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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家小帆     商后txt下载     商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0章:自食恶果

    刘萱听得禀告,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李澈道:“你可舍得?”

    李澈正在批阅奏章,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甚在意道:“她若没那般想法手段,自然无人能害的了她,但此事是她自寻死路,别人也奈何不了。”

    刘萱闻言挑了挑眉,啧啧两声:“好歹是陪了你几年的枕边人,怎的这么狠心?”

    李澈轻哼一声:“若是她不曾对你和朕的皇儿动过念头,朕自会保她衣食无忧直到老死,可她既然不知死活的做下那等之事,朕自然不会再容她!”

    刘萱打了个哈欠,似笑又似认真的说了一句:“还真是个狠心的陛下呢。”

    李澈闻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辩驳,转而继续批阅奏章。

    刘萱也没有再开口,寻了本书在一旁看了起来。

    自从香符的事情出了之后,她便派虎一等人密切注视了曹菲与曹太后的动静,花影曾说过香符中的香料,即便是用精通药理的也不一定能辨识出来,可见曹家定有精通香料的高手。

    她去了后宫众人的宫殿,故意略过了曹菲,其一是为了激怒曹菲,其二便是让曹太后失去警觉之心,毕竟一个连表面的友好都无法维持的人,又能有多少心机与手段呢。

    曹菲被激怒,自然会去寻曹太后帮忙,曹太后对她失去警惕之心,自然会出第二招,只是这第二招与刘萱预想的有些不大一样。

    她本以为曹太后与曹菲定会再次对她下手,可却没想到,曹太后与曹菲竟然暂时放过了她,将主意打到了李澈的身上。

    即便是曹家,在后宫也不能有暗卫的,否则帝王便会置于危险之中,曹太后与曹菲没有暗卫监听监视,但刘萱却是有虎一等人的。

    当虎一等人将密香的事情告知她的时候,她便笑了。

    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当下她便将此事告知了李澈,也安排了对策。

    只是李澈比她更狠,竟然出了一个让她都瞠目结舌的主意来。

    她原本以为,这翻安排得等到曹菲忍无可忍之时。才会派上用场,然而她显然高估了曹菲的忍耐。这才短短过了几日,她便忍耐不住了。

    刘萱想到此处又啧啧两声,这个曹菲还真是个妙人,空有了曹太后的张狂与嚣张。却没有曹太后的心智与忍耐。

    听到她的啧啧声,李澈忍不住又偏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坐在一旁,一张因为有了身孕而显得更加风韵的小脸,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更显出几分美好来,她不知想到了何事,小脸之上满是自得之色。

    李澈看着,忍不住唇角微扬,这样的日子挺好。

    这挺好显然是不包括曹菲的,因为身上的衣物都薰了密香。而她又再房中薰了一个多时辰,此刻的她因为**而浑身躁动着,但她努力克制着这份躁动,大步朝乾清殿而去。

    乾清殿外只有崔来福在守着,瞧见曹菲崔来福便迎了上来:“奴才见过曹淑妃,不知淑妃这么晚了前来所谓何事?”

    本来曹菲是准备了一堆说词的,比如瞧见陛下辛苦,特来看看,再比如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可她现在整个人都因为**而躁动不安。原本就不多的耐心,此刻更是全无,她看这崔来福轻哼一声:“本宫乃是陛下的嫔妃,前来探望陛下有何不妥?”

    崔来福心中冷哼一声。倘若后宫之中所有嫔妃,未得召见便能来见陛下,那历朝历代的皇帝什么事儿也不用做了,整日光是召见后宫嫔妃就能累个半死。

    当然这等话也只能心里想想,崔来福笑着道:“淑妃误会了奴才的意思,淑妃来见陛下自然是可的。只是今日陛下有些困倦,早早便歇下了。”

    曹菲一听心头更喜,她极力抑制着浑身的躁动,轻咳一声道:“陛下睡下也无妨,本宫只是想见见陛下,看上一眼便够了。”

    崔来福面上显出一丝为难来:“这……”

    “怎么?本宫连见上一见都不可么?”曹菲冷声道:“陛下都未曾说过不见本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本宫不成?”

    “奴才不敢。”崔来福弯下腰去,侧过身子让至一旁:“娘娘请便。”

    曹菲重重哼了一声,而后抬起下巴越过崔来福,直奔乾清殿而去。

    看着那被宫女关上的大门,崔来福几不可见的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来,他捏了捏鼻子,这香气还真是浓郁呢,幸好他只是个太监。

    曹菲将宫女留在了殿外,独自一人提着灯笼往大殿内走去,大殿之内一片漆黑,就连月光都被隐在了云后。

    轻轻推开偏殿的门,曹菲举起灯笼快速的打量了寝宫一眼,床榻之上被间拢起,显然是有人。

    曹菲急忙吹熄了灯盏,生怕这灯盏的光火将床上的人弄醒。

    她闭了闭眼,待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轻轻放下灯盏,关上殿门慢慢的一步一步朝床上的人走去。

    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因为**而躁动着,但她仍有一丝理智,来到床边之时轻轻唤了声:“陛下?”

    床上的人听到轻唤,似发出一声不悦的轻哼,可这样的轻唤显然并没有打扰床上的人,轻哼过后便又是均匀的呼吸声。

    曹菲放下心来,脱了鞋袜和外衫,上了榻。

    外衫一除那密香的香气顿时四溢开来,莫说是床榻之上,便是整个寝室都弥漫着密香的香气。

    床上的人似乎也受这香气影响,一番身便将曹菲压在了身下。

    曹菲本就已经躁动不已,此刻男子的气息从上方传来,她顿时便失去了最后一丝清明,低低的唤了一声:“陛下。”而后便主动朝那人亲吻了过去。

    一场**,从夜间一直持续到清晨方歇。

    曹菲是在一片惊叫声中醒过来的,她慵懒的睁开眼,冷声喝骂:“吵什么吵!难道没见本宫正在睡觉么?!”

    她的喝骂,顿时让宫女们一个个闭了惊恐的闭上了嘴巴,瞧见她们的惊恐之色,曹菲这才略带得色的重新闭上了眼。

    这时床榻之上的另一人微微哼了哼。这轻哼声却让曹菲陡然睁开了眼,这一睁眼,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所在的床不是龙床!

    她一下子慌了,若这里不是龙床。那她身在何处?

    她急忙转头朝另一边看去,只见床上一陌生男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而那精壮的身子之上,星星点点的都是欢爱过后的红痕。

    曹菲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尖叫出声:“啊!……”

    刘萱是被崔来福喊到乾清殿的,她由冬梅与花影搀扶着,慢条斯理的往乾清殿走去,来到乾清殿前,她露出一抹疑惑的,出声往一旁的崔来福问道:“崔公公,大清早的唤本宫来所谓何事?”

    崔来福露出一抹无奈之色,朝她叹了口气道:“娘娘去了便知。”

    一进大殿,刘萱便看见高座之上的曹太后,不仅仅是曹太后。后宫之人皆在了,大殿之中跪着曹菲,身旁还跪着一个不曾见过的青年男子。

    刘萱挑了挑眉,先向曹太后福身见礼,可曹太后不但不曾让她起身,反而用一种恨不得抽筋扒皮的目光盯着她。

    刘萱不以为意,自行起身道:“还望太后赎罪,臣妾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能长久行礼。”说完她便自行起身,由冬梅和花影搀扶着坐在了一旁。

    入座之后。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曹菲,此刻的曹菲目光呆滞,显然神识涣散,发髻未梳脸上挂着泪痕。

    刘萱故作不解的问道:“究竟出了何事?为何曹淑仪会跪在此处?”

    听的刘萱的询问。原本跪在地上神智涣散的曹菲,突然醒了过来,她疯了一样一把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双手直奔刘萱而去,一边跑一边尖叫着:“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狐媚!我要杀了你!”

    然而曹菲刚刚来到距离刘萱两步远的地方,冬梅就动了。在场的人除了崔来福,几乎无人看见冬梅如何出的手,曹菲便飞了出去,而后重重的跌落在地。

    曹太后腾的一下从高座上站起,一手指着刘萱道:“你……”

    “臣妾怎么了?”刘萱看着曹太后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来:“曹淑仪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谋害本宫以及本宫的皇儿,冬梅只是护主罢了,请问太后娘娘,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

    曹太后被她这番模样气的不轻,然而她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曹菲当着众人的面行凶是事实,她指着刘萱的那只手抖动着,半响只得冷哼一声:“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臣妾不清楚。”刘萱轻笑一声,转眼看向跌落在地却用仇恨的目光瞧着她的曹菲冷声道:“就是今儿个为何崔公公请了臣妾到此处来,臣妾也是不清楚的。”

    她话音一落,曹菲顿时显出一丝惧怕的神色来,她顾不得浑身的疼痛,跪爬着朝曹太后而去,边哭边道:“姑母,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呀!”

    刘萱冷笑一声:“曹淑仪到底被何人陷害做了何事?不妨当着大家的面,将事情说出来,太后娘娘在此,定然不会冤枉了你。”

    刘萱的话音一落,曹菲却突然哑声了。

    刘萱故作不解的看了看四周众人,见众人皆是低头沉默,这才转向崔来福一脸疑惑道:“崔公公,你一大早将本宫唤来,好歹要告知本宫是出了何事吧?”

    “这……”崔来福面露为难,他看了一眼面露颓色的曹太后一眼,这才低声禀道:“今儿个一早,宫女们发现,曹淑仪与唐侍卫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

    他说的很轻,可却又能让众人听的分明。

    刘萱闻言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这……这……这可是真的?崔公公你可知晓,污蔑淑仪可是要砍脑袋的!”

    “奴才不敢妄言。”崔来福低头:“此事诸多宫女皆都看见。”

    “你假惺惺的作甚!”曹菲显然快要疯了,指着刘萱怒骂道:“都是你这个狐媚子陷害的本宫!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刘萱冷笑一声:“敢问淑仪,你口口声声说本宫陷害你,本宫如何陷害你了?是本宫将你捆了丢在了这位唐侍卫的榻上,还是本宫将唐侍卫丢在你的榻上?”

    “你!一定是你!”曹菲尖叫道:“我明明是来寻陛下的!明明去的是陛下的寝宫,若不是你做了手脚,我怎么会在这个下等人的榻上!”

    这时一直跪着未曾开口的唐侍卫开了口,他抬头看向曹菲道:“淑仪娘娘,我虽是个侍卫,但也是个有品级的,你口口声声唤我是下等人倒也罢了,只是不知淑仪娘娘为何要如此害我?”

    “害你?”刘萱皱了眉头:“这话怎讲?”

    唐侍卫转过身朝刘萱磕了一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禀道:“回贵妃娘娘的话,昨儿个陛下去了甘露殿之后,臣便如往常一样,在小殿歇下了,可半夜梦酣之时,曹淑仪却突然爬到了臣的榻上,臣睡意朦胧之时闻到一股浓郁的幽香,正觉有异,可曹淑仪却揽上臣的肩头,臣虽是个侍卫,但也知晓碰了后宫嫔妃是要掉脑袋的,可那幽香实在太过诡异,臣竟无法克制自己。”

    “你,你胡说!”曹菲一声尖叫:“我明明上的陛下的塌,是你这个奴才狗胆包天,睡了龙床!我这才……”

    曹菲说不下去了,可唐侍卫却不想这般放过她,他轻哼一声,似有嘲讽:“淑仪口口声声说臣狗胆包天,可众宫女瞧的清清楚楚,你是在臣平日歇息的偏殿小榻上醒来的!”

    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曹菲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简直快要疯了,她尖叫着捂着耳朵不肯相信,与她共度一夜的竟然不是李澈,而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不,不是这样的,昨晚一定是陛下,是你们,是你们将我仍在这个下等人的床上的!”

    唐侍卫冷哼一声:“淑仪娘娘说话要有证据,昨晚陛下明明是在甘露殿歇着的,这点贵妃娘娘和甘露殿众人皆可作证,淑仪说臣污蔑你,敢问淑仪娘娘,您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可是真?”(未完待续。)

第211章:削发为尼

    这话一出众人皆默,就连原本心中抱着一丝希望的曹太后,也颓然的坐在了高座之上。

    曹菲这下真的是疯了,她尖叫着朝唐侍卫扑了过去:“我要杀你了,你毁我清白,我要杀了你!”

    不会武的曹菲,又哪里是唐侍卫的对手,唐侍卫脚下一踹,曹菲便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可她仍然挣扎着要起身,要去杀了眼前这个毁了她清白的下等人!

    待曹菲第二次起来,向唐侍卫冲去的时候,唐侍卫一拳狠狠的打向了曹菲的腹部,而后整个大殿便安静了下来,只有曹菲趴在殿上,痛得直出冷汗。

    唐侍卫看也不看她,径直看向曹太后道:“太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臣污了曹淑仪的清白,自知死罪难逃,曹淑仪口口声声说是被冤枉的,臣也赞同,若不是那诡异的香气,臣就是死也也不敢冒犯淑仪,还请太后娘娘为臣与淑仪做主,查查到底是何人用了那下作的香,让臣死也死个明白!”

    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太后心知肚明,查自然是不能查的,她闭了闭眼,手紧紧的扣住高座的扶手,淡淡道:“事情已经如此,追究这些如今还有何用?来人,将这二人先行押下,待陛下早朝之后再做决断!”

    得了曹太后吩咐,众人便要上前。

    “慢着。”久未出声的刘萱开了口,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曹菲,淡淡道:“陛下事务繁忙,此事乃是丑事,岂能污了陛下耳目,曹淑仪还是自请出家吧。”

    刘萱这本是为了曹菲好,不管如何她如今已经失了清白,按着李澈的意思不过是一杯毒酒,她倒不是心慈,只是如今怀有身孕,留曹菲一命权当是为了腹中胎儿积福了。

    可她的好意曹菲显然是不能领会的。她强忍着腹痛出声吼道:“你个贱人,竟然想让我削发出家?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请陛下为我做主,你个贱人休想得逞!”

    这话一出。刘萱向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曹菲,人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像曹菲一样?

    自从进了大殿便一直未出声的曹莹此事叹了口气:“姐姐,事已至此,削发出家乃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别叫我姐姐!”曹菲此刻已经全然失了理智。她朝着曹莹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竟然联合这个贱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就是担心我夺了你的宠爱!”

    人蠢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通传声:“陛下驾到!”

    曹莹与曹太后皆是一惊,而曹菲却是面露喜色,顾不得腹部的疼痛,朝外间大喊着:“陛下!臣妾是冤枉的,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住嘴!”曹太后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陛下面前岂容你这般大呼小叫!”

    曹菲似没想过曹太后会吼她,愣愣的住了口。

    李澈进了大殿。众人起身朝他行礼,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而后来到刘萱面前,扶着她坐下,这才淡淡对曹太后道:“见过太后。”

    他对刘萱的呵护众人皆看在眼里,失落者有,羡慕者有,然而嫉妒且恨的只有跪在地上的曹菲。

    未等李澈开口,她便泪意盈盈的朝李澈跪走而去,她想求求他。告知他自己的委屈,然而她刚刚来到那明黄色的靴子面前,刚刚伸手想要去牵他的衣摆,却被他避过了。

    曹菲一愣抬起头来。却正好迎上他满是厌恶的双眸。

    李澈看着她冷声道:“事情朕已知晓,做出如此丑事,朕能来见你一面已是看在曹太师与太后的份上,你若有点羞耻,莫要脏了朕的地方,回去自行了断吧!”

    曹菲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他的口,她急急辩解道:“可臣妾是冤枉的呀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李澈冷哼一声:“谁冤枉了你?是这些宫女还是朕?”

    “臣妾昨晚真的是来寻陛下的。”曹菲的泪大颗大颗落下:“臣妾明明去的是陛下的寝宫,而不是那个下等人的偏殿啊!”

    李澈闻言又是一声冷哼,看着曹菲的眸子带着说不尽的冷意:“这重要么?”

    此言一出,曹菲愣住了,曹太后与曹莹也愣住了,就连方才人与常才人,还有那些宫女们都愣住了。

    刘萱心中叹了口气,他终究是连最后一丝表象都不愿给曹菲与曹太后留了。

    曹太后与曹莹愣愣的看着李澈,曹莹的眼中满是惊惧,而曹太后却是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坐在高座之上。

    曹菲愣愣的看着李澈,带着恐惧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何意?”李澈冷笑一声挑了挑眉:“你如何到了侍卫的榻上,这对朕而言并不重要,你擅用媚香已是犯了宫中大忌,再者你失了清白是真,至于过程朕不需要知晓,朕只需知晓你擅用媚香,勾引侍卫,不知羞耻清白尽失!”

    说到此处,他不再看曹菲一眼,转而朝外吩咐道:“来人,将曹淑仪贬为宫人,赐毒酒一杯白绫三尺!”

    曹菲听的这样处置,当场一下子瘫坐在地。

    外间有侍卫领命而入,曹太后急急道:“慢着!”

    李澈冷眼看向曹太后:“太后莫不是要为这个让皇家蒙羞,让朕蒙辱的人求情?”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许是他的语声太过冰冷,听得这样的话后,曹太后原本求情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她只能颓然的闭了眼,也闭了口。

    倒是刘萱身旁的曹莹起了身,她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大殿之上,她连着给李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头低声道:“臣妾的姐姐罪无可恕,臣妾不求陛下能网开一面,只求陛下念及家姐侍奉陛下多年的份上,饶她一命。”

    不提这么些年还好,一提李澈的脸便黑了几分,他冷冷道:“死罪难逃。”

    曹莹不曾想李澈竟然这般决绝的拒绝,见那些侍卫就要上前。她急忙道:“陛下,就算您不念及往日情分,也该顾念顾念刘贵妃腹中的骨肉……”

    “你在威胁朕?”

    曹莹的话未说完,李澈一个冷眼便看了过去。这样的眼神太过冷冽,曹莹急忙低下头去:“臣妾并非那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不必说了!”李澈再一次冷冷的打断了曹莹的话,他扫了一眼四周众人:“谁若再替她求情,与她同罪!”

    此话一出。众人皆惧,再无一人敢开口。

    李澈正要命侍卫上前,将曹菲拖出去,却察觉自己的衣袖被刘萱轻轻拉了一下。

    他回头看她一眼,语声轻柔:“怎么了?”

    其实这个时候,刘萱是不好开口的,毕竟李澈刚刚说完求情便是同罪的话,若是她开了口,岂不是当面让李澈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所以她轻咳了一声,示意李澈附耳上来。

    李澈见状微微皱了皱眉。但仍是附耳上前。

    只是他们不知晓,这番平日里的互动,在众人眼中看来有多惊诧,就连瘫坐在地的曹菲也露出一丝惊诧来,然而惊诧过后是深深的恨意!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狐媚子能得到陛下的全部宠爱,即便是这个时候,这个狐媚只是勾了勾手,陛下便附耳过去了,而自己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入不得陛下的眼!

    凭什么!

    刘萱正在李澈耳边轻语。她正说着为腹中皇儿积福,还是免曹菲一死,让曹菲削发出家便算了,可话才说了一半便瞧见了曹菲投来的仇恨目光。

    刘萱眼神一闪。接着对李澈道:“明面上该如此,为皇儿积福又可显得臣妾大度,陛下仁慈。臣妾名声已经不好了,正好借由此事挽回一些,至于她削发出家之后如何,就不是臣妾能够知晓的了。”

    李澈闻言半垂了眸子看她。刘萱的脾气秉性他自然了解,刘萱明明是想提曹菲说情,却在半路改了主意,不过她的主意说的在理,是该为她挽回些名声了。

    李澈直了身子,看着曹菲冷冷道:“你原本罪无可恕,但刘贵妃为你求情,朕便免了你的死罪,允你削发出家为朕的皇儿祈福。”

    说完他转身吩咐道:“来人,将她遣往虚长庵。”

    曹莹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叩首拜谢:“多谢陛下。”

    侍卫上前,拖着一脸不甘的曹菲出去了,曹菲并没有挣扎,她只是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刘萱,盯着刘萱的腹部。

    让她为狐媚子腹中胎儿祈福?

