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嘴
池渔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沈悦心也在后排落座。
“三哥,你亲自来接池渔姐啊?”
沈悦心坐在池渔身后看她系安全带,笑眯眯的问道。
沈故渊眉峰微挑,薄唇勾起浅笑:
“那还能有假?你在二哥那里住的怎么样?”
沈悦心无奈叹气,“唉,一般吧。没想到哥比我妈还管得严,我晚上都不能玩游戏,必须锻炼身体外加阅读英语,拜托,我上高中就没这么刻苦过。”
“二哥那是为了你好,你以后会感激他的。”
沈故渊启动车子,也开始说教。
沈悦心将包放在后座,整个人瘫倒在位置上,朝他摆摆手:
“行了三哥你别说了,我现在想清净清净,对了池渔姐,你是不是认识贺琳琳?”
池渔回头看她,“嗯,认识。”
“那你改天给我引荐引荐呗,她是个模特,我以后也想做模特。”
沈悦心摸摸肚皮,眼底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沈故渊薄唇微抿,并未开口。
“我回头问问二哥的意见。”
池渔也不敢妄下定论,万一她什么都问好了,沈若琛不同意怎么办?
再加上秦碧华那么凶,她可没那个胆子和秦碧华斗。
沈故渊和池渔先将沈悦心送回去才回的家。
路过超市时他们又买了一堆东西。
到家后,池渔将买来的零食和饮料放进冰箱,沈故渊洗完手来厨房做饭。
池渔背对着他,即使他神色如常,可她老是觉得沈故渊似乎有话要说。
她将购物袋收起来,转身靠在洗理台上,抬头盯着沈故渊的侧脸。
“怎么了?”
沈故渊晚上打算煮意面,他正在切菜,池渔的目光过于灼热,他想忽视都困难。
“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池渔手里紧紧攥着购物袋,深吸气,努力缓解着内心的紧张和不适。
“问吧。”
沈故渊弯腰,将切好的菜装进盘子,语气低沉道。
“我这次出车祸,是不是余家人干的?他们买通了司机,对吗?”
沈故渊的动作微微停住。
两人生活了十多年,对彼此再也熟悉不过,既然池渔能问出这种话,就说明她早已心中有数。
沈故渊也明白,他若是再瞒着,定会让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
“嗯,知道,所以我昨天才约了他。”
池渔猛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池渔转身将购物袋扔进垃圾桶,声音放的很低。
“告诉你做什么?”
沈故渊放下菜刀,转头一瞬不瞬的看她,“是让你再次感受一遍人心的险恶,还是让你坠入深渊,对亲情彻底绝望?”
池渔保持沉默,和他对视。
“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沈故渊转身洗了手,抽出纸巾擦干,随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向前一步,语气冷冷的问道。
“我听别人说的。”
池渔红唇轻启,“陈行”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弯,最后还是被她咽下去。
“我需要知道他是谁。”
沈故渊寸步不让,声音依旧无比冷漠。
“沈故渊,”池渔深吸气,“我不告诉你这些事,是为了你好。”
“……”
沈故渊差点被气笑。
所以她这是在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嘴?
“池渔,这是两码事,你在维护他,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就维护他?”
沈故渊其实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大抵是幼时父母没有给他应有的关爱和安全感,导致他整个人霸道又执拗。
他认定的事情,几乎没有妥协的余地。
当然,在池渔的事情上除外。
“他是我的学生,”池渔坦言,“我不想让你和我的学生产生任何的摩擦,当然今天知道这些事情时,我也已经批评了他。”
沈故渊放在身侧的手收起又握紧,来回好几次,终于彻底放开:
“行,我知道了。”
他转身继续做菜,没有再看池渔一眼。
池渔洗了点水果坐在客厅玩手机,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却各怀心思。
沈故渊将煮好的面放在餐桌上,抬眼看着神情木讷的池渔:
“吃饭了。”
池渔起身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沈故渊端着盛好的汤出来放在她手边,一顿晚饭两人都吃的索然无味。
看似什么都没发生,却又什么都发生了。
池渔不明白沈故渊生气的点在哪里,沈故渊也不明白池渔为何要护着一个与她根本不相干的人。
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谁也不肯低头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临睡前要洗澡时,池渔发现忘记带睡衣了,她扒开浴室的门缝,露出湿漉漉的脑袋看向坐在沙发上办公的沈故渊:
“我没有带睡衣,你帮我拿一下。”
沈故渊放下电脑,迈步进入衣帽间。
一分钟后,他拿着睡衣走过来递给池渔,透过门缝他将“春光”一览无余。
沈故渊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浑身猛地升腾起一股燥热。
池渔接过睡衣,刚转身要穿上,浴室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沈故渊神色不自然的出现在她背后。
“你干什……”
“么”字被铺天落下的吻堵回口腔,池渔垫着脚尖站在他面前,双手下意识抓着沈故渊的衬衫下摆,吃力的回应他。
沈故渊双手攥着她的纤腰猛地将人提起,抱着走出浴室。
卧室昏暗的灯光铺洒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浴室里溢出的水汽和热气围绕在他们身边,令周遭的气氛变得愈发暧昧。
池渔记不清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只知道每次她睁开眼,都能看到满头大汗的沈故渊。
最后彻底昏睡过去之前,池渔听到沈故渊在她耳畔问了句:
“那个人是不是陈行?”
池渔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最后只回了他一个“嗯”字。
这些还是第二天池渔吃早饭的时候想起来的。
她坐在椅子上小口喝着小米粥,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脸颊不自觉的变红。
也罢,既然沈故渊知道了,那这件事就让他和陈行去解决吧。
吃过早饭,池渔换了一套轻便的运动装,将头发高高绑起,拎着包出了门。
坐在出租车上,她调出黑名单里王玖的手机号,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池渔没理会王玖的诧异和惊喜,直接开口:
“把你们的地址发过来,我现在过去一趟。”
第77章住不下你这尊大佛
池渔从坐上车的那一刻起,沈故渊派出去的保镖就将她的情况报给了卫屿。
卫屿看到消息立即告诉沈故渊。
沈故渊抬手示意视频会议暂停,拿着卫屿的手机离开办公室。
“让他们跟着,随时保护她的安全,但尽量别让她察觉。”
沈故渊眉头微皱,语气十分严肃。
“好的总裁,不用知道太太去哪里吗?”
卫屿下意识问道。
“等她到了,让保镖告诉我们。”
卫屿点头应下,沈故渊将手机递给他,迈着大长腿再次进入办公室。
池渔看着手机上王玖发过来的地址,秀眉轻蹙,整个人神情莫名的紧张。
余家人住在郊区的一栋四合院里,车子拐过弯快到时,池渔再次收到了王玖的信息:
“丢丢,你喜欢吃什么,妈妈给你提前准备。”
池渔盯着屏幕上的那句略显讽刺的话看了好久。
最后她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删除。
池渔将后座的车窗降下来些,夏天的热风灌进来,吹得她脸颊莫名的刺痛,长发顺着风在肩膀上来回飞舞。
她抬手将头发别在耳后,眼眸微眯,再次睁眼看外面时,眼底的泪意已然被她逼了回去。
车子在四合院门口停下,池渔用手机扫码付款下车,站在门口盯着看了许久,最后抬脚走进去。
从归园居到这里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余家人却在这一个小时里聚齐了。
除了正在上学的余声,其他人都在。
“丢丢回来了!”
王玖率先看到站在门口的池渔,眼底溢满兴奋,上前想要牵她的手,池渔侧身躲开。
“呵,”池渔大姑余兰翠看到她,嘴里轻嗤,眼底神色十分鄙夷,“你不是不认余家人么,现在来做什么?”
“啊你不会是被沈故渊赶出来了吧?那可真不好意思呢,我们这四合院太小了,住不下你这尊大佛,再说了,你锦衣玉食习惯了,怕也是不不习惯我们这小老百姓的粗茶淡饭吧。”
余兰翠指甲上涂了劣质的指甲油,她低头满意的看着手指,嘴里说着难听的话。
池渔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上前站在余杰中面前。
王玖走过去推了一把余兰翠,“大姐你说什么呢,丢丢原本是我们家的孩子,就算是她想回来,那也理所应当,这里住的下。”
这是唱哪出?
池渔红唇微抿,唇角勾起讽笑,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王玖:
“王女士这是在扮演母女情深给谁看?怎么?你是重新找到买主了,所以想利用我再给你换一笔钱?”
话音刚落,王玖脸色煞白。
她咬紧下唇后退一步,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抓住了裤腿。
“我今天是来找他的。”
池渔朝余杰中扬了扬下巴,一脸高傲,态度疏离。
余杰中放下手里卷了一半的烟草,抬头不悦的看着池渔:
“找我做什么?你现在是沈太太,还有时间找我?”
王玖为池渔搬了一把小凳子,池渔看她一眼,并未落座。
“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派人撞死我。”
池渔开门见山,语气比刚才更冷。
余杰中神色微僵,眼底闪过不自然,声音别扭至极: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余先生不清楚吗?”
池渔慢慢弯腰,阴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他。
余杰中脸色越发难看: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我要是没有证据,还会出现在这里?”
池渔转身将包丢在桌子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水,站在余杰中面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将那杯水泼在了余杰中脸上。
“你干什么!你来这里就是撒野的吗?!”
余杰中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脸色铁青的弹跳起来,极其愤怒的看着池渔。
上次沈故渊打的伤还在,他的脸上还有些肿,这会儿被池渔泼了水,完全像个被打肿脸的猪刚鬣。
“是,”池渔将杯子放下,双臂环抱在胸前,阴恻恻的看他,“我就是来撒野的,余先生有意见?
车祸的事情我已经全部清楚,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
十多年前你们将我转手他人时没有丝毫的怜悯,如今却想着从我身上捞油水,你是脸太大,还是从来不要脸?”
余杰中被池渔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的胸脯上下剧烈起伏,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思考片刻,他咬牙开口:
“你以为有沈故渊撑腰,你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余丢丢,你以为沈故渊是什么善类吗?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你在帝都大学的少年班有个好闺蜜叫陶雪吧,你知道她现在去哪了么?
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我好心好意告诉你,她被沈故渊卖到非洲了。
你不是最恨被别人欺骗,最恨被别人当成商品转卖么,那你看沈故渊做了什么?”
池渔顿觉浑身发冷。
她站在原地,整个人几乎都在往下坠。
陶雪和她关系最好,那会儿在少年班,她经常带她去归园居玩,偶尔她也会给她刷卡买礼物买吃的。
但陶雪每次都会很合事宜的将这些补回来。
她们会互相诉说心事,也会互相在夜里打电话安慰。
在池渔确认自己喜欢沈故渊后,陶雪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如果余杰中说的是真的,那沈故渊为什么要这样做?
