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商后TXT下载商后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商后全文阅读

作者:张家小帆     商后txt下载     商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进宫(四)

    画舫之上灯火通明,一女子亭亭玉立身姿绰绰,箫声冲天而起又婉转直下,箫声渐隐琴声又起,女子轻启红唇开口唱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暗暗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随着歌声女子翩翩起舞,舞转红袖回,飘忽若神,罗袜生尘,华容婀娜轻舞飞扬,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舞姿映着湖光闪落点点余晖。

    便是刘萱也一时瞧着入了神,一曲终歌声了舞步止,而众人却久久不能回神。

    画舫此时也荡到水榭旁,曹莹缓缓走上水榭身姿款款风情绰绰,她在众人惊艳目光之中朝上座盈盈拜下:“莹以一舞愿圣上安康,愿国运恒昌。”

    众人回神看着曹莹的目光便多了继续赞叹,皇帝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此舞甚佳,你有心了,平身赐座。”

    曹莹拜谢,在嫔妃一侧缓缓坐下。

    恭王笑着朝她道:“你这一曲堪比瑶池仙舞另本王都大开眼界。”

    曹莹笑着连道恭王谬赞,眼神却飘向了李澈,其中之意连宫女太监都看的出来。

    刘萱闷不吭声低头用菜,她的肚子饿了。

    恭王瞧着曹莹的模样,笑了笑便不再开腔,曹莹却盈盈起身朝李澈举杯:“太子监国为国事操劳,莹儿深感敬佩,在此敬太子殿下一杯薄酒,聊表敬佩之意。”

    她端着酒杯却不饮,显然是在等李澈的回答,李澈看了她一眼,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至始至终并未说上半句。

    曹莹却是不以为意,见他饮下面上笑容更盛,当下缓缓饮了杯中之酒,这才落了座。

    刘萱察觉到众人向她投来的目光,她用丝帕擦了擦嘴。微有些羞敛的抬头朝众人笑了笑:“一早便进了宫,此刻有些饿了。”

    她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笑声,便是皇帝也不禁露了笑容:“萱丫头多吃些,莫让柳太傅以为朕亏待了他的义女。”

    话中的亲近之意众人听的明白。曹皇后眼神变了又变而后笑着道:“好了好了,天寒地冻若不快些用只怕这饭菜皆要凉了。”众人点头称是,曹皇后拍了拍手,顿时有歌姬舞姬乐姬走了进来,这水榭之中顿时一片歌舞升平。

    刘萱正欲继续用饭。却感觉到曹莹向她投来的目光,刘萱迎眸望去,只见她朝自己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来,这笑容有些真挚,刘萱微微眨了眨眼,而后也冲她微微一笑,这才又重新低头用饭。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戌时末才散,晚宴之时冬梅并没有随身伺候,散宴刘萱出了水榭这才迎了上来。

    刘萱是跟在宁王身后出来的,李澈路过她时曾看了她一眼。但她刻意忽略了,只跟着宁王退出了水榭,冬梅迎上来向宁王行了一礼,而后便来到刘萱耳边道:“殿下有吩咐,让小姐随他一同回去。”

    刘萱还没来及有所回应,便见前面走着的宁王突然停了下来,宁王回身看着冬梅道:“本王送萱丫头回去,告诉那混小子,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

    冬梅闻言有些为难的看着刘萱,刘萱朝她点点头:“告知殿下。宁王亲送我回去,让他放心便是。”

    冬梅听闻她的话这才回身去禀告李澈了。

    宁王看着冬梅离去的方向冷哼了一声,而后便大步朝前走去,刘萱急忙上前两步紧紧跟上。一路之上宁王一言不发,刘萱也只低着头赶路,宁王的步伐对她来说有些快了,她必须时不时小跑两步才勉强不落下。

    越是朝外走越是安静,刘萱跟着宁王行走了许久,终于眼看着快要到了宫门。此时四周已是寂静一片,除了她与宁王一行再无旁人。

    宁王突然停了脚步回身皱眉看她:“那日曹鸿那厮可对你……”

    他说了一半却又说不下去了,刘萱明白他的意思急忙摇头:“未曾,只不过被啃了几口。”

    宁王听着她的话顿时扯了嘴角就笑了,只不过他这笑显然有些压抑,面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片刻之后他收了笑咬牙切齿道:“你倒是只被猪啃了几口,却平白无故让那混小子捡了便宜。”

    他说完又盯着刘萱瞧着,他似想同刘萱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为了一声叹息,转身又朝外走去。

    刘萱跟着宁王出了宫门,一出宫门便瞧见冬梅站在马车旁拿着披风候着她了,见到刘萱出来,冬梅立刻上前为她披上披风,随着她一同走向马车。

    宁王翻身上马,刘萱也与冬梅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朝宫外走去。

    出宫门不像来时那般需要层层过侍卫检查,宁王与刘萱一行一路畅通无阻,然而才走过第二道宫门马车却又停了下来,刘萱正在疑惑便听得马车外宁王怒骂之声:“混小子!你担心老子把这丫头伤了不成?!”

    混小子三字一出,刘萱便知晓是李澈来了,除了邓玉之外能让宁王称呼为混小子的也只有李澈一人,她微微皱眉,其实她此刻一点也不想见他。

    马车外又传来李澈清冽的声音:“夜深露重,宁王有宿疾还是早些回王府,送萱儿回府一事交予本宫便成。”

    宁王又是一声冷哼:“老子身子骨结实的很,再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老子随着皇上打江山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

    刘萱在马车内听闻宁王这话忍不住便笑了,她抬眼看去见冬梅也是捂嘴偷笑模样,恰好此事冬梅也朝她看来,两人顿时在车内笑成一团。

    李澈站在马车旁身着貂裘,俊脸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更显几分俊逸,听闻宁王那话轻咳一声:“宁王自然身子骨硬朗,只是萱儿虽未过门,但却是父皇亲自下旨指给本宫的太子妃,这护送一事还是由本宫来做便好。”

    宁王听闻丝毫不让:“圣上能下旨自然也能收回旨意,更何况婚期未定一切皆有变数,你这混小子未免太过自负!”

    “本宫不是自负。”李澈淡淡道:“本宫是势在必得。”

    他虽是语声淡淡,但其中坚定之意人人皆明,宁王瞧着他站在马车外丰神俊朗迎风独立模样。忍不住微微皱眉,他静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妨问问萱丫头的意思,若她愿意让你相送。本王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刘萱在马车之中听得宁王之言,顿时垂了眸子沉默下来,李澈在二道宫门之前特意等候,而且如此势在必得模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随他。

    李澈闻言眸中之色却是暗了下来。沉默片刻之后轻轻叹息一声:“罢了,有劳邓叔送萱儿回府,本宫先行一步。”

    他说完便上了马车,听着那马车驶动渐行渐远的声音,刘萱五味陈杂。

    宁王瞧着他竟然就这般走了,一时也是无言,微微愣了一愣才吩咐继续前行。

    宁王一路将刘萱送至柳府,柳府之外柳枝青已经候着了,见是宁王送刘萱回来微有些诧异,他向宁王道了谢。宁王却只是点了点头便调转马头离去了。

    刘萱下了马车,柳枝青急忙问道:“听闻你在宫中晕倒可有大碍?”

    刘萱笑着摇了摇头,朝着柳枝青眨了眨眼道:“那是我若不晕倒,只怕是真的一直要站到晕倒了。”

    柳枝青一听便知晓她的意思,当下笑着道:“机智如你自然不会等到那时,倒是我们多虑了。”

    刘萱正与柳枝青往府内走,听闻这话驻足皱眉道:“竟是连义父义母都知晓了么?”

    柳枝青脚下不停示意刘萱接着往府内走:“为免母亲担忧尚未有人告知于她,父亲与我还有枝明是知晓的。”

    刘萱松了口气:“义母不知便好,若是她知晓定会为我担忧,反而是我的不是了。”

    柳枝青看了看她微微一笑:“不管怎样无事便好。父亲与母亲正在院子等你,至于晕倒一事母亲既然不知,便不必告诉她了,也免得她胡乱猜想。”

    刘萱点头应下跟着柳枝青一路朝后院走去。柳太傅与柳枝明都在柳母的屋子,刘萱一进主屋柳母便迎了上来,面色微有担忧:“怎样?今日圣上可还对你满意?那曹皇后可曾为难与你?”

    刘萱安抚的对着柳母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先向柳太傅与柳枝明问好,问安之后这才牵了柳母的手与她一同在一旁坐下,她笑着道:“萱儿也不知圣上对萱儿到底满不满意。只是圣上席间唤萱儿为萱丫头。”

    她说这话时带了一丝丝娇羞,柳母一听立刻喜笑颜开,她拍着刘萱的手满目皆是笑意:“好,好,圣上为人冷肃,他能如此唤你定是对你极为满意了。”

    刘萱笑了笑不置可否,柳母又问道:“那曹皇后可曾难为与你?他们曹家一心想将曹氏之女许给太子为太子妃,如今你抢了那太子妃的身份,曹皇后对你定是诸多不满,她在宫中横行惯了,你此次进宫定然受她刁难了吧?”

    “也谈不上什么刁难。”刘萱安慰柳母道:“只是见皇后娘娘之时等候了一会,然后圣上与太子便到了,曹皇后就算有什么心思也没来得及。”

    柳母一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旁的柳太傅不动声色的将刘萱打量个遍而后对柳母道:“天色已经不早,萱儿在宫中赴宴想必已经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今儿个早些下去歇着吧。”

    柳母笑着点头称是,笑看着刘萱让她早些歇着,刘萱起身与柳太傅柳母告辞,柳枝青却突然道:“我与枝明送送义妹。”

    刘萱的屋子就在隔壁不远处,这送自然只是个借口罢了,柳母嗔怪的瞧了柳枝青一眼:“你们兄妹莫要聊了太晚了,萱儿赴宴定是饮了酒的,让她早些休息。”

    柳枝青闻言挑了挑眉:“母亲瞧她这模样哪有一丝酒意,便是身上也是半丝酒气也无,她那点酒量太子再清楚不过,如若她今晚真的饮的是酒,只怕此刻是被人给抬回来了。”

    刘萱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来,柳太傅与柳母脸上却皆是笑意,柳母笑着道:“太子殿下对萱儿自是体贴入微,她虽未曾饮酒但如今天色已经晚了,你们二人切莫耽误了萱儿歇息。”

    柳枝青与柳枝明二人点头称是,便与刘萱一同出了主屋。

    冬梅为三人在前面掌灯引路,三人一路皆是无话,直至到了刘萱院中进了一侧书房三人坐下之后,柳枝明才先开口问道:“听闻义妹在乾坤宫前晕倒,义妹可有不适?”

    刘萱笑着摇了摇头,便将自己在乾坤宫前久站而后故意晕倒一事说了一遍,而后又说了她晕倒之后,曹皇后等人的反应,她并没有提自己被冬梅真弄晕了一事,只说太医给她诊脉,而后又在乾坤宫偏殿休息。

    柳枝明听后轻叹了口气:“圣上后宫并不充盈,那曹皇后在后宫横行惯了,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刁难与你,她是仗着圣上不会因你之事责难与她才如此行事。”

    柳枝青也在一旁道:“曹皇后这么些年下来,早已不知道何谓隐忍,行事越发大胆无所顾忌,你在乾坤宫前久站晕倒,此事她虽可以推脱成是太监未曾禀报,但明眼人一瞧便是她乃是故意刁难,若你真傻等到她召见,只怕已是晚宴开始之事,晕倒这一招你行的十分巧妙,不但免受寒冻之苦,而且将圣上与殿下引来,圣上虽不会为你责罚与她,但心中多少会偏颇于你。”

    刘萱在他们面前也不装傻,当下点头道:“我当时便是如此作想,即便当时未曾惊动圣上,但我在乾坤宫前晕倒一事圣上事后也定然会知。”

    柳枝明看着刘萱扬了扬眉:“义妹果然如家兄所言一般聪慧过人,倒是我们多虑了。”

    刘萱叹了口气:“我那也是被逼的无法,只能如此,若那曹皇后不是如此鲁莽,若她不是在明面上刁难,而是使些暗损的招,我也只能吃闷亏了。”(未完待续。)

第122章:柳母谈心

    柳枝青听闻她的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甚赞同的模样:“你这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便如你下棋一般是遇强才强,平日你是得过且过能让则让,莫不是将你欺负到一定份上你绝不会反击,你聪慧过人莫说只是这些明面上的,便是那些阴损之招你也能见之拆之,只不过你太过于懒惰,非欺负到你头上你绝不理睬。”

    “是么?”刘萱微微一笑:“想不到我在你眼中竟是个懒惰之人。”

    见她故意曲解他话中之意,柳枝青也只能无奈:“宴席之上她可曾又为难与你?”

    刘萱笑着摇了摇头:“圣上在座她既是有心也是无力,只不过去赴宴的可不只是我一个,那曹家二小姐,与我并称京城双珠的曹莹也去了。”

    柳枝青与柳枝明闻言顿时皱眉,刘萱便将恭王带着曹莹前来献舞一事说了,也十分忠恳的夸赞了曹莹的舞艺,她笑着仿佛在说一件并不关己的事情:“曹莹的舞艺甚是了得,圣上一见之后还特意赐座与她。”

    柳枝明听闻冷哼:“曹家还是不死心。”

    反倒是柳枝青半垂了眼眸没有吭声。

    刘萱将柳枝青的神色瞧在眼底,微微一笑:“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天色不早你们也该早些回去歇息了,我虽不曾饮酒,但这半天下来也着实累的紧。”

    听她这般一说,柳枝青与柳枝明便起身告辞了。

    刘萱回了屋子,在冬梅的伺候下洗漱之后便上床休息了,只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回响着李澈那句势在必得,眼前却又浮现宴席之上曹莹言笑晏晏向李澈敬酒的画面来。

    她辗转反侧良久。直到实在倦极这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刘萱仍是起了大早,她在屋中用了饭又看了会书,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前去给柳母请安,柳太傅当晚是宿在柳母屋中的,刘萱来的时候他还未走,正同柳母一同在用饭。

    刘萱笑着向二人请安。柳母瞧见她放了碗筷笑着道:“怎的起这么早。今儿个可是年初一,便是府中的丫鬟小厮也要睡个懒觉的。”说完她便吩咐丫鬟添双碗筷邀刘萱一同用饭。

    刘萱急忙道自己已经用过饭,让柳母不必为她操心。柳母听闻便没有再邀,而是让一旁的丫鬟取了她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来递给刘萱:“按理呢,你已经过了封红包的年纪,但你这是第一年与义母相伴。这红包还是不可少了的,义母知晓你不缺银子。但这是义母的一番心意,你且收着。”

    刘萱心下感动郑重的将红包收好,自祖父过世之后她再也没收过此物,心中不免想起疼爱她的祖父来。当下眼眶一红,她急急低头道谢,直到神色如常这才抬头露笑。

    柳母面有嗔色:“母亲给女儿封红。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谈何谢字。”

    刘萱笑着点头认错,柳母这才又重新用起饭来。柳太傅也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算盘,他递给刘萱道:“义父也不知晓你喜爱何物,思来想去此物你应该是能用的着。”

    刘萱接过在手中把玩,那玉算盘温润透澈,一瞧便是上好的玉制成,当下便有些爱不释手,柳太傅见她喜爱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们在此用饭刘萱也不好多扰,便对柳太傅与柳母道:“萱儿去寻义兄们。”

    柳太傅与柳母笑着点了点头,刘萱这才退出屋子。

    出了屋子便寻了一丫鬟带路前去找柳枝青,刘萱到的时候柳枝青正在书房忙碌,刘萱进了书房笑着道:“天下第一才子,京城第一公子柳少府柳大人,怎的年初一还在忙碌?你难道不知年初一是不能做任何事情的么?”

    柳枝青抬头面色微苦:“还不是因为你,你发了话说我会评那些一品香寒门学子之作,我怎敢怠慢,只得一早起来评了。”

    刘萱摸了摸鼻子微有些不好意思,这事确实是她为他找来的,她上前两步来他身侧,随意翻了翻桌上的诗词看着,柳枝青指了指另一摞对她道:“你手中这些都是不大好的,较好的一些我已经挑了出来放在那处。”

    刘萱放下手中诗词,取了柳枝青指的的那摞细细看着,她手中这一摞确实要比先前她看的那些文采要高上许多,这一摞几乎每一篇柳枝青都写了一两句批注,刘萱见他的批注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不由点头:“你的学识也不愧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

    柳枝青闻言挑了挑眉,一点也不谦虚道:“那是自然,本公子若是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了。”

    刘萱对他的性子已是十分了解,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言语,忽然她翻见一篇诗词,上面柳枝青用朱笔细细批注了许多,不由将那诗词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叹道:“此人甚是有才,可评甲等。”

    柳枝青抬眼朝她手中的诗词看了看,而后点头:“我在益州之时只知晓这江小公子有些经商之才,却不曾想他的学问也是如此之高,若是早些知晓也轮不到你向殿下举荐了。”

    刘萱瞧着那诗词后的署名乃是江恒,不由笑着道:“他可不是我向殿下举荐的,是他对出了一品香的绝对,殿下自己去寻的他,只是他的名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如今改了名倒看上去好了许多。”

    柳枝青知晓江恒便是江小公子,却不知晓江小公子的本名如何,听闻刘萱这么说便有了兴趣当下问道:“哦?他本名是何名?”

    刘萱轻笑:“你肯定想象不出,他的本名竟是叫江小虾。”

    柳枝青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良久之后他才收了笑,他看着刘萱道:“我知晓这江小公子为何不曾参加科举,也不曾显露才学了。”

    “为何?”

    柳枝青笑着道:“你想啊,凡是科举作答定要署名。那些考官一瞧他的名字便乐了,何况他文采确实出众,他所作文章一旦外传,岂不是人人皆知他名为小虾了?”

    刘萱也笑着点头:“你说的甚是有理,他在益州之时便从不让人唤他姓名,只允别人唤他江小公子,可见他对自己的姓名忌讳颇深。”

    柳枝青与刘萱二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的飞快。过了一会柳枝青便忙完了。那江小公子的诗确实乃是最佳,柳枝青忙完刚刚歇下,便有小厮来传话。说是柳太傅让刘萱前去陪他下棋。

    柳枝青看着刘萱脸上是一片幸灾乐祸的模样,刘萱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不爱与义父下棋,我却是无所不可的,收起你那番模样让人看了生厌。”说完她便随着小厮去柳太傅那处了。

    柳枝青瞧着刘萱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她还不知晓柳父爱棋成痴到何种境地,他倒想看看今日这一天下来。她还会不会还这么说。

    刘萱一直知晓柳太傅极其喜爱下棋的,但怎么也没想到柳太傅竟然爱棋成痴到这种境地,她自入了书房便没有离开过,即便是午饭也是在书房之中渡过的。在书房内她与柳太傅除了下棋根本没做过第二件事情。

    这棋整整下了一天,刘萱本也是爱下棋的,但是下棋本就是要棋逢对手才有竞技之趣。柳太傅虽然爱棋成痴,但这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刘萱简直难以相信柳太傅这般学识渊博之人棋艺竟然差到这种境地。

    除柳太傅外,与刘萱对弈过的人中属杭州太守之子许易辉棋艺最弱,可即便是许易辉的棋艺也在柳太傅之上,她与许易辉弈棋,大盘一定许易辉便知晓自己已输,可她与柳太傅弈棋,即使四角全丢柳太傅也是不知晓自己输的,非要到棋盘之上满目黑子,他才会发觉大势已去。

    这般弈棋着实有些累人,不是说有多么费神,而是一种无奈的心累。

    直到小厮来传晚饭已经备好,柳太傅这才意犹未尽的宣布今日弈棋到此结束。

    刘萱进得饭堂便瞧见柳枝青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她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她总算明白为何柳太傅唤柳枝青弈棋,他要哀叹了。

    第二日一早刘萱赖在了柳母房中,柳太傅派小厮来唤她弈棋,她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只道要陪着柳母说话,待小厮离去,柳母笑看着刘萱道:“难为你竟然有耐心陪着你义父下了一整日。”

    刘萱苦笑:“萱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义父学富五车,为何偏偏棋艺如此不精。”

    柳母叹了口气:“莫说是你,便是义母也是不明白的,所谓人无完人便是如此吧。”

    人无完人这话让刘萱心中微有触动,她半垂了眸子轻声问道:“萱儿有一事想问问义母,义父纳妾之时义母可曾伤心?”

