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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河坞     医疗机构故事txt下载     医疗机构故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64节

    按照第二个方案就是有点麻烦,今天二人带着个孩子,还拿个碗,陶宽妈也没有袋背,就连塑料袋也没有,只手那个碗回家有点不太现实,况且又是路途偏远,照陶宽爷爷,这点路倒不在话下,关键还是陶宽妈,一个女人家家还是饿着肚子,那一碗粥,反而激起陶宽妈的饥饿感,昨晚有没睡好,要走这些路就有些吃力了。陶磊肯定是陶宽爷爷会抱的,余下的就是陶宽妈的任务了,二人的外套,外加这样一个碗,那个碗圆不溜秋,又沉,不好拿,那个一里路吧,可能还可以,拿到家里就让陶宽妈有些勉为其难了,更不可能让陶宽爷爷抱着陶磊,还拿个碗,更不现实了。所以说:碗必须先还回去,至于以后怎么来还人家的人情倒还可以商量,有了这样的思路,陶宽爷爷也赞同陶宽妈的想法,带个碗回家确实是有些迂腐,也许人家就没有惦记着你去还他点米或者是钱。附近的村庄里,陶宽爹也到这里来做手艺,到那时候再又陶宽爹来还反而更显得陶宽家有情有义。想到这里,陶宽爷爷仍旧把陶磊交给了陶宽妈手上,自己拿着碗去道谢。中国的习惯,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一般不轻易抛头露脸,而这样的事就该陶宽爷爷去做,陶宽爷爷把陶磊交给了陶宽妈,再从陶宽妈手里接过碗,再把二人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这样就显得精神多了。陶宽爷爷让陶宽妈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那石头也正好在阴凉地里,陶宽妈对陶宽爷爷很是信任了,感觉陶宽爷爷不再是自己的公公,而是像自己娘家的爹。陶宽爷爷拿着碗,步伐坚定得走向了自己的亲戚家,说是亲戚,也有些牵强。那只是自己村庄里囡妮嫁到这家里,由于靠近卫生所,自己村庄的人免不了要来打扰,这家人的家风应该还是不错的,陶宽爷爷在自己的村庄里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关于这家人的什么坏话,大伙谈起,都会说这家人客气,不会太不近人情,这肯定的,像陶宽爷爷这样都愿意去打扰人家的,其他的人更不用说,况且还可能不是一次二次的。陶宽爷爷拿着碗,那家人门是开的,屋里有人在说话,厨房里还煮着东西,陶宽爷爷并没有告诉这家人,这次来除了自己还有儿媳妇和孙子的,人家也不可能问得那么仔细,况且有些事情也不好问,他们在说些什么,陶宽爷爷也没有刻意得去听,不管是说自己的好还是自己的坏,陶宽爷爷都非常感谢这家人的一碗粥,没有了那碗粥,可能陶宽妈就更艰难走回去了,关键还是陶磊,如果陶宽妈没有了奶水,陶宽爷爷只能喂陶磊一些米汤了,这样说来,这碗粥就可能是救孩子的。陶宽爷爷不愿刻意得去听人家的话,走到厅堂里,刻意得咳嗽了几声。听到厅堂里的咳嗽声,屋里的谈话就断了,而是有人出来问:谁啊?出来的仍旧是刚才端粥的老者,老者看到陶宽爷爷,脸上露出了笑容,回过身去对着屋里说:你娘家人来了。随后就听到屋里出来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近了,人也到了陶宽爷爷的面前,邻家的女孩也不是以前的女孩子了,而是结实的女人了,从人家的体态来看,家里过得不是很差,至少没有挨饿。到也不会闲着,干活得累也略见沧桑,到头发还是梳理的好,不像是刚做事回家。女人抬头笑着叫陶宽爷爷坐,自己则去倒茶。陶宽爷爷看到这里知道这家人不会太差,心里就好点,眼看着人家端茶来,陶宽爷爷倒也有些渴了,就把碗放到桌子上,却没有坐下,表明自己只是还个碗,并没有坐下来等饭吃,这是礼仪,人不能太贪,既然人家给了自己一碗粥,就满足了,尽快得还了碗还得赶回家去,况且陶宽妈还抱着陶磊坐外面呢。陶宽爷爷接过了自己村庄里的孩子提过来的茶,也没有太多的客气,一口气喝了,然后对着老者说:你看,到你家打扰你了,给你添麻烦了,粥,我吃了,碗给你还回来,医院里的东西不好使,我把碗还给你,你自己辛苦下,把碗洗洗,多谢了。陶宽爷爷拱起手对着老者抱拳示意。老者乐呵呵得摆摆手,示意陶宽爷爷不要太客气了,说完陶宽爷爷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听到女人喊:叔,停下,喝碗粥回家吧,陶宽爷爷知道,女人趁自己和老者聊天的当儿进到厨房里把锅里煮的稀饭盛了一碗出来,农村人都知道,那一碗粥对于一个劳动力来说,只能是塞肚角,根本没有吃饱,到殊不知,陶宽爷爷根本就没有吃,而是给陶宽妈吃了,陶宽爷爷真的很需要那一碗粥来填补自己空空的胃,但陶宽爷爷不能这样做,陶宽妈吃了人家的一碗粥,已经让这家人出现了缺口,就在陶宽爷爷端去粥的时候,这家的女人,也就是陶宽爷爷村庄里嫁过来的女孩,现在自己是这家人的女主人了,听到老者的介绍,也知道是陶宽爷爷来过,至于陶宽爷爷来干什么,女主人并不知道,既然是娘家人来,就得客气招待,听到说已经盛了一碗粥过去,女主人也想到陶宽爷爷肯定是遇到难处了才会过来的,女主人对着老者也就是女主人的公公说了陶宽爷爷的性格和为人,让自己的公公也知道:陶宽爷爷不是那种见便宜就占的人,没有实在的困难,陶宽爷爷绝不会到自己的家里来搞扰自己的。外面做事刚回来也顾不上休息,便到菜园里摘了些荠菜,虽然那时候的荠菜都有些老了,挑那嫩些的叶子还是可以煮着吃的,摘来荠菜洗干净,就着那余下的粥放到锅里一起去煮,给自己吃,也给陶宽爷爷吃,这就是农村人的实在。

第二章65节

    邻家的女孩也成了女人,还是一个家的女主人,看着老者--她的公公对待陶宽爷爷的殷勤知道这个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可谓:爱屋及乌,没有很好的感情基础,她公公不可能出手大方,陶宽爷爷只是提到自己是女人的娘家人,她公公不可能就端出一大碗粥给陶宽爷爷,而在那样物资紧张的年代,一碗粥不亚于现在的一碗牛肉面,而且是可以救命的那种,陶宽妈虽然不是很饥饿,更不是靠这碗粥去续命,但有了这碗粥,精神比刚才好多了,脸上也有了应有的神情。但同样在陶宽家的邻家女孩家里,这碗粥同样也担负着重要的使命,失去了这碗粥,要想不饿就得到地里采摘些荠菜来,虽然没有了太多的油水,煮热乎了,同样可以对付饥饿,至少是暂时的。邻家女孩家里也并不是很好,但比起一般人家,也还说得过去,加了荠菜的粥就叫荠菜粥了,冲淡米粒间的距离,却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陶宽爷爷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能再给邻家女孩添麻烦了,他知道唯有快速得离开才是真正的处世之道。陶宽爷爷的肚子比陶宽妈还更重要那一碗的荠菜粥,但长期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宁可饿着回家,也不再去吃那碗荠菜粥。陶宽爷爷毅然转身走出了邻家女孩的家里,心想:要是自己稍不坚定,可能就坐了下来,吃了碗荠菜粥,还可能不止一碗,但留给邻家女孩处理的问题就大得多了,人不能太贪,得换着位置,替别人想想。本来在路上想好的,如果邻家女孩的公公,对邻家女孩有什么刻薄的地方,陶宽爷爷会拿出自己口袋里的钱,给他公公,以此堵住邻家女孩公公的嘴,让邻家女孩的公公,不再对着邻家女孩做出什么让自己不爽的事,毕竟搁在当时的一碗粥,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陶宽爷爷自己都想不到,物资太紧张了,陶宽爷爷知道,陶宽家里,虽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最少吃穿不愁,但却从来没有拿粥去喂鸡喂鸭,就是掉在桌上的一粒饭,陶宽爷爷都不放过,捡起来放到自己的嘴里。然而,事情并没有如陶宽爷爷想得那样,邻家女孩的公公并没有对着邻家女孩做出什么不当的事,而是更加客气得招待着陶宽爷爷,陶宽爷爷本来伸进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抱拳长邻家女孩的公公示意,脸上也是灿烂的笑容。出了邻家女孩家的大门就看到陶宽妈已经没有坐在石头上了,而是站了起来,来回得走动着,陶宽爷爷不由得心里一紧,不会又有什么事了吧,毕竟是当家人,什么事都得他来处理,真有点怕,小陶磊又怎么了。陶宽爷爷快步走向陶宽妈,焦急得问陶宽妈,孩子怎么了。陶宽妈微笑着:没事,尿了。陶宽爷爷这才放心,从陶宽妈手上抱过陶磊,对着陶宽妈说:走,快点回家。陶宽爷爷的身后并没有听到邻家女孩追来的脚步声,陶宽爷爷心想着:怨不得人家,人家自己很客气了,出了别人家的门,人家就不可能再往外追了,毕竟邻家女孩家里所处的位置不同,她不单单是接待陶宽爷爷一个人,而是有着很多的人,甚至可以说,邻家女孩真正得做到了银井湾整个地方的女孩。陶磊的尿让陶宽爷爷想起了医生的话,尽管医生说得那么多,但让陶宽爷爷记得牢的就是:第一,陶磊肚子里没毛病,第二,陶磊瘦得加强营养,第三,陶磊只是发烧,但烧退了就没事了,最后陶宽爷爷依稀记得医生说了,陶磊能尽快尿尿就好,说明陶磊不会太严重。现在听到陶宽妈说了:陶磊尿尿了,陶宽爷爷自然高兴,说明陶磊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农村人很朴素,他们认为,只要能吃进去,能尿出来就是好的,陶宽爷爷想着邻家女孩家的那一碗粥,也是因为陶宽妈可能是喝了粥,就有了奶,陶宽妈有了奶,陶磊自然能吃饱,陶磊吃饱了,才有了尿尿,有了尿尿。说明陶磊身体好得快,陶宽爷爷由此想来,从心里很感谢邻家女孩家的那一碗粥,也就有了后来的陶宽爹到了邻家女孩家做事,彼此发生的友情故事。那时候,孩子都是夹尿布的,都是大人衣服破了,能补出完整点的,尽量补,给孩子做尿布,哪有现在的尿不湿,早上因为心急陶磊的病情,也就没有带尿布来,陶磊基本上就是外面的衣服,所以就尿了陶宽妈身上,陶宽妈自然不会嫌弃,还是宝贝似的,抱着陶磊,只是因为身上湿哒哒的,难受,只好起来走走。陶宽爷爷脸上可开心了,虽然很饿,但饿透了就感觉不到饿了,从陶宽妈手上接过陶磊,直接朝家里走去。陶宽爷爷抱着陶磊,陶宽妈手上只拿着二人的外套,少了刚才从卫生所出来时候的一个碗,感觉轻松多了,那碗也不只是碗也含着对邻家女孩的歉意和感谢,端在手里,自然有些分量,现在看到陶宽爷爷把碗还了回去,脸上很轻松的表情,陶宽妈心里放心多了,但陶宽妈却未必知道陶宽开心的原因,陶宽爷爷没有和陶宽妈说,陶宽妈也没有太多的问,就这样二人无话,就这样走着。去卫生所的时候心里焦急,不知道陶磊会怎么样,心情也沉重很多,加上早出来,越是这样就越感觉路途遥远,恨不得一下子就到卫生所,但事情和心情正好相反,反而感觉路途遥远,所谓:心有境生。可现在回去,所有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陶磊也确定没有太多的病,关键还是医生对陶磊很详细的检查,使得陶宽爷爷从心里佩服医生的仔细,能给自己的孙子做很好的检查,也没有花太多的钱,就把病给治好了。

