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她照顾病人,你治病
沈故渊气场全开,俊脸上阴沉冰冷,没有任何表情。
徐安茹坐在病床上已经吓傻了。
包括她母亲,都被沈故渊吓得不轻。
沈故渊身材高大,直接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徐安茹母亲脚尖堪堪抵着地面,才不至于让自己彻底悬空。
病房里气氛低沉又诡异,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徐安茹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双手紧紧揪着被子,看着沈故渊的背影:
“故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妈妈……”
徐安茹咬紧下唇,小声抽噎着祈求。
沈故渊眉峰紧蹙,唇瓣轻启,语气凉飕飕的:
“放过她?她辱骂池渔的时候可曾想着要放过她?既然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那我让你们也长长记性!”
沈故渊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不敢想象,昨天在病房被徐安茹母亲辱骂的那几秒钟,池渔到底有多绝望有多心碎。
但偏偏,他还不在她身边。
“我……我错……我错了……”
徐安茹母亲双手抓着沈故渊的手腕,瞪大双眼,嘴巴微张喘着粗气,声音微不可闻。
沈故渊轻嗤,他猛地松手,徐安茹母亲像一张废纸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她双手拄着地板,低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生理泪水和口水混合着落下,整个人狼狈不堪。
“徐家的资金来源我已经切断,你们是死是活以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徐安茹,学校那个地方纯洁又神圣,不适合你这样的人,我已经让卫屿给你找了一份好工作,待你出院了就去吧。”
沈故渊一只手放在兜里,薄唇带着阴恻恻的笑。
若是以前,徐安茹肯定会觉得他在向自己示好,但现在,她怎么看都觉得沈故渊不怀好意。
她下意识开口道:
“什么……什么好工作……”
“安市的精神病院,做护士。”
“……”
徐安茹彻底崩溃。
她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沈故渊,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落下。
“别看我,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我二哥曾经也想过要好好对你,但你是怎么对他的?若是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们动了池渔。”
沈故渊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时,他突然回头看向徐安茹母亲:
“对了,鉴于你昨天对池渔说的那些话,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有精神分裂症,到时候你陪着你女儿一起过去吧。
她照顾病人,你治病。”
沈故渊薄唇勾起冷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传来徐安茹和她妈妈鬼哭狼嚎的声音。
最后医生和护士看不下去,直接把她们轰出了医院。
沈故渊回到归园居时,池渔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她正拿着相机在别墅的暗房里洗照片。
沈故渊坐在外面等了她一阵。
半小时后,池渔拿着一沓照片走出暗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故渊时,神色微愣:
“你回来了?”
“嗯,”沈故渊起身,走过去拥抱她,“刚回来没多久,去吃火锅?”
池渔靠在他肩头,眨眨眼,“好啊。”
十分钟后,两人开车从归园居离开。
去火锅店的路上,池渔想起那通电话,眼神不由得变暗。
火锅店距离归园居很近,池渔挽着沈故渊进去时,和林漫撞了个正着。
她站在前台不知道说着什么,眉飞色舞的,看上去情绪有几分激动。
余光瞥见沈故渊和池渔时,她立即跑过来:
“阿渔,沈总裁,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吃火锅,你呢?”
池渔笑着回她。
“我来找人。”
林漫咬牙切齿。
“找谁?”
池渔眨眨眼,明知故问。
“找沈若琛那个狗!太过分了!他把我家钥匙拿走了,我现在回不去家!”
林漫气得站在原地直跺脚。
“那你怎么会知道二哥在这里?”
池渔有几分不解。
沈故渊见她要和林漫聊天,松开她的手腕去找服务员要包间。
林漫挽着池渔的手臂,一边和她聊天一边朝包间走去:
“我看他的朋友圈了啊!他今天是大学同学聚会,约在了这里。”
池渔疑惑不已,“你们不是大学同学么?他聚会你不去?”
林漫撇撇嘴,眼神暗下去,“不去,那群人就知道八卦。”
如果她去的话,肯定会被拉着询问和沈若琛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沈若琛结婚又离婚,她去的话多尴尬。
池渔没再追着一直问。
“阿渔,你帮我问问他在哪个包间呗?我不想联系他,也不想联系我的那些同学。”
林漫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性子十分敏感,并且还极易在乎别人的看法。
尽管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喜欢她的人占多数,可她就是不想听到那些恶言恶语。
池渔扬眉,笑意盈盈的看向沈故渊。
接收到自家小祖宗的眼神,沈故渊薄唇勾笑,拿着手机站在一旁给沈若琛打电话。
“二哥?”
彼时沈若琛正在被人灌酒,他也十分后悔来参加这场同学聚会。
一帮十多年不见的人,聚在一起除了炫耀就是炫耀,要么就是说一些下流的话,真令人无语。
沈故渊的这通电话对他来说无异于救命稻草。
他立即接起,“老三,怎么了?”
“过来和我们一起?我们在2楼的第三个包间。”
沈若琛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用眼神示意其他同学,神色凝重的往外走。
“你说什么?怎么会出这种事?好好好,你先不要着急,我马上过来!等我啊宝贝。”
听到沈若琛称呼的沈故渊浑身一阵恶寒,直接挂了电话。
他就不该打这通电话自讨没趣!
都是什么人!
沈若琛从包间出来,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不少,然后乘坐电梯下楼,去了沈故渊他们的包间。
推门看到林漫时,他眉头微蹙,然后走向沈故渊。
“二哥,你来啦!”
池渔端着饮料,笑着打招呼,沈若琛坐在沈故渊身侧,也笑看她:
“嗯,同学聚会太无聊了,得亏有故渊解救我。”
想起他刚才的那句“宝贝”,沈故渊俊脸再次变得黑沉,他睨了沈若琛一眼,嗤笑:
“我就不应该管你,让他们把你灌醉扔到大街上。”
第62章谁敢和你抢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沈若琛知道他在气什么,唇角含笑,拿起筷子伸进锅里夹肉。
刚巧不巧,他和林漫看上了同一块。
“肉是我的!”
林漫气得在桌子底下踹他。
“我先看到的。”
沈若琛喝了点酒,气定神闲的看向林漫,眼底带着浅笑。
就是他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林漫越发火大,她死死的握着筷子不放手:
“沈若琛你大爷!你拿走了我家里钥匙,还要和我抢肉吃!”
沈若琛眉峰轻挑,薄唇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林总裁真是说笑了,那钥匙分明就是我捡来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又没写你的名字。”
“……”
林漫被气得一口浊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恨不得冲过去把沈若琛掐死。
“我不吃了!”
林漫气得将筷子扔在桌上,拿起饮料灌了一口,脸上像裹了一层寒霜。
沈若琛无奈的看她,夹起肉放在她的碗里:
“吃吧林总裁,谁敢和你抢。”
林漫撇撇嘴,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小声嘟囔了句:
“徐安茹啊,还能有谁。”
不过她声音太小,只有池渔听到了。
沈故渊忙着给池渔剥虾布菜,没时间和他们斗嘴。
等他和池渔吃饱后,沈若琛和林漫依旧水火不容的互呛。
“沈若琛你这样的就应该孤独终老,得亏你和徐安茹离婚了,不然多耽误人家。”
“呵,彼此彼此,林大小姐这样的性子我看以后也是嫁不出去了。”
池渔一只手撑在下巴,半眯眼看向他们,不由得失笑:
“要不你们在一起吧?省得给其他人添乱了。”
“做梦!我才看不上她这样的!”
“做梦!我才看不上他这样的!”
“……”
池渔无奈的摊摊手,“我去趟洗手间。”
吃火锅有个坏处就是沾一身的味。
池渔站在洗手池前,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嫌弃的撇撇嘴。
她抽出纸巾擦干手走出洗手间,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抹怯生生的男声:
“姐?是你吗?”
池渔以为对方叫的是别人,没有回头。
谁知身后的声音不依不饶:
“姐!余丢丢!”
池渔脚步顿住,浑身僵硬。
待反应过来后,她加快脚步,疯了似的朝包间走去。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池渔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推开包间的门惊慌失措的跑进去,双手抓着门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其他几人都诧异的看向她。
“怎么回事?”
沈故渊起身走到她身旁,眉头皱的深紧。
“阿渔外面有人追你吗?你怎么跑的这么快?”
池渔瞳孔微缩,看了眼对面的三人,深吸气,努力挤出笑容:
“没有,就……刚才有个熊孩子追我。”
林漫大大咧咧的,对于池渔的说法深信不疑,但沈故渊明显就没有那么好骗。
他眼眸微微眯起,一只手覆在池渔的手背上,想要推门去看,结果被池渔制止:
“别……!”
“做什么?”
沈故渊垂眸看她,神色微凛。
“没事……就……我还有些饿,想要吃东西。”
池渔抬头,笑的一脸勉强。
沈故渊盯着她须臾,“嗯,那继续吃饭吧。”
池渔猛地松了口气。
为了不让沈故渊出去看,池渔又吃了很多的肉和菜。
直到最后她一口都吃不下,饱的她快吐了才罢休。
池渔平时的饭量小,沈故渊一直是知道的。
她今天这么反常,吃这么多,是阻止他出门吗?
沈故渊越发的好奇门外到底有谁。
沈故渊点了不少菜,有林漫和沈若琛的帮忙,他们居然都把菜吃完了。
林漫和沈若琛提出要回去,池渔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今天晚上住在这里。
沈若琛喝酒了不能开车,所以他厚着脸皮以钥匙为要挟,林漫才开了尊口说捎他一程。
他们走后,池渔一只手揪着衣服上的流苏,神色越发不安。
“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沈故渊抓住她的一只手,眉目沉沉的问道。
池渔咬唇,摇摇头,“没事啊,你想多了,我们也快回去吧。”
沈故渊眯起眼睛看了她片刻,发现她没有任何想说的迹象,起身牵着她的手迈步离开包间。
他能感受到,从踏出包间的那一刻,池渔浑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她环顾四周,神色不安,时不时咽下口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死死的握着。
直到乘坐电梯下楼,池渔都没有再听到那声可笑的“姐姐”,她紧紧悬着的心脏陡然落下。
沈故渊来时将车停在了外面,往常都是池渔在路边等着他去开车,可今天池渔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抬眼讨好的看他:
“我今天陪你一起去取车吧?晚上吃的有点多,我刚好可以消食。”
沈故渊薄唇紧抿,语气不咸不淡:
“嗯,那一起去吧。”
车子从火锅店缓缓驶离,透过后视镜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池渔浑身的防备才彻底卸下。
“池渔。”
从上车开始沈故渊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她身上,注意到她浑身松懈不少,沈故渊终于忍不住了。
池渔抬头,笑眯眯的看他:
“怎么啦?”
