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何神医
赵政是让人去王世子府传了夜九身边的“何大夫”，一来是想见见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敢把这抢钱的主意打到皇家人身上；二来也是想从那大夫那里多了解一些关于这病症的事。
哪知，他这才让耿大海去王世子府传人。耿大海离去后没多久又折了回来。
“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赵政怎么算，他应该都还没出宫门吧。
耿大海忙道。“陛下，王世子殿下进宫了。听说，这会儿正往慈宁宫的方向。”
“进宫了！”赵政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你是说夜九。”
“回陛下，正是王世子殿下。”
夜九进宫这事，不仅是赵政，就是赵盼和洪鑫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凡对夜九有点了解的都知道，夜九这人一到冬天就会到郊外的温泉山庄常住，一直要到开春以后，，天气回暖才会出来走动。
赵政知道的比他们更多一些，他知道夜九是因为一到冬天体内的寒毒就压制不住，所以必须住在温泉山庄，借用温泉帮着他镇压体内的寒毒。
夜九大冬天能出来走动，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耿大海，你亲自跑一趟，请夜九到御书房，朕有事找他。”赵政倒想看看，夜九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这样冷的天还出来走动，总感觉让人不安心啊！
耿大海去了没多久，夜九就跟着他一起来了御书房。
“夜九见过皇伯父。”
赵政只觉得有些恍惚，才几月不见眼前的少年的身高又抽长了许多，五官长得更开，已具棱角分明，芝兰玉树，风光霁月。
“小九，无需多礼，快坐。”夜九那里才要开始行礼，赵政已经自书案后走出来，先一步托住他的手。
“多谢皇伯父。”夜九就着他的手起身，在一旁坐下。
赵政的那么多子侄，也就夜九一人曾得他特意叮嘱，要求其不以皇上称呼，唤他一声皇伯父。
夜九坐下，赵政立刻道。“耿大海，你去，把前些日子太后送来的梅花蜜露给小九泡上一杯。”
“是。”
赵盼看了看坦然坐在一旁的夜九，又看了看转身走到书案后坐下的赵政，只觉得心里的那股苦涩，一直蔓延到了喉咙口。
按辈分，她比夜九还长一辈；论亲疏，她和皇上是兄妹，且还是同一个母后养大的。
可看看夜九这待遇，再看看自己的，赵盼心里只觉得异常的苦涩难受。
赵政坐下，赵盼很快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笑眯眯地看着夜九。“这天寒地冻的，小九咋就进宫了？”
赵盼以前和夜九并无往来，见过的次数也没几次，历来都是客套几句。可这次，是真多了几分关心。
当着赵政和洪鑫的面，她也不好说让他别出府进宫在家好好修养这样的话。
“回姑母的话，自从这天一冷，我就再没出过府门，难得觉得今日身子爽利了些，就想着进宫给皇祖母问安。”夜九看着赵盼，就想起她曾经拿出不少银两哄得自己的小丫头高兴了一回，对她也还算客气。
往日里，夜九对谁都极其冷淡，与他说话，他也大多数不答，今日见他这么客气有礼的和自己说话，赵盼心中难免欢喜。
赵政在一旁听了夜九的话，面上很是高兴的说。“小九今年的身子骨明显比往年好得多，这真是太好了！”
夜九嘴角含笑。“今年也是幸得我身边的人在民间寻得了一颗麒麟果入药，这才得以让我能熬过这个冬天。”
“什么熬不熬的，这话皇伯父我可不爱听了。”赵政满含关爱的斥责道。“我们小九可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夜九顺着他的话道。“借皇伯父吉言。”
话虽如此，面上还是有一些无可奈何。
赵政看着他面上的神色，终于安心了。“没想这世间居然真有麒麟果。”
这东西早几年他就听秦王说过，也知道王府的人一直在寻这东西。
这些年遍寻不着，赵政都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有此物。没想，还真有，且还是被他们给晕到了。
好在，这东西治标不治本，也只能起到暂时的缓解和压制作用罢了。
夜九感慨道。“上天垂爱。”
又拉扯了几句，赵政见关怀得差不多了。便转入了正题。
当夜九听到赵政要召见“何大夫”的时候，不无苦恼地说。“可是何大夫已经离开了啊！”
“离开了，去哪里？”赵政想着这不是都大雪封山了，人又岂能离开京都。
夜九。“这皇侄当时也问了，何大夫没说。”
“没说！”赵政内心可不信。
夜九说起这事，就是一脸肉疼。“皇侄这不是得了一颗麒麟果嘛，府中府医不懂入药，我父王便不知从哪里请了这何大夫，以十万两黄金为酬劳，请他帮皇侄入药。”
赵政：十万两黄金！
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现在做大夫的都那么赚钱的吗？
赵盼那里诊金加上药材，也接近这十万两黄金，夜九这里又是个十万两，还仅仅是帮忙入药而已。
夜九在赵政的震惊中又添了一把火，把何大夫将他这些日子经过改良的药方和治疗伤寒的方子五十万两黄金拍卖给六禾庭的事也说了。
赵政听了夜九的话，整个人都呆了。
他突然觉得做皇上的还不如一个做大夫的。
看，人家才短短一段时日，就赚了那么多黄金。
可是他呢？却长期为了库房没钱的事忧愁，头发都愁白了多少。
“原来是卖给了六禾庭。”这事和洪鑫所说的昨夜六禾庭在拍卖场以五十万两黄金的天价拍下药方的事就吻合了。“既如此，照皇侄的意思，此人医术必定十分了得。”
“确实了得。”夜九心中暗想，若是不了得又岂能研制出治病的方子，救这天下苍生于水火。
“那皇伯父有一件事想请皇侄帮忙。”赵政听了夜九的话，心中也有了计较。
“皇侄不敢，皇伯父请吩咐，皇侄自当鞠躬尽瘁，尽力而为。”夜九态度恭敬地说。
“好！”赵政很满意。“朕希望皇侄能想办法寻到这何神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成亲
最终，夜九不得不答应了赵政的要求，承诺王世子府务必会竭尽所能去寻找何神医。只是他也提出了希望赵政派人一起寻找，加快步伐找到人。
赵政同意了。
赵盼那里，就算是已经损失了近十万两黄金，赵政也没打算放过她。直接令其筹集十万两黄金送去六禾庭，命洪鑫和六禾庭对接，务必救治好王家村及其另外两个村落的村民。
剩余的银两，则由洪鑫做主，与六禾庭一起协商救助那些困难的民众。
夏禾收到朝廷送来的十万两黄金的时候，难免有些傻眼。
这次的事，她本来是预计着京都能拿出钱来的人就正常收取诊金和药费，那些没能力的平苦大众和郊外的那些村民就义诊、送药。
完全没想到朝廷居然还送来了十万两，还是黄金。
夏禾心里美滋滋的。
她转手就把钱交给了夏庭权，让他看着办。
接下来的日子，夏禾异常的忙碌。
忙着出入顺天府，忙着跑王家村及其周边的村落，还忙着每天晚上和六禾庭的大夫以及四方大药房的人一起开会。
总之就像是一颗陀螺，完全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一直到夏庭权告诉她，明日就是夏明碧成亲的日子，夏禾才发现在忙忙碌碌中日子过得飞快。
“要成亲了！夏世恒的粮食有着落了？”
要不是权哥儿说起，夏禾都已经忙得把二房的人给全忘了。
“嗯。他的粮食是我卖给他的。”夏庭权只要一想起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拿出去的银子最后又回了自己的荷包，就高兴。
夏禾一脸莫名。“你哪儿来的粮食。”
要知道他们当初把粮食给朝廷赈灾的时候，留下的余粮是只够六禾庭的人还有忠义伯府的人，以及王世子府的人节俭度日用的。
夏庭权忍不住告诉她。“我前些日子给王管家说了给他们送粮的事，他告诉我他们府里有粮的。”
夏禾算是听懂了。“所以你就把原本预留给王世子府米粮卖给了二叔。”
“哪能啊！”夏庭权赶紧反驳。“姐你给王世子府留的那可全是上等精米，我哪能便宜了他们。”
“所有？”
“所有我就把上等精米换成了给六禾庭的人吃的一般大米卖给他。”那上等精米还不如留给六禾庭的人吃。
要知道现在六禾庭的所有人哪个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再说，还有四方大药房的那些来帮忙的大夫呢！
就连那些病患都是在身体恢复的时候，当然得吃好点，好好补补，争取早日康复。
夏禾听了，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很满意他的做法。“那他买粮的银两又是哪儿来的？”
“他私下里偷偷卖了一个山头，还有两间铺子。这其中，有一个铺子是他们二房的私产。”夏庭权无比自豪地说。“我让虎老出面全给他买下了。”
夏庭权再次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干得很不错。”
夏庭权得了她的夸奖，很自豪，有些小得意。
夏禾暗暗在心里计算了一番。“现在的粮食价格，他这钱买的粮应该也勉强够两府把婚事办下来。”
夏庭权嘿嘿一笑。“他还去四海钱庄提了五万两的现银。”
他估摸着这些应该是夏庭权的老底了。
夏禾可不这样想，夏世恒毕竟还有他最为疼爱的儿子女儿呢！
他哪舍得全部给夏明碧。
可想而知，这些年，美其名曰夏世恒是在帮大房管理家产，可实际上呢，他不知吸了大房多少的血！
“估计有一部分是要给夏明碧的陪嫁。夏明碧那边也派人盯着点，但凡是我们大房的东西都要全部拿回来。”夏禾叮嘱他。
“放心。”夏庭权自信满满。
回了忠义伯府，夏禾进了水色才从兰馨那里得知许氏已经等了她一个晚上了。
“等了一个晚上！”这些日子夏禾哪日不忙到深更半夜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兰馨轻声说。“奴婢估摸着是明碧小姐明日要成亲的事。”
夏禾猜想也是。
进了暖阁，许氏忙站起来。先是表示关心，说这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后又表示自己并非是想限制夏禾的自由，只是作为长辈，她纯属不放心。
夏禾不接这话，而是直奔主题。“不知三婶这么晚了，有何要紧事。”
许氏理所当然地道。“明碧明日成亲的事，禾姐儿必然也是知道的吧。”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夏禾实话实说。
许氏心中可不信，毕竟这么大的事，府中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夏禾怎么可能刚知道。
“禾姐儿，三婶知道你不喜二房，三婶也不喜欢。可不管怎么说，明日这碧姐儿就要出嫁了，且还是高嫁。咱们不管她这门婚事是怎么来的，可她就是得了。”许氏的语气里有一丝掩藏不住的羡慕。
夏禾原本就很疲惫，许氏这么一绕，她都觉得有些困了。
“三婶想说什么，可否直言。”
“呃！”被她这么一说，许氏顿时有点尴尬。
却也不敢再拖延。“三婶啊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姑娘家，这往后总是要说亲的，和碧姐儿打好关系，这以后凭借着她夫家的地位，再加上权哥儿的身份，禾姐儿寻一户不错的人家那还是不难的。”
夏禾不傻，与其说许氏是为她考虑，不如说她是为三房的人考虑。
只可惜，借夏明碧的势也得她借得着才行。
若是以往，夏禾会点拨许氏几句，可今时今日，夏禾已经不打算再管许氏的事了。
有的人，手里握着一点权，得了甜头，时日久了，就会变了原本的面目。
“我知道了。太晚了，我困了。三婶有啥话明日我们再说吧。”
夏禾这会儿实在是疲于应付许氏。
许氏见她不停地打着哈欠，看得出不似作假，便把此行最主要目的说了。“禾姐儿，明日碧姐儿出嫁，你和权哥儿可千万别再往府外跑了，记得留在家里送她。”
夏禾听了许氏的话，问。“这是夏世恒让你来说的。”
“这……”
已经无需许氏回答，夏禾在她神态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权哥儿那里是三叔去说，还是二叔去说？”
“你二叔他说他去说。”许氏不敢直视夏禾，也不敢有丝毫隐瞒。
夏禾双目危险地一眯，淡漠地开口。“既然是碧姐儿出嫁，三婶又特意交待，明日我自然是要留在府里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弃妇
第二日，夏禾起来梳洗一番，等着夏庭权过来姐弟俩一起吃早膳。
用早膳的时候，夏庭权听说夏禾一会儿要去夏明碧的院子，露出一脸鄙夷。“她有什么值得你去送的。”
夏禾夹了一小快鸡丝。“既然留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她的得意，去给她添点堵。”