第二章66节

    陶宽爷爷抱着陶磊,走在前面,陶磊从刚才尿了一次以后,又睡着了,陶宽爷爷右手穿过陶磊的背部,陶磊头枕在陶宽爷爷的前臂的臂弯处,屁股则坐在陶宽爷爷宽大的手掌里,陶宽爷爷的左手挽过来,手掌托着陶磊的另一半背部男人的手臂很有力气,让陶磊感觉很安逸和放心,也睡得很沉,毕竟还是四个多月的孩子,经过了发烧这样大磨难,陶磊有些虚弱了,陶宽爷爷就这样一直托着陶磊睡,陶宽爷爷几乎就没有换手,陶宽爷爷怕陶磊受到惊吓,更怕陶磊因为自己的一松手就丢了,陶宽爷爷表情很严肃,感觉自己抱着的陶磊,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老陶家所有的血脉和希望,过去的人比作手上抱着的孩子就是端着一碗油,可现在看来,比一碗油金贵得多,沉重像一座山,即使这样,陶宽爷爷也不想换手,坚持着,走向自己的家。抱着陶磊去卫生所的时候,心情焦急,加上又走得快,越是这样,就越感觉路途遥远,似乎没有个尽头,可现在回去却不一样,经过医生认真的坚持,确定了陶磊的大概的时间,在陶宽爷爷去还碗的时候,陶磊又尿了,陶宽爷爷知道陶磊没有什么事了,回家的脚步自然轻快了很多,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陶宽爷爷的脸上的表情是柔和的,是喜庆的,哪怕是自己自己饿了大半天了,陶宽爷爷依旧很是开心。也不觉得自己肚子饿,到脚下的步子依然很是坚定和匀称。跟在陶宽爷爷后面的陶宽妈,则差了很多,首先就是,毕竟还是女人家家,虽然也还是劳动力,到终究赶不过陶宽爷爷的脚步,虽然陶宽爷爷照顾着陶宽妈是女人,迈出的步子不是很大,但陶宽妈还是有些吃力,也不时要陶宽爷爷停下脚步来等陶宽妈。陶宽爷爷也很愿意这样去等陶宽妈,这样几次的等着陶宽妈慢慢走近,又开始了自己的脚步,让陶宽妈有着一种信任,相信陶宽爷爷是对自己好的,自己在陶宽爷爷的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再者,陶磊在陶宽妈身上尿了,陶磊的尿液流到了陶宽的裤腿上,陶宽妈的裤子就黏在陶宽妈的腿上,这样陶宽妈有思路来,就显得有些艰难,出来的时候紧急,陶宽妈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要带些东西去,即使是想到了要带东西去,也不可能带条裤子去,昨晚换下来的裤子还没洗呢,也算陶宽家里情况不错,陶宽妈还有二条裤子换着穿,换作一般的人家,只有一条裤子,晚上洗了白天穿,至于说一家人就一条裤子的事在银井湾还没有穷到那个份上,等陶宽妈有着很多样式裤子的时候,那也只是在陶宽都出生了,陶宽爹都做手艺都到了有些远的村庄里去了,自然更是后来的话。第三个原因,就是陶宽妈担负着二人的吃食,自然需要的食物比陶宽爷爷需要的多得多,从昨晚吃了,到了半夜还给陶磊喂了奶,早上又只吃了碗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尿,根本不管用,但女人的耐力相对于男人来说还是更持久的,但陶宽妈处于的哺乳期,体力和耐力就差多了。陶宽爷爷一边走,一边又回头看看陶宽妈,看到陶宽妈离自己远了,就站定脚步,停在那里,等下陶宽妈,顺便自己又可以喘口气,稍微调整下陶磊的睡姿,等陶宽妈跟了上来,又开始走,就这样来回得等着,终于看到了村口的树,路上碰到村庄里的人慢慢得多了起来,人家看着陶宽爷爷抱着陶磊,都知道怎么回事,我一个村庄里,也有着亲密和不亲密的区分,是人都有感情,都有各自的个性,个性相近的人家自然就走得近些,感情就会好很多,个性不是很合得来的,自然就走不到一块了,这也是农村里说的:一样的米谷养出百样的人,即使是个性不是很很合得来的人家,看到陶宽爷爷抱着陶磊走了过来,看着陶宽爷爷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陶磊可能病了,但情况不是很坏,心里就没有太多的压抑,自己脸上也展开笑容,对着陶宽爷爷或者是陶宽妈笑笑,意示自己对陶宽家的关心,但绝没有恶意的。个性合得来的,走得近的人家自然就不是这样的,会放下手里的活,从自己劳作的地方走到陶宽爷爷身边,仔细得问问陶磊的情况,等陶宽爷爷告诉他们:陶磊的肚子里没有毛病,只是有些发烧,人家也就说:菩萨保佑,孩子没病没灾就好。碰到这样情况,生产队长也不会太多得去管社员们,任由他们过去打招呼和问候,即使是生产队长自己也会过来问候下,至于陶宽爷爷出工的事是不是请了假,生产队长都不会做太多的计较,在那个生产力落后的年代,谁家不有个孩子毛毛水水的,真要那样认真的话,就不是本村的人了,这个生产队长怕也是当到了头。不过话又说回来,农村人也是有些势利的,眼看着陶宽爹手艺不错,挣的钱越来越多,生活过得越来越好,打个招呼总没有错,谁敢说他家里从不有事,自己从不求人,打了个招呼,到时候总不会不顾面子。男人们基本就和陶宽爷爷说着,女人们则大多是找陶宽妈了解情况,陶宽妈也和他们说着陶磊的情况,这样走着也就耽搁了很多时间,等到了家里的时候,已近中午,家里的大门还是自己刚去的时候一样,大门敞开着,这也是农村人的淳朴,谁家真的没在家几天,估计门都还是和原来一样。陶宽爷爷抱着陶磊,进了房间,想把陶磊放到床上去睡,自己也放松一下僵硬的手臂,那成想,陶磊刚脱离了陶宽爷爷的手臂,就醒来了,张着嘴哭,陶宽妈还是在门外就听到了陶磊的哭声,疾步走进房间。

第二章67节

    陶宽妈刚进门,就听到陶磊的哭声,陶宽妈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快步走过厅堂,却见陶宽爷爷仍旧抱着陶磊,来回走动,小心呵护着陶磊,陶宽爷爷听到陶宽妈进来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对着陶宽妈摇摇头,陶宽妈进了房间门,见陶宽爷爷抱着陶磊,对着自己摇摇头,陶宽妈心里明白了,这陶磊刁,估计陶宽爷爷看着陶磊睡着的,就想把陶磊放到床上去,却不成想陶磊对着陶宽爷爷抱着很敏感,陶宽爷爷抱着陶磊的时候,陶磊感觉到温暖,安全,舒适,现在,突然把自己放到了床上,缺少了舒适的力度和温暖的臂弯,顿时就醒了,估计孩子这样的反应是先天的,很敏感,到了打了以后,自己一个人睡了就慢慢得淡化了。陶宽妈眼看着陶宽爷爷从卫生所一直抱着陶磊回家,估计二条手臂早就僵硬了,极需要把陶磊放到床上去,自己好好地歇歇。陶宽妈走上前去,对着陶宽爷爷说:爹,你歇歇,我来抱。已经到了家里,陶宽爷爷也不再客气,自己的二条手臂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了感觉,没有了疼痛,只是机械得抱着陶磊,现在看到陶宽妈这样说,也只好笑笑,把陶磊递给了陶宽妈,自己则很快得出了房间门,朝厨房走了去。陶宽妈从陶宽爷爷手里接过了陶磊,就顺势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陶宽妈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仔细得看着陶磊:陶磊睡得很安逸,虽然脸很小,只有陶宽妈的三个指头那么宽,眼睛闭着,眼角有滴细小的泪,那是陶磊刚才哭的时候,留下的,陶磊随了陶宽妈,皮肤好,虽然嘴宽,但远远没有后来陶宽的嘴那么宽,但比起其他人来说还算是宽的。陶磊脸上的胎毛完全褪去,只有干净的脸,皮肤好也容易显出红润来,同样的也容易看到早上那样的青灰色,陶宽妈看了陶磊确实睡着了,就轻轻得把陶磊放到了床上,这次陶磊没有被惊醒,依然酣睡如故。这也许就是母子连心的表现。陶宽妈放好陶磊,拿床上的薄被盖在了陶磊身上,又仔细得看看,看着陶磊安稳得睡着,陶宽妈从心底甜蜜起来,这陶磊很想陶磊妈自己,陶宽妈不仅是看到自己的心血,也是自己延续,最重要的是陶宽爹和陶宽爷爷对陶磊的那种眼神,陶宽妈懂。陶宽妈轻轻得带好了房间门,就直接到厨房里去了。陶宽爷爷从把陶磊交给了陶宽妈,就从房间走到了厨房,陶宽爷爷确实是饿了,几乎是到了挑战自己耐力的时候了,陶宽爷爷虽然手痛,但真的把陶磊交给了陶宽妈,从房间出来,一路上就使劲得甩手,尽量让自己的手活动起来,不出一会儿,陶宽爷爷的手就慢慢有些麻了,麻了以后就明显感觉到血液流到自己的手上来了,有了血液的流动,陶宽爷爷的手上的麻也就慢慢退去了,即使是这样,陶宽爷爷的胳膊肘还是有些酸。陶宽爷爷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得尽快烧起火来,把昨晚干净的锅里放进了水,然后把灶台的火点了起来,就在陶宽爷爷边揉自己的胳膊边烧火的时候,陶宽妈进来了。陶宽妈看到灶台里的烟,就知道陶宽爷爷把水放进了锅里,并且把火也烧了。陶宽妈就没有必要去管灶台上的事,眼下要抓紧的是去把米缸里的米取来,淘洗干净。落后的生活条件只能这样,你再饿也得耐心得去等,等把水烧开了再把淘洗好的米放进去去煮,最后才有粥吃。而不像现在,根本直接用电饭煲去做饭,用煤气灶烧菜。陶宽妈端了个小木盘,这样的小木盘比起陶宽妈剁番薯藤的大木盘来说,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个小木盘只是用来做饭,洗菜。也是箍匠箍的,但这个小木盘却不是陶宽妈一起嫁过来的嫁妆,而是陶宽奶奶过来的时候,陶宽爷爷请箍匠箍的。到了陶宽妈手里的时候,这个小木盘就有些斑驳了,依照陶宽爷爷那时候的财力,也没有为小木盘刷漆的能力,只是在小木盘箍好的次日的早上就拿来用了,根本没有那个必要,陶宽奶奶你跟着陶宽爷爷生活,陶宽爷爷都很幸运了。也是这个小木盘,陶宽爹从小就是用这个小木盘做出来的饭菜养大的,所以,陶宽爹对于这个小木盘还是有着很好的感情的。陶宽妈拿着小木盘穿过了厨房,来到陶宽爷爷隔壁的房间里,掀开木桶盖,用升筒量出一升筒米来,以前量米的时候,陶宽妈都会用手从升筒的上缘,把升筒上面多余的米刮了下去,这就是农村人的生活,每天这样刮了,也许就能多吃几天,你不刮下这些米,也是被吃了的。但陶宽妈今天没有像往日的那样去刮掉多余的米,而是干净利索的把量好的米从升筒里直接倒进了小木盘里,然后把米桶盖盖好,看看没有了漏处才出了房间门,走到了厨房里,到了厨房才发现,灶台上,锅里的水已经有些烫了,几乎是要不了多久就沸腾了,陶宽妈来不及说什么,而是抓紧把小木盘的米倒了水,淘洗了起来,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水开了,自己的米都没有淘洗好,而损失柴火。经过了二次的淘洗,米泔水基本上就淘洗好了,等陶宽妈掀开锅盖的那一刻,水刚好被烧开了。陶宽妈麻利得把小木盘里米迅速倒进了锅里,刚才沸腾的水被倒进锅里的米瞬间就没有了沸腾,而是平静了,陶宽妈从刀栏里拿着出了锅铲,直接伸进了锅里,把锅里的米倒腾起来,不然的话,锅里的烫被倒进锅里的米黏住了,容易被烧了,而烧焦的米就有火烧的焦味,到了中午的饭就不太好吃了,陶宽妈用锅铲倒腾着锅里的米,丝毫不得松懈。

