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百三十六节
匠人师傅想好了带什么礼物,就该想带什么人去的问题了。东家来自己家里时候,是他一个人来的,也可能是信步走来的,也许是一时开心,也没想太多,只是想着自己家的事解决了,所以就走了过来,人逢喜事精神爽,都是隔壁村庄的人,本来是想出来遛狗的,结果,狗比人更欢,东家也懒得去管狗了,东家也是比较单纯的人,没想那么多,只是自己家里的事解决了,就想过来看看匠人师傅,感谢匠人师傅的守信用,及时解决问题,东家认为,匠人师傅不一定会在说好的那天就来解决了问题,拖一二天,东家也不会太怪匠人师傅的,毕竟是东家有错在先。让东家意想不到的是匠人师傅就在答应好的那天早上就过来帮东家解决了问题,东家也想不到匠人师傅能做到手到魔去,还东家一个充满生机的家。东家想到匠人师傅的守信用,就是想过来和匠人师傅一起分享他的快乐,所以就走着过来了,也没有想到要不要带点礼物过来,但匠人师傅却不能这样做,这不符合匠人师傅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原则。东家虽然客气要匠人师傅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带去吃饭,这可能吗,且不说,家里需要有人看着,万一有人过来请匠人师傅做事呢,匠人师傅想想,家里这么多人,能去的只有六七个人吧,也就是一桌人左右,东家自己要陪着,再个就是在桌上端菜,筛酒的,所以,在匠人师傅的心里只能去六个人,去多了就显得匠人师傅的傻,不懂得人情世故,要带哪六个人去,这是匠人师傅所要考虑的,首先要选的是做事吃苦耐劳的,像那些偷奸耍滑的人肯定是不想带去,有些人不是匠人师傅所愿意带去的,匠人师傅根本不想带他们学手艺,但碍于那些说和的人的面子还是收下了,但匠人师傅不可能去教他们太多的手艺,只是做一些粗糙简陋的活,说白了的,只是做些领导强度大的事,这些人也是匠人师傅愿意带去的,再则就是灵活的人,眼睛溜溜转的人,万一有些什么事,可以帮自己解决问题的人,走着走着,匠人师傅的心里基本就有了个底,最后就是带一直跟着自己做事的师兄弟,特别是那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师兄弟,这样想着,匠人师傅也慢慢走回了家。到了家的匠人师傅,即可着手准备礼物,准备礼物比较简单,路上想好的东西,直接吩咐家里人拿好来就可以了。匠人师傅接着就是去洗刷刷,年龄大了,更要清洗好牙口,清洗好了,就吩咐家里人端上茶来,匠人师傅大多都是在院子里喝茶,顺便看着院子里的花,那样心情也好很多,心情好了,喝茶也就开心了,喝完了茶才正式吃早饭,往日的早上大多比较忙,也没有心情出去溜溜,都是起来就洗洗刷刷,但今天不做事,去东家家里做客,就没必要这样忙,可以好好享受下轻松的早餐。匠人师傅难得在自己家里吃早餐,大多是去请他去做事的人家里吃早饭,南方人都喜欢喝粥,早上喝粥,肚子里容易饿,但爽快,中午就能很好得吃几口饭。有段时间吧,匠人师傅极不愿意喝粥,早上喝粥,做事又累,不到中午,肚子里就没了底加上劳动强度大,手上就没有了太多的力气了,如果碰到客气的主人家里,中午的菜比较丰盛,那还好些,可能多吃几口碰到扣苛的主人就不太好说了,不但没有可口的饭菜,自己就遭罪了,本来到中午就很饿了,中午又没吃饱,下午就基本上完不成事,碰到这样的事,匠人师傅肯定是恼火的,压在心里不好说而已。但到这几年,匠人师傅年龄大了,也没有以前那样大的劳动强度了,很多事都是通过自己的师兄弟去安排做事就可以了,自己就慢慢像自己的师傅一样,比较轻松,大多是陪着主人家喝喝茶,聊聊天,事情有人做就可以了。没有了高强度的劳动,自然就消化不好,所以,匠人师傅早上情愿去喝粥,早上喝粥,利于消化,中午的胃口就好些,就可能多吃几口饭。如果早上炒饭吃,上午又没有太多的活动,到了中午基本上没有太多的胃口,除非主人家相当客气,做出自己喜欢的菜来,才会吃几口,中午吃不下。到了下午就饿了,又不好说,只能挨饿,到晚上再吃,所以,匠人师傅大多是喝粥。但今天不同,今天去东家的家里吃饭,去了,免不了要喝酒,可能还会喝很多酒,最忌讳的就是空腹喝酒,一来伤胃,匠人师傅从懂事起,就开始喝酒了,但那时,还有个节制,碰到这样和别人外出做生意,不喝酒,估计要赌博的时候,会强制自己不要喝酒,但到了跟自己的师傅学手艺的时候,就没有了节制,有时候,不喝也得喝,但那时候年轻,强壮,对付酒还有些优势,但却没有停过,几乎是能喝的时候都喝了,而且还喝了不少,这样一路走来,自己的胃已然是伤痕累累了,有时候,胃疼得难受,都不敢喝酒,但自己外出做事,不能驳了别人的面子,喝呗,能喝得要喝,不能喝的也要喝,匠人师傅也喝出了经验,但凡要喝酒的时候,尽量不要空腹去喝酒,像今天去东家家里吃饭一样,肯定免不了不喝酒,那么早上就得炒饭吃,饭还不能炒太硬,既能顶饥,又不能伤胃,匠人吩咐家里人端上炒饭来,用筷子扒拉着饭粒,挑了口炒饭放到嘴里试试饭的软硬,只要饭的软硬度适中,才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匠人师傅也不像早年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一直吃到自己有七八分饱的时候,才放下碗,用手抹了抹嘴,才站起身来,吩咐家里人端上茶来。
第一章第一百三十七节
匠人师傅吃着炒饭,心情有些怪怪的,想着这样去东家的家里吃饭,是不是有点傻,但东家又十分客气得邀请自己,不光是邀请自己,还大声得邀请自己的徒弟,自己也招待东家了,有点箭在弦上了,去吧,怕人家说自己傻,不去吧,又觉得不妥,反正礼物都准备好了,不管是鸿门宴还是东家真的客气,觉得该去看看。但自己和徒弟这样浩浩荡荡得去东家的家里吃饭也是头一次,自己和徒弟去吃饭多,比这人多的时候也多,但那是去别人家做事,和这次不同,虽然平时也有去别人家吃饭的,但也不至于这样的阵势去,大多是自己外加一二个徒弟罢了。匠人师傅觉得自己有个七八分饱了,足够应付去东家家里吃饭的饱满度,于是放下碗筷,用手抹了抹嘴,这习惯是他陪别人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外出吃饭时,留下来的习惯,那时,吃饭只是应付肚子饿,得赶紧吃,吃饱了好走路,没有太多的讲究,后来到了师傅那里学徒,就更得讲究了,匠人师傅不比师傅一般的徒弟,匠人师傅大多是和自己的师傅做一起吃饭,师傅要喝酒,匠人师傅就得眼尖,不能让师傅碗里空着,也包括夹菜,但自己不喝酒,除非,师傅硬要自己帮忙,匠人师傅才可能帮师傅喝口,自己大多是吃饭,而且是要在师傅吃饭前就得把自己的饭都填到肚子里,所以,匠人师傅吃饭的速度练出来的,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吃完了抹抹嘴,就做师傅边上盯着师傅的碗,及时得给师傅**,盛饭。若是自己和师傅一样,坐那里慢慢得吃喝。估计早就被师傅赶走了,换其他的师兄弟来伺候师傅了。等到了自己做了师傅,这习惯都根深蒂固了,想改都改不了。匠人师傅抹了抹嘴,接过家里人端过来的茶,便有意无意得问身边的徒弟,什么时辰了,那时候没钟,更没有表,只能看看太阳,要是阴天或者是下雨,只能估摸着时辰的早晚。听到自己的询问,就有人出去看太阳了,回来的人告诉自己,应该还早吧。匠人师傅听到徒弟的禀报,也就喝起茶来。自己家离东家的家里又不远,估摸着有半个时辰就足够了。虽然有老话说:做客莫落后,但东家毕竟就请自己,自己是主客,自己不去,东家是不会开席的。匠人师傅和他的师傅不一样,师傅讲究的是个气势,师傅自己不做事,完全交给别人去安排,只是徒弟们做不好的时候,来问自己了才去看看,其余的时间,大多陪着主人家喝茶,聊天,那气势摆得可足,附近村庄就师傅一个这样的行当,独门生意,人家抢不走,摆摆架子是自然的。匠人师傅不同,他看不惯师傅这样,因为有了师傅那样的气势和架子,从而造就了匠人师傅的手艺的精湛。匠人师傅打心眼感谢师傅,也自信自己有着对这门手艺的好悟性。匠人师傅从自己师傅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未来,他不会像自己的师傅一样的下场,也确实不愿看到自己和师傅一样的结局,所以匠人师傅更贴心做好自己的事,能自己做的,绝对会自己去做,即使有自己一样悟性的徒弟也难有自己一样的成就,这样保证了自己一半辈子的生活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匠人师傅难得坐那里等饭吃,而是和自己的徒弟还有跟着自己做事挣钱的师兄弟,一起做事,一起商讨着怎样才把事情做好,而不是坐那里等饭吃,匠人师傅觉得等饭吃很无聊,他情愿去做点事,请他做事的主人家也喜欢匠人师傅的性格,即使有另外一家的事,都自己过去事先安排好,粗糙简陋的事先让人做着,到了关键的时候,还得自己亲自去做。这样既保证了事情的质量,也为自己赢得了主人家的好评,更为自己赢得了下半辈子的生活的质量。匠人师傅就这样在家里挨着,什么东西都讲究个度,所谓的中庸,去早了,东家的饭菜还没熟,你一大帮人坐那里等饭吃,好像自己没有事似的,成天惦记着别人家饭显得自己从没有到别人家吃过饭似的。去晚了,人家等得不耐烦了,说你架子大,不就请你吃顿饭嘛,有必要这样摆架子吗,请了这一次,下次即使要请你,也得有个忌讳,即使东家自己不说,别人也会说七道八的。按照匠人师傅的安排,自己和徒弟们应该在吃饭前的一个时辰左右去,这样,刨去路上的时间,刚好坐下来,喝口茶,洗洗手刚好吃饭。年轻的徒弟有些迫不及待了,难得随师傅去吃饭,也想着东家的家里有着什么样好吃的饭菜,但这样的徒弟大多排位靠后,没有说话的资格,有说话资格的徒弟,大多是匠人师傅的左膀右臂,都知道匠人师傅的脾气,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就等师傅一声令下,就随着师傅出门。匠人师傅心里镇定想着,他自己不必老是出去看看太阳,看看到什么时辰了,自然有人去看得,自己只管坐屋里喝茶,想想东家的肚子里藏着什么货,会拿出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匠人师傅虽然知道,东家没有太深的城府,但毕竟想了不没想好。眼看着太阳越升越高,地面的温度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升高,匠人师傅感觉到了有些热了,才问跟在身边的徒弟,到了什么时辰了,跟在他身边的徒弟也轻声告诉匠人师傅,差不多可以去了,匠人师傅这才放下茶碗,到茅厕里解决了内急,随后在院子洗了洗手,才决定让人拿好礼物,差了个走路稍快的二个徒弟,拿着礼物先行,这才由徒弟陪着,走出了家门,出了家门,匠人师傅才感觉热了,但肚子里的炒饭被茶水泡着,感觉有个八分饱,这才是匠人师傅所需要的度。