夏庭权一听，笑了。“那去吧。”
夏禾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忠义伯真不去待客？”
“不去。”夏庭权毫不犹豫地拒绝。
“夏世恒岂能放过你。”
“有本事他把我绑了去。”以前，他或许还真会怕他，可现在，别说夏世恒进不了他的身，就是他院子里的那些人，也能瞬间把夏世恒及他的人打出院子。
夏禾轻笑，心情很好。
强大起来的感觉真好。
用了早膳，夏庭权回了主院，夏禾去了夏明碧的院子。
今日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叫冬雪的刚买不久的丫鬟。
这丫鬟是夏庭权跟着王勃去卖人的时候买了带回来给她的。
功夫很厉害。
比夏禾还厉害许多。
到了夏明碧那里夏禾环视一圈，府里所有的姐妹都到了。
就连许久不见的夏明月也怏怏地坐在一旁。
“禾姐儿，你可总算是来了。”夏明碧看见她，很是热乎。“这些日子我去你院子里找你聊天，每次都没遇见人。你这每日出府都是到哪儿玩儿呢。”
夏禾每日早出晚归的事通过府里有心人似有心似无意的宣扬，已经不是秘密，是全府皆知的事了。
私下里更是传出了不少不利于夏禾的传言。
当然，这些夏禾和夏庭权房里的人因为这段时间得了他二人的令，都是极少出院子，所以是不知道的。
夏禾轻笑，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碧姐儿你这不是忙着准备出嫁的事嘛！怎么还有空到我院子里找我？”
夏明碧一听她提起出嫁两个字，声音里都带着愉悦，娇羞地道。“正是因为要出嫁了，想着以后大家见面的时间不多，才想着在成亲之前多和府里的姐妹亲近亲近。”
要知道，她这些日子，每个姐妹的院子里都去晃了晃，收获了不少羡慕嫉妒的眼光，这让她通体舒畅，只觉得扬眉吐气了一番，好像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郁结都消散了。
夏禾见她一脸得意，看谁都斜眼看的样子，暗自好笑。“碧姐儿今日成亲怎还带着面纱？”
夏明碧脸上这面纱想必也是费劲了心思。看得出透气性很好，利于呼吸，露出夏明碧的一双美目，额间和两鬓垂着一些装饰的珍珠。
听得夏禾问起面纱的事，夏明碧的眼神一暗，膝上的两手把手里的锦帕死死绞成了麻花。
夏禾假装没看见她的不悦，她本来就是存心来给夏明碧添堵的，她越是不开心，夏禾就越是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想来碧姐儿最近有那功夫到处去拜访姐姐妹妹们，一定是因为你的脸好了吧！来，碧姐儿，快让我瞧瞧，你的脸是不是全好了。”夏禾说着就对她招了招手。
一时间，房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看着夏禾，都是一脸惊悚。
夏禾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见夏明碧双目瞪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的样子，夏禾假装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碧姐儿，你这眼神让我害怕……”
夏明碧：我要的不是你害怕，我想杀了你。
其他众人：你这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夏禾双目突然睁得大大的，一脸恍然。“难不成，是碧姐儿你的脸还没有好！天啊，太恐怖了，怎么会还没有好呢？二叔二婶他们都不管的吗？这可如何是好！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嫁进沈家，沈家的人怎么看你，沈公子要是看见你的脸，会不会被吓晕？你会不会被沈家的人给退回来？要是你被送回来了那就是……”
“啊！！！！”夏明碧被她絮絮叨叨地念得一阵头晕，心里因为她的后掀起了惊涛骇浪。
夏禾。“弃妇！”
终于，她好不容易不惧夏明碧的怒火把这两个字说出来了。
其余众人。“……”
夏明碧。“啊！！夏禾，我要杀了你。”
终于，夏禾的最后两个字就好像压死了夏明碧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禾见夏明碧起身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快速站起来，闪身，跑到离自己不远处的夏明月身后。
这是她早就算准了的位置。
“啊！月姐姐。居然是你！不是说你这些日子身子不好，都在院里修养吗？”话落，夏禾眼角的余光瞥见往自己这里扑过来的夏明碧。
她巧妙的身形一闪，躲到夏明碧的另外一侧。
这一闪，让夏明碧伸出的手好巧不巧地往夏明碧的方向拍去。
等夏明碧发现不对，想收回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来得及减少力道，可手还是堪堪地擦过夏明月的脸颊，涂成大红色的丹蔻在夏明月的脸上拉出一条红线。
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夏明碧总算是反应过来，急忙给夏明月解释。“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夏禾那贱人。是她，是她害你我的。”
夏明月抬起手，轻轻在脸上抚过，只觉得一阵刺痛。
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手指端多了一抹红。
“月姐姐，你没事吧？”夏明清看见夏明月的脸破了相，忙跑过来。
可惜，夏明月根本没领她的情，双目就没离开过夏明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故意的？都是别人要害你？那我的好妹妹，你告诉我，什么事情才是你故意的？什么事情你才不是受害者？”
夏明碧听了夏明月的话，只觉得全体生寒。“姐……我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夏明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夏禾见她这不要脸的样，忙火上浇油。“月姐姐，我说，这长幼有序，你这长姐都还没成亲呢，碧姐儿咋就跑你前面去了。”
“轰！”夏明碧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气血逆流。
夏明月双目危险地一眯，死死盯着夏明碧。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觉得恶心
夏明碧觉得自己非得要说点什么，可是心里越乱，她越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姐……”
这声姐夏明碧喊得很无力。
夏明月厌恶地瞪她一眼。“别喊我姐，会让我觉得恶心。”
这是自一壶春离开后，夏明月一直想对夏明碧说的话。
今日，她总算是说出来了。
周围众人见了夏明月对夏明碧的态度，都是一脸震惊，不明所以。
以前不说这两姐妹关系多好，但至少看起来和睦。
可现如今，夏明月对夏明碧的这态度，越发使人深思。
夏明碧被夏明月这么一说，只觉得臊得慌，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她恨死了夏禾，恨她毁了自己，现如今居然还来破坏她的婚事；她也恨夏明月，明明她们二人才是亲姐妹，可在她大喜的日子，她不仅不帮她，还来踩她。
她明白了，他们这都是嫉妒她呢！嫉妒她嫁得好，嫉妒她是那么多姐妹中第一个出嫁的。
夏明月看着夏明碧脸上神色的转换就来气。
她并非是觉得太仆寺卿这样的人家有多好，可被自己的亲妹妹这样摆了一道，还当着她的面做出那种恶心的事来，只会让她恨透了夏明碧。
所以，当她知道自家爹居然做出让夏庭权和夏禾二人今日一定要留在府中这样的蠢事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试图阻拦。
气氛一度很尴尬，还好这时喜婆走了进来。
“姑娘，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喜婆我来给你盖上红盖头吧！这喜轿一会儿就到了。”
夏明碧听到这话，喜上眉梢。
刚才的那些害臊、难堪、尴尬等一切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她走回铜镜前的矮凳上坐下，扫视了一眼夏禾与夏明月以及房里其他姐妹，任由喜婆给她盖上了大红盖头。
喜帕下的夏明碧心想，她所做的一切她一点都不后悔，自今日起她就是正三品太仆寺卿家的儿媳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她的亲姐姐和夏禾，她们将来嫁的都未必有自己好。
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处，嘴角忍不住笑开来。
这可是她坐稳沈家儿媳的筹码。
送走了夏明碧，夏禾和夏明月二人很有默契地在所有人后面走出厢房。
夏明月走在她身边，目视前方。“我听府里人都在传，说禾姐儿这些日子日日早出晚归，是在外面有了意中人，这可是真的？”
夏禾。“……”
“若是有了意中人，禾姐儿可千万不要藏着掩着，一点要带回来让家中长辈给你掌掌眼，可千万不要做出私定终身、以身相许，有辱门楣的事。”夏明月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倒有点好姐姐为她着想的意味。
夏禾听了这些话，心里要说没点愤怒，不起怒火是假的。
可面上她却不屑一笑。“这种事，有个碧姐儿就好了，我可没这胆子，也做不出来这种连累府中姐妹的事。”
夏明月这些话是诛心。
若夏禾是个脸皮子欠的，三贞九烈、内心脆弱的，那还不上吊自杀啊。
夏明月听得她的话，心中慌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皮笑肉不笑地道。“禾姐儿，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种有辱碧姐儿声誉的事可不能乱说，你这信口雌黄的话不是逼迫她去死嘛。”
夏禾快走两步，挡在她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明碧。
夏明碧看着她的神色，如壶灌顶，面前扯出一个笑容。“我这不也是提点下禾姐儿嘛！我哪能不知道禾姐儿的人品秉性啊。”
她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先前为夏明碧辩解的一番话放在夏禾身上同样适用。
“是，我的人品秉性就不需要月姐姐特意提醒我怎样做人了。反倒是我的话绝非信口雌黄，随意编排碧姐儿。不信，月姐姐就等着，不出六七月，你准升级当姨妈。”夏禾笑嘻嘻地说完，转身就走。
夏明月当场呆若木鸡。
更多的，是被夏禾的话吓的。
她知道！她居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明月一时间心乱如麻，也顾不得夏禾已经转身离去？
夏禾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正堂看夏明碧拜别父母，出府门的。
可行至半路却见不少丫鬟小厮往前跑，而方向正是正堂。
她忙让冬雪拦住两个小丫鬟，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沈家的迎亲队伍来了。
“来了！”
夏禾觉得自己得快点去看看热闹。
想来那沈公子一定是不愿意娶夏明碧的。
恰在这时，其中着粉色衣裳的那小丫鬟犹豫再三，对夏禾和冬雪说。“奴婢们听说，这沈府的迎亲队伍是来了，可这姑爷却没来。”
“姑爷！沈二公子？”夏禾还真没想到这沈家二公子会做得如此这般决绝。
当夏禾带着冬雪及那两个小丫鬟赶往正堂的时候，夏明碧已经拜别了父母，准备出府。
夏禾看了看中堂里稳稳坐着的夏世恒，暗腹：还真能忍，这样都还上赶着把夏明碧嫁出去。
夏明碧的日子，夏禾已经能预料。
夏禾赶往府门的时候，夏明已经上了花轿。
果然如那小丫鬟说的一样，沈睿并没有亲自来迎亲。就连这迎亲队伍人也少的可怜，一点也不像是正三品官员家里迎亲的排场。
周围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有人问：这嫁的应该不是大户人家吧。
旁边立刻有人答。“听说是太仆寺卿家的二公子。”
又有人说。“这不是正妻？”
马上有人抢答。“哪能啊！听说是正妻。”
一老汉感慨。“这又不是皇家娶儿媳，新郎竟然没来。这得是多不喜欢这新娘啊。”
……