    曹菲心头冷笑,她会的,她会日日夜夜在佛前念经,咒你们不得好死!

    曹菲被拖下之后,李澈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唐侍卫:“你有何话要说。”

    唐侍卫低头恭声:“臣无话可说。”

    “好。”李澈抬起头朝外吩咐:“来人,将他打入大牢,等候处斩。”

    一场闹剧便这般结束了,曹太后经此一事似乎苍老了许多,唐侍卫被带下之后,便由宋嬷嬷搀扶着走了。

    李澈今日无甚要事,便干脆让崔来福将奏章全部搬到了甘露殿,然后与刘萱一同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原本坐着的方才人与常才人,急忙起身将跪着的曹莹搀扶起来。

    曹莹看着敞开的殿门,唇角露出一丝苦涩:“虽然早就死了心,可当真见到他的无情,和他的深情,为何心还是会痛呢?”

    一旁的方才人与常才人皆低了头,是啊,一个人为何能够无情至此,又深情至此呢?

    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深情,她们又怎会贪慕着期盼着,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无情,她们又怎么迟迟不敢上前,不敢去争去夺?

    曹莹长长叹了口气,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

    回到了甘露殿,李澈如往常一般在书房批阅奏章,而刘萱仍是取了本书,在躺椅上侧躺着,如今她的肚子越发大了,平躺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只是今日的刘萱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看向李澈道:“那唐侍卫你当真要处死?”

    李澈闻言头也不回继续看着奏章道:“自然不会,过会便会有他在狱中畏罪自尽的消息传来,而后朕会让崔来福将他送出城,改名换姓之后将会去西北宁王账下,他本是邓家之人早已想着回去了。”

    听了这番话,刘萱才松了口气,她嘴角噙笑,故意打趣道:“陛下还真是心慈之人,那侍卫毕竟碰了曹菲,曹菲好歹也是你的人,你竟然能够容忍那侍卫活在世上。”

    李澈闻言,拿着奏章的手微微一顿,顿过之后他无奈的将奏章放置一旁,回身看向刘萱道:“朕已说过,那些乃是识你之前,若知晓这世间有你,若知晓你是这般性子,若知晓朕会对你用情至此,朕绝对会留着童子之身等你相见。”

    刘萱闻言面上大红,她轻呸了一声娇羞道:“童子之身这话你都说的出口,好不羞人!”

    李澈嘴角噙笑,看着她娇羞模样故意叹气:“你说来说去,不就是在介意朕的过去么?朕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何羞人之处?”

    刘萱嘟了嘟嘴,不开腔了,李澈说的没错,她是有些介意的,尤其是每次看到曹菲与那两个才人,她总是会想到,这些人也是与他耳鬓厮磨过的,以前她不曾这般想过,可不知怎的,有了身孕之后,她反而各种别扭起来。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得到越多,却越不满足么?

    李澈见她嘟嘴,笑了笑道:“朕很快便忙完了,知晓你闷的紧,待朕忙完之后与你一道出宫转转。”

    “出宫?”刘萱一下子来了精神,但她看到自己已经挺出的腹部,又有些蔫了:“如今我行动不便,还是算了。”

    李澈闻言点头:“也好。再过几日刘成便要回朝了,那些马匹他将会先行送至马场。待他回朝之后,你与他的关系也可公开了。”

    刘萱有些担忧:“种马一事,我原本让他私下去办,可如今却是有金鹏赠出,送至我的马场会不会惹人非议?”

    听她这般说,李澈扬了扬唇角笑着道:“你放心,此事朕并未告知朝臣,列单之上也未曾列出此项,不过列了些牛羊之类罢了。只是那辽国公主一事较为麻烦,柳枝青在外巡视三载,那辽国公主也不能三载都不闻不问。”(未完待续。)

第212章:和亲公主

    “放在后宫便是。”刘萱不甚在意道:“反正后宫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闪动着笑意:“为何朕闻到一股酸味?你放心,那辽国公主是要指给柳枝青的,若是入了朕的后宫定然不妥,不如让她暂且在别馆住着,先与柳夫人相熟起来。”

    刘萱皱了眉头:“就算住在别馆也只能是一时,总不能一住便是三载。”

    李澈扬了扬唇角道:“放心,朕自有办法。”

    刘萱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既然他早有了打算,为何先前还特意提出?只怕是故意想看看她吃味的模样。

    她默默在心中鄙视了一番李澈的小鸡肚肠,而后翻身背对着他,看书去了。

    曹菲被削发为尼送往了虚长庵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然而至于为何曹菲会受到这样的处罚,却无人得知。

    有曹家一脉想要为曹菲说情,却当朝被李澈斥责,自此众人也算看明白了一些道理,这后宫之事并非朝堂所能插手的了。

    三日之后,刘成率领使节团归朝,李澈亲自领着文武百官在朝堂殿外迎接,当晚皇宫设宴款待刘成与使节,当然重要的是迎接前来和亲的辽国公主金荷。

    李澈与曹太后坐在上座,刘萱坐在李澈的左下位,如今的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虽是冬季厚衣加身,但仍能一眼瞧见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今日的主角乃是刘成,刘成此行可谓满载而归,成为帝王新宠已是板上定钉之事,无论是柳太傅一派。还是曹太师一派,均各个上前向刘成敬酒,心中想的无非是将他拉拢至自己一派。

    刘成是个擅诡辩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既不拒绝也不迎合,几番下来,众人皆是心中有数。只怕这刘成是不会归于任何一派了。

    众人饮酒。刘萱因为有了身孕,只能饮些茶水,她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央侃侃而谈的刘成。面上带着笑意。

    刘成与众人交谈之时,偶尔目光投来,看见刘萱笑着向他举杯,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几不可见的朝她举了举手中的杯盏示意。

    大殿之上丝竹歌舞相应,热闹非凡。这次宴会乃是自李澈登基之后第一次宴请众臣,众人这一年过得可谓是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放松不少。不大一会酒过三巡,便显出些真性情来。

    曹太后这几日似乎有些疲倦,即便是大殿之上热闹非凡。她也显得兴致缺缺,然而李澈不会在意。刘萱也不在意,曹家的人虽然瞧见但也无法开口详询,毕竟曹家这一年可谓是多灾多难,先是陕地出了事,又是折损了几位肱骨大臣,最后竟连后宫的淑仪也被遣去了虚长庵。

    如今曹家一脉也只是埋头苦干,好做出些功绩来,以防从此大受打压。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太后的疲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众人正酣之时,突然丝竹声停了,原来是一曲歌舞已了。歌姬们退下之后,丝竹声又起,几位穿着辽服的女子蒙着面纱缓缓而入。

    其中一女子身段妖娆,一袭白衣面纱遮面,在一群辽服女子之中显得特别惹眼。

    刘萱心中有数,看来这位白衣女子便是那辽国公主金荷了。

    辽国的舞与王朝的舞大为不同,王朝歌舞多是展现女子柔美,而辽国的舞蹈却是显得更加大胆热情,柔美部分很少,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蓬勃之气。

    众人的目光渐渐的被吸引了过去,大殿之上顿时寂静一片,只剩丝竹声鼓声,还有辽国舞者的娇喝声。

    一曲终了,辽国舞者纷纷接下面纱,金荷上前一步,操着流利的中原话,向李澈行了一礼:“此舞名为训马舞,献给王朝皇帝。”

    李澈点了点头:“传言辽国公主金荷,乃是辽国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来人赐座。”

    金荷翩然一笑,指了指刘萱道:“金荷想坐在那位娘娘身侧,不知皇帝陛下可否应允?”

    李澈闻言皱了皱眉,刘萱如今身子已重,他本不欲她前来,但她想瞧瞧金荷,他也只能随了她,可毕竟这金荷乃是辽国之人,也不知底细,如今一来便指向刘萱,难保不会有什么企图。

    他正要开口拒绝,却听的刘萱笑着道:“公主乃是性情中人,能坐在本宫身侧,正是求之不得。”

    李澈看她一眼,见她眸中闪有笑意,当下点了点头:“允,来人赐座。”

    立刻便有宫女在刘萱的案几旁添了一把椅子,金荷道了谢而后大步来到刘萱身侧坐下。

    大殿之上丝竹声又起,顿时又开始热闹起来。

    刘萱笑着打量着这个辽国第一美人,金荷的五官并不十分深邃,只是教中原之人略为挺立一些,肤色不如中原人白皙,乃是淡淡的蜜色,皮肤细腻光泽红润,确实当得上辽国第一美人的称号。

    金荷坦然迎上刘萱打量的目光,等到刘萱打量的差不多了,她才笑着道:“贵妃娘娘觉得金荷可还配的上您的义兄?”

    刘萱闻言一愣,她微微一笑:“公主何出此言?”

    金荷爽朗一笑:“贵妃娘娘有所不知,我自幼十分向往中原文化,对中原的才子也多有耳闻,而听的最多的便是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柳枝青,因为好奇,曾央求父王为我寻来他的画像,自此便心属了,听闻他多年未曾娶妻,家中更是连个姬妾也没有,心中更是欢喜,正好此次两国议和,便求了皇兄让我来和亲。”

    刘萱闻言更是讶异:“此次和亲乃是你自己求的?”

    金荷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你们中原的姑娘都太过矜持,而在我们辽国,喜欢便是要争取的。”

    听了这话,刘萱不禁想起佘幻雪来。佘幻雪乃是辽国国师的义女,想必也深受辽国风俗影响,可是那般争取的法子,让她实在不能接受。

    想到此处她试探着问道:“若是本宫义兄,对公主并不欢喜,公主又该如何是好?”

    金荷眨了眨眼睛,面上有苦恼之色:“我是辽国第一美人。虽然可能不似你们中原女子柔美。但长相也是不差的,而且我为了他,熟读了许许多多的书。用你们中原的话说便是才女,他为何会不喜欢我?”

    听了这话,刘萱有些哭笑不得,这辽国公主性子爽朗。不知谦虚为何物,倒是个有趣之人。按着柳枝青的性子。应该是欢喜的,只是缘分一事很难说清。

    她轻咳一声,压下唇边笑意,正色道:“若是本宫的义兄。当真不喜欢公主呢?”

    “那我便努力让他喜欢。”金荷嘟了嘟嘴:“我这般好,甚至为了他愿意抛去公主的身份,我连中原名字严映雪都想好了。他如果仍旧不喜,我只能说是他眼光不好。”

    刘萱闻言嘴角微抽:“情这一字很没有道理的。并不是你好,你喜欢他,他就会喜欢你,若是他对公主当真不喜,公主会如何?”

    金荷见她一脸正色,低头蹙眉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见她沉思,刘萱也不打扰她,只取了桌上水果茶水用着,欣赏起歌舞。

    片刻之后金荷终于开了口:“娘娘所想的事情,金荷从未想过,但娘娘说的也对,情这一字很没有道理的,即便我千好万好,他不喜欢便是不好,一个识不得我好的男子,我又何必死缠着不放,天下那般多的好男儿,也并非只有他一个!”

    听得这般铿锵有力的回答,刘萱暗暗点了点头,只要不如佘幻雪那般疯狂便好。

    她笑着道:“公主至情至性,本宫的义兄也是个肆意洒脱的,与公主乃是天作之合,想必义兄也定会欢喜。”

    金荷闻言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模样:“那是。”

    瞧见她这番模样,刘萱一口茶水差点给喷了出来,强行咽下这才免了失仪。

    金荷果真是个至情至性的,说了改名便当场站起向众人宣布了自己的中原名字,并且要求众人以后一律唤她严映雪,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李澈。

    李澈似乎对这金荷的性子十分了解,当下点了点头:“便如公主所言,从今之后凡在中原,再无金荷只有严映雪。”

    金荷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直接指着殿中坐着的柳枝明道:“我认识你,你是柳枝青的弟弟,以后我便是你的大嫂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好多正在饮酒的大臣,一口酒水未来得及吞下便喷了出来,刘萱笑眯眯的看着,真好,不是她一个人有喷酒水的冲动。

    柳枝明咽下口中酒水,良久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神智,开口道:“禀公主,家兄奉陛下之命在外巡视,三载之内怕是难以归京,公主所请恕在下难从,此事还需等家兄回来之后再议。”

    金荷不以为杵,她点了点头:“此事我已经知晓,路上之时皇帝陛下早已写信同我说明,无妨,他不回京我便去寻他。”

    满殿的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奔放的公主,先是自己定了亲事不说,现在又要主动去追柳枝青,这简直颠覆了他们对女子的认知。

    有一大臣起身道:“公主前来我朝是为了和亲,婚事自有陛下做主,怎可如此亲率自定?”

    金荷轻哼一声:“这和亲是我自己求来的,要和的人也早已说清楚,皇帝陛下同意了,我才千里迢迢过来。”

    这事众人并未听闻,绝大部分的人都以为这辽国公主前来和亲,是要嫁给李澈的,他们本以为后宫要进人,正在为此高兴,却不曾想竟是这样的情况。

    李澈点了点,肯定了金荷的说词,他淡淡道:“公主远道而来,还是暂且现在别馆住上一段时日。”

    大殿之上的皆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李澈的言下之意,住上一段时日,并不是住上三年,可见是赞同这辽国公主去寻柳枝青的。

    于是众人又重新坐下,各自饮酒去了。

    金荷也重新坐了下来,正要举杯同刘萱说话,却瞧见了高座之上曹太后投来的目光,她皱了眉头,狠狠的瞪了过去,曹太后不曾想一个异国公主竟然敢对她如此无理,当下便有些动怒。

    刘萱见状急忙开口道:“辽国风土人情皆与我朝不同,公主性子直爽本无恶意,再者远来是客,太后娘娘切莫与她一般计较。”

    曹太后闻言冷哼一声,撇了刘萱一眼:“真是物以类聚!”

    一旁的李澈听的这话顿时皱了眉头:“萱儿与辽国公主皆是磊落之人,朕瞧着很好。”

    李澈这话简直是当众打了曹太后的脸,然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当下起身一挥衣袖:“哀家有些乏了,就不在这碍陛下的眼。”说完她吩咐了一声宋嬷嬷,而后愤然而去。

    瞧见曹太后愤然离席,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均有些尴尬之色。

    李澈丝毫不以为意,淡淡开口道:“刘爱卿,此次出使辽国你功不可没,可曾想要什么赏赐?”

    一句话又将众人的心思转到了国事之上,刘成起身行礼:“回陛下,此乃臣分内之事,幸得陛下看重,臣才有了为国效力的机会,当不得陛下赏赐。”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看着他道:“当真什么也不要?”

    刘成点了点头:“能得陛下看重,臣已三生有幸,臣并不想要什么赏赐,只盼陛下能够让臣与刘贵妃说几句话。”

    刘成这话一出,众人皆愣,李澈看着他良久,这才点了点头:“你有何话不妨当着百官的面说吧。”

    “臣遵旨。”刘成转身深深向刘萱行了一礼,面有激动之色,他握了握拳,这才开口道:“贵妃娘娘,可曾记得臣?臣这些年一直懊悔着,当初倘若不曾犯下那般的错,娘娘便不会吃那般多的苦,臣不敢奢求娘娘原谅,只盼娘娘能够亲口回臣一句话,娘娘这些年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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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身世双胎

    刘成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朝刘萱看来,面上皆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刘萱微微垂了眸子,淡淡一笑:“不是很好,祖父在本宫十二岁之时便离去了,刘家是何模样你并非不知,幸得有胡管家相助,本宫才能安葬了祖父,又费时三载才有了些可以糊口的产业,可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刘成闻言,语声黯哑:“臣对不起娘娘。”

    “无妨。”刘萱抬眸看向他道:“这并非是你的错,再者本宫如今有了陛下,而且腹中也有了骨血,本宫现在很好。”

    刘成低了头,他哑声道:“家父一直对娘娘心怀愧疚,一直惦记着娘娘,想见娘娘一面。”

    “见就不必了。”刘萱叹了口气:“各自安好吧。”

    刘成闻言抬头看她,双唇微动,最后却是无言,面上一派颓然之色,他点了点头:“谢娘娘回臣的话。”

    李澈扫了大殿之上众人一眼,轻咳一声道:“虽然刘爱卿心愿已了,但这赏赐却是不能少的,刘爱卿上前听封。”

    刘成走上大殿跪下,崔来福取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六品侍郎刘成,出使辽国功绩显著,朕甚欣慰,特封为五品郎中,赐官邸一座,钦此。”

    “臣领旨谢恩!”刘成重重叩首,而后上前接过圣旨。

    李澈淡淡看着他道:“正如爱妃所言,以往之事莫要再提,好生当差便是。”

    刘成躬身行礼:“臣遵旨。”

    一场晚宴便这般结束了,今儿个这晚宴众人吃的是心惊肉跳,除了辽国公主金荷的举止让他们惊讶以外,最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刘萱的身份。

    原来刘贵妃竟然是罪臣前右相的族人,这个事情仿佛在众人心头投下一道惊雷,有敏感者顿时察觉,这刘家只怕是要重新崛起了。

    也有人不以为然,听着今晚大殿之上刘成与刘贵妃的谈话。只怕是他们之间有不少心结,否则刘贵妃入京两年,为何这刘成现在才出仕?依着陛下对刘贵妃的宠爱,刘成想要出仕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既然刘成乃是刘贵妃的族亲,如今刘成又办好了一件大差事,今后飞黄腾达显然不在话下,虽说官不得超过三品,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新贵。

    刘萱与李澈回了甘露殿。李澈看着她淡淡笑道:“为何不愿见你那三叔?”

    刘萱嘟了嘟嘴:“若是直接说我愿意见,岂不是不能显出我的可怜来?再者见与不见并无差别,他终究是我的三叔,众人心中明白的很。”

    李澈笑着叹了口气:“你呀,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改变声名的机会。”

    “那是自然。”刘萱点了点头:“从前我不甚在意,因为未曾想过将来,可如今我已是你的贵妃,腹中又有了胎儿,声名自然要紧的很。”

    她说完未等李澈开口,便又问道:“那些马匹可送到马场了?”

    李澈嗯了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淡淡道:“马匹已经送至马场,只是这些马匹虽是身强体壮,但毕竟路途遥远,多少有些不适,京城的水土又与辽国不同,想要安置妥当还需要费些心思。”

    刘萱闻言皱了皱眉,其实最怕的不是马匹长途跋涉的疲劳,而是怕马匹水土不服生病,若是病倒甚至病死。那她与李澈的心思可都全白费了。

    见她皱眉,李澈宽慰道:“你如今有了身孕,凡事不必太过忧心,你那管家钱通是个能干的。早在扩建马场之时便准备了不少照料马匹的好手。”

    听了这话刘萱暂时放下心来,她笑看着李澈道:“既然马匹已经进了马场,那二叔一家的也可接入京城了。”

    李澈点了点头:“此事朕已派人去了。”

    正说着,李澈掌心突然一动,他微微一愣,整个人都静止不动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他的抚摸,在他掌心处又连踢几脚才安静下来。

    李澈轻皱了眉头,语声清冽似带着喜又带着些微微的责备,他对着刘萱隆起的腹部道:“居然敢踢你父皇,朕瞧着你是欠揍了。”

    刘萱闻言轻笑出声:“他这是喜欢你,跟你闹着玩呢,你这般说他,小心将来他出身后与你不亲!”