第一章第一百三十八节
匠人师傅安排好哪些人去吃饭,顺便差了二个人先提着礼物,去打前站了,自己搁下茶碗,候着,候着时辰过去,匠人师傅得候着时辰过去,他必须得候着时辰过去,在这个点上,匠人师傅就是比东家更有骨子,他得硬着。东家却不同,他没有记着匠人师傅的话,也没记着匠人师傅的错,而是记着自己的过错,要不是东家自己这样横着来,扣了匠人师傅的工钱,匠人师傅能这样对待东家吗,匠人师傅又不是第一次在东家的家里做事了,他很清楚东家的为人,也更相信自己的眼力,匠人师傅总觉得东家这样做,肯定是有人背后使坏的,匠人师傅不想去追究谁,在东家后面来坑自己,他只想让东家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傅的头衔不是偷来的,是自己凭着汗水和聪明赚来的。东家从匠人师傅家喝醉了回来,心里老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确实是哪里不对劲,自己却没有搞明白。从整体来说,东家还是比较欣赏匠人师傅的,虽然自己小匠人师傅几岁,在东家的爹手上,匠人师傅就随自己的师傅到东家的家里做过事,那时候,东家的爹还在世,也算是老东家吧,那时候的匠人师傅还只是一个伺候师傅的徒弟,但从匠人师傅伺候自己师傅的情形来看,这个徒弟相较于其他的徒弟来说,匠人师傅算是出色的,师傅的事都是匠人师傅安排下去的,匠人师傅只是站师傅身边,伺候着师傅,有人来问手艺活的问题,师傅只要看看匠人师傅,匠人师傅就能说出问题出在哪里,也会很快得说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师傅只是听着,来问问题的徒弟听着匠人师傅的说教,基本能解决问题,即使碰到很难的问题,匠人师傅也会随着自己的师兄弟去现场,而不用师傅过去。在东家和自己的爹--老东家谈话时候,每每提起匠人师傅的话题,老东家都会说,这个师傅也差不多玩到头了,不出几年,匠人师傅肯定能胜过师傅,正应了那句:教出来的徒弟,饿死了师傅。匠人师傅在自己的师傅走了没多久,就算盘接下了自己师傅的衣钵,而且有了更好的发展。匠人师傅和老东家也算有些交情,但那时,二人都没有很深的交流过关于匠人师傅的问题,也没有必要交流。等老东家走了以后,那么一大家子的事也一样不少得交给了现在的东家,东家也没有太多和匠人师傅交往,自己的爹在世的时候就提过:这个匠人师傅不是好糊弄的,能避开还是避开,东家也记着自己爹的话,但这次却不经意间得罪了匠人师傅,匠人师傅也把自己不是善良之辈的本质显露给东家,东家也被匠人师傅深深得教训了一次。到早上,东家才觉得有些后悔,不该这么高兴得去匠人师傅家里的,要是有自己的爹在,肯定会教自己怎么出牌,但一切都晚了,自己说出的话就得去办,哪怕是自己错了,也得错到底,就当给自己买个教训。东家从匠人师傅家里被匠人师傅的徒弟抬了回家,心情好,但也有莫名的失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匠人师傅的家里了,匠人师傅给自己除掉了那个东西,让自己的家里恢复了生机,自己也确实高兴,但高兴总有个度吧,关键还是匠人师傅的为人处世的手段,软着说话,硬着来,当时吧,匠人师傅求到东家的面前时候,东家没有及时得给匠人师傅的面子,其实,这就是一个点,是彼此解决问题的最好的一个点,匠人师傅来求自己,东家如果应了匠人师傅,把匠人师傅的工钱给结了,那么匠人师傅永远都欠着东家的一个面子,以后的日子,匠人师傅见着东家都念着东家的好,但是,东家错了,他看到匠人师傅那么软着来求自己,感觉到匠人师傅已是黔驴技穷,东家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由于莫名的兴奋,让东家丧失理智,也给自己丢脸埋下了伏笔,接着就是匠人师傅拿出最后的损招,也是最阴的阴招,放了那个东西,但匠人师傅还是很忌讳的,放那个东西的时候,匠人师傅眼前浮现出自己的师傅那种不可明目的眼神,匠人师傅心软了,放了二成半,果不出其然,东家的家里最先受害的畜生,不能叫了,幸好东家的家里还有个老者,能看清问题的老者,在老者的提醒下,东家低了头,但这只是开始,接着东家请匠人师傅到自己家里吃和解饭,喝和解酒,在吃饭喝酒后,东家把工钱结给了匠人师傅,匠人师傅也得到了自己所该得到的,东家失去的只是自己的面子,东家的无奈,匠人师傅的阴狠,都看出人,没有能耐,就别作。东家完全可以,先给匠人师傅一个承诺,等到匠人师傅解除了威胁,再给匠人师傅的工钱也不为时已晚,却在自己家里,只是商谈,就把工钱结给了匠人师傅。匠人师傅拿到钱后,就应该实行自己的诺言,在东家的睡梦里,解除了那个东西对东家的威胁,东家起来时候,听到了家里的畜生被解除威胁时的狂欢,再次让东家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的作为,即使是信步由缰,也不该马上就到匠人师傅的家里去,即使去了,也不该当着匠人师傅所有人的面邀请匠人师傅来做客,最关键的还是邀请了匠人师傅所有人,包括匠人师傅的徒弟们和跟随匠人师傅做事的匠人师傅的师兄弟。匠人师傅也看出了东家的嫩,没有经历过事的主,老东家在地下有知,不吐血才怪,匠人师傅也知道自己错怪了东家,即使是自己错了,也得摆出别人错了的架势,让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受得住委屈的主,自己不能让他们有第二次的克扣工钱,自己更不会像自己的师傅一样。
第一章第一百三十九节
东家的嫩和匠人师傅的老辣造成自己的自取其辱,但东家还是感激匠人师傅的守信用,东家惦记着今天请客,也不知道匠人师傅要来几个人,没个人的准数,菜就不好做了,做多了,坏了,做少了,丢人。东家也是那种要面子的人,即使匠人师傅这样对他,他还是情愿去准备菜。东家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嘴欠,干嘛要邀请匠人师傅家里的所有人,可是,说都说了,那就好好准备吧。一大早就起来了,这饭吧,做好了,心里不情愿,做差了,面子搁不住,东家就这样思前想后,但毕竟是大户人家,不缺菜,缺的是自己的底气,东家是听着鸡叫就起来了,听到自己家的鸡叫,东家还是很开心的,起来以后,打开大门,看着外面还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知道自己起的太早,但又不愿回去睡了,家里人见东家起来,也都起来了,毕竟家里还有客人来呢,家里人起来,院子里顿时有了生机,挑水的挑水,烧火的烧火,家里的鸡也被吵了,都到院子里来找吃的,渐渐得,天也亮了,东家于是安排家里人,先解决自己家里人的早饭问题,吃了早饭才好准备午饭,家里人多,不一会早饭就弄好了,于是,东家吩咐家里吃早饭,东家一个人坐厅堂里的桌子上吃,其他的人,在厨房吃,东家吃的是早上新鲜炒的菜,其他的人则在厨房里,吃的是昨晚的剩菜,东家叫过老者过来,指着旁边的长凳,示意老者坐下,陪自己吃早饭,老者虽不是第一次陪着东家吃饭,但这样的机会还是不多的,东家边吃边和老者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东家最终还是问老者:你看,今天中午,匠人师傅会带几个人过来吃饭,老者就顺口说着:按理说,匠人师傅不会带太多的人过来的,多则二桌人,一桌是匠人师傅自己和匠人师傅的师兄弟,一桌就是匠人师傅的徒弟,这二桌都不可能带满人过来,按照农村的规矩,一桌就坐八个人,那时的农村,最多的是八仙桌,四位,每位二个人坐,但人家不可能都来八个人的,至少会让我们陪的人坐,你自己也得陪着吧,不可能我们吃自己的,他们吃他们的,那样不合规矩。东家听着也是,匠人师傅带着人来,自己也得陪着,自己去匠人师傅家,不也有人陪着吗,况且还是匠人师傅自己陪着,自己也坐最尊敬的上位,由匠人师傅的师兄陪着,匠人师傅则坐下首给自己倒酒,夹菜,看着就让自己倍有面子。东家和老者这样聊着,东家又问老者:那中午,我们准备哪些菜呢。老者就问东家:那天你去匠人师傅家吃饭,匠人师傅烧了哪些菜出来招待你。东家一听老者问自己,东家就随口说开了,刚开始吧,还知道有哪些菜,等到久喝多了,就记不住有哪些菜了,只知道他们的家里人都过来敬酒,自己也不好推辞,那是人家客气,但我记得最好的菜是板鸭,说起板鸭,东家似乎有些回忆了,那板鸭和笋干炖,大概炖的时间不短,最起码就是自己刚去的时候,估计匠人师傅就让自己的家里人去炖了,不然不会有那么香,那笋干也炖得好,笋干的鲜味融入了板鸭里,闻着香,等板鸭放入嘴里,慢慢得咀嚼,就有了笋干的鲜味,东家说着,嘴里也有了那天的回忆,于是又重复那天的感觉,把这些说给了老者听,老者仔细得听着东家的描述,心里也羡慕着东家的口福,东家说着,除了板鸭就是咸肉了,像东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也不缺板鸭和咸肉,但那样烧的还是第一次吃到,东家家里的板鸭大多是清炖的,只有香味都而没有笋干的鲜味。除了这二样硬菜,其他的都是自己家里种的菜,老者听着,就建议东家也整二三个硬菜就可以了,加上自己家里的油豆腐就可以了。东家听着老者的建议,也就慢慢有了想法了,等东家想得差不多的时候,老者也差不多吃饱了,于是老者把自己的筷子搁在碗上,等东家慢慢吃了,东家看到老者把筷子搁了,就问老者:你吃饱了,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东家就示意老者不要等他吃饭了,照着刚才自己和老者的商量,让老者去准备就是了,自己也感觉粥有些凉了,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爽口,也搁下筷子,对老者说:你去安排,我今天上午出去会,等中午我就回来,你叫厨房里做着,宁早着不要太晚,匠人师傅来了,你就招呼着,不要太冷场了,硬菜做二桌的,不要太多,其他的菜你看着办,说完就接过老者递过来毛巾,擦了擦嘴,随后出了厅堂去办自己的事去了。老者按照东家的吩咐,到厨房里,看见大伙还在,就把东家和自己商量的事复述了一遍,老者在大伙的地位还是可以的,听着老者的安排,该干嘛的干嘛,没有人去怀疑老者的话,眼看着,太阳慢慢升起,老者就去了菜园里,把今天要摘的菜,麻溜得摘了回来,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一切都在老者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得进行着。老者到东家的外间取出一盒茶叶,是今年的新茶,用纸包好,以免茶香散失,接着把茶碗准备好,还是按照东家的吩咐,准备二桌人的茶碗,家里的茶碗也就四五桌,那是招待客人的,平时出东家以外,其他的人都拿大碗喝茶,茶叶都是清明后的老茶,虽然不是很香,但经得泡,茶味也足,不像明前茶,虽然香,但茶叶太嫩,不经泡,到了二道水以后,就淡而无味了。老者把该准备的准备好,就坐下来歇歇,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平时该做午饭的时候了,等匠人师傅过来了。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节