接下来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说得越来越激烈。到了最后，甚至有人大胆猜测，说是不是新娘给新郎下药，把人强了，非得要人家负责。
此话一说，引起一阵哄笑声。
夏禾看着那长得一脸猥琐样，笑得最是前俯后仰的男人，在心里回答他：你真相了！
见迎亲队伍离开，夏禾二话不说地回了府内。
这里的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她打算回府里继续看。
想来此时此刻夏世恒的神色一定也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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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爱心影子一直坚持不住地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九章 赵家的江山
夏禾最终也没能看到夏世恒的笑话，只因她人还没到正堂，就被夏庭权半路拦住了。
夏庭权告诉她顺天府府尹洪大人此刻正在六禾庭等着她，说是有急事。
夏禾暗道一声“糟”，顾不得别的事，与夏庭权一起出了府，坐上东子事先准备好的马车，直奔六禾庭。
路上，两人在马上里，夏禾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工具为二人容貌做了修饰。
到了六禾庭，洪鑫还在等着。夏禾听翠柳说是虎老和玉帛在书房陪着他，又与夏庭权直接去了后院。
进了书房，二人先行了礼。“洪大人。”
“夏姑娘、夏少爷，无须多礼。”洪鑫最近长出入六禾庭，这一来二去，与夏禾姐弟都熟识了。
“少爷，小姐。”虎老行了一礼。“我去吩咐下面的人上热茶。”
夏禾颌首。
玉帛也给与他二人相互见了礼。
玉帛。“夏禾，那你们先聊着，我先去忙了。”
夏禾忙阻止他。“玉帛少爷，我想洪大人来的目的是告诉我们京都郊外各村的排查情况，还有京都城内染病的人的排查情况。我们坐下一起听听洪大人怎么说。”
玉帛见夏禾完全没有要回避自己的意思，也不在多做推迟。
洪鑫这些日子也了解清楚了，这六禾庭为了这次伤寒病的事，还专程请了四方大药房的人前来相助。
让他不解的是，这六禾庭的东家和京都第一名医馆的四方大药房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让四方大药房那边派了这么多人过来帮忙。
“洪大人，这次排查下来情况怎么样？”依夏禾看，能让洪鑫这个每日忙得脚不沾地的顺天府府尹在书房等他这么久，想来结果必然是不好。
说起这事，洪鑫的两道剑眉就紧紧地打了无数个结。“经排查，京都郊外最近的四十四个村庄，其中二十个村庄没人被感染；有十三个村庄有一人或者两人被感染，我已经将感染的人全部带了回来，并下令暂时封村；有七个村庄有十人以下，三人以上的感染者，我也将人带了回来，村庄也封了；其余剩下的村庄感染就比较老火，我直接实行了全村封村，由村长带着村民把染病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想请夏姑娘和夏少爷这里抽出人手进村医治。”
夏禾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有四个村庄是比较老火的，她也没避着洪鑫，当即就和玉帛商讨起来，看安排那些人去这四个村庄。
等入村人员安排好了，夏禾、玉帛、夏庭权三人又开始和洪鑫讨论起他带回来的染病人员的居住问题。
夏庭权。“目前，我们药房的后院和租住的两处地方已经安排不下这些人了。”
玉帛。“且这几日下来，受感染来药房的人不见减少，只见增多。我今日还和虎老说，必须再租两处地方安置这些感染者。”
夏禾听得一阵头痛，问洪鑫。“洪大人，我之前和你说的，奏请皇上下令让京都城的老百姓全部闭门不出，在家实行半月的自我隔离的事，皇上怎么说？”
“这……夏姑娘，皇上说，这京都城的所有人都闭门不出了，那谁还来买东西？没有生意，就促进不了经济，没有生意……”
洪鑫心里是有点郁闷的，总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京都城的父母官，居然会虚眼前这一十多岁的小姑娘。
夏禾实在是不想听洪鑫继续说下去。“洪大人，这染病的人这么多，每日我们都不知道谁传染了谁。传染了几个？第二天，那些传染的人又传染了谁？他们又传染了多少？再不控制，如此长此以往，那得多少人生病？万一我们也染病了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都及其侥幸的没有染病，那请问这些一直染病的人的药材从哪里来？洪大人不知和陛下有没有想过这药材的问题。”
玉帛在一旁补充了一句。“我们四方大药房的很多药材险如今已经短缺。”
洪鑫听了他二人的话，只觉得这大冷天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冒汗。
只不过，是冷汗！
夏庭权在一旁皱眉。“洪大人，现如今不止是粮食短缺，药材短缺，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短缺的。把人隔离起来，并不会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损失惨重。相反，在现如今这么混乱的局面下，限制了他们的自由，也是杜绝了京都城中众人因为缺粮，染病等带来的人心烦躁不安，避免了很多不安定的隐患问题。”
洪鑫感觉心里压力更大，内心更愁了。“几位说的，我也有上奏陛下，可是陛下也有陛下的考量。”
夏庭权一听，直接在心里爆粗口：考量个屁！到时候药材全没了，人都死光了，看他还有啥考量的。
要不是她姐有先见之明，之前囤了大量的药材，只怕这京都所有药房的药材加起来，也未必能解决这次的问题。
“既如此，那也请洪大人把药材短缺的事告诉皇上吧！毕节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这子民是皇上的子民，我们做大夫的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其所能罢了。”夏禾的脸色明显不是很好看。
洪鑫。“……”
她咋感觉这夏姑娘的话里话外有点威胁皇上的意思呢！
夏禾。“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洪鑫勉强赔笑，心里暗腹：这是会读心术。
“夏姑娘放心，我这就进宫一趟，再像皇上秉明此事。”其实，之前他也有再进宫一趟的想法，只是尚且有些犹豫。
现在听了夏禾三人的话，只是更加坚定了他要进宫向陛下秉明一切的想法。
“如此，就有劳洪大人了。”夏禾道。
赵家的天下，赵家的江上都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心疼的，不过是那些饿肚子，或被病痛折磨，更甚至是因这二者被夺去性命的可怜人罢了。
洪鑫说做就做，起身，准备马上入宫。
行至门边，他突然转身对夏禾说。“我一会儿入宫前会交待肖通判，让他去寻两个地方安置那些染病的人，只是要麻烦夏大夫安排人和药材了。”
第一百七十章 阉人
洪鑫的马车才到午门就与正要去顺天府寻他的皇上身边的耿大海遇了个正着。
耿大海一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救星。“哎呦，洪大人，能在这里遇见你可真是太好了！快跟洒家去御书房面圣吧。皇上正等着你呢。”
皇上等着他！
洪鑫还没从耿大海这话中回过味来，就被耿大海拉着急急忙忙往御书房赶。
好在这一路，他勉强从耿大海嘴里得到了皇上忙着召见他的原因。
到了御书房，赵政压根不给他行礼问安的机会。
“耿大海都告诉你了吧！”
洪鑫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在内心把耿大海给骂了一百八十遍。
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耿大海愿意给他说，那是得了皇上受益的。
可洪鑫一开始问耿大海时他的吞吞吐吐导致了洪鑫以为他不敢泄密，所以私下里给他塞了好几张银钱。
洪鑫看向耿大海，只见他压根不看自己，而是恭敬地推了出去。
这该死的阉人！
洪鑫心中暗暗恼怒，却无计可施。
“回皇上，耿公公在来的路上已经给臣说了。”气归气，可碍于耿大海很得皇上的信任，所以洪鑫心中即使有一千个、一万个恼怒，也不敢真在赵政面前说耿大海的不是。
“既如此，依你之见这人应该怎么办？”赵政问。
洪鑫想也不想，直接道。“皇上，这种情况这名宫女肯定是不能再留在宫中了。若不送出去，她再传染了别人可怎么办？还是送出去吧。”
赵政都没留意到洪鑫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他只是脑中回荡着洪鑫说的那句“她再传染了别人可怎么办”？
赵政也只是晃神了一会儿，很快就回过神来。
“好好好！送出去，能医治好就医治，不能医治好，那就……火葬了吧，免得传染给其他人。”赵政想起就后怕。
赵政。“……”
他没想到陛下居然连火葬这样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次若没有六禾庭，若没有医治的药方和医治的方法，最终结果，皇上会把那些全部染病的人拿去火葬呢？！
洪鑫想到那场面，只觉得惊悚不已。
说到传染，赵政才想到这宫女正是他近日最为宠爱的闵贵人身边的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闵贵人，乃至于闵贵人居住的整个芙蓉宫的人都有可能被他传染呢！
他把这一担心说与洪鑫听，洪鑫直接给他说了事情的严重性，提议关闭芙蓉宫半个月，并将芙蓉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部禁足于芙蓉宫。
“行，就安爱卿说得去办。”赵政深表赞同。“所有芙蓉宫的人全部禁足半个……不，一个月。”
洪鑫。“……”
他不是听说近日皇上很宠爱这位闵贵人的嘛！
“皇上，这芙蓉宫的人紧足了，下官让六禾庭的夏大夫给他们抓些预防的药熬了早晚喝，争取早日康复。”洪鑫想，这下他提议把京都城的每家每户禁足家中的事，皇上应该能答应了。
果然，没用洪鑫开口，赵政就自己提出来。“洪爱卿，朕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你上次提出来的让京都城中的所有人禁足家中的事可行。”
这事，赵政觉得是自己之前想得不深入，太片面了。
当然，作为一国君，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之前的决定是错的。
洪鑫心如明镜，却也不会说破。“皇上圣明。”
“如此，你就……”
赵政的话还没说完，耿大海就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四皇子殿下来了。”
“文齐来了，快让他进来。”
赵政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这时，赵文齐修长挺拔的身形出现在赵政的眼里。
少年明显已经褪去不少雅气，多了一丝儒雅的气质。
赵政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向自己走来，有着为人父的骄傲和喜悦。
“儿臣参见父皇。”
赵文齐恭恭敬敬地行礼。
“好，好！快起来。”
“谢父皇！”赵文齐起身，抬头看着赵政，面上全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皇儿，坐。”
“是，父皇。”
赵文齐坐下，洪鑫忙给他行礼。“臣参见四皇子殿下。”
眼前这四皇子据说是今上最宠爱的一位皇子，且他听说等开了春他大婚后皇上就要下旨册封为太子了。
未来的太子殿下，南宁国的储君，洪鑫自是不敢得罪，要给予最大的尊重的。
“洪大人，快请起。”
“谢殿下。”
“洪大人请坐。”赵文齐很自然地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
洪鑫。“……”
这，在皇上的御书房，当着皇上的面，他一个皇子居然跃过了皇上给他赐坐，这真的好吗？
很快，洪鑫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四皇子的所作所为，皇上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洪鑫心中一跳，忙谢过赵文齐，在他对面入座。
“父皇和洪大人可是有要事相商。”赵文齐问。
皇上叹息一声，一脸苦恼。“还不就是为了这伤寒病的事。”
