜白菜各取所爱，有鸡腿给对方上两个鸡腿，还要什么就给上！这年头能够为真情付出的人不多，有一个都得当宝贝供起来！”
指示王燕那边给刘阳再弄点肉菜，王燕老大不愿意，但是金主都认可，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谢谢文举哥，以后有啥事吱声！”
望着自己面前端过来的一大盘卤鸡腿，刘阳对着牛文举举起酒杯。
“没说的，以后想吃肉找我，大不了我在店里给你卤一锅，这玩意我擅长！”
望着今天的刘阳，牛文举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为了吃饱学了厨师，阴差阳错成就了一时的成功，接着凭借实力全部输了出去。
如果自己有刘阳的学识，弄不好就没有今天这么狼狈了。
两人一杯酒碰下去，众人又开始下一轮拼酒。
“弄不好你还真能指望刘阳，他打了好几份兼职，有西餐有中餐，他能吃苦就是死心眼而已！”
不同于浣薇，王燕看刘阳从另外一个角度，牛文举心里微微一动点点头。晚上很多人都喝多了，距离宿舍不远，大家相互搀扶回到宿舍，陆海龙和两个跟班还没回来。
很长时间没在宿舍区住了，牛文举有些意外，自己的床铺被人占了。
“是龙哥的装备，他说你不在这住闲着浪费！”
望着床铺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牛文举一阵皱眉，旁边的同事赶忙解释道。
“海涛，把这些破烂给我拎到楼下收破烂的那家去卖了，回来换成可乐分给大家，有人问就说不知道去哪了！惯的毛病，为人太霸道了，曹！”
“好嘞文举哥！”
李海涛摆摆手两个同事把陆海龙的东西打包拎到楼下，收破烂的那边还没打烊，一共换了五十多块钱，上来的时候李海涛捧了一箱可乐。
虽然喝的晕晕乎乎，牛文举仍旧坚持到店内练习厨艺。
包裹放在李海涛的箱子锁起来，一个同事帮着牛文举把行礼搬到店内。
“小牛，你将来要是不成功都对不起现在吃的苦啊！”
望着牛文举打好了铺位，再次走进厨房开始练习切大青龙，看门老头咂摸一下嘴巴。
“谢谢大爷，我在努力！寻常人没啥梦想，多赚点钱养家糊口而已！”
冲着老头笑了笑，牛文举开始切大青龙。
让牛文举十分意外，喝酒后，大青龙竟然一次性成功了。再切一根，仍旧如此。
“原来喝酒还有这个好处，明白了，曹！”
激动的拍了一下手掌，牛文举这才明白为什么好多人爱喝酒，尤其东北人，血热了，头脑反而清醒了。
把今天从贺园隆那边学习的菜品练习一遍，完事牛文举单手托着盘子，开了两瓶啤酒和看门老头来了一顿。
“你这菜和老贺很像了，文举，叔虽然不知道你当初是干啥的，但是你身上有一股劲，和寻常人不同的那股劲头！保持住，只要有这股子劲头，干啥都能干成！多学点，以后你叔我天天晚上等着夜宵就行了，哈哈！”
“没说的，您不怕我做的菜药到您就行，哈哈……”
和看门老头喝完酒已经后半夜一点了，牛文举这才睡觉。早晨六点半老头帮忙收行李，如此周而复始。
第38章 空降二货做领导
正装发下来牛文举到果戈里大街那边做了一个简单的入职宣誓仪式，虽然牛文举对这种形式并不感冒，但是不得不佩服明上号的这种管理理念。
对于中层的笼络是通过方方面面的，尤其在对方认为牛文举这个来自农村的穷苦孩子。
“以后好好干，企业需要大量你们这种专业人才，我们看好你……”
这边还是以阴鹏为主进行劝职，牛文举对阴鹏比其他领导熟悉一些，按照秦熙然那边得到的信息，明上号很多后厨的菜品都是阴鹏给设置的。
明上号的营业收入已经充分的说明了这位后厨总经理的成功之处，顾客的翻台率是最好的证明。
另外果戈里大街这边的装修牛文举非常喜欢，欧亚结合，工作人员的工作环境非常不错，每一个人桌子旁边都是一大堆表格，虽然牛文举不知道是什么。
至于索菲亚店，离开了牛文举这段时间乱了！
原因只有一个，陆海龙摔耙子！于店长不在！
一名刚刚从BJ培训完的助理空降到索菲亚店，名字叫王建。
黑框小眼镜底下那双丹凤眼放在女性脸上是美丽的标志，放在对方这里怎么看都别扭。
塌鼻梁，配合娃娃脸，怎么看都让人反胃。
“双子你们的送菜速度怎么回事？加快速度，后厨那边催一下菜，这都什么点了，快……”
新官上任，王建丝毫不管什么团结群众，官威那叫一个十足。
刚开始胡国双还忍着，后期压根不管你妹的，借口坏肚子厕所去了。
“陆海龙，你干什么呢？赶紧干活，菜都聚成山了你看不见么？亏得你还是一个领导了，快点……”
来这里之前王建充分的了解了索菲亚店每一个人的资料，当然也包括牛文举那有限的资料。
陆海龙不知道这个新领导什么套路，只能十分不情愿的拿起托盘开始传菜。
至于其他人，此时也忙的脚打后脑勺。
“你们这个砂锅根本不热，看看这是什么几把玩意？马上给我换了或者重新做一个……”
客人的手摸着砂锅，只是温的！对着王建就是一阵输出，王建那边被骂的十分委屈，转身砂锅交给了陆海龙。
“去砂锅那边问问，弄得什么玩意？给客人换一个，能不能干了……”
果真砂锅热度不够，锅甚至是凉的！
这种情况在明上号这边并不少见，因为每天饭点点砂锅的人太多，很容易弄错了。
端砂锅的或者后厨那边给出菜的都容易弄混，如果牛文举在这里肯定直接端走，顺手给换一个，这个拿回去直接上炉子加热给其他桌即可。
今天陆海龙那边本来气就不顺，再被王建这么招呼，心里的怒火比什么都严重，到了砂锅组这边一个砂锅直接丢在桌子上，紧接着这边就是一阵输出。
“张师傅，王助理骂你了，什么玩意砂锅都没加热就送出来了？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滚犊子，这个砂锅给重新做一个！这可不是我说的，犊子连我一起骂了……”
各种添油加醋，陆海龙抱着膀子站在砂锅组边上，屋内热气逼人。
“滚他奶奶隔壁，草塔鞋码！到现在一个人没上来，早就不想伺候他了，不给换！”
