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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家小帆     商后txt下载     商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5章:入住后宫

    刘萱不再多言,转身上塌休息去了。

    她这几日未曾一夜好眠过,如今大仇得报心中顿时踏实不少,这一觉竟睡的十分沉。

    直到感觉有人在亲吻她,夺去了她的呼吸,她这才悠悠转醒。

    李澈将她压在身下,深邃的眸子含着一丝温柔轻声问道:“醒了?”

    刘萱仍有些迷糊,她嘟了嘟嘴有些不满:“我好困。”

    她的话惹来李澈一阵低低的笑声,他在她唇上亲啄一口,而后宠溺道:“你似乎忘了,三盛香的毒如今还剩一次方可解完。”

    听了这话刘萱终于清醒了过来,这一清醒她顿时大羞,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身无寸缕,而伏在她上方的李澈也是身无半死遮羞之物,那火热的物什正昂首挺立的顶在她的幽谷入口。

    刘萱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你……”

    她的话被悉数吞入了他的口中,一个深深的吻又重新夺去了她的意识。

    知道两人都**不已,李澈才离开了她的唇,他深邃的眸子幽黑一片,他的声音黯哑之中带着一丝征服:“萱儿,朕来为你解毒了……”

    一场**良久方歇,刘萱此刻脑中一片空白,仅剩下**的力气,然而李澈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他突然将她横抱而起,下的床来朝偏殿之后的汤池走去。

    刘萱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只能朝他瞪眼抗议,她的瞪眼引来的是李澈又一次轻笑,他抱着她缓缓入了汤池,在她耳边低声道:“朕知晓萱儿累了,无妨,萱儿只需闭眼享受即可。”

    说着他将她放在汤池的边,让她依靠着汤池的池壁,而后鞠了水轻轻为她清洗起来。

    刘萱顿时大羞,且不说自己从未想过会有同男子共浴一事。就是他的身份,她也不能真的让他为自己清洗身子,当下便开始躲闪起来,然而她的躲闪惹来的是他的**。

    李澈双手一把固定住她的腰。让她再也无法扭动,而后他健硕的身子便覆了上来。

    在刘萱意识消失之前,她浑浑噩噩的想着:“说好的三次即可解毒呢?”

    刘萱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晚,她本想唤人起身。但动了一下发觉自己浑身酸痛不已,再一看身上那斑斑痕迹,她便不好意思开口了,只艰难的起身穿上里衣,而后才朝外唤了人来。

    冬梅领着一堆宫女走了进来,刘萱看了看鱼贯而入的宫女,又看了看她们手中捧的东西,有些不解。

    冬梅笑着解释道:“小姐如今被封为了贵妃,这些都是贵妃平日的衣衫装束,陛下今日早晨上朝之前特意吩咐小柱子公公备下的。”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任由着这些宫女为自己穿衣梳妆。

    贵妃的服侍十分复杂,仅仅是衣衫便穿了两刻之久,而后便是发髻,当头上被插好最后一根朱钗,刘萱看着镜中的自己差点都认不出了。

    镜中那个高贵大方又含着一丝清冷模样的,真是自己?

    冬梅见她揽镜自照,当下笑着道:“小姐这么一番打扮,当真就与平日不一样了,多了几分高贵和威仪呢。”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与往常不一样了。”

    梳妆打扮之后,冬梅便带着刘萱去了另一处偏殿用饭。小柱子早就布好了饭菜,见到刘萱顿时笑着迎了上来。

    刘萱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问道:“陛下可要回来一同用饭?”

    小柱子引着刘萱入座,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已经在御书房用过了,这些是为娘娘准备的。娘娘的寝宫已经备好,陛下特意吩咐了,娘娘若是改了主意,便就在乾清宫住下。”

    刘萱闻言摇了摇头:“为了我他已经顶了天下的骂名,我怎可再因这些小事而让他为难,你且为我说说这后宫之事。免得届时遇到失礼。”

    小柱子微有些为难,刘萱用了一口饭见他不语,当下笑着道:“你不必如此,我既然已经进宫,便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你现在说了总比我贸贸然遇到较好。”

    小柱子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刘萱一眼,思虑良久这才点头:“娘娘您先用膳,小柱子说与你听便是。”

    刘萱点了点头,一边用饭一边听小柱子娓娓道来。

    这后宫之中如今人并不多,先帝去世之后,未曾宠幸过的宾妃都被打发去了庵里,如今留下的也只是曹皇后与两个太妃,曹皇后仍是住在乾坤宫,两个太妃住在庆德宫内。

    说完了曹皇后与太妃,小柱子看了刘萱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这才继续介绍起来。

    李澈的后宫嫔妃并不多,原本有五人,但吴颖走了之后便只剩下了曹莹与她的姐姐曹菲,还有原先李澈的两个姬妾,一个名为方雅一个名为常雨。

    这两人皆被封为了才人,而曹菲因为乃是曹太师之女的缘故被封为了淑仪,曹莹刘萱是知晓的,与她一样乃是贵妃。

    小柱子介绍完,又在后面补了一句:“娘娘是知晓的,陛下自识得娘娘之后便再没有近过女子的身,如今后宫也只是虚设,陛下登基之后还从未去过后宫呢。”

    刘萱闻言笑看了小柱子一眼,她笑着道:“你担心我吃味?放心好了,既然我入了宫,这些人早已在预料之中的。”

    用完饭后,刘萱便由小柱子领着朝后宫走去。

    她住的宫殿名为甘泉殿,此殿离李澈的乾清宫最近,而又离后宫那些宫殿较远,可见这个宫殿是费了些心思才选下的。

    刘萱看了看心中有数,李澈果然还是不愿她去面对他的过去呢。

    由于天色已晚,刘萱并没有去别处逛逛,小柱子将刘萱安排下了之后却并未走,刘萱不由有些奇怪:“怎的不回乾清宫?”

    小柱子笑着道:“以后小柱子可要多麻烦娘娘了。”

    刘萱闻言有些讶异:“你是说,今后你都留在此处了?”

    “娘娘这话不完全对。”小柱子笑着解释道:“准确的说,小柱子今后便留在娘娘身边了。”

    他指着随同前来的几个宫女道:“不仅仅是小柱子,还有这些宫女都是陛下特意吩咐留在娘娘身边的,她们与小柱子一样,皆是太子府的老人。姑娘大可放心。”

    刘萱完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且不说她这个甘露殿离后宫那么远,就说后宫那些女子也定不会那么没眼力劲寻她的麻烦。

    小柱子见状摇了摇头,他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娘娘莫不是忘了初次进宫的事儿?就算太后娘娘不寻娘娘的麻烦。可后宫的事情谁说的准呢,陛下特意吩咐了擅医的人留下呢。”

    刘萱想起李澈的母亲似乎也是因为后宫争斗而难产而亡,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妾室的毒手,当下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小心,她点了点头:“如此就麻烦你们了。”

    小柱子见她明白。于是点点头,按排这些宫女去了。

    甘露殿一瞧便知是用心打整过的,殿内那些植被装饰皆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之物,整个殿内纱幔垂坠,清风一起纱幔飞舞,倒有几分仙境之感。

    刘萱本就是睡醒没多久,虽已到了就寝的时辰,但她还是没有丝毫困意,于是便由冬梅与小柱子陪着在甘露殿走了走。

    待将整个甘露殿逛了一遍之后,她总算微微有些累了。洗漱一番上的塌看了会书这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她便醒了,洗漱用饭之后她向小柱子问道:“我可用去向太后请安?”

    小柱子闻言摇了摇头:“陛下特意吩咐过娘娘不必前去请安,就算是太后亲召,娘娘若是不想去也大可不去。”

    听了这话刘萱也不矫情的去做些表面功夫了,李澈都不在意,她又何必眼巴巴的送过去让人羞辱。

    想到此处她问道:“宫中其他的妃嫔呢?可需日日向太后娘娘请安。”

    “其他妃嫔除了淑妃,皆是要去请安的。”小柱子生怕她又问些后宫之事,万一惹的不快,他该如何像陛下交代,当下换了话题道:“陛下这几日有些忙碌。只怕不能来见娘娘,特意吩咐了奴才告知娘娘,娘娘若是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便是。”

    刘萱闻言嗯了一声,她想了想道:“我刚刚入宫此时出宫怕是不妥。你前去将钱通唤来,顺便想我原先府上的账册一并送来。”

    小柱子点头领命,当即出宫办事去了。

    小柱子走后,刘萱就坐在殿中发呆,如今他顶着骂名封自己为妃,自己能做的便是不给他再添麻烦。召见三叔一事还是再缓缓的好,待过些日子,世人都习惯了有她这么一个贵妃,她再行事也不迟。

    然而刘萱终究小瞧了这道封妃旨意带来的麻烦。

    李澈坐在御书房中,看着跪着的众臣轻轻揉了揉额头:“你等因为后宫之事从朝堂追到了此处,朕的旨意以下,此事已定绝不会更改,你们莫要再劝。”

    曹太师抬了头道:“臣等知晓陛下金口玉言,只是刘贵妃先嫁世子后入皇宫,陛下可曾想过世人会如何看待陛下,又如何看待刘贵妃?”

    “太师的忠心朕明白。”李澈淡淡道:“朕既然立了旨,自然不惧世人流言,莫要再说了。”

    以曹太师为首的众臣,听闻李澈此言,当下均是叹气,曹太师又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等也不再劝,只是如今陛下后宫空虚,独独册封刘贵妃定然不妥,臣等商量过后,一致建议陛下广纳后宫,以绝众人悠悠之口。”

    李澈闻言深邃的眸子扫过众人:“你等皆是此意?”

    跪着的众人默默低了头齐声道:“臣等附议。”

    李澈没有回答,他只是挥了挥手道:“此事朕会考虑,你们先退下吧。”

    曹太师见他语声有些松动之意,也知晓不好再劝,李澈已然松了口风,这已经达到他们的目的,当下不再多言,领着众臣退下了。

    待他们走后,李澈闭了眼轻倚在靠背之上,一旁的崔来福见他甚是疲惫,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当真有广纳后宫之意?”

    李澈闻言睁了眼,看了一眼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人淡淡问道:“你觉得呢?”

    崔来福轻咳一声:“陛下不过是权益之计?”

    李澈微微挑了挑眉,似有些无奈:“朕如今也学会了拖这一字。”

    他说到此处突然扬了扬唇,面上似有些笑意:“崔来福,将此事告知于她。”

    当崔来福将此事告知刘萱的时候,她有一阵恍惚,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刘宅,他与她之间也是这般心照不宣的互相斗法。

    广纳后宫么?

    刘萱闻言轻笑,他既然特意来告诉她了,她怎么好让他失望?

    她点了点头对崔来福道:“劳烦崔总管告诉陛下一声,就说此事我已经知晓,他想要的明日我定会送到。”

    崔来福带着一脸疑惑走了,然而更让他疑惑的是李澈在听闻这话后的态度,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澈,竟然听闻了刘萱的回答之后,笑得一脸灿烂。

    李澈听闻自己的回答之后有什么反应,刘萱没有想,她只是吩咐冬梅将一直代收着的休书给她。

    冬梅将一直收好的木盒递了过来,略带疑惑的问道:“小姐好端端的要休书作甚。”

    刘萱打开休书,看着上面苍劲狂傲的字体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也。”

    她看完之后又将休书重新放回了木盒之中,嘱咐冬梅好生收着,明儿一早她要用。

    冬梅收好休书之后没多久,钱通便在小柱子的引领下来到甘露殿。

    钱通看着如今这个一脸贵相的刘萱,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草民钱通,见过贵妃娘娘。”

    刘萱没有阻止他行礼,直到他行完礼后才笑着道:“今儿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不必再如此了,你与我虽是主仆,但我从前就说过,在我心中你是家人,无外人在的时候不用行这些虚礼。”

    经过两年的历练,钱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仅有些聪慧的毛头小子了,听闻刘萱的话当下点了点:“小姐唤钱通来所谓何事?”(未完待续。)

第196章:大闹朝堂(补喵姐姐打赏)

    刘萱让小柱子将从刘府取来的账册交于她,而后从中取出一本道递给钱通道:“我三叔如今已被接到了京城,你可曾见过?”

    钱通接过账本,点了点头:“私下去见过一面,只是远远看着,没有得到小姐的吩咐,钱通不敢冒然相认。”

    “谨慎些总是好的。”刘萱笑着道:“这是几个小铺的账本,你将这个交于我的三叔,然后告知他的我的身份,就说这是我送他的礼。他膝下有一庶子名为刘成,你将他带到一品香二楼,让他日日坐馆,并且放出话去,就说一品香来了个辩客,谁若能辩胜于他,可得银百两。”

    多年的相处让钱通对刘萱十分佩服,听闻刘萱的吩咐,他没有问为何,只是点头领命。

    刘萱看着他又问道:“如今肖公将大半事物都交于你手,你可曾发觉赚银子的路子?”

    钱通闻言惭愧道:“钱通无能,仅是守业已费尽心力。”

    “能守业已是大才。”刘萱宽慰道:“若无你与肖公,我连守业只怕也是困难,回去之后,你好好查探一下各大世家的营生,将他们主要的营生告知与我,各大世家能够立足不倒,定然有着旁人无法插手的产业。”

    钱通闻言点了点头,刘萱又与他相谈片刻,这才让小柱子领他出宫。

    钱通走后,刘萱看了看时辰,状似无意问向一旁的宫女:“后宫嫔妃平日如何度日?”

    宫女上前躬身答道:“后宫之中除了淑仪一直被禁足外,其他嫔妃皆是早间去太后宫中请安,而后便各自回宫了。”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平日里她们之间可有往来。”

    “自然是有的。”宫女答道:“后宫之中不算淑仪,目前仅有三位主子,自然多有走动。”

    刘萱闻言微微一笑。她看向那个宫女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去探访探访她们?”

    那宫女一听,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她急急道:“娘娘千万不可,陛下担心您见着她们堵心,特意下旨不允她们前来甘露殿打扰娘娘,可如今你若是主动寻去了。岂不是辜负了陛下一片苦心。”

    刘萱听了这话顿时笑了。他竟然觉得自己见到那些人会堵心?

    若是从前她确实会,毕竟那是他的过去,那些女人也曾同他那般亲密过。可如今她却是不会了,因为她与他一样,早已决定放下从前,只管以后。再者那些人见不到,不代表不存在。与其躲着不如去面对。

    她挑了挑眉朝那宫女道:“你不必如此,不如这般,你先将我的意思告知陛下,而后我再决定出不出门去看望她们。”

    宫女连连点头称是。急忙起身去通报了。

    没多久那宫女便回来了,她有些复杂的看着刘萱道:“陛下已经知晓了娘娘的意思,但陛下说怎可让你去探访她们。陛下如今已派了崔公公去各殿传旨,从明日开始。诸位嫔妃在向太后请安之后,便来甘露殿向娘娘请安。”

    刘萱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心中不由有了一丝丝的甜蜜,他这道旨意下去,是个明眼人都知晓她的位置,她虽是个贵妃,却远远凌驾于众嫔妃之上。

    她看向那宫女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陛下身边多久了?”

    那宫女恭声禀道:“陛下赐名花景,十岁便进了太子府。”

    “原来是个老人了。”刘萱对她微微一笑:“你既然一直追随着陛下,定然知晓那几位嫔妃的喜好了?”

    花景被她这么一问,头皮有些发麻,她不知晓刘萱为何这般问,刘萱当初去太子府的时候她便见过的,自然知晓陛下与刘萱之间的纠葛,听闻这话,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

    她想了一会才道:“陛下一直对后院之事不甚上心,未曾遇到娘娘之前,对谁侍寝也是从不过问了,后院之事大都由小柱子公公打理,奴婢不甚知晓。”

    刘萱闻言轻笑,她看着花景道:“你倒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不知道小柱子听到你这话该是什么脸色。”

    她笑过之后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陛下的心意我自然明白,我问这话只是想备下些她们喜爱之物,初次见面总该备些礼的。”

    花景听了这话,心头这才松了口气,她回禀道:“娘娘不必为这些小事劳心,两位才人从前乃是姬妾,又不甚得宠,虽是官家子女但后院那么些年脾气早就被磨没了,再者陛下这两年更是未曾见过她们一面,娘娘随意备些东西便可打发了。”

    “至于曹贵妃。”花景顿了顿道:“曹贵妃嫁与陛下之后,一直不曾出过后院,仅有一次出门还是得了陛下允许探望娘娘,奴婢对她知之甚少,听闻她与娘娘乃是故交。”

    说到此处花景抬头看了一眼刘萱,而后便没了下文。

    刘萱自然知晓她的言下之意,当下点了点头道:“我与她确实乃是故交。”

    只是有句话她没说,她与曹莹不过三面之缘,她感动于曹莹在她声名狼藉之时挺身而出,可她对她确实不大了解,她除了知晓曹莹喜爱李澈之外,还真不知道她还喜欢什么别的物什。

    她想了想吩咐道:“准备些孤本送与曹贵妃,至于两位才人的礼,你看着备下便是。”

    花影点头领命。

    这一日便这般渡过了,小柱子虽然言过李澈这几日较为忙碌,但晚间时候李澈还是打发了人来,告知她今晚他不过来了。

    刘萱心中其实十分明了,李澈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刚刚封妃,外间定然谏言不断,此时他不宜日日宿在她这处。

    于是刘萱当晚便早早歇下了,临睡之前。她特意吩咐冬梅明日要早些唤她起身。

    第二日天刚微亮,刘萱便起身了,她今日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而后便让小柱子领着她前去朝堂。

    小柱子听闻这个要求,差点下巴掉在了地上,他结结巴巴道:“陛下正在早朝……娘娘……娘娘此时前去是否不妥?”

    刘萱闻言轻笑:“正是因此时在上朝,我才会前去。”

    说完她吩咐冬梅将那休书取来。她将休书藏于袖中。而后对小柱子挑了挑眉道:“放心,你领我去便是。”

    小柱子见她如此,只得忐忑不安的领着她前去了朝堂。

    朝堂之上李澈正坐在龙椅之上。下面跪着的是曹太师等人,他们奏的正是昨日提到过的广纳后宫一事。

    曹太师行了一礼朗声道:“陛下乃千古明君,怎可因后宫之事受人非议?臣等奏请陛下广纳后宫,以绝天下悠悠之口!”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朝堂之上除了柳家一脉。便是武官没有动。

    当初出征辽国之时李澈的话还历历在耳,那些武官瞧着跪着的众臣。就像在看一群傻子,不是说文官最会察言观色么?不是说文官最擅揣摩圣意么?怎的在这件事上,蠢顿到如此地步!

    柳太傅与柳枝青柳枝明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个透明的。

    孙逊立在柳枝青身侧也低了头去。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正当朝堂之上响彻着臣等附议的声音时,崔来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刘贵妃娘娘求见!”

    李澈闻言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宣!”

    朝中众臣纷纷交头接耳,这刘贵妃一大早的跑来朝堂作甚。

    柳家父子与孙逊朝那门口看了一眼。脸上也是疑惑。

    刘萱在小柱子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进得大殿,她没有理会众人头来怀疑打量目光。上得朝堂之后来到最前方的位置,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

    李澈看着她眸色微亮:“爱妃这事何意?”

    刘萱抬起头来,一双大眼染了薄雾,她轻咬红唇面上满是委屈之色,她哽咽着开口道:“陛下当初是如何承诺臣妾与世子的?为何臣妾刚刚入宫便听闻陛下要广纳后宫?”

    李澈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道:“许久之前的事情,朕不大记得了。”

    刘萱闻言顿时一阵轻泣,她泪眼婆娑的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将手举高而后扬了扬,那高度那扬起的角度,正好让满朝文武瞧见那信封之上大大的休书二字。

    她抬眼看着李澈,语声之中似有哭诉:“陛下不大记得,可臣妾却记得清清楚楚,先皇在世之时,民间曾有流言说臣妾乃狐媚转世,臣妾记得分明,当初陛下还与世子一同为臣妾当众解释过。”

    说到此事众人均是点头,瞧,那个时候这刘贵妃的声名已经狼藉不堪了。

    刘萱抹了一把眼泪道:“当初我受陛下之命前去边关送粮,可在边关之时听闻陛下娶了侧妃,一时冲动与陛下生了间隙,可陛下不也退了臣妾的婚么?陛下也知晓,臣妾与世子并无私情,此事陛下可是当着天下学子的面亲口所言。”

    她说着说着似乎更委屈了,一双眼已满含泪水:“先皇听闻流言以为臣妾与世子有情,故而将臣妾赐婚与世子,大婚当日您亲口对世子言,您的心中是有臣妾的,可先皇遗诏您不得不从,世子问了臣妾心意,知晓臣妾与您乃是相情相悦,故而新婚当夜未曾入新房便写下了休书。”

    说到此处,她终于痛哭而出:“陛下您感恩世子高义,曾当世子面前说绝不负臣妾,更是立誓在臣妾未曾有孕未曾产下麟儿之前,决不广纳后宫!”

    她抬头泪水顺着面庞滑落,浸湿了地面,她大声哭诉道:“君无戏言啊陛下!臣妾昨日刚刚入住后宫,今儿个便听闻您要广纳后宫,难道堂堂一国之君要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之径么!”

    “荒唐!”李澈还未开口,一旁的曹太师便出口斥责道:“贵妃娘娘虽身为贵妃,但仍是一介女子,且不说你今日擅闯朝堂,就是你这番言论便是荒唐至极!你若一直未曾有孕,难道陛下就不能充盈后宫了?!皇嗣关系着我李氏王朝千秋大业!怎能由贵妃娘娘一口言说?”

    刘萱得了斥责也不争辩,她只是仰着满脸泪痕的小脸看着李澈问道:“陛下难道真的要食言么?”