说起这事，赵文齐也很是忧心。“现如今，这病好像越演越烈，大有不可控制的趋势。”
见自己儿子也为这事忧心，赵政起心让他早点接触一些政务，便让洪鑫把这事的具体情况说与他听，并把洪鑫提议面对的各种措施一并给他细解说明。
赵文齐听了，侧身看着赵政。“父皇，儿臣觉得洪大人的顾虑不无道理，办法也可行。
再不控制下去，只怕我国的损失更惨重。”
“我儿也觉得可行。”
其实通过今日芙蓉宫的事，赵政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可他还是想考看赵文齐。
“回父皇，儿臣觉得可行。”
赵政点头，看着眼前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突然心生一计。“要不，这事以后就由皇儿牵头可好。”
赵文齐一听，喜上眉梢。“多谢父皇，儿臣一定会做好的。”
赵政听了，止不住笑。“你这孩子。这事啊之前父皇是交由顺天府连同一民间药房六禾庭共同协商主办。你接手了这事，也要多听取他们的意见才是。”
他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直面那些染病的人，万一不小心染病可怎么办。
他只需要在府里运筹帷幄，掌控全局，最后，再在民间捞一个好名声就好。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男孩？男人！
“是，父皇。儿臣谨记。”赵文齐最是知道，父皇这是舍不得自己去受苦。
赵政越看这个儿子越是满意。
“洪爱卿啊，既然四皇儿有这份爱民如子的心，那朕就以他的名义捐赠白银十万两，用以救治这次感染的病人。”赵政说。
赵文齐听了，喜上眉梢。“儿臣多谢父皇。”
洪鑫算是见证了，原来皇上真的如传言中那般非常的宠爱四皇子。
六禾庭。
夏禾自洪鑫口中得知皇上赐了十万两白银以救治病人，内心暗喜。
可这才开始高兴，就被洪鑫接下来的话一下子浇灭了心里的喜悦之情。
“什么？皇上让四皇子统筹此次伤寒病人的救治问题！”
夏禾听了这事，气得不行。
她这是上赶着给赵文齐做嫁衣，成全他的好名声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皇上和赵文齐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这是送过来捡功劳，为赚取一个心系百姓，爱民如子的好名声的。
“夏大夫啊！这眼光呢咱们要放长远一点。能有此机会与四皇子殿下多接触，这才是你最大的福气。你可得把握主此次机会，说不定你和你弟弟就要有大造化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洪鑫挺喜欢夏禾姐弟俩的，也乐得点醒他们，扶持他们一把。
夏禾自然知道洪鑫是为她兄妹二人着想，可要她帮赵文齐博一个好名声，她做不到。
因为心里实在没劲，所有去见赵文齐的事，夏禾让虎老和夏庭权去。
她自己则称病，说回府休息，早早走了。
其实哪是真回府，她上了马车直接让南方将她送去了王世子府。
多日没来，王勃看见她，异常的高兴。
“夏姑娘，你可总算是来了。”
夏禾听了他的话，一挑眉。“可是世子爷有事。”
王管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只得道。“夏姑娘快去看看世子爷吧。”
夏禾听了他的话，也不再问，只是脚上的步子快了许多。
到了夜九的院子，夏禾无需王勃带领，熟门熟路的直接去了书房。
行至书房门口，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两人在书房里闹腾的那些事，一阵面红耳赤。
犹豫再三，正当夏禾抬起手来准备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门外的二人俩俩相望，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思念。
“夜九。”从来没有哪一刻，夏禾看见他，会这样的激动、忐忑，心如小鹿乱跳。
夜九看着他，嘴角几次抽动，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夏禾：“……”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她多日没来，这人生气了？
夏禾见他转身进了书房，忙跟上。“最近我实在是太忙了。你也知道长公主府上那伤寒病传了出去，结果有村民被感染了的事。现如今这被传染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死了，好几个村都被封村了，我不是以六禾庭的名下用五十万两黄金的天价拍下了……”
夜九在书案后面坐下，看着夏禾喋喋不休地跟在他身后进来，又在他的对面坐下。
她看着她那张张张合合，喋喋不休，娇艳欲滴的小嘴，真怕她说了这么多口渴了。
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面前。
想说这茶水烫口，让她等茶凉一凉再喝。
可张口欲言，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递出去的茶水往身前拉了回来，打算等茶水凉一点再给她喝。
可他想收回，还要看夏禾愿不愿意让他收回。
只见夏禾快速地从他手里拿过茶杯。“没得这么小气的，一杯茶也舍不得给人喝。”
话落，就抬起手里的茶往嘴边送。
夜九一见，急了。
忙伸手去抢她手里的茶杯，再也估计不得其他，一个“烫”字冲口而出。
夏禾见自己手里空空如也，茶杯又再次回到了夜九的手中，有些晃神。
她不是在意茶杯，而是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夜九！刚才是你说烫吗？”她不是很肯定地问。
夜九白了她一眼，将茶杯放在桌上，犹自拿起桌上没看完的书看起来。
夏禾。“……”
现在是看书的时候吗？
这又是什么神操作？
“夜九，我和你说话呢！”这是什么态度。
夜九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又继续钻入书本里。
夏禾被气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参加科举呢！”
夜九想了想，把手里的书放下，专心致志地看着她，一副乖孩子，洗耳恭听的样子。
夏禾见他态度良好，也没那么生气了。
她直视着他。“你这是生气了吗？”
夜九摇头，不语。
夏禾只觉得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很是郁闷。“既然不是生气，那你这是干嘛？这些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忽略了你。可你不是每日都有让青二带话给我，我也有让他带话给你嘛！”
她忙的事情关乎人命，她一直都相信他会懂。
可今日看来，他似乎是不懂。
夏禾想到这里不由心塞，难受了起来。
夜九见她误会了，本心里就着急，再见她难受，再也顾不得其他。
“我没有生气。”
话一出口，二人同事震惊了。
夜九此刻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尴尬，无助过。
这些情绪原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的啊！
夏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想起原来刚才那并非是她的幻听。
真的是他的声音。
他这是……
“夜九，你这是变声了？！”
所以，不是幻听，这是夜九变声中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粗，音调低沉。
说实话，真的不咋好听。
特别是和夜九以往清冷悦耳的声音比起来，那可真是……
可是夏禾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表现出来。
怕伤到了他脆弱的心灵。
没看这孩子现在连开口都不敢了嘛！
真是。
夏禾努力想了想，斟酌再三。“夜九，每个男孩子在从男孩变成男人之前，都会经历这种事的。”
男孩？男人！
不知怎的，夜九想起她说自己是男人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阵砰砰乱跳。
他好像突然觉得变声也没那么不好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月事
“真的没有那么难听吗？”
这话一出口，夏禾只看见他的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
夏禾想，这样子的夜九，若不是她青眼所见他这股别扭羞涩劲儿，都不敢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夏禾忙点头，一脸真诚。“虽然没有以前的好听，但绝对不难听。再说，不是要等这段特殊时期过了，才会蜕变，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嘛。”
夜九听了最后一句，双目一眯，威胁地看着她。“这么说，在你的心里我还没长成真正的男子汉啊！”
夏禾愕然，尴尬地陪着笑脸。“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夜九突然起身，腰一弯，双手撑在桌子上，头伸到她面前，与她双目对视。“你说，真正的男子汉是什么样的？或者，我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一下。”
“轰！”
夏禾只觉得整张脸都好像被火烧一般。
为啥她开始会觉得他现在的声音不好听呢？
这低沉的嗓音，天生就是为了魅惑女人的。
夜九见她面染绯红，娇艳无比，一时间，只觉得浑身燥热。
“禾儿……”
他唤着她的名儿，只觉得这两字在舌尖打转，异常的缱绻。
夜九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感觉更热了，还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
夏禾见他吞口水，盯着他的脖子细看，才发现那里好像也有了些许变化。
她欣喜地看着他的脖子。“夜九，你有喉结的呢。”
她好奇地伸手在那地方摸了一下，又好像被烫着一般，赶紧收了回来。
可夜九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这是玩火自焚。”
话落，不等夏禾有任何的反应，一把把她提了起来，轻轻松松地一捞，把人拥入怀里，直接举过桌子，稳稳当当地抱着他坐在书案后。
夏禾被他安置在怀里，双手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脖子。
她抬头，看着某人得逞的笑脸，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拧了一下。
“让你得瑟。”她愤愤然地说。
“我哪有。”对他来说，夏禾拧的那一下，不痛不痒的。“我就是想好好抱抱你，好几日都没有好好抱抱了。”
夏禾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委屈，双手圈住他，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我也想你了！”
若不是这事太重要，人命关天的，她何至于如此。
“这些日子可有每日按照我的叮嘱做好防护？”若不是她之前再三保证自己有药、有防护，可以确保自己一定不会染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她成日里在一群病患间来来去去。
“有啊！你每日一大清早都让青二说一遍，我想忘记都不可能。”说实在的，每日有人这么记挂着，关心着，这感觉，真好！
“就是怕你忘记。”他捏了捏她的耳垂。
原本只是想提醒她长点记性，可入手那滑腻细嫩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捏了又捏。
夏禾被他那轻柔的捏耳手法捏得浑身舒软。
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的耳垂该不会是属于她的一个敏感点吧！
这么想着，夏禾只觉得整个小腹一暖，然后一阵暖流倾斜而出。
这是……
这感觉太过熟悉了。
熟悉到她想忘记都不可能。
怎么会提前了呢？！
她清楚的记得这种事情上辈子是在年后才发生的啊。