池渔脑子里乱作一团。
见她脸色不好,余杰中那张油腻的脸上闪着奸笑: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池渔稳住心神,深吸气,抬眸看向他:
“我是不知道,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和陶雪认识?我不相信沈故渊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会让你这个外人知道。
他没有那么蠢。”
池渔还是愿意相信沈故渊。
至少,在这么多年里,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他就不会把她带回家,也不会和她结婚了。
余杰中脸色微变,眼底神色瞬间无比心虚: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清楚沈故渊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了。
丢丢,我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家人哪有隔夜仇?
当初我们是卖了你,可你不想想,如果我们没有卖你,你会遇见沈故渊吗?
你会有现在这样的好生活吗?”
第78章那你就去死吧!
“所以说,丢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现在做的事不是和我们针锋相对,而是和余家人融为一体。
我们也不求你感恩,但起码你也得有个长女的作为不是?
沈故渊这些年给了你不少钱吧?你就当是做慈善,给我们一些。
爸爸在京都那边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现在急需要一笔钱救急呢。
你放心,你只要给了,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沈故渊,也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
你以后只管做你人前人后风光的沈太太就是了。”
“……”
池渔被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没站稳。
人能高尚到什么地步池渔不清楚,但能下贱无耻到什么地步,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她浑身气场全开,脸颊上仿佛裹了一层寒霜,红唇微抿,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着。
“余杰中。”
池渔抬眼,冷漠阴森的看他,“塞翁如果知道这句话是这样用的,我敢保证他哪怕掀开棺材板,都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无耻又下贱!
明明做了恶人,将孩子转手他人,如今居然不要脸的想洗白!
还让我给你钱,你他妈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池渔这辈子就算是死,都不会给你一分钱!”
池渔的歇斯底里将余家人吓住,王玖站在不远处看着崩溃的池渔,没忍住低头抹眼泪。
她记得小时候的池渔天真烂漫,因为他们的不关心,和他们交流时她的眼神永远瑟缩。
如今的池渔倒是意气风发了,可她也不愿意做他们的女儿了。
余杰中被池渔气得肩膀颤抖,没忍住把嘴唇都咬破了。
“你……你……你……混账东西!
老子起码养了你五年!你居然能说出这句话!
还死都不给我钱,那你就去死吧!去啊!
反正你活着也是个累赘!每天想爬上沈故渊床的人那么多,不差你一个!
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你以为沈故渊非你不可吗?
他不过是看上了你这张脸,还有你的身段!
男人都是这样!睡完之后弃了你!你现在觉得他好,是因为他还没有玩腻!
余丢丢,没有家人做后盾,我看你以后要怎么和沈故渊周旋!
我也等着你成为沈故渊下堂妻的那一天!”
池渔脑袋嗡嗡的叫,她嘴巴微张想要反驳,可她太生气,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余兰翠看着池渔和余杰中吵架,坐在凳子上端着一盘瓜子,一边看一边吃,时不时还会朝池渔投来嘲讽的眼神。
“沈故渊他不是那样的人。”
许久,池渔缓过神,有气无力道。
余杰中嗤笑,“那我们拭目以待!还有,车祸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池渔抬眸,和余杰中得意的眼眸四目相对。
他朝池渔挑衅的笑笑,“我就是看不惯你过得好,怎么了?
既然沈故渊有那么多钱,我拿你在他那边换点钱,有什么关系吗?”
池渔垂在身侧的手攥的越来越紧,看着余杰中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令人极其恶心的话。
“还有,你们要是给我钱的话,说不定会暂时摆脱我一段时间,如果你们不给,那我会一直烦你们!
哪怕是烦到沈故渊和你离婚,我都在所不惜!”
嘭——!
池渔实在忍不住,在余杰中最后一句话落下时,她抬手抓着余杰中的肩膀,使劲来了个过肩摔。
余杰中脑袋在桌腿上磕了一条口子,鲜血顺着他猪刚鬣似的脸颊流下来,看上去像个小丑,滑稽又恐怖。
“反了!真是反了!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爸!”
余杰中捂着流血的额头慢慢爬起来,指着空气大骂。
池渔鄙夷的看他,抬脚在余杰中的小腿处猛地踹了一下,余杰中疼得大声惨叫。
“余杰中,我今天来除了问你车祸的事情,还要警告你。”
池渔唇角勾起嗜血的笑,在她那张绝美的脸颊上显得妖娆又瘆人:
“余声不是在上高中么,你要是再敢找我和沈故渊,我今天怎么对你的,以后就会怎么对余声。
你说要是余声的同学知道,他的父母曾经把他的亲姐姐给卖了,现在还不要脸的找她要钱,你觉得余声的同学会怎么看他?
他那个学……还上的成么?”
“……”
余杰中瞳孔猛地一缩,抬头恶狠狠的看她:
“你敢!”
池渔眼神倏地阴冷,“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你都能找人撞死我,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从今以后,不管你是直接或者间接的找我和沈故渊要钱,我都不会放过余声。
除非你和王女士现在就去死,我才能彻底放过他!”
“……”
余杰中早些年吸烟喝酒一个不落,如今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余声学习好,是他们余家的希望。
如果这个时候他出了什么意外,余杰中真的会含恨一辈子。
他另一只手慢慢松开,不情愿的看一眼池渔,咬牙切齿:
“你给老子滚!”
池渔轻蔑的看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包,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丢丢,声声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就不要……”
池渔刚到门口,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她一回头,和拄着拐杖的余老太太四目相对。
池渔唇角勾起讽笑,“不是说你快死了吗?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还说要见我,见我做什么?嗯?是想拉着我和你一起死,然后好在阴曹地府继续欺负我吗?”
池渔慢慢上前,抓着余老太太枯槁的手腕,低头阴恻恻的看她:
“做你的春秋白日梦!”
余老太太被她阴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栽倒。
余兰翠猛地起身扶住她,刚想开口大骂,被池渔唬人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池渔转身离开,王玖跟上来哭哭啼啼叮嘱:
“丢丢,声声是你弟弟,你不要那样做……都是妈妈的错,你不要……”
池渔转身好笑的看她:
“在我心里,我妈早就死了。我是孤儿,没有任何弟弟。
余女士,看在你生我一场的份上,我不说难听的话,也请你以后自重,别想着在我面前来刷存在感。”
王玖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泪如雨下。
池渔走出四合院,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沈故渊。
不知怎么的,刚才气场全开怼天怼地的她,此刻所有的委屈却尽数涌上了心头。
第79章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故渊站在车旁,负手而立,剑眉下的那双眸子,宛若夜空一般神秘、深邃。
他明澈的眼神落在池渔身上,俊朗坚毅的脸庞上,裹着化不开的柔情。
池渔朝他快速走了两步,最后索性小跑起来。
沈故渊张开双臂,在她扑过来时,将人抱了个满怀。
“老公。”
池渔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沈故渊一只手拖着她的腿根,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背,“我在。”
对池渔来说,这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浓烈又好闻的味道,池渔眨眨眼,泪水“啪嗒”落在他纯手工定制的西服上。
沈故渊微微转头,幽深的眸子看了眼卫屿,对方立即会意,替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沈故渊抱着池渔坐进去,卫屿还未来得及回到驾驶位,便听到池渔窝在沈故渊怀里,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她双手死死的攥着他的衬衫衣领,靠在他胸前,肩膀剧烈耸动,哭声凄怆,令人无比动容。
沈故渊用西装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双臂紧拥着她,给足了她安全感。
他垂眸看一眼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嗓子一阵哽咽,鼻头一酸,差点没绷住。
等再次抬头时,沈故渊漆黑的眸子,腥红的可怕。
十五年前,他带她回来,安排佣人给她洗了澡,还吃了一顿饱饭。
晚上睡觉时刚好打雷下雨,沈故渊收拾完刚躺上床,门外冲出来一团小小的身影,掀开他的被子直接钻进他的怀里。
那天她也是这般,抱着他,在他怀里凄声大哭。
而她说的话,沈故渊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们为什么不肯要我……”
“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也想要爸爸妈妈的爱,为什么他们要把我卖掉。”
“故渊哥哥,他们给我起名叫余丢丢,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要把我丢掉。”
“……”
沈故渊已经记不清那天池渔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他带着她去上户口,改名。
起初他原本想让她叫沈池渔,但她无意间问的一句话,让沈故渊动了恻隐之心:
“故渊哥哥,我叫沈池渔,我以后嫁人迁户口的时候,是不是还叫沈池渔?”
那个时候她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见人。
是沈故渊一直陪着她,带她四处逛,让她一点一点的变成如今的模样。
沈故渊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余家人做的那些腌臜事,就是不想再看到当年那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池渔。
“小渔,”沈故渊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背,嗓音沙哑至极,“你看看我。”
池渔抽噎着看他一眼,泪水爬满整个脸颊,眼眶通红,甚至连鼻头都是红红的。
沈故渊一手托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温柔的替她抚去泪水,“乖,不哭。”
池渔靠在他肩头,继续一耸一耸的抽泣。
“为什……为什……为什么……我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为什……为什么……要……要我死……是不是……是不是我真的……真的死了……他才会放过……放过我……”
池渔大脑一片混沌。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余杰中那句:那你就去死吧。
瞧瞧,她明明是他的女儿,可他却能如此恶毒的诅咒她。
“说什么傻话,”沈故渊低头在她唇角轻吻,“你死了我怎么办?嗯?不是还要给我生宝宝么?”
沈故渊薄唇噙笑,冰凉的唇瓣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池渔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带,哭声渐小,开始向沈故渊诉说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向他动手了,他诅咒我去死,还诅咒我们离婚,我没办法忍受。”
池渔吸了吸鼻子,说话时鼻音很重,再配上她有些甜腻的嗓音,可爱度瞬间提升。
沈故渊垂眸看她,大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没关系,有我在你怕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
池渔在他怀里拧了拧身子,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靠着:
“他要是再敢找我们要钱,我就让秦顾去找余声的麻烦。既然我不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看着她小脸上坚定又愤怒的表情,沈故渊一阵失笑:
“好,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
池渔傲娇的撇撇嘴,靠在他怀里思考刚才余杰中说的有关陶雪的事情。
她本想现在问沈故渊,可想到还没到家,所以又忍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归园居门口停下,沈故渊抱着池渔下车。
她从沈故渊怀里跳下来,“我先上去洗个脸。”
知道沈故渊临时出来肯定还要给卫屿叮嘱工作,池渔对他们的谈话内容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借故离开。
“总裁,太太她……”
想起池渔刚才哭的那么惨,心情突然变好,卫屿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嗯,我知道,”沈故渊一只手放在口袋,“我今天在家里陪她,公司你帮着多照看,另外,以芋圆娱乐的名义联系各大媒体,若是今天下午到明天有任何有关池渔的新闻,都拦下来。
谁若是胆敢发出去,直接驱逐出帝都。”
卫屿立即点头,“总裁是怕余杰中对太太不利?”