    听得她的话,顿时又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正要开口斥责,便听闻高座之上的李澈淡淡开口道:“朕确实如此允诺与你。”

    一句话,便将众臣刚刚张开的口给堵上了,众臣顿时一片尴尬,这个时候他们该说什么?陛下只是一时戏言不能当真?还是即便陛下说了,也是不能作数的?

    曹太师显然已经气的不轻了,他转身看向李澈俯身行了一礼:“陛下三思啊,怎可因一句戏言,而不纳后宫?这……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李澈的面上似乎也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语声悠然:“君无戏言。”

    曹太师闻言一噎,他连喘了几口气这才道:“倘若刘贵妃一直无孕,难道陛下便要一直不纳后宫么?”

    李澈闻言叹了口气,他看向刘萱道:“朕亲口应下的事情自然记得,你乃是宁王世子带入京城的,与他乃是至交好友,若是朕出尔反尔,定会寒了世子的心,也对不住他成全的高义,只是曹太师言之也亦有理,朕不能因为一时之言而埋下后患,毕竟子嗣乃关系到王朝大业。”

    刘萱闻言还欲再说什么,一旁的曹太师急急开了口,只是这回他训斥的对象由刘萱变成柳太傅,他朝柳太傅怒道:“柳太傅乃是当世大儒,世人无不知晓太傅为人最重礼数,柳家家风更是严谨,怎的柳太傅老了老了竟糊涂起来,收了如此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为义女!”

    柳太傅闻言顿时皱眉,他看着已经气得不轻的曹太师淡淡道:“太师慎言,萱儿如今乃是贵妃之尊,太师就算对她不满也不能用不知廉耻来评断。”

    一句话让曹太师顿时哑然。

    柳太傅又道:“虽说贵妃娘娘擅闯朝堂不妥,但也是情急之下乃情有可原,此事陛下允诺在先,正如陛下所说,君无戏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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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终于等到

    “皇嗣之事怎能如此儿戏!”曹太师显然不会让步,他一出口,曹太师一脉顿时纷纷开口点头称是。

    柳氏一脉也瞧出了端倪,纷纷上前进言,说着君无戏言。

    眼看着朝堂便要成了闹事,刘萱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朝李澈狡邪的眨了眨眼。

    李澈将她的狡邪收入眼底,以手掩唇轻咳一声:“诸位爱卿不必争论不休。”

    李澈一发话,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

    李澈放下手,扫了一眼众臣道:“此事乃是朕之过,朕虽是天子但也是个男子,一时情动许下承诺,但却忘了皇嗣一事不仅仅是朕的私事,虽说君无戏言,但事关国之命脉,朕也不得不食言一次。”

    他看着堂下跪着的刘萱,语声放柔了些:“朕给你三年时间,若三年之内你仍无身孕,朕就不得不食言广纳后宫了。”

    他说完抬头看向群臣:“如此,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朝堂之上一片静默,良久之后柳太傅率先回禀道:“臣无异议。”

    曹太师虽然不甘,但也知晓这是最好的结果,当下只能压下心头怒火回禀道:“臣也无异议。”

    柳太傅与曹太师发了话,其余众臣也立刻禀道:“臣等无异议。”

    于是广纳后宫一事,经由刘萱这么一闹,便这么定了下来。

    事后刘萱由小柱子搀扶着,面带不甘痛苦与委屈的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之后没多久,小柱子便实在忍不住了,他想笑却又不敢,只得憋的一张脸都微微有些扭曲。

    刘萱擦了擦脸上泪痕瞧见他这副模样,笑着道:“想笑便笑,我又不会责怪与你。”

    小柱子咳了又咳,终于面色如常,他忍不住低声道:“娘娘这招可真是高明,一拖便是三年。”

    刘萱闻言挑了挑眉。她微微叹气:“也只能拖上三年,三年之后再想办法吧。”

    “奴才相信娘娘。”小柱子笑着道:“三年的时间长着呢,足够陛下与娘娘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刘萱却不像小柱子那般乐观,李澈在那个位置上有多艰难。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虽说如今他已经基本掌握了朝政,外患也已除了大半,可王朝的大部分势力还是分散在各大世家手中,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改变的。

    譬如他可以不管不顾。顶着天下骂名封自己为妃,却不能直言了当一意孤行说自己永不会充盈后宫。

    不但不能,反而在曹太师等人提出那样的意见来时,模棱两可的虚应着。

    她了解他的难处,也心疼他的难处。

    现在想想,从前的自己只是索取,仗着他的宠爱索取他的承诺,可却从未曾想过,他的承诺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感情的事情,从不是一味索取便能长久的。她既然想用一生陪伴他的左右,那么她也该为此而付出努力才行。

    今日的事情是个良好的开端,他信她不瞒她,故意派了人来提醒她这事,无非是想看她如何努力罢了,她也告知了他自己的态度,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想到此处她抬起头来看向小柱子道:“曹贵妃她们就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

    刘萱回到甘露殿没多久,曹莹便领着两个女子来了。

    那两个女子容貌姣好,看上去均是温婉贤淑模样。见得刘萱便行礼:“方才人、常才人见过贵妃娘娘。”

    刘萱起身笑了笑:“免礼,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曹莹一见刘萱便露了笑,上前两步边走边道:“从前我就知晓会有这么一日,只是这一日比我料想的晚了不少。”

    刘萱起身上前迎她。听了这话只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情躲不掉不如坦然面对。”

    说完,她便捥了曹莹的手,引着她在一旁坐下,而后看着那两个女子道:“你们也坐吧,站着说话怪累人的。”

    方才人与常才人谢过刘萱,见曹莹入座之后。这才在她下手位坐下。

    刘萱不动声色的将二人动作收入眼底,花影说的不错,这些年的生活,早已磨灭了这两人身上的傲气。

    入座之后刘萱便吩咐花影将被好的礼送上,她笑着道:“都是些小玩意,初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方才人与常才人各得了一个发钗和一串珠宝,二人交给身旁宫女吩咐小心收好,而后又递上备礼。

    方才人微微一笑,略带着些小心:“这是我亲手绣的帕子,也不知晓娘娘喜爱什么,思来想去只有送上亲绣之物,以表对娘娘敬重之意,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刘萱接过花影递上的绣帕,细细打量片刻,笑着道:“方才人心灵手巧,这绣技更是出众,我喜爱的紧。”说完她将帕子递给花影,让她好生收了。

    常才人送的乃是一副古字画,定然也是费了心思的。

    刘萱谢过她,这才笑着道:“与两位才人相比,我这礼就显得轻了。”

    她转身吩咐花影道:“从我的妆盒里取两件首饰来赠给两位才人。”

    方才人与常才人连连道不敢,一旁的曹莹笑着道:“妹妹的礼已是贵重,若是再赠,只怕两位才人就要惶恐了。”

    两个才人连声倒是,刘萱这才没有让花影去取。

    她将花影备下的装着孤本的木盒递给曹莹道:“说来惭愧,我与姐姐相交多年,却不知姐姐喜爱何物,思来想去姐姐与我一般皆是爱书之人,便以我的喜好寻了这几本孤本,还望能入得了姐姐的眼。”

    曹莹闻言微愣,而后便是一阵轻笑,她接过自己身旁宫女递上的盒子道:“妹妹与我竟想到一处去了,我这礼也是几本孤本。”

    刘萱听闻也是一愣,愣过之后便轻笑起来,如此默契的同送一礼,倒让她因身份一事而起的尴尬淡去不少。

    两人笑过之后顿时皆有了亲近之意,刘萱默默的想着,若是当初曹莹不曾心仪李澈,不曾以自己之事逼的李澈娶她。或许自己与她真能成为好友,亦或许京城双珠这个名号能成为一段佳话。

    今日见面也仅仅是见面罢了,方才人与常才人对着刘萱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这位新进宫的刘贵妃。她们早在太子府时便听闻过大名,也知晓陛下这两年未曾入过后院的原因是她。

    她们抗争过,嫉妒过,羡慕过,当陛下娶了侧妃的时候她们也曾坏坏的想过。看吧,她与她们也并无不同,最终都是被舍弃的。

    于是她们便时不时在曹贵妃面前提起此事,挤兑过她,可从曹贵妃口中说出的真相是那般的让人寒心。

    她们永远记得曹贵妃那苦涩的模样:“以前我与你们也是一般想法,陛下那般的人物怎会只心仪于她,可是事实却不得不让我低头,我们无论做什么,怎么做,都不会抵得过她对陛下的一笑。”

    来之前时。曹贵妃又特意提醒过:“莫要妄想了,两年了即便她曾嫁与他人,陛下还是将她接进宫,封了贵妃,这样还不够你们死心认清现实么?”

    够了,真的够了,这些足够让她们死了心了,如今她们想的无非是不要惹的刘贵妃不喜,给她们一个体面一个较好的待遇然后渡过余生了。

    所以她们面对着刘萱,总是捡些讨巧的话说。不敢说陛下,不敢提过去的恩宠。

    刘萱与她们聊了些儿时趣事,大概对她们有了些了解,便又送她们走了。

    看着曹莹离去的背影。刘萱一阵感慨,曹莹曾说她悔了,可事到如今悔又能如何,她与她一样皆入了高墙之内,这深深的后院之中。

    唯一不同的是,她有李澈的陪伴。而曹莹有的却只是孤独。

    或许将来有朝一日,她与李澈的心意能够大白于天下,或许到那个时候,她能为曹莹做些事情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她摇了摇头,眼下还是顾好自己吧。

    钱通回去之后,本想立刻去见了刘萱三叔一家,但想了想,刘萱的三叔刘德清已在京兆府任职,此刻定是不在的,便安奈下了心思,招来人先去查探,刘萱吩咐的各大世家营生一事。

    他知晓刘萱的言下之意,她要的不是各大世家具体做了哪些营生,她要的是各大世家的营生之中,哪些是垄断的旁人无法插手的。

    经过这两年的历练,他甚至能想到刘萱问这些想要干什么,再加上如今刘家已经有一脉入京谋职,钱通心中隐隐的察觉到这京城的天似乎要变了,而他便是其中关键的一枚棋子。

    终于等到晚上,钱通立刻起身去了刘德清暂住的府邸。

    刘德清一家自半年前被接到京城之后,一直是惶恐不安的,毕竟任谁睡的好好的,醒来之时突然发觉一大家子都被仍在了行走的马车上,心情都不会太好。

    尤其入京之后,他们便被安排住进了这个大宅,而他们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名扬天下的第一才子柳枝青。

    柳枝青赴任益州太守之时,刘德清一家已经离开的益州,故而未曾见过,见到了这天下第一才子,刘德清的心里更是惶恐,柳枝青乃新帝身边第一近臣,这事人人皆知。

    刘德清第一个想到的是,莫不是当今圣上反悔了?当初右相之事觉得断的轻了?所以将他们一家子从湖州拎来砍头?

    然而让刘德清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新帝的第一近臣非但没有将他们押往刑场,反而给自己寻了个小官来做。

    京兆府尹的师爷在京城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可对刘德清来说,却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大官。

    他惶恐不安的每天上职下职,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知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降临,他一直等着,等着这些事情有个合理的说法。

    然而半年过去了,日子仍是如往常一样,就连当初的柳枝青也只是出现过一回,而后便不再有了踪迹。

    刘德清不得不每日对家里的众人叮嘱,切不可滋生闹事,切不可在外与人起了冲突,哪怕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一定要忍着,倘若能不出门便最好不要出门。

    今日刘德清在饭桌之上又耳提面命了一回,刚刚说完,却听得小厮来报:“一品香管事钱管事在外求见老爷。”

    刘德清心里咯噔一声,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害怕,他期待了半年等了半年,终于等到了。

    刘德清急忙丢了碗筷,擦了擦嘴,而后对小厮道:“快,快将人请到书房!”

    钱通被小厮领到了书房,见到刘德清便立刻行了一礼,这一礼行的是家仆之礼,他恭声道:“小人钱通见过三爷。”

    刘德清到京城已经半年,自然知晓钱通乃是柳太傅义女刘萱的管家,也知晓刘萱如今已经进了宫成了贵妃娘娘,说实话,当初听到刘萱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想过的。

    然而他想的是,这个刘姑娘的名字怎么同他的侄女一样。

    也仅仅是这般想罢了,柳太傅义女的身份太高,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往那是同一个人的想法上想的。

    可如今钱通这话一出,刘德清就懵了。

    他心中的惊骇几乎让他无法维持站立,他的手都有些哆嗦起来,看着钱通人生第一次变成了结巴:“钱……钱管事……是……是说……”

    钱通笑着点了点头,应下他未曾说出口的话,他从怀中取出刘萱交给他的账册来递了过去:“三爷,这是娘娘让小人交给三爷的,娘娘还说,若是有空改日来见过三爷。”

    后面这话自然不是刘萱说的,刘德清哆嗦着接过账册,并未曾看账册一眼便急急道:“哪有让贵妃娘娘来见小臣的,自当是小臣去见过娘娘。”

    钱通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道:“这些账册是娘娘交给三爷的产业,待三爷看过之后,小人便将地契房契等给三爷送来,至于三爷要见娘娘这事可能要缓一缓,娘娘刚刚入宫,有些事情不宜现在便做。”

    刘萱的名声刘德清是清楚的,如今刘萱虽进了宫,但定然也是不顺,刘德清听了这话连连点头:“不急不急,小臣醒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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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她要亲手撕开那些优雅妆容,露出她们巧言伪善的真面目。

第198章:努力耕种(月票30加更)

    钱通见他明白,又道:“娘娘将三爷一家接到京中,自然有娘娘的安排,只是眼下这些安排还需过段时日。”

    刘德清听得这话手更抖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娘娘的安排是……”

    “该三爷知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钱通微微一笑:“此次小人来是奉了娘娘之命,一来是将这些产业交给三爷,二来便是为了您的庶子刘成。”

    一听刘成的名字,刘德清顿时一个激灵,要知晓刘成学富五车不假,可他那张嘴实在是得理不饶人,给他占了一分理他能给说成十分,为此他没少挨过揍,更没少给自己惹麻烦。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完了,刘成肯定在外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如今都惊动娘娘了。

    想到此处,刘德清就有些哆嗦:“可是小儿又惹到了什么麻烦?”

    “三爷误会了。”钱通笑着道:“娘娘让小人安排刘公子前去一品香坐馆,与人辩论,但凡能胜出刘公子者,赏银百两!”

    “什么?”刘德清手中的账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捡起账册,轻轻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尘土,而后小心的放到一旁。

    刘德清深吸了口气,今晚钱通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且不说突然发觉自己的侄女成了贵妃,就是让刘成坐馆一事也让他惊得无以复加。

    与刘成辩论,胜者,可得赏银百两!!

    这是多大的器重!刘德清又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狂跳不已的心,然而就不仅仅是器重而已,这是在为刘成造势啊!!

    忽然之间,刘德清有些明白,刘萱将他们一家接到京城来的目的了。

    他的双唇有些颤抖,说出的话也是带着颤音的:“小臣与犬子决不会辜负娘娘一片苦心!”

    钱通见他明白了,当下笑着点了点头:“话小人已经带到。明日辰时一品香恭候刘公子大驾!”

    说完他便告辞了。

    刘德清亲自将钱通送出了府,直到钱通的马车消失在路口,他这才急急朝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吩咐道:“快!快将府中众人唤到书房。老夫有要事!”

    刘德清是如何对刘成说的,钱通并不知晓,他只是第二日辰时便早早的候在了一品香的门前。

    等了没多久,便见一个书生装扮模样的青年下了马车,见到钱通便朝他行礼:“刘成见过钱管事。”

    钱通将刘成上下打量了一番。很好,没有什么骄纵的样子,他一边笑着一边将刘成往一品香引,边走边道:“二楼原本是娘娘特意开设为寒门学子们准备的地方,但有些事情刘公子也知晓,如今二楼来的人已经不如以往那般多了,小人在二楼为公子置了席位,每日一题,与人辩论,辩题由柳枝青柳少府所出。”

    刘成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恭声道:“幸得娘娘看重,刘成定不负娘娘期望。”

    钱通虽知晓刘萱的眼光,但忍不住还是提点刘成一二:“京城之中不比别处,二楼虽多时寒门学子,但一品香却是贵人们齐聚之地,刘公子与人辩论之时还需拿捏分寸。”

    刘成闻言并没有任何不悦,而是点了点头道:“刘成醒得的,多谢钱管事提点。”

    见到刘成这个态度,钱通这才放下心来。

    当晚间时候,小柱子将刘成已经到一品香坐馆一事告知刘萱。刘萱轻轻笑了,她看向小柱子道:“你说,需要多久,京城才会人人得知来了一个诡辩之才名叫刘成?”

    小柱子闻言也笑了:“依奴才之见。只怕不出五日,便会有人不服前去领教刘公子的诡辩之能了。”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能扬名自然是好,只是切不可骄纵目中无人,京城乃天下才子聚集之地,他虽有诡辩之才,但并不代表无人能及。即便是无人能及,也不能显出一丝得色来。”

    小柱子闻言立刻点头:“奴才这就让人知会钱管事一声。”

    他说完便要走,走了两步却有停了下来,一拍脑袋懊恼道:“差点忘了正事,陛下吩咐娘娘早些去乾清宫一同用饭,饭后侍寝呢。”

    说完小柱子便笑嘻嘻的走了。

    刘萱闻言顿时大羞,怕是只有在皇家,才会将侍寝二字说的如此淡然。

    她羞恼归羞恼,还是老老实实的由冬梅陪着往乾清宫而去。

    她到乾清宫的时候李澈还没回来,刘萱便去了偏殿的书房等他,乾清宫的书房并不似御书房那般,那里只是供历代皇帝闲时看书的地方。

    太子府的书都搬到了此处,书桌上还放着一本名为水利的书,想来这几日李澈看的便是这本了。

    刘萱在桌旁坐下,随手翻开,与其它书上一样,上面有李澈红朱批注,她随意翻看了几页,却被李澈的一句批注吸引住了目光,批注上写着:“治水,疏重于堵。”

    刘萱忍不住连连点头,蜀地虽是天府之国,但年年都有水患,虽不严重却也是个困扰。

    水患经历了多了,蜀地之人也研究出一套办法来,那便是汛期来了就撤走,汛期走后便来重新耕种,河泥也是肥沃的土壤,种出的庄家特别好。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乃是因为看过一本《蜀国地志》,她蹙眉想着,李澈定不会好端端的突然研究起水利来,定是又有哪里有水患了。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偏殿的门被打开了。

    刘萱抬头望去,只见李澈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背后是洒落的阳光,将他本就挺拔的身姿更显的俊朗。

    那身后的阳光将他整个个镀上了一层金光,让她一时移不开眼。

    她何德何能,让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子,让这个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倾心与她。

    这般想着,她的脸上便扬起了一阵笑意来。

    李澈上前两步,来到她的身侧,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便对上了她含笑模样,他微微扬了扬薄唇:“见到朕便如此欢喜么?”

    刘萱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害羞模样:“是啊,见到你我很是欢喜呢。”

    这话一出倒让李澈微微一愣,瞧见她眸中的俏皮之色,他叹了口。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看来朕要学着习惯你的甜言蜜语了。”

    刘萱朝他嘟了嘟嘴,而后起身主动牵了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道:“你还未曾夸我呢。”

    李澈闻言一愣,而后便知晓了她所指何事,当下笑着道:“嗯。朕的萱儿最是聪慧,朕想什么你都知晓。”

    刘萱点了点头,脸上颇有自得之色:“那是自然。”

    李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唇间落上一吻,而后微微松开,叹了口气:“只是你这借口寻的不是十分巧妙,若是你有了身孕又该如何?届时朕又如何寻得借口,阻了他们广纳后宫的奏章?”

    刘萱闻言不服:“可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借口,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

    她本是挑衅之问,却不曾想李澈竟然点了点头。他笑着道:“若是换了朕,朕会说,陛下亲口起誓除我之外不会再有她人,怎能出尔反尔?”

    刘萱听着这话顿时就愣了,她有些不可思议道:“你当真想过我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我心中真实所想?”

    李澈并不言语,只是那挑眉模样,让刘萱明白了,他还真的想过借着此事,将她与他的决定公之于众的。

    刘萱简直觉得他疯了。她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封我为妃已受人诟病,怎能在这个时候又传出这样的话来。”

    李澈似乎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当下面上扬了笑容,他笑看着刘萱道:“朕从不喜欢拖延之策。若是你这般说了,朕自会当场应下,虽然群臣一时无法接受,但也为以后铺了路,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提及此事,他们已有了心理准备。”

    说到此处。他轻笑着道:“即便再提之时,他们仍是反对,可次数多了,他们定然也习惯了。”

    刘萱闻言当下一阵懊恼:“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

    她嘟着嘴有些气闷:“你怎的也不提醒我?白白失了一个机会。”

    李澈闻言轻笑:“无妨,你那主意也不是太差,总归是将事情暂时拖延了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刘萱朝外走去,刘萱仍在懊恼白白失了一个机会的事情,走了两步,她却突然摇了摇头:“不妥,你那法子实在不妥,若是我真那般说了,万一我不能为你诞下皇嗣,将来……”

    “没有万一。”李澈打断了刘萱将要说出口的话:“没有万一的萱儿,朕会努力耕种,定不会有万一的。”

    刘萱听闻这话顿时大羞,什么叫他会努力耕种?