老者在东家的安排下,组织东家的家里人做好接待匠人师傅准备工作,老者经历过来的事多,也大致有些底,东家听着老者的估计情况,和自己想得差不多,也就信了老者的话,把接待匠人师傅的事交给了老者,自己想着也烦,干脆出去溜溜,等到中午回家吃饭便是。东家吃了早饭,撩下碗筷,便去找自己的朋友去玩了,眼不见心不烦,家里有人安排好也不差自己,能躲还是躲。老者按照东家的意思也积极准备着,时间就在准备的过程中流逝了,转眼间,就快到了中午,一般的人家都开始做饭了,但东家的家里饭是做得有个七七八八了,但不见吃饭的人来,这样的事又不好催,只是耐心得等着,越是心急的等待,越觉得时间过得慢,说是在煎熬,一点也不为过,幸好老者年龄大了,心里不是很急,等着没人来,老者干脆泡了壶茶,坐院子里树荫下,慢慢得喝了起来,眼睛盯着门口,外表看起来有些悠闲,但老者的心里也挺急的,菜都烧了个头遍,都有个七八分熟,就等匠人师傅和他的人来了就开始烧,要不了一会就开始上桌。老者看着门口,幸好东家出去有事了,不然又会差人去问了,年轻人,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心里急,等不了就跑去看,又使得东家失了面子。老者是东家的爹请来的,那时候还是东家的爹--老东家在主事,就在老东家不行的时候,老东家特地把自己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东家叫到跟前:指着老者,郑重其事告诉现在的东家:待好老者,说完没几天,老东家就走了,东家也算完成老东家的遗愿,即使老者老了做不动什么事了,但东家还是把老者留住,在家里养着,起先东家也觉得别扭,又做不了太多的事,又没法辞退,但看在老东家份上,东家还是很客气得待着老者,东家想开了,不也是多双筷子,多个碗嘛,自己家里又不缺那么点粮食,老东家走了没一年,老者就向东家提起过自己想回家养老去了,东家便以老东家还没除孝呢,你现在走,家里人会怎么看我,我又怎么对得起我爹,老者听着东家的言真意切,也就耐心得等待,期间,老者也很勤快,吃东家的饭,就得帮东家做事,老者也随和,和谁都没过节,大家都愿意看着老者在东家的家里待着,说好听点,那是大家有缘分,说不好听的,老者就是东家的家里人的以后的标杆,看东家怎么处理老者,也就看到东家如何处置以后的自己。等到老东家除了孝了,老者又提出要回去了,东家没说什么,而是让老者进了看东家的卧室,在老东家的卧室老者看到了老东家留给东家的的遗言,老者哭了,哭得有些撕心裂肺,像个孩子一样,老者一个人坐房间里哭,大家都没有进去劝,等老者哭累,自己走出了老东家的房间,也没有吃饭,就到自己的床上睡了,等到老者自己醒来,大家看到老者,换了衣服,起来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跟老东家在的时候一样,照顾着东家,把东家的家当做了自己的家,从那次以后,老者就没有再提出过回家的事,老者似乎是忘了,其他的人也好像是忘了,东家更是如此,就这样,老者就一直呆在东家的家里,直到现在。东家虽然身子是出去溜了,但心里还是留在了家里等待匠人师傅。还没到午饭时间,东家就有些急不可耐了,还是走回家,看看家里的情况。老者看到东家回来了,也就放下茶碗,和东家禀告所有的情况,包括菜的安排,甚至细致到用什么茶叶招待匠人师傅。东家听着老者的禀告,心里还是有些欣慰了,嘴里连说着,好,好,就按照你的去办。老者看着东家有些心急,便差人到村口去看看,东家看着老者差的人去了村口,心里稍微有点镇定,接过老者递过来的茶碗,也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坐了下来,和老者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转移一下注意力,让时间过得快些。不一会儿,所差的人就回来了,告知东家和老者,村口的大路上看到二个提着东西的人,好像是匠人师傅的徒弟,我没在那里等,就先回来禀告,老者转头看向东家,东家意会到老者的意思,就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则和老者商量,这二个人应该是匠人师傅派出来的先预知的,手里肯定是拿了礼物来的,老者便示意东家到厅堂里去,不要坐在院子里等,坐院子里,来的人进了大门就看到东家了,感觉东家是在等他们的,显得东家没有城府。东家也领会到老者的意图,端起自己的茶碗走进了厅堂,坐在上首的位置,耐心得喝起茶来,耳朵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东家的心里跳的有些快,期待着老者和来人打招呼的声音,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慢得使东家的脚想走出去看看。且不说度日如年吧,但时间却是在东家的心里数着过来的。终于,听到大门外敲门的声音,慢悠悠的敲门声,虽然混杂在东家的院子里的声音里,不是很响,但东家却听得清清楚楚,几声敲门声后,接着就听到了有人出去开门的脚步声,随着大门打开的声音,就听到了匠人师傅徒弟的问候声,和东家的家里人的回应的声音,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东家听得不是很清晰,接着就听到东家的家里人高声喊道:来客人了!东家的心里才稳定些,东家端起茶碗,慢慢喝着茶,匠人师傅的徒弟被东家的家里带到厢房里去喝茶了,那里的茶是明后的茶,都是平常做事的人喝的茶,接着就看到老者进来,对着东家说,前头的人来了,是不是泡好茶来。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一节
东家听着老者去接待匠人师傅的徒弟,也大概知道匠人师傅快来了,遂安下心来,端些茶碗喝茶。同时,也等待着老者过来禀告。东家可真的有些耐不住,好想过去问问匠人师傅的徒弟,想想也不对,自己是东家,还真去,那还真的掉面子了,东家就这样在厅堂里转悠着,门开了,见是老者进来,就心急火燎得过去问老者:到底什么情况了?老者按住东家坐了下来,老者知道东家的底子,就老东家在世时候,再三交代老者要看住东家,这也是老东家特地交代东家的事,要容得住人,东家似乎也明白了老东家的苦心,也知道自己的短处,虽说:义不掌财,慈不带兵,但东家的性格也是有这方面的缺陷的。东家坐好,等待老者的禀告:据匠人师傅差来的徒弟说:匠人师傅很快就会到的,匠人师傅给自己带来的礼物也是厚重的,东家邀请匠人师傅来吃饭,本来就是感谢匠人师傅的守信用,能及时得给自己解除了那个东西的威胁,但匠人师傅也是见过世面的,早年的走南闯北,虽说很辛苦,但也给匠人师傅累积了良好的为人处世的方法,按照现在的说法: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请客,我也不是傻子,更不能白吃,礼物是肯定要带的,至于带什么样的礼物则是匠人师傅的事。老者看着东家,就把匠人师傅的徒弟带来的礼物,一一告诉了东家,而且礼物的数量也一并告诉了东家,东家听着老者的的禀告,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虽然东家只是做了一桌在东家的想法里,并不是太丰盛的饭菜,但匠人师傅带来的礼物足可以让东家置办一桌不错的饭菜,东家听了老者的话,也想加几个菜,免得自己都觉得抠门,但时间来不及了,只好按昨晚的布置办了。东家的若有所思,老者看在眼里,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感触,在老者的心里,自己的东家就是受不得别人的好,都想及时得还了债,那是最好的,但很多事不是遂东家的意愿的。东家是好东家,从老东家走了以后,东家有着老东家的嘱托,自然对老者很是尊敬,也从来没有对老者红过脸,老者也知道自己在东家的家里的位置,很多事能不说的,尽量不说,人再好都有个脾气,老者也想透了东家的脾气,从来不说什么,就是很多事都不遂东家的心意,只是不说罢了。尽管二人等让着对方,但终究老者是过一天老一天,东家也算过一天大一天。人家都说:四十岁前,是过一天,大一天,四十岁以后,那就是过一天就老去一天。东家也正慢慢长大,老者也一天天老去,但有着老东家的嘱托,东家和老者都心照不宣,彼此都对对方尊敬有加。东家和老者说着话,那边匠人师傅差来送礼物的徒弟坐在厢房里喝茶,彼此没有太多的交流。东家听着老者的话,也估摸着匠人师傅快来了,就告诉老者:你差人到村口去看看,匠人师傅是不是快来了。老者也正有此意,遂告辞了东家去安排人去村口去了。东家看着老者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想起自己的爹--老东家。老东家临走的时候,特地交代自己,要善待老者,就算自己不怎么待见老者,但总觉得老东家的一片心意,但东家自己不可否认的是,老者在自己家里有着别人不可替代的位置。东家在瞎想时候,门口传来了被差到村口的人的叫声,他们来了!接着就听到老者出去应付的声音:你确实看到了,来了几个人?回来的人确定的声音:四个人。东家有些懵了,我是叫你全家都来。怎么就来了四个人呢?东家合计着,加上刚才来的二个人,合起来就六个人。也就是一桌人。不管怎么样,自己应该陪陪,加上自己家里再有个陪着端菜的刚好八个人,一桌菜足矣。自己去陪可以,但让老者去端菜不合规矩,必须找个年轻人,但还要见过场面的,能找话调节气氛的人。东家想着找谁来端菜时候,大门口传来了匠人师傅特有的声门:东家呢,我们来了!东家走出厅堂,看着老者站在厅堂的门口等着,就对老者说,你不要去了,我去迎迎即可,你年龄大,他们受不起。老者听着东家的话,不禁有些泪目,是啊,我算什么啊,不就一个在你家吃闲饭的老人吗,本来这样的事,就是我来处理,你让我回避,那是尊敬啊。老者遂走回自己的厢房里去了。东家一个人站厅堂的门口迎着匠人师傅,匠人师傅自然也很尊敬东家,二人握着手,开心得笑着,毕竟二人走过较量,但东家由于年轻,没有匠人师傅的老辣而败北,但匠人师傅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及时得帮着东家,东家虽然肚子里不愿意这样,但匠人师傅也就是这样做了。东家领着匠人师傅和徒弟一起进了厅堂,东家的家里人随即端上了茶,在厅堂,按照主客分别坐好,东家的家里人也端来了茶点,喝点茶,解解渴,聊些不着边际的话,但二人都不愿意把那个过节说出来,匠人师傅不提,东家就更不可能自己提出来,打着呵呵,但大家都心里明白,什么场面说什么话,可能也就是不打不相识吧,用过茶点,先来的二人也过来了,虽然他们来得早,也喝过茶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弟都过来了,再则,也快吃饭了,自然就请他们二人都过来了。东家和匠人师傅坐着聊的时候,东家的家里人就过来问:能否可以烧菜了,东家肯定是应了的:烧吧。东家的家里人随即去了厨房,安排厨房里开始做菜,东家则和匠人师傅接着喝茶聊天,问着东家那天回家还好吗,匠人师傅则编着话:自己那天也很醉了。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二节