    “他敢!”李澈哼了哼,微有些霸道:“朕乃他的父皇,他不与朕亲又与谁亲?”

    瞧着李澈不讲理的模样,刘萱笑了笑并不反驳,轻轻摸了摸肚子,心头欢喜而满足。

    今儿个刘萱甚为高兴,除了马匹一事以外,更重要的是她当众宣告的自己的身份,而且多多少少洗清了自己的名声,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欢喜之事,免去了将来有朝一日被人戳穿身份,又凭添污名。

    今晚,刘萱是高兴了,可后宫之中显然有人气愤不已。

    曹太后砸了手中的茶盏,满面怒色:“你瞧瞧他可曾有一分将哀家放在眼里?!即便哀家不是他的生母,可哀家好歹也是太后!他从不唤哀家一声母后倒也罢了,可今日他竟然为了那个狐媚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驳斥哀家!”

    宋嬷嬷看了看四周的噤若寒蝉的宫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待宫女退尽,她这才上前道:“俗话说隔层肚皮隔层山,陛下总归不是曹家血脉,如今曹家又大不如前,自然对太后没有以往那般尊重了。”

    曹太后闻言又是一阵恼怒,她的手都气的微微有些发抖:“哀家自然知晓隔层肚皮隔层山,可旭儿只顾当他的闲散王爷,哀家与太师当年机关算尽,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如今这番局面哀家又能如何!”

    宋嬷嬷挑了挑眉:“王爷不成,皇孙总是可以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曹太后更是气到不行,她恼声道:“皇孙?若是曹菲在,哀家或许还抱有一线希望,可如今……”

    说到曹菲,曹太后更怒了。她伸手又狠狠砸了一个杯盏,怒声吼道:“菲儿即便是心急了些,但是不是龙床她还分不清么?!这事分明是陛下与那狐媚联手害了菲儿!”

    宋嬷嬷叹了口气,劝慰道:“事已至此。太后即便是恼也无用了,何况通过此事太后亦可看清,即便淑仪不曾发生那样的事情,在陛下心中也早已没她,但这后宫之中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曹家女。没有了淑仪,咱们不还有贵妃么?”

    “她?”曹太后冷笑一声:“你瞧瞧她那模样,可有一分曹家之女的胆气?嫁给陛下也有一年,莫说是身孕了,就连陛下的身都未曾近过!不仅如此,她还甘愿屈居在那狐媚之下!她也不想想,若是那狐媚当真一举得男,这后宫还能有她呆的地方?!”

    “人总是会变的。”宋嬷嬷笑着道:“曹贵妃当初心仪陛下众人皆知,奴婢就不相信,她心中当真对陛下一点念头都没有。甘愿这般老死在后宫,曹贵妃缺的只是胆气,淑仪的事情奴婢瞧的明白,曹贵妃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心中是念及姐妹之情的,太后娘娘不妨从此处着手。”

    曹太后闻言皱眉,看向宋嬷嬷:“你的意思是?”

    宋嬷嬷笑了笑,附耳上前一阵低语。

    曹太后越听面色越是凝重,听完之后她怒声道:“这便是你出的主意?!”

    宋嬷嬷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只是为了太后以及贵妃着想,淑仪已经失贞。再无回宫可能,再者整个后宫也只有曹贵妃的样貌才情能与那狐媚匹敌,太后何不……”

    “你不必说了!”曹太后闭了眼:“让哀家好好想想。”

    李澈的办事效率极高,没过几日便告知刘萱。她二叔一家已经接到了京城,刘萱闻言一愣,这般快的速度,只怕是刘成刚从辽国起程,李澈便派人去接她二叔一家了。

    想起上次出宫,李澈说的那句等不及的话。刘萱撇了撇嘴笑了,他果然比她还要着急。

    刘萱打算出宫一趟,虽然她如今身子已经笨重,但那二叔的嫡女刘诗,她还是想亲眼见过,毕竟玉石之事非同儿戏,即便是李澈愿意将玉矿的杂石悉数卖给她,但这也需要大把的银子。

    而且前几日钱通也捎来了肖公的信,信中言道杭州的一品香如今开业已有三月,生意十分火爆,肖公打算在苏州、扬州、金陵都建上一品香,甚至雄心勃勃的要让王朝的每个州城都有一品香、

    这又是需要大笔银子。

    再加上马场,刘萱如今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了。

    好在她如今已经垄断了杭丝的生意,与陈良合作的产的杭丝已经大批出产,杭州的杭丝商会也由陈良主理,若是没有杭丝,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银来。

    所以,刘诗的辨识玉石的本事,她要亲眼见过才能放心。

    刘萱将这个想法告知了李澈,李澈闻言点了点头:“玉石一事确实不可大意,你那堂妹到底是碰巧还是确有本事,的确需亲眼见过才能放心,只是朕近日抽不得空,年关将至,陕地之事必须在年关之前处置妥当,不如等上些日子,朕与你一同前去。”

    “再等下去,我可真的就去不了了。”刘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如今都已行动不便,若是再过些日子,只怕更难。”

    李澈看了看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也是皱眉:“我瞧吴颖六七个月时也未曾如你这般,可曾寻巩院首瞧过?”

    听闻他这般说,刘萱轻轻笑了,因为孕事而显得有些丰盈的脸上,笑意盈盈:“巩院首日日都来请脉,腹中胎儿一切安好,只是巩院首说,可能是双胎。”

    说完她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澈瞧着,不放过他面上一丝神色。

    可李澈闻言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面露喜色,反而是皱了眉头:“双胎?一胎生产已经是凶险万分,这双胎岂不是更加凶险?!”

    刘萱一听便有些不高兴了,她嘟着嘴道:“双胎又如何,反正都是要生的,现在总不能塞回去一个!你这般模样作甚?难道我辛辛苦苦怀了双胎,你反而不喜不成?”

    刘萱这话纯粹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她知晓李澈是为她担忧,但她仍是有些不高兴,本以为知晓是双胎,他会欢喜,却不曾想他竟然是皱了眉头。

    加上她本就因为孕事,心绪容易波动,想着自己整日因为肚子太大而没办法安睡,想着自己生产要冒的风险,就越发委屈了,偏偏李澈还给她皱眉。

    眼看着刘萱那大大的眼睛蒙了薄雾,李澈急忙丢了手中的奏章,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你怀了双胎,朕自然欢喜,可对朕而言,你的安危更为重要,朕不是对双胎不满,只是在担心你生产的风险。”

    刘萱闻言并不说话,李澈叹了口气道:“在朕心中任何人都抵不过你,即便是你与朕的骨血,也没有你来的重要,朕的母妃因为生产而亡,你的母亲也是如此,如今你怀了双胎,你让朕如何不担忧?”

    刘萱吸了吸鼻子,嘟囔着:“担心有什么用?木已成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澈点了点头,他皱眉道:“既然你如今怀了双胎,你那二叔的事情就暂且搁置,你如今要做的便是将身子养好,双胎一事暂不可外传,以免有心之人使些手段。”

    “有心之人?”刘萱闻言挑了挑眉:“你指的是太后?”

    李澈叹了口气,并未正面回答她,而是淡淡道:“据龙一传回的消息,曹太后似乎对曹菲另有一番打算。”

    刘萱一听彻底讶然,她瞪了双眼惊讶道:“曹太后不是一直视曹菲为己出?如今曹菲削发为尼,她若是因为曹菲丢了曹家颜面而不闻不问,我能够理解,可她却要对曹菲下手,这是为何?”

    “为何?”李澈轻哼一声:“自然是为了不可告人之事。”

    他看着刘萱皱眉模样,在她唇间亲啄一记,而后柔声道:“这些事情你都不必担忧,只需好生养胎,巩院首曾言月份越大,便该更多走动,这样才能有助于生产,其余之事你交给朕便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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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移情?

    刘萱见李澈态度坚决,也只能点头应下,说实话她与李澈的母亲皆是难产而死,对于生产她是有些惧怕的。

    刘萱放心将马场和二叔一家的事情交给了李澈,至此便专心开始养胎,巩院首日日亲自前来请脉,特意叮嘱她要多多走动。

    眼看着年关将至,李澈也越来越忙碌,宿在甘露殿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刘萱有些不以为意,毕竟从前他忙碌之时,两人一月不见也是常事。

    倒是小柱子与冬梅花影三人,时不时提醒刘萱,该去瞧瞧李澈。

    刘萱肚子越发笨重,如今已有七月身孕,肚子堪比别人九月之时,她实在无心也无力去管李澈如何了,眼下她心中最最担心的是腹中胎儿。

    因为巩院首说过,怀有双胎者大都早产。

    早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胎儿若是早产,身子骨定然不如足月的那般硬朗,而且眼下是冬季,若是她当真早产,即便能平安产下双胎,这双胎想要熬过这个冬季,只怕也是难上加难。

    李澈听闻了此事特意派崔来福早早准备起来,不但早早备好了奶娘与接生婆,更是将甘露殿的一个偏殿改造了,用来安置即将出世的皇子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李澈忙碌到已经半个多月未曾踏入过甘露殿,而刘萱也被禁了足,只允许在甘露殿内活动,唯恐她发生意外。

    刘萱整日闷在甘露殿内实在憋闷,每个人都是如临大敌一般伺候着她,日子久了,她就生出不满来,这一日又将甘露殿逛了个遍,她便忍不住想去御花园走走。

    小柱子闻言眼神微有闪烁,他低声劝道:“娘娘如今身子越发重了,还是切莫出殿比较妥当。”

    这话近些日子以来,刘萱已经听了不下十遍,听多了。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她皱着眉头道:“可是陛下不允我出殿?”

    小柱子轻轻点了点头:“陛下也是为了娘娘着想。”

    这话放在以前刘萱定不会多想,可这些日子小柱子等人瞧见她都是眼有闪烁,就连冬梅与花影。也沉闷不少,她皱了皱眉语声有些冷了:“巩院首让本宫多多走动,这甘露殿虽大,但本宫也逛腻了,今儿个本宫偏要去御花园走走!”

    小柱子一听刘萱自称本宫。便知晓她有些恼了,当下急急道:“娘娘就算要去,可否等奴才问过陛下之后再去?”

    刘萱闻言轻哼一声:“本宫现在便要去!”

    说完她便抬脚朝甘露殿外走去,小柱子大冬天的竟急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上前两步拦住了刘萱的去路,恳求道:“娘娘,您过会再出殿吧……”

    事已至此,刘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看向小柱子道:“是否御花园有什么本宫不能见的?”

    小柱子眼神闪烁,咬唇不答。

    刘萱冷哼一声:“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瞧瞧,这御花园有什么本宫不能瞧的!”

    说完她不再理会小柱子,越过他大步朝外走去。

    小柱子急的在后面大喊:“冬梅,花影!娘娘要去御花园!”

    冬梅与花影本在做别的事情,听闻小柱子的喊声急忙丢了手中活,跑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刘萱已经出了大殿,二人怨怪的瞪了小柱子一眼,而后赶忙跟了上去。

    刘萱看了一眼来到身边的冬梅与花影,挑了挑眉:“怎么。你们二人也是来阻本宫的?”

    冬梅与花影齐声道不敢,刘萱淡淡道:“不敢便好,你们到底有何事情瞒着我?你们可知我最厌恶的便是欺瞒二字?”

    冬梅与花影面上均是苦涩,刘萱心中有了数。她轻笑一声:“可是陛下正在御花园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花影闻言顿时讶然出声:“娘娘怎知?”

    刘萱叹了口气:“这后宫之中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们瞒着我的?想来想去无非便是陛下的事情,说吧,他与谁在御花园中?”

    冬梅与花影仍是不答,刘萱停了步子看向二人道:“你二人若是说了,或许我便不会去了,眼下我最担心的便是腹中的胎儿。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但你二人若是不说,我就要自己去看了。”

    花影与冬梅低了头,冬梅低声道:“陛下正在御花园与曹贵妃赏梅。”

    说完冬梅便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瞧着刘萱面上的神色,生怕她因为此事而受了什么打击。

    刘萱却是面色如常,她只是微微皱了眉头道:“这般情况已经多久了?”

    冬梅老实回答:“已经足足有了半月。”

    “半月之内陛下日日都见过曹贵妃?”刘萱皱着眉头问道:“除了白日相见,陛下可曾宿在她的殿内?”

    冬梅低下头去,没有出声,刘萱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花影,只见花影也是低头沉默着。

    沉默便是默认了。

    刘萱闻言半垂了眸子,李澈的性子她十分了解,若是从前她或许就信了,信了李澈是看上了曹莹,可她与他之间经历过那么多,她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听闻他娶了侧妃,便伤心遁走的刘萱了。

    李澈有多忙碌她是知晓的,越近年关便越是分身乏术,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澈居然日日抽出空来陪曹莹,甚至还宿在了她的殿中,这让刘萱如何不觉得奇怪。

    她抬了眸子问道:“这半月之内可发生什么事情?”

    冬梅与花影本以为刘萱会大受打击,却不曾想她竟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当下心头松了口气,花影答道:“半月之前,曹淑仪死在了虚长庵。”

    李澈曾经说过曹太后要对曹菲下手一事,所以刘萱听闻并不意外,她又问道:“她的死是否与我有关?”

    冬梅与花影闻言齐齐抬头看她,刘萱见状冷笑一声:“看来还真是与我有关了。”

    她撇了撇嘴:“有什么事情不不妨直接说了,免得我问来问去显得麻烦。”

    冬梅对自家小姐十分了解,知晓她是个心思聪慧的,当下将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曹菲是中了鸠毒而死,据说是甘露殿的宫女奉了刘萱之命去的,那个宫女有些武艺。曹菲虽抵死不从,但她仍是强迫灌下了鸠毒。

    曹菲的死惊动了虚长庵的师太们,那宫女眼见着逃不过便自尽了,只是临死之时一口咬定。自己乃是甘露殿的宫女,此次乃是奉了刘萱的命令,来取曹菲的性命。

    刘萱听闻之后顿时皱眉:“那宫女可当真是甘露殿的人?”

    花影摇了摇头:“那宫女并不是甘露殿的,甘露殿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皆是陛下亲自挑来的。对娘娘忠心不二,可那宫女当着众人的面宣称自己是甘露殿的人,又奉了娘娘之命,事情已经传扬出去,我们再多解释,别人也是不信。”

    刘萱眉间皱的越发深了,她淡淡道:“陛下可曾彻查此事?”

    花影点了点头:“陛下自然是查了,可那宫女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而且她又自尽了,如今死无对证。”

    “看来这黑锅。本宫是背定了!”刘萱冷哼一声又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情?为何陛下要禁我的足?”

    花影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而冬梅却是沉默不言。

    刘萱看向冬梅道:“冬梅,这半月又发生了何事?”

    冬梅咬了咬唇,犹豫良久,抬头见刘萱皱眉模样这才道:“钱管家曾来求见娘娘,被陛下拦了。”

    钱通?

    刘萱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依着钱通的性子,不是什么大事他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到底出了何事,竟让李澈将他拦阻了。而且禁了自己的足?

    刘萱皱眉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为何,虽说曹菲的死自己背了黑锅声名受损,但她的声名本就不好。再损也损不到哪去,一品香的生意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出现什么变故。

    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马场出事了。

    想到此处,刘萱脚下一抬朝御花园方向走去:“走,让我去瞧瞧陛下与曹贵妃有多难舍难分!”

    冬梅与花影互看一眼。面上皆是苦色,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告知了,娘娘便不会去御花园了么?若是让娘娘瞧见了陛下与曹贵妃恩爱模样,岂不是给娘娘添堵?

    如今娘娘身子已重,又是双胎极易早产,若是因此受了什么刺激动了胎气,这可如何是好?

    但花影与冬梅如何担心也是无用的,因为刘萱已经往御花园而去,两人只得苦着脸跟了上去。

    御花园内梅花正艳,老远便能问道梅花的香气,随着香气而来的,还有悠扬的琴声。

    刘萱琴技破高,一听便知晓这琴声之中含着无限的情意。

    她扯了扯嘴角,这曲子虽比不得当初她在益州城楼弹的那曲《凤求凰》,但也所差不多,但凡是个懂琴的,皆能听出其中的缱绻情深。

    刘萱寻着琴声一路走了过去,只见御花园的凉亭之上,李澈正倚栏而坐,而曹莹穿着一声淡蓝色的衣裙裹着狐裘,正在弹琴。

    曹莹虽在弹琴,可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李澈身上,那眼神之中的情意,就连刘萱看着也有些羞色,四周并无宫女太监伺候,仅有崔来福持着拂尘立在一旁。

    刘萱刚刚瞧见崔来福,崔来福便投了目光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刘萱立刻对他摇了摇头。

    崔来福能够感觉到自己来了,那么李澈定然也感觉到了,他故作不知,自己又何必扰了他的雅兴。

    刘萱微微扬了扬唇角,走上前去,离凉亭约莫还有十步之时,曹莹终于发现了她的到来。

    曹莹看着唇边带笑的刘萱,手指顿时一抖,琴声停歇。

    刘萱扬了笑往凉亭走去,边走边道:“曹贵妃怎的不弹了?莫不是本宫扰了曹贵妃的雅兴?”

    曹莹闻言极快的看了李澈一眼,见他不曾看口,也不曾看向刘萱,这才笑着道:“怎么会呢?只是瞧见妹妹来了,本宫一时惊诧罢了。”

    刘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径直来到凉亭出坐下,而后看向李澈,笑着道:“听闻陛下这半月来,日日与曹贵妃赏梅,不知可有此事?”

    李澈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但他面色仍是如常,出口的话也带了丝冷冽:“爱妃为何不在殿中歇着?”

    刘萱收了笑,低头玩了玩指尖的指甲,这才抬头看向他道:“陛下当真想知道?”

    李澈不说话了,只是那眉间微微隆起,幽黑的眸子透出一丝不悦来。

    刘萱叹了口气:“陛下不答,臣妾倒是想问陛下,为了禁了臣妾的足?”

    她说着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恼怒,他总是如此,有什么事情从不与她说,总是自顾自的做着以为对她好的事情,可他却从不想想,自己并非那般经不住风雨的人。

    她从不想当一个事事都被他瞒着护着,躲在他的身后接受他的安排,哪怕他是为了她好。

    她要的是能与他比肩而立,是能够站在他的身侧,否则她根本不会去折腾那些产业,折腾着想要振兴刘氏。

    李澈抿唇仍是不答,刘萱心头更恼,今日若不能让他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怕将来一旦发生事情,他仍是这般将她至之一旁。

    当下刘萱便露出恼色来,她看着李澈毫不客气道:“陛下为何不答?不是能答,还是不屑答?陛下莫不是忘了去年之事?”

    李澈闻言顿时皱眉:“胡闹,先回去,朕过会去见你!”

    刘萱轻哼一声,丝毫不将他的话听在耳里,看着他面上露出决然之色:“现在!此刻!臣妾就要知晓答案,否则臣妾哪也不去,陛下若是恼了,尽管使人将臣妾绑回去便是!若是不成,将臣妾打晕了送回去也成!”