夜九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怀里的人儿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腿上。
他弯头看去，只见怀里小小人儿的脸色一片苍白。
“怎么了？”夜九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夏禾抬头看他，素来爱笑的眼里染上了水雾，看上去楚楚可怜。
夜九一见她这要哭不哭的样，心都疼了。“别怕，有什么事还有我呢。”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禾儿，告诉我，怎么了。”
“我……我……”即使夏禾平日里多信任他，依赖他，可是这种事情当着他的面，夏禾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夜九见她这样，更急了。“到底怎么了？”
见她仍旧一脸纠结为难的，夜九记得不行，打算把她抱到桌上坐下，与自己面对面说清楚。
可哪知，夏禾发现了他的意图，感觉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别动，别动。”
那声音虽然底，确很是急切和不安。
夜九还真不敢乱动，把她放下，如同刚才那般圈入怀里。“你到底是怎么了。”
夏禾见他急得不行，用力咬了咬嘴唇。“我……我就是那个了。”
“那个？哪个？！”夜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打实的有听没懂。
夏禾气得翻了个白眼，狠狠瞪他一眼。“就是……就是我长大了。”
夜九看了看她，然后视线又落在某个地方。“好像是真长大了。”
“啪！”
夏禾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气得不行，脸也红得不能再红。“让你胡说。”
夜九表示很冤。“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他没发现她长高了，倒是真觉得那地方大了一些。
“要不，我试试。有没有长大，我一试就知道。”夜九提议。
夏禾又想打人了。
她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撑起身子，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夜九一脸懵。“天葵！”
那是什么鬼！
他从来没有听过。
夜九自认不说学识渊博，可他看过的书也不少，咋好像从来没看见过这名字。
夏禾听他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羞得不行，感觉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夜九把她的手拉下来，低声在她耳边问。“啥是天葵！”
他再不懂，可看夏禾的言行举止也知道这东西应该是不能大势喧哗的。
夏禾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最终也只能妥协，付在他的耳边给他解释了一通。
最后，说完，夏禾还没好气地问了一句。“懂了吗？”
这次，不是夏禾脸红了。
而是夜九自己弄得个脸红脖子粗。
“懂……懂了！”
她之前若是说月事，他其实也能懂的。
可这天葵！
他真没听过。
他哪里会知道这第一次来的这种东西还有个不一样的名字。
夏禾见他脸上，脖子上，耳朵这些地方全红了，心里突然觉得舒畅了，也不再那么别扭了。
原来他比自己还不好意思呢！
“呵呵！！！”
夏禾禁不住在心里闷笑。
第一百七十三章 温柔以待
夏禾是被夜九直接抱回他房里的。
半路上，夏禾不依，坚持要回她之前住的厢房，夜九不同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王勃走进了院子，见夜九抱着夏禾，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没有两步就撞在了回廊的竹子上。
“唔！”王勃痛得龇牙咧嘴，只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夜九和夏禾听见响声，二人齐齐往王勃的方向看过去。
夏禾。“……”
夜九。“……”
“王管家，你没事吧。”夏禾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
这种事，总不好当做没看见。
夏禾见他疼得弯下腰，心想，这一定是很疼的。
王勃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来，一手捂住额头，一手对着夏禾摆手。
“没事，没事。”
他只是觉得好痛，好晕。
“真的……没事吗？！”夏禾看见他鼻子里流出的那抹鲜红，难免担心。
王勃此时也发现了一抹温热从自己的鼻子里留出来，他伸手一摸，整个人都没法再淡定了。“血……”
他流血了！
夜九嫌弃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王勃和他认识的不太一样。
他府里的王管家那是沉稳、内敛、处变不惊的。
可眼前这个只因为鼻子流血就没法淡定的人，他真没脸看。
“流血了还不下去。”夜九淡漠地说。
夜九的声音终于让慌乱的王勃找回了原有的淡定。
“是，世子爷，奴才这就下去。”虽还有点头晕，可已经被王勃极力克制住了，面上不显。
他离去前，夜九交待他。“让蓝慧到我房里来。”
“是。”
就因为这一小事，夏禾忘记了再提回之前她住的厢房的事，直接被夜九抱回了他房里。
进了房，夜九直接抱着她进内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这人一放下，夜九反倒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你，很不舒服吗？”夜九问。
他的双手垂在两侧，然后又放在身前，继而又放到两侧。
总感觉怎么放都不对。
夏禾见他这么紧张，突然怎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自己反而不紧张了。
“嗯，有点不舒服。”她说。
虽然不紧张了，可还是感觉怪怪的。
夜九听她的声音闷闷的，只当她是因为不舒服。
“那我出去看看蓝慧来了没有。”这种事，他也不懂，还是得找个女人帮她才行。
他转身，却又突然回头，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在这里一会儿没问题吗？”
夏禾点头。“没问题，你去吧。”
夏禾现在是巴不得他离开的。
他人在这儿，夏禾也不好站起来。可心里，她又担心自己会不会弄脏他的床。
夏禾心里庆幸，还好这是多天，她衣服穿得厚。
夜九听她这么说，才转身离开，没想才到外室，就见蓝慧来了。
夏禾在内室正要起身，听见蓝慧的声音传来。“奴婢参见世子爷。”
“起来吧，你跟我进内室看看夏姑娘。”
夏禾听见夜九说。
这下，夏禾可不敢动了，只能继续坐好。
没一会儿，夜九就带着蓝慧进来了。
蓝慧看见夏禾，明显是欢喜的。“奴婢参加小姐。”
“蓝慧，无须多礼。”夏禾看见蓝慧也挺开心。
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夏禾就觉得蓝慧很是通透，和自己也极有默契，所以心里是喜欢这聪慧睿智的姑娘的。
“多谢小姐。”
蓝慧是夜九给夏禾的，蓝慧喜欢称呼她为小姐。
“小姐这是怎么了？”蓝慧毕竟是聪慧的人，见夜九一直站着，夏禾又一动不动，难免发现了异样。
夏禾看了看夜九。“你出去。”
夜九：这是他的房间好不好。
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夏禾一眼，转身到外室去等候。
夏禾见他离开，整个人总算是完全放松下来。
她给蓝慧招了招手。“蓝慧，你过来。”
蓝慧会意，立刻走到床边，附身到夏禾面前。
夏禾小声地把自己的情况给她说了。
虽同为女人，可说完，夏禾还是会觉得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蓝慧虽然惊讶，却并不意外。毕竟在长公主府相处的那段时间，她是知道夏禾还没来潮的。
“小姐，你稍等，奴婢去去就回。”
兰馨出了内室，见夜九在外室踱步，来来去去，忙给他行了一礼。
“她没事吧！”
蓝慧在夜九的脸上不难看出关心，心里是既为夏禾高兴，又是羡慕。
“世子爷，奴婢去给小姐取些东西。”
“那你快去吧。”夜九忙催促她。
“是。”
等她离开，夜九再度进了内室。看着坐在床上的夏禾，他走过去，伸手为她把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勾到脑后。
“我需要怎么做？”他问。
他不懂。
也担心她不懂。
可想着她毕竟是女子，且她的身体情况她应该最是清楚，所以还是忍不住问她。
被人这么小心翼翼地诊室着的感觉真好。
夏禾突然觉得，这种事能在他身边，被这么温柔以待，也是挺幸运的事。
“我听人家说这种事的时候，得喝点热水。你去给我倒一杯热水可好？”
“好！”夜九转身去倒水。
夏禾看着他那高挺的背影，突然觉得，就这样，日子挺美的！
夜九倒了热水回来，夏禾喝了一半，剩下的留在手里暖手。
夜九见状，出了房，叫来伺候的小厮，让他给房里再加了一个炭盆。
他回来，夏禾问。“你去哪儿了？”
“我见你冷，出去让他们再给加一个炭盆。”夜九答。
夏禾因为他的体贴，心里暖暖的。“你这房里已经够暖和了。”
只是这种时候，她难免畏寒一些。
两人说了会儿话，蓝慧就回来了。
夜九又被夏禾赶去了外室。
等蓝慧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抱着夏禾已经换下来的衣裙。
“世子爷，奴婢把小姐的衣裙拿去洗洗，再吩咐厨房晚膳做些补血的汤菜。”
夜九一听，恍然大悟。“那你快去，让多准备一些。”
“是。”
夜九又说。“你去府医那里问问，这种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可要开些滋补的药。”
蓝慧。“……”
她咋突然有种小姐好像不是来了天葵，而是怀孕了的错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因为他蠢
这一夜，夏禾被夜九强制留在了王世子府，夜九命王勃派人去给夏庭权说了一声。
夏禾因为小日子的事，也犯懒，就由得他去了。
夜九见她就这么怏怏的，没精打采的样子，可是心疼坏了。
二人早早的用了晚膳，夜九又强硬的把夏禾留在了他房里睡，说是为了方便照顾他。
夏禾无奈，只得由着他。
这一夜，夏禾睡着后，夜九就一直用内力给她护着肚子。夏禾倒是一夜好眠，一觉到天亮。可夜九却是天亮才睡去。
还没睡多久，感觉到身旁的人儿动了一下，很快又被惊醒。
夏禾看着他眼里的淤青，有些内疚。“是我的睡相不好？”
夜九摇头。“肚子还痛吗？”
被她这么一问，夏禾才后知后觉。“还真不是太痛了。若不仔细感觉，我都没觉得痛。”
“那就好！”他起身。“你在床上躺着，我去端早膳来给你吃。”
夏禾只觉得额头上全是黑线，忙拉住他的手。
夜九不解地看着她。
夏禾不好意思地道。“我自己起来吃，我还没洗漱呢！”
夜九轻笑。“那我让蓝慧进来伺候你。”
“好。”她乖巧地点头。
早膳有着夜九昨日夜里让王勃安排厨房今早做的一系列补血的吃食。
夏禾看着面前的猪肝瘦肉粥，闻着那香味，突然之间很有食欲。
吃了一口，夏禾毫不吝啬地夸奖。“你府里的这橱子的手艺还真不错。”
夜九见她吃得欢喜，心情也好。“好吃就多吃点。”
“嗯。”
两人一边吃着，夏禾突然自碗里抬起头来看了看夜九。
夜九发现他在看自己，也自碗里抬起头来。“有话要和我说。”
“嗯。”
夏禾接下来把皇上派四皇子来统领这次病情的事和夜九说了。
夜九听完，看了看夏禾，直指核心。“你不喜欢赵文齐？”
夏禾无比佩服地看着他。“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很明显。”他轻笑。“赵文齐什么地方惹着你了？”
按说，他们二人之间是不可能有任何交结的。
夏禾想了一下，说。“他没怎么惹着我，就是觉得他特别的蠢。”
夜九。“……”
她把一个皇子说得那么蠢真的好吗？
不过，他喜欢。
而且……
“我也觉得他挺蠢的。”夜九很是赞同的说。“就皇上把他那蠢儿子当宝。”
夜九几乎能够预见，若这赵家的江山赵政真交到赵文齐手里，只怕这江山最后会不保。
夏禾一听，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确实是很蠢。”
“那你打算如何？”夜九肯定她是不会不管这些那些患者的。
“不知道。只是想着我的辛苦，最后变成了他的好名声，心里就堵得慌。”她不是怕自己的功劳成了别人的，也不是太计较。
再说，人家那还是皇子呢！
可就是赵文齐不行。