匠人师傅的到来,使东家的心踏实了,东家陪着匠人师傅喝茶,聊天,彼此打着呵呵,聊些无关痛痒的事,就像我们平时见到的一面之交,抬嘴就问:吃饭了吗,随后就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却没有触及实际的问题,让匠人师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东家的家里到底是谁开始发现家里的鸡犬不宁的。在匠人师傅看来,东家的家里肯定有人熟知此时,即使是谈不上熟知,但最少也会懂得匠人师傅的手法,最不至于的至少是听说过这样的事,否则,东家是不会知道的,更不可能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匠人师傅想知道,但自己不会直接去问,他要等东家亲口告诉自己,但肯定不是今天就会告诉自己。东家在家里人的催促下,开始烧菜,匠人师傅见东家准备开始烧菜,于是就提议撤了茶点吧,歇歇,准备吃饭,这都是常规的接待流程,东家和匠人师傅都知道,人不可能像猪一样生活,得有个程序,到了他们这个年龄,就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喝了茶的茶点必须撤了,才能上菜。匠人师傅的提议也给了东家的时间,东家吩咐家里人收拾茶点,撤了桌上的茶碗和茶点,抹干净了桌子,在这期间,东家和匠人师傅走到院子里。东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比起村庄里的其他人家来说,还是可以的。东家在建房子的时候,还是东家的太爷爷手上,稍有积蓄,那时的院子和房屋也还没有这么多,只是个单纯的三架屋,中间是厅堂,二边是住房。后面是退庭,退庭里碾着灶头,一个灶台占据了半个多退庭,灶台是一家人的核心,其他的房间再好,但最基本的吃饭就得在灶台解决。由于太爷爷的勤俭持家,慢慢就有了些钱,才添置了杂屋,有了杂屋,家里才慢慢有了家的样子,没有杂屋,家里的鸡鸭鹅就得在家里活动,虽然有了生气,但鸡屎就不可能拉到外面去,南方的农村雨水多,下午了,家里的鸡鸭鹅都窝在家里,鸡屎还好些,最难的还是鸭子和鹅,那不叫拉屎,那是摊屎,一次拉的多,面积大,让人觉得很无奈,即使家里人勤快,但不可能时时刻刻去扫地的,都是早上起来扫一次,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扫,天晴还好些,可以把它们劝赶出去,下午天就很无奈了,到了晚上,吃饭都会影响胃口了,要是有个客人来,不但主人觉得难为情,就连客人都觉得不爽,客人来了,待不住就走了,除非是家里的内亲,知道家里的境况,才不计较。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在新房子落成的第三年,杂屋建好了。有了杂屋,也就有了家里的洁净和舒适,随着人口的增加以原有的三架屋为中心,逐渐得添置起来,添置起来的房子慢慢就有了些中国人特有的布置,首先解决了房子的朝向,所谓:阴基一线,阳基一片。做房子就要前面开阔,视野好,按照阴阳五行的说法,于是就有了所谓的东方金,南方木,西方火,北方水,中央土的布局,东家的太爷爷在房子的东方挂起了犁耙等耕田用的农具,而这些事有一个共同点,都带铁,都算金,应了那个东方金。在南方种了株石榴树,石榴树好,花红树绿的,石榴的仔多,代表着子孙多,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在那时代的情形下,想过好日子,就得家里人多,石榴恰好符合咱老百姓的想法,于是,石榴树倒成了人民期盼的树。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栽了颗石榴树,很符合东家的太爷爷的心思,老人盼着家里子孙旺盛,儿孙满堂。栽了树那就碾灶头呗,家里能有火的地方只有灶头了,西方火,家里有了火才暖和,才旺盛,家里吃饭的人就多,有了这样的理念,东家的太爷爷于是选择了房子的西方位,碾了个灶头,有了这样的布局,东家的太爷爷觉得很好,很符合中国人的信仰,多子多孙,人口兴旺。最后只剩下,北方水了,这好办,找个北方的位置,淘个井。在南方水分充足,随便那里淘下去都可能有水,尤其像东家的房屋的位置,淘个井太简单了,选了个良辰吉日,淘下去不到五尺,水就很不错了。再靠着老三架屋为中心,逐渐得添置起大门,厢房,到了东家的爹手里的时候,已是渐成气候了,但出乎东家的太爷爷的意料,家里人口没涨太多,家里的家境倒日渐富裕了起来,也远非其太爷爷时候的家境了,老东家走了以后,这一大家子都留给了东家。而院子最大的收获也是那颗石榴树,没有挺直的树干,反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石榴树树枝柔软,反而应忖了那句话:太钢了,易折的,无论是冬天的霜冻还是夏天的狂风暴雨,石榴树压弯了腰,等雨过天晴,石榴树又恢复了原来的曼妙的身姿,微风吹来,石榴树的枝条随风摇摆,阿诺多姿,石榴树下则是东家家里的鸡鸭鹅的乐土。匠人师傅随东家来到院子,看着满树的石榴叶子,似乎另有一番风趣,而石榴树下的鸡鸭鹅也不分有没有生人,叫着,跑着,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匠人师傅看着那些鸡鸭鹅,心中不禁有些触动,就在前几天,那些鸡鸭鹅还死不拉几蹲在石榴树下,没有叫声,没有生机,就像被神来只手,呃住了喉咙,叫不出来,让人觉得心疼,匠人师傅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说了还不如不说,幸好东家的家里人来请东家和匠人师傅进去吃饭了,也恰好解了东家和匠人师傅都尴尬的围,匠人师傅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一起进了厅堂里,厅堂里已经摆好了碗筷,匠人师傅还是很尊敬得请比自己年龄大的师兄坐了上首。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三节
东家不同,匠人师傅是仓促的,东家是有备而来的。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准备了,家里的菜有,而且还是活的。东家杀了一只鸭子作为主菜,外加炖腊肉,那腊肉切得很薄,几乎是透明,那一个香,简直让人流口水,腊肉下面是腌菜,晒干的雪里蕻腌菜,这样的菜不是炖一次就可以的,最好是炖很久才吃,腊肉里的油全都炖出来,浸透了雪里蕻腌菜,这样的腌菜才香,到了这时候,腊肉的油脂被炖了出来,也变成薄薄的一块了,没有了油脂的腊肉只有香味而没有了油腻。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吃,满嘴的油香,又不腻。特别适合老年人吃了,没有牙齿的老人,夹一小块,送到了嘴里就化了。匠人师傅坐在下首的位置和东家对面坐着,又好说话,把上首的位置让给了比匠人师傅大些的师兄坐,第一次吧,东家见匠人师傅这样坐就有些不解,等多次了还是看见匠人师傅这样尊重自己的师兄,就觉得匠人师傅的人格值得自己去学习,敬人者,人恒敬之。你想要别人尊敬自己,那得首先去尊敬别人。东家陪着匠人师傅到了厅堂里坐好以后,东家的家里人就端上了菜,南方的农村没有太多的规矩,也不必在意上菜的顺序,除了特地的环境,大多是容易熟的菜先上,很多菜都是半成品了,都有个七八分熟,就等匠人师傅过来的时候,热下就可以端上来吃了。况且,原来是准备二桌菜的,现在反而来了一桌人,对于后厨来说,太简单了,上菜的速度明显快多了。中国人讲究酒,无酒不成席,朋友间也是这样,东家招待匠人师傅的酒自然不会比匠人师傅家里的酒差,打开酒盖的一瞬间,酒香弥漫了整个厅堂,会喝点酒的人都有个习惯,当闻到难得的酒,不禁竖起鼻子,贪婪得吸一口酒香,这并不是说自己没见过世面,而是一种间接得表示,东家的盛情款待,就这样的酒不喝几口,感觉今天白来了。首先端上来的是东家自己家里晒干的豆腐干,豆腐做好,拿盐水浸泡,等盐水完全浸透了豆腐,再拿到太阳下晒,从五月的梅雨季节过后,南方都是晴天,至于豆腐干要晒多久,并没有一个标准,晒得越干就越有嚼头,也不是每个人家舍得这样做豆腐干吃,成本极大,五斤大豆能得到的豆腐干可能还没有五斤呢,好的人家还会在晒豆腐干时候放些其他的大料,这样的豆腐干更好吃,东家的家里的豆腐干就是这样制作的,东家自己也极好这一口,只要年成好,东家的家里就晒很多,平时也就是东家一个人吃,烧熟的茶油,摊凉了,就拿那些晒得很干的豆腐干拿出几块,浸到凉的茶油里,搁橱柜里,也不是浸了就吃,而是浸上个十天半个月,等茶油浸进了豆腐干里,才夹几块出来,东家随时有了酒兴,家里又没烧菜,就夹几块这样的豆腐干出来,就着酒,慢慢得咂摸着,那香,那鲜,那经得起咀嚼的豆腐干,和着酒香,从口里一直延伸到胃里,最后在头脑里,形成一个固定的回忆。匠人师傅也不止一次到东家的家里做过事了,吃豆腐干也不是第一次,当时老东家还在世,匠人师傅很清楚得记得,第一次吃到现在的豆腐干,自己也想:世间竟还有如此的美味,南方没有花生,这样的豆腐干就和花生米一样下酒的好菜,等老东家辞世以后,匠人师傅也来过几次东家的家里做事,但让匠人师傅不可思议的是,东家这次居然会和自己来这一招,但匠人师傅被逼无奈了,才有此下作。