    李澈了解刘萱,就如同刘萱了解他一般,他那如神邸的一般的俊颜,终于露出些无奈来,他看着她,语声也放柔了些:“别闹了,先回去,朕过会便去寻你。”

    刘萱冷哼一声:“陛下的过会是多久?难道又是半月不成?臣妾的话说的十分清楚,臣妾现在便要知晓答案,此刻。”(未完待续。)

第215章:不甘

    刘萱如此强硬的态度,让李澈皱了眉头,就是曹莹也是吓了一跳,她未曾见过刘萱与李澈私下相处模样,可刘萱这般强硬的对李澈说话,她既是担忧又是欢喜。

    李澈是何等男子,岂会容忍一个女子对他横眉?刘萱这般模样,无论李澈对她多宠,总是会忍受不了的。

    曹莹转眸看向李澈,果然见他皱眉似有不悦,当即看向刘萱柔柔的开了口:“妹妹如今身子已重,不得动怒以免动了胎气,不妨听陛下的话,先行回殿。”

    刘萱闻言抬眸看向曹莹,她不是傻的,自然知晓曹莹对李澈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大变,至于为何态度大变,她不知也不想知,她只知晓,既然曹莹变了,她也不能如同从前一般对待曹莹了。

    她朝着曹莹微微一笑:“陛下还未斥责本宫,曹贵妃便来劝慰,是担心本宫夺了曹贵妃的宠爱?”

    “妹妹何出此言?”曹莹面上露出一丝苦涩:“本宫只是担心妹妹的身子罢了。”

    刘萱丝毫不想理会她,直接开口斥道:“本宫不需要你的担心,如今曹贵妃已非当年之人,本宫也不欲以当年之礼相待!”

    她说完看向李澈道:“臣妾现在不想瞧见曹贵妃,陛下看着办!”

    “妹妹你!”曹莹闻言顿时面露委屈,她转眼看向李澈泫然欲泣:“陛下,臣妾真的只是担心妹妹的身子。”

    李澈闻言闭了眼,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他睁开眼并未曾看向曹莹,而是看着刘萱道:“崔来福,送曹贵妃回殿。”

    曹莹没想到李澈竟然会让她走,当下便要开口,而这时崔来福却已经来到她的身边道:“贵妃请吧。”

    曹莹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李澈,似不相信他真的会赶她走一般。

    为什么?她这半个月来,日日与他相见。她以为她就快要得到自己所期望的了,可为何刘萱一来,他就变了?

    李澈并不看她,只冷声开口:“崔来福!”

    崔来福看向曹莹道:“娘娘请吧。莫让老奴为难。”

    曹莹不甘的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抬脚朝凉亭外走了出去。

    姑母说的没错,她难道此生都要老死在宫中么?难道真的看着刘萱一人独占李澈,而心甘情愿么?若是当真如此,那她当初不顾一切的嫁给他又是为何呢?

    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深情。她也认了,认了李澈便就是个冷心之人,可她见到了他的深情,见到了他对刘萱的宠爱,她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忿与期盼来。

    为何是刘萱?她自认无论是长相还是才艺均不比刘萱差,可为何偏偏是刘萱而不是她?

    他本是帝王不是么?而她从前是他的侧妃,现在是他的贵妃不是么?她早已是他的女人,她就该得到他的不是么?

    从前是她想错了,她一味的想着要他的心要他的情,所以她不愿做任何勉强亦或是让他不快的事情。

    可姑母说的对。帝王的心思本就是叵测的,若是求情,自己终究会落得姐姐那般的下场,她求的不该是他的情,而是能够陪伴她渡过这后宫长长寂寞的骨肉!

    她的一味退让,得来的是什么?除了李澈的冷漠,便是姑母的责骂?姐姐一事显然是被陷害的,可刘萱陷害了姐姐不说,最后竟还假惺惺的让姐姐削发为尼。

    她信了的,相信刘萱并非心恶之人。可她的信任得到的却是姐姐的惨死!

    若是姐姐有了骨肉,再如何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的下场!所以骨肉不仅仅能够陪伴她,更是她在这后宫立足,唯一能够傍身的保障!

    想起刘萱的手段。想起姐姐的下场,曹莹咬了咬唇,即便她不争不抢,最后落得的只怕也是青灯古佛的结局,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努力看看。为何不争着看看?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直到曹莹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刘萱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李澈。

    李澈揉了揉眉间显然是有些头疼的,他上前两步来到她身侧,柔声道:“外间凉莫要在此吹风,随朕一同回去。”

    刘萱抬头看他面色清冷,她本就气质出尘,如今这般清冷的面色更显出几分疏离来,她淡淡开口问道:“听闻陛下夜宿在了曹贵妃处?”

    瞧着她清冷模样,李澈微微皱眉:“此事回殿再说。”

    刘萱轻哼一声:“此处无人,陛下何不讲明白?”

    “你不信朕?”李澈剑眉拢起,语声微冷:“萱儿,朕以为你是信朕的。”

    “信,怎会不信。”刘萱叹了口气:“但陛下可知,即便是再多的信任,也经不起陛下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刘萱转眸看向别处,语声有些怅然:“人说夫妻同心方能白头,我曾以为经过那么多事,你与我是心意相通的,然而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我曾说过,希望你无论发生何事都能坦然相告,你也曾允了的,可如今又是为何呢?你总以为是为了我好,可这么做当真是为了我好么?”

    刘萱长长叹了口气:“我即便是现在相信你,可这样的事情多了,信任终究有一天会变成猜疑,而猜疑最终会让你我离心,这样的结果真的是你想要的么?还是你认为,我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后宫女子,永远站在你的身后被你护着,不需要自己去想,只需要跟着你的步子,当个木偶亦或是瓷娃娃?”

    “朕没有这般想法。”李澈半蹲下身子,抚上她的面颊与她平视:“朕只是不愿这些这些无谓的事情烦扰你,不过是些小人手段,朕不想扰了你与皇儿。”

    刘萱迎上他深邃的眸子,看着他如神邸一般的俊颜,又是一声叹息:“后宫就这般大,有些事情总是会传到我耳中的,我虽然信你,可终究还是会乱想,这种乱想,要远比事情的真相更让我烦忧。”

    李澈半垂了眼眸。黑浓的睫毛在眼睑之上投出剪影,他没有说话。

    刘萱瞧着他的模样,叹气道:“倘若陛下当真不能明白臣妾的意思,倘若陛下仍旧要一意孤行。那臣妾就不多扰了。”

    说完她拂开他落在面颊上的手,托着肚子便起了身。

    李澈看着她黯然的面色,起身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拽住了她:“朕虽宿在了她的宫中,可并没有入她的寝室。只在外间看了一夜的奏章。”

    刘萱闻言,唇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那你日日与她相见赏梅,又是为何?”

    瞧着她的笑意,李澈头痛的揉了揉眉间:“朕白日需处理事物,晚间若是日日不眠,也是经不住的。”

    听了这话,刘萱唇边笑意更甚,她嘟了嘴,有些娇嗔道:“陛下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是问你为何要她如此?是因为曹菲的死?”

    李澈深深的看着她。却是不言。

    见他不言,刘萱又开口道:“你不必如此,对于曹菲我本就想动手除去的,所以此次被陷害,我并无恼怒,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你只猜中了一半。”李澈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缓缓走下凉亭,便走便道:“你如今身子越发重了,双胎本就易早产,巩院首曾对朕言。生产只怕就在年关之时,这样的时候,朕一是不想让这些无谓的争斗烦扰你,二是为了安抚曹氏一脉。”

    刘萱点了点头。随着他往甘露殿走去,曹菲的死,曹氏一脉将帐算到了自己头上,李澈也确实需要安抚的,而安抚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办法便是宠幸曹莹。

    她嘟了嘟嘴:“只怕陛下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吧?”

    李澈闻言看她一眼,而后又移开目光:“正如你所想。后宫之事朕已烦不胜烦,是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显然是不打算多议此事。

    刘萱点了点头又问道:“钱通前来求见我,你为何阻了?可是马场出了事?”

    李澈闻言略带讶异的看她一眼:“你为何知是马场,而不是他处?”

    刘萱撇了撇嘴:“这有何难?如今我手中产业,除了马场其余都已入了正轨,我声名早就狼藉,一品香也不会因为曹菲的事再受影响,想来想去也只有马场一事了。”

    李澈闻言扬了扬唇:“萱儿果然依旧聪慧,民间有句俗语一孕儍三载,看来倒不适用与你。”

    他调笑完叹了口气道:“那些马匹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疲累不堪,加上中原与辽国水土不同,那些马匹并未能适应,如今正是深冬,马匹便得了疫症。”

    “疫症?”刘萱一惊,急忙问道:“可是所有的种马都得了?”

    李澈点了点头:“不仅仅是那些辽国来的种马,就连马场原本的马匹也被传染上了疫症,此事你知晓也无办法,只会让你烦忧罢了。”

    刘萱对此并不赞同,她皱了眉头道:“或许我知晓了也是毫无办法,但总比最后知晓来的好些。”

    她说完看向李澈道:“可有解决的法子?”

    李澈叹了口气:“目前并无解决的法子,那些照料马匹的马夫已经是京城最好的,朕已让辽国公主前去马场,她总归是辽国人,对辽国的马匹多有了解,但目前仍无任何进展。”

    刘萱心头一紧,眉间紧紧皱起,马场是她寄予了厚望的,若是运营好了,正如李澈所言,日后即便是各大世家,也要从她的马场处购马,可如今马匹均染了疫症,若是救治不能及时,莫说是将来了,就是扩建马场的费用,加上原本马场马匹的那些损失,也能让她大损。

    李澈见她皱眉宽慰道:“不过是些钱银罢了,总归有重新挣回的时候,你切莫烦忧,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

    刘萱点了点头,确实如今不是她该烦忧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叹了口气:“所有的事情都聚到了一起,曹太后还真是会挑时候。”

    说到此处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她看向李澈道:“你明知曹太后欲对曹菲下手,依你之能,若是有心曹太后定然不会得逞,你为何……”

    李澈轻叹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此事确实是朕故意为之,她在后宫横行惯了,也是该到了收敛的时候,只是眼下并不是好的时机,待你生产过后再谈。”

    是了,如今什么事情也比不得她的生产更为重要,刘萱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若想让我安心生产,切不可再如从前一般,万事都将我瞒着,便如曹菲一事,若是当晚你不在甘露殿而是在乾清宫,你让我如何作想?”

    李澈闻言微微一愣,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他挑了挑眉无奈道:“从前之事以让你耿耿于怀,朕又岂会再近其他女子的身。”

    说完他低下头来,轻轻在她耳垂轻咬一记,在她耳边低喃道:“放心,朕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只属于你一人,今后即便再宿他处,也定然会向你禀报,这样可好。”

    刘萱顿时红了脸,不知是因为他那一记轻咬,还是因为他羞人的情话,她轻咳一声,娇嗔着看他一眼:“早些将话说开多好,免得互相猜忌,若是换了我,你又该如何作想。”

    她本以为李澈听了这话会反驳她,却不曾想,他竟然突然沉默了下来。

    李澈沉默一瞬,而后又重新扬起笑容,牵着她的手笑着道:“好,朕今后再不瞒你。”

    李澈将刘萱送回了甘露殿,小柱子瞧见两人面上带笑的回来,顿时松了口气,正要将李澈与刘萱迎回殿,却听得李澈道:“朕还要去陪曹贵妃,小柱子好生伺候着。”

    小柱子微微一愣,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刘萱,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点了点头应下。

    刘萱伸手替李澈整了整衣领,而后轻声道:“我不管你有何打算,但你答应我的切莫忘了,还有,小心她如同曹菲一般。”

    如曹菲一般如何刘萱没说,但李澈却是明白,他笑着在她鼻尖轻点一记,轻声道:“放心,即便是媚药,朕也会有其他的法子。”(未完待续。)

第216章:封后

    说完他在她唇间亲啄一记,而后便离开了。

    刘萱目送他走远,这才转身回了殿中,回殿之后便让冬梅备了笔墨,书信一封让她给钱通送去。

    信中并无其它,只是让钱通有任何事情都写信来报罢了。

    李澈是个守信之人,自与刘萱将话说明之后,每去见曹莹之前,定会让亲自前来知会刘萱一声,见过曹莹之后,也来见过她,告知她今日与曹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讲的明白。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刘萱行动越发不便起来,甚至有好几次起身,都觉得下身疼痛。

    巩院首本是让刘萱多多走动,以便最后容易生产,可最后一次把完脉后,却皱眉对刘萱道:“娘娘生产只怕就在这几日了,虽未足月,但对双胎来说已是不易,娘娘这几日安心躺着修养,腹中一日抵过外间十日,能多一日也是好的。”

    刘萱点了点头,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此次是双胎,而且月份不足,再者如今乃是冬季,对新生儿而言并不是个好时候。

    李澈听闻之后,也将所有公务般到了甘露殿,每日除了上朝,便都是在甘露殿中度过。

    如此又过三日,终于到了年关。

    宫中每年的聚宴却是不得不举行的,刘萱因为身子不便未曾出席,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中只记挂着一件事情,那便是让孩子们再腹中多呆些时日,哪怕是多一天也好。

    晚宴过后,李澈并没有回甘露殿,也未曾派人来知会一声,刘萱本以为是宴席晚了些,便派了小柱子去打听。

    小柱子没多时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不好,刘萱再三询问,他才低头道:“陛下席间多饮了些,似乎有些醉酒。曹贵妃已经将陛下迎回了她的殿中。”

    刘萱闻言微微皱眉,即便是如此,崔来福也该来回一声才是,她正要询问。却见小柱子咬着唇,似乎有些不甘模样。

    “发生了何事?”刘萱开口问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小柱子闻言摇了摇头,他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不甘与气愤,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刘萱有些奇怪了。小柱子本是李澈的贴身太监,整个宫中的宫人除了崔来福,谁人不给他几分薄面?莫不是去问话的时候,曹太后又为难他了?

    想到此处刘萱宽慰道:“曹太后毕竟是太后,她若为难你,你也只得忍耐,躺若实在气愤不过,你就告知我,待我有空之时,定前去替你讨个公道。”

    她本是宽慰小柱子。却不曾想小柱子听了这话,却是一吸鼻子,似乎要哭了。

    刘萱见状急忙开口:“你莫要难过,此事是我不对,明知晓你前去问话,定然会受为难,还派了你去……”

    “小柱子不是为了自己!”小柱子抬头看着刘萱,面上的委屈之色更浓了:“娘娘这般好,小柱子从前确实是因为陛下之故才真心待娘娘的,可这么久相处下来。小柱子是真心拿娘娘当了主子的。”

    刘萱笑着点了点头:“我知晓的,只是你不是为了自己,又是为了何人这般委屈?”

    小柱子低了头,低声道:“娘娘如今身子不便。这话小柱子本不该说的,可小柱子实在不忍瞒着娘娘。”

    刘萱心头隐隐有了些不好预感,她轻声道:“你但说无妨,我并非那般容易受打击之人。”

    小柱子吸了吸鼻子:“今日宴时,曹太后提及充盈后宫之事,陛下……陛下虽然拒了。但……但陛下却说……却说要封曹贵妃为后!”

    他说完低了头不敢抬头去看刘萱,一旁的冬梅与花影急忙道:“小柱子,你可切莫胡言!”

    小柱子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小柱子没有胡言,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两位若是不信,随便找个外间的宫人一问便知真假!”

    冬梅与花影愣住了,小柱子自然不会将封后一事随口乱说,他既然说了,此事定然便是真的。

    三人不由担忧的朝刘萱望去,可刘萱却是一片平静之色。

    刘萱垂了眸子,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淡淡道:“无妨的,封后也罢,不封也罢,现在我并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如今我只想着腹中胎儿。”

    冬梅与花影低了头,心头皆是恼恨,陛下怎会如此行事!即便是对娘娘没了宠爱,也不该在娘娘即将生产之时,说出要封曹贵妃为后的话来!

    难道陛下就不担心娘娘受了刺激,影响了生产么?!

    刘萱叹了口气,抬头朝她们笑了笑:“既然今日陛下不过来,咱们便早些歇着吧。”

    冬梅与花影担忧的看向刘萱,刘萱朝她们宽慰的笑了笑:“不必担心,我很好。”

    冬梅与花影心中虽是担忧,可刘萱这般说了,她们也只得服侍着她躺下,而后熄了灯盏退了出去。

    寝殿的门被关上了,刘萱睁开眼看着满室的漆黑,心头一阵苦笑,信他?她确实信了,信了他的承诺,信了他不会辜负她,信了他不会再有任何事情瞒着她。

    可最后呢?

    最后他仍是瞒了她的,或许在他眼中后位仅仅是位置?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最自己而言也不重要?

    刘萱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会不重要呢?她虽然不曾说过,可他心中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贵妃再贵,那也只是个妃,说到底仍是个妾室罢了。

    自她知晓生母乃是因为父亲宠妻灭妾致死,她便立过誓,此生不为妾室也决不允许夫君纳妾,可自遇到了他,自己的誓言便成了一句空话,而如今更是要成为一个笑话!

    她默默闭了眼,缓缓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想这些又有何用?

    若是不曾与他相识,不曾对他动情该有多好。

    不对!

    刘萱猛然睁开眼,李澈醉酒了?不,他不会醉酒的。他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他决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不能把控自己的时候,所以他即便高兴亦或是动怒,总是保持着清醒与神智。决不会让这些情绪冲乱了他的理智。

    所以醉酒这种事情,是绝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么今晚这一切便是他故意为之了,他是为何这般做呢?为了安抚曹家一脉?不会,他若想通过封后来安抚,绝不会等到今日。

    刘萱思来想去也寻不到答案。她想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也想不出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正在这时,腹部突然一动,唤回了刘萱的思绪,她低头笑了笑,摸上腹部,感受着小家伙们的活泼,她叹了口气,是的,眼下并不是她该想这些的时候。如今她与她的孩子们,这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她笑着缓缓闭了眼,正打算安然睡去,可腹中的小家伙们似乎却并不想让她入睡,今晚活泼的有些异常。

    她睁开眼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腹部笑着道:“放心,就算是为了你们,母妃也会去争的,即便有天你们的父皇变了心意,母妃也会保你们平安长大。”

    正说着。她却突然皱了眉头,因为她的下身突然开始一阵涌动。

    伴随着这阵涌动,一阵疼痛开始袭来。

    这种疼痛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她强忍着疼痛出声唤道:“冬梅。花影!”

    冬梅与花影本就因为担心刘萱,而站在门外守着,听得这声异常唤声,二人一把推开了殿门急忙冲了进来!

    屋中漆黑一片,可冬梅乃是习武之人,夜间也能视物。一进大殿便瞧见刘萱忍痛模样,她急忙冲到床边,面上慌乱一片:“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刘萱忍着剧痛,艰难的开口道:“唤人来,我怕是要生了!”

    冬梅一急立刻朝外大喊,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快来人啊!娘娘要生了!”

    冬梅一声接一声的喊着,顿时惊动了整个甘露殿的人,花影并不如冬梅那般慌乱,她先是为刘萱把了把脉,而后起身将屋中灯盏点亮,这才转身朝冲进屋内的小柱子有条不紊的吩咐道:“先去将偏殿的稳婆唤来,然后派人去准备热水,水一定要烧沸,顺便让人去唤巩院首和陛下。”

    听得此言,刘萱突然开口道:“不必惊动陛下,去唤稳婆与巩院首。”

    小柱子快要急哭了:“这个时候,怎可不唤陛下?”

    阵痛终于过了,刘萱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说我任性也好,赌气也罢,今日我不想见到陛下,再者女子生产,产房男子不能入内,他即便是来了,也是无用,你若真心将我当成主子,便听我的,不仅不能通知陛下,更不允任何人去惊扰!”

    “娘娘!”小柱子终于急出了眼泪来,痛唤一声:“娘娘,生产乃性命攸关之事,怎可不唤陛下呢!”

    刘萱摇了摇头:“不必。”

    说完她又向虚空唤道:“虎一、虎二、虎三、虎四!”

    虎一等人应声而出。

    刘萱看着他们正色道:“今晚,除了巩院首之外,决不允许任何进出甘露殿,尤其是陛下!”

