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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坞     医疗机构故事txt下载     医疗机构故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124节

    刘哥和陶宽爷爷都是外出做事的人,大半夜了能找上门的绝不是什么平常的事,刘哥也知道陶宽爷爷来得肯定比较早,甚至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就来了,陶宽爷爷来了但看到刘哥家里的情况,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只是在外面等,等刘哥方便了再说。现在刘哥方便了,陶宽爷爷这才进去,刘哥不管陶宽爷爷手上提没有提着什么礼物,也不管陶宽爷爷来求自己是办什么事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能给陶宽爷爷吃的,而且是那种既能解渴又能充饥的东西,而刘哥家里现在最能取出给陶宽爷爷吃的东西只有面汤,由于他们吃的时间不长,面汤还是有些温度的,也是刚好能吃,陶宽爷爷也不管什么客气了,能端出来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况且二人的交情也不算薄。面汤即使不是很烫,但陶宽爷爷还是用筷子挑起面汤,放到嘴里去试试,陶宽爷爷也看得出来面汤的温度,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让刘哥看着自己贪吃,慢慢得品,品出面汤的温度,咸度以及鲜度。陶宽爷爷试好了温度,这才扒拉着面汤进口。陶宽爷爷年轻的时候也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这件事留给陶宽爷爷很深的影像,也是一碗面条,当时陶宽爷爷年轻血气方刚,对于吃的东西有些迫切,那时候陶宽爷爷也许是确实饿了,也许是看着面条的颜色太诱人。陶宽爷爷看着就喜欢,面汤也不是这样的褐灰色,而是那种土黄色,面汤上是一层红色的辣椒油,红色的辣椒油和土黄色的面汤有着鲜明的对比,期间散落着绿色的葱花,陶宽爷爷看着人家把面条端上来,想都没想,嗖得喝了一大口,陶宽爷爷喝进嘴里随即很快就吐了出来,转身就去找水喝,原来面汤很烫,在面汤的表面结成一层面汤皮,半固体化的面汤皮挡住了面汤的热气腾腾,看着就是那种比较冷的样子,实则面汤里温度很高,陶宽爷爷喝了口冷水才好些,口腔里已经有了泡,有了这次的教训,陶宽爷爷从此后再也不敢这样去吃面汤了,都是挑着少许的面汤放进嘴里试试,才慢慢得喝,今天晚上,陶宽爷爷也不例外,试好了面汤的温度,才用筷子从面上扒拉着面汤皮过来,慢慢得啜着,这样既显得自己不是很饿,又显得自己有风度,刘哥一直在仔细得打量着陶宽爷爷,也就是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彼此都有着对对方的欣赏和爱惜。当年的毛头小伙这样也有些花白头发了,脸上被岁月刻着深深的印记,人都这样,看着别人老,看不到自己也老了,刘哥见陶宽爷爷吃了几口,就问起陶宽爷爷:咸吗?陶宽爷爷也注意着刘哥,发现刘哥的眼色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脸。曾经那张光洁的脸变得蜡黄,按现在的话说,当年的陶宽爷爷也是小鲜肉,可是岁月不饶人,到了现在,陶宽爷爷也变得有些憔悴。原来密不透风的黑发也变得有些稀疏,明亮的眼睛早就没有了原来的精神,虽然还没有到浑浊,但也不是很亮,但陶宽爷爷的眼光还是很老辣的。陶宽爷爷见刘哥在问自己吃的面汤是不是有些咸,陶宽爷爷笑了笑,到了这时候了,那还管咸不咸,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既解决了口渴,又能填饱肚子,况且面汤的温度又很合适,吃起来让人有些舒坦,要没有以前的那次的教训,陶宽爷爷估计就端起碗来喝了。但陶宽爷爷不能这么去喝,他的要体面得喝着这碗面汤,不让刘哥看着自己落魄。虽然陶宽爷爷隔了很久没有出去和刘哥一样做事挣钱,但日子过得不会太差,从陶宽爷爷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除了生活洗洗刷刷的事没有人做以外,其他的情况还是可以的,尤其是粮食上,从没有断过,虽然吃的东西还是比较充裕的。陶宽爷爷也只是在刘哥面前不会那样去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陶宽爷爷吃的东西还是有的,刘哥微笑得看着陶宽爷爷,陶宽爷爷在刘哥的注视下吃着面汤,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面汤可能是给谁留下的,吃完面汤最上层的半固体胶类的汤,下面全部都是面条,而且夹杂着些腊肉,吃完面上的半固体的汤,肉香也就慢慢显露出来了,刘哥的眼神比刚才温和了很多,笑容也更真实,陶宽爷爷心里也记得刘哥的好。讨饭讨得丑,碰到一壶酒。这句老话也恰恰体现着陶宽爷爷的心情。原本只是把东西交给刘哥,把所要说的话,告诉刘哥,自己就即可回去的,现在却不一样了。陶宽爷爷想着自己总不能自己吃饱面汤马上就起身告辞吧,出外由外,在家里有在家里的打算,到了外面就有到外面的打算,说的不好听的就是到了什么山头就得唱什么歌。虽然腊肉不多,但很香,是那种腌得很好那种腊肉的香味,陶宽爷爷慢慢得咀嚼着腊肉,体验着腊肉香填满着自己的口腔,心情也好了很多,吃完了面条又把碗里的腊肉吃了,这才放下了筷子,用手抹了抹嘴,显得很满足,更多的是对刘哥的招待很是满意,陶宽爷爷虽然和刘哥隔了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但对于彼此的关心还是很充分的,有时候只是通过别人的嘴里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对方有些好的事,自己心里也很高兴,刘哥对于陶宽爷爷更是有些亲近,但没有机会去表达,而陶宽爷爷今天来到自己家里,不管陶宽爷爷要求自己什么事,刘哥首先把陶宽爷爷招待好,刘哥知道陶宽爷爷肯定是来得比较早,至于什么时候来的,刘哥是不能猜到的,他只知道陶宽爷爷肯定避开了那些朋友,而单独得来找自己办事,这让刘哥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事。

第二章125节

    刘哥看着陶宽爷爷,口里嚼着腊肉,也没有问陶宽爷爷来干什么?刘哥要陶宽爷爷自己说,只有陶宽爷爷自己亲口说出来才好办。陶宽爷爷既然来了,也不必太忙着回去,从刘哥的态度来看,刘哥还是念着自己这份情的,也愿意帮自己的忙的,只是帮到几分内,陶宽爷爷却抓摸不透,眼前的刘哥也非昔日的刘哥了,不管黑道还是白道都有着自己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物了。陶宽爷爷也很宽慰,只要刘哥能答应,自己儿子--陶宽爹学手艺的事就能成,而且对于陶宽爹未来的师傅都会看在刘哥的面子上,给与很好的照顾。以后的事也正如陶宽爷爷所想的方向去发展,陶宽爷爷也觉得自己当时学会了忍耐,没有嘴快去戳破刘哥吃炒盐的事实,也给刘哥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也许人与人之间注定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说实在的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刘哥并没有打着哈欠,而是认真得看着当年和自己一起出去做事的小兄弟,刘哥的心里也感激陶宽爷爷,由于陶宽爷爷的嘴紧,给自己留下了面子,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也得以后来有了翻身的机会,今天看到陶宽爷爷来,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虽然二人有时候会碰面,也会打个招呼,更多的是通过他们之间的朋友了解彼此的近况,或者通过他们给了彼此的关怀和关注。刘哥得知陶宽爷爷的女人走了,对陶宽爷爷很是关心和同情,也想给陶宽爷爷说门亲事,让陶宽爷爷有个好的晚年,但却得到的信息里,说明陶宽爷爷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尽管心里还是希望陶宽爷爷过得很好,但实际上却不能为陶宽爷爷做点什么,以至于刘哥对陶宽爷爷有着一丝的愧疚,今天看到陶宽爷爷过来,即使有着很多的话想问,但所要要问的话,还不如一碗面汤贴切。陶宽爷爷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差,但对于腊肉来说却有着一些日子没有吃到了,虽然面汤里的腊肉不多,但却很香,人很复杂,也许正是这样少许的腊肉才感到香味扑鼻,真要是一大块腊肉也许就没有了这样的香味。陶宽爷爷,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刘哥就把烟丝给填满,顺手给陶宽爷爷递了过来,毕竟刘哥还是大陶宽爷爷几岁,刘哥给陶宽爷爷填满烟丝,陶宽爷爷还是很感动的,随即起身从刘哥手里接过了烟杆,嘴里没有说什么,但从态度上还是很恭敬的。陶宽爷爷就着煤油灯,吸起烟来,饭后一口烟赛过活神仙,这也是平常农家的待客之道,刘哥也不例外,但要填满烟丝给对方的,这样的人肯定不多,就是包括刚才送走了老者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待遇。陶宽爷爷吸着刘哥递过来的烟杆,心里觉得很熨帖,甚至有些上头,但却心里告诫自己,对于刘哥这样的人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能太放纵,放纵的结果可能就是失去自己能在刘哥家里立足。人世间的事谁都不敢预料,谁能看到自己的未来,除了神仙。刘哥看着陶宽爷爷在吸烟,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刘哥有神得看着陶宽爷爷,陶宽爷爷也顾自吸着烟,除了刘哥给自己填满烟丝的第一洞烟,接着就从自己的烟荷包里填了烟再吸,这样吸了几口,感觉烟瘾有些满足了,接着就从自己的烟荷包里填满了一洞烟,回敬给刘哥,这时候的刘哥却没有起身来接,而是顺手接了过去就吸了。刘哥也许是喝了酒,也许确实有些困了,但吸着烟精神还是勉强可以支撑,没有赶陶宽爷爷走的节奏。陶宽爷爷懂了,从自己家里出来,走了那么长的路,等到了刘哥家里,接着又是等刘哥送客人出去,一直到了刘哥家里完全没有了外人才好进来。夜不能不说是有些深夜了,也只有刘哥这样的人才有时间陪着陶宽爷爷在吸烟。等刘哥把烟瘾过足了,陶宽爷爷这才把自己来到刘哥家里要办的事说了出来,刘哥仔细得听着,一直由陶宽爷爷自己说,其实说起来也不是太多,陶宽爷爷也觉得刘哥该去睡了,只是拣着重要的话说,告诉刘哥:自己来刘哥的目的就是要刘哥做个说和的人,让陶宽爷爷自己的儿子--陶宽爹学门好的手艺,养活自己,也孝敬自己。刘哥也听明白了,只是点点头,又问陶宽爷爷准备送陶宽爹去学什么样的手艺,而这个问题简单,陶宽爷爷在路上就想好了,不想陶宽爹在做事的时候不能日晒雨淋的活就可以,基本就是箍匠和篾匠。刘哥沉思了一会告诉陶宽爷爷还是让陶宽爹去学篾匠吧。陶宽爷爷有些错愕,眼睛怔怔看着刘哥,似乎在问这么快就决定了。刘哥就把前几天篾匠师傅过来玩的时候,无意间说的情况说给陶宽爷爷听:前几天就是刘哥家附近的村庄的篾匠,准备再找个年轻点的徒弟,家里忙不过来了,找个人过来帮忙,篾匠师傅虽然这样说,但去了该干点什么,却有着篾匠师傅自己说了算。陶宽爷爷也知道,学手艺的不能说去了就能学到手艺的,必须给师傅做几年的苦力才有希望慢慢学手艺,这是规矩,也是潜规则,人家教给你养活自己以及家人的手艺,你就得给人家做几年的苦力,说起来也不是不可以,手艺学得好的,甚至就有教出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样的事,但陶宽爷爷还是觉得篾匠师傅很好。但又想着自己的儿子--陶宽爹在家里都没有干过重体力活,就有些舍不得,于是又问起刘哥能否少做几年重体力活,这会轮到刘哥笑了,你别管其他的,先进去学吧,至于以后的什么情况,我想篾匠师傅还是拎得清的。