张宇此时也浑身不自在，砂锅这边两个老师傅辞职了快一个月，所有活现在都是自己在做。牛文举在的时候还跑进来帮忙抓料，牛文举不在店内，全都是懒胖子。
想吃东西找自己要，不想吃东西根本不帮忙。
心里憋着火气，张宇也没好气。
“张师傅，刚送来的砂锅怎么样了？领导那边催呢，客人都骂人了！”
五分钟后，一个开台的服务生进来大声催促。
“没做呢，别特么磨叽，草塔个妈！”
张宇看了一眼那边被倒掉的砂锅，拿过一个刚抓好的料丢在灶台上，一口老痰啐上去。
“哈呸，让你崔，催你麻痹崔！”
“我勒个去……”
新来的服务生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被惊得捂着嘴笑，张宇压根不管，手里的勺子上下翻动，不多时又是一摞砂锅摞起来，招呼郭宏伟端锅。
几分钟后更换的砂锅被服务生端给顾客，对方那边吃的也很香。
等到牛文举回到索菲亚店，正好碰到王助理那边训斥胡国双。
“牛部长，你刚好回来，这俩人交给你！上班期间偷奸耍滑，我看你怎么处理！”
望着面前两个根本不鸟自己的传菜组组长和副组长，王建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撕了对方。
陆海龙此时心里尤为不爽，看到牛文举一身西装白衬衫，恨不得现在就辞职，可是没地方去。
“饭点了，你们俩先吃去吃饭，回来我再收拾你们俩！”
“诶……”
看着到服务员吃饭点了，牛文举一挥手两人直接去后厨那边休息室吃饭了，王建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小牛……”
“等休息的时候再训，干活的时候还得指望他俩呢！俩货真的撂挑子了我们俩就得顶上，这活可累啊！我一个月跑废了一双皮鞋，那不是闹着玩的，休息的时候我训他们俩！王助理还没吃饭吧，早点吃饭，千万别把气憋在心里……”
总店那边给牛文举打了招呼，说有一个从BJ那边培训回来的高材生和自己搭班子。
王燕前几天就和牛文举通气了，这个王建在整个明上号都挂号，有名的二百五，仗着家里有钱，叔辈有一个人在明上号占着股份，所以处事十分差劲。
见第一面牛文举就见识了，但牛文举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对方那边越差劲自己机会越多。
“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就按你说的办，狠狠的收拾两孙子一顿，交给你了！”
干体力活？开玩笑，王建是家里的老三，本来就是母亲节育后意外产物，有名的白子。
在家里有两个兄弟干一切重活，家里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把的主。
拍了拍牛文举的肩膀，王建拿着自己的不锈钢饭盒，保温杯吃饭去了，牛文举整理了一下西服，顺手把口袋里那边顺来的零食放在吧台那边。
第39章 二货惹事了
瞬时就被王燕和刘丽丽瓜分了，王燕那边交给牛文举一沓发票。
“王建是个神经病，小心点！爱告黑状，到哪家店实习人家都不愿意要！于店长那边软弱没有背景，所以就丢到这里来的！”
刘丽丽吃了一口零食小声在牛文举的耳边嘱咐，牛文举点点头明白了，暗道孙子你有事干了。
做了部长实际上没什么太多的活，每天牛文举把工作安排明白就被贺园隆叫到后厨那边忙活热菜，算是和王建没什么交集。
至于胡国双和陆海龙两人和王建的矛盾，在牛文举的调解下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但是王建人如其名：贱！
前厅没事了就开始找牛文举的麻烦。
“你一个部长到后厨去帮忙不像话，我马上从其他店叫人，我们雇你来不是当厨子的，交给我！”
望着牛文举每天不配合自己，而是到后厨忙活做菜，王建一百个不愿意，牛文举暗骂对方自作多情。
果真在王助理的一再要求下，中央大街店那边给贺园隆派来了两个厨师助手，到这边的谱比贺园隆还大。
贺园隆索性直接请假了两天，回家休养去了，至于扣工资？贺园隆压根不在乎，总店那边也不会这么干。
“做的什么逼玩意？曹尼玛喂猪的玩意拿来糊弄人，你给我吃下去……”
第二天索菲亚店这边就出事了，一盘铁锅煨鱼弄的半生不熟就上去了，恰巧来了一个社会大哥，对方满心希望的来吃这道菜……分分钟闹起来了。
恰好王助理在附近，直接被社会大哥揪住勒脖子，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
胡国双也在附近，就那样看着，王建投来求助的目光，结果胡国双躲了，再看陆海龙，对方立马进了厕所。
“诶，大哥，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您和兄弟这边说说，千万别惹您生气，您是来开心的，咱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提！”
牛文举过来单手拉住了社会大哥的手腕子，对方那边感受到一股巨力传来，王助理这才喘了一口气。
“报警……”
“你闭嘴吧……这位大哥您和我说，这两天我们的这个领导刚死了妈，您别介意，咱们有话好说……”
面对这位社会大哥，牛文举能不惹就不惹，对着王助理皱了一下眉头，眼睛里那股寒意瞪过去让王建骨头都发麻。
社会大哥也感受到了牛文举浑身上下的那股暴虐，嘴里虽然还不饶人，比刚才气势上弱了很多，牛文举在对方肩膀上轻轻一用力，社会大哥就坐了下去。
“哥们，这菜你尝尝！妈了个巴子，我说菜没做好，他特么还跟我犟嘴！我让他吃，他还跟我说他感觉挺好的，卧槽尼玛，是我花钱还是你花钱？跟我扯犊子……”
指着王建社会大哥骂骂咧咧，牛文举赶忙安抚，重新找出一次性筷子尝了一口，接着眉头皱了起来。
“这位大哥，的确我们的问题！这样我马上到后厨给您换一道菜，如果出来的这道菜您还不满意，咱们给您免单！您给小弟一个面子成不？”
