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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炏     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txt下载     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67动刑,报警

    男人吐了口血水,满脸阴沉,小畜生这一脚,踹得他脑门嗡嗡响,该死,等他得到自由,先剁了这个小畜生。

    严树被男人阴狠的眼神瞪得背脊生寒,一扭头就缩到了泽源身后,怂兮兮的伸出脑袋,“看什么看,仔细我源哥揍你。”

    柱子扶额,有个这么蠢的弟弟,他也很无奈。

    “行了,别跟他们废话,直接上刑。”

    上刑?

    钟春月一行人嗤之以鼻,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提上刑,简直笑话。

    笑没笑话的不知道,反正崽崽们动作很迅速,将几个男人和钟春月以及老头子拖到一处,手拉手绑着。

    柱子小手一挥,“先来个基本动作,劈叉。”

    “得嘞。”崽子们小脚一伸,排排站的几个人同时被踹出去一条腿。

    “啊……”

    钟春月还好,柔韧性比男人们强点,一脚踹出去的宽度能接受,只是皱了皱眉。

    男人们惨了,一声惨叫,感觉灵魂出窍。

    尤其是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得劈叉,老胳膊老腿的,痛得差点原地去世。

    老脸上的阴霾都维持不住,凄凄惨惨痛出了眼泪鼻涕。

    “不,不行了,我的腿,腿……”老头捂住胸口,将重量压在旁边男人身上,一副即将升天的模样。

    旁边男人被压,痛得脖子都粗大了一圈。下意识反压回去,老头子白眼一翻,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严香严苗满心不忍,扭开头,不敢看,“太可怜了。”

    为首的男人心思一转,对老头使个眼色。

    老头瞬间领会,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越来越虚弱,“我,我……救,救……”

    钟春月着急大喊,“不好,老沈叔犯病了,老沈叔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快,快给他松绑,送去医院,要不然真要出人命的,到时候你们可就是杀人犯,赶紧的啊。”

    严香严苗好似被吓坏了,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头,“真,真的会死人吗?”

    “会,真的会的,快给他松绑啊,这样绑着他,喘不了气。”钟春月急出了一身的汗。

    严香严苗神情不忍,挪着小步子靠近老头。

    钟春月几人捏了一把汗,直直的看着两个小姑娘。

    看两人的手已经碰触到绳子,激动得差点喊出声。

    “咔擦……”

    众人茫然的寻找声音来源,这声音听着牙疼。

    好似反射弧度有些长的惨叫,突然响起,“啊……”

    惨叫短暂又急促,瞬息间戛然而止,老头跟个木桩子似得,硬邦邦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我们不是故意的,”严香严苗抱着手可怜兮兮缩到严柱背后。

    钟春月和男人们震惊的看着两个胆怯的小姑娘,跟惊弓之鸟似得,躲到几个小崽子身后。

    她们是怎么用无辜单纯不忍的表情,做出压着老沈头肩膀往下摁,生生劈断腿的事的?

    事后竟还一脸害怕的装无辜,这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做出来的事?

    钟春月几人差点气晕过去,指着崽子们大骂,“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连七老八十的老人都不放过,小小年纪心肠这么歹毒,不怕遭天谴吗?”

    严香眨眨眼,天真无邪道,“遭天谴的不应该是你们这些该死的人贩子吗?”

    钟春月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呛得差点把肺咳出来。“放屁,谁说我们是人贩子,都说是误会了。”

    “小兔崽子,赶紧放开,要是坏了我们的事,要你们好看,”男人们气得开始挣扎,企图挣脱绳子。

    崽子们鄙夷冷笑,这可是跟着师义锋学的捆绑法,岂是能轻松挣脱的。

    柱子小手一挥,“继续压,争取每人都劈到一百八十度。”

    “是。”

    崽子们下手毫不手软,但也不心狠,一点点加重力道往下压,故意折磨几人,不给痛快,也不让他们爽快。

    钟春月最先忍不住,眼泪鼻涕一大把喊停,“我说,我什么都说,先松开我,松开。”

    燚燚歪歪头,小手又往下摁了摁。

    “啊……痛,我说,我说,我们是人贩子就是人贩子。刚刚和我说话那个男人是同伙,人群里还有几个,我们经常在火车站汽车站港口那些地方活动,今天本来没打算做什么的,无意间碰到你们找房子,所以临时决定出手,我们错了,放过我,放了我吧,太痛了,我受不了了。”

    钟春月哭得凄惨,燚燚的小手稳如泰山,就这么不高不低的压着,钟春月又气又怒,不明白一个蠢兮兮的赔钱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竟是半点撼动不得。

    小子们手底下的男人同样痛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咬紧牙关,憋得青筋暴起。想一屁股坐下去,奈何小畜生麻杆似得手,似有千斤重,起不来,倒不下。

    他们试过激烈反抗,但毫无用处,别说一对一,怕是他们几个对人家一个都占不了上风,这次是真的踢铁板上了。

    柱子勾着一个男人的脚,轻轻往外一带。

    不过一寸的距离,男人痛得差点魂飞魄散,“问,要问什么直接问,我说,都说,别勾脚。”男人哭了,哭得凄惨无比。

    柱子咧着笑,“拐了多少孩子,都送去哪?有没有什么账册,记录本一类的东西?下家或者上家都有谁?还知道哪些同行?”

    男人咬着后牙槽低吼,“没有,没有账册记录本,那些就是明摆着的证据,我们不会蠢得留下当把柄让人抓。拐了多少孩子不记得了,百十个左右,拐到手就直接卖了,没有上下家,没有,我们做的都是流动临时买卖,免得一个倒霉,全都倒霉。”

    柱子也不管这些话的真假,脚又往外带了带,“同行呢,有哪些?”

    “唔……没有,没有同……啊……”

    柱子往外带了一大步,男人真哭了,这种无言的痛,他承受不来。

    “有,有同行,我不能说,说了就没命了,他们知道会杀了我的,真的会杀了我的。”

    柱子嘿嘿笑,“是吗,你们都会写字吗?”

    男人愣了愣,“会,会一点。”

    “会就好,来来,一人一张纸,一支笔,写下同行,谁写得多,写得好,就能起来,谁要是写不出,那不好意思,一百八十度,一寸都不能少。不准交流,不准串供,要不然惩罚加倍,给我整个三百六十度。”

    几人拿着纸笔不动弹,崽崽们小手手一摁,妥协了。

    自谦整理得到的名单,都写得差不多,看来没有藏私,随后又将刚刚的记录整理出来谈话,让几人签字画押。

    一切准备妥当,崽子们商议决定,把这些人送到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简单交代清楚始末,拿出供词,原本以为是场闹剧的公安同志瞬间严肃。

    “小同志,你们从哪来,准备到哪去,有没有大人跟着?这事我需要跟你们大人谈谈。”万常德,从警十多年的老公安,四十多岁,身上有股肃杀气息,为了不吓着崽崽,尽量放柔声音。

    崽崽们还没说话,师墨严谨就走了进来。

    严谨递上工作证,敬了个礼,“同志好,我是这些孩子的家长,我姓严。”

    万常德翻看工作证,瞳孔一缩,赶紧合上,递还给严谨,回敬了一个礼,“严同志好,这些孩子勇斗人贩子这事,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严谨点头,“我们一直暗中跟在孩子们身后,他们做了什么,遇到什么,都一清二楚,同志想说什么请直言。”

    万常德了然,难怪这群孩子胆子这么大,原来是有胆大的家长。

    “我知道严同志能力强,但这么多孩子,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以后这么危险的事,还是别做为好,真要有个万一,后悔莫及。这群人贩子没有人性,盘踞在东海市多年,人员众多,到处都是眼线,我们一直抓不到人,还屡屡遭挫,不容小觑,这次幸运,孩子们都没事,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话不中听,但心意是好的,严谨欣然接受。

    “多谢同志提醒,这次带孩子们出门,就是想通过实际行动好好锻炼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会遇上人贩子,实属意外,往后会加倍小心的。”

    万常德对这一家子的教育方式咋舌,但第一次见面,好意提醒一句已经是极限,不好越俎代庖,过多干涉。“严同志能明白其中厉害关节就好,听说你们是来这里暂住,想要租住房屋?”

    “是,我们在东海市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想找个地方,租住半个月。”

    万常德蹙眉,“现在的房子可不好租,大家都一大家子挤在一起,根本没有空余的地方。”

    严谨笑笑,“实在不行就去招待所。”

    万常德很喜欢孩子,尤其是朝气蓬勃的孩子。

    崽崽们各个活力四射,万常德心生欢喜,对上崽崽们希冀的小眼神,沉吟一瞬,“这样吧,你们要是不介意乡下简陋,我家在东海市城郊的梁湾村住,有空屋子,可以借给你们。家里破旧,好歹能遮风避雨,锅碗瓢盆也算齐全,村子里换点吃用什么的也方便。你们大人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做,孩子留家里,家里老婆子可以帮忙照应,出不了事。”

    严谨大喜,“自然不介意,万分感激,房子按照东海市里的租金算,该多少就多少,多谢同志了。”

468做客

    万常德摆摆手,“不用租金,几间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随便住,我姓万,熟悉的人都叫我老万,家里有爹娘媳妇孩子,你们放心,他们都不是多嘴的人,你们安心住就是,有什么需要就跟他们说。”

    严谨也没争论租金的事,顺势改口道谢,“如此就多谢万叔了。”

    万常德也是个豁达的人,摆摆手,“不用客气,刚好快到晌午了,我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带你们去家里吃午饭。”

    严谨没拒绝,等万常德交代事情的空挡,让崽子们去最近的供销社买些礼品,务求实用。

    崽子们倒是真实在,买了不少油盐酱醋,还有酒肉大米面粉。虽不是精米白面,但也不错了,许多东西限购,买的种类多,数量不大。

    梁湾村就在出城区走上半个小时的海边,这是一个大村,有上百户人家,靠打渔为生。

    想到之前的海渔村,买海鲜的事,师墨严谨默契的对看一眼,笑了。

    十一万多斤海鲜,在西一省海鲜市场打开之后,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倒是可以想办法再多买一些,严谨的空间里也可以养一些没有的种类。

    万常德家在村子中心,这会家家户户都在家做午饭。

    看到万常德大中午的带着一大群人回家,都好奇的跑过来看热闹。

    “哟,老万,这都是谁啊?”

    “亲戚。”万常德敷衍几句,就带着人回家,关上院门,隔绝视线。

    他不乐意跟村子里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婆娘费嘴舌。

    “阿爷,阿爷,”三个小豆丁在院子里玩,看到万常德,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天热,农家孩子一般就穿个小肚兜,光着小屁屁满地跑,小姑娘会再穿上一个小裤裤。

    万常德的三个小孙孙,两个孙儿,一个孙女,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同样穿着灰黑带着补丁的小肚兜,小孙孙堪堪遮住小丁丁,小孙女害羞带怯,啃着手指头。

    三个小家伙一两岁大,刚刚学会走路的年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很喜人。

    “妈妈,他们跟阳阳弟弟一样好玩,阳阳弟弟也是这么走路的。”康康牵着师墨的手指,捂嘴咯咯乐。

    小阳阳身子骨比普通孩子强,不到一岁就被哥哥姐姐训练着走路。盘着小腿腿,走得一摇一摆的。

    崽子们觉得小家伙盘着小腿腿走路的样子好玩,就常逗着他玩。铁憨憨自己一点没有被当成了玩具的自觉,跟着哥哥姐姐们,被遛小狗似得来回遛,高兴得很。

    师墨摸摸康康的小脑袋,“去把带着的糖,给弟弟妹妹吃。”

    “好。”小丫头和燚燚严苗严香因为小阳阳的缘故,和喜欢逗弄这么大点的小孩。拿出糖,剥开糖纸,逗着三个小家伙玩。

    三个抱着万常德腿撒娇的小豆丁瞬间被吸引走视线,流着口水,眼巴巴瞅着,倒是没有哭着喊着要吃糖,就是时不时希冀的瞅一眼万常德。

    万常德笑着拍了拍三个小家伙的脑袋,“去吧,谢谢姐姐们。”

    小家伙得了令,欢欢喜喜的松开万常德,倒腾着小短腿,一摇一晃走向康康几个,小表情怯怯的,奶声奶气的说话,“谢谢姐姐。”

    “不用谢,给你们吃,这些都是你们的。”

    三个小豆丁咧嘴乐,糖味在嘴里化开,乐得小眼眯成一条缝。

    小手捂着嘴,撅着小屁屁和四个小姐姐亲近玩闹。小家伙有吃的,很容易亲近人。

    万常德偶尔也会带些便宜的糖果回来给三个小孙孙吃,但终究家底薄,只能解个馋,不能让孩子们吃尽兴,偶尔吃上一回,能高兴几个月。

    感激的看向师墨严谨,“让同志破费了。”

    师墨笑笑,“没事,一些零嘴而已,孩子高兴就好。”

    屋子里万常德媳妇听了动静出来,看到满院子的人,还吓了一跳,“孩子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这几位是?”

    “这几位是来暂住的客人,对外称是远方亲戚就行,你去把几间空屋子收拾出来给客人住,中午添几个菜,请客人吃饭。”

    万常德媳妇姓宋,叫宋海妹,是个以夫为纲的女人,家里大小事,都万常德做主,她只需要执行。

    听了万常德的话,对着师墨一行人点头问声好,就去招呼儿媳收拾屋子,准备午饭。

    师墨赶紧让崽崽们递上带来的礼品,“没什么好东西,婶子别嫌弃。”泽源泽远柱子将东西塞到宋海妹手里。

    宋海妹无措的看着万常德,不知道该不该收。

    “收下吧,下午去打二两酒,晚上我和严同志好好喝一杯。”

    “诶,好,同志破费了,你们先到堂屋坐会,饭菜马上就好。”

    万常德带着严谨师墨王裕西到堂屋休息,崽子们就领着三个小豆丁玩。

    没多久万常德爹娘和儿子们回来了,一大家子人,看起来很壮观,也亏得万常德家够大,要不然还装不下。

    万常德有三个儿子,都成家了,生了三个小孙孙,一家子很和谐,没有大的矛盾。

    这几天都忙着在海边补渔网,过两天会下海捕鱼。

    万常德老爹今年六十来岁,身体还算硬朗,偶尔会跟着三个孙子一起出海。

    万常德三个儿子很壮实,常年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黝黑,性子倒都是憨厚老实的。

    饭桌上,只有万常德招呼师墨一行人吃喝别客气,其他人都显得很拘谨,也不怎么说话,严谨主动跟他们说话,还会紧张得脸红。

    不但男人们憨厚害羞,女人们也都胆小内向。

    师墨看得好笑不已,感觉这家子,万常德就是个另类。

    吃过饭,万常德就去上班了,万家除了宋海妹带着三个小孙子,其他人也都到海边补渔网去了。

    宋海妹也是个不善言辞的,带着师墨一行人到房间里安顿好后,就收拾屋子,忙活自己的。

    师墨找上宋海妹,“宋婶子。”

    “诶,同志有事吗?”宋海妹瞬间绷紧了身体,紧张的看向师墨。

    师墨笑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跟婶子说一声,我们出去走走,下午晚些时候就回来。”

    “哦,好好好,同志有事尽管去忙,东西安心放家里就是,我不出门,没事。要是不方便带孩子,也能放家里,我一同就看了,不费事。”

    “孩子会跟着一起出门,不劳烦宋婶子了。”

    看宋海妹实在紧张,师墨也不多说,带着崽子们和严谨王裕西出门了。

    他们也没什么目标,就是进城到处看看,打听打听各个厂房的事。

    刚走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严同志,严同志。”

    严谨挑眉,回身。

    一个白白胖胖的圆润男人,气喘吁吁朝他们跑过来,脸上带着惊喜。

    师墨眉峰微扬,看向严谨。

    严谨勾唇,他也还记得这人。

    “真是严同志你们啊,我还以为认错了人。”伍强自来熟的给严谨来了个熊抱,肥短的巴掌拍着严谨的手臂,满心欢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缘分,缘分啊,走走走,今天说什么也要到哥哥家里住几天,让哥哥尽一尽地主之谊。”

    严谨笑看向白胖子,这年代能养出这样的身体,实属难得。

    这是当初去西北荒漠找师林时,从坏人手里救下的人中一员。

    “确实缘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伍同志,我记得当初伍同志说家在海市,没想到会在东海市遇上。”

    “哎哟,严同志真记得哥哥啊?我以为你们忘了我呢。我家本来是在海市,后来有事,搬到了东海市。不说这个,走走走,哥哥带你们到家去,这些都是你们的娃啊,这俩是当初抱怀里的两个吧,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来来来,叔叔给你们见面礼,拿去买糖吃。”

    伍强掏出一把钱票,一个崽崽手里塞了十块钱,就连王裕西都没落下,这大手笔,看得过路人都直咋舌。

    伍强一点不在意,掏完钱就搂着严谨肩膀往家带。

    伍强个子不高,搂严谨的时候,得垫着脚,模样有点滑稽,他自己一点不自知,欢喜得很。

    崽崽们看着手里的钱,又望向师墨严谨,收不收啊?

