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像活人
他们是剑修，就算是灵力被封，对付一个老妪也是绰绰有余。
“我觉得这老妪有点不对劲……”宋凝压低嗓音，将方才的疑惑说了出来，“她的手好冷，不像活人。”
墨千珏神色怪异，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胆大的想法，“或许，我们被埋伏了。”
宋凝摇摇头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但是这离清风山如此之近，应该不会……”
素瑶咽了咽口水，埋不埋伏她不知道，但这是个陷阱她现在知道了，怪不得卖茶水的老婆子神神叨叨的，分明是看出了她是修士的身份。
具有强烈的冒险精神，是每个修士的通病。但凡听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往前冲，要不然一身的本事白学了。
居然这么轻易的相当，素瑶有些自责，“对不起，不应该把你们带来的。”
墨千珏的眸色微凝，不但没有责怪，反而鼓励道：“阿瑶做得很好，我们是修士，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倘若不是我们先来也会有别人来，这样一想，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拍了拍素瑶的手臂语气轻快，“更何况这里是清风山附近，妖物哪敢如此猖狂，放松点，别自己吓自己。”
“千珏说的对。”
素瑶刚想说什么，陆之言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很快朦胧的烛光逐渐的照亮屋内，老妪端着饭菜进来。素瑶把表情藏得很好一些，大家的脸色与之前无异。
“大娘，这屋子这么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住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布筷。
老妪叹了口气，“这荒山野岭的，哪个年轻人愿意留啊，只怪我这老婆子走不动远路，只能留在这里咯。”
素瑶了然顿悟地点点头，不经意间问道：“那这附近有几户人家呀？”
老妪笑眯眯的回答道：“不多，也就百来户，本来还更多的，之前大旱，有不少村民又搬了出去。”
“确实，那场大旱影响很大，连清水河床都干了。”老妪这番话让宋凝的警惕突然放松下来，半年前她刚来到清风山，所以记得很清楚。
“呵呵，是啊。”素瑶也想相信老妪说的话，但前提是不要让她发现这茶水里下了毒，她端起茶杯晃了晃，桌子底下悄悄地扯了一把陆之言，随后朝着墨千珏和宋凝递了个脸色。
他们也很快的反应过来，这茶水有问题。
素瑶端起茶水若有似无地喝了几口，率先脑袋一晃歪歪的倒在了桌子上，紧接着连续三声，大家齐齐倒头假装被迷晕。
片刻一阵开门声响起，房间内传来一道男声：“都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
“赶紧先挑一个献给新皇！”
新皇是谁？
素瑶沉思片刻，怎么也想不出书里有这号人，背后迟迟没传来动静，看来是正在纠结着该选谁。
“砰！”的一声，茶杯倒地，素瑶传出一声嘤咛。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就她了。”
于是，素瑶被男人扛走带去了另一个房间。
老妪给她换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嘀咕了一句，“这也改醒了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
素瑶缓缓睁开眼，随后看见镜子前的自己，假装惊讶又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铜镜中少女着一身红喜袍，梳妆台前还放着凤冠。
“当然是要嫁新皇了。”老妪阴鸷地笑起来。
素瑶迅速的往门外跑去，却发现这房门怎么也打不开。
屋内密不透风，素瑶努力的用神识去探，却发现怎么也感应不到外面，由此可见这一处完全屏蔽外界的空间。
本想着以身试险，没想到都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墨哥哥，陆大哥，宋凝姐姐……”
素瑶拍着门激动地喊出声，却不见有人回应无奈，最后只好紧握拳头直接对着门口砸去。
很好，纹丝不动。
素瑶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她磨了磨牙，对着门口放下一句狠话，“算你狠！”
老妪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丝毫不担心她能逃出这里，“死心吧，嫁给新皇是你的福气。”
她拿起梳篦，朝着素瑶招手，“过来我帮你盘头，新娘子就要美美的出嫁才行。”
素瑶抬头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老妪，假装惊慌失措，“新皇是谁？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胖的瘦的？”
但凡从他嘴里套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但那老妪的嘴巴像是被粘住一样，怎么也撬不动，半点也不提有关于新皇的任何情况。
素瑶索性摔破罐子又坐了回去，她摸着发梢，神态没有之前的半点慌张，怡然道：“请你帮我做个好看点的发型，谢谢。”
老妪神色一顿，显然被她这般迅速变脸的模样给唬住了，她很快的又笑了起来，“这是当然。”
另一边，墨千珏等人被带到了一处不见天日的山洞，洞门有百来号人，他们手里拿着火把，眼神空洞，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宋凝呵斥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没人回应。
不管他们说什么，村民们无动于衷，不知是听不见那是故意为之。
陆之言眸色一沉，捡起地上的石子冲着人砸去，石子穿过肉体瞬间尘土飞溅，被砸中的村民身体破了一个洞。
顷刻间，那肉洞逐渐愈合，很快跟之前无异。
“是泥人。”
泥人傀儡是低级术士都能使用的术法，他们的身体跟泥土一样能重塑，对普通人来说有些棘手，但是对于修士，只需要轻轻施展灵力就能让他们迅速的化为原型。
但如今大家灵力被封印……
面无表情的村民突然动了起来，站在最中间的泥人傀儡缓缓抬起头，带领着众人脚步一顿一顿的向他们靠拢。
“祭品……祭品……”
祭品？
三人同时愣住，狭窄的山洞很快的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墨千珏眉间微蹙，拔出佩剑，毫不畏惧，“我们得杀出去救阿瑶。”
而此时的素瑶心满意足的看着老妪帮她编好的新发型。
不仅编好了发髻，还给她额头描上了花钿。
“嗯，这手法。”
一旁的老妪难得露出尴尬的笑，“你喜欢就好。”
第三十二章：泥人傀儡
另一边，墨千珏等人被带到了一处不见天日的山洞，洞门有百来号人，他们手里拿着火把，眼神空洞，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宋凝呵斥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没人回应。
不管他们说什么，村民们无动于衷，不知是听不见那是故意为之。
陆知言眸色一沉，捡起地上的石子冲着人砸去，石子穿过肉体瞬间尘土飞溅，被砸中的村民身体破了一个洞。
顷刻间，那洞逐渐愈合，很快跟之前无异。
“是泥人。”
泥人傀儡是低级术士都能使用的术法，他们的身体跟泥土一样能重塑，对普通人来说有些棘手，但是对于修士，只需要轻轻施展灵力就能让他们迅速的化为原型。
难就难在，如今大家灵力被封印……
面无表情的村民突然动了起来，站在最中间的泥人傀儡缓缓抬起头，带领着众人脚步一顿一顿的向他们靠拢。
“祭品……祭品……”
祭品？
三人同时愣住，狭窄的山洞很快的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墨千珏眉间微蹙，拔出佩剑，毫不畏惧，“我们得杀出去救阿瑶。”
而此时的素瑶心满意足的看着老妪帮她编好的新发型。
不仅编好了发髻，还给她额头描上了花钿。
“嗯，这手法。”
一旁的老妪难得露出尴尬的笑，“你喜欢就好。”
化妆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墨千珏一行人找到她了，可为何他们还没来？
“吉时已到，姑娘跟我走吧。”
“嫁新娘……嫁新娘咯……”高昂怪异的歌声从老妪嘴里唱出，房门突然一下自己打开。
门外停着一座红色的轿子，素瑶盖上红盖头，被她搀扶上了轿子。
随着一阵敲锣打鼓声一路向前，那声音似喜又似丧，再加上这路上黑漆漆的，让人不由得汗毛紧竖，不寒而栗。
晚上出嫁，难不成，这是冥婚？
素瑶打了个寒颤，拍了拍脸颊，“不能这么吓自己……”
马车一摇一晃，车帘随着晃动的频率有一下没一下的掀开，外面一片漆黑，刺骨的冷风往马车里灌。
“停。”
那老妪的声音隔着娇子响起，随后车帘打开，素瑶被她搀扶的下了轿子。
盖头掀起，视线得以重见，素瑶一脸疑惑，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老妪的寺庙吗？
佛像正前方停着一口棺材，老妪点头示意让她躺进去。
素瑶走进去才发现，好家伙，原来这不是什么佛像，连珠后面是一张奇丑无比的男人脸，比起之前她见到的丑人鱼吐金兽过犹而不及。
这本书里的反派为什么一个比一个丑？说好的迷人又可爱的反派呢？
棺材里已经躺了一副骷髅架，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但是从白骨的光泽来看，这副骨架保养的很好。
素瑶听话的躺了进去，只见棺材壁上也写着一些神秘莫测的符经。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素瑶看了半天没看懂，但是没关系，她还有金手指啊！
“小三小三，快出来给我翻一下！”
系统小三沉默片刻，“这是复活咒。”
素瑶：“那我该怎么办？”
等待片刻，不见回应，素瑶又问道：“你觉得没有灵力的我跟他们打起来，胜率多少？”
系统小三：“经过精密计算，结果为零，与灵力无关。”
好吧，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她是废物了，素瑶算是发现了自从穿书成了女配，系统对她的态度明显变得高冷许多，甚至还学会了挖苦。
嘤嘤嘤。
比起一路上黑漆漆的村落，这一处的烛火可谓是不要钱似的摆的满地都是，单单是一间小寺庙，四周的烛火摆的没地落脚。
不知是谁的佛像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即使又盖上了盖头，她依然能感觉到那股诡异的目光，他的眼睛好似活的，不管素瑶怎么转，都能感觉到目光的锁定。
棺材盖一寸一寸的往上挪，她的身子一点点的掩映黑暗中。
她此刻终于开始急了，若是再不反抗，或许真的没机会了。
阴影笼罩在她额头一寸，就当她快要动手之际，光线隔着红盖头重新透进来，外头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
轻薄的红盖头可以依稀看出隐约的轮廓，那是一双男人的手。
素瑶绷直着身子，死死的盯着那双手缓缓的撩起红盖头，她猛的坐起正准备反击，却意外的对上一双深黯的眼眸。
是陆之言！
素瑶还是第一次这么想见到他。此时他就像一块浮木，被她紧紧抱着不放。
“他们要让我嫁给新皇，陆大哥救我！”
打架她不行，求救第一名。
陆之言缓缓抬眸，她身穿一身红嫁衣，红唇黑眸，眉间的半朵梅花将她灵动的面容称得更是鲜艳，再配上这满目的金光，宛如神女。
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瞳，光照进她的眸子里熠熠生辉，对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撩着盖头的手倏然一顿，他别开头冷着声音，“还不快出来，难不成还要我把你抱出来？”
素瑶看了看四周，别说，这棺材还挺高的，她思忖片刻厚脸皮的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烦陆大哥了。”
陆之言：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双手环于胸前一脸淡漠地看着她，果然不出素瑶所料，他果然没那么好心，于是她自个儿爬了出来，最后一只脚即将踏出棺材之际还被绊了个踉跄，一下子摔了个屁股朝天。
听着边上的憋笑声，素瑶气得狠狠的捶地，很好，她的链子只有关键的时刻才会掉。