望着愤怒的社会大哥，牛文举直接大包大揽。
“那不行，我担心你往里面吐唾沫，我得自己看着，你们这行我懂……”
“没问题，海涛给大哥找个帽子！小弟亲自给您炒菜，包您满意！”
现在没有什么比安抚顾客更重要的了，周围好些桌子人在看着呢。王建那边想要阻止被牛文举阻止，暗骂对方的愚蠢。
这个时候还激怒顾客，那是找死。
况且面前这位大哥并非常人，牛文举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压抑，是那种深入骨子里的。
摆摆手牛文举带着顾客进入后厨，其余人都被拦在外面，此时中央大街店几个厨师已经躲开了，灶台完全交给了牛文举。“新锅！”
“好嘞文举哥！”
望着几个厨师把灶台弄得十分脏，牛文举冲着张宇那边喊了一声，对方立马拿了一个浅底砂锅进来，牛文举张张手，后厨几个小工赶忙帮助扎上围裙。
九肚鱼从保鲜柜中拿出来，掐头去尾出内脏，一盆凉水撒上砧板，接着蒜瓣掐头去尾。
接下来牛文举切红辣椒，雪里红，一切停当牛文举挖了一勺猪油直接放进砂锅。
凝神观看的几个顾客不由得一惊，尤其带头大哥微微的点点头，一旁的王建此时干着急，因为明上号的菜谱上面铁锅煨鱼用的是调和油，猪油是不允许应用的。
按照国内营养专家的意见，猪油是致癌物，是绝对禁止使用的。
“滋啦，呼！”
猪油下锅煎炒的声音，接下来牛文举下入处理好的蒜瓣，一直到蒜瓣被煎炸脸面金黄，九肚鱼下锅，上面撒上雪里红，砂锅盖子直接封锅。
两分钟牛文举开国，撒上雪里红，红辣椒丝，一锅铁锅煨鱼完事。
“几位大哥，我们到前厅吃菜喝酒，请！”
一锅菜完结，牛文举长舒一口气，尤其看到带头那位顾客的神情，牛文举知道自己过关了。
“小伙有两下子，再来六份，我们桌子是六个人！”
冲着手下那边使了个眼色，铁锅煨鱼带着响边被对方端走，全程对方的脸上带着笑容。
王助理站在那里一张脸阴沉的要命，偷偷看一眼中央大街店那边来的几个厨师，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牛，这七份单你自己买，胡闹！谁给你权利直接给客人免单？”
这件事的处理上面王建丢了面子，此时愤怒的客人走了，王建开始发威。
“滋滋……”
热菜部这边单子淌了出来，正好是七份铁锅煨鱼。
“文举哥，客人给钱了，燕子姐那边下的单，崔您这边快点！”
李海涛那边一路小跑冲到热菜窗口前，牛文举看了一眼王建并未说话，目光转向张宇。
“张哥，上锅，弄上！”
“好嘞！”
压抑住内心深处对王建浓重的不满，牛文举拉开架势，六份铁锅煨鱼分分钟完工，几乎同时出锅。
胡国双这次亲自托着七份铁锅煨鱼上菜，李海涛帮忙端菜。
第40章 忙活半天让狗捡了便宜
“六个人要七份菜，啧啧，啥意思？”
摘掉围裙，牛文举和身边几个人望着客人的那张桌子，脸上满是疑惑，下一刻胡国双回来直接把牛文举拉向别处，此时王建已经凑到了桌子跟前。
“董事长来了！”
“谁？在哪？我还没见过呢！”
听到胡国双这么说，牛文举目光四下打量了一圈，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门口一大票人走进店铺。
“牛哥，十二份铁锅煨鱼，客人点名你来做！”
楼梯口那边有男有女，天气已经十一月份了，不能说天寒地冻，但是绝对不暖和，所有人清一色的单衣，连一件风衣都没穿。
人人都是职业装，表情上那叫一个生人勿进。
王建已经把刚刚那桌客人旁边的桌子清空了，牛文举答应一声重新回到后厨，心道自己忙活了半天让一条狗捡了便宜。
这次牛文举直接拿着东西在砂锅组制作铁锅煨鱼，门口让胡国双等在那里，董事长来了这么重要的时刻陆海龙那孙子能不让他出现绝对不允许。
十二分铁锅煨鱼，胡国双托着双层托盘单手上去，牛文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等了一会才走出厨房。
“几位，这是我们老上号的招牌菜！多少年没有变过味道，鱼是从大连东港上岸的，食材全部经过明上号的严格检验！就连我们的厨师也是从香格里拉大饭店那边高薪聘请的专业厨师！”
“当初对方都是制作粤菜的高手，贺园隆大厨今天并未在店，制作这道菜的厨师是贺园隆老师傅的关门弟子，各位今天有口福了！”
“如果各位有意加盟，我们都会提供明上号最好的供货渠道！至于厨师培训全部是索菲亚店进行……”
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子在饭桌上慷慨激昂，因为是背对厨房，牛文举并未看到对方的正脸，通过声音看对方年岁应该不大。
“好，杨老板！这道菜我们是很满意的，下一步我们到会议室再谈！如果可能制作这道菜的厨师我们想要，年轻人还是有冲劲的……”
刚刚要打人的那个男子几乎是正对着牛文举，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牛文举，牛文举暗道自己差点走眼。
这人大概率是个投行，难怪对方身上那股气息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当初牛文举做第一家店找投资的时候没少在这种投行间穿梭，好多次那些天使投资人都是这位的年纪。
到现在为止牛文举都没想明白这帮人的钱是怎么赚到手的，细看这才发现男子的左手手腕上面带着一支绿水鬼。
妥妥的有钱人，那么刚刚对方的那个暴怒大概率是装的，进入厨房才是重点。
此时牛文举一阵后悔，暗道自己被套路了，想想自己的操作貌似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事后算账，打定主意牛文举思考了一堆对策。
“和老兄你说的相同，其余的事情我们吃过饭后再谈，阿建，一瓶黄酒！”
“诶，好嘞!”