    她羞归羞,可心中仍是盘算了,他对她的心意固然不假,可他不仅仅是他,他还是当朝帝王,若是她当真不能为他诞下一个优秀的皇嗣,那她也不会拦着群臣往他后宫添人的。

    只是如今光是想想,她的心就痛到无以复加。

    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该如何面对?她又该何去何从……

    “莫要胡思乱想。”李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萱儿,朕有没有说过,朕最担心的便是你的胡思乱想,你所担心的定然不会成真,即便是最后成真的,这江山也不一定非要朕的子嗣来坐,莫要忘了,朕还有邓玉,没有邓玉还有李旭。”

    刘萱闻言心中大动,她的心瞬时便柔成了一汪泉水,他爱她竟爱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愿意让一个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夺去他辛苦创下的盛世。

    是的,李氏王朝定会在他的手中开创一个从未有过的盛世,这点刘萱从未怀疑过。

    她在李澈怀中重重点了点头:“如你所言,不会的。”

    李澈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说了努力耕种,当晚便付诸了行动,当真十分努力。

    努力到刘萱最后几乎是昏死过去的。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刘萱迷迷糊糊的想着,她真的是错了,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来,明日还是告诉他,她是一块好田,是一块肥沃的好田,不需他这般努力耕种也会有好收成的。

    第二日刘萱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醒来之后瞧见冬梅以及众宫女的笑容,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偏偏她的脚还是软的,只能在她们暧昧的笑容中,任由她们穿衣服侍起身。

    刘萱本想用完饭后便回甘露殿的,可小柱子却笑着对她道:“陛下请娘娘留在此处等候。”

    既然李澈吩咐了,刘萱也只好留了下来,回到乾清宫的书房,接着看起那本《水利》。

    没过多久李澈便回来了,仍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见到刘萱便对她扬了扬眉:“出宫走走?”

    “出宫?”刘萱微微一愣,这些几日他有多忙她是知晓的,她扬起头来看他:“今日不忙了?”

    李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牵着她往寝宫走去,边走边道:“再忙有些事情也是要去做的,否则依着你的法子,朕不知要等到何年马月。”

    他说着朝外吩咐了一声:“将娘娘的衣物取来。”

    几个宫女推门而去,手中捧着衣物,一看便知是些常服,李澈与刘萱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换了衣衫,而后便由皇宫的西门出了宫。

    出了皇宫之后,刘萱不由看向李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李澈坐在马车之中,正在饮茶,听得她的询问扬了扬薄唇淡淡道:“去瞧瞧你的安排。”

    刘萱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李澈是特意去看看刘成的。

    说实话,刘萱对刘成也并不是很有信心,毕竟诡辩之才也仅仅是李澈给她的卷宗上那般写的,至于刘成到底有多能辩,是否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瞧着李澈的模样,倒不似她那般全无信心,见他如此,刘萱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马车来到了一品香前,李澈递给她一个纱幔,示意她戴上,而后自己又戴上了纱幔,这才下了马车。(未完待续。)

第199章:诡辩刘成

    一品香的生意仍是十分红火,似乎并没有受到刘萱的影响。

    他们虽戴了纱幔,但周身气度显然不是寻常人,一进一品香,立刻便有小二迎了上来。

    小二还未曾开口,小柱子便递上了一粒银子,而后道:“我们家少爷与小姐听闻一品香的大名,特来看看,不必费心招待了,若有需要我们会唤你。”

    这样的情况小二遇见的多了,一品香的名气早已传遍京城四周,慕名而来的人也有许多,当下笑着道了一句:“好嘞,客官请随意参观,小的先行告退了。”

    小二走后,李澈便与刘萱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便可瞧出一品香终还是受了些影响的,原本二楼皆是密密麻麻的寒门学子,而如今瞧着已不过十数人。

    这些人正围在一处,似乎正在辩论着什么。

    京城不比别处,即便是寒门学子也是礼数有加的,即便是辩论也未曾见面红耳赤争吵者。

    他们的心思都在辩论之上,显然未曾注意到李澈与刘萱一行。

    李澈与刘萱挑了一处较僻静的角落,既不离的太近,又恰巧能听见他们的辩论。

    小柱子本要唤小二上场,李澈却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惊动旁人。

    刘萱隔着纱幔,寒门学子聚集之处早已将那中间的人围的严实,故而刘萱未曾瞧见刘成的样貌,只听得一个男声道:“当今陛下乃千古明君,岂可应后宫之事便否定了陛下之明?刘成斗胆问诸位一句,何谓明君?”

    这话一出,学子们立刻就七嘴八舌起来,有说政治清明的,有说安邦扩土的,有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

    待学子们七嘴八舌的说了片刻,那个男声才又响起:“诸位说的都不错,在刘成看来,明君分为四种。”

    这话一出众人皆愣。即便是刘萱也愣住了,明君可分四种?

    当下便有人将刘萱的疑问问出了口:“敢问刘公子是哪四种?”

    刘成微微一笑答道:“其一乃是,奠基创业、开国换代的开国雄主。其二乃是,继业守成、开创治世或盛世的盛世明君。其三。承天命于宇厦将倾、社稷飘零的衰世,励精图治、中兴家国的中兴之主。其四,虽没有开创国家和缔造盛世也没有中兴国家,但是却巩固了身后的帝国的待兴之主。”

    他一说完,众人皆是点头。刘萱注意到一旁的李澈也几不可见的点了点。

    刘萱唇角轻扬,她还真的笑看了这个庶出的堂兄。

    见众人点头,刘成接着道:“在刘成看来,当今陛下乃是继业守成、开创治世和盛世的盛世明君!”

    他说这话之时显然是有得色的,语调都是高高扬起:“陛下十六岁便监国总理朝政,先减赋税后兴农业,肃清朝堂使得政治清明,如今更是开疆扩土,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使得辽国无力再犯,敢问诸位。这样的陛下能否当得上明君之称!”

    众人默然,然而沉默也仅仅是一时的,有人不服气道:“刘兄这话虽是不假,我等也认为陛下乃是明君,可那刘贵妃行为不检,声名不佳,不守妇德,陛下却独独宠之,更是为了她不纳后宫,这难道也是明君之行?”

    听得这话。一旁的人纷纷点头。

    刘成忽然大笑一声,他厉声喝道:“荒谬!”

    一声荒谬,让原先开口的学子顿时气红了脸:“我这话有何不妥?怎的荒谬了?!”

    刘成冷冷一笑,语声有轻蔑之意:“自然荒谬。自古以来评断明君从未以后宫充盈来评断,一个帝王一个能称得上盛世名君的,评的是他的功绩与建树,敢问诸位,历代帝王后宫充盈否?可后宫充盈又如何,不说远的。就说那前朝末代帝王的后宫也是充盈的,可他能称得上明君否?”

    “刘兄未免太过狡辩,我等并非说陛下不是明君,而是他如此独宠刘贵妃,难免将来会有色令智昏的时候!”

    说这话的人一出口,顿时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当下有些后怕,左顾右盼见众人面色如常,脸上的惊慌之色这才淡去不少。

    “这位兄台担心的有理。”刘成点了点头:“陛下如今乃是明君,这点诸位认同吧?”

    众人一致点头:“认同。”

    刘成接着道:“诸位的担心,刘成也曾担心过,可陛下与刘贵妃的纠葛不是一日两日,即便是此次出征辽国,刘贵妃也随同前往的,可陛下未曾做出什么色令智昏的事情来,相反他开拓疆土,逼得辽国俯首称臣。”

    他轻咳一声:“陛下乃是明君,他独宠刘贵妃其实与他是不是明君并无关系,陛下是君,但也是男子,一个男子宠爱自己心爱之人有何不可,可陛下记得他是帝王,所以他从未因为宠爱刘贵妃,而做出什么偏听偏信的事情来。”

    说到此处,刘成的声音有些悠然:“刘贵妃与陛下已经相识两载,这两载之中,陛下仍是那个陛下,只不过他以男子之心宠爱了一名女子罢了,若是这名女子不曾做出什么影响江山社稷的事情,在下认为,这并不妨碍陛下成为一代明君,诸位以为在下的话可有道理?”

    众人沉默了,正如刘成所言,如今的陛下乃是一代明君,他们担心的无非是陛下受了蛊惑,从此变得昏庸,因为自古以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比比皆是,色令智昏的也是大有人在,他们只是担心罢了。

    刘成看了一眼沉默的众人,知晓他们心中所想,他淡淡开口道:“所谓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如果诸位认为两载的时间不足以证明什么,那么我们拭目以待便是,然而现在的陛下仍是明君,并不妨碍我等尽忠,若是为了一个或许根本不会出现的事情,而在此虚度,岂不是杞人忧天?”

    他的话终于引来了众人的赞同,即便是那个说出色令智昏的学子。也暗暗点了点头。

    当下就有人道:“刘公子所言极是,身为臣民本不该为了一个可能,而退缩,辅佐明君皆是我等志向。若是陛下有昏君之昭,便也罢了,可如今陛下仍是当初那个陛下,我等在此非议,甚至因此便否定了陛下。岂不惹人耻笑。”

    “正是此理。”刘成点头道:“好了,如此话题便告一段落,继续下一个吧。”

    话题乃是有柳枝青所出,刘萱看着被说服的众学子,不由有些感激柳枝青,他出了此题,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一则为自己和李澈辩白,二则也可试探出刘成的为人气度。

    毕竟刘成乃是自己的堂兄,若是因为别人非议自己而轻易动怒。与人争辩不休甚至破口大骂,那么刘成即便再有才也是不能用的。

    柳枝青定然未曾想到此题这么快辩完,这第二条辩题还未曾出,众学子一时静默下来。

    李澈轻咳一声,示意小柱子上前,而后与他低语几句。

    小柱子听完之后,直了身子,重重咳了几声引得众学子纷纷朝他们这处看来。

    众学子微微分散开来,刘萱这才瞧见刘成的模样,他头束轻冠衣着锦袍。这身打扮甚至在这些寒门学子中都算是偏下的。

    只是那双眼亮而有神,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不会注意他的衣着,而被那双眼吸引了过去。

    刘萱打量刘成的时候,刘成也静静看了过来。只见一男一女衣着绸缎,虽头戴纱幔,但那周身气度便知是贵人。

    小柱子又咳一声,朗声道:“我家公子与夫人瞧见诸位辩论甚是精彩,故而特出一题,望诸位辩上一辩。”

    刘萱与李澈虽戴了纱幔。但那周身贵气显然不是凡人,众学子瞧见如此,当下便有人道:“敢问两位贵人所出何题?”

    小柱子笑了笑:“我家公子所出之题是,启用人才是唯才是举,还是应当先看过家族。未防止诸位不知如何辩论,便已获罪右相之族为例,若是获罪右相之族中,有大才者,是否应该委以重用?”

    此言一出,众人皆默,这似乎已经不该是他们讨论的问题,先前议论当今圣上与贵妃,乃是因为此事已是街巷相谈之事,再者此题由柳少府所出,多多少少代表了柳家甚至陛下的意思。

    可这题,乃是启用人才之题,他们只是寒门学子,如何能够妄议朝政?

    众人默了,刘成也默了,只是那双看向李澈与刘萱的眸子却越发亮了,他的手微微有些轻颤,但他极力克制了下来。

    小柱子见众人默然,似乎并不意外,他朗声道:“此题虽不是柳少府所出,但诸位尽管放心直言,我家公子保诸位平安无事。”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方令牌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那令牌之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刘萱瞧见那令牌也有些发愣,她偏头看了看神态自若的李澈,微微讶异,这曹太师的令牌何时到了他的手中。

    众人一见令牌顿时心头一松,这令牌乃是官制,代表的是曹太师,世上也仅仅有此一枚,有此令在此,他们大可放心的畅所欲言。

    众人不由开始怀疑起这端坐的两位贵人的身份来。

    小柱子收了令牌道:“诸位请吧。”

    寒门学子聚在此处,图的是什么?无非便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施展才学出人头地的机会。

    当下便有人转身对刘成道:“既然贵人有令,我们便如往日一般,有刘公子辩答,我们出疑可好?”

    听得这话,刘成的双眸微微垂了些许,他极力克制着心中那份激动,点了点头:“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开始吧。”那学子想了想道:“在下认为是不可的,我怏怏皇朝才人何其之多,罪人之族,尤其是右相那般犯下滔天大罪的,本该诛了九族,若不是陛下仁慈,那些族人早已赴了黄泉,活着已是皇恩浩荡。”

    那学子话音一落,又有人道:“此言甚是,即便那些苟活的族人之中有大才者,但我怏怏皇朝人才何其之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除非那人有通天之才,否则何人不能取而代之?为何偏偏要启用一个蒙受皇恩而苟活的罪人。”

    “正是正是。”又有人开口道:“再者那罪人,难保没有怨恨之心,若是有朝一日得势,即便他没有胆子谋害帝王,但曾经与右相做对的清廉之臣,难保不会遭他毒手。”

    四周一片附和之声,刘成没有开口,他的眸子一直是半垂的,似在思考又似在神游天外。

    众人说完之后不由看向刘成,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由开口问道:“此题是不是太难?刘公子是否也认为罪人之族不得启用?”

    刘成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此时慢慢松开了,他抬了眸子扫了一眼众人笑着道:“此是辩题,刘成如何想并不重要,诸位提疑,刘成答辩罢了。”

    说完他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投向坐着的李澈道:“我认为是应该启用的。”

    这一句语声是如此的坚定,他的目光也是如此坚毅,他笑了笑,从李澈身上收回目光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下说这话并不是为右相开脱,右相有罪其罪当诛,但陛下既然说了不诛族亲,那么那些族亲便是无罪之人。”

    他抬了抬头,面上露出一份自信来:“陛下为何兴科举?那是因为陛下唯才是举,通过科举选拔人才,陛下唯才是举之意已经是如此明显,诸位难道看不出么?”

    人群之中有人要辩驳,刘成却先一步打断了他:“诸位都是有族亲的,不妨想一想,诸位的族亲之中是否有些不知好歹,贪心不足的小人?”

    这话一出,众人默了,即便是那些原本想要反驳刘成的人也默了。

    刘成看着默然的众人微微一笑:“诸位的沉默显然已经给了答案,若是那贪心不足之人正巧飞黄腾达了,正巧又被查出有罪,难道代表了诸位也是有罪的么?想必诸位恨不得早早与其撇清了关系,免得因他之故,而让人看清了自己。”(未完待续。)

第200章:仰慕而已

    “那右相的族人想必也是如此。”刘成叹了口气道:“他们之中或许有心有不甘者,但心有不甘又如何?心胸狭隘者难成大器,即便是有才,也不过是人人皆可取而代之之才,陛下又岂会因为一个这样的人,而启用与他?”

    刘成淡淡道:“所以,诸位想多了。”

    一席话了,有人嗤笑:“如刘公子所言,那罪臣之族的人,若是有才便可启用了?”

    刘成听得嗤笑面色仍是如常,他点了点头道:“陛下唯才是举,若那罪人之族之中有大才者,为何不能启用重之?正如刘成先前所言,一人不代表一族之人,同样的,诸位族中那些贪心不足的小人,也不代表诸位皆是如此,诸位心怀大志聚集于此,难道仅仅因为族中某些个小人便失了进取之心?”

    众人还要再辩,刘成淡淡道:“便是诸位先前所言,谋害忠良的话,只怕也是不妥的,罪人族人若是得以启用,每行走一步便将极为艰难,他若想要能够得势,所耗费的精力与时间定要比常人多许多,他的心中若有半丝报复之意,只怕早早的便被察觉,当今陛下乃是圣君,他也绝不会让一个罪人族人,势力发展到能够谋害忠良的地步。”

    “你这话虽是有理。”一学子开口道:“但万事无绝对,谁能保证若干年后会如何。”

    刘成听闻微微一笑:“是啊,谁能保证若干年后会如何呢?只是眼下而言,百废待兴,陛下求贤若渴,若是有大才者仅仅因为是罪人之族,而不能启用,岂不违背了陛下兴科举的根本用意?若是那人当真有大才,刘成认为可启而用之。”

    显然这个话题,并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

    刘成的话也显然不能说服众人,话题一直辩论了很久。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于一处,那便是启用之后,罪人之族一但得势,会不会去报复那些曾经参与惩处右相的忠良。

    人心是最难揣摩的。得势与不得势的时候,人心也是不一样的。

    刘萱默默垂了眼帘,然而她刚刚垂下,手中便是一暖,李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松开。

    他朝小柱子招了招手。小柱子附耳上前,轻语几句之后,小柱子直起身子朝那群学子朗声道:“诸位说的皆有道理,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倘若陛下立了规矩,罪人之族三代以内官不得超过三品,诸位以为如何?”

    小柱子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人道:“若是三代不得官超三品,那自然是可启用的。”

    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即便是刘成也点了点头。

    见他们均是同意。李澈便起了身朝外走去。

    刘萱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走着,直到上了马车,她才有些犹豫的问道:“你今日带我来便是为了这个?”

    李澈取了斗笠放置一旁,深邃的眸子迎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刘萱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却有些苦涩,她低了头道:“你不必如此的,我想壮大族亲为的是能够更好的站在你的身侧,从未想过要如何,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做出了悖逆之事,我会亲手替你除去,再者我与他们本不亲厚,你不必为了照顾我的感受。而特意带我来此。”

    李澈闻言剑眉微皱,他从刘萱身上移开目光,看向窗外,而后叹了口气道:“萱儿,朕一直以为你是懂朕的。”

    这一声叹带了许多无奈,也带了一丝失望。

    刘萱的心微微一沉。而后不再言语。

    李澈清冽的声音又在车厢之内响起,他淡淡道:“朕从不喜欢解释,但对你朕却不得不解释,若没有你,刘家一族的人根本不会为朕所知,但朕若一旦要用,便是因为他们确有大才,朕今日出宫是因为知晓你的心意,不愿让你一人为此努力罢了。”

    他转头看向刘萱道:“只是,罪臣之族若是冒然启用,必定险阻重重,朕不是昏君,即便朕心系与你一人,朕也不会因你之故便重用你的族人。”

    他低了声音,凑到她的面前,强迫她迎上他深邃的眸子:“萱儿,事关国事朕从不徇私。”

    这是解释,却也是他的表白,他可以因她之故而重视她的族人,却不会因她之故而重用无能之人。

    刘萱看着他幽黑的双眸,伸手揽上他的脖子,点了点头道:“我不是说你那三代之内不得官过三品有何不妥,我只是怕你觉得不能对我直言,而特意带我来此,你的心意我明白,因为我与你是一样的。”

    说完她在他唇上主动落下一吻,虽是一触即离,却让李澈原本微皱的剑眉,舒展了开来。

    她微微一笑:“其实重不重用族人我并不在意,若是他们确实有才,既能帮到你又能助了我的势,这等一举两得之事自然是可的,若是无才无能,让他们安居便可,与不与他们相认,于我来说也是无关紧要之事。”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那刘成确实有才,朕欲派他出使辽国议和。”

    “陛下会不会太便宜了他?”刘萱笑着道:“辽国之事已成定局,各方条件当初便已谈妥,派他出使岂不是白白捡了便宜?”

    李澈伸手揽上她的腰,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她抱坐在自己膝上,他微微扬了扬唇道:“虽是大致谈妥,但仍有许多细节之处需要商定,他刚刚出仕,这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历练。”

    刘萱点了点头十分认同:“出使辽国,既不太难也不太易,待事情办妥之后,他还可扬名。”

    说到此处,她俏皮一笑:“臣妾先替堂兄谢过陛下了。”

    李澈揽着她柳腰的手臂顿时一紧,他微有些磨牙道:“朕终于明白,何谓色令智昏,你今后还是少露出这般神色,否则朕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拿国事博你一笑。”

    刘萱闻言嘟了嘟嘴,世人只知他英明神武,却又有几人知晓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其实就是个小气鬼,一群寒门学子的妄言,他虽未曾表现出任何不悦。可这酸溜溜又带着磨牙的语气,说着色令智昏是为何而来?

    色令智昏?

    他们信,她都不信!

    正当刘萱在心中腹诽的时候,腰间软肉却被一拧。她不由直了身子,回了神。

    李澈深邃的眸子闪着流光:“是不是又在心里腹诽朕?”

    刘萱闻言连连摇头,正想说些什么以表自己忠心,却听得李澈淡淡道:“你与朕初时之时,便是这般模样。每当你腹诽朕时,总是嘟着嘴而后眼神看向别处,你这神态朕再清楚不过。”

    她神色微微有些窘迫,她轻咳一声道:“我只是仰慕陛下,仰慕而已。”

    “原来这般神态是仰慕。”李澈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原来萱儿那般早的时候便对朕动了心,甚好甚好。”

    刘萱即便是老脸皮厚,也经不住他这般取笑,当下红着脸轻哼一声,偏头不理他了。

    李澈见状微微一笑,一双修长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从腰间慢慢往上……

    刘萱顿时大羞,她一拍他的手娇嗔道:“做什么?”

    她刚刚说完,便感觉到李澈越来越近的气息,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正要退却,却被他禁锢的更紧,他在她耳廓之上轻轻咬上一口,而后放开她气息不稳道:“改日微服,朕定要在这马车之上试上一试。”

    刘萱听了这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着头红晕都蔓延到了耳根。在她心中李澈一直是冷静自持的,在众人心中李澈对女色一事一直是不上心的,她虽然不曾说,但也认同众人的话。

    可谁来告诉她。如今这个满脑子想着那种事情的李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越是羞涩,李澈似乎越是欢喜,不是舔舔她的耳廓,就是在她身上游走,刘萱躲不掉避不过。若不是小柱子在外禀告已经进宫,刘萱还不知道自己要被这么戏弄到何时。

    小柱子禀告过后,李澈便放开了她。

    刘萱看着整理着衣摆,用来遮住某处突起的李澈,总算心里平衡了些,她轻哼一声偏过头去表示不屑,捉弄她自己又不好受,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李澈将刘萱送回了后宫,临走之时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等朕。”

    刘萱闻言大羞,轻轻推了推他道:“臣妾请求休息一日。”

    听得她的话,李澈扬了扬眉,唇边挂了笑意在她耳边轻声道:“爱妃想到哪里去了,朕不过是想与你共眠罢了,莫不是今晚爱妃不欲歇息?”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长叹一声:“朕虽公务繁忙,但爱妃有需朕又怎可推辞,即便是再累,朕也定当先满足了爱妃。”说完他不给刘萱反驳的机会,脚下一转,扬长而去。

    刘萱的面皮都开始抖了,这人,这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无耻!!