匠人师傅喝着东家的好酒,嚼着东家的豆腐干,不免有些生分,本来很好的事,竟要搞成这样,你也是自讨苦吃,但匠人师傅也想到,东家确实是善良之辈,但又是谁给东家出这样的馊主意呢,匠人师傅也觉得没有必要去找理由了,现在的匠人师傅更想知道是谁帮着东家,知道了自己给东家下畔子的。端上了豆腐干,接着就是家常菜,自己家里种的,匠人师傅也有这样的菜,所不同的是东家的家里烧菜的时候,放的油不同,有很多的素菜要放猪油,放了猪油的素菜就更软,不会像一般的人家,没有猪油的存储,只能放些茶油。放了猪油的素菜更入味,这就是过日子的不同。酒桌上,东家和匠人师傅你来我往敬酒,先是匠人师傅的师兄代表着匠人师傅以及带来的徒弟向东家敬酒,表示感谢,感谢东家的诚意,感谢东家的盛情款待。匠人师傅的师兄,先干为敬,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就是东家回敬匠人师傅的师兄,也代表着自己的家人向匠人师傅的师兄敬酒,并表示自己处理不当,克扣就工钱,对不起。东家匠人本分,这样的话本不该在这时候提,要是老者在场就会打圆场,但老者被东家安置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东家总觉得匠人师傅的身份不值得老者出面招待,老者在东家的眼里,似乎是和自己的爹--老东家一样的位置,在没有长辈来自己家里吃饭,老者不必出来陪客,觉得有自己出来陪着就足够了。但话说出口了也不能收回,东家也没有太多的在意匠人师傅的脸色,但匠人师傅却有些不自在了,但毕竟交往了几次,也感觉到东家没有太多的恶意,只是口直心快罢了,匠人师傅的师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接着就是匠人师傅起来敬东家的酒,匠人师傅就比较有经验了,什么事都没提,只说了一句:一切尽在,酒里了。东家也感觉到匠人师傅的有些尴尬,既然自己都到了匠人师傅家喝酒了,就说明东家没有对匠人师傅有着太多的记恨。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四节
中国的酒文化已经深入到中国人的骨髓,无论达官贵人,还是摊贩小卒,只要是家里能揭得开锅的,来了客人就得有酒。有个小谜语,谜面是四句:东门城外失火,烧死城内二人,留下一子一女,烧到酉时三更。第一句有些难,但老辈人都知道,东门是个“阑”字,加上火就是“爛”换做今天的就是“烂”字。第二句容易多了,城内二人,合起来是个“肉”。第三句,很通俗:一子一女为好,第四句:酉时,本不该是三更,按我们现在的说法是上半夜大概就是晚上八点左右吧,但酉时的酉加上三点水那就是“酒”字了。四句合起来就是“烂肉好酒”。所以酒是中国人的待客必备的,且不说四大名著里面的酒文化了,大凡文学作品都有酒的描写,东家的家里也不例外,也有酒,而且不会太差,不是匠人师傅和他的徒弟们平时所能喝到的酒。加上难得的豆腐干,下酒真有些味道了。双方的主帅敬过酒后,再就是匠人师傅的徒弟们对东家的轮番敬。东家也不能吃亏啊,上次是在匠人师傅的家里被你一家人灌醉了,今天在我家,也任由你们胡来吗,那不真成了欺负我娘家没人不成,东家吩咐那个坐最下位端菜的人,你去把家里的能端起酒杯的,无论男女老少,都出来敬酒,不灌醉你们几个人,那还有面子?以前的女人本不该出来陪人喝酒,但在自己家里,也有做事的女人,她们就没有太多的规矩了,于是乎,东家的家里人都相继走了出来,有洗衣做饭的老妈子,也有种地砍柴的壮汉,也难得东家客气,更不必在乎身份地位,能喝的都出来喝酒了,这样的场景是东家的家里不曾有过的盛况。炒菜的有着别人看到一会也出来敬酒了。随着菜不断得端上来,喝酒的气氛慢慢推向了高潮。东家有了家里人的奋力拼搏,可以暂时溜开了,任由那些人对着匠人师傅的徒弟和师兄弟的轰炸,等到主菜,煮熟的鸭子端上来的时候,匠人师傅的徒弟们和师兄弟几乎被东家的家里人放倒了,所谓的高手在民间,酒量和社会地位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在老东家的手里的时候,这些事管得紧,除了家里有个喜事,不管是红的还是白的,老东家会破例拿出一二斤酒出来,犒劳犒劳,但这些酒对于做事的那些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杀伤力,老东家这样做是为了家里人在事情结束后,有人来料理最后的事,但到了东家手上,就比较宽松了,究起原因还是家里的家境有了很大的提高,说穿了,吃得起。平时,这些做事的人喝的酒大多是自己家里酿的红薯酒苦味,涩,喝起来,难以下咽,即使是这样的酒,也不能给做事的人喝个痛快,毕竟还是要做事的。对于那些没有酒德的人更不能任由胡来。今天不一样,那是东家开了口的,喝的也是平时难得闻到的好酒,比起红薯酒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加上好菜,那些做事的,平时的约束倒成就了今天的狂欢。东家溜了以后,只有那个陪的人,在桌上端菜,倒酒,东家的家里人有点有恃无恐,也不管认识和不认识的,都一通敬酒,匠人师傅的徒弟和师兄弟也不管来的是什么身份,只要来敬酒的都接受了,接着就是回敬,如此这般喝了一通,似乎都有些醉了。但这种状态愈加亢奋,现在的酒桌上,喝的似乎不再是酒,而是水,清凉可口的凉白开,也有人开始拼酒了,谁怕谁,都来。倒多少喝多少,甚至还说,我酒量如何如何。匠人师傅看着自己的徒弟和师兄弟有些不对头了,他站起身来,抬眼看去,东家呢?东家跑哪里去了?匠人师傅有些警觉起来,就一眨眼功夫,就在有人过来敬酒时候,被挡住了视线,等敬酒的人走开了,匠人师傅才发现东家已经离开了酒桌,匠人师傅不能这样被东家的家里灌醉,他得起来去看看,自己带来的人,就算喝成一摊泥,自己也不能喝醉了,匠人师傅想到这里,也不管什么礼节了,也不管谁过来敬酒,都以自己要去方便了而一律推开,也不管桌上的人了,走了出去。匠人师傅来东家的家里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很熟了,匠人师傅朝着厕所走去,但眼睛却很谨慎得盯着自己的身后,当一看到自己身后没有人了,匠人师傅赶紧溜到偏僻处,用自己手去扣喉咙,喉咙被扣,感觉恶心,随即就把喝进肚子里酒全都吐了出来,匠人师傅这招很灵,喝进去的酒吐了以后,虽然喉咙有些不舒服,可胃里舒服多了,那种醉酒的感觉也好了很多。匠人师傅还保持着那般的机灵,匠人师傅躲在墙角背后,探头向外看去,见没有人过来,神速跑到水井边,用水桶打了大半桶水上来,用手捧着井水喝到嘴里,把嘴里的食物的残渣全都嗽了出来,清洗完了口里的食物残渣,匠人师傅才把清凉的井水喝了进去,用井水清洗了喉咙,喉咙喝了井水后,喉咙舒服多了,最后匠人师傅才捧起井水洗了把脸,感觉清爽了很多。匠人师傅做完了这些,从院子里转到了厢房,走过厢房的街沿,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匠人师傅还算是清醒的,马上感觉到是东家和谁在聊天,匠人师傅看看前后左右,见无人过来,就贴着厢房的门在听,在厢房里聊天的人,显然是比较精明的人,他们的讨论的声音都很低,根本听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匠人师傅还是辨认出厢房里面有一个人就是东家,匠人师傅此时才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要在平时,绝对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五节
匠人师傅挺想听清楚些,但他们谈话的声音确实是小,这些难不住匠人师傅,说什么匠人师傅也是见过世面的,匠人师傅遂转过厢房的墙角,拐到厢房的后面,但窗户离得地面高,爬不上去看,但听得比在门口听时候,清楚多了,也听出了大概:东家在和一个老人说话,说了东家的家里的情况,就东家家里的鸡鸭鹅不叫不跳的事,匠人师傅听出来了,首先发现家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的是东家家里的老人,可老人不知道是谁放了那个东西,他就觉得东家的家里的狗有些奇怪,刚开始还能叫,但总觉得叫得憋屈,好像有人被掐住脖子似的很痛苦,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蔫不拉几,过了几天,狗干脆不叫了,就吃,老到水沟里去喝水,接着,东家家里的鸡鸭鹅也受了影响,也叫不出来,东家倒没觉得少了什么,老者却不这样认为他肯定是东家得罪了谁,被下了畔子。匠人师傅听到这里,才知道东家的家里的事,原来是老者在顶着。匠人师傅只知道那个东西厉害,但却没有真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怎么厉害。只是在陪师傅吃饭或者是聊天时候,听到片言只语,只知道了大概,匠人师傅一则有些好奇,看看到底有多厉害,二则是东家确实有些无聊,不给点颜色看看,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但匠人师傅毕竟还是农村出来的,有着善良的本质,在放那个东西的时候,手软了些,只放了二成半,若是当时心重点,可能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匠人师傅趴墙角听着,但眼睛还是不忘四处瞟着,怕别人看到自己在偷听。匠人师傅听着东家和老人的谈话,也知道了东家的家里经历了什么样的事,现在看来,东家也是善良的人,只是听了别人的蛊惑,没认清自己的几斤几两,也不知道匠人师傅还有这样的手段,现在听老者慢慢说来,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了但也无奈,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匠人师傅听着里面的谈话,感觉自己有些不地道,远处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也知道自己的那些徒弟可能撑不住场面了,自己也出来挺久了,于是不得不停止了听墙角,往那个熟悉的身影的反方向走了。徒弟毕竟是徒弟,若是被徒弟看到,必然会大喊大叫自己,匠人师傅也知道自己出来了很长时间了,徒弟们也急着找匠人师傅,这些出来喝酒的人,除了匠人师傅,其他的人早饭都吃得比较早,到这时候都差不多是饿着肚子了,只有匠人师傅吃得晚,又是吃炒饭,肚子里还是很有存货的,不至于空着肚子喝酒。