背对牛文举的男子明显也是一位老江湖，在加盟商没有正式表示加盟意向的时候，对方也利用对方的套路躲开。
牛文举暗道对方好气魄，最起码这种处世哲学自己以前没有达到过。
一直到这些人吃饭离开，牛文举始终没见到公司董事长的庐山真面目，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了什么印象。
退一万步来说，今天这件事让牛文举在大领导心里建立了良好的印象，这让王建十分恼火，牛文举是上面钦点的，王建不敢有丝毫的惩处。
胡国双那边根本不鸟王建，至于其余的服务员跟王建犯不着，最终王建把怒火撒到了中央大街店的几个人身上。
“给你们惯得毛病，做的菜不咋地，吃饭你们先吃，干活弄得那个逼玩意，曹尼玛，你爹妈怎么教育的你们……”
休息室内牛文举刚端起饭碗，后厨那边传来王建的叫骂声，几个厨师连饭都没吃直接离开，至于收拾后厨的事情压根对方就没做。
气的王建又是一阵嗷嗷，好在牛文举吃过饭继续到厨房那边练习厨艺，不然整个厨房就成了猪窝。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从索菲亚到中央大街店，所有人都在背地里咒骂王建，贱人的名号直接传开。
第二天本来中央大街店那边的厨师应该来应援，结果走到半路几个人都被自行车撞了，王建只能给其他几个点打电话。
结果万达店那边厨师可丁可卯，一个都不多。
另外的几个店铺厨师直接拒绝来索菲亚店这应援，理由只有一个，伺候不起贱人这个祖宗。
“王八蛋，我们是一家连锁店，敢跟我这么叫嚣，你们不想干了！文举……牛文举人呢？”
王建那边在吧台那边打了一通电话，最终所有希望落在了牛文举身边，结果一回头牛文举消失不见了。
“秦助理，今天是总店那边周二部长例会，一早牛部长就走了，您找别人吧！”
李海涛那边边打扫边应对，王建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
作为天之骄子，王建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更别提被人撂挑子这种烂事，结果今天都发生了。
思前想后，最终王建给家里那边打了电话，一个小时后，家里那边的厨师好不容易到位，结果对方看了一下菜谱顿时丢下了一句话。
“我不会做这玩意，您找别人把！”
装备都没往下卸下来，厨师立马就走。
“大师傅，您先别走，我这边有工艺的，尤其这铁锅煨鱼是我们店的招牌菜，我们的烹饪技术都是成熟的，只要你这边用心点就好了……”
面对自己最后的希望，王建不敢有半点松懈，万一放走了男子，今天店铺就等于歇菜了，如果被有心人传到总店那边，自己在这家店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好话说了一大堆，终于男子同意到后厨那边看看，好在前几天有活动，阴鹏那边制作了产品宣传海报。
上面有阴鹏做的宣传照，男子看了一眼直皱眉。
第41章 嘴大才疏一波未平
“这不是砂锅焗鱼么？你们菜单打错了，弄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还连锁店，一个菜名都整不明白还在这装，这个我会做！”
指着照片男子对着王建各种批评，王建照单全收。
毕竟这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力量，至于菜单的事情容后再说。
进入十二月了，来HLJ进行冰雪旅游的人络绎不绝，明上号在圣索菲亚大教堂旁边，是游客们光顾的重点。
一上午新来的厨师就没有闲着，光是铁锅煨鱼就做了四十几道，其余的菜更多。
“哐啷！”
“把王助理给我叫来，开钱老子不干了，太特么累了，麻痹说的是轻松应援，能累死，不干了！”
摔下厨房用具，厨师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直接摔耙子了。
明上号的热菜部这边太热了，今天排风还坏了。
一上午下来新来的厨师差点没闷死，再加上和两个小工不熟，动不动两人就开小差，弄得大厨这通窝火。
“师傅，您不能走，您走了我们……”
“拿钱，不干了，别等我发火！”
对着王建一阵嚷嚷，王建一点办法没有，看得出厨师真的不想干了，只能十分不情愿的给前台开了一张单子，王燕给拿钱。
这边王建继续联络总店那边往这里派应援的人员，总店那边怎么努力其他店都不管索菲亚店，原因只有一个，王建那个贱人太难伺候。
“文举，要不你早点回去？王助理那边炸锅了，其他店铺不给你们应援，你师父这两天住院请假，你先给顶一下？”
万般无奈，阴鹏把目光转到牛文举身上。
开完会，牛文举和另外一帮人正在交流心得。
这种级别的会议牛文举非常重视，几乎都是管理心得。
实话说这些交流让牛文举受益匪浅，尤其这帮人都是直接管理员工和店内杂务的基层管理。对人性和各种物流调配非常有一套，牛文举和这帮人自来熟。
再加上牛文举身上那种曾经上位者的气势，这帮年轻人十分愿意和牛文举交流。
听到王建的名字，牛文举心中十分不情愿，这个孙子十分不会做人。
别个不说做完饭骂厨子，哪有这么做的？是个厨子也不愿意伺候对方，但是为了在这边多学习管理经验，牛文举忍了。
“好嘞，我马上回去，阴总放心！”
“你办事我放心，去吧！”
这些天阴鹏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牛文举的一举一动，和所有来这里开会的年轻人不同，牛文举在培训的时候听讲很认真。
做笔记不是和其他管理那样抄录，而是有重点的写上关键词，然后在本子上面画一个小乌龟，看上去很好笑。
细看才知道里面的门道，讲师南边重点被牛文举构筑成了乌龟的身子，其余的细枝末节是头尾四肢。
这种记录方式阴鹏还是第一次见到，暗暗吃惊之余对牛文举的总结能力身边赞叹。
“燕子，给你们带的零食！”
牛文举回到索菲亚店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王燕几个人正在吧台打盹，面对牛文举飞过来的零食，两人十分精准到位拿在手里。
“文举哥，贱人吃瘪了……”
冲着牛文举招招手，王燕和刘丽丽小声在牛文举耳边嘱咐道，听得牛文举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好了，慢慢吃，我到后厨看看造成什么样了！”