面对陆之言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素瑶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身上没有灵力。”
不料，陆之言这个大直男没有给她台阶下，反而是挑了挑眉，“没能力跟你四肢不发达有什么关系？”
素瑶：？
然而就在这时，寺庙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之前出现在老妪家里的男人。
他嗤笑一声，“哼，还挺有本事的，不过如今你们可是阶下囚，劝你们还是趁早放弃挣扎。”
第三十三章：亡命鸳鸯
毫无新意的反派对话，素瑶已经听腻了，说话的男子年纪看起来四五十，穿着一身黑衣，一张非常普通的脸丢在人堆转眼就能忘记。
面对这种路人甲角色，素瑶一时间想不出对方是何来头。
但让素瑶觉得惊讶的是，他身上穿的居然是修士的道袍。
修士为何会跟妖物同流合污？
“绣娘，你怎么样了？”
“天文，别放过他们···”
看着互相搀扶的两人关系还挺亲密，素瑶知道了，原来黑衣男人叫天文是这名绣娘老妪的相好。
素瑶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出人妖恋的感情大戏，并且表示送上祝福。
“虽然人妖殊途，但倘若你们多行善事积福报，相信上天一定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黑衣男子张口欲言，也不知是不是戳中了他的心思，只见他脸颊通红嘴里蹦出几个字，“你懂什么！”
“别跟他们废话。”绣娘指着两人双手直哆嗦，“你们背叛新皇，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素瑶冷笑，“报应？有什么比当鬼嫁娘殉葬这样的报应更狠？”
“你胡说！他才不是鬼魂。”，绣娘神色癫狂冲着人像开始跪拜，“他会涅槃重生，一定重新变成有血有肉的人······“
她念念有词，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老婆子。
要说是变成个有血有肉的妖物她还信，变成有血有肉的人是不是太侮辱他们人了？素瑶正想说下去就被陆之言打断了。
“这小庙供的是妖皇。”
“妖皇不是早就·····”
在看到陆之言的神色时，素瑶的话戛然而止，他脸色前所未有的凛冽，素瑶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上一次杀掉吞金兽是杀意，这次是恨意。
“妖皇涅槃归来成为新皇。”绣娘脸上露出痴痴的笑，“我就知道他不会抛弃我们·····”
黑衣男子突然出声，“这次算你们走运。”
说这话意思就是要把他们放走了？
看来是真的被她感化了。
素瑶连忙道谢，“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
然而她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开，只听他冷笑一声，“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也是值了。”
“？”那算个屁走运。
凌风骤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黑衣男人胸膛出现跟之前陆之言身上出现过的赤红色血痕。
好家伙，他居然是魔修！
以他为中心四周散发着一层浓浓的黑雾，那团黑雾逐渐的扩大，一转眼已经蔓延到陆之言和素瑶的四周。
素瑶紧张地看向陆之言，很显然对面居然能使用妖力，想要正面交锋若是没有灵力是万万打不过的。
素瑶突然高声问道，“我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们！”她在拖延时间。
“无冤无仇？”
绣娘重复这四个字，诡异的笑了起来。
“我们妖也无冤无仇，为什么就要被你们修士诛杀？妖皇也只是想让我们有容身之地罢了，他又做错了什么！？今天我就拿你们这群修士的命来献给他。”
她冲着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对方颔首，身上的黑雾扩散将两人缠绕地更紧。
素瑶绷紧身体不敢动弹，她知道皮肤一旦触碰到这股黑气，便会被腐蚀。
黑雾慢慢收缩，眼看就要触碰到肌肤。只是一瞬，周围的黑雾全部消散往陆之言身上过渡去。
“吞了····”
“快吃····”
陆之言的脑袋里有数以万计的怪声响起，他就像个巨大的黑洞，黑衣男子身上的黑雾都齐齐向他涌过来。
“你居然也是魔修！”
陆之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双目赤红隐着邪气，黑雾很快的就被他全部吞噬。
脑子里发出嘻嘻哈哈的怪笑，他整个人精神抖擞，这是他吃的最饱的一次。体内有魔种，但凡是怨气邪气这类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养料。
吃得越多会让他越兴奋。
老妪和黑衣男子满是惊恐的看着陆之言。
吸食了足够的妖气的陆之言身上的血痕更深，双眼如恶魔般猩红。
他倒是一副餍足满意的样子，然而素瑶却是紧张的朝四处看，生怕他入魔的样子被墨千珏和宋凝看到。
黑衣男子一脸不解地看着陆之言，“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同流合污？”
素瑶：“！”这话我还正想问你呢。
“你为什么要跟妖物为伍？”
“世人对妖太苛刻，他们只是为了谋生罢了，又有什么错？为何天理不容见不得光？我这是在匡扶天下大义。”
素瑶皱眉，这是什么歪理？
“你又是为何入魔？”
这话是冲着陆之言问的，陆之言没回话，素瑶倒是替他回了一句：“当然也是为了天下大义。”
一个是为了天道，一个是为了魔道。
脚步声很浅，细细碎碎地传到素瑶耳朵里，她敏捷地挡在陆之言身前低声道：“有人来了。”
陆之言缓缓闭上双眼，迅速的将魔气隐了下去。
见状黑衣男子唧唧一笑，“看来你也不好过啊，倒不如加入我们，妖王一旦现世，我们就不用再东躲西藏，没日没夜的当过街老鼠了。”
黑色的妖气重新从他身体涌出，这次的感觉比刚才更为强劲浓烈，路过的飞鸟扑腾两下翅膀掉了下来。
强大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飞溅的泥沙让人睁不开眼。
“阿瑶，陆大哥！”
姗姗来迟的墨千珏和宋凝身上湿透，有些狼狈。看来经过一场不小的恶战。
“泥人傀儡要追上来了，快走！”
怎么走？没有灵力的他们根本插翅难逃。
灵力！素瑶瞬间醍醐灌顶，既然他们不能使用灵力，那就代表对方也不能使用妖力才对。
或许这一处根本就没有结界！
但为何他们用不了？
“是符纸！”
素瑶突然恍然大悟，一定是那引燃的符纸有问题。
既然不是结界，那么想要破除的办法就轻松多了。
“我们需要等再拖一拖时间就够了。”
“不用。”
陆之言突然用手扣住素瑶的腰，将她朝着自己身前一带，右手冲着她的颈项伸去。
素瑶害怕的捂住脖子，“现在人还多呢，你想干什么？”
第三十四章：极阴修女
陆之言心里一阵无语，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
“贴紧我。”
将她脖子的黑金符取下，一瞬间空气变得轻盈起来，灵力从她身子瞬间迸开紧贴着渡到陆之言身上。
手中得天下一剑出鞘，素瑶听话的贴近他。
黑衣男人看着素瑶惊愕道“你是极阴修女！？”随后开始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最后一人了。”
陆之言没理会他，黑雾碰到天下第一剑瞬间烟消云散。
天幕黑沉，乌云渐渐散开，皎月微亮。
素瑶还是第一次如此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陆之言身材单薄却挺拔，眉眼锋利，白衣翩翩好似风光霁月的少年郎，他嘴角总是扬着淡淡温和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紧握天下第一剑，剑气如游龙，如虹光，将黑气连连击退。
黑衣男人一跃而上，陆之言带着素瑶迎了上去，自下而上，弹指间，天下第一剑划破他的双腿最后干净利落的回了鞘。
黑衣男人跌落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剑是灵剑，身上的灵气划破肉从伤口涌进去，与他体内的妖气相克。
墨千珏见状迅速的将符纸贴在他身上，男人疼得满地打滚。
片刻，他突然猖狂的笑了起来，浑浊又诡异笑意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他紧紧盯着陆之言，眉眼带着凶狠阴森，“早晚有一天，你也跟我一样。”
趁着墨千珏和宋凝没反应过来，素瑶连忙大声掩饰“他是魔修，墨哥哥快把他杀了。”
“呸，我才不要死在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的手上。”
素瑶：你在骂你自己？
那道声音刚落，紧接着黑衣男人胸前的血痕迅速的扩列直至蔓延至全身。
他的眼睛溢出鲜血，全身的肉在抽搐，妖力在他体内迅速波动。
墨千珏大吼一声：“快躲开！”
“天文，不要！”绣娘猛地往他身上一扑。
黑衣男人惊恐地看着她，“绣娘你别过来！”但是来不及了，他迅速地将体内即将迸裂而出的妖力收回，猛地喷一口鲜血。
“天文！”绣娘喊得撕心裂肺，噗通一下双膝跪地，“求求你们了，救救他吧，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不关他的事。”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威胁她做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他又吐出一滩血水。
“天文，你别说话···”
虽说郎妾意情，对于刚才还想要取自己性命的敌人，素瑶无动于衷。宋凝终究是于心不忍，“我看看。”
绣娘抬起头，连忙感激的磕着头，”谢谢你，你一定是个好人，还好当初没有把你献给新皇。”
坏·素瑶·人：不好意思，有被冒犯到。
绣娘抓着宋凝的手如同找到救星一般，“快救救他····”
连站的力气都没有的黑衣男子倒是十分有骨气的冷哼一声，“我不需···”
“噗嗤”一声，黑男人张着的嘴突然一顿，一双眼不瞑目地瞪着陆之言的方向随后倒下去。
“天文！”绣娘发出撕心裂肺地嘶吼声，难以置信。
“我···我要杀了你！”
绣娘眼睛瞪得快要裂开，拔起头上的木簪冲着陆之言冲去。
陆之言也在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眼底的怠慢和高傲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右手一弹，老妪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直接摔倒在地。
“陆……陆大哥···”宋凝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吓到。
墨千珏薄唇紧抿，神色复杂地看着陆之言。
“他不是说不用救吗？我这是成全他。”声音慵懒轻描淡写，仿佛杀人的不是他。
好家伙，你已经不需要伪装了吗？要不是他身上没有入魔的痕迹，素瑶差点以为他此时已经魔化了。
心里默默的替这个男人默哀三秒，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于话多吗？
黑衣男人一死，追着宋凝和墨千珏而来的泥人傀儡瞬间化成泥瘫烂在地上，由此可见是他一直在操控这些泥人傀儡。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他？你们这群修士才是真的该死！”
绣娘掩面痛哭，单薄的身子因为悲痛地哭泣猛烈的搐动，她趴在黑衣男人身边哭的伤心欲绝，“你为了我才变成魔修，如今又因我而死，凭什么我们不配活着？我也不想心存怨念在人世间飘荡，但是变成妖的我又做错了什么····”
墨千珏：“妖物本是违反正道的存在，执念散了之后本应该转世投胎，不应在人间留念。”
“呵，所以就不配存活于世了吗？”
宋凝垂着睫毛轻轻颤动，不自觉的捏紧衣袖，“陆大哥为何要取他性命？我们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惩罚他。”
吸入了太多妖气的陆之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郁，他不做解释，只是朝着黑衣男子的方向轻扫一眼，“杀就杀了，又如何？”眼底的狂妄毫不掩饰。
他这般话让墨千珏也无法赞同，他夹紧眉头，“这是滥杀无辜。”
“所以你们觉得我做错了？”
墨千珏和宋凝没说话，但表情是默认。