    虎一等人低头不言,刘萱叹了口气,面色放柔了些:“算我求你们,这一生或许也是我最后一次相求。”

    虎一闻言顿时蹙眉,沉默良久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他说完便与虎二等人又重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此时稳婆们已经冲了进来,刘萱微微松了口气,任由她们上前替自己检视。

    几个稳婆检视完后,急忙对刘萱道:“娘娘已经见红,但尚未破水,若是快今晚便可生产,若是慢,还需痛上一夜。”

    刘萱闻言点了点头:“有劳几位了,几位均是经验丰富的老嬷嬷了,若是生产之时发生了意外,还请诸位以腹中胎儿为重。”

    此言一出,几位稳婆均是一愣,冬梅与花影更是双双跪下:“娘娘!”

    刘萱微微一笑,摸了摸腹部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并非要舍弃自己,我相信皇儿们定会平安产出的。”

    她刚刚说完,却又是一阵疼痛来袭,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剧烈,竟疼的她面色泛白,额间隐隐冒出冷汗。

    稳婆们见状急忙上前检视,一稳婆开口道:“这是阵痛,约莫半柱香一次,娘娘放心,有奴婢们在定保娘娘与皇子们平安,娘娘不必担忧,只需照奴婢的法子吐气吸气即可。”

    刘萱勉强寻回些神智,按照稳婆所教授的办法吐纳起来。

    整个甘露殿顿时忙成了一团,虽然忙却未见丝毫混乱,毕竟众人早就知晓了会有今日,为了今日众人也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生产远比刘萱想象的还要难熬,阵痛果真如稳婆所言,一次比一次频繁,一次比一次剧烈。

    痛道最后,她已经感觉不到中间的间隙,她只记得巩院首匆匆而来,为她诊脉开了方子,而后便退了出去。

    药很快便煎好了,刘萱平日最厌恶的便是药的苦味,可今日她没有任何犹豫,趁着阵痛的间隙,迅速的将药一饮而尽。

    巩院首的药却有奇效,没过多久刘萱便觉得阵痛之时缓解了不少,约莫三个时辰之后,稳婆突然喊了一声:“破水了。”而后便又是一阵忙碌。

    今夜甘露殿的灯火一直燃到了天明,然而燃到天明的不仅仅是甘露殿。

    乾坤殿内曹太后抱着暖炉坐着,她看了看泛白的天色,向从外间回来的宋嬷嬷问道:“怎样?可生产了?是男是女?”

    宋嬷嬷摇了摇头:“甘露殿被守的滴水不漏,奴婢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曹太后闻言顿时皱眉:“稳婆呢?我们买通的稳婆可有消息传来?”

    宋嬷嬷叹了口气:“整个甘露殿被守的滴水不漏,既不允许任何人进也不允任何人出,更别说是传消息了。”

    “那狐媚倒也有些手段。”曹太后冷笑一声,她又问道:“陛下可曾去了?”

    宋嬷嬷闻言又是一阵摇头,她皱眉道:“说来也奇怪,那狐媚竟然未曾去唤陛下,如今陛下仍歇在表小姐殿中呢。”(未完待续。)

第217章:不见

    “这有何奇怪的。”曹太后道是不以为意,她冷哼一声道:“今儿个晚宴,陛下当众宣布 将会立莹儿为后,她不过是在赌气罢了,可她赌气又能如何,生产这般重事,她竟然不允人去通知陛下,就算她产下皇嗣,陛下也只会怨怪与她。”

    曹太后说着说着又笑了,她婆娑着手中的茶盏,面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来:“不过她这般行事,到让哀家放心不少,一个只会恃宠而骄的狐媚,即便是先诞下皇嗣又能如何,待莹儿封后产下皇嗣,那便是正统!至于那狐媚的子嗣再怎么折腾也抵不过正统去。”

    宋嬷嬷闻言笑着点头应是,她抬头问道:“那稳婆那边……”

    “随她去。”曹太后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如今那狐媚已经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即便生下皇嗣也不能如何。哀家有些困了,就寝。”

    天已经大亮,可孩子们似乎眷恋母亲的温度,迟迟不愿出来,稳婆们也已经有些急了。

    冬梅在一旁早已哭成了泪人,又是一阵用力之后,她仍不住跪下求道:“小姐,让奴婢去唤陛下。”

    此刻的刘萱早已汗流如雨,她强忍着剧痛坚决的摇了摇头,虚弱道:“一切皆是天意,他来与不来,都无法更改,此事莫要再提!”

    花影见状一把将冬梅拉了起来,她微有些责怪道:“这种时候,你怎可再让娘娘分心!”

    冬梅受了责备有些无措的站立一旁。花影递给她一方帕子,叹了口气:“你若闲着,不妨为娘娘擦汗!”

    冬梅闻言回神,急忙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刘萱擦起汗来。

    这时又有宫女端着药走了进来,刘萱问也不问接过便要饮下,花影却从她手中抢过,抿了一口辨别了碗中的药,这才递给刘萱道:“这是助生产的药,娘娘可放心饮下。”

    刘萱闻言费力的点了点头。而后接过饮了。

    一旁的几位稳婆均在忙着照看刘萱。只是其中有一人,瞧见这番景象抬头看了看花影。

    察觉到那稳婆的视线,花影立刻 转眸看了过去,只见那稳婆刚刚接触到她的目光。便急忙的低了头去。

    花影见状立刻 皱眉。她看向那稳婆冷声道:“你。出去!”

    那稳婆闻言一愣,似有些不大相信花影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听得刘萱冷声道:“听花影的吩咐,你先出去。”

    “娘娘!”稳婆闻言顿时慌了,连忙跪了下来:“这种时候,娘娘怎可让奴婢出去呢?娘娘这是难产之症啊!”

    此刻的刘萱已经没力气 去解释亦或是争辩了,她相信花影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翻话来,她只是皱了皱眉,而后无力的挥了挥手。

    那稳婆还要再辩,一旁的冬梅本就急的心似火烧,如今见那稳婆再这赖着,顿时一把将手中的帕子丢进银盆之中,而后将那稳婆一手提起直接拎出了偏殿。

    那稳婆还是个不知趣了,被冬梅拎着一路都在喊叫,冬梅烦不胜烦,拎出了偏殿还不够,直接一路将人拎出了甘露殿!

    冬梅刚刚将那喊闹的稳婆丢出了甘露殿的大门,便瞧见了李澈正大步朝此处走来,他的衣衫仍是并不齐整,显然是急冲冲过来的。

    冬梅见到他本是一喜,却突然瞧见了李澈一旁同样衣衫不太齐整的曹莹,她的心一下便冷了,面也顿时难看起来。

    李澈来到殿外,瞧见她并未在意她不曾行礼,更不曾在意她难看的面,只急急问道:“萱儿如何了?”

    冬梅闻言冷笑一声:“陛下还记得娘娘?”

    李澈本要往里走,听得此言顿时停了步子,他回头看向冬梅:“何出此言?”

    冬梅并不回答,她只是上前两步守住宫殿大门,抬起下巴与李澈对视道:“不劳陛下操心,娘娘虽有难产之兆,但定会平安无事,陛下若是无事便请回。”

    李澈闻言眸顿时大冷,他看向冬梅眸中都有些杀气。

    多年的积威差点让冬梅跪下身去,但她想起刘萱痛苦的模样,硬是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向李澈,一寸不让。

    一旁的曹莹见李澈真动了怒,急忙开口道:“陛下一早听闻妹妹生产,便急忙赶了过来,你守在殿外不允陛下入殿又是为何?妹妹此刻最想见的人定是陛下。”

    冬梅闻言冷哼一声,她看也不看曹莹,只盯着李澈含着杀气的眸子道:“娘娘吩咐过,此殿不允任何外人入内,尤其是陛下!所以奴婢即便是拼了命,也会守住大殿!”

    李澈闻言身子一僵,满含杀气的眸子,顿时被一抹刺痛代替,他看向冬梅有些不可置信:“她果真这般说的?”

    冬梅又是一阵冷哼,面上显出一分轻蔑来:“奴婢的话说的明白,想必陛下也听的清楚,娘娘不想见陛下,即便是难产……”说到此处她顿时喉中堵塞,她深吸一口气,坚决的将话说完:“即便是娘娘难产去了,闭眼之前,她也绝不会想看见陛下!”

    这翻话何其狠毒!

    李澈身子顿时一晃,一旁的曹莹急忙扶住了他,曹莹看向冬梅道:“你可知道 阻拦圣驾该当何罪?!”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冬梅决然的抬着头道:“但是,陛下若是想进殿,就必须踏着奴婢的尸体进去!”

    李澈站稳了身子,一把甩开扶着他的曹莹,他看着冬梅,看到了她的决然。

    他闭了眼冷声唤道:“龙一!”

    龙一应声而出:“属下在。”

    李澈挥了挥手,其中之意不言而明。龙一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

    然而他的软剑刚刚拔出,殿前凭空又出现了四人。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虎一、虎二、虎三、虎四!

    四人一出,立刻 站至冬梅一侧,纷纷拔出长剑直指龙一!

    龙一一愣,转眸朝李澈看去。

    李澈瞧见虎一等人模样,脸顿时一片煞白,他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们也要拦朕么?”

    虎二虎三虎四均低了头,虎一看向李澈哑声道:“这是娘娘唯一所求。”

    李澈闭了眼。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这样才能他才能不被眼前的事实的击垮,他的手紧紧握成一团在身侧放着,他沉默了良久,良久……

    最终。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只是这一瞬他却好似突然苍老了。他的目光看向大殿,可目光所及却是一片空无,他哑然道:“朕……她既然不愿见朕。朕便在外间等她。”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就这般静静的仿似一尊雕塑一般矗立在了殿外。

    一旁的曹莹眸子暗了又暗,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想要逃离,可她却咬了咬牙,重新扬起笑容开口道:“陛下放心,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母子平安的。”

    李澈没有回她的话,甚至都未曾看她一眼,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殿,似乎看入了神。

    曹莹见他如此,面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她低了头却转眼瞧见了被吓傻了,趴在地上的稳婆。

    她微微皱眉看向稳婆道:“你是何人?怎会被仍了出来?”

    李澈听了这话,顿时皱眉向那稳婆看来。

    稳婆一慌,急忙跪了起来,重重的朝李澈磕了一个响头,战战兢兢道:“回陛下回娘娘的话,奴婢乃是稳婆,可娘娘却将奴婢赶了出来,娘娘已有难产之兆,奴婢……”

    “难产?”李澈打断了那稳婆的话,身子又是一阵轻晃,他稳定了身形朝那稳婆厉声道:“你说她难产?”

    稳婆早已被他的威仪吓的战战兢兢,听得他这一声厉斥,顿时更显慌乱,她急忙连磕着头道:“回陛下,娘娘羊水已破了有一个多时辰,确实是难产之兆。”

    李澈闻言顿时便要朝殿内走,可冬梅与虎一等人却是态度坚决的上前一步阻了他去路。

    冬梅冷声道:“奴婢的话陛下似乎没有听明白,娘娘的意思,即便她今日死在了产房,她也决不愿意见到陛下!”

    李澈闻言整个人都显得呆滞起来,他茫然的看向冬梅,看着她一脸的恼与恨意,缓缓开了口:“她竟然如此恨朕?”

    冬梅毫不留情的点了点头,语声更是冷冽:“娘娘难道不该恨么?!即便是奴婢也是恨的!若是知晓陛下会如今日这般,奴婢当初就是死,也定要拦着娘娘来见陛下,世子定会将娘娘捧在心尖之上,而不是像陛下这般作践娘娘的心意,陛下不配见娘娘!”

    今日的李澈显然受的打击已经够多,如今听得冬梅这句不配,他也只是茫然,他茫然的看向大殿,茫然的开了口:“朕以为她会懂的……”

    冬梅显然已经气昏了,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她恨恨的呸了一声:“奴婢还是那句话,陛下你不配!”

    冬梅的话音刚落,甘露殿内却突然传来一阵众人兴奋的欢呼。

    众人听得欢呼皆是齐齐朝殿内看去,冬梅更是抬脚便要往殿内狂奔,然而她奔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回身朝虎一等人道:“再未等到娘娘应允之前,还请几位守好殿门,莫让不相干的人闯了进来。”

    虎一等人闻言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然而他们虽是为难,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虎一等人点头,冬梅这才又往殿内狂奔而去。

    她直接冲入了产房,一眼便瞧见刘萱脸苍白的躺在床上,而刘萱的床边,却放着两个裹着厚锦的小小人儿。

    看着刘萱唇边挂笑,虚弱的瞧着逗弄着那两个粉团的小人,冬梅的泪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一旁的花影见状,轻声开口道:“两位皇子虽不足月,但各个健康的很,刚刚洗净身子便睡着了。”

    冬梅闻言含泪点了点头,她缓缓走上前去,来到刘萱身旁,看着那两个粉团的小人笑着道:“两位皇子真像娘娘。”

    刘萱闻言抬头看她一眼,面上带着笑道:“皱巴巴的小人,哪里瞧得出长相。”

    一旁的奶娘见状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冬梅姑娘说的不错,皇子们像娘娘多些,娘娘好生歇着,皇子们也该进食了。”

    刘萱点了点头,看着奶娘将孩子们接过,两个孩子自哭了一嗓子之后便睡了,她有些不舍的吩咐道:“就在此处喂,让我多瞧瞧他们。”

    奶娘们笑着应了,而后背过身去解开衣衫,那两个小家伙虽是在熟睡,可一接触到食物,便本能的张开嘴吮吸起来。

    刘萱虽然瞧不见他们吃奶的模样,但光是看着奶娘们喂奶的背影,便露出满足的笑意。

    冬梅擦了擦泪,想起门口的李澈,犹豫着开了口:“小姐,陛下已经在殿外,你是否要见?”

    刘萱闻言面上笑意一收,她摇了摇头:“不见了,你让他回去。”

    冬梅点了点头,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一来到殿外,李澈便急忙问道:“她如何了?”

    冬梅连个正眼都不想给他,只淡淡道:“娘娘是好人,自然洪福齐天,只是娘娘不愿见陛下,她请陛下回去。”

    这样的话似在李澈的意料之中,他长长松了口气,低声道:“她平安就好。”

    一直未曾开过口的崔来福,却突然对冬梅道:“娘娘不愿见陛下,可皇嗣们总归是陛下的血脉,娘娘总该让陛下见一见皇嗣,好歹让陛下瞧上一眼。”

    冬梅闻言冷笑一声:“陛下昨晚之时可曾考虑 过皇子们?可曾考虑 过娘娘?既然昨晚不曾考虑 过,那今日又何必假惺惺的求见。”

    “大胆!”曹莹突然厉喝一声:“皇嗣乃皇家血脉,你怎可阻挠陛下相见?再者你不过区区一个宫女,谅你护主心切,陛下不曾治你大不敬之罪,可你却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陛下,该当何罪?!”

    冬梅闻言冷笑:“该当何罪?死罪罢了,能为娘娘而死,是冬梅的福分!”

    “够了。”李澈打断了冬梅与曹莹的争吵,他无力的叹了口气,看向冬梅道:“你告诉 她,朕就在此处等着,等到她愿意见朕的那一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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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大结局(一)

    在场的众人,何曾见过李澈如此低落模样,就连对李澈有着一肚子不满的冬梅,也不免有些动容。

    她张了张口,语声放柔了些:“陛下还是先请回,外间凉,娘娘刚刚生产身子很虚弱,定要休息许久,两个皇子身子很好,陛下不妨过会再来。”

    李澈看她一眼,并没有答话,但也不曾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曹莹放在一侧的手紧握成拳,她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放开,她柔声劝道:“妹妹身子还虚,这一休息定要许久,陛下不妨过会再来也不迟。”

    李澈的目光一直落在甘露殿内,对于曹莹的劝慰,他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最终还是崔来福叹了口气,转身唤来宫女,让宫女去抱个暖炉来。

    李澈就这般定定的站在的甘露殿外,冬梅见他心意已决,不由心中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大殿。

    来到寝殿,刘萱果然已经沉沉睡去,她的身旁是两个粉团的小人,此刻也睡的正香。

    冬梅来到床前,看着两个可爱的小人,忍不住唇边扬起笑意,一旁守着的花影轻声道:“娘娘刚刚歇下,陛下还在殿外?”

    冬梅叹气点了点头,花影见状也是叹气,她对冬梅道:“你也一夜未睡,不如先去歇着,过会儿来替我。”

    “我哪里睡得着。”冬梅苦着脸道:“你不知晓,虽然不曾有人去通知陛下。可陛下难道不知他那番封后的话,会有多伤娘娘?他竟然就这般不闻不问,先前我瞧见他与曹贵妃疾步而来,均是衣衫不整,一气之下将陛下给骂了一顿。”

    花影闻言一愣,而后噗嗤一笑。

    见她发笑,冬梅怨怪道:“我都怕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笑!”

    花影轻咳一声勉强将笑意压下,轻声道:“放心,你既然平安回来了。证明陛下并没有因为你骂他而动怒。不过你骂的好!换做是我,就算丢了脑袋,也定要骂上一顿才解气!”

    “可不是!”冬梅恨声道:“陛下明知娘娘生产在即,还在这个当口说出那番话来。娘娘不见他是对的。就该晾上一晾。”

    冬梅却不知道 。这一晾竟晾了好几日,刘萱一直不肯见李澈,即便知晓他就在殿外等着。

    冬梅与花影一开始也为刘萱抱不平。认为李澈在外等着是应该的,可一日下来,李澈不吃不喝就这么站在殿外,她们的心就软了。

    每当瞧见刘萱逗弄两个皇子的时候,冬梅与花影总是时不时提起等在殿外的李澈来。

    可刘萱却似乎没有听见她们的话,始终不曾问过关于李澈的任何事情,即便冬梅与花影将李澈说的有多可怜,她仍是丝毫不为所动。

    眼看着三天就这般过去,李澈在甘露殿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站了三日。

    整个甘露殿除了刘萱仍是神态自若以外,所有的人都开始有些不好了,天呐,一代帝王守在殿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站着,这让他们如何能好的起来?

    所有的人都蜷缩在甘露殿内,能不出门便不出门,若是有不得已要出门办的差事,均是抓阄决定。

    李澈在外站了三日,曹莹便来了三日,每次均是拎着食盒,可李澈却对她不闻不问,更不不要说吃她带来的东西了。

    曹莹每次来也不多说,问上几句见李澈没有回应,便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站着,一站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天近黄昏这才离去。

    冬梅与花影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暗暗着急,若是真这般下去,刘萱的名声定然更不好,而曹莹却恰恰相反。

    人们只会说刘萱恃宠而骄,不尊帝王。反而对曹莹的评价却是识大体,对陛下情根深种。

    第四日的时候,花影与冬梅忍不住将这话说了出来,刘萱正在逗弄两个好不容易醒来皇子,听闻这话终于有了回应。

    她往殿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个皇后,自然要识大体,而本宫只是一个宠妃,又何必在意这些。”

    冬梅与花影闻言,顿时不开腔了。

    小柱子在殿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李澈在外站了几日,他便在殿内团团转了几日,今日他终于忍不住进了寝殿,噗通一声给刘萱跪下了。

    小柱子哽咽着道:“奴才知晓娘娘心中是有陛下的,陛下已经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经受不住的,陛下若是有个闪失,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娘娘?娘娘就见一见陛下。”

    刘萱闻言看他一眼,她长长叹了口气,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最多再过两日,他便会走了,即便他不想走,崔公公与龙一也不会放任他就这般下去。”

    刘萱的话果然成真,第五日的时候,崔来福一掌劈晕了李澈,直接将人掳走了。

    听得这个消息,甘露殿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刘萱听闻的时候,眸子垂了垂,什么话也没说。

    李澈自从被崔来福强行带走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甘露殿,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刘萱这个人。

    而刘萱也是毫不在意,每日躺在床上静养,皇子们醒时便逗弄片刻,每日都是笑容满面,似乎也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彻底忘记了仍是身处后宫,也彻底忘记了李澈。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话是一点不假,刘萱与李澈似乎彻底忘记了对方,可小柱子与崔来福却是急的不行。

    小柱子每日将刘萱做了什么,皇子们做了什么,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了崔来福,崔来福便在李澈每日办公之时,细细叨叨的念着。

    李澈神不变。仍是在处理事务,崔来福也不知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变了,那便是李澈对曹莹的态度。

    李澈再也不曾见过曹莹,更别提去她那处休息了,而他也似乎忘记了自己说过封后的话,半点要封后的意思也无,就连曹莹前来探望,也是一律拒之门外,从不相见。

    曹莹没有说什么,仍是每日前来求见。得到崔来福拒绝的答复之后。便面如常的回了。

    年关沐休七日之后,新的一年便又开始了,曹太师与柳太傅也从陕地回到了京城。

    曹太师陕地一行显然吃了不少苦,原本肥胖的身子整个消瘦了一圈。就连挺出来的肚子也缩了回去。

    曹太师回到了朝堂。曹家一派似乎也有了主心骨。上朝的第十日,有人将封后一事提了出来。

    李澈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坐在朝堂之上。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提出封后一事的大臣,心中不免打起了鼓,不明白李澈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封曹莹为后,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不是么?