第二章126节

    中国人办事有中国人的特点,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透着一股子的友好的气氛,据说著名的《兰亭序》也是二个集团在商量着办事,才有了这次集会,这只是后来的揣摩,真实的情况也许只要当事人知道了。但有着这样的层次来办事的例子,古今中外都不多,也许有,但没有被记录,但这一次的集会却因为一副横空出世的书法巅峰之作而流传千古。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礼仪之邦,即使是斗争也不会急红白脸的吵,有文化的人更不屑如此,摆上个宴席,炒几个好菜,买上一壶好酒,邀一帮好友,坐下来慢慢得吃喝,吃喝到了一定的时候才慢慢道出谁做东,谁是主客,谁是陪客,大家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做东的要说什么话,主客要说什么话,陪客的要说什么话,话说到几分,大家都很清楚,陪客的是些什么人,是主客的朋友,亲人还是什么关系,只有做东的清楚。至于后来的在茶室里谈还是在高尔夫球场上谈,还有更高级的在马场里谈都是后来才有的事。鄙人没有权也没有势,更没有钱,那些事只是听说而已,而没有切实的经历过,听说只是听说没有真凭实据:在酒桌上谈的是十万元的生意,高尔夫球场则谈的是百万元的生意,至于马场上谈的就可能是更多的生意,此事也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更切勿对号入座。城市里是这样,农村里的也是如此。也讲究做个席子,大家彼此敬酒,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在酒酣耳热之际谈些什么,而以前的小说则是讲究的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慢慢把事说开来。刘哥家里刚才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陶宽爷爷并没有作为陪客来参加,陶宽爷爷也不太愿意参加这样的酒席,刘哥没有通知陶宽爷爷,也没有必要通知陶宽爷爷,彼此又不是太过于的亲密,只是一般的朋友罢了,陶宽爷爷更是如此,也许陶宽爷爷刚来的时候也正是刘哥家里酒酣耳热的时候,陶宽爷爷若是进去了,刘哥还是很欢迎的,但陶宽爷爷选择了回避,情愿蹲在墙角里慢慢得等候也不愿意去硬生生做不速之客。而刘哥家里刚才谈的是什么,陶宽爷爷既不愿去想,更不愿去打听。而是等到刘哥家里的客人全散了,这才到刘哥的后门去敲门,刘哥也是对陶宽爷爷的到来很意外,更让刘哥意外的是陶宽爷爷手里提着东西,刚看到的是很难看清楚陶宽爷爷手里提的是什么,当然了刘哥并不在乎陶宽爷爷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只要陶宽爷爷能自己来就说明了刘哥在陶宽爷爷心里的位置。刘哥很是欢喜得打开门,把陶宽爷爷迎了进来,原本想把陶宽爷爷带到厅堂里去的,后来由于陶宽爷爷的不愿去厅堂里坐,免得刘哥家里其他的人知道自己来了,而要求到厨房坐会,陶宽爷爷的意思只是把情况说清楚就走,免得刘哥深更半夜倒腾,却不想刘哥倒是顺从了陶宽爷爷的意愿,更让陶宽爷爷没有想到的是刘哥端来了一碗面汤,面汤的温度很合适现在就吃。面汤有可能是刘哥留给家里其他人吃的,这下倒好,给了陶宽爷爷吃,也正好让陶宽爷爷既解渴又能填饱肚子,让陶宽爷爷心里暖乎乎的,感觉自己在刘哥眼里没有被怠慢,虽不说是贵客吧,至少还有一份情。陶宽爷爷吃到后面,才发现面汤不只是真正的面汤,而在面汤的下面有着很多的面条。不只是面条,还有很多的腊肉,腊肉的香味却被面汤上面的胶状面汤皮给遮盖住了,所以在吃面条上面的时候却没有闻到腊肉的香味。陶宽爷爷感觉这腊肉也不是刘哥自己家里腌制的,可能还是买来的,或者是别人送的,而腊肉的来源陶宽爷爷不想去查考,只是觉得这腊肉很香。银井湾离所谓的金华火腿的制作的地方--浙江金华并不是很远,放在以前走路也要不到几天的时间,以前陶宽爷爷外出做事也曾到过浙江金华。陶宽爷爷在吃完面汤的同时,几乎是刚放下筷子就接过了刘哥递过来的烟杆,烟杆的烟洞里自然是填满了烟丝的,而这烟丝吸起来香味很是独特,也是陶宽爷爷以前没有吸过的香味,这让陶宽爷爷又体验一下了刘哥的平时所吸的是什么烟丝。虽然烟丝很好,陶宽爷爷也不可能老是从刘哥的烟荷包里填烟丝,更不能让刘哥看出自己对烟丝的喜好。一个人有个喜好这很正常,是人都有喜好,没有了一定的喜好,是交不到朋友的。正如书上说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趣。但这喜好不能发展,如果发展成了奢好,就有可能是自己致命的弱点,陶宽爷爷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对于这样的事还是有着很好警惕性的,再说生活也不容许陶宽爷爷把喜好发展成奢好。陶宽爷爷和刘哥的谈的事,没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程序,刘哥一直在看着陶宽爷爷在吃面汤,没有做太多的交流只是静静地看着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爷爷的眉头舒展开来的样子,等陶宽爷爷把自己的烟丝填满了烟洞,递还给了刘哥,刘哥也很自然得接过陶宽爷爷递过来的烟丝,吸着陶宽爷爷的烟丝刘哥倒觉得有些呛,但刘哥还是忍住了,在刘哥吸烟的同时,陶宽爷爷就把今天晚上来要办的事说给了刘哥听,刘哥听得很仔细,而是很认真得吸着烟,但刘哥心里却在想,你老陶什么事好像都不粘,但最终还是逃不过儿女的事,刘哥知道陶宽爷爷在很多事上做得很容忍,但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前途比陶宽爷爷后来的事都很重要,刘哥不动声色等陶宽爷爷说,直到陶宽爷爷把事说完了,白停止了吸烟。

第二章127节

    刘哥听懂了陶宽爷爷的话,陶宽爷爷是要自己帮忙,给陶宽爷爷的儿子--陶宽爹介绍一个手艺人学门好的手艺,只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过得好些。那时候的农村,也没有城市里那样的艰难,有了地,还是可以勉强生活的,只不过是过得艰辛与否罢了。城市里什么都要限量,米要粮票,油要有油票,穿衣服要布票,甚至是城里人骗农村人,拉屎也要票,照这样的说法,要是哪天拉肚子了,一天用了好几次,下半个月还不得憋死,这自然是城里人骗乡下人的,即使是在BJ这样的政治中心也有茅厕,只不过没有抽水马桶,也有集中运送的专门管理的。农村则不同,只要有地,虽然粮食不是很充足,但瓜菜当粮,饿死人还是比较少的,尤其是南方,像银井湾以及附近的村庄里,也不至于有着像小说里写的三年不下雨的地方,只不过是过得艰辛与否的问题。像陶宽爷爷这样有些外面做事的经验劳动力,眼光看得比其他人相对要远些。刘哥听完了陶宽爷爷的话,心里有些感触,就是这几年的功夫,陶宽爷爷就衰老了,虽然自己比陶宽爷爷年长几岁,但还是出去找事做,也适当的转买山货,买些外面的物资进来,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有了利润,况且刘哥还兼了生产队里的保管员,家里的家境也就慢慢殷实了起来,有了良好的家境,说话也就比平常些庄稼人更有可信度,自然就有人来找刘哥说和说和,像陶宽爷爷这样的情况,放刘哥眼里就不是什么难事,也不值得陶宽爷爷这样的殷勤开找自己。陶宽爷爷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端起了架子,不能随便得答应人家,而是放下烟杆,对着陶宽爷爷笑笑:我尽力就是。刘哥让陶宽爷爷坐会,自己去去就来。陶宽爷爷有些不自在了,陶宽爷爷见刘哥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在刘哥那种似笑非笑的笑容里,有点摸不着头脑,陶宽爷爷最见不得就是刘哥这样的态度,不是很爽快,不像自己,只要自己能办得到的就很快得答应人家,刘哥则不同,明明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却不轻易地答应人家,熟悉刘哥这样脾气的人,也就回家去等了,不熟悉刘哥脾气的人则是有点不放心了,就会反思自己是不是送的东西没有达到刘哥的心理价位还是自己话没有说清楚了,总之心里不踏实。陶宽爷爷也一样,心里放心不下,坐着又很无聊,等刘哥转过身去,又拿起刘哥刚吸完烟就烟杆,就着煤油灯重新吸起烟来。陶宽爷爷也是讨厌刘哥这样的做派,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刘哥,就显得刘哥更有城府,做事不要轻易得答应人家,因为事情都是会在发生改变,今天晚上还是这样的情况,一觉醒来,事情就改变了,也许办不成了,也许难办得多了,总之有着很多改变。像陶宽爷爷这样的性格还是不太适合去做刘哥这样的事的,这也是陶宽爷爷不愿再出去找事的原因之一。刘哥也不同,刘哥狠得下来心,做事果断杀伐,不会轻易得表露自己的态度,对事情有着更多回旋的余地,也更利于自己解决事情。陶宽爷爷见刘哥进去了,也只好先等着,毕竟自己来都来了,虽然把话说得很透彻,但就是不见刘哥的态度,现在刘哥离开了,陶宽爷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有一条,自己肯定不能立即离开,得等刘哥回来再说,至于刘哥离开去做什么,要多久的时间,陶宽爷爷都不知道。陶宽爷爷毕竟还是到外面做过事情的,也有耐心等,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陶宽爷爷也倒要看看刘哥后面做的是什么事。留自己在刘哥家里住肯定是不可能的,其他的那只是时间问题。既然是这样,陶宽爷爷就更能静下心来,等刘哥回来,而在这期间,陶宽爷爷除了吸烟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也就是二洞烟的功夫,就在陶宽爷爷在填满第三洞烟丝的时候,刘哥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块腊肉,照着陶宽爷爷的眼神,估摸着这块腊肉有二斤余,按照新鲜肉腌好着二斤腊肉得有个三斤多的新鲜肉,这样比较起来,腊肉的价值肯定比新鲜肉高出很多,陶宽爷爷见刘哥拿来了腊肉,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肯定在想,刘哥是不是给自己的,陶宽爷爷不太多想,只是吸着烟,等到刘哥走到自己的跟前,看刘哥怎么说,反正自己得等着,等着刘哥是不是答应自己。刘哥把腊肉用草纸包好,外面用布条绑好,对着陶宽爷爷说:你看现在都是深夜了,侄子又没有和你一起来,你也不可能让侄子一个人在家里睡,你说的话我也记下了,我尽快得办到,晚上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你还是回家多陪陪侄子,我就不留你在我家里睡了,况且我家里又不是很富裕,也是穷窝,人家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你就回家去睡吧。路上还有这么远,你老弟路上小心点,我就不留你了。陶宽爷爷听到这里,才知道刘哥手里提着的腊肉是给自己的,也算是回手礼,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提的东西虽没有腊肉金贵,但也很实用,是处家过日子的好东西。但刘哥给自己这腊肉确实让陶宽爷爷有着不是很安心了,腊肉虽好但不能长时间的填饱肚子,但却是农村里的奢侈品,至少在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陶宽爷爷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感觉刘哥出手非凡,自己只是提着点粉丝和二斤茶油来,虽然在价值上比二斤腊肉值钱,但自己来找刘哥帮忙的,不管刘哥答应不答应自己提的要求,但最终不会太直接拒绝,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也是陶宽爷爷一贯的想法。