第二章68节

    陶宽爷爷见陶宽妈抱着陶磊,遂走出房间,赶紧得去厨房里生火做饭。陶宽妈抱着陶磊,陶磊有着陶宽妈抱着,自然也更亲近了,睡得也更好些,睡得更香,陶宽妈看着陶磊,心里可乐呵了,透过窗户的阳光,陶宽妈自然是看不够,心疼着呢,再疼也得吃饭,经过一夜的折腾,早就前胸贴后背了,陶宽妈比陶宽爷爷好些,会在卫生所里喝了一碗粥,但就那碗粥还不如不喝呢,本来陶宽妈饿得过了背,就感觉不到饿了,那一碗粥喝了,就感觉肚子里的饿给惹醒了,感觉更饿了,再个来说,对于陶宽妈现在正在哺乳的年轻女人来说,更是无济于事,农村人都说:带人汉,三碗半,一碗粗菜不上算,吃的饭菜都是双份的。就那一碗粥真的不好做什么,现在到了家里,看着陶磊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得把陶磊放到了床上,可能陶磊更习惯陶宽妈的轻手轻脚的,陶磊这次没有被惊醒,反而睡得更好,陶宽妈再怎么喜欢看陶磊,但也得吃饭,等安置好了陶磊,陶宽妈轻轻得带上了房间门,迅速地到了厨房,拿着小木盘到自己隔壁房间去量了米,到了厨房,淘洗干净了米,锅里的水早就沸腾了,陶宽妈把淘洗好的米倒进锅里,锅里原本的开水被倒进去的米,顿时就平静了很多,陶宽妈从刀栏里取出了锅铲,她得用力掏起锅里的米,不然就被陶宽爷爷烧的极其旺盛的火给烧了。烧掉的米,就有了一股焦味,饭也有些苦了,家庭主妇也最忌讳这样的事了,原本陶宽妈自己烧火自己做饭,能控制着节奏,一个人有条有理得做着,但今天有了陶宽爷爷的帮忙,也许陶宽爷爷确实有些饿,甚至有些急了,从昨晚吃了饭,到现在都快中午了,肚子里的早就拉得空空的了,刚才在邻家女孩的婆家家里,陶宽爷爷真想坐下来,吃碗荠菜粥,但陶宽爷爷忍住了,都是过来人,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去吃人家一碗粥,几乎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是自己的至亲,能给陶宽妈端来了一碗粥,已经是很感谢人家了,自己再去吃,真的是说不过去了,陶宽爷爷过去的日子里也闯过外地的,也懂得做人做事的道理,陶宽爷爷虽然知道邻家女孩的婆家生活不是太差,吃一顿二顿的没有太多的影响,但总归是不去吃的,去了可能就被人家说成了从没有吃饱饭的。农村人看重的是气节,越是穷,越是不能失去了气节。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陶宽爷爷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知道什么“嗟来之食”,但陶宽爷爷知道,有些饭再怎么好,也不能去吃,肚子再饿,只要不饿死,都不太去吃的,人不能有贪欲。陶宽爷爷是咽着口水离开邻家女孩的婆家的。现在到了自己的家,就不能省着了,是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陶宽家又不是那种揭不开锅的人家,到了厨房,陶宽爷爷就烧起了水,准备做饭。那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方便,有电热壶,电饭煲之类的生活用具,而是完全靠着柴火去煮饭烧菜,灶台高,锅肚大,你想烧饭就得把灶台烧热乎了,才能把锅烧热,锅烧热乎了才有水烧热了,才能煮饭。有些陶宽爷爷帮着陶宽妈一起烧火,陶宽妈做饭的速度快多了陶宽妈也手脚麻利的多,陶宽妈也很饿了,她得趁陶磊睡着的时候,把饭煮好,最好是自己把饭吃了最好,一则是确实自己饿了,二则趁着陶磊睡着自己才空得开来慢慢吃饭。陶宽妈掏了几次,你也半熟了,半熟了的米,也不再沉到锅底去了,而是浮在米汤的中间,随着柴火的烧烤,半熟了的米不停地上下沉浮,陶宽妈趁着这档子的空,迅速地把筲箕洗好,搁在小木盘上拿着木勺,从锅里捞出半熟的米饭倒在了筲箕里,浓稠的米汤从筲箕的宽大的缝隙里流了出来,而半熟的米饭则被留在了筲箕里,陶宽妈不停地用木勺从米汤里捞出半熟的米饭,而筲箕则利用自己的缝隙把半熟的米饭和浓稠的米汤分离开来,到了最后的几下子,锅里的半熟的米饭几乎被捞得干净了,陶宽妈这才停了下来,然后用锅铲在锅里搅和了几下,看到锅里确实没有了太多的米饭,才用锅铲从筲箕口里,铲出一碗左右的米饭放进了锅里,然后用冷水对着捞到筲箕里的米饭冲洗,冲洗了几次,筲箕里的米饭才变得颗颗分明,这也就是农村里说的生饭,捞好了生饭,陶宽妈还把小木盘的米汤倒进锅里接着煮。按平时的做法,陶宽妈要把锅里的米饭全捞干净才开始煮饭,但今天不同,陶宽妈和陶宽爷爷都太饿了,急需要滚烫的粥去填饱肚子,陶宽妈端着筲箕,用力得颠簸了几下,省的米饭与米饭结成了团,到了晚上就更难搞开了,到了晚上饭就很难蒸熟,还是自己害自己。陶宽妈在灶台上做着这一切,陶宽爷爷听着都知道陶宽妈做到什么环节了,陶宽妈颠簸完筲箕里的米饭,就把筲箕搁到通风好的地方,等它自己冷却晾干。陶宽妈回过身来,赶紧得处理锅里的米汤,随着陶宽爷爷烧火的进度,锅里的米汤慢慢变成了粥,粥的清香也慢慢得散发出来,最后变成了些许的焦味,陶宽爷爷即刻停止了烧火,把灶台里火全撤了,利用灶台的余热熬熟了粥。陶宽爷爷最喜欢那种略有焦味的粥,说穿了那是米饭的香。陶宽妈拿起碗,把锅里的漂浮的米油铲到碗里,留给陶磊喝,在农村里,认为那些是粥的精华,是最有营养的。农村人习惯这样的做法,把最好的留给孩子,条件好的人家还会打个鸡蛋下去。

第二章69节

    陶宽妈把生饭搁到通风的地方去晾,回过头来,到橱柜里拿出碗来,用锅铲把那些米油铲到碗里,农村的人,认为这东西最有营养,家里有孩子的,给孩子留着,家里没有孩子的,就给家里的顶梁柱留着,陶宽家也一样,在陶磊没有出生的时候,这些米油都是给陶宽爹留着的,那时候家里只有三人,陶宽妈早上都会在煮粥的时候,用碗把这个米油铲起来。开始吧,都是给陶宽爷爷吃,陶宽爷爷看到自己吃的比陶宽爹都好,陶宽爷爷就私下得告诉陶宽妈:你这样不好,那些好的东西都应该给陶宽爹吃,陶宽爹是我儿子,我心疼自己的儿子没有二心,家里只有陶宽爹一个孩子,能不心疼吗,我老了,吃了也白吃,不长肉。我儿子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白天外面累,晚上还要做散活,应该给他吃,说到这里,其实,陶宽爷爷有着私心:陶宽爷爷是想陶宽爹给自己生个孙子,陶宽奶奶走得早,陶宽爷爷深知人生无常,他也怕自己突然那天就走了,陶宽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走之前看到自己的孙子。物资的匮乏,要想身子骨好些,就得补。谈到补的东西,陶宽家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只能在自己吃食里,让着陶宽爹。而那时候陶宽爹正在师傅家里学手艺,即使是这样,陶宽爷爷还是把自己仅有的几个鸡蛋,哪怕走上半天,也得把几个鸡蛋送到陶宽爹的师傅家里,任由着陶宽爹的师娘给陶宽爹做着吃。陶宽爹学手艺的时候,难得在自己家里吃饭,那时候基本上就是陶宽爷爷一个人在家,做事,吃饭睡觉,也不会剩下什么,好的,坏的,有营养,没营养的都一股脑儿进了陶宽爷爷的肚子,现在不一样了陶宽爹学了手艺回家,就有了二个人吃饭,也就能分出个好坏的来了,如今陶宽妈也进了家门,就更有了好坏之分了。早先只有陶宽爷爷一个人在家,也煮不了多少米,更别说能煮出米油来,也煮不了那么熟,能吃进去就吃进去了,也就没有了米油的说法了。现在可不一样了,三个人吃饭,即使陶宽爹外出做手艺了,家里不就还有陶宽妈和陶宽爷爷嘛,煮的米多了,也就有了米油。有了米油就有了心疼的人,陶宽妈自然明白陶宽爷爷的心思,谁不想心疼自己的老公呢,只是碍着陶宽爷爷的面子,不好那样去做,可现在呢,陶宽爷爷既然这样说了,也无疑是给陶宽妈撕了最后的一层薄纸,陶宽妈心疼自己的老公也就顺理成章了,可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有了陶宽爷爷的嘱咐后,陶宽妈就把米油铲起来,并把鸡蛋打下去,接着米油的烫,瞬间就把鸡蛋烫熟了。南方的农村并不把蛋叫蛋,而是叫“子”,就是子孙的子,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这样叫,但不太清楚,但在银井湾附近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叫法,可能也含有生殖崇拜的意思吧。打那以后,陶宽妈就不再给陶宽爷爷铲米油了,但米油还得铲,只是铲起来留给陶宽爹吃了。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陶磊的出生,可能是陶宽爷爷太急于做爷爷了,陶宽爹嘴上刚有一些绒毛就给陶宽爹去说亲了,陶宽爹在附近的村庄里也算帅的,按时下的话来说“小鲜肉”,自然招人喜欢,我们又有一门手艺,陶宽妈也是刚成年,他们就走到了一起,那时候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农村结婚的年龄就更早,可能是二个大人都不太成熟,要放到现在的社会环境来说,孩子的营养好,也更早熟,可能就不会发生陶磊这样的情况了。从陶磊出生的那一天起,总让人感觉到陶磊的瘦弱,但农村人坚持认为“一株草总有一颗露水珠”意思就是孩子既然能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他存活的理由,即使是瘦弱,但迟早都会长大,陶磊在这样的思想下有着陶宽爷爷的关怀,自然是慢慢长大,虽然是有些艰难,但却阻挡不了陶磊的成长。陶宽爷爷只要有空就会去抱着陶磊,满村庄得去走,过年过节的,陶宽爷爷更是有心思去,到村庄里各家各户去要点米,用些要来的米磨成米粉,再煮熟,一点一点得喂给陶磊吃,取名:吃百家米长大的,图个吉利,意思就是孩子命金贵,得贱养着,有时候还会跑到外地方去要米,为此陶宽爹还和陶宽爷爷争吵了几次,陶宽爹总说孩子孩子是自己的,自然能长大,孩子不是自己的,你怎么去做也未必,但陶宽爷爷却乐此不彼。等陶磊稍微大些了,能吞得下米汤了,陶宽妈就每天铲好的米油留住,炖在灶台的月锅里,月锅里的水被烧热了的容易保温,只要自己有空,陶宽妈都会喂陶磊几口,即使是陶磊有了病痛,陶宽妈都不例外,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有着陶宽妈的耐心和细心,陶宽妈铲米油的习惯也保留了下来。陶宽爷爷看着陶宽妈拿碗铲米油,陶宽爷爷总感到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的,他给自己的孙子找了一个好妈妈。陶宽妈铲好了米油,顺手把米油搁在了月锅里,等方便了给陶磊吃。按现在的理解,那种叫米油的只不过是大米的脂类,含量极少,但煮饭的大米数量大了,自然就形成了一层薄薄米脂类。但所含的热量肯定比米饭要好些,这些米油直接被滚烫的水溶解分化最后形成大米的脂层。铲完了米油,粥也在陶宽爷爷的烧烤下,最终熬成了。陶宽妈用木勺舀起粥来,滚烫的粥还是很稀薄的,可以说成是液体,也方便舀起。陶宽爷爷听到了陶宽妈舀粥的声音,自然得往灶台里塞进了最后一把柴火,便去外面的井台上,打水洗手,粥被舀到木盘里,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第二章70节