    倒是曹太师上前一步,躬身道:“小女才智鲁钝,当不得一国之母,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曹太师这话一出,曹家一派全都傻了眼,就连柳太傅一派也惊讶的看向曹太师,难道曹太师去了一趟陕地,就变了个人?

    李澈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堂下的曹太师,他淡淡开口道:“此事以后再议。”

    一场早朝便这般散了,柳太傅回了府中,立刻 去见了柳夫人,让她进宫去探望刘萱。

    柳母叹了口气,语声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明知萱儿生产在即,还偏偏说出那样的话来,若不是因为他要封那曹莹为后,萱儿又怎会当夜便早产了?!”

    柳太傅闻言也是皱眉:“陛下此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妥,但皇子们总归是陛下的血脉,萱儿不让陛下相见,做得有些过了,她如今毕竟身处后宫,就算与陛下置气,也不能太过,毕竟她这一生还很长。”

    这个道理柳母自然明白,她无奈的点头道:“好,我去劝劝她。”

    听闻柳母要来,刘萱特意梳洗一番,只是她仍在月子当中,花影不允她下榻,她也只得在榻上见了柳母。

    柳母带来了些亲手做的小衣衫,刘萱早产,原来那些便用不上了。

    刘萱笑着让花影接过,而后让奶娘们将两个皇子抱过来给柳母瞧瞧。

    柳母瞧着两个皇子,脸上顿时扬了笑容,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眼睛就围着两个粉团的人儿转了,看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让奶娘抱了回去。

    奶娘将皇子们抱走之后,柳母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刘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萱儿……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口,柳母急忙偏过头去,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刘萱闻言鼻子一酸,她扬了扬唇角道:“生孩子确实很痛,好在孩子们都很健康,虽是双生又是早产,可这身子却一点都不比足月的弱呢。”

    “是啊。”说到两个孩子,柳母也情不自禁的扬了笑,她笑看着刘萱道:“真是两个俊美的小人,不知可取了名字?”

    听了这话,刘萱面一顿,她苦涩的摇了摇头:“还不曾。”

    柳母深深的看着刘萱,她叹了口气,柔声道:“萱儿,这便是女人的命,你如今已经入了后宫,这一生也只能在后宫中渡过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两个孩子想想,你不能再与陛下这般置气下去了。”

    “我并未与陛下置气。”刘萱叹了口气,也只有面对着柳母,她才会说出心里话:“义母,我与他经li 过那般多的事情,他如何想的我自然明白,虽然我不知晓他为何突然想要封曹莹为后,可我知晓他定然有他的用意。”

    刘萱心中微苦:“义母可能不知,我的生母乃是因为生父宠妾灭妻而死的,从小我便想着,定不会做他人的妾室,可遇到他,我认了,所以他封不封后,封谁为后,我已经不在意了。”

    “还说不是置气。”柳母怨怪的看着她道:“这般丧气话都说了,义母难道还听不出?”

    刘萱有些无奈,她笑了笑道:“义母,萱儿说的是真心话,他若不顾我,我又何必顾及他?他封曹莹为后,不过也只是让我认清了事实罢了,他做他的帝王,我做我的妃子,只要曹莹不来寻我的麻烦,我便安然过我的日子,至于宠爱,我如今真的不想了。”

    这翻话乃是刘萱肺腑之言,她真的觉得累了,不是身体而是心,她早已将话对李澈说的明白,希望他有什么决定有什么想法,都能告知她,与她一同面对。

    可李澈呢?先是应下了,可一转眼便不顾及她,说了封曹莹为后这样的话来。

    她的心真的累了,她不想再这般下去,正如柳母所言,或许这便是女人的命,终究逃不开躲不过,她认了,从今往后她会好好的当一个后宫的嫔妃,不去想他到底为何,也不去猜他的心思。

    他的心装的终究是天下,而她的心很小,只能装的下自己和他,如今还多了孩子们,再多便不可能了。

    所以她放气 了那些不该有了念头,放气 了那些坚持和期盼,放气 了与他并肩而立的想法。

    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照料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平安长大,她并不希望他们登上那高高至上的位置,她只想他们将来能够学一身本领,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心的活着。

    柳母听了她的话,长长叹了口气:“你想明白了便好,世间男子有谁能永远只真心相待一人,即便是你义父,也有两个妾室,何况那个人陛下。听义母的话,派人去请陛下来看看皇子们,就算不来看,也该给皇子们赐名了,否则时日一长,朝中又有闲话要出,对两个皇子也不好。”

    刘萱点了点,她扬了扬唇角笑着道:“听义母的。”

    柳母见她应下,这才松了口气,她拉了刘萱的手,语重心长道:“这话本不该说的,但义母想要告诉 你,曹贵妃的身后是曹家,可你的身后的柳家,无论将来如何,萱儿你一定要记得,只要有你义父义母与义兄们在,这后宫决不会由曹家一派说了算!”

    刘萱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她哽咽着点了点头,轻轻依偎进柳母的怀中:“萱儿记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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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大结局(二)

    柳母走后,刘萱便唤来小柱子,让他去请李澈为两位皇子赐名。

    小柱子一听差点喜极而泣,他急忙问道:“可要请陛下过来探望皇子们?”

    刘萱闻言蹙了眉头,小柱子见状心中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着主子终于松动了些,自己这么一提,万一主子又改了主意,他上哪哭去?

    刘萱蹙着眉头想了想,她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再这般拦着也只能显得自己放不下罢了,再者孩子终究是需要 父亲的,于是她点了点头道:“请就不必了,若他愿意来看,便将他领去看看皇子们。”

    她没有说让他来看她,现在对她而言,他来不来已经不重要 了。

    她从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决定来他身边之时,她就抛下一切来了,如今她已决定放气 ,便会从心里彻底放气 。

    小柱子并没有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他是满心欢喜的起身去找李澈了。

    李澈正在批阅奏章,听得小柱子的话,他的面仍是如常,只是握着毛笔的手却这般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就连墨汁滴落,浸湿了奏章也不曾察觉。

    他的眸子暗了又暗,半响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清冽没有一丝波澜:“朕知晓了。”

    而后他便低了头,继xu 批阅奏章起来。

    小柱子原本满腔的欢喜,也因为李澈那不咸不淡的态度而彻底冷了下来,他很想问问李澈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娘娘?

    可他瞧见李澈似有专心伏案。这话便再也问不出口。

    他垂头丧气的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心中暗暗发苦,回去以后他该如何向刘萱禀告?

    他走了没几步,崔来福便追了出来。

    崔来福看见他苦着脸,也跟着叹了口气:“陛下这些日子虽是表现如常,可为师知晓他心中定是痛的,陛下已经许久未曾好生用过一顿饭了。”

    小柱子闻言心中十分不痛快,他微恼道:“若不是陛下那封后的话,娘娘又怎会当晚便早产了?再者娘娘虽未曾通知陛下,可小柱子跟了陛下那么多年。又岂会不了解陛下的手段?!后宫之事。有那一桩能瞒过他的眼睛?娘娘早产之时,他又在哪?等到天亮才迟迟而来,而且还是同那……”

    说到此处小柱子一张脸都气的通红:“而且还是同那曹贵妃一同衣衫不整的来!徒儿瞧着娘娘做的极对,陛下那五日可真是活该!”

    “说够了没?!”崔来福一个爆栗敲上他的脑袋:“主子岂是你能非议的?陛下那晚确实未曾宿醉。他本打算要去甘露殿的。可到了后来却真的不省人事。你可知晓,陛下醒来之时知晓娘娘早产,当时有多慌乱?!”

    小柱子摸着被敲疼的脑袋。气恼道:“他活该!”

    “是!陛下是活该!”崔来福也恼了,一张没有胡须的老脸也恼怒不已:“可你以为陛下心中不恼么?他在甘露殿外站了五天四夜,你以为那仅仅是为了求得娘娘的原谅?不,那是他在惩罚他自己!”

    小柱子闻言哼了哼,面上皆是不以为然:“事情已经如此,再多说已是无用,娘娘如今好不容易松了口,让陛下为小皇子们赐名,他若心中真有娘娘与皇子,又怎会是先前那番态度?!”

    崔来福长长叹了口气:“陛下如何想的,为师并不知晓,但你莫要忘了当初娘娘与世子大婚,陛下有多痛!曾经那般刻骨铭心过,又怎会说忘就忘?你回去后,切莫同娘娘如实禀告,只说陛下闻言十分欢喜,正在为两个皇子的名字苦恼。”

    小柱子哼了哼:“此一时彼一时,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完长叹一声:“娘娘如今在月子里,徒儿就算是为了娘娘也不会如实相告,师父尽管放心。”

    说完,他连礼也不行,一甩拂尘扬长而去。

    崔来福看着小柱子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他这个徒儿如今可算是彻底成了刘贵妃的人,为了刘贵妃,竟然连自己都迁怒了。

    此一时彼一时么?崔来福摇了摇头有些不信,巩院首曾批陛下与先皇一般,乃是情深不寿之症,情深不寿的情,可不是说变便能变的。

    他挥了挥拂尘转身朝御书房走去,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他不能再让陛下这般郁结下去了。

    李澈见崔来福回来,搁了手中的笔淡淡问道:“小柱子走了?”

    崔来福闻言点了点头:“奴才让小柱子回去禀告娘娘,就说陛下闻言十分欢喜,正在为小皇子们的名字而苦恼。”

    崔来福这话带了试探,李澈又岂会不明白,他看着崔来福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视线便越过他,看向御书房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来福见状,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李澈闻声皱眉,看向他道:“你这是何意?快快起身。”

    崔来福却是不动,他哽咽着道:“陛下让老奴将话说完,老奴知晓陛下如今恼的不是娘娘而是自己,可事情已经发生,陛下即便是再恼也是无用,当下还是赶紧求的娘娘的谅解,毕竟今后的日子还很长,陛下与娘娘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陛下难道不担心将娘娘彻底推远了么?”

    李澈闻言叹了口气,唇边露出一丝苦涩来:“她已经远离朕了。”

    崔来福见状心中一痛,他急忙道:“陛下错了,娘娘心中虽痛,可终究是有陛下的,此时她愿意请陛下为皇子们赐名,便是有所松动,可若陛下再这般气恼自己,而忽视了娘娘的松动,可真就再难挽回了。”

    “她未曾让朕去见她。”

    “可娘娘也不曾说。不让陛下去见不是么?”崔来福有些想不通,一向英明神武的陛下,怎么一牵扯到刘贵妃便变的愚钝起来:“陛下只管去见,老奴虽是个太监,但跟随先帝多年,女子瞧的多了,她们的心思多少也知道 些,民间有句俗语,虽是粗俗但道理却是真的,陛下。烈女怕缠郎啊!”

    李澈面总有些松动。崔来福见状再接再厉道:“娘娘与陛下心意相通,从前经li 过那般多的事情都过来了,如今娘娘就在后宫,就在那甘露殿内。那里还有娘娘与陛下的骨血。今日已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陛下只需如同以往那般,对娘娘推心置腹,又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

    李澈闻言。黯淡的眸子终于又重新有了流光,他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崔来福,你说的对,是朕魔障了,走,随朕去甘露殿!”

    说完他便一脚从书案后走出,大步朝外走去。

    崔来福终于松了口气,急忙起身跟上。

    小柱子垂头丧气的正在殿外徘徊,他有些不大敢进去,刘萱有多聪慧他是知晓的,他若撒谎,刘萱定然能看出来。

    他有懊恼的垂了自己的脑袋两下,自己怎的就这般笨呢!连个小差事都办不好!

    正在他懊恼之时,一抬头却瞧见李澈与崔来福正大步朝此处而来,他面上一喜,想起先前一事,脸上的喜又退的一干二净,站至一侧,待李澈来到身边之时,冷冷淡淡的行礼道:“奴才见过陛下。”

    李澈停了步子朝他望去,瞧见他冷淡模样,轻咳一声道:“去通传一声,便说朕来看她。”

    小柱子闻言挑了挑眉:“陛下稍后,请容奴才前去通报,只是娘娘见不见陛下,奴才不能保证。”

    小柱子自幼便跟着李澈,他是什么性子李澈再明白不过,听了他的话,李澈微叹了口气:“你前去通报便是,朕在此处等着。”

    小柱子心头有些讶异,什么时候这事情竟然反了过来?陛下居然在外等候娘娘的答复?

    他心头这般想着,原先对李澈的气恼也淡去不少,当下点了点头,回去通传了。

    小柱子回殿去通传了,而另一边,也有人将李澈去了甘露殿的消息传到了乾坤殿。

    乾坤殿内曹太后猛然一声冷哼:“那个狐媚当真有些手段!”

    宋嬷嬷往身旁的宫女看了一眼,那宫女便领着一屋子的宫人太监退下了。

    屋中只剩下了宋嬷嬷与曹太后二人,宋嬷嬷端着茶盏递上,低声安慰道:“太后何必动怒,那狐媚生下了两个皇子,陛下去瞧瞧也是正常。”

    曹太后闻言又是一声冷哼:“正常?那狐媚派了个小太监,陛下便急忙跑去见了,可见她在陛下的心中分量有多重!再者他又多日不曾见过曹莹,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狐媚!”

    “就算陛下满心都是那个狐媚又能如何?”宋嬷嬷笑着道:“陛下亲口允了曹贵妃后位,曹贵妃封后也只是迟早之事,再者或许曹贵妃腹中已有骨血也不一定。”

    曹太后听闻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她眯了眼显然心情甚是愉悦:“若是当真有了骨血,那就是哀家的亲皇孙!待曹莹封后,皇孙便是正出!即便那狐媚产下两个皇子,也撼动不了哀家的皇孙分毫!”

    说到此处,她笑容一收,看了看四处,这才轻声对宋嬷嬷道:“那晚之后,旭儿如何了?”

    宋嬷嬷低声回道:“太后尽管放心,恭王当晚便出了宫,他是太后的亲骨肉,就算对那事有什么不满,也定不会坏了太后的计划,此事只有太后与奴婢还有恭王三人知晓,天衣无缝。”

    “话虽如此,但哀家仍是有些不放心。”曹太后皱了眉头:“陛下的心思叵测,难免……”

    “不会的。”宋嬷嬷安慰道:“太后尽管放心,再者依着陛下对那狐媚的宠爱,若是他当真知晓,又怎会那狐媚生产都不去看上一眼。”

    曹太后想了想,顿时放下心来,她长叹一声:“若是曹莹腹中有了骨血便好了,那可是哀家的亲皇孙呐!”

    瞧着曹太后一脸希翼的模样,宋嬷嬷眼珠子一转,凑上前去轻声道:“即便不曾有骨血,太后也可故技重施,直到曹贵妃有了身孕为止。”

    曹太后闻言双眼顿时大亮,她看向宋嬷嬷轻声笑了:“还是你了解哀家的心思,就按你说的办!”

    宋嬷嬷也笑的灿烂:“能为太后分忧,乃是奴婢的福分!”

    乾坤宫这里曹太后与宋嬷嬷笑的开怀,而甘露殿内刘萱听了小柱子的传话,面上却微微露出些讶异的神:“他说他在外等着?”

    小柱子点了点头:“奴才来的时候,陛下就站在殿外。”

    刘萱想了想,终究还是点点头道:“让他来,毕竟这是他的后宫,若是传出去,他等着我的接见,又不知会有什么流言了。”

    小柱子闻言心中一喜,肯见就好,只要见了面,总归是个好事情。

    他一脸喜去通报了,快到殿外只是又正了正,让自己瞧上去严肃无比,这才迈出殿外对李澈道:“娘娘正在月子里,不便起身相迎,陛下请随奴才来。”

    李澈点了点头,随小柱子往殿内走去,明明再熟悉不过的宫殿,李澈却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忐忑,既想见她又怕见她,怕她的冷漠,更怕她说出绝情的话来。

    小柱子将李澈临到寝殿外便不动了,他对李澈行了一礼:“娘娘就在殿内。”

    李澈闻言却并没有推门进去,他静静的在门前站了许久,久到小柱子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这才抬手推开了殿门。

    殿门一开,李澈第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上的刘萱。

    因为产后不久,她的身子仍是丰盈的,因为殿内生了炭火,一张略显丰盈的小脸红扑扑的,显得十分可爱。

    是的,可爱。即便她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在他的眼中,她仍是如初识之时那般可爱模样。

    刘萱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痛,但她仍是扬了笑脸,朝他道:“陛下怎的不进来?殿门开着有风,臣妾如今仍在月子里,是吹不得风的。”

    李澈闻言急忙大步走进殿内,而后关上了房门。

    只是关了房门之后,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从何说起。

    他慢慢转身迎上她云淡风轻的面容,动了动双唇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最近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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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大结局(三)

    刘萱的眸子闪了闪,她面上笑容不变点了点头道:“劳陛下挂心,臣妾很好。”

    即便李澈如今五味杂陈,也能瞧见她的疏离,他看着她面上的笑容,心中顿时大痛,她不恨他,她竟然连恨都不愿给他了……

    她如同后宫寻常嫔妃一般,待他客气有礼,不再质问他的去处,不再过问他的事情,更不再为他的身子而挂心了。

    李澈有一瞬间十分狼狈,狼狈的不是他的身形外貌,而是他的心他的情。

    想起崔来福的那番话,李澈压下心头狼狈,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来到床边坐下,他想伸手替她理一理额间碎发,可以瞧见她面上的笑,刚刚抬起的手便握成了拳缓缓放了下来,他深吸口气,理了理思绪开口道:“那晚……”

    “陛下还未曾见过小皇子?”刘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陛下可能不知,小皇子们虽是双胎又是早产,可身子好着呢,一点也不比那些足月的孩子差,那两个小家伙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短短十余日又胖了一圈。”

    李澈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那样的眸太过复杂和痛苦,刘萱竟无力再与他对视,她微微偏了头,移开目光轻声道:“小皇子们可爱的紧,陛下应当先去瞧瞧的。”

    她的声音有些黯哑,说完面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她终究无法对着他那满含痛苦的眸子,继xu 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李澈微微垂了眼帘。他低声道:“萱儿,朕没有立曹莹为后的打算,你有身孕生产在即,可曹太后与曹莹却连了手,朕说过对于后宫争斗,朕已烦不胜烦,朕打算……”

    “陛下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刘萱苦涩一笑,仍是并不看他:“陛下乃是帝王,出口的话便是圣旨,陛下出口之时可曾顾及过臣妾哪怕一丝一毫?”