    严谨笑,“收下吧,谢谢伍叔叔。”

    “谢谢伍叔叔。”

    “不客气不客气,走走走,别墨迹了,天都快黑了。”

    严谨拍拍伍强的手,“伍同志别急,我们今天还有点事,就不去叨扰了,伍同志方便的话留个地址,我们明天上门拜访。”

    伍强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见严谨这么说,也不强求,“那行,你们明天可一定得来,这样,你们现在住哪,要不住我家吧,我家还算宽敞,能住得下。要办什么事,方便的话也跟我说说,我伍强没什么大能耐,但在东海市这个地头,也能说得上几句话,有几分脸面,有几个熟人,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如此就先谢过伍同志了,住处倒是不用,我们现在住在梁湾村万公安家。”

    “万公安?”伍强想了想,对公安局的人员还算熟悉,知道有这么个人,梁湾村倒是熟悉,“我知道梁湾村,经常去那收海货,既然你们有地住,就算了,但是有事,可一定要跟哥哥说,明天早点来啊,咱哥俩好好喝一杯,你们可是救了我一命的恩情,尽点地主之谊,你们得成全哥哥。”

    严谨笑着说好,伍强又仔仔细细叮嘱好几次,让他们一定要去,留下地址就走了。

469偶遇熟人

    遇到了熟人,两人来东海市的目的,应该能轻松达到。

    一行人去买了些肉、菜,避着严家几个崽崽,从空间里拎出一只老母鸡,随后回了梁湾村。

    晚上万常德难得没加班,早早的回家,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暗道应该严谨他们买回来的,自家即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原本想做点好事,没想到倒是欠了不少人情。

    轻声一叹,进了院子。

    院子里,安安康康一群崽崽正逗着三个小豆丁玩,崽崽们在家逗惯了小阳阳,在逗孩子这事上,得心应手,三个小豆丁笑得口水横流,花枝乱颤,已经忘乎所以了。

    万常德笑着走进院子,往常见到他就欢欢喜喜喊爷爷的小家伙,眼里完全没有他,正撅着小屁屁在哥哥姐姐身边打转。

    万常德也不在意,走进堂屋,“严同志师同志,怠慢了。”

    师墨严谨笑笑,“是我们打扰了才是。”

    “不打扰,我们这地穷苦,一年到头也没个人来走动,你们能来啊,家里热闹不少。瞧我三个小孙子的模样就知道,平时没孩子乐意带着这么小的孩子玩,三个小家伙就在家跟着奶奶,整天焉揪揪的,不是数蚂蚁,就是捏泥巴。”

    师墨道,“我们家孩子多,家里也还有个刚刚会走路的小家伙,几个哥哥姐姐常常逗着弟弟玩,逗出心得了,很喜欢小孩。你们家三个孩子,乖巧听话,他们玩得好,是应该的。”

    “是是是,往后你们安心住下,让几个孩子在一起多玩一玩。你们来东海市有什么事是用得上我老万的,尽管开口,跑个腿,找个人什么的,对我老万来说不难。”

    “暂时没什么需要万叔相帮,往后有需要,定然劳烦万叔。”

    “好,不用跟叔客气。”

    晚上,饭桌上很丰盛,都是师墨他们买来的吃食。

    万家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做饭的时候,就不断吞口水,但都没偷摸动手,也没偷藏。

    这会上桌了,也只是偷偷的看,没有争抢。

    万家人虽然各个害羞腼腆,但教养很好。

    万常德招呼一声,大家才敢伸手,小口小口的吃自己面前的,不争不抢。哪怕馋得心痒,也都极力克制。

    翌日,师墨跟宋海妹说了一声,中午不回来,就去了东海市,买了些礼品,到伍强留下的地址登门拜访。

    瞧伍强的体格,就知道他家境不错。

    住在一栋西方建筑的小洋房里,这一片区都是这样的小洋房,听说战乱前,住的都是洋人。

    现在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一般人家住不起,也不敢住。

    伍强早早的就等在了洋街入口,远远瞧见师墨一家人,赶紧迎上去。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我就怕你们临时变卦,你们要是再晚上一会,我就到梁湾村抓人了。”胖胳膊自来熟的搭上严谨的肩,走路时脚跟一垫一垫的配合严谨身高,还把一部分重量压在严谨身上。

    也是严谨不似普通人,要不然还真承受不起伍强这百来斤的小部分重量。

    严谨笑笑,“答应了伍同志,自然不会变卦。”

    伍强笑呵呵拍拍严谨的胸,“我就知道严同志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走,你们嫂子在家准备了不少好吃的,我家里没有老人,只有几个调皮鬼,现在放假了,整天在家上房揭瓦,闹得我脑仁疼,待会让几个兔崽子带侄子侄女们出去玩,他们对东海市熟,哪都能去,丢不了。”

    “好。”

    伍家的小洋楼不大,只有两层,外面用铁栏杆围了个小院子,两分地左右,一半做了休闲区,一半种了小菜。

    或许有孩子的缘故,到处都摆着玩具,还未进院子,就听到尖利的吵闹声。

    伍强眼睛一瞪,“听听,听听,肯定是几个臭小子又在争什么,哎哟,还是严同志你们会教孩子,各个听话安静,不争不抢的多稳重。我家这几个,我是真的拿他们没办法了。”

    伍强刚说完话,就从屋子里蹿出四个和伍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小白胖肉团子,真的是除了个头,其他地方和伍强全都一模一样,要说这不是亲生的,怕是瞎子都不相信。

    “爸,”四个翻版伍强原本打得龇牙咧嘴,一见伍强,就跟狗子见了爹一样扑过来,围着伍强上下其手。

    “爸,老二抢我子弹壳枪。”

    “爸,你给大哥买子弹壳枪,不给我们买,你偏心。”

    “爸,你答应给我的零花钱什么时候给。”

    “爸,我要电子手表,隔壁王二都有,我也要。”

    四个小肉团差点把伍强给生吞活剥了,伍强一个头两个大,直骂兔崽子,赶紧滚。

    奈何骂声对兔崽子没有丝毫威慑力,四人变本加厉,在伍强头上作威作福。

    伍强四个儿子,老大伍大方,十四岁;老二伍大气,十三岁;老三伍大度,十二岁;老四伍大概,十一岁。

    听这名字,就很伍强,看年岁,也很伍强。

    一年一个,怕是一般人做不到,名字也相当显肚量。

    师墨一行人看得可乐,这一家子倒是有趣。

    屋子里,伍强媳妇听了动静,拎着汤勺就追了出来,“小兔崽子,赶紧给老娘下来,没瞧见有客人啊,没礼貌,没礼貌……”比拳头大的汤勺,砰砰砸在四个肉团子身上,看样子,是一点没手软。

    四个崽子好似不知道疼,肉身子一扭就躲开了。

    不过却很怵亲娘,刚刚还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模样,一眨眼,就成了乖宝宝,老老实实按高矮顺序站好,双手紧紧贴在身侧,一副我很乖,我什么都没做的模样。

    伍强媳妇,长得和伍强很有夫妻相,叫汤圆。

    不但长得像,身形也像,如果没有头发,就是翻版的伍强,说两人是双胞胎都不足以形容两人的相似。

    穿上同样的衣服,剪同样的发型,四个肉团子都分不清谁是爹谁是娘。

    师墨都怀疑他们是亲兄妹,下意识用精神力探了探,很好,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只是这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且汤圆的性子也和伍强相似,自来熟,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热情十足。

    “呀,弟妹长得真好看,跟花做的似得,嫂子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家孩子他爸怕是骨头都烂了,以前是没机会,找不着人,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你们可得在嫂子家多待些日子。”

    拉着师墨热情说了一通,也不用师墨回话,转头就冲着孩子们去了。

    好似有些嫌弃小子,对四个姑娘是爱不释手。

    “哟哟哟,小姑娘长得可真俊,瞧这小脸水灵的,能掐出水似得。头发乌黑乌黑的,小裙子也好看,小鼻子小脸的真不错,嫩呼呼的真可人。”

    四个小姑娘被汤圆上下其手,摸得小脸通红,用眼神向师墨求助。

    师墨笑着耸耸肩,爱莫能助啊。

    好在汤圆没有摸太久,从兜里随手掏出一把钱,一个崽崽手里塞十块,这做派,很俱夫妻相。“来来来,别客气,拿去买糖吃,待会让这四个兔崽子带你们去买,想吃什么买什么。”好似特别喜欢姑娘,发完一轮过后,忍不住又在四个姑娘手里,一人塞了十块,“多买点好吃的,吃得饱饱的,长得漂漂亮亮的。”

    被偏爱的姑娘……

    被嫌弃的小子……

    崽崽们一脸哀怨,感觉这收钱也不是个轻松活。

    “收下,都收下,”伍强在旁边嘿嘿乐,“走走,咱们进屋坐。兔崽子们,好好招待哥哥弟弟,离姐姐妹妹远点。”

    师墨严谨……

    崽崽们……

    是亲爹,没毛病。

    四个排排站的小肉团看爹妈簇拥着师墨严谨王裕西和四个小姑娘进去后,就又跟脱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围在泽源几个小子身边。

    “你们喜欢什么?”

    “咱们待会去学校那边打弹珠吧。”

    “我想吃冰,我们待会去吃冰吧。”

    “我想吃肉。”

    “你们想吃什么?”

    “别吃了,我们去玩滚铁环,看谁滚得久,我想赢大炮的木头枪。”

    四个肉团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泽源几个插嘴的份。

    不过四肉团并没有将他们摒弃在外,反而被动的参与了其中。

    中午吃完饭,四肉团就拽着泽源他们跑了,顺带拐走了康康燚燚四个小姑娘。

    师墨想让王裕西也跟着一起去,王裕西不感兴趣,便没勉强。

    汤圆端了水果和茶,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消食。

    “弟妹啊,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在东海市多玩玩呗,今天晚了点,明天我去租条船,带你们出海玩,还没出过海吧?虽然危险,但咱们不走远,还是挺好玩的。”

    师墨笑着回话,“孩子爸在东省工作,我们去探亲的时候,倒是出过海,确实不错。”

    汤圆眼睛一亮,“东省啊,离咱这不远啊,往后你们要再到东省探亲,可一定要来这边坐坐。”

    “好啊,以前不知道伍大哥和嫂子在这,以后肯定会多叨扰的。”伍家人热情,师墨也就顺势改了称呼,免得显得冷漠疏离。

    伍强忙笑道,“这好,这好,有事没事的都可以过来玩一玩,咱们东海市大得很,短时间玩不完,得常来,一年四季都有好玩的。”

    师墨笑着说好。

    伍强又道,“严老弟,你们来这是有什么事吗?跟哥说说。”

470商讨合作

    严谨眸光转动,伍强这人相处下来,算是可信的。

    看他们家情况,花钱随意,出手大方,家底应该很厚实,平时行事也没多少顾忌,大大咧咧的,随心而为。

    由此可证明,他有能力,有背景。

    往后如果真要在这边做生意,且伍强也有这方面的关系和意向,倒是能合作。

    想罢便道,“我们这次过来,也是听闻这边厂房众多,内地稀有的各种物件,这里十分便宜,所以来看看,长长见识。”

    伍强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大概就明白了些什么。

    “严老弟,不瞒你说,老哥做的,就是牵线的活。”

    严谨挑眉,“伍大哥这牵线,是怎么个牵法?”

    伍强突然正了神色,汤圆瞬间会意,“严兄弟,弟妹,你们聊,我去菜地看看。”

    师墨挑眉看着汤圆在院子里转悠,状似无意,实则防止人偷听。

    果然,能在现在的世道里过得这么随心的人,心里没点沟壑,脑子里没点考量,安稳不了。

    伍强嘿嘿笑着,“严老弟弟妹别介意,想活得长久,就得多谨慎些。”

    严谨师墨并不在意,点头称是,“应该的。”

    伍强往严谨旁边挪了挪,正色道,“严兄弟,弟妹,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人没太大本事,也不是个良善的人,但有一点,知恩图报。你们救我命,我就用命报恩,所以我信任你们,跟你们说实话。我之所以能有现在的逍遥日子,吃喝不被人眼红,那是因为受祖上荫庇。”

    “老伍家以往可是干货运买卖的,走南闯北,攒下了大量家产。到我这辈,受天灾人祸影响,没能继续将祖业发扬光大,还得靠祖业活命。事发前,我将家族几代积累的财富尽数捐献,明面上,除了这栋小楼,什么都没留下。我有功,也算是有了庇护,只要我不过线,没人能轻易动我。”

    师墨严谨了然,难怪伍家能过得这么自在,这确实是一个厚实的保护伞。

    伍强又道,“基于这层保护伞上,我就做牵线的活,牵什么线呢?”

    伍强卖了个小关子,嘿嘿笑了两声,言语里有些骄傲,“托老祖宗的福,不论是家父还是爷辈,祖辈,都是豁达大度,善结交的人,认识了不少朋友。有有钱的,有有权的,有有资源人脉的。人总数不多,但都有用。”

    “我就把他们介绍给那些需要钱权物的人,从中收取抽成。我呢,只管介绍双方认识,见面时不带钱不带货,单纯吃饭,就算被人抓现行,我不认,别人也奈何不了我,我就是介绍两个朋友认识而已,不犯法不犯错,谁又能说出个不对来是不。”

    “大家信任我,做得还算不错,家里也不缺吃喝。不过我说了,严兄弟和弟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要是有这些需要,我可以直接给你们拿货办事,这边的风险,我来担。当初咱们萍水相逢,我还欠你们恩,你们都能二话不说,平白掏钱资助,我就知道,你们是我伍强交定了的朋友。”

    “我也不说白帮忙的话,严兄弟和弟妹都是豪气有原则的人,定然不会让我白做工,所以咱们就公事公办,以后出多少货,我就收半成的辛苦钱就是。严兄弟,弟妹,你们看怎么样?”

    严谨师墨对看一眼,无声交流,严谨道,“伍大哥对我们真诚,掏心掏肺的说实在话,我们肯定也不会藏着掖着。这次过来,确实是想淘些货物回去,看看效果。目前我们掌控了一个市,几个县的黑市生意,往后只会多不会少,需要的货物也会越来越多,只要货好,与时俱进,大家喜欢,我们会一直订下去。”

    “只是,公是公,私是私,到了东海市,就得按伍大哥的规矩来,你把我们当普通客户就是,帮忙牵线搭桥,该收多少抽成收,不能让你受苦受累还倒贴。其他事情我们自己来,不能让伍大哥担风险,这么做不地道。当初救伍大哥,也不过是顺手的事,能认识伍大哥这个朋友,这份恩,就算是报了,以后咱们,只论交情,不谈恩情。”

    伍强摆摆手,“我知道严兄弟弟妹都是豁达真性情的人,但人的野心是会增长的,我现在已经不满足牵线搭桥这点收入了。你们别看我现在做得风生水起,但我知道,最多不超过三年,这行就得饱和,我那点人脉关系,维系不了市场需求,早晚被淘汰。”

    “干我这行的许多人,都已经开始发展其他业务了。我之前也在想要找个什么出路,只是一直不得法。刚好,你们就来了,你们说这是不是缘分?老天都让我跟着你们干。”

    “咱们沿海这一片,厂区多,发展好,还能和外面互通有无,虽然现在情况不明,管得也严,但咱们偷偷发点小财,也是可以的。严兄弟,弟妹,你们就帮着我给几个侄子挣老婆本,带着我干,行不?”

    严谨师墨哭笑不得,真用不着这么低姿态。自己刚刚都说了,是明面上只剩这一栋小楼,私底下,怕是还有金山银山,毕竟祖辈积累的财富,不是小数目。

    狡兔三窟,谁也不是蠢人。没道理会为了一张不怎么全能的平安福,倾家荡产,总要留后路才是。

    师墨道,“既然伍大哥真想做,你的为人我们也信任,反正都要找个合伙人,肯定会首选伍大哥。这样吧,做生意这事,我和阿谨不怎么插手,以后都会交给裕西,怎么合作,你们谈怎么样?”

    “裕西?”伍强看着不言不语,存在感极低的少年,这还是个做生意的料啊?