气氛有一瞬间凝结素瑶正打算说些什么，脑海中突然响起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系统小三：“警报警报！检测到男配反派心理出现波动，有可能提前魔化，请宿主注意。”
！！！
素瑶往前走了一步，陆之言静静的看着她，一脸淡漠。
“我觉得你做的没错。”
陆之言自嘲轻微上扬的嘴角一顿，就这么安静的望着她，似乎在审视。
“你知道你说的什么吗？”
他的眼眸带着瘆人的沉色，素瑶没有退缩，坚定的站在他身旁。
这不是现实世界，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很显然，黑衣男人本也要杀了他们，若是换成别的普通人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素瑶觉得他这么做反而是替天行道，毕竟对面还是个魔修。
也并不是说魔修就一定是反派，但通过刚才的举动可以很明显的判定黑衣男人不是个好人。
她不是圣母，不会对一个要取她性命的敌人同情心泛滥。
第三十五章：献祭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又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重新选择引燃身体的妖力，把他们全部通通炸死呢？
“阿瑶···”
素瑶：“刚才他们要杀我们，还想炸死我们，他才不是好人。”
她眼睛一片明朗，这话听不出夹了几分真，陆之言收回目光，总觉得好似有些看不清她，看起来很笨拙，但有时候又很聪明。
墨千珏显然也是把她的话当成孩子气，眼底仍是浓浓的不赞同，“这件事情有待商榷，待回门派我会禀报掌门，陆大哥失礼了。”
系统小三：“滴滴···警告！男配黑化值增加百分之十，倘若达到百分百将彻底魔化。”
素瑶：！！！
“好。”陆之言嘴角噙着笑，满是不在乎。
系统声音继续提醒，“男配还在持续，黑化值目前已达到百分之五十，请宿主尽快阻拦。”
好家伙，怎么这玩意儿还能一直增加呀！
素瑶急得额头冒汗，脱口而出，“连我一起禀报也好了，我是共犯！”
墨千珏眉头紧皱，“阿瑶，切莫胡闹。”
眼看黑化值一直还在上升，素瑶连忙把话题引到别处，“她是妖！”
求求了，别再揪着他杀人的事不放了，妖物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们不先想办法解决吗？
绣娘抬起头，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恐惧地呜咽哭起来，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不能说反话，于是很真诚在求饶，大难当前，她也不把坏事都往身上揽了，全部推到了黑衣男人身上。
她说自己虽然是妖，但是却没害过人，都是黑衣男人逼她做的。
不愧是书中最善良的角色，宋凝当即就起了恻隐之心，好心的把人扶起来。
系统小三：“特级警报！男配的黑化值达到九十，男配即将魔化！”
“噗嗤！”
利刃刺穿肉体的声音，素瑶手中的佩剑狠狠的插进了绣娘的胸膛，硬生生的将她穿透。
她面无表情的拔出配件，随后一脸平静的看着墨千珏，“我也杀人了。”说完还很得意的冲着陆之言点头，颇有一种好兄弟一起走的感觉。
脑海中的提示音没有再响起，她丝毫没有在意他们惊愕的目光，反而松了口气，穿过这么多本书，她还是有些经验的，反派之所以会黑化，除了一些误会之外，更多的是孤立无援。
既然如此，就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边好了。
绣娘的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后倒，脸上带着恨，难过，不甘····
明明，就差一点。
一张张记忆在她眼前摊开，宛如时光迁徙，曾经的场景飞速的在她脑海里如跑马灯呈现。
暗无天日的魔窟，一名为首的男子，坐在高高的石壁之上。
“天道容不下，我们就破了这个天！我一定要让你们重新活在阳光下。”
“妖皇威武！”
“妖皇威武！”
“·····”
底下一片激昂高涨的附和声，活在阳光下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痴狂的一件事。
绣娘才变成妖两天，妖力最弱，此时也是激动的红了眼眶，她手心里还攥着临死前未婚夫给他写的信纸，信纸已经皱得看不清字，她呜咽着，“等着，我一定会回去找你。”
后来，被称作妖皇的男人真的做到了，魔窟破，万妖出，绣娘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曾经熟悉的窄巷。
“秦郎……”
俩人门当户对，自小就被打趣会成为一家人。
这么想着她嘴角又扬起笑。
正对立的两个府邸门口挂着一样的绫缎，颜色却是一白一红。
为何？
家门口父亲正对秦府破口大骂，而另一边正在热热闹闹地办着喜事丝毫不受影响。
倏然，笑意凝结。
新娘子掀起盖头，绣娘终于明白，往日的海誓山盟原来都是假的。
新郎娶美娇娘，那她呢？
靠着强大的执念不肯投胎千辛万苦化成了妖，此刻就是个笑话。
满是爱意的双眼被恨意取代，一阵狂风大作，热闹的人群传出一阵尖叫声，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癫狂又撕心裂肺。
后来，她变成了孤魂野鬼，被除妖修士收了，修士怜悯她，只是把她困在收妖袋中，没让她魂飞魄散。
后来绣娘才知道，这小修士活得比她还要惨。于是两人惺惺相惜陪伴，一起度过了朝夕。
终究人妖殊途，修士的身子受妖气的侵蚀一天一天的恶化，就当她不忍心再残害他，偷偷离开之际，他居然放弃正道，转身入了魔。
她十很感动，或许，他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下定决心要好好过日子，而后才发现现实是如此的惨烈，如今世道修士盛行，再加上妖王被封，整个魔界动荡不安，他们见不得光，永远活在黑暗之下。
是妖又如何？他们也想活着。
然而没有人的精气所食，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想让魔道重现有什么错？她也想活在阳光之下啊·····
“阿瑶！你知道在做些什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表情却是如此的陌生，墨千珏不禁训诫道：“我们虽然斩尽天下邪祟，但是绝不会滥杀无辜，你这么做跟妖物有什么区别？”
宋凝跟着摇头：“妖跟人在我们眼里都是一样的，虽然可恨，但若有悔改的念头，我们不应痛下杀手。”
陆之言也看着她，这的脸上没带笑意，眼睛直勾勾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的眼底，古井无波的长眸让人读不出任何情绪。
忽视掉陆之言，素瑶从宋凝和墨千珏两人身上看到了正道的光。
但她仍是坚持自己做的没有错。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指的是？”墨千珏满腹狐疑，取出佩剑往空中飞腾，意外的发现村里的屋子，甚至一草一木摆法都大有讲究。
“这是转生阵！”
想要谁转生，答案已经一目了然。
墨千珏一脸严峻地走到妖王金身像身后，素瑶也跟了上去，不愧是男主，智商在线一点就通。
为了让妖皇魂魄永世不得超生，各大门派齐心协力将十八镇魂钉镶入他的魂魄里，想要将钉子剔除，得靠十八位至阴体质并且有灵力的女子献祭。
第三十六章：尸
至阴体质的女子不多，有灵力的至阴体质女子更是寥寥无几。
从刚才黑衣男子的话来看，素瑶居然恰好是第十八位。
所以，在此之前一定有别的女子被害，不管是绣娘还是黑衣男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果不其然，金身像的背后有一层暗道，暗门打开，一股刺鼻恶臭的腐烂气味儿迅速散开。
墨千珏皱着眉头，第一个走下暗道。
这是一间十平米的暗室，下面堆满了女尸。
她们都穿着跟她身上一样的红色嫁衣，素瑶顾不上什么女子的矜持，吓得连忙把嫁衣脱掉。
暗室狭窄，数百副尸体几乎把整个空间塞满，密密麻麻的红衣女尸堆在一起，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甚至连死了多久都看不出来，她们身上的血液都被吸干，如干尸一样只剩一层皮干巴巴地附在骨架上。
“怎么会····”宋凝痴痴地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掩面痛哭。“明明我们离得这么近，为何却不早点发现。”
“我也有错。”墨千珏脸上懊悔，手轻抚她的后背。
依素瑶来看，大家都有错，不仅是最靠近的赤峰山的清风剑派还是别的门派。
当初妖皇被诛杀，魂魄由镇魂钉压制，而他的尸首被各大门派分别封印与自家后山。
普通修士的魂魄只要碰到一颗镇魂钉变回魂飞破灭，更何况十八颗，任他是天王老子都没办法超生。
所以各大门派将妖皇的尸首分散带回去后压根就没上心，不就是一块骨头罢了，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就好。
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于是连埋哪的都不知道了。
看吧，如今差点出大事了吧。
四周涌动着森森黑气，即使没碰到，素瑶都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它们在狭小的暗道里横冲直撞拼命地想往外涌，但却又像是被一层无形的枷锁困住，只能在暗道四处碰壁。
素瑶目光一扫，墙壁上画着繁杂的黑色符咒。
“把他们都烧了吧。“这些魂魄一旦逃出去就会变成恶鬼，心里的恨意与怨念太深就会变成妖。墨千珏把火把扔进去，不一会儿火光冲天，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让人恶心的怪味。
宋凝掩着面蹲下身子，素瑶站在她身边蹲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轻扣进怀里。
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把抱住，宋凝的心里更是难过了，“对不起，不应该冤枉你和陆大哥。”
陆之言听闻此话，向来那双冷漠笑意不达眼底的眸难得有了些缓和。
宋凝和墨千珏向陆之言表达歉意，而他大方原谅并且表示丝毫没有在意。
素瑶表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要不是系统一直给她提示，她差点就信了。
妖气在慢慢消减，不得不说这一妖一魔修胆子也是够大，直接在除妖师眼皮子底下想把妖王复活，要不是他们坐马车途径此地，是绝对发现先不了。
不得不说，这一无是处的沈碧蓉昏迷倒是立了一件大功。
“这妖皇金身像不能留了。”
说罢，墨千珏正准备一把火把寺庙烧了，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老婆子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裤腿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神像吧。”
素瑶认得她，这老婆子是白天在开茶铺的瞎眼老婆婆。
素瑶警惕地往后撤，确认她真的不是妖之后才松了口气。“他才不是什么神像，他是妖皇，妖皇你不认识吧？是妖·····”
瞎眼老婆子：“我知道。”
她的回答倒是让素瑶有些意外，“知道还替他求饶，让他出来危害世人吗？”
“我管他是神是妖，我这一个瞎了眼的老太婆膝下无儿无女，是绣娘可怜我收留我在这个村里住。我知道她是妖，但那又如何？妖尚且还能救我一名，而我走在街上乞讨，来往的人那么多，没人肯施舍我一个救命馒头。”
她叹了口气，“这神像是绣娘唯一的信仰了，横竖他也没办法复活了，还不如留下来给老身一个念想。”
“不行，倘若被其他妖物或者图谋不轨之人发现蹈其覆辙，后果不堪设想。”
“陆大哥说的对。”
眼看感情牌行不通，那瞎眼老太婆情绪愈是激动，“您们这群修士把天下苍生为己任挂在嘴上，明明就只顾着自己能得道修仙，如今就只剩我一瞎眼老婆子，干脆你们也把我杀了！要不然我绝不允许踏入寺庙半步！”
这不是妥妥的道德绑架吗？素瑶最听不得这些，俗话说的好，只要她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她。
“你这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被骗到村里的少女多少跟你也有些关系吧？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看了一眼陆之言，又看看他手里的天下第一剑，这剑好像挺好使的，不知道用起来手感怎样，素瑶拍了他，学着江湖义气的口吻商量道：“兄弟，这剑不错啊，借我玩玩？”