第二章128节

    陶宽爷爷坐着吸烟,听着刘哥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刘哥给自己的腊肉足以比自己给刘哥的东西有价值,有些东西不能看着价值,还得看是谁给的;网上传的说:穷人给富人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至少在穷人家里是最好的东西,生怕富人看了不高兴,但富人给穷人的东西呢,却未必是那么的一回事了,富人倒认为穷人什么都没有见过,把自己快不要的东西给穷人都觉得看得起穷人。这也只是网上的说法,是对社会现象的总结,陶宽爷爷当然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说法,即使知道也未必是从网上知道的,那时候的陶宽爷爷压根就不知道有网络这样的事,即使是陶宽也是到三十岁以后才知道的,但社会经验告诉陶宽爷爷,自己给刘哥的东西应该是家里最好的东西,陶宽爷爷总感觉自己把最好的东西给了刘哥,刘哥才有心去帮自己办事。但陶宽爷爷却未必知道:刘哥给自己的腊肉肯定不是刘哥家里最好的东西,但刘哥给了陶宽爷爷这二斤多腊肉,在二人的交往来看,刘哥是看得起陶宽爷爷的,至少是心里。刘哥也是一个不太轻易表达感情的人,即使是刘哥很高兴也只是高兴在心里,却不去大吹大擂。陶宽爷爷也听懂了刘哥的话,二斤腊肉只是作为对陶宽爷爷的二斤茶油和四斤粉丝的回馈,留不留自己住,陶宽爷爷自己心里也有底,自己也不可能不顾陶宽爹一个人在家,而自己却到外面去睡。回家是肯定的,而不能肯定的是刘哥对于陶宽爹学手艺的事没有明确的答复,陶宽爷爷的心也是悬着的,陶宽爷爷也在想:自己给刘哥的东西不算太贵重,但也不会太随意,若真是刘哥愿意给陶宽爹说和,让陶宽爹学门好的手艺,估计刘哥也不会拿着腊肉这样贵重的东西来回馈自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刘哥给陶宽爷爷二斤腊肉,也许是对陶宽爷爷的示好,毕竟陶宽爷爷在刘哥最困难的时候,不要说出了很大力气去帮刘哥,至少陶宽爷爷对刘哥还是很尊重的。鉴于刘哥对陶宽爷爷过去的感情,二斤腊肉也不算什么太贵重的回礼。刘哥既然对陶宽爷爷说得这么清楚,陶宽爷爷也就没有必要再在刘哥家里待下去了,毕竟夜深了,刘哥明天有事,陶宽爷爷也不例外,也要去做事,去生产队里做工分,陶宽爷爷第二天没有如是的出工,就有人对陶宽爷爷做的事就有猜测了,毕竟陶宽爷爷在生产队里做工分不是最守纪律的一个,但也不是守纪律最差的一个,陶宽爷爷必须得第二天准时出现在生产队里劳动大军里面。即使是陶宽爷爷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别的人,但保不准自己背着那么大捆的东西没有被别人看到,而即使看到陶宽爷爷背了东西,不说的人也不是没有。如果确实有人看见了,加上陶宽爷爷第二天又没有来做事,大多数人最先猜的是:陶宽爷爷不是去给陶宽爹谋事,而是可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况且还有今天傍晚帮陶宽爷爷带了工具的那些人。陶宽爷爷原本不想提着腊肉回去,但又不想悖了刘哥的面子,在外找事做的人,大多把面子和别人对自己的信任看得很重,陶宽爷爷也深知其中的原委。如果谁在外面做事,做了不该做的事,被人知道了,或者是拿了客户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在这一条路上,几乎就没有人敢和你打交道了,换个说法,你以前的所有都白混了。陶宽爷爷把烟杆递还给了刘哥,对刘哥说:你也早点睡,明天都还有事呢。在陶宽爷爷的心里,刘哥晚上这样的请别人吃饭,免不了第二天有事要办的,而这样的事的重要性不亚于自己的事。刘哥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声明不是,反正就是很客气的那种,让陶宽爷爷有些捉摸不透。这也是陶宽爷爷不喜欢和刘哥交往的原因之一,总喜欢让人去猜。陶宽爷爷本想再对刘哥说说陶宽爹学手艺的事,但刘哥的态度却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陶宽爷爷也只好:先回家。至于刘哥帮不帮自己的事,也许刘哥有些不好办,或者说有些难度,但出于陶宽爷爷亲自来请刘哥说和,刘哥会尽力而为的。陶宽爷爷心里也只是:但愿如此吧。手里提着腊肉便头也不回得走出了刘哥家的后门。到了门外,陶宽爷爷确实感觉到夜深了,确实是夜深了,整个山村仿佛都睡着了,没有一丝的灯光,有的是静谧的黑夜,而能给陶宽爷爷有点亮光的只有头顶上那闪烁不定的星光。陶宽爷爷回去的路肯定比来的时候要快,其实路都是一样的长,关键就是心情。陶宽爷爷来的时候,心里还在盘算着刘哥对自己的态度,虽然熟,但人家刘哥愿不愿意帮自己,但从到了以后,刘哥端出面汤开始,陶宽爷爷就更有了信心,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但陶宽爷爷心里却有些,事情肯定比较顺利的感觉。从刘哥最后的把二斤多的腊肉,给了自己,陶宽爷爷心里就更增加了刘哥对自己提的事的热度。心情好了,脚下就快多了,来的时候会担心自己背的东西多,会不会有人看到,回去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二斤多的腊肉,搁身上那个地方不是搁,随便找个地方藏好就可以了,不像自己来的时候,要背着这么一大捆的粉丝,还得在粉丝外面罩个比粉丝重得多的麻袋。手上还不能随便的晃,手上提着二斤茶油也是让陶宽爷爷够呛的东西,又不能随便得放下,必须得手提得紧紧的,现在可好腊肉轻,也可以随便放,即使丢了也可以捡起来,而茶油却不能这样随便的放。

第二章129节

    由于刘哥的细心,把回给陶宽爷爷的腊肉用草纸包好,外面系着绳子,陶宽爷爷提着轻松多了,陶宽爷爷走出了刘哥家门口,看到外面的漆黑一团,可能是由于在屋里待的时间长了,走到了外面有些不适应,迟疑了一会,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外面的黑,这才迈开脚步走了起来,毕竟还是新的环境,路也没有自己家里的路熟,陶宽爷爷接连滑了几次,有次还差点摔倒,但陶宽爷爷还是很灵活得保持着身体好平衡,总算没有跌倒。陶宽爷爷出了村庄,路也就要亮点了,比刚才的村庄里,由于房子挡住了星光,路也看不太清楚,现在好了,到了村庄外面,路也变得亮多了,陶宽爷爷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星星,在天空的西北角北斗星都很清晰得看到了,凭着陶宽爷爷良好的经验,可以判断出此时已是子夜了,过了这个点就算第二天凌晨了。陶宽爷爷心里确实很感动体会到刘哥对自己的情谊,一碗面汤给了陶宽爷爷很大的信心,肚子不饿了,脚下也就更有了力气,走起路来,也轻快了很多。虽说是一碗面汤,但面汤的底下却是面条,虽然没有成根的面条,面条很碎,但却填饱肚子。陶宽爷爷手里提着腊肉,腊肉随着风散发出来的肉香还是挺诱人的。刘哥给陶宽爷爷的是腊肉,要是新鲜肉,陶宽爷爷却未必敢要,农村人走夜路是很有忌讳的,夜路走多了,就会碰到鬼,陶宽爷爷虽然在外面找事做,但毕竟还是农民,头脑里的封建迷信比后来的年轻人浓厚,也不知道是谁告诉陶宽爷爷的,在陶宽爷爷的记忆里,提着新鲜肉走夜路就容易碰到鬼,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更忘了是哪里听来的,就银井湾以前有个胆子特别大的人,跟别人打赌,那个胆子特别大的人,当时也很年轻,更不相信有这样的邪事,既然是打赌就得去做,当时的肉和现在一样,属于贵重食品。可能是冬天吧,大概也就是快过年的时候,主人家杀年猪,等把年猪处理好,已是深夜,主人家也给胆子大的人三斤多的新鲜猪肉作为酬礼,也一再挽留胆子大的人留宿,但就有那些不怕事大的人,开始起哄了,说什么,你不是胆子大吗,有胆量就现在提着猪肉回家。从主人家到胆子大的那个人的家里要走一段大概二三里路的山路,山路黝黑,也是平常人不敢走的路,即使要走也得找几个人一起走,也许是喝了点酒,也许胆子大的人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胆子大的人,也没有和其他的人啰嗦,提着新鲜的猪肉上路了,出了村庄,胆子大的就有些后悔了,到现在回去,可能只是被别人说笑而已,但那个胆子大的人舍不下来面子,硬着头皮就走了,走了二三里路,转眼就到了那段黝黑的山路,胆子大的人感觉也没有什么奇怪了,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更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了这样的底气,胆子大的人一如既往地朝前走,也许是酒开始醒了,胆子大的人明显感觉到有些风,而且吹得有些猛,胆子大的人心里想可能是冬天吧,自己走得快了些,突然胆子大的人似乎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了上来,而且是走得很急的那种脚步,胆子大的人记着家里的大人的话:晚上走夜路不管是听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回头,脚下加快速度,一直往前走,胆子大的人有些心慌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大不了把猪肉丢了,丢了猪肉就应该没事了,胆子大的人心里做好了盘算,由于紧张加上酒醒了,胆子大的人明显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仿佛有着千斤重,在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追得越来越近的时候,胆子大的人丢掉了手里的新鲜猪肉,大踏步得跑了,胆子大的人仿佛丢掉的不是三斤多的猪肉,而是有着十来斤的炸弹,手里也感觉轻松,心里更是觉轻松,跑起来也更快了,由于太过紧张,脚下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转眼间就跑出了那段很黑暗的山路,跑出了山路,胆子大的那个人看到远处有了灯光,这才慢了下来,慢下来,心里也平静了很多,也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了,这才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不知道是跑到太快了还是心里太紧张了,胆子大的人背后全都是汗,刚才是紧张,但慢下来,才感觉嗓子眼干得不行,腿也发软,有种虚脱的感觉。胆子大的人这才走到路边的石头歇了下来,吞了吞口水,心里也不会跳的那么快了,等歇了会等自己腿上有了些力气,才慢慢走向灯光,去敲门讨水喝,胆子大的人却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过程,更没有说自己刚才是提了新鲜猪肉来的,喝了水这才放心得走回了家,到家里也没有洗脸洗脚,直接躺床上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有人经过了那段山路,发现山路的路边上有着一块猪肉,但猪肉却变了型,别人不敢看,更没有人敢捡回家,也只有任凭狗之类的东西来吃了。胆子大的人自己也没有说当时的情况,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但从那次以后,胆子大的那个人再没有大晚上提着新鲜猪肉去走夜路了,其他的人更不敢这样做,事情就被当做了一次深刻的教训一辈一辈得往下传。陶宽爷爷也曾对陶宽和陶磊讲过,但二人小也听不出什么背后的含义,但给了陶宽爷爷自己却是很大的教训,没有一般的情况是不会提着新鲜猪肉走夜路的,但腊肉就没事,陶宽爷爷提着腊肉走到了自己把麻袋解下来藏好的地方,捡起麻袋继续向家里走去,虽然心里会想到那个传说,但陶宽爷爷还是有些胆量的,借着星光加快得走了起来。