    王裕西淡淡抬头,对上伍强的视线,不温不火,没什么情感,平淡无奇的一眼,竟然伍强感受到了压迫。

    伍强暗自心惊,移开了视线,“当然可以,我这人就喜欢活个明明白白,既然合作,咱们的情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存在,生意的事分开谈,该怎么来怎么来,哪怕以后生意黄了,咱们的情分不能散。裕西侄子,你说个章程来,我听听。”

    裕西清清冷冷的,看起来无欲无求,心里却很有成算。

    “既然合作,就别小打小闹,有大家相互信任的基础在,很多事情就要方便许多。伍叔有关系人脉资源,咱们有市场资金,算是双赢。以后,伍叔负责搞定沿海这一片的物资整合,保证货源,我们负责运输贩卖。两种方案,一,各自为政,单纯买卖,银货两讫。二,相互合作,扣除成本,五五开,平时也可相互协作。”

    王裕西的话,简单粗暴,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很是干脆。

    伍强也不是个多算计,多心眼的人,性子也豁达,很喜欢王裕西说话的方式。

    对他提的合作,也很心动。

    话虽然简单明了,但要做的事,却图谋不小。

    不说他们能不能拿下内陆市场,单自己而言,想要凭借那点关系人脉拿下整个沿海货源,很困难。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说合作的话,他更趋向于第二种。

    只是,看少年的模样,合作肯定不会仅仅是表面这么简单。

    “说敞亮话,第一种方案,我自认没有能力做到。所以更趋向第二种,但第二种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王裕西不意外伍强的选择,现如今的沿海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也不是一个人能轻轻松松拿下的,而且他肯定,不久的将来,沿海这一代,会飞速发展,到时候,即便拿下了,拼伍强的能力,也很难守得住。

    “条件很简单,第一种,你可以当老板,自己做决策。第二种,你得隶属咱们谨墨庄。”

    “谨墨庄?”伍强第一次听这名,但却不会是最后一次,往后每一次听,他都会庆幸一回。

    师墨笑笑,“嗯,谨墨庄。”没有多做解释,伍强是聪明人,大概能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也就是说,选第二种,他就是给别人打工。

    一个是当老板,一个是给别人打工。

    机会相等的情况下,要说选择,大多都会选第一个吧,自己做自己的主,人生才能更肆意。

    只是,第一个需要强大的能力,来支撑强大的野心,要不然容易鸡飞蛋打。

    伍强很遗憾的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

    “我选第二个,我愿意隶属谨墨庄。”

    师墨严谨王裕西三人浅淡勾唇,这个选择不意外。

    下午,崽崽们玩得满身汗,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跑回来。

    四个小肉团经过一下午的玩耍,已经将崽崽们当成英雄崇拜了,鞍前马后,殷勤周到,张嘴闭嘴都是崽崽们下午在玩耍时的英雄事迹,说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振奋人心。

    脏兮兮的衣服一松,就落下一堆今天的战利品,什么木枪木马,弹珠吃食,甚至衣服鞋子都赢了回来。

    虽然他们不缺这些,也不稀罕这些,但这是战利品,意义不同。

    四个肉团子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以前都是被吊打的,高兴得嗓子差点喊哑。

    在屋子里上下乱窜,嗷嗷嘶吼,惹得伍强汤圆两口子怒骂不断,伍家一时间,真是鸡飞狗跳的热闹。

    师墨一行人吃过晚饭,才被放行。

    离开前,王裕西给伍强留了个信物,让伍强先将这边的情况列张单子出来,再准备些货物,他们这次带走,看市场效果。

    伍强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想想具体细节规划,等过段时间,他或者其他人再过来详谈合作细节。

    他要是不过来的话,就以信物认人。

    伍强连连说好,对合作有了更多的期待。

    这些事师墨严谨都不管,全是王裕西安排。

471出海

    今日,天清气朗,万里无云,偶尔有丝轻柔的海风拂过,吹在脸上,带着点海腥味,轻柔舒服。

    梁湾村一大早就在港湾集合,集体出海打渔。

    出一次海不容易,一般会走上好几天,有时走得远,还会花上一个月。

    为此要准备的东西就很多,淡水,食物,工具等等。

    崽崽们都还没见过人出海打渔是什么样的,除了安安康康燚燚自谦,其他崽崽也还没出过海,坐过船,都十分好奇,师墨严谨带着崽崽们,租了一条船,跟在打渔队后面看热闹。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只是远远的跟着。

    出海危险,所以每次集体出海打渔,梁湾村的人都会有一大半人同去,每家每户的青壮年几乎都会去。

    趁着天气好,海鱼丰盛多打一些,换钱票吃食,要不然到了休渔期,或是赶不上好天气,就只能在海边捡些海货度日,一大家子人,都得饿肚子。

    渔船的速度不快,一连走了三天,才到这次打渔的目的地。

    所有人大多以家庭为单位,分开捕捞,有些人家人数太少,就和别人合作。

    就在这片海域,隔得不远不近,相互协作。

    一天下来,能撒上几网,收获不错,渔民们脸上都带上了笑。

    只是崽崽们经过四天的无聊飘荡,已经没了开始的激情,焉达达的想要去别处玩。

    这次万家老爷子跟着三个孙子一同出海,师墨他们租借船,是万家帮着租的,一路上也受万家人照料。

    崽崽们待不住了,严谨就找到万家老爷子,说先行回去的事。

    万家人有些担心,大海不比陆地,很容易迷路。在大海里迷失放向,是会要命的。

    “我在这也帮不上忙,送你们回去吧,这一路你们没走过,别走丢了。”万老爷子不怎么说话,这还是第一次跟严谨说一句完整的,之前都是严谨问,他嗯,啊应和。

    严谨笑笑,“不用,我在东省工作,也常出海做任务,对还上航行很熟悉,谢谢万爷的好意,你们忙自己的,不用担心我们。”

    万家人不善言辞,严谨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木愣愣的点头说好。

    和万家告辞后,师墨一行人走出众人视线,就拿出一艘迷你小船,不过巴掌大,托在掌心。

    崽子们都好奇看着,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师墨看向柱子几个,“咱们的小柱,小实,小树,小香,小苗,都是懂事聪明的孩子,对吗?”

    五人不明所以,傻愣愣点头。

    师墨扬手一挥,小船在虚空放大,长成了一艘比房子还大的船,缓缓落入海里,静静漂浮。

    这艘船师墨炼制的,没有停靠在东省的那艘精致,作用强大,但简单的航行没有问题。

    柱子几个惊得半天没回神,直勾勾看着大船,感觉不真实,脑子晕乎乎的。

    泽源几个有空间在前,面对大船时,只是惊讶了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安安康康几个早就见怪不怪了,更是淡定。

    王裕西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他骨子里好似对这些都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师墨观察着严家几个孩子的反应,见他们除了震惊外,并没有其他情绪,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都别愣着了,上船吧,我们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柱子几个赶紧收起惊讶,头重脚轻的从船侧的梯子爬上大船,其他崽崽紧随其后。

    师墨上船后,一挥手,收起小船,柱子几个又惊了半晌,时不时偷瞄一眼师墨的手,刚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的东西,都是在她手里变化的。

    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问。

    师墨勾唇,他们很聪明,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哪怕心里好奇得跟猫抓似得,也很有眼色的没有探听消息。

    控制着船,飞速往更深的海域前行。

    在大船上飞速前行,和在小船上晃悠,感受完全不同。

    当周边目及之物,全变成了幽深的海水时,感受又深了些。

    心底有些恐惧,还有些激动,柱子几个已经彻底忘记凭空出现和消失物件带来的震撼,全身心被大海折服。

    崽子们感受得认真,师墨没多关注他们,天色不早了,拿出吃食用物,在甲板上弄烧烤,就着海上明月,大家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

    夜晚,在崽子们的失眠中度过。

    翌日,崽崽们刚刚迷糊睡着,就被师墨叫醒了,让他们来看海上日出。

    巨大的火红圆日从海平面升起,红得鲜亮,红得热烈,幽深黑沉的海水都被染红,那样朝气蓬勃。

    崽崽们看得热血沸腾,瞪大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这么近这么大的太阳,还是从未见过的红色,红光映射到崽崽们的脸上,每人都上镀上了一层火红的光,像是披上了神秘的纱衣。

    师墨道,“记住现在的感受,回去后,写一篇感悟给我,知道吗?”

    被日记操练成铜皮铁骨的崽崽们,对一篇感受,不在话下,满口应下。

    吃过早饭,崽子们照常学习锻炼,这事即便出门在外,也一直没有中断过。

    太阳已经高高悬挂了很长时间,海水变得温热。

    师墨给崽崽们一人拿了一套特制的泳衣。“宝贝们,咱们今天下水玩。”

    小子们一听下水,蹦跶得船都在晃荡。

    严香严苗却一脸害怕,“婶婶,我们不会水。”

    农村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村子旁有水有河,大多都会凫水。

    只是严家姑娘被管得严,一是和群混小子一起下河,名声不好,二是危险,所以从来没下过河,不会水。

    师墨捏捏她们的小脸蛋,“不怕,不会可以让燚燚教你们。凫水也算是一门技术,关键时候能保命,学会没有坏处,只是不能仗着会水了,随时随地下河玩水,不安全,需要有自家人在才行。”

    两个小姑娘心动的点点头,“好,谢谢婶婶。”

    “不客气,”师墨又看向康康燚燚,燚燚无所谓,反正她什么都会,康康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哥哥。

    安安的心理阴影还没散去,下水,仍旧让他恐惧。

    本来打算将家里的泳池清理出来让小家伙克服恐惧的,不过他们出来游玩了,这事暂时搁浅。

    如今到了海边,师墨提议下水,有一半原因,也是想让安安在哥哥姐姐们的陪伴下,克服心理障碍。

    “康康,你和姐姐们去玩,妈妈陪着哥哥,好不好?”

    康康看着小哥哥,安安冲妹妹笑笑,“妹妹别担心,哥哥没事,你去玩吧。”

    小丫头迟疑再三,最后跟着姐姐们慢慢下水。

    小子们都会水,跟条泥鳅似得,早就蹿进了水里。

    王裕西对玩水不感兴趣,就坐在船沿,看着崽崽们玩。

    甲板上,只剩下师墨严谨和安安。

    小安安愧疚的看着爸爸妈妈,眼眶都红了。

    师墨心疼的搂着小哥哥,亲着他的头发,“妈妈的宝贝很棒了,乖乖,别怕,爸爸妈妈都在。”

    安安的小脑袋,软软的靠在师墨肩上,稳重老成的小家伙,难得露出点软弱无助来。

    “妈妈,对不起,安安没用。”

    师墨侧头亲了亲小哥哥的耳朵,“我的宝贝怎么会没用呢,乖巧懂事,学习好,又聪明,敬重哥哥姐姐,照顾弟弟妹妹,体贴爸爸妈妈家里长辈,不知道多有用呢。安安是妈妈的好宝贝,乖宝贝。宝贝还小,还是个孩子,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的,妈妈这么大的人了,也有害怕的东西呢,咱不丢人,也没有对不起谁。”

    小哥哥伸出小手环住师墨的脖子,肉肉的小脸在师墨脖子上蹭蹭,小家伙这会特别脆弱,软乎乎的,“妈妈怕什么?”

    “妈妈怕宝贝们不开心,怕宝贝们受伤害,怕不够强大,护不住宝贝,怕我们一家人分别,怕好多好多。但是害怕解决不了问题,为了不让害怕的事情成为现实,所以妈妈在努力变强,努力照顾宝贝,护着宝贝,努力让我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不被人欺负。”

    小哥哥眨眨眼,更愧疚了,他怕,不敢面对,只想逃避。

    师墨把小家伙从怀里拉出来,亲了亲小脸蛋,“宝贝,你相信爸爸妈妈吗?”

    小安安点头,“信,我相信爸爸妈妈。”

    “那爸爸妈妈说会保护安安不受伤,安安信吗?”

    “信。”小家伙毫不迟疑。

    师墨又亲了一口,“好宝贝,那爸爸妈妈抱着你,咱们一起下水试试好不好?别害怕,爸爸妈妈会一直拉着你,不松手,不让你受伤,咱们就试一试好不好?”

    小家伙带着水光的眸子在师墨严谨脸上来回移动,很害怕,他想拒绝,可又不想让爸爸妈妈失望。

    一时间,纠结得不行。

    师墨严谨也不催促,就陪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等着。

    良久,小家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微微点了点头,“好。”

    师墨笑着狠狠的亲了一口,严谨也用大手掌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师墨抱起小家伙,一步步从没入水里的阶梯上,缓缓入水。

    严谨在旁边,将母子俩半抱在怀里护着。

    安安紧张的搂紧师墨的脖子,小脸惨白惨白的,小身子绷得笔直。

    师墨心下不忍,但想到长痛不如短痛,狠狠心,继续往下。

    水没到了小家伙的大腿处,小家伙更紧张了。

472克服恐惧,寻宝

    师墨不再往下走,停在原地,一下一下的抚着小哥哥的背,“宝贝,别怕,试着动一动脚,感受感受海水,其实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对不对?”

    严谨将手掌托在安安的小脚脚下,“安安,爸爸的手在这里,你踩在爸爸的手上试,别怕,爸爸会托住你的。”

    小安安试着踩了踩,严谨的手即便在水里,也十分温暖,让小家伙很安心。

    心里的恐惧散去了一些,试探着结结实实踩在严谨掌心。

    严谨稳稳的托住,师墨缓缓松手,让小家伙直起身站在手掌上。

    小安安抓住师墨的手,慢慢站直,感觉不是很可怕,渐渐露出了笑脸,小身板也放松了不少。

    严谨的手缓缓往下沉,小家伙没发现,水已经没入到了腰间。

    等小家伙适应了高度,又往下沉了沉,师墨也跟着往下走,水逐渐到胸口。

    过程很缓慢,很小心,就怕惊着小家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散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玩闹的崽崽们都围拢了过来,不言不语,守在旁边,给安安加油打气。

    海水一直到了肩膀,师墨严谨停了下来。

    师墨松松的揽着小身子,“安安,乖,靠在妈妈身上,摸一摸水,别怕。”

    小家伙小嘴抿得紧紧的,靠在师墨怀里,鼓起勇气,试探着伸手,白嫩软乎的小手一点点撩起水花。

    这水,好像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可怕。

    小胳膊划水的动作大了些,严树撩起一捧水,浇在安安小脸上,然后乐呵呵的笑。

    安安愣了一瞬,也笑着回了一捧水。

    随后,崽崽们就打起了水仗。

    安安虽然还是不敢放开师墨的手,但已经克服了大半。

    后又和哥哥姐姐们玩了半晌,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师墨严谨松口气,便开始教小家伙游泳。

    花了两天时间,小哥哥才彻底克服怕水的恐惧,和哥哥姐姐们在水里畅游。

    师墨拿出水晶球,带着崽崽们到海底游玩了一圈。

    各色海底生物,打开了崽子们一扇新的认知大门,兴奋得吱哇乱叫,连带着看过一次的安安康康都好似从没见过似得,跟着嗷嗷喊。

    崽子们高兴,师墨就带着大家在海底多游荡了一会,给他们介绍遇见的海底生物,说它们的习性特征。

    出去时,崽崽们还意犹未尽。

    翌日,严谨拿出海岛,放在海面。

    对突然出现的岛屿,即便是柱子几个,都已经淡定了,这几天他们实在是见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再多一个不足为奇。

    排排站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师墨严谨,等着命令。

    师墨给他们一人绘制了一张简易的海岛地图,交到他们手上,“岛上有大大小小无数个宝箱,你们抽签,决定各自登岛方向,凭借所学,在岛上寻宝,为期三天,找宝箱最多的,有奖励。”

    “这次是各自为战,只能靠自己。岛上有危险,你们要小心,坚持不下去了,就撕掉这张纸,我们会把你们带出来。但同时也就意味着,你们认输了,找到的宝箱作废。”

    “每个小包里都有一把小刀,一瓶救命治伤的药丸,三天的食物和水,你们只能用小背包里的东西,也可以就地取材,但不能用其他携带的吃食用物。宝贝们,加油啊。”

    这是一场师墨严谨临时决定的野外生存考验,严谨是海岛的主宰,上面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放崽子们去那里历练,很安全。

    考验来得猝不及防,不过崽子们一点不胆怯,反而跃跃欲试。

    小孩子嘛,就喜欢这些寻宝探险的活动,还有奖励做动力,各个都牟足了劲,欢欢喜喜的抽了签。

    严谨一挥手,崽子们就四散分开,各自登岛,开始探险。

    王裕西难得也有了点兴致,眼巴巴的瞅着严谨。

    严谨哭笑不得,“想玩就说,我还能不让吗?”随手递了个小背包给他,“去玩吧,注意安全。”

    “知道了,”王裕西拎着包,欢欢喜喜入岛。

    师墨严谨两人难得过二人世界,分出一缕精神力关注崽崽们,随后就开始黏黏糊糊,做些少儿不宜的事。

    时不时下海,捕些鱼收进空间。

    或是潜到海底,也来一场寻宝旅行。

    别说,真让他们找到了一艘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的轮船。

    船体已经腐朽破败,只有些不易腐蚀的东西零落四散。

    他们在一片废墟下,发现几口箱子,好似沉香木所造,这么长时间的浸泡,也丝毫未损,就是外面包裹了不少海藻,如果不是师墨有精神力,还真发现不了。

    撬开锈迹斑斑的铜锁,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看成色样式,十分久远,款式多偏西方,有少部分东方样式,还有些没有加工过的玉石宝石。

    两人大概推测,这船或许是古时的海运船只。

    只是除了珠宝首饰,其他东西都已经腐朽,找不到可以探究身份年代的东西,推测只能是推测。

    师墨用精神力搜寻了方圆几里,没再发现遗漏的东西,两人才收起东西离开,浮出水面。

    到船上后,清点了一番,东西都没坏,清洗一番就能继续使用。

    品质都是上好的,本身价值很高。

    师墨将那些没有被使用过和加工过的玉石珠宝分开存放,这些没用过的,她会留着,以后给孩子们用或是送礼,亦或是收藏。

    用过的,看将来能不能卖出去,所得钱财,就用来做善事,算是给自己一家人积福。

    以往收到的那些不义之财,都会这样安排。

    小两口一番探宝,才过去一天多,崽崽们还在海岛上探索,一个个的,全成了泥猴子,就连王裕西都不列外。

    大大小小的危险意外遇到不少,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没有一个人撕开纸条,选择放弃。

    崽子们也都找到了宝盒,成就感满满,干劲十足。

    看他们没事,师墨严谨就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阿谨,你说,要不要给柱子几个也炼制一个空间法器?”