大衣和笔记本直接放在吧台这边的柜子里，牛文举没有进入办公室直接进入后厨。
望着面前的混乱局面，牛文举不由得一皱眉。
“文举哥……”
“给你们十分钟，收拾好了，锅炼出来！”
丢给两个小工一包水果，牛文举瞪了两人一眼，两人直缩脖子。
“诶，文举哥不是针对你！贱人不把咱们当人，给他上一课！”
“就是，骂的吃完饭骂厨子，什么玩意……”
两人边吃水果边收拾，中午的时候已经跟王建干了一架，两人态度十分干脆，大不了不伺候了。
“吃还堵不住嘴？没事练练手把，别让人挑你们毛病！菜品统计一下给我报个数，另外马上修排风，热死了！”
点了一下两个人，牛文举拉了一下领口，热菜部这边的温度到现在还没散去，两人赶忙忙活，一个收拾灶台，另外一个踩着板凳开始收拾排风。
等到牛文举吃过饭再次进入热菜部，一切都已经停当，热菜部的那股闷热被排风吸干了。
“文举回来了？早知道你现在能回来我何必从外面请厨师呢？浪费资源，你回来打声招呼啊……我还得把请来的厨师送走！”
贱人把不会说话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本来通过监控那边已经知道了牛文举回来。
并且看到了牛文举一声令下小工们的勤快，王助理那边也没找到人来这边支援，但是望着下属，王建仍旧表现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太好了领导，等下三点左右我想去医院那边看看师傅，您的厨师什么时候能到！我这边凑个手还行，真的做大厨拿不起来！排风我们修好了，再来人就不热了，我回头把师傅接出院……”
面对贱人，牛文举没有逆势而行，直接来一个借坡下驴。
这次王助理尴尬了，压根没有一个厨师愿意来。
刚刚走的那个哥们一个电话出去，和王助理有关系的厨师全部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哪怕王建把这边形容的花一样都不会找来半个人，更何况一个好的厨师。
煮熟的鸭子嘴硬，王建梗了一下脖子。
“没问题，兄弟你先顶一阵子，厨师马上到……”
带着尴尬的笑容王助理赶忙离开后厨，接着龟缩到办公室里面再也不出来。
下午三点客流晚高峰正式开始，走累了的游客开始吃饭，紧接着就是五点开始的下班族吃饭高峰，一直到七点半以后客人才会散去。
和预料中的一样，一直到四点牛文举都没见到半个人进入明上号。
王建那厮也非常精准的消失在前厅里，一直到四点半阴鹏出现在大厅里，王建这才结束闭关，围着阴鹏那是一个恭维。
第42章 这次玩阳谋
“特么贱人凭什么坐上现在的位置呢，麻痹的！”
胡国双趁着送菜的间歇倚靠在热菜部档口，牛文举也休息一下。
“他有一个叔是开珠宝店的，在咱们这边比较有名，珠宝那玩意利润超级高，自然家里有些底子！前两年明上号缺钱扩张，和王建亲戚取得联络，对方直接五百万入股！”
“从那之后贱人就进来明上号了，麻痹孙子的学历和我差不多你知道么？我办事就够差劲的，这孙子比我还差劲！”
“他让咱们以前的服务员揍过，他那个鼻梁塌陷就是被服务员打的，后来那个服务员跑了，他扬言要弄死人家，结果呢？啥也不是！”
“我特么造了什么孽，又回到他手下干活，麻痹的……”
时不时看一眼王建，胡国双嘴里一句好话没有。
有些迷茫之余，牛文举进一步叹息明上号这边模式的先进性。
寻常店铺出现这种差劲的领导早就黄摊子了，明上号还能够蒸蒸日上，这足以证明这种模式对领导的能力要求不高。
“小王，牛文举在管理人和厨艺方面都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古人说不耻下问，你潜力很大，这次企业把你派到索菲亚店这么重要的位置上面，一定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不要错过机会！”
办公室里，阴鹏查看了牛文举回到索菲亚店这边的监控录像，回过身子对王建一阵语重心长。
作为领导和公司股东，阴鹏知道王建的能力有限。
但是对方的亲戚自己还得罪不起，只能希望王建那边多进步，不然对于企业的危害太大。
“是的领导，我记住了！我一定跟着好好学，争取给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
对着领导又是一阵恭维，王建心里却对牛文举产生无限的厌恶。
下属比上级能力高是职场大忌，尤其索菲亚店这里，牛文举的上级还是王建这个嘴大才疏的纨绔。
“文举，你对于咱们企业有什么看法？阴总对你很赏识，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
一套考究的茶具，王建洗了一下茶杯，对着茶宠各种淋水，拿着镊子冲洗了一个茶杯放在牛文举面前，真可谓各种做派拿捏到位了，接着拿腔捏调开始表演。
牛文举听到对方第一个字符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了，但是仍旧在装傻。
管理知识都是尼玛个人自己悟出来的，给你讲？这是我花费了各种代价弄来的！你想听或者想知道，拿出你的代价，白嫖？想得美。因此对方说了好几句，牛文举一句话都没说！
“文举，尹总说让你我多交流，你怎么看？”
望着牛文举没什么举动，王建那边一张脸神色不好看。
“站着看呗！我又要管前厅，还要到后厨时不时帮忙，能够有什么东西！您是领导，大领导敲打您您就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跟下属要东西的人呢？我们应该跟领导学习，您可别高抬我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得去后厨那边帮忙了，我师父刚刚出院，我得照看着点！”
并不给贱人多少说话的机会，牛文举直接出门。
身后王建咬咬牙，暗道牛文举不识抬举。
自己都这么放低姿态了，对方一点经验都不分享，以后有你好看的。
后厨那边，趁着空档牛文举把刚刚的经历和贺园隆进行了分享，对方把几个小工支了出去，冲着牛文举摆摆手。
“你还是身上锋芒太盛！以后记住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因为小人没有容人之量！况且进入社会，君子之间也只是交换，我有换我无！现在这种情况，你抓紧培养自己的人，即便是王助理采取什么行动，你一声令下也能够让这个地方停摆！”