但匠人师傅刚才也扣了喉咙,也吐了些,但这时候肚子也有些饿了,但比起那些徒弟和自己的师兄弟来,还是再喝点的。匠人师傅在回厅堂的时候,就装着喝醉了似的,走起路来,有些打踉跄,但到底还能不能再喝只有匠人师傅自己心里明白,瞎子吃汤圆--肚里清楚。快进厅堂的时候,徒弟们就看到了匠人师傅,那些徒弟们和自己的师兄弟看到匠人师傅犹如看到了救星,只要匠人师傅在场,有了主心骨,这些人什么都不怕。但看到匠人师傅的步子,心也有些虚了,师傅自己可能都自身难保了,看他那个步调,没有个十分醉,也有个七八分醉吧。匠人师傅毕竟还是匠人师傅,看着步子乱,但下盘还是很稳健的。匠人师傅进了厅堂,似乎想起什么事来,问那个端菜的人:你东家呢?“东家”那个端菜的也有些蒙了,是啊,东家呢?这才想起,东家离开酒桌也有些时候了,甚至比匠人师傅离开酒桌的时候还长。既然找不到东家,匠人师傅就有了由头了,匠人师傅就对自己的徒弟吆喝起来,看看,东家就是这样招待我们的,我们去找东家去。徒弟们和匠人师傅的师兄弟肯定是听匠人师傅的了,现在匠人师傅嚷嚷了起来,肯定是附和的了,找东家去。徒弟们也想想,东家到匠人师傅的家里,匠人师傅是怎么招待东家的,现在东家邀请我们来他家喝酒,东家自己居然跑掉了,有这样招待我们的吗?匠人师傅领着自己带来的人去找东家。匠人师傅不傻,他也知道东家躲哪里了,但他不能直接去找,而是满院子去嚷嚷,匠人师傅本来嗓门就大,喝了酒更尽着嗓门喊,原来有些幽静的院子经不住匠人师傅这样的嚷嚷,那些鸡鸭鹅都吓得到处乱飞,东家也被匠人师傅的大嗓门给镇住了,慌忙得从老者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对着匠人师傅喊:别喊了,别喊了,我在这里呢。东家却没有匠人师傅那么鬼,东家一开始听到匠人师傅的嚷嚷,就应该从老者的房间里,绕过背后的墙角,从另一个方向出来,这样一出来,好了,匠人师傅看到了东家背后的老者,老者也看到匠人师傅,二人的眼光一对着的时候,立即错开了,二人都知道,对方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匠人师傅更是从心里惦记上了老者,老者倒也坦然,反正自己在东家的家里能待多久,自己都不知道,但只要自己在东家的家里待一天,你匠人师傅就不能对着东家乱来,匠人师傅也知道,有着老者在东家的家里,自己肯定得要小心点,但匠人师傅自己心里也清楚,东家的事也许是第一次,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从东家的为人来看,东家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姜还是老的辣,老者毕竟比匠人师傅多吃些盐巴,匠人师傅离开老者的眼光后,就拉起东家去厅堂的喝酒,到了现在,酒席才刚刚开始,匠人师傅的酒量好,但毕竟还是上了年纪,东家虽然酒量不及匠人师傅,但东家年轻。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六节
匠人师傅今天来吃饭的目的也达到了,凭着东家的性格是不可能知道是自己做了手脚的,匠人师傅就在今天早上,还在想:东家背后的人是谁?东家没有扣匠人师傅的工钱,匠人师傅什么都好说,也不管东家的家里谁管家,更不管东家的家里的事,但东家扣了自己的工钱了,匠人师傅就不应该当做不知道了,必须去搞清楚东家的家里的事。匠人师傅从和老者眼睛对视的时候,虽然对视的时间很短很短,几乎是一接触到对方的眼光,就彼此迅速脱离了,从老者的眼光里,匠人师傅读懂了东家,也读懂了这个若大的院子里,豢养着不单单是鸡鸭鹅,还有更深奥的物种。匠人师傅拉着东家,重新坐回酒桌上,舞台的幕前剧结束了,真正的剧情正要上演。
匠人师傅紧抓着,东家中途逃离酒桌的问题,大做文章,不惜以乡间最难听的话,来说东家,东家本来就不善言辞,到了酒桌上,哪里是匠人师傅的对手,匠人师傅嚷嚷着要东家罚酒三杯,东家也逃避说自己去后面催催菜。若大的院子里,走来走去的人很多,轮得着东家自己去催菜吗,匠人师傅就说东家挣眼说瞎话,加上匠人师傅的徒弟们的起哄,争议就在这样闹哄哄,乱哄哄的酒桌上,被彼此推来搡去,在酒桌上也还有一个端菜陪酒的,但那个端菜陪酒的不是很成熟,是刚出来的后生,看着热闹,却不能很好得找到帮助东家的切入点,只好站边上笑,似乎也是看热闹的,想帮但无从下手,离去似乎又不合时宜,就这样僵持着。东家的酒杯被匠人师傅抢到手上,放到匠人师傅的跟前,匠人师傅把着酒壶,硬要给东家筛酒。匠人师傅的手有规律得颤抖,似乎是喝了很多酒的样子。东家也似乎被匠人师傅的假象骗过,看着匠人师傅哆哆嗦嗦的手,心里不免有些轻敌:就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能灌醉你的,饭你家,你使劲得灌我,今天在我的主场,看我怎么收拾你。东家离开酒桌的时候,也吩咐后面的人过来敬酒,自己则笑逃避一会,等你们喝得差不多了,我再来收拾:待从头,收拾烂摊子。按东家的布置是这样的,但匠人师傅早有预料:自己早上是吃炒饭过来的,首先不是空肚子喝酒。二则,带来的人不但是能喝几两酒的人,关键还是会演戏,能演戏的徒弟和师兄弟。有他们前面挡着,匠人师傅没有喝到太多的酒,而东家的吩咐:只是去敬酒,并没有交代他们,怎么去敬酒,主要是敬谁的酒,一大帮人上去,一群乌合之众,没有有序的进攻,更没有明确的目标性。三则,匠人师傅毕竟还是到处闯过来的人,借着徒弟们的抵挡,加上自己刚才又去扣着喉咙吐了很多,基本就是喝酒的量被清零了。东家也没和多少,自己逃出来,喝了很多茶,拉了,也基本上被清零了。酒桌上的酒杯被匠人师傅筛满,匠人师傅故意手抖了一下,随着手抖,还相应得来了个酒嗝,而这些,都是匠人师傅惯用伎俩,东家看到就觉得有些好笑,心想:你匠人师傅不是很能喝吗,到现在还敢来挑我,不自量力吧。东家被匠人师傅骗过了,加上东家的年轻气盛,端起筛满的酒杯,一抬头酒被倒下喉咙,旁边端菜的陪客的迅速递过来半干湿的毛巾,匠人师傅从东家的手里夺过了毛巾,而是拿了一张草纸,替东家拭去嘴角的酒迹,匠人师傅要看看东家怎么作弊,看你吐出来还是吞下去,东家没想到匠人师傅这么贼,自己本想借着毛巾把酒吐掉的,哪知匠人师傅更坏,东家无奈,只好咽下了酒,这时候,东家才意识到匠人师傅刚才的手抖,酒嗝都是假的,也似乎知道今天的结局,喝下了酒,东家夹了些菜,放进嘴里,但菜冷了,有点腻口,东家对着端菜陪酒的吩咐道:去,到后面去,重新炒菜过来,你们就这样对付匠人师傅吗,端菜陪酒的,再不济,也听出了东家的愤怒,端菜陪酒的并没有到后厨去,而是走到老者的门前扣了扣门,老者打开门,见是端菜陪酒的,心里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缘由,随对端菜陪酒的示意,自己马上就来,端菜陪酒的领会到老者的意图,便直接往后门出去了,东家被喝了一杯酒,心里有些不快,这个匠人师傅真是不简单,幸好刚才自己和老者有了计议,不然就被你诓了。东家脸上露出了不是很自然的笑,自己吃了一次亏,今天肯定要把场子找回来不可,东家把酒杯放到匠人师傅的跟前,也拿过匠人师傅的酒杯,:刚才,我已经喝了一杯,这杯你得陪陪我喝,两家好,才是真的好,东家说的是我们现在说的共赢的意思,匠人师傅无从推脱,也把酒杯放到东家的酒杯一起,现在轮到东家来筛酒了,东家却没有像匠人师傅那样装,而是很镇定得倒满,一点一滴都没有浪费,匠人师傅此时才感觉到东家的认真,也没必要去装了,更没必要去打那个随意而来的酒嗝,也坐直了,看着东家倒酒,看到东家倒满的酒,匠人师傅端起自己的酒杯,手很镇定,把酒倒进了嘴里,随着匠人师傅那个粗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匠人师傅一滴没漏得喝了进去,随手把酒杯到了过来,亮了个底,随口说了句:先干为敬,匠人师傅的徒弟们和师兄弟随即鼓起了掌。东家也不示弱,也抬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倒进了嘴里,也把杯子到过来,亮了个底,随即,结果匠人师傅徒弟剃过来的草纸,拭了拭嘴角,动作干净利索,匠人师傅的徒弟们也一样鼓起了掌,场面上有些激进。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七节
东家喝完了酒,亮了杯底,赢得了众人的喝彩,原来由匠人师傅带来的徒弟们和匠人师傅的师兄弟仿佛在喝彩声中获得了能量,都端坐了起来,精神都恢复了喝酒前的状态,东家也是奇怪了,但又不好问,不管怎样,我今天是主场,怕你们作甚?东家和老者聊天的时候,谈到匠人师傅带来的人,感觉都不是很能喝酒的样子,现在想想:自己还是太马虎了,可能被匠人师傅骗了,如果真是这样,东家可能就是有些凶多吉少,喝醉是肯定的。至于喝醉到什么程度,东家自己都有些后怕。既然是匠人师傅带了头,接着就是和东家一起坐上首的人--匠人师傅的师兄,按辈分和礼仪都应该由他来敬东家的酒,由于二人都坐一起,也不便起来,只是二人坐着敬东家一杯酒。匠人师傅坐下首,靠门的位置,匠人师傅听到背后有人走路的脚步声,扭头看去,门口陆陆续续进来了六个汉子,还有二个女人,匠人师傅感觉不妙,刚才看到老者就有些异样,但没有做太多的想法,因为:东家的家里人已经敬过酒了,感觉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却不料:有着老者的安排,匠人师傅心里有些慌了,但再怎么慌,脸上还是笑着的,也起身和后面进来的人打招呼,进来的众人也和他点头回礼,接着就是东家的家里人,把旁边的桌子推开,同时端上了和刚才差不多的菜,分量也不少,匠人师傅心里直犯嘀咕,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桌子推开后,进来的八个人,分成二桌,把匠人师傅带来的六个人分成二桌,原本那桌吃得差不多的菜也被撤了,重新端上了菜,看着东家的家里人忙进忙出的,匠人师傅背上直冒冷汗,也怪自己大意了,假如刚才大家装醉,去睡了或者是吐了,就可能不会出现现在的问题,况且大家都喝过一轮了,都有了个底,再喝就有些为难了。东家则不一样,东家的心里简直就是开喇叭花,心里的那个乐啊,比什么都高兴,但不能表现出来,即使自己再没有城府,脸上还是不能太高兴,只是对进来的人,微微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显然,这些人都是老者安排的,东家的心里真的是万分感激,感激自己的平时,宽待老者,更在心里感谢自己的爹。