    这事师墨在心里寻思了许久,在家的时候还不怎么明显,出来后,泽源几个有空间的,安安康康几个知道空间的,都会时不时用上一用,但柱子几个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得避着点。

    这样做,一来不方便,二来感觉没把柱子几个当自己人,有些愧疚。

    严谨搂着媳妇亲了口,“人性自私,墨墨担心堂哥堂嫂知道了,堂嫂们的娘家人或是更多他们亲近的人会知道,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墨点头,人心是最易变的,现在几个堂哥堂嫂都很不错,但谁能保证在不断壮大的利益面前,可以保持初心不变。

    “那墨墨对家里几个嫂嫂,可有过这样的担心?”

    师墨皱眉看向严谨,“你是说我偏心?”

    严谨凑上去,亲了许久,直到将师墨心底升起的那点怒气亲散了才罢休。

    师墨瞪了眼严谨,浑身软绵绵的,瞪视也变了味道,有股别样的风情在里面。

    严谨看得火热,二话不说抱着媳妇到床上交流了一番。

    师墨气得狠狠锤了严谨一把,严谨笑着在她肚子上摸了摸,“有了吗?”

    师墨的小拳拳瞬间就软了,在严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没好气道,“你猜?”

    严谨笑叹一声,“我这么厉害,肯定是有了。”

    师墨白眼一翻,“不要脸。”

    严谨嘿嘿笑着,搂着师墨的手臂收紧了些,“墨墨,每个人都会偏心,如果你让我决定,我谁也不给,爸妈,堂叔堂婶,哥哥嫂子们,即便是咱们家安安康康,我也不给,多给一个人出去,就会多一份危险。我宁愿你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躲在我身后,让我护着你,也不想让你承担风险,去护着别人。”

    “墨墨,我的心只会偏向你,谁也代替不了。也正因为你在我心里重过任何人,任何事,所以,我只是看着你将东西给出去,护着亲人孩子,而从未阻止。我不想你不开心,我想让你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在我看来,哥哥嫂嫂,和堂哥堂嫂,其实是一样的存在,给出去,都意味着带回危险。不过没关系,你高兴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即便是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我们一家过上隐居生活,过个十年二十年,等事情淡去,咱们照样能在世间自在行走。”

    师墨从来没想过男人心里有这样的担忧,从始至终,他表现得很平静,她以为他是支持的。

    “阿谨,让你担心了,是我太任性,太过在乎家人,忽略了你的感受。”

    “傻丫头,”严谨蹭着师墨的脸,“你没做错,我知道你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事,重来一次的人生,就是想弥补前世遗憾。家人孩子,就是你的遗憾根源,你护着他们无可厚非,我只要知道你爱我,会和我携手走到时间尽头就行。”

    师墨楼上严谨脖子,表忠心,“我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爱着你,等孩子们大了,我就放手,只过我们的小日子。”

    “好。”

    小两口腻腻歪歪的,又开始折腾,刚刚互表了心意,情谊正浓,战役也浓。

    师墨还是决定给柱子几个空间法器,带在身边这么久了,打从心底里疼惜,不想他们将来知道了这些,觉得被区别对待了,心里生出疙瘩。

    她相信柱子兄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该说的,会守口如瓶。

473收货

    三天一晃而过,严谨大手一挥,和小乞丐没什么差别的崽崽们就一脸懵的出现在了甲板上。

    “嗷……堂叔,快放我回去,我刚刚找到一个宝箱,马上要打开了,快点快点,送我回去。”严树顶着一身泥往严谨身上扑。

    他找到的那个宝箱,就在泥潭里,正挖得高兴呢,眨眼就换了地,小东西又气又急。

    严谨伸出一根手指头,嫌弃的戳着严树的小脑门,“时间到了,为了公平公正,不管有没有找到,都要结束离开,就跟考试一样,时间到了,就要搁笔。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就能更加明白时间的重要性,珍惜时间,能现在解决的事,别往后拖。好了,都站好,把你们找到的东西都拿出来,我看看谁第一。”

    小严树失落极了,耷拉着小脑袋回到队伍,然后从小包里往外掏东西。

    宝箱里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不过是作为信物的一个小木牌,写着个“宝”字。

    严香严苗找到的最少,一人只有一块,康康两块,倒数第二。

    三个小姑娘有些些沮丧,平时锻炼他们也挺认真用心的,可一到用时,就觉得什么都没学到,哪哪都要差点。

    严树得了三块,倒数第三,想到失之交臂的最后一块,心痛得久久不能平静。

    严实,泽长,泽流并列倒数第四,每人四块,三人叹口气,并不满意这样的成绩。

    燚燚倒数第五,找到六块,她没有用特殊能力,全凭平时所学找到的。这孩子很佛系,没有输赢观念,只凭喜好,觉得这事挺好玩的,得第几不重要。

    泽远和柱子倒数第六,也就是正数第三,每人找到八块。

    自谦和泽源第二,每人找到十块。

    第一是王裕西,竟然找到二十块。

    啧,崽崽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尤其是只有一两块的严香严苗和小康康。

    王裕西一点没有欺负了弟弟妹妹的觉悟,骄傲的扬起下巴,等着夸赞。

    师墨严谨倒是不吝啬那点好话,对着王裕西狠狠夸赞一通,夸得小少年过分白皙的脸色,红得耀眼。

    “裕西第一名,有奖励,想要什么?”师墨笑问。

    王裕西愣了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就是觉得过程好玩,得了夸赞高兴,至于奖励,不重要,他没什么想要的,“我能留着以后再要吗?”

    “当然可以,”师墨拍拍少年的手臂,“好了宝贝们,结果重要,但过程更重要,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想再多也无用。辛苦了三天,去洗个澡,吃些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别忘了写这次的心得体会,从中找不足,想补足,下一次再接再厉,平时训练也要更加努力。”

    “好,”崽崽们乖巧应下。

    泽远希冀的看向师墨,“姑姑,以后还能玩这个吗?”

    师墨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泽远喜欢吗?”

    “喜欢,”泽远双眼闪闪发亮,是真的特别喜欢。

    他喜欢挑战困难,征服困难,探索世界的感觉。

    以前没发现这种感觉这么好,在海岛,独自面对一切时,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方式方法以及认知了解,本能的做出反应。

    反应有时候有用,有时候无用。

    有用时,会兴奋,没用时会深思,深思的过程,能让他迅速成长。

    他为之激动的就是个迅速成长的过程。

    师墨没想到一向憨厚老实的泽远,骨子里竟然充满了冒险精神。

    他和泽源是双胞胎兄弟,哥哥泽源聪慧,机智,很有大哥派头。

    泽远却总是默默无闻的,在背后守护弟弟妹妹,平时面对弟弟妹妹闹腾时,都是憨憨的笑着,纵容着,护着,有什么功劳好处,也都让弟弟妹妹们出风头。

    他自己就像座坚实的靠山,稳稳的守护后方。

    “泽远喜欢,姑姑以后就常带你来玩,不仅仅是大海,还有高山,沙漠,草原,只要是泽远喜欢的,姑姑都带你去。”

    “好,谢谢姑姑。”小家伙欢喜得很,其他崽崽也很心动,只是,他们喜欢的是对新事物的探寻,和泽远喜欢的冒险感不同。

    崽子们各自洗漱吃饭休息去了,师墨严谨驱动轮船回去。

    回程花了一天,要靠岸时,换上了租借的小船,随后回到梁湾村,还了船。

    说好只在东海市待半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十一天,再有几天就要离开。

    回去后,崽子们老老实实的在万家待了一天,写这些天的心得体会和作业任务。

    师墨严谨王裕西去找伍强。

    伍强这几天都在跑货的事,王裕西说让他准备一些,他们带回去看市场效果。

    没说具体数目和种类,他只能按照之前别人进货的标准和喜好,每一样弄一点。

    一样一样的看着不多,这堆到一起,却又不少,为此还又跑了一天,去租了个安全可靠的仓库。

    不知道师墨他们运输怎么解决,不管用不用得上,又去了解了一下运输人员和方式。

    忙忙碌碌的,师墨他们玩了几天,他就忙了几天,一刻也没消停。

    好在人脉资源这些不错,过程很顺利,没出什么乱子。

    师墨严谨他们找来的时候,他正在盘货,也思考着,还有什么是可以用来做买卖的。

    “严兄弟,弟妹,裕西侄子,你们来看看,货都在这里,这是单子,你们都看看,还缺点什么,或者有什么不需要的要删减,都看看,我这几天忙得脑门嗡嗡的,已经成浆糊了,没个头绪。”

    师墨严谨没看,直接将单子递给王裕西,让他去核对。

    “辛苦伍大哥了,几天时间弄到这么多东西,真是不容易。”

    伍强确实不容易,起早贪黑,吃饭也随意糊弄,白胖的体型,感觉都小了半圈。

    弄到的货物,吃穿用几乎全有,很是齐全。

    各种奢侈的电子产品,比如手表,闹钟,收音机,电视机这些,都囊括在内,每样数目就千百样,大型的电视收音机少一些,手表一类的多一些。

    这些东西在百货商场有票难求,他们拿回去卖都不用票,不用试,师墨都知道好卖。

    这边流行的衣服鞋子帽子也不少,大人孩子的齐全,种类很多,款式也不错,伍强是用心挑选了的。不过南北温差不同,有些衣服鞋帽应该不太合适,不过师墨没说,她也不确定,得先卖过才能知道。

    吃方面主要是加工产品,鱼罐头,晒干的海货一类可以长途运输和便于保存的。还有就是这边盛产水果,用水果做成的各种成品半成品食物。

    除了这些,竟还有稀缺的外国货,虽然只占了百分之一的份列,也很可观了,许多东西,大城市里的百货商店都没得卖。

    “伍大哥好能耐啊。”

    伍强顺着师墨的视线看过去,谦虚中带着骄傲,“这有什么,就是认识两个以前和我爹合作过的朋友,相互间一直有走动,关系还可以,他们有门路,就让帮忙弄了些。外国人的东西都奇奇怪怪,我不知道内地人会不会喜欢,所以弄得不多。弟妹拿回去试试看,卖的好,我就多拿点,好好杀杀价,能便宜不少。”

    “行,这事就要辛苦伍大哥了,这批货卖了之后,就会有人过来和伍大哥商讨具体细节和货物清单,伍大哥这边要是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也可以补上。”

    “没问题,这段时间我会多跑跑,保证一样也不错过。”

    两人又聊些货物的事,严谨一个字也不参与,他是真没天赋,也没兴趣。

    师墨想起梁湾村的鱼,又道,“伍大哥,你有没有收新鲜海货的渠道。”

    “弟妹想收新鲜海货?”伍强有些疑惑,“新鲜海货不好存放,现在又正值最热的时候,要不了一天,全得臭。你要是想吃几顿,倒是到处都有得卖,随时能买得着,吃多少有多少。要是运回去卖的话,不好弄,亏得慌。”

    “运输和保存都不是问题,我们有自己的办法,之前也买了不少新鲜海货回去卖。刚开始有些困难,大家接受程度不高。后来粮食减产,没得吃,不被人喜欢的海鲜被迫无奈端上桌,渐渐的也就接受了海鲜的味道,到如今,喜欢的人不少,还算好卖。正好这次过来了,就再弄些回去,卖出去不是问题。”

    “要是伍大哥有这方面的渠道,帮忙弄一些,越多越好,不拘种类,只要保证在验货的时候都是新鲜的就行,价钱按照市场价来,不用压价。”

    师墨严谨这几天也捕了不少海鲜,严谨空间里又养了不少苗子,种类大幅度增多。

    不过,真要大卖的话,还是差得多。刚好趁这段时间是出海打渔的高峰期,卖鱼的多,种类多,可以多屯一些。

    伍强见师墨语气笃定,严谨也无声支持,就知道是真有法子。

    如今他们刚开始合作,他不好多问,便点头应下。

    “渠道我有,这东西现在都贱卖,便宜得很,也好买,想要多少有多少,弟妹,你得说个大概数,要不然真多起来,怕是一条街都堆放不下。”

    师墨想了想,上次一分钱一斤,花了千多块钱,买了十一万多斤。

    不知道这边是什么价,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两三万块钱,能买下沿海大半村落的海货。

    “两万块钱的货吧,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现钱,所以可能会用金银抵扣。”

    伍强嘴角一抽,“多少?”

    他以为自己够豪了,原来是自己见识太少了。

474去看望祝家人

    “两万块钱的货,就咱们现在这么大的仓库,得装四五个,弟妹,这么多别说卖不卖得出去,就是运输方面,也是个难题啊,真要这么多?”

    “要,伍大哥只需要帮忙找货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出不了问题。至于仓库,也得劳烦伍大哥帮忙租几个,等我们的人来拉这里的货时,会一同拉走。”

    伍强砸吧两下嘴,没再说劝诫的话。“行,我去买,这么多货,搬运也是个麻烦事,需不需要我提前找些搬运工?”

    “不用,货物入库后,就可以完全交给我们,伍大哥忙自己的就行。”

    “行吧。”

    王裕西清点完东西过来,“东西都很不错,种类齐全,都选得很好,可以拿回去试。”

    “好,裕西,你和伍叔叔把账结了,做交接。”

    “账不用着急,”伍强摆手道,“不瞒你们说,我虽然花钱大手大脚的,但家里存款不多,这些货物我一分钱都没给。不过我已经那他们说好了,我会先卖,卖出去了再给钱,没卖出去的,还能退货。他们都信任我,签了条子就给货了。所以你们先卖,钱可以先用到刀刃上,我这边不着急。”

    师墨不赞同这样的人情买卖,伍强用人情白拿货,再好的关系,也仅此一次。

    他们不差这点钱,万一以后有用钱也解决不了的事,人情又没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伍大哥,做买卖银货两讫,互不亏欠,才能长久。你和他们用交情,但再大的交情也禁不住一次次消耗,像你说的,钱得用在刀刃上,交情也得用在刀刃上。钱我们有,不用欠着消耗人情。况且之前就说好了,你帮忙备货,我们给钱,这是合作,不讲交情。”

    师墨他们既然给得出钱,伍强也不矫情,“那行,听弟妹的。”

    伍强和王裕西交接结款,伍强将仓库钥匙给了师墨,她到时候直接带人来拉货就行。

    伍强离开,王裕西挥手将东西收进空间,锁上门,三人也走了。

    三天后,打渔队伍回来,第四天,伍强就将师墨要的新鲜海货收齐全了,装在相邻的七个大仓库里,做完交接,也不多说多看,直接就带着人离开了。

    第五天,师墨一行人和万家伍家告别,坐火车去往南省。

    难得到这边一趟,下一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往这边走,准备去南省荷美市稻香村看看祝家人。

    路上,仍旧让崽崽们安排做主,料理食宿车票。

    再次来到南省,这里没什么变化。

    师墨拉过自谦问,“要不要回家看看?”

    自谦摇头,“以前住的房子,在我被拐逃回来后就烧了,金山现在也被别人占了,这里没有家了。”

    师墨笑笑,“没关系,这里没有家,西一省有家,我们在一起的地方就是家。”

    自谦扬唇笑,“嗯,我知道。”

    一行人没做停留,一路又往市里,往村里走,沿途都是一如既往的风景。

    到稻香村时,正值下午收工,浩浩荡荡的人群往家赶,远远瞧见师墨一行人,都好奇的伸长脖子打量。

    “谁家亲戚,怎么这么多娃?”

    “不会是谁家上门打秋风的吧?”

    “人家穿得整整齐齐,一个补丁都没有,娃一个赛一个的白净,怎么可能穷得上别家打秋风。”

    “也是,我们村什么时候有这么气派的亲戚了?”

    “别不是找错地方了吧?”

    祝家婆媳也在人群了,听了谈论,顺着众人视线往村口看去。

    徐老娘微微眯着眼睛,人老了,眼神不太好。

    “美香啊,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呢?”

    柳美香眼睛倏的睁大,“哎呀娘,那是严同志和师妹子。”

    “啥?”徐老娘一激灵,人就跑出去了,还让柳美香愣了愣,落到了老太太身后,一拍大腿喊,“娘,等等我。”

    “哟,这是老祝家的亲戚啊?”

    “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呢,这不就是帮助祝家的两口子吗,难怪这么气派呢,几年没来了。”

    说起帮助祝家的两口子,稻香大队的人,都酸得不行,他们也想有个那么大方有本事的外姓兄弟。

    这几年,他们可都是瞧得真真的,老祝家隔三差五就收到包裹,隔顿就飘出肉香,家里两个小子,跟吹气的气球似得,眼睁睁看着往上窜,十三四岁的娃,长得比成年男人还壮实,原本有那心眼毒的,想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结果对上半大小子,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作妖。

    啧,这就是有个好兄弟的好处啊。

    瞧瞧自家那些亲兄弟,针尖大的便宜都别想占。

    不管别人怎么酸,祝家婆媳满心的喜。

    徐老娘一把扑过去,拉住师墨的手,“哎哟,我老婆子不中用了,眼瞎竟然没认出你们来,真是该打,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快咱们回家,安安康康自谦,还有这么多娃呢,真好,你们好久没来了,可想死老婆子了,这次可得多待些日子。”

    徐老娘热情十足,柳美香插不上话,无奈的对着师墨笑。

    师墨任徐老娘拉着,笑道,“徐婶子身体硬朗健康,日子舒心,我们就放心了。这次是趁孩子们和孩子爸都有假,所以出来走走看看,刚好到了南省,就过来看看婶子和嫂子。品乐和德乐呢,没在家吗?”