“今晚在包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我们是夫妻,你出了任何事我都有权利知道,不管好的坏的。”
池渔手指慢慢抠着大腿上的皮肤,她转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声音有几分怅然:
“我怕说了会对你有影响,沈故渊,你现在是帝都的商业核心,我不想让大家议论你。”
沈故渊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语气淡淡:
“我不在乎,池渔,你知道的,我从始至终最在乎的只有你。”
池渔深吸气,眼底闪动着泪花,转头看他的侧脸:
“我今天在包间外面,听到有个人叫我姐姐,他还喊我余丢丢……”
吱啦——!
沈故渊猛地踩下刹车,瞳孔微缩,回头看她:
“这样的事情你今天第一次遇到?”
池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是,今天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校门口,我大姑来找我;
第二次是今天下午,他们给我打电话;
然后就是刚才……”
第63章那会让我发疯
车里的气氛沉寂又压抑。
沈故渊双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漆黑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街边的夜灯,下颌紧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池渔说完后,下意识抓紧安全带,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他:
“你……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来找我……
可能是辗转打听,知道我现在过得好,所以想来要钱吧。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们一分钱,也不会和他们相认……”
池渔深吸气,又极其小心的补了一句:
“这样,就不会让你丢人,也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了。”
“……”
沈故渊深邃的眸子微眨,眼眶酸胀,嗓子眼里一阵干涩。
心脏的地方疼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真的没想到,池渔一直不愿意说这件事,是因为他。
池渔靠在副驾驶,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情绪低落到极点。
沈故渊唇角边溢出苦涩的笑容,他解开安全带,转身将池渔整个抱进怀里,力道大的池渔几乎要喘不过气。
“怎么……怎么了?”
池渔靠在他怀里,神情有几分呆滞。
“小渔,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嗯?
他们若是想要钱,那便给他们钱就是了。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而且我有的是钱。
至于你说的丢人……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丢人。
我说了,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累赘。”
池渔靠在他肩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沈故渊的声音像珠落玉盘般贯入她的耳朵。
她神色怔然,一时不知道是先感动还是先感谢,便听到沈故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要钱我真的不怕,我怕的是,他们从我身边抢走你。”
在池渔看不到的地方,沈故渊眼眶发红,声音哽咽,“那会让我发疯。”
池渔眼眸微眨,泪水猝不及防落下。
“我更怕,他们让你经受了一次崩溃,又让你崩溃第二次。
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女孩狼狈成那个样子。
她是我的小太阳,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我不想让这束光因为他们而熄灭。”
池渔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她紧紧抱着他,之前所有的不安瞬间消失。
车子开回归园居时,池渔已经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沈故渊慢慢停车,绕到副驾驶抱着她上了楼。
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拉过空调被盖在她身上,沈故渊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许久。
最后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枚吻,然后起身走出卧室。
楼上书房,沈故渊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高大深沉的背影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查出来是谁安排的这一切吗?”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许是怕吵醒楼下的池渔,所以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余兰翠的事情查出来了,是徐安茹的父亲派人做的,徐安茹也知道这一切,就是想给太太添堵,并且还想毁了太太的生活。
但太太处理的过于冷静,让他们无从下手。”
卫屿看着平板上的调查资料,面前摆着一杯美式咖啡,一字一句的回他。
“嗯,”沈故渊语气淡淡,“其他的呢?”
“抱歉总裁,其他的暂时没什么眉目,我把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查了,一无所获,或许是她们隐藏的太好了。”
“继续查,另外,想办法加密小渔的手机,让陌生人没法联系她。”
沈故渊眉头皱的深紧,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泼了墨,过分深沉。
“好的,我这就去办,今天晚上太太遇见的那个人,应该叫余声,是太太的弟弟,不过他刚生下太太就被送走了,所以他们应该没见过面。”
卫屿再次被余家的人颠覆了三观,当初明明是他们不要池渔的,现在却腆着脸求原谅。
真是令人作呕。
“好,最近派人跟着她,注意别让她发现,我怕她多想。”
“我已经安排好了总裁。”
出了这种事,沈故渊肯定会让人跟着池渔。
跟在沈故渊身边这么久,卫屿实在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对了,徐家那三个人,都送到安市的精神病院吧,这是他们应得的。”
沈故渊起初本想放过徐安茹父亲,现在看来,他们一家都该死。
“我立马去安排。”
沈故渊轻声“嗯”了下,他切断电话,转身下楼。
卧室里温度适宜,池渔没有换睡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眉头紧皱,脸颊上还带着泪痕。
沈故渊无奈轻笑,走至床边帮她换睡衣,结束后又用被子把她裹起来。
清晨,池渔醒来时床上已经没了沈故渊的身影。
她换完衣服洗漱下楼,果然发现正在做早餐的他。
“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池渔踮脚站在厨房门口,探头看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沈故渊回头,薄唇微勾:
“你最喜欢的,小笼包和小米粥。”
池渔眼底的笑意加深。
早饭结束,池渔上课要来不及,她开车先走,沈故渊则是换了身衣服才去上班。
帝都大学停车场,池渔熟练的打转方向盘,来了个完美的倒车入库,她从副驾驶拎起包包,哼着轻快的歌朝教学楼去。
但没走几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是徐安茹和她母亲。
她拄着拐杖,神色狼狈,眸底带泪,瞪大眼睛看着池渔。
池渔不动声色后退一步,眉头深锁,好心情荡然无存:
“你们有事吗?”
徐安茹猛地点头,开口时嗓音沙哑至极:
“池渔,我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去安市的精神病院,沈故渊要把我们一家三口放到那个鬼都活不下去的地方。
我会疯掉的真的!你帮我说说好话吧,真的求你了。”
徐安茹一只手紧紧抓着拐杖,说话时泪水成串成串的从脸颊上滚落。
她还能从学校进来,看样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池渔微微一笑,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他把你们一家三口送去精神病院,关我什么事?”
徐安茹神色微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我知道这次故意针对你,是我的错。
我爸妈也不该那样对你,都是我们的错。
你让我们留在帝都,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但求你别让我们去那种地方……”
第64章是我罪该万死
池渔站在徐安茹面前,手指紧捏着包包带子,垂眸面无表情的睨着她,心平气和的看着她表演。
说完后,徐安茹擦着脸上的泪水,脸色苍白的看向池渔。
“说完了?”
池渔粉唇轻启,语气冷漠。
徐安茹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说……说完了。”
“嗯,说完了那我走了。”
池渔点头,绕开她们想离开。
徐安茹没想到池渔会完全无视自己,她就着拐杖的力道转身,大声朝她喊:
“池渔!真的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去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工作,我爸妈也是无辜的,他们也都没病,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池渔我知道你有办法让沈故渊改变初衷的,我求你了!”
来上课的学生和老师越来越多,徐安茹选的地方还是最靠近教学楼的地方,大家经过时对着三人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渐渐围过来看热闹。
从看到徐安茹的瞬间,池渔便明白她的目的。
所以面对众人的指点,她丝毫没有慌乱,站在原地转身:
“徐小姐,我们的交情并不深,我没有要帮你的理由,再者,要送你走的人是沈故渊,不是我。
你要求的人也是沈故渊,而不是我。”
想利用大众的同情心来逼着她答应?
池渔眼底划过厉色,不由得嗤笑。
她真会痴人说梦。
她恨不得沈故渊立刻马上送徐安茹一家子去精神病院,所以她怎么会求情?
徐安茹在网上诬陷她的时候,是做好了让她声名扫地羞愧自杀的准备,她不会以为她池渔真的那么圣母,对那些事情不计较吧?
真是可笑。
徐安茹没想到池渔会油盐不进。
她来时想好的措辞,此刻都派不上用场。
凝眸盯着池渔一瞬,徐安茹甩开拐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池渔,我真的求你了……是我嫉妒心强,是我罪该万死。
一切都是我,但真的求你不要让沈故渊送我走。”
徐安茹母亲见状也跟着跪倒,看着池渔哭天抹泪:
“池渔啊,是我的错,安茹和她爸爸没错的。
是我教坏了安茹,也是我对你百般侮辱,所以求你放过他们,哪怕是你要我的命都行。”
池渔觉得这老太太真是搞笑的很。
她要她的命做什么?
池渔向前走了两步,声音不高不低,刚好三人听到:
“徐夫人,你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呢,你那贱命一条,不值钱的。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你还配做个母亲吗?
我要是你啊,我就一头撞死在树上。”
“……”
众人听到池渔说的,瞬间惊呆。
就连徐安茹和她妈妈,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徐夫人听着这种话耳熟吗?这不就是你当时侮辱我的话么,我现在还给你。”
池渔抿唇轻笑,眼底神色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围观的人看徐安茹母亲的眼神瞬间变了。
徐安茹和她妈妈跪在地上,如芒刺在背,难受到了极点。
同时她们也十分后悔来找池渔。
她们天真的以为可以拿捏池渔,可以借着围观群众的势力将池渔逼上道德的制高点,让她答应帮她们。
可千算万算,她们算错了池渔原本就是个锱铢必较的人。
双方僵持不下时,池渔身后传来一抹痞痞的男声:
“池老师,上课了你还不走呐!再这样下去,可得扣工资了。”
池渔回神,和双手插兜,神情恣意的陈行目光相对。
“嗯,我马上走,抱歉。”
池渔唇角抿笑,拎着包抬步走向他。
眼睛朝他眨了眨,表示感谢。
陈行眉峰微挑,站在她身侧看了眼跪着的那两人,嘴里发出轻嗤:
“学校的保安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什么垃圾都能放进来。
一个能随意诬陷其他老师的人,还有脸出现在学校?”
陈行在池渔心目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不少。
徐安茹咬紧下唇,看着池渔即将离开,本想再说些什么时,温子寒带着两个保安走过来:
“就是她们,快赶出去,扰乱学校秩序。下次你们看好,别什么人都放进学校。”
保安满脸羞愧,拖着徐安茹和她母亲往外走,不停的朝温子寒说抱歉。
“池渔!你今天不帮我你会后悔的!
如果我以后可以离开安市,我不会放过你的!
池渔!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听到徐安茹声嘶力竭的威胁,温子寒眉头皱的深紧,想追上去让她闭嘴,池渔见状喊住他:
“学长!”
温子寒站定回头看她。
“回来吧,不用管了。”
温子寒迈着大长腿上前,“她说话太过分了,我得让她闭嘴。”
看见他满脸怒火的模样,池渔失笑:
“嘴上功夫而已,不必在意,她今天一走,估计这辈子都没法回到帝都了。”
三人一起转身时,上课铃刚好响起。
“陈行,你不是转专业了么?”