    一旁的小柱子见刘萱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当下笑着道:“娘娘与陛下恩爱有佳,真是羡煞旁人。”

    刘萱一阵无语,在原处立刻半响,这才抚平了心头羞恼往甘露殿而去。

    快要到甘露殿时,刘萱远远便瞧见,冬梅与花影以及甘露殿一众宫女跪在殿外,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老嬷嬷,正在趾高气扬的训着话。

    她并未上前,而是向小柱子问道:“那嬷嬷是何人?”

    小柱子轻叹一声:“宋嬷嬷原本是太后的贴身丫鬟,太后进宫之后她也跟着入了宫。”

    刘萱心中有了数,缓缓朝甘露殿而去。

    宋嬷嬷瞧见刘萱缓步而来,心中不由暗恼,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不是一个时辰之前刚与陛下出宫么?

    她心头虽是恼着,面上却带着笑意,先行福身行了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刘萱看着她,目光并未往地上跪着的冬梅等人看上一眼,她只是淡淡笑着道:“宋嬷嬷不必多礼,嬷嬷乃是宫中的老人了,本宫初来乍到,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望嬷嬷多多提点才是。”

    “不敢当。”宋嬷嬷听了刘萱话,身子微微挺了挺。

    “嬷嬷何必谦言。”刘萱面上的仍是带着笑:“不知嬷嬷今日来所为何事?”

    宋嬷嬷闻言,轻咳一声抬了抬头,面上显出几分倨傲来,她大声道:“奉太后娘娘懿旨,请刘贵妃前往乾坤宫。”

    刘萱点了点头:“原来是太后相招。”

    她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冬梅与花影等人,略带疑惑道:“我刚刚入宫,对这宫中的规矩并不详熟,敢问宋嬷嬷,太后相招与我,为何我的宫女会齐齐跪在殿外?”

    宋嬷嬷似早就料到刘萱会这般问,当下道:“太后懿旨自当跪接。”

    “原来如此。”刘萱一副恍然大悟状,她看向一旁的冬梅问道:“你们在此跪了多久?”

    冬梅还未开口,一旁的花影便恭声禀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并没有跪上许久,粗粗算来不过一个时辰罢了。”

    刘萱听闻没有接话,她只是笑看着宋嬷嬷,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

    宋嬷嬷福了福身:“回娘娘的话,奴婢只是传旨,可娘娘不在殿中,奴婢只有与她们一同等待娘娘归来。”

    刘萱闻言冷哼一声,等她归来?一个时辰?只怕是知晓了她不在殿中,特意来立威的。

    她看向冬梅与花影等人道:“既然本宫已经回来,你们便起身吧。”

    见冬梅与花影等人闻言起身,退至一侧,刘萱这才对宋嬷嬷笑着道:“嬷嬷也瞧见了,本宫这身装扮实在不适合去见太后娘娘,为免失仪还劳烦嬷嬷在殿外稍等片刻,待本宫更衣之后,便与嬷嬷一同去面见太后娘娘。”

    宋嬷嬷看了看她一声便衣,也只得点点头道:“奴婢在外等候娘娘。”

    刘萱面上带笑应了一声,而后便领着冬梅与花影等人朝殿内走去。

    入了甘露殿,刘萱并未立刻更衣,而是十分闲适的在屋中的躺椅上坐下,她朝冬梅吩咐道:“将曹贵妃送的孤本拿来给我瞧瞧,许久不曾看书,有些闷了。”(未完待续。)

第201章:戏耍麽麽(月票40加更)

    花影与冬梅瞧见刘萱这副模样,哪还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冬梅当下笑着道了一声:“遵命小姐。”而后便颠颠的去取书了。

    花影看着冬梅离去的背影,笑着对刘萱道:“冬梅妹妹这称呼应当改改了,奴婢虽已提醒过,但她高兴之时总是忘却,若是落了他人口实,只怕对冬梅不利。”

    刘萱心知花影是真为了冬梅考虑,当下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会同她说的。”

    花影闻言笑着福了福身:“奴婢给娘娘沏茶。”

    宋嬷嬷在甘露殿门外等了又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可甘露殿仍是半点动静也无,她崔太后身边的贴心人,平日里在后宫横行惯了,哪里受的了这般等待。

    她看了看天色,心中暗付,这刘贵妃此时仍不出来,显然是在给她下马威,自己再等上片刻,若是不出,自己立刻回去禀告,便说她对太后不敬,宣而不出。

    她正这般想着,却见甘露殿内出来个宫女。

    这宫女不是别人正是花影,花影上前对宋嬷嬷行了一礼,笑着道:“让嬷嬷久等了,娘娘马上就好,还劳烦嬷嬷稍等片刻。”

    花影都这般说了,宋嬷嬷也只好点了点头:“奴婢等娘娘是应该的。”

    花影笑着又道了声歉,而后转身回了甘露殿中。

    宋嬷嬷在门外等,又等了片刻仍是不见刘萱出来,心下不由有些恼了,恰在此时花影又出来对她连声道歉:“实在对不住宋嬷嬷,娘娘未曾寻到她喜爱的那根簪子,正在急呢,殿中宫女都在寻了,想必片刻就好。”

    宋嬷嬷咬着牙点头:“无妨。”

    花影连声道歉,而后转身回了。

    如此周而复反,宋嬷嬷一直从午后等到了夕阳落山,每一次都在她忍不住要走的时候。花影总是恰好出来通知她再稍等片刻。

    几番片刻之后,宋嬷嬷哪里不知道这是刘萱故意在整自己,可是刘萱派了人来通知她,她就不能走。再者花影一直是面上带笑连声道歉的,即便是她发怒,花影也是笑着道声对不住。

    她只是个嬷嬷,虽在宫中横行多年,但毕竟只是个奴才。刘萱让她等,她就不得不等,她只能仗着辈分对花影发发火罢了。

    可花影偏偏是面上带笑,她朝花影发火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里,什么劲儿都被化为无形。

    宋嬷嬷认了命,咬牙切齿的等待着,这刘贵妃总归要放自己回去的不是?

    站就站吧,今日她站了多级,今后定会加倍奉还,世上最难揣摩的便是圣意。这刘贵妃毕竟是嫁过人的,即便现在圣上对她宠爱有加,但以后谁料得准呢?

    待她失宠之时,便是自己报仇之日。

    宋嬷嬷正这般想着,却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一群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而来。

    她急忙匍匐在地,待那身影近了些的时候大声喊道:“奴婢给陛下请安!”

    李澈停了步子,看着这个匍匐在地老嬷嬷,微微皱眉:“宋嬷嬷为何会在此处?”

    宋嬷嬷朗声道:“奴婢奉太后娘娘懿旨,传贵妃娘娘前去说话,娘娘真真是敬重太后娘娘呢。费心装扮了两个多时辰,身边宫女告诉奴婢,娘娘马上便好了。”

    李澈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他又怎会听不明白。他朝甘露殿内看了一眼,而后对宋嬷嬷道:“不必等了你先回去,顺便告诉太后,若是无事便不用传召刘贵妃了。”

    说完,他便不再看那匍匐在地的宋嬷嬷一眼,越过她朝甘露殿走去。

    崔来福看了那宋嬷嬷一眼。微微轻哼一声,而后朝甘露殿朗声传到:“圣上驾到!”

    直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甘露殿,宋嬷嬷这才起身,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圣上并非太后亲生,一直对太后不甚礼遇,这她能够理解,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圣上怎可说出,若是无事便不用传召刘贵妃的话来!

    然而这番不满,这番腹诽,她也只能悉数吞入腹中,她恨恨的朝甘露殿看了一眼,面带不甘转身离去。

    听得通报声,刘萱这才放了书本起身,刚刚起身便瞧见李澈大步而来。

    她未曾看口,便瞧见李澈挑眉道:“原来这便是爱妃梳妆打扮了两个时辰的模样。”

    见他调侃,刘萱嘟了嘟嘴:“她让我的宫女们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我只是让她站着等了两个时辰罢了,已是便宜了她。”

    李澈闻言扬了扬薄唇,他上前牵了她的手,面带宠溺道:“明明是个瑕疵必报的性子,为何朕却瞧着欢喜?”

    刘萱面上一羞,她与他不知何时竟颠倒了个儿,她还记得出征辽国之时,她故意说些情话逗他面露羞色,怎的如今换成了他来逗弄自己?

    她朝他瞪了一眼,主动依偎进他的怀中仰头看他,手指在他胸膛画了一个圈,娇声道:“陛下这般宠溺,臣妾也欢喜的很,只是陛下从未对臣妾言说过爱字,臣妾斗胆向陛下讨要一句。”

    她的眼眨巴眨巴,不放过李澈面上一丝神色的变化,果不其然让她瞧见,他的耳根竟开始微微泛红,他的目光并未与她相对,而是看向了远处,他薄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刘萱玩心大起,手指不停的在他胸膛处画呀画呀,一边话一边娇声道:“陛下,对臣妾说一个爱字可好?”

    李澈的耳根更红了,他的唇动了又动,似酝酿了很久。

    而后他终于出声,只是说的话却显然不是他的本意:“朕饿了,该传膳了。”

    刘萱闻言微愣,愣过之后却是噗嗤一笑。

    听得她的笑声,李澈似有些恼羞成怒,低下头来狠狠在她唇上蹂躏,片刻之后才松开**的她,他看着她两颊微红双眼迷离模样,咬牙道:“这世间也只有你敢这般捉弄朕。”

    听得他咬牙的声音,刘萱面上笑意更浓,眼瞧着李澈又要羞恼。她急忙推开他朝外间唤道:“冬梅花影,传膳。”

    晚膳是早就备好的,李澈与刘萱用了饭,便回了寝殿。

    甘露殿的偏殿之后。也有一个汤池,李澈建议与刘萱共浴,却被刘萱严词拒绝。

    刘萱的拒绝自然在李澈意料之内,他只是叹了口气道:“萱儿的面皮何时才能厚些,你我已是夫妻。行过周公之礼,坦诚相见也不是一日两日,共浴之事应是理所当然才是。”

    刘萱觉得在这事上,完全没办法同李澈讲理,她还没有忘记上一次他强行与她共浴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能羞恼道:“或许过个一年半载,我才能厚着脸皮应下。”

    李澈点了点头:“也好,来日方长,一年半载朕还是等的起。”说完他便不再纠缠此事,去了书桌旁开始处理奏章。

    刘萱沐浴完后。便取了本书在他一旁看着,看了许久她已然困倦,可李澈却仍是忙碌。

    她看了一眼书桌之上那一摞厚厚的奏章,心知李澈定是要忙碌到很晚了,干脆自己上了榻休息。

    睡的迷迷糊糊之时,突然身上一凉,她一睁开眼便瞧见李澈覆身在她身上,他衣衫大解,身上带有清香,显然刚刚沐浴完。

    瞧着他精壮的身子。刘萱羞红了脸,她娇嗔的看着他道:“你说今晚歇息的,君无戏言。”

    李澈闻言扬了扬唇角,他眸色幽暗。语声黯哑:“不错,朕是说过今晚好生歇息,只不过在歇息之前需得行过周公之礼,爱妃难道不觉,每当行过周公之礼的晚间,你总是睡的特别熟么?”

    刘萱一时无言。那是她累到倦极了好么?

    然而刘萱的抗议已彻底被李澈无视,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刘萱也只得手软脚软随了他去。

    **过后,李澈揽她在怀,一脸餍足模样,而刘萱却是连抬手的力气也无,倦到极处沉沉睡去。

    照旧是睡到日上三竿,刘萱醒来之时,面对的依旧是冬梅与花影,羞红着脸窃笑模样,如今她的脸皮也厚了,面对冬梅与花影的窃笑,她能面不改色的吩咐备水沐浴。

    今日早朝之时,众人察觉当今圣上的心情似乎十分愉悦,所奏之事大都得了应允,就连曹太师一脉有人为亲族谋官职,李澈都点了点头允了。

    下朝之时李澈淡淡道:“昨日朝中有人说京城出了个诡辩之才,朕已派人去见过,确实是个口才了得的,恰好此次与辽国议和尚无人选,朕欲封他为六品特使,代朕出使辽国与辽国议和,诸位意下如何?”

    朝中立刻有人站出禀道:“那诡辩之才名为刘成,确实是有才的,只是他乃前右相族亲,陛下启用似乎有些不妥?”

    “不妥?”李澈微微挑了挑眉:“朕唯才是举,既然有才便能够启用,至于诸位的担忧朕也了然,对于罪人之族,朕亦有打算,罪人之族中若有大才者可用之,只是三代之内为官不可高过三品,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众臣交头接耳一番,三代之内最多也只能为官三品,对朝政并无影响,想通此处众臣点头:“臣等无异议。”

    李澈闻言袖袍一挥:“退朝。”

    昨日宋嬷嬷无功而返,又在自己的殿外白白站了两个时辰,刘萱本以为今日曹太后会来寻她的麻烦,却不曾想竟一日风平浪静。

    晚间的时候李澈又来了,将封刘成为六品特使之事告诉了她,说完之后李澈淡淡道:“待刘成归来,你那些有才的族亲也可接入京城。”

    刘萱闻言微讶:“是不是太快了些?”

    李澈不动声色的往她腹间看了一眼,而后淡淡道:“朕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刘萱不明他话中所指,可李澈却似乎不大想多做解释,她也只得将疑问放下,与他一同用饭。

    用完饭后照旧是刘萱先行沐浴,而后陪着李澈坐了一会便上塌休息,只是今日上塌之前,她再三要求李澈保证,让她休息一日。

    李澈深邃的眸子看着她,而后淡淡道:“朕也是需要休息的。”

    说完便移开目光继续处理奏章,只留得刘萱一人暗自羞恼,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她先提议休息,最后却弄得好似她十分**一般。

    李澈果然说到做到,晚间并没有再缠她,只是揽她入怀平静的休息了一晚。

    接连几日李澈都是在甘露殿歇息的,这样的消息自然早已传遍,即便是禁足在后宫的曹菲,也知晓了。

    她气的砸了一屋子的摆设,而后恨声道:“一个狐媚,再嫁之人竟然迷得陛下至此!”

    她的贴身丫鬟上前谏言道:“淑仪现在动怒又是何必,还是想想办法先解了禁足才是,待淑仪解了禁足,才能慢慢收拾那个狐媚子。”

    曹菲听得此话,渐渐冷静了下来,她思量良久开口道:“备纸墨笔砚,本宫要书信一封呈于太后。”

    这几日刘萱白日里便打理账册,有什么话均让小柱子前去传告钱通,每当刘萱吩咐小柱子时,冬梅均在一旁看着,刘萱瞧着她那期盼模样,不由暗道自己蠢顿。

    今日她看到马场一事,想起即将出使辽国的刘成来,辽国乃牧族,马匹自然比李氏王朝的马匹见状,于是刘萱有了想法,她唤冬梅上前道:“你出宫一趟去见钱通,让他告知刘成,在与辽国议和回京之时,务必选上些品种优良的种马与母马回来。”

    冬梅闻言面上一红,她喏喏道:“小姐往日均派小柱子前去通传,怎的今日让奴婢前去。”

    刘萱看着她含羞模样,打趣道:“怎的?你不想见他?你若是不想,我也不好为难与你。”

    她故意长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愿意为我办事的。”

    “小姐!”冬梅羞红了脸跺了跺脚:“小姐明知奴婢不是此意!”

    刘萱闻言笑了,她轻咳一声道:“既然不是此意,便照我的吩咐去办吧,若是你实在害羞,不妨让小柱子与你同去。”

    冬梅又娇嗔了一声,而后羞红着脸跑出了大殿去寻小柱子了。

    刘萱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冬梅本是狼组出声,陪她在这宫中确实委屈了,这些日子不妨让她多与钱通接触,待她们郎情妾意,自己便将冬梅指给钱通,也算是成人之美。(未完待续。)

第202章:要变天了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花影进来禀道:“启禀娘娘,宋嬷嬷前来请娘娘前往乾坤宫。”

    太后又来请自己?

    刘萱微微皱了眉,那日宋嬷嬷遇到李澈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也知晓李澈对宋嬷嬷说无事不得相招的话,可这才过了几日,宋嬷嬷便又来请自己,看来曹太后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虽然李澈说过,自己若不想去便可不去,可曹太后毕竟是太后,她身为晚辈不去问安已是不妥,若是太后两次相招,自己都不去,这样的事情传出,朝臣定然又是好一通议论。

    想到此处,刘萱点了点头:“去告知宋嬷嬷,我马上便来。”

    刘萱召来宫女,换了贵妃礼制衣衫,又梳妆整齐这才出了门。

    宋嬷嬷本以为今日又要等上许久,却不曾想才过一刻,刘萱便出来了,当下微微一愣,愣过之后急忙上前道:“娘娘请随奴婢来。”

    刘萱点了点头,只带上了花影一人,而后便随着宋嬷嬷往乾坤殿而去。

    来到乾坤殿前,看着那高高的殿门,想起第一次来时,自己佯装昏倒的事情,刘萱一时有些感慨。

    这一次再无人让她在殿外等候通传,而是直接领着她进了大殿。

    大殿之上曹太后正在品茶,刘萱进殿朝她福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曹太后放下茶盏,看着她冷哼一声:“陛下不曾唤哀家一声母后,怎么连你都不屑唤哀家一声母后了么?”

    说实话刘萱这声母后还真就唤不出口,在她心目中,当得上母亲二字的便是柳母那般的人,她低头回禀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刚刚入宫没有多久,对宫中规矩不大熟悉,陛下也未曾提点过臣妾。”

    她的言下之意是李澈没有让她这么喊,她不敢这么喊。

    一句话将责任都推到了李澈的头上。反正曹太后也不会为了这等事情去同李澈理论的。

    曹太后闻言顿时气结,她指着刘萱正要怒声,一旁的宋嬷嬷却拉了拉她的袖子、

    曹太后深吸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一个称呼罢了,哀家不甚在意,来人为刘贵妃看座。”

    刘萱闻言挑了挑眉,今日的曹太后与往日嚣张模样大大不同,自己这般挑衅。换了往日轻则一顿痛骂,重则便要打杀的,可如今曹太后居然生生忍了,不但如此还给自己看座。

    看来,还真的是有求与她。

    刘萱道了谢,在一旁坐下而后便不再开口。

    左右是她有求于自己,自己又何必送上前去。

    曹太后见她坐下,也不开口询问自己唤她来所谓何事,当下心中又是一气,然而想起今早收到那封声泪俱下的信。她也只得藏起怒意,深吸口气开口道:“你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吧?”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回太后话,是有半月了。”

    “半月了,日子不短了。”曹太后状似无意问道:“哀家听闻,你入宫之后便见过了后宫其他嫔妃?”

    刘萱丝毫不讶异她知晓,当下应了一声:“回太后,确实见过。”

    曹太后轻咳一声道:“那你可知晓,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人,曾因你之故被陛下禁足,如今两年已过。就算她当日行为不妥,但两年的禁足,这惩处也够了。”

    原来今日是为了此事。

    刘萱不动声色的看了曹太后一眼,而后低头禀道:“淑仪被陛下禁足一事臣妾也有所耳闻。只是这乃是陛下圣意,臣妾不敢妄言。”

    一句不敢妄言,又将自己撇的干净,曹太后闻言差点心中简直有团火在烧。

    明明是因她之故,曹菲才被禁足,而且一禁便是两年有余。她道好,一句不敢妄言便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曹太后连连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面上挤出一个笑容,看着刘萱道:“话虽如此,但陛下对你宠爱有加,王朝上下人人得知,菲儿总归是曹家之人,两年的禁足已是丢了曹家颜面,此事算哀家欠你一个人情,还请你跟陛下说说,解了菲儿的禁足。”

    说实话刘萱是有些讶异的,她不曾想曹太后竟然说出欠她人情的话来,她微微低头道:“太后所请,臣妾不得不从,只是陛下心中万事自有安排,臣妾并不能影响陛下分毫。”

    “无妨。”曹太后笑着道:“只要你愿意提便成。”

    对于如今的刘萱而言,李澈的心意她再明白不过,放不放一个曹菲,她是无所谓的,只是李澈曾言那曹菲绝不会再出现自己面前,此事就算提了,那曹菲也未必会解了禁足。

    再者,她实在不耐与曹太后在这闲聊,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于是她点头应道:“臣妾向陛下提上一提。”

    见她应下,曹太后当即笑了,这笑与她先前硬挤出的笑容显然不同,她笑着道:“如此便好,你们皆是陛下的妃嫔,乃是姐妹,后宫本就不足,你们自当互相帮衬,一同伺候好陛下才是。”

    互相帮衬,一同伺候。

    这样的字眼让刘萱有些不大舒服,她没有回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曹太后也不愿与刘萱多谈,既然今日目的已经达到,她便不再多说了,只对刘萱道:“若是你有事,便先退下吧。”

    刘萱闻言立刻起身告辞而去。

    待刘萱走后,曹太后立刻变了脸色,她重重冷哼一声:“一个再嫁之妇,居然想独宠后宫!”

    宋嬷嬷上前一步,在她身侧道:“可不是,定是仗着自己学了些狐媚功夫,将陛下迷住了,待菲小姐解了禁足,看她如今这日子还能过上几天?菲儿小姐可是当初陛下最为宠爱之人。”

    曹太后闻言点头,她冷哼道:“说来莹儿那丫头居然也是个无用的!不但连陛下的身子都不曾近过,来跑来同哀家说莫要为难那狐媚子!你说我们曹家怎么出了个这么没用的!”