    柳母听得刘萱这话微微一愣,她看着刘萱半垂了眸子的模样长叹了口气:“萱儿啊。”

    “萱儿在。”

    柳母声音有些低沉:“义母并不瞒你,若说你义父纳妾之时义母不伤心,那是假话。可伤心又有何用?与他吵么?与他争么?不允他纳妾么?这世间男子但凡有些家底有些才学的,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若与他争与他吵,也不过是将他推的越来越远罢了,义母看的明白,身为女子身处后院,重要的莫过于男子的疼爱,若他疼你即便有再多女子也无法撼动你的地位半分。”

    刘萱垂了眸子若有所思:“可是心中难受又该如何?”

    “忍。唯有忍。”柳母看着她道:“你忍住了便是胜了,女人这一生若是失了自家夫君的心,即便身处高位又能如何,便如那曹皇后,地位之高无人能及,可她却只有每月十五能见圣上一面,说句不敬的话,身为女子她便是连义母也不如的。”

    柳母见刘萱仍是有些不明,便道:“便以义母来说,你义父虽有两位妾室,可这两位妾室并无所出,你义父新纳之时对她们也是宠爱有佳,可时日一长也不过如此,义母有枝青与枝明傍身,便是你义父对义母也是敬爱有佳,年华易逝青春易老,义母这话你可听的明白?”

    刘萱何尝不明白柳母的言下之意:“世间男子皆是薄情,夫妻相处能得他敬重便够了是么?”

    柳母点点头:“萱儿最是聪慧,此间道理你自是看的明白,若是求情,拥有过便成,可这情却不能随你一生也不能保你一生。”

    刘萱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或许真的是她要求的太多了,求的东西也太多了,便如柳母所言,世间男子皆是薄情,若情能依仗一生,也不会有那么多深闺怨妇。

    她是不是真的不该坚持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或许真的不该有那么多不该有的想法。

    与柳母谈过之后,刘萱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更加疑惑,她不知晓自己那么多年的坚持是不是对的,也不知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坚持下去,事到如今,李澈显然已经势在必得,而她也没有任何退路。

    如果不曾动心,如果不曾动情,她或许不会如此难以接受。

    年初一已过,京城之中寻常百姓已经开始走亲访友,权贵之间也开始往来贺春,柳母身为一品诰命,自然已经有不少贵妇前来拜访,刘萱接连几日均陪在柳母身旁与她一同接待来访宾客。

    如今刘萱的身份已然不同,她是圣上钦定的太子妃,更是太子心仪之人,只要她今后不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过分之事,将来定会母仪天下,所以这来访的贵妇人一半是来看柳母的,一半是来与刘萱套近乎混个眼熟的。

    刘萱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不亲不疏,客气有礼,众人对她的态度也比较满意,毕竟她们与刘萱先前并无交情,能得她有礼相待便已足够。

    日子一天天过去,来访的人也已经渐渐少了,到了年初六的时候整个上午也未曾有人来访,下午刘萱如往常一般睡了午觉,刚刚起床冬梅便告诉她李澈来了,此刻正与柳家父子在前院。未完待续-

    ()

第123章:挨不过思

    刘萱眸色闪了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而后便没了下文,冬梅有些不解:“小姐不去见殿下么?”

    李澈为谁而来众人自然明白,他若相见柳家父子直接唤他们去太子府便成,哪里用得着亲自前来柳府,可刘萱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并未传唤与我,冒然前去于理不合。”

    冬梅见她如此也,只好不再提起见李澈一事。

    这一日刘萱未曾去前院见李澈,李澈也没有提起让她来见,他只在前院与柳家父子谈事,到了用饭之时便离开了。

    刘萱听闻他已经走了,默默松了口气。

    可第二日下午刚用完午饭,冬梅告诉她李澈又来了。

    刘萱微微一愣,而后又自顾自的看起书来,看完书之后便又如往常一般开始准备午睡,冬梅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见她打着哈欠的模样又闭了嘴,只默默的伺候着刘萱上塌,而后退出房外为她关上了门。

    刘萱躺在床上眼睛却仍是睁着,一直睁着。

    半个多时辰之后她如往常一般唤来冬梅伺候起身,她刚刚起身洗漱完,柳枝青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见刘萱便苦着脸开口:“你快去见见殿下吧,你再不去我们都支持不住了!”

    刘萱有些讶异:“何谓支持不住?他不是正与你们谈话么?”

    “谈话?!”柳枝青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他苦着脸道:“你见过一言不发只坐在那喝茶的谈话么?昨日还好,殿下还与父亲谈了些朝中之事,可今日来了从头到尾除了嗯之外,便没有说过第二个字,你就可怜可怜你那老迈的义父,他已经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了。”

    他说的凄惨,刘萱听着却是微微想笑,李澈这是把人逼到了什么份上,才会使得柳枝青如此。

    她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同意与柳枝青一同前去见李澈了。见她答应,冬梅与柳枝青皆是一脸喜色,柳枝青甚为夸张的松了口气,道了一句:“谢天谢地。”

    刘萱朝他翻了个白眼:“若是让那些以你为榜样的学子瞧见你如今的模样。定会大失所望。”

    柳枝青却不以为意:“若是让他们呆在主子身边一年半载,他们能做到我这般模样,我也写个服字。”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朝前院走,柳枝明正在屋外,瞧见刘萱面上便是一松。急急迎了上来道:“殿下正在里面,你快些进去吧。”

    刘萱点点头便朝屋内走,能将柳枝青与柳枝明逼到如此份上,她确实不能再视而不见。

    一进屋便瞧见了正在饮茶的李澈,李澈端坐在上座仍旧贵气逼人,他端着茶杯深邃的眸子看向刘萱,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坐在他下首的柳太傅瞧见刘萱进来连忙笑着道:“萱儿来了,为父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代为父好生招待殿下。为父去去就回。”

    未等刘萱答应,柳太傅说完这话便急急走了,临走之时还体贴的为李澈与刘萱关上了房门,哪里是要去去就回的模样。

    李澈放下茶杯黑色的眸子看着刘萱,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语声也是清冽:“为何避着本宫?”

    刘萱迎上他的目光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本想着等想明白了再去见你,却不曾想你先来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先避着。”

    李澈闻言皱了眉,他俊颜有些不耐又有些失望:“本宫虽不曾亲口应你。但你也该明白本宫的心意,却为何总是胡思乱想,从前本宫从未给你任何承诺,你乱想本宫可以理解。可如今圣旨已下名分已定,相信本宫就这般难么?”

    刘萱瞧着他的模样,听着他的话一时无言,她求的她想要的,虽然她说过可他当真明白么?就算他明白,就算他愿意。但他的身份摆在那边,又怎会真的如她所愿?

    想到此处刘萱却突然豁然开朗,她不是拒绝不了么?她不是已经答应他愿意一试了么?她不是已经走到了这步,那为何还要抓住这些本就知晓会发生的事情不放呢?

    是了,她承认她醋了,看到曹莹的出众她忍不住醋了,所以才会这么纠着不放,所以这几日才会这般辗转反侧。

    她想通了,她抬起眸子看着李澈低低道:“确实是我胡思乱想了,明知道不可避免的事情却总揪着不放,世间女子都可以过的很好,我……我也可以的。”

    如果注定那个人是他,为了他,她愿意放下心中的执念,愿意尽力去试一试。

    可是李澈却丝毫不领情,他听完刘萱的话非但没有任何动容,反而重重哼了一声,然后冷冷的看她一眼,一甩衣袖朝外走去。

    他怒了……

    刘萱有些不明白,她都想通了,她都愿意去尝试了,为何他却突然怒了?

    李澈行至门前停了脚步,他并未回头,只是用他那清冽的嗓音道:“婚期不会定下,直到你真正想明白了为止。”

    说完他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得刘萱一人在屋中愣愣出神,她心中长叹,信他真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初她就是太信他,才会落得胡管家与红苕身死,一品香被毁众家仆惨死的下场,如今就算他待她再好,她也是不敢信了。

    刘萱就这么站在屋中不曾挪动半步,许久之后柳枝青走了进来,刘萱看着他道:“他走了?”

    柳枝青点点头,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刘萱露出一个苦笑:“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何会怒,他说我胡思乱想,我只是承认了我胡思乱想,却不曾想仅仅因为这话他便怒了。”

    柳枝青有些不大相信,皱着眉头问道:“仅是因为如此?”

    刘萱点头:“仅是因为如此。”

    “这……”柳枝青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虽说自己主子是有那么一丝丝喜怒无常,但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发怒,今儿个他走时模样显然是怒极的。

    柳枝青瞧着刘萱似乎隐隐也有怒气,叹了口气道:“罢了,他怒便随他去,左右他也不会对你狠心,过个几日他挨不过相思,自然会去寻你。”

    这话实在不像是柳枝青会说的。刘萱瞧了他两眼,柳枝青急忙道:“我这是在安慰你,切莫将这话传到主子耳中。”

    刘萱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来:“我身边有虎一虎二虎三虎四……”

    她话未说完便听的柳枝青一阵哀嚎:“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虎大爷们,可千万别将这话禀告给主子啊。”

    刘萱见他耍宝,忍不住乐了,柳枝青见她笑颜收了耍宝模样,也跟着露出一丝笑容来。

    刘萱笑完之后叹了口气:“如你所言。他这般喜怒无常我实在不知他心中所想,他今日告知我婚期不会定下,既然如此我便乐的自在,左右不过是多了一层身份,与我而言并无坏处,明儿个年便算过完了,我有这功夫想他到底为何发怒,还不如多陪陪义父义母来的好些。”

    柳枝青听的那句婚期不会定下,一时也不知自家主子到底作何想法,只得点了点头。

    刘萱见他赞同便与他告辞。出门去寻柳母了。

    过了初八,这年便算过完了,刘萱也从柳府回了自己的宅子,她回宅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问秋菊可有邓玉的回信。

    自从邓玉让她三天回一封信后,他的回信也是频繁的,用他的话说便是边关无事只能写信打发闲闷,她去了柳府已经九日,在柳府时她还记挂着回信一事,这么久未曾回信与邓玉也不知他恼了没。

    所以刘萱回了府,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邓玉的回信来。可秋菊却是摇了摇头告知她邓玉未曾有一封信寄回。

    刘萱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年关的原因,她最后一封信也告诉他自己将会去柳府小住,邓玉知晓自己这几日收不到信,或许便没回了也说不定。

    刘萱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封。信上详细说了她去宫中赴宴一事,也说了自己已经回到柳府,还顺便问了问他的归期。

    写好信后便让人给宁王府管家魏昂送去了。

    如今一品香已经上了正轨,也有钱通在倾力打理,刘萱还是十分放心的,至于锦衣纺也有肖公在。而杭丝她瞧着已经开始在京慢慢盛行,待开了春杭丝在京盛行之后,各地必然效仿,而她与陈良的第一批丝绸那时也会产出,她要做的便是只待收益了。

    至于其它产业刘萱未曾经营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拓展的法子,只得暂时作罢,她想着自己也该出去走一走,或许能瞧见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不过如今天寒地冻,她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待开了春再四处去逛逛。

    说到开春刘萱不免想起她答应邓玉为他做春衫的事情来,如今闲着也是无事,便让冬梅取了些杭丝制成的锦缎来,她想起邓玉那张绝对风华的脸,想了想还是挑了玄色的锦缎,也只有玄色才能掩住邓玉的容貌几分了。

    冬梅见刘萱挑了玄色,便笑着问道:“小姐可是要为殿下制衣?”

    刘萱听闻这话微微一愣,而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世上难道只有他才能穿玄色不成。”

    冬梅见状也不再开口,只默默将那玄色锦缎留下,带着其它剩余的锦缎走了。

    刘萱挑好了锦缎便开始绘花样,她本只是想为邓玉绘一张便罢,可后来想了想年关已过,春季不远,锦衣纺也需要新的男子衣衫花样,便干脆连同锦衣纺的一起绘了起来。

    会花样看似容易却最是考验人的耐心,那些复杂的暗纹即便是刘萱也需要绘上一日,因着要绘锦衣纺衣衫花样,刘萱自回了刘府之后便整日呆在了书房之中。

    这日她如往常一般在书房绘花样,秋菊却带着一个帖子过来寻她:“小姐,曹家二小姐曹莹给你递了请帖。”

    刘萱微讶伸手接过请帖打开看了,原来明日便是元宵赏花灯的日子,曹莹邀自己一同去赏花灯。

    刘萱未曾到过京城,也不知京城这花灯是如何赏的,便向秋菊问道:“曹二小姐邀我去赏花灯,这京城元宵花灯是在何处赏的?可有什么规矩?”

    秋菊想了想道:“京城的花灯大都集中在长安街,便是一品香所在的街道,元宵那日京城贵公子与小姐们都会出门赏玩甚是热闹,长安街的商家也会出些灯谜,甚至还有灯谜大会,小姐整日足不出户,去瞧瞧热闹也好。”

    刘萱想了想也是,便点头同意,让秋菊去回话说自己应了邀。

    躲不过的又何必再躲,既然曹莹寻上了门,她也没道理避着。

    她想了想又唤来冬梅,写了几份请帖,让她给柳枝青、孙逊、李澈分别送去,既然是赏花灯凑热闹,自然人越多越好。

    下午的时候柳枝青、孙逊的回信都来了,说是愿意前往,只有李澈的回信迟迟未到,刘萱也不知他到底去还是不去,粗略想想自己与他自初七那日不欢而散之后便再无联系,也不知他的怒气消了没。

    一直到了晚间李澈那边仍是没有回信传回,刘萱叹了口气,看来他仍是余怒未消,罢了罢了,反正她已经邀请过他,应不应邀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刘萱决定将此事放下,便洗漱完后上了床休息了。

    她上了床刚刚把被子焐热,卧房的门便被推开了,刘萱瞧着李澈面无表情的带着一身风霜走了进来,她急忙朝他道:“快关门,我没有燃炭火。”

    夜间刘萱一般是要燃炭火的,她来自南方对北方的严寒有些耐受不住,燃炭火需开个窗户透气,但今儿个风实在有些大,刘萱便关了窗灭了炭火。

    李澈听闻刘萱那急切的声音微微一愣,而后便回身将门关上,他一张俊脸仍旧端着,没有一丝表情,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瞧着缩在被中的刘萱,也不说话,只这么淡淡的看着。

    刘萱躺在床上眨了眨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就露出那么几丝无辜的神色来。(未完待续。)

第124章:温香英冢(为沁姝加更)

    李澈瞧着她无辜又懵懂的模样,唇角抿了抿。

    他一抿唇刘萱的眼睛便又眨了眨,此刻的她仿佛一只无辜的小兔一般惹人怜爱。

    李澈瞧着刘萱微红的双颊轻启薄唇:“那日本宫与你说的话,你可想明白了?”

    刘萱其实很想说她不明白,就算明白也不敢信的,但她知道若自己实话实话定然要惹他动怒,于是她眨眨眼点点头轻声道:“想明白了。”

    李澈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又问:“想明白什么了?”

    她嘟了唇轻声道:“我应该信你。”

    李澈闻言面色稍霁,总算是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背对着刘萱开始脱衣,刘萱暗暗松了口气,好歹是过了一关。

    不过他来了,虽然仍是余怒未消。

    莫不是如柳枝青所言那般,终是挨不过思念所以来见她了?

    想到此处,刘萱的脸颊微红,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来。

    李澈脱掉外衫只留了中衣,而后掀被上塌,他刚由外间而来身上还带着凉气,一上塌刘萱便哆嗦了一下往床里面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动作,李澈上塌之后并未靠近她,而是侧过身来面对她道:“为何明日邀本宫去赏花灯?”

    “今儿个我收了曹莹的邀帖,说是邀我明日一同去赏花灯。”刘萱实话实说道:“我来了京城这么久也未曾出去游玩过便应了,明日上元节定是要沐休的,我便想着邀你还有孙逊柳枝青他们一同去凑个热闹。”

    李澈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只是用那黑色的眸子淡淡看着她,他不说话刘萱也不开口,两人便这般对望着,半响之后李澈伸出手臂拥她入怀,此刻的他身上凉气已散,刘萱在他怀中反而更加暖和。

    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刘萱舒服的叹出一口气来。

    李澈看着她乌黑的发丝。轻轻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淡淡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去胡思乱想,只记得相信本宫便是。”

    他的怀抱甚是温暖。刘萱有些昏昏欲睡,听闻他的话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感觉到她的困意,李澈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一挥。不远处桌上的灯盏便熄灭了。

    他拥紧了刘萱,听着她均匀的浅浅的呼吸声,一双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之中闪闪发亮。

    刘萱在李澈怀中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李澈仍在,他仍是昨日入睡时的姿势,他的手臂仍旧紧紧的揽着她,刘萱静静的在他怀中躺着,良久之后见他仍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这才轻轻抬起头来。

    这是她一次看见睡着的李澈,她细细打量着他的俊颜,他的俊眸细长。合着的眼睑遮住了那满目的精光,刘萱瞧着他长长的睫毛有些妒忌,居然比她的还长!

    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瞧见的便是挺拔的鼻梁,鼻若悬胆乃是最贴切的形容,再往下便是一双薄薄的唇,他的唇此刻抿着,刘萱用眼光描绘着他薄唇的轮廓,传言薄唇之人大都寡情,她见识过他的绝情也见识过他的柔情。她真的无法判断他到底是薄情还是多情。

    刘萱瞧的入神,却突然见那薄唇轻启,李澈清冽的声音淡淡传来:“可看够了?”

    刘萱微微一僵,偷看被抓总归不是件光彩之事。不过既然已经被逮住,她干脆大大方方瞧了起来,她扬了扬唇角道:“目前还未看够,或许多看几次便看腻了也说不定。”

    李澈睁开眼,满目的流光倾泻而出:“本宫命你永远不得看腻本宫,往后醒来之时都要如今日一般瞧本宫。”

    刘萱撇了撇嘴。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见她这副神情,李澈双臂微微用力,将她勒的更紧了些:“本宫说的话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刘萱急忙点头道:“看不腻你,永远都看不腻。”

    听闻她这么说,李澈才松了手臂,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就这么轻轻搂着她,不再开口。

    两人就这般默默相拥着,过了良久李澈才轻叹口气:“温柔乡英雄冢。”

    他的声音很轻刘萱一时没有听清,抬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李澈却没有再将那话说上一遍,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该起身了,若想本宫今日陪你去瞧花灯,就不能再这般赖着了。”

    刘萱闻言立刻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她暗恼,什么叫她赖着,明明是他一直揽着她没放开,她很想说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可惜这般讨打的话她还没勇气说出口来。

    李澈起身朝外间唤了一声,卧房的门立刻便被打开了,秋菊冬梅如往常一般端了洗漱用水进来,只不过今日与她们一同进来的还多了两个小厮装扮的人,其中一个刘萱认识,正是太子府的小柱子。

    秋菊与冬梅伺候着刘萱更衣洗漱,而小柱子与另一个小厮伺候着李澈,屋中虽是忙碌但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澈与刘萱更衣洗漱完又一同在房中用了饭,李澈这才去了隔壁的书房开始处理政事,而刘萱也陪着他去了书房,取了本书在一旁的塌上看着。

    小柱子给李澈磨着墨,龙一立在一旁时不时回着话,一上午的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下午用完饭,刘萱回了房中小睡,而李澈仍是继续在书房忙碌,等刘萱睡醒的时候,李澈才堪堪忙完。

    李澈今日穿的常服,与刘萱一同上了马车,他今日只带了龙一一人随行,显然是微服出行了。

    刘萱与曹莹约在了一品香见面,刘萱给柳枝青与孙逊下的邀帖约的地方也是一品香,她昨日便通知了钱通,等她与李澈到的时候钱通已经在一品香外候着了,见着刘萱与李澈一同而来,钱通微微一愣便要上前行礼,李澈摆了摆手:“本宫今日微服出行,这些礼便免了。”

    钱通应了声是而后道:“曹二小姐与柳少府和孙大人已经到了,这在四楼雅间候着二位。”

    刘萱点了点头,钱通便领着李澈与刘萱朝四楼雅间而去。

    待刘萱与李澈进得雅间,钱通便关了雅间的门退下了。

    一进雅间刘萱便瞧见曹莹与柳枝青脸上还未褪下的笑意,曹莹见的刘萱与李澈同来,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而后又极快的重新挂上了笑,她与柳枝青和孙逊一同向李澈见了礼,而后便笑着上前迎上刘萱。

    曹莹笑着捥了刘萱的胳膊引着她入座:“我刚才正与柳少府谈到妹妹,不曾想妹妹便到了,莫不是妹妹有千里耳,竟听到了我与柳少府的念道不成?”