第二章130节

    陶宽爷爷虽然说是快步走出了刘哥的家里,刘哥也只是把他从原来进去的后门送了出来,出了后门就得靠星光照着了,刘哥没有同陶宽爷爷有个握手告别之类的肢体语言,陶宽爷爷一脚跨出了后门,刘哥就把门给关了,随后就进去了。陶宽爷爷也很无奈,也许刘哥确实是很想睡了,也许刘哥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总之,陶宽爷爷没有得到刘哥那种搀扶着老者出门的待遇了。陶宽爷爷对此并不气恼,陶宽爷爷很是体谅刘哥的难处,从认识刘哥的那一天起,陶宽爷爷就对刘哥刮目相看了,一个人能吃炒盐,而不觉得苦,这样的人就有着坚定的意志,和极强的忍耐力。这种人是比较值得看重的,若是这样的忍耐力用在正道上,也是好事,若是用在歪门邪道上,这种人就比较可怕了。通过后来的接触,陶宽爷爷还是觉得刘哥有着一定的正义感的,但也不排除刘哥做坏事的能力了。可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有利润确切大的时候,就很难说了。陶宽爷爷这样想着,在稍微迟疑了一下,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外面的昏暗,就快步走了起来。陶宽爷爷手里提着腊肉,虽然刘哥没有像搀扶老者那样的送自己,但刘哥刚才的招待足以让陶宽爷爷心里开心了很多。毕竟陶宽爷爷不是太老,也用不着刘哥做那样的面子,现在只有自己和刘哥二个人在那里,并没有其他的人看见,不需要那样的做作。有着那一大碗面汤垫吧,陶宽爷爷觉得肚子不至于太饿,肚子不饿了,身上就有了力气,腿就更不软了。陶宽爷爷走出了刘哥的村庄,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刚才歇息的地方,陶宽爷爷借着星光看到自己留在那里的麻袋还在那里,就把腊肉装进了麻袋,虽然是腊肉,陶宽爷爷还是有些顾忌的,陶宽爷爷小的时候听到那个胆子特别大的故事,觉得可能是鬼魂,或者是妖魔鬼怪,按现在的话说:可能还是灵异事件,但年龄大了,陶宽爷爷也会慢慢得琢磨,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事,可能还是什么发型的动物之类的东西袭击,但想着幸好是那个胆子大的人很快得丢掉肉,这才是明智的,也正是丢掉了肉才保住了自己的命。陶宽爷爷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刘哥送给自己的腊肉用麻袋藏好,腊肉的香味也就没有那么大了,自己走路也就安全了很多。陶宽爷爷虽然没有得到刘哥的确切的答复,但从刘哥的态度还是可以想到刘哥对自己的事还是比较上心的。陶宽爷爷自己也是这样,只要事情还没有确定的,也不会过早得答应人家,即使有了很稳妥的结果,也尽量不要把话说的太满,走错的路可以回头,说错的话,只能打自己的嘴巴。陶宽爷爷从刘哥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但人家不说,自己也就不太好问,但陶宽爷爷还是相信刘哥会帮自己的忙。有时候人与人的感情并不是一定要靠物质来衡量的,但却能用物质来推动感情的升温。像陶宽爷爷和刘哥这样的关系,既是朋友也是对手,在没有共同的敌对情况来说,二人还是互相提防的,但有了彼此共同的利益伤害,则能很快得团结起来。陶宽爷爷并不知道刘哥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刘哥已经有了很确切的结果。陶宽爷爷整理好自己的麻袋,把腊肉放好,把整个麻袋卷好,并用原来扎麻袋的绳子捆好,现在就不用背了,夹在腋下就可以了,有了事情的进展,陶宽爷爷的心情自然就好多了,走起路来,脚下也轻快了。人都有个感觉,觉得回去的路比来的路要近些,而这些都是自己的主管意愿,而实际乐观上来说,路还是路,路的长度也都一样,没有改变。陶宽爷爷回家的时间比自己来的时间快了很多,即使是这样,陶宽爷爷到家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更别说陶宽爹了,陶宽爹就在陶宽爷爷去了刘哥家里的不久就自己睡了,甚至连饭都没有吃,孩子嘛,比较随性,尤其是没有大人的督促更是随性而为。陶宽爷爷到家里的时候,门还是和自己出去的时候一样,是虚掩着的,陶宽爷爷试着推了推门,门也应声而开,陶宽爷爷不想惊动陶宽爹,就在门能自己夹着进去的当儿,陶宽爷爷就进了门,到了家里陶宽爷爷才彻底得放心了,也没有点煤油灯,而是摸黑到了自己的床上,脱掉衣服和鞋子,就往床上躺。陶宽爷爷听着隔壁陶宽爹的鼾声,加上路上的疲劳,很快得睡着了。

    陶宽爷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太阳也在远处的山岗上露出了尖儿,陶宽爷爷得抓紧起来,由于昨晚的疲劳,陶宽爷爷还是感觉到有些疲惫,心想自己确实是老了,要是以前即使走了一整晚上都不觉得累。何况今天还睡了几个时辰,腿上还是觉得有些酸软,头也有些昏,要不是今天要去生产队里做工分,陶宽爷爷还真想歇半天。就在陶宽爷爷起来做饭的时候,陶宽爹也起来了,看到陶宽爷爷,陶宽爹觉得自己的爹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陶宽爹又说不上来,男孩子就是粗心很多,没有女孩那样的细心,如果陶宽爹是个女孩就会看到陶宽爷爷的脸色有些憔悴,眼睛也没有以前那么有神,甚至还能看到黑眼圈。那时候的镜子很少,有也是有新媳妇进门的时候买来的玻璃镜子,陶宽爷爷家里从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就没有买过镜子了。陶宽爹看了看自己的爹,就从橱柜里拿出了碗筷,等着陶宽爷爷把饭煮好开吃了,由于昨晚没有吃饭,陶宽爹确实有些饿了,除了饿,陶宽爹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不同。

第二章131节

    陶宽爹的饿是和昨晚没有吃饭相关联的,陶宽爷爷昨晚临出门的时候,交代过陶宽爹:晚上我有事,你就自己把中午的剩饭用水煮下,别饿着自己。陶宽爹看着陶宽爷爷在忙着出去,这是陶宽爹难得碰到这样的场景的,在陶宽爹的记忆里,陶宽爷爷做事总是不急不慢得做着,哪怕是有人在屋外等,也是如此,可今天不一样:陶宽爷爷从地里回来,虽不说是心急火燎,但却显出让陶宽爹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陶宽爹听着陶宽爷爷的话,认真得点点头,从陶宽爹懂事以来,有着自己的妈宠着,陶宽爹从来不会做饭,那时候陶宽爹也确实很小,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陶宽爹就没有了最疼爱自己的女人,陶宽爹自己并不知道,这将是自己一生中二个最疼自己的女人走了一个。从那时候家里的饭就由陶宽爷爷做好,但陶宽爹确实小,也做不了饭。等到陶宽爹慢慢长大,陶宽爹就觉得自己家里的异常,别人都有妈,在南方农村叫娘的人,自己却没有,而只有称做“爹”的人。此后也只有叫“爹”的人做饭自己吃,陶宽爹也问过陶宽爷爷:自己的娘呢,陶宽爷爷总是憋红着脸告诉陶宽爹:你娘去外面挣钱了,挣了钱给你娶媳妇。陶宽爹就跟陶宽爷爷说:我不要娶媳妇,我就要自己的娘。陶宽爹也不知道,只要陶宽爹提起娘,陶宽爷爷总是憋红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陶宽爷爷也不再憋红着脸说了,干脆说:过年就回来,孩子忘性大,陶宽爹也不记得自己问过陶宽爷爷这样的问题有几次。到后来陶宽爹也就慢慢接受了没有娘的日子,只是在过节的时候才偶然会想起。从陶宽爷爷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陶宽爷爷就比较注重陶宽爹的做饭的能力。陶宽爷爷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陪着陶宽爹,总有离开的日子,真要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陶宽爹也没能娶上媳妇,陶宽爹就更得自己做饭,把自己喂饱,即使是陶宽爹娶了媳妇,也有女人不在家的时候,到了这样时候就得自己做饭吃,省得饿死。让陶宽爹去学门手艺也有着这样的打算,有了一门好的手艺,最少不会饿死,再个就是有了手艺就去主人家里吃饭了,即使自己不做饭,也有主人的饭吃。从陶宽爹刚能有个灶头高的时候,陶宽爷爷在上面炒菜就叫陶宽爹在灶膛里填柴烧火,陶宽爹膝盖上有个疤就是灶膛的火叉掉出来不小心烫到的,而那个疤一直伴随着陶宽爹度过了大半辈子的时光,虽然不是很显眼,但却只要到了夏天穿短裤的时候就能看到。陶宽爹烧火的技术越来越好的时候,陶宽爷爷就教陶宽爹学着自己去点火,在陶宽爷爷大部分的人生中,却没有现在人这样方便的点火,大多是火镰,陶宽爹见过陶宽爷爷用火镰打火,看着很是简单,但真到了自己手里去做的时候,却不是看着的那样的轻松,往往很难打着,甚至耗费很大的时间,陶宽爷爷就每天铲些火,放到火桶里,到了要做饭的时候,就把纸媒放到火桶里点着,再使劲得吹,这也容易得到火种。纸媒简单就是农村过年拿来烧的草纸,卷起即可用了,也不贵。不管别人家多么艰难,老陶家还能用上纸媒来点火烧饭的。然而百密必有一疏,总有忘记铲火的时候,每当这时候,陶宽爹就拿着个纸媒到村庄里其他的人家去讨个火种,反正总能把火点起。等到后来,陶宽爷爷的手上富裕了很多,陶宽爷爷就给陶宽爹买火柴,家里其他的开支可以没有,但火柴却是充裕的。轮到陶宽爷爷手上有钱的时候,或者是陶宽爷爷去了外地做事的时候,也会到大点的集镇里找到供销社,买来很多的火柴,囤积起来,就怕陶宽爹没有铲火不能做饭而被饿肚子。等到陶宽爹再大些的时候,陶宽爷爷就教陶宽爹学着做饭,先是简单的煮饭,就是把上一顿吃的剩饭,放到锅里去煮,这个很简单,就是把剩饭放到锅里,再放些水,陶宽爹就去烧火,等到锅里的饭有些哔哩吧啦响的时候,就去揭开锅盖,把灶膛里的火灭了,就基本上可以吃了。有个二三次这样的经历以后,陶宽爹在陶宽爷爷的耐心教育下,就学会了煮饭,虽然有时候煮的很难吃,但陶宽爷爷依然很鼓励陶宽爹自己去煮饭吃,并且和陶宽爹一起吃,有时候,陶宽爹确实煮的难吃,甚至还有夹生饭,但陶宽爷爷却不去再加工,而是和陶宽爹一起吃。这样,在陶宽爷爷外出做事的时候,陶宽爹就不会饿肚子了。人类的近亲--猿猴都有很强的模仿能力,人更会模仿了,只要陶宽爷爷在做饭的时候,陶宽爹就站在陶宽爷爷身边看着陶宽爷爷怎么去做饭,陶宽爷爷也很开心得教陶宽爹做饭,等陶宽爹能熟练得煮饭了,陶宽爷爷就安排陶宽爹在家里守家,由于时间的空余,陶宽爹总能煮出可口的饭来,令陶宽爷爷欣慰的是在陶宽爹学会了煮饭的不久,陶宽爹也学会了炒饭,而且还是自己烧火自己炒饭。炒饭不必煮饭那样的简单,也不可以只要把饭和水放到锅里,自己就在灶膛烧火就行了,只要耐心得听着锅里的响动就可以了,而是要学会用鼻子去闻,闻那饭快熟的香味。尽管如此,陶宽爹还是在不久也学会了炒饭吃,陶宽爹也发现:炒饭比煮饭好吃,也更香。只是吃多了容易上火,但这却难不倒陶宽爷爷,陶宽爷爷只要陶宽爹别饿着,其他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陶宽爷爷在外面做事也不是一年二年,只要在外面做事了,就能学会很多的土方子,用来改善陶宽爹上火的症状。