匠人师傅见自己的人被分开,但又不能阻拦,只是心里拜拜菩萨,让他们自求多福。但自己不能输,最少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东家,即使今天喝死了几个人,就是自己也被喝死了,也不能临阵脱逃。匠人师傅没有责怪东家,他知道东家是和宽厚的人,也不会这样害自己,只怪自己不老练,着了老者的道。让匠人师傅更为可怕的是居然来了二个女人,女人要么容易醉,要么就是特能喝,匠人师傅就见过一个女人,瘦得像猴,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开始喝的时候,匠人师傅真的被那个女人吓死了,乡下的那种粗碗,倒满酒至少也有个三两多,近四两酒,那个女人一口气喝了三碗,天哪,那是酒,不是开水。就算是开水,喝下三碗也觉得难受。今天进来的二个女人,看来也不是善茬,匠人师傅被隔开后,就被他们挨个儿的敬,即使能吐,那也不能在酒桌上吐啊,轮到最后的人来敬酒的时候,匠人师傅有些顶不住了,看来今天是要出事了。自己醉死了倒无所谓,自己作孽自己受,但不能连累徒弟和师兄弟。于是,匠人师傅站了起来,脚下已不是去找东家的步伐了,而是显出真正的醉态了,步子乱而不稳,但人还是看得清楚的,他推掉了过来敬酒的人,而是摇摇晃晃走到东家身边,趴东家身上就吐了,吐得畅快淋漓,黄疸水都吐出来了,东家也无奈,被匠人师傅按着,直到匠人师傅吐干净了,才站起身来,满身的污秽,让东家有些痛不欲生,东家本来就是爱干净的人,现在被匠人师傅这样一吐,自己都要吐了。但东家还是体会到匠人师傅的无奈和无赖,东家这才知道,匠人师傅这次是碰到对手了,但他不能说,这些人是老者安排的,菜原本就是做好的,只是这些人却是老者四处找来的。匠人师傅吐完了,人也清醒了很多。匠人师傅从身上掏出大把的钱,塞给东家:口口声声说对不起东家了,看看我都吐成这样了,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没命回去了。这些钱是赔给东家买衣服的,钱多少只是个心意,关键还是自己的心意。东家没有立刻接过钱来,而是放到桌上,立刻拿钱也太让匠人师傅看不起了。匠人师傅也不顾自己的脸面了,对着那桌挥挥手,自己走出了大门,其他的人见匠人师傅走了,也不敢留恋,顺势去扶匠人师傅,匠人师傅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出了村庄,到了村外,回头看看,见没有人追来,就恢复了原样,也不用别人扶了,站稳了身子,看看身边的人,是不是还有没有出来的,匠人师傅看到自己带去的人都回来了,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走路了,众人才知道:今天是彻底得输了。输得体无完肤,输得不要不要的了。东家在匠人师傅走后,才去安排家里人拿衣服出来换,换好了衣服,才走到厅堂,厅堂里,一片狼藉,污秽满地,臭气难闻,但钱还是原来的样子放在那里,东家接过钱点了点,正好是匠人师傅工钱的二倍,东家有些沉闷了,所有的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又都与自己有关,要不是自己扣了匠人师傅的工钱,那还有后面的这些事,让东家更无语的是老者,感觉老者才是这个家的东家,自己只是一个给老者管钱的掌柜。东家摇摇头,走回房间。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八节
东家换好了衣服,本来再想喝一杯的,于是直接从卧室走到厅堂,却见厅堂里一片狼藉,匠人师傅吐的污秽物都还在厅堂的地上,东家想踩进去,无奈无处落脚,只好退了出来,转身却看到老者站在自己的身后,东家无奈得笑笑,老者也看到了厅堂的狼藉,老者不再进去了,而是去吩咐家里人赶快来打扫卫生。有了家里人的清扫,归置,厅堂瞬间就好多了,该倒掉的倒掉,该留下来的留下来,把桌椅摆好,恢复了厅堂原有的面貌,东家走进了厅堂,看桌面上的钱还在那里,家里有规矩的,是谁的钱,谁收,不是所有的钱都有人去收,东家点了点钱,钱不多不少,刚好是自己扣去匠人师傅工钱的二倍,东家这才明白,匠人师傅是有备而来的,喝醉的事可能也是装的,收钱的时候。老者没有在场,也许老者就在外面,也许老者看到了钱就溜了,总之,老者不想同东家一起去碰这个钱,这也是老者能留在东家里的原因。东家收好了钱,自己走出厅堂,说实在的,东家自己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虽然,匠人师傅从暗里认错了,但保不齐以后还会有什么事等着自己,这次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老者有这方面的见识,要自己说啊,等出事了都未必能想到是匠人师傅干的好事。东家走出了厅堂,径直去了厢房,想找老者去商量一下,这个钱该怎么办。院子并不是很大,没有北方的那样几进的大宅院,穿过院子里的小路,顷刻之间就到了老者的门前,奇怪了,门前的锁扣上,竟然是扣了一把锁,东家也没有叫老者,而是走了过去,扯了扯锁,发现:锁居然是锁了的。东家有些蒙了,刚才不是看见老者的吗,都是老者去安排人来打扫厅堂的,怎么现在就锁了门了。老者住那个厢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老东家开始就住这个厢房里了,东家打小就知道那个厢房里的老者,自己开心的时候,推开厢房的门,老者肯定是在厢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东家。不开心的时候,去敲厢房的门,老者也会笑眯眯看着东家,所以东家从小就觉得老者憨厚。我自己的爹--老东家交代自己要好好地待老者的时候,东家还在想,就着一老头值得自己的爹这样郑重其事交代吗,事不遂人意,等交待好东家要好好待老者的第二天,看东家就走了,东家就有些奇怪,反正自己又不会害老者,你说留下我就留下吧,到底要怎么好好待老者,那是我的事,遂着老东家--自己爹的遗愿,东家从没有给过老者的脸色看,即使那几天老者要辞别的时候,东家和老者闹别扭的时候,东家依旧很好得待着老者。然而,在这节骨眼上,老者居然锁了门,老者到底要去干嘛呢,东家不想去想,也吃愿去想,由于近来家里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些事的背后都有老者的影子,自己只不过是在场面的骷髅头,没有具体的处理事的能力和魄力。东家已经习惯了有老者在家的日子了,老者在家里,自己可以开心得出去玩,想干啥就干啥,因此,东家不想去想老者能去哪里,可能是有要紧的事去处理了,以前,这样的事很多,东家的记忆里就有几次这样的情况,自己起来,没看到老者,自己没在意,中午依旧看不到老者的身影,东家就不愿去多想,总觉得老者是有事去了,最长的时间是三天都没有老者的身影和消息,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才看到老者从外面回家,老者也会过来找东家说说去办什么事了,还会把事情办得怎么样都告诉东家,东家也没有太在意,你去办就是了,以后要有事,得和家里人说下。老者应诺,也不多说,辞了东家,老者直接就去了自己的厢房。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东家又想不起来,总觉老者今天有些怪怪的。东家见老者的厢房门锁了,也就不去多想了,反正匠人师傅留下的钱,又不是今天就要去还的,先放到自己身边,等哪天看到了老者才和老者商量一下也不迟。东家回到厅堂,厅堂里已被家里人打扫干净了,东家看看厅堂,没有发现老者,就出了院子,抬脚走出去看看,看到东家要出去,狗不高兴了,不管东家是出去玩,还是出去有事,狗总会跟着去。别看狗平时让串下跳的,但到真正走远路的时候,体力还是跟不上人的,哪怕是东家那样文弱的人。东家今天没看到老者,也不愿去招惹狗,索性难得理狗,狗就死皮赖脸得在东家的脚间串,东家无奈,没有了老者,自己就先去遛狗呗,也许自己出去玩会,等自己回家了,老者可能就像平时一样,办完事就一样回家了。东家这样想着,就拉了狗出门遛狗去了。由于近来的事多,狗也有些日子没有和东家亲密出去玩了,今天逮着机会就很开心了,但狗毕竟还是狗,它一点都没有体谅到东家的的不开心。东家拉着狗出了大门,也不知道去哪里,就随意朝着自己的菜地里去了。其实,东家还是很希望去菜地里能看到老者,老者年龄大,做不了重活,种菜还是可以胜任的,东家的家里人都很尊重老者,家里的重力活不会让老者去做的,即使年轻人也不会去挤兑老者,实际上,老者在东家的家里和在自己家里养老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东家拉着狗,直接去了家里的菜地里,菜地里并没有东家所希望看到的人,东家到了菜地里,索性就看了看菜,临近傍晚,菜地里没有太多的菜要摘,东家顿时没有了心情,拉着狗往回走,但狗却不乐意了,狗还没开心呢,就被东家强行拉了回家。
第一章第一百四十九节
东家走到菜地里,本想老者会在菜园里摘菜,或者除草,真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菜地里并没有看到老者,东家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狗却不一样,似乎还没有开心到底,却想去撒野,东家拉着狗往回走,走到快到家里的时候,东家却看到自己的家里人来找自己,于是照呼家里人,等到家里人过来,本以为来人是来告诉自己:老者回家了,来人却问东家:晚上的菜怎么处理,本来就安排了二桌的菜,加上预备机动的菜,二桌半有余。东家也不愿去理会来人,挥挥手让家里人随便做主处理了。东家更意识到老者的重要性,以前这些事根本就不用自己去过问,只要老者在家,其他的人就会去问老者,根本就没必要来问自己,东家的心情再次受到伤害。本想老者会在菜地里,菜地里没看到,就以为老者回家了,却不料家里人追着自己问处理剩菜的事,东家有些烦了,这是从老东家走了以后,最没有心情的一天。走到路上,又想去匠人师傅家里看看,看看匠人师傅醉成什么样子了,但手触摸到兜里的钱的时候,东家打消去匠人师傅家的念头,还是回家去吧,耐心得等待老者的归来,有了老者的归来,自己的心情自然就会好好多。由于东家还是喝了二三杯酒的,到了这时候,头脑有些发胀,虽然不是很醉,但还是晕乎乎的,加上刚才又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东家有点想睡了,也许自己睡醒了,老者就回家了。东家拉着狗,也不管狗开心不开心,扯着劲往家里拉。进了家门,也不管家里人怎么看自己,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也不管脱没脱衣服,转眼间就鼾声四起。东家太想睡了,从自己在匠人师傅的家里喝醉的那时候起,东家就一直烦着,也悔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脚,按理说自己即使高兴了也不该立刻去匠人师傅家里,更不必大呼小叫得去请匠人师傅带徒弟和师兄弟到自己家开吃饭,匠人师傅为自己解除了那个东西的威胁,使东家的家里恢复了生机。却不能马上就去,让人看不起自己。去了也就去了,还喝醉了,被匠人师傅的徒弟用简易轿子给抬回了家。这要是传出去,肯定被人说了,但事实比东家自己所想的,还更糟,当然。外面的风言风语是不可能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的,只是在坊间流传,偶有着时候,看到别人在那里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自己走过去,刚才还谈的开心的人群,见自己过去都作鸟兽散,东家有些纳闷了,但又不便去打听。东家想,有些事情,传的未必和真实的相符合,等有了新的事来,这种事自然就散了。东家还算洒脱的,没必要刨根问底,想到这些,东家自己也就释然了。