    陶宽妈把粥舀到小木盘里,留下很少的一部分,也是沙子最多的那一部分,就顺手把粥端到厅堂的桌子上,再反身回到厨房里,用锅铲和木勺一起,把煮好的猪菜放到锅里,借着灶台的余热,把猪食热下,有利于猪多吃点,也有利于猪的消化。陶宽爷爷听到陶宽妈端粥去桌子上去的脚步声,就离开了灶台,直接去院子里,打上一桶水来,匆匆得洗了一把脸,转身回到了厨房里,到橱柜里拿了碗,直奔桌子,因为就二人在家吃,粥不是太多,根本用不着勺子,直接端起小木盘便倒,倒满半碗的样子,陶宽爷爷这才坐在了桌子的上首,也是他每天固定坐的位置,平常吃饭,陶宽爷爷都这样坐,除非家里有客人了,陶宽爷爷才会让开这个位置,但若是来的客人比陶宽爷爷辈分小,客人也很识趣,还是会请陶宽爷爷自己坐在那个位置,陶宽爷爷坐定的时候,首先轻轻吹碗里的粥,再用筷子把碗里最上层的粥扒拉到了碗边,陶宽爷爷再用嘴慢慢靠近扒拉过来的粥,很小心得吃了一小口,感觉不是太烫的话,再慢慢吃进去。陶宽妈把猪食倒好,并按比例放好,这才转身去了橱柜里,找出下粥的菜。等陶宽妈把昨晚的剩菜端到桌子上的时候,陶宽爷爷已经吃了小半的粥了,可谓是粥冷自然稠,随着陶宽爷爷吃粥的进度,粥也慢慢变冷了,但粥里的温度还不是很低的,也许陶宽爷爷太饿了,也许今天的粥太香了,其实都一样,人饿了,吃什么都香,况且陶宽爷爷的身体很好,正是属于那种吃嘛嘛香的年龄段,加上今天早上抱陶磊去看病的时候,路上由于出了一身汗,有些风寒,现在正好趁着粥的热度,大口大口得吞着,就在陶宽妈把菜摆好,陶宽爷爷已经吃了一小半碗,接着倒了第二碗,用手里的筷子使劲得搅拌,尽量让碗里的粥凉快得快一些。由于粥还是有些滚烫的,但陶宽爷爷却很喜欢这样的温度。瞬间,陶宽爷爷就吃出汗来了,陶宽爷爷看到陶宽妈端上来的菜,夹了一口。送进自己的嘴里,嘴里嚼着菜的空隙里,陶宽爷爷倒下了第三碗粥。由于刚才煮粥的时候,陶宽妈刻意得多放些米饭,因而粥的浓稠度就大多了,陶宽爷爷也是太饿,吃起来特别的香。陶宽爷爷快速得吃着粥,身上就有了大量的汗液,随着汗液的出来,陶宽爷爷早上所感的风寒也就随着陶宽爷爷的汗液而烟消云散了。陶宽爷爷吃得可谓是畅快淋漓,身上的汗也出得更是肆意。等陶宽妈端着碗坐到桌子上的时候,陶宽爷爷就基本上吃饱了,陶宽爷爷既然是吃饱了,就起身离开了桌子,让陶宽妈一个人坐桌子吃,自己则去房间里看看陶磊。陶宽妈虽然也很饿,但却没有到陶宽爷爷那种程度,陶宽妈没有陶宽家遗传的宽嘴巴,而是一张很精致的小嘴。陶宽妈见陶宽爷爷进了房间去看陶磊了,自己更是小心得坐下来,把陶宽爷爷吃剩下的粥,用小勺子舀到自己的碗里,用那张小嘴轻轻吹着碗里的粥。虽然粥很烫,但耐不住秋天的冷气,到陶宽妈做好要吃的时候,粥早已没有了刚舀出来的热度了,也有有些稀薄的米汤吵成很稠的粥。陶宽妈从菜碗里夹来一些菜,自己得吃一口粥就得夹一小口菜来下粥,不比陶宽爷爷,陶宽爷爷吃粥几乎是吞,他喜欢那种有些滚烫的粥快速得流过食道,产生的愉悦感。就在陶宽妈,慢条斯理吃,气定神闲得夹菜,陶磊却哭了。但没有哭几句,就被陶宽爷爷给抱了起来,看都没让陶磊看到陶宽妈,转身抱着陶磊出了大门,带陶磊出去玩了。陶宽妈有了陶宽爷爷的帮助也就宽下心来接着吃自己的粥,今天的粥比平常多了些米饭,从而粥也更香,粥也更稠。陶宽妈虽没有陶宽爷爷那样的饿,但和平常比起来,也算是够呛的,加上早上的惊吓,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身体感觉很疲惫,现在有了吃粥的时间,就更愿意多吃点,宽慰一下自己。陶宽妈吃东西的速度很慢,最少也有陶宽爷爷的二三倍的样子,但陶宽爷爷却很高兴,女人吃饭慢是一种福气。那时候没有钟表之类的计时器,更不必说是手机和手表了,唯一有个闹钟的人家就是大队支书家里,但也是很准,要么就是快了半小时,要么就是慢了一个小时,反正除了大队支书家的闹钟外,整个银井湾都是靠着天上的太阳来判断时间,这就得看着那些年长的人比较准确了。陶宽妈也不例外,从卫生所里出来,就感觉不是很早了,因为那时候的太阳晒到自己身上都有些热了,到了家里更是忙得一团糟,更没有注意到时间的进度。等陶宽妈慢慢吞吞得吃着粥,享受着今天热乎粥的热度,陶宽妈有些开心,最关键还是医生给了陶磊很仔细的检查,确定了陶磊的肚子没有病,只是瘦弱点,这让陶宽妈很是宽心,原来自己悬着的心也慢慢得落定了下来,再者,就是饿了。从昨晚吃了饭,一直到抱着陶磊去了卫生所,陶宽妈都很吃累,昨晚吃进去的饭早就折腾空了,当时的紧张也就感觉不到饿了,只是担心着陶磊的病情,等陶宽爷爷告诉了自己:陶宽妈这才感觉到自己饿了。但那时候还得等,在等的过程里,由于陶宽妈太饿了,饿过了头,就反而不觉得饿了。等陶磊让医生检查完了,陶宽爷爷才有空去了邻家女孩的婆家,端来了一碗粥,有了这碗粥的唤醒,陶宽妈感觉那种很饿的感觉又回来了,之后就是回家,等到了家,就是烧水做饭,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饿的问题了。