池渔惊讶的看他一眼,但她更想问的是,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没转成,”陈行唇角噙着痞笑,“学艺不精,没通过考试。”
池渔:“……”
她就不该多嘴问。
“所以打算继续跟着池老师深造,自己的学生帮老师说话不是应该的么,
上次在系主任办公室,是我的错。
当时也是想和池老师开个玩笑。”
陈行看出来池渔话里有话,索性把话说开了。
池渔无语凝噎。
说实话,她当时确实生气,但后来想通了又觉得没什么。
每个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好好学习,但很少有学生可以明白老师的苦心。
就算在大学也不例外。
温子寒上课的教室在2楼,他同池渔打过招呼快速走进教室。
池渔和陈行的教室在3喽。
爬楼梯时,陈行突然问道:
“池老师,温主任是不是喜欢你?”
“咳咳咳……”
池渔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低头敛去眼底的情绪,矢口否认:
“没有的事,我结婚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陈行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薄唇勾笑,跟在她身后走进教室。
池渔上课晚了她向大家道歉,简单解释几句就投入了教学中。
第一节课很快结束,第二节课开始没多久,门口出现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刘海搭在额前,皮肤白皙,鼻梁英挺,那双桃花眼分外勾人。
双肩包被他随意的挂在肩膀上,看到池渔时,他眼眸晶亮,开口喊她。
第65章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池渔姐!”
男孩声音清脆,浑身朝气蓬勃,仿佛裹了一层阳光。
池渔和满教室的学生同时回头看向门口。
男孩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池渔唇角微勾,示意大家先看书,她提步走出教室。
“秦顾,你怎么来了?”
被叫秦顾的男孩子看到池渔,脸上的笑容扩大,桃花眼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我来找你啊!昨天晚上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最近网上关于你的事情很多,我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
池渔了然,她指了指教室的后门:
“你先去找个空位坐一下,下课了我们再说?”
秦顾立即点头,“好,我等你。”
话落,他转身小跑几步走进教室,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还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看样子是打算复习功课。
池渔拿着扩音器站在讲台上继续讲课。
秦顾做了会题,因为无聊,便开始抬头看讲台上的池渔。
长相妖艳的她和这个讲台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她温声细语的讲述着金融的专业语言,又让你觉得,这个讲台似乎为她而生。
一节课下,池渔收拾好东西,在学生的起哄中走出教室,和站在走廊的秦顾会和。
“你最近要准备高考,不应该随便旷课的。”
池渔拎着包走在他身侧,眉头深锁,语气有几分担忧。
秦顾是池渔和沈故渊八年前在大街上捡到的孩子。
当时秦顾被一群小孩子围着打,他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看上去狼狈万分。
池渔见他可怜,央求沈故渊救下他。
得知他在孤儿院生活,沈故渊当时给了孤儿院一笔钱,另外也给了秦顾一张银行卡,让他以后好好学习。
从那之后秦顾和池渔沈故渊一直保持着联络。
三年前得知沈故渊将池渔送走,并且整日私会女明星时,秦顾气得找到他,和他打了一架。
虽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可秦顾因为生气,再也没有和沈故渊联系。
池渔回国拿到的那些报纸,就是秦顾暗地里寄给她的。
得知她和沈故渊结婚时,秦顾举双手赞成,但知道沈故渊是个花心鬼,他每天都在盼着他们离婚。
“没事啦,我们一轮复习快结束了,放心,我一定会考上帝都大学的。”
秦顾从池渔手里接过她的包,俊脸上神采飞扬。
他成绩好,池渔一直都知道,见他这样说,她也没反对。
“中午我和你沈大哥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你随便点。”
两人来到停车场,池渔拿出手机打算叫沈故渊过来,谁知秦顾脸色瞬间变了:
“不要,我不和他一起吃。”
“?”
池渔疑惑的看他。
“哎呀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懂!”秦顾烦躁的摆摆手,“算了我就是担心你,看看你有没有事,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回学校了。”
池渔盯着他须臾,抿抿唇,“那我送你回去。”
秦顾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池渔发动车子离开。
一路上,秦顾给她说了很多学校的趣事,逗得池渔哈哈大笑。
“你都这么大了,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池渔余光瞥见秦顾俊朗的侧脸,没忍住问了句。
“当然有,”秦顾桃花眼里柔情点点,“池渔姐,改天我带她出来见见你?”
池渔眉峰微挑,唇角勾起,“可以,问问小姑娘喜欢什么,我早点准备。”
说起这个,秦顾眼神里充满落寞,他无奈的叹气:
“我们两情相悦,不过她家里人可能不太同意。”
“为什么?”
池渔视线落在车外的红绿灯上。
“她家很有钱,京都的盛家,你知道吧?她是盛家的女儿。”
秦顾唇角轻扯,语气有些失落。
红灯亮起,池渔踩下油门启动车子,语气有几分恍惚:
“感情不是按照那个算的,如果你们真心相爱,那你就努力,成为更优秀的人与之相配,再说了,有沈故渊给你做靠山,你差哪了?”
秦顾被池渔的话逗笑,“那行,我改天带她来见你,她叫盛凝。”
池渔微笑点头,熟练的打转方向盘过弯道时,放在中控的手机响起。
池渔低头看到是沈故渊打来的,她唇角带笑,直接用车载蓝牙接听。
“喂?怎么啦。”
听到手机里有些空灵的声音,沈故渊便知晓她在开车:
“开车去哪?午饭怎么吃?”
彼时沈故渊已经拎着饭到了帝都大学门口。
“午饭等我回来吃吧,秦顾过来看我了,我先送他回去,下午还要上课。”
池渔余光瞥见秦顾纠结又别扭的脸色时,没忍住笑出声。
沈故渊俊眉微挑,“他终于记得还有你这个姐姐了?”
秦顾坐在副驾驶气得朝车载屏不停的挥拳头。
池渔见状,眼底的笑意更深:
“你说的什么话,顾顾现在是学生,肯定要好好学习的,不过我听说他谈了个女朋友,回头带过来让我们瞧瞧。”
“行,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回来,给你带了饭。”
沈故渊转身走到车旁边,高大修长的身躯斜倚在车身上,薄唇含笑,眉眼温柔的和池渔通话。
“嗯,好。”
池渔笑眯眯的挂断电话,看着两人蜜里调油的模样,秦顾没来由的嫌弃:
“看看你们那副没了对方就活不下去的嘴脸,前几天还哭的要死要活,现在就和好啦?
话说他之前就究竟怎么回事?三年前我为了你还和他打了一架,你是不知道……”
秦顾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他眨眨眼,心虚的看着池渔,丝毫不敢动。
池渔唇角勾起讽笑:
“怪不得你不肯见他,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哪里是亏心事,明明就是为了你好吧?!”
秦顾桃花眼中溢着不满,神态恣意的靠在座位上狡辩。
车子行驶到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池渔轻点刹车停下。
本想再说点什么,一转头发现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发了疯似的朝他们撞过来。
秦顾抬眼,下意识的起身将池渔护在怀里,双手拧着方向盘将车子往前开,他嘴里低吼:
“池渔姐,踩油门啊!”
池渔脸色苍白,抿着唇一脚踩下油门,大货车冲过来撞在了车尾。
白色的奥迪夸张的飞了出去。
第66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车子最后撞在了街边的防护栏上,秦顾和池渔在车里双双昏迷。
大货车停在路中间,司机坐在驾驶位心虚的咽着口水。
他想重新启动车子想离开,行人见状立即拦下:
“先生你想肇事逃逸吗?快下来!快下来!”
货车司机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下车。
帝都大学门口,沈故渊靠在驾驶位,旁边呼啸而过一辆救护车,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心脏突突的跳了几下。
他眉头深锁,拿出手机给池渔打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沈故渊心跳加速,调转车头跟上救护车,继续拨打电话。
出事现场,有人拉开车门看到昏迷过去的池渔和秦顾,本想把他们抬出来,可秦顾被车子卡出了腿,池渔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根本没办法。
再看到掉在副驾驶上不停闪动的手机,对方见状接听。
“喂您好?”
“你是谁?”
沈故渊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速加到最大,声音莫名的紧张。
“先生您好,手机的主人被车撞了!就在帝都长街这里。”
“……”
沈故渊一阵耳鸣。
刹那间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他深吸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神色紧张的给对方回话:
“麻烦您帮忙照顾下她,我是她的丈夫,我马上到。”
话落,沈故渊切断电话,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将近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却觉得有光年那么长,怎么都看不到头。
沈故渊到时现场围满了人,医生和护士正在想办法将秦顾从车里抬出来。
沈故渊大步上前,看到满脸是血的秦顾,以及被他护在身下的池渔时,嗓子眼干涩万分,眼眶都有些酸胀。
“我来吧。”
沈故渊怕他们会加重秦顾的伤,上前一步弯腰直接将他顾从车里抱了出来。
秦顾的腿上都是血,单看这一点,他伤的很严重。
将他放在担架上,沈故渊立即绕到驾驶位,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的把池渔抱出来。
池渔的腿上也都是血,额头被磕破,有血迹流下来,沈故渊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直接抱着池渔上了救护车。
一路上他不停的催促让司机开快点。
护士简单为池渔清洗了伤口,看到沈故渊眼眶猩红的模样,于心不忍,开口安慰他:
“沈总裁,沈太太目前受的都是皮外伤,腿上是被利器割伤了,看现场应该是玻璃。”
现场简直惨不忍睹,白色的奥迪后半截被撞得面目全非,车玻璃碎了一地,有些还落在了车里。
多亏秦顾反应灵敏将车开出去了几米,不然他们早就没命了。
护士这样说,可沈故渊依旧觉得心里没底。
救护车在医院停下,沈故渊跟着护士们下车,在这期间他给卫屿发信息,让他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并且调查车祸的原因。
急诊室的走廊里,沈故渊神色颓废的靠在墙壁上。
左边急诊室是池渔,右边是秦顾。
二十分钟后,左边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拉开门走出来。
“沈总裁,沈太太受了皮外伤,其他没什么大碍,她的伤口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她昏迷是受了惊吓,到时候你好好安抚她的情绪。”
沈故渊颔首,站在一旁看护士推着脸色惨白的池渔走进普通病房。
虽然池渔没事,但沈故渊有些担心秦顾。
池渔心软善良,若是知道秦顾为了救她受伤严重,估计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大概十分钟后,医生对秦顾的抢救也结束了。
“他怎么样?”