只可惜她有点用力过头，活脱脱像大哥大勒索小弟那般。
陆之言：“·····”
“阿瑶。”墨千珏显然是很不赞同素瑶的做法，清风剑派一直以来都是以侠者仁心，不滥杀无辜者为训诫，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可轻易夺取其性命。
瞎眼老婆子显然很是吃他这一套，像个泼妇一样哭天喊地的开始撒泼，“我不活了，都欺负我一个瞎眼老婆子，与其毫无牵挂的活在这世上，还不如我一头撞死得了。”
她眼睛看不见，但四肢倒是灵活，说罢，便朝着寺庙门柱冲过去。
“快拦住她！”
然而素瑶的动作比她还快，剑刃抵在她眼前一寸的位置，“与其撞石头还不如撞我剑上，死得还痛快些。”
老妇显然被她这操作唬住了，她僵在原地片刻，开始叫嚣着，“你们修士才是最恶毒之人，还自诩替天行道，如今连我一个老太婆都不放过，你们手上又沾了多少鲜血，你们才是魔鬼！”
“哎哟，可怜我这老太婆，保不住救命恩人，就连她的信仰都守护不了，我可真是没用。”
“让我死吧，死后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们！”
第三十七章：你逃不掉了
瞎眼老太婆这一招先抑后扬可谓是精髓，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呵。”素瑶冷笑一声丝毫不畏惧，“好啊，那你就化成厉鬼再来找我们吧。”
“绣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但对别人来说是个刽子手，这些无辜的生命又有何错？你闻到这飘散的尸骨味了吗？那些都是你们害死的人。你比凶手更可怕，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掉到火坑还要推上一把。”
素瑶盯着那凹陷的青灰色的双眸，上面附了一层朦胧的白雾，“你分明只是瞎了眼，但为何你的心也看不见？”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毫无起伏，正因如此，才最能让人感到震慑与恐惧。
果然，那瞎眼老婆子没敢再寻死，而是跌落在地上哭喊着绣娘的名字，“你说世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可这不正是吗？大不了随便吸附几个过路人的精气也能生存，为何一定要如此执意····”
素瑶没理会她，直接夺走墨千珏手里的火把，寺庙本就烛火满地，顿时火苗一下子窜开，火舌直冲面门。
“别···不要！绣娘会难过的···”
瞎眼老妇人不顾死活地向往火堆里冲，宋凝拉着她双唇紧抿，眉眼是浓浓的不忍。
老妇人的谩骂和侮辱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火光在夜空中回响。
素瑶置若罔闻，妖王的金身像随着引燃的连珠轰然倒地龟裂开，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一道道淡白的雾气冲着瞎眼老妇人的身体钻进去。
“啊！救我救我····”
“怎么回事？”宋凝焦急地要上前查看却被素瑶一把拉住，“这是怨气，她们在报仇。”
原著中，宋凝正是因为善心大发帮她把这些怨气赶走，于是这些少女的魂魄都化成了妖物在宋陵城作祟，数百冤魂作祟。
以至于一段时间内，宋凝极度的敏感自责，就连墨千珏也被她影响。
正因为如此，那沈碧蓉更是有机会趁虚而入，两人的感情因此又变得脆弱了些。
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经得起考验，也不是所有眷侣吵过架之后感情会变得更加牢固，相反，感情经不起太多的折腾和消耗，俩人的感情之所以能让旁人有机可乘，说白了就是还不够坚固。
简单来说，只要宋凝不作，俩人就会一直甜甜蜜蜜的携手走向he！
素瑶：“这是她的自作自受，我们帮不了。”
宋凝眸光微动，轻颤着主动握紧她的手。
医者仁心，虽然她怜悯这些死去的少女，但是眼看着活生生的老妇人就在她面前死掉，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大师兄，大师姐，小师妹，陆大哥····”
张尘阳在山下等了好一会儿，都天都黑了半截都不见人回来，恰好沈碧蓉也醒了，于是带着她一起上山来寻。
“你们怎么来了？”
墨千珏本来担心沈碧蓉的身体还没好，可见她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整个人活蹦乱跳的，倒也放心了。
张尘阳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怔住，神色紧张，“你们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遇到了妖，事关重大得尽快回去禀报掌门，路上且再慢慢与你细说。”
张尘阳点头，目光看向素瑶一脸歉意，“小师妹对不起，我来晚了。”
“哪里哪里，来得正及时呢。”每次都是在危机解决之后出现，要不是她读过原著，还以为他是不是开了金手指，但凡有他在的地方必然不会有灾难发生。
“陆大哥你有没有受伤？”沈碧蓉也是一副关切的模样。
墨千珏语气有些许敬慕，“多亏了陆大哥，要不然我们不可能如此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陆之言不仅是清风剑派最年轻的师尊，还是实力第一的剑修。不仅如此，就连之前水遁突破泥人傀儡也是他提出来的。
墨千珏这话一说素瑶就不乐意了，要不是有她在，他哪里能那么快冲破灵力？
“还有我呢？”素瑶仰着头，一脸的傲娇，活生生的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猫儿。
“哇哦，师妹真的太厉害了。”张尘阳十分给面子的捧场。
她冷哼一声，满是不屑，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那你说说，我哪里厉害？”
“这……”
素瑶：？
张尘阳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素瑶嘟起嘴，像是在与他争宠，“哼，要不是有我，陆大哥哪里能那么快的冲破灵力！”说着，她把黑金符掏了出来，大大方方的在大家面前绕了一圈。
陆之言冷眼，语气凝重：“收回去。”
“哦。”她极不情愿的把黑金符收回去，小声嘀咕，“有什么嘛，大家都是自己人。”
沈碧蓉好奇，“你这符有什么用？”
“哼，不告诉你。”
“？”
那你还秀个屁！
“真是小气鬼。”
满腹都是好奇的她得不到答案，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宋凝。
她撒娇地跺脚，“宋姐姐你看她！”
宋凝脸色苍白，呆呆地望着被燃成灰烬的寺庙，“是，阿瑶很厉害，不像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
她捂着脸小声哽咽，“明明每次下山都会路过这里，可是却·····要是我早点发现，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生命消逝了。”
墨千珏扣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这不怪你。”
人生没有早知道，这么多年轻女子的生命被夺，素瑶也感到惋惜。但不会向她如此的感性，或许是见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她已经麻木了。
“我们先休息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要上路了。”
“好。”
素瑶正打算挑选一间看起来最顺眼的屋子，眼光一撇却发现站在一旁的陆之言正看着宋凝的方向。
他眼神有些复杂，眉头稍皱，带着探究又好似带赞许。
那种复杂的眼神被素瑶翻译过来就是：世上怎会有如此富有正义且善良的女子，我对你感兴趣，女人你逃不掉了。
素瑶心里一个咯噔，内心黑暗的男人心中一定都有一位人美心善的白月光，就连陆之言也不例外。
果然，两人的情愫就此要展开了吗？
第三十八章：真.我锁我自己
不行！
“陆大哥，我们先一起去找找可以住的屋子吧？”
陆之言收回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她明亮双眼，在黑夜依旧目光如镜。
“绣娘房子就没人住了，要不然我们住最后一晚好陪陪她？”
素瑶小心翼翼地控制脸上的表情，三分怜悯，五分悲恸，两分郁郁寡欢。
瞧，她也可以很有善心。
陆之言：……
听了宋凝的一番话之后，他本在思考是不是女子不适合剑修，看到素瑶这幅模样，他心里更是确认了，果然选择剑修的女子脑子大多都不太正常。
墨千珏：“你们先去寻落脚的地方，我在这里善后，一会儿就来。”
这里的村民都是黑衣男人幻化出来的泥人傀儡，如今偌大的山头村落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房檐下挂着锈迹风铃微微飘动，有些瘆人。
素瑶早就为墨千珏和宋凝物色好了一间房屋。
虽然看着有些简陋，但唯独那一间房床够小，小情侣两人挤个一晚上的，再大的事儿都能过去。
女人最脆弱之际最需要的莫过于有男人陪在身边，感情值肯定蹭蹭的往上涨。
入夜，院子里只有虫鸟的鸣叫声。
素瑶带着枕头悄悄咪咪的跑到陆之言门口，“陆大哥你睡了吗？”
房间内没有人回应，素瑶紧接着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屋子里有奇怪的东西，好害怕你能帮我看看吗？”
片刻，房门打开。素瑶没等陆之言反应过来，直接从他的胳膊底下钻进去。
把枕头放到床边的一张竹藤椅上，柜子里拿出薄被铺在上面，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陆之言：？
面对陆之言不解的眼神，她顺理成章的把床铺好放上枕头，紧接着往上一躺，随后用手抓着被子，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人家好害怕哦，不敢一个人睡。”
她撇下嘴，眼角微红，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所以只能委屈自己来睡陆大哥这里借宿一晚了，放心吧我没事的，只不过是睡得有点不舒服罢了，不需要给我让床。”
陆之言：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素瑶迅速地说了句晚安，被子拉上开始装睡。只露出一条小缝隙观察着他，见他抬步就要往屋外走，于是立刻爬了起来，拦在他身前。
窗外夜色宁静，陆之言那双暮色般黑瞳，一瞬不瞬的望着素瑶，他专注的眼神格外深邃，给一种要深陷进去的错觉。
不知是月色蛊惑还是气氛恰好，素瑶紧握拳头闭着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陆大哥，我们做道侣吧！”
眼下她跟宋凝的关系有所缓和，若是想继续待在他们身边并且让她彻底的放下对她的疑虑，需要有个人做挡箭牌，然而用陆之言是十分适合的人选。
素瑶：真·我锁我自己。
她指尖稍蜷，目光闪烁，声音控制不住的有些发颤，倒也不是害怕和兴奋，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在此之前她拿的都是女主的剧本，多的是男人往上贴，果然当女配体验就是不一样，连告白都要自己亲自上手。
一双明亮的眼睛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似乎在探究，过了半晌仍是不见回应。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在跟你表白呢？
紧接着，她解释道：“道侣对剑修来说帮助非常大！”
“爱情只会影响人拔剑的速度。”
素瑶：“……”这话有点耳熟，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她跟张尘阳说过的嘛！
讪讪一笑，最后理直气壮胡编乱造，“没有没有，那观念过时了，现在流行双剑合一，我们联手一定会天下无双！”
“哦？”陆之言似笑非笑，意味深邃，“确实是天下无双，我乃天梯榜实力第一强者，而你……”他没继续说下去，但是眼里的深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肯定脸皮薄地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素瑶没有被他这番藐视伤自尊，反而眼眸明亮，“哇哦，你是第一，我是倒数第一，我们绝配！”
“……”
天梯榜是情报楼统计出来的各大门派实力最强榜单，对她来说，确实是高攀了。