    刘萱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李澈此刻已经入了上座,曹莹本引着刘萱与她同坐,却不曾想李澈却突然看着刘萱开口道:“来本宫身边。”

    曹莹挽着刘萱的胳膊顿时一僵,脸上的笑也微微有些挂不住,刘萱歉意的对她笑了笑,却并没有听李澈的话去他身边,而是嘟了嘟嘴对李澈道:“我与曹姐姐同坐变成。”

    她当着众人的面忤逆了李澈的意思,李澈也只是看她一眼便随了她,对于这样的事情,柳枝青孙逊早就习已如常,可曹莹却是愣了一会,直到刘萱笑着看她,她才回过神来继续挂上笑容引着刘萱入座。

    入座之后曹莹笑着打趣道:“殿下与妹妹果然情深,竟是一刻也分不开,姐姐不过想与妹妹说些悄悄话,却差点都不能如愿。”

    按理依着曹莹的身份是不能这般打趣李澈与刘萱的,可李澈今日穿的乃是常服,既是常服便是微服出行,微服出行自然是没有那些身份的,曹莹今日这翻打趣倒也不算失礼。

    听得曹莹的打趣刘萱笑了笑并未答话,倒是李澈却出乎众人意料的开了口,他用清冽的嗓音淡淡道:“既是知晓,便该成人之美,又何必自讨没趣。”

    这话说的十分不留情面,曹莹听完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笑容都不曾减去半分,她笑着道:“殿下这话有些严重了,莹不过是顺从本心想与妹妹多亲近罢了。”

    李澈闻言淡淡扫她一眼,便没有再开口。、

    刘萱半垂了眸子,听着二人这番对话,有些无言,曹莹一句不过顺应本心罢了,让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

    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柳枝青看了看众人笑着开口道:“既是出来赏花灯,这般在雅间坐着又哪里赏的着,点花灯的时间虽是尚早,但外间杂耍小贩却是热闹的紧,既然如此咱们不妨一同下去凑个热闹,殿下这也算是与民同乐。”

    他的提议得到了孙逊与刘萱的赞同,刘萱实在是不想这般与他们干坐着,一路行来的时候她早已听到了街上热闹的声音,此刻柳枝青一提她便欣然点头应好。

    见她应好,李澈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李澈点了头,众人便不再雅间停留,起身下楼朝街上而去。

    到了街上李澈与龙一在前面走着,曹莹仍旧挽着刘萱的胳膊跟在李澈与龙一身后,而柳枝青与孙逊落后一步,在曹莹与刘萱身后慢悠悠的走着,刘萱在益州之时也鲜少出门,京城上元节热闹非凡,她东瞧瞧西看看倒也觉得甚是有趣。(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书:此号有毒,简介:买个号而已啊,至于杀的爹都不认识了吗?杀我可以啊,做好等着被劳资斩杀的准备吧!包子软好捏?好呀,等劳资从冰箱修炼成仙出来你再捏捏看?那个谁谁谁...杀过我的都给我记住啊,杀人是要偿命的,洗好脖子等着劳资呦!

    链接在推荐里有哦~

第125章:随便说说(为书中小虫07加更)

    瞧着前面不远处人群拥挤的地方,刘萱忍不住道:“那边好像在杂耍,我们去瞧瞧。”

    听得她的话,李澈脚下一转便朝那热闹处走去,刘萱开开心心的跟上,一时没注意倒与曹莹挽着的手分开了。

    曹莹瞧着刘萱欢快离去的背影,瞧着前面一直前行的李澈来到人群拥挤之处回身,将刘萱护在身后,她不由停了脚步。

    孙逊见她这番模样,忍不住上前一步与她同立:“便如殿下所言,既是知晓便该成人之美,又何必这般自寻苦吃。”

    曹莹回神看了孙逊一眼:“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是我?最起码我是真心钦慕殿下,也是真心与她交好,若是换了其它女子未必如此。”

    见她这般说,孙逊一时无言。

    二人身后的柳枝青听得二人谈话,上前一步开口道:“曹姑娘此言差以,你不是殿下怎知殿下心中所想,你又怎知若不是你,便会有其它人?你身在曹家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但你的钦慕却是殿下最为厌烦之事,你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可殿下却认为你是最差的人选,曹姑娘乃是聪慧之人,自当明白柳某言下之意。”

    曹莹却并没有领会柳枝青的一番良言,她只是愣在那里喃喃自语:“他竟是如此厌恶我对他的一片真心么?”

    柳枝青与孙逊见她如此,实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这曹莹入障已深,劝已是无用。

    孙逊叹了口气,瞧着已经钻进了人群的李澈与刘萱,淡淡开了口:“我们还是先走吧,再不快些只怕要与殿下和刘姑娘走散了。”

    曹莹听得这话回过神来,急忙朝那拥挤的人群处走去。

    人潮拥挤,龙一在前面开路挤开众人,他面色冷俊又有一种肃杀之气。被他挤开的众人原本是要发怒,但看了他一眼便不吭声了,默默的往旁边挤了挤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李澈一手护着身后的刘萱,慢慢来到了人群前面。瞧见刘萱在他身后探头探脑,便牵了她的手让她来到自己身侧。

    此处正在进行着杂耍表演,刘萱刚刚来到李澈身侧便瞧见一人举着火把正在喷火,她以前从未见过杂耍,一时瞧见忍不住挣脱了李澈的手。兴奋到拍手叫好,一旁的李澈瞧见她开心的模样,幽黑的眸子也透出了几分华光。

    杂耍班子人数不多花样却是不少,喷火之后又表演了胸口碎大石,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躺在木凳之上,另一人将一厚厚的石板放在那汉子的胸前,石板放好之后,一旁站着的另一个男子开始挥动手中巨大的铁锤,当那铁锤砸向石板的那一瞬,刘萱忍不住闭上了眼。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闷哼。人群爆出一阵叫好之声,刘萱慢慢睁开眼,只见原先完整的石板已经碎成几块落在地上,而原本躺着的壮硕汉子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正向四周叫好的众人抱拳行礼。

    她的眼睛亮亮的,也跟着鼓起掌来。

    李澈清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也值得你如此高兴。”

    刘萱朝他瞪眼很是不服:“那么厚的石板,那么大的铁锤砸下去,没点功夫那壮汉早就被一锤砸死了。”

    李澈轻哼一声不以为然:“没有功夫也砸不死。”

    今日的李澈似乎有些奇怪,居然在这种小事上与刘萱较劲。若是以往他根本不会出声,更何况是同刘萱在这逞口舌之快了,刘萱听闻他的话忍不住小声嘀咕:“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去试试看就知道了。”

    “有何不可。”李澈看她一眼便要往前而去。

    刘萱本是随口说说。却不曾想李澈真的要去,当下就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开什么玩笑,让堂堂一监国太子当众去表演这胸口碎大石的杂耍,若是传扬出去他的脸面何在?再者说了,若是让人知晓李澈是因为她的一句戏言而去的。她还不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死?

    何况那胸口碎大石刘萱瞧着十分危险,若李澈有个好歹,她又该怎么办?

    刘萱紧紧拽着李澈的衣袖,生怕他真的一时兴起就去表演那胸口碎大石。

    李澈瞧着她着急的模样嘴角微微扬了扬,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怕我出丑?”

    刘萱松了他的衣袖忍不住朝他瞪眼,气怒的她有些口不择言:“你没瞧见那有多危险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你万一有个好歹让圣……让你父亲怎么办?让那些忠心与你的人怎么办?你让我又怎么办?!”

    她越说越怒,一甩衣袖拨开人群就朝外走去。

    李澈唇角扬着笑抬脚跟上,刘萱挤出了人群,胡乱寻了个方向就要往前走,身后的李澈一把拉住她,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带入了怀中,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低喃,语声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好了,别气了,我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去,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刘萱听闻他只是说说,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他急为他气,他居然只是说说罢了!

    她在他怀中用力挣扎,可李澈却将她拥的很紧,刘萱挣脱不开,气恼的一脚便朝他的脚掌狠狠踩去,即便如此李澈仍是丝毫不动,只唇边带笑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喃:“好了,别气了。”

    曹莹柳枝青与孙逊刚刚寻过来,瞧见的便是这般一副场景。

    曹莹看着那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的两人,立刻呆立当场,她的步子似有千金之重,怎么也无法再向那相拥的二人迈出一步。

    刘萱还在生气,李澈淡淡扫过驻足的曹莹,微微放开了怀抱对刘萱道:“别气了,枝青他们看着呢。”

    刘萱回神,这街上本就人潮拥挤,已经有不少人正朝他们这边看来,她脸颊微红,虽说今日乃是上元节,许多男女都趁此机会相见,但如她与李澈一般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的实属罕见,再一回头瞧见了正看着这边的曹莹柳枝青和孙逊,刘萱的脸更红了,忍不住又朝那罪魁祸首瞪眼。

    李澈丝毫不以为意,牵了她的手朝曹莹等人走来。

    刘萱几番挣脱仍是甩不开他,只得任由他牵着。

    曹莹瞧着刘萱与李澈二人牵手走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朝着刘萱道:“瞧着妹妹的样子似乎在恼?”

    刘萱闻言忍不住又瞪李澈一眼,说出的话也是没好气的:“问他。”

    曹莹等人自然是不好问李澈的,听了刘萱这话曹莹也只得笑了笑:“妹妹莫要恼了,听闻妹妹来京城之后还未曾在京城好好逛逛,京城有许多路边小食很是不错,虽比不得你府中的厨子,更比不上一品香的大厨,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再往前便是那些小贩聚集之地,妹妹要不要去逛逛?”

    刘萱厨艺本是一绝,一个爱厨艺的人必然是一个爱吃的,听闻了曹莹的话顿时便来了兴致,当下点头同意。

    于是一群人便又往前走去。

    走过了一条街便来到了曹莹所说的小贩聚集之地了,此街果真如曹莹所言一般两侧摆满了小贩的摊位,那些小贩都在叫卖,整个街道热闹无比。

    刘萱原本是被李澈牵着的,可到这这条街道之后反倒是刘萱牵着李澈朝前走,她兴致勃勃的一家家的小贩看过去,路过一个小贩摊位之时顿时被那香气吸引住了,她停了脚步朝那小贩笑着问道:“你这卖的是什么?”

    那小贩瞧着刘萱等人各个相貌不俗,又都是绸缎着身,便知晓他们一行定是贵人,当下笑着略带恭敬道:“回姑娘的话,小人卖的乃是豆腐脑。”

    刘萱朝着那散发着香气的木桶嗅了嗅鼻子,小手一挥:“来五碗。”

    “好嘞,几位请坐。”小贩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刘萱拉着李澈在小矮桌前坐下,兴奋的瞧着小贩忙碌,曹莹等人瞧着她这模样也笑着入了坐,不多时小贩便将五碗豆腐脑端了上来。

    豆腐脑一端上来,刘萱便忍不住用小勺子尝了一口,滑嫩的豆腐脑在她口中转了个圈便入了肚,刘萱忍不住向小贩赞道:“你这豆腐脑其卤不泄,脑嫩而不散,清香扑鼻,堪称一绝啊!”

    那小贩听的刘萱夸赞微微羞涩的笑了:“仅仅是一碗豆腐脑罢了,哪当的起姑娘如此夸赞。”

    刘萱又舀了几勺来吃,口齿不清的连声道:“当得当得。”

    一碗豆腐脑很快便下了肚,刘萱意犹未尽抬头对小贩道:“再来一碗。”

    李澈看着她的模样宠溺一笑:“你若在此将肚子填饱了,后面还有许多小食可就吃不出味道了。”

    刘萱听闻觉得甚是有理,当下便点了点头,见她吃完众人便起了身朝另一处摊位走去,孙逊落后一步取了一锭碎银丢在矮桌子上,那小贩一瞧碎银立刻道:“公子,五碗豆腐脑不过十多个铜板,您这银子小的找不开呀。”(未完待续。)

    PS: 咳咳,继续推荐,好友大作:归荼。简介: 她不会下棋,却能运筹帷幄, 她不会骑马,却能指挥千军,“男子会的,她鲜有不会,女子会的,我看她一样不知!”“呃,江姑娘还是会生孩子的吧!”乘她醉倒在地时,殿中一片轰然大笑,唯独某人暗怀心思……

第125章:随便说说(为书中小虫07加更)

    瞧着前面不远处人群拥挤的地方,刘萱忍不住道:“那边好像在杂耍,我们去瞧瞧。”

    听得她的话,李澈脚下一转便朝那热闹处走去,刘萱开开心心的跟上,一时没注意倒与曹莹挽着的手分开了。

    曹莹瞧着刘萱欢快离去的背影,瞧着前面一直前行的李澈来到人群拥挤之处回身,将刘萱护在身后,她不由停了脚步。

    孙逊见她这番模样,忍不住上前一步与她同立:“便如殿下所言,既是知晓便该成人之美,又何必这般自寻苦吃。”

    曹莹回神看了孙逊一眼:“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是我?最起码我是真心钦慕殿下,也是真心与她交好,若是换了其它女子未必如此。”

    见她这般说,孙逊一时无言。

    二人身后的柳枝青听得二人谈话,上前一步开口道:“曹姑娘此言差以,你不是殿下怎知殿下心中所想,你又怎知若不是你,便会有其它人?你身在曹家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但你的钦慕却是殿下最为厌烦之事,你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可殿下却认为你是最差的人选,曹姑娘乃是聪慧之人,自当明白柳某言下之意。”

    曹莹却并没有领会柳枝青的一番良言,她只是愣在那里喃喃自语:“他竟是如此厌恶我对他的一片真心么?”

    柳枝青与孙逊见她如此,实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这曹莹入障已深,劝已是无用。

    孙逊叹了口气,瞧着已经钻进了人群的李澈与刘萱,淡淡开了口:“我们还是先走吧,再不快些只怕要与殿下和刘姑娘走散了。”

    曹莹听得这话回过神来,急忙朝那拥挤的人群处走去。

    人潮拥挤,龙一在前面开路挤开众人,他面色冷俊又有一种肃杀之气。被他挤开的众人原本是要发怒,但看了他一眼便不吭声了,默默的往旁边挤了挤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李澈一手护着身后的刘萱,慢慢来到了人群前面。瞧见刘萱在他身后探头探脑,便牵了她的手让她来到自己身侧。

    此处正在进行着杂耍表演,刘萱刚刚来到李澈身侧便瞧见一人举着火把正在喷火,她以前从未见过杂耍,一时瞧见忍不住挣脱了李澈的手。兴奋到拍手叫好,一旁的李澈瞧见她开心的模样,幽黑的眸子也透出了几分华光。

    杂耍班子人数不多花样却是不少,喷火之后又表演了胸口碎大石,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躺在木凳之上,另一人将一厚厚的石板放在那汉子的胸前,石板放好之后,一旁站着的另一个男子开始挥动手中巨大的铁锤,当那铁锤砸向石板的那一瞬,刘萱忍不住闭上了眼。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闷哼。人群爆出一阵叫好之声,刘萱慢慢睁开眼,只见原先完整的石板已经碎成几块落在地上,而原本躺着的壮硕汉子也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正向四周叫好的众人抱拳行礼。

    她的眼睛亮亮的,也跟着鼓起掌来。

    李澈清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也值得你如此高兴。”

    刘萱朝他瞪眼很是不服:“那么厚的石板,那么大的铁锤砸下去,没点功夫那壮汉早就被一锤砸死了。”

    李澈轻哼一声不以为然:“没有功夫也砸不死。”

    今日的李澈似乎有些奇怪,居然在这种小事上与刘萱较劲。若是以往他根本不会出声,更何况是同刘萱在这逞口舌之快了,刘萱听闻他的话忍不住小声嘀咕:“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去试试看就知道了。”

    “有何不可。”李澈看她一眼便要往前而去。

    刘萱本是随口说说。却不曾想李澈真的要去,当下就急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开什么玩笑,让堂堂一监国太子当众去表演这胸口碎大石的杂耍,若是传扬出去他的脸面何在?再者说了,若是让人知晓李澈是因为她的一句戏言而去的。她还不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死?

    何况那胸口碎大石刘萱瞧着十分危险,若李澈有个好歹,她又该怎么办?

    刘萱紧紧拽着李澈的衣袖,生怕他真的一时兴起就去表演那胸口碎大石。

    李澈瞧着她着急的模样嘴角微微扬了扬,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怕我出丑?”

    刘萱松了他的衣袖忍不住朝他瞪眼,气怒的她有些口不择言:“你没瞧见那有多危险么?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你万一有个好歹让圣……让你父亲怎么办?让那些忠心与你的人怎么办?你让我又怎么办?!”

    她越说越怒,一甩衣袖拨开人群就朝外走去。

    李澈唇角扬着笑抬脚跟上,刘萱挤出了人群,胡乱寻了个方向就要往前走,身后的李澈一把拉住她,手臂微微用力就把她带入了怀中,他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低喃,语声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好了,别气了,我只是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去,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刘萱听闻他只是说说,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为他急为他气,他居然只是说说罢了!

    她在他怀中用力挣扎,可李澈却将她拥的很紧,刘萱挣脱不开,气恼的一脚便朝他的脚掌狠狠踩去,即便如此李澈仍是丝毫不动,只唇边带笑拥着她在她耳边低喃:“好了,别气了。”

    曹莹柳枝青与孙逊刚刚寻过来,瞧见的便是这般一副场景。

    曹莹看着那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的两人,立刻呆立当场,她的步子似有千金之重,怎么也无法再向那相拥的二人迈出一步。

    刘萱还在生气,李澈淡淡扫过驻足的曹莹,微微放开了怀抱对刘萱道:“别气了,枝青他们看着呢。”

    刘萱回神,这街上本就人潮拥挤,已经有不少人正朝他们这边看来,她脸颊微红,虽说今日乃是上元节,许多男女都趁此机会相见,但如她与李澈一般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的实属罕见,再一回头瞧见了正看着这边的曹莹柳枝青和孙逊,刘萱的脸更红了,忍不住又朝那罪魁祸首瞪眼。

    李澈丝毫不以为意,牵了她的手朝曹莹等人走来。

    刘萱几番挣脱仍是甩不开他,只得任由他牵着。

    曹莹瞧着刘萱与李澈二人牵手走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朝着刘萱道:“瞧着妹妹的样子似乎在恼?”

    刘萱闻言忍不住又瞪李澈一眼,说出的话也是没好气的:“问他。”

    曹莹等人自然是不好问李澈的,听了刘萱这话曹莹也只得笑了笑:“妹妹莫要恼了,听闻妹妹来京城之后还未曾在京城好好逛逛,京城有许多路边小食很是不错,虽比不得你府中的厨子,更比不上一品香的大厨,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再往前便是那些小贩聚集之地,妹妹要不要去逛逛?”