    李澈想要辩驳。却被刘萱阻了。她摇了摇头,唇边仍是苦涩:“不必了陛下,臣妾已经想的明白,从今往后。臣妾会做个合格的后宫嫔妃。陛下也不必如此费心解释。臣妾担当不起。”

    她终于转眸看他,朝他微微一笑:“皇子们总是需要 父王的,陛下若是不弃。可否去瞧瞧他们?顺便给他们起个得体的名字?”

    李澈闻言,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她,他的眸仿佛一张网一般,紧紧将刘萱网入其中,渐渐收紧。

    刘萱的笑容在他的眸之下渐渐退去,她低了头轻叹口气:“陛下有什么话便说,臣妾听着便是。”

    李澈握上她的手,刘萱身子一僵微微用力想要挣脱,可他却握得更紧,刘萱无奈也只得任由他握着。

    李澈叹了口气,看着她垂下的双眸柔声道:“萱儿,朕的心中只有你,又何曾会不顾及你?只是你生产在即,朕不愿再让有心之人加害与你,故而才将计就计说出那番话来。”

    刘萱闻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出声。

    李澈声音更柔了些:“你有所不知,你生产在即,可曹太后却不消停,她总是在不停的想着法子谋害你与皇儿们,朕为了分散她的精力,只得与曹莹虚与委蛇,那晚家宴,朕得知曹太后的阴谋,于是便将计就计假装醉酒,按着她的想法说了封曹莹为后的话。”

    他看着刘萱,见她面如常这才接着道:“朕对后宫之事已烦不胜烦,可曹太后没有动作,朕便不能拿她如何,朕只有先顺了她,让她以为计谋得逞,她才会铤而走险。”

    听了这话刘萱终于有了些反应,她仍是低着头,但终究是开了口:“那晚即便我不曾让人通知于你,可你也应当知晓我生产一事。”

    是的,其实刘萱心中最解不开的结,便是此事。

    她生产之时便想着,若是他真的在乎她,定会过来看她,即便她不曾派人唤他,即便她吩咐了虎一等人要拦他在外,可那一夜,他若是来了,她定还是会见他的。

    可他没有来,自己九死一生之时便想着,此生再也不要那般期盼了。

    李澈岂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他的心顿时一痛,声音都黯哑:“这也是朕无法面对你的地方,那晚朕本欲假装醉酒,可曹莹送来的醒酒汤却有无无味的**,朕为了迷惑她也只能饮下。”

    “**?”刘萱心头一惊抬起头来:“你……”

    “朕没有。”李澈见她这番惊,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来:“萱儿,朕没有,那晚与曹莹行了周公之礼的不是朕。”

    刘萱闻言彻底傻了眼,她愣愣的一脸不可思议:“那……那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曹莹她……”

    “她不知晓。”李澈柔声道:“她的房中燃了密香,她早已神志不清,以为那人是朕,朕虽昏迷不醒,但龙一是守着的,那晚朕是假装醉酒,但恭王却是真的醉了。”

    这话一出,刘萱哪还有不明白的,她简直不敢相信李澈的话:“也就是说当晚与曹莹行了周公之礼的乃是恭王?而曹莹却以为是你?!”

    李澈点了点头:“恭王醉酒,是被他身边的曹家暗卫给偷偷送到曹莹的榻上。”

    “疯了,曹太后简直疯了!”能支使曹家暗卫的,当晚除了恭王便只有曹太后,能将恭王送到曹莹榻上,除了曹太后再无他人,刘萱瞪了双眼,简直不能理解:“她真的是疯了,她可知晓这般做会有什么后果?!”

    李澈瞧着她吃惊模样,忍不住宠溺的笑了:“她当然知晓,正是当晚朕说了封曹莹为后的话,她便铤而走险,若是曹莹那晚便有了骨血,那可是她的亲皇孙。只待曹莹封后,她的亲皇孙便可称为太子!”

    刘萱闻言看他,轻轻皱眉:“曹莹毕竟是你的妃嫔,你……”

    “在朕的心中,朕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李澈抬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再者,曹太后若是没有那般野心,朕又能耐她何?至于曹莹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当初利用你受辱一事,强行逼着朕娶了她。自那时开始。朕便对她厌恶不已。”

    他的面上厌恶之是那般明显,刘萱叹了口气:“可她是真心爱慕你的。”

    李澈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爱慕朕的人何其多,区区一个曹莹罢了,她将曹菲之死怪罪到你的头上。对你已有不满之心。留着她终归是个祸害。再者她若不再那醒酒汤中下药,朕又怎会在你产子之时不能陪在身侧,她死有余辜!”

    听着这话。刘萱才彻底明白李澈的心有多狠,只是这般狠却让她的心都柔软起来,她看着他叹气道:“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你打算将曹莹与曹太后如何?还有那个恭王。”

    李澈见她终于原谅了自己,心头一松,将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曹太后野心勃勃,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晚之事只要朕给她机会,她必定会故技重施,一旦她有所行动,朕定会当场将曹莹与恭王擒住,恭王并非有野心之人,此事之后朕会放了他,罚他禁足一年便可,至于曹太后与曹莹。”

    李澈哼了哼:“朕会以祈福之名,将她们送入庵中,曹莹定对曹太后恨之入骨,这二人在一起必定不会安生。过上几年,让她们也如曹菲一般,尝尝那毒酒的味道。”

    “难怪你会有喜怒不定,杀伐果duan 的名声。”刘萱闻言又是一声长叹:“将她们关入庵中便可,留得一命也算是为皇儿们积福。”

    李澈闻言扬唇一笑,看着她一眨不眨道:“萱儿说什么便是什么,朕听你的便是。”

    刘萱闻言朝他瞪眼:“早些如此多好,你明明答**g 过我,绝不会独自一人做下决断,可你转身便忘了,便如同那晚之事,你若让龙一亦或是他人知会我一声,我又岂会被你气的动了胎气?又怎会与你离心?”

    说到这个,李澈不由露出一丝懊悔了,他紧紧握了刘萱的手,沉声道:“相信朕,朕真的懊悔不已,这么多年,朕从未如听闻你生产之时那般慌乱与懊悔过,朕起誓今后绝不会再瞒着你,即便身不由己,也定会派人告知与你,让你知晓。”

    他都起誓了,刘萱还能说些什么,只得无力的点点头:“陛下莫要忘了今日的话便成。”

    “那你可是原谅朕了?”李澈看着刘萱,缠了上去:“不再说那些让朕心痛不已的话了?”

    刘萱扭了扭身子,想躲开他的怀抱,可他却越缠越紧,她无力叹气:“不说了,不说了,陛下怎的突然变的如此无赖起来。”

    李澈闻言轻笑:“这是崔来福告知朕的,所谓烈女怕缠郎。”

    他笑完,轻咳一声松了她:“说来朕还未见过皇儿们,朕先去瞧瞧再来陪你。”

    刘萱点了点头,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后便起身走了。

    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刘萱忍不住扬起了笑容,可想到曹莹,她的笑容便淡了下去,心中还是有些为曹莹感到惋惜,她是欣赏曹莹的,当初流言四起之时,曹莹那一探的情谊,她是记得的,可不曾想最后竟是这般的结局。

    李澈与刘萱和好的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了曹莹的耳中,曹莹眸一暗心头大痛,她终究是比不过刘萱的,刘萱一声呼唤李澈便急忙去见了,而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至此便认了么?曹莹在心中摇了摇头,她不甘心,她如今已是李澈真正 的妃嫔了,她又如何能甘心。

    这一晚她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第二日一早便起身去了乾坤殿向曹太后请安,请安之后她并没有走,而是留下来。

    从乾坤殿出来之后,曹莹便回了自己的殿中,不多时一个宫女从殿中匆匆而出,往御书房而去。

    “贵妃病了?”李澈放下手中的奏章,露出些许担忧神:“可曾寻太医瞧过?”

    宫女低声禀道:“娘娘不让寻太医,说是偶感风寒休息片刻便好。”

    “那怎么成?即便是风寒也该让太医看看。”李澈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声清冽:“你先回去寻太医给爱妃瞧瞧,朕今晚去探她。”

    那宫女闻言面上一喜,恭声应是,而后便退出大殿,急忙回去禀告了。

    李澈瞧着那宫女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来:“还真是等不急了,崔来福过会你悄悄前往甘露殿,将今晚朕要去探望曹莹的事情告知萱儿,而后去寻巩太医,将那**的解药取来,切记暗中行事,不可让人瞧见。”

    崔来福闻言笑了笑:“老奴办事,陛下尽管放心。”

    刘萱听得崔来福的禀告,无声叹气,若是曹莹不再有所动作,定会安然无事,李澈亲口允诺许她后位,即便是计,最后也只能拖着并不能将她如何。

    可曹莹想要的太多了,心也不甘,如此也只能说是个人的命缘。

    崔来福从甘露殿出来之后,便去寻了巩太医,取了解药又悄悄回了御书房。

    当晚李澈处理完政事便起身往曹莹那处而去。

    曹莹听闻外间传报李澈来了,面上顿时一喜,她整了整衣衫,抚了抚鬓角的发丝,这才前往迎接。

    李澈看见她面上便露了笑容,与她一同往殿中走去,边走边道:“听闻爱妃身体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曹莹面上露出娇羞之,她微微低头羞涩道:“臣妾并无不适,只是想陛下了。”

    李澈闻言脚微微一顿,他轻咳一声笑道:“这般法子下回不可再用,此次便罢了。”

    曹莹不曾说过先前那般情话,面上更是羞红,听闻了李澈话心中一喜,原来他是不介意 自己使些小手段的,她将李澈迎回殿中,可李澈却似乎并没有与她缠绵的意思,只静静坐着,而后随意寻了本书来瞧。

    曹莹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一痛,是了,若不是那晚她给他喝了姑母给她的药,他也不会碰自己,想到此处她闭了闭眼,心中有了决定。未完待续。

    ps:作为一个有节操的作者,就不吊大家胃口啦,今天一口气更完大结局和番外,祝大家元旦快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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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大结局(四)

    她看着李澈柔声道:“陛下在此看书,臣妾为陛下沏杯茶。”

    李澈闻言头也不抬,只淡淡道:“这些事情让宫女去做便可,又何必劳烦爱妃亲自去。”

    曹莹柔柔一笑:“臣妾想为陛下做些事情。”

    听了这话,李澈这才偏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唇道:“爱妃有心了。”

    “这是臣妾的福分。”曹莹福了福身便往外间走去。

    接过宫女递上的茶与热水,曹莹淡淡道:“你们先下去,今晚不用你们伺候。”

    宫女太监们应了一声,而后便悉数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殿中只剩下了曹莹一人,她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而后放入被中倒入热水,看着那粉末化成了水,与茶水融为一体,她抿了抿唇角,她真的太渴望他了,她知晓自己无法同刘萱一般赢得他的情,她只有转而求些别的。

    她想要个孩子,一个他与她的孩子,一个便好!

    曹莹端着茶水缓缓来到李澈身旁,她将茶盏递上柔声道:“陛下尝尝臣妾手艺。”

    李澈闻言并未放下手中的书,而是顺手结果茶盏饮了一口:“爱妃手艺果然了得。”

    说完他便要放下茶盏。

    曹莹见状急忙道:“陛下莫不是在取笑臣妾,若是当真觉得臣妾的手艺好,又怎会只饮一口?”

    李澈闻言终于看她,他微微一笑。而后又重新端起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曹莹看着他的侧脸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他是如此俊美,即便抛开他的身份,他也是那般让她倾倒。

    她不曾瞧见刘萱的那两个孩子,但她想着那两个孩子定是好kan 的,他的孩子又怎会不好kan 呢?将来她与他的孩子也定是俊美无双。

    李澈放下茶盏之后,便继xu 看书,仿佛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曹莹一般,曹莹也不多言,只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陪着他。

    一炷香过后。李澈微微皱了皱眉。他理了理领口道:“这寝殿的炭火是不是旺了些?”

    曹莹见状心中一喜,面上却是如常,她故意 往炭火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道:“似乎是有些旺了。”

    李澈嗯了一声。便没有开口。他仍是看书。只是越看眉间皱的越紧,一炷香后,他突然起身对曹莹道:“时候不早。爱妃早些歇着。”

    曹莹见他似乎要离去,顿时慌了,她急急道:“殿下这么晚了要去何处?妹妹如今尚在月中,此刻定已早早歇下,两位才人也定是歇下了。”

    她抬起头看着李澈的眸子,面上带了一丝恳求:“让臣妾陪您不好么?臣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李澈闻言皱了眉头,似有些犹豫,最后他终于点了点。

    曹莹见状顿时一喜,急忙揽上他的腰身,在他耳边轻声道:“让臣妾陪您,陛下。”

    李澈的眸子似乎已经有些涣散,他一把将曹莹推到了榻上。

    屋中是燃了密香的,早在听闻李澈来时,曹莹便已燃上了密香,此刻的她双颊染红,显然已经有了**。

    李澈覆身上来,她顿时便开始不堪的扭动起来。

    然而李澈却没有动,他在等,等着曹莹意识不清的那一刻。

    他只是轻轻理了理她的碎发,而后便居高临下的看着,曹太后给曹莹的密香,显然与给曹菲的不同,曹太后给曹莹的密香之中,除了能让人动情的香料之外,还有一种更为霸道的香料,能够让闻香者意识不清。

    不多时,曹莹的神智便开始涣散了,她不安的扭动着,迷糊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此刻她只知道 在自己身边的是李澈,而自己想要他!

    见时机成熟,李澈突然起身,而后一个踉跄栽倒了下去。

    不多时便有几个宫人抬着同样神识不清的恭王进来了,他们将恭王往曹莹的床榻上一放,曹莹与恭王便如同干柴遇到烈火一般,顿时缠绵道了一处。

    宫人小心的抬起李澈,将昏迷不醒的李澈抬到了偏殿的床榻之上,见李澈仍是毫无动静,这才转身离去关上了殿门。

    偏殿的门一被关上,李澈便睁开眼起了身,他揉了揉额间唤道:“龙一。”

    龙一应声而出,李澈问道:“龙二与龙三可还在看着。”

    龙一点了点头:“陛下是否现在便要去?”

    李澈闻言冷笑一声:“不必,再等一会。不让他们解了毒,又怎会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一闻言不再言语,只静静立在一旁,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澈终于起身:“走,与朕一同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朕会宿在这偏殿之内!”

    李澈出了大殿的时候,那些守在寝殿门口的宫人都慌了,他们惊慌的急忙跪下,口中大呼:“陛下饶命!”

    李澈看着他们冷笑:“饶命?你们何出此言?朕不过是宿在了偏殿之中,这也不算是什么大错,你们如此惊慌是为何?”

    宫人们一个个拼命朝李澈磕头,额间都磕出了血来,李澈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大步朝寝殿门口而去。

    宫人们死守着门口不肯让开,李澈抬起一脚便将宫人踢出一丈远,他又是一脚踹开寝殿的大门,顿时一阵浓香便铺面而来。

    李澈面沉寂,寝殿内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他面上挂着冷笑,冷声道:“来人,掌灯!”

    随着他这声话落,原本就在寝殿内守着的龙二龙三,顿时点亮了灯盏,整个寝殿顿时亮如白昼。

    然而床榻上的两人却浑然不觉,仍在发出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李澈走入殿内。也不朝床榻上看上一眼,径直吩咐道:“来人,泼水!”

    这水早就是准备 好的,李澈话音一落,龙二龙三顿时便抬起藏在床下的水桶泼了过去。

    那是冰水,虽然放在床下良久,但仍是冰冷,一桶冰水泼上了床榻,床榻上的两人顿时醒了!

    两人瞧见对方,顿时一愣。曹莹回过神来。察觉发生了什么,顿时一阵尖叫!

    恭王见状也是慌成一片,他记得他在王府之中歇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到了这里。而且身下还躺着曹莹!

    他的分身还停留在曹莹体内。他不傻。自然知晓发生了何事,他急忙起身咕咚一声便滚下了床榻。

    一低头便瞧见一双明黄的靴子,恭王一慌。急忙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瞧见一脸冷的李澈。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颓然的闭了上了嘴,也闭上了眼,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母后,他伟大的母后,再一次因为野心而算计了他!

    李澈看着一丝不挂的恭王,淡淡开口:“先将衣物穿上,事情如何朕心中明白。”

    恭王闻言睁了眼,他无力的轻唤了一声:“皇兄……”

    李澈应了一声,语声也缓了些:“穿上衣物,莫要丢了父皇颜面。”

    恭王闻言,默默起身,捡起地上散乱的衣物便开始穿了起来。

    而在床上的曹莹,那声尖叫过后,便彻底没了声响,她仿似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李澈,眼神空洞。

    李澈并不看她,半垂了眸子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曹莹不是曹菲,她没有曹菲那般蠢顿,她闻言眸终于又开始重新凝聚,她静静的看着李澈,全然不顾自己仍是浑身**,如今的她赤不**又有何区别。

    她半垂了眸子哑声道:“我无话可说,只有两件事情想问陛下,还望陛下能够相告。”

    李澈的声音如同那桶冰水一般,不带有丝毫温度:“你问。”

    曹莹抿了抿唇:“第一件事情,那晚之人是否是陛下。”

    这话一出,正在穿衣的恭王便是一顿,李澈看了恭王一眼答道:“不是朕。”

    曹莹颓然的闭了眼,忍着心中的疼痛,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这一切是否早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李澈点了点头,答的十分干脆:“是。”

    尽管早已料到,尽管早已知晓,可李澈的那一声是,仍是彻底击垮了曹莹,她的泪顿时夺眶而出,而几乎是嘶吼着喊道:“为何?!我也是陛下的嫔妃不是么?即便陛下不曾对我有一丝情意,可我是陛下的嫔妃啊!”

    “这是第三个问题,朕本不想答你。”李澈轻哼一声,语声冷冽:“但今日朕心情不错,便告知你为何,其一,你不该以萱儿之事要挟朕娶了你,其二,不该对萱儿有不满之心,其三,更不该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使得朕在萱儿生产之时不能相陪!”

    萱儿,萱儿,萱儿!三个理由句句都是因为刘萱!

    曹莹突然笑了,笑的无比欢畅又无比苦涩,她笑了很久,直到笑的几乎喘不过气,这才收了笑,她深深的看着李澈,一字一句道:“确实是我的错,错就错在,我不该对你倾心!”

    李澈闻言挑了挑眉:“你若不使些不该使的手段,也不会有今日,与其在此处说些废话,不如好生想想,如今的这一切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李澈说完转身便走:“将二人押下,送往乾坤宫!”

    外间有宫人应了一声,接着便是一群宫女太监走了进来,那是乾清殿的宫人,为首的正是崔来福。

    乾坤殿的灯火一直未熄,曹太后坐在大殿之内,等着宫人来报,虽然一切顺利,但她总隐隐有些忐忑,她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往紧闭的殿门看上一眼。

    她的身边仅有宋嬷嬷相陪,宋嬷嬷见她有些神不守舍,当下开口安慰道:“太后不必太过担忧,事情定会平顺的。”

    曹太后闻言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哀家今晚总有些心神不宁。”

    她话音刚落,外间便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曹太后心头一惊,一下子便从高座上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宫殿的门也被踹开了。

    李澈走进殿内,冷冷看了一眼曹太后,而后淡淡道:“将人押进来!”