    这话宋嬷嬷是不敢接的,显然曹太后也并不需要宋嬷嬷接话,她说完之后又长长叹了气:“如今也只能指望菲儿了。”

    晚间时候,刘萱并没有同李澈说曹菲之事。倒是李澈突然问起她,今日曹太后召她所谓何事。

    刘萱想了想还是实话说了,她看着李澈嘟着嘴道:“太后让我跟你说解了淑仪的禁足,而后又同我说。后宫姐妹要互相帮衬,一同伺候好你。”

    李澈闻言薄唇上扬,他揽她入怀轻笑道:“朕怎的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对此刘萱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她窝在他的怀中,那纤纤玉指戳他的胸膛。语声有些哀怨:“淑仪毕竟是与你渡过许多日夜之人,我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是常事,再者我在益州之时就曾听闻,太子殿下虽对女色一事不甚上心,但对曹侧妃却是宠爱有加。”

    李澈见她面露哀怨,摸了摸鼻子似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道:“那皆是朕与你相识之前的事情,再者朕当初宠爱她也仅仅因为她是曹家之女罢了。”

    刘萱知晓他说的均是在理,只是心中仍是堵的慌:“她毕竟与你有夫妻之实,你当真忍心这般一辈子不让她出宫门?”

    李澈的眉间高高耸起。他看着刘萱眸色有些认真:“萱儿,若是你**与他人,可还会回朕身边?”

    刘萱闻言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李澈,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似乎又惊讶于他的话。

    李澈见她如此,一向沉稳深沉的眸子竟有了一丝慌乱,他急忙道:“朕只是打个比方罢了。”

    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似乎担心她就这般离他而去,他哑声道:“若是知晓这世间有一个你。若是知晓朕会于此倾心与你,朕定不会碰其他女子,只等着与你相见。”

    刘萱在他怀中慢慢垂了眼眸,她半响无语。直到听得李澈含着担忧的一声轻唤,她才笑着道:“我也亦是如此,即便身子不再清白,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依然会在你身旁,因为我知晓。对你而言,今后你我相守相知才是最重要的。”

    李澈闻言搂着她越发用力了,他哑声应了:“萱儿果然深知朕的心意。”

    刘萱眨了眨眼,挤出一个笑容道:“所以呢,即便陛下不是清白之身,臣妾亦不会嫌弃与你的。”

    这话将李澈逗乐了,他松开她,扶上她的双肩与她平视,让她瞧见自己脸上与眸中的笑意,他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而后道:“朕是不是应当说,多谢萱儿不弃之恩?”

    刘萱嘟了嘟嘴,一脸施恩模样:“知道就好。”

    她的回答,惹来李澈一阵笑声,刘萱的面上也是扬着笑的,只是她笑着笑着,眸色却淡了下来。

    今日晚间的李澈似乎特别缠人,硬是缠着刘萱足足要了她三次,每次都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三次过后刘萱彻底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刘萱彻底起不来了,倒不是她没醒,而是她根本没力气起床,即便是抬抬手都觉得累到不行。

    今天是刘成出使的日子,刘萱虽然见识过刘成的才能,但多多少少心中仍是有些担忧,此次出使大致条款已经谈妥,可能不能争取更多,就要看刘成如何商谈了。

    李澈虽然不曾提过,但冒然将刘成这样一个没有丝毫历练的人,派上那样一个重要的位置,这何尝不是对刘成的信任,对她的宠爱?

    既然起不来,刘萱也不费力折腾自己,干脆躺在床上专心休息,可没过多久,便听得外间有些吵闹。

    刘萱皱了眉,开口唤道:“来人。”

    冬梅立刻走了进来,刘萱问道:“发生何事,外间为何如此吵闹?”

    冬梅有些欲言又止,刘萱看了她一眼:“但说无妨。”

    听她这般说了,冬梅也只好如实道来:“先前小柱子说,今日早朝陛下当朝发了火,斩了几个大臣。”

    刘萱闻言顿时皱眉,李澈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即便是震怒之时也不曾说随便砍人脑袋的,她立刻唤冬梅扶她起身,边起身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陛下会如此震怒?”

    冬梅扶着她起身穿衣,长长叹了口气:“据说是陕地从春季起便开始大旱,如今秋季更是颗粒无收,陕地官员隐瞒不报,不但如此还关了城门不让流民出城,可旱情越来越严重,已有流民逼不得已反了。”

    “反了?!”刘萱瞪大了双眼:“当真反了?”

    “嗯。”冬梅点了点头:“可是这已经是三月之前的事情了,流民反了之后,陕地巡抚更不敢报了,流民破了几个城池的城门,但他们几乎手无寸铁,破城之后便四散而逃,若不是已有流民逃到京地,只怕陛下仍被蒙在鼓里。”

    难怪李澈会如此震怒,刘萱皱眉问道:“可知那陕地巡抚是谁?”

    冬梅答道:“这事奴婢是知晓的,在狼组之时,各地大小官员身份也都有了解,小姐可能有所不知,陕地乃是曹家故里,曹家根基大都在陕地,那陕地巡抚更是曹太师的亲弟弟,名为曹益平。”

    刘萱心中咯噔一声,她急急问道:“陛下斩的是何人?”

    冬梅叹了口气:“据小柱子说,斩的是督察院左使曹进,财政大臣曹亦。另据说捉拿陕地总督和巡抚进京问罪的圣旨以下。”

    刘萱闻言立刻问道:“那陕地总督可也是曹家之人?”

    冬梅默默点了点头。

    刘萱静静了闭了眼,这京城只怕是要变天了。

    她睁开眼,急急道:“快些,我要去见陛下。”

    刘萱穿好衣物,洗漱完便急急朝外走去,小柱子站在门口瞧见她出来,急忙拦下她道:“娘娘,如今陛下正在御书房议事,娘娘此时前去定然不妥。”

    刘萱看了小柱子一眼:“我知晓,我并不进去,只在御书房外等候,你让人通报一声便是,陛下如今震怒之中,我有些担心。”

    小柱子闻言低头沉思片刻,而后点了点头:“也好,陛下知晓娘娘在外候着,他心疼娘娘,怒气定然会平复不少。”(未完待续。)

第203章:处置曹家

    他说完,便领着刘萱急急朝御书房而去。

    刘萱站在御书房外,那高高的台阶之上便是御书房的房门,房门是打开着的,里间并没有声音传来,她站在台阶之外,朝小柱子使了个眼色。

    小柱子当即领会,迈上高高的台阶,在门外弯腰恭声道:“启禀陛下,刘贵妃求见。”

    小柱子虽是开了口,可心里却捏了把汗,他自幼跟随陛下已经十余年,陛下虽是杀伐果断,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连斩两名肱骨大臣。他有些不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刘萱的出现是否能有作用。

    里间仍是静默一片,小柱子的汗便顺着额头滑落下来,他心中长叹一声,只怕陛下这回是真的怒极了,就连刘贵妃也无法减轻陛下的怒火。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里间想起了李澈略带黯哑的声音:“宣。”

    小柱子几乎喜极而泣,他急忙应了一声,而后转身看向刘萱道:“宣刘贵妃。”

    刘萱闻言也是一愣,她本以为要等到李澈忙完之后才会见她,却不曾想他竟然就这般招她进御书房了。

    她整了整衣衫,而后抬起头一步一步朝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中静静的跪着几个人,刘萱看也未曾看上一眼,她一进御书房便担忧的朝李澈看去。

    此时的李澈似乎有些倦怠,他的俊脸森冷一片,他闭着眼似乎在休息又似乎在强压着怒火,他的剑眉紧紧的蹙着,眉间高高耸起。

    刘萱心头顿时一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澈。

    她进了御书房行走两步,盈盈拜下:“臣妾见过陛下。”

    李澈没有睁眼看她,他只是闭着眼皱着眉黯哑道:“朕无事,爱妃瞧过之后便先回去歇着吧。”

    他在盛怒的时候,却依然知晓自己的担忧,依然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见她,只为让她放心。

    刘萱鼻尖一酸。并未离去,反而走上前来到他身侧轻声道:“萱儿陪你。”

    李澈闻言闭着的眼睑轻颤了几下,他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看向她,看着她眸中的担忧。开口唤道:“崔来福,为贵妃赐座。”

    一旁的崔来福,心原本是提在半空的,听的这话悬着的心顿时踏实不少,他急忙从一旁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李澈身边,而后对刘萱道:“娘娘请入座。”

    刘萱轻声谢过,而后坐了下来,她在玉案之下伸出手,轻轻握住李澈的手,而后看向御书房跪着的人。

    御书房内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太师与柳太傅。在他们身后跪着的是柳枝青、孙逊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中年男子。

    李澈反手牵住刘萱,而后看向跪着的人淡淡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的语声虽淡,却带着冷冽之气,柳太傅重重叩首。而后道:“老臣无言面对陛下与先皇,请陛下恩准老臣辞去太傅一职,告老还乡。”

    刘萱闻言顿时皱眉,一旁的李澈没有回话,而是看向曹太师道:“太师可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曹太师发福的身子轻轻一颤,他低着头道:“老臣无话可说,但凭陛下处置。”

    “但凭朕处置?”李澈冷哼一声,一手抄起玉案上的一本奏折便朝曹太师狠狠砸了过去,曹太师不闪不避仍凭在奏章重重的砸到自己身上,而后缓缓滑落。

    李澈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曹太师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冷意:“曹太师,朕一直以为你虽眷恋权势,但对国事却是用心的,所以这么多年你大力提拔门徒与曹家势力。念在你功绩的份上,朕都允了,陕地乃是你曹家根基之地,在陕地曹家一手遮天,陕地之人只知曹家不知朕,这些朕都随了你。可你便是这般报答朕的信任!”

    他说着语声大怒,又是一本奏章朝曹太师重重的砸了过去:“朕出征辽国半载,放心将朝政交于你和柳太傅,你敢说,陕地之事你一无所知?!”

    曹太师并不辩驳低声答道:“老臣知晓。”

    “你知晓?!”李澈怒气更甚:“你知晓便是这般教你亲弟的?让他关了城门不允流民出城,逼得流民造反?!你知晓,便是这般欺上瞒下,便是这般对待朕的信任?”

    曹太师低着头,不发一言。

    李澈见他不出声,当下更怒,顺手抄了奏章又要朝曹太师砸过去,正在这时,却感觉手被轻轻拉了拉、

    李澈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奏章,而后闭了眼。

    刘萱轻咳一声开口道:“朝廷重事本不该我一个后宫女子过问,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曹太师能够解答。”

    曹太师沉默片刻,而后淡淡开口:“贵妃请讲。”

    刘萱微微一笑:“正如陛下所言,陕地乃是曹太师的故里,陕地之人皆知曹家不知帝皇,陛下虽然不曾说,但如此放纵之意,曹太师应当心中也有数,这是陛下为表彰曹太师功勋,而赐给太师的封地。”

    封地二字一出,众人皆朝刘萱看来,即便是曹太师也是一脸讶然,他看了看面上含笑的刘萱,又看了闭眼不言的李澈,面色微动重新低下头去。

    刘萱见他终于明白,叹了口气道:“恕我愚钝,陕地如同曹太师的封地一般,为何曹太师还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曹太师的头更低了些,他双唇蠕动可却无言。

    一直闭眼的李澈此时睁开眼看向他道:“朕问你,为何会让此事发展到如此地步?!若是其他之地,朕会以为乃是你不愿相管之故,可那是陕地!是朕赐给你的陕地!”

    听得此话,曹太师再也无法不言,他重重叩首,语声微有哽咽:“老臣知错!”

    “朕不要听你说什么知错!”李澈怒声道:“朕要知道为何,你会允许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

    曹太师额首紧紧贴着地面,他语声哽咽:“陛下,老臣老了……”

    一句话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即便是刘萱也心中一痛。

    柳太傅等人纷纷朝曹太师看来,目光之中带着痛。又带着不忍。

    “老臣老了……”曹太师苍凉道:“老到已经猜不透陛下的心意,将陛下的宠信当成了理所应当,将陛下提拔别派,当成了要除去曹家而走的每一步。老臣这些年一心壮大曹氏一族,能用的,不能用的都提拔了,老臣总以为有老臣看着,就算那些人无能也不会有大错。”

    曹太师深深吸了口气:“可是老臣从未想过。自己已经老了,老到他们已经能够联手欺瞒老臣,当老臣得知此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不可控?”李澈闻言语声更冷:“你想怎么控?将那些受灾的百姓全部杀了?还是永远瞒着朕?”

    曹太师匍匐在地,并未回答。

    李澈见他如此,语声缓了些:“曹太师,没有你便不会有李氏王朝,这份功绩先皇记着,朕也记着,陕地乃是你曹家根基所在。这么些年赋税收了多少,朕从未问过,出了大旱之事,你曹家非但不开仓济民,反而关城,朕看你真的老了,老糊涂了!”

    “你忘记了我李氏王朝是如何来的?”李澈显然怒不可抑:“若不是前朝弄得民生怨道,先皇又怎会背着不忠不义的罪名起兵?朕以为你是明白的,你的心中也是有着大义的,可如今朕瞧着。你当年的壮志,当年的雄心都被权势给弄没了!”

    曹太师又一叩首:“老臣老了,确实如陛下所言忘却了当年壮志。”

    李澈深深吸了几口气,微微平复了怒火。这才看着他道:“你莫要同朕说什么老了,事情是你曹家惹出来,朕斩了你曹家之人,你可有怨言?”

    “老臣不敢。”

    “朕要听的不是你敢不敢!”李澈怒火又起:“朕问你心中可曾有怨?!”

    曹太师缓缓抬起头来,迎上李澈盛怒的眸子,恭声道:“老臣从未有怨。”

    李澈静静的看着这个双鬓已经斑白的曹太师。良久之后缓缓开口:“既然无怨,便滚出去处理好陕地之事,开仓济民,济到再无灾民为止,否则提头来见!”

    曹太师身子微抖,躬身领旨。

    见他领旨,李澈这才看向柳太傅道:“太傅与太师协领要务,出了这样的事情责无旁贷,官降一品,与曹太师一同奔赴陕地,处理陕地之务,御赐令牌如朕亲临,若有不服者,可先斩后奏!”

    李澈说完松了握着刘萱的手,从腰间取下令牌丢了过去。

    柳太傅急忙捡起,而后叩首:“老臣领旨。”

    李澈闭了眼,长叹了口气,语声之中有些说不出的疲惫:“下去吧。”

    柳太傅与曹太师叩首谢恩,而后与众人退出了御书房。

    刘萱起身来到李澈身后,伸出手轻轻在他额间揉着,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如何处置曹太师呢。”

    李澈闭眼享受着刘萱按压,他淡淡开口道:“朕今日连斩曹家两名大臣,又下旨捉拿陕地巡抚与总督,曹家实力已然大损,再者即便是处罚了曹太师,流民一事仍是无法妥善解决,不如由曹家自己去想办法。”

    刘萱笑着点了点头:“曹家财富已经数不胜数,此举不但能够让曹太师念及陛下恩宠,更能安抚流民,亦可大大削弱曹家,陛下一箭三雕萱儿佩服。”

    “佩服?”李澈闻言轻哼一声:“朕宁愿留着曹家,也不愿发生陕地那般官逼民反之事。”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先前听闻税负一事,到让我想起回蜀地之时遇到的江小公子来。”

    李澈闻言睁开眼,顺手牵过她的手,将她拉至膝间坐下,而后揽上她的腰环抱着她道:“那江恒确实是个人物,这大半年来蜀地被他治理的井然有序,朕曾以为他需要几载才可达到如此地步,就是蜀地的税收也比往年多了许多。”

    刘萱闻言一笑,她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俏皮道:“陛下猜猜,那些税收是如何而来?”

    李澈挑了挑眉:“世家?”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刘萱笑着道:“既然陛下知晓,那也自当明白国库为何空虚。”

    李澈抿了抿唇,淡淡道:“朕自然知晓,只是世家之势盘根错节,朕还不可动之。”

    “那倒未必。”刘萱嘟了嘟嘴道:“陕地之事便是一个契机,陛下可借由陕地之事,一举削弱各大世家势力。”

    李澈闻言似有些心动,他蹙眉细细思索片刻而后道:“此事确实是一个契机,只是各大世家却并不那般容易配合。”

    “何须他们配合?”刘萱闻言笑了笑:“借由此事,陛下个拍巡察使,前去各地巡查各大世家产业,以往透漏之税陛下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必须如实上缴税务。若是他们想些乱七八糟的主意,陛下不妨下一通文,但凡无主产业悉数充与国库。”

    李澈闻言眸色大亮,他狠狠在刘萱面颊之前亲了一口,而后看着她笑道:“萱儿,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刘萱何曾见过李澈如此喜形于色的模样,她微微有些羞涩道:“萱儿只是出了个主意罢了,具体如何实施,还是要看陛下,再者萱儿的主意并不完善。”

    “不,已经十分完善。”李澈笑着道:“朕不但要彻查各大世家产业,更要彻查每一处产业,所有产业必须上报,倘若不报者视为公产,悉数充与国库!”

    刘萱闻言顿时大为佩服,李澈的想法比她的想法不知好了多少,只是这样的想法要彻底执行,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妥的,她离开李澈的怀抱,朝他翩然一笑:“萱儿瞧着陛下定然有事,便先告辞了。”

    李澈朝她扬了扬唇点点头:“萱儿先回去歇息,朕知晓你昨晚累坏了。”

    刘萱面上顿时一红,她娇嗔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她真的有些想不通,明明应当他比自己更累,可为何他却精神抖擞,自己却是手软脚软。(未完待续。)

第204章:暗生闷气

    刘萱出了御书房,小柱子便立刻迎了上来,行走两步,离御书房远了些,小柱子才低声叹道:“娘娘可真是厉害,先前陛下的怒火差点将小柱子吓哭。”

    刘萱闻言笑了笑,她看向小柱子道:“你低估了陛下的自制之力,即便是他再如何盛怒,他的心中仍是清楚的,便如曹家之事,陛下虽是斩了两位曹家栋梁,但只要曹太师在,曹家便不会倒,更不会铤而走险。”

    小柱子点了点头,面上一片赞叹之色:“莫怪陛下如此宠爱娘娘,娘娘蕙质兰心,陛下见着娘娘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刘萱不以为然的嘟了嘟嘴:“我只是说出他心中所想罢了,没有我,他也会借由此时动各大世家的脑筋。”

    正说着,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刘萱与小柱子回头,只见崔来福正快步往外走。

    见刘萱面带疑惑,未等她发问,崔来福便笑着道:“陛下此刻心情已然大好,命老奴传柳少府,与孙少詹事觐见,娘娘功不可没啊。”

    刘萱闻言笑了笑:“陛下展颜便好。”

    崔来福朝她行了一礼:“老奴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刘萱点了点头,崔来福便急冲冲朝外走去。

    回了甘露殿,冬梅与花影在殿外迎接,见到刘萱与小柱子都是面上带笑,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陪着刘萱朝殿内走,冬梅边走边道:“娘娘去了之后,陛下心情可曾好些。”

    刘萱笑了笑还未答话,一旁的小柱子便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你们不知道,咱们娘娘到了御书房。陛下前一刻还在盛怒之中,后一刻见着娘娘面色便缓了下来……”

    小柱子夸张的说着,冬梅与花影听得是一愣一愣,带小柱子说完,刘萱早已到了殿中坐下。

    刘萱看着小柱子笑道:“今日我才发现,小柱子你即便出了宫,凭着这说故事的本是也是能养活自己的。”

    小柱子闻言。原本兴奋不已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哀怨的看了刘萱一眼:“娘娘取笑小柱子了。”

    看着他故作哀怨的耍宝模样,刘萱顿时乐了,她笑着道:“我可不是取笑你。我只是高兴你有此一才,这样以后我要是闷了,也可唤你来说说故事,保准有趣。”

    小柱子闻言也露了笑。那白白的牙齿特别显眼:“能逗娘娘一笑,是小柱子的福分。”

    正在说笑。刘萱的肚子却突然响了一声,一旁的花影急忙道:“娘娘还未进食,想必此刻已经饿了,奴婢已经备下饭食。此刻正热着呢。”

    刘萱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摆膳。”

    用完饭后刘萱绕着甘露殿慢走消食,走了两圈无意间看到又宫女从此处匆匆而过。甘露殿乃是后宫通往朝堂的必经之路,一个宫女从后宫匆匆而过。显然是要前往朝堂。

    刘萱停了步子,指着那宫女向一旁的小柱子问道:“那宫女是何人?”

    那宫女从甘露殿匆匆而过,小柱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听得刘萱发问,他有些踌躇低声禀道:“那是曹淑仪身边的贴身宫女。”

    刘萱微微一愣:“曹淑仪解禁足了?”

    小柱子摇了摇头:“未曾解禁足,只是陛下仅仅禁了曹淑仪的足,却未曾说过不允淑仪身边之人外出走动。”

    刘萱闻言皱了眉头,她轻声问道:“以往,这宫女是否也经常前去朝堂?”

    “谈不上经常。”小柱子心中暗苦,怎的今日好巧不巧正被刘贵妃瞧见了?他心中叹气老实回道:“只是偶尔前去罢了,先前奴才再陛下面前伺候之时,也曾遇见过,不过是送些小东西,亦或是淑仪亲手抄的佛经罢了。”

    说到此处,小柱子抬头看了刘萱一眼,见她皱眉,急忙解释道:“娘娘切莫多想,每次陛下只是让人将东西放下,然后便将人赶走了。”

    刘萱看着小柱子的模样笑了:“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再者咱们的陛下可不是那般容易心软之人。”

    说完她脚下一转,朝甘露殿内走去。

    小柱子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贵妃刚才那话到底是在夸赞陛下专情呢?还是说陛下心狠?