第二章71节

    陶宽爷爷抱着陶磊出去玩了,他知道陶宽妈吃饭慢,在陶宽爷爷看来,陶宽妈的嘴太小,就是很普通的人来比,陶宽妈的嘴都显小,更何况是陶宽家的人,那嘴简直就是樱桃小嘴了,和孩童时代的嘴差不多,再个,陶宽爷爷似乎感觉到陶宽妈的嘴像是被连着样,老张不开,也没有听过陶宽妈大声得和别人吵架,即使是路上看到熟人,最多是咧嘴笑笑,也不曾见过陶宽妈开怀大笑,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也只能看到几个牙齿,连红色的牙床也不露过,尤其是吃饭的时候,陶宽爷爷从没有看过陶宽妈,张开血盆大口,狼吞虎咽的吃,即使是很饿的时候,也不曾见过,哪怕是火烧房子了,陶宽妈依旧很耐心得扒拉着几颗饭粒,慢慢得咀嚼,咀嚼完了,还得夹口菜,再慢慢脱下,陶宽爷爷有时候就想,这样的女人要不嫁到我家里来,换作其他的人家,是不是会挨打,甚至被休掉,幸好是嫁到我陶家来,不用你出力去做事,不然就是遭到婆家人的嫌弃,但让陶宽爷爷最开心的是:也许娶来了陶宽妈,陶家的宽大嘴巴可能就要被修正过来了。想是这样想,这样的想法没过几年,就烟消云散了,陶宽出生的时候,孩子刚一出来,陶宽妈在生孩子的房间里面就传出了那些父母哄然大笑的声音:老陶啊,你家风水真好,又给生了个带把的,还真是你自己家的种,陶宽爷爷听到,不免心里咯噔一下,可能又生了个宽嘴巴的。到了第四天,第二个孩子抱出了房间,陶宽爷爷看到的是,陶宽生的第二个孩子虽然是男孩,但嘴巴出奇的宽,比陶宽爷爷和陶宽爹的嘴巴都宽,虽然是这样,但陶宽爷爷还是很开心得接过了第二个孙子,灵机一动,干脆就叫陶宽吧。这当然是后来的故事了,但陶宽爷爷还是很喜欢陶宽妈这样的性格。陶宽妈见陶宽爷爷把陶磊抱出去玩了,心里自然很感激陶宽爷爷,也完全放下心来,踏踏实实得在陶家过,也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果断杀伐,没有听自己妈的话,嫁给了陶宽爹。桌上的菜,除了昨晚的剩菜,还有就是陶宽妈自己做的下粥的菜,小菜很可口,也很适合下粥,本以为陶宽爷爷会吃的很多,却不料想,陶宽爷爷由于极度的饿了,基本没吃几口菜,就吃饱了,可谓是狼吞虎咽。陶宽妈也饿了,但却不会像陶宽爷爷那样的吃作,她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后来嫁到了陶家,陶宽妈总是慢条斯理的吃,从小养成了的习惯很难一下子去改掉,况且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容得她这样的吃法。家里没有婆婆,什么事都得陶宽妈自己做主,吃完饭后的洗洗刷刷也没有人帮自己,都得是自己去洗洗刷刷,就不存在有人催她,任由自己慢慢得吃,慢慢得喝,白天吗,无非是吃完了,来不及了,就干脆把碗筷放到晚上来洗,到了晚上无非就是晚点睡而已。随着陶宽爹外出做事的户头越来越多,陶宽爹也就越来越忙,随之而来的是家里的经济情况,越来越好,等陶宽出生了,做完了月子,陶宽爹干脆就让陶宽妈自己在家带孩子了,不用到生产队去做工分了,没有了婆婆肯定是没有人帮自己做事带孩子,但也有其他的好处,陶宽妈自己带着二个孩子,伺候着陶宽爷爷和陶宽爹,家里也其乐融融,陶宽爷爷见自己的儿媳妇心疼自己儿子,又对自己孝顺,关键还是:陶宽妈给老陶家生了二个带把的,对于人丁稀少的老陶家来说,陶宽妈是老陶家天大的功臣,没有了婆婆的挤兑,陶宽妈也自由自在的在家里带着二个孩子,伺候着陶宽爷爷和陶宽爹,日子也过得滋润,没有了外出去生产队做工分,就少了很多太阳暴晒的时间,陶宽妈自然就此村庄里的其他女人更显得与众不同了。在别人的眼里看来:陶宽妈的吃饭慢就成了陶宽妈命好的一个诠释。陶宽妈出来吃饭的时候,粥早就没有了陶宽爷爷刚才吃的那样的滚烫,也变得更浓稠了,但更适合吃了,但陶宽妈却依然吃得很慢,拿起筷子不断地搅拌着自己碗里的粥,等到粥的热气散尽,才开始慢悠悠得扒拉着粥,一小口一小口得吞了进去,吃一口粥还得夹一口菜,等到陶宽妈吃完二碗粥,太阳也树顶了,到了午饭的时间,陶磊早就被陶宽爷爷抱了回来,接着睡,陶宽爷爷则去了菜园里看看,把中午的菜摘了回来。陶宽妈吃完了也不是空手玩了,陶宽妈还得去喂猪。陶宽妈虽然吃饭是慢,但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手脚麻利,属于自己做的事在陶宽妈的麻利做作下,也就完成了。陶宽妈刻不容缓,做完了家里家外的事,就该做午饭了,陶宽爷爷虽然早饭吃得晚,但午饭还是要吃的,陶宽爷爷上午没有做事,下午肯定得去生产队里做工分,那时候的老陶家,家里的情况远没有后来的好,但比起一般的人家来说还是可以的,这就促使着陶宽爷爷不敢有太多的休息,还是要勤奋得帮着自己儿子好好得维护这个家,把家里的情况搞得更好。灶台上的火都还没有完全灭掉,灶台还是有些热气的,更别说,放到外面的米饭,都还是温的,有了这些条件,陶宽妈做午饭的速度就变得快多了,就在别人家里做好午饭的同时,陶宽妈也做好了午饭,只是陶宽爷爷早上吃得晚,也没有过多的活动,依然感觉肚子里还有存货,也就吃得不多,没有扒拉几口,陶宽爷爷就放下了碗筷,去自己的房间去午休了。陶宽妈更是如此,几乎就没吃,趁着这样的空隙,陶宽妈去带陶磊了。

第二章72节

    陶宽妈做好了午饭,陶宽爷爷也抱着陶磊回来了,由于带陶磊去了卫生所,回来得晚,等陶宽爷爷吃完了饭都快中午了,陶宽爷爷抱着陶磊出去溜了会,陶宽妈则坐桌子上慢条斯理得吃着,陶宽爷爷知道陶宽妈吃饭慢,今天又很饿了,就相对于多些,就让陶宽妈多吃点,抱着陶磊到村里的人家去坐会。陶宽妈吃饭的速度也确实慢悠悠,小心得扒拉着那几个饭粒,即使粥的温度不是太高了,也是一小口一小口得嗫着,喝不了太多粥进去。陶宽爷爷抱着陶磊在外面这家坐会,那家聊聊,大家都问陶磊的看病的情况,陶宽爷爷也一遍一遍告诉他们,等把熟的人家走完了,陶磊也就睡了。陶宽爷爷看着自己命根子的陶磊睡了,也就不再在外面转悠了,干脆抱着陶磊回家了,到家了才知道:陶宽妈也吃好了粥,看着太阳竖顶的时候,陶宽妈开始了午饭。自己吃饭吃得慢,也才刚刚吃饱,但陶宽爷爷不同,陶宽爷爷早上没有去生产队做工分,下午了肯定得去生产队做工分,要不然到了年底,家里的口粮就称不回来了,家里没有了口粮,一家老小吃什么,陶宽爹虽然赚了几个钱,但真要拿自己赚来的现金去生产队买口粮,就觉得有些心疼了,毕竟现金还是紧张的,有了现金还是可以做其他事的。陶宽爷爷虽然吃饱了很晚的早饭,但真的要饿到晚饭来吃,确实有点难为的。毕竟粥就是粥,不能顶饭用,虽说陶宽妈多铲了些米饭下去,但还是不能顶饥的,这样说来,午饭是免不了的。陶宽妈借着灶台的余热,接着就开始蒸饭,把陶宽爷爷刚才摘来的菜炒了二个,端上桌子。陶宽爷爷看到了桌上的饭菜,感觉自己很幸福,心里忒感谢陶宽妈。陶宽爷爷想着有些人家的儿媳妇:想着马儿跑,又不肯马儿吃草,饭都是扣着老人吃,更别说菜了,还有更无赖的儿媳妇,还给公公婆婆吃馊了的饭菜,再看看自己的儿媳妇--陶宽妈,心里好多了,尊重自己,心疼儿子,带好孙子,可谓是家里的主心骨,有了这样的儿媳妇,陶宽爷爷做事都出力多。虽然回家晚,又吃饱了粥,但粥经历了几阵汗,就没有了。到现在也确实有些饿了,于是坐在了自己习惯坐的位置上,还是吃了二碗饭,陶宽爷爷一直到自己吃很饱了,这才放下了碗,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睡会,准备下午去生产队里做工分了。陶宽妈则不能有太多的歇息,就在自己吃完粥,手脚麻利得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转身就去了厨房,把闷在锅里的猪食,打到了泔水桶,和着陶宽爷爷摘来的部分烂菜叶,提着泔水桶到猪栏里去喂猪了。陶宽妈把猪食倒进了猪食盘里,自己就没空在等着猪吃猪食了,而是转身到厨房里,洗锅,刷洗灶台的脏物,陶宽妈必须得抢在陶磊醒来之前做完这些本属于自己的事,看到陶宽爷爷抱着陶磊回家,没有听见陶磊哭,估计陶磊又睡着了,陶磊这样发烧可谓是受了很大的伤害,也急需要休息,当然了,睡觉就是陶磊最好的休息方式。陶宽妈心里默念着陶磊的乖巧,又匆匆忙忙得煮好了陶宽爷爷的午饭,看着陶宽爷爷吃饭,自己又不饿,就走到房间里看着陶磊睡觉。陶磊也似乎感应着陶宽妈的做事的节奏,等陶宽妈坐下来没多久,陶磊醒了。醒来的陶磊,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妈妈,心里也很高兴。陶磊睡得很好,睡足了的陶磊,憋着劲得笑,笑得陶宽妈心里暖洋洋的。孩子特别是睡足以后,养足了精神,可开心了,这是没有带过孩子所体会不到的快乐。陶磊也不例外,虽然陶磊瘦弱,但精神还是不错的,由于瘦,脸看起来就小,睡足以后眼睛睁得好大,眼睛和整张脸极为不协调,但在陶宽妈的眼里却是不同的情景,陶宽妈对于陶磊的笑几乎有点迷恋看到陶磊醒了,陶磊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妈妈在身边,立即手舞足蹈,挥舞着他那细小的手臂,不停地呵呵笑着,陶宽妈此刻几乎忘了自己,在陶宽妈心里,陶磊就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宝贝,陶宽妈心疼得抱起了陶磊,本来陶宽妈对陶磊就好,又经过了早上那样的事,可把陶宽妈魂都吓掉了,急急忙忙地和陶宽爷爷抱着陶磊到了卫生所,又经过卫生所的医生详细的检查,确定陶磊并没有肚子里的毛病,只是瘦弱而已,以后加强营养就可以了,陶宽妈此时的心情和早上的心情截然不同。陶宽妈伸过手来,把陶磊抱在了手上,手却不由自主得去摸陶磊的额头和背部,有了医生的交代,陶宽妈对陶磊可细致了。在确定陶磊没有什么异样,就抱着陶磊走出了房间,来到厨房,从月锅里端出了刚才煮粥铲好的米油,用瓷器的调羹,试了试米油的温度,这才用调羹舀起一点点,往陶磊嘴里喂去,也许是陶磊有些饿了,也许是陶宽妈眼睛的鼓励,陶磊张开了嘴,调羹比较宽,而陶磊的嘴小,不能完全地方把调羹里米油全喝进去,只能一小点喝,大概这样喂了些米油,陶磊就有些不习惯了,于是就摇起了头,不再让陶宽妈喂他吃了,陶宽妈见喂进去了些,心里也高兴,孩子嘛,能喂点就喂点,只要吃进去就不怕。陶宽妈有的是时间。陶宽妈一只手抱着陶磊,一只手把米油仍旧放到月锅里去保温,等把月锅的锅盖盖好,抱着陶磊走出了厨房。陶宽妈抱着陶磊来到猪栏里,看猪是否吃饱了,顺便把剩下的猪食倒进猪食盘里,这才抱着陶磊出了猪栏,来到了厅堂里,在靠大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准备喂陶磊的奶了。