她微微思忖，恬不知耻地开始霸总发言，“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话是放这里了，有我在，绝不会允许别的女人打你的主意。”
陆之言听得眉心直跳，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一个小姑娘如此厚颜无耻的告白。
他正思索着该把她请出去，还是直接丢出去，门外突然传来沈碧蓉的声音，“陆大哥你在里面吗？”
素瑶心里一紧，怎么她是装了雷达吗？
她神色慌张地把陆之言往屋子里推，快速地扫了屋子一眼，目光又复落在他身上，小声道：“你先躲床上！”
陆之言往门外的方向怪异的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转头，背影消失在红帐之中。
确认他的身子藏好，素瑶才收回目光把门打开，打着哈欠做出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你来干嘛呀？”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碧蓉瞪大了眼睛，目光狐疑地往她身后探。
素瑶一愣，这才想起这是陆之言的屋子。
“这是我的屋子。”她矢口否认，眼神却是四处游移，看起来相当心虚。
随后，她假装才想起来：“我跟陆大哥换屋子。”
沈碧蓉狐疑的看了内室，确定没看到陆之言的身影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我去找陆大哥。”
“哎哎哎！这个点了，陆大哥早就睡了。”素瑶连忙把她拉回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沈碧蓉想了想，最后不情愿的点头。
她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你了。”话刚说完就被沈碧蓉推了进去，还顺手关上房门。
“那我找你。”
素瑶好奇，“你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我……”
“没事，你想好再说。”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开始嗑了起来。
“就是……”沈碧蓉重复着，面上有些难以启齿，手摩挲着茶杯，紧张的动作透露出她那焦急不安的心情。
“我好像喜欢陆大哥，但好像又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喜欢……”
素瑶听着心里一个咯噔，这是她的神魂颠倒药粉药效开始退了。
第三十九章：我能脚踏两条船吗？
她挺着脊背，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女人嘛，海底针，能理解能理解，人世间见一个爱一个的男子多的是了，女子水性杨花又如何？更何况你跟他也没在一起，你是自由的，不必要为这点小事感到苦恼……”
素瑶化身情感大师，给她一番开导。
“可是……唉，你不懂。”
她深吸一口气，感情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却换来这一句“你不懂？”
帮她倒了一杯茶，面无表情道：“来喝吧，喝完你可以回去好好睡觉了。”
沈碧蓉显然是没听进她说的话，仍在执拗，“你说我能脚踏两只船吗？”
素瑶：……？
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普通百姓一夫多妻是十分普遍的，但修士基本都是一夫一妻。
修士男女的比例是十比一，没办法多找几个道侣是因为资源实在不够，但是反过来，一妻多夫不就解决了嘛？
虽然目前还没人开阔先河，但听起来很不错。素瑶眼眸明亮，有些跃跃欲试，“我觉得行。”
“算了……”沈碧蓉叹了口气。
素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觉得势必要在这两个男人当中做抉择了，我知道你喜欢千珏哥哥，你跟陆大哥只是逢场作戏为了吸引千珏哥哥的注意吧？”
没等她说话，沈碧蓉又继续道：“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千珏哥哥，那我就去追陆大哥，如果你喜欢陆大哥，那我就去追千珏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得不说沈碧蓉这一手算盘打的好，如果她早来两分钟，素瑶一定坚定的表示自己喜欢墨千珏。
笑话，作为爱情保护伞，她怎么会放任沈碧蓉这个女配去当男女主的绊脚石呢？
但如今她刚对陆之言说过那番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明白了，你跟我一样同时喜欢两个人！”沈碧蓉神色激动，好似找到了同道中人。
素瑶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平静，“我没有。”
“既然如此，我还是去追千珏哥哥吧。”她一锤定音，一副看开了的样子站起身。
好家伙，你倒是豁然开朗了，轮到我人生一片黑暗了。
素瑶抓住她的手，诚恳地劝阻，“虽然陆大哥跟宋凝姐姐没有正式结行道侣契约，但是他们已经是默认的一对了，你这是知三当三。”
“我才没有！”沈碧蓉语气焦急，“是宋凝姐姐说我也有喜欢千珏哥哥的权利，她还说与我公平竞争呢。”
素瑶扶额，原著中，宋凝一向不喜欢争抢，对爱情也是七分天注定地的态度，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不属于她的也不必留。
于是就算受情伤也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要不是墨千珏这个男设立的好，这简直就变成妥妥的虐文啊。
“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你还要久，你没机会。”
“那又如何？道侣合离不是很常见吗？爱情不分先来后到。”
道理说不通，素瑶于是决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制裁她，“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会被人戳脊梁骨。”
沈碧蓉沉默片刻到底是不甘心嘟囔一句“是吗？”随后突然猛地醒悟过来，“哦，我知道了你也喜欢千珏哥哥！”
素瑶一愣，随后僵硬一笑，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呢。
“是不是？”沈碧蓉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是，就立马就改变主意。
摆烂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你去破坏男女主的感情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副生无可恋，“是是是，你说的没错。”不知是不是错觉，突然感觉身后如芒刺背。
躺在陆之言怀里的天下第一剑瑟瑟发抖，大型被绿现场。
沈碧蓉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唉，陆大哥和宋凝姐姐对你挺好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破坏他人的感情……”
素瑶：我真TM！
大型双标现场，你追他就是寻找真爱，我追他就是破坏感情？
“好了，我困了，睡觉。”
“喂，我这是也是为你着想……”
沈碧蓉叨叨的话还没说完被她面无表情的推到门外，随后迅速地将门锁上。
然而素瑶还没想着要怎么编话应付陆之言，就看见看见他从红帐中走了出来。
“陆……陆大哥……”
陆之言不说话，双眼定定地看着她。
最终素瑶忍不住先认怂，“我刚才随便敷衍她的，说的都是假话！”
然后陆之言压根没搭话，面无表情的提着她的后颈把人丢出去。
“别别别！”素瑶扒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
陆之言冷冷的扫她一眼，她立刻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刚才表白的时候也没见他作出反应。
又不喜欢她又要吊着她，真是渣男行为！
被陆之言无情的丢在门口，素瑶手疾眼快地扒着门不让他关上。
他的身子高出自己一大截，皎月当空阴暗的身影将她笼罩，即使不看他，也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陆之言面无表情的上下扫她两眼，沉默片刻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怪不得你对我如此，原来是有所图。”
她矢口否认：“没有！”
虽然确实是想跟他强绑个关系，但今晚还真不是为此而来。
她不确定陆之言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会不会半夜突然发疯魔化把所有人都杀了，想到这她就没办法好好睡觉。
“没有？那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了？”
“我……”
她好累。
素瑶正准备脑子里瞎编的什么东西解释，又听陆之言直言道：“不过，也没关系。”
他嘴角轻轻上扬，让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腾升，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转身没再拦着素瑶进房门，正当她刚松口气，就见里面突然飞出一只枕头，素瑶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然而就趁她放手的时候，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在外面睡一晚我就原谅你。”
“……？”
行吧，还是逃不过要留宿门外的命运。
但这一点都打击不到素瑶，只要能在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就算是睡屋顶，也没关系。
第四十章：一个屋子睡觉
幸好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把枕头丢出来还给她。
素瑶先是在矮栏上躺了一会儿，打了个小盹，迷迷糊糊间差点就翻下去，猛地睁开眼，才惊觉她是来做什么的，于是站直了身子对着门口瞪圆眼睛，势必一直苍蝇都飞不出来。
然而没过多久，她站累决定蹲下。蹲了一盏茶的功夫脚又麻了，于是开始坐下。坐了没一会儿困了，最后决定摆烂的姿态直接靠在门背上。
只要陆之言一开门，她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这么想着，于是就开始心安理得的打起了盹儿。
是以，陆之言推开门之际，脚边突然撞到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颗圆圆的脑袋。
他缓缓的把脚移开，她的身体也跟着倾斜，直到整个身体躺在地上人依旧没有醒来。
陆之言沉默了。
真的有人能睡得这么死？更何况还是五感比普通人还要敏感数倍的修士。
看来清风剑派筛人的门派得提高了。
素瑶就这么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陆之言非但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反而双手交叉抱胸，就这么倚靠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
下一秒，她的身体动了下，就当陆之言以为她要醒来，没想到只是重新调了下枕头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
夜凉，地板寒气重，看着缩成一团因睡得不舒服眉头微皱的人，他终究是蹲下身子。
“喂，起来。”陆之言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唔……”她嘤咛一声，依旧睡得死死。
“莲蓉糕，芙蓉饼，杏仁羹……”当他念到第五道菜品时，素瑶醒了。
她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就嚷嚷着：“我要吃……”
陆之言没忍住，笑了出声。
“想吃啊？”
“想。”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伸出手去揉她的黑发，低低的嗓音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那你把眼睛睁开。”