第二章132节

    陶宽爹学会了炒饭,也慢慢得不满足于这样了,他得想更高层次的享受,人的享受也是无止境的,老陶家和其他的农村人家一样,也养着鸡鸭鹅之类的家禽,有了家禽也就有了蛋,而老陶家和其他人家不同的是,老陶家吃饭的人少,又有陶宽爷爷这样的强劳动力,产出多,消耗得少,不像林家,赚钱的人少,林家的男人也更不是陶宽爷爷那样多面手,什么都会一些,而林家的女人帮不了林家的男人太多,日积月累林家就慢慢得寅吃卯粮,亏空的窟窿也越来越大,而老陶家却慢慢得家里就有了积累。时间长了,家境也比其他人家好些。家境好了,家里的家禽的蛋也没有必要像银井湾其他比较困苦的人家一样,家里的鸡蛋,鸭蛋得拿去换取生活资料。蛋,在农村有段时间也是硬通货,可以换代销店里的生活必需品,也可以用来招待客人。富在深山有远亲,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只要家里有人就有亲戚来往,而亲戚来往的多少那就得看家里的家境了,家境好的,客人就多些,家境不好的,除了那些还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来的多,其他的亲戚来的就比较少了。有了亲戚来往,就得招待,最简单的饭菜还是要给客人吃的,而蛋就比较直观显示出了价值。蛋就算是荤菜了,按现在的标准那也算硬菜了,家境差些的蒸个蛋糕,就是把蛋打好,直接放油盐,放到饭甑里蒸,饭蒸熟了,蛋糕也就熟了,再在蛋糕上撒点葱花就可以了,这样做比较省油,有油就放点,家里紧也可以少放点油,辣椒是肯定有的,奶黄色的蛋糕配着红色的干辣椒,和绿色的葱花端出来也看着不错。农村人比较幽默,称之为“滚胨”。平常的肉胨或者是鱼胨都是大冷天才有的吃,但蛋糕和肉胨一样的形状,称之为滚胨还是比较形象的。蛋也有着肉的香味也就可以算是有个荤菜了,也给主人家撑了个脸面。好点的人家就摊个蛋皮,摊个蛋皮就比较花费了,没有油是不好吃的,只有油多了,才能香而且柔软,入味好,如果家里孩子勤快的,能抓到泥鳅,等蛋皮摊好了,再和着泥鳅煮就相当不错了,就是现在的酒店里能点个蛋皮煮泥鳅也是个不错的荤菜,泥鳅是有的,只要是有河流和泥塘都有泥鳅抓。蛋皮的做法比较复杂,蛋也可以多放几个,家里人多的人家就比较适合做这样的菜,大家都可以吃到蛋白质,对于那个条件不允许的年代来说,也是补充蛋白质一个不错的选择。城市里这些东西都得有票供应,而农村不同,家里人多,特别是孩子多,就得多养鸡,孩子呢吃饭又不能吃的很好,往往有饭粒掉到地上,大人看着心疼,甚至还呵斥孩子:怎么吃个饭就这样,天一半地一半的,能不能把嘴长大些,不要把饭粒掉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虽然挨骂了,但也一时也改变不了习惯,依然是这样。饭粒掉了又捡不起来,任由鸡吃,所以那时候的农村里家家都有鸡。也只有鸡才能把家里的饭粒捡得干干净净。至于后来鸡都不太吃米粒和饭粒了,而只是吃包谷,却是陶宽都做爹的时候了。也应了那一句俗话:鸡不吃谷有毛病。家里吃饭的人多,自然鸡也养的多,有了鸡就有了蛋,没有肉的日子里就可以通过蛋类来补充可贵的蛋白质。但是人多了,吃个鸡蛋分都不好分,那就用其他的食材把蛋做多点,家里的人都可以尝点,也就有了蛋皮的做法。既可以待客,自己也可以吃点,何乐而不为呢。而蛋皮的做法只要是农村里出来的人都会做:先把蛋打好,搅拌均匀,放到那里,再放番薯粉或者是山粉,这也要看主人家里的家境了,家境好的人家用番薯粉,家境比较拮据的人家也可以用山粉。番薯粉就比较容易理解,把番薯洗净切碎,冲洗出来的淀粉,而山粉呢,则是有野生的含淀粉高的植物根茎洗好的淀粉,搁小的时候,都喜欢番薯粉做的蛋皮:干净,香味扑鼻。而山粉却没有了番薯粉的洁净度味道也有些苦涩,到了陶宽长大了,参加工作反而喜欢山粉了,觉得那个山粉更自然也更环保,掺假的比较少反而更喜欢了,也许就有着对那种味道的留恋吧,说好听点的叫乡愁。把番薯粉和好,再把蛋倒进番薯粉调好的糊里,放好盐,家人多的就多放点盐,家人少的就少放点盐,可以多吃菜,少吃饭。等调好了蛋和番薯粉糊,就可以起锅烧油了。到了现在,就不能吝惜油了,没有油就不太好吃了。油倒进了锅里,家里的孩子也就不出去玩了,齐刷刷得挨到锅边,不能立刻吃,也能闻闻那香味。油被加热了,就得把油均匀得放到锅边上,有多大的蛋番薯粉糊,就尽量把油摊的面积大些,尽量不要让蛋番薯粉糊烧了。等油到了一定的温度就把蒜泥放到锅里去炒,看着火候,这才把蛋番薯粉糊倒进锅里,蛋白遇到高温油瞬间就香味四散了,不单是自己家里到处都闻到香味,就连邻居家也有了很浓郁的香味,不要说等到下午,就是午饭后就有人说了:谁家谁家今天摊了个蛋皮真香!家里的孩子更是使劲得去闻那难得的香味。倒进锅里的蛋番薯粉糊,很均匀得摊到了锅里有油的地方,原本有些白色的糊状的番薯粉在热油煎烤下而变成了金黄色,等看到了那些金黄色快有些焦黄的时候就得赶紧铲上来,而进行一次的倒油热锅的过程,把近乎快熟的蛋糊也变成了块状,放到砧板上,而这时候的孩子都围在了砧板的边上,翕动着鼻子,吞咽着口水。