第二章73节

    从早上到现在,陶宽妈只给陶磊喂了一次奶,刚才之所以先给陶磊喂米油,只是想看看陶磊把米油能否吃进去。能吃去就是好的,陶磊也有四个月大了,能适当得吃进去米汤就没有太大的事,在物资贫乏的农村,别说是奶粉了,就是白糖也是奢侈品,平常能买到的只是那种砂糖,红色的,所含的杂质很多,按现在的营养学的眼光来看,这可能比白糖好,因为砂糖所含的杂质里就有很多微量元素,特别是现在人所吹捧的硒元素,更是犹如仙丹样的特效,而白糖却没有,白糖是最后的产品,没有了丝毫的杂质,但甜度却是红糖的几倍,物资一旦有了稀缺性,就有更高的价值,这也是经济法则中不可缺少的条件。即使是砂糖也不是你想买多少就有多少,贵且不说,在银井湾这个村庄里能买到砂糖的人也只有那么几户人家,而这时候的老陶家也还没有具备随时能拿出砂糖的能力。砂糖都金贵,更别说白糖,奶粉可能听都没有听过,直到陶宽到了初中才知道有奶粉的事,那自然只是后来的事。银井湾也算是南方封闭的小山村,村里没有奶牛,所有的牛都是黄牛,黄牛不产奶,也没有谁第一个知道牛奶是奶牛的奶,是要挤的,也没有羊,更没有说北方的孩子没有奶吃了,自己家里去买头牛或者是买头羊来挤奶,用牛奶或者是羊奶去喂孩子。陶磊也不算银井湾最倒霉的一个孩子,陶宽妈虽然年轻,但还是有些奶,至少在陶磊的前几个月基本上还是可以吃饱的,只是陶宽妈的奶似乎没有太多的营养,或者说陶磊对自己妈的奶吸收差,但最关键还是老陶家的生活贫困,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营养品来给陶宽妈吃,陶宽妈没有太多的补给,直接受苦的就是陶磊,所以陶磊长得跟猫似的。但陶磊却不是银井湾最差的一个孩子,比陶磊更瘦的孩子还有好几个,也有最困难的是孩子刚出生,生母由于其他的原因,没看到孩子的,这样的情况不光是银井湾有,别的村庄也有很多这样的孩子,从一出生,就根本没有吃过奶,能给他吃的只有米汤,没有其他的吃的东西,更别说是砂糖了。陶磊和那些孩子比起来还是算幸运的,只是奶水少,但二三个月大的时候,还是有口粮的,虽然口粮的质量不是很好,至少能填饱肚子,到了三个月的后半时候,陶宽妈确实没有太多的奶来喂陶磊了,陶磊也只有靠着陶宽妈那一点点奶维持着生命。陶宽妈却一直舍不得陶磊去吃米汤之类的东西来填饱肚子,这也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爱。等到昨晚陶磊发烧了,这才让陶宽妈狠下心来,开始喂陶磊吃米汤,今天是第一次,陶宽妈看着陶磊能吃进去一点米油,陶宽妈还是很高兴的,最少是开口吃了点,而与之相对应的条件是大人有充分的时间来喂孩子,陶宽妈却有着这样的条件。在银井湾,陶宽爹的手艺是附近的几个村庄里都不错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陶宽爹所做的户头越来越多,去做手艺的路也越来越远,随之而来的是老陶家的收入厚实了。有了收入,陶宽妈的体力活也就慢慢得少了,因而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喂陶磊吃米汤。相对于其他孩子的米汤,陶磊的米汤有着比其他孩子更好的营养,至少在陶宽妈眼里是这么认为的。陶宽妈以前所铲起的米油只给陶宽爹吃,家里有了鸡蛋也会把鸡蛋和在米油里,趁热喝下,那也是银井湾里的男人极少能享受的待遇,而这样的待遇在陶磊出去以后,慢慢的减少了,陶磊出生以后,陶宽爷爷就对自己的儿子--陶宽爹说:你看,你能出去做手艺,在主人家的家里吃的饭菜自然比家里好,那早上的那一份好点的东西你就不能老占着,你得把那些东西让出来,留给你媳妇吃,她现在可是二个人做事一个人吃,陶宽爹也是明白人,就在陶宽爷爷对自己说这话的前些时候,陶宽爹就对陶宽妈提过这样的事,但陶宽妈没有答应,陶宽妈还是认为陶宽爹整天都在外面做事也需要体力,况且现在是新手开户,更不能偷懒,又没有收徒弟,没有人帮着陶宽爹,陶宽爹自然就很累的,所以家里有着好的东西就应该先满足养家糊口的顶梁柱。陶宽爹拗不过陶宽妈,也就默认了,但这次不同,有了陶宽爷爷的开口,陶宽爹就和陶宽妈说了,陶宽妈碍于陶宽爷爷的好心,也就慢慢得没有铲了,一直到了最近,陶宽妈又铲起了米油,却不是给陶宽爹吃的,从陶宽妈开始觉得自己的奶不够陶磊吃了,才不得不铲了,给自己吃了,女子柔弱,为母则刚,陶宽妈也慢慢默认了陶宽爷爷的建议,现在陶宽爹出去做手艺的时间长了,能吃到的饭菜肯定比自己在家里吃的都好,也许是心里感应吧,也许是米油确实有着很好的营养,总之,陶宽妈自从吃了米油奶水也确实多了些,但到了后来,就是吃最好的也没有太多的奶了,一则是陶宽妈身体的原因,不能太多得出奶,二则是陶磊确实长大了,所需要的奶量变大了,陶宽妈这才对着陶磊喂米汤了。有了第一次的喂,陶磊还是给陶宽妈面子的,吃进去了几口,看到陶磊吃了几口不吃了,陶宽妈只好把米油放回月锅里去保温,自己则抱着陶磊到了猪栏喂猪以后,这才安心得坐了下来,给陶磊喂自己的奶。但情况却没有陶宽妈所想得那样,陶磊吃了几口,就发现没有奶了,于是哇哇大哭了起来,陶宽妈无奈,换了一个位子吃,这才稍微有些奶,但也只能喂陶磊个七八分饱,陶磊有了这样的七八分饱,也就不哭不闹了。

第二章74节

    陶宽妈给陶磊喂奶,陶宽妈的奶水并不是很充足,陶磊也就吃了个七八分饱,就没有了下文,陶磊不甘心啊,他也想吃个嘴角流奶的状态啊,陶磊使出吃奶的劲力嗫着,陶宽妈也无奈,狠着心把陶磊推开,抱着陶磊出去玩了,陶磊于是便嚎啕大哭,陶宽妈于是又抱着陶磊走回厨房,把月锅里的米油端了出来,陶宽妈怕陶磊不吃,于是就把家里仅的半斤多的砂糖拿了出来,用调羹舀了很小的一部分倒进了米油里,借着米油的温度搅拌起来,砂糖瞬间就溶解到米油里,陶宽妈用调羹舀了一小勺,放到自己的唇边试了试米油的温度,觉得不是太烫,才把调羹里多余的米油送进了陶磊的嘴里,也许陶磊真想吃饱,也许是米油里有了砂糖,变得更甜了,陶磊这一次比刚才的那次吃得顺利的多,陶宽妈看着陶宽慢慢得吃进了米油,不由得心里狂喜,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陶磊终于开口吃了,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怕陶磊饿着了。陶宽妈知道,陶磊能吃米油也归功于那一点砂糖,虽然很少,但长此以往就得吃了,而这样的砂糖对于老陶家来说,也算不了大事,至少陶宽爹在赚钱,就不会少了陶磊的砂糖。一个喂得小心,一个吃的有力,转眼间就把眼里的米油吃了一大半,陶磊也吃得有个八九分的饱,慢慢得陶磊就有些迷糊了,陶宽妈看着陶磊想睡的样子,也知道陶磊差不多饱了,也就不再去喂陶磊吃米油,而是抱着陶磊进到房间,轻轻得把陶磊放到床上去睡了。陶宽妈安顿好了陶磊,即可出了房间,走到桌上把陶宽爷爷吃了饭的碗筷收拾起来,端到了厨房里,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猪栏,把剩余的猪食全给猪倒了进去,以最大限度让猪吃饱,孩子不能饿着,猪也不能饿着,孩子饿了不长大,还多病,医生让陶宽妈给陶磊加强营养,但最少得别让陶磊饿着,只有吃饱了,才陶磊才不至于变得更瘦弱。猪也不能饿着,猪饿了不长肉,到了冬天就没有了太多的肉了,也就影响着来年的生活质量。趁着陶磊睡着,陶宽妈就得把手上要做的事全都做好,这才不耽误晚饭的时间。出了猪栏,陶宽妈赶紧得把陶宽爷爷午饭的碗筷给洗了,早上虽然晚些,但还有陶宽爷爷的帮忙,可现在呢,陶宽爷爷出去做工分了,一切事就得自己做。等陶宽妈把手里的事做得差不多了,也就听到了陶磊的哭声,陶宽妈有点嫉妒陶磊的灵敏,本来刚想坐下来歇会,哪知自己在快做完的时候,陶磊就醒了,陶宽妈无奈,只好放下了手里的事,进到房间去看看陶磊:有了医生的交代,陶宽妈对陶磊有着更高的警戒性,甚至有些怕,怕陶磊又发烧或者什么的,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也是一个妈妈对孩子的爱护。陶宽妈走到房间门口却闻到一股不该闻到的气味,瞬间陶宽妈在在,这孩子又怎么了,然而,事情确实如陶宽妈所想的一样,陶磊拉稀了。陶宽妈还算是谨慎的,在出去的时候,陶宽妈本来就给陶磊垫了一块布片,按农村的说法是:单层的布片只能用来孩子拉尿用的,叫尿片,孩子拉了尿,尿片最多是不让尿流到席子上,而那种厚的,中间夹了棉花,又用线给缝好的叫屎片,那才是给孩子垫着,防止孩子的屎拉到席子上,以前的床没有床垫,是垫禾稿的,要是没有垫个屎片,孩子拉了屎,就直接就到了席子下面的禾稿上了,那禾稿一般得垫个一年,从去年的秋天垫好一直要到来年的秋天才有新的禾稿来换,如果真的流到了禾稿里,这大半年就得睡不踏实了。搁那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方便,尿不湿就可以了,又干净又卫生即使拉屎了,就直接丢掉。而陶宽妈刚把尿片垫好,走到房间门口,还是不放心,又回来把屎片给陶磊垫好。现在陶宽妈进到房间里来,掀开盖在陶磊身上的小薄被,却看到了惨不忍睹的场面,陶宽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即使是陶磊拉的,但还是没有忍住吐了,陶宽妈无奈,再怎么着,也还地方去处理,自己不处理难道还等陶宽爹或者是陶宽爷爷来处理吗?更不可能去见自己的妈来处理,以前陶磊只吃自己的奶,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今天不同,陶磊不但吃了自己的奶,还吃了米油,米油里还放了砂糖,可能是砂糖引起了陶磊的不适,才让陶磊拉得一塌糊涂。陶宽妈快速得到了厨房,从月锅里打出了温水,放到了房间的门口,陶宽妈强忍着自己,迅速得把陶磊抱了起来,幸好进来的及时,陶磊只是把屎拉在了屎片上,而没有影响到陶磊身上的衣服。用干净的尿片擦洗着陶磊的屁股等把陶磊处理好了,这才把陶磊放到床上的另一头,这才拎起屎片拿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了水上来,陶宽妈得抓紧把屎片洗好,趁着太阳的余热把屎片晒干,以备晚上的不时之需。等晒好屎片,陶宽妈这才进到房间里,把陶磊抱起来了,陶磊经过了早上的发烧,又经过刚才的拉肚子,精神就差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睡醒了的开心,而显得有些萎靡不振,陶宽妈看着有些心疼,抱在了自己怀里,细心呵护着,也没有忘记医生的嘱咐,不时得摸陶磊的头,摸了还不放心,又把自己的脸贴近陶磊的额头,感觉是不是有些发烧,做完这些还不够,还把手伸进陶磊的背上摸摸,是不是有汗了。等陶宽妈忙好了这些,太阳早已过了午时,而是到了下午,陶宽妈也忘记了自己的午饭还没有吃,但这时的陶宽妈,心里只有陶磊了。