“！”
听见陆之言如此温和的语气，素瑶心尖一颤，猛地一下惊醒。
原著中写到，陆之言笑意越浓，嗓音越是温和，往往心中杀意最盛。
他该不会是要魔化了吧？
“回屋子去睡。”
坐在地上的素瑶非常自然的转头走向屋内，直接在床上躺了下，临睡前还不忘来了一句：“晚安好梦。”
“我是让你回自己的屋子去睡。”
然而素瑶已经睡了，嘴里还发出厚重的呼吸声。
陆之言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随后才关上门把灯灭熄灭。
一瞬间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陆之言躺在竹藤上反而是睡不着了。
屋外聒噪的虫鸣声本就让他难以入睡，如今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香甜味道，更是让他整个人都无法入睡。
他烦闷的翻了下身，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嘟囔，“别吵。”
陆之言：……
霸占他的床，还要他小心翼翼的伺候，这是哪里来的山大王？
过了半晌，本是闭上眼的素瑶悄悄的睁开眼，提心吊胆地盯着房梁半宿，快要天亮才重新入睡。
翌日，她被鸡鸣声吵醒，睡意朦胧地坐起身子看见陆之言依然在屋内，颀长的身子这么挤在狭小的竹藤上，一瞬间有些心虚。
然而对方也醒了，眼睛好似带着幽怨看向她这边。
素瑶嘿嘿讨好一笑，嘴巴甜甜地道了声早，“陆大哥的床睡得可真是舒服。”
陆之言坦然承认，“那是当然。”
“这天是还早，陆大哥再休息一会儿吧。”
总感觉刚睡醒的男人气势特别的魄人，于是她一个鲤鱼打挺，素瑶抱着自己的枕头准备开溜。
“还早？”
陆之言笑着反问，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早不早她不知道，但是要溜是真的！
素瑶步子一抬，连忙往门口冲去。
然而房门一开，她吓了一跳，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
墨千珏的手正扬起，显然正准备敲门。
气氛一瞬间凝结。
看到屋里走出来的人，墨千珏不解问道：“阿瑶你怎么在陆大哥的房间？”
素瑶眨了眨眼，有些郁闷，她还问呢，这些人怎么一大早就来堵房门？
“啊啊啊我……”
正当素瑶要拿出昨天唬沈碧蓉那一套的。没想到陆之言从身后抬步走了出来。
她一脸窘迫，颇有一种偷摸着男朋友睡同一间房被家长发现了感觉。
问题是他们是清白的啊！
看见素瑶沉默，张尘阳神色激动，不知是震惊还是难过，一双唇颤颤巍巍，“小师妹你倒是说呀！”
说说说说！这让她怎么编！？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素瑶咬着牙气呼呼地瞪着他，然而这番举动在沈碧蓉眼里就变成了含情脉脉四目相对，目光浓得像蜜糖，难舍难分。
她气的急跺脚，眼睛微红地盯着陆之言半天没敢骂出口，于是把气都撒到了素瑶一个人身上，“你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是，我没有！陆大哥，你快跟他们解释呀！
陆之言：“解释什么？”
“解释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墨千珏咳了一声，“嗯，我们赶路了。”
“不行，得先证明我的清白！”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陆之言，企图想在他嘴里听出一番满意的回答。
“嗯，确实我们昨晚只是睡在同一间屋子罢了。”
素瑶：“！”你这说的更加暧昧了。
她连忙摆手，“不是，我们只是睡在同一间屋子，但是我们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宋凝：“你们是吵架了吗？”
素瑶想都不想直接否认，“没有。”
“哦。”宋凝眼里意味深长。
素瑶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了，相信你了，我们该赶路了。”
嘴上说的相信，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我懂我都懂。”
你懂，你懂个屁呀！
四人神态不一的散了，耳边传来陆之言一声轻笑，素瑶转头看去，他眸中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笑意。
“你是故意！”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素瑶气鼓鼓道，果然这人瑕疵必报，她就应该早想到。
“让你的墨大哥误会了，你生气了？我这就去给你解释清楚。”
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脸色急剧也下沉，上一秒明明还在笑，下一秒就乌云密布，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四十一章：恋爱脑
“不了。”她手疾眼快地抓住他的衣袍，陆之言转头看她，一双如黑曜石般漆黑透亮的眼眸噙着清冷的光，看上去深邃幽然得好似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
素瑶被盯地心里有些发怵，陆之言也没说话，安静片刻扯开被她攥住的衣袍，他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阿瑶姑娘，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不要来招惹我。”
“魔化一事虽然你替我保密，但不代表你能借此要挟我。”他的眼睛微眯，眸中的光芒危险而尖锐如实一般直接将她穿透。
素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乖巧地点点头，一副我明白，我知道了的样子。
见状，陆之言把手松开。
素瑶一改往日神情，脸色严肃，语气郑重，“我只是把墨哥哥当真的哥哥，并无任何男女之意，陆大哥你放心。”
陆之言怔了下垂眼看她，她总是能出其不意的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你对谁感兴趣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离我远点。”
他把话直接挑明。
素瑶很是真诚的点头，“我不会对墨哥哥感兴趣的。”
陆之言：……这傻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院子前传来马匹的声音，墨千珏正在催促着上马车。
陆之言撇了她一眼，径直地走了出去。于是素瑶抬脚跟了上去。
马车上沈碧蓉已经坐在马车最里面，看到他们时冷哼一声，原本就臭的脸色更是难看，好似谁欠她钱一样。
素瑶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下，还没来得及食早膳，马车的案桌上摆了一盘糕点，恰好在沈碧蓉正前方。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丝毫不尴尬地直接坐到沈碧蓉面前，十分自然地拿过桌子上的红豆糕，“你要不要也吃点？”
“你在看我笑话？”沈碧蓉脸色煞白，嘴唇气得发抖，忍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勉强没有掉下来。
素瑶无言以对，“你不吃我自己吃。”
“走开，别离我这么近。”她垮着张脸赌气地把目光看向窗外。
素瑶一口将红豆糕吞下，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显然是这糕点合她胃口。沈碧蓉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眼看本是满满一盘子的红豆糕如今就剩下空盘子，涨着一张脸，瞪眼盯着素瑶质问道：“你就这么吃完了？”
素瑶点头，不知道她为何反应突然这么大，纳闷道：“你不是说不吃吗？”
“你太过分了！”沈碧蓉越想越生气，先是面红耳赤最后竟开始小声的呜咽起来，说话语无伦次，“呜呜呜，你欺负我，之前跟我抢千珏哥哥也就算了，现在还跟我抢陆大哥，如今连糕点都要跟我抢，你就是看我在清风山比你受欢迎所以嫉妒我！”
“·····”
只听前面，素瑶倒是觉得这沈碧蓉有些许可怜，但是最后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唉，你别哭了。”素瑶把绣帕递给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激到沈碧蓉，把手帕狠狠地丢在她身上，指着她骂到：“你就是在欺负我，谁稀罕你这假惺惺的样子！”
“那你稀罕什么？”
听到她这么一问，沈碧蓉愣了好一会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苦涩，面上有些难为情支吾道：“我··我想要男人。”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没等素瑶说话，她又神色激动的自问自答，“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对吧！”
素瑶一脸平静，“不，我觉得你是一个恋爱脑。”
沈碧蓉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是恋爱脑？”
“就是····”素瑶想了想，用她听得懂的话语解释道：“就是只想把精力放在爱情上。”
“那你不也是吗？”
素瑶一时语塞，恨自己为什么还要解释给她听。
“我跟你说，其实恋爱脑没什么不好。”
“哦？怎么说？“
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一说到这，俩人不计前嫌的开始闲聊起来。
怕被旁人听了去，沈碧蓉特意压低嗓门，“玄女剑派的师姐们都有好多别的门派男修士追，甚至有的脚踏好几条船，特别跟我睡同一间屋子的小师姐，头上戴的金簪是男人送的，甚至脚上穿的鞋都是男人给她纳的····”
两颗小脑袋紧靠在一起，一个嘴巴喋喋不休，一个脑袋疯狂点头时不时发出惊讶的声音，陆之言进了马车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站了片刻，俩人好似都没发现他的存在，他起初是想听听小姑娘们聊得什么如此痴迷，听着听着眉头沟壑越来越深，最后忍不住轻咳一声，轻飘飘道：“该下马车了。”
素瑶和沈碧蓉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皆是吓了一大跳，俩人难得默契的一回，“你都听到什么了？”
陆之言目光落在素瑶身上，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双眼警惕地望着他。
“你们说了什么？”
闻言，俩人瞬间松了口气，素瑶打了个哈欠，假装漫不经心，“我们在讨论一些剑修学术上的理论罢了。”
陆之言唇角弯了一下，“原来如此，是我闭关许久了，竟不知如今的修仙界流行这种言论。”他顿了下，一字一句重复着刚才俩人交谈的重点，“该怎么做才能脚踏三条船不会被发现？”
素瑶的表情一瞬间凝结住，居然被他听见了！
在沈碧蓉的知无不言下，俩人越聊越欢，甚至还想到了把话题扩展到了别的地方。
对于海后是怎样练成的，素瑶作为穿书局员工破有话语权，孜孜不倦的向沈碧蓉传授着该如何在对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同时跟多人交往的大言不惭言论。
沈碧蓉所在的玄女剑派只收女弟子，所有门派女弟子的数量加起来寥寥无几，然而玄女剑派就占了百分之九十，于是，就成了众多门派男弟子们的香饽饽。
为了让自家门派的女弟子不流失，玄女剑派掌门规定，尚未出师的女弟子不可与其他门派男修士结为道侣，宋凝之所以没有跟墨千珏正式结为道侣，也是这一部分原因。
第四十二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沈碧蓉刚去的时候羞涩的很，后来渐渐的对于其他门派男弟子的示好大大方方的接受不再推搡，如今才进玄女门派不到半年时间，终于彻底的迷失了自我，势必要找到一个优质拿得出手的男备胎，哦不是，是预备道侣。
所以她把目光放到了德智体美近乎满分的墨千珏身上。
知道了这一切，素瑶自然是打算从根源处开导她，之所以你如此痛苦皆是因为选择对象不够多，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所以要喜欢十个，多处几个男弟子怎么了？又不是聊不过来···等诸如此类的海后人生哲理。