    “他们兄弟去芦苇荡赶鸭子了,咱们回家坐着说,老婆子托你们的福,过得好,不愁吃喝,日子舒心,孩子妈和两个孩子也都好,谢谢你们惦记。”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祝家,这还是当初师墨他们请人帮着建的,几年过去,添置了不少东西,周边也清理了不少空地出来,种了菜,养了鸡鸭。

    院子屋子都收拾得很干净,是个很温馨的小家。

    祝家婆媳忙活着烧水,兑糖,招待师墨他们歇息。

    院门砰的被推开,两个黑黑壮壮的小家伙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奶,妈,我听他们说严叔叔师姨他们来了?”

    婆媳俩还没回话,兄弟俩就看到坐在堂屋的师墨一行人,赶紧欢呼着跑进去。

    “严叔叔,师姨,安安康康,自谦,你们都来了,太好了,哇还有这么多弟弟妹妹,你们好。”

    兄弟俩都不是害羞的性子,因为高兴激动,黑黑的小脸染上了红晕。

    品乐今年十三岁,长得很高,一米七往上,除了脸型没太大变化,皮肤和身形都有极大改变,壮实得像个大人。

    德乐今年十岁,也快一米七了,同样是个黑小子,体格没有哥哥壮,但也不小,小家伙没了以前的软糯,添了些跳脱,咋咋呼呼的。

    看祝家人的气色和心态,能看出他们过得确实不错。

    尤其是祝家父子的烈士身份确认后,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对他们心怀敬意。

    酸言酸语少了,他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日子自然舒心。

    师墨摸了摸兄弟俩的脑袋,“都是小大人了,真不错。”

    兄弟俩嘿嘿笑着,柳美香嗔了俩小子一眼,“都是大人了,还一点不稳重,毛毛躁躁的。”

    “他们做得很好了,十来岁,也算不得大人。”师墨笑着给他们介绍泽源几个。

    都是十来岁的崽,相处起来很顺畅,一会功夫就打成一片了。

    严谨拎了些东西,“品乐,跟严叔叔去趟大队长家。”

    徐老娘赶紧拦住,“东西该我们准备,你快收回去。”

    严谨笑着避开严老娘的手,“徐婶,我去送礼,用您的东西,这不合适,我和大队长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交情,来了该去看一眼,打个招呼,这事和您家没关系,您不用在意。”

    徐老娘知道,严谨这是给他们家走人情,稳关系呢,怎么可能没关系。

    只是严谨手长脚长的,她根本拦不住。

    品乐乖乖的跟在严谨身边,拽着严谨的衣袖就出门了。

    “姑父,我们也要去。”十来个小子一溜烟,窜了出去,跟在严谨身边,嘻嘻哈哈的打闹。

    严谨随他们跟着,顺带将万事不上心的王裕西也带着。

    师墨带着四个小姑娘在家给祝家婆媳帮忙,聊天。

    严谨没有在大队长伍前进家多待,客套寒暄两句,留下东西就带着崽崽们离开。

    伍前进一家看着烟酒肉糖,丰厚的礼品,也不由得有些酸祝家。

    但酸归酸,该给的照应得给,这些东西可不能白收。

    晚上,饭桌上,除了师墨他们带来的各种吃食,祝家婆媳还准备了不少这边特有的莲藕,菱角,过年时分到的鸭子,咸鸭蛋。

    满满一大桌,极其丰盛,众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饭后,严谨带着崽崽们和祝家兄弟去河边洗澡。

    夏天,河边住的人家,不管是男人还男娃,都喜欢去河边洗澡,方便又舒服。

    师墨和祝家婆媳,带着四个小姑娘在家洗。

    祝家只有三间房,晚上祝家婆媳和师墨带着四个小姑娘睡一间,其他两间,严谨和王裕西带着崽崽们分。

    祝家房子当初做得大,几人挤一间能挤得下。

    一夜安眠,翌日,祝家婆媳请假没去上工,伍前进收了礼,又不是农忙季节,很干脆的批了假。

    祝家兄弟负责稻香大队赶鸭子的活,这活没法请假,也不用请假。

    崽崽们锻炼学习,吃过早饭后,和祝家兄弟一起去了芦苇荡,放鸭子,找野鸭蛋,看看能不能好运的猎到野鸭子。

    他们不缺这点吃喝,纯粹是为了玩乐。

    师墨严谨和祝家婆媳也一起,找了几条小船,一起到芦苇荡深处游玩。

    崽子们疯得很,接二连三的跳进水里,抓鱼上来让师墨烤。

    师墨乐得纵着这些崽崽,出门前还带了不少新鲜蔬菜,一起烤,边烤边投喂。

    大人高兴,崽子们也高兴。

475离开,遇见

    师墨一行人在祝家待了三天,在芦苇荡玩了三天,运气好,捡到两次野鸭蛋,合力围到三只野鸭子,崽子们高兴得欢呼雀跃。

    师墨看得无奈,这些东西家里不少,也没见他们多高兴。

    崽子们喜欢,师墨就纵着,这几天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吃上。

    河里的大白鱼是这边的特产,严谨弄了不少养在空间里。

    河蟹河虾崽子们也喜欢,不管是清蒸的还是香辣的,全都哄抢着吃。

    每顿饭装菜的盆子,从最初的普通饭盆,逐渐发展成洗脚盆大小的特制盆。

    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师墨捂脸,也亏得和祝家人熟悉,要不然多丢人,自己也没短了这些小家伙的吃食啊,怎么馋成这样。果真应了那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话。

    祝家婆媳倒是高兴,看着自家两个孩子在孩子堆里,比平时开朗高兴,吃得也多,欣慰得很。

    吃饭,还是得孩子多,大家抢着吃,才更有味道。

    孩子们喜欢,师墨肯定的给他们安排上,弄了不少养严谨空间里。

    顺便拿了些不少莲藕种,在自己空间开辟一块泥田种上。

    莲藕吃法多,味道好,营养也好,不管是师墨还是崽崽们,都很喜欢吃。

    第四天一早,师墨一行人准备离开。

    祝家人万分不舍,也知道留不住。

    将家里存的藕,做的各种菜干,村子里特有的吃食,全都搬出来,给师墨他们装了五大麻袋。

    要不是师墨拦着,他们还得去借麻袋来装,恨不得把家搬空。

    祝家的心意,师墨不收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品乐,德乐,照顾好奶奶和妈妈,学习千万不能落下,有事就给师姨严叔叔写信,需要什么东西别客气,好好吃饭,快乐长大。”

    师墨他们来,俩小家伙有多高兴,现在师墨他们走,就有多难受。

    红着眼眶点头,“我们会的,师姨,严叔叔,你们一定要常来啊。”

    师墨揉了揉俩孩子的脑袋,“好,乖,婶子,嫂子,保重身体,别送了。”

    徐婶子柳美香也都眼眶发红,点着头,一直将师墨送到村外的大路上,才停下。

    分别总是让人沉重,但人生路上的分别,数不胜数。

    师墨一行人走出祝家人视线后,就将东西收进了空间。

    物品凭空消失的现象,柱子几个自从出海后,已经见了不少,心下多少有些猜测,但都聪明的什么都没说,没有表现出异样。

    出村后,师墨又放出大黑和板车,一行人坐上去,优哉游哉的往南省车站赶,准备坐车去东省,带着崽崽们到基地感受感受。

    “基地好玩吗?”泽源欢喜的问安安康康自谦和燚燚。

    师家出事前,他曾去过爷爷和爸爸的基地,不过那时候还小,记忆有些远。

    但对基地的感受很深,具体事情记不住,在基地里的那种感受一直存在,他很喜欢基地里的氛围。

    一直想再去一次,只是没机会。

    安安康康自谦燚燚在严谨的基地里待了不少时间,锻炼,吃喝,全和兵叔叔们在一块,对里面很熟悉,对兵士的生活,也算了解。

    小康康拍着胖爪爪道,“好玩,可好玩了,泽源哥哥喜欢,我们以后放假了,就让妈妈带我们去基地玩,那里面有好多军人叔叔,他们会带我们玩,带我们训练,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竞赛,可有意思了。”

    “好啊,我以后也想像我爸和姑父一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泽源小脸通红,已经在幻想军营的日子了,想象着自己以后金戈铁马,征战沙场,肯定会雄姿英发。

    其他崽崽虽然没有泽源这么向往,也没有励志当军人,不过也很好奇,附和着要一起去玩。

    师墨听着崽崽们的谈话,没有插嘴。

    崽崽们有梦想,有各自的喜好,真很好。

    到了城外,师墨收起驴车,一行人步行到车站,师墨严谨和王裕西就等在候车位置上,让崽崽们去买票。

    买票这事,崽子们已经熟练,顺便还分工合作买些吃用以及探听简单的消息。

    南省很繁华,南省汽车站火车站人流众多。

    不少小贩穿梭其中,偷偷卖吃食用物。

    也有不少小偷小摸,顺手牵羊。

    还有衣衫褴褛,身有残疾的乞丐伸手乞讨。

    一个车站,囊括了人生百态。

    南省到东省,坐火车时间不短,卧铺贵,最近这班一个小时后出发的车,还剩下不少卧铺票没卖出去。

    崽崽们运气很好,全都买了回来,不用多等,马上就能登车。

    “堂婶婶,我们现在就可以上车,你还有要买的吗?我们准备了些吃食,要是还有需要的,可以去买,很快就能回来,能赶得上车。”

    柱子俨然成了出行小领队,大多数时候,都是他领头安排人员行程和买卖,小小年纪,做得有模有样,很有领导天赋。

    师墨鼓励的摸摸他的脑袋,“堂婶婶没有需要的,你们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就去最近的商店买一些,要坐不少时间的车,车上可能也没什么好吃的。”

    柱子笑着拎起手里的网兜晃晃,“我们买了不少好吃的,足够了,不用买。”这次出来,除了见识多,学到的多,还有就是吃得多。

    他们真是敞开了肚子吃的,在吃方面,只要不浪费,不减少饭量,其他时候随便吃,师墨严谨都不会管,更不会在意钱。

    崽崽们觉得这日子真是赛神仙,以前别说零食了,就是饭都没有饱的吃。

    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师墨和严谨给的,格外珍惜和感激,也牢牢记下这些恩情,不矫情的拒绝或是隐忍,扭捏的想着少欠一些,少还一些。

    师墨严谨全心全意的给,他们就真心实意的收,以后加倍的还就好。

    师墨不知道崽崽们心里所想,笑道,“那咱们就上车吧,人多,要挤一会。”

    一群人欢欢喜喜的随着人流往车上挤,没有看到角落里,被打断双腿,骨瘦如柴,浑身脏污看不清本来面容的孩子,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师……唔……”

    小孩还未开口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就被突然扑过来的男人捂住了嘴。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墨一行人消失在人群里,坐车离开。

    眼底的光逐渐散去,满身绝望。

    男人一脸阴霾,恶狠狠的掐着杨涛的手,拖着他带离人群。

    杨涛的腿是在他逃跑的时候被打断的,那时候刚被卖到这边。

    刚被亲哥药倒卖掉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害怕。

    自信的以为凭借在师墨那里学到的拳脚工夫,足够逃脱。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这群人的实力和狠心程度。

    那天晚上,他本想趁人睡着了,偷偷跑路。

    结果还没出大门,就被抓了回去。

    那些人用他杀鸡儆猴,当着所有被拐孩子的面,生生敲断了腿,不给治,不给药,不给吃喝,让他在潮湿阴暗的黑屋子里自生自灭待了三天三夜。

    半个多月过去,腿不但没好,还越来越重。

    因为这些人就是要他,看着可怜凄惨,才好放出去乞讨,他们才能讨到更多。

    他的死活不重要,他死了,还有无数孩子接替他的位置。

    断腿拖在地上,痛得无法言表,可他第一次感受不到痛,只有满身的绝望。

    火车哐当哐当走远,他唯一的希望,没了。

    即便以后师婶婶找到他,他也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来不及。

    车上,师墨拧了拧眉,回头看了眼。

    入眼的全是人头,密密麻麻。

    “怎么了?”严谨护着她,避开人群。

    师墨摇摇头,总觉得不安。

    “今天不走了。”

    严谨丝毫不迟疑,“好。”

    招呼上崽崽们,逆着人群挤下车。

    车上人多不好问,下了车,一行人走到一片空地旁,崽崽们疑惑的看向师墨。

    师墨却没工夫理会他们,放出精神力,四处查看。

    偏僻阴暗的角落里,男人对着杨涛拳打脚踢,表情凶狠,眼神阴沉。

    “小畜生,记吃不记打的小畜生,不长记性,老子就替你好好记记,免得总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你以为还能有谁救得了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老子今天就是打死你,也就是少个累赘而已,真以为老子下不去手。该死的小畜生,给脸不要脸,你要找死,老子成全你。”

    男人越打越凶狠,一脚一脚踹在杨涛身上,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闷闷作响。

    杨涛面如死灰,不躲不藏,绝望的瘫在地上,承受着男人的毒打。

    对他来说,死,或许是解脱。

    “给我上。”柱子一声吆喝,十多个崽崽一窝蜂涌进角落,扯过男人一顿猛揍。

    意识已经昏沉的杨涛,浑身一颤,死灰一样的眸子,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双唇颤了颤,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阿谨,先带去招待所。”

    “好。”

    杨涛感受到了温暖,看到了希望,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里,消失不见,本能的往严谨怀里靠了靠,安心的彻底昏睡过去。

    崽子们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男人身上,看着只剩一口气的杨涛,恨不得生吞了男人。

    他们知道,杀人犯法,只能先出点气,暂时饶他一条狗命。

    打得男人昏死过去,才装进麻袋里,扛着和师墨他们一起进了招待所。

476杨涛的恨

    招待所里,严谨先给杨涛清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治伤。

    不到一个月时间,小家伙的双腿长好又断开,反反复复,双腿已经严重变形,没有师墨,绝对不会有恢复的可能。

    胃里空空,瘦得皮包骨头,怕是有十多天没吃东西了,每天只给水喝续命。

    身上还有很多新旧打伤,烫伤,摔伤,手指指骨断了几根,脊骨也裂了,脑子里还有淤血。

    他能活到现在,全靠师墨之前时不时的调养。

    看着破布一样的杨涛,众人都气得牙痒,对着昏睡中的男人,又狠狠的踹了几脚。

    师墨忍下怒气,用精神力,给杨涛治伤。

    过程很缓慢,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治愈大半。

    精神力耗得七七八八,只能先暂时这样。

    “杨涛没事了,我在这守着,你们到隔壁去好好审审,动了咱们人的,一个别放过。”

    “好。”崽子们气呼呼的拖着男人离开,严谨也过去了。

    王裕西留下陪师墨,“师姨,你休息一会吧,我会看着他的。”

    师墨确实有些累,肚子里装了小崽子,精神力用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我在旁边打坐,他要是醒了,喂些水和清粥。”

    “知道了。”

    隔壁,严谨做监工,审问的事,交给崽子们。

    男人被冷水泼醒,一睁眼就看到十几个嫩生生的娃,第一反应是能卖个好价钱。

    冷不丁一脚丫子下来,被踹掉一颗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不对。

    神情立马变得凶狠,“你们是谁,谁家的孩子?大人呢?赶紧放开我,要不然就等着公安来抓人,别以为是孩子就不用坐牢,脑子照样能让你们一辈子都出不了牢。小兔崽子没家教,还不赶紧放开爷爷。”

    严树嗷的一嗓子扑过去,他和杨涛两人年龄相同,性子合得来,是玩得最好的。

    看杨涛伤成那样,气得心口像是压了两百斤的石头一样难受。

    “混蛋,畜生,牲口,你给谁当爷爷,老子才是你爷爷,让你欺负我兄弟,让你欺负我兄弟,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严树就是个小牛犊子,年岁不大,手劲不小,和大家在一起训练这么久,一个人打两个成年男人完全不是问题。

    一拳下去,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肉乎乎的小拳头,力道绝对超一百斤,打得男人怀疑人生。

    “嘶……唔……放手,放开,你们知道爷爷是谁吗?不要命了,赶紧放开爷爷,啊……”

    严树又一拳下去,砸断了男人的鼻梁。

    鲜血如柱,喷涌而出。

    随即再一跃而起,膝盖重重往下磕,落在男人两腿间。

    “啊……”

    师墨眼皮跳了跳,挥手布下精神力罩,继续打坐。

    柱子拽开严树,“行了,正事要紧。”

    严树对着男人啐了一口,“废物。”雄赳赳气昂昂走开了。

    柱子踹了踹男人,“别装死,问什么答什么,要不然吃苦的是你。”

    男人疼出一身冷汗,夹着双腿,痛不欲生,浑身都在颤栗。

    他敢保证,他的兄弟,废了。

    猛的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柱子,“小爷一定会把你们全都做成人彘,一点点放干你们的血,折磨你到生不如死。”

    柱子阴测测的龇龇牙,“教训不够啊,老规矩,动刑。”

    泽长和严树两人最积极,一把拎起男人,在他惨白着脸,嗷嗷惨叫的声音里,决绝的掰开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下压。

    双重疼痛让男人求死心切,暴起青筋怒吼,“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要不然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啊……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男人骂得起劲,严树泽流压得高兴,一点点往下压,不急不缓的折磨人。

    男人双眼已经充血,浑身打颤,脖子上青筋暴起,咬破了嘴,流出一串血,眼泪鼻涕也跟着流,看起来渗人又恶心。

    “说,我说,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我说。”悲愤绝望的嘶吼,渐渐变成了痛哭流涕。

    真刀真枪落到身上,他还能忍,可他从来不知道,岔开腿,会这么疼,从未体会过的疼,刻进骨子里似得,让人抓狂绝望。

    柱子笑,“不错,识时务,来来来,先来个自我介绍,尽量详细点啊,要是让我们听得一知半解的,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听点不人道的声响。”

    男人气怒,又不得不忍气吞声,暗暗发誓,大丈夫能伸能缩,等他逃过这一劫,一定要亲手弄死这群小畜生。

    肩膀上的力道没有消失,虽然没再往下摁,但也没让他起来,疼痛仍旧在。

    男人不敢迟疑,事无巨细,将自己祖宗八代都交代了清楚。

    师墨一心恢复,没有关注隔壁。

    杨涛醒了,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后,醒过来时不再昏沉,就是饿得慌。

    王裕西笨手笨脚的喂他喝水吃饭,吃进嘴里的,还没落在外面的一半多,师墨看得哭笑不得。

    起身扶着杨涛坐起来,后背垫上枕头,再从王裕西手里接过清粥喂他。

    王裕西羞得脸色通红,一声不吭的坐到旁边。

    杨涛红着眼,一口一口的吞师墨喂过去的粥,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师墨叹口气,用手帕给他擦掉眼泪,继续喂。

    “别怕,师婶婶在,坏人不会来欺负你的,乖,好好吃饭,吃完继续睡,有什么事,等身体养好了,咱们再慢慢说。”

    “嗯。”杨涛哽咽着应了一声,认认真真的吃东西,吃完粥,师墨又给喂了颗药丸,随后沉沉睡了过去。

    这边忙完,隔壁的审问也结束了。

    严谨沉着脸过来,看到沉睡的杨涛,压低声音,“他还好吗?”