    刘萱厨艺本是一绝,一个爱厨艺的人必然是一个爱吃的,听闻了曹莹的话顿时便来了兴致,当下点头同意。

    于是一群人便又往前走去。

    走过了一条街便来到了曹莹所说的小贩聚集之地了,此街果真如曹莹所言一般两侧摆满了小贩的摊位,那些小贩都在叫卖,整个街道热闹无比。

    刘萱原本是被李澈牵着的,可到这这条街道之后反倒是刘萱牵着李澈朝前走,她兴致勃勃的一家家的小贩看过去,路过一个小贩摊位之时顿时被那香气吸引住了,她停了脚步朝那小贩笑着问道:“你这卖的是什么?”

    那小贩瞧着刘萱等人各个相貌不俗,又都是绸缎着身,便知晓他们一行定是贵人,当下笑着略带恭敬道:“回姑娘的话,小人卖的乃是豆腐脑。”

    刘萱朝着那散发着香气的木桶嗅了嗅鼻子,小手一挥:“来五碗。”

    “好嘞,几位请坐。”小贩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刘萱拉着李澈在小矮桌前坐下,兴奋的瞧着小贩忙碌,曹莹等人瞧着她这模样也笑着入了坐,不多时小贩便将五碗豆腐脑端了上来。

    豆腐脑一端上来,刘萱便忍不住用小勺子尝了一口,滑嫩的豆腐脑在她口中转了个圈便入了肚,刘萱忍不住向小贩赞道:“你这豆腐脑其卤不泄,脑嫩而不散,清香扑鼻,堪称一绝啊!”

    那小贩听的刘萱夸赞微微羞涩的笑了:“仅仅是一碗豆腐脑罢了,哪当的起姑娘如此夸赞。”

    刘萱又舀了几勺来吃,口齿不清的连声道:“当得当得。”

    一碗豆腐脑很快便下了肚,刘萱意犹未尽抬头对小贩道:“再来一碗。”

    李澈看着她的模样宠溺一笑:“你若在此将肚子填饱了,后面还有许多小食可就吃不出味道了。”

    刘萱听闻觉得甚是有理,当下便点了点头,见她吃完众人便起了身朝另一处摊位走去,孙逊落后一步取了一锭碎银丢在矮桌子上,那小贩一瞧碎银立刻道:“公子,五碗豆腐脑不过十多个铜板,您这银子小的找不开呀。”(未完待续。)

    PS: 咳咳,继续推荐,好友大作:归荼。简介: 她不会下棋,却能运筹帷幄, 她不会骑马,却能指挥千军,“男子会的,她鲜有不会,女子会的,我看她一样不知!”“呃,江姑娘还是会生孩子的吧!”乘她醉倒在地时,殿中一片轰然大笑,唯独某人暗怀心思……

第126章:灯谜比试(为yayalhc加更)

    孙逊朝那小贩笑道:“既然找不开便不必找了,你能博她一笑,剩下的便是你的赏钱。”说完他便抬脚离开,只留得那小贩拿着碎银在原地傻笑,今儿个果然是个好日子,竟然让他遇着了贵人。

    刘萱就这般一路走一路吃,一条街还未走到尽头她的肚子却早已装不下了,此刻天色已经渐暗,李澈见她如此便对她道:“我们回去赏花灯。”

    刘萱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点了点头,柳枝青在她身后长叹口气:“你幸好是不吃的,若是再这么吃下去,我都快要吐了。”

    刘萱回身朝他瞪眼:“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虽不是宰相但也好歹是天下第一才子,就算不能乘船好歹也该能装的下个木桶之类,可我瞧着你却是连几样吃食都装不下,难不成学富五车的天下第一才子是沽名钓誉之辈?”

    “强词夺理!”柳枝青朝她翻白眼与她斗嘴:“若真如你这么说,岂不是每朝宰相都是大腹便便之人?我朝左相便不是如此。”

    刘萱听闻扬了扬眉:“左相不是,那右相定是。话说我只听闻吴左相,不知右相是何人,怎的不曾听闻过。”

    听闻她提及右相,柳枝青与孙逊立刻朝李澈看了一眼而后便又立刻收回了目光,柳枝青朝刘萱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宰相不是你说的那般大腹便便就是,花灯已经亮了,你到底去不去瞧?”

    “去,当然要去。”刘萱转身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嘀咕:“我不过仅是随口问问,那么凶作甚。”

    柳枝青听闻无奈的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在她一旁的曹莹笑着道:“妹妹来京城时日不长,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那右相贪污受贿,几年前便被午门斩首示众,右相的一家男的都被充军。而女子也被充了官妓,如今想想应该已经有了四年之久,众人虽然已经淡忘,但右相之名却无人再提。”

    刘萱听闻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知晓。而后便没有再问,只是那眉头却微微皱起,四年前?午门斩首?

    她心中轻哼一声,这可真是巧了。

    男子充军女子充官妓,难怪他要隐了自己的身份。

    想起那日他说的悔。刘萱微微扯了扯唇角,手段这么狠绝,活该他悔!

    李澈似乎知晓她在想什么一般,牵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刘萱抬头瞧见他那深邃眸子投来的目光,她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

    李澈将她那白眼收入眼底,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牵着她朝前走去。

    众人又回到了长安街,街上早已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灯,街道两侧也有小贩开始售卖花灯。刘萱一路细细瞧来,瞧见喜爱的便停下脚步看上几眼。

    曹莹笑着道:“这些花灯并不值一提,这长安街上有一茶楼乃是百年老字号,茶楼平日里并不热闹,但那茶楼的东家却是主传花灯手艺匠人,每到上元节,那茶楼总会举办灯谜大会,大会的头一名可得茶楼东家亲手制作的花灯一盏。”

    刘萱一听便来了兴趣:“那茶楼东家制的花灯有那么好么?竟能引得人人争先夺取?”

    曹莹朝着她笑了笑:“妹妹去瞧瞧便知道了。”

    刘萱点头回头便朝柳枝青道:“天下第一才子,今儿个这花灯便指望你了。”

    柳枝青冲她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道:“你放心。今儿个你看上哪个花灯,为兄我都替你取来。”

    刘萱冲他扬了扬眉道了一句大言不惭,而后便让曹莹带着她朝那茶楼走去。

    茶楼并不大只有两层,瞧上去十分古朴可见有些年头。刘萱一行到了茶楼的时候,茶楼内已经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茶楼外挂着几盏花灯,花灯上吊着灯谜,不少人正在摇头晃脑的猜着。

    刘萱本想去猜,曹莹却笑着告诉她。外面这些花灯不过是最次的,所出的灯谜也是最简单的,里面有好的花灯,而二楼的花灯才是精品,这灯谜也是越来越难,最好的花灯也就是茶楼东家亲制的那盏,便放在二楼的最中央,自然那灯谜也是最难的,据说已经有两年未曾有人猜出了。

    刘萱听闻之后眨了眨眼笑着道:“既然已经有人大言不惭的说任我挑了,那么咱们便直接上二楼去拿那最好的花灯便是。”

    曹莹跟着笑弯了眼睛点头道:“正是正是,有柳公子在,我也可以挑上几盏喜爱的。”

    柳枝青见二人笑意盈盈,当下长长叹了口气:“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此刻我若反悔,可还来的急?”

    “自然是来不及的。”一旁的孙逊也打趣道:“走吧,天下第一才子。”

    众人说说笑笑朝茶楼内走去,柳枝青一人苦着脸默默跟上。

    这茶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进茶楼之前需缴纳一定的银两,都是做生意的刘萱对此表示理解,孙旭递了银子,刘萱等人便进了茶楼。

    刘萱等人进了茶楼便直接朝二楼而去,一上二楼便瞧见了挂在中央的一盏巨型花灯,那花灯足有一人之高,放在大厅之中甚是显眼,想不惹人注意也难,那花灯虽是巨大,却做得十分精致,十六面灯面均是一幅幅故事画,更加让人惊奇的是那十六面灯面居然还在慢慢转动着。

    刘萱急忙上前细细观看,只见那十六面灯面上的画连起来正好是一个故事,讲的便是一堆青年男女在上元节偶遇,然后喜结连理的佳话。瞧完了故事便瞧见花灯之上挂着谜面,那谜面有些长,只见上面写着: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刘萱在打量着谜面的时候柳枝青等人也来她身边打量着,刘萱思索良久实在毫无头绪便干脆放弃了,她对身旁正蹙眉思索的柳枝青道:“我的好义兄,这事可就交给你了,你说的,只要是我瞧上的你便替我取来。”

    柳枝青闻言微微苦笑:“为兄只能说尽力而为。”

    此刻的柳枝青瞧见了这谜面,再也没有先前的自信满满,刘萱知晓这谜面甚难,否则也不会两年未曾有人对出,当下便点点头:“尽力便好,谁说天下第一才子就必须无所不能。”

    她这便是为柳枝青找台阶下了,柳枝青冲她微微一笑,算是领了她的情。

    柳枝青在那花灯之前思考灯谜,刘萱便想去瞧瞧别处,这半天下来曹莹待她一直温婉有礼,而自己却没怎么同她说过话,刘萱微有些歉意的主动捥了她的手道:“莹姐姐与我一同去瞧瞧其它的花灯,若是柳枝青猜不出这灯谜,咱们领些别的回去也是好的。”

    刘萱主动与曹莹亲近,曹莹有些受宠若惊,她看了一眼李澈,见他并无恼意,这才笑着对刘萱道:“好呀,咱们也去挑挑。”

    刘萱点了点头,而后又招呼李澈与孙逊,她笑着对李澈道:“我与莹姐姐一道,你与孙逊一道,在柳枝青猜出灯谜或是放弃之前,咱们比一比看看谁得到的花灯多,也好让你们瞧瞧女子是不是不如男。”

    这等挑衅之事李澈自然当即应下:“好,若是输了又该如何。”

    刘萱还未曾想过输赢的赌注,先前比试一事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如今听闻李澈这般一说,当下便开始思考起来。

    李澈微微扬了扬唇角:“若是我与孙逊赢了,你我的婚事便定在一月之后可好?”

    刘萱听闻当即摇头,摇完之后便瞧见李澈微青的脸色,她轻咳一声解释道:“我还未想好,再说一个月的时间太过仓促了,嫁衣我还未准备呢。”

    刘萱这完全是在找借口,太子妃的嫁衣哪里用的着她自己绣,李澈闻言也不戳穿她,只青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她的说法:“既然你要亲绣嫁衣我也不拦你,明儿开始便着手绣吧,我会让孙逊将嫁衣款式花样给你。”

    刘萱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心中哀叹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但却也松了口气,说实话说到要嫁给李澈,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她有些疑惑,她明明都已经想好了不是么?

    李澈见她点头便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似又想到什么,上前两步低头附耳过去,在刘萱耳旁轻声道:“若是你输了,一个月内日日都要去太子府伺候本宫就寝。”他说完便又直起身子,面上微微带笑用深邃的眸子瞧着她。

    刘萱听了他的低声浅语唰的一下便面红如霞,她已经拒绝了李澈一次,这次实在无法再说不了,刘萱咬了咬下唇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沉稳如李澈,见她点头模样也忍不住扬了唇角。

    刘萱见他笑了,暗恼着问:“倘若你们输了呢?”

    李澈挑了挑眉:“你觉得我会输?”

    “万事没有绝对。”刘萱扬了扬脖子道:“莹姐姐与我也并非无才,你只管说倘若你输了又该如何?”

    李澈轻哼一声:“倘若我输了,婚期由你来定。”(未完待续。)

第127章:塞外瞧瞧

    这个诱惑对于刘萱实在是太大了,她当下便点头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勿要反悔。”

    李澈瞧着她似笑非笑:“从我记事以来,你是第一个质疑我话的人。”

    听他这么说,刘萱总算放下心来。

    她与李澈旁若无人的讨论着赌约,将曹莹与孙逊两个参赌之人完全抛至一旁,孙逊倒是面色如常,只是曹莹在听闻李澈提及他与刘萱婚事一事,而刘萱却断然拒绝之后,她便有些沉默了。

    自己心心念念不惜一切想要嫁的人,却当着她的面求娶别的女子,而那女子却断然拒绝,这让她情何以堪。

    刘萱并没有注意到曹莹失落的神色,与李澈定下赌约之后便兴奋的拉着曹莹往那些灯谜而去,而李澈也与孙逊从另一头开始猜灯谜。

    来到第一个花灯之前,刘萱便急急的翻看着谜面,只见上面写着:出口东北二十载,打一字。刘萱蹙眉微微思索便有了答案,她将灯谜取下,立刻便有茶楼小二走了过来,她笑着对小二道:“这谜底可是一个世间的世字?”

    那小二听闻立刻笑着点头:“姑娘好学问,谜底正是世字。”

    说完那小二便要取了花灯递给刘萱,刘萱笑着摆了摆手,从袖中取出一粒碎银来递给小二道:“劳烦你跟着我们,这些花灯你先帮忙提着。”

    那小二收了碎银立刻眉开眼笑点头应好,而后取了花灯提在手中跟着刘萱往前走去。

    第一个谜面其实并不简单,能挂在那处到此时还未有人取走的,必定是难的,可刘萱几乎眨眼之间便猜了出来,曹莹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此刻的刘萱正在打量第二个花灯的谜面,未曾注意到曹莹打量的目光。

    第二个花灯的谜面仍是打一个字,刘萱瞧着轻念出声:“树掩村落墙半露。”她偏着头微微思索便笑着回头对一旁的小二道:“可是一个圣人的圣字。”

    那小二忍不住惊叹:“正是圣字,姑娘果然才学非凡。”

    刘萱与曹莹相貌本就出众。这一路早就引得众人注意,如今这小二连着两声惊呼,已经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来,就在这时另一边突然爆出一阵叫好声。刘萱寻声望去,只见李澈与孙逊二人正被众人围着,而他们的手上已经拎着三四盏花灯。

    刘萱一瞧便有些着急,李澈与孙逊二人乃是分别看一个,自然要比她的速度快上很多。

    将她的着急看在眼里。曹莹对她笑了笑:“莫要着急,咱们也分开去猜,定要让他们瞧瞧何谓女子不输男。”

    刘萱点了点头,曹莹便开始向着另一处未解的灯谜而去,有了曹莹的加入她们这边的速度总算快了许多。

    刘萱一连解了四个灯谜,而曹莹也解了两个,眼见着便要追赶上李澈与孙逊,可她却在第五个谜面之前被难住了,那谜面上写着:一个右来一个西,三间平房东南立。

    这个谜面是要猜一个字。可刘萱思索片刻仍是不得解,就当她准备放弃这个谜面去往下一处时,一个修长的手指却越过她将那谜面取了下来,刘萱偏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官深邃相貌姣好的青年男子正拿着谜面,见她看过来,那男子微微点头冲她一笑。

    出于礼貌刘萱也朝他扬了扬唇角。

    那男子晃了晃手中的谜面:“我瞧姑娘先前一直未加思索便猜得谜底,却在这谜面之前停留许久,可是未曾猜出?”

    刘萱本欲前往下一个谜面,听他说话便驻了足:“正是。敢问公子可是已经知晓谜底?”

    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此题较偏,姑娘猜不出也是应当,从谜面上来看,该字里面既有“右”又有“西”。三间平房是象形字,“皿”像三间平房,该字为“醢”,是几朝之前一种将人剁成肉酱的酷刑。”

    刘萱听闻忍不住咋舌:“竟还有这般酷刑,我确实不知。”她向那男子行看礼道:“受教了。”

    那男子微微侧身并没有受她一礼,而是笑着道:“我瞧着姑娘也是学富五车之人。只不过这条灯谜实在太过偏了,在下也是无意之中曾见过描写那刑法的书,这才得知,姑娘实在不必如此。”

    见他这么说,刘萱便朝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知晓,而后转身朝另一个花灯谜面走去,她刚刚看清那花灯谜面,还未多想身后便响起之前那男子的声音:“此谜面谜底乃是一个估字。”

    刘萱又看了一遍谜面,这谜底确实如这男子所言乃是个估计的估字,只是她与李澈正在比试,这男子无意间已然妨碍到她了。

    刘萱叹了口气,转身面向那男子道:“公子一番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这灯谜还需自己猜才有意味。”

    那男子听闻刘萱的话微微一愣,而后略带歉意道:“本以为姑娘只是喜爱花灯,我原想做那成人之美的好事,却不曾想破坏了姑娘的兴致,实在抱歉的很。”

    说完他便对刘萱作了一揖,刘萱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公子不知罢了不必介怀。”

    她说完便没有再言,而是朝另一个花灯走去,她瞧了瞧谜面猜出了答案,回身正欲叫小二,却发现是原先那男子站在身侧,而原本跟着她的小二不知何时已经跟在了曹莹的身旁。

    刘萱正欲唤人,那男子却笑着对她道:“先前破坏了姑娘的兴致,此番便由我为姑娘取花灯,实不相瞒这茶楼的东家乃是我的远房表亲,姑娘交给我也是一样的。”

    刘萱听闻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伸手将谜面取下告知了谜底,那男子朝她微微一笑:“姑娘果然才学过人。”他伸手将花灯取下,如先前那小二一般拎在手中,刘萱心中记挂着与李澈比试一事,便没有在意,继续朝下一个花灯走去。

    这个灯谜谜面十分简单,刘萱瞧了一眼便猜到了谜底,当下揭了谜面将谜底道出,而后随手便递了出去。只是这一递便被一个温热的手掌给牵住了,她微微一惊回身望去,只见李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侧,正牵了她的手面色偏冷:“交给我便成。”

    刘萱瞧他一眼微有些奇怪。难道他自愿认输了?

    不管他是不是已经自愿认输,此刻她要猜出更多的灯谜才是,于是她点点头将谜面交给他抽回了手,然后便准备去往下一处。

    她的脚还未抬,便听得一直跟着她的男子道:“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未得女子应允便强行握住女子的手,这似乎有些不大妥当吧。”

    刘萱一听这话便立刻回了身,只见那男子正面上带笑看着李澈,而李澈的脸却是微青显然心情欠佳。

    四周已经鸦雀无声,李澈本是贵气逼人,他久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气势是自然而成的,此刻他虽只是青了脸但威压早已不知不觉散出,四周之人虽不识得他的身份。但也惊于她的气势与威压,各个禁了声朝这边瞧来。

    李澈开了口,声音依旧清冽不见起伏:“她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有何不妥?”

    刘萱一听李澈的声音便知晓他已然有些动怒,她看向那男子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莫要多话赶快离去,只是那男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刘萱的神色,仍旧是淡淡挂着笑,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即便是未过门的妻子,但总归是未过门,这姑娘仍是闺中女子。如她这般的女子自当捧在手心珍之又珍的呵护,怎能随意辱没了,何况公子没听过一句话么?一切皆有可能。”

    若不是李澈在场,若不是李澈黑了脸。刘萱都想为这男子这番话鼓掌喝彩!

    说的太好了!

    她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个男子来,他一声锦布衣衫未曾穿着绸缎也并不识得李澈,可见不是权贵之家子弟,听他口音不似京城人士,倒像是边关而来,只是他的五官虽是深邃。却瞧着并不是异族之人。

    他能丝毫不为李澈的气势所动,显然身份并不低,亦或是如她一般是个特例的存在?

    不管怎样,仅因为这番话,仅因为他此刻傲然挺立的模样,刘萱都对他多了一分欣赏之色。

    然而她刚刚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来,便感觉到李澈冷冷的朝她看了一眼,刘萱眨巴眨巴眼睛收起神色站在一旁,只能在心中祈求这男子莫要把李澈惹的太狠了。

    如今她对李澈的性子算是有了些了解,李澈此人平日总爱以周身气势吓人,鲜少有真正动怒的时候,但若一旦真的动了怒,那便是杀伐果断手段狠绝,丝毫不会留情,即便是她,也曾是被他狠心舍弃过的。

    李澈并不答话,只是脸色越来越沉,那男子似乎丝毫不觉,反而笑着看向刘萱道:“我姓金名逸,可能比不得姑娘的未婚夫婿俊逸,也比不得他的权势,但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若能得姑娘青睐定珍之护之,绝不会如姑娘这未婚夫婿一般不顾姑娘清誉。若姑娘有朝一日觉得这京城呆腻了,不妨远走塞外瞧瞧。”

    他说完这话便朗声一笑,而后扬长而去。

    他刚走李澈便朝身后冷声唤道:“龙一!”