“到时候上层管理那边自然会知道，王助理一定会受到惩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句话绝对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明白么？”
拍拍牛文举的肩膀，贺园隆一阵语重心长。
牛文举成长的速度非常快，这在贺园隆见过的人中不多。
关门弟子，贺园隆希望牛文举能够过得更好。
“师傅我记住了……”
有了贺园隆的指点，牛文举开始把重点从后厨转到前厅。李海涛自然是牛文举培养的重点，另外牛文举偷偷塞给李海涛一些钱，让对方没事多联络手下服务生。
现在对方的职务已经被牛文举提升到了小组长，整个开台都被李海涛牢靠控制着。
传菜组这边绝大多数是信服胡国双的，唯一的变量就是假期工，牛文举直接把目光转向了刘阳。
在牛文举的关注下，机会终于来了。
“文举哥，公司要选派优秀干部到加工厂那边培训，我帮你弄点事，让陆海龙和胡国双弄起来！”
时间一晃十二月快要结束了，刘阳在传菜口小声的在牛文举跟前说道。
牛文举微微一阵惊讶，不着痕迹的指了一下休息室，两人一前一后进入。
“消息可靠么？”
给刘阳弄了一杯水，牛文举小声问道。
“可靠，以往都是选派组长之类的！如果那边测试合格很可能直接留在加工厂那边！我在加工厂那边做过兼职，那边工资高！”
“因为明上号上面领导知道升到组长级别的小管理，如果不能够继续提升很可能就走了。这帮人能力有限，但是基层管理经验还是可以的！”
“对于明上号来说这帮人算是知根知底，莫不如就放到加工厂内那边。明上号老总对加工厂比任何地方都在乎，每天出货量老了！”
“我知道文举哥你的志向肯定不在这家公司的餐厅，所以觉得你应该去看看，那是一个好地方……”
刘阳说的虽然很隐晦，但是牛文举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当然这也是牛文举那边迫切希望的，几个月时间下来，牛文举始终没发现明上号餐厅的赢利点，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追根溯源，发现这家公司赢利点的根。
弄不好秘密就在加工厂，打定主意，牛文举把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给刘阳一百五。
第43章 人性的博弈不用挑唆
“自己办事小心点，别受伤！”
拍拍刘阳的肩膀，牛文举发自内心嘱咐道。
“放心牛哥，我有数，这几个孙子的事情都不用我挑，你就瞧好吧！论体格子陆海龙是那么回事，论脑袋？他在我面前给我提鞋都不配！”
揣好钱，刘阳双眼放光出门。
其实刘阳根本没有什么阴谋，下班后刘阳当着胡国双的面直接邀请陆海龙出去包夜打游戏了。
胡国双那边听在耳朵里别提多不高兴了，放着组长你不请，结果你孙子邀请副组长，这是明显的踩呼我。
但是面对本地户，胡国双一点办法都没有。
路上刘阳假意带着陆海龙去远一点的网吧，那边的条件格外好。
面对别人的邀请，陆海龙还是本着那一条，不花钱就行。
“龙哥，这钱给你，我要去这个工地打工，一晚上一百五，好不容易找到的活，我忙活完后半夜找你们玩哈！”
指着一家建筑工地，刘阳冲着陆海龙摆摆手，刚转身就被陆海龙拽住了。
“多少钱？”
“一百五，电焊！我这边有个师傅，我边做边学，钱把握！”
刘阳说话冲这里面摆摆手，真个就有人和刘阳回应，陆海龙那边直接就把钱给刘阳塞了回来，顺便给刘阳塞了二十块钱。
“阳子，你把哥们介绍到这家工地呗，完事哥工资分给你五十块！有这好事还上什么网？算哥们求你了……”
一晚上一百五，一个月那就是四千五！上哪找这好工作？
出门在外就是为了赚钱的，陆海龙电焊水平一般，黑灯瞎火只要检查不仔细也就那么回事。
况且建筑工地只要不是焊接管道，陆海龙自认为没问题。
刘阳那边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陆海龙以为刘阳担心自己不给钱，立马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刘阳手里。
“中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呢？跟我来！”
“兄弟，以后在索菲亚我罩着你！”
一百块钱一个晚上，这价格着实让陆海龙那边心动。
“滋滋……”
黑暗的环境里电弧开始闪烁，刘阳隔着黑色玻璃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弧度，自己到棚内焊接去了。
第二天刘阳为首的假期工无一例外全部请假，胡国双手下的好几个员工也‘病了’，两方面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
“特么的，都特么请假了，活谁干？大领导，这件事你得安排，找人来啊，这么多订单我们怎么完成……”
办公室里，胡国双冲着王建就是一阵嚷嚷。
王建一个头两个大，发现这边有人员缺口王建就给其他店铺打电话，无一例外对方那边的服务员都不来应援，因为王建难伺候。
从外面找人来？不现实！
“都谁休假了？都给我叫回来，他们都反了天了！”
望着名单上一堆请假人物，王建那边怒火中烧，胡国双嘴角勾起弧度。
“陆海龙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游戏，现在在宿舍睡觉了！这几天餐厅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还整宿整宿的打游戏干什么？员工有情可原，一个领导对公司一点都不负责……”
对于自己的竞争对手和手下，胡国双心里的不满彻底爆发，王建那边的火气也撞到了脑门上面。
就这样王建一个电话拨到宿舍，结果陆海龙根本没动，实际上也没把王建放在眼里。
气的王建暴跳如雷，直接给店长打电话，老于那边正在培训呢，听到这件事也开始骂娘，就这样三托三请终于把陆海龙从宿舍弄了出来。
“卧槽，他咋地了？”
陆海龙进入餐厅牛文举就感觉不对劲，对方那双眼睛就跟进了水一样，通红，而且睁不开。
“让电焊打了，昨晚陆海龙在工地干了一宿，挣了一百多，要不今天能请假么？他么的，晚上我也去！”
望着陆海龙的样子，胡国双一阵没好气。心里暗骂陆海龙太独，干什么都吃独食，有这种好买卖不叫大家？