    师墨点头,“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就是一个专门用残疾孩子,博取别人同情心,讨要钱财的团伙。这个团伙人员很多,水很深,背后应该还有人,只是这人是最低等的小喽啰,手里只掌管着五个孩子,知道的不多,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追查。”

    师墨回想杨涛的伤,和在车站遇到的那些身带残疾的叫花子,不由得对这个团伙心生厌恶,做法实在过于恶毒。

    好好的孩子,生生弄成残废,博取别人的同情,为自己敛财。

    比杀人放火还恶毒,杀人放火只是一时间遭罪,这个是让这些孩子一直活着痛苦里,简直畜生不如。

    “绝对不能姑息,遇见了,就把背后的人全都揪出来。”

    “放心,这事我不会放任不管。这几天你安心在招待所住下,我出去办事,合适的时候会带着孩子们,你别操心。”

    “好,注意安全,这个团伙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暗地里肯定有不少眼线,别大意。”

    “知道。”

    之后,严谨带着崽子们开始早出晚归,师墨就和王裕西在招待所照顾杨涛,没有过问查案的事。

    杨涛养了三天,除了走路时双腿还有些软,其他地方都已经痊愈。

    从杨涛嘴里,师墨已经知道他如何被拐,对老杨家的人,又厌恶了一分。

    “回去吗?”师墨用手轻轻抚平小杨涛眼里的戾气。

    杨涛吸口气,摇摇头,“师婶婶,我不想回去。”

    “好,那就不回,只是你还小,外面不安全,先住到婶婶家县城的院子里,由裕西哥哥的家人照料着,有空的时候,婶婶会去县城看你。”

    “好,谢谢婶婶。”

    “不用跟婶婶说谢谢,杨家的人要不要婶婶帮忙?”

    杨涛眼神倏的变冷,如果没有遭受这些痛苦,被卖,他或许会觉得是解脱,以后不用再杨家人面前装聋作哑,备受欺凌。

    可这些天的苦难,让他恨,恨不得让杨家人血债血偿。

    “我想自己报仇,婶婶,他们合起火来将我卖了,如果卖去别人家做儿子,或是卖去做苦力,我还能原谅,就当是还生养恩了。可他们将我卖给这群畜生,绝对不会原谅。我亲耳听到,他们是如何瓜分我的卖身钱的,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死活。我死过两次了,他们的生养之恩我都还了,剩下的,只有讨债。”

    师墨轻声一叹,搂着小人拍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婶婶不会阻拦你报仇,但我们不能为别人犯的错,而让自己陷入泥潭,仇恨会让人迷失自我,婶婶希望你永远天真无邪,哪怕世道再坏,你被逼着做了伤人之事,你的心里,也要有一片净土处在。不为任何人,只为你疲了累了,可以有一个归属,能明白婶婶的话吗?”

    杨涛贪恋的靠在师墨怀里,“我明白,婶婶,我都明白,我不会变成十恶不赦,没有人性的坏人,为了报仇做出伤天害理,残害无辜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杨家欠我的,我只找杨家还,往后会好好学习,做个聪明有用的人,不让婶婶失望。”

    “好孩子。”师墨一下一下拍着杨涛的背,人人活着都不容易,不能盼着人至纯至善悲天悯人,只希望,不要陷在痛苦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严谨他们顺藤摸瓜,终于摸到了背后之人,结果很出人意料。

    一面打草惊蛇,追查的事,严谨没有假手他人,亲自带着崽崽们查的。

    做了一回神探,崽子们心里雀跃得很。

    找到证据后,留下备份,其他的交给了南省公安局。

    随后的事,严谨没再出手,只是随时关注进度。

477让人震惊的庄家,回

    严谨出去办事,师墨没有用精神力跟随,也就不知道追查结果。

    等严谨回来,瞧他脸色不善,关心问,“结果不好?”

    严谨叹口气,“说不上好不好,就是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我出手,定然没有遗漏的,没想到,竟然接连在这里栽了两次。”

    师墨挑眉,自家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沮丧过,这次是真被打击到了?

    心思稍稍一转,就能猜到点,“庄家?”

    金矿的事,让严谨栽了一次,接连栽两次的人,除了庄家没别人。

    严谨点,“人人都知道庄家是大善之家,原本以为金矿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做的算计,算不得大奸大恶。不曾想,庄家积累的财富,那些用来做善事的钱财,全都是靠着伤天害理的手段得来的。弄残孩子乞讨谋利只是其中之一,拐卖妇女儿童也做,人命买卖也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也做,私设赌场,出老千骗取赌徒签下巨额赌债,逼得人典妻当子,家破人亡的事也做。庄家的罪行,馨竹难书。”

    严谨初看到那些罪证时,气得眼眶都红了,难怪当初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谦卖去北方最偏远的地方,原来是事情做多了,得心应手。

    庄老头几次三番都能死里逃生,应该也跟这些层出不穷的阴私手段脱不开干系。

    但比起这些,更让严谨愤怒的是自己,竟然三番两次让庄家从眼皮子底下脱困,如果第一次他就将庄家彻查清楚,就不会有后来各种祸事,也能让很多孩子,免受这些苦难,让许多家庭,不至于家破人亡。

    师墨也很意外,这是藏得有多深,才能接二连三逃过追查?所有人都觉得庄家倒了散了,他竟还能继续在人眼皮子底下作妖,做出这么灭绝人性的事,可见非同一般。

    师墨也能明白严谨的懊恼,男人一向骄傲,还心怀家国天下,这会怕是将兽乱,孩童拐卖所有事情的过错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这事劝解没用,只有庄家伏法,男人才能放下心理包袱。

    便开口转移话题,“有没有查到杨家是通过什么渠道卖的杨涛?”

    严谨微微眯眼,“查到了,还是个熟人。”

    师墨挑眉。

    严谨勾唇冷笑,“何有才。”

    师墨更意外了,还真是个熟人,竟命大没死。

    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在天罗地网下逃过的搜查,还和庄家搭上了线?

    即便能躲过公安的搜查,可她的呢?

    严谨解释道,“庄家也算是有气运的人家,做了这么多坏事,还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并且好名广传,是因为一个物件。据说庄老头十来岁的时候,也是个乞儿,被人打断了腿,艰难求生。一天运气好,得了好心人一个馒头,本来想自己吃,却发现躺自己旁边的老乞丐要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自私的人,突然心生善念,将馒头给了老乞丐。”

    “老乞丐吃了馒头,含笑离世,死前给了庄老头一块玉,玉不值钱,老乞丐说,就是个寻求心理安慰的物件。不管玉值不值钱,庄老头都留下了。不知道是不是玉的缘故,反正从那以后,庄老头就开始转运,好事接连上门,腿也被治好了,逐渐积累起大量财富。”

    “但这些财富没有让庄老头感恩,反而助长了野心,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敛财。同时,他对报应之事半信半疑,害怕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老天收回这些好运,灾厄找上门,所以就开始做善事。善事做得多,花得也多,钱财的流失,让庄老头心里不满,又变本加厉的敛财。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善事越多,恶事就越大。可他运气好,作恶无人知道,做善却被天下广为流传,大善人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师墨拧眉,“如此,跟那块玉应该是脱不开干系的。”师墨虽没见过,但异世走一遭,比任何人都信因果气运之说。“只是,这和何有才躲开搜查有关系?”

    严谨点头,“何有才上山采参,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卖给庄家。第二次上山,他为了人参,将何来福推入兽群,独自逃生,逃出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庄家救命,他知道这场祸事,被人知道了,他必定要偿命。庄家需要药,助何有才逃过搜查。”

    “之所以能逃过墨墨你的精神力,就是庄家那块玉的功劳,这事我从庄老头那里套了话,已经证实。后来何有才潜回严家大队,找上何大美。兄妹俩协作,买卖孩童。杨涛就是杨家人卖给何大美,何大美转手交给何有才的。”

    师墨了然,那块玉应该也具有屏蔽精神力的能力,难怪自己没找到人。

    至于何大美……“阿谨有打电话回去吗?咱们严家大队除了杨涛,可还有孩子被卖?”

    “我已经打电话给振国兄弟了,还有没有其他孩子,只有等审问了才知道。”

    师墨叹口气,这事已经交接出去,他们便不再多插手。至于那块玉,师墨也没有看一眼的想法。

    “我们收拾收拾回家吧,这次就暂时不去东省了?”

    “好。”

    杨涛的事,不但时间上耽搁了,心情上也受了影响,都没了游玩的心思,回去也好。

    在南省待的第五天,崽崽们买了中午的票,启程回西一省。

    路上,杨涛第一次和师墨他们坐火车,整个人显得很兴奋。

    崽崽们心疼杨涛遭过罪,都尽量依着他的喜好玩闹。

    杨涛明白大家的心意,心口暖洋洋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那些和他有相同命运的孩子,许多如今尸骨无存,唯有他,重获新生。

    严家大队,谭振国带着人将何大美和杨家人铐了起来,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赵棉花面如死灰,她就知道,何大美悄无声息的时候,一定憋着坏,不知道这次,又会把自家连累成什么样。

    陶来顺心口颤了颤,还是不愿意相信,已经改好大半,甚至愿意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亲娘,又犯事了。

    忐忑着上前询问,“公安同志,这,这是怎么了?”

    谭振国一向不会不声不响的拿人,反正这事也查清楚了,不怕打草惊蛇。

    陶来顺一开口问,便顺势道,“何大美勾结何有才,做人口买卖的事,明文规定了,这是犯法的,以前我也三番五次跟你们普及过这方面的律法,何大美当耳旁风,屡教不改,必须带回去,进行审讯,如果情节严重,直接枪毙。”

    “啥?”

    严家大队人群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大美。

    何大美脸白如鬼,惊恐的睁圆双眼,浑身战栗,枪毙两个字像是悬在头顶的刀,随时会落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不不,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错了,我是冤枉的啊,真的是冤枉的,自愿买卖,怎么可能犯法啊,我没错,怎么可能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何大美痛哭流涕,说话也颠三倒四,黄色水迹顺着裤腿往下流,湿了大片的地。

    押着她的两个公安满脸嫌弃,忍住异味没松开,拎着何大美,不让她腿软瘫地上。

    人群瞬间爆发出嗡嗡的讨论,震惊程度,显而易见。

    “何有才没死?”

    “那个杀千刀的还活着?”

    “何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前脚害得整个西一省无数人家破人亡,后脚又做起了伤天害理的人口买卖,真该下地狱。”

    “我道何大美改好了,原来狗改不了吃屎,一窝子烂心肺。”

    “枪毙,抓住何有才那个畜生一起枪毙,这些人活着就是祸害。”

    赵棉花觉得自家完了,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出头日了,即便何大美的事和他们毫无关系,可谁让何大美是陶来顺的娘,是三个孩子的亲奶呢。

    赵棉花失魂落魄的走出人群,陶卫家三兄弟紧随其后,他们和亲娘赵棉花一样,都有些生无可恋,村民对他们的态度刚刚好一点,现在怕是又得恶化,媳妇的事,更是想都不敢想。

    陶来顺看了眼何大美,满心失望,那点残留的母子情,也彻底消失,再不愿理会,追着赵棉花母子几个跑去。

    拽住赵棉花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急切里带着隐忍,“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没人知道我们的过去,不会影响孩子们的,到时候我努力挣钱,给孩子们说媳妇,让你过好日子。”

    赵棉花一愣,随即凄苦一笑,“能去哪?我们什么都没有,出去饿死吗?”甩了两下手,没能甩开陶来顺,心底气怒,“放手。”

    陶来顺知道,自己要是松开了,这辈子就完了,又加大了力道,死死的盯着赵棉花,“有,我还有一条命,我豁出这条命,也给你们娘几个挣一份活路,这是我欠你们的,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们好吗?求求你了,孩子娘。卫家,帮爸爸求求你们妈,爸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食言了。”

    陶来顺希冀的看向母子四人。

    陶卫家心底对陶来顺有些不忍,只是他这会脑子乱得很,不知道该这怎么做,只能带着弟弟们沉默。

478不知悔改

    赵棉花听了离开的话,从开始一瞬间的心动,逐渐恢复理智。

    他们哪也去不了。

    看着陶来顺布满血丝的眸子,还有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疯狂神情,暗自一叹。

    这个男人以前是软弱了些,但这两年已经变好了不少,有个那样的爹娘,他也无从选择。

    这两年的事,要说责怪,真怪不到他身上,反而因为处在爹娘和媳妇孩子中间,受的苦难比他们更多。

    “算了,先暂时就这样吧,等时间久一点,大家淡忘了些,或许会好一些。离开的话就别说了,又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不过是活得艰难一些而已,好在还有盼头,出去了,那才是真的绝望。

    陶来顺还想再劝,赵棉花却不愿意再听,带上三个孩子离开。

    陶来顺看着母子四人荒凉的背影,握紧拳头,最开始提出离开的话或许是冲动,是绝望下的异想天开,但现在,他觉得,这个办法其实是可行的,只是需要办法。

    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

    另一边,谭振国等大家议论够了,才开口继续,“杨家贩卖人口,同样违法,所以也要带回去,视情况定罪,你们要以此为戒,别知法犯法,那是罪加一等,害人害己。”

    赵冬梅疯狂怒喊,“那是我儿子,我生的儿子,我想卖就卖,关你什么事,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到我家的事,放开我,我没错,我没错。”

    季慧芳冲上去就给了赵冬梅一巴掌,“你个毒妇,我问你杨涛去哪了,你扯谎说去了姥家,我还纳闷呢,八百年没走动过的外家,会突然接外孙去玩,原来是把他卖了,你还有人性吗?那是你儿子,你这么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赵冬梅红着眼怒视季慧芳,要不是被公安押着,她都想扑上去和季慧芳撕扯,“我怕什么,我生的,他的命是我给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心这么好怎么不把那个废物带家去养,现在装好人了?我呸,恶心。”

    季慧芳气得劈头盖脸又是几巴掌,谭振国假装没看到,押着赵冬梅的公安也开始眼瞎耳盲。

    “不要脸的贱人,杨涛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东一口西一口喂养的?你老杨家养了什么?让他小小年纪挑粪砍柴,睡草棚,大冬天的也没件厚衣裳,这就是你养的?要不是我们整个大队看不过眼,一家给点,他还能有命在?我们养的孩子,你凭什么卖,你个黑心肝的娼妇。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畜生不如,你这样的毒妇就该下地狱,你不得好死。”

    季慧芳常年做活的手掌又粗又重,愤怒下的巴掌打得人砰砰直响,听着就疼。

    赵冬梅被打得满嘴血,疼得直翻白眼,被扣押着又动弹不得,又气又怒。

    张嘴还要骂回去,谭振国厉声呵斥,“行了,别把无知当理所当然,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生的,你都没权买卖,你不懂法,我会让你懂的,这会省些力气吧。”