    刘萱后来再也没问过那宫女之事,接连几日李澈也未曾来过后宫,刘萱知晓他定是连夜与柳枝青孙逊等人商讨削弱世家一事,倒也不曾放在心上。

    只是某日散步之时突然想起来,便前去小厨房亲手做了碗羹汤,让小柱子给李澈送过去。

    小柱子捧着羹汤颠颠的给李澈送去了。

    他将食盒呈上,看着李澈慢慢饮着,傻笑着道:“今日奴才才知晓娘娘有多在乎陛下。”

    李澈闻言搁了手中的汤匙,挑眉看他:“此话何意?”

    小柱子当下笑着,将那天刘萱撞见曹菲贴身宫女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说完还补了一句:“以往陛下忙便忙了,娘娘也从不过问,可今日她却亲手做了羹汤让奴才送来,可见娘娘虽是大度,但也会吃味的。”

    李澈闻言薄唇轻扬,深邃的眸子有流光闪过,他挑了挑眉语声有些玩味:“是么?”

    “可不就是吃味了嘛。”小柱子一脸笑意:“奴才虽是个宦官,但也知晓女子吃味起来,醋劲可是大着呢,陛下得空的时候,是不是去甘露殿坐坐?”

    李澈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汤匙,他微微点了点头:“也好。”

    小柱子跟随李澈十多年,说句不好听的,李澈即便是脸色不变,他也能凭自觉察觉李澈心情是否愉悦。

    他心里暗自偷笑,咱家的陛下有个习惯,越是甜蜜高兴的时候,这面色就越是沉稳,比如现在。明明心里就甜开了花,可偏偏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又不是刘贵妃,陛下这般矜持是何必呢?

    当然小柱子也仅仅敢心里想想罢了,他又不傻,要是将心中想法说出,万一陛下恼羞成怒那该怎么办?

    小柱子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澈饮完羹汤。收拾收拾拎着食盒退出了御书房。

    晚间时候李澈果然来了甘露殿。

    刘萱瞧见他微有讶异:“怎的今日来了?”

    李澈没有回答。只是用那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

    刘萱有些不解,偏了脑袋看着他疑惑道:“事情忙完了?”

    这话一出,刘萱就本能的察觉到李澈的眸子有些冷了。她微微皱了眉,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着,面上全是一片不解之色。

    李澈叹了口气:“未曾忙完。”说完他脚下一转,又走了。

    刘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解的向一旁的小柱子等人问道:“今日陛下是怎么了?”

    小柱子苦着脸,有苦难言。

    翌日上朝之时。柳枝青明显察觉今日陛下心情不甚愉悦,众朝臣皆以为乃是因为陕地事情之故,各个皆是尽量少开口少说话,以免被迁怒了。

    只有柳枝青与孙逊知晓。此事定不是如此,二人悄悄互看一眼,眸中微有笑意。心中有些了然,昨日他们商议完退出御书房时。陛下的心情甚是愉悦,仅是一晚,便能让陛下心情败坏至此,而且瞧着还是生的闷气。

    这种本事,也只有宫里的那位能够办到了。

    李澈冷着脸,将要建立巡查司,统一登记天下钱财的事情说了,原本想要出声反对的人,瞧了瞧他的脸色,又看了看朝堂之上空出的位置,十分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李澈淡淡扫了一眼堂下众臣,淡淡开口道:“既然诸位爱卿借无异议,此事便这般定下,柳少府!”

    柳枝青上前一步:“臣在。”

    “朕命你为巡查总督,携尚方宝剑领三千禁卫,三年之内行走王朝各省地,统一登记天下钱财,若有徇私舞弊者可先斩后奏!”

    此言一出,众臣心中皆是一凛,携尚方宝剑领三千禁卫军,这是要强行实施啊!

    柳枝青闻言躬身:“臣柳枝青领命。”

    李澈又往人群之中扫了一眼:“曹鸿、孙逊。”

    曹鸿听到点名微微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与孙逊上前:“臣在。”

    李澈看了着堂下二人:“朕命你二人为副巡察使,若柳爱卿有负朕望,可直奏朝堂,朕将会赐你二人暗卫各二十人,地组暗卫情报皆可为你二人所用。”

    这事孙逊是知晓的,闻言当即领命:“臣遵旨。”

    可一旁的曹鸿却傻了,直奏朝堂,地组暗卫情报皆可为他所用,这是多大的信任?!

    自从出了一品香的事情之后,他一度以为自己的官途即便有父亲护航,也不会受李澈重用了,如今曹家闯了这么大了祸,可李澈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重用了他,这让他如何敢信?

    他愣愣的站在朝堂之上,整个人都懵了。

    一旁有人小声提醒,他似没听到一般,愣愣的看着李澈。

    李澈微微皱眉,瞧见曹鸿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朕不说,你也该知晓自己的罪责,但朕相信你有太师青年之时的风范,这是朕给你的机会,也是给曹家的机会,你可要领旨?”

    曹鸿鼻尖一酸,低了头去,哑声道:“臣定不负圣望。”

    李澈摆了摆手:“若无他事便退朝吧。”

    众臣一片静默,崔来福一挥拂尘朗声道:“退朝!”

    李澈起身便走,崔来福默默的跟在身后,陛下今日心情果然不甚愉悦。

    李澈出了朝堂,便往御书房走去,行走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向崔来福问道:“今日刘贵妃可曾提起朕?”

    崔来福一听恍然大悟,原来陛下今日的闷气是因为刘贵妃啊。

    他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而后点头:“今日一早小柱子便来问过奴才,陛下今晚可要去甘露殿?”

    李澈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身去,大步往御书房走去。

    崔来福跟在身后,挑了挑眉,陛下虽未曾言语,但周身冷气显然已淡去不少,如此,不枉他犯了欺君之罪。

    李澈看了一天的折子,眼看着太阳下山,他却未曾有离开的打算。

    崔来福忍不住问道:“陛下今晚可要摆驾甘露殿?”

    李澈哼了哼没有回答。

    见他不答,崔来福也只好默默站在身旁眼观鼻鼻观心。

    然而眼看着天色暗了,玉案上的奏章也处理完了,可李澈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外间灯盏已经高高挂起,崔来福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陛下可要摆驾甘露殿?”

    李澈的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皱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崔来福躬身答道:“回陛下,已经戌时了。”

    李澈闻言面色更冷,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坐在那边。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澈的面色也越来越冷,外间传来报时的打更声,他突起一甩衣袖起身道:“回乾清殿!”

    崔来福已然明白,李澈是在生什么闷气了,他故意落后几步,想要跟一旁的宫女私语几句,让她快去请刘贵妃过来,然而他刚刚开口,便听得李澈冷声唤声。

    崔来福只有叹了口气,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回到乾清殿,李澈似乎怒气更盛,他皱眉道:“崔来福,传朕旨意,解了曹淑仪的禁足。”

    崔来福闻言一愣,他有些不确定道:“陛下此言当真?若是刘贵妃知晓……”

    “朕就是要让她知晓!”李澈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声之中满满的皆是怨气:“朕要让她明白,她不把朕放在心上,有的是人将朕放在心上。”

    说完他一甩衣袖大步往汤池偏殿走了。

    崔来福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笑的是自三岁起便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如今也终于有了一丝正常男子的脾气,哭的是,刘贵妃那性子,若是此事处理不妥,只怕二人要生间隙,最后苦的还是陛下。

    他长长叹了口气,决定先去甘露殿将事情前因后果告知,而后再去传旨解了曹淑仪的禁足。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甘露殿,一脸苦相的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却惹来刘萱一阵轻笑。

    原来昨日他拂袖而走,是因为自己看见那曹菲的贴身宫女,给他送东西而没有吃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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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斗气放人

    她眨了眨眼笑着道:“崔公公不必忧心,你直接去传旨便是,有些人要给她希望,再让她彻底失望,才能死心。”

    崔来福见她显然有了打算,也只得点了点头离去传旨了。

    曹淑仪被解了禁足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本来以为因为陕地变故,曹家会大大失势的人均愣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陛下虽是斩了曹家几个人,但提拔了曹鸿,而且又放出了曹淑仪,看来曹家仍是圣眷正浓啊。

    曹菲解了禁足的第二日便盛装打扮了一番,亲自托了个托盘来到了御书房外等候李澈下朝。

    托盘之上放着的是她手抄的经书,还有一碟亲手做的点心。

    她的内心是狂喜的,陛下终于原谅她了,终于愿意见她了,而她也终于将要回到以往的风光!

    她等了没多久,便见李澈朝御书房而来,扭着腰肢,风情款款迎了上去:“臣妾见过陛下。”

    李澈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你有何事?”

    虽然李澈的语声微冷,眉间也是耸起的,可曹菲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在她看来,这是李澈最常见的模样。

    她将托盘举起轻咬了下唇,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回禀陛下,这两年的禁足让臣妾明白了许多,臣妾日日抄写佛经便是为了净涤自身,臣妾知晓自己从前太过任性妄为,今日特来向陛下请罪。”

    李澈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知错便好,这罪就不必请了,若是无事少出褚秀殿。”

    说完他便不再理睬曹菲,大步朝前走去。

    曹菲见状急忙奔走两步追上,她举着托盘道:“听闻陛下最近甚为国事烦忧,臣妾一早特意做了些点心,还望陛下笑纳。”

    李澈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挥了挥手道:“不必,朕还有事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曹菲不曾想李澈竟然如此拒绝了她,她张了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可李澈却只剩下了一个背影。

    曹菲心中一阵委屈,从前即便李澈也是这般冷冰冰的。可最起码从未拒绝过她的好意。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恨,都是那个狐媚的再嫁之妇!

    李澈进了御书房,取了一本奏折细细看着,口中却突然问道:“崔来福,刘贵妃知晓朕解了曹淑仪的禁足。可曾说过什么话?”

    崔来福低了头:“刘贵妃听闻之后,只道有些人要给她希望,再让她失望,才能彻底死心。”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她倒是有自信的很。”

    他说完取了朱笔在奏折上批阅,批阅完后将奏折放在一旁对崔来福道:“将曹淑仪送的点心取来。”

    崔来福闻言立刻道:“陛下,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澈轻哼一声:“有何不妥?你只管取来便是。”

    崔来福闻言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御书房的门。

    曹菲此刻一脸不甘的正往回走,却突然听得身后传来崔来福的唤声,她面上一喜急忙回头:“崔公公,陛下可是要见我?”

    崔来福冷着脸道:“陛下未曾召见淑仪。只是让奴才来取点心。”

    曹菲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仍是笑着将点心递了过去,她笑着道:“有劳崔公公了。”

    而后向一旁的宫女使了个颜色,那宫女领会,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有劳崔公公了,还望崔公公能在陛下面前为淑仪美言几句。”

    崔来福看了那银票一眼,微微皱了眉道:“为陛下办事乃是奴才的本分,陛下还在等着奴才,奴才先行告退。”

    说完他端着点心就走了。

    曹菲受了冷遇,一张脸顿时青红交变。待到崔来福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她恨声道:“不过是老宦官!连根都没有奴才,竟然也敢给本宫脸色!”

    一旁的宫女急忙安慰道:“淑仪息怒,如今陛下已经解了淑仪的禁足。又肯受了淑仪的点心,证明陛下的心中还是有淑仪的,假以时日淑仪定会重新夺得陛下宠爱,到时区区一个老奴才,还不是任淑仪处置?”

    曹菲听了这话,怒容才淡去不少。她抬了抬下巴轻哼一声:“你说了有理,本宫不与一个奴才较一时长短。”

    崔来福端着点心回了御书房,正要递上前,却听得李澈道:“拿到外间仍了。”

    崔来福无奈的叹气,转身出御书房将点心丢弃了。

    看着那精致的点心倒入那肮脏之地,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他只是不知陛下这闷气还要生到何时?刘贵妃也是,明知殿下只是拿曹淑仪来气她,撒个娇服个软不就成了,又何必这般折腾。

    既折腾了陛下,又折腾了他这副老身板。

    身为事件的主人公,此刻的刘萱正在听小柱子绘声绘色的说着事情的最近进展,当她听闻李澈又唤崔公公将点心领回去的时候,忍不住轻轻笑了。

    小柱子急道:“娘娘怎么还有心思笑,陛下显然有了松动了。”

    刘萱嘟了嘟嘴,打了个哈欠道:“关了甘露殿的门,任何人来皆不见。”

    她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这两日我总是犯困,趁此机会好好补补觉才是。”

    小柱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急的直跺脚,一旁的冬梅笑着道:“小柱子你放心便是,小姐心中自有打算。”

    “小柱子自然知晓娘娘心中有着打算。”花影也笑了:“可他还是着急,冬梅你怎么劝也是无用的。”

    听得冬梅与花影打趣,小柱子跺了跺脚:“真是娘娘不急,急死太监!”

    小柱子急归急,但他也只能听从刘萱的吩咐去关了殿门,只是他刚刚把话吩咐下去,便听得外间道:“曹淑仪前来拜见刘贵妃。”

    小柱子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恼自己动作不够快,这殿门还没关上人便就来了。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出大殿。朝曹菲行了一礼,面上露出愧疚之色来:“奴才见过曹淑仪,娘娘最近有些倦态,已经歇下了。刚刚吩咐奴才关了殿门呢。”

    “睡了?”曹菲闻言顿时皱眉:“这才巳时,刘贵妃便歇下了?”

    小柱子点了点头:“昨儿个娘娘歇的晚了些,所以今日精神有些不济。”

    曹菲听闻刘萱昨晚睡的晚,当下面色好了不少,那狐媚荡妇定是听到自己被解了禁足。故而夜不能寐吧?

    想到此处她扬了扬唇,看着小柱子道:“往日在太子府时,本宫对你可是不薄,如今你伺候着贵妃,可莫要忘了往日主仆情义。”

    小柱子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阵鄙夷,他的主子从来只有陛下,与她何来的主仆情义?

    他心中虽是鄙夷,但面上却是带着笑的:“小柱子自然不会忘。”

    听他这么说,曹菲的面上笑意更甚。她看着小柱子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今后若有什么事,不妨派人来知会本宫一声,本宫定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小柱子抽了抽嘴角,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笑容来:“谨听淑仪吩咐。”

    曹菲倨傲的点了点头:“既然刘贵妃已经睡下了,本宫也不多做打扰,改日再前来拜访。”

    小柱子听得这话,恨不得大笑三声来表示心中雀跃,他连连点头:“淑仪慢走。”

    看着曹菲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狠狠呸了一声。暗骂了一句:“什么玩意!”而后回了殿中,吩咐宫女关了殿门。

    冬梅与花影看着他笑,直笑的小柱子心中发毛,冬梅轻咳一声学着那曹菲的语气道:“小柱子。可莫要忘了往日主仆情义。”

    花影在一旁低头弯腰:“小柱子自然不会忘。”

    她二人一唱一和说完,齐齐大笑。

    小柱子红了脸:“我若是不那般说,她定要烦上许久,你们是没见过她无理取闹的功夫!”

    花影笑着叹了口气:“她的大名我早有耳闻,被她缠上算是你的不幸!”

    然而小柱子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自从曹菲解了禁足之后,她便日日往御书房跑。不是给李澈送点心,就是送羹汤,回来的时候路过甘露殿,便顺便去求见刘萱。

    刘萱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昏昏欲睡,甘露殿的殿门也总是闭着的,曹菲接连几日吃了闭门羹,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她派人敲了甘露殿的门。

    小柱子理所当然的被冬梅和花影推了出来,曹菲看到他便趾高气昂的骂他背旧主。

    小柱子一开始还忍着,可曹菲骂起人来是没完没了,越骂越来劲,骂的词也是越来越难听,什么阉人,无根的贱人,连这些话都给骂了出来。

    小柱子实在忍无可忍,冲她吼道:“奴才虽是阉人,但也知晓谁才是奴才的主子,以往奴才的主子是陛下,如今奴才的主子是刘贵妃娘娘,你不过是个小小淑仪,什么时候成了杂家的主子!”

    他吼完心情舒服了多了,一甩拂尘转身而去。

    殿门被重重的关上,曹菲气的浑身发抖:“一个小小的阉人,竟然也敢瞧不起本宫!”

    若不是身旁的宫女拉着,她定要又去敲甘露殿的殿门。

    小柱子的日子不好过,而李澈那边崔来福的日子也不好过,曹菲已经被放出来好多天了,李澈日日受她的礼,可前脚收了,后脚便让崔来福给仍了。

    李澈的脸一天比一天阴沉,朝堂的众臣早已各个噤若寒蝉,而崔来福身为大总管,又是李澈贴身太监,躲不过逃不掉。

    最最让崔来福痛苦的是,每当李澈问起刘贵妃时那咬牙切齿暗恼的模样,他虽知晓,可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老实禀道:“贵妃娘娘这些日子,日日一早便关了殿门,一关便是一整日,今儿个淑仪在甘露殿前大吵,娘娘也未曾理会。”

    李澈闻言眉头更是紧锁,连带着握在手中的奏章也被弄的皱了起来。

    崔来福实在受不了这么下去,晚间李澈睡下的时候,他便偷偷将小柱子给唤了出来。

    见到小柱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责骂:“你是怎么搞的?不知晓陛下将那曹菲放出来,是为了特意气娘娘的么?你好歹劝劝娘娘,让她主动去见一见陛下啊,只要二人见了面,咱们还用的着这般受苦?!”

    小柱子十分委屈,曹菲骂他,他还有胆回上一句,可崔来福是他的师父,再怎么骂他也只能受着。

    小柱子嘟着嘴委屈道:“娘娘这些日子,总是困倦,晚间睡白日也睡,即便是醒了,用完饭后又睡下了,我劝过,可娘娘总是困倦不堪的模样,根本不将我的劝放在心上啊。”

    崔来福听他说完,突然一把抓住小柱子的胳膊,急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柱子的胳膊的被崔来福抓的生疼,他忍着痛道:“真的,我真的劝了娘娘的。”

    “谁问你这个!”崔来福松了手,气恼的拿拂尘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问的是,娘娘这几日十分嗜睡,这事可是真的?”

    小柱子不解崔来福为何脸上隐有兴奋之色,他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娘娘最近也不知怎的,除了吃便是睡。”

    崔来福得到小柱子的确定之后,突然狂喜的笑了出来。

    小柱子被他笑的一愣一愣的,正要发问,却见崔来福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他歪着脑袋不解,自己的师父除非得了吩咐,否则一向不在宫中施展武功,怎的今日竟突然用起轻功来?还有他脸上那阵狂喜,到底是为何呢?

    崔来福一路运起轻功直奔乾清宫而去,进了大殿也顾不得李澈已经歇下,直接推开了寝殿的门,张口就大声唤道:“陛下,陛下!奴才有急事要禀。”

    李澈其实根本没有睡着,这几日他似乎心中憋着一团火,偏偏这火生的实在窝囊,根本无法开口言说,他只能暗自生闷气,气刘萱也气自己。

    听的崔来福的唤声,他微有些无奈的睁开眼,语声有些颓然:“说吧,朕还活着呢。”

    崔来福根本没注意李澈的颓然,和他那句不该说出口的还活着,他满心满眼皆是笑意,为心头的那个可能而狂喜着,他疾步上前来到龙床边上,看着李澈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大声道:“陛下,刘贵妃可能已有身孕!”(未完待续。)

第206章:怀孕(月票50加更)

    李澈噌的一下从龙床上弹坐起来,他瞪了双眸看向崔来福道:“你说什么?”

    崔来福脸上笑意更甚,他何曾见过李澈如今日这般模样,他笑着低头禀道:“陛下,近日刘贵妃未曾来见陛下,是因为她十分嗜睡,小柱子不懂,可老奴却明白的,刘贵妃这般模样十有**是有了身孕了。”

    月光透过窗户撒落进屋,崔来福说完之后久久未曾听到李澈的回应,他抬起头来,却见李澈愣愣的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目光明明落在他的身上,可却并没有看他。

    崔来福轻咳一声,低声唤道:“陛下?”

    李澈猛然回神,他一掀被子即刻下榻,胡乱的寻着着衣物:“快,朕要去看看。”

    瞧见李澈那失态模样,崔来福忍不住笑了,他扯开嗓子朝外喊着:“来人,替陛下更衣!”

    随着崔来福这一声喊,整个乾清宫灯火大亮,宫女们捧着衣物鱼贯而入,可李澈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未等宫女上前伺候更衣,自己一把抓过衣物便开始穿了一来。

    堪堪套好了衣物,李澈便大步朝外走去。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急忙跟上,一边疾走奔跑,一边替李澈整理着衣衫。

    如此忙碌,如此混乱,莫说是登基以来,就是李澈封为太子以来,也是未曾有过的事情。

    待衣物整理的差不多了,李澈微有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仅带着崔来福疾步往甘露殿而去。

    甘露殿外守夜的宫女太监,瞧见李澈急冲冲而来,都被吓了一跳,甚至连开门都忘记了,齐齐跪了下去。

    未曾等他们开口,李澈便道:“行了,快开门。”

    太监和宫女们这才慌乱起身。急急忙忙将门打开。

    门一开李澈便大步进了殿内,留下一干宫女太监瑟瑟发抖。

    因为不曾有人通报,甘露殿内仍是漆黑一片,唯有月光依稀照明。花影守在寝宫门前,瞧见李澈便要出声行礼,李澈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而后独自推开殿门外殿内而去。

    待李澈进了殿内关了殿门,花影这才看向崔来福轻声问道:“崔公公。陛下怎的半夜来了?”

    崔来福朝她笑了笑:“你一会便知。”

    李澈的脚步很轻,并未打扰到床上正在熟睡的人,他缓步来到床前,借着月色打量着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人。

    爱的是她的一切,恨的是她似乎并没有,像自己爱她那般爱着自己。

    他抬手轻轻理了理她的碎发,眸色如同这月光一般柔和。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往下,落在那被丝被掩盖的腹部之上,那里可能已经有了他与她的孩子。

    想到此处,他如神邸一般的俊脸之上。竟扬起一抹傻笑来。

    没错,正是傻笑,他傻傻的笑着,他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

    床上的人睡的很熟,面色也十分之好,李澈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脸上,脸上带着笑,又一丝宠溺又有一丝怨气。

    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透亮脸庞,他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带着磨牙的轻声道:“你呀,让朕如何是好?”