第二章133节

    守在锅边的孩子,就盼望着做饭的能高抬贵手,给点蛋皮吃,哪怕是一小块,甚至是边角上那一粒焦了的蛋皮,也会让自己回味很久。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像老陶家这样的二三口人的家庭吃肉固然少,但摊个蛋皮也不是次数很多的,要么是有客人来了,要么就是在农忙时候,劳动强度大,需要补充的时候,才有这样的美食。所以孩子能在做饭的手下分得一小块蛋皮也不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像林家这样的孩子多,家境又是很好的家庭就更难得了。家里做饭的不一定是母亲,最多的是奶奶,因为奶奶年龄大,做不了体力活,在家烧个饭也是比较合适的,再就是家里有姐姐这样人家,姐姐还没有出嫁,年龄都不是太大的,能在家里帮着大人看看弟妹,顺便做饭罢了。除了母亲,其他的人做饭都有私心的,尤其是奶奶,家里有四五个儿子的,到了孙子辈,人就更多了,每人分一小块,蛋皮就明显的少了,也是不现实的,老人都希望多放点水,把蛋皮多煮点。只有这样,大家才可以平均得分配到蛋皮的数量,不至于被一个人或者少数的几个人吃了,因此,即使是孩子围在锅边,做饭的奶奶也会铁面无私,一丁点也不给孩子,孩子也不可能到齐,还有在外面做事的,稍微大点的孩子呢,哪能这样分呢。还有就是家里的儿子多的,儿媳妇都在外面做事的,谁家孩子吃了到蛋皮,谁家孩子没有吃到蛋皮,就有了纷争,儿媳妇之间就有了矛盾,说自己的婆婆看重的是谁家的孩子,看不起谁家的孩子,也许就一小块蛋皮却可能影响着家庭的团结,这都是做奶奶的难处。不是奶奶做饭的,是家里的其他人做饭的也有着这样的顾虑,人与人之间很多事不是亲情来决定的,谁和谁比较投缘,都有可能,尤其是性格不合的人,有些姐姐看着自己家里的弟弟不是很顺眼,但却对堂弟有更好的感情,有了感情的成分在里面,分吃的东西自然就有了好坏之分,即使要给也不可能当面给,而是背后给,但还是要交代孩子,不要说,而孩子们个人的性格不同,有的孩子比较内涵,只要吃到了就会听做饭的人的交代,悄无声息得吃了,而大多数的孩子都喜欢炫耀,即使拿到蛋皮的孩子也不会一口吃掉,他得拿着蛋皮到村庄里找自己的伙伴,给他们看看,自己的蛋皮,即使是蛋皮凉了,也没有了刚才的香味了,但依然值得很炫耀,尤其是对那些曾经因为某个东西没有给自己吃的伙伴,更要让他们看看,自己家里摊的蛋皮有多好吃,有多香。而所有的这一切,在陶宽爹的眼里没有了用武之地,老陶家只有陶宽爹一个孩子,而做饭的都是陶宽爷爷本人,而没有今天奶奶做饭,明天婶婶做饭,后天又是哪个堂姐做饭的,况且谁做饭也并不一定会做好吃,尤其是做摊蛋皮这样的好菜。老陶家却不同,就父子二人,没有太多的人参与,人越多,出现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概率就大多了。而真正是大家庭的,相对得到的概率就平均了很多。但银井湾这样的大家庭却没有,在陶宽爷爷的那个时代,整个银井湾能有爷爷奶奶的,又有着几兄弟没有分家的大家庭就没有,到了陶宽爹的那个时代才有一户,但也没有维持多久,就彻底得分家了。人多的家庭有着人多家庭的好处,人少的家庭有着人少家庭的方便。老陶家就是这样。陶宽爷爷从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哪怕是有着一点好吃的东西,陶宽爷爷都留给陶宽爹吃,陶宽爹小,只能在家里吃点好的,陶宽爷爷不同,陶宽爷爷有着别人没有的技能,能出去挣口好吃的,家里的好吃的都留给陶宽爹。家里的好菜也是其他人家不曾有的,别说是蛋皮这样的食物,就是腊肉或者更金贵的板鸭之类的,陶宽爷爷也都有。但一年到头却吃得很少。所以,陶宽爷爷摊个蛋皮的时候,都会多放点山粉,尽量把蛋皮摊得多些,为的是在蛋皮摊熟的时候,可以分点陶宽爹吃,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爹吃好吃东西的表情,陶宽爷爷还是有些开心的。因此,家里摊蛋皮的时候,陶宽爹根本就不用守在锅边,而尽可能得出去玩,碰到陶宽爷爷心情好的时候,不管陶宽爹是不是想吃摊熟的蛋皮,陶宽爷爷都会给陶宽爹留些,但决没有摊个蛋皮不煮都留给陶宽爹吃,陶宽爷爷知道:孩子不能惯着,尤其是男孩,心疼孩子得有个度,不能什么事都由着孩子的性子来,人都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病不灾的说法,陶宽爷爷最不愿看到的是:陶宽爹还没有长大,自己就因为有个不测而让陶宽爹一个人孤苦伶仃,但想归想,陶宽爷爷还是很顺利得照顾陶宽爹长大直到陶宽爹娶媳妇生了陶宽和陶磊。陶宽爷爷对于吃的东西还是很扣苛陶宽爹的,就怕陶宽爹吃好了,养成好吃懒做习惯,那真的是毁了孩子,而这样的结果也不是陶宽爷爷愿意看到的。在陶宽爹学会了炒饭的时候,陶宽爷爷就没有再让陶宽爹学更多的东西,而只是让陶宽爹能有个粗菜淡饭,求个温饱就满足了。而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个条件就可以:那就是把茶油藏好。摊蛋皮没有油就没有戏,油少了就根本做不了摊蛋皮这样的菜。陶宽爷爷甚至把家里的油放到别人的家里,以此造成家里的茶油短缺的现象,来断了陶宽爹想吃好的念想。陶宽爹也曾吃过伙伴们给自己吃的蛋皮碎,却远没有自己的爹给自己摊的蛋皮香,陶宽爹也曾要求过陶宽爷爷给自己摊个蛋皮当饭吃,却让陶宽爷爷给拒绝了。

第二章134节

    陶宽爷爷虽然很爱自己的孩子——陶宽爹,单却不溺爱,家里虽然走着很多茶油,陶宽爷爷宁愿把自己家的茶油放到别人家里,而造成了家里没有了油炒菜的假象,目的就是防止陶宽爹有了油就会去炒蛋吃,在陶宽爷爷的心里最大的花费就是摊个蛋皮,蛋皮不需要太多的油,更不需要太多的蛋,哪怕是一个蛋也能做出父子二人的好菜来。陶宽爹毕竟还小,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刻意得去吃苦,更还不能体会到陶宽爷爷的苦心,只要有了鸡蛋就想着吃。其实陶宽爹也知道除了摊蛋皮,蛋还有更好吃的做法:那就是煎蛋。煎蛋的油的花费也是很可观的,又少了根本就煎不了蛋,陶宽爹还是很尊重陶宽爷爷的,每当嘴馋了,陶宽爹都会向陶宽爷爷提出自己想吃煎蛋,陶宽爷爷却总是以家里没有了太多的油来拒绝陶宽爹,陶宽爹也很无奈,毕竟自己还小,家里也确实没有看到了太多的油储存,看着油罐里那么少的油也做不了煎蛋。陶宽爷爷每天出去做事,家里就有着陶宽爹自己去做饭,炒菜。然而机会终于来了,陶宽爷爷有事要出去几天,怕陶宽爹饿着,也特地多倒了些油出来,在陶宽爷爷外出的当天晚上,陶宽爹自己做饭,看着油罐里的油,不管怎么着,今天也得去煎会蛋吃,就想尝尝油煎蛋的味道。陶宽爷爷是早上和同伴一起走的,陶宽爹中午就吃陶宽爷爷昨晚的剩菜,陶宽爹也盼望着,太阳快点下山,只要太阳偏西了,就可以开始试着煎蛋了。陶宽爹从午饭后就不时得出去看看天,看看太阳是不是偏西了,陶宽爹越是心急,太阳越是下去得慢,陶宽爹于是干脆坐在家里大门的门槛上,看着太阳慢慢得过。终于陶宽爹熬不住了,竟然靠着门框上睡着了。睡觉的时间过得很快,也没有了时不时看着太阳移动。陶宽爹醒了,是被冷醒的。等陶宽爹睁开眼睛,太阳也离开了天的中央,朝着西边的山岗上奔去。陶宽爹的心也随着太阳的移动,慢慢得活泛了起来,然而让陶宽爹很失望的是:陶宽爹没有找到蛋,平时放蛋的地方,连个蛋壳碎片也没有找到。陶宽爹还不死心,翻箱倒柜得找,结果都和刚才一样,没有找到蛋,陶宽爹心里很难受很憋屈,不就是一次炒蛋吗,有必要这么扣吗。陶宽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干脆连饭都不想做了,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的去洗脸洗脚,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干脆就窝到床上去睡了。睡也只是一种发泄不满的方式,也是睡不着的,毕竟肚子饿啊,只有吃饱才好睡,饿着是不可能睡着的。太阳也在陶宽爹窝床上的不久就下山了,太阳下山了,天也随之黑了下来,一边是肚子饿,一边是心情不好,不想做饭,陶宽爹就在床上煎饼了,睡不着就翻进翻出,很差的心情更是难以出气。就在自己想着陶宽爷爷在家时候好处,陶宽爹听到了林家的婶婶在叫自己,陶宽爹再怎么的还是起来应了声。平时只要陶宽爷爷外出有事,而且时间比较长的时候,陶宽爹就被陶宽爷爷安置在林家去搭伙。陶宽爷爷在家的时候,做事都在村庄里,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麻烦,陶宽爷爷要出去好几天的,心里就有些放心不下了,而最让陶宽爷爷放心的做法就是把陶宽爹安置到林家去,那时的林家和老陶家关系是整个银井湾里的关系最好的,而这样的关系也一直延续了下去,林家的大爷还在世,林家的男人比陶宽爹大不了几岁,二人还是比较投机的,毕竟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彼此就有了感情,这样的关系一直到陶宽爹出去做手艺了,才慢慢得淡了些,至于陶磊砸了林家的锅,在陶宽爹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陶宽爹在做手艺了,家境也慢慢殷实了起来,和林家的关系也就差些了,最后导致了二家都不太好意思处理,而只有陶宽爷爷才好去处理这样的事,陶宽爹确实心里很愧疚,但陶磊也没有太多的错,到了陶磊长大了,老陶家和林家的关系就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陶宽爹听到林家的婶婶来唤自己,就知道陶宽爷爷把自己安置到了林家去吃饭了。陶宽爹应了以后,赶紧起来,心里也不再去想煎蛋的事了,能够有饭吃就不错了,而这样最好的一次煎蛋的机会也就被陶宽爷爷破解了,陶宽爹很无奈,有现成的饭吃总比没有饭吃强。不就是一次煎蛋吗,等我自己挣钱了,想吃几个就吃几个,想怎么去煎蛋就怎么去煎蛋,想放多少油煎蛋就放多少油煎蛋,而这一次陶宽爷爷的处理虽然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刹住了陶宽爹好吃懒做的心理产生,同时也给自己和陶宽爹的关系埋下了最初的裂口,为以后陶宽爹学会了手艺,自己出去挣钱了甚至是做房子的争吵埋下了种子。陶宽爷爷的形象也在这一次以后有了不是那么高大威猛了,而变得和村庄里其他的老头差不多了。陶宽爹起来跟着林家的婶婶,去了林家,那时候的林家还不至于落魄到很困苦的时候,和老陶家差不多,吃的饭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林家的菜和自己家里平时吃的菜没有太多的区别,都是自己种的菜,没有荤菜,只能填饱肚子那种,但是陶宽爹却吃得不错,而且比在自己的家里吃得饱些,陶宽爹也没有问林家的大人,自己的爹去哪里了,要多久才回来,林家的大人见陶宽爹没问,也就没有自己说出来,反正吃饱了饭,陶宽爹就回家睡了,陶宽爹就觉得自己一次很好的煎蛋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陶宽爹还是想。到了明天,还是自己做饭的好。