第二章75节

    陶宽妈收拾好陶磊所做的坏事,等都处理好了,陶宽妈才仔细得看着陶磊的脸色,陶磊的脸色没有了刚才的红润,也没有早上发烧的青灰色,而是有些苍白,精神也没有刚才睡醒的时候好,陶宽妈摸了摸陶磊的额头,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感觉到陶磊走发烧的迹象,陶宽妈还是不放心,用自己的脸贴着陶磊的额头,确实没有发现陶磊有发烧的迹象,这才放心。陶磊由于拉稀了,原本瘦小的脸变得更加瘦削,陶磊眯着眼睛在睡,丝毫感觉不到陶宽妈对自己的关心。陶宽妈已忘记自己是否吃了午饭,没有感觉到饿,只是想着陶磊是不是会再发烧,陶宽妈看着陶磊在睡,也不愿把陶磊放到床上去睡,于是就这样抱着,坐在院子里,午后惬意的太阳还是有些温度的,陶宽妈似乎有些受不了,但此时却突然想起,这样抱着陶磊睡,陶磊肯定得受凉,也许是早上起的太早,也许是陶宽妈确实有些累了,却忽略了陶磊还在自己的怀里睡:三岁孩童无六月即使是六月天里,陶磊睡着都应该给他盖点东西,况且到了这样的时节,午后的时间,太阳确实有些辣,但早晚还是很凉的,几乎都要穿外套才能出去,自己早上就是这样,即使是在走路,身上有汗,但那时脱了外套给陶磊包着的时候,陶宽妈还是有点吃不消,到了午后却不是很热,但也让人觉得暴躁,身上有汗,但走到阴凉地方,依然感觉很凉。陶宽妈抱着陶磊走进了房间,把陶磊放到床上去睡,自己也有些累了,至于午饭要不要吃,陶宽妈感觉无所谓了,现在陶宽妈只想抱着陶磊去睡会。农村的床是那种老式的架子床。床宽四尺略余,长六尺不到,下垫禾稿,保暖祛湿,南方的湿气重,床脚都有一尺五高,好的人家有架子,离床高四尺余,简简单单的一个架子,也别看这样的架子。有这样的架子和没有这样的架子有着很大的区别,有架子的可以挂蚊帐,夏天睡蚊帐里虽然热,但没有蚊子,睡得安稳,那时候的农村几乎没有蚊帐,等蚊帐有的买的时候,代销店都倒闭了。银井湾的人都是到镇上去买,这自然是后话。年轻人受不了那样的封闭狭小的空间,宁愿自己被蚊子咬,也不会睡床上,更别说挂蚊帐了。年轻人喜欢到溪水边去睡,凉快,又有风,溪水的流动带动着空气的流动,有着丝丝凉意。有了风,蚊子就相对少些,但这样的环境只适合于那些壮劳动力,身强体壮能扛冷,不会有什么湿气和受凉,等结了婚的男孩就不太去溪水边睡了,只能睡床上,老人和妇女更是不可能去睡得。陶宽爹年轻的时候,也去睡过,早上起来的时候不是拉稀就是咳嗽,以后再也不敢去睡了,等到陶宽妈进了老陶家的门,陶宽爹就更没有去溪水睡了,宁愿睡闷热的蚊帐里也不会去溪水边睡了。到了秋后的时光里溪水边到了夜晚就基本没人了。秋水凉,农村的秋水那更不是一般的凉。溪水是从远处的山上流下来的,远处的密密麻麻都是树,几乎就没有裸露的山地,如此厚密的森林,涵养着丰富水源,平时落下的雨被高大的树木先淋了个澡,再顺着树叶流到树木下的灌木,灌木也不会留住雨水,雨水还得流到灌木丛下的青苔,青苔却不会和树木一样紧密,青苔很疏松,遮盖在土壤上,只有深厚的土才能留住雨水,雨水在土壤里储存,最后的土壤的缝隙里成了泉水。泉水沿着沟沟坎坎在密不透风的地面下行走,见不着丝毫的阳光,变得愈加的阴冷,泉水流过了山间,流出大山,到了山外才见着了阳光。即使有了阳光的照射,但依然冰冷,到了银井湾的地面上,还是很冷的,大中午的水很可以洗洗,到了晚上,溪水泼到身上,不禁会打个寒颤。到了晚上的溪水边,不是凉快了,而是有些冷。没有一般般的强壮的人并不会在溪水边睡。家里的架子床虽然有架子,架子可以挂蚊帐,蚊帐也是南方人自己种的叫夏布的,缝隙比较宽,但挡住蚊子进蚊帐里还是可以的。夏布蚊帐还是算凉快的,睡在蚊帐里上半夜有些闷,到了下半夜就清凉了很多。农村人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架子床。尤其是到了冬天,这样的床就更显得温馨了。南方的冬天湿度大,属于那种湿冷,而这种湿冷感觉冷到骨头里去。南方的屋是那种瓦屋,缝隙很大,到了冬天,冷气从屋顶的瓦缝里只往家里透,整个房间就犹如冰窖似的,只有有钱的人家才把楼用楼板铺好,像以前的老陶家只能从屋顶空到地里。有了这样的架子床,就温暖了很多。房间里搁张床,床上挂着蚊帐,蚊帐里就形成了一个微小的内环境,暖和。以前每家孩子多,都是大孩带小孩,一张床也是几个人睡,人多身上的热气就能聚在蚊帐里,睡在里面温暖。陶宽家也是那样的架子床,但只有二张,一张是陶宽爷爷睡,一张是陶宽爹和陶宽妈睡,有了陶磊以后,就三个人睡,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陶宽家做了砖瓦房才有所改善。陶宽妈搂着陶磊,盖上薄被,由于早上起的太早,有累又饿的,关键还是被陶磊的脸色吓着了,现在可好,陶磊经过医生的检查,陶宽妈被医生告知:陶磊肚子里没有毛病,只是有些瘦弱,这样的情况各家都有,甚至在城里也有这样的情况,只是陶宽妈不知道而已。陶磊没有了肚子里的毛病,让陶宽妈放心了很多,加上刚才又吃饱了,虽吃饱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但终究还是有些饱的,不一会儿,陶宽妈搂着陶磊就睡着了。

第二章76节

    陶宽妈或许是真的累了,怀里搂着陶磊,身上盖着薄被也许是起得太早,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对陶磊的病情有了个彻底的认知,也确定了陶磊的肚子里没有毛病,总之,陶宽妈睡得佷实,也睡得很香,陶宽妈从午后一直睡到太阳快落山了,这才懵里懵懂得醒来,但被陶宽妈搂在怀里的陶磊却比陶宽妈睡得更好,小脸看起来也没有刚才那样的苍白,红润了许多,陶宽妈,看着陶磊睡得那么好,都有点不敢惊动陶磊,即使是手有些酸麻了,依然枕着陶磊,让陶磊睡。陶宽妈也知道自己的事很多,更知道陶宽爷爷差不多就要下工回家了。但在陶宽妈的心里依然情愿时间过得慢些,而让陶磊多睡一会儿。陶宽妈就这样醒着,手臂枕着陶磊,心里在过马灯似的,想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何等的正确。在陶宽爹去说亲的时候,原来就有二家来说了,一家是个大家庭,来说亲那个男的,是家里的老五,兄弟七个加上姐妹四个,上面还有爷爷奶奶,总之,确确确实实一大家子,家里人多,做事的人也多,吃饭的人更多,家里几乎每天都在烧酒席的那种人家,偶尔家里来了客人,只要是不是很生的那种客人,即使来了,家里人也未必知道,可能就是最后洗碗的人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了,那种人家做菜基本上是不会用碗盛菜的,碗太小,吃饭的人多,用碗盛菜就不太现实了,而是用那种大钵头,陶土烧的,能盛半锅菜的那种,下饭的菜也不可能烧多少样,而是那么的几样菜,但数量却是不敢恭维了,要么一大钵头,甚至是几个大钵头,即使是这样也有没抢到菜吃的,抢到的高兴了,找个角落头,大快朵颐,没抢到坐桌上哭,反正家里闹哄哄的,乱哄哄的,热闹非凡,反正家里就没有清净过的时候。在农村,有人就有实力,所谓的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家里人多就没有吃亏的时候,人家当初来说陶宽妈的时候也是冲着陶宽妈人秀气,皮肤白净来的,陶宽妈的家里人都极力撺掇陶宽妈答应这门婚事,但陶宽妈愣是没有答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陶宽妈没有答应,人家来说了一二次也就罢了。见陶宽妈不答应就不再来了,就凭那家的实力,谁都会往前凑。另一家则是小户人家,有公婆但也是独子,家里也还是殷实的,和老陶家比较起来,公婆比较扣苛,陶宽妈受不了那样的扣苛,还是答应了陶宽爹,老陶家虽然不是很殷实,也没有婆婆,嫁过来就当家,虽然没有了婆婆,自己在带孩子上可能要累得多,但也有没有婆婆的好处,一则家里人更心疼自己,二则就是少了和婆婆的争吵。陶宽妈就这样瞎想着,抬头看看房子,房子也很破旧了,在这里只能是安身,没有太多的开心,但陶宽妈心里却隐隐约约想着:做新房子的事可能就在这几年,陶宽妈都管着的家里的收入,陶宽爹在外面做手艺,挣的钱一年比一年多,房子肯定是要做的,至于做什么样的房子陶宽妈心里没底,做房子要花多少钱陶宽妈更是没有一点数,但陶宽妈却知道,陶宽爹的手艺是附近几个村庄里是最好的,有了好的手艺,陶宽爹人又勤快,干活又不惜力气,人家自然喜欢。请陶宽爹做事的人也变得越来越远,陶宽爹自然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但陶宽爹从没有推辞,只要有人来请的,陶宽爹都去,去了还比近的地方做的事多,人家喜欢了,也替陶宽爹做了宣传,陶宽爹的时运也就转了。陶宽妈心里想着,能有这样的好老公自己自然开心,没有了婆婆,孩子得有人照顾,陶宽爷爷也想着让陶宽妈自己带着陶磊,陶磊出生的时候,身子骨就弱,得有人好好带着,但终归还是心疼自己的孙子。陶宽妈从陶宽爷爷神情和平时做事的喜庆,陶宽妈看出来陶宽爷爷确实喜欢陶磊,老陶家本来就人丁不是很兴旺,现在陶宽妈一进门就给自己添了个孙子,心里那劲比什么都好,做起事来手也轻快多了。陶宽妈给老陶家添了孙子,自古以来,都有母凭子贵的说法,在南方的农村也不例外。陶宽妈就这样瞎想着,时而抬头看看房子,时而低头看看孩子,但还是觉得孩子比什么都好看,孩子虽小,但却会不断地长大,农村都说:带三年的孩子走咚咚,做三年的事白劳无功,带孩子是最有成就的,况且上自己的孩子,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陶宽妈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哪怕是在外面做事,只要有空了,都得回家看看陶磊,哪怕是一眼,哪怕是奔走来回好几里地陶宽妈都情愿。陶宽妈不仅是从陶宽爷爷读出了希望,同样的,陶宽妈也从陶宽爹眼里读出了更让她心动的东西。老陶家也就在陶磊出生以后,变得更加充满希望和力量。就这么瞎想着,但陶宽妈从心里还是担心陶磊的身体,从陶磊吃进米油的那一刻起,陶宽妈心里就更有了一股向上长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陶磊慢慢长大,这一股东西也更升得更快。窝在床上瞎想着,时间也过得好快,不觉间太阳都落山了,陶宽妈才恋恋不舍得起来,再怎么得,晚饭还是要做的,不然陶宽爷爷差不多就得下工回家了,到了那时,陶宽爷爷就得吃饭了,自己再怎么的,也不能让陶宽爷爷自己去做饭吧。陶宽妈想从陶磊的身下抽出自己的手来,但陶磊压着陶宽妈的手恰到好处,只要用力抽出手来,陶磊就会醒,陶宽妈有些无奈,心里想着陶磊是该多睡会,但晚饭的时间也得抓紧做,就在这时候,陶磊醒了。