沈故渊站在池渔的病房门口,眉头紧皱看向医生。
“病人受的都是皮外伤,后脑勺被玻璃割破缝了几针,再加上撞击有脑震荡,其他没什么事,腿上的伤也是被玻璃割破的,没有扭伤也没有骨折。”
沈故渊猛地松了口气,“谢谢医生。”
医生摆摆手,“不客气,那我先去忙。”
秦顾被护士推出来时,头上蒙了一圈纱布,只露出五官部分,模样有些滑稽。
护士已经为他换上了病号服,他和池渔在同一个病房。
半小时后,池渔才慢慢醒过来。
她看到坐在病床边的沈故渊,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大货车冲过来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怎么哭了,嗯?”
沈故渊抬手动作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低头在她额头轻吻。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池渔吸了吸鼻子,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看着她一耸一耸秀气的鼻子,沈故渊心都快被融化,他轻抚她的脸颊,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脖颈,将人抱在怀里:
“怎么会,我的小渔福大命大,不会离开我的。当然,我也不会离开你。”
池渔靠在他怀里,狠狠的点头。
“对了,顾顾呢?他怎么样了?我记得好像是他救了我。”
哭过后,池渔才想起来秦顾。
沈故渊朝她旁边的病床努了努下巴:
“在那里,没什么事,和你一样是皮外伤。”
池渔惊喜的回头,看到脑袋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秦顾,眉头瞬间紧皱:
“啊?怎么会这样……他……你不是说他受了皮外伤么?”
“后脑勺破了个口子,医生给缝了几针,然后就被包成了这样。”
沈故渊也觉得这个造型有些搞笑。
虽然很不礼貌,但他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就在两人打算再说些什么时,秦顾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了。
沈故渊拿过来看到备注是“凝凝”,举着手机屏看向池渔。
“你接吧,我接不太好,他们现在暧昧期,我接了容易造成误会。”
同样是女生,池渔可太了解女孩子的小心思了。
沈故渊点头,滑下接听键,还点开了免提:
“秦顾,你去哪里了?下午上课还不打算来吗?”
听声音,小姑娘属于御姐型的,冷酷又严肃。
池渔八卦的眨着眼睛,坐在病床上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响声。
“您好,我是秦顾的大哥,他刚才出车祸了在医院。”
待对方说完,沈故渊薄唇轻启,语气不疾不徐。
“你说什么?!在哪里?麻烦大哥说下地点,我马上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瞬间炸毛。
沈故渊说出一串地址,对方立即挂断电话。
第67章可我还是很害怕
看着迅速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沈故渊无奈轻笑。
他将手机放回原处,回到池渔身边坐好,抬手把她抱进怀里。
池渔刚醒,护士没有给她换病号服,她身上沾染着不少血迹。
见沈故渊抱过来,她别扭的动了动。
“别动。”
沈故渊下颌抵在她肩头,嗓音暗哑,“让我抱抱你。”
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池渔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身。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
沈故渊深吸气,眼睫轻眨,池渔出车祸的一幕依旧清晰的浮现在面前。
他低头感受着鼻息间池渔身上的气味,眼眶通红:
“可我还是很害怕。”
听到他说的,池渔委屈的抿抿唇,泪水差点再次落下。
沈故渊刚到现场,看到被撞毁的奥迪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甚至怀疑这辈子和池渔是不是就这样了。
还好,老天眷顾。
他的池渔并没有出事。
两人的拥抱刚结束,门口冲进一个穿着帝都一中校服的女孩子。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未施粉黛,白净朴素,却显得她的五官精致好看。
那双眼睛内勾外翘,带着万种风情。
她站在池渔病床两步开外的地方,双手不安的揪着红色格子裙的下摆,抿唇看向池渔和沈故渊:
“请问……这里是秦顾的病房吗?”
电话里明明是个御姐音,可到了现实中,小姑娘声音甜腻绵软,十分好听。
池渔唇角带笑,指了指身边的木乃伊:
“他在那。”
看到秦顾被包的只剩下五官,小姑娘瞳孔紧缩,迟疑的向前走了两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着,单薄的肩头微微耸动。
下一秒,豆大的泪珠顺着她那张好看的脸颊滚落。
“秦顾你怎么了……”
她寸步挪过去站在病床前,抬手戳了戳秦顾的手臂,哭的稀里哗啦。
“你别吓我……”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你不要这个样子……”
池渔目光有几分呆滞。
怪她刚才没有表达清楚。
见小姑娘哭的那么惨,她随手拿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小妹妹,你别哭啊,秦顾他没事,就是后脑勺破了个口子,医生给包扎成那样了。”
小姑娘接过纸巾,转头眼眶通红,甚至连鼻头都是红红的,抽噎着回池渔的话:
“真的……真的……真的吗?那……为什……为什么……他……他还不醒……醒过来……”
“他的麻药还没过,所以没醒,估计再有个十几分钟就醒了,你先坐下等吧。
我叫池渔,是秦顾的姐姐,这位叫沈故渊,是我的丈夫,也是秦顾的大哥。”
池渔指了指她和沈故渊,浅笑着介绍。
小姑娘低着头,闷声搬了椅子坐在秦顾病床前,抬手揪住他的衣角,吸了吸鼻子看向池渔:
“姐姐你好,我叫盛凝,是秦顾在学校的好朋友。”
盛凝刚进来没太注意,这会儿她有时间观察了,这才想起来池渔是谁。
她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唇角带着笑容:
“我在秦顾手机上看过你的照片,姐姐你比照片更好看哦!”
池渔微笑点头。
十几分钟后,秦顾慢慢睁开眼。
他看着花白的天花板,混沌的脑子慢慢清醒。
本想从床上翻起来,可头疼的像炸了似的。
然后,他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秦顾你要干嘛呀!你快躺下!”
秦顾转头,和眼睛红红的盛凝四目相对。
他撇撇嘴,敛去眼底的心疼,“哭什么,我这不还没死么。”
“谁是为你哭了!我眼睛进沙子不行啊!”
秦顾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咧着嘴痞笑,“行,大小姐说什么都行。”
“秦顾,你头还疼吗?”
池渔下床,绕到另一边看他。
“我没事,池渔姐,你有没有事?”
秦顾艰难的转动着眼睛看向池渔。
“我也没事,多亏你反应快让我踩油门,不然我们现在都上西天了。”
刚才的车祸几乎要成为池渔的心理阴影。
她现在看到大货车就没来由的害怕。
“那是,有我保护你,你怕什么?”
秦顾得意不已,余光瞥见沈故渊时,眼神立即弱下去,“咳咳……池渔姐,他怎么在这?”
“我是你姐姐的丈夫,她出事了我不应该在吗?”
沈故渊走过来站在池渔身侧,搂上她的肩膀,语气淡淡道。
“那倒不是,”秦顾眨眨眼,“沈大哥,既然池渔姐没啥事,你带她回去呗?我这里不用你们照料,有盛凝在就行。”
秦顾余光瞥见有些不自在的盛凝,笑着说道。
池渔和沈故渊秒懂。
“行,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们给你交完住院费就走,顺便我在微信给你转点钱。”
池渔抓起沈故渊的手走到门口,回头笑眯眯道。
秦顾朝他们摆手,“谢了啊池渔姐!”
池渔走之前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病房里气氛瞬间冷下来。
“你不去上课来医院做什么?”
秦顾转头看向盛凝,声音不辨喜怒。
“我担心你,过来看看,你要是不欢迎,那我现在回去。”
话落,盛凝起身要离开。
秦顾立即抓住她的一只手,“乖乖待着看书,你一个人回去想让我担心死?你是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可能这个时候我和我姐都没了。”
为了安慰池渔,秦顾嘴上才说着不在乎的话。
可实际上,他真的怕死了。
车子撞过来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猛然出现的是盛凝的脸。
他还没有向她告白,还有很多事没和她一起做。
他不想那么快就死掉。
盛凝没有回他,坐在病床边,翻出书包里的试卷,低头认真的看着。
但看了没几秒,她就拿起试卷递给秦顾:
“我不会做,你教我。”
秦顾垂眸,耐心的给她讲解。
池渔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到两人相处融洽的模样,终于放心离开。
看来盛凝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啊……
池渔已经脑补了一出学霸帮学渣辅导功课两人暗生情愫的大戏。
沈故渊牵着她的手站在路边等卫屿来接,想起池渔刚才的模样,他试探着问了句:
“要不我调查一下盛家?”
池渔停顿几秒,“也行。”
起码他们得知道,盛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68章化身忠犬好丈夫
卫屿开车将池渔和沈故渊送回了归园居,看他们进家门之前,他下意识看了眼沈故渊。
沈故渊秒懂。
他送池渔上楼,给她放好洗澡水,看她进了浴室,转身下楼。
卫屿就站在归园居外面的合欢树下。
沈故渊迈着大长腿走过去:
“什么事?”
“总裁,早上咱们派去保护太太的人没能进学校,导致徐安茹母女在学校给太太难堪了。”
卫屿低着头站在沈故渊面前,语气十分抱歉。
沈故渊双眸危险的眯起,俊脸瞬间冷酷无比,声音里裹着几分不悦:
“下不为例。那后来呢?”
“后来是温子寒先生带保安把她们赶了出来,我们的人迅速带她们离开,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安市了。”
卫屿庆幸自己在这件事上反应比较快,不然现在他就该去精神病院陪着那一家子了。
“嗯,给精神病院拨一笔款,告诉院长,一定要好好关照他们。还有,这辈子都别让他们出现在我和池渔面前。”
沈故渊双手插兜,长身玉立于合欢树下,眉头深蹙,语气冷漠又阴狠。
卫屿忙不迭的点头:
“明白,我这就去办。另外总裁,今天下午的肇事司机,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沈故渊脸色立即变得阴沉无比,“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医生预计他活不过今年。他下午是酒驾,是不是故意撞的太太,我这边还没调查到。”
卫屿现在快要被这些事搞疯了。
当初池渔出国前就意外不断,他当时调查的焦头烂额,这三年里好不容易把事情理清楚,池渔一回来,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沈故渊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依旧冷漠,“嗯,尽快查吧,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大额的入账记录,若是银行查不到,就想办法查他家里人的现金情况。”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卫屿点头,转身离开。
沈故渊轻声“嗯”了下,在合欢树下站了片刻,估摸着池渔要洗完澡了,他转身再次上楼。
卧室里,池渔裹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手机被她放在膝盖上,屏幕上是她和学校系主任的微信聊天框。
“在请假?”
沈故渊进去时,刚好看到她放下手机。
“嗯,学校说让我休息几天,但我觉得不太合适,今天刚好周三,我就再请两天假吧,下周再去。”
池渔将毛巾盖在头顶,拿着手机无奈的叹气。
沈故渊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走毛巾,半跪在她身后帮她擦拭头发,动作温柔至极:
“那就休息休息,想不想去旅游?”