    “属下在。”

    “捉住他!”

    “是!”

    龙一领命瞬间消失在原地,四周之人顿时一片惊色,刘萱这是头一回被一男子当众告白,有些愣愣的回不了神,直到龙一领命而去她才有些欲言又止的瞧着李澈。

    李澈看她一眼正要说话,却听得柳枝青突然道了一声:“我知道了!”

    四周本是极其安静,柳枝青这一声将众人的神色都唤了回来,刘萱回头看向柳枝青,只见他一脸兴奋之色朝着她与李澈道:“我知晓这灯谜的谜底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刘萱便将先前之事抛之脑后,转而面带喜色问道:“谜底是何?”

    柳枝青此刻却卖了关子,只让小二将这茶楼的管事叫来。

    茶楼的掌柜听得小二说两年未曾解出的谜面有人解出了,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急忙跑了过来,一来二楼大厅便瞧见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刘萱一行。

    刘萱这一行本都是男俊女俏,加上她们周身那般风度,以及身上的锦缎,掌柜的一瞧便是各个都是有身份的,当下不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抱拳行礼:“小人乃是这茶楼的掌柜,敢问是否有人对出了这十六面花灯的灯谜?”

    柳枝青点了点头:“叫你来自然是有人对出,我且问你,你这谜面‘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 ’是也不是?”

    那掌柜点头答道:“正是。”

    “那便对了。”柳枝青唇角一扬:“我现在回答你,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所以这谜底便是南无阿弥陀佛。”

    一听得柳枝青的回答,未等那掌柜回应,众人立刻爆出一阵热烈的叫好之声,柳枝青解说的十分详细,不用掌柜回答众人也知晓这谜底乃是正解,刘萱瞧着柳枝青也带了一丝佩服神色,微微点头赞赏。

    掌柜的待四周稍微安静了些,这才连连点头道:“公子所言不差,这谜底正是南无阿弥陀佛,公子博学小人佩服!这十六面走马花灯便归公子了。”

    柳枝青笑看着刘萱道:“这花灯可是我为你夺的,怎么处理你瞧着办吧。”

    刘萱挑了挑眉看向掌柜问道:“敢问掌柜的,可否派人将这花灯运到我府上?”

    “当然可以。”掌柜恭声道:“姑娘临走之前将府上地址留下,小店自会派人将花灯送往贵府上。”

    刘萱向他道了谢将自己刘府所在的位置说了,那掌柜点头记下连声称道不敢当她的谢,而后便退下了。

    待掌柜的退下刘萱便打算离去,可李澈却唤住了她:“众人皆在也好做个见证,你我的赌约还未完成。”说完他便唤来孙逊让他将花灯送上,刘萱见状有些不服:“刚才那个叫金逸的拿走了我几盏花灯,这怎么作数?”(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的书:穿遇仙之绝世好师父,简介: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傍上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当师父!穿越到古代的阮杏颜,傍仙生活自此开启……?这是一个演技爆棚的现代穿越萌妹纸和一个坠落人间的单纯温善的小白兔神仙的故事!这是一个神仙师父把自己徒弟宠上天的故事!这是一个现代穿越妹纸从人到神的奇遇之路!链接车位里有哦~

第128章:凉水净身

    李澈淡淡道:“既然是被取走便算不得你取的,你既然将花灯交给那人便该知晓会有这般后果。”

    刘萱闻言不吭声了,她知晓李澈是因那金逸当众告白于她而故意如此,她只得鼓着腮帮子默默看着孙逊拿来花灯细数,结果如何不用看也知晓,仅凭曹莹一人手中那五盏花灯又怎敌得过孙逊与李澈。

    李澈见她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挑了挑眉,淡淡问道:“怎么,不服?”

    刘萱哼了哼,说的有些咬牙切齿:“服!服的很!”

    “既然服便好。”李澈轻点了点头:“赌约莫要忘了。”说完这话他便朝楼下走去,刘萱只得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磨牙,一旁的柳枝青好奇的向她问道:“你到底与主子打了什么赌?竟然让主子如此正色对待?”

    刘萱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道:“问你那阴险狡诈又小气的主子去。”

    说完她跺了跺脚也下了楼,柳枝青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我刚刚替她赢了花灯,她便是这般待我的?”

    孙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走吧,主子今日已经受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赢了赌约,这怒气才散去不少,你该庆幸才是。”

    一旁的曹莹也笑着道:“柳公子沉浸在灯谜之中时,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柳枝青听闻来了兴趣,他随着孙逊与曹莹下楼,正想问问是什么好戏,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龙一不见了,当下便问孙逊道:“龙一呢?怎么我只是解了个灯谜他就不见了。”

    孙逊瞧了瞧前面远走的李澈与刘萱,压低声音凑到柳枝青耳旁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柳枝青一听立刻笑弯了眼:“主子竟然也有这种时候。”他笑着笑着却突然变了脸色:“不对,你说那男子叫金逸?”

    孙逊点了点头:“正是。”

    柳枝青顿时皱了眉头:“不好!他怎么会来?”

    孙逊见他如此不由疑惑道:“你认识那金逸?”

    柳枝青想要说什么,但瞧见了一旁的曹莹又闭了嘴,只淡淡道:“听闻过此人的名头,待晚间你便知道了。”

    孙逊与柳枝青乃是自幼便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下来默契早就形成,看着柳枝青的神色他便知晓那金逸定是什么特别的人物,只是碍于曹莹在场不好明说罢了,当下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从茶楼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而正在这时天上也开始飘起了雪,众人便回到了一品香,而后各自乘着马车回府。

    刘萱仍是与李澈同乘一辆马车,明日要上早朝,再加上龙一奉命去追拿金逸。刘萱本以为李澈今晚定会回太子府,却不曾想他将她送至刘府之后与她一同下了马车。

    刘萱的惊讶写在脸上,李澈却是轻哼一声:“孤只是来索取赌约罢了。”

    刘萱有些郁闷:“我与你定下赌约之时,你不是说,若是我输了便去太子府伺候你就寝么?为何你会来我府上?”

    李澈深邃的眸子在寒夜之中微带冷色的瞧着她:“孤发觉你的名声还是太好了,竟然有人敢明知你的身份还当面挑衅于孤,既然如此便让众人知晓你早已是孤的人。”

    刘萱一听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受惊模样,她吱吱呜呜道:“我……我不想……”

    “你以为孤会怎么做?”李澈瞧着她那番模样面色更冷,他重重哼了一声:“孤答应过你等到大婚便会等到大婚。你这般模样莫不是嫌等的太久?!”

    他说完又是一声重重的冷哼,未等刘萱回答便径直朝府内走去。

    刘萱眨巴眨巴眼睛急忙跟上,她在他身后连声道:“不久,不久,等到大婚一点都不久。”她连连说了几声不久,生怕李澈在盛怒之下改了主意。

    李澈听闻她的话脚步却是一顿,而后一甩衣袖反身又朝外走,刘萱被他的反复无常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当下站在原地问道:“你这是要回太子府?”

    李澈头也不回,但那清冽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若觉得太久便可留孤。”

    刘萱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巴。看着他出了刘府大门。

    直到马车行驶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刘萱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秋菊与冬梅早已迎了上来,两人看着刘萱都是偷笑模样:“看来殿下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刘萱闻言脸上立刻染了红霞。她哼哼并未接话,径直回了院子。

    洗漱完后刘萱躺在床上不由开始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那金逸有些奇怪,凭着龙一的本事应当很快便能将他捉回来,何况他前脚刚刚下楼,龙一后脚便追了出去。

    龙一乃是李澈的影子,与李澈形影不离,若是他捉住了人定会回来见李澈,可是直到李澈与她回了刘府,也未曾见到龙一的影子。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龙一并未捉到那个叫金逸的男子。

    龙一的本事她亲眼瞧过,何况在杭州之时邓玉也曾说过,便是他想要甩脱龙一也需要好几日的功夫,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那金逸便能消失在龙一眼皮底下,让他寻了那么久也未曾捉到,这金逸定然不是普通人。

    想想那金逸的话,刘萱直觉的塞外二字十分重要,李澈也正是听闻了塞外之后才脸色一变,下令捉拿金逸。再想想金逸那深邃的五官,刘萱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莫不是那金逸是辽国之人?!

    辽国!

    辽国二字出现在刘萱的脑海之中,她顿时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李澈曾答应过她定会将佘幻雪捉拿回来,可一日未见佘幻雪她,心头的那根刺便一日不消,这根刺不但刺痛着她的心,更刺痛着她的情!

    以至于她感受着李澈对她好时,却仍是没有办法坦然相对,李澈让她信他,可她如何敢信!如何能信!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心中总是不愿与李澈成婚的原因,并不是仅仅是因为自己那多年的坚持。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心头的那根刺。她刻意忽略过,刻意不去想,并非是她想要遗忘,而是每每想起她都心痛难当。

    她想。李澈定然也是明白的,所以才会任由她拖着婚事,所以才会说那番要她信他的话,他比她看的透更看的明,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刘萱愣愣的坐在那里。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窗外白茫茫一片,如同她此刻的脸色一般苍白无力。

    孙旭与柳枝青本以为李澈会寻他们议事,但分别之时却并没有听闻李澈有任何吩咐,于是二人便各自乘马车回府了,然而他们刚刚下了马车却又被通知李澈寻他们,二人只好又上了马车朝太子府而来。

    柳枝青与孙逊前后脚到了太子府的书房,却发觉李澈并不在,小柱子公公在一旁露出一个苦脸:“二位稍等片刻,殿下正在沐浴。”

    柳枝青与孙逊都觉得奇怪。以往李澈若是寻他们议事,定是早早便在书房了,可今日他们来了,他却在沐浴。

    小柱子将二人的疑惑瞧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淡淡道:“这么冷的天,殿下却在用冷水冲凉,希望不会对身子有损。”

    柳枝青与孙逊二人互看一样,心中有些了然,他们并不担心李澈冷水沐浴会伤了身子,李澈自幼习武。这武功比起龙一也是不逊色的,即便是这寒冬里用冷水冲凉也不会伤他半分,二人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孙逊略带着向小柱子问道:“殿下多久未招人侍寝了?”

    小柱子见二人总算问到了重点,当下上前两步凑向二人低声道:“自上回出京回来之后便未曾去过后院。也未曾招过人侍寝,如今算来约莫已经有四五个月了。”

    孙逊一听先是微有讶异,而后却又释然露出一丝苦笑来,这事柳枝青是知晓的,只在一旁站着并不开腔。

    小柱子见二人都不说话,不由有些纳闷。他微有些担忧道:“二位何不劝劝主子,主子从前虽对女色一事并不上心,但好歹在京之时一月也会招人侍寝几次,可自上次回京之后便突然不再招人侍寝,如此下去若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再者殿下到如今也未曾有子嗣,虽说太子妃还未入府,有子嗣有些不妥,但若能有子嗣也是喜事一桩不是?”

    柳枝青与孙逊听了小柱子的话,仍是不开腔,小柱子有些急了:“二位都是殿下的贴身近臣,为何不劝劝殿下,像如今这般天寒地冻的用凉水净身,这又是何苦?”

    孙逊叹了口气:“殿下心中有了主意,又岂是我们能劝的,待殿下大婚之后便好,小柱子你也切莫担忧。”

    小柱子听了这话有些不大赞同,正要开口却听得一旁的柳枝青笑着道:“左右也不会真憋坏了人,殿下先前十几年不都这么过来的,你且将心放回肚子里,咱们殿下身子好着呢,即使天天凉水净身也不会伤他半分,你若真想为殿下分忧,该想想如何让我那义妹早些嫁入太子府,这才是正紧。”

    说到这事小柱子也是叹气:“你们说刘姑娘到底怎么想的?若是寻常女子,早就欢天喜地的嫁了,可她却总是推着,咱们殿下身份高贵,长相也是极好,对她更是真心疼爱,可她偏偏总是不为所动。”

    孙逊听了小柱子的话,露出一丝笑容来,他拍了拍小柱子的肩笑着道:“正是因为她不同于寻常女子,所以殿下才会如此对她。”

    “什么女子。”李澈清冽的声音传来,柳枝青等人转头一瞧便见李澈正大步而来,小柱子即刻退到一旁,柳枝青与孙逊二人向李澈行礼。

    李澈淡淡应了一声,在书桌之后坐下,他并未开始议事,而是对着小柱子道:“去内务府将太子妃嫁衣款式花样送去刘府。”

    小柱子一听诧异道:“太子妃嫁衣十分繁琐,一向由内务府亲制,再者自古以来便没有太子妃亲绣嫁衣之时,这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

    李澈看了小柱子一眼语声有些冷冽:“你只管去做便是,她既要亲绣嫁衣便让她呆在府上慢慢绣,免得出门惹些麻烦。”

    听着李澈的这般声音,小柱子便知他心情算不上好,顿时便没有再说只低头领命。

    李澈将目光移向柳枝青与孙逊,他冷哼一声:“孤的皇城何时成了辽国的后院,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柳枝青已经将那金逸的身份告知了孙逊,听得李澈的冷哼,孙逊皱眉道:“难不成龙一竟未曾捉到那辽国三皇子?”

    李澈冷哼一声表示回答,孙逊与柳枝青闻声面色均是一变,柳枝青面色也冷了下来:“看来那辽国奸细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人,否则以龙一之能又岂会捉不住他。”

    孙逊在一旁点头,面色也是凝重:“那辽国奸细一直隐藏的极深,丝毫不露破绽,今日那辽国三皇子出现定然会露出蛛丝马迹,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自然是好事。”李澈冷冷道:“那金逸未免太过自信,明知孤的身份还当面挑衅,竟连姓名也不曾隐上半分,孤倒要看看,待他牺牲了好不容易打入朝堂的辽国奸细,可还会如此自信。”

    听得李澈的话柳枝青与孙逊均未开口,这事已经不在他们该开口的范围之内,直到李澈说完再无开口的意思,孙逊才到:“依主子看来,那金逸是寻着我们而来,还是仅仅是偶遇?”

    李澈挑了挑眉:“这事孤也很想知道。”他取出一枚令牌来丢给孙旭:“命京城地组暗卫全部出动,孤要知晓那金逸来京城的目的。”

    “是!”孙逊结果令牌转身便走。

    李澈又道:“柳枝青,孤命你三天之内查出那金逸在京的落脚之处,以及他与何人往来过。”

    “是!”柳枝青领命告退。

    书房之内仅剩下了李澈与小柱子二人,李澈沉默良久突然看向小柱子道:“你跟着本宫多久了?”(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大作:重生做个农家女,简介:苏清璃一朝重生,看见年老的爷爷幼小的弟弟,雄赳赳气昂昂扛起锄头拿起砍刀,开荒种植,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她的目标是:做个平平淡淡的小农女!

第129章:刘萱生病

    小柱子一凛,低声答道:“自小人六岁入宫便随了殿下。”

    李澈点头嗯了一声:“如今算来也有十多年了,既然如此你该知晓什么该操心,什么不该操心才是。”

    小柱子心中一惊,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是小人多嘴!”

    “起来。”李澈看着小柱子跪下,淡淡吩咐着他起身,而后道:“柳枝青的话你可听明白?”

    小柱子低头细细将柳枝青的话想了一遍,而后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小柱子明白。”

    “明白便好。”李澈靠上椅背闭了眼:“明日你将嫁衣款式花样送去给她之时,将你今日同柳枝青与孙逊说的话与她再说一遍。”

    小柱子唇上挂笑点头应下,李澈睁开眼静静瞧着屋外的大雪,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起身吩咐:“伺候洗漱就寝吧。”

    第二日一早小柱子便进宫去了内务府将太子妃嫁衣的款式花样取了,而后马不停蹄的去了刘府,在去刘府的路上小柱子想了许久,他要如何才能将这话说的漂亮,如何才能将自家主子的意思给表达的清楚。

    进了刘府小柱子总算有了注意,可当他见到刘萱还未来得及将自己思虑了许久的话说出,便瞧见刘萱不同于以往的脸色,他瞧着刘萱通红的脸忍不住问道:“刘姑娘可是病了?”

    一旁的秋菊忍不住抱怨:“可不是病了,昨夜小姐不知怎的就受了冻,此刻还在发热,你瞧瞧她这脸色显然病的不轻,可她却不愿看大夫。”

    小柱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当下劝道:“姑娘怎可如此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若是殿下知晓定会担忧,也会责怪秋菊冬梅二人,姑娘……”

    他为说完便被刘萱的一个喷嚏打断了话头,刘萱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我并无大碍。歇上几日便好,你将这嫁衣花样留下,待我病好之后便开始缝绣,我生病一事切莫告知他。他本已日理万机,万不可再让我的事让他分心了。”

    小柱子没有应下,他只是叹道:“既然姑娘知晓殿下会为您分忧,您就应当好好保重自个儿才是,这般病着又不让大夫问诊。小的怎敢不告知殿下。”

    刘萱微有无奈:“我不喜吃药,那药实在太苦。”

    听了她的话秋菊有些哭笑不得:“小姐既然知晓药苦就该好生保重自己,既然没有好生保重生了病,这药自然是要吃的,也好让姑娘长个记性,下回莫要胡来。”

    刘萱嘟着嘴朝小柱子道:“你瞧瞧,丫鬟都比主子还要凶,我听你们的话看大夫吃药便是,这事就不必告诉殿下了。”

    小柱子仍旧没有应下,他只是起身朝刘萱告辞道:“姑娘还是多多休息。见过大夫之后好生将药喝了,只有姑娘身子好了殿下才不会担忧,这嫁衣花样已经送到小的便先回去了。”

    刘萱叹气应下,命冬梅将人送出了刘府。

    小柱子走后秋菊便命人去寻了大夫,又硬拉着刘萱回房休息了。

    小柱子回了太子府见李澈还未下朝回来,便在太子府门前候着,李澈的马车刚刚出现,他便迎了上去,李澈一见着他便皱了眉:“发生了何事?”

    小柱子便将刘萱生病的事情给说了,李澈闻言反身又上了马车。小柱子急忙跟上吩咐车夫:“去刘府。”

    秋菊请了京城最好的医馆兴仁堂大夫,那兴仁堂一听是给未来太子妃看病,立刻将他们那最好的大夫派了过来。那大夫五旬左右,也是常年给京城各大贵人瞧病的。虽知晓刘萱的身份但也并不慌张,只让刘萱坐在桌旁,然后细细给她诊脉。

    刚刚诊完脉,大夫还没来的急说话,便听得守着门外的刘府丫鬟道:“见过殿下。”

    大夫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一相貌俊逸贵气逼人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再一瞧那金黄色的腰带,衣服上的五爪四团金龙,当下就立刻跪了下来:“太子千岁千千岁。”

    李澈进了屋瞧见刘萱那通红的脸便皱了眉,转眼超跪着的大夫看去:“起来回话,她到底如何?”

    那大夫赶紧起身回禀:“太……”这大夫差点脱口而出太子妃三字,想起太子尚未大婚,话到嘴边又给收了回去,换了称呼道:“刘姑娘只是风寒入体有些发热,这热虽看似吓人但也无甚大碍,待小人开了方子,刘姑娘服下之后不出五日便会痊愈。”

    大夫小心翼翼的回着,这太子仍旧身着朝服,可见是下了朝便直接过来探望这未来的世子妃了,外间传言太子与未来世子妃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如今瞧来果然如此。

    李澈挥了挥手示意秋菊领大夫退下开方子,刘萱急忙伸出手拦住了,她皱着眉头向大夫问道:“可否能少配几副?”