“以余杰中无耻的行为,不难猜出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小渔打了他都没有还手,我不信他真的会咽下这口气。”
沈故渊阴鹫的眸子里裹着浓烈的杀气,一提起余杰中,周身的气场都不由自主变得冷漠而强大。
“这件事动作一定要快,”沈故渊再次叮嘱,“最近让人拍几张余声的照片发给余杰中,当作警告。”
卫屿立即离开去执行。
沈故渊转身迈入房中,玄关处凌乱的摆着池渔的板鞋,他弯腰替她收好,换了拖鞋上楼。
池渔此刻正坐在浴缸里发呆。
虽然刚才哭过了,可她脑子里依旧很乱。
甚至连浴缸的水漫出来她都没有发现。
沈故渊走进卧室,听见水声,察觉到不对劲,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满地的水时,一阵无奈扶额。
“小渔,浴缸的水满了。”
池渔回过神,关掉热水,抬眼抱歉的看他。
“我……我没注意到。”
沈故渊神色如常,语气淡淡:
“没事,你先洗,我在外面等你。”
第80章直接挑战陈行
沈故渊替池渔关上卧室的门。
他靠在沙发上,拿起池渔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随意的翻看。
池渔的圈子很简单,跟在沈故渊身边这么久,他们的朋友圈几乎是重叠的。
翻了几分钟没发现什么,沈故渊将手机放回原位。
同时卫屿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总裁,您让我查的陈行,我查到了。确实是他背地里调查车祸原因,将这一切告诉了太太,不过他还没有查到太太和余家的关系。
另外我还查到,他投资了一家地下拳击的俱乐部,每周的二四六他都会去俱乐部练拳,偶尔也会坐在台下当看客。”
沈故渊捏着手机思忖片刻,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给卫屿回:
“俱乐部的地址发我,今天晚上我们过去一趟,提前联系下俱乐部,我要打擂,直接挑战陈行。”
“……”
卫屿拿着手机倒吸冷气,最后指尖颤抖的给他回了一个字:好。
沈故渊将聊天界面刚退出,池渔裹着浴袍走出浴室。
她光着脚,莹白的脚背上还沾着水珠。
沈故渊眉头微蹙,快速起身走过去将她抱起:
“怎么不喊我给你拿鞋。”
池渔靠在他怀里笑眯眯的,语气调皮,“忘记了嘛。”
沈故渊无奈的笑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粗粝的指腹轻抚她光滑的脸颊,低头在她粉粉的唇瓣上轻吻,“想问什么就问。”
池渔眨眨眼,卷翘的睫毛刷在沈故渊眼皮上,惹得他一阵心痒。
“沈故渊,余杰中告诉我,你把陶雪卖到非洲去了。”
沈故渊心里猛地一紧,但依旧面不改色,“嗯,所以呢?”
“自从知道你的绯闻是假的,知道你真的爱我之后,我明白你不会平白无故那样做,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池渔问的小心翼翼,眸光紧盯着沈故渊的脸颊,生怕他下一秒会发脾气不开心。
谁知沈故渊神色如常,抱着她的力道收紧,深邃的眼眸仿佛含着秋水,低头温柔的看她,末了薄唇微启:
“你真的想知道?”
池渔立即点头。
“小渔,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会更加难过,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当个故事来听,听完之后就忘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难受,那你可以对我发泄出来,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做你的专属树洞,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只要你发泄后,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池渔,就够了。”
沈故渊和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
池渔眨眨眼,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我准备好了,你说吧。”
“三年前,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余杰中,你是他的女儿。
为了从我这里得到钱,余杰中想尽一切办法吸引我的注意力,后来终于成功了,但他提出要见你,被我拒绝后,他恼羞成怒,买通了陶雪。”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和陶雪参加同学聚会的事情吗?那天晚上陶雪给你下了药,将你交给了余杰中。”
“余杰中想把你送上一个男人的床,想利用你去得到一笔大项目,在去酒店的途中,被我强行逼停。”
“是我带走了你,另外,陶雪得知你被救,生怕我怀疑她,独自来到归园居,试图给我下药,想和我发生关系。”
“这样一来,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和我纠缠不清,另外也可以让我不追究她的责任。当然,她下药没有成功,最后被卫屿丢出去了。”
“小渔,我不告诉你这一切,是想让你一直开开心心的。
你不知道,从你来到归园居,我到底有多开心。
我的生活因为你而灿烂,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一样,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所以我的性子冷,不喜与人交流。
你来归园居之前,我一直都在苟活,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但是有了你,我觉得生活有了意义和温度,我会因为你开心,也会被你气得跳脚。
可我觉得,人本来就该如此,有着鲜活的生命力,也有着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沈故渊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头顶一字一句的响起,池渔听着,眼眶不觉湿润。
“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发生了关系,对嘛?”
池渔记得,隔天醒来时,睡在沈故渊的怀里。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喝多走错房间,沈故渊将错就错。
“嗯,”沈故渊低沉应道,“那天晚上你没有意识,但是又很难受,我没办法,只好如此。这也是第二天带你去领证的原因,我觉得必须给你个交代。”
“那我出国也是因为余杰中?”
池渔觉得,自己好像距离真相很近了。
“是也不是,”沈故渊叹气,“余杰中背后有人操纵,所以才敢挑衅我们,我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来。那次我可以救你,可是我怕下次来不及救你,让你被余杰中再次利用,所以我将你送出国。而且我确实觉得你应该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至于绯闻……许瑛和秦碧华为了给我塞女人,在背后没少做伤害你的事情,再加上,我送走了你,若是不近女色,余杰中背后的人肯定会调查,所以我才做出一副流连娱乐圈的假象。”
池渔抬头,一脸玩味的看他:
“你这办法真笨,你就应该多养几个好看的猛男,让大家以为你是个gay。”
“……”
沈故渊阴恻恻的朝她笑,“沈太太这办法可真是好得很。”
池渔靠在他怀里哈哈大笑。
见她没有被陶雪的事情所影响,沈故渊微微舒气。
“以后,我希望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你看,陶雪的事我也没有多伤心,若当时我是清醒的,我可能会恨不得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沈故渊,你要明白,我们生活了这么久,思维方式和处事方法都极其相似,你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所以没什么不能说的。”
池渔从他怀里退出来,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搭在他肩头,歪头笑眯眯的说道。
沈故渊喉结上下滚动,眼眸幽深又危险的看她:
“嗯,你说得对。”
第81章你不会要去揍他吧?
池渔垂眸,瞧着沈故渊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她掩唇轻笑,快速的从他身上跳下来要走开,结果被沈故渊的长臂拦腰抱起。
他强健有力的手臂将她夹在怀里,池渔浑身发痒,笑的没了力气。
“沈故渊你放开我,现在是白天哦。”
池渔戳戳他的手臂,“好心”提醒道。
沈故渊将她扔在床上,附身看她,薄唇勾着浅笑:
“谢谢沈太太提醒,我还没瞎。”
紧接着,铺天盖地温柔的吻落下,池渔眼眸微阖,笑着回吻。
室内一片旖旎。
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卧室,令气氛变得暧昧而美好。
两个多小时后,池渔枕着手臂靠在床上看沈故渊站在床边穿衣服。
他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大长腿,再加上明显的腹肌和腰线……池渔光是想想,就觉得血脉偾张。
谁说只有女人能祸国?
男人一样也能殃民。
“晚上我有点事要出门,我喊林漫过来陪你,嗯?”
沈故渊穿好衣服拿着领带坐在床边,垂眸温柔的注视着池渔。
池渔裹着空调被慢慢爬起来,从他手里接过领带,半跪在他身前给他系上:
“什么事?”
沈故渊拒绝让她知道的话在唇边打了个弯,他笑着捏了捏池渔的脸颊,语气宠溺:
“找陈行谈点事情。”
池渔柳眉微挑,眼底划过意外:
“你不会要去揍他吧?”
沈故渊垂眸看着已经系好的领带,抬手搂着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
他低头在她唇角温柔的落下一吻:
“你可以这么理解。”
池渔抿抿唇,双手放在沈故渊脸上使劲揉搓:
“那你别受伤,不然我会心疼。”
“嗯,”沈故渊轻笑,“要是真受伤了,可能需要沈太太为我报仇。”
池渔傲娇的挺了挺胸脯:
“那完全没问题,他要是让你受伤,明天上课我让他站着听。”
沈故渊掩唇低沉的笑,“万一我让他受伤了呢?沈太太是不是也得让我站着睡觉?”
“那不能,”池渔继续揉搓他的脸颊,“他受伤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挑拨离间来着?就是看不惯这种人,我和你关系好不好是我们的事情,哪轮得上外人来插手。”
这话沈故渊极其赞同,但他还是要调笑一番: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沈太太这么双标。”
“彼此彼此,”池渔皮笑肉不笑,“都是沈先生调教的好。”
沈故渊唇角的笑容扩大,他抱着池渔又来一记深吻,最后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
“我出去就给林漫打电话,让她过来陪你,你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沈故渊起身理了理衣服,看着面若桃花的池渔,那种感觉又开始蠢蠢欲动。
池渔唇瓣殷红,泛着点点水光,杏眸潋滟,声音娇滴滴的答:
“知道啦,你快去吧,我会乖乖听话的。”
沈故渊深吸气,转身像逃亡似的,大步离开。
看着他略显仓皇的背影,池渔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痴痴的笑。
沈故渊开车离开归园居,给林漫打电话。
“喂?沈大总裁?你找我干啥,不会是旧情不忘吧,挖墙脚的事情我可不干哈。”
林漫捏着手机靠在办公椅上,笑着打趣。
沈故渊一阵头疼,如果不是有事求她,在林漫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就挂电话了。
“林总裁今天忙吗?我有事找你帮忙。”
“哟,你还能有事找我啊,什么事说呗。”
林漫端起手边的冰美式喝了口,苦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引得她眉头迅速皱起。
“小渔一个人在家,她今天心情不好,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去陪陪她?我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事。”
池渔为人比较乐观,林漫在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了。
但沈故渊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肯定比较严重。
她拿起桌上的包往外走,“就这啊,我有的是时间,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归园居,你有事就去忙吧。”
“嗯,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沈故渊薄唇微抿,语气十分正经。
“切,吃饭就算了,到时候我有事你也帮帮我。”
话落,林漫迅速切断通话,脚踩油门离开公司。
去归园居的路上,林漫在超市买了一大堆的啤酒和零食。
她开车到归园居门口时,保安死活不让她进。
“你有没有搞错,真是沈故渊请我过来的。”
“抱歉林小姐,您要是想进去,可以让太太出来接你,这样我才放心,不然我会丢工作的。”
林漫被气得眼前一阵晕眩。
她现在真想打电话把沈故渊骂一顿。
但最后还是忍了。
她咬牙给池渔打了过去。
池渔刚好洗完澡吹完头发,打算擦点护肤品,看到林漫的电话时,笑着接起:
“漫漫,你到啦?”