“嗯?”
池渔惊讶的抬头看他。
“公司最近在京都刚好有个项目,我要过去出差,你可以一起去。盛凝是京都的,你在那边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沈故渊手底下的动作没停,语气不急不缓,薄唇带着宠溺的笑。
池渔笑看他,“好啊!还是你想的周到!”
“嗯,头发干了就睡一觉,我们晚上出发。”
沈故渊转身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
“这么着急吗?”
池渔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对,很着急。”
沈故渊心里的那股不安又出现了。
从今天下午池渔出车祸到现在,他那股不安越来越严重。
三年前就是这样,所以最后池渔状况频发,甚至出门逛街都能碰到抢劫的。
再加上余家的那件事,他不得不将她送走。
而现在,他要陪着她一起出门,暂时休息几天。
池渔头发吹干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沈故渊简单收拾了两人的行李,顺便让卫屿订了机票。
等她醒来时晚上六点,沈故渊将准备好的零食和小吃装在袋子里让池渔拎着,卫屿开车送他们去了机场。
安检之前,沈故渊看向卫屿叮嘱他:
“你只有四天的时间查清这件事,我周日下午六点回来。到时候你来机场接我们,另外……把京都那边的项目书发我邮箱,我这几天在那边处理。”
“好的总裁,我尽力而为。”
卫屿一向稳重,沈故渊知道事情交给他没有任何问题。
他接过电脑,转身跟在池渔身后走进安检口。
卫屿转身,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
“查的怎么样了?”
对方那边似乎风很大,过了很久卫屿才听清他说的:
“马上查清楚了!晚上给你发结果!”
话落,还不等卫屿追问,他率先挂了电话。
飞机上,池渔抱着零食坐在头等舱,像个小仓鼠似的吃个不停。
她面前摆放着果汁和白开水,渴了就随便端起一杯喝。
帝都到京都坐飞机一共两个半小时,池渔在飞机上吃了两个小时的东西。
下飞机后,她靠在车上无奈的看向沈故渊:
“完了我吃撑了。不是说京都的夜市很好逛吗,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吗?”
沈故渊眉头轻蹙,刚想开口,坐在前排的司机抢先一步:
“太太你可真来对地方了,京都的夜市真是一绝呢!那边什么好吃的都有,总裁,我待会儿直接开车带你们过去吗?”
沈故渊无奈的看一眼池渔,嗓音低沉:
“嗯。”
接他们的司机是分公司的经理,沈故渊在飞机上时卫屿打电话通知的对方。
得知沈故渊和池渔要过来,他差点叫人敲锣打鼓在机场迎接。
最后被卫屿制止。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夜市的门口。
分公司的经理停好车,跟在他们身后当保镖。
池渔很久没有逛夜市了,她像个脱缰的野马,穿梭在人群中,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要。
沈故渊全程跟在她身旁,不管她看到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掏钱买下来。
直到逛累了她才停下。
转头看着沈故渊和那位经理手里拎着的东西,她瞪大眼睛:
“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吗?”
看她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不是我买的。
沈故渊薄唇微勾,眼神宠溺而温柔,“不是,有些是我买的。”
分公司的经理直接当场石化。
好家伙,他是来当保镖的,但不是来当狗的啊!
能不能别一个劲的给他塞狗粮,是真心吃不下了。
而且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故渊在公司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一到池渔面前完全化身忠犬好丈夫,这可真是个奇葩!
第69章我对你的好,是本能
逛完夜市出来,池渔彻底累瘫。
黑色的宝马后座,沈故渊怀抱睡的香甜的池渔,眸色深沉的看卫屿发过来的消息。
车内气压一度降低。
司机安分的开着车,也不敢开口多问。
难道是刚才太太花钱多了他生气了?
不应该啊……
就在司机胡思乱想时,沈故渊冷漠的声音响起:
“京都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司机愣了一瞬,赶紧回答,“有的总裁!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妹妹是个导游,她对这块很熟,要不让她带着太太逛一逛?”
沈故渊薄唇微抿,思考一瞬:
“嗯,也行。”
司机笑呵呵的答应下来,打算回去就和妹妹商量这件事。
沈故渊和池渔住在京都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司机将车停好,双手拎着一堆东西跟他们上楼。
带他们去房间的服务员看到他拿的东西多,上前帮了他一把。
沈故渊抱着熟睡的池渔,跟在他们身后。
送他们进去后,司机和服务员立即消失。
沈故渊伺候池渔洗澡换衣服,待一切处理妥当,他穿着睡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卫屿此刻还没有睡,他正在看调查结果。
沈故渊电话打过来时他条件反射,立即接起:
“总裁!”
“嗯,你确定这件事和余家人有关?”
沈故渊眉头深锁,浑身笼罩着一层阴郁又危险的气息。
“确定,余家人一个星期前给了这位司机一笔钱,是现金交易,司机的老婆今天中午去银行存钱,被我们的人看到了。”
卫屿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余家人很穷啊!
虽然三年前做了一笔小生意,这些年生活好点了,但给司机的那一笔钱,他们一时半会肯定拿不出来的。
“许瑛和秦碧华没有和余家人联系吗?”
沈故渊一只手抓着阳台上的栏杆,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没有,这两天大夫人去了国外度假,二夫人好像在忙着给二少相亲,我们的人没发现她们和余家人有联系。”
卫屿如实禀报查到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
沈故渊直起腰身,深邃的眸子看着夜空,整个人就像蛰伏的野兽,十分危险:
“帮我联系一下余家人,我要亲自会会他们。”
“好的,我马上去办。”
沈故渊收起手机,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
黑夜下,他的背影有几分孤寂,也有几分单薄。
看上去莫名的令人心酸。
池渔出来倒水喝,看到这样的他时,心底没忍住疼了下。
其实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沈故渊父母当初活着的时候,就对沈故渊不甚关心,他们为沈氏集团倾注了毕生心血,甚至连那场车祸,都是在去签约的路上。
他们错过了沈故渊太多的成长。
沈故渊父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生日。
在他们的眼里,除了合同就是合同,除了公司还是公司。
从来没有想到过,那时的沈故渊到底有多需要关心。
这些都是池渔找贺琳琳玩时,贺迁抒告诉她的。
池渔刚到归园居的时候,也羡慕过沈故渊,觉得他家境优渥,虽然父母没有了,可毕竟他们是爱他的。
直到从贺迁抒那里听来这些话,她才意识到,这世界上的快乐可能各不相同,但悲伤,如出一辙。
翌日清晨,池渔睁眼时沈故渊躺在她身边。
他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脑袋紧紧的靠在她的颈窝处。
“醒了……”
身后的男人嗓音沙哑,极其富有磁性。
热气喷洒在池渔耳畔,她没来由的红了脸颊。
“嗯,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池渔转身,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杏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沈故渊眼眸微眯,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浑身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抬手盖住池渔的眼睛,缓缓开口: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池渔眼睫轻眨,长长的睫毛刷在沈故渊掌心,让他越发心痒难耐。
“什么样的眼神?”
池渔拿下他的手,慢慢靠近,吐气如兰。
沈故渊深吸气,睁眼看她:
“像个狐狸精的眼神。”
“……”
池渔气得瞪大眼睛,脑子里搜刮半天,愣是没找出一句反驳的话。
沈故渊抿唇轻笑,低沉性感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胸腔。
他握着池渔的纤腰靠近自己,低头吻上她的唇。
清晨的卧室顿时一片旖旎。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他们的身上,浪漫而唯美。
一个多小时后,沈故渊抱着池渔去浴室洗澡。
偌大的浴缸里,热水淋洒在身上,池渔舒服的眯了眯眼。
想起刚才的事,她脸颊微红,但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沈故渊。
“怎么了?”
沈故渊靠在浴缸边缘,眼眸漆黑深邃,整个人精神抖擞。
“从我回国,我们好像都没有避孕?”
池渔也是突然想起这件事。
他们已经结婚,其实如果真的怀孕了,她也不会很抗拒。
而且她也期待,可以生一个漂亮好看的宝宝。
“嗯,不用避孕,你也不会怀孕。”
沈故渊大手覆在她腰间,替她揉了揉,语气温柔的询问:
“还酸不酸?”
池渔摇头,眉心深锁,“为什么我不会怀孕?你做了什么?”
沈故渊收回手,随意的搭在浴缸边缘,掀眼眸看她:
“我打了针,所以你不会怀孕。”
“?”
池渔不解。
既然他们是夫妻,怀孕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打针是什么意思?
“我们刚在一起,我不想多一个人出来凑热闹,”沈故渊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而且,小渔,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孩子,所以你暂时不适合怀孕。”
池渔盯着他看了看,双手伸过去环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怀里撒娇:
“沈故渊,你怎么这么好。”
你好的让我有些自卑。
我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回报你的好。
沈故渊看了眼怀里的人,无奈的笑笑:
“对你好你不喜欢吗?池渔,我们相依为命十几年,早就成为彼此的骨血了。
我对你的好,是本能,不是为了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浴室里异常安静,听着沈故渊低沉有力的声音,池渔唇角微勾,心下一片欢喜。
“那你为什么还会留着别的女人的照片?”
池渔猛然想起这件事,抬头瞪大眼睛看他。
第70章吃自己的醋吃了这么多年?
沈故渊眉头轻蹙,神色不解:
“什么照片?”
“就是家里书房抽屉的照片啊!”
池渔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气鼓鼓的看他。
合着在这跟她装蒜呢?
照片后面都写了那种话了,还装不知道?
沈故渊依旧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家里就算有照片,也是你的,从来不会出现别的女人的照片。
妈的照片都在四楼的储物间,不可能出现在书房。”
池渔气得起身,从浴缸出来,拿起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垂眸冷冷的看他:
“你还装呢沈故渊,书房抽屉的最下面,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向日葵花田里。
你还在照片背后用英文写了她是你此生唯一挚爱。
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太虚伪了吧?!”