    “公安同志啊,不关我们的事,都是赵冬梅一个人的主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放了我们吧。”

    甘凤枝这次学聪明了,没有大喊大叫,胡乱咒骂,改走无辜卖惨路线。上次偷鸡事件,被群殴了一次,虽然养了几天就好了,但到底年纪大了,伤了底子,再没以前生龙活虎。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为此脾气和嘴碎的毛病都改了不少,她也惜命。

    谭振国冷哼一声,“我们已经找到杨涛,据他口供得知,是杨勇给他吃带药的鸡蛋,随后你们合伙将他卖了,公然瓜分卖他的一百块钱,这事别想抵赖,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赵冬梅眼睛一瞪,“那个该死的白眼狼,既然没死,为什么还要来害我们,我就说那是个丧门星,早知道就该直接掐死,免得祸害我。”

    杨老二杨杉木本来就视杨涛为克星,听了赵冬梅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他出生那会我就让你们弄死他,你们偏要护着,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都被他害死了,你们满意了。那个畜生就是丧门星,是祸害,别让老子有机会,要不然老子弄死他。”

    谭振国气得鹰眼怒瞪,他不好动手打女人,但打杨老二一点不手软,一拳头下去,杨老二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当着公安的面都敢大言不惭,私底下不知道犯了多少事,给我带回去好好查。”

    杨老二突然醒悟,龇着牙求饶,“冤枉啊公安同志,我就是太生气了才口没遮掩,那孩子从小就克我,我被他害惨了,好几次差点没命,公安同志,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谭振国冷哼一声,“公然传扬封建迷信,罪加一等,不用叫冤,你可不冤。”

    杨老二哭诉声戛然而止,忘了这茬了,还想说点什么,找补回来,谭振国没给他机会。

    谭振国森冷道,“杨涛活着是他命大,被贼人故意敲断腿,打得遍体鳞伤,不给吃喝,不给伤药,丢在火车站去乞讨,讨要到的钱票全部没收,讨要不到就挨打。腿稍微好点又打断,反反复复,遭受折磨,让他怎么凄惨怎么来,每天都活得水深火热。他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找到时,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们还有脸说他是祸害,我看你们才是最大的祸害,社会蛀虫,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恶毒的亲人父母。都带走,谁再吆喝,就以妨碍公务打,打老实了再说其他。”

    谭振国的属下将杨家人和何大美堵了嘴,拖上车,浩浩荡荡离开。

    严家大队的人停在原地,三五成群,讨论这事。

    有说杨家心狠的。

    有说杨涛不孝的。

    有说何大美该死的。

    有说何有才该千刀万剐的。

    说什么的都有,严大智沉脸吼了一声,“都安静。”

    严大智威严不小,议论声渐渐小了下来。

    “何大美和杨家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我希望我们大队,以后不会再出现这些糟心事。今年年景没有往年好,大家把心思都给我花在庄稼上,多产些粮,多活条命才是要紧,别整天作妖害人害己。以后,谁再作妖,都给我滚出去,如今的日子比以前好得多,没到卖儿卖女,做伤天害理的事的时候,自家孩子自家疼,别让人戳脊梁。”

    “这次也就这一颗老鼠屎,现在清理了,大家都干净,那些脏的臭的,别再给我往严家大队带,话我说到这,谁把我严家大队弄得乌烟瘴气,我就跟谁翻脸不认人。好了,这事过了,少扯闲篇,都给我下地去。”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了,还是禁止不了小声议论,三五成群,脑袋凑一块嘀咕。

    严大智也知道这事不讨论几天,淡不下来。

    只要不耽误地里的活,其他的,他可以睁一眼闭一只。

    师墨一行人已经到了省城,这次没再去裴家,只在招待所住了一晚,就坐车回了市里。

    到了市里,王裕西去找了一趟贾票。

    贾票能力不错,动作也迅速,已经将倡廉市下面的几个县城的黑市都拿了下来。

    刚回到市里准备休息两天,再进军其他市区。

    王裕西一找一个准,先将货物放进仓库,随后和贾票简单交代了几句东海市的事,先卖货,看行情再定货单和商谈其他细节。

    王裕西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贾票却听得瞠目结舌,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这些奢侈品他也卖过,只是那时候,奢侈品到了他手里,更是奢侈品。

    那时候托人托关系,给了高价进回来,原本的高阶,卖出去时更是高得离谱。

    卖得不好,但也能卖出去,辛辛苦苦走一遭,挣得并不多,手里又还要积压货物,有时候资金都扯不过来。主要是太贵,许多人都很心动,全都止步价格。

    如今竟是用这么低廉的价格,进了这么多货,而且不限量,可以随市场选择,卖出去,还不是分分分钟的事。

    啧,老大就是老大,抱对大腿,日子是飕飕的往上过啊。

    兴奋的搓搓手,“卖货的事交给我,我最近不开拓市场了,先稳固稳固,把这事办好,根据我的判断,大概一个月就能出结果,到时候是我去东海市商谈细节吗?”

    别说,贾票还没去过东海市,有那么点激动,这可是出差公干,听起来就有门面。

    关三也激动,还有那么点骄傲,到时候大哥肯定会让自己陪同的,这可是倍有面子的事。别人问起,他也能吹嘘自己拿着公款逍遥,想想就美。

    东海市啊,听说有海,不知道海是啥样的。

    如今贾票他们的货物全是师墨提供,他们几乎不自己出门找货源,空闲下来很多时间。

    关三感觉自己快要失去价值了,转头就柳暗花明,价值来了,出公差这活适合他啊。

    王裕西不知道这俩货心里的小久久,点头,“如果到时候我没什么事会和你们一起去,有事的话就你们自己去,具体时间你们定。”

    “行,没问题。到时候还需要我们进新鲜海货吗?这个我没运输过,不知道怎么保鲜,需要提前准备什么。”仓房里有冷冻库,卖多少拿多少出来,不用贾票操心,但运输就不行了。

    “暂时不用进新鲜海货,这事我们解决。”

    “好。”

    交代完贾票,王裕西和师墨他们汇合,崽崽们也刚好逛完市区回来。

    崽崽们手上都拎了不少东西,这是给家里带的礼物。

    师墨笑笑,一行人继续往县城赶。

479回家,怀了

    到了县城,会住上一晚,将杨涛安顿好。

    王家人对照料杨涛满口答应,杨涛自己也没多想法。

    以前或许还会怕孤单,怕亏欠,但现在,他明白,只有先变强,才能谈其他。

    翌日,师墨一家回了严家大队,从山脚回的家,其他人都在地里,倒是没人知道。

    师义锋任丹华老两口还没回来,家里季慧芳隔三差五的来打扫,很干净。

    上午时间还早,师墨将崽崽们打发出去找小伙伴玩,顺便请严家汪家中午来吃饭。

    崽崽们离开,师墨又施了一个清洁术,房子更干净了,随后和严谨王裕西一起准备午饭。

    知道师墨他们回来,严家汪家都很高兴,一下工就跑了过来,崽崽们紧随其后。

    饭桌上,大人倒是没怎么说话,崽崽们口若悬河,说一路见闻。

    小家伙活力十足,说出的话,也带着鲜活劲,让两个喜欢宅家的汪家姑娘小伙都不由得心动起来,想要跟着出去走走看看。

    严利山严利水两家看着自家短短一个月变化极大的孩子,无比庆幸当初没有死拦。

    老话说得真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要出去走走,才能学到更多。

    一顿饭吃得热闹极了,饭桌上全是崽崽们争相恐后的爆料声。

    如今不是农忙时节,天气又热,中午会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饭后严家汪家都没离开,就坐一起闲聊。

    师墨看着闵巧的大肚子,如今七个月,挺得老大,没再下地干活。“小巧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不适?”

    闵巧摸着肚子,满脸慈母柔情,“没有,孩子很乖,一点不闹腾。我听嫂嫂们闲聊,老王家的儿媳妇和我差不多时间怀上,说吃什么吐什么,四个月了也不消停,现在肚子大起来了,脚又肿得厉害,路都走不了,身上哪哪都不适,除了肚子大,哪都瘦,看起来可吓人了。我却完全相反,身体比当姑娘的时候都好,睡觉也舒坦,还得多亏师姐姐给送的吃食和药膳,我每次吃完都很舒服,还能感觉到孩子很喜欢。”

    师墨笑,那些都是含有灵气的东西,既能滋养母体,又能给宝宝提供营养,小孩纯净,对纯净的东西敏感,自然就喜欢。

    “喜欢就好,明天我再给你炖些汤食,吃上两三个月,孩子生出来,保证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好带得很。”

    闵巧欢喜应下,“那我就先谢谢师姐姐了,等孩子出来,让他和哥哥姐姐们玩,肯定跟小阳阳一样壮实。”

    季慧芳笑道,“这些孩子被小墨教得好,带孩子还有一手,瞧小阳阳就知道,以后我们可轻松了。”

    师墨也不推辞,“只要叔婶,利河和小巧舍得,我是乐意的。”

    “舍得舍得,”闵巧赶紧附和,她可是一怀上就有这个念头了,如今瞧着孩子们出门一趟就大变样,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更是心动。原本还觉得自己见识多,学识好,今天听着孩子们的讲述,就惭愧的觉得自己井底之蛙,孤陋寡闻。“孩子跟着堂婶婶,和哥哥姐姐们一起,肯定会学到不少东西。”

    小康康笑眯眯的凑过去,“三婶婶,我帮你带弟弟,你给我多绣些好看的帕子物件好不好?”

    闵巧温温柔柔的亲亲小丫头软软嫩嫩的小脸蛋,“好啊,康康喜欢什么,三婶婶就给你绣,要多少绣多少。”

    “三婶婶真好,谢谢三婶婶,弟弟就交给我吧,我肯定把他训练得跟小牛犊子似得。”

    小丫头拍着小胸脯,豪气保证。

    大人们忍俊不禁,闵巧忍不住又亲了一口,“那三婶婶就先谢谢康康了。”

    严利河倒是有些不舍,迟疑道,“小巧啊,要是个闺女,咱们就自己带行不?”臭小子倒是无所谓,糙点就糙点。但要是个闺女,他想象着崽崽们像训小阳阳一样训,就觉得心疼得不行。

    他想要个和闵巧一样的闺女,香香软软的肯定乖巧,可不想要个牛犊子一样的闺女。

    闵巧瞪了严利河一眼,怎么当众拆她台呢。

    严利河嘿嘿笑着讨好,“我这不是第一次当爹吗,可不得多稀罕稀罕。”

    听他这么说,闵巧就不好意思拦着了,“到时候就让你带,你可别抱怨。”

    严利河赶紧欢喜表态,“不抱怨不抱怨。”

    季慧芳笑骂一声,“也就这会新鲜,你要是能稀罕上三天,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老娘都能佩服你。”

    养孩子可是个累人的活,季慧芳生的不少,虽然严老娘不磋磨儿媳妇,但也腾不出手帮儿媳妇,严大智又要忙着养家,几个孩子都是她一个人亲力亲为拉扯大的,其中的心酸,只有她最明白。

    严利河体会不到养孩子的苦,信心十足,拍着胸口保证,“没问题,妈你就瞧好吧。”

    季慧芳就等着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怎么后悔,转头看向师墨,“之前亲家母说你和阿谨准备再生,如今有情况了吗?”

    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师墨。

    师墨扶额,有些不敢承认。

    “应该……怀上了吧。”

    “真的?”这整齐划一的惊喜声,弄得师墨都不好意思了。

    硬着头皮点头,“真……的。”

    季慧芳一拍巴掌,满脸急色,“哎哟,你这在外面东奔西走这么长时间,可别累坏了,小谨,赶紧带你媳妇到县城医院检查检查,这事大意不得,也不知道多大了,小墨你自己能估计到吗?”

    师墨不敢说出门前就知道了,怕被他们的关爱淹死,“不太能估计。”

    季慧芳想想也是,要真说起来,师墨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生安安康康那会,她没意识,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才又怀上,肯定什么都不懂。

    “小谨,别磨蹭,快带你媳妇去县城医院,好好看看。”

    严谨脸有些白,手有些抖,这次师墨怀孕和第一次不同。

    第一次他没工夫体验当爹的乐趣,全部心思都在照料师墨上。

    这一次,他可是从头到尾期盼着的。

    “诶诶好好,我这就去套驴车。”

    师墨看着严谨傻愣愣的反应哭笑不得,伸手拽了回来,“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事,孩子也很好,都别担心。”

    “还是去看看吧,咱们也好安心。”季慧芳劝道。

    “是啊,你这舟车劳顿了这么长时间,孩子肯定也跟着受累,检查一下安心。”汪母也跟着劝说,都是过来人,知道刚怀孕,孩子都脆弱。

    师墨笑着摆手,“堂婶伯母,你们还能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放心吧,我保证没事。”

    季慧芳瞪了眼木愣愣,跟个傻小子似得严谨,“也不知道劝劝你媳妇,平时看着挺精明,这会倒是傻了。”

    严谨是真傻了,脑子里全是浆糊,不知道这会该做什么,又感觉有好多事等着他做。

    师墨心疼自家男人,替他解围,“我真没事,婶子安心,反正之后的日子,我就在家,哪也不去,即便累了,也能歇过来。”

    季慧芳听她这么说,想想也行,道,“行吧,只是你以后也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大意,这些孩子就我来照料吧,你安心养胎。”

    “对对,我也能帮忙,”汪母也道,“你之前伤过身子,刚养好,怀孕费精气神,不能受累,孩子们有我们呢,别担心。”

    “还有我们呢,我和弟妹没什么事就来帮忙,搭把手就能照料好这群孩子,不用妈和亲家婶子,更不用堂弟妹受累。”周琴忙接过话头,他家和郭雪家五个孩子,可是大头,这时候可不能还让师墨辛苦照料。

    郭雪也忙应着,“是啊,以后就我和大嫂来照料了,你们都不用管,教书习武我们不懂,洗衣做饭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不用,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还能照顾婶婶。”

    “对,我们自己照顾自己,照顾姑姑,我们很厉害的。”

    “我要照顾妈妈,照顾弟弟。”

    崽子们纷纷表态,积极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众人纷纷争抢揽活,师墨无奈笑道,“真不用,我身体很好,就做做饭,累不着,等不了多久,我爸妈也该回来了。而且孩子们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以前就没用我插过手,轻松得很,大家都别担心,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吧。真要我什么都不做,我也待不住不是。”

    众人劝说无果,只好依着师墨。

    上工的时间到了,严家汪家人都走了。

    崽崽们没有出去玩,而是在家收拾,容易绊倒的,容易滑倒的,多余的东西,全都搬走,地面扫得干干净净,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然后守着师墨,什么都不让她做,吃食用物全都递到手上,十分热情周到。

    师墨无奈的享受这崽子们的伺候,心里担忧安安康康多想,叫到身边,揽到怀里亲亲。

    “安安康康,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安安康康知道吗?”

    两个崽崽们并没有因为妈妈怀了弟弟妹妹而生气吃醋,乖巧懂事的依偎在师墨身边。

    小丫头摸着师墨的肚子,“妈妈,康康会做个好姐姐,带弟弟妹妹玩的,不让人欺负他们。”

    小安安也一本正经,看着师墨,“妈妈,安安会努力变强,保护妈妈和弟弟妹妹。”

    师墨一人亲了一口,“都是妈妈的宝贝,乖,去玩吧,妈妈没事,不用陪着妈妈。”

480假期结束,三个崽

    俩崽崽乖巧的应了一声,不过没跑远,和哥哥姐姐们就在旁边玩。

    师墨无奈摇摇头,对上傻笑的王裕西,没好气的拍了拍他脑袋,“笑什么?”

    王裕西咧嘴,“我又要当哥哥了。”

    师墨笑骂,“傻小子,不用寸步不离的守着我,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残废,做自己的事情去。”

    王裕西想拒绝,转念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还没准备好,点头回了房。

    送走一群如狼似虎的崽子,师墨暗暗松口气,后悔承认了,可以再等几个月的,至少该拖到显怀,大意了。

    转头又对上严谨盯着自己肚子直勾勾的小眼神,无奈抚额,得,这里还有一个。

    师墨他们回家后的第五天,师义锋任丹华带着铁憨憨小阳阳也回来了。

    老两口和小家伙在西北荒漠待了半个月,又在京都待了半个月,日子过得很惬意。

    小家伙回来见到久别的哥哥姐姐,小短腿蹦跶得十分欢实,饶是师义锋都抱不住。

    对着小屁屁狠狠给了两巴掌,扔给了小崽崽们。

    没一会,院子里就响起铁憨憨几乎笑岔气的小奶音。

    师义锋任丹华摇头失笑,有这么个傻孙子,他们也乐得轻松。

    后听说师墨怀上了,两人的反应比季慧芳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墨好不容易才让季慧芳他们冷静下来,现在又要让亲爹娘淡定,郁闷得一个头两个大。

    前前后后少不得花上十来天,期间她被禁止了几乎所有行动,简直苦不堪言,其中最严厉的自然数上山这事。

    师墨还想偷偷私下里策反严谨,结果被暗戳戳的王裕西戳穿,“生意的事全权由我接手,货物自然也有我提供,我不一个人上不了山,还可以叫上燚燚,怎么着都用不上师姨。”

    燚燚呆萌的小脸蛋,难得严肃,“有我,我可以护着裕西哥哥,我也能自己上山,所以妈妈你不要任性。”

    师墨嘴角抽了抽,任性?