第二章135节

    陶宽爷爷对自己儿子——陶宽爹虽然是很爱,甚至可以说是最爱,但会在爱的同时,要求还是严于那些和陶宽爹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陶宽爷爷虽然知道家里的情况完全可以任由陶宽爹胡来,但却怕陶宽爹养成好吃懒做的坏习惯,要想陶宽爹有出息,甚至于超过自己,陶宽爷爷只有狠下心来,严格管理,尤其是吃的方面。甚至于陶宽爹想吃个煎蛋,陶宽爷爷都觉得不合适,以至于让陶宽爹对陶宽爷爷有着隔阂,但陶宽爹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等:等自己能赚钱了,再和陶宽爷爷摊牌,而这些在陶宽爹心里有了积怨,一直等到自己学手艺赚钱了,才慢慢对陶宽爷爷稍有不满,而最后的对抗则是在做房子的时候,爷俩这才掀开平时友好的假象,到了这时候陶宽爷爷也不太愿意去管陶宽爹了。陶宽爹看着陶宽爷爷还没下工就溜会了家,本来心里就有些疑问了,但觉得自己的爹没有必要告诉自己,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去问,等陶宽爷爷走了以后,陶宽爹也躲到床上去睡了,有了一次的教训,陶宽爹也学乖了,他也不再去找自己想要的茶油,陶宽爷爷做过的事几乎就没有漏网之鱼。踏实点去睡会,这是陶宽爹真实的想法。其实陶宽爷爷临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山岗上,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时候下工的陶宽爷爷至少可以去砍捆柴火回家,但陶宽爷爷并没有这样去做,而是把家里的粉丝用绳子捆好,再在粉丝的外面还罩上了麻袋。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筒,至于竹筒里装了什么,陶宽爹并没有去翻开看看。陶宽爷爷嘱咐陶宽爹自己晚上做点好吃的,陶宽爹嘴里应着陶宽爷爷的话,而且还表示,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是陶宽爷爷不要分心,集中注意力去办自己的大事。嘴里这样应着,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就你个老抠门。煎个蛋都那么的小气,还谈得上做什么好吃的。在陶宽爷爷走后不久,陶宽爹也不管外面是不是很早,就窝到床上去睡了,睡之前,陶宽爹还是很小心得检查了家里的油罐和米缸。米缸有没有米关系爷俩的感情,俗话说:家里有米心里不慌。陶宽爹也一样,菜倒是其次,米得肯定要有。虽然陶宽爹也吃不了太多的饭,关键还是陶宽爹并不知道,陶宽爷爷现在去办事,要几天回家。要是陶宽爷爷出去的时间长了,陶宽爹肯定要有挨饿的可能性有了米,陶宽爹不怕自己会饿肚子了。现在的人外出也差不多只是说法不同罢了。现在的人不是怕家里没有米了,而是怕卡里没有钱了,只要卡里有钱,这钱未必是实实在在的纸质版的钱,也可以是手机里的支付宝或者是微信里的虚拟货币。当然了也不只是手里里有钱。还得手机有电,车上的油箱有油,去哪里都不怕。对于米缸里的米却有着很大的敬畏,如果哪天陶宽爹不经意间掀开米缸盖子,对着陶宽爷爷说:爹家里的米缸没有米了,陶宽爷爷听到肯定会讲陶宽爹:你这孩子咋就那么不会说话呢,家里的米缸即使是没有米了,也得说:家里的米缸满出来了。似乎是说了米缸有米就会有米来,说没有米就会很穷吗?陶宽爹听到都觉得很是好笑,你说米缸有米,没有米你能说来米吗,这其实都是陶宽爷爷的一种人生态度。从那以后,陶宽爹也就不会故意说米缸有没有米了,而陶宽爹最大的任务就是记得把自己家里的米缸的盖子盖好。除了米,陶宽爹也就不会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虽然自己尽可能想找到更多的油,但似乎都是徒劳。有了这样的先例,陶宽爹也就死心了。但陶宽爹还有个地方可以吃到煎蛋,那就是去林家。陶宽爹盖好了米缸的盖子,随即就爬上床去睡,他只要把门虚掩着,陶宽爷爷不管是晚上还是以后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直接推开门回家。银井湾的民风很淳朴的,虽然做不到夜不闭户,但也不用把门关死,都这么几户人家,谁家少了只鸡或者是少了其他的牲畜,其他的人家即使是拿到手也不敢明目张胆得去煮着吃,自己不说,那香味也会飘荡在银井湾的每个角落。陶宽爹也不想自己去做饭吃,只是觉得陶宽爷爷去有事了,自己就轻松了很多至少没有人来管自己,想睡就睡,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在这样的思想支配下,陶宽爹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没有多久就睡着了,至于陶宽爷爷怎么得去求刘哥,陶宽爹就不太清楚了,况且陶宽爷爷也不想让陶宽爹知道,虽然陶宽爹还算是嘴紧的,但陶宽爷爷还是不情愿让陶宽爹知道:自己为了陶宽爹有门好的手艺,而舍下面子去求自己都不愿打交道的刘哥。陶宽爹醒来的时候,陶宽爷爷就已经起来了,至于陶宽爷爷什么时候回家的,回家睡了多久,陶宽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陶宽爹的心里虽然只是记得陶宽爷爷的小气,但还不至于心生怨恨,毕竟陶宽爷爷还是自己唯一能每餐饱的主。陶宽爹看着陶宽爷爷把早饭做好了,看看外面的太阳,也觉得时间不早了,陶宽爹也懂事得把爷俩的碗筷拿来,等陶宽爷爷抓紧吃饭,吃饱了饭好去生产队做工分。陶宽爷爷看着陶宽爹很懂事得把碗筷摆好,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心里也想着昨晚在刘哥家里等的时间还是很值得的。陶宽爷爷拿起碗筷吃饭,同时也招呼着陶宽爹也抓紧吃饭,因为陶宽爷爷早上起来,看到饭甑里的饭都没有动,就知道陶宽爹昨晚没有吃饭,早上起来一定是很饿,至于陶宽爹为什么没有吃饭,陶宽爷爷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猜,反正自己心里还是对陶宽爹很好的。

第二章136节

    陶宽爹看着自己的爹——陶宽爷爷,虽然看着有些异常,但具体的哪里异常陶宽爹却说不出来,感觉陶宽爷爷腿脚有些不利索,和平时有些区别,陶宽爹想着可能是累了,就没有太去过分的注意了。早饭依旧是稀饭,却不是粥,粥是用米直接煮熟的,带着米汤,有着一定的粘稠度,而陶宽爷爷早上煮的饭却是昨晚的剩饭,这也是陶宽爹自己不愿做饭,早早得睡了,加上陶宽爷爷来不来吃多少,所以饭还是有些份量的。但从陶宽爷爷的角度来说,陶宽爷爷更喜欢把剩饭放到锅里加上水去煮而不愿拿剩饭去炒,炒饭固然好吃,但浪费的饭却要多些,炒饭放的水少,最下面的饭基本都是被烧焦了的,吃着磕牙,自然大多数的锅底的饭就得给鸡吃了,浪费的饭粒就比较多了,但却很顶饥。陶宽爹却更愿意去炒饭吃,吃的不多,却不是很饿,但容易口渴时常需要喝水,尤其是陶宽爷爷出去做事了,陶宽爹更喜欢炒饭吃,可以放些油,再放些盐,这样炒出来的饭,口感清爽,饭粒金黄,香味扑鼻。由于陶宽爹很小就开始自己照顾自己了,炒饭吃的多,也有原来的经常吃炒烧焦的饭,慢慢得变成了炒饭的一把好手,炒饭时候水放多少,油放多少,陶宽爹拿捏得还是比较到位的,就连陶宽爷爷有时候吃到陶宽爹的炒饭都觉得确实不错。炒饭固然好吃,但却不是陶宽爷爷所愿意经常吃的,尤其是早上,睡了一晚上,本来口就比较干,现在又要吃炒饭,就感觉有些难受,也许是年龄大了,胃里的消化不好,嘴里也容易干,陶宽爷爷就更愿意煮饭吃。尤其是到了生产队做事的时候,吃煮的饭就相对显示出好处来了:吃了炒饭容易口干,你又不能高特殊化,要不了一会就去喝水,如果做事的地方附近有泉水那还好些,不用走太远就可以喝到水,如果做事的地方没有泉水,又远离人家,口好起来真的是挺难受的,吃煮饭就不同了,煮饭放的水多,像陶宽爷爷家里这样的,可能还好些,饭粒还会多些,而搁在穷苦人家,饭粒就更少了,就等于是米汤,外漂浮着眼见就能数清几颗饭粒,也应了原本那个时代的俏皮话:荒年怪事多,碗里现人头。陶宽爷爷家里还不至于到了那样的穷苦,至少父子俩还没有挨饿。吃煮饭同时也把水喝足了,这半天就不至于到处去找水喝,再说水喝多了,也就尿多,你生产队长什么都可以管,却不能管别人拉尿吧,况且大家都差不多,都是吃粥或者是稀饭,有的人家可能还没有老陶家里的稀饭稠,拉尿也可以歇会,这样一举二得的事,陶宽爷爷会不愿意去做吗?况且煮饭吃起来,比较快也更容易饱。陶宽爷爷更愿意煮饭吃,水可以多放点,这样自然稀饭的浓稠度自然没有直接用米煮出来的,虽然比粥清爽,但却寡淡;没有了粥的清香,但却爽口;陶宽爷爷由于要出去做工分,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陶宽爹去沟通,于是就问陶宽爹,昨晚有人帮农具带回了没有,陶宽爹由于睡得早也没有顾及太多外面的情况,自然也就摇摇头,陶宽爷爷见陶宽爹摇摇头也基本上确定自己要别人带回来的东西没有带来,自己的心里也就有了底,陶宽爷爷吃饭的速度比起陶宽爹来说算是极快了,这也是陶宽爷爷年轻时候练就的一种本领,在那个时代,吃饭快就意味着可以多吃点,不被饿着的机会更大。农村人都喜欢说的一句话:豪门出贵子。这话搁在陶宽爹身上也比较贴切,陶宽爷爷外出去做事,有时候把陶宽爹一个人留家里就可能有好几天,特别是冬天,陶宽爷爷外面的活路多,也需要都挣点钱回家过年了,有时候出去就留下陶宽爹一个人,没有哪个孩子是懂事的,都是逼出来的,陶宽爹也一样,他也愿意有着自己的爹在家里做饭,自己要么睡懒觉,起来就可以吃,至少有人说话,但陶宽爷爷却没有给陶宽爹这样的机会,大多数时间,陶宽爷爷都得外面去挣钱,陶宽爹虽然不是很愿意,但也无奈,家里就这样的情况。凡事都有二面性,就像硬币有着正反二面,陶宽爹失去陶宽爷爷陪自己玩的时间也给陶宽爹的自由,更给了陶宽爹自己做饭的机会,也更早体会到生活的难处,陶宽爹就得自己生火,自己做饭,自己做菜,但更多的时间,陶宽爹学会了炒饭。陶宽爹年龄了,搬不动饭甑,陶宽爷爷也不让陶宽爹去搬大饭甑蒸饭,而是把米直接放到锅里放水煮,等把饭煮到八成熟的时候,就把饭盛上来,放到大的碗里,就不会坏了,等自己要吃了,再从大碗里盛出来,想吃多少就盛多少,这样就不用每天去煮饭了,煮一次可以吃几天。陶宽爹也学会懒,不用多放水煮饭吃,多数时间是炒饭吃,顶饥耐饿,早上吃了,中午就可以不吃,而等到晚上吃,放油的炒饭还可以不用做菜,油有盐的也香,最主要的是尽可能的少起来拉尿,这都是陶宽爹喜欢吃炒饭的理由。陶宽爷爷出去做事的时候,家里的猪是委托林家人过来照顾的,陶宽爹小的时候你把自己喂饱就不错了,更别提喂猪了。林家的人过来喂猪的时候也会看看陶宽爹,怕陶宽爹饿着,等林家人过来看到陶宽爹的炒饭都觉得陶宽爹很奢侈,陶宽爹一个人花销的米几乎可以抵得上林家一家人所花销的米,这都是林家还有村庄里的人都认为陶宽爷爷挣来的可能还不够陶宽爹吃的,那也只是外人的猜测,他们并不知道陶宽爷爷在外面能挣多少,穷门出贵子也就是大多数人对陶宽爹的看法。