沈故渊猛然反应过来,刚想解释,池渔转身离开。
他只好追出去。
“你听我解释。”
沈故渊拽住她的手臂,两人在卧室门口拉扯。
池渔抽回手,环抱在胸前,冷笑着看向他,“我听你狡辩,说吧,那人是谁。”
“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
沈故渊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弯腰和她齐眉。
“不可能,”池渔皱眉,“我从来没有拍过那样的照片,我也没有穿过白裙子。”
“你穿过,”沈故渊薄唇含笑,“大一那会儿,你报了绘画班,你们出去写生,你穿的就是白裙子。”
“那天你们写生的地点就是在帝都郊区的向日葵花田,我送你去的,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画画时你不小心把颜料沾在了裙子上,怎么都洗不掉,那件裙子你回家就扔了,从那以后你也很少穿白色的裙子。
那张照片,是你在向日葵花田画画时,我偷偷拍下来的。”
“……”
池渔的记忆猛然被唤醒。
她这才想起来,那张照片上的发饰,的确是她熟悉的款式,不过当时看到那句话时印象太深刻,她自动忽略了这些细节。
“所以,你一开始爱的人……”
池渔挑眉,微笑看他。
“就是你。”
沈故渊慢慢靠近,两人鼻尖相抵,“真是一条傻鱼,吃自己的醋吃了这么多年?”
“你也不想想,归园居连个女佣人都没有,我出门到哪里都带着你,我哪来的时间和别的女人相处,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慵懒而性感。
池渔红着脸推开他,笑着跑进了卧室。
她穿好衣服站在阳台上,捂着胸口开心的大笑。
原来照片上的人是她。
更可笑的是,她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也确实是,她很少穿白色的连衣裙,再加上那天裙子被弄脏,这样不好的记忆谁会一直刻在心里。
吃过早饭,沈故渊带池渔去了分公司。
昨天那位经理的妹妹已经在公司等着了,看到池渔,她惊讶的瞪大眼睛:
“哇……好漂亮。”
经理碰了碰她的胳膊肘,提醒她说话注意。
最后经理派了两个人跟着保护她们的安全,池渔和那位经理的妹妹手挽手出去玩了。
连续在京都玩了三天,池渔实在是累,最后一天她说什么都不去了,要在酒店里睡觉。
下午两点多,他们出发去机场回帝都。
池渔和那位经理的妹妹互留了联系方式,两人约好下次再一起出来玩。
飞机落地时六点半,卫屿推着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池渔挽着沈故渊的手臂,和他边走边聊。
得知沈故渊还有事情要处理,池渔提出要自己打车回去,沈故渊不同意,最后给她找了个保镖。
“你约的是余杰中?”
车子后座,沈故渊翻看着卫屿给的调查资料,语气低沉道。
“嗯,就是他。”
余杰中就是池渔的父亲,当年是一位包工头。
在那个年代,他也算得上是有钱的了,可沈故渊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池渔那么不好。
就算是养三个孩子,以他的能力,也是绰绰有余。
车子一路不停的拐弯,最后停在了一处郊区的茶馆前。
这里是沈故渊手底下的人开的,一遇到棘手或者私密的事情,沈故渊都会带人来这里谈。
沈故渊推门下车,卫屿跟在他身后。
看到沈故渊来了,茶馆老板立刻迎上来:
“总裁,您约的客人已经到三楼的包间了。”
“嗯,”沈故渊浑身裹着危险的气息,漆黑的眸子冰冷萧索,语气异常冰凉,“三楼清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上来。”
“好的,我马上去办。”
话落,对方带了几人上楼。
沈故渊抬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开西装外套的几颗纽扣,又松了松领带,眉宇间戾气横生。
两分钟后,刚才上去的人出现在沈故渊面前,低头回他:
“总裁,已经清场了。”
“嗯。”
沈故渊语气冰冷的吐出一个字,迈着大长腿一步步上楼。
余杰中在三楼的最后一个包间。
沈故渊推门进去时,他正坐在竹制的桌子前烹茶。
茉莉花茶的香气飘在整个包间内,沈故渊迈步上前,直接在他对面坐下。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
“沈总裁来了。”
余杰中两鬓斑白,脸上皱纹沟壑纵横,皮肤黄而黑,身上穿的衣服也比较陈旧,外套的下摆都卷起了毛边。
看到沈故渊,他微笑着打招呼,但笑意不达眼底,表情充满算计。
“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沈故渊双腿交叠,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眉心紧蹙,表情冷漠万分。
他说话时语气阴狠又冷漠,令人不寒而栗。
余杰中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端起茶壶为沈故渊斟满,略显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总裁,三年前你给我的那个项目,已经不能满足我们余家如今的生活水平了,我说了,你如果再不给我们钱,我肯定会找丢丢……”
“她是池渔,不是余丢丢!”
沈故渊狠厉的声音蓦然响起打断他的话。
嗓音铿锵有力,半点不容置喙。
余杰中的态度依旧松弛,“池渔就池渔,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她身上流的是我余家人的血,不是么?
沈故渊,好歹我还算你的岳父吧,你不喊我一声,我不介意,但经济方面你要是再不能满足我,那我们之间可真的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第71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杰中话音刚落,包间的气氛迅速降至冰点。
沈故渊眸底裹着寒霜,眉宇间戾气丛生,墨瞳一瞬不瞬的看他。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余杰中粗糙的手指捏起茶杯,放在干燥的唇边轻轻吹气,敛眉抿了一口茶水,抬头时无所谓的看他,“事情总要解决的,你说对不?”
沈故渊保持着一开始的坐姿,周身的气压一再降低。
若不是顾及池渔的面子,他真的会将面前的人直接丢出去。
“你想怎么解决?”
沈故渊薄唇轻启,开口的瞬间,整个包间被寒意侵蚀。
“好说,”余杰中眼底的笑意加深,“你再给我一个亿,我带着家人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呵。”
沈故渊轻嗤,嘲讽又轻蔑的看他。
“你凭什么觉得,你值一个亿?”
沈故渊微微向后,手肘撑在椅子边上,抬手摩挲着下巴,舌尖抵了抵腮帮,整个人越发的不耐烦。
“我是不值一个亿,”余杰中的茶水喝完,他又重新给自己倒满,“但是池渔值,不是么?
你也别在这里跟我讲什么亲情,于我而言,她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
既然你单独来见我,说明你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切,如果你肯给我钱,那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但如果你不给我的话……”
余杰中语气戛然而止,抬眸阴恻恻的看向沈故渊。
“你会怎么样?”
沈故渊薄唇勾着讽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余杰中。
“我会去找她,告诉她三年前她出国的真相,我也会求她,让她给我钱。”
“……”
话落,沈故渊“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跨到余杰中身边,抬手拎起他的衣领,面无表情的看他,语气咬牙切齿: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余杰中眼底丝毫没有惧意,他就是拿准了沈故渊不会把这些事告诉池渔,所以在他面前嚣张至极,“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沈故渊,既然十几年前我能为了五千块卖了她,三年前我能为了一桩生意想办法把她送上男人的床,那现在我也可以为了一个亿,把她再卖给你。
你不也喜欢她的身子么,都是男人,我明白。各取所需,你为人,我为钱,谁也不妨碍谁,你说呢?”
砰——!
沈故渊挥起拳头,直接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这一拳他用了十成的力气,余杰中被砸的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
他抬手揉擦了下嘴角,依旧笑着看沈故渊。
只是他的牙上沾满了血迹,一张嘴,看上去恐怖至极:
“沈总裁真是出息了,居然敢动手打你老丈人。”
沈故渊被气得眼眶猩红,他一步跨到余杰中面前,抬腿踹向他的腹部,余杰中吃痛弯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沈故渊又在他的小腿上猛地踹过去。
沈故渊常年健身,一脚踹下去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余杰中疼得瘫倒在地,咬紧牙关恨恨的看他:
“沈故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觉得你现在向我动手,池渔知道了会谅解你吗?”
沈故渊脱下西装外套砸在地板上,抬手扯掉领带扔在一边,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整个人彻底陷入癫狂的境地。
他一只膝盖顶在余杰中的腹部,朝他的脸又是一拳。
包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门外的保镖听见谁也不敢动。
卫屿好几次想推门进去,但是想到沈故渊的嘱咐,又忍住了。
就在声音快弱下去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卫屿一抬头,和神色慌张的池渔四目相对。
卫屿宛若被人当头一棒,彻底呆在原地。
池渔快速跑过来,推门要进去时,卫屿才反应过来挡住她:
“太太,总裁正在谈生意,他不希望被人打扰。”
池渔甩开他的手,眼神阴冷的看他:
“让开!沈故渊成立公司那么久,我还没见过哪一桩生意是我不能打扰的!”
卫屿额头上迅速冒出一层冷汗,他一步跨到池渔面前,张开双臂挡住她:
“太太,这次您真的不能进去,我先带您去楼下等吧。”
池渔双手抓着卫屿的肩膀,膝盖对着他腹部狠狠顶下去。
卫屿疼得脸色惨白,他也不敢还手,弯腰抱着肚子脸色难看至极:
“太太,您相信我,总裁不让您进去是为您好,您……”
“让开!”
池渔推开他,抬脚踹开包间的门,入眼就看到沈故渊压在余杰中身上,不停的挥舞着拳头。
她快速走进去,在他的拳头落下之前,双手抓住:
“沈故渊住手!你在做什么?!”
沈故渊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抬头看着池渔,双目赤红。
再看到弯腰脸色惨白抓着门的卫屿,明白了一切。
他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冷的看着池渔:
“谁让你来的。”
“你别管谁让我来的,”池渔被气得胸脯上下剧烈起伏,气息极其不稳,“我在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杰中慢慢拄着桌子从地上爬起,他抬手摸了摸发疼的脸颊,活动了下筋骨,似笑非笑的看着池渔:
“丢丢,你可真是找了个好丈夫,他不让我看你就算了,居然还朝我动手。”
池渔回头,愤怒的朝他喊:
“你闭嘴!我不是余丢丢!谁让你来找沈故渊的?!我不认识你!你凭什么来找他!?”
因为生气,池渔脸色十分苍白,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我来找他谈合作,顺便提出要见你,他不同意,就对我动手了。”
余杰中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池渔艰难的转头看着沈故渊,嗓音沙哑,“是这样吗?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沈故渊眉头紧皱,垂眸时漆黑深邃的眸子看向她,俊脸上没有任何温度和表情。
他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浑身强大的气场在池渔出现的那一刻尽数消散。
“你回答我啊!”
池渔双手抓着他的手臂,目光殷切。
包间里的气氛令人窒息。
余杰中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故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许久,池渔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就在她要放手时,沈故渊低沉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72章我不要你为我好!
“是这样。”
沈故渊薄唇轻启,吐出毫无温度的三个字。
池渔抬眸看他,目光里充满了失望。
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他们现在是夫妻,为什么连这种事他都要瞒着她?
余杰中就是个无赖,他找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啊!
为什么沈故渊也跟着他编出一套她无法相信的说辞。
池渔抓着他手臂的手慢慢落下,她走到余杰中面前,抬手将他的茶杯夺过来扔出去砸在墙壁上,然后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滚!我不认识你,你最好以后永远都别出现在我和我丈夫的面前!”