世风影响下，沈碧蓉终究没素瑶这般放得开，于是只把目标定成了三个。
于是俩人就围绕着“该如何脚踏三只船不被发现”的话题，却不料居然被陆之言听见了。
她脑子飞快旋转，“陆大哥你听错了，我们说的是该如何同时坐三艘船不会翻！”
陆之言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你觉得我会信？
素瑶脸不红心不跳，梗着脖子挺直腰，丝毫不畏惧他犀利目光。
她有信心能唬得过去。
但没过三秒，破防了。她被沈碧蓉这根墙头草给卖了。
“这一切都是她跟我说的，不关我的事。”沈碧蓉一副做错事被抓包的样子，毫不犹豫的把素瑶供了出来。
素瑶双眼瞪圆，“明明是你先开的头！”
“后面是你教我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还让我把心胸放开，多找几个唔唔……”
“好了，别再说了。”素瑶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沈碧蓉这人敢爱敢恨的性子有时候是挺可爱的，但可惜的就是长了一张嘴。
要不是已经到了清风山了，她还真的想把人一棍敲晕过去。
“我们快到了，我们快下马车吧！”
一群人刚进门，就被掌门请去了正厅，主位上坐着清风剑派掌门人关君离，旁边坐着三长老，陆之言坐在关君离身后的副位，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六合剑派的沈掌门。
六合山就挨着清风山，两位掌门经常窜门，素瑶已经见过他好几回了。
行过礼之后，墨千珏开始向掌门禀报山下发生妖皇一事。
原来，门派长老唤他们匆匆赶回来也是为了此时，近日各大门派出现了盗窃案，妖皇的尸体不翼而飞。
戒备森严的门派竟无一人知晓谁在作乱，虽然不知为何要把尸首盗走，但倘若真有人图谋不轨，想必江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墨千珏：“请掌门和长老放心，妖王神像已经被弟子放火烧成灰烬，如今妖王的骸骨也在此，请掌门过目。”
说罢，门外弟子将一副棺材抬上来，打开是素瑶之前见到的那副白骨。
关君离和沈掌门看了几眼，随后都松了口气，自家门派弟子如此有出息，有外人在，关君离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他逮着墨千珏一顿猛夸，青出于蓝胜于蓝，门派有如此弟子此乃荣幸云云……
谦逊又不骄傲的墨千珏哪里经得起掌门这般吹捧，于是把“火力”引到了陆之言身上，“都亏师尊在，要不然我们岂能如此轻易脱险……”
不知为何，门派会议变成了夸谈会，最后更是衍变成商业互吹。
听着这些极限拉扯的客套话，素瑶无聊地直打哈欠，本想偷偷找个地方打盹，可这风吹着吹着竟是吹到了她这边。
关君离：“听阿珏说你进步不少，如今也顺利的完成了下山历练，不错。”
沈掌门显然是不认识素瑶，也跟着捧场，“如今清风剑派人才辈出啊，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都如此了得……”
“嘿嘿，哪里哪里……”
沈掌门看起来儒雅彬彬，不似剑修更似文人，夸人的话也是不带重样。素瑶听着丝毫不谦虚，要是身后有尾巴，早就翘上天了。
直到他愈说愈夸张，就连天赋异禀这么些与她不沾边的词都蹦了出来，
素瑶连忙打住尴尬的一笑，“没有沈掌门说的那么夸张啦。”
“老关你看看，你这小姑娘还挺谦虚的，可真是个好苗子啊。”
“是是是……”关君离偷偷擦了额角的汗。
别家门派弟子如此优秀，沈掌门轻啜了口茶，想着也得拿出点压迫来才行，“我们六合剑派都是男弟子，历练难度比你们大上许多，但是这一届也是人才济济，竟没一人不合格。”
听到这里，懂得都懂。
偏偏素瑶头脑清奇，秉着要证明清风剑派弟子实力不俗，不禁将自己“光辉事迹”说出来。
“沈掌门有所不知，我们清风剑派弟子试炼难度也是非常不俗，单单是我，这次是第三次下山了。”
“竟然这般严？”沈长老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关君离，好似在说：你俩说的怎么不一样。于是随口问了一句，“那你们没通过历练的弟子有多少？”
素瑶眨了眨眼，“刚才已经说了呀，单单是我。”
“……”
沈掌门噎住似得说不出话，想到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最后，他尴尬地轻笑一声，自己下了台阶，“女弟子嘛，正常正常…”为了显得不那么敷衍，他又加了一句，“要是我六合剑派也有如此优秀的女弟子就好了。”
此话一出，关君离第一个回绝，虽然素瑶实力确实低了点，但在修仙界，女弟子就是宝，
如今清风剑派只有两个女弟子，其中有一个还是挖来的。
然而沈掌门也不甘示弱，把底牌全部都掏了出来，免学费包吃住不说，还有众多猛男可以选，素瑶当即听得心痒。
修仙界的女弟子少得可怜，不论实力，只要是女弟子，都是各大门派争先抢夺的存在。
能拥有灵力的女子不多，肯吃苦修炼的女子更是寥寥可数，剑修的弟子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填补家计才加入门派。
与其大概率会嫁个穷小子，倒不如物色个有钱老爷嫁了。
于是这一层层筛选下来，能加入门派的女修士，屈指可数。
两位掌门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将目光放到了素瑶身上。
沈掌门豪迈道：“你要是来我们六合剑派，就是唯一的女弟子了，呼风唤雨都随你。”
虽说当着别让掌门的面挖人是件不道德的事，但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第四十三章：遮羞布
门派里但凡有个女弟子，门派的整个精神面貌都不一样。
在沈掌门谈到六合剑派男弟子个个身强力壮英俊非凡时，素瑶的早就心动了，可是她不能啊！
她抬头，陆之言用手轻摩挲着茶杯，目光掠向她，好似在看戏。
面对众人的目光，她站着有些尴尬，咳嗽一声，神色惋惜，“沈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弟子从小在清风山长大，早就把这里当成家，实在是舍不得。”
“哼，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沈碧蓉一脸傲色反驳道。
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素瑶把话题岔开，反问道：“要不然你去？”
“我去就我去。”全是男弟子的门派，沈碧蓉越想越心动，她声音清亮，“沈掌门，你看我如何？”
“阿蓉，别胡闹。”三长老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一个女孩子家家去到只有男弟子的六合剑派，这不是送狼入虎口吗？
“可是我想去嘛。”仗着是自己的亲爹，沈碧蓉丝毫不畏惧。
“给我住嘴！”三长老向沈掌门赔笑道：“这位是小女，年纪还小不懂事，如今已经是玄女剑派弟子。”
“还不快给我退下！”三长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呵斥，沈碧蓉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气恼地跺了下脚，不管不顾地撒泼，“当初明明是你让我去玄女剑派的！”
她自小在清风山长大，默认自己以后一定会是清风剑派的弟子。
直到可以拜师门后，却被安排到玄女剑派。
“你……”
看着这对父女一来一回，素瑶明白了，按照她的话来说，三长老就是个十分典型的爱操心家长，为了让自家女儿得到更好的磨炼，把各大门派的对比一遍，最后选中了玄女剑派。
然而沈碧蓉根本不在乎，再加上她本就是爱玩的性子，对新鲜事物充满向往就答应了下来。
如今，三长老就像个辛辛苦苦为了孩子选择好了一切却不被领情，语气也变得难耐。
“你要想去就去，去来就别再回来！”
沈碧蓉见状，眼眶瞬间就红了，“我说的是实话，去到那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天天就是练剑练剑一点都不好玩，你看素瑶在清风剑派都还能有掌门伯伯给的灵器呢！”
为了让保障门派弟子的安危，不少弟子下山历练前会得到师门前辈给的护法灵器，而素瑶身上的符如此了得，沈碧蓉笃定一定是掌门给的。
关君离：“我没给过阿瑶灵器。”
沈碧蓉明显不相信，“她的护身符可厉害了，不是掌门伯伯给的还能是谁？”
“哦，是什么护身符。”沈长老好奇地提了一嘴，将目光往她看去。
素瑶没想到沈碧蓉会突然提到她身上的黑金符，虽然这不是邪物，但是陆之言吩咐过不要随便把它取下。
她紧握着胸前的符身，有些犹豫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这又让她想到那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梦境，直觉告诉素瑶，那个女人就是原身的母亲。
“哼，那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素瑶刚想拒绝，没想到她直接上手来抢，一个不留神绳子被扯断，黑金符顺着裙摆掉落在大家面前。
周围的灵气一瞬间变得浓郁起来，沈长老面色一滞，眼里流露出不确定的神情：“这，这是……”
“这是我母亲从小留给我的护身符。”
素瑶把黑金符重新带上，四周弥漫的灵气一瞬间恢复如初，沈长老连忙攥住她的手臂，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炙热癫狂，“你是极阴修女！”
这个词，素瑶听到过不止一遍了。她的手被攥得生疼，试图想挣脱开，但是却被他禁锢的不能动弹。
她正想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掌门，倏然，旁边传来一道透着冷意的声音，“她是清风剑派的弟子。”
沈掌门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一松，语气里带了些许歉意，“是我太激动了。”
在场的各位神色各异。
“什么是极阴修女？”沈碧蓉问起，沈掌门仔细解释道：“丹田为鼎炉，全身无处不丹田，鼎炉在身内，结丹在三田。上品丹法，以神为炉，以性为药，以定为火，以慧为水。”
他把目光重新锁定在素瑶身上，“你拥有极阴体质，还是女修，极阴修女灵气源源不竭，如今很多修士卡在化虚期，倘若有你相助，修仙界肯定会更上一层！”
极阴体质的女子寥寥无几，具有极阴体质的女修更是百年一见。
拥有极阴体质的女子会随着与男子合修，渐渐的失去气运，不出两年的时间就会变为普通体质。
但极阴修女不同，她们身上有灵气，不仅能让合修效率增强，更不会随着男子的采阴补阳变得逐渐衰弱。
沈掌门的这番话让关君离和在场的几位长老沉默了，就连墨千珏等人看向素瑶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复杂。
素瑶听了沈掌门的话眉头紧皱，再将梦境中的女人联系起来，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她的体质是这么的霸道。
对比其他朝代，这本书的时代背景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迂腐，一夫多妻常见，但一夫一妻也不少见。
尽管如此，也尚未开放到一女多夫的境界，且不说女子不答应，被外人知晓是会戳起脊梁骨的。
“倘若真的要如此，那跟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你懂什么？还不给我闭嘴！”三长老猛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这就是出卖身子罢了。”沈碧蓉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喊到。
“一群男人没本事突破还得靠女人，说出去也不嫌丢人现眼。”
侧坐上的长老们面面相觑，三长老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沈掌门的那一番话分明就是想让素瑶当修仙界的垫脚石，虽然她们是情敌，但她绝不认为女子应该拿肉体作为变强条件。既然选择修炼这条路，就得脚踏实地，靠这些歪门邪道有什么意思？
她不顾掌门和长老的颜面，自顾自批判着，“亏你们都是修士，把算盘打到女子头上不会觉得羞愧吗？”这番话仿佛是扯下了他们的遮羞布，沈掌门脸色瞬间有些挂不住。
第四十四章：天下大义
“全天下门派九成的弟子无法突破化虚期，天下魔物除不尽，倘若我们修士实力更上一层，这不仅是对我们，更是对天下百姓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修士一生需要突破两个关卡，第一道化虚期和第二道大成期，突破化虚期，肉身以及五感都会有脱胎换骨的突破，然而绝大这部分修士止步于此。