“池渔!沈故渊那个狗东西喊我来陪你,但是不让我开车进门,气死我了!!!”
听着林漫的怒吼,池渔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立即起身下楼:
“对不起对不起漫漫,我应该早点在门口等你的,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我这就出来亲自接你!”
池渔将“亲自”两个字咬的很重,林漫心里终于好受了点,她挂了电话,傲娇的瞪一眼保安,双手烦躁的敲打着方向盘。
两分钟后,池渔穿着凉拖鞋出现在视野,她快速走过来给保安说了下,挡杆立即升起。
林漫脚踩油门,直接从池渔面前飚了过去。
池渔小跑着跟上。
下车后,林漫将墨镜扶起扣在额头,倚在后备箱处眼神淡淡的看着迎面而来的池渔。
“漫漫,那是什么?”
池渔看着她后备箱一堆薯片和啤酒,不由得瞪大眼睛。
“你不是心情不好么,本小姐今天舍命陪君子,专门买来和你消遣的,快,咱们一起拎进去,今天玩个痛快!”
池渔惴惴不安的拎着两大包零食进屋,她有些犯难:
“漫漫,沈故渊不让我吃零食,到时候他肯定会说我的。”
林漫拍拍她的肩膀:
“你怕啥?沈故渊又不是猛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你吃都吃了,他还能让你吐出来不成?
安啦,相信我,你今天心情不好,就算是把归园居拆了,沈故渊都会笑着夸你拆的好。”
第82章我学长,巨帅巨温柔
池渔思考一番,觉得林漫说的极其有道理。
她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顺便也给林漫找了一套换上。
她们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撕开薯片的袋子,每人开了一罐啤酒,一边吃喝一边聊天。
连续几罐啤酒下肚,池渔说话舌根已经开始发软了。
她单手撑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脸颊微红的林漫,指着她大笑:
“漫漫,你的脸好红!你是不是酒精过敏啊!”
林漫摸摸脸颊,和她面对面,“不是啊,我就是喝酒上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烦死了都。”
“不过阿渔,你心情为什么不好啊……”
林漫打了个酒嗝,将喝完的啤酒罐随手扔在地上,重新打开一罐,猛地喝下一大口。
“唔……”池渔抓起一把薯片放在嘴里,“漫漫你知道吗,我亲爸,他找人要开车撞死我,然后还诅咒我和沈故渊离婚……”
林漫气得拍桌子,“真是个混蛋!他怎么不去死啊……!阿渔你不要难过哦,反正你还有沈故渊陪你,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林漫叹气,捏了捏啤酒罐,“其实我也不开心,我真的好喜欢沈若琛,可他不喜欢我。”
“他不仅不喜欢我,还娶了别人,现在虽然离婚了,但我心里始终横着一根刺。”
“阿渔你明白吗,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你喜欢的某样物件被人染指,以后再也激不起你对它的任何青睐和波澜。”
“感觉还在,可人都已经不是最初的了。”
池渔眨眨眼,抽出纸巾笨手笨脚的帮她擦眼泪,嘴里振振有词:
“漫漫你别哭啊,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的,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学长,巨帅巨温柔。”
林漫朝她不坏好意的笑:
“真的吗?那你别忘了,我现在就敲个备忘录出来,不然等我们清醒了肯定就忘记了。”
池渔看着她低头打字,嘿嘿的傻笑。
陈行的拳击俱乐部在郊外,沈故渊开车过去时,卫屿已经在门口等着。
他停好车走过去,卫屿立即汇报情况:
“总裁,如您若料,余杰中将太太动手的视频发给了媒体,想要毁了她的事业和名声,但被咱们的人拦下来了,现在没人敢发,而且我找人将余杰中手机里的视频全部删除了。”
“嗯,做的不错,”沈故渊薄唇轻启,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着西装纽扣,大长腿迈步进入俱乐部,“陈行这边呢?”
“陈行这边也联系好了,他说很欢迎您过来。对了,照片我也发给余杰中了,他很生气,叫嚷着要见您。”
沈故渊脱下西装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继续解着衬衫,“让他慢慢做梦吧,告诉陈行一声,我来了。”
卫屿转身出去。
沈故渊脱掉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拿起放在衣服旁边的拳套戴上,刚走出包间,卫屿拿着护牙套递给他。
沈故渊垂眸看一眼,本想拒绝,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池渔的脸,最后还是戴上了。
陈行唇角勾着痞笑瘫在椅子里,看到沈故渊的装扮,没忍住嗤笑出声:
“我说沈总裁这是在膈应谁,场内外哪个打拳的穿着西装裤?”
沈故渊垂眸看一眼陈行宽松的红色短裤,语气冷冷的回他:
“我怕脱掉让你自卑。”
“……”
周围传来一阵轰笑,就连站在一旁的卫屿都没忍住捂着嘴笑了。
陈行被气得脸颊通红,他猛地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沈故渊,咬牙道: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卑?”
沈故渊身高189,陈行堪堪到180,几乎比他低了一个头,这样显得他气势特别不足。
沈故渊低头哂笑,眼底的嘲讽分外明显:
“这还用比?”
“……”
周围的轰笑声越来越大,陈行撞开沈故渊的肩膀,“我就不信你在擂台上还能这么嚣张!”
沈故渊迈着大长腿上去站在他面前,眼神寡淡:
“你试试就知道了。”
裁判吹哨宣布开始,陈行气势汹汹发起进攻,左勾拳右勾拳,时刻都在企图往沈故渊脸上招呼。
但沈故渊防守的太好,一个回合下来,陈行愣是连他的脸都没碰到一下。
中场休息,沈故渊仰头喝下一瓶矿泉水,他用纸巾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拳击手套。
卫屿站在他身边,有些同情的看着不远处气喘吁吁的陈行。
池渔不在的这三年,沈故渊经常会去健身房找人练拳发泄,而且他的手段也比较极端,起初防守让对方放松戒备,一个回合下来,就是他的主场了。
陈行抬手用拇指抚了下鼻子,眸底带着一股狠劲,戴上拳击手套重新站上擂台。
哨声刚响,陈行还未反应过来,沈故渊一记勾拳袭来,陈行被打得眼冒金星。
等他意识到要反击时,沈故渊已经发了疯似的攻击他。
第二回合结束,陈行被打得鼻孔流血,左眼角都肿了。
再看看沈故渊,他除了身上的汗水变多之外,依旧是那副清寡的模样,仿佛他的存在和这个俱乐部格格不入。
第三回合开始,陈行直接发起进攻,他发了狠似的和沈故渊对打,但依旧没讨到好处。
这一回合沈故渊的拳头会落在他腰间以及后背,偶尔也会打在他的胳膊上。
最后陈行被打的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了。
第四回合他几乎是站着让沈故渊打。
本以为他也算半个职业拳手,沈故渊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沈故渊居然轻描淡写的将他打败,甚至还对他言辞侮辱。
陈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趁着沈故渊进攻时,他猛地抬手,给了他一拳。
沈故渊被打的嘴角流血,护齿都掉落了。
但也仅仅只是这一下。
最后陈行被打的趴在擂台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沈故渊慢慢蹲下去,在他身边语气阴冷道:
“希望以后识相点,别去招惹她。这次我来明的,尚且留你一命,下次若是来暗的,我敢保证你连墓地都来不及买。”
陈行咬紧牙关,愤怒的紧闭双眼。
沈故渊在俱乐部简单冲了个澡,换好衣服迅速往归园居赶。
第83章你现在行为这么狗?
郊外的拳击俱乐部距离归园居大概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快九点时,沈故渊终于到了。
他理了下衣服,快速下车,双手推开门。
入眼看到的景象让沈故渊一度以为自己进错了家。
临走前干净整洁的客厅,如今却堆满了啤酒罐和各种零食的袋子,甚至隐隐还有一些怪异的味道传来。
沈故渊被气得眼前一阵晕眩。
他抬手扶额,薄唇紧抿,将房门关闭,站在门口深吸气。
同时内心OS:这一定不是我家,肯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约莫五秒钟后,沈故渊鼓起勇气再次推门,入眼看到的,还是那副画面。
更让他崩溃的是,再次打开门,那股难闻的气味直冲脑门,熏得他眼睛差点睁不开。
他稳住心神,大长腿踩着滚到门口的啤酒罐走进去,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垃圾堆里,怀里抱着撕开的薯片、妙脆角和辣条的池渔时,他整个人彻底不好了。
如果现在有一把高压水枪,他肯定立即将池渔冲醒。
他走了不过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把家造成这个样子了?
沈故渊屏住呼吸,抬脚将池渔身边的垃圾踢开,弯腰将她从垃圾堆里抱出来。
池渔喝的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握着一罐刚打开不久的啤酒。
沈故渊抱起她的瞬间,啤酒直接洒出来,顺着沈故渊的脖子灌了下去。
沈故渊想死的心都有。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祖宗。
感觉到身体腾空,池渔下意识抓住沈故渊的衣领,眼眸微眯看到他时,脑袋讨好似的在他脖子里蹭了蹭:
“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一句话,将沈故渊所有的怒气瞬间消散。
他垂眸眉眼温柔的看着池渔,抱着她大步跨上楼梯走进卧室。
沈故渊将池渔放在地毯上,先放了热水,再帮她把脏衣服脱掉,抱着她进入浴室。
身体被温水浸湿的那一瞬,池渔舒服的眯了眯眼,嘴里哼哼唧唧的,像个睡得香甜的小宝宝。
沈故渊怕她喝醉一个人泡澡有危险,索性也脱了衣服陪着她。
二十分钟后,沈故渊抱着裹了浴巾的池渔走出浴室,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拿起遥控器调好卧室的温度,将她的脏衣服用两根手指捏着去了盥洗室。
直到衣服被塞进洗衣机,沈故渊才觉得没了那种窒息感。
他将卧室的香薰机打开,灯光调暗,穿着家居服下楼。
看到那一堆垃圾的时候沈故渊才想起,林漫似乎也在家里。
他定睛一看,林漫居然也躺在垃圾堆里!