    许是因为他的一捏,睡梦中的刘萱不满的嘟了嘴。

    看着她红唇微嘟,李澈的眸子一下子便转深了。静静的看着那红唇,他咬牙道:“你若再嘟,朕可就要把你唤醒了。”

    睡梦中的刘萱,显然是听不见李澈那甜蜜的威胁,她嘟着小嘴嘟了片刻,而后又伸出软舌轻轻舔了舔。那模样竟是如此诱人。

    李澈眸色陡然一暗,弯腰覆了上去。

    刘萱被人夺了呼吸,当下便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瞧见了李澈放大的俊颜,她唔唔两声表示抗议,然而这抗议也被李澈洗漱吞入了口舌之中。

    半响之后李澈才放开她,一双俊眸在黑夜之中亮的出奇,他哑声道:“听闻你近日有些嗜睡?”

    刘萱没有回答,她只是红着脸深喘了几口气,而后问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不气了?”

    说到这个,李澈的俊颜之上浮出一丝尴尬之色,他轻咳一声掩下,显然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你还未曾告诉朕,是否近日有些嗜睡?”

    刘萱点了点头,而后从床上坐起,依靠在床背之上看着他道:“我可能有身孕了,月事一直未来,最近胃口又特别好,平日除了吃便是睡。”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心情也时好时坏,偏偏这个时候,你还跟我怄气。”

    李澈根本没有注意她后面的话,满心满眼都是她娇嗔的模样,耳边一直回荡的是她那句:我可能有身孕了。

    “可曾让太医前来瞧过?”李澈在床边坐下:“你心中既有了猜测,为何不让太医前来瞧瞧?”

    刘萱瞪了他一眼,语声不满:“最近听闻陛下日日都有美人送怀,自然没有心情唤太医来瞧了,万一不是有了身孕,传扬出去岂不是成了争宠的手段?平白让人笑话。”

    李澈现在才知道,女人不讲理起来是有多难缠,他轻咳一声:“朕为何将那曹菲放出来,以你之慧难道不知?”

    刘萱哼了哼:“我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如何得知陛下是如何想的,万一陛下是看腻了我这张脸,想换换口味呢。”

    刘萱此刻的模样简直颠覆了李澈对她的认知,不是没有女人如她这般无理取闹过,不是没有女人如她这般明着挤兑,暗着撒娇过,也不是没有女人如她这般恃宠而骄过。

    从前他只觉得厌烦,觉得厌恶,可同样的事情由刘萱做来,他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心头满满皆是欢喜。

    因为她是在乎他的,连生了许久的闷气,因为她这翻话都消失于无形了。

    李澈揽上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宠着哄着:“是朕不对,不该将那女人故意放出来气你,但你如此嗜睡应当寻太医来瞧瞧。”

    说着他便朝外唤道:“崔来福……”

    刘萱急忙打断他:“这么晚了。又何必寻太医来,明日瞧过便是。”

    李澈闻言却是不理,继续朝外吩咐道:“崔来福,传太医。”

    崔来福立刻应了一声。而后对轻声对花影道:“你是擅医的,自当明白娘娘这些日子的嗜睡是为何。”

    花影挑了挑眉算是默认:“奴婢给娘娘把过脉,娘娘特意吩咐了不得外传。”

    崔来福叹了口气:“你呀……”

    他又不好多加责怪,说完这声之后便转身出去唤人寻太医了。

    这时候甘露殿的灯火才亮了起来,小柱子急急跑来。一见花影便问:“怎的了?我怎么听闻要传太医?”

    花影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啧啧两声而后摇了摇头:“你还是接着去睡吧。”

    小柱子自然听出了这是花影的打趣之言,当下叹了口气道:“你就莫再打趣我了,你与冬梅整日伺候在娘娘跟前,自然不用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我不但要处理这甘露殿的事儿,还要时不时去应付那个淑仪。”

    这时冬梅提着灯盏也走了进过来,笑着对小柱子道:“娘娘无事,陛下也无事,只是娘娘有身孕了。”

    “身孕?”小柱子听闻一下子便叫出了声。出声之后察觉不妥,又急急忙忙捂住了嘴巴。

    冬梅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失笑:“行了,不与你们说了,我先进去伺候娘娘。”

    冬梅提着灯盏进了屋,朝李澈与刘萱行了一礼,而后便挨个将寝殿的灯点亮,她吹熄了手中的灯盏放置一旁,而后立在殿内一角等候吩咐。

    过了一会外间传来花影了声音:“陛下、娘娘巩院首到了。”

    李澈握了握刘萱的手朝外吩咐道:“传。”

    巩太医显然是慌乱起身而来,衣衫都有些不整,进了偏殿行了一礼。而后便快步来到床前:“老臣为娘娘请脉。”

    刘萱伸出手任由他搭脉,语声微有歉意:“这么晚了还劳烦巩院首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巩院首没有回刘萱的话,准确的说他此刻的心都扑在了诊脉之上。这一脉诊的有些久,久到李澈都有了些忐忑,他皱了眉头问道:“如何?巩院首不妨直言。”

    巩院首仍是没有回话,他诊了又诊,而后松了手,噗通一声给跪了下去。他面上一片激动之色,大声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这是有喜了,而且已经两月有余!”

    李澈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听得巩院首的激动回禀,整个人仍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好,好,来人看赏!”

    跟着巩院首进来的崔来福,也是笑容满面:“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冬梅见到李澈如此狂喜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跟着崔来福一道盈盈拜下说着贺喜。

    李澈此刻显然已经喜不自禁:“好,都有赏,重重有赏!”

    他说完之后看向冬梅道:“贵妃最近饮食定要妥当,若有什么需要的定要与御膳房说,若是御膳房没有的,便让他们出宫去采买!”

    这世上食材最全的恐怕就是御膳房了,李澈这话全然是白说,但此刻没有人提醒他,众人只是笑着连声道喜。

    众人退下之后,李澈便脱了鞋袜上塌,他面上一直扬着笑,瞧着刘萱的眼神也带着珍视,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满足的嗟叹出声:“朕今日甚是高兴。”

    刘萱却是十分不给面子,她打了个哈欠:“嗯,陛下明日瞧见曹淑仪送的食物,大概也是高兴的。”

    这番醋言,惹的李澈低低轻笑,他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呀,若是早些说出这般话来,朕至于将她放出,给自己添堵?”

    有了身孕的刘萱显然是不讲理的,她哼了哼道:“谁知道陛下见到淑仪,是喜还是不喜呢?曹淑仪每日给陛下送完点心之后,定要到我门前示威,人人皆知曹淑仪重获恩宠,再者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可是怕她的很呢。”

    李澈有些无言,想想近日自己的举动,也觉得十分尴尬,他轻咳一声道:“明日朕便下令禁她的足。”

    “禁足?”刘萱轻哼一声挑了挑眉:“陛下以何名义禁她的足?”

    李澈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宠溺道:“得罪了朕的爱妃,这个理由便足够了。”

    “别……”刘萱瞪了瞪眼:“陛下可千万别这般做,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禁她的足,世人又要说我狐媚惑主了,再者我还没玩够呢。”

    听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李澈皱眉道:“你如今有了身孕,怎可与她一般见识,若是被她气坏了身子,亦或是有其它差池,这可如何是好?”

    刘萱挑了挑眉:“陛下觉得我是那般容易被气到的?只是我近日实在困倦,待过些日子再来见见这位曹淑仪,还要委屈陛下再吃那些糕点几日了。”

    李澈见她已有打算,当下叹了口气:“也罢,你若要亲手处置便交于你便是,只是切莫动怒,行事小心。”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她打了个哈欠显然已是困倦,李澈宠溺的为她盖了丝被,轻声道:“睡吧。”

    他话刚刚说完,便听到了刘萱平稳的呼吸声,他笑着用脸颊贴上她的发顶,面色露出满足之色。

    第二日,刘贵妃有了身孕的事情传遍了朝野。

    朝堂之上众认皆是道喜,李澈嘴角噙笑坦然受了众人恭贺。

    有个十分不识趣的,突然嘀咕了一句:“既然如今刘贵妃已然有了身孕,那选秀一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这话一出,那人便觉得有些不对,他一抬头便瞧见李澈带着森冷的目光朝他看来,那人身子一凛急忙底下头去,再也不敢开口。

    李澈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一眼众臣道:“若是无本要奏,便退朝吧。”

    退朝之后李澈本想去见刘萱,又想起昨日她说的话来,脚下一转便如同往日一般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外曹菲仍是如同往日一般,端着装了点心的盘子候着,见到李澈立刻上前笑着行礼:“恭喜陛下,臣妾听闻刘贵妃有孕,真为陛下与刘贵妃高兴呢。”(未完待续。)

第207章:密谋(福利沁姝生日加更)

    李澈皱眉看着曹菲脸上的笑意,他淡淡道:“你有这份心便够了。”

    曹菲闻言脸上笑意更甚:“臣妾自然是有心的,听闻刘贵妃有孕,臣妾特意做了些开胃的小食,准备过会送去。”

    她说着看了身旁的宫女一眼,宫女立刻上前举起手中的食盒打开。

    李澈淡淡扫了一眼,而后道:“不必了,她似乎不喜这些。”

    曹菲不曾想还没拿给刘萱呢,便先让李澈给拒绝了,面上顿时一愣,而后又飞快的转了脸色,她仍是带着笑点了点头:“是臣妾鲁莽了,只是臣妾曾经幻想过若有一日,也有了身孕自己要吃什么,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些,却忘了刘贵妃的口味与臣妾不同。”

    李澈闻言眉头皱的更紧,曹菲这话中的意思他如何听不明白,这时候的他突然心头有了一丝怒气,看着曹菲的眼神也开始冷冽起来,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朕今日心情欠佳,这些东西你便拎着回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曹菲一眼,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曹菲脸上的笑意此刻怎么也挂不住了,端着托盘的手轻轻颤抖着,连同着上面的食盘也发出撞击之声。

    一旁她的贴身宫女有些不忍,开口轻唤:“淑仪……”

    “淑什么仪?!”曹菲满腔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处,她转身朝那宫女大声吼道:“你觉得陛下如今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淑仪么?!”

    那宫女挨了训面上露出一丝委屈之色来,她出声提醒道:“淑仪,此刻我们还在御书房外呢。”

    一句话提醒了曹菲,她恨恨的压下心头怒火,将托盘往那宫女身上一推:“走!”

    曹菲大步朝后宫走去,心头越想怒火越盛,路过甘露殿时,看着那紧闭的殿门,这怒火便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脚下一转恨声道:“去乾坤宫!”

    乾坤宫内,曹太后正与曹莹说话,正说着便见曹菲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守在殿外的宫女急急行礼:“回禀太后。奴婢拦不住淑仪。”

    “拦什么拦。”曹菲回身朝那宫女吼道:“本宫来亲姑母处,难道还要如外人一般等你通传不成?”

    “行了行了。”曹太后挥了挥手让那个宫女退下,待宫女退下之后,她看着曹菲道:“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传到陛下耳中。说你有失体统。”

    听到这话曹菲顿时委屈起来,她一下扑到曹太后的膝前,跪扶着曹太后的膝头哭道:“如今陛下心里哪还有我,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狐媚子,我天天亲手给他做点心,可他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如今那狐媚子更是有了身孕,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她大哭起来。

    曹太后膝下只有一个恭王李旭,曹菲一直与她甚为亲厚,听得曹菲的哭诉。曹太后也露出一抹心疼来,四周宫女都已退下,如今这宫中仅余了宋嬷嬷一人服侍。

    曹太后轻轻摸了摸曹菲的发顶,叹了口气道:“如今曹家已大不如从前,你那叔叔出了那档子事,不仅连累了你父亲,更是连累了整个曹家,这样的局势面前,你也只有暂且忍耐。”

    “我还不够忍耐么?”曹菲抹着眼泪道:“姑母,我就因为上个香得罪了那个狐媚。陛下令我禁足,一禁便是两年,如今我出来了,日日想的是做个贤淑的淑妃。可陛下却从未正眼看我一眼,那狐媚又有了身孕,若是她再产下皇长子,今后……”

    她说到此处又是一阵痛哭,曹太后皱了眉头:“菲儿说的对,陛下如今并无子嗣。若是皇长子出自那狐媚的肚皮,依着陛下对那狐媚的宠爱,定是要封为太子的。”

    曹太后面上显出一分狠戾来,她咬了咬牙道:“太子只能出自曹家!”

    一直默不吭声的曹莹,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道:“陛下万事皆明,姑母切不可一时冲动。”

    “冲动?”曹菲闻言立刻朝曹莹瞪过眼去:“你到底是不是曹家的人?嫁给陛下两年有余,陛下连你的身子都未曾碰过,如今你还替那狐媚说话,若是那狐媚当真产下皇长子,今后这宫中可还会有你我立足之地?!”

    曹莹闻言不再开口,她默默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强求不得的,陛下对刘萱用情有多深,她早已看的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死心。

    她想到此处,又是长叹一声,起身对曹太后道:“姑母与姐姐有贴己话要说,莹儿就不多留了。”

    说完她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大殿。

    看着曹莹离去的背影,曹菲皱着眉头道:“姑母,你看看她,哪有一点曹家女儿的样子!”

    曹太后的眉间也是拢起:“罢了,你妹妹那清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清高?”曹菲哼了一声:“她若真是清高,又怎会嫁给陛下,她不过是假清高罢了。”

    说完她便见曹太后面色一沉,曹菲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急急换了话头:“姑母,你说若那狐媚当真产下皇太子我们该如何?”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福分生的下来。”曹太后冷冷一笑:“再者女子生产乃是性命攸关之事,即便是她能保住腹中胎儿到临盆,有没有命平安产下也是另一回事。”

    曹菲闻言眸色一亮:“姑母的意思是?”

    曹太后冷笑一声,朝曹菲勾了勾手指,曹菲立刻会意附耳上前,待曹太后冷冷说完,她忍不住有些犹豫:“姑母,这……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曹太后冷哼一声:“有何不妥?又未曾经过你的手,陛下即使震怒,要追究责任,这事也查不到你头上来,更与曹家没有关系,你何必担忧。”

    曹菲听得这话,咬了咬唇,面上露出决然之色来:“好,我这就去办。”

    刘萱有了身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虽然仍有大部分的人对刘萱颇有微词。但对她有孕一事,却是十分高兴的,陛下多年无子,仅有过一个皇长子李易。还夭折了。

    如今刘贵妃又有了身孕,这样众人如何不喜。

    刘萱嗜睡了几日之后,精神头便好些了,如今她的宫里虽然未曾增派人手,但吃食与所用之物都精致名贵了许多。某日李澈来时,刘萱指着那些精致的吃食笑着问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

    李澈闻言轻笑:“有没有皇儿,你都是贵的。”

    有了身孕后的刘萱,颇有些不讲理的味道,她轻哼一声:“臣妾为何从前都不曾享受过如此待遇?”

    李澈哑然了,这几日他曾传召巩院首,细细问了些孕妇所需的事情,巩院首特意提过,怀孕之人情绪多有波动。他也多少心中有些准备,可当真遇到刘萱这副模样,他还是被弄的无话可说。

    刘萱这时却翩然一笑:“我与你说笑呢,你重视我腹中胎儿,我也高兴。”

    英明神武的李澈这时却被弄糊涂了,竟不知刘萱到底那番话才是真。

    如此又过一月,有了三个月身孕的刘萱,小腹已经微微有些突起,胎儿已稳,她也听了巩院首的话。经常围着甘露殿散散步,甘露殿的门如今整日开日,可却未曾见过曹菲前来。

    反常即有妖,刘萱立刻唤来虎一。让他查了查曹菲最近的行踪,虎一带回的消息却是,曹菲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自己的宫殿里,除了见过一次曹二夫人外,并未见过旁人。

    就连以往日日给李澈送点心的事情,她如今也搁下了。

    刘萱听闻之后皱了眉。如此乖巧,真真与曹菲的性子不同。

    这日李澈晚间过来之时面上一片喜色,见到刘萱便扬了笑道:“你那堂兄果真没有让朕失望。”

    刘萱听闻此言,心中松了口气,刘成出使乃是第一步,也只有他将差事办好了,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她捥了李澈的胳膊,与他一同坐下,笑问道:“刘成差事办好了?”

    李澈笑着点了点头:“此次刘成出使,朕给金鹏送了一份大礼。”

    “大礼?”刘萱问道:“是何大礼?”

    李澈朝笑了笑答道:“辽国国师。”

    刘萱这才恍然大悟,她知晓辽国国师已经被擒,可却未曾听闻那辽国国师是如何被处置的,原来竟是给金鹏送了过去,她皱眉不解:“此事与刘成有何干系?”

    李澈拍了拍她的手:“莫急,听朕将话说完。”

    原来李澈捉到辽国国师之后,便废了他的武功,让刘成带着他一路去了辽国,因为辽国国师手下死士众多,故而李澈还派了暗卫一路护送,接近辽国都城之时,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危急的一次劫囚。

    眼看着众暗卫与护送军队将要抵不过,刘成当机立断一剑斩了辽国国师的头颅,辽国国师一死,众死士顿时成了一盘散沙,偏偏这时刘成还大声喝道:“我若是你们便会即刻离去,辽国国师已死,你们已是自由之身,再者迎使的军队马上便到,届时你们将插翅难飞。”

    辽国国师手下死士大都由药物控制,他们之中也并非全是甘心卖命的,图的无非便是能够拿到解药活下去,即便是出任务时死了,可辽国国师也会厚待他们家人。

    而如今辽国国师已死,他们什么指望也都没了,若是在此刻丢了性命,自己的家族亲人也不会有厚待,于是众死士便开始有了退散之心,再加上刘成那句,迎使军队马上便到,众死士立刻不再犹豫,退的干干净净。

    金鹏虽是登基,但辽国国师在辽国根基仍然很深,时不时朝中大臣有被暗杀者,国师一死,他那些暗中势力也顿时起了内讧,金鹏心头大患也除了。

    刘成却有诡辩之才,他不但得了李澈原本便与金鹏商量好的那些条款赔偿,更是说服了金鹏与王朝互通有无,开辟商道,如今正领着辽国上百匹优质种马,与大笔赔款凯旋而归。

    金鹏为示交好之心,还将自己的妹妹,辽国的五公主金荷派来和亲。

    听到这里刘萱有些酸酸道:“陛下打算如何安置金荷?”

    李澈闻言顿时就笑了,他看着刘萱故意问道:“爱妃觉得朕该如何安置?”

    刘萱哼了一声:“朝中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大臣尚未娶亲,陛下不妨成人之美?”

    “你呀。”李澈揽她入怀,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听闻那金荷乃是辽国第一美人,若是果真如传言一般,朕打算将她赐给柳枝青。”

    “柳枝青?”刘萱闻言皱眉:“为何是柳枝青?”

    李澈笑着解释:“你如今有了身孕,柳太傅在陕地特意传信来,哭诉他那两个儿子连亲事都未曾定下,柳枝青乃是朕身边第一近臣,这为君分忧之事,自然非他莫属,一来他可为君分忧,二来也全了柳太傅的心愿。”

    刘萱虽觉得可行,但还是忍不住道:“感情一事还需两情相悦,若是那金荷与柳枝青相看两厌,你还是莫要强行赐婚才是。”

    李澈闻言面上露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放心,这两人绝不会成为一对怨偶的。”

    刘萱正要问为何,李澈却已换了话题:“胎儿如今已稳,你可要见过柳夫人,和你那三叔一家?”

    刘萱怀孕之后便有些思念柳母,就算李澈不提,她也是要提的,她想了想道:“先见过义母吧,至于三叔一家,待刘成回京之后,在朝堂站稳了脚跟,再宣布我与他的关系也不迟。”

    李澈点了点头:“也好。”

    这一晚李澈如往常一般宿在了甘露殿,自刘萱有了身孕以来,李澈每晚都是揽她入怀,而后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陪她入睡,可今晚的李澈却不那么规矩了。

    他的手在刘萱身上上下游走,刘萱本还没有发觉,可过了一会,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都伸到了她的衣内。

    她急忙握住李澈那不安分的手,面带嗔怪:“你做什么呢?”

    李澈嘴角噙了一丝笑,他慵懒的声音带了一丝诱惑:“萱儿,巩院首说胎儿三月之后,便可以行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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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险些中招

    刘萱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瞪着双眼又羞又气:“你,你竟然还问巩院首这种事情!”

    李澈似乎也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道:“周公之礼本是夫妻常情,朕如何问不得?”

    “不行!”刘萱红着脸道:“即便巩院首说了可以……可以那个,但你也要再等一等。”

    听了这话,李澈似有一丝颓然:“朕还要等多久?”