此时陆海龙那边心里也恨透了胡国双，接下来两天时间都没和胡国双说一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虽然还在一个组工作。
但是从两人嘴里听不到对方半点好话，陆海龙和店长老于那边反应胡国双偷吃，胡国双也不示弱，反应陆海龙为了在外面赚外快影响正常工作。
再加上王建对胡国双和陆海龙老大的不待见，最终去加工厂培训的名额直接落到了牛文举身上。
“文举，这次培训的机会来之不易，你一定要珍惜，多学多看，争取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为了给你争取这次机会我花了很大力气……”
面对牛文举，王建各种买好。
如果牛文举提前不知道这是刘阳那边的谋划，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王建投出感激，这次？
“谢谢领导的提携，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做出更好的成绩，不给领导丢人……”
没有实质内容的话最好说出口，只不过想和不想而已，王建那边很是意外。
从一个做实事的人嘴里说出这些明显有些难为牛文举，不过也好。
送牛文举去那边培训完，万一牛文举被那边留下，自己在这边的竞争力就小很多，甚至自己可以提拔手下。
把这家店完全放到自己手下来掌控那才是最终目的，又是一番客套，牛文举被公司那边派来的车直接送到王兆。
本来牛文举以为这边只是一个简单地副食品加工厂，仅限于卤肉食品，到了地方牛文举才知道自己狭隘了。
砖混底座结构厂房占地至少三千平米，三层结构。
整个一层一面是车库和装车点，另外一侧是原料库，中间是提升机和员工走廊。
楼上楼下之间货物运输全部是传送带，整个二层全是摘菜的，各种明上号应用的菜品应有尽有，从葱姜蒜到花椒大料，到各种时令蔬菜，甚至土豆茄子辣椒这边都有完整包装。
三层是肉类加工车间，所有猪肉到这里之前都是经过严格检验检疫，上面还带着温度的那种，证明宰杀时间并不长。
第44章 明上号的真正核心
全不锈钢肉类分解生产线，半自动化运行，伴着传送带的运行，不同种类的肉块在专门的工序被切割下来。
分分钟被打包或者进入下一工位，有些被切割成肉片，有些被送入副食品加工车间，还有一些被剔骨，大骨头整箱顺着传送装置下行。
“我们这里还有地下室？”
戴上帽子，牛文举望着肉类传送装置问身边的带班领导。
“聪明，果然是索菲亚店来的！整个地上三层是产品初级加工车间，地下室两层恒温车间是食品深加工车间！跟我来……”
显然带班领带十分喜欢牛文举这种多问多看的人，顺着专用电梯，牛文举几人进入地下二层。
哗哗的流水声是牛文举听到的第一个声音，电梯旁边巨大的水管直通上面。
“这边是我们的切菜车间，加工好的各种标准块会被真空打包机分包成预定的袋子，按照各家的订单进行打包！”
“那边是水产品，因为这边恒温，鱼类生鲜成活率非常高，从这里捞出来直接上传送带然后收拾内藏变成半成品，也是打包送出！”
“负一层全部是肉类产品深加工，红肠，粉肠，干肠以及各处外来订单我们全部加工！有一部分厂家直接送来标志，我们这边代为加工，包括鸡西，鹤岗，七台河那边需要的副食品，最终贴标给对方发货……”
整个一上午，牛文举都在带班领导的带领下参观加工厂。
牛文举的感觉只有一个：震撼！
直到现在牛文举才知道，明上号真正的利润点实际上是在加工厂，确切的说最高的利润点肯定是这个。
按照带班领导的说法，明上号每年都会和哈尔滨周边农民签订定向协议。
对方的田地里面专门给明上号种植各种时令蔬菜或者经济作物，收获的时候由明上号统一收购，价格通常都会比市场价低五个点。
即便如此农民仍旧趋之若鹜，原因只有一个：售卖及时。
众所周知HLJ是中国四季最为分明的省份，季节变换的时候天气一天一个样，蔬菜更是一天一个价，弄不好就发生各种损失。
趁着水分大，价格低一点农民实际上还是多赚了。
至于种植大棚或者从事养殖业的农户更是巴不得和明上号签订长期合同。
每一季蔬菜成熟了，农民们那边一个电话，明上号的货车立马上门，根本不用农民们动地方。
有时候农民们那边缺少种地的资金，还可以从明上号这边直接贷款，到时候从蔬菜款里面扣除。
统一采购避免了采购人员吃回扣，或者中间采取龌龊。
统一加工，即避免了浪费，又给下一级的餐厅那边充分的节省了时间，让中餐制作更快，顾客等待时间更短。
牛文举粗略算了一下，来明上号就餐的客户在餐厅内逗留时间至少比去其他店铺就餐节省十五分钟以上。
这十五分钟其实另外一桌人已经吃了一半了，这就是效率，也意味着利润提升。
“我们的面粉也是统一从河南那边采购，每个月一趟火车！面团是在负一层的三间房，都是采用自动上料，自动配料，避免面团里出现头发或者杂物！”
“饺子馅这些都是和蔬菜深加工在一层，不添加任何作料，最大限度的保障了食物的味道和口感！那块场地我们的冷藏车间已经装修完毕，下一步公司会上冷冻食品，冻饺子，元宵，以及各种冷干食品都会在年前统一上架，小伙好好在这干吧……”
带班领导望着牛文举听得出神，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这么多年少有见到牛文举这种认真参观，认真记录的人，绝大多数人来这里都是走马观花，然后在地上车间象征性的实习两天，接着就回去摆弄员工。
在带班领导看来，真正有眼光和远见的管理人员一定会注意到明上号的不一样。
“领导，这投资不少钱吧？这规模，光是盖房子一般厂家都弄不起呀……”
牛文举推了一下口罩，把内心里的兴奋强压在内心深处。
“好样的，能够一针见血！光是这上下的生产线厂长那边就投资了七百多万人民币，后期的各种设施增补，算上厂房一共是三千五百万人民币估值！不过咱们领导做这个时候比较早，当初这里是一个老板的烂尾楼。”
“咱们领导花了几百万买下来了，剩下的就是装修和确权，其余都是一点点弄起来的！中间经过好几次生产线调整，现在算是正式的开始盈利！所以小伙你来着了，明上号现在正在高速发展期，弄不好以后你也能成为某家店铺的经理！”
“人发展就那么几年，多学多看，你将来应该是个人物……”
带班领导推了一下帽子，对着牛文举一阵称赞，牛文举也说了一阵漂亮话。
接下来时间牛文举开始从头实习，每一个点牛文举都看的十分仔细，哪怕是机器上面的螺栓位置牛文举都牢牢地记在脑子里。
即便是中午换班休息，牛文举都在各处溜达，找那些自己没注意到的点，期望有不一样的收货。
“别那么拼，年轻人，懂得休息才行！”