沈故渊此时内心无比后悔,他就不应该叫林漫这个大魔王过来陪池渔。
平日里池渔被他管束着,零食哪敢这样放肆的吃。
沈故渊强忍着怒意,打算先打扫卫生,再处理林漫。
但他拿着扫把刚过来,林漫突然从垃圾堆里起身,和他大眼瞪小眼。
还不等沈故渊寻仇,林漫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若琛……”
沈故渊:……
神他妈若琛。
沈故渊未做声,低头继续扫地,谁知林漫跪行过来,扯着他的裤腿:
“若琛,你理理我嘛……”
沈故渊像触电似的闪开,终于忍无可忍。
他将沙发上的薄毯扔到林漫头顶,拿着手机转身给沈若琛打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沈若琛才接起,他那边似乎在开车,沈故渊开门见山:
“二哥刚下班?那正好,你来一趟归园居,把你祖宗给我带走。”
听着沈故渊明显的怒气,沈若琛一头雾水。
他调转车头,疑惑的询问:
“什么祖宗?老三你真会开玩笑。”
沈故渊咬牙切齿:
“是林漫!小渔今天心情不好,我让她过来陪她,结果她带着小渔喝酒!现在家里已经变成垃圾场了。”
沈若琛忍着笑意,刻意加快车速,“行,我马上到,你给她盖着点,别着凉。”
沈故渊冷笑:
“我这就把她扔到合欢树下去喂蚊子,以后绝对不能让她和小渔接触,会把小渔带坏。”
沈若琛立马不高兴了,“故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漫漫那么好,怎么会带坏?倒是你,那么腹黑,我还怕你把池渔带环呢。”
沈故渊脸色冷漠异常,生气的催促他:
“你给我快点!过来帮我一起打扫!”
沈若琛切断电话,没忍住哈哈大笑,加快车速赶往归园居。
十几分钟后,他将车开到门口给沈故渊打电话:
“老三,你这就不厚道了哈,叫我过来帮忙还把我堵在门外,你现在行为这么狗?”
“我马上出来。”
沈故渊也没想到,当初招的保安这么实诚,非得等他和池渔到门口才能让访客进入。
不过这样麻烦是麻烦了点,却也安全。
两分钟后,沈若琛跟着沈故渊进屋,看到满屋子的垃圾时,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擦??”
沈故渊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
“你是先打扫还是先照顾她?”
话落,他指了指脑袋顶着毛毯挣扎了快二十分钟的林漫。
沈若琛快速上前,扯开她脑袋上的毯子,看到头发凌乱,脸颊通红的林漫,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半蹲在林漫身前,也顾不得她身上有多脏,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声音低沉性感又温柔:
“漫漫。”
林漫抬眼看他,委委屈屈的扑进他怀里:
“若琛你终于来了,刚才有个傻逼,用一张大网把我网住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站在不远处黑了脸的沈故渊:你才是傻×。
沈若琛忍着狂笑,将她抱起来,“我先带你去洗澡。”
沈故渊指了指二楼楼梯口的客房:
“给你们准备好了。”
沈若琛唇角含笑,抱着林漫快速消失。
沈故渊继续认命的打扫卫生。
大约五分钟后,沈若琛穿着衬衫西裤下楼,他的嘴唇发红,泛着水光。
沈故渊眉峰微挑,“二哥,你不行。”
沈若琛:“?”
“五分钟?我给你介绍个医生看看?”
沈若琛走过去踹他一脚,嘴里骂骂咧咧:
“你才五分钟!你全家都五分钟!”
沈故渊闪身躲开,忍着笑,同情的看他一眼:
“嗯,我全家。”
第84章老三,你这家教还是不严
看着他强力憋笑的模样,沈若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从沈故渊手里夺走扫把,动作粗暴的扫地发泄:
“什么五分钟!老三你腹黑且坏,居然敢调笑你哥!”
沈故渊将地毯卷起来打算明天丢掉换新的,拿着拖把跟在沈若琛身后,俊眉微蹙:
“二哥,林漫一个人在上面没问题?”
“没问题,她冲一下就行,我总不能在旁边看着她吧?”
沈故渊本想继续调侃,但又觉得不合适,只好闭嘴。
十分钟后,客厅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们把垃圾拎出去放在门口,坐在沙发上休息。
沈故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罐啤酒扔给沈若琛:
“喝点?”
沈若琛立即打开,没有拒绝。
“徐安茹是你送走的?”
沈若琛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语气淡淡道。
“嗯,”沈若琛眉心微蹙,“她动了小渔,我没让她消失已经很宽容了。”
沈若琛耸耸肩,“也对,不过我要是知道当初她喜欢的人是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她。再加上当时破罐子破摔,索性就由着我妈去了。”
“那现在呢?恢复了自由身,你也成功住在了林漫对面,现在什么打算?”
沈故渊将喝完的啤酒罐捏扁扔进垃圾桶,薄唇微勾,掀眼眸看他。
“现在?”沈若琛唇边溢出轻嘲,“老三,你说我一个离过婚的,如何能配得上她?我想靠近她,却又不敢靠太近。”
沈故渊重新开启一罐啤酒,仰头要喝时,余光瞥见二楼客房门口的一抹身影。
他并未转头,不动声色的看一眼沈若琛,语气意味深长:
“那你爱过徐安茹吗?”
“没有爱过,”沈若琛毫不犹豫的答,“起初是有过好感吧,因为她和漫漫一样,掌心都有一颗痣。”
“那你们一结婚就分房睡?”
沈故渊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让林漫听到这一切,所以打算推波助澜,成全他们。
“嗯,我们就是形婚,她心里有人,我心里也有人,我们不过是三年在同一屋檐下吃了同一锅饭,仅此而已。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吧,因为她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她。我和她爸妈也只见过一次面。”
沈故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拍拍沈若琛的肩膀,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度:
“二哥,人这一辈子,若是能抓住眼前人,那就一定要用力抓紧了,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
为了所爱低头,从来不丢人,为了所爱付出一切,永远值得。”
沈若琛抬手捶了下他的手臂,“小样,还挺哲学。”
林漫听到这里,就转身进屋了。
洗完澡她的酒醒了不少,虽然脑子有些混沌,反应迟缓,但沈若琛的话,还是令她心跳如鼓。
她呆坐在床上,心情乱如麻。
沈故渊和沈若琛并未喝多少酒就各自回屋了。
沈若琛本想住在其他的客房,但被沈故渊制止:
“听我的,男人就该勇敢一点。”
沈若琛觉得今天晚上的沈故渊好像有什么大病,这个性格和往日的他大相径庭。
他狐疑的看他几眼,拿起茶几上林漫的手机要上楼。
结果指尖不小心将林漫的手机滑开了。
林漫性格大大咧咧,能碰到她手机的都是亲近的人,所以也就没有设置密码锁。
沈若琛拿起手机,看到备忘录上林漫敲下的几行字时,没来由的黑了脸。
沈故渊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迈步上前:
“怎么了?”
沈若琛不由得捏紧手机,本想瞒下来,但是又觉得,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生气?
不行,他绝对得带着沈故渊。
于是他举起手机正对着沈故渊的脸。
看到备忘录上的内容时,沈故渊脸色成功的黑沉下来:
“阿渔说她有个巨帅巨温柔的学长要介绍给我,所以我要写个备忘录,省得阿渔忘记。巨帅巨温柔的哥哥我来啦!”
“老三,你这家教还是不严。”
沈若琛被气笑,舌尖抵了抵腮帮,笑着打趣。
“咳,”沈故渊掩唇轻咳,“我这就去严加看管。”
话落,他快速的上楼回了房间。
“啧啧……”
沈若琛无语叹息,指尖在屏幕上轻滑,毫不犹豫的删除备忘录,将手机揣进兜里去了客房。
楼上卧室,沈故渊关掉香薰机,看到裹着被子睡的四仰八叉的池渔,走过去捏了下她的脸,低头毫不犹豫的亲吻她。
池渔睡眠浅,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酒也醒了大半。
她看着上方的沈故渊,双手顺从的搭在他肩膀上,歪头浅笑:
“老公亲亲ლ(°◕‵ƹ′◕ლ)”
沈故渊和她额头相抵,语气极其危险:
“巨帅巨温柔的学长?”
“……”
池渔脑子瞬间死机。
这狗男人不会在家里安装了摄像头监视她吧?
但还不等她问出口,雨点似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脸颊,让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客房此时也是一片旖旎。
林漫眼角通红趴在沈若琛怀里,仰头轻吻他的下巴,语气可怜又委屈:
“若琛,我们结婚吧好不好……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即使她之前给池渔说的那么好,可真的当这个人站在面前时,以前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可以不作数。
闻言,沈若琛也不由得红了眼眶,他喉结艰难的滚动,嗓音沙哑:
“傻丫头,求婚怎么能让你来,我们先恋爱,该有的我都补给你,好不好?”
林漫趴在他怀里猛地点头,泪如雨下。
翌日清晨,池渔躺在被窝里嘤咛,伸了个懒腰后打算翻身继续睡,猛然想起今天还要去学校上课,立即翻坐起来。
余光瞥见还在睡的沈故渊,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昨晚和林漫在客厅里造作的一切慢慢浮现在脑海。
“阿渔,你说沈故渊爱干净,那我们今天就使劲的破坏!”
“对!脏一点怎么了嘛!反正我又不是不会扫地!”
“……”
池渔心虚的低头,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往床边移动,但她脚尖还未落地,沈故渊长臂一身,直接把她带了回去。
“去做什么?”
沈故渊睁开惺忪的睡眼,眉头微蹙,询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呵呵,”池渔干笑两声,“我……我去洗漱啊!今天不是得上班么!”
第85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哈
沈故渊已经彻底清醒。
他俊眉微挑,饶有兴趣的看着满脸心虚的池渔,语气不急不缓:
“是吗?”
池渔内心流下两行宽面泪,猛地点头。
“我看你是为了去打扫卫生吧?”
沈故渊一语道破,池渔艰难的转头脑袋,苦笑着看他:
“嘿嘿……被你看穿了。”
沈故渊轻哼,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
“快洗漱,你上班要迟到了。”
池渔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八点多了。
她迅速的跑到浴室洗漱完,简单化了个妆,换好衣服下楼。
林漫和沈若琛早就走了,沈故渊刚好拎着买好的早饭进门,递给池渔:
“在车上吃,我送你过去。”
池渔点头,临出门前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客厅,眼神再次心虚。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口,池渔拿出口红对着镜子补妆,她背着包下车,绕到驾驶位,细白的手指敲响车窗。
沈故渊降下车窗,掀眼眸看她。
池渔扬起红唇,抬手勾着他的领带把人往外带,弯腰在他衬衫领口印下一枚口红印:
“盖个章,感谢沈先生昨天晚上的辛苦付出。”
沈故渊眼眸微眯,浑身泛着危险的气息。
池渔抿唇轻笑,在他略显冰凉的唇瓣上轻啄,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转身扬长而去。
沈故渊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唇瓣上她留下的温度,薄唇勾起,眼底裹着化不开的柔情。
池渔今日穿了一条黑色的一字肩高开叉长裙,裙子腰间装饰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蝴蝶结的流苏垂落下来,堪堪遮住她若隐若现的细腿。
她摇曳着身姿走进班级,一眼看到了坐在第一排鼻青脸肿的陈行。
和池渔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池渔假装没看到,笑着和他打招呼:
“陈行同学今天来的这么早?真是不容易。”
陈行被气得舌头都捋直,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第一节课下,陈行起身走到池渔面前,抬手敲了敲讲桌:
“池老师,可以跟我出来下么?”