第二章137节

    陶宽爹可能是太饿了,也没有太注意陶宽爷爷的脸色,只是觉得陶宽爷爷今天早上起来,腿脚有些不太利索,但仔细看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眼神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似乎有些疲倦。陶宽爷爷并没有和自己的孩子——陶宽爹说些什么,只是低头匆匆吃饭,因为回家晚,睡得也迟,早上起来觉得很难受,陶宽爷爷心里感慨着岁月的无情,自己那时候年轻的时候,别说走这么多的路,就是挑着百来斤的担子,比昨晚的路远也没有今天这么累。何况自己昨晚还在刘哥家里吃了一碗面汤,还是感觉没有以前轻松。陶宽爷爷吃得很快,几乎就没有去夹菜,就把碗里的稀饭吃完了,与其说是吃,还不如说陶宽爷爷是把碗里的稀饭倒进了肚子里。陶宽爷爷起身问陶宽爹:昨天傍晚有人帮我带农具回来吗,陶宽爹却茫然得摇摇头,随口说:可能自己睡得太早了,没有注意到。陶宽爷爷也不再仔细得问陶宽爹了,撩起衣服就走了出去。剩下的就是陶宽爹的事了。陶宽爹倒吃得慢,由于陶宽爷爷煮饭的时候,水放多了点,稀饭又没有煮透,只是煮热了,饭粒和水没有很好的交融,清汤寡水的,很是难看,不只是难看,吃到嘴里也很难吃,既没有炒饭的香味,又没有粥的清香和浓稠。幸好陶宽爹昨晚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俗话说:慌不择路,穷不择妻,最后便是陶宽爹现在的体验:饥不择食了。陶宽爹毕竟还是孩子,胃口好只要饿,有调肚子的都好,等陶宽爷爷走了以后也加快了速度,把碗里的饭粒和着稍微有些热度的水倒进了肚子里,随后就是做善后的工作了。陶宽爷爷在生产队做事忙,家里的里里外外也交给了陶宽爹,陶宽爹也乖巧,从不让陶宽爷爷吩咐就把家里的事做了:包括洗碗和喂猪。以前父子俩是煮粥吃的,碗里吃不了那么干净,今天不同,是吃稀饭,碗里基本上就没有留下点米汤和饭粒,陶宽爹把碗洗了,接着就是借着灶头的余热,把猪菜放到锅里去热,等下用来喂猪。这些事早在陶宽爹能有比灶台高些的时候就开始做了,做到现在也算是熟能生巧了,况且陶宽爹现在长高了,力气也比以前大多了,正是刚有嘴角的绒毛的时候,过得一二年就可以到生产队里去做事挣工分了,但陶宽爷爷不愿看到陶宽爹也和自己这样辛苦,还是让陶宽爹先在家里帮着自己,这样陶宽爷爷即使再累也还是有个慰藉的,至少回家有口热饭吃。况且陶宽爷爷在生产队里还是有些威望的,生产队长还是很敬重陶宽爷爷的,因为陶宽爷爷早年在外面挣钱做事,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和深厚的人脉关系,这些都是陶宽爷爷在生产队里做事的资本,即使是这样,陶宽爷爷也不会太炫耀自己,只要生产队长吩咐的事,自己都力所能及得完成。别人有事求到自己,陶宽爷爷也能伸手帮忙。所以陶宽爹有着比村庄里其他的同龄人更优越的生活环境,至于陶宽爷爷去求刘哥给陶宽爹说和,让陶宽爹去学门好的手艺的事,陶宽爷爷并没有和陶宽说,可能是考虑事情还没有确定的缘由。陶宽爹等猪菜有些热乎了,伸手到猪菜里试试温度,顺便把那些可能会扎到猪喉咙的东西捞掉去,才把猪菜盛到猪盘里。以前陶宽爹力气小就一勺一勺得往猪栏里端,等陶宽爹自己大些了,就拿猪盘三四勺得端到猪栏里去,到了现在,陶宽爹可以很轻松得把猪菜用猪盘盛着,一次性得提到猪栏里去了,而这些,陶宽爷爷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管孩子怎么累,陶宽爷爷是不会帮手的,任由陶宽爹自己去处理。陶宽爷爷虽然没有读太多的书,也不知道:玉不琢不成器的说法,但道理还是懂的,那就是孩子不能过分的溺爱,即使自己知道陶宽爹是自己和自己女人二人的生命的延续,但要让陶宽爹以后过得好,就得让陶宽爹自己去体验生活的难处。陶宽爹喂完了猪,就得回厨房里洗锅,洗完了锅,这才算早上的事做好了,至于衣服还是由着陶宽爷爷去洗,毕竟还是孩子,很多衣服洗不干净。陶宽爹做完了这些也到了大半个上午了。陶宽爹看着外面的太阳有些刺眼,也知道今天的太阳还是很大的,就干脆窝家里玩了。说玩也不是和现在的孩子一样坐家里玩游戏了,或者是干脆回床上去睡会,不是这样的,陶宽爹还得到自己的地里去摘菜,要把今天中午的菜摘回来,不然爷俩中午就得吃炒盐了,这是陶宽爹和陶宽爷爷都不愿面对的事实,陶宽爹必须在太阳最热时分前,把菜摘回来,这样就不必等下晒太阳了。所谓的豪门出贵子,陶宽爷爷自己天天在外面做事,脸色也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而陶宽爹却是细皮嫩肉的,脸色的白净甚至比同龄的女孩子还要好,当然了,陶宽爹也不可能和现在的孩子一样去搽防晒霜,有的只是陶宽爷爷对陶宽爹的爱。出门去摘菜,最多也是戴个斗笠,挡挡太阳,见草帽也是等陶宽上学了才有的,这也是后来的事了。老陶家的菜地离家不是很远,不算村庄里最远的菜地,但也不算村庄里最近的菜地,菜地近了,甚至被村庄里牲畜吃了,远了挑个粪浇个菜都很累。陶宽爹要赶在最热的时分把自己爷俩的菜摘回来,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了。陶宽爹等把家里的锅洗好,就得戴着斗笠去菜地里了。斗笠是放在大门边上的,戴了回来,立即摘下,出门要戴了也方便找,即使有村里的人要用,也不必去问老陶家的人了。

第二章138节

    南方的农村民风淳朴,无论是谁家的东西,只要是放在门口的,都可以拿来用,用完了放回去即可,没有必要去问主人是否同意,谁要是用完了,没有及时的还回去,主人稍微问下,就知道是谁拿去用,一天二天可能是用的人忙了,不能及时得还回去,如果是过了十天半个月了,主人就可能要去取了,而这样的取不单单就是问要回了,可能还会说点不太好听的话了,如果谁有了这样不好的记录,那这家人也基本上在村子里不好待了,轻则没有人敢和这样的人家有钱财的来往,包括平时的柴米油盐,重则可能就是失去了整个村庄人的信任,甚至会殃及家里的下一辈的人,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人家给了自己的方便,自己就应该对得住别人的信任。尤其是常用的用具,更是如此,南方的雨水多,也没有个定时,都说:三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有些太阳的,转眼之间就可能乌云密布,特别是夏天,雨说来就来,像斗笠或者是蓑衣都是南方人常备的雨具。而这样的用具基本上都是放在家门口,挂在走廊的墙上,一则是:这样的用具拿进家里来,也容易把水滴在家里搞得到处湿漉漉的,尤其是家里有小孩的,就显得不安全,家里有水容易造成地滑,孩子容易摔跤,身上的衣服也容易脏掉,增加了大人的工作量,那时候的农村并没有像现在的洗衣机和什么烘烤机,纯粹是靠晴天来晒干的,考虑这样的问题,雨具基本上就挂在大门口的走廊里,在墙上打个丁挂着,这样雨水就不会滴到家里面来了。二则:方便要用的人方便取,没有谁家这样的雨具放到阁楼里去,或者是很难找的地方去,有时候事急了,等找雨具都花费了很多的时间。三则:放到外面,也方便其他的人用,银井湾虽不是什么联通要道,但过往的人还是有的,别说是外地的人要用,本村的人也有个急用,就可以拿来用,这样你用我的,我用他的,大家就相对得少淋雨了。也表示自己家里的大度和善良,也给自己赢得个好名声。陶宽爷爷在外面走得多了,自然就对这样的小事看得不是太重,放到门口的斗笠丢了,能拿回来就更好,不拿回来就重新买个新斗笠呗,可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个斗笠还是丢的起的,但事实上,陶宽爷爷丢了的东西还是比较少的,大多拿去用了,都给送了回来的。关键还是自己用得多,也用着方便,所以老陶家的斗笠都是挂在墙上,随手用,随手拿。陶宽爷爷也喜欢自己的孩子--陶宽爹用。从小陶宽爹就晒太阳比较少,皮肤就相对于村庄里其他同龄的孩子更白净。由于陶宽爷爷对陶宽爹的爱,让陶宽爹少受了很多的苦,而陶宽爷爷这样做还是有着对陶宽爹的愧疚的,感觉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人,让陶宽爹失去了母爱,所以在陶宽爹很小的时候,陶宽爷爷凡是带陶宽爹出去有事,都会给陶宽爹戴个斗笠,起初吧,村庄里也有人说陶宽爷爷太溺爱陶宽爹了,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慢慢得认同了,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给陶宽爹养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习惯:不管外面太阳大小,只要是出去做事,陶宽爹都会戴着斗笠出去,这也成了银井湾的一个特异的孩子。陶宽爹出来看着天空,感觉太阳有些晒人的,陶宽爹还是依着原来的习惯,戴着斗笠去地里摘菜。穷人孩子早当家,陶宽爹也知道家里的午饭是自己烧的,那地里的菜就得去摘来。陶宽爹回忆着陶宽爷爷早上出门去做事的表情和身段,感觉陶宽爷爷还是有些怪异的,陶宽爹也心疼自己的爹,虽然在煎蛋这个事情上,陶宽爹还是认为陶宽爷爷过于的小气,自己不就是想吃个煎蛋吗,至于把油藏得那么紧吗,陶宽爹也知道家里并没有像陶宽爷爷看得那么的穷,比起村庄里其他的人家,老陶家还是算富裕的。陶宽爹戴着斗笠走了出去,路上也碰到村庄里其他的人去地里摘菜。老陶家的菜地不是太远,但也不算太近,反正陶宽爹还是要走些路的,而这样的路程对于大人来说也许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对于陶宽爹这样大的孩子来说,还是算远的。就在陶宽爹出门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了一个大人,由于陶宽爹戴着斗笠,遮住了半个脸,那个大人也走得急,差点撞上了,那个人见大热天的,还有孩子戴着斗笠的。感觉多热啊,但又没有问,就这样擦肩而过,陶宽爹继续去摘菜,那个人碰到其他的人就问:陶宽爷爷在家吗?被问的人也就告诉来人:陶宽爷爷出去做事了,你找他有事吗?来人有些不好说:事吧肯定是有,但不好对你说。而后又想着就问:老陶家还有其他的人吗?被问的人也只好说:有啊,就刚才你碰到那个戴个斗笠的孩子就是老陶家的孩子,你去问问老陶家的孩子。来人紧走慢赶得追着陶宽爹来。孩子的步子小,没一会儿,来找陶宽爷爷的人就追着陶宽爹了,然后叫住陶宽爹:哎,你是老陶家的孩子吗。陶宽爹这才发现刚才碰到的那个人是来找自己爹的。于是停下了脚步,摘掉斗笠,对着来人说:是啊,你找我多有事吗?来人确定了陶宽爹就是老陶家的孩子,就拉着陶宽爹走到稍微偏僻点的地儿,郑重其事得告诉陶宽爹:你等下回家,等你爹外面做事回家了告诉你爹:就说隔壁地方的刘哥找你爹有事,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但你得记住:是隔壁的刘哥找你爹有事。陶宽爹应下了,我等我爹回家就告诉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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