    这话从别人嘴里出来,师墨还能接受,从和自己相处了万年,都呆呆傻傻的小丫头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不中听呢。

    她养几万年都没学坏,做人才多久,就敢训斥她了,这还得了?

    师义锋任丹华大概明白燚燚的不凡,知道燚燚很厉害,所以附和着燚燚的话,义正言辞的拒绝师墨所有的借口,师义锋难得当了一回严父,“就是,老大一个人了,一点不懂事,养胎又不是要你命,哪来那么多理由,跟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任丹华专业当慈母,“小墨,听话,安安心心养胎,其他的事有我们,没道理我们这么多人,少了你就不能活,我已经给你三哥去信了,让他将工作调回来,直到你生产。”

    师墨还没张口拒绝,就被亲妈堵回去了,“这事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老老实实养胎,别整幺蛾子。”

    所以,慈母什么的,都是假象。

    师墨毁得肠子都青了,真不该说这么早的。

    心里郁闷,脾气就上来了,逮着严谨一个人欺负。

    严谨就跟个棉花枕头似得,任由捏扁搓圆,笑嘻嘻的凑到媳妇手里,“别心软,我皮糙肉厚,经造,媳妇高兴就好。”

    师墨哪还有脾气,瞪了眼严谨,安心养胎了,她孤立无援,只能妥协。

    假期过得很快,崽子们要上学了,严谨要归队了。

    晚上,师墨闷闷不乐的靠在严谨怀里,孕妇的情绪果然难以控制。

    严谨一下一下的拍着媳妇的背,“墨墨乖,你生产的时候,我肯定会回来,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偷偷上山出门,别怪爸妈管得严,他们是担心你,我也担心你。我知道墨墨很厉害,但现在肚子里揣着娃,他们会影响你发挥,等生了,你想去哪,我都陪着好不好?”

    “嗯。”低低的应了一句,在严谨胸口蹭蹭,继续闷闷不乐。

    严谨继续絮叨,师墨静静听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翌日起来,严谨已经走了。

    师墨睁着眼睛,望着房顶,发了许久的呆,直到任丹华来叫她才回神。

    任丹华知道师墨舍不得严谨,难得的没有念叨她,就在旁边做针线陪着。

    下午崽崽们回来,也围在师墨身边献宝,叽叽喳喳的逗师墨高兴。

    师墨知道,这是严谨交给他们的任务,想着男人的心细,笑了笑。

    矫情了一天后,师墨就恢复了正常。

    反正没什么事,就将给柱子几个的本命法器练出来。

    牙齿是在严家的屋顶上找到的,农村里都有这样的习俗,孩子掉的牙要么扔房顶上,要么扔床底下,新的牙齿才能长起来,长得好。

    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不过大多老一辈人都会这么做,所以要找到还是很容易的。

    花了十天,给柱子几个炼制好,交给他们,里面放了些吃用药物。

    第一次亲自体验凭空取物,几个崽崽震惊得小嘴张得老大,半天没闭上。

    激动过后,心里都有同样的想法,这事,他们绝对不能告诉家里任何人,不管是爹妈爷奶,还是以后的另一半和孩子。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是福,反而是祸。

    师墨看出崽崽对这事利弊的通透,也就没多说什么,让泽源几个教他们用空间,讲注意事项。

    此时,王裕西已经带着贾票关三去了东海市,和伍强商讨合作的事。

    不用说,进回来的货物,都卖得很好。

    这事师墨没有关注,又进了空间,想要给严谨炼制一个适合出行做任务的屋子。

    心里设想太多,要求也多,炼制起来就很费时,花了一个月时间,才出了个雏形。

    时值阴历八月,师子终于安排好了时间,和蒙平英回到了严家大队,准备在村子里研究药物,没有意外会待到师墨生产。

    师墨的肚子已经显怀,比一般四个月的肚子大了很多。

    师子第一时间给她把脉,随即脸色五彩纷呈。

    “怎么了?”师义锋任丹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师子瞪了眼师墨,她肯定早就知道的,就是不说,等着自己往刀口上撞。

    顶着爹娘火辣辣的眼神,默默的坐开了些,“没什么,就是你们准备小衣服小鞋子的时候,多准备两份。”

    师义锋任丹华一愣,“几份?”

    师子咬着后牙槽,缩着脖子,伸出三根手指,“三份。”

    两老……

    师义锋一巴掌拍在师子脑门上,“让你早些回来,你给我墨迹,三胎那是开玩笑的吗?你妹妹身体这么弱,双胎就够危险了,现在还是三胎,也亏得这段时间仔细,要不然……不孝子,要你有什么用,老子警告你,给我好好照顾你妹妹,她要是有个差池,老子扒了你的皮。”

    师子被拍得眼冒金星,疼得龇牙咧嘴,亲爹的爱太浑厚了。

    瞪了眼事不关己的妹妹,瞧瞧你做的好事。

    师墨无辜的对着师子咧嘴笑,“三哥,辛苦了。”

    师子翻个白眼,自家妹子变坏了,肯定是妹夫教的。

    躺枪的严谨……

    任丹华又给了师子一个爱的巴掌,“怎么,你不乐意啊?”

    师子哭唧唧,“没有,怎么会,小妹可是我亲妹子,天王老子也没我妹子重要,怎么会不乐意,爸妈,你们放心,我保证把墨墨养得膘肥体壮。”膘肥体壮四个字,真是厚重感十足。

    两老同时给了个浑厚的爱,“养你妹妹用得着你,当我们老两口是摆设啊,做你该做的就是,别哪都有你,乱插手。”

    师子觉得离家归来后,他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了。

    转身找儿子寻求安慰,搂着小儿子亲两口,在小胖脸上蹭,“阳阳,只有你最疼爸爸了对不对?”

    小阳阳面对亲爹的熊抱,气得啊啊喊,一脚丫子踹过去,踹得亲爹怀疑人生,然后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小短腿走了。

    小家伙一岁多,身子骨结实得很,小步子稳稳当当的。

    师子捂着鼻子,眼泪哗哗的流,这不是哭,是鼻子的委屈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师墨不厚道的捂嘴偷乐,养不教父之过啊。

    师义锋任丹华一点不心疼儿子,嫌弃的撇一眼,“活该。”谁让他生个儿子,还没件衣服来得亲近,一年到头也不见露几面,不踹你踹谁,转身走了。

    师墨暗戳戳的跟上,免得被亲哥炮轰。

    师子瞅向媳妇,寻求安慰。

    蒙平英没工夫搭理他,她发现了亲儿子的潜力,满心都在盘算怎么把小儿子培养成绝世高手。

    爹不疼,娘不爱,媳妇不亲的师子,留下个悲伤的背影,研究药去了,也就只要药,对他是真爱。

    师子两口子回来,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师墨仍旧每天到空间研究炼制房子的事,折腾出不少残次品。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又将它们回炉重造。

    又花了一个月时间,终于出了一个师墨满意的成品。

    房子可大可小,不管外形如何大小,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间都不受影响。

    哪怕变成一粒米大小,进去后,感受到的空间仍旧宽敞明亮。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

    房子拥有防御攻击作用,认主后,可随主人心意变化,也能随主人心意改变格局风格装饰。

    房间里,四季如春,灵力充沛,可滋养身体,加速伤病愈合,可保鲜保温,可生火做饭。

    房间里还配置有外面所有存在的家用电器和用具,只是都是炼制品,动能需要灵石。

    消耗不大,师墨倒是不心疼。

481裴家来做客

    房子弄好了,师墨又开始折腾吃食。

    每天在灶房里,做各种各样的吃食,存放在房子里,等下次严谨回来,就能给他。

    师义锋任丹华将师墨有事情做,不惦记严谨,不惦记上山,不整幺蛾子,就任由她窝在在灶房里,时不时去帮把手。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悄无声息,日子也过得舒心,转眼到了阴历九月,开始秋收了。

    年景决定了收成,下半年雨水太少,不少庄稼被旱死,不管他们怎么精心伺候,仍旧没能挽救回来多少。

    好在不是颗粒无收,能勉强饱肚,不用饿得啃树皮,大家还算知足。

    秋收开始后,崽崽们也放了几天假回来帮忙。

    有拖拉机,速度比其他大队快,早早的忙完地里,严家大队就开始组织人手上山了。

    师墨接到裴家的信,问能不能来参加秋猎。

    师墨自然满口答应,热情邀请。

    得到回信的裴家人满怀惊喜,第二天就出发了,这次几乎全家出动。

    师墨让已经回来了的王裕西去车站接的人,一行人到家时,饶是师墨都不由得惊了惊。

    裴家老两口,裴开兵一家三口,裴开兵几个妹妹妹夫和侄子侄女,除了华城的身份不允许他随便放假出游,其他人都来了,浩浩荡荡二十几口,崽子们竟是特意请假来的,就为了感受感受大山的风景。

    这手笔,不可谓不大。

    裴家人脸有些红,他们就是想来看看热闹见识见识,当然,捡山货,猎野物的成就感,和收获良多的满足感,也是重要原因。

    但他们真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包小包往家搬的心思。

    出门的时候太激动,没想太多,这到师墨家门口了才反应过来,觉得不合适,这么大群人,明晃晃的打秋风姿态。

    裴家老两口红着脸,窘迫得很,一把年纪了,竟然也跟小年轻一样毛毛躁躁,“那个,我们就是,就是路过,顺道来看看,待会就得走。”

    裴家女婿也反应过来,忙附和,“对对,我们也是顺路送孩子妈和孩子们过来,待会会送岳父岳母去走亲戚,那个打扰了,打扰了。”

    裴家女婿,都算得上事业有成的人,放在省城,称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第一次做这么丢人的事,羞得有些无地自容。

    说实在的,师墨之前送的那些山货,他们不是买不起,也不是舍不得买。

    这次这么积极来,真没想弄太多山货,就是听孩子妈念叨,山上多好玩,师墨狩猎多厉害。

    男人都有一颗冒险和争强好胜的心,他们没什么机会上山,对上山也不熟,担心出意外。

    所以想趁这次机会,由师墨他们这些熟悉山林的人带着,去上山玩一玩。

    这一激动,就做了蠢事了。

    裴家女人们也是满脸囧色,也就不知事的孩子,对新鲜事物和地方充满好奇,没有多想。

    师墨看他们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心里确实惊讶了一瞬,也仅仅是因为人员众多,且面上什么都没显,自然也是不在意人多人少的。

    “走什么,待会让裕西陪着裴大哥去公社打电话将那边推了吧,叔婶和姐夫妹夫们难得来一趟,不能坐一坐就走,不让让我这个东道主怎么过意得去,怎么着都得玩上几天。事情是做不完的,就当休假了,好好在我们这里走走看看,感受感受藏兽山的魅力。到了这不用和我客气,安安心心玩,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我们的关系,用不着这么见外。我现在虽然不方便陪同上山,但裕西可以陪你们上山,孩子们下午放学回来,也能陪你们,只要不去深山,不会有事的。”

    窘迫的众人这才发现师墨大着肚子,爽利的裴大妹裴开慧一脸懊恼,“哎呀,我们真不会挑时间,妹子这怀着呢。”

    何云不好意思道,“是啊,要不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说吧,你双身子本就不容易,还得操心我们,多不好。”

    师墨摆手笑道,“没事,家里人多没我能插手的地方,平时我被禁令压着,什么也不让做,你们来热闹,我还能解解闷,就当是帮帮我,千万别走,叔婶,好不好?”

    裴老爹裴老娘见师墨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离开的话,笑着应下,“那就劳烦侄女了,给师兄弟师妹子添麻烦了。”

    师义锋任丹华笑着一人拉一个,牵着裴家老两口进院子。

    任丹华道,“不麻烦,你们能来我们高兴呢,这人年纪一大,就喜欢热闹,你们安心在这玩,没事就和大家上山。”

    师义锋豪爽附和,“对对,裴老哥要是有兴趣,我亲自陪你去。”

    “这哪行,”裴老爹心动,但他知道,师义锋是老首长,虽然现在退休在家,但身份仍旧贵重,要是有个闪失,他可赔不起。“我老胳膊老腿的,就在山脚转转就行,不和年轻人比。”

    任丹华笑道,“裴大哥,你可别被这老货骗了,他哪是陪你去,他是自己想去呢。小墨被禁足,他当爹的得做好榜样,一样不能上山,脚痒痒得很,你要是有兴趣,就让孩子爸陪你去,就当是给他解馋了。”

    师义锋瞪了眼任丹华,“这么多晚辈在呢,给我留点面子。”

    任丹华不示弱的瞪回去。

    裴老爹笑道,“那可就麻烦师老弟了,咱们一起去看看。”

    “行,到时候叫上我两个亲家,咱们四个老头子,让孩子们当护卫队,在山上好好玩几天。”

    “没问题。”俩老头聊得火热。

    师墨招呼其他人都进院子,不用客气。

    中午,任丹华季慧芳汪母和裴老娘,几个老太太取得了做饭权,几个小媳妇打下手,准备了一顿热热闹闹的晌午饭。

    今天第一天来,没有着急上山,先让裴家人好好休息休息,尤其是裴家老两口,坐这么久的车,精神身体都有些疲惫。

    师墨家的院子够大,屋子也是新修的,每一间都很大,裴家几个女婿和裴开兵,加上师义锋裴老爹住一间,六个人可以敞开了睡,完全不是问题。

    裴家四个妹妹加上裴老娘何云住一间,同样是六个人。

    小子们多,分开住两间,王裕西师子和他们一起。

    师墨和蒙平英任丹华带着姑娘们和小阳阳也分开住两间,房间足够。

    还有剩余的房间,拿来做临时仓库,有上一次的经验,这些得提前备下。

    裴家虽然没有如上次大包小包用火车拉货物离开的想法,但师墨肯定不会让他们比上次收获少就是了。

    下午,裴家人都休息了过来,大家坐在院子里闲聊。

    裴开慧道,“妹子,你们家每次给寄来的酱菜真不错,是婶子们的手艺吗?我们能不能请婶子帮忙也做一些?那个下饭真不错,有时候忙起来没时间做饭,用来下馒头,下面条,都很好吃。”

    酱菜的好,师墨比任何人都清楚,裴家人喜欢意料之中,听了裴开慧的话,师墨突然有了个想法,这事可以交给严大智来办。

    “酱菜是我一个要好的嫂子帮忙做的,你们要是喜欢,我去跟她说说,这次你们猎到的野物,就用一部分来做酱菜怎么样?”

    “那可太谢谢你了,到时候师妹子请人的时候,帮我们说说,不能让那位大妹子白做工,咱们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话我一定给裴姐姐带到。”

    随后大家转移话题,商量起明天上山的事,师墨仍旧禁足在家,她没资格参与。

    师墨也不恼,在家就在家吧,不差这点上山的时间。

    晚上崽崽们回来,家里更热闹了。

    小静静和小康康搂在一起,亲热得很,跟影子似得,黏在一块,怎么都不分开。

    晚上入睡,不但崽崽们兴奋得睡不着,大人也辗转反侧,一直凌晨。

    天还没亮,女人们就陆陆续续起床收拾,准备上山。

    今天崽崽们放假不上学,会陪着大家一起上山。

    人多太乱,大家分开行动。

    之前说好的四个老头要一起上山,没有人阻拦,第一天不进深山,就在外围适应适应,不用崽崽们护送,也不会有危险。

    男人们就由王裕西师子陪着,到深一些的山林里,试着狩猎。严大智又将自家三个儿子叫来陪着,虽然他们武力值不行,可对山上熟,偶尔可以搭把手,带个路。

    季慧芳任丹华蒙平英和汪母就陪着女人们上山捡山货,她们去平时不去的地界,不用怕村子里的人说闲话。康康燚燚严香严苗四个姑娘带着裴家三个姑娘和妇人们一起,有燚燚在,既能带路,又能保护大家。

    剩下的男娃自然就成一队,泽源泽远柱子都是成熟稳重的崽崽,都有保命的本事和手段,能护得住裴家孩子。

    组是昨晚就分好的,一大早起床烙饼,做早饭干粮,中午不准备回来吃。

    这是裴家女人们提的,有上一次的经验,她们知道,中午回来太浪费时间。

    其他人自然没意见,收拾妥当,一行人拿上工具,浩浩荡荡上山了。

    师墨分出一缕精神力,将猛兽赶进深山,时刻关注众人,免得出现意外。

    山上的猛兽被师墨的灵泉水滋养得越渐壮硕,对付起来不容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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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介绍:
师墨家养了个父亲战友的遗孤,是个面甜心苦的白莲花,挑拨师墨和家里的关系,负气离家出走,被卖进山里,遭受一年的苦难折磨,后终逃出深山被严谨所救,又因体弱昏睡三年。
这三年,师墨胎穿异世修仙界,修仙万年,飞升时,因心魔未除,被劫雷劈得粉身碎骨,神魂穿过时空裂缝,回到原来世界。
异世万年,现世不过三年。
重生回来,师墨有仇报仇,有恩报恩,顺便养养包子修修仙。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世大佬重生归来在年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