池渔不疑有他,踩着高跟鞋出去。
“有事?”
池渔双臂环在胸前,耳垂上的流苏耳链在她说话时微微摇曳,看上去十分唯美。
“池老师就这么迫不及待让你老公来教训我?”
陈行咬牙切齿。
他鼻梁上贴了一个OK绷,额头上红肿了好大一块,往日清俊的脸颊高高肿起,他滑稽的模样让池渔想起了过年时大门上贴的年画娃娃。
不过他比娃娃黑了点。
“我可没有,”池渔撇撇嘴,态度高傲,语气冷漠,“陈行,成年人了,做了错事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勇气,你现在来问责我,是想揍我一顿?”
“……”
陈行被池渔说的愣住。
揍她?
他还真没想过。
“那你还是省省,”池渔轻嗤,“你连我老公都打不过,估计也是打不过我,我的散打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陈行被气得下颌紧绷,愤怒的瞪着池渔:
“你是想把我气死好继承我的遗产吗?!”
池渔嫌弃的看他一眼,直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哈。”
看着陈行脸色依旧难看,池渔歪头看他,试探性的说了句:
“要不……你叫律师来改遗嘱呢?你要是真被气死了需要我继承遗产,我也不是不可以。”
“……”
陈行想从楼上跳下去。
他一直以为池渔是个正经的女孩子,没想到她能正经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
池渔斜倚在栏杆上,眼神慵懒的看着他,红唇轻抿,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带着别样的风情。
陈行别开脸,刚想说点什么,结果上课铃声响了。
池渔站直身体,朝他努了努下巴:
“上课了陈同学。”
路过他时,她还拍了下陈行的肩膀。
结果她刚好拍到了昨天晚上沈故渊下狠手的位置,陈行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迅速冒出一层冷汗:
“池渔!你是上天派来刺杀我的吧!”
池渔一只手伸到背后,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陈行被气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他决定下次和池渔过招时带一瓶速效救心丸。
早上的课上完,池渔和沈悦心、许舒然一起去食堂吃饭。
打好饭菜一转身,池渔看到温子寒在向她招手。
想起昨天晚上因为她的那句“巨帅巨温柔”被沈故渊折磨的画面,池渔没来由的心虚。
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拒绝的话,沈悦心拉着她过去:
“快走啊池渔姐,温老师在向我们打招呼。”
池渔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温子寒对面。
谁知池渔筷子都没有拿稳,温子寒身边也坐下一个女的。
她穿了一套黑色的女性职场标准套装,头发烫成微卷披散在身后,脸上画着大浓妆,身上还喷了香水。
池渔还未来得及询问,那女人夹起一个鸡腿放在温子寒的盘子里:
“子寒,这个鸡腿很好吃,你多吃点。”
温子寒眉头紧皱,眼神明显不悦:
“谢谢,但是我有洁癖。”
话落,他夹着鸡腿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桶。
然后起身重新换了一双筷子。
许舒然和沈悦心坐在池渔身边,低头努力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子寒,你还没跟我介绍呢,这位是……”
女人挑衅的看一眼池渔,还特意向池渔挺了挺她高高耸起的胸脯。
啧啧。
池渔低头喝汤,假装没看到。
“她是我的学妹,大一和大二金融系的老师,池渔。”
温子寒十分不喜欢那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池渔,他说话时语气都冷了不少。
但显然那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原来你就是那个双学位的年轻女博士啊!女孩子学历那么高没用,还是得多见见世面,和男人多接触,你条件再好,但是没嫁个好男人,还是白搭。”
“咳咳咳咳……”
她话音刚落,沈悦心捂着嘴巴没忍住咳了出来。
这女人是打算让她笑死好继承她的蚂蚁花呗吗?
真就离谱。
“阿渔,这位是学校大一会计系新来的女老师,叫江娴嬅。”
“……”
这个名字让池渔没绷住,彻底笑出了声。
她捂着唇瓣低声笑,肩膀微微颤抖,眼睛弯弯,笑的泪水差点流出来。
第86章要不你们合作一个节目?
江娴嬅被池渔气得脸色铁青,她狠狠的瞪她一眼,低头咬着盘子里的鸡腿。
“江老师,可能让你失望了,”池渔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我结婚了,老公是沈故渊。”
江娴嬅刚来学校,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但她觉得应该没有学校的老师能高攀得起沈故渊。
所以脑子里搜刮着怼池渔的话,但很快她发现,池渔说她老公是沈故渊时,坐在她身边的人,包括温子寒在内,脸上都没有惊讶的表情。
如果是假的,这几人多少会有反应。
为了不引火上身,江娴嬅立即换上另一幅面孔: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求子寒了。”
温子寒差点一口饭吐出来。
吃过饭,池渔回了宿舍午休,期间还和沈故渊打了一次电话。
下午池渔除了要上课,还得去学院开会。
据说学校要筹备什么新生晚会,鼓励师生踊跃参与。
池渔上完课,背着包走进会议室,发现大一会计系的老师也在。
中午遇到的江娴嬅一看见她,讨好似的贴上来:
“池老师啊,你快来坐我这里,我拿纸巾帮你把椅子擦了好几遍呢!”
呃……
池渔被她的热情搞的有些懵。
什么情况?
五个小时都不到,她就换了一副嘴脸?
温子寒是系主任,所以坐在领导席上,注意到池渔脸色难看,他立即走过来解围:
“江老师,你在做什么?池渔是金融学院的,她和我们学院不能坐在一起,你连这点都不知道?”
江娴嬅猛然反应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池渔拍拍江娴嬅的肩膀:
“谢谢江老师,我去别的地方坐就行,你快坐下吧。”
同时,她感激的看了眼温子寒。
这次迎新晚会无非就是一些常规的操作,学校今年想挑选老师做主持人,但有老师反对。
往常都是学校播音电台负责的这项事务,现在老师横插一脚,未免会让学生不满。
最后校领导只好放弃。
到选节目的环节,校领导明确指示,每两个学院必须出一个教师节目,不能迎新晚会只让老学长老学姐上去蹦跶,老师参与进来,才能体现学校的教学理念。
池渔坐在台下听得昏昏欲睡,最后不知是谁点了她的名字。
她下意识抬头,发现众人都在看她。
池渔一脸懵的站起来:
“怎么了?”
“池老师,你和温子寒主任是今年学校新老师里面最杰出的代表,也是咱们帝都大学毕业的学生,要不你们合作一个节目?”
校领导刚说完,底下有老师开始窃窃私语。
大概意思就是,池渔和沈故渊结婚了,校领导还敢安排她和温子寒表演节目,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
池渔唇角微勾,她眼神真诚的看着校领导:
“主任,既然您说我和温子寒主任是杰出代表,不然我们每人出一个节目怎么样?这样不是显得我们更有能力么?”
校领导眼眸倏地一亮,一脸赞赏的看着她:
“好好好,这个主意真的好,那就你们每人出一个节目吧!”
池渔微笑着坐下。
领导席上的温子寒,在池渔话音落下的瞬间,眼底希冀的光芒瞬间熄灭。
他以为,这次会有机会和池渔近距离多接触的。
在他心里,池渔就是一颗散发着光芒的巨大太阳,即使他稍微靠近一点,光芒会将他灼伤,可他不在乎。
因为他渴望这份温暖,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开完会已经下午六点了,池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会议室,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瞬,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
沈故渊将车子停在路边等她。
池渔上车坐在副驾驶,累的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快,帮哀家把安全带系上,累死宝宝了。”
沈故渊俯身给她系好安全带,手指在她额角轻按,“怎么会这么累。”
“别提了,一下课就被拉过去开会,我差点困死,对了,学校让我在新生晚会上表演节目。”
池渔蹬掉高跟鞋,整个人瘫坐在副驾驶,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张开快速的呼吸。
“想好表演什么了?”
沈故渊笑笑,在她唇角轻吻,舌尖似有若无的划过她的唇瓣。
“我想弹琵琶,只有这个最简单了,到时你帮我订做一身旗袍。”
池渔双目放光,朝沈故渊讨好似的笑着。
“好,”沈故渊揉揉她的发顶,“今晚带你吃牛排。”
他启动车子从校门口驶离。
车子离开后,不远处的角落隐隐约约浮现一个人影。
他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脚上是一双陈旧的白色球鞋,身上穿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衬衫。
他一只手放在兜里,看着黑色迈巴赫远去的方向,厚重的刘海下,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泛着幽深的光。
看了片刻,他转身踱着步子离开。
隔天是周四没有课,池渔在电脑上下载了一首琵琶的曲子,在楼上储物间翻找出她落了灰的琵琶,靠在阳台上轻拢慢捻,试图找回曾经弹琵琶时熟悉的感觉。
快到中午时,她拿起手机想点外卖,却看到了一条短信。
打开发现是银行的收款信息,原来她这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
池渔扔下琵琶,抱着手机在床上开心的翻滚两圈,起身换了衣服,化了个美美的妆,背着包出门。
她站在车库里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去。
上次她的白色奥迪已经报废了,沈故渊叫人给她专门订做了一辆白色的宾利·添越,前两天刚开到车库。
池渔今天刚好可以试一下新车的手感如何。
她开车驶出归园居,直奔市中心的购物大楼。
虽然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万五左右,可这一万五是她正儿八经的第一份工作得来的。
池渔异常兴奋,就像上学那会儿拿到了第一张奖状,迫不及待想要给沈故渊看。
当然现在也是。
池渔在购物广场的奢侈品区花五千多买了一条领带,又两千块钱买了一个领带夹。
听工作人员说领带夹上还能刻名字,池渔兴奋的让他们把她的首字母缩写刻在了领带夹背后。
拎着东西兴高采烈的从店里刚出来,池渔和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擦身而过。
她没走几步,少年追上来,扯住她的手腕。
第87章连人带盒都不到五斤
“你哪位?”
池渔秀眉紧蹙,抬眼神色不悦的看向对方。
面前的少年身材高大修长,浓眉大眼,皮肤黝黑。
他剪着标准的学生头,额前留了厚重的刘海。
看向池渔时,那双被刘海掩盖的漆黑的眸子,宛若幽潭。
“我是余声。”
少年干燥的唇瓣轻启,浓眉皱的深紧,看着池渔一字一句道。
池渔瞳孔微缩,她猛地抽回手,警惕的后退一步,一脸防备的看他:
“你要做什么?”