    刘萱伸出三个手指来,李澈摇了摇头,刘萱无法只得重新比了两个指头,李澈还是摇头。

    刘萱恼了:“再等一个月,不能再少。”

    李澈闻言这才笑了,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一月便一月,朕还等的起。”

    说完他取出已经伸进她以内的手,又在轻轻啄了啄她的唇,将她揽上肩头:“睡吧,莫要让朕改了主意。”

    刘萱也不敢多惹他,听了这话立刻闭眼睡了。

    第二日刘萱便让人通知柳母入宫见她,只是这入宫却并非早上宣下午便能到的,还需等上一日。

    接到传话的那一刻,柳母喜不自禁,她急急吩咐备车,前往天祥寺为刘萱求取保胎安符。

    天祥寺乃是国寺,也就是当初刘萱遇到曹菲的地方,天祥寺香火鼎盛,寺中方丈更是得道高僧,京中达官贵人多去此处。

    柳母下了马车,直奔观音娘娘殿而去,许是她常来之故,寺中有许多僧人都识得她。

    一进观音殿,便有僧人迎了上来:“阿弥陀佛,柳夫人可是来为贵妃娘娘求符。”

    刘萱有了身孕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而柳母身为刘萱义母,来寺中求娶安胎平符也是常情,僧人料到也是正常的。

    柳母当即点了点头:“正是,有劳了。”

    因为柳母乃是贵客,那僧人亲自领着柳母一路跪拜上香,待柳母求符之时。那僧人慎之又慎的取了一个典雅的木盒来:“方丈料到柳夫人定有一日会来本寺求娶安胎平符,特意备下了亲手开光加持的香符。”

    柳夫人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那香符甚是精致,香味也是怡人。她笑着道:“替我谢过方丈好意,只是不知这香符中的香料是何物?闻着竟如此怡人?”

    僧人解释道:“此香符中的香料,乃是方丈亲手配置,有宁神安胎之效。”

    柳母又闻了闻,果然如僧人所说一般能够让人宁神。当下又道了谢,盖上木盒郑重收好,这才离去。

    回到府中,柳母又让丫鬟备了些礼,多是些一早听闻刘萱有身孕后便备下的,婴儿的衣衫裤袜等等,柳母算过日子,孩子出生之时正好是春季,所以备下的都是些春季的单薄衣衫。

    晚间入睡的时候,柳母特意将香符放在了床头。那香符香味清淡,闻着不但怡人,而且能够使人宁神放松,柳母闻着那香不大一会便有了睡意,这才放心将香符放好,准备第二日送给刘萱。

    翌日一早,柳母便入了宫。

    民间有句俗语,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刘萱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才渐渐体会到了什么叫母子亲情。她虽不是柳母亲生,但与柳母却有着母子之情,自怀孕之后更是时常想起柳母。

    故而今日她特意早早起了,在殿中等候着柳母的到来。

    柳母只带了一个丫鬟进宫。一瞧见刘萱便要行礼。

    刘萱急忙起身将她扶起,嘟嘴道:“义母这不是折煞我了?难不成如今义母打算不认我这个义女?”

    柳母笑着拍了她的手一下:“怎会不认你,只是如今你是贵妃,所谓礼不可废。”

    刘萱扶着她与她一同入座,而后道:“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义母不必讲那里礼数。”

    刘萱如今仍能与她这般亲近。柳母自然欢喜不过,她笑着点头:“好好好,都依了你。”

    说完她唤丫鬟将备好的东西递上,而后道:“民间有习俗,嫁出的女儿若是有了身孕,这婴儿出生后的衣物乃由娘家备下,虽然宫中什么都不缺,陛下又对你宠爱有佳,但这习俗却是好的,故而我准备了些衣物,你瞧瞧可还喜欢?”

    刘萱将那小小的衣服,一件件拿着看了,越看越是欢喜,她本对腹中胎儿没什么概念,可瞧见这些小小的衣物,腹中的胎儿仿佛就在眼前似的,她感激的点了点头:“义母费心了,我甚是喜爱呢。”

    “喜欢便好。”柳母笑着又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来,递给她道:“这是我昨儿个去天祥寺求的安胎平符,这香符中的香料有安胎宁神之效,昨晚我特意试了试,效果甚是不错。”

    刘萱打开木盒,取出其中的香符闻了闻,顿时一抹清香漫上,她笑着将香符放好,递给一旁的冬梅让她好生收了。

    收了礼后刘萱便拉着柳母说话,多是些初为人母的事情,柳母笑着一一说了,尤其是月子里要注意的事情,她说的十分详细。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便过去了,刘萱欲留柳母用饭,柳母虽想与她多相处片刻,但由于于理不合便告辞了。

    柳母走后,刘萱又拿出那些小衣物瞧着,越瞧越是欢喜,看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想起柳母送的那个香符,她便准备让冬梅取了挂在床头。

    这段日子李澈有空,都前来甘露殿与刘萱一同用饭,由于快到了用膳的时辰,冬梅便去传膳了,取香符的事情,自然落到了花影的身上。

    花影前去取了木盒,打开木盒正准备将香符挂在床头,结果一取出香符,闻着那香味,却疑惑的皱了眉头,她拿着香符在鼻尖细细闻着,最后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待确定了心中所想,她急忙将香囊放回木盒之中,捧着木盒急冲冲的来到刘萱面前,沉声道:“娘娘,这香符有问题!”

    花影擅药懂医礼,她的话刘萱自然信。

    刘萱顿时皱了眉头问道:“有什么问题?”

    花影低声禀道:“这香料之中虽绝大部分乃是宁神香,但其中夹杂了上好的麝香。而且为了掩盖住麝香的味道,放香料的人特意放了一种能够掩盖麝香味道的香料,即便是懂医理的人,若不是细细闻也是闻不出来的。”

    “麝香?”刘萱心头一冷。麝香有什么用她自然知晓,若是她的身边没有花影,这香符挂在床头日日闻着,不出半月她定要小产!

    刘萱怒了,从未如此愤怒过。柳母自然不会加害与她,那害她的定是另有其人!

    她想起这些日子曹菲的反常来,心中料定此事与曹菲定然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今她无凭无据,香符又是柳母亲手所赠,她若大动干戈定然会有损柳母声名。

    再者这香符是柳母亲自去求的,若是她知晓这香符之中有麝香,定然会自责不已。

    想到此处,刘萱心头更怒,她一把抚了桌上的茶盏。冷声道:“好,很好!”

    花影从未见过刘萱如此动怒模样,急忙跪下连声道:“娘娘息怒。”

    她音刚落,外间便传来了崔来福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花影听的这声通报,顿时心头一松。

    李澈进的甘露殿,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狼藉,他皱眉朝刘萱看去,只见刘萱满目怒容也不看他。

    他上前两步来她身侧,轻声问道:“怎么了?为何如此动怒?”

    刘萱冷哼了一声,偏过身子根本对他不理睬。

    李澈立刻看向地上跪着的花影。冷声道:“发生何事?为何娘娘如此动怒?你难道不知娘娘是不能动怒的么?”

    花影磕了一个响头,而后将事情细细说来。

    李澈听闻之后俊颜之上顿时怒容满面:“岂有此理!竟然连朕的皇儿也敢谋害,他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此时的刘萱嘲讽的哼了哼:“幸好花影闻出了不妥,若是腹中胎儿当真有事。我看你如何偿还于我!”

    李澈闻言微愣:“此事与朕何干?”

    他一问完,便瞧见了刘萱带着怨怪的神色,当即明白过来,他深深叹了口气,语声也放柔了些:“朕从不曾小瞧过女子之间的争斗,即便是朕的母妃。也是死在女子争斗之下,故而你的膳食衣物,朕都派专人打整料理,也下了令不允那些人前来探望,却不曾想仍旧出了这样的事情。”

    刘萱知晓她先前是迁怒了,当下面色也缓了些:“我并非怨怪你,但是此事事关义母与我腹中胎儿,需好生处理。”

    李澈闻言点了点头,他牵过她的手柔声道:“朕定会派人严查此事,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还不可打草惊蛇,否则若连累了柳夫人,便是不妥了。”

    “你说的有理,我也知晓此中厉害。”刘萱叹了口气:“但是我想自己处理此事。”

    李澈却是不大同意:“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宜过多操劳,再者此事是朕之过,你交由朕便是。”

    刘萱见他心意已决,也只得随了他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大好,用饭之时气氛都沉闷不少。

    看到李澈怒容满面的模样,刘萱心中的怒反而淡去不少,甚至有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情,哼,活该,谁让他没事惹那么多事情出来。

    李澈吃完饭后便匆匆走了,走时也带上了那个香符。

    看着他离去背影,刘萱又哼哼了,休息了片刻便去午睡了。

    躺在床上之时,她的脑中还思考着香符一事,香符是柳母从天祥寺求来的,而曹菲这些日子只见过曹二夫人,不难猜出这样的事情,定是由曹二夫人派人去办的。

    此事说起来十分简单,无非是曹二夫人买通了天祥寺的人,故意将香符送到了柳母手中。

    可说起来简单,查起来却不容易,曹二夫人定然不会自己出面,其次,要将香符与曹家联系起来也是不易,再者,那将香符交给柳母的人也不易找到。

    即便是这些问题都解决了,要定曹二夫人甚至是曹菲的罪,也不容易,轻描淡写一句不知情,便可脱得一干二净,实在不行推出个替死鬼来,此事也能了断。

    毕竟香囊是柳母送进来的,若是深究了,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便是柳母。

    想到此处,刘萱的牙都恨的痒痒起来,若是她是个蠢顿的,即便是知晓香符的不妥,也会与柳母生了间隙。

    刘萱想了想,此事不能瞒着柳母,一来是为了防止柳母被再次利用,二来,柳母毕竟是关键人,那给她香囊的人还需要她去辨认。

    想到此处,刘萱唤了秋菊与小柱子,吩咐道:“有两件事我需要你们二人分头去办,第一件事情,便是通知义母香符有异,让她好生想想将香符交给她的人的样貌,第二件事情,去一品香告知钱通,让他准备扩建马场,越大越好。”

    寻钱通的事情自然有冬梅去办,而小柱子则去了柳府,通知柳母香符之事。

    事情吩咐下去,刘萱这才微微宽了心,等待着李澈查的结果。

    因为香符一事,刘萱的饮食起居,包括用品等等都需经过一道道关卡,才能送到刘萱手中,不但如此,整个甘露殿还被彻底打整了一遍,就连原先种下的树木,也被挖开重新种下。

    这样的事情一经传出,曹菲便坐不住了,第二日给曹太后请安之时,特意留了下来。

    以往请安之后,曹莹总是要留一会的,但今日她瞧着曹菲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有了些了然,刘萱那边的事情她也有耳闻,当下叹了口气早早离开了乾坤宫。

    身为曹家女儿,她又能如何呢?只能躲着避着,当做不知。

    四周的人退了一干二净,大殿之中只剩下了宋嬷嬷与曹太后、曹菲三人,曹菲有些慌乱,她急急道:“姑母,甘露殿如此戒备森严大动干戈,事情显然已经败露,陛下会不会已经知晓此事是我做的?”

    曹太后淡淡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慌什么?!就算陛下心知是你做下的,但他无凭无据,你又是曹家之女,他能耐你何?再者,香符乃是柳夫人送进宫的,与你有何干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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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着手反击

    听了曹太后的话,曹菲慌乱的心总算踏实了些:“话虽如此,可若是真查到了二夫人的头上,距离我可就不远了。”

    曹太后闻言嗤笑一声:“就算查到了二夫人头上,也牵扯不到你,再者那香符是柳夫人送进宫的,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谁都有可能往里面添点东西。”

    曹菲闻言瞬间明白了曹太后的意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姑母说的对,那香符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谁都有可能往里面添东西。若是陛下追根究底,我们还可以推到那狐媚子身边的宫女身上!”

    曹太后笑着叹了口气:“你呀,凡事多动动脑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曹太后能想到的事情,李澈自然能想到,随着龙一等人的调查,事情的大概他已了然,可问题的关键是,即便他了然了,他也不能因为此事而惩治曹菲。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样的情况,让李澈十分恼火,尤其是面对刘萱的询问时,他这恼火就变成了窝火了。

    他不说话,面色一片沉寂,刘萱见状笑了笑:“女子之间的争斗,自然由女子来解决,陛下那些朝堂手段,遇到此类事情是派不上用处的。”

    刘萱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李澈的俊颜又黑了几分。

    刘萱见状哑然失笑,她轻轻依偎进李澈怀中,笑着道:“陛下将心思放在朝堂便是,以前我是不愿与她争斗,不过既然她主动挑起了,我自然也不会惧她,此事陛下放心交于我。”

    此时的李澈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默然点了点头:“你如今怀有身孕,万事以腹中胎儿为重,切不可应旁人之故动怒,更不可损了身子。”

    “陛下就这般信不过我么?”刘萱嘟了嘟嘴有些不满:“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她并不打算在此事上过多纠缠,随即换了话题:“马场钱通已经在扩建,也寻了不少好手帮忙。待刘成回来之后,我便打算将二叔与四叔一家接到京城,先让他们负责马场之事,我那二叔的嫡女刘诗擅辩玉石。我欲派她去开采玉石矿脉,这还需要陛下恩准才行。”

    “矿脉?”李澈闻言轻轻皱眉,他看向刘萱道:“你当知晓,盐与矿乃是王朝之物。”

    刘萱点了点头:“自然知晓啊,但是我这矿并非金银铜铁。乃是玉石罢了,再者玉石矿脉也需要人去勘探,并非说寻就能寻着的,陛下也应当知晓,商人贩卖玉石,多是采买玉石矿脉出产的石头,眼力好的一眼能辩,若是真能寻得矿脉,其中好的玉石自然由陛下开采,那而那些并非一眼能辩的。就劳烦陛下交于我了。”

    李澈闻言这才点头同意。

    一条玉石矿脉,有些玉石是表象的,一眼便能看到,这些玉石大都交由朝廷,而那些藏的较深的,都由商人采买贩卖,民间赌石便是因此而来。

    所以刘萱这个提议,得到了李澈赞同,只不过是将原本卖与众人的石头,交与刘萱一人而已。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为何我觉得陛下这头点的,似乎有些不大甘愿?”刘萱哼了哼有些不满:“我所挣的银子最后还不是给了你?再者寻矿脉一事,本该由朝廷去办,如今我揽下这差事。你倒还不乐意了。”

    李澈叹了口气道:“朕知晓萱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知晓,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去做,明面上的东西,总是要过的去的。”

    刘萱自然知晓这些道理。她只是表达下自己的不满罢了:“不过这些都只是空谈,需待二叔一家进京之后,确认刘诗确有辨玉石之能方可。”

    李澈点了点头:“即便是无辨玉石只能也无甚要紧,待你的马场建起,莫说是朕,就是各大世家也不敢轻易得罪与你了。”

    “那倒是。”刘萱抬了抬下巴有些得色:“只要各大世家有养私兵,就定然会求到我的头上。”

    她说完却发觉李澈没有回话,看着他轻皱眉头的模样,刘萱叹了口气安慰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如今你刚刚派了柳枝青等人去统计天下钱财,逼得他们按政纳税,他们已经损失不少钱财,这私兵一事近年内怕是无法改变了。”

    李澈轻嗯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突然俯身下来,深深落下一吻,刘萱本是要挣扎的,可当他的火热硬硬的顶住她时,她便再也不敢动了。

    一吻结束,刘萱红着脸道:“还未有一月呢。”

    李澈却是充耳不闻,直接将她横抱而起,大步向床榻走去,轻轻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他黯哑道:“朕自会温柔些。”

    刘萱正欲开口抗议,可他的吻又落了下来,最后她也只能半推半就的从了。

    第二日,刘萱给后宫各嫔妃都送了信,说是她有了身孕之后,顿觉闷的慌,希望众嫔妃得空之时能够前来甘露殿坐坐,联络联络姐妹感情。

    这样的信送出之后,接连几日却无人上门,曹莹虽有心探望,却不欲多生事端,毕竟她是曹家之女,若是她去了甘露殿,只怕曹太后与曹菲对她更有怨言。

    而后宫之中的方才人与常才人,又是以曹莹马首是瞻,曹莹不去,她们自然也不敢去。

    刘萱等了几日,也无人上门,她笑了笑道:“看来我的威名实在吓人,邀人前来都几日了,却无一人敢进我这甘露殿,莫不是我有三头六臂不成?”

    一旁的花影闻言笑道:“娘娘没有三头六臂,但如今两头四臂却是有的。”

    刘萱听得这话,笑着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花影说的对,如今我也是个两头四臂的。不过近日实在闷的慌,她们既然不来,我去寻她们便是。”

    冬梅与花影知晓刘萱是另有打算,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也只能点头。

    刘萱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曹莹的住处,听得通报的那一瞬,曹莹微微一愣,而后急忙出殿相迎。

    刘萱的小腹如今孕相已显。虽是秋季,倒也能瞧出微凸的小腹来,曹莹急忙上前扶了她,看着她的小腹微有担忧道:“甘露殿距离我这儿尚有一段距离。怎的不乘轿辇?”

    刘萱任她扶着朝殿内走去,笑着道:“巩太医也曾说过,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更需要多多走动,这样才能有助与生产。”

    曹莹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去了殿内,互相问了问近况,宫女备了茶水糕点,刘萱也笑着用了:“你不知晓,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我总是会饿,明明刚用过饭没多久,便又觉得饿得慌了。”

    说实话曹莹未曾想过,自己宫里的东西,刘萱会这般毫不设防的就用了,她心里有些苦涩。淡淡开口提醒道:“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自然饿的快些,只是也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吃食方面还是小心些为好。”

    刘萱朝她眨了眨眼,而后笑着道:“我信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曹莹几乎羞愧到无地自容,她沉默良久,这才开了口:“在这种时候,即便是最信任的人,也应当有所防备才是。”

    刘萱没有回话。但笑不语。

    刘萱与曹莹二人聊了聊些书本上的趣事,又在她宫里歇上片刻这才离去。

    第二日,刘萱又去了方才人与常才人那里,依旧是用了茶点。坐上半天然后离去。

    曹菲本来十分忐忑的等着刘萱的到来,可刘萱去完方才人与常才人那处之后,便又不出门了,这下把曹菲给气的够呛,忍不住跑到曹太后那里抱怨。

    “姑母,你说那狐媚子到底什么意思?”曹菲恨恨道:“我的品级可要被那两个贱人高多了。按理她应当先见过我才是,可她先去见了那两个贱人不说,最后竟连我那去也不去!”

    曹太后冷冷看她一眼:“若是她去了你那里,哀家才要担心,她明知那香符出自你手,却仍然前去,可见此人心思深不可测是个有手段的,可她并未去你那处,显然是个藏不住心思的,这等手段都无的人,哀家真是不屑与她斗。”

    曹菲闻言半懂不懂,不过既然曹太后这般说了,那刘萱定然是个藏不住心思,没有手段的。

    她讨好的往曹太后跟前凑了凑道:“姑母,如今她那腹中的胎儿可越发大了,香符一事已经过去,咱们是不是……”

    曹太后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来:“此事姑母心中有数,你当务之急是要重新获得陛下的宠爱。”

    说到此处,曹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曹菲的肚子:“你说说你,嫁给陛下那么些年,这肚皮怎么就是没动静?!你瞧瞧那狐媚子,这才入宫多久,都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

    说到这个曹菲面露委屈:“当年陛下尚未取妃,正妃不入门,我们又怎能有孕,每次陛下都是派了人送了避子汤的,陛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他亲眼看着,我又怎敢不喝。”

    曹太后闻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从前的事儿也不必提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让陛下重新宠幸与你。”

    “陛下如今心里哪有我。”曹菲恨声道:“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狐媚子,这些日子除了甘露殿根本不曾去过别处,我即使有万般手段也使不出的。”

    “陛下也男人。”曹太后冷哼一声:“那刘萱如今已有身孕,按理是不该再服侍陛下,这事哀家已有安排,你届时只需把握机会,将陛下引到你的宫中便成。”

    曹太后朝身后唤了一声:“宋嬷嬷,将东西拿来。”

    宋嬷嬷笑着上前,递过一包东西给曹菲道:“淑仪可切莫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

    曹菲接过东西,有些不解的看向曹太后问道:“姑母这是……”

    “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香。”曹太后看着曹菲道:“此香乃是西域皇室不传之密,由上百种名贵香料研磨而成,具有**之效,而且不伤身子。”

    曹菲脸上一红,手中却将那东西攥得更紧了些,她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侄女,定当不负姑母厚望。”

    曹太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第二日上朝之时,有人提起了关于刘萱已有身孕不得侍寝一事,而且这番言论得到了朝中半数以上大臣的支持,有人奏道:“陛下既无广纳后宫之意,但贵妃不能侍寝也是事实,后宫之中尚有其他娘娘,为了皇嗣繁荣,臣等叩请陛下按照祖制由后宫诸位娘娘轮流侍寝。”

    李澈闻言冷冷一笑:“看来诸位真是清闲的很,国事烦忧,诸位居然还有心思管起朕的后宫。”

    那大臣恭声道:“臣等也是为贵妃娘娘以及她腹中皇嗣着想,还望陛下三思。”

    李澈没有回答,一场早朝便这般不欢而散。

    消息传到后宫,除了曹莹与刘萱一笑而过以外,其余之人均是心中暗喜。

    就连原本已经死心的方才人与常才人,此时心头也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来,就算她们不能获得陛下宠爱,但后宫寂寞,若有个皇儿相伴也是她们所渴求的。

    曹菲就更不用说了,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期盼着李澈哪日能够到她宫中。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澈仍旧每日宿在甘露殿,事务繁忙之时便是宿在乾清殿,丝毫没有要遵循祖制,轮流宠幸后宫之意。

    方才人与常才人刚刚升起的那丝希望就这般破灭了,曹菲更是气的砸了屋中的所有能砸的东西,待她冷静下来,她看着那西域密香,咬了咬牙,心中有了决定。

    翌日,她命宫女将她浑身上下的衣物都薰上了西域密香,不仅如此,更是坐在房内熏香薰了一个多时辰。

    她早早打听过,今日李澈事务繁忙,是要在乾清殿歇下的。晚间月挂柳梢之时,她仅带了一个贴身宫女,提着灯盏悄悄往乾清殿而去。

    小柱子看着那灯盏路过甘露殿,轻蔑的笑了笑,转身进了大殿向刘萱禀告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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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后介绍:
看上她便要让她乖乖入后院?不好意思,她有钱有家不想去
可事实告诉她,做人不能太铁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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