夜九。“那我帮你想想办法。”
夏禾。“这有办法可想？这可是皇上的决定呢！”
“那又怎样？谁让他惹得你不喜呢！”夜九理所当然地说。
这话别人说来，夏禾是不信的。可因为说这话的是夜九，夏禾就莫名其妙觉得是很可信的。
没一会儿，王勃来禀，说是夏庭权亲自来接夏禾。
夏禾觉得自己也吃好了，正要给夜九说那自己走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夜九却先道。“这几日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在府里养着。”
夏禾听了，忙摇头。“那可不行。现如今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亲力亲为，不放心。”
很多时候，她就怕自己哪个环节没盯好，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
“那有那么容易，你要相信顺天府的人和你们六禾庭，还有四方大药房的大夫。”夜九想了想。“你若实在是不放心，我手里有不少得力的人，安排几个人去给你盯着。”
夏禾一听，可乐意了。“好啊！”
他身边的人，夏禾还是见过几个的，她觉得确实比较可靠。
“那一会儿我便让他们来见见你，听你的安排。”
“可以。”夏禾起身。“一会儿直接让他们去六禾庭吧。太多事了，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夜九。“……”
这女人就不懂何为听话。
“我说不行就不行！必须留在府里修养。”夜九坚持。
“夜九，真不行。我留在府里心慌得厉害。”她真没法放心。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府门外，夏庭权看到夏禾出府的时候，她是被蓝慧扶着的。
夏庭权一时间觉得这画面有点违和。他姐是个什么德行，他岂有不知道的。
这娇娇弱弱，若弱柳扶风一般女人真的和他姐平时的作风相去甚远。
他走过去，站在夏禾面前。“你这是怎么了？”
近了，他才发现夏禾的脸色有些苍白。
夏禾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给夏庭权说，只得含糊地道。“就是觉得身子骨有点不太爽利。”
“哪儿呢？什么症状？”夏庭权伸手扶住她的另一只手。
夏庭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使得夏禾有些苦恼。
见她不答，夏庭权道。“问你话呢！”
夏禾。“……”
正当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夜九带着青一走出了府门。
“忠义伯，夏大夫。”
二人闻声转过去，只见夜九已经走到二人身后不远。
这还是夏庭权第一次正面与夜九遇见。
之前的时候，他来王世子府的时候曾远远看见过。
那时候只觉得这王世子殿下长得极其俊俏，气质不凡。
如今近了看，更觉得这样的人会让世间一切都失了颜色，比不上他的一分美好。
夏禾在一旁看得很是无语，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有极底的声音说。“唉，唉！权哥儿，注意你的口水。”
这呆痴痴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哪个狐狸精给眯住了呢！
被她一拉，夏庭权很快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第一件事，他做的是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然后，发现自己被骗了。
夏禾在一旁看得偷笑。
“王世子殿下，可是有事？”夏禾问。
要知道刚才她可是把他惹生气了才借机出府的。
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人又跟着出来了。
夜九瞪她一眼，高高在上地说。“世子爷我也要去六禾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进宫一趟
夏禾坐在夏庭权的马车里，她在想着夜九就这么出来，受了冷风和寒气，身体会不会受不住的问题。
可她有一种感觉，她无论怎么阻止，也挡不住夜九今日要去六禾庭的决定。
除非她想真的惹闹了他。
“姐，我和你说话呢！”
夏禾被夏庭权伸手在眼前晃了会儿，才眨巴了两下眼睛，自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唔！什么？怎么了？”夏禾依旧有点懵。
对了，他好像说是和自己说话，说什么了？
夏庭权感觉自己被他姐彻底的忽视了，有被伤到。
“我可是你亲弟啊！你就是这么忽略我的？”亏得他大清早起来，连早晨也没吃就急急忙忙赶来王世子府接她。
夏禾一脸无辜。“我这不是故意的。”
要怪就怪夜九那家伙。
“哼！”夏庭权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不爽了。
夏禾翻了个大白眼，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吧，你刚才说什么了。”
夏禾把身子往后移了一下，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夏庭权哀怨地看着她，只能妥协。“我是问你，那王世子殿下跟着我们去六禾庭干嘛？”
夏禾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咋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只是猜测这家伙，不会是为了去监督自己吧。
夏庭权一阵无语。“你咋不问问。”
夏禾。“你咋不问？”
夏庭权。“……”
好吧！
谁叫人家位高权重呢！
他们都没那胆。
夏禾见他终于安静了，感觉整个人都爽利了一些，开始闭目养神。
夏庭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多心，感觉他姐这两天都有点怪怪的。
如果说她昨天突然提前走了是因为要去王世子府给世子爷看病，那么今天她无论如何也应该过问一下昨日里他和虎老跟着府尹大人去觐见四皇子的情况啊？！
一路上，夏庭权都想不透夏禾的心思。
直到到了六禾庭，临下马车的时候，夏禾才问。“昨日，你去见四皇子的时候，可是告诉了他真名？”
夏庭权点头。“虎老说，这种时候无需隐瞒，免得将来落个欺君的罪名。我只是没告诉他我是皇上赐封的忠义伯。”
夏禾。“他也没问。”
人家没问，他们干嘛要主动说。
夏庭权。“……”
那四皇子也想不到他还有这层身份啊，怎么问。
不过，他懂他姐的意思。
就是没想到，忘记说了而已，到时候若真有那日，四皇子问下来，他也算不得欺君。
估计虎老也是这意思。
夏禾仔细看了看他今日按照这几日交他的在脸上稍作修饰，满意地点头。“你现在年纪还小，正是长得快的时候，等过些时日，长开了了就好。”
二人下了马车，才发现此刻外面又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
夏禾才下了马车，蓝慧就撑着伞过来给她挡住风雪。
夏禾看着眼前的蓝慧，有些费解。“蓝慧，你怎么也来了？”
蓝慧微笑着回答。“奴婢奉命来照顾小姐这几日的饮食起居。”
夏禾难免有些顾虑。“可是你出现在六禾庭，这万一长公主府的人看见会不会不太好？”
兰馨忙打消她的顾虑。“世子爷人善，见这染病的人这么多，想着奴婢曾经跟在何大夫身边月余，应该能帮上医馆的忙，便让我过来帮衬一二。”
夏禾。“……”
夏禾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夏庭权招了招手。
等夏庭权近了，才给他介绍蓝慧。“这位是王世子府的蓝慧姑娘，世子爷想着她曾经在何大夫身边呆过，便让她过来药房帮衬几日。”
夏庭权不解，这何大夫不就是他姐。
世子爷这是怕他们人手不够，让这姑娘过来帮忙？
想到这层，夏庭权忙道。“世子爷人善。”
夏禾。“……”
三人走到药房门口的时候，夏禾见今日排队的人终于比以往少了一些。
这让她不由松了口气。
“昨日，你们在四皇子那里可有讨论把染病和没染病的人分隔开的事？”夏禾问。
“讨论了。昨日四皇子已经命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着手此事。”说实在的，夏庭权觉得这事四皇子还算牢靠。
提起赵文齐，夏禾就觉得没劲。
能把夏明月那样的女人宠上天，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那得有多蠢。
进了药房，夜九已经先一步到了。
此时，青一和青二正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青二正在低声和他说着什么。
难怪！
来六禾庭的人虽然都必须得排队，可也有例外：比如顺天府的人，四方大药房的人，还有青二他们……
有青二在，难怪他能早早进了药房。
夏禾让夏庭权去忙。
她带着蓝慧走过去，把夜九带去了后院。
“你的身子骨弱，就不要轻易出来走动，只管呆在我房里就好。”夏禾说。
“你房里！”
夜九听了这话，咋感觉怪怪的。
他这是见不得人还是被金屋藏娇？
见他脸上神色变换，夏禾就知道他想的准没好事。
瞪他一眼，她解释。“这后院一大片都被划分出来给病人住了，唯一安全的区域，就是居住的这一片。可这一片，房间有限，很多厢房都被临时整理出来做了诊房，现在唯一还保留每人有一方私人天地的，也就是我、权哥儿、还有虎老，一人有一间用来休息的厢房。”
夏禾也知道实在是委屈了他。
可她也没让他来不是。
现在这情况，本来就是艰苦时期。
想起艰苦，夏禾又想到了吃食方面的事。“这里大家都很忙，所以吃食上大家吃的都是跟着病人吃得一样，没得可挑剔的。”
夜九：那他让蓝慧来是为那般？
不就是为了她的饮食起居。
夏禾。“现在是艰苦困难时期。”
所以，他想的那些，都是白想。
此事，虎老远远看见夏禾，忙走过来。“小姐。”
夏禾见虎老走得匆忙，心中就知道只怕是有什么事了。
“虎老，慢着点。”夏禾提醒他。
毕竟，虎老年纪大了，若是不小心摔倒了，扭伤了什么的，那可是得不偿失。
“小姐，洪大人来了。”
“什么事？”
“说是请小姐进宫一趟。”
第一百七十六章 虎老的震惊
夏禾和夏庭权二人听了虎老的话，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毕竟，这皇宫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夏禾先让青二带着夜九去她房里休息，说是自己去去就回。
虎老听到夏禾要让这个俊美的宛如天人的男子去她房里休息，急忙阻止。“小姐，万万不可。这女子的闺房岂能让陌生男子随便进入。”
夏禾：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她试探性地看着夜九。“要不，你去权哥儿房里？”
夜九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呢！”
夏禾被看得一阵头皮发麻。
妥协。“那要不，还是去我房里。”
夜九不置可否。
虎老可慌了。“小姐，这男女大防……”
夏禾狠狠地瞪了夜九一眼。
夜九无奈耸肩。
虎老的话在看见二人的互动后，戛然而止。
他起初还以为这通神气派逼人的男子想必是哪个世族大家里的公子少爷，来他们药房购买药材，因身份尊贵，得小姐亲自接待。
可现如今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跟着青二去，我去去就回。”夏禾对夜九道。
虎老听了，突然想起自己的孙女虎韵，难免担忧夏禾。
可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得夜九说。
“这进宫的事可不是洪鑫他能做主的。既然是上面那人的意思，那就由不得你想去不想去了。”他得赶快问问，这让她进宫为的是何事。
“那怎么办？”
夏禾不想进宫。
她如今的能力和皇家相差甚远，她还没有能力挑战皇权。
“别怕。”他旁若无人的为她把一束掉下来的头发勾到耳后。“一切有我。”
夏禾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因为他的话平静下来。
她信任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先进宫去等你。”他柔声安抚她。
夏禾心中暖暖的，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只是……
“你的身子，今日这么奔波，没问题吗？”夏禾不免担心。