    大夫有些为难:“这……所谓药到病除,若是少配几副姑娘就需多受几日的苦。”

    刘萱刚想说无妨,张口却是一阵咳嗽,李澈见此皱了眉头吩咐道:“多配几副也无妨,五日之内她能痊愈本宫有赏。”

    大夫面上一喜急忙拜谢,见李澈挥了挥手便乐颠颠的随着秋菊去开方子了。

    刘萱一阵哀嚎,她嘟着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她嗲声嗲气道:“药好苦……”

    李澈丝毫不为所动,态度坚决:“正因为苦才能让你长点记性。”

    刘萱闻言立刻垂头丧气,她连撒娇这种招都使了却仍旧不能改了李澈的主意,可见李澈是铁了心让她多喝几副苦药了。

    李澈见她锤头丧气模样,叹了口气道:“听闻你乃是昨夜受冻,你若不胡思乱想又怎会如此,苦口良药,一来治病二来小惩大诫。”

    自己的心思永远也瞒不过他,刘萱低着头瞧着地面,仿佛这地上能开出一朵花来,她的声音有些低又有些轻:“那金逸可是辽国之人?”

    李澈嗯了一声,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皱眉厉声:“你切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的仇因孤而起,便由孤来了结,若你为报仇而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届时孤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他说的狠戾又杀气腾腾,刘萱却是抬了头挑眉看他,有些得意又有些俏皮:“你下的了手?”

    李澈脸色一沉,仍是正色模样:“即使孤无法亲自下手,孤也会命龙一去杀了你,孤说到做到,你切莫以身试探。”

    刘萱细细打量着李澈的神色,知晓他绝非说假话,她自嘲一笑:“当初我想过拿自己做交易,换你为我报仇,这等愚蠢的想法有一次便够了。”

    李澈见她这般说,面色微微缓和,他抬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道:“你先上床歇着,待药煎好了本宫唤你。”

    刘萱有些讶异:“你不回去了?”

    李澈看她一眼:“赌约之事从现在起生效,只不过本宫想了想,仅是让你伺候就寝太过便宜与你,所以本宫决定这一个月便都宿在此处。”

    刘萱知晓他是不放心她,故而寻了个借口罢了,说实话被他如此珍之又珍的捧着宠着,她心中是感动的,她瞧着他那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朝服,清了清嗓子道:“我怕将病气过给你,你若是病了我会担心。”

    后面那半句她说的很轻,可李澈是何等耳力当下便听的明明白白,他唇角微扬深邃的眸子瞧着刘萱脸上的酡红低声道:“所以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刘萱闻言顿时又是一副苦脸:“药真的好苦,能不能少喝几副?”

    李澈态度十分坚决:“不成。”

    刘萱低了头有些闷闷的举起一个手指来:“少喝一副?”

    “不行。”

    “那少喝半副总可以吧?”

    李澈皱了剑眉:“敢于孤讨价还价的,你是第一个,切莫多言快去歇着。”

    刘萱这下真的是垂头丧气了,一旁的冬梅听闻二人的对话早就憋着笑了,此刻见刘萱垂头丧气模样忍不住笑着道:“殿下也是为了小姐好,小姐还是好生歇着去。”

    刘萱知晓再说也是无用,只得往床边而去。

    她与李澈虽同床共枕了几回,但每次她都是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如今李澈站在她卧房之中看着她,她不禁有些犹豫着问道:“你不出去?”

    李澈面色不动:“本宫就在此处。”

    刘萱嘴角一阵抽搐:“我要歇着了。”

    李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知晓,可脚下却丝毫不挪半分,那深邃的眸子更是淡淡的瞧着她不曾移开。

    刘萱知晓他乃是故意如此,当下也只得把心一横,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是没见过她穿底衣模样。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但真当冬梅开始为她宽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羞怯了,好在她此刻正发着热,脸上本就是通红一片,倒也无人瞧出她的羞色来。

    一脱完她便立刻上床钻进了被中,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个严严实实。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轻哼一声;“若你昨夜也能如此,便不必受这许多苦。”(未完待续。)

第130章:李澈离京(为夜归尘加更)

    刘萱无力反驳,只能在被中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满。

    李澈见她躺下便不再理她,而是吩咐小柱子将太子府的公务都搬来此处,显然是打算将刘萱的闺房当书房了,刘萱知晓劝也无用便随他去了,她本就发热,脑袋昏沉的厉害,再加上昨夜几乎一宿未睡,此刻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她被人扶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知晓是李澈,便没有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而是任由他为了药,只是这药刚入了口,她便立刻瞪大了眼,果然好苦!

    她推拒着想要将药碗推开,李澈在她耳边冷声道:“你是自己喝,还是本宫点你穴给你灌下去?”

    刘萱闻言只得苦着脸将那一大碗要咕噜咕噜给喝了下去,刚刚喝完李澈便抬起手喂了一个东西到她嘴里,刘萱尝了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来,她瞧着李澈的眼中也带了丝光亮:“好甜的蜜饯。”

    李澈嗯了一声,将药碗递给一旁的冬梅,又扶着刘萱躺下,然后看着她露在被外的小脸道:“这药一日三次本宫亲自喂你,你若如先前一般老实喝了,便有蜜饯一颗作为打赏,若是不肯喝药,就不要怪本宫下手无情。”

    刘萱感受这蜜饯带来的丝丝甜味,缩在被中连连点头:“便是为了这蜜饯,我也会老实喝药的。”

    李澈轻哼一声:“好生歇着。”说完他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而后起身往卧房之中那显然已经成了办公之处的书桌而去,他在桌旁坐下冬梅在一旁为他研磨,李澈抬眼朝刘萱这边看了一眼,见她老实躺着这才开始提笔。

    听着那研磨之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刘萱悄悄睁开眼探头朝李澈那边望去,她觉得此刻的李澈乃是她见过的最俊逸的时候,他如神邸一般的脸上带着认真,他的背挺的很直,提笔的姿势也甚是好看。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不像她提笔之时看起来那么懒散。

    刘萱默默的瞧着李澈许久,直到倦意袭来这才闭了眼,进入梦乡之前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俊逸如他,尊贵如他,能如此珍视自己呵护自己,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即便是心中那点坚持,他不也曾答应了她。待她忍不了时放她走吗?至于自己心中的那根刺,她知晓这一生或许都不会消了。

    可这世间除了李澈,她还能倾心于谁?

    既然只能是他,她为何不试着带着这根她与他都知晓的刺,去与他相处呢?或许某一天,她报了仇,这刺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刺痛了。

    昏睡之前刘萱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也许等病好之后,她该跟他提提婚事的事情了。

    刘萱发热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昏睡着,到了晚间李澈喂了她药之后她又睡下了。临睡之前她说什么也不肯让李澈与她同宿,李澈虽未曾答应她,但也出了她的卧房。

    由于她睡了一整天,所以第二日醒的特别早,可她醒来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她一睁开眼便瞧见李澈那深邃的眸子带着黑曜石一般的光辉瞧着她,刘萱顿时就恼了,她用力推开李澈朝他嚷嚷:“昨儿个晚间不是说好了我们不同宿的么?”

    李澈挑了挑眉,唤了人进来伺候而后才淡淡对刘萱道:“那是你说的,本宫并未应允。”

    对于这种无赖行为。刘萱深感无力,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乃是堂堂一国监国太子,平日里已经是日理万机,若是你再病倒了该如何是好。那么多的国事又该如何?”

    李澈下床由小柱子服侍着穿上朝服,头也不回道:“其一本宫不是你绝不会如此轻易病倒,其二,本宫离京之时国事皆由父皇打理,倘若本宫真的病倒,这国事也无需操心。”

    刘萱默默的翻了白眼。连话也懒的回了,径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反正他就是拿定主意不挪地方就是了。

    她无声的抗议自然撼动不了李澈分毫,待他上朝之时小柱子甚至拿了几身李澈的衣物来放进她的衣柜里,这架势分明是要常住了。

    刘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只有小柱子一人便嚷嚷着让他将李澈的衣物拿出客房。

    小柱子不为所动,仍是将李澈的衣物放进了柜子,关好衣柜的门这才对刘萱道:“刘姑娘,自从几个月前殿下回京之后便从未近过女子的身,如今殿下愿意在此处歇下,姑娘就莫再推拒了。”

    刘萱朝他瞪眼:“你是说本姑娘不是女子了?!”

    小柱子一听立刻道:“小的的意思是,这几个月殿下除了姑娘,便再也没近过任何女子的身,大冬天的需用凉水净身,姑娘当真这般狠心?”

    刘萱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当下脸便红了个透,她哼了哼并没有接话,倒也未再提让小柱子将李澈的衣物拿去别处了。

    刘萱在房中等着李澈下朝,听闻了小柱子的话后,她便红着脸,心中盘算着该与李澈提一提婚事之事,然而这一日李澈却没有回来过。

    接连几日李澈都没有来过刘府,他虽未来,却仍是派了龙一来监管刘萱吃药,刘萱默默的将药喝了,嘴里含着蜜饯看向龙一问道:“可曾捉住金逸?”

    龙一摇了摇头:“未曾。”答完之后便又走了,来去匆匆的模样,显然有要事在身。

    直到刘萱的病好了,李澈仍是不见踪影,但他的衣物也未曾派人拿回去。

    刘萱想着他定然不缺那几身衣物,便也不再过问。

    刘萱病好了,便开始接着先前手中之事忙碌,她为邓玉做的春衫几天之后也做好了,这些日子邓玉一直未曾有信来,刘萱派人去宁王府打听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刘萱猜想邓玉定是十分忙碌,故而才未曾回信。

    自那日上元节出去的一趟之后,刘萱发觉这杭丝已然开始悄悄在京盛行,为了彻底垄断杭丝,刘萱给陈良去了封信,信中她让陈良将贩卖杭丝的商人都聚集起来,杭丝的价格与出货的数量要经过陈良的同意。

    等了几日刘萱收到了陈良的回信,信中言,陈氏虽是杭州第一世家,但这垄断杭丝之事也不能轻易为之,陈良找来了许易辉,由许易辉出面与杭州太守谈了,太守已经答应由官家出面将杭丝产业联合成商会,而商会的会长内定的便是陈良,只是这商会细节还需商谈,一时半会也无法成立运营的,但陈良让刘萱不必着急,此事势在必行。

    信中他还提了让刘萱给许易辉去封信表示谢过。

    刘萱立刻书信两封,一封给了陈良,一封给了许易辉,两封信的内容都差不多,均表示了她的谢意。

    眨眼之间一月便又过去了,这一月之中李澈并未来过刘府,也未曾派人让刘萱去太子府,这样的事情是从未发生过的,刘萱让虎一去询问,得到的回信却是李澈不在京城。

    刘萱听闻之后皱了眉,她猜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让李澈亲自出了京去办,过了两日江小公子派人来传话,说是天寒地冻路途遥远,加上年关,蜀地之粮不能按时运往京城了,若要等到粮食运来,只怕还需再等一月。

    刘萱对此表示理解,天寒地冻多处水路不便,加上年关水路码头多有停工,这粮食自然会有耽搁,当下回了话,说她已经知晓,此事她并不急,让江小公子慢慢运来便是。

    转眼冬雪消融,天气开始渐渐转暖邓玉仍是没有回信,而李澈也仍是未回。

    刘萱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邓玉出征之时曾言过冬便回,如今眼看着便要入春,可仍旧没有大军要班师回朝的半点消息。

    最让她感觉到不安的是,李澈已经出京两月有余,刘萱多次让虎一前去打听,虎一却只是回她殿下不久便会回京,让她不必担心。

    就在刘萱越来越不安的时候,虎一交给了她一封李澈的亲笔信,李澈信中并没有提什么,只是让她不必担心,自己最多再过半月便回,信中最后让她查一查名下粮铺的存粮,也让她去问一问蜀地之粮何时能到。

    接了信刘萱心中便咯噔一声,只怕是边关出事了!

    她顾不得避嫌,让人去一品香将江小公子唤来,又派一人去唤了肖公,吩咐完后她便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去了书房。

    冬梅与秋菊虽是一脸疑惑,但她们瞧着刘萱此刻凝重的表情便没有开口问,而是默默的听从刘萱的吩咐,取了装着所有产业的木盒递给刘萱。

    刘萱伸手接过,将木盒之中的东西都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将粮食铺子给挑了出来,细数一数她名下的粮食铺子包括在京城的,以及京城附近的共有十二间。

    才十二间!

    刘萱有些懊恼,她该早些想到的,李澈为农耕一事费神,显然国库粮草不足,她该早些将粮铺的生意打理起来,也好过现在这般着急。(未完待续。)

第131章:边关出事

    ();    江小公子与肖公都来的很快,几乎是同时到了刘府,一进刘府的门便被早已被刘萱打发出来接人的冬梅给领到了书房。

    肖公本就是李澈的人,刘萱并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而江小公子乃是知根知底的,如今又绑在了李澈这条大船之上,刘萱想了想也不避讳他,见得二人她便开口道:“江小公子,蜀地之粮还需多久才能运到?”

    江小公子想了想给了个确切的数字:“还需十五日,十五日内必到京城。”

    刘萱微微松了口气,虽说蜀地之粮并不多,但这种时候有一点便好一点,得到了江小公子的确切回复刘萱又向肖公问道:“肖公,我们那十二间粮草铺子的存粮一共有多少?”

    肖公想了想道:“由于过了冬存粮都显不足,一间铺子的存粮约莫一万担。”

    刘萱一听皱了眉:“也就是说我们手中之粮加上蜀地运来的粮食,也不过十八万担。”

    刘萱心中盘算着,但她对行军打仗一事并不了解,她只知晓邓玉守边带了十万大军,可十万大军一月需要消耗多少粮食她却不清楚了,刘萱皱眉沉吟许久还是开口问道:“十八万担粮食够十万大军吃多久,肖公可知?”

    肖公一听这话,第一反应便是朝江小公子看去,刘萱见他如此便道:“肖公不必担心,江小公子乃是我的旧识是知根知底的。”

    肖公听刘萱这般说,这才收回目光细细思索片刻答道:“十万大军一日需消耗一万担粮食,十八万担粮食也不过仅能支撑十八日,若是细着些用,可以撑二十日。”

    竟然只能撑二十日罢了,刘萱这才意识到要养活那么多大军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难怪李澈总是日理万机片刻也不得闲。

    刘萱的话让肖公与江小公子皆是沉默,二人不是傻的,刘萱这话一问出他们便知,定是边关出了事。而且现在可能急需粮草。

    江小公子思索片刻开口道:“你若是要粮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刘萱一听顿时便是一喜,急急问他有何办法,江小公子道:“因家中乃是做粮草生意。所以我对粮铺一向十分留意,刚到京城之时便将这北方的各大粮行都打听清楚。”

    他看向刘萱问道:“以前我曾与你说过,要说粮草其实乃属北方最多,别处谷物均是一季,而东北之地谷物却可以种植两季。加上东北之地皆是平原土地辽阔且肥沃,这粮食产量自然比别处丰厚不少。”

    刘萱点头,这话江小公子却是同她说过,一旁的肖公听闻也连连点头:“江小公子言之有理。”

    见二人点头,江小公子又接着道:“东北之地有七大粮行,不仅垄断了东北之地的粮草,更是垄断了整个北地之粮,除了京城之粮由范氏掌控之外,其余掌控北地之粮的分别是曹氏、黄氏、庞氏、韩氏、汤氏、任氏把控,这些均是世家。其中以曹氏根基最深手中之粮最多,可以这么说,当年若无曹氏倾力相助,李氏王朝便可能是它氏王朝了。”

    刘萱一直知晓曹家势大,如今听江小公子这般一说才知晓这曹家到底势大到何种地步,她对这些军国大事并不了解,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李氏便没有依仗么?”

    江小公子叹气:“当今圣上乃是前朝将军,前朝暴政以至于民不了生,圣上受百姓所请这才发兵推翻前朝,李氏虽算的上是世家但却是名望世家。当年圣上虽是受百姓所请,但也算是背君弃主,故而被逐出李氏家族,圣上登基之后李氏也悄然改姓。如今早已不知踪迹。”

    刘萱听闻之后便没有做声,李澈之难她现在才能感同身受。

    一旁的肖公道:“江小公子所言这些老夫也知晓,但不知江小公子所言方法到底为何。”

    江小公子轻启双唇:“借粮!”

    “借粮?”肖公摇了摇头叹气:“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粮食乃各大世家立足之本,又怎会轻易将粮食借出,若是如此简单殿下也不会亲命我开粮铺收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此一时彼一时。”江小公子看着刘萱道:“边疆若是不稳,定然会动摇国本,国之初定各大世家也不愿再起波澜,再者这不是内乱而是外患,各大世家之中有识之士不少,定有愿意相借者,如今你的身份已不同以往,若太子出面借粮有损国威,但你不同,你乃圣上钦定的太子妃,与太子情深世人皆知,由你出面既不会有损国威,又能恰到好处的代表了太子的立场。”

    刘萱略略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你所言有理,但是这些世家若没有好处,只怕也是不会相借的。”

    肖公也在一旁点头:“这些世家不缺银钱,若仅仅是用银钱购买定然不会打动他们,非有足够的利,否则他们不会相借。”

    这事已经不在刘萱能解决的范围之内,她让肖公将十二间铺子的存粮都运往京城,又让江小公子催促蜀地之粮,而后便让冬梅送了肖公与江小公子出府。

    肖公与江小公子走后,刘萱立刻书信一封,将目前的情况以及江小公子的提议说了一遍,问问李澈的意思。信写好之后便唤来虎一,让他给李澈送去。

    李澈的回信第二日午后便到了,心中赞同了由刘萱出面借粮一事,只是他也提醒刘萱,依着刘萱的身份那些世家虽会给些面子,但她毕竟不是他,他们所能给的面子也是有限的,而且就算刘萱给承诺与他们,他们心中多多少少也会怀疑,毕竟刘萱还只是未来的太子妃罢了。

    李澈在信中给刘萱出了一主意,让她先去见过那七大世家专管粮行的人,她先与他们谈,不管什么条件都不拒绝也不答应,他很快便会回京,届时由他衡量过后再做定夺。

    信中他也说了,若是有拒不借粮且丝毫不肯商量者,让她看着办。

    信的最后李澈给了刘萱一个期限,若是十日之后他仍未回京。便让她进宫请皇帝定夺,所有的粮草都必须在十五之内从京城运往边关。

    刘萱看完信后便将信焚烧了,她想了想书信一封交给虎一,让他用飞鸽传书给陈良送去。

    刘萱对陈良多少是有些歉意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于他,但她对能否向那七大世家借到粮实在没有底,就算借到能借多少她也不知,所以这事她不能不开口了,她向陈良要了陈氏那一诺。让他务必在十五日之内尽可能多的集齐粮草运往京城。

    她并不担心陈良及陈氏猜到边关告急,正如陈良所说,自从他接受了李澈交给他一年的售卖官盐之权开始,他以及整个陈氏便绑在了李澈这条船上,再者陈良不是无知之人,若真的边关失守莫说是陈氏,便是整个李氏王朝危如累卵。

    给陈良去了信之后,刘萱在书房之中沉默良久,从前虎一曾对她说过,李澈手下暗卫分为龙组、虎组、狼组和地组。而其中的地组便是专门搜集情报的,她想了想开口唤道:“虎二。”

    虎二应声而出,刘萱向他问道:“你能否让地组为我搜集,那七大世家掌管粮行之人的事情?”

    虎二点了点头:“姑娘想知晓哪些?”