看着池渔毫无温度的眼神,余杰中眼眸轻闪,表情有几分诧异。
他起身和她四目相对,声音里裹着讽刺:
“丢丢,我可是你爸爸,你这……”
“我说了我不是余丢丢!”
池渔情绪彻底崩溃,她用尽浑身力气朝余杰中喊出这句话,嗓音嘶哑,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沸腾,宛若发怒的小兽。
“不管你是谁,你身上始终留着余家人的血!”
余杰中冷眼睨她,“你真以为跟着沈故渊就能摆脱自己原本的身份?!你做梦!余丢丢,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余家人!”
“……”
池渔被气得眼前发黑。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捅进余杰中的心脏。
“滚。”
池渔有气无力的吐出一个字,见余杰中毫无反应,她双手猛地把他推向门口,声嘶力竭的呐喊: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滚啊!”
池渔像发了疯,嘴里不停的喊着让他滚,尖锐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包间,一遍又一遍冲击着大家的耳膜。
卫屿立即带人抓着余杰中将他带走,包间里瞬间只剩下池渔和沈故渊两个人。
沈故渊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西装和领带,走过去站在池渔面前,语气柔和不少:
“回家。”
他牵起池渔的手转身欲走,谁知池渔站在原地,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了?”
沈故渊眉头轻蹙,抬手要抚她的眼睛,池渔偏头躲开。
她抽回手,语气冷冷的质问:
“沈故渊,他到底为什么找你?他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沈故渊眼眸微闭,强压下心疼,声音低哑:
“就是你刚才听到的那样。”
他怎么会告诉池渔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呢?
他不会说的。
他的池渔,就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他创造的伊甸园里,而不是被余家那些肮脏的人影响心情。
“我不信。”
池渔深吸气,唇角溢出苦笑,“沈故渊,你当我们第一天认识吗?你什么人我不了解吗?
如若不是他说了过分至极的话,你又怎么会动手?
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他说的那些话,与我有关,对不对?”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池渔抬手擦掉,泪眸盯着他。
沈故渊偏头躲开她的眼神,表情有几分不自然:
“对,但小渔,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不说是为你好,你……”
“我不要你为我好!”
池渔后退一步,泪水在绝美的脸颊上肆虐横行,“沈故渊,你为什么永远自以为是?
我们是夫妻,我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
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夫妻就是出了任何事都要一起承担一起面对,一起相携到老。
可凭什么你总是这样霸道的替我决定一切?
很多事情,你从来都不肯过问我的意见,等我知道时你已经准备妥当。
你真的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吗?!”
积攒了多年的怨怼,这一刻在池渔的心里尽数爆发。
从她和沈故渊之间的感情变为爱情开始,亦或者说,从他爱上她开始,他便擅自的替她决定一切。
起初她觉得那是爱,可时间长了,她觉得压抑,觉得窒息。
她没有在一份感情里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平等。
沈故渊的“无微不至”和“为你好”让她觉得,她池渔生来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就该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羽翼下,做一只永远也飞不上蓝天的笨鸟。
“池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故渊转头,阴冷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语气阴恻恻的,十分危险。
“我知道,”池渔抬手抹了把眼泪,“沈故渊,我需要的是在这段感情里应该有的知情权和尊重。”
“三年前你带我领证时,连句爱我的话都不说。
后来送我出国,和别人闹绯闻,从来不肯对我解释,每次问起,你就说为我好。
是,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闹绯闻上热搜,让全帝都的人以为我池渔这个沈太太是个笑话,这种行为也是为我好吗?!
就连我们结婚了要孩子,你都是擅自决定,自己去打针。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愿不愿意生孩子?!
你问都不问我,就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有把我拉上手术台一刀下去直接让我结扎?!
还有今天。真相明明不是这样,余杰中他就是个无赖、骗子,你为什么还要顺着他的话骗我!?”
池渔说的这些话,让沈故渊震惊。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他想替她安排好这一切,难道他错了吗?
“池渔,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沈故渊烦躁的解开衬衫领子处的几颗纽扣,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
包间略显昏黄的灯光下,他和池渔难看的脸色分外明显。
“不然我该怎么想你?”池渔抬头,“你没有给我这份感情里该有的平等和尊重,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你?”
“池渔,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因为我爱你,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这样说我。”
沈故渊眉头紧皱,看着池渔痛苦难过的神色,瞬间感到手足无措,说话时语气柔软了不少。
“我不要你这样的爱!”
池渔情绪再次崩溃,“你认为那是爱,但在我看来不是!爱是平等,是尊重,是包容!不是压制、隐瞒和欺骗!
你一次次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做了多少欺瞒我的事情?今天如果不是我到这里来了,这件事你打算瞒着我多久,一辈子吗?!”
第73章那你就当我死了吧
池渔被气得肩膀微微颤抖,杏眸里溢满泪水,神色凄然。
沈故渊深吸气,努力压下心底的火气。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右手的拇指和中指轻揉太阳穴,在池渔的目光中慢慢转身,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
包间里的气氛再次沉寂。
偶尔能听见池渔抽噎的啜泣声。
沈故渊眼眸微闭,待心情平缓之后,转身看向她,薄唇轻启:
“过来。”
池渔一瞬不瞬的看他,目光执拗,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这个结果沈故渊似乎早就料到,他也不恼,随手将外套扔在椅子上,上前一步靠近池渔,抬手将她拥进怀里。
“不许哭了。”
沈故渊粗粝的拇指抚上池渔光滑的脸颊,动作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语气生硬而别扭。
池渔在他怀里拧着身子,躲着不让他碰。
“你真想知道?”
沈故渊垂眸,无奈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想。”
池渔抬头,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明亮而耀眼。
“他不同意我们结婚,还让我给他1个亿,就当是把你卖给我,以后他和你毫无瓜葛。”
“……”
沈故渊说完,池渔瞳孔紧缩,小身板不自觉的颤了下。
“就……就这些吗?”
池渔压下心底的难过和愤怒,强打精神问道。
“就这些,”沈故渊低头在她唇角轻吻,“还能有什么?这些话就已经让我愤怒至极了,你也不想想,他要是再说些过分的,我能这么轻易的饶过他?”
池渔抬手,环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胸前平复心情。
即使她早就知道,余杰中并非善类,可当她真的听到这些话时,她还是难受至极。
被他们转让给别人时,她早就对亲情死心。
但刚才余杰中对沈故渊说的这些话,似乎把她推入了新的深渊。
“难过?”
沈故渊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脑袋,心脏隐隐传来疼痛。
他刚才还是打的轻了。
就应该直接废了余杰中,让他以后都别来池渔面前晃荡。
池渔靠在他怀里摇头,“也不算是很难过,就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他们对我不好,我早就知道的,这次突然出现,目的是什么我也清楚。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看不到真相永远不肯死心。
我甚至还幻想着,或许他们真的后悔了。”
沈故渊紧紧拥着她,一只手抚着她的秀发,语气温柔,“没事,有我在。”
“嗯,”池渔抬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更难过。
沈故渊眉峰微挑,“谢我刚才还发那么大的火?”
“这是两码事,”池渔从他怀里退出来,捡起被他扔在椅子上的外套,牵着他的手下楼,“你事事不和我商量,的确是你做的不对。可是沈故渊,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你自己。
不管他说的话如何伤人如何过分,你都应该坚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难受。”
池渔在楼梯上站定,目光炯炯的看他。
沈故渊心脏突然被击中。
他想,或许他有些明白池渔的想法了。
沈故渊和池渔手牵手到茶馆门口时,看到余家人还在门口等着。
除了余杰中,还有池渔的妈妈,王玖。
她的头发绑的很高,穿着黑色的短袖,腿上是一条青色的裤子。
看到池渔出现,她站在余杰中身边,欲言又止。
长期待在农村,她浑身上下土里土气的,但看得出来,她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儿。
尤其是那双眸子,和池渔极像。
看到王玖的瞬间,沈故渊也明白了池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双眸微眯盯着余杰中看了眼,薄唇勾起讽笑。
真是不自量力。
以为让王玖带着池渔来这里,就会破坏他们的感情?
笑话。
“我们回去吧?”
池渔挽上沈故渊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软软的说道。
“好,”沈故渊垂眸,宠溺的看她一眼,抽出手臂搂着她的肩膀往车子那边走。
王玖见状,立即松开余杰中的手臂,上前一步,带着哭腔小声道:
“丢丢……”
池渔脊背挺得僵直,眼睫轻颤,声音无比冷漠:
“我不是余丢丢,我是池渔。”
“可你明明,明明就是我的丢丢。”
王玖抹了把眼泪,看着她高挑纤细的背影,心底涌上疼惜。
“那你就当我死了吧,”池渔转身,双手环抱在胸前,讥讽的看她,“王女士,我记得十五年前你拿着那五千块的时候,兴高采烈的说了句‘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怎么,不过是过去了十几年,王女士就忘记了?”
王玖瞳孔猛地缩了下,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池渔踩着高跟鞋慢慢上前,在她面前阴恻恻的笑:
“收起你那虚情假意的一套,我池渔从前不需要母爱,以后也不需要。
你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以后……”
池渔眉峰微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余杰中,最后目光落在王玖脸上:
“以后可说不准了,毕竟我是沈故渊带大的,他的心狠手辣,你们应该见识过吧。”
池渔讥笑着看他们一眼,转身牵着沈故渊的手上车扬长而去。
沈故渊靠在后座,一只手落在池渔的腿弯处,将她抱起放在怀里,低头宠溺的看她:
“我心狠手辣?”
池渔不自在的偏过头,“那不都是为了吓唬他们么?你没看到王玖被我吓得脸都白了?”
这倒是事实。
他们走的时候沈故渊回头看了眼,那王玖的脸色着实难看的不得了。
沈故渊低头,薄唇噙笑,抬手按下挡板,单手握着池渔的纤腰,轻吻在她唇角:
“以后别生那么大的气。”
沈故渊指的是在包间那会儿,“生气对皮肤不好,也对身体不好。”
男人的气息笼罩在周身,池渔别扭的拧了拧身体,“还不是都怨你,你要不气我,我也不会生气。”
沈故渊抱着她,下颌抵在她发顶,眸底划过一抹深沉。
刚才在包间他没有说实话,池渔的反应就已经那么大了。
他若是说了实话,她还不得疯?
沈故渊喉结上下滚动,阴鹫般的眸子里划过坚毅: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告诉她这些事。
哪怕她怨他,他都不介意。
第74章你在狗叫什么?