他既然能跟她到这里,说明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说不定早就开始跟踪她了。
意识到池渔很抗拒他,余声不自觉上前一步,试图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不过被池渔躲开: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你不熟。”
池渔声音冷漠到了极致,态度疏离,倾国的容颜带着森冷的寒意。
“我是你弟弟,你怎么会和我不熟?”
余声难以置信的看她。
前段时间他偷听家里人谈话时才知道,他有个姐姐,目前是沈故渊的妻子,叫池渔。
家里人一直说他是独生子,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姐姐,他心情复杂之后,只有激动和期待。
他渴望和她相认。
可那天他躲在暗处,看着池渔掐着余兰翠的脖子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询问家里人,他们谁也不肯说。
所以他只能跟着她来询问了。
“抱歉,”池渔哂笑,瞳孔似是裹了一层寒霜,令余声心惊,“我是个孤儿,哪来的弟弟?你认错人了。”
话落,她转身往外走。
结果余声大步追上来再次扯住她的手腕:
“你等等!你不要那么快就走!我有事情要问你!”
池渔猛地甩开他的手,下意识给了他一耳光。
余声的脸颊被打的偏在一旁,嘴角也渗出血迹。
他抬手揉擦了下唇角的血迹,幽深的眸子落在池渔身上:
“你打完了可以跟我说说话吗?”
池渔神色依旧冷。
她不想和余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她只想彻底告别过去,努力过好未来的生活。
可为什么这么难?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余声,如果不是你爸妈三番五次来找我的麻烦,我可能都想不起还有你这个弟弟。”
池渔深吸气,手指紧紧攥着礼品的袋子,骨节泛白,心跳如雷。
“所以你承认我是你弟弟,那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你宁肯认秦顾做弟弟,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余声垂眸看着池渔,眸子里满是受伤。
池渔觉得好笑不已,她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商场,红唇轻启:
“出去说吧。”
余声顺从的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停车场。
池渔斜倚在白色的宾利上,眼神裹着浓烈的嘲讽看向余声:
“余声,如果不是有你的存在,我又怎么会被你爸妈卖掉?他们觉得生下了儿子,女儿毫无用处,所以一点迟疑都没有,以‘五千块’的高价把我卖了。你觉得,我还能和你好好相处吗?
我出车祸时,秦顾为了救我差点搭上自己的命,你想和秦顾比?你觉得你配吗?”
池渔的话,字字诛心。
余声一直以为,是沈故渊收养了池渔,两人日久生情。
原来这才是真相。
他痛苦的看向池渔,眼底蓄满泪水:
“姐……对不起……”
池渔的表情没有任何动容。
她神色冷漠的看着余声抽泣,完全像个旁观者。
“如果我知道这一切,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烦你,真的对不起……我没想过事情是这样……”
余声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无比自责,无比后悔。
“这和你没关系,”池渔站直身子,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但我和你们余家人,这辈子永远都没可能和平相处。”
余声擦眼泪的动作微顿,诧异的看向她。
“如果他们再来找我的麻烦,我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池渔眸底划过狠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不会让你们轻易给我破坏。”
余声彻底愣住。
池渔朝他扬了扬下巴,“你走吧,再过五分钟,我老公的保镖要是没看到我,你可能要完了。”
余声不甘心的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着,她扯住池渔衣服上的流苏,声音僵硬:
“姐……我和他们不一样,你能不能……看看我。”
“……”
池渔觉得无语又可悲。
“余声,你爸妈前两天想雇人开车撞死我,如果不是秦顾,我现在连人带盒都不到五斤,你凭什么大言不惭的站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我要是你,回家先把祖坟挖了,看看是不是哪一辈出了个孽障,才让你爸变得如此丧尽天良,居然对亲女儿都下手!”
池渔被气得脸颊通红。
逛街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正当她思考要怎么离开时,不远处传来秦顾吊儿郎当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的年级第二么?站在这里干啥?”
余声脊背挺得僵直,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池渔。
秦顾上前自来熟的搂上他的肩膀,朝池渔挤眉弄眼,然后将余声连拖带拽的拉出停车场。
“秦顾你放开!你做什么!那是我姐!”
余声执拗的甩开秦顾,想回到停车场,却被秦顾一把扯住。
“余声,要点脸,别逼我和你翻脸,好兄弟一场,我希望你别让我太难做人。你根本不了解她,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你凭什么叫她姐?
你爸三年前为了一笔生意,买通了她的闺蜜,要把她送给一个男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你爸为了钱,再而三的威胁她老公,甚至还拿她的性命作要挟,这件事你知道吗?
你爸甚至还找人想要撞死她,她能活下来都是命大,这件事你知道吗?”
秦顾越说,余声的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他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手,终于放开。
“听我的,”秦顾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和你家人离她远远的,这才是对她最好的补偿,她现在过的很好,并不需要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去关心。”
话落,池渔的车子刚好开出停车场,她在路边按了下喇叭,秦顾见状,转身笑眯眯的朝车子跑去。
余声失落的站在原地,看着秦顾钻进副驾驶,白色的宾利扬长而去。
第88章我结婚多久还要向你报备?
“今天不是周四么,你又不好好上课?”
池渔打转方向盘,余光撇着秦顾。
“我们前两天组织模拟考,今天放假休息,对了姐,你帮我个忙。”
秦顾转眸看着池渔,眼神希冀。
“说呗。”
“盛凝的父亲来帝都了,他得知我和盛凝走得近,所以想见见我的家人……”
在盛凝的事情上,秦顾还是有些自卑的。
他觉得自己一没家世,二没本事,盛家人能看得上他,才怪。
池渔将车窗升起,语气淡淡,“什么时候。”
“就周末……”
池渔点点头,“没问题,到时候你提前通知我,这个场子姐帮你撑起来。”
秦顾眉眼弯成月牙,心情愉悦的看着她。
池渔将秦顾送到学校又去了趟沈氏集团。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准备的礼物送给沈故渊了。
池渔从停车场乘坐电梯直接到达总裁办,推门进去时,办公室里没人。
将东西放在办公桌上,池渔坐在沈故渊的椅子里玩手机。
大约两分钟后,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位穿着一套酒红色职业装的女人。
她身上喷了香水,淡淡的檀木香,和沈故渊身上的香味莫名有些相似。
池渔眉头微皱,放下手机看着来人。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池渔在这里,她盯着池渔看了片刻,红唇轻启:
“你是……?”
池渔回国一个月,公司里上上下下基本已经熟悉她。
没课的时候也会来公司,面前的人她确实没见过。
“你是新来的?”
池渔将手机反扣在桌面,杏眸充满疑问。
“不,”对方将怀里抱着的文件放在桌面上,“我来公司已经三年了,两个月前去外地出差,昨天才回来。”
对方说完,眉头迅速皱起,眼神不悦的审视池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总裁办公室不是随便就可以进的,如果你是谈生意的客户,那请先跟我去会客室等。”
神奇的第六感告诉池渔,面前的女人对沈故渊的情感绝对不一般。
池渔秀眉微挑,身子彻底陷进柔软舒适的椅子里,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直接抬起架在了沈故渊的办公桌上。
那女人震惊过后,妆容精致的脸颊上怒气汹汹:
“这位女士,请你立即从这里离开!这是我们总裁的办公室,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
池渔端起沈故渊的水杯喝了口水,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我今天就是想来这里撒野怎么办?而且哪怕是我把这间办公室拆了,沈故渊进来只会说我拆的好。”
“你到底是谁?”
女人狭长的眼眸微眯,神色警惕的看着池渔。
“我是沈故渊的老婆。”
池渔抬手,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
那女人明显一愣。
她昨天回来汇报工作时就看到了沈故渊在手指上的戒指,本以为那只是个装饰品。
如今看来,根本不是。
可她走了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沈故渊怎么可能会这么匆忙的和别人结婚?
“我不信,沈总裁不可能和你这样的人结婚,请你离开。”
话落,她走至池渔身边,扯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外带。
池渔始料未及,被她猛地一扯,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膝盖磕在办公桌上迅速红肿,她大半个身子趴在地上,手臂还被那人扯着。
“嘶……”
池渔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被她紧握的手臂,怒从心起:
“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现在立即离开!我说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也不用拿一个破戒指就来糊弄我!”
那女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池渔觉得她的手臂都要被撕裂了。
正当她要开口解释时,沈故渊推开门出现。
看到池渔的模样,他瞳孔猛地缩紧,语气阴冷异常:
“你在做什么!”
“总裁,她是……”
沈故渊大步上前,那女人以为沈故渊是来关心她的,她张嘴刚要说话,却被沈故渊彻底无视。
“你放开她!”
沈故渊厉声斥责。
那女人吓得瞬间缩回手,沈故渊将池渔小心翼翼的抱起去了沙发上。
“有没有伤到哪里?给我看看。”
沈故渊温热的大手放在池渔手臂上轻揉,语气关切。
“手臂疼……”
池渔咬了咬下唇,委屈巴巴的靠在他怀里。
趁着沈故渊关心她的间隙,她抬眸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人。
那女人被气得脸都绿了。
“总裁,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跑到你办公室撒野,我让她走,她居然还说是你老婆!”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着急上前献宝。
“魏素雅!谁告诉你我太太是野丫头的?!我和她结婚三年,这里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算个什么东西!”
看到池渔膝盖上的青紫,以及她手臂上明显的五指印,沈故渊被气得气血直往上涌,恨不得把她丢出去。
原来她叫魏素雅。
池渔眼眸轻眨,眼看着那女人的脸色由红转白,一双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总裁,你……你结婚……结婚三年……三年了吗?”
许久,魏素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结婚多久还要向你报备?”
沈故渊回眸,阴冷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往她身上刺,“你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
魏素雅看着沈故渊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沈故渊看到池渔的伤就来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回头厉声喊道:
“滚出去!”
魏素雅捂着嘴小声啜泣,低头跑了出去。
池渔皮肤本来就白,被她那样一扯,现在身上的伤越发触目惊心。
“为什么不躲开?”
沈故渊从药箱里找到红花油,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低声问道。
“我没防备,要是有防备,她肯定碰不到我。”
池渔靠在沙发上,大长腿架在沈故渊怀里,无奈的说道。
刚涂完药,池渔本来打算给沈故渊送礼物,结果又接到了秦顾的电话。
池渔只好接起:
“顾顾?怎么了?”
“姐!你快来一趟医院,余声出事了!现在余家人都在那边,而且一个个叫嚷着都要去找你的麻烦,我都快拦不住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秦顾一边跟池渔说话,一边还要在医院那边周旋。
第89章他还是个孩子?
秦顾话音刚落,池渔脸色速度可见的阴沉下来。
她下意识握紧手机,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语气阴冷异常:
“他出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余家人为什么要来找我?”