匠人师傅出了东家的那个村庄,看到后面没有人跟来,也就不用徒弟扶了。走了这么久,又喝了酒,脚步肯定有些累,而跟着去吃饭的徒弟和自己的师兄弟却不一样了,个人有个人的酒量,加上刚才走得急,有些人就落下了,于是匠人师傅就干脆坐路边的石头上等那些步子慢的人。匠人师傅比东家喝得更多,虽然吐了,而且是吐得畅快淋漓,但还是有些酒留在肚子里的,到了这时候,酒力发作,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刚才是有徒弟架着自己,自己也在装,所以还是有些轻松的,但现在不一样,没有了徒弟的搀扶,匠人师傅一身的肉全落在自己的二条腿上,自然腿就酸软了,坐地上不愿走了,匠人师傅嘴里喘气,腿脚酸软,眼皮沉重,真想躺着睡会,但匠人师傅心里还是明白的,所谓的酒醉心明,还是告诫自己坚持住,一定要回家去睡,等了会儿,走后面的徒弟陆陆续续赶来了,见自己带去吃饭的人都到齐了,指着他们的鼻子,郑重其事告知他们,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胡说,要谁说出去,让我知道了,我就叫他滚蛋。匠人师傅在徒弟们和自己的师兄弟们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就没有人敢违背匠人师傅的意愿。匠人师傅的徒弟们和师兄弟们看到匠人师傅严峻的脸,似乎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不敢做声,都听匠人师傅一个人在说,匠人师傅带出来吃饭的人,本来都是和匠人师傅有着比其他徒弟们的亲和力的,也是匠人师傅视为自己人的。有着这样的关系,那些被匠人师傅带出的人自然就和匠人师傅一条心,听到匠人师傅这样严厉的说法,心里就有数了。匠人师傅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可能是醉了,也有可能是今天输了,总之,匠人师傅没有了平时的坚强,在站起来的片刻,却倒在了徒弟的搀扶里。徒弟们和匠人师傅不一样,至少比匠人师傅年轻,有了年轻的身子骨就有了坚强的理由,再说这时候都是献殷勤的关键时候,你不坚强自然有人去坚强,想在匠人师傅的身上学到手艺,必定要坚强起来,于是,匠人师傅在坚强的徒弟们搀扶下,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匠人师傅到东家的家里路不算远,但今天不一样,喝醉了是一个理由,但最终打败匠人师傅的却是东家,确切得说,是被东家的家里的老者打败的。所以匠人师傅走得慢,走得有些沉重,原本不远的路却走出了无比的心酸,徒弟们还是不理解匠人师傅的败,更不曾想到匠人师傅今天会以这样的结局败走麦城。徒弟们搀扶着匠人师傅踉踉跄跄往匠人师傅的家里走去,虽然脚步不慢,但却走得有些漫长。从那歇会的时候起,大家都被匠人师傅刚才的话吓着了,而且吓得不轻,难道我们以后就不做事了,至少不能靠着匠人师傅带着去做事了。
第一章第一百五十节
由于匠人师傅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徒弟们都一时不得其义。管他呢,先把匠人师傅扶回家再说。匠人师傅还是被徒弟搀扶着,踉踉跄跄脚下不稳,但最终还是勉强走到了家里,徒弟们把匠人师傅搁床上,匠人师傅确实是醉了,从自己到师傅那里学手艺开始,匠人师傅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自然也不是没有事,也有事,但那些事比起今天的事来,匠人师傅算是踩到屎了,而且还是满脚都是,洗都洗不掉了。匠人师傅懊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好端端的,大部分的事都处理好了,咋还去东家家里吃饭呢。吃饭就吃饭,趁着东家的溜走,自己也溜走呗,还到处嚷嚷,找东家来喝酒,早知如此,不管皮厚皮薄的,走了得了。现在倒好,陪了礼,还掏了钱。也怪老者下手太狠了,要不是老者后面来这一手的,匠人师傅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现在想也是白想。钱都掏了,气也受了,倒过头来想想,这才发现,钱倒是其次,关键还是名声。自己也名声,彻底得倒了,以后怎么生活匠人师傅自己心里都没底。匠人师傅确实有些累了,他想睡,最好睡到自己不醒来。看着徒弟们出去,心里空落落。他们伺候自己家日子不多了。匠人师傅也不管那么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睡会。眼皮子沉重,但匠人师傅心里还是挺着急的,在匠人师傅看来,东家彻底得形成不了威胁,倒是东家家里的老者确实让自己头疼,自己也太大意了,本以为自己招待了东家,这次东家回请也没有太多问题啊。就算这样,是东家不对啊,自己中途跑出去了,自己去找他回来有错吗,干嘛还叫来这么一大伙人过来,那一大帮人刚过来的时候,匠人师傅也没太在意,等把自己带去吃饭的人分开二桌坐,匠人师傅才有些慌,但是慌归慌,事情向着不利于自己的那一面发展去了,当那些人开始喝酒的时候,匠人师傅不是后悔,更不是慌了,而是急了,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更顾不得自己的名声,抓紧逃,逃出命才是最重要的。但匠人师傅最让自己觉得幸运的是,就在准备起身出去的时候,随手拿了钱,而这钱的数目恰好的是工钱的二倍,花钱消灾,要不是自己那时候的灵光一现,今天就可能出不来东家的大门了。自己对钱倒不是很心疼,即使是刚去自己的师傅那里学手艺的时候,匠人师傅对钱都不是看得太重,钱嘛,世间赚,世间花,谁也带不走,即使是带到了那个世界,也估计兑换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东家会怎么处理这事。说起来,东家对老者请人来陪酒的事,可能还不知道的,刚才在酒桌上看到东家的眼神,匠人师傅断定:东家还嫩,很多事还是不会装。既然是老者安排的,东家的心就不用去揣摩,多花点心思去想想对付老者了。但让匠人师傅想不到的是:老者的这次的安排,是老者回报东家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以后再也不做主了,老者在东家和老东家二代人的宠爱下,自己做了很多,有对东家好的也有对东家不利的,但对东家好了大于对东家坏的。老者也看透了东家的能耐,胆小怕事,与人为善,在老者看来,能否守得住受不住这份家业都难说,自己是老了,也不会操太多的心,老东家都没有太多的想法,自己一个局外人何必呢。匠人师傅想想,也是觉得自己在瞎想,睡吧睡吧,明天再说。就在匠人师傅迷糊的时候,那个久违了的朋友又来了,还是和原来一样,匠人师傅梦见自己到了一片密林,密不透风的密林,密得自己感觉透气都难,匠人师傅也期盼着有师傅的声音出现,那样就很快得结束自己的梦境,这次没有,那个自己梦寐以求的声音始终都没有出现,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走,虽然也像以前一样梦着,腿站不起来,酸软,但还是能沉重迈出步子,匠人想叫,自己把自己叫醒,但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匠人师傅虽然在睡得迷迷糊糊,但自己的心还是明白的。也知道自己在做梦,做着和以前一样的梦,却不能透气,不能快步走,不能喊,但自己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梦里的匠人师傅似乎看到一点光亮,自己也想奔着光亮去,奈何腿脚酸软,几乎是拖着腿脚向前迈进。匠人师傅急啊,急的满头大汗,最终还是离那点光亮越来越远,最后密林变成了黑暗,匠人师傅这才沉沉睡去。睡了多久,匠人师傅也没有个底数,只有睡着了,才是真的好,什么东西都和自己无关,管他徒弟们营生,自己的名声,师傅的期望,所有的一切都在睡梦里和自己远离而去。
东家到了第二天早上,想起匠人师傅昨天的丑态,感觉有些好笑,但具体怎么得好笑,又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匠人师傅似乎有些后怕,甚至是有些惶恐,唯一给东家有着实实在在的感觉的是钱,匠人师傅给自己的钱,东家把那钱一直搁身边,摸起来实实在在。东家起来了,喝着家里人泡好的茶,看看门口,却没有看到自己很期望看到的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东家的深层次的意识里,老者是每天最早来问东家这一天的事的,包括着东家的吃喝拉撒,再不济,早上没来,上午肯定得过来的。东家这样想着,也许老者昨天去有事了,但东家还是吩咐家里加泡一份茶,哪怕是老者没来。浪费了茶叶,东家也是在所不惜。东家喝完了茶,走出大门,想趁着早上就清凉出去溜溜,可是走到村庄的大路上,还是觉得无趣,又背着手回到家里,做下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