车子停在归园居门口,池渔懒得走路,沈故渊笑着抱她进屋。
卫屿开车去找了余杰中。
其实刚才沈故渊还没把事情解决完。
但是池渔来了。
他永远不会把自己在外面狠戾毒辣的一面彻彻底底的摆在池渔面前。
所以接下来的这一切,将由他完成。
卫屿开车到茶馆时,他们的人还控制着余杰中和王玖。
“沈故渊呢?我要和沈故渊谈,不和你谈。”
余杰中被沈故渊打的鼻青脸肿,眼底怒气滔天。
卫屿哂笑着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眼皮微掀:
“余先生,我们总裁陪太太休息了,他没空再理会你的狗叫,所以让我来处理。”
余杰中被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真是放肆!他沈故渊是不是忘了,池渔是我的女儿!”
“余先生,”卫屿慢条斯理的解开西装纽扣,眉头微皱,“我耳朵还没聋,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你现在能想起太太是你的女儿了?当初卖她的时候你死了吗?”
卫屿这些年帮着沈故渊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长此以往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狠劲。
尤其是发怒时,那双血红的眸子,宛若在夜空下捕猎的孤狼。
所以对于余杰中的挑衅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恨不得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问一句:
“你在狗叫什么?你他妈到底在狗叫些什么?”
但他还是忍住了。
“余先生,我们总裁说提醒你一下,你还有个儿子叫余声,最近正在准备高考。”
“……”
余杰中神色绷紧,一脸防备的看向卫屿: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卫屿随意的卷起衬衫的袖子,露出半截精壮黝黑的手臂,抬眸时唇角噙着阴恻恻的笑:
“我们总裁说了,既然你当初能卖掉我们太太,那现在应该就可以接受卖掉余声。最近我已经在寻找买家了,你放心,我们总裁宽厚善良,决定给你百分之八十的比例抽成。”
卫屿起身,走到余杰中身后,双手拍在他肩膀上,眼底阴冷的笑意越发明显:
“当初你好像得到了五千块?那太少了,我们总裁说余声的行情应该很不错,他会给你买个千八百万的,让你余老板以后安享晚年,你看如何?”
“……”
余杰中被卫屿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抓紧,浑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一处。
“你们到底想怎样?”
余杰中咬牙切齿,浑身隐忍着一股子怒火。
“只要你保证你们这一家子不再出现在太太面前,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卫屿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双腿交叠,无所谓的摊摊手。
余杰中深吸气,刚才过于愤怒,导致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压下滔天的怒意看向卫屿,“行!你们最好祈祷别被我抓到把柄!”
“那余先生还是等下辈子吧,”卫屿起身,拎起被他搭在椅子后背的外套,唇角勾着讽笑,“这辈子你先夹紧尾巴好好做人。”
见事情解决,沈故渊的人放开对余杰中的桎梏。
他愤怒的甩了甩胳膊,大步离开茶馆。
王玖见状,低着头跟上去。
眼看着她即将离开,卫屿在她背后沉声道:
“王女士。”
王玖站定,回头时眼神瑟缩,“怎么了?”
“我们总裁说,以后别装作母女情深的样子来太太面前刷存在感,也希望你能为了你的儿子好,别再给我们太太打电话。
我们太太从小就命苦,这些年好不容易过了安稳日子,我们总裁又极其护短,所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伤害她。
若是你不听,那代价可比失去余声要残忍些。”
王玖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苍白的唇嗫嚅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我……我知道了。”
卫屿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王玖转身快速离去。
归园居。
池渔躺在沈故渊怀里,一只手揪着他的睡衣纽扣,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投影仪上。
“是王玖去找的你?”
沈故渊攥住她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下,语气淡淡道。
“嗯,她突然出现跪在车前面,哭着求我去救余杰中,还说你会打死他。”
池渔眉头微皱,提起王玖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你信?”
沈故渊眉头轻蹙,语气有些不悦。
“我当然不信,我只是怕你冲动会做出傻事,所以才跑过来的,”池渔抬头,和他四目相对,“余杰中那种人死不足惜,可是你不能为了那种人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我们现在过的很幸福,以后我们还会更幸福,如果为了他葬送这一切,未免太不值得。”
池渔甜腻的声音环绕在耳边,沈故渊薄唇含笑,双手放在她腋下,直接将人拎进怀里。
“还是我的小渔想的周到。”
温度适宜的卧室里,一对璧人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在彼此间回荡。
轻柔又珍爱的吻落在唇角,池渔笑着回应他。
迷迷糊糊间,池渔抓着沈故渊的手臂,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句:
“以后别打针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故渊神色微怔,随即唇角的笑意扩大,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
“好,等办完婚礼。”
他想给她仪式感,想给她所有女孩子应该得到的一切。
哪怕是办婚礼,他也要轰轰烈烈,他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他沈故渊到底有多爱池渔。
隔天周一,池渔起的比较早,她吃完早饭被沈故渊送去了学校。
上次出车祸,池渔到现在都不敢开车,所以这段时间都是沈故渊送她。
中午沈故渊要去谈合作,他们约好晚上过来接她。
上午两节课上完,池渔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
她拎着包从小路过去,没走几步,被陈行赶上来叫住。
“池老师,你今天也去食堂吃饭?”
池渔抬眸看他一眼,轻声回应,“嗯。”
“池老师,听说你前几天出车祸了,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陈行比池渔要高得多,走在他身侧,池渔说话时要仰头看他,“现在没事了,谢谢关心。”
“不客气,”陈行嘴角勾着痞笑,“那车祸的真相调查的怎么样了?沈总裁不会还没查出来吧?”
“什么真相?”池渔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疑惑。
陈行眉峰轻挑,“原来你不知道?上次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
第75章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
林荫小道上,池渔拎着包站在原地,精致的杏眸微微眯起,神色不悦的看向陈行:
“你什么意思?”
陈行一脸的意味深长,唇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痞:
“池老师,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池渔别开脸,顿了几秒,继续向前走。
“池老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沈故渊口口声声将你放在心上,却任何事都不与你商量。
这次你出车祸也是,我不相信以沈故渊的神通广大不会没调查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告诉你结果,难道是为了包庇谁?”
陈行迈步跟上,余光瞥见池渔有些难看的脸色,眼眸轻闪,唇角的笑容越发肆意。
“所以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陈行,你只是我的学生,沈故渊是我的丈夫,我相信他做出的每个有关于我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没有告诉我,是为了我好。
所以希望你以后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妄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池渔猛地站定,红唇轻启,语气冷冷的吐出一串字。
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谁知陈行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忙不迭的黏上来:
“池老师,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
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好啊!再者,如果对你瞒着一切就是为你好的话,那你在这段感情里的知情权几乎为零哦!”
“……”
池渔已经忍无可忍。
如果不是顾念陈行是她的学生,她真的想现场来个过肩摔,让他躺在地上好好反思反思。
池渔快速向前走了两步,深吸气调整好心情,然后回头时脸上带着虚情假意的笑:
“行,既然陈同学知道我出车祸的真相,那你现在告诉我,如何?
我倒想知道,他沈故渊这辈子除了包庇池渔,还能包庇谁。”
陈行眉峰微挑,上前迈了两步: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池老师,撞你的那个司机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就心脏病发去世了。
一个星期以前他得到了一笔巨款,还是现金支付,这些钱,是一个叫余杰中的男人给他的。
对了,我还查到三年前沈故渊为了扶持余杰中,把京都某个大项目给了他,还为那个项目投资了一笔巨款。
前段时间余杰中刚回到帝都,你也就出车祸了。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合吗?”
池渔站在原地,整个人宛若雷劈。
明明是艳阳天,可她却觉得周身的空气冷得吓人。
她脸色苍白,眼前一阵晕眩。
余杰中。
原来是他想要她的命。
池渔努力压下心底的苦涩和寒意,抬眸看着陈行,有气无力道: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的丈夫在背地里为了我做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她所谓的父亲,一直想置她于死地。
陈行以为成功挑拨到了池渔和沈故渊,他唇角扬起得意的笑:
“不客气池老师,若你觉得沈故渊太虚伪,那就趁早和他离婚,反正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
池渔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陈行,唇角嘲讽的笑意分外明显:
“陈行,我建议你去看看脑子。
余杰中以前是我的父亲,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蛋,为了钱不惜拿我做筹码来逼沈故渊妥协。
你说沈故渊瞒着我?
那我问你,若你爸想派人开车撞死你,你知道了会怎么样?”
陈行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的人就只调查到了余杰中和沈故渊之间有来往,关于余杰中和池渔的关系,他还没来得及调查。
他以为仅凭这件事,足以让池渔对沈故渊失望透顶,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来“献宝”。
谁知余杰中和池渔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希望你以后不要调查关于我和沈故渊的一切。
也希望你能恪守本分,不管你怎么挑拨离间,我对沈故渊的爱不会变。
顶多是我任性发脾气他耐心的哄我两天,但你说要因为外人的挑拨离间使我们离婚或者不和,抱歉,你多少有些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的意思了。”
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异想天开。
池渔话落,冷脸转身迅速离开。
陈行被她怼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脸色难看的看着她渐行渐远。
为了避免在食堂再次遇见陈行,池渔直接去了教职工食堂。
看着面前可口的饭菜,池渔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拿起筷子刚想吃,沈故渊的微信消息发了过来:
【吃的什么?发照片给我看看。】
池渔咬唇盯着看了片刻,拍了几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那你呢?你吃了吗?】
沈故渊那边过了大概五分钟才回,他给池渔发了一张正在开会的照片:
【还在忙,中午大概没时间吃了。你吃完回宿舍睡一觉,晚上我接你。】
池渔指尖放在屏幕上,快速敲出一行询问的字,可是看到沈故渊那么忙,最后又删除,只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会议室,沈故渊看着池渔发过来的消息,眉头轻蹙,多看了几秒。
池渔上周耽误了几节课,所以下午要给学生们补上。
下午上课时她站在讲台上,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被中午的事情影响。
陈行靠在椅子里看她,眼底藏着浓浓的不悦。
沈故渊提前半小时将车停在校门口等池渔。
他坐在驾驶位上,低头看着手机上设计师发过来的婚纱设计图。
“还有吗?”
沈故渊指尖敲下去几个字,“这些款式太普通了,她应该不会喜欢。”
设计师在那边搜刮好一阵,终于发过来几张,但沈故渊看了依旧不太喜欢。
无奈之下,对方硬着头皮给他发:
“总裁,太太喜欢什么样的款式,不如您详细与我说说?我可以重新画几张图让您挑。”
沈故渊想给池渔一个惊喜,所以这件事没有告诉她。
“好,我晚上回去发给你。”
设计师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
沈故渊刚收起手机,就看到车子外面沈悦心挽着池渔的手臂,有说有笑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