“咱们从那边离开后,余声就给他爸妈打电话,听说他们大吵了一架,余声情绪激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
秦顾都快要被余家人烦死了。
他觉得这一家人是少有的无耻加下流。
堪称现代吸血鬼的典范。
池渔深吸气,思忖片刻,语气冰冷:
“你把地址发来,我一会儿过去。”
她切断通话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眼底裹着化不开的阴郁。
“出什么事了?”
沈故渊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问道。
池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余家人这个时候联系你,无非是想把整件事情的罪责都推在你身上。”
沈故渊眉头紧皱,脑子里正在思考这件事的处理方案。
“嗯,”池渔将手机装进包里,“我得去医院一趟,最好是能借着这件事和余家人彻底划清界限。”
池渔边说边往外走。
沈故渊见状立即跟上,“我陪你去吧,余家人难缠,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池渔点头,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出了办公室。
他们走后没多久,魏素雅再次出现在办公室,她直接拎走了池渔放在办公桌上的礼物。
池渔和沈故渊是二十多分钟后到的医院。
余杰中和余兰翠正指着秦顾的鼻子骂。
气得秦顾脸色铁青,一副要冲上去和他们拼命的架势。
王玖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时不时担忧的看一眼手术室。
“姐,你终于来了!”
看到沈故渊和池渔出现,秦顾仿佛找到了靠山,他扒拉开挡在面前的余杰中和余兰翠,小跑着上前。
余杰中和余兰翠大步跨到池渔面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她大骂:
“池渔!你还是个人吗?!我这段时间没有招惹你吧,你为什么要对声声下手?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残忍!”
听着余杰中的指责,池渔觉得无比可笑。
他还是个孩子?
那当年的她呢?
她就是个大人了嘛?
池渔刚想说点什么,沈故渊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
“余先生,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说这么武断的话,你心里很清楚你儿子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现在跑来责怪别人,一点用都没有。”
余兰翠正想得寸进尺的再添油加醋一番,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血库的血可能不够用,病人家属,跟我过去一趟。”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余兰翠,瞬间后退一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池渔冷笑着瞥她一眼,目光下意识落在余杰中身上。
谁知余杰中也眼神闪躲,别开脸不去看池渔。
池渔瞬间震惊。
她上前一步站在护士面前,扬了扬下巴:
“抽我的吧,人命关天,这个时候没必要在乎那么多。”
“好的,那您跟我过来。”
护士说完径直离开,池渔转身跟上,谁知她刚走了两步,王玖猛地上前抓住她:
“不行丢丢!你不能给声声输血!”
池渔脚步微顿,回头眼神淡淡的注视着她:
“什么意思?”
“你……你年纪还小,不适合给声声输血,我去……我去吧。”
王玖眼神虚的厉害,努力别开脸不去看池渔。
池渔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对,”余杰中这个时候倒站出来了,“你不能给声声输血,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害声声,还是我去吧,我是声声的父亲,完全可以的。”
也不等池渔和王玖回应,余杰中迅速跟上护士小姐的脚步离开。
沈故渊站在原地,眼眸微微眯起,神色危险的看着余杰中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余声右腿小腿骨折,手臂脱臼,后脑勺破了一个大口子。
他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时脸色很苍白,眉头紧皱,嘴唇依旧干裂。
余声依旧脱离危险,池渔和沈故渊要离开,余杰中拦着她不让走。
“池渔,声声今天出车祸完全是因为你,他的医药费,你怎么样都得出点吧!你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医院走廊里,余杰中朝池渔愤怒的喊道,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池渔好笑的看着他:
“我巴不得让你们余家绝后,他出事了岂不是更好?还打算让我出医药费?你是没睡醒还是喜欢白日做梦?
既然你们余家现在已经穷到医药费都付不起的地步了,不如我让医生把你们都赶出医院吧?你觉得如何?”
余杰中被气得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他愤怒的抬手想要扇池渔,结果手臂刚举起就被沈故渊拦下:
“余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想要对我太太动手?我看你这手是不想要了吧?”
余杰中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沈故渊猛地甩开他的手臂,神色阴冷的看着他:
“你口口声声说我太太害了你儿子,证据呢?你儿子出车祸是我太太开车撞的吗?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闭嘴。”
沈故渊说完,牵着池渔的手立即离开。
他现在看见余家人就觉得反胃。
一个人为了利益居然能恶心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
池渔和沈故渊刚上电梯,隔壁的电梯门被打开,大伯母许瑛背着包走出来。
她那双充满算计的三角眼四处打量,在看到不远处余杰中的脸时,吓得脸都白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他们找他做那件事的时候给了他一大笔钱,他不是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帝都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本来打算在医院看病人的许瑛,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重新回到电梯,在包里慌慌张张的找出墨镜戴上,匆匆离开医院。
上车之后,她拿出手机给沈故渊大伯沈成山打电话。
“许瑛?怎么了?”
沈成山这半年以来都在国外开拓项目,要想从沈故渊手里夺回沈氏集团,他们必须得具有充分的准备和实力。
沈成山本想带着沈如琛一起走的,但是他死活不答应,还劝他以后不要再和沈故渊作对。
一想起这件事,沈成山就愤怒不已。
第90章你有什么权利打我!
同样是孩子,沈成山不明白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沈故渊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再看看他儿子沈如琛,成天就知道跟在一个女人身后转,像什么样子!
早知道他就不让沈若琛小时候和沈故渊走得近了,一个男人太过于重感情,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成山,我刚才在医院看到那个余杰中了!他之前拿了咱们的钱,不是说再也不会回帝都了么?现在是什么意思?
沈故渊现在风头正盛,若是被他知道当年的事情,那我们全家都得完蛋。”
许瑛的声音慌乱极了。
她现在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既紧张又害怕。
沈成山听到许瑛说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他这边的项目还没结束,如果这个时候被沈故渊查出当年的事,估计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搞不好还会被沈故渊送进去。
沈故渊这些年为了池渔那么一个女人,心狠手辣的地步令人无比唏嘘。
当年他和许瑛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被他听见后,他居然发了狠夺走沈家!
想起这个沈成山就愤怒不已。
但转念一想,或许余杰中在帝都是有事情呢。
“许瑛,你先不要慌,找人查清楚余杰中为什么会在医院,以及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然后我们再做决定,关键时刻我们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沈成山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窗户前,一字一句道。
他的声音冷静的出奇,带着一贯的沉着。
许瑛深吸气,稳住心神: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人去查。”
“嗯,”沈成山低头摆弄花草,“把这件事也告诉秦碧华他们,当年的事情大家都有参与,谁也逃不过。”
许瑛一一应下,让司机快点开车,再次回到了沈家老宅。
从医院出来后,池渔又跟着沈故渊去了一趟公司。
“老公,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是用我上个月的工资买的。”
池渔靠在副驾驶,开心的说道。
沈故渊点头微笑,“好,不管你买的什么,我都喜欢。”
坐在后座的秦顾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两人虐狗就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
车子在沈氏集团门前停下,秦顾和他们打招呼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学校,顺便帮余声请假。
沈故渊和池渔回到办公室,看到放在桌上的盒子,池渔兴奋的走过去打开。
但是里面空空如也,别说是领带,就连一根线头都看不到。
池渔又打开领带夹的盒子,再次震惊。
东西也不见了!
“怎么了?”
沈故渊拿着卫屿递给他的合同,刚翻了一眼,便注意到池渔这边不对劲。
“我给你买的东西不见了,一直放在盒子里的,不可能不见的,你办公室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池渔把空盒子扔在地上,脸色难看极了。
“没有,我的办公室一般没人可以随便进来。”
沈故渊放下合同,眉心深蹙。
他按下内线叫卫屿进来,指着地上的盒子询问他:
“我们离开后有人来过我办公室?”
“我没太注意,”卫屿实话实说,“我刚才一直在忙着准备合同的事情,这里的东西我真没发现。”
沈故渊办公室没有摄像头,外面有一个,但是没有开。
如果有摄像头的话,一切就都好办了。
池渔盯着地上的盒子,猛然想起一个人来。
“卫特助,沈故渊的办公室,除了你和我,还有谁能经常无障碍出入?”
池渔抬眸看着卫屿询问道。
卫屿在大脑中思索片刻,随即回答:
“除了您和我,还有总裁。”
“……”
池渔想起身给他来一下。
说的这是什么话?!
卫屿迅速明白自己说的有问题,他清了清嗓子,借机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太太,除了咱们三人,没有别人了,总裁的办公室平时就算没人,也不可能会有人随随便便进来的。”
再说了,按照沈故渊平日里那冷漠的模样,哪怕是有人,大家都不敢靠近一下。
池渔手指轻捻,心底那种烦躁的感觉越发明显:
“那魏素雅呢?”
卫屿猛地反应过来,甚至都忘记了看沈故渊的脸色:
“哦对了!魏秘书长也有特权,她是整个秘书处的领导,自然也能出入总裁办公室,不过她出差昨天才回来……”
特权。
池渔眉峰微挑,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冷笑:
“把她给我叫进来。”
卫屿不疑有他,转身立即去叫人。
大约一分钟后,卫屿带着魏素雅回到办公室。
“总裁,您找我是……”
啪——!
魏素雅一句话还未问出来,池渔上前直接给了她一耳光。
卫屿站在旁边吓得肩膀抖了下。
他默默的后退一步,把“战场”交给她们。
魏素雅捂着红肿的脸颊,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愤怒的看着池渔,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你打我干什么!你有什么权利打我!”
“凭我是沈故渊的老婆!”
池渔踩着高跟鞋站在魏素雅面前,高出她整整半个脑袋,垂眸看她时眼神极其不屑,态度傲慢,盛气凌人。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打人!”
魏素雅被气得眼眶通红。
“魏秘书长,你跟着我老公三年,对他有爱慕之心,我也明白,但你不该拿走我的东西!”
池渔指了指地上的盒子。
魏素雅瞳孔微缩,下意识别开头。
池渔正在生气,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沈太太!你说话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拿走你的东西了!你和总裁离开后我一直在工作,你凭什么说东西是我拿走的?秘书处这么多人呢,你不能信口开河污蔑人!”
魏素雅理直气壮的反驳。
“你说你没拿?”池渔嗤笑,“那你怎么知道我和沈故渊什么时候走的?身为一名下属,时时刻刻关注老板的行踪做什么?嗯?魏秘书长?”
“沈太太,我是总裁的秘书,时时刻刻关注总裁的动向有什么不对吗?仅凭这一点如果你就污蔑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只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沈太太你不要后悔今日对我所做的一切!”
魏素雅穿着标准的女士职业装,脊背挺得僵直,声音珠圆玉润,一字一句,理直气壮。
池渔红唇紧抿,下意识看向沈故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