夜九揉了揉她的额头。“吃了那么多果子，若是连这点事都顶不住，那不是浪费了。”
夏禾听了他的话，也不矫情。“那行。”
夏禾目送才刚来，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夜九离开，转身去自己的诊房见顺天府府尹洪鑫。
按说，虎老是要跟着去的。
可此刻他已经被夜九和夏禾的话，还有两人的互动吓得石化了。
他满脑袋只有一个疑问：这男人到底是谁？
这时。
夏庭权远远跑来，看到他在院子里，忙喊。“虎老。”
“少爷！”虎老看见夏庭权，突然很激动。
他有好多话要和少爷说。
近了，夏庭权忙问。“我姐呢？”
“小姐她去诊房见府尹大人去了。”虎老忙拉住他。“少爷……”
夏庭权听说夏禾去就府尹大人了，又问。“那王世子殿下呢？”
虎老。“谁？”
他有点没听清。
他咋好像听见少爷说的是世子殿下？
幻听！
准是他刚才被吓傻了，这会儿整个人还没回神呢！
无需夏庭权再问，一旁留下，没有跟着夏禾去见洪鑫的蓝慧走过来。
蓝慧对着夏庭权规规矩矩行礼。“回少爷，世子爷进宫了。”
“进宫了？”这人才来就进宫，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蓝慧见状，忙道。“顺天府府尹洪大人来药房接小姐进宫，我们世子爷不放心，所以提前进宫了，说是在宫里等着小姐。”
世子爷对小姐的一片真心，蓝慧看在眼里，也替小姐高兴。
“什么？我姐要进宫！”夏庭权被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往夏禾的诊房去。
虎老被“世子爷”这称呼吓得不轻，就在他还在恍惚，整个人没缓过劲来的时候，夏庭权已经轻易从他手里抽身离去。
虎老看着自己犹自抬起的空空的手，抬头看着夏庭权消失的方向。“少爷……”
他还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呢！
虎老此时心里最大的疑问是：他家小姐和这位王世子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虎老，可否请你带我去厨房看看，我想先知道厨房在哪儿，然后熟悉一下环境，等晚点给小姐做几样她爱吃的小菜。”蓝慧还是比较能理解虎老的心情的。
只不过，在她看来，这种事习惯了，就好了。
虎老：这又是谁？
他此刻才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过来的时候，这人好像就是站在自家小姐身边的。
还有，刚才少爷问起那位世子爷的时候，她好像是知道那位世子殿下的身份的。
虎老虎躯一震，双目一亮，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突然热络起来。
“好，好！我带姑娘去厨房看看。”
“我叫蓝慧。”蓝慧说。
虎老一听，忙道。“蓝慧姑娘，你认识刚才那位世子殿下？”
蓝慧跟着虎老，往厨房的方向走。“世子爷是我家主子。”
虎老听得小姑娘柔柔的声音说这世子爷是她家主子，感觉心里也没讶异，忙问。“那不知道贵府的世子爷是哪一位世子爷？”
近了，夏庭权忙问。“我姐呢？”
“小姐她去诊房见府尹大人去了。”虎老忙拉住他。“少爷……”
夏庭权听说夏禾去就府尹大人了，又问。“那王世子殿下呢？”
虎老。“谁？”
他有点没听清。
他咋好像听见少爷说的是世子殿下？
幻听！
准是他刚才被吓傻了，这会儿整个人还没回神呢！
无需夏庭权再问，一旁留下，没有跟着夏禾去见洪鑫的蓝慧走过来。
蓝慧对着夏庭权规规矩矩行礼。“回少爷，世子爷进宫了。”
“进宫了？”这人才来就进宫，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蓝慧见状，忙道。“顺天府府尹洪大人来药房接小姐进宫，我们世子爷不放心，所以提前进宫了，说是在宫里等着小姐。”
世子爷对小姐的一片真心，蓝慧看在眼里，也替小姐高兴。
“什么？我姐要进宫！”夏庭权被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往夏禾的诊房去。
虎老被“世子爷”这称呼吓得不轻，就在他还在恍惚，整个人没缓过劲来的时候，夏庭权已经轻易从他手里抽身离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君子好逑
既然是进宫，夏禾就不能再坐自己的马车，而是跟着洪鑫一起坐了他的马车入宫面圣。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外，入了皇宫，夏禾换乘了软轿。
洪鑫带着夏禾到了御书房，请耿大海代为通传。
“洪大人，不是洒家不给大人通传，实则是王世子殿下在里面。”耿大海也觉得稀奇。
这王世子殿下往年里一年里主动进宫的次数也没两次。可今年，就本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王世子殿下！”洪鑫想起上次自己在御书房遇见夜九的事都开始怀疑传言不实了。
“正是。”耿大海一甩浮沉有礼地道。“所以，还劳烦洪大人和这位夏大夫在这里稍等。”
在南宁国，女大夫耿大海还真没听过，也没见过，这会儿看见夏禾，免不得多看了两眼。
“夏大夫，如此，我们也只能在御书房外等了。”洪鑫对夏禾说。
夏禾颌手，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没站好一会儿，皇上身边伺候笔墨的小李公公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洪大人，皇上召见。”
洪鑫听了，忙谢过，带着夏禾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
“小女见过皇上。”
话落，夏禾在洪鑫的身后跟着他一起给赵政磕头。
赵政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让他们免礼，起身。
待二人站起来，赵政看着洪鑫身后的夏禾，打量了一番，说道。“抬起头来。”
夏禾依言缓缓抬起头来，却不敢把目光落在前方赵政身上。只是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
赵政看到夏禾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忍不住有些失望。
美人在骨不在皮！只看身段，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必定长得极美，定是人间绝色。
只可惜，看了这张脸以后，他不得不推翻自己之前的结论。
夜九坐在一旁，看到夏禾的那张脸，暗喜得意的不得了。
不错，他的女孩懂得保护自己了。
这让他很满意。
赵政极力隐下内心的失望，做出一脸平静。
“叫什么名字？”赵政问。
夏禾答。“夏禾。”
“你可是六禾庭的当家？”
夏禾摇头。“回禀皇上，小女只是六禾庭的一名大夫。要说这六禾庭的当家，那是我弟弟。”
赵政听了，看着夏禾，带了一丝欣赏。“我南宁国历经几百年，素没听闻有女子当大夫的，你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洪鑫在一旁听了，不由想起四方大药房也好像是有一位女大夫的。
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选择沉默。
夜九听了赵政的话，顺势提议。“既是南宁国的第一人，那皇伯父是不是要赏赐她！”
赵政。“……”
他完全没有这意思，就是口头上的夸奖一番罢了。
可夜九这话一出，使得他骑虎拦下，不得不赏赐夏禾一点什么。
“小九说得对，那要不就赏赐白银千两，玉如意一对。”
夏禾心中暗腹：这赏赐也太抠门了。
洪鑫心里无比羡慕，他也好想要赏赐啊！
话说这些年他兢兢业业，为皇上得罪了多少人，咋就没见皇上有过一次赏赐呢！
夜九双目微眯，心里明显很不满意。
“皇伯父，她既是大夫，那要不再赏她一块悬壶济世的牌匾吧。”
夏禾一听，乐了。
心里满意得不行。
能得皇上亲自赐匾，那六禾庭今后在京都可就是站稳脚跟了。
洪鑫听了夜九的话，不经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这位世子爷。
世子爷这是第一次见夏禾吧？怎的就如此帮她说话？
夜九不是没发觉洪鑫探究的目光，不过就算他猜出了，夜九也毫不在意。
他与夏禾本就是两情相悦，只等时间一到，他就会请旨赐婚的。
现在，顾及的不也就是夏禾的名声罢了。
“御赐牌匾。”赵政听了这话，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没问题。”
这牌匾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银子，给她就是了。
得了皇上的亲口许诺，夏禾心中高兴得不行，却还是力求镇定行礼谢恩。
“小女多谢皇上赐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政听了这爽爽朗郎、清脆可人的声音呼着万岁，心里很是受用。
不得不说，这人长相一般，可这声音却是如黄莺出谷，及其悦耳！
“行了，起来吧。”赵政让夏禾起身。
“谢皇上。”夏禾起身，恭敬站在一旁。
因为有了收获，所以夏禾此刻站在这里，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今日传你入宫的原因，洪鑫可是与你说了？”赵政问夏禾。
“回皇上，洪大人已经与小女说过了。”夏禾答。
赵政点头。“既如此，那你就去芙蓉宫看看。”
“小女遵旨。”
赵政唤来耿大海，让他亲自陪夏禾走一趟。
夏禾知道，后宫外男不得入内，所以洪大人是肯定不能陪她同去的。
夜九目送夏禾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这才收回视线。
这时，他发现赵政和洪鑫二人都在盯着他瞧。
夜九不遮不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赵政刚端起喝了一口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染湿了桌上的纸张。
他身边伺候的小李公公赶紧上前给他整理擦拭。
洪鑫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给夜九跪了。
夜九看着他二人这般，好奇地问。“皇伯父与洪大人难不成在年少的时候就没对任何女子动心过？”
不太可能吧！
且不说洪大人，就他这皇伯父的尿性，夜九又岂有不知道的。
二人沉默，谁也没有回答他。
只是一时间，在夜九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都陷入了回忆里。
赵政原本还暗自好笑自己这侄儿如毛头小子般，见到个那般身材样貌的，都不懂得挑剔。
可此刻，又难免有点羡慕。
果真是年少轻狂时！
“皇伯父，皇祖母不是一直都想给我相一女子结伴终身吗？我觉得刚才这女子就挺和我心意。”夜九当着赵政的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洪鑫。“……”
王世子爷难道不知道夏禾的身份完全配不上他吗？
别说是结伴终身，就是做妾，只怕也不太够资格。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是闹着玩的
“小九啊！切莫胡说。她这样的身份怎可与你结伴终生。”若是可以，赵政也希望夜九将来的伴侣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可这事，他还真只敢想想。
若他真成全了这样一桩婚事，只怕秦王回来，非得闹上金銮殿不可。
还有这天下的悠悠纵口，那也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皇伯父，你也太看得起小九了。就我这残破的身子便是好一日算一日，还不知能活多久呢！别说那朝中重臣之女，就是这样的，人家即使嫁给了我，不也是委屈了她。”夜九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与伤心。
“咳……咳……咳……”
夜九刚说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赵政见了，忙让小李子去给夜九加杯热水。
夜九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头来，看着赵政。“皇伯父，就我这样的身子骨，你还会觉得对方配不上我吗？”
赵政一时无语。
待夜九好些，喝了热水，他才说。“小九啊！你且好生养着，你婚事的事，你莫要操心。等改日朕让你皇祖母挑几个品貌好，家世好的亲自送到你府上去给你挑选。”