第二章77节

    陶宽妈看到陶磊醒了,也顺便抽出垫着陶磊睡的手。整个手臂都麻木了,手臂也不像是自己的手臂了,陶宽妈使劲得握了握拳头,手上才有针刺样的感觉,也感觉到血液流过了手,这才有了感觉。陶宽妈突然想起陶磊是不是拉稀了,赶紧得用手去摸陶磊的屁股,摸到陶磊屁股是干的,这才放心。于是掀开了盖在陶磊身上的薄被,掀开薄被的陶磊,顿时兴奋了起来,手脚也不停的比划着,显然陶磊这次的睡很有效果,精神养足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红润,孩子的水分多,拉个稀,就会瘦了很多,只有不拉稀了,情况就有了转机。陶磊看着陶宽妈一个劲笑,陶宽妈的精神也被陶磊感染了,也变得开心了起来,母子四目相对,可开心了。陶宽妈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把陶磊抱了起来。陶宽妈抱着陶磊,走出了大门,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陶宽妈妈打算把陶磊放到摇椅去躺会,自己得抓紧去做事,首先是要把锅里的猪食拎到猪栏里去,去喂猪。但陶宽妈估摸着陶宽爷爷差不多要回家了,只要陶宽爷爷回家,自己就完全能撒开手来做事。落日的霞光映红了半个天空,陶宽妈不识字,只是觉得霞光灿烂,再也说不出什么: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这样悲壮的话语来,其实陶宽妈的心并不在霞光里,陶宽妈的心在霞光里走来能帮着自己带陶磊的陶宽爷爷。陶宽爷爷也知道:陶磊今天很不舒服,也需要自己的照料。要搁平常,陶宽妈一准让陶磊睡摇椅上,自己抓紧去喂猪,洗锅,做饭。可今天不同,陶磊今天生病了,人很虚弱,需要有人专门照料。人都一样,平常可能能抗住的事,到了生病了,心情大打折扣,平常能扛的今天就不能扛了,得有人帮着自己度过这艰难的时候,大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孩子,陶宽妈抱起陶磊,看着映红了半边天的夕阳,也映红了陶宽妈和陶磊的脸,陶宽妈也只有现在才发现陶磊那瘦小的脸何等不堪,陶磊刚出生的时候,陶磊是小,小手小脚的,比一般孩子都小,陶宽妈也是第一次生孩子,也没看过别人家孩子怎么样,听着那些人的议论,陶宽妈心里本来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她也知道陶磊瘦小,但到底有多瘦小,陶宽妈却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早月子里,陶宽妈整天带着孩子在做月子。南方的农村,把坐月子的事看得很重,有着很多的规矩,也许出于对生命的敬畏,也许是对女人的犒赏,总之,南方的做月子得有四十天,而在这四十天里,陶宽妈不准洗头洗澡,不准下地去溜达,必须得卧床休息,再个就是家里能有好吃的,都得给做月子的女人吃,从开始生产的那天,家里人就给女人预备好了艾叶,似乎只有艾叶才能对做月子的女人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陶宽妈是第一次生孩子,又是给老陶家带来了第一个男孩,陶宽爷爷对陶宽妈可真是舍着大力气去伺候。老陶家的女人走得早,原本只有陶宽爹和陶宽爷爷二人生活,生活的质量可想而知,陶宽爷爷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陶宽爹长大,虽然生活条件不是太差,怎奈何不了二个男人不会做饭,即使能做也只是简单到可以煮熟,没有吃生的,陶宽爷爷自己要出工做工分,又要照顾陶宽爹,菜地里还得去料理,留给陪陶宽爹的时间就不多的,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做好吃的给陶宽爹吃。一个家不光是吃的,还有穿的,陶宽爷爷更是措手不及,只要不被冻着就算万幸了。陶宽爹娶进陶宽妈的时候,家里有了女人,生活状态可谓是翻天覆地,陶宽爷爷的精神面貌也有着很大的变化,原本养的几只鸡,等陶宽妈进了家门以后,迅速扩大了养鸡的规模,公鸡和母鸡都有了数量上的提高,经过了一年多的养殖,老陶家有着十来只母鸡和五六只公鸡,就在陶宽爷爷得知陶宽妈怀上了孩子,陶宽爷爷让陶宽妈买了些可以孵出小鸡的鸡蛋来,农村人也朴实,知道陶宽妈怀上了孩子,大家都情愿帮帮陶宽妈,都把自己家里可以孵出小鸡的鸡蛋送了过来,最后点了点数,竞有二十八个之多,陶宽妈问陶宽爷爷怎么处理,陶宽爷爷把乡村们所有送来可以孵出小鸡的鸡蛋全部都放到鸡窝里去孵化,那些鸡蛋也确实争气,除了二个鸡蛋被母鸡不小心踩坏了,竟孵出了二十六只小鸡。这把陶宽妈和陶宽爷爷高兴得合不拢嘴,而陶宽爹对于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太多的兴趣,陶宽爹的兴趣只是在去主人家做事,怎么样把主人家的事做好,似乎这样孵小鸡的事和自己没有太多的关联。随着陶宽妈怀孕的时间的增长,小鸡也慢慢长成鸡仔,大的有斤余,小的也有七八两,这就给陶宽妈做月子创造了很好的条件,而对于陶宽爷爷花大力气去孵小鸡的事,高兴的不止是老陶家的人,而陶宽妈的娘家人也更乐于成见,感觉自己的女儿嫁对了人家,也让陶宽姥姥改变了对老陶家的看法,由原来的不满意而变得基本看得过去,不再去为难陶宽妈,到最后的由衷钦佩,而心满意足,每次看到陶宽妈回家都有些高兴,而陶宽妈却由原来的对自己娘家的期盼而变得无所谓,但是陶宽妈对自己的娘家村庄里的人还是客气的,只要是娘家村庄里的人路过都会招呼进去,最少也是喝口水,碰到自己看得顺眼的娘家人还会做个点心,就和卫生所边上的老陶家的邻家女孩的婆家一样,只要自己不是太紧张,都会招待自己的娘家人。陶宽妈对于自己的母亲倒不是很热心,但母亲是大人,再怎么得也还是很敬重的。

第二章78节

    陶宽妈对于自己的娘家人还是很好的,特别是自己小时候的一起长大的伙伴,都看得很重,这也是每个农村的女孩嫁出去以后一个做人的方法,也是一个人的修养,但对于陶宽的姥姥,陶宽妈似乎有些不怎么喜欢,但生了自己,养了自己,又交给了自己腌制腊肉的秘诀,虽然陶宽妈没有靠着着腌制腊肉的秘诀去赚饭吃,但也是有了一门手艺,赢得了家人和村里人的尊重。陶宽姥姥当时不同意陶宽妈嫁到老陶家里来,也是看着老陶家没有婆婆,一个家庭没有了婆婆,很多事情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从陶宽姥姥内心里,还是希望陶宽妈过得好些,毕竟当年来陶宽姥姥家给陶宽妈说亲的人家,不只是老陶家一家,另外那二家条件都比老陶家都好,至少在当时来说,情况还是可以的,至于以后的事谁也看不到,说不好听的,对于未来,没有人能知道,正如农村人所说的:后脑勺摸到看不到。当年的陶宽妈也是在赌,拿自己的一生去赌,不可否认,陶宽妈赌赢了,最少现在来说,陶宽妈还是赌赢了。陶宽爷爷对于陶宽妈可是心疼至极,从陶宽妈嫁到老陶家里来,老陶家就有了明显的起色,且不说家里的生活水平如何如何得提高,单单从人的精神面貌来说,可是好多了,大概从陶宽妈嫁到老陶家的半年后吧,陶宽爹的户头就慢慢多了起来,当然了,这不只是陶宽妈的功劳,也有着陶宽爹师傅离世的原因,外人就不知道陶宽爹做手艺的户头的扩大的具体原因,但表面的情况就是这样,陶宽妈嫁到老陶家以后,陶宽爹的手艺活就多了。农村人还是挺信命的,认为陶宽妈是旺夫的,这都是外人看到的结果。至于陶宽妈在陶宽爹做手艺的过程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没有人能具体得说出点什么来,总之,陶宽妈到了老陶家以后,老陶家明显得改变了生活的精神面貌。况且,陶宽妈一开始就给老陶家生了个带把的,这事搁在农村里,就说陶宽妈命好,也带动了老陶家的运气改善了。而这所有的一切,对于陶宽爷爷来说却有着催人上进的作用。老陶家本来就人丁不是很兴旺,你有个孙子,那是陶宽妈送给陶宽爷爷最大的礼物,陶宽爷爷有了孙子,做事也就更有条理了,也没有了其他的顾忌,一心得劳心劳力得做事,在生产队里做工分也更有了好的情绪,旁人看到陶宽爷爷的改变,也都为陶宽爷爷缓下心来而开心。当时陶宽爷爷从自己的女人走了以后,整个人都快废了,但毕竟还有陶宽爹的存在,也只有打起精神做事,但毕竟还是有些不得劲,一则是自己爱人的离去,家里的生活一下子就乱了套,先该做哪些,后该做哪些,陶宽爷爷都得慢慢去学,去练,去摸索。再则,陶宽爹还小,把陶宽爹一个人放家里,陶宽爷爷又不放心,自己在生产队里做事,心里却想着陶宽爹一个人在家里,做事就不能集中精力了,往往有些疏忽,有时候甚至出错了,对于一个强劳动力来说,这些都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但由于陶宽爷爷的种田的手艺好,又会打个算盘,在村里也算个能人,所以生产队里的其他生产队员就不会太过多的指责陶宽爷爷,生产队长也更是如此。现在好了,陶宽妈进了老陶家,家里的日常生活也有了条理性,生活就走向了正规,整个村庄里对于老陶家的担忧也就慢慢褪去了,继而出现的是慢慢有些人开始妒忌陶宽爷爷了,甚至有些耍无赖了,而这些却不会影响陶宽爷爷的心情和到生产队里做工分的积极性。从陶磊出生,老陶家喜庆的气氛都没有散去,接着就是陶磊的身体不是很好,需要陶宽妈的照顾。还在做月子的时间里,倒没有太多的情况,老陶家有了那些鸡仔的补充,陶宽妈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比当时嫁进老陶家的时候胖多了,奶水少,可能是陶宽妈自己都还很年轻,奶水的量不多,但在月子里还是够吃的,陶磊在月子里也长得不错,但出了月子以后,陶磊就有些支应不上了,可能还是陶宽妈的奶水量少,而此时的陶磊需要的奶水量更多了,陶磊也只有半饿半饥着过,最后导致出现的情况就是陶磊没有了在月子里的神采,变得愈加瘦小,精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最终导致了陶磊这次的发烧。以前,陶宽爷爷也不太注意陶磊的情况,毕竟有着陶宽妈自己带,却不料想到陶宽妈的奶水少,公公总不能老是和女人一样,跑到陶宽妈跟前问这些情况吧,毕竟公公还是公公,这也算是没有婆婆的害处,有了婆婆,就会很好得和陶宽妈交流交流,更多得掌握着陶磊的发育情况,也会适当得增加陶宽妈的营养。陶宽妈也是第一次带孩子,搁二年前,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农村人只要到了年龄,体格长大了,就认为成熟了,也没有太多得注意是否从生理上是否成熟了。加上陶宽妈和陶宽姥姥又不是很好的来往,这样就错失了给陶磊补充营养的最佳时机,而造成了陶磊的身体没有很好得发育,最终的情况就是陶磊发烧了。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陶磊的发烧也不是一件坏事,在一定的程度上起到了警示陶宽爷爷的作用,陶宽爷爷也慢慢注意着陶磊的发育情况,陶宽爷爷通过陶宽爹,传达着自己的意思,要陶宽妈不要出去做事了,在家里好好地照顾陶磊,陶宽妈奶水不够,陶宽爷爷就让陶宽妈用米油补充,家里也拿出钱来去买些砂糖来,给陶磊增加营养。最关键的是陶宽爷爷外出做事回来,都会抱着陶磊出去玩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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