牛文举的一举一动都在带班中年人的视线里，一天中午对方正好和牛文举走个对脸。
“谢谢叔叔提醒，我就是想多看看，第一次见到食品行业还可以这么做，长见识了！”
经过长达一周的观察，牛文举发现这加工厂还有很多隐藏产业，包括酱油酿制，稻米加工，甚至还有玉米深加工……一大批产业在对面的一座工厂内。
虽然培训的产业不包括对面那家工厂，牛文举还是抽空偷偷看了看，看到牛文举穿的工作服，看门的人也不拦着，显然那家工厂也是明上号的，实际上明上号的食品工厂还在扩张。
“好好干，你是索菲亚店的部长？不赖！”
中年人仔细的看了一下牛文举的胸牌，这才拍拍牛文举的肩膀离开。
第45章 被当成皇亲国戚了
“这几天你和大舅聊什么？”
第十天的日子，和牛文举一起来培训的一名男子凑到牛文举跟前小声说道，手指指了一下动不动就和牛文举聊天的那个中年人。
和牛文举一起来的这帮人在各家店的职位都不低，最差劲的是一个组长。
“谁？那个中年人？”
牛文举正在吃饭，被对方的话问住了。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那个人就是大舅，老板的亲娘舅！管理整个明上号各种生活用品，物资采购，从上到下都是对方管！大伙正好也跟着老板一起叫大舅，你职位都升到部长了，该不会连公司这么重要的人物都不认识吧？”
男子满脸的难以置信，牛文举张张嘴，暗道原来这位就是那个神秘老人。
牛文举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真的没注意过对方，即便是在索菲亚店，对方到店内调研牛文举也没见过对方。
而且在工厂这边人人都戴着口罩，吃饭的时候领导和这帮培训的分开，休息的时候领导也有单独的办公室，这是两个世界。
不过对于这位神秘的老人，牛文举倒是有耳闻，胡国双嘴里问候这位老者次数最多，仅次于王建。
其次就是砂锅组的张宇，对方几乎每天都问候大舅一遍。
明上号索菲亚店的垃圾桶，从上到下裂开一年了，就是这位神秘的大舅一直不给买新的，因为公司规定两年一个垃圾桶，就是塑料瓶的那种大红桶。
一个塑料桶不超过二十块钱，这位大舅就是给卡的死死地，弄得胡国双只好用透明胶带把塑料桶粘接起来，每次弄得满地水的时候胡国双都会问候大舅。
张宇那边则是因为砂锅破碎问题，按照公司规定，每个月只允许打破一个砂锅，张宇那边动不动就被传菜组打破砂锅。
很多员工知道需要赔偿砂锅，立马就不干了。
还有某个员工，传菜的，第一天就打破了五个。
当天下午员工就跑了，大舅那边按照规定直接扣了张宇五个砂锅的钱，除非找来那个员工回来签字，弄得张宇每天都问候大舅。
总结一点，这个老人很抠！
当然开台那边问候大舅的次数也不少，张贵蓝离职之前问候大舅的次数和桌上摆台丢失字数成正比。
有几次桌子上的酱油壶被食客偷走了，负责这个区域的员工刚好辞职，张贵蓝被扣了工资，那个月一共丢了三个酱油壶，那个月张贵蓝问候了大舅一个月。
“我一次都没见过，我是七月份来的！”
“诶唷卧槽，你是从哪个餐厅挖过来的大神啊？四个月升职到部长，牛逼了，快过来你们几个……”
听到牛文举这么快就升职到了一家连锁店的部长，男子招呼另外几个来培训的人，几个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牛文举。
牛文举这才知道，很多来明上号打工的员工，三年才升到组长，如同陆海龙之流是在胡国双的大力帮助下才一年提了个副组长。
除非是从其他地方挖来的大能，不然升职速度超级慢。
自己这种有经验的，实数走了狗屎运，不然今年也不可能升级到副组长。
“你家该不会和大舅有亲戚吧，哥们，你别骗我们了！我敢肯定你和老板家有亲戚，不然大舅也不可能这么重视你……”
“我也看出来了，牛老哥这张脸和大舅肯定有关系，以后多关照哈！”
“领导家的孩子就是低调，我叫……”
一帮感受到生活不公的年轻人对着牛文举大献殷勤，所有人又惊呼自己好命认识了牛文举这个太子。
牛文举想要否认，想了想又放弃了。
暗道寻常人太能用毒鸡汤麻醉自己了，有背景才能升职加薪！？
自己做餐饮实际时间已经到了九个年头，经验和能力这玩意是掩盖不住的，不然人家也不傻，为啥要给你升职加薪？
当初牛文举做两三年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领班而已，一个农村的穷小子哪有那么好命，凭借你的贫寒感动领导给你各种帮助？除非对方是圣母降世。
接下来的日子里，牛文举凭借神秘出身被周遭同事格外关注，很多人主动给牛文举买饮品，甚至有人请牛文举吃烧烤。
不过除了饮品之外，牛文举全部拒绝，这些举动都被大舅看在眼里。
“你们关系不错？”
又是一个中午，大舅再次和牛文举‘偶遇’，牛文举尴尬的笑了笑。
“他们认为我是您的亲戚，所以对我格外关照，您知道这种情况下辩解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两人走向阴凉处，牛文举做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大舅那边盯着牛文举看了一下，接着笑了。
“年轻人你很实在，辩解不了的时候就不辩解了是对的！世上的人都相信奇迹，但是世界上哪有什么奇迹？别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努力的时候，也注定了他们比你取得更好的成绩！这个世界总体来说是公平的！”
摆摆手，工厂一个职工在跟前摆了一张桌子，大舅开始和牛文举喝茶。
这一举动更加坚定了那些普通员工内心的想法，牛文举就是大老板的亲戚无疑。
“是啊，别人都以为明上号是依靠餐厅赚钱，实际上加工厂应该才是利润点！”
牛文举敬了大舅一碗茶，对方微微一愣，眼睛里都是震惊。
看牛文举的年龄也就二十几岁的，能够看得这么深刻太难得了。不过想想阴鹏能亲自给牛文举说话，大舅那边也释然了。
“你很智慧年轻人，小杨在做这家店之前去美国学习了三年，然后在百胜公司打工三年！全都摸透了然后才进入这个行业，找钱，找人，建立工厂，总体来说这家公司还是我们家人作为主力，不然这家公司早就垮了……”
见到牛文举这个年轻人不同寻常，大舅那边也放开话匣子，各种明上号外面不可能获得资料摊开在牛文举个面前。
当然也包括老人心中很多抱怨，最多的就是关于劳动强度大，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