夜九摇头，态度坚决。“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我自己看得上，这过起日子来才能和和美美。”
赵政：他一大老爷们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了。
前两年，太后也曾问过夜九的意向，送了好些画像去给他挑选，他居然都看不上。
那时，他只当这小子是心比天高，要挑出一朵花来。
没成想，他的眼光这么“独到”，居然看上了六禾庭这种小药房的女子。
且不说有没有钱，就是那长相，都寒碜得配不上夜九。
夜九可不管赵政怎么想，他也没指望赵政能答应。他现在想的就是过过明路，为自己和夏禾的将来做个铺垫。
夜九坐了会儿，说是自己难得进宫一趟，得去给太后请安。
赵政有要事和洪鑫相商，自是没有留他，只是派了身边的副总管太监孔钰送他去太后的慈宁宫。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夏禾就从芙蓉宫回来了。
得了消息的夜九也不再有精力陪着太后，寻了个借口，又去了御书房。
赵政看着面前的人参鸡汤，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是太后让你送来的？”
夜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又肆无忌惮地落在夏禾的身上。
夏禾：“……”
赵政：“……”
洪鑫：“……”
赵政对于这样的夜九表示有点接受无能，又无计可施，只得随着他去。
“夏大夫，这芙蓉宫的人你可全部确诊过了？”
“回皇上，已经全部确诊完毕。其中有两人确实是染病了，其中三人还得等再观察看看，其余人目前倒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异样。那些没有异样的我已经请耿公公帮忙把人隔离开了。至于那两个确诊的和需要再观察看看的，还请皇上定夺。”夏禾进宫的时候，在马车里听洪鑫说过芙蓉宫之前染病的那宫女是被带到他们六禾庭，以一般平民百姓的身份给安排进那些染病的人中进行医治的。
“辛苦夏大夫了。朕听说夏大夫所在的六禾庭有专门起到防范作用的药，还请稍后夏大夫把药方默写出来交给宫里的太医，让他们抓了药熬药汤给宫里众人服用。”赵政理所当然地道。
夜九和夏禾听了赵政的话，二人的目光很快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作为一国之君，他这吃香未免也太难看了一些。
就连洪鑫也没想到，皇上这一开口，居然是奔着人家六禾庭的药方去的。
还有这天下的悠悠纵口，那也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皇伯父，你也太看得起小九了。就我这残破的身子便是好一日算一日，还不知能活多久呢！别说那朝中重臣之女，就是这样的，人家即使嫁给了我，不也是委屈了她。”夜九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与伤心。
“咳……咳……咳……”
夜九刚说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赵政见了，忙让小李子去给夜九加杯热水。
夜九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头来，看着赵政。“皇伯父，就我这样的身子骨，你还会觉得对方配不上我吗？”
赵政一时无语。
待夜九好些，喝了热水，他才说。“小九啊！你且好生养着，你婚事的事，你莫要操心。等改日朕让你皇祖母挑几个品貌好，家世好的亲自送到你府上去给你挑选。”
夜九摇头，态度坚决。“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得我自己看得上，这过起日子来才能和和美美。”
赵政：他一大老爷们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了。
前两年，太后也曾问过夜九的意向，送了好些画像去给他挑选，他居然都看不上。
那时，他只当这小子是心比天高，要挑出一朵花来。
没成想，他的眼光这么“独到”，居然看上了六禾庭这种小药房的女子。
且不说有没有钱，就是那长相，都寒碜得配不上夜九。
夜九可不管赵政怎么想，他也没指望赵政能答应。他现在想的就是过过明路，为自己和夏禾的将来做个铺垫。
夜九坐了会儿，说是自己难得进宫一趟，得去给太后请安。
赵政有要事和洪鑫相商，自是没有留他，只是派了身边的副总管太监孔钰送他去太后的慈宁宫。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夏禾就从芙蓉宫回来了。
得了消息的夜九也不再有精力陪着太后，寻了个借口，又去了御书房。
赵政看着面前的人参鸡汤，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是太后让你送来的？”
夜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目光又肆无忌惮地落在夏禾的身上。
夏禾：“……”
夜九坐了会儿，说是自己难得进宫一趟，得去给太后请安。
赵政有要事和洪鑫相商，自是没有留他，只是派了身边的副总管太监孔钰送他去太后的慈宁宫。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夏禾就从芙蓉宫回来了。
得了消息的夜九也不再有精力陪着太后，寻了个借口，又去了御书房。
赵政看着面前的人参鸡汤，嘴角忍不住抽搐。
“这是太后让你送来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装蠢
夜九似无所觉，见赵政不说话，继续道。“皇伯父，你可是一国之主，没得这样的。这药方咱们既然想要，那就花银子给人家小姑娘买就是。”
赵政气得瞪眼睛，再也掩不住周身的寒意。
“好了，小九！你身子骨不好，这出来也久了，要不就先回府吧！”
这若是个醒事的，必然知道自己这是惹了天子不喜，被厌弃了。
可偏偏夜九他不懂啊。
“我不。”夜九毫不犹豫拒绝，缅甸地看着夏禾的方向。“我等着送夏姑娘回府。”
夏禾：没眼看了！
洪鑫：他什么也没看到，更没听到。
赵政：秦王这是怎么养儿子的，这养出的莫不是一个傻子吧。
可还别说，他还真拿这傻子没办法。
“洪鑫。”赵政再有天大的火，也无处发泄，只想着快快打发了夜九。“你和夏姑娘这里对接一下，看这宫里需要多少份预防的药材才够，配合着夏姑娘把这事落实了。”
洪鑫有很多地方不明，却不敢问。“是。”
赵政看了他一眼。“这用了多少药材，到时候请夏姑娘算一下，务必要分文不少的给她。”
“是。”洪鑫突然觉得这王世子殿下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一些，可这也算是帮了夏姑娘一个大忙。
“皇伯父，你果然是明君。”夜九毫不吝啬的夸奖赵政。
然后又很快转向夏禾，轻言细语。“夏姑娘，你算银子的时候，可千万别算少了。你要知道我皇伯父那可是天下之主，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要是算得少了，那可是犯欺君之罪的。”
夏禾被吓得不轻，急急忙忙，诚惶诚恐地对着夜九福了一礼。“是，小女绝不少算一文，绝不欺君。”
洪鑫。“……”
他咋有种皇上被王世子殿下坑了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赵政：他可不可以把这家伙扔出去。
再次在心里把秦王给骂了一边，赵政僵硬着一张笑脸。“既如此，那你们就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忙呢！”
夜九没起身，而是看着赵政。“皇伯父！”
赵政实在是不想搭理他，眼都没有抬一下。“咋啦？”
若不是看在秦王的面子上，他一定早把这小子扔出去了。
明明小时候在父王那里是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可没想这些年，给长废了。
“皇伯父，你说这夏姑娘手里的方子未免泄露，是不是得请皇伯父你下道圣旨什么的啊？”夜九很是忧心地说。
赵政双目一凝。“这圣旨你以为是下着好玩的？”
夏禾明显感觉到皇上隐忍的怒火几近崩溃边缘。
她敢肯定，夜九一定是故意的。
为的就是惹皇上生气。
夜九唇角动了动，看似乖巧。“小九不敢。”
赵政只觉得脑袋疼。
他伸手按了按两鬓，同时，也借此来压制心中上升的怒火。
这就头痛了！
夜九心中冷笑。
若他以后再把念头伸到夏禾身上，夜九敢保证，自己会让他更头痛。
“皇伯父，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若是如此，可需要夏大夫给你看看？莫不是你前些时日爱出入芙蓉宫……”
夜九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忙用双手捂住口。
赵政。“……”
忍无可忍！实在是忍无可忍。
“朕突然觉得身子偶有不适，你们都先下去吧！”
赵政话落，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们，直接起身，转身去了御书房后面的房里休息。
夜九见他离开，也起身。“夏姑娘，本世子送你回府吧。”
夏禾忙行了个万福礼。“多谢世子爷，臣女不敢。”
“有啥敢不敢的，爷就是看你顺眼。”
他率先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对夏禾和洪鑫催促。“夏姑娘、洪大人，还不快跟上。”
洪鑫不敢有违他的话，连忙抬脚跟上。
待三人离开了御书房，赵政才从御书房后面的房里出来。
此时，耿大海也走了进来。
“皇上。”耿大海给赵政行了一礼。
赵政此刻周身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
“这就是秦王养出来的蠢儿子！不仅人给养废了，就连那双眼也给养残了。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赵政原本是想用更加犀利的语言斥责夜九的，可偏偏他不善此道，想了半天也才挤出这么两句话。
可也就是这么勃然大怒的两句话，让耿大海知道，皇上这是被气得不轻呢！
“皇上，这秦王养出了这样的儿子那不是好事嘛！”耿大海宽慰着他。“这位世子爷是越废越好，他废了，蠢了，皇上才好掌控啊！”
赵政听了耿大海的话，这心气总算是平了下来。
“朕这是被他气晕头了。”赵政一想，可不是，这夜九越不堪重用，他就越安心。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借由夜九来打击秦王呢！
这些年，夜九因身子的缘故，一年里也难得进宫两次，即使进宫，也总是冷漠地坐在一旁，不与谁多说什么。
就连赵政问话，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惜字如金的。
那时候赵政只觉他是个高深莫测的人，像极了秦王。
赵政不由想到另一种可能。“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他今日这情况不会是装的吧？”
耿大海问。“这王世子殿下若是装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赵政冷哼一声。“急什么，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时间久了，总是会浮出水面的。同理，他若是装的，时间一久，也是会露出破绽的。”
耿大海听了，满脸佩服。“皇上英明！”
出了宫，夜九理所当然的以送夏禾回六禾庭为由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夏禾迫于夜九的身份地位，只得不情不愿地被迫上了马车。
二人刚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夜九便一把把夏禾拉入自己怀里。
“啊！”夏禾赶紧稳住身子，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
那胸膛处透过他身上的衣服传来的热度只让夏禾觉得灼手。
他的心跳声让夏禾觉得无比心安。
“今日的事，谢谢！”夏禾柔声说。
“就这样？”夜九可是有点不满意了。“为了你，我连装蠢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可是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