    “他们各自家中的情况。”刘萱道:“他们是否有些不可告人之事,以及他们的嗜好,各自的品性为人,越详细越好。”

    虎二点头应下:“关于他们地组是有些搜集的,但也只是些粗略的东西,若要详细的只怕需要三日才能交于姑娘之手。”

    刘萱本以为搜集这些最少也需要五日,见虎二说只需三日当即点头让他去办。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刘萱想了想写了张拜帖交于秋菊,让她给宁王送去。

    晚间用饭的时候秋菊回来了,告知刘萱宁王已收了拜帖,让她明日前去宁王府。

    第二日一早。刘萱便来到了宁王府,这次刚到宁王府门前便瞧见了等候的魏管家,魏管家瞧见刘萱也不多话,直接将她领到了书房,书房之内宁王正在候着。

    见着宁王刘萱便向他行礼,宁王挥了挥手:“这么多礼数作甚。你特意递了拜帖前来见我所谓何事?”

    刘萱犹豫着开口问道:“萱只是想知晓,边关到底出了何事。为何继续大批粮草运往边关,邓玉已经许久未曾有信来,他是否一切妥当?”

    宁王闻言挑了挑眉,坚毅的面庞露出一丝探究来:“你到底是担心边关不稳,还是担心我那混小子?”

    “二者皆有。”刘萱老实答道:“若王爷想要问担心哪个更甚,萱担心邓玉多过于边关之事。”

    宁王闻言嘴角轻扬:“为何?”

    刘萱低了头低声道:“边关之事乃是国事,萱也仅仅是担心罢了,可邓玉不仅仅是萱的好友,更是王朝的战神,于情于理萱都担心他更甚些。”

    宁王听了刘萱的回答似有些失望,扬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我那混小子并无大碍,只是听闻你已经被圣上下旨赐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你的信,至于边关,辽国得知他的粮草只够守边一个冬季,故而特意时不时便来骚扰,让他不得班师回朝,眼看着粮草快要告罄,辽国却又派了大军前往边关,虽不曾开战但也不曾离去。”

    刘萱闻言心中一惊,宁王话中之意她听得明白,若是没有粮草运往边关,邓玉就必须班师回朝,而他一走,驻扎在边关之外的辽国大军便会大举入兵,届时邓玉便成了罪人,可若是他不走,粮草不足边疆将士又如何守边?

    刘萱皱眉问道:“既然如此,何不主动出击?”

    宁王看她一眼,眼中似有赞赏之意:“你与我那混小子也算是不谋而合,可那辽国知晓他仅有十万大军,故而特意派了二十万大军驻扎边外,领军的也不是无能之辈,而是辽国的战神耶律青,此人是个将才,若说辽国有什么让本王放在眼里之人,除了那辽国三皇子金逸,便是这耶律青了。”

    原来金逸竟是辽国的三皇子,难怪他能面对李澈的怒容仍是谈笑风生,难怪他能从龙一手中逃脱,只怕李澈此次出京便是亲自去捉拿金逸了。

    刘萱沉默着,她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此次借粮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得了粮草运往边关,那辽国可会撤兵?”

    “撤兵?”宁王冷哼一声:“依着辽国人好战的性子,知晓拖延不成定然会直接攻取。只要粮草充足,加上我们是守他们是攻,这战事谁赢谁输还并不好说。”

    刘萱听闻仍有疑惑:“即便是运了粮草过去,也不过是几月之粮,辽国为何不继续采用围守之计?”

    宁王闻言朝刘萱瞪眼:“你当辽国粮草能有多丰?若是他们粮草丰厚也不会每年冬季前来骚扰边关。”

    刘萱微有些羞敛,她养在深闺对这些国事所知甚少,听闻宁王这般一说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当下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好,萱定当竭尽所能为邓玉筹出足够的粮草来。”

    宁王点了点头,而后突然问道:“那混小子临走之时是不是交给你一个令牌。”

    见刘萱点头,宁王又道:“那令牌可调令所有的邓家军,邓家军各地皆有,你若有需只管拿令牌调之便可。”

    刘萱本以为那令牌只是邓玉的私令,却不曾想那令牌竟然可以调令所有的邓家军,当下便不敢再受:“我不知晓这令牌竟然如此贵重才受了,既然如今知晓这令牌贵重至此,萱怎敢再受此物。”

    宁王听了刘萱的话却有些不耐:“那混子既然给你,你拿着便是,莫要再提什么敢不敢的话,他认为你受的起此物,你便受的起。”

    刘萱听闻此言也只得不再提起将令牌归还一事,只想着待邓玉归来之时再还给他便是。(未完待续。)

第132章:借粮(一)

    ();    第132章:借粮(一)

    宁王见她不再提归还一事,脸上的不耐这才褪去,他显然没有心思再同刘萱说话,刘萱便告辞离去。

    两日之后虎一带来了陈良的回信,信中陈良道陈氏族长已经答应筹集粮草,只是陈氏的存粮并不多,更多的需要筹集,至于能筹集到多少还尚未可知,他让刘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只道陈氏会尽力而为。

    刘萱看了陈良的信心头一松,她知晓陈良此人言出必行,既然他答应陈氏会尽力而为,那么陈氏必定会尽力筹措粮食,她立刻回信一封,代李澈表示了谢意,并承诺陈良,定会给陈氏补偿。

    李澈将借粮之事交由她来处理,她自然不会让陈氏因此寒了心,即便她不说这些,李澈回京之后定然也会有所考量。

    有了陈氏答应筹措粮食,刘萱压力顿减,恰好此时肖公派了人来传话,说是江小公子运来的蜀地之粮,已经交由水运帮运往京城。

    接连两个好消息,让刘萱忐忑了两日的心总算安定了不少,这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第三日虎二如约将刘萱所要的东西给呈上了,虎二呈上之后刘萱并未让他退下,而是留他问话。

    刘萱将虎二呈上的东西细细看了,心中有了些数,她看向虎二问道:“那庞氏粮行的管事庞涛,果真迷恋一个青楼女子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虎二点头:“那庞涛已经为那青楼女子赎了身安置在別苑里,他本欲将那女子收回宅子,可却得了他母亲的阻挠,如今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孕,庞涛更是日日宿在別苑连宅子都未曾回过。”

    刘萱点头表示知晓:“那庞涛的母亲可是因为那女子是青楼出身故而不允?”

    虎二点头道是,刘萱闻言微微一笑:“我的身份也是低微,可自拜了义父义母,这京中也再无人说我身份低微了,你说若我能让那青楼女子改了身份入了庞府,那庞涛可会借粮与我?”

    虎二想了想道:“借是会借。只是能借多少便不好说了。”

    刘萱闻言挑眉:“那便将那青楼女子掳了,告诉庞涛目前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将粮大半借与我,我允他提一个条件。而且给那女子重新安排身份让她光明正大的入庞府,这第二条路便是让他等着为那母子二人收尸。”

    虎二闻言不由抬头看了刘萱一眼,刘萱皱眉问道:“这般做法可是不妥?”

    虎二急忙摇了摇头:“属下只是不知姑娘竟然有如此狠戾的时候。”

    刘萱闻言摸了摸鼻子:“我话未说完,若他仍是不愿借,便将那女子藏起来。待过几年放了便是。”

    毕竟是无辜之人,而且还有身孕,若真让她痛下杀手,她还是不愿的。

    虎二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刘萱又道:“暗卫之中可有懂赌术之人?”

    虎二答道:“有的。地组之中三教九流之人皆有,不乏擅赌之人。”

    刘萱听闻扬了扬唇角:“那韩氏掌管粮行的韩永嗜赌,我要你安排人三日之内让他输掉家产,你可有把握?”

    “此事不难。”虎二当即点头应下,显然是胸有成竹的。只是让那韩永输掉家产容易,将那些家产收为己有却是很难。那韩永走投无路自然会去寻韩家相助,现在的世家哪个不是有着极广的人脉,若将此事闹到朝堂,说刁民设计强取家产,这事即便不是真的也会被弄成真的,届时只怕还会连累地组。

    刘萱知晓虎二的想法,当下解释道:“我并非是要那韩永的家产,那韩永输了全部的家产,不到万不得已定不会寻韩家帮忙,我们以此相要挟。让他将大半存粮卖给我们,不但家产双手奉还,而且钱银不会少的他。”

    虎二听后点了点头:“此计可行。”

    庞涛与韩永这二人皆有明显的弱点,要让他们抛售粮食并不难。可剩下的五人就没那么容易了,她还需要好好想想。

    虎二退下之后便去安排刘萱交代的事情,刘萱虽然心中有些数,但却仍是忐忑,一面想着剩下那五人的对策,一边等待着虎二传回的消息。

    庞涛的消息传来的很快。刘萱吩咐完的当天虎二便亲自掳了那女子藏了起来,并留了信将刘萱说的两条路告知了庞涛,庞涛对那女子甚是深情,第二日午后便递了拜帖说要见刘萱。

    刘萱亲自在刘府门外迎了庞涛,庞涛此人乃是一中年文人模样,见到刘萱也十分客气有礼,刘萱将他引至正堂入座,又让冬梅上了茶。

    庞涛倒也不显急躁,只是笑着道:“很久之前便听闻刘姑娘与太子两情相悦,太子殿下一向清心寡欲,在下听闻殿下对姑娘一片情深,当时便在想姑娘定是个极其出众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庞先生谬赞了。”刘萱笑着谦虚了几句而后道:“庞先生一人打理庞氏粮行,定是才能出众才得一庞氏重用,萱佩服的紧。”

    庞涛并没有接刘萱的话,仅是笑了笑算是受了刘萱的夸赞,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而后放下,看向刘萱道:“听闻姑娘想要购买庞氏粮行之粮?”

    刘萱点头应是:“庞氏粮行乃是七大粮行之一,萱需要大批粮食,自然首先想到的便是庞氏粮行了。”

    庞涛沉吟片刻而后道:“敢问姑娘为何突然想要大肆采购粮食?并非庞涛鲁莽,只是这粮食不比它物,乃是各大家族立足之本,若姑娘没有什么特别之需,即便是庞涛有心出售却也是不敢的。”

    他只字未提那女子之事,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他不提刘萱自然也不会提及,只正色道:“国之初定不过十数年,国库空虚庞先生定有耳闻,只是这么些年殿下励精图治,一直将王朝打理很好,庞先生可能只知国库空虚却不知国库究竟空虚到何种地步,实不相瞒此次萱采买粮食,便是为了充盈国库。”

    庞涛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刘萱的话:“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愿姑娘能够告知。”

    “请讲。”

    庞涛道:“姑娘若想充盈国库,随时都可,为何偏偏选在此时?而且是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此急切的采买?”

    刘萱知晓瞒不过他。此时本也不打算瞒着,她看向庞涛语声略低:“边关国事,非萱所能答,但此次采买并非萱一人之意,乃是奉太子之意采买。”

    一句边关国事已经将其中缘由道明。庞涛皱了眉,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庞氏并非只会做那独善其身的小人,既然姑娘有需,庞氏愿奉上十万担粮食充盈国库,不取分文。”

    刘萱摇了摇头:“十万担只怕是不够的。”

    庞涛当然知晓十万担远远不够,只是正如他所言,此时乃是青黄不接之际,庞氏粮行靠的也仅是存粮罢了,十万担虽说不够。但也是庞氏存粮的十分之一,他如此一说一来是向刘萱表示自己的诚意,二来是探探刘萱的底。

    做生意,自然是要讨价还价才能成的。

    听了刘萱的话,庞涛微微苦笑:“那依姑娘所见,庞氏需奉上多少粮食才是够的?”

    刘萱伸出一只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庞涛一惊:“五十万担?”

    刘萱点了点头:“正是五十万担。”

    庞涛听闻这个数字连连摇头:“五十万担是万万不可能的,实不相瞒庞氏的存粮总共不过百万担,若将五十万担都充了国库,这庞氏粮行立刻便要关门。庞氏粮行遍布北方各地,莫说是五十万担,便是抽调三十万担到京,这粮行也要面临危机。这是万万不可的。”

    刘萱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知晓就算庞涛愿意奉上五十万担粮食,但要将那些粮食运往京城也需要时日,而李澈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刘萱看着庞涛道:“依先生所见,若在十日之内抽调三十万担粮食入京是否可行?”

    庞涛还是摇头:“三十万担是不可能在十日之内便抽调入京的,若是二十万担在下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刘萱见他诚恳当下便道:“好。那便二十万担,萱需要先生在十日之内将二十万担粮食运往京城,交由萱账下肖公。”

    庞涛苦笑一声:“姑娘一句话便要走了庞氏多年存粮的五分之一,庞某真的难以向庞氏族人交代了。“

    刘萱闻言施施然笑了:“二十万担的粮食换来一个美妾却是代价不小,但若加上太子一诺,相信庞氏族人也不会责怪先生,再者先生乃是大义,待太子回京之后必有重赏。”

    庞涛不管是为何而如此主动配合,但他既然主动刘萱定然也不能亏待了他,庞氏乃是世家,就算她不说,李澈也绝不会白白收了那二十万担粮,寒了庞氏一族的心。再者她的手段也不光彩,处理不好也是件麻烦事情。

    只是李澈那一诺到底是什么,也只有等他自己回京之后再操心了。

    庞涛等的便是刘萱的这句承诺,刘萱虽不是太子,但她如今的身份,说出的话便即便不是太子亲口所言,也代表了太子的态度。

    见刘萱主动提起那母子,庞涛起身对刘萱行了一礼:“敢问姑娘,我那妇人与腹中胎儿可还安好?”

    他没有问起那母子的下落,刘萱便知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当下点头道:“庞先生尽管放心,贵妾与腹中胎儿均有专人悉心照料,只是这身份一事也并非立刻便能处理好,好在腹中胎儿月份尚浅,待她过门之时也不会多显,庞先生只管静候佳音便是。”

    庞涛听闻有专人照料那女子与腹中胎儿,默默松了口气,面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来:“实不相瞒,我那妇人虽出身青楼,但却是个有才情又识大体的,只是家母严苛始终不允她进门,如今一来也算是了了庞某一桩心事。”

    庞涛并非没有想过为那女子换个出身,只是他能力有限,就算是为那女子换了身份,庞氏一查便能查出,如今由刘萱出手,即便庞氏查出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刘萱乃是圣上钦定的太子妃,太子倾心于她早已众人皆知,能得刘萱亲自出手,不管那女子身份再如何低贱,庞氏也不能再阻她进门了。

    庞涛竟对她微有感激,这让刘萱有些意外,毕竟她的手段有些低劣的,当下微有歉意道:“庞先生大量,萱如此行事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庞先生莫要介意,此事萱定会尽快安排妥当,庞先生静候佳音便是。”

    庞涛对刘萱道了谢,二人约定十日之内将那二十万担粮食运到,待粮食运到之时,便是那小妾入门之日。

    庞涛走后,刘萱唤来虎二,又询问了那小妾的事情,得到虎二肯定的答复,刘萱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日,虎二禀告刘萱韩氏粮行的掌管之人韩永已经入套,名下产业十之有九都赌输给了地组之人,刘萱闻言大喜连连称赞地组人才辈出。

    虎二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他看向刘萱道:“地组本是隐藏在民间的暗卫,其中不乏各种高手,这只是小事一桩罢了,那精通赌术之人一直觉得无用武之地,得到这样的任务,当天便设了局引那韩永上钩。”

    他又问刘萱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刘萱想了想道:“此计乃是阴险之计,不似庞涛那边还能落个成人之美,此事我实在不好出面,便交由你与虎一处理,切记一条,所要之粮必须八日内运往京城,也切莫狮子大开口逼得那韩永铤而走险。”

    虎二领命退下,过了一日便传了话来,说是那韩永愿用十五万担粮食换回那输掉的家产。

    刘萱大大松了口气,庞氏二十万担,韩永十五万担,加上自己手中铺子与江小公子的粮食,还有陈良那边的粮食,应该够十万大军两月之粮,只是若自己那十万担粮食都交了出来,手中那十二间粮铺便要关门大吉了。(未完待续。)

第133章:借粮(二)

    ();    第133章:借粮(二)月票10加更

    若是能再在剩下的五大世家之中再敲出一些粮来,或许自己那十二间铺子便不用掏之一空。

    只是那五大世家的粮行,刘萱仍未想出办法,十日之约已经过半,她不由有些着急起来,偏偏这时虎一带回了一个让刘萱头痛万分的消息,因为庞氏与韩氏大举调动粮食,五大世家已经知晓刘萱踌躇粮食一事。

    刘萱闻言将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日,第二日她唤来肖公,让肖公以她之名约五大世家粮行管事去一品香四楼一聚。

    肖公闻言皱眉道:“姑娘将那五大世家粮行管事齐聚一堂,是否有些不妥?”

    刘萱叹了口气:“我也知晓并不妥当,只是如今已然打草惊蛇,既然如此,不如将事情摊开摆在明面上,与他们做一笔交易,还劳烦肖公将手中余银准备妥当,以防他们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

    肖公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于是点头应下:“只是地点约在一品香有些不妥,若是发生什么冲突,多少也会给一品香造成一些影响,也不能将那五大管事约在刘府,刘府毕竟是姑娘的府邸,那五大管事前来定会带有侍卫,若有冲突对姑娘清誉不利。”

    肖公沉吟片刻道:“老夫有一处別苑,在京城东郊,那里也算是静雅之所,姑娘不如将那五大管事约在別苑见面。”

    “还是肖公思虑周全。”刘萱感激一笑:“便将那五大管事约在肖公的別苑一见,至于那些侍卫肖公不必担心,我会提前做些准备。”

    肖公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当即回去给那五大世家粮行管事送拜帖,然后筹措银两去了。

    肖公传来回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五大世家粮行管事已经约谈妥当,明日午时过后将会前往肖公东郊別苑与刘萱一见。

    刘萱听闻之后立刻唤来虎一,让他明日多调些暗卫前往別苑,虎一闻言面有难色:“不瞒姑娘,此次殿下出京带走了大部分的暗卫。那些未曾带走的大部分也都有命在身脱身不得,我等能为姑娘调来的暗卫只怕有限。”

    刘萱沉吟片刻问道:“那五大世家粮行管事有多少侍卫?”

    虎一想了想禀告道:“五大管事齐聚,只怕光是侍卫便不会少于百人,至于暗卫不会低于二十人。他们明日是有备而来,只怕更多。”

    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刘萱一时哑然,她知晓那些管事定然怕她行要挟之事,前往赴约定会有所准备。只是不曾想竟然有如此之多,她以手抵额微有些头痛,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虎一见她如此,不由道:“姑娘若是有需,可进宫面见圣上,得圣上允许之后可调动京城御林军相助。”

    刘萱叹气摇头:“此事万万不可,倘若调动了御林军,此事便成了圣上出面之事,有损的不仅仅是圣上威严,更损国威。岂不让那五大世家看清了皇室?由你们出面,还可说是太子宠爱与我,将暗卫调我一用,若调动了御林军,这事便说不过去了。”

    说到此处她忽然心中一动,急忙唤来秋菊,让她将自己藏在床头暗格下的锦盒拿来。

    不多时秋菊便去而复返将锦盒递给刘萱,刘萱打开锦盒取出其中的令牌,在手中细细打量片刻,而后虎一道:“东郊之处是否是邓家军?”

    虎一瞧见了那令牌面上便是一惊。那是可调令所有邓家军的令牌,见令如见宁王,此令只有邓玉那有一枚,如今这令牌竟在刘萱手中。他不用想也知晓这令牌是谁给了刘萱,他瞧着令牌心中有些无言,不知主子知晓之后会是何等反应。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得刘萱发问,当下收回思绪道:“京城东郊确有邓家军驻扎。”

    刘萱闻言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她将令牌递给虎一:“你拿着令牌去调令邓家军前往东郊別苑。只是这邓家军不必显于明处,待我有需之时再唤他们出来。”

    刘萱这是做最坏的打算,抱最好的希望,若是能说动那五大世家粮行管家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她也只能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了。

    虎一接了令牌应是,却未曾退下,见刘萱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犹豫着开口问道:“敢问姑娘,这令牌一事主子可曾知晓?”