想要突破这一层靠的单单不是实力，除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气运。
五百年前，修仙界百花齐放，突破化虚期的弟子一年少说也有数百个，但自从妖王现世，人间妖物泛滥，许多修士命丧于妖物之手，但凡灵力充沛的地界均被摧毁霸占。
修仙界再衰三竭，如今已经颓废不前，
当修士最诱人的一点就是，突破大成期能保持容颜永驻，肉体不朽，甚至寿命都比普通人长上几倍。
而如今，化虚期就能直接卡死一群人，这是整个修仙界的瓶颈，想要打破它，很显然素瑶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这也是为了天下大义。”
“大义你个屁！”
“胡闹，你给我退一下！“三长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碧蓉显然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眼睛泛红，强忍泪珠不往下掉，狼狈跑出去之际还不忘对素瑶恶狠狠道：“你要是真的这么做，我会看不起你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众人都没说话。
掌门关君离神色不定，最终还是发话道：“阿瑶留下，你们和几位长老都先退下吧。”
墨千珏担心的看了素瑶一眼有些犹豫，素瑶点点头示意他别担心，随后几位都退了出去，如今正厅只剩下清风剑派掌门关君离和陆之言，以及六合剑派的沈掌门了。
关君离显然欲言又止，于是还是沈掌门先开了口。
“虽然这位姑娘是不是我六合剑派的弟子，老夫掺和显得多管闲事，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希望你还是能慎重考虑。”
去你的天下兴亡，素瑶内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真把他当成冤大种，牺牲自我完成大义的救世主呢？
她安静的坐在他们身旁，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怀念马车上的红点糕，什么识大体顾大局，还真不信，这个世界没了她就不会转了。
沈掌门看她面色不惊，显然心里在权衡些什么，平缓的语气循循善诱，“如今不知是何人在背后作祟，妖王还魂一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假若他又卷土重来，我们修仙界如今这般水平，可经不起折腾哟。”
“可怜天下百姓，要遭殃了。”
“哦，刚才沈掌门不是还夸你们六合剑派人才济济吗？这么多人居然连区区一个妖王都干不掉？”
沈掌门好似听不出她嘴里的嘲讽之意，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懂他的妖力到底有多强大，当初与妖王一战，整个修仙界元气大伤，还多亏了这位陆前辈才能如此顺利的将其封印。”
虽然沈掌门不论是辈分还是年纪都比陆之言大，但还是不得不尊称他一声前辈，他的鼎盛时期实力无人能撼动，对修仙界做出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
素瑶慢悠悠的扫了一眼沈长老，脸色有些无可奈何，什么妖王不妖王的都是打酱油好吧，书中最大的反派就在你面前啊。
眼里一片清明，她可是读过原著，简称上帝的女人，不好意思，书中没这一茬，这位掌门还是不要给自己加戏了好吧？
“我不···”素瑶拒绝的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系统声音。
系统小三：“妖王现世，会威胁到男女主的性命，请宿主慎重考虑。”
“·····”真是妥妥的工具人无疑了。
虽然她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但是沈掌门显然是已经听懂她拒绝的意思，脸上虚伪的笑意退散，露出狰狞的面目。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老沈···”沈掌门把想要阻拦的关君离推开，脸上带着几分不知道是否装出来的悲愤和哀痛，“我知道你与我想的一般，既然你不忍心，就让老夫来做这恶人罢！”
他朝着素瑶的方向逼近，身上的魄力与威压让人没办法动弹。
“姑娘，得罪了。”
他抬起手刃迅速的往素瑶后颈劈去，就当素瑶以为自己要躲不开之际，耳畔传来一记凌风，沈掌门施压在她身上的魄力一瞬间散开。
“陆前辈，你这是何意？”
陆之言把素瑶护在自己身后，眼皮轻抬，眉间冷若冰霜，力道一卸，沈掌门踉跄的退了几步。
“沈掌门这般做派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为了天下大义去强迫一个女子？”
沈掌门面色不惊，眼底意味深长，“一人便能换来整个修仙界脱胎换骨，此乃大义，更何况合修对她来也是利大于弊，何来牺牲二字？”
他将目光重新放到素瑶身上，“这位姑娘想必也是知道天下大义面前应不畏惧牺牲，你只需要付出一点，便能换来整个修仙界的进阶，还能造福天下百姓，是你才能推动修仙界乃至整个朝代更迭的长河。”
他站在道德制高点，笃定小姑娘会轻易动摇。
素瑶眼底一片清明，“都是堂皇冠冕的话罢了，沈掌门深居高位，有些话还是深思熟虑才好。”
赤裸裸的人性面前，他无疑暴露了。
素瑶早就猜到这般特殊的特质会给她添不少麻烦，但没想到这麻烦还真不小，所谓的名门正道拯救苍生，居然是想要牺牲她一人成就大义。
本想着为了完成任务适当的牺牲也未尝不可，但如今她只觉得有些心寒。
素瑶耷拉着脑袋，抬起眼帘轻轻地说了句，“谢谢陆大哥。”
陆之言将目光落在素瑶身上，但是从这个角度就能看得到她的发顶和披散下来的墨发，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眼睫稍稍颤抖，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微垂仿佛一只被遗弃的猫儿。
微亮的杏眸眼底有波光，盯地他心尖有些发烫，手不由自主轻抚她的头顶，想将人护在身后。
只见刹那间，她眼神变得坚定，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
第四十五章：鱼塘里的鱼罢了
“既然沈掌门自知不是我清风剑派之人，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更何况，我素瑶的人生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置喙。”
与其在我身上花功夫，还不如回去努力练剑，把这心思放到剑修上，说不定早就能突破大成期了。”
沈掌门面色铁青，扫了一眼关君离。
一直不说话的关君离闭上眼睛，无奈的摇摇头，“老沈啊，大义面前人道还是占第一位，一切皆有定数，轮不到我们来插手。”
“我们不插手还有谁能插手？修仙界重拾辉煌只能靠我们了！”沈掌门一脸不甘心，“再说了，你确定要将置天下安危不顾？”
关君离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妖王一事千珏已经解决，我们修行者为了天下大义严于律己，潜心苦练，岂能因为这些贪欲去逼一个小姑娘？”
“阿瑶，如今我后山剑琢迷阵没有修复，灵气四散，需要你和千珏与阿凝再次下山，我布下的结界支撑不了多久，这次辛苦你们了，两日后下山罢。”
素瑶的下山历练已经结束，按照关君离的脾性，断然不会让她这个小菜鸡跟着下山，她知道掌门的苦心，拥有这般体质，若是不想被人拿捏，一定得自己变强。
她理所当然的答应下来，但没想到的是陆之言也提出一起下山，当关君离问到他体内魔种情况时，他很心安理得的来了一句，“从未发作过。”
素瑶站在一旁默默不吭声，难得有一次不揭他的台，把敌人放在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
沈掌门愤然离开后，关君离叹了口气，轻拍着素瑶的肩膀，“我知道老沈他定不会轻易上罢甘休，这次下山你且当心些。”
“弟子明白。”
关君离此人在原著中并无过多提到，素瑶只知道在原主的生命中充当着父亲的角色，虽然很多事情他都置身事外，但关键时刻总是护着她。
或许是原主本身的情愫，素瑶此刻觉得心里有些酸胀，眼睛发涩。
离开正厅，素瑶把话带给墨千珏和宋凝，然而她还特意绕了个道去看正在被三长老关禁闭的沈碧蓉。
虽然她这人说话不经大脑，也挺招人恨，但性子总归不算太坏。
此次去，也想跟她道个别。好歹两人也有交过心的高谈阔论。
但印象中的依依惜别，抱头痛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一切都源于进来就发现沈碧云板着一张脸，看见她立刻阴阳怪气道：“哟，极阴修女呢，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
这话妥妥的就像是两人常年考着倒数第一，直到后来才发现，你只是没认真学，而我是真的菜。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有她一直在清风剑派垫底的存在，沈碧蓉总是嚣张的很，如今才发现原来最菜的人是她，想必心里不平衡吧。
素瑶还是第一次如此挺起胸膛，说话都带了几分硬气，“是呢可厉害了，天生的，别人都羡慕不来。”
“真是不知廉耻。”沈碧蓉咬牙，“沦为男人的玩物有什么好骄傲的？”
“哎，能选择的男人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呢，到时候整个门派的男人都恨不得贴上来，求着我宠幸他们。”素瑶扶额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软绵绵的语调里是浓浓的炫耀。
于是两个人开始激烈的绊起了嘴。
“他们都是馋你身上的灵气罢了，你就是男人的玩物，用完就能一脚踢开！”
“能成为整个门派都争着抢的女人，想来也只有我了。”
“你不是跟我说过喜欢陆大哥吗？他可是整个天梯榜第一的男人，有他就够了不是吗？”
“有什么关系，男人不嫌多，他只是我鱼塘里的一条小鱼罢了。”
看着沈碧蓉满是嫉恨的脸色，素瑶胆子更是大言不惭起来，“我喜欢他是肯定的，只喜欢他是不可能的。”
“你！”沈碧蓉已经气得想不起任何词来形容她，只想抡起袖子想冲上去揍她一顿。
素瑶已经做好对抗的姿态，奈何沈碧蓉气势汹汹地动作刚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她露出胜利的笑，只是纸老虎罢了，不管怎样就回她赢了。
然而正当她美滋滋的走出去，刚抬头就看到了堵在门边上的陆之言。
他倚靠在半掩的门边，门口被他的身子完全堵住。
他眼眸微垂，目光缓缓的向她掠来，然后两人就这么对视半晌，谁也不先开口。
素瑶表面有多镇静心里就有多局促，想起之前的表白，如今又这般大胆的发言，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还是陆之言先开的口，“塘主又准备去钓谁？”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素瑶小声的反驳着，然而他的眼神明显不相信。
陆之言眉毛轻挑，脸色并没有难过或者愤怒，而是漫不经心的又带着几分戏谑，嘴角轻勾宛如鬼魅，光是对视，仿佛就被她吸进去。
放到现代，这副皮囊，养鱼都能养到太平洋。
素瑶完全没心思欣赏他的旷世美颜，内心抓耳挠腮，怎么每次跟沈碧蓉谈这些不正经的话都能被他听到？
天知道她还是个连牵男人的手都会紧张的人，之前穿书任务走的都是大女主人设，一心只想搞钱搞钱再搞钱。
不搞钱就是搞事业，男人都得靠边站。
而就在即将退休的最后任务里当起了女配，并且还是言情本！
她只是习惯性地打嘴炮罢了，实际上连男人的小嘴都没亲过啊……
果然，太装是真的会遭报应。
素瑶脚步往后退了两步，与其去敷衍大魔王，倒不如回头跟沈碧蓉继续谈谈心，于是她转身，干脆利落的又走了回去。
“哼，回来干什么？不去找陆大哥这条鱼吗？”
这人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嗖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嫉妒我？”
“我呸？陆大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要你。”
“不要我也不会要你。”
“呸，要我也不会要你！”
“……”
俩人无视正主又开始吵起来，沈碧蓉吵不过又开始茶言茶语，“陆大哥你仔细看清楚了，她就是这般虚伪又花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