    邓玉给她令牌那日是他出征前夜,那日他揭了她的房顶又入了她的闺房,这般行事又来去自如,显然那日是用了手段调走了虎一等人,既然调走了虎一等人,那这令牌一事李澈肯定也是不知的。

    刘萱眨巴眨巴眼睛,将事情都推到了虎一等人头上:“这令牌是邓玉出征前夜赠与我的,你们日日守候在我身侧,难道还不知晓么?你们既然知晓,那他定然也是知的。”

    虎一哑然,半响也答不出话来,那夜他与虎二虎三虎四被冥一冥二冥三,三人捆了丢在一处,又怎会知发生了何事?只是这等丢脸之事他却是不能说的,只得闭了嘴巴默默的退下了。

    晚间时候虎一将令牌还给刘萱,告知刘萱邓家军已经入了別苑,他也调来了所有能调动的暗卫,一切均准备妥当。

    刘萱将令牌贴身藏好,她原本是将令牌放在柜子里,自从听闻了这令牌可调令所有邓家军后,她便将令牌用锦盒装了,藏在床上的暗格之处,只是如今知晓这令牌竟然如此好用,不由觉得在何处藏着都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有贴身带着才安心了。

    何况或许明日这令牌还有大用。

    好生休息了一晚,刘萱细细想了想面见那五大世家粮行管事的事情,她打定主意先只谈生意,愿用银钱购买他们手中之粮,若是他们沆瀣一气坐地起价,她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国之大义来施压,若是再不行,她也只有将那些人扣了,让他们用粮食来换。

    只是若真到了最后一步。只怕会闹得五大世家奋起抗之,若真到那时定然会闹到圣上之处,届时她的名声就全毁了,可能不仅仅是名声全毁。她与李澈的婚事定然也会受到阻挠,不过她不担心这些,她担心的是就算她扣了人,也借不到粮。

    此时的她已然想不到别的办法,若真是如此。她也只能作罢,待李澈回来之后再定夺了。

    第二日一早刘萱带着秋菊冬梅二人出发前往东郊別苑,別苑之内肖公已经候着,见到刘萱便将她迎到了大堂,与五大世家粮行管事约在午后,如今时日尚早,刘萱便去见了別苑的那些邓家军。

    因着刘萱的吩咐,这些邓家军均隐在別苑僻静的后院之中,后院的邓家军早已知晓她要来,已经战列齐整。刘萱来到后院,瞧见的便是一群身着银甲手持银枪的铮铮男儿,仅是瞧着,她便觉得整个人为之一振。

    刘萱向他们屈身行礼,而后微微一笑提高了嗓子道:“小女子姓刘名萱,蒙世子厚爱赐予可调令邓家军令牌,萱知晓诸位皆是铁骨男儿,身为邓家军平日行得皆是攘外安内的要事,萱虽为女子也知晓轻易不得调用诸位,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宁王世子边关抗敌卫国,可国库空虚实在抽调不出粮草,萱今日邀了五大世家粮行管事前来商议借粮一事。”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诸位皆知粮食乃是各大世家立足之本,这借粮一事或有波澜。萱希望诸位能够助萱一臂之力,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诸位可愿?”

    她话音一落,众邓家军齐声道:“单凭姑娘吩咐。”

    声音之响亮直冲云霄,邓家军中走出一人上前一步朝刘萱行礼:“我乃是邓家军京城统领,听闻姑娘借军特意前来。莫说姑娘是为了咱们世子借粮,便不是为了世子,仅凭这令牌我等也听命姑娘行事,姑娘需要我等如何行事只管吩咐便是。”

    刘萱对那统领道了谢,将心中所想一一告知:“待那些管事入了大堂,我与他们商议借粮一事,若事突生变,我需要诸位能迅速将其带来的侍卫全部制服。”

    那京城统领闻言皱眉:“对那些侍卫只能制服?”

    刘萱想了想回道:“统领见机行事便是。”

    那京城统领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此事交予我等便是。”

    刘萱闻言又再次对邓家军众人道了谢,这才与肖公又回了正堂,肖公将已准备好的装着银票的木盒递上:“如今市价粮食一旦不过一两银子,但五大世家粮行管事知晓我们急需用粮定然坐地起价,因着采购杭丝维持产业正常运转,老夫只能为姑娘凑到十万两,这是已是我们手头所有余银。”

    刘萱明白了肖公的话中之意,如今他们已筹集了三十万担粮食,若想能凑到三月之粮,就不能允那五大世家粮行管事坐地起价,也就是说要么让他们以市价或是更低的价格出让粮食,要么便只有行非常之事了。

    刘萱心头一沉,事情比她想的还要难上许多。

    她叹了口气唤来虎一吩咐道:“五大世家粮行管事入了大厅,定要将他们所有的暗卫隔绝在大厅之外,此事可否能做到?”

    虎一点头:“我已经调来十多名暗卫,定会将他们在大厅之外无声无息拿下。”

    刘萱松了口气:“此事能不能成便看今日了。”

    过了午后虎二前来禀告,说是五大世家粮行管事正一同前往此处,约莫再过一刻便会到別苑。

    看来那五大世家粮行管事果然已经串通一气,刘萱向虎二问道:“他们一共带了多少侍卫?”

    这事虎二已经探的明白,当即回到:“一共二百三十名侍卫,二十名暗卫。”

    刘萱一听便皱了眉,他们竟然带了这么多的侍卫与暗卫,显然也是提防着她动武,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拿自己当肥羊宰了,只可惜他们虽知晓自己未曾动用太子府侍卫也未曾动用禁卫军,但他们却不知自己还有邓家军。

    刘萱向虎二问道:“邓家军不过一共两百余人,他们的侍卫便有二百三十名之多,若想瞬间将那些侍卫制服不放走一人,邓家军可否能行?”

    虎二听闻刘萱的话微微一笑:“姑娘只怕还不知晓邓家军的厉害,邓家军各个骁勇善战莫,说是两百邓家军,即便是只有一百,那二百三十名侍卫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刘萱听闻点了点头又问:“那二十名暗卫呢?”

    虎二轻哼一声显然并不将那些暗卫放在眼里:“姑娘只管放心,定不会让他们发出任何声响。”

    对于虎二等人的实力刘萱再放心不过,一切准备妥当只待那五大世家粮铺总管的到来。

    过了一刻便听得別苑之外人马之声,刘萱并未去亲迎,只有肖公在別苑之外迎接,今日乃是并不是礼数周到放低身份架子便能成的,恰恰相反,今日的她需得端起架子才能震住一二。

    刘萱静静的屋中上座之上坐着,她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显然心中极为担忧,一旁的秋菊低声安抚道:“姑娘不必如此,如今我们已经有一月有余的粮食,即便是借不到粮也无甚要紧,小姐已经尽力殿下自当能够理解。”

    刘萱借粮并不是仅仅是因为李澈所托,更多的是为了邓玉着想,邓玉曾说只管让她任性行事,天塌下来有他替她顶着,他在时也是这般做了,如今他有难,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仅仅是尽力而为,她需得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为他谋取一二,才不负他那句万事由他为她担着。

    面对秋菊的宽慰,刘萱也只是淡淡一笑,但由秋菊这般一说,她心中的忐忑倒平静不少,正在这时大堂之外传来动静,肖公已经领着五大世家两行管事来了。

    肖公领着五大管事进了大堂,身后的门便被等在门口的冬梅给关上了,五大管事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刘萱见状笑着道:“诸位切莫多虑,所谓人多口杂,今日之事乃是要事,万不能传了出去,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诸位见谅。”(未完待续。)

    PS: 帆帆有个读者群,群号:438993936,接受调戏哦~

    推荐好友书,喜欢网游的可以去看一看:逗比欢乐颂,贱到你不要,白到你爆笑,不信抽我呀!←蘑菇糖糖,《此号有毒》。

第134章:借粮(三)

    ();    五大管事闻言纷纷朝刘萱看来,引着五人进大堂的肖公为五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柳太傅的义女,当今圣上钦定的太子妃,也是老朽的东家刘姑娘。”

    五大管事闻言纷纷向刘萱抱拳行礼,刘萱站起身来回了礼便又入了座,她转身吩咐秋菊与冬梅上茶,而后笑着对大堂之上的五人道:“诸位舟车劳顿还请入座。”

    五大管事道了谢纷纷入座,肖公上前几步行至刘萱身后站定,秋菊与冬梅给五大管事上了茶,那五大管事也不开口,只静静的品茶,他们不言刘萱也不开腔,待品完茶后刘萱才开口道:“诸位想必已经知晓我正在大批采购粮食一事,今日邀诸位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不知诸位手头可有余粮?”

    五大管事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看着刘萱开口道:“余粮自然是有的,我们皆是世家粮行,余粮多多少少也备了些,不知刘姑娘想要如何采买?”

    刘萱将那开口之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此人显然是这五人之首了,她淡淡一笑:“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朝着刘萱抱了抱拳:“老夫姓曹,乃是曹家粮行的管事。”

    原来是曹家粮行的管事,难怪其余四人以他马首是瞻。

    “原来是曹管事,失敬失敬。”刘萱寒暄道:“我与曹二小姐也算是好友,与曹家也算是有些交道,不知曹管事手中余粮有多少?”

    那曹管事并未理会刘萱的寒暄,不答反问:“姑娘欲购买多少?”

    刘萱想了想伸出两个手指来:“二十万担。”

    她这话一出那曹管事面上一惊立刻问道:“姑娘所言二十万担,是我们五家粮行总采买数量,还是单指我们曹家粮行?”

    “自然是单指曹家粮行。”刘萱看着那曹管事微微一笑:“若是仅需二十万担,我又何必将诸位都请来,一家买上四万担便是,根本无需劳烦诸位亲来。”

    刘萱话音一落,那五个管事皆是惊色,若是曹家粮行便需二十万担。那他们定然也不会少,要知晓百年世家的存粮也是有限的,如果真如了刘萱的愿,只怕这李氏王朝第一粮行转眼便要换做他人。

    那曹管事微微沉吟片刻:“姑娘想要二十万担粮也并非不可。只是如今乃是青黄不接之时,这存粮那是粮行之本,冒然出售只怕不妥。”

    刘萱闻言皱眉,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端起一旁木几之上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看向那曹管事道:“曹管事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萱虽是女子,但实在不喜这猜来猜去之事,曹管事不妨爽快些。”

    “那曹某便直言了。”那曹管事看向刘萱道:“如今乃是青黄不接之时,这粮食的价钱也不同于平日,姑娘所需的数量之巨让曹某实在为难,若要将那二十万担粮食都调往京城,也需耗费不少人力物力,这样一来这粮价便要高了不少。”

    刘萱面上不动分毫,淡淡问道:“依曹管事之言。这二十万担需要多少银两?”

    曹管事扯了扯嘴角:“十万两。”

    “十万两。”刘萱低低沉吟,似在暗自盘算,但那声音却足以让大厅之中每一个人听见:“如今市价五担不过一两银子,五十万担不过十万两银子,如今曹管事卖我二十万担粮食便要十万两,岂不是翻了一倍有余?”

    她说完也不顾旁人脸色,转眼朝肖公望去:“肖公,我这算盘没带,也不知算的对不对?”

    肖公摸了摸山羊胡子点头:“小姐的算法自然是对的。”

    “对的?”刘萱皱着眉头似有疑惑:“双倍之银买二十万担粮食,这买卖怎么看也是我吃亏。”

    她看向嘴角轻扯似有得色的曹管事道:“这样吧。我也不与你讨价还价,只是这二十万担实在太少不够我用,我瞧着曹家家大业大,干脆这所有的粮都在曹家粮行买了。便以这价买你一百万担。”

    刘萱说完为等那曹管事反应过来,便让秋菊将肖公准备的银票送过去:“这是十万两定银,待那百万担粮食到京,我再将剩下之银送到。”

    秋菊带着银票来到曹管事身旁,那曹管事反应过来却如何也不敢接,百万担粮食。就算是曹家,百万担粮食一售这粮行也成了空壳子。

    秋菊本是狼组出身武功自然了的,见他不肯接当下动了武,迅速将那银票塞到曹管事的怀中,而后眨眼就退回了刘萱身旁,秋菊这一手顿时惹得众人侧目。

    刘萱看着那惊怒不定的曹管事,微微一笑:“好了,既然曹管事接了我的定银,这事买卖便算是成了,劳烦其它四大管事白跑一趟,这买卖已成就不多留诸位,冬梅秋菊送客!”

    冬梅秋菊立刻就要上前,几大管事面面相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那曹管事听闻了刘萱的话,脸色早已铁青,他愤怒的取出怀中的银票朝刘萱大声斥问:“刘姑娘这是要强买强卖了?!”

    刘萱闻言轻哼一声:“曹管家又何尝不是在趁火打劫?!”

    此言一出那曹管事一噎,大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刘萱一拍座椅的扶手顺势站了起来,她冷眼瞧着那曹管事挑眉,先发制人冷声道:“十万两银子买你二十万担粮食,你是将本姑娘当成了傻子,还是将太子殿下当成是傻子?!”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莫说仅仅是个曹家粮行管事了,即便是曹太师也要辩解几句,那曹管事闻言立刻便要说话,刘萱却重重哼了一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冷眼看着堂下众人:“本姑娘奉太子之命筹措粮草调度边关,以供宁王世子御敌。可曹管事不但不协助本姑娘行事,反而欲趁火打劫索要多倍之银,仅凭此点曹氏便有不忠之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曹管事算是终于看出来,这刘萱根本没打算真要买他的那百万担粮食,她这是在借机发难!

    不忠这样的罪名扣下来,他再也顾不得身份立刻开口抢道:“如今乃是青黄不接之时,眼看着春耕便要到了,光是粮种便要留上不少。粮行所能调度之粮实在有限,再者,调度那么多的粮草确实需要银两,曹某并非如姑娘所言趁火打劫!”

    刘萱闻言冷笑一声:“依着曹管事的意思。你用高于市价近三倍之银卖我粮食,乃是忠君为国了?”

    是与不是傻子都瞧得出来,这话曹管事不能认,若是认了将来有一日闹到殿上,他便是欺君!

    曹管事并没有回刘萱的话。只道:“曹某只是曹家粮行的管事,在商言商罢了。”

    “好一个在商言商。”刘萱冷冷的瞧着那曹管事道:“既然如此,本姑娘便于你言上一言,曹氏粮行各地存量不会低于两百万担,如今虽是青黄不接之时,但现今的粮价也是提了的,也就是说曹管事因青黄不接而坐地起价,这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再者你说搬运粮草,本姑娘手中也有运行。即便是从蜀地运粮进京所用银子不过几百两,请问曹管事,我那六万两银子,你到底用在了何处?”

    她一条一条分析而来,竟让曹管事一时无言以对,直至此刻他才有些明白,为何韩氏与庞氏的粮行管事,都眼巴巴的将粮食奉上,这刘萱根本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曹管事深吸了口气:“许是曹某有算错,曹某只是粮行管事对那运行之事并不了解。曹氏粮行需要留种春耕,也需要粮食维持粮行运转,姑娘所要之粮太过庞大,势必会影响粮行正常转运。”

    刘萱闻言挑眉:“曹管事是铁了心要已近三倍之银卖我粮食了?”

    那曹管事瞧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发虚,但他又岂会允许自己对一个毛头丫头产生怯意,当下挺了挺腰杆道:“本非曹某故意要如此,而是在商言商不得不如此。”

    他故意昂了头,态度显得十分倨傲,他乃曹氏粮行管事。深得曹氏一族看重,即便是未来太子妃又如何?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柳府的义女罢了,即便是将来成了太子妃,她又能奈自己何?

    刘萱瞧着他那般倨傲的神情皱了眉头,这人显然已经说不通,她闭了眼长长叹出一口气来,而后猛然睁了眼大声道:“来人!将这辽国的奸细抓起来!”

    曹管事闻言也不顾的那辽国奸细的罪名,他听得刘萱要将他困住,顿时朝着刘萱大声吼道:“你敢!”

    刘萱看着他冷笑:“本姑娘有何不敢!”她一挥手虎一虎二立刻现身,顿时便出现在那曹管事身后,伸手一扣,那曹管事便被摁住了。

    曹管事突然受了牵制顿时大惊,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我乃堂堂曹氏粮行管事,深受太师看重,你居然敢如此对我!”

    刘萱听得他的吼叫厌恶的皱起眉头,虎一见状立刻点了那曹管事的哑穴,那曹管事发觉自己出不了声,面上惊惧更显,他挣扎着越发用力起来,虎二见状干脆给了他膝头一脚,那曹管事瞬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虎二那一脚用了几分功力,一脚下去曹管事早已双腿痛到麻木,奈何他口不能言,那痛便全写在了脸上,原本就不清俊的脸此刻痛成了一团,那铁青的脸色额间低落的汗滴,均让其余四大管事脸色惊变。

    他们这些都是氏族的肱骨之人,身边暗卫自然是不缺的,曹管事更是得家族器重,身边暗卫也是亲选,比起他们那些暗卫还更胜一筹,可如今这曹管事被刘萱这般摁着揍了,那些暗卫也未曾现身,可见刘萱是早有准备。

    想到此处众人皆是暗恼,他们太过托大了,全然忽视了刘萱乃太子在心中的地位,能够将他们身边暗卫全部拿下,这些暗卫出自何处根本无需猜测,只是事到如今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曹管事被如此对待,若他们不出声,事后定然要受责问。

    于是有人跳了出来:“刘姑娘这是何意?仅仅因为曹管事的要价过高,便要如此虐打么?!”

    刘萱闻言朝那人看去,微微一笑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瞧见她笑着发问,心头不但未曾松懈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那曹管事先前也是这般被她笑着问了这么一句,结果跪在了大堂之上。

    那人轻咳一声:“免贵姓任,乃是任氏粮行的管事。”

    “原来是任管事。”刘萱眨了眨眼睛问道:“本姑娘奉太子之命捉拿辽国奸细,敢问任管事有何不妥?”

    刘萱突然发难之时众人并未在意她给曹管事安的罪名,如今又听她道辽国奸细四字,这才警觉,那任管事急急道:“曹管事怎可能是辽国奸细?他乃曹氏粮行管事,生于曹家成于曹家,一生都为曹家操劳,又怎会是什么辽国奸细!”

    那跪在地上的曹管事闻言连连点头,辽国奸细这罪名一旦真的落实到他头上,他即便是死在这里,曹氏一族也不会有人题自己出头。

    刘萱冷冷看了一眼那连连点头的曹管事,转眼对那任管事以及众人道:“诸位乃是各大世家顶梁之人,京城渗入辽国奸细一事,想必都有所耳闻,此次我奉太子之命采购在明,查奸细一事在暗,如今辽国集结三十万大军在我边城之外,只待宁王世子粮草告罄不得不返回京城之时大举入侵,诸位所在皆是世家,即便是动乱也不会撼动分毫,可辽国乃是辽人,他们的事迹想必诸位都清楚,屠城都是轻的。若是辽人得了这李氏王朝的天下,诸位还认为自己的氏族仍旧会安稳么?”

    刘萱冷眼扫过众人:“容萱提醒诸位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刘萱故意多报了辽国十万大军,为的便是吓一吓这些身在世家混沌不清的人,这些人安稳日子过惯了,知晓就算战乱也上不到世家分毫,于是便如此倨傲,可他们忘了,辽人不是汉人!(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八月秋雨作品,种田文《田香》 书号:3635686,简介:前世下堂弃妇,今生悍女归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280/ 第一时间欣赏商后最新章节! 作者:张家小帆所写的《商后》为转载作品,商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商后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商后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商后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商后介绍:
看上她便要让她乖乖入后院?不好意思,她有钱有家不想去
可事实告诉她,做人不能太铁齿
这不,家破人亡,凶手外逃,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他
他宠他纵,他给她高贵的身份和数不尽的钱银
如果你觉得她的人生从此便走上了巅峰,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这些钱银只是本钱,亏了算他的,赚了也是国家的。
那她能得到什么?他微微一笑:“如你所愿,朕独归你所有。”
且看一介商女如何斗智斗勇,玩转王朝。
商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商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商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