    崔来福进了点,挥了挥手顿时便有宫人压着衣衫不整的曹莹,与同样衣衫不整的恭王进了大殿,那些宫人丝毫不曾留情,押着曹莹与恭王进殿之后,便一把将二人推倒在地。

    曹太后顿时慌了,她兀自镇定强迫自己不去看跪在殿上的两人,面向李澈皱眉问道:“陛下深夜闯入乾坤宫,这是何意?哀家虽不是你的生母,但好歹也是太后,你这般说闯便闯,到底将哀家置于何地?将先皇至于何地?!”

    李澈闻言看她,那目光太过冷冽,竟让曹太后顿时一阵腿软,李澈冷哼一声:“朕为何深夜会来此处,难道太后不知?”

    曹太后一手扶着高座上的把手,这才让自己勉强站立,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都开始有些泛白:“陛下何意,哀家自然不知。”

    李澈闻言又是一声冷哼:“不知?既然太后不知,那朕便告知太后,今晚恭王与曹贵妃在后宫颠鸾倒凤,被朕抓个现行,朕本想着恭王乃是太后之子,曹莹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多多少少会为他二人求情,可朕似乎想错了,太后从头到尾都不曾看上他们二人一眼,既然如此,那朕便秉公处理,崔来福。”

    “老奴在。”

    李澈的声音森冷的如同冰窖:“传朕旨意,曹贵妃与恭王通奸,无视皇威蔑视皇仪,身为贵妃行为**,身为王爷不知常伦与兄嫂通奸,将二人压入大牢,三日之后午门斩首示众!”

    崔来福面不改,躬身领旨,而后转向殿外吩咐道:“来人,将曹贵妃与恭王押下去!”

    “慢着!”

    眼见着外间进走来几名侍卫,曹太后再也忍耐不住开了口,她看着李澈,面上一片惨白:“曹莹也就罢了,但恭王乃是先帝之子,是你的亲兄弟,你怎可说斩便斩?”

    李澈闻言冷笑:“亲兄弟?他不顾常伦,与朕的妃子通奸,又何曾将朕这个皇兄放在眼里?!他不顾念手足之情,常伦之义,做下这等下作之事,难道朕还要顾念手足之情?这事即便是传到文武百官耳中,也无人质疑朕的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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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大结局+番外

    曹太后心知肚明,李澈这话绝非危言耸听,恭王与兄嫂通奸,这样的事情传出,即便是曹家一力相护,但若是李澈铁了心要斩了恭王,世上也无人能跳出来说个不字。

    此时的曹太后终于慌了,她急急看向跪在殿中的恭王,可恭王却不看她,仿佛不曾听到她的话,更不曾察觉她的目光一般。似乎他的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

    曹太后握着扶手的手紧了又紧,她终于下了决心,抬起头来看向李澈道:“此事颇多蹊跷,恭王怎会半夜出现在后宫?再者若没有曹莹的允许,恭王又怎能进了她的寝殿?此事定是……”

    她话未说完,便被曹莹一声大笑给打断了。

    曹莹这声大笑满含着嘲讽之意,她抬起头来看向曹太后,笑着道:“太后娘娘说的不错,此事确实颇多蹊跷,比如,臣妾的手中有着一包**,再比如臣妾的房中还残着密香,陛下只需派人去查,定会查出这密香与当初曹淑妃所用一模一样。”

    她终于想通了,也想明白了当初曹菲是怎么一回事,她恨只恨自己被诱惑迷了眼,才没有察觉曹太后的阴谋,她好恨,真的好恨呐!

    曹莹的脸上满是恨意,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就连曹太后也为之心惊,她心头一慌厉声道:“你身为贵妃,不知检点擅用密香勾引恭王,如今还死不悔改……”

    “够了!”一直未曾开口的恭王听得曹太后的话,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他脸上的失望与痛苦是那么明显,他看向曹太后轻声道:“够了母后,真的够了……”

    他转身看向李澈:“事情是我一人做下的,我贪图贵妃美貌,偷偷将她的熏香换成西域密香,又买通了她身边的宫人,在皇兄的茶水里放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表妹她并不知情,臣弟自知罪无可恕。愿一死抵罪。只是表妹她从及笄之时心中所思所念皆是陛下,希望陛下看在往日情分,看在曹家的份上,能够饶她一命。”

    “你胡说些什么!”曹太后闻言顿时大急:“明明是曹莹勾引你在先。这一切分明是她耐不住寂寞……”

    曹莹闻言又是一冷笑。恭王打断了曹太后的话。看向她痛声道:“舅舅只有两个女儿,为了你为了曹家,明知她们不会幸福仍是强行送了进来。母后已经害死了一个,难道还不够么?非要逼得舅舅与你离心才肯罢手么?!”

    恭王的话一出,曹太后面上顿时一片慌乱,她看了看恭王,又看了看曹莹,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曹莹面上那刻骨的恨意,让她有一种避无可避无所遁形之感,可是她不能退!

    她必须保全她唯一的孩子!

    曹太后抬了抬下巴,让自己瞧起来有了些底气,她转眼看向李澈道:“是非公断自在人心,曹莹她不知检点勾引恭王,恭王此刻是被她迷惑了,才会一人揽下罪责。”

    “是么?”李澈闻言轻哼一声,他挑了挑眉:“带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外间龙一压着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露面,曹太后顿时大惊失。

    那宫女看着曹太后面上的惊,露了笑意:“太后娘娘可还记得奴婢?”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

    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她派去毒杀曹菲的那个宫女!

    曹太后看着那宫女,声音都抖了:“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那宫女闻言又是一笑:“太后娘娘可能有所不知,奴婢早在入曹家暗卫之前,便已是陛下的狼组暗卫!”

    这话一出,曹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颓然的闭了眼,终于再也站立不住,腾的一下跌坐在了高座之上。

    曹莹闻言顿时皱眉,她看向那宫女急急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宫女笑了笑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李澈淡淡开了口:“你想要知晓曹菲为何而死,不妨等上一等,待曹太师来后,在说与你听也不迟。”

    曹太后一听曹太师的名字,当下惊声尖叫:“不要!求求你不要!”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外间太监一声嘹亮的通传声,彻底让曹太后面如死灰:“曹太师到!”

    曹太师一身便服走进大殿,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曹莹与恭王,微微皱了眉头看向高座之上的曹太后,而曹太后却不敢迎向他的目光,左闪右躲着。

    曹太师上前两步,来到李澈面前行礼:“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深夜招臣入宫所谓何事?”

    李澈看他一眼,经由陕地一事曹太师已不复当年的容光焕发,他满面的富贵之,也被一抹几不可见的憔悴而代替。

    李澈叹了口气:“此事还是由崔来福告知与你。”

    曹太师闻言转眼便向崔来福看去,崔来福轻咳一声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只是这次他说的十分全面,将刘萱生产那晚,李澈是如何饮下带了**的醒酒汤,以及曹莹与恭王颠鸾倒凤的事情说了。

    曹太师静静的听着,听着听着头便垂了下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崔来福看着他,又将今晚之事一一讲明,自然他讲清楚了那**是从何而来,那密香又是何物,最后他也说清楚了恭王是中了密香被人秘密送到了曹莹的榻上。

    曹太师听到最后,眸中顿时带了厉,他抬头转眸看向高座之上的曹太后,厉声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做?!”

    曹太后颓然的坐在高座之上,没有回答。

    李澈在一旁淡淡道:“曹太师将事情听完再动怒也不迟。”

    崔来福闻言会意,当下又将曹菲是如何用了密香潜入乾清殿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他微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浑身颤栗的曹太师一眼,叹了口气:“至于曹菲是为何而死,还望太师听完。”

    一旁的宫女接了口:“太师,奴婢乃是曹家暗卫,奉太后之名潜入虚长庵,赐了曹大小姐一杯毒酒,太后特意吩咐,定要奴婢亲眼看着曹大小姐咽下最后一口气,并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嫁祸与刘贵妃。”

    所有的事情说完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曹太师。等待着他的反应。

    曹太师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看向曹太后,哑声开口:“阿暖,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阿暖是曹太后的**名。曹太后听得那一声呼唤。身子顿时一颤。她低了头没有开口没有辩驳。

    曹太师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才又重新睁开:“阿暖,你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我记得你幼时特别爱笑。一个糖葫芦也能让你满足的笑上一整日,你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即便是我见了你也必须行礼,你为何还要这般做?幼时的阿暖可还在?”

    曹太后终于抬眸迎上了曹太师的目光,她的双唇动了动,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曹太师看着她,身子不停的颤栗着,他哑声道:“菲儿是你一力主张嫁给陛下的,为了是巩固你的位置,为了你我允了,菲儿自幼丧母,将你当成亲生母亲一般敬仰着依恋着,我只问你,为何要这般对她?!”

    曹太后没有回答,反倒是跪在地上的曹莹冷笑一声:“为了什么?姑母这是为了我啊!”

    曹莹笑着看着曹太后:“姑母为了莹儿可真是煞费苦心,不惜亲手毒杀了姐姐,嫁祸给刘萱,为的便是引起我心中的不甘与愤恨,姑母如此心意,莹儿真是受宠若惊!”

    曹太师闻言深深的看向曹太后,希望她能说出一句辩驳的话来,然而并没有。

    曹太后根本无从辩驳,事实摆在面前,早已没有她辩驳的余地。

    曹太师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李澈深深一揖:“事到如今老臣已经无颜面对陛下,只是此事皆是曹太后一人所为,莹儿与恭王皆是不知,还望陛下手下留情。”

    李澈看了一眼显得无力又苍老的曹太师,也是轻叹一声:“刘贵妃早产生子,曹太后自愿前往虚长庵为皇子们祈福,誓言这一生皆在虚长庵渡过以表诚心。曹贵妃突然重病不治身亡,朕心甚痛,体谅曹太师爱女之心,允其将尸身接回曹家安葬。”

    他顿了顿看向恭王道:“恭王念朕为国事烦忧,恰逢西北战乱,自愿请命前往西北,朕特封督军,前往西北已助宁王与宁王世子一臂之力。”

    说完此言,他不等曹太师开口,便道:“曹太师为国事操劳,领曹莹回去。”

    曹太师身子一抖,顿时跪下:“老臣谢过陛下。”

    李澈又叹息一声,转身出了乾坤殿,直往甘露殿而去。

    刘萱并没有睡,她知晓今晚定不平静,因为尚在月中,她也不敢费眼看书,只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飘洒落下的白雪。

    李澈缓步入了寝殿,转身亲手关了殿门来到床边坐下。

    刘萱看向他轻声问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李澈点了点头,他牵过刘萱的手,柔声道:“萱儿,此生朕待你不变,你也始终与现在一般不变可好?”

    刘萱闻言轻轻依偎在他怀中,而后重重点了点头,语声坚定:“好!”

    第二日早朝,曹太后去往虚长庵为皇子们祈福,曹莹身死尸身被领回了曹家,恭王被封督军前往西北的事,炸响了整个朝堂。

    朝堂上的各个皆是人精,一夕之间出了这么多变故,心中知晓定然事出有因,可他们不能问也不敢问,只低头应是。

    曹太师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双鬓,他出列上前躬身禀道:“臣有本要奏。”

    李澈看他一眼,淡淡道:“太师请讲。”

    曹太师深深一揖,恭声道:“刘贵妃虽是前右相族亲,但自由便至情至孝。一己幼身独自照顾病重祖父,其后更是独自安葬其祖父,守孝三年。贵妃娘娘,因不忍拒绝先皇遗愿,遵循先皇旨意嫁给宁王世子,名虽是人妇,但身心俱洁,如今更是为陛下诞下两位皇子,居功至伟,如此至情至孝乃是天下女子表率。臣恳请陛下立刘贵妃为后!”

    李澈闻言俊眉微蹙。他看向朝堂之上众人,淡淡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柳太傅出列躬身行礼朗声道:“正如太师所言,刘贵妃至情至孝又居功至伟。臣与太师接恳请陛下。立刘贵妃为后。”

    柳太傅与曹太师都表了率。众人顿时纷纷低头朗声:“臣等附议,恳请陛下立刘贵妃为后!”

    李澈看着堂下,薄唇微微扬起:“准爱卿所奏!”

    下了朝。李澈第一次没有先去御书房,而是直奔甘露殿而去,今日是刘萱出月子的第一日,她正左右各抱着一个皇子,坐在后院之中晒着太阳。

    瞧见李澈疾步而来,扬起小脸朝她微微一笑,李澈看着她,在她三步之外站定,他的脸上也是笑意一片,他看着刘萱语声带着欣喜:“崔来福宣纸!”

    刘萱闻言微微一愣,只见崔来福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实以相宗祀之敬,协奉养之诚,所资惟重,柳太傅义女刘萱,有贞静之德,称母仪之选,宜共承天地宗庙,祗遵圣母皇太后命,兹册其为皇后。”

    一道封后的圣旨便这般念完了,刘萱甚至都未曾跪下领旨,她愣愣的抬头看向李澈,只见他朝自己露出了一个大大笑容。

    刘萱愣愣看了半响,这才回神展了笑颜,她就这般坐着,怀中抱着两个皇子,笑意盈盈:“臣妾领旨,谢主隆恩!”

    全书完。

    番外: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三年已过。

    刘萱看着满殿乱跑的两个小家伙,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她生产在即,这一胎被巩院首诊为女胎。

    或许是被两个皮小子给折腾得够呛,巩院首宣布 自己这胎为女胎之后,李澈显得异常的高兴,当即便为腹中的孩子取名为媛。

    媛乃是美玉之意,李澈虽是张口既取,但通过一个媛字可见他早已默默想了很久。

    不像这两个混小子的名字,一个名帆,一个名凡,怎么听都像是随随便便取的,而且一个帆一个凡,念起来都不甚好区分。

    那日她收了封后的旨意,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李澈又告诉 了她一个让她欣喜不已的消息,马场所有马匹均已治愈!

    此事金荷功劳最大,她不眠不休的在马场照料了马匹整整两月,直到所有马匹均被治愈,这才回了别馆。

    刘萱将金荷招入宫中向她表示谢意,却不曾想她摆了摆手正道:“皇后切莫再换我金荷,我如今乃是汉人严映雪,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想谢我,不妨让陛下告知我柳枝青的行踪,我好去寻他。”

    想起当时金荷,不,想起严映雪那是眼中的期盼,刘萱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为了感谢她,刘萱当即唤来李澈,让他告知了严映雪柳枝青的行踪。

    严映雪得知了柳枝青的行踪之后,连谢都未谢,便急急出了宫去寻人了。

    许是严映雪的深情感动了柳枝青,亦或是柳枝青招架不住她的纠缠,总之,今日是柳枝青回朝之日,也是他与严映雪的大婚之时。

    可惜刘萱却因为生产在即不能亲去,只能在殿内带孩子。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孩子明明是双生,样貌却不大不相同,李帆样貌与李澈一般无二,而李凡……

    刘萱看着李凡的脸微微笑了,她轻声开口唤道:“凡儿,到母后这来。”

    李凡闻言当即撇下李帆,迈着两只小脚,一路欢快的来到刘萱身边,扬着一张容貌过盛的小脸奶声问道:“母后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刘萱闻言嘴角微抽,李帆的性子如同李澈一样,话不多是个冷清的,而李凡却是恰恰相反。话多而且好奇心极其旺盛。

    她摸了摸李凡的脑袋,取出帕子擦了擦他头上汗珠,柔声道:“今儿个,让龙一叔叔领你去见一个人可好?”

    李凡闻言双眸一亮:“可是父皇与母妃经常向皇儿提起的宁王世子?”

    刘萱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你可愿去见他?”

    李凡连连点头:“宁王世子乃是我朝战神,儿臣早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父皇说了,以后哥哥是要当太子的,而儿臣便是如同宁王世子那般战神的存在 ,为哥哥守僵扩土!”

    刘萱闻言笑了,她点点头肯定了李凡这个伟大的志向:“既然如此。今儿个宁王世子刚刚班师回朝。此刻正在宁王府中,让龙一叔叔领你去见。”

    瞧着李凡那渴望的眼神,刘萱笑着唤来了龙一。

    龙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眼李凡。而后将李凡一把抱起。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邓玉正坐在操练场中看着亲卫操练。今儿个是柳枝青大婚的日子,他并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大婚的场景他只需记得一次便够了。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骄傲唤道:“喂,那个戴面具的!你就是宁王世子?!”

    邓玉闻言皱眉,转眼朝那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正高高抬着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一瞧那男娃的容貌,邓玉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往男娃身旁的龙一看去,见龙一朝他点了点头,他的双手突然不受控制 的轻颤起来。

    他喉中微哽,静静的看着那男娃良久,久到那男娃不悦的皱起眉头朝他喊道:“你是个傻子不成?本皇子在问你话!”

    瞧着那男娃傲然模样,邓玉忽然起身,三两步来到那男娃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声轻嘲:“混小子,你当唤爷一声父王!”

    是了,今日宁王已经将异姓王的王位传给了邓玉,如今的邓玉已不再是宁王世子,而是宁王!

    李凡闻言顿时皱眉:“我有父皇!”

    邓玉轻轻笑了,语声也放柔了下,他揉了揉李凡的头顶,柔声道:“他是你的父皇,而爷是你的父王!”

    刘萱这胎果然是女儿,这一胎生产之时李澈寸步不离的守着,即便稳婆说了多少次产房不吉,恳请陛下离去,但李澈就是丝毫不动。

    只是刘萱却非常后悔让他陪着,因为他双唇泛白,整个面上毫无血,竟比她一个产妇看上去更要憔悴。

    好在这一胎生产十分顺利,否则刘萱怀疑,媛媛还没生下来,李澈就要先晕过去了。

    媛媛长到一岁,样貌像极了刘萱,如今朝堂之上再无一人敢说出,让李澈充盈后宫的话来,因为如今的刘萱已经不是当年的刘萱了,她的手中掌握了王朝近半数的钱银,尤其是那马场中的良驹,更是人人争相抢购的目标。

    更何况,去年之时刘家一女探得的新的玉石矿脉,整个刘家已然成了京城新贵。

    此时莫说是得罪刘萱了,就是有人稍惹刘萱不快,上至李澈下至文武百官,均会用愤nu 的目光怒视着。

    尤其是四岁的太子,那目光森冷,能瞬间让人感觉置身于冰窖之中,由心底感到寒冷。

    江小公子因治理蜀地有功,也被调往了京城,他带着自己的媳妇探望过刘萱一次。

    刘萱盯着他的媳妇看了半响,总觉得有些眼熟在哪里瞧过一般,江小公子朝她风流倜傥的笑了,指着自己的媳妇为她解惑:“这是我身边那个蠢顿的小厮,她名为陈融慧,一直女办男装随在臣的身侧,皇后娘娘可是见过不少次的。”

    经由他这般一说,刘萱这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这番样貌正是一直跟随在江小虾身边的那个小厮。

    刘萱见状轻咳一声,不怀好意的看向陈融慧道:“他这般的人你竟然也瞧的上?当初他送了庚帖与我,又很不要脸的收了回去,如此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怎会放心嫁与他?”

    陈融慧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刘萱的意料,她闻言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连连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他就是那般死不要脸的,明知我是女子,却……”

    江小公子闻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后向刘萱笑着了笑,不顾陈融慧的挣扎,睁眼说着瞎话:“她知晓臣不是娘娘口中那般的小人,她一直心仪臣,这才女扮男装一直随在臣的身侧。”

    陈融慧闻言顿时挣扎的越发厉害,手脚并用朝江小公子身上招呼着,江小公子忍着痛,却死死掩住了她的口,不让她说出半个字来。

    刘萱见状顿时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捂着肚子朝江小公子挥了挥手:“你快些带她走,再不走,不是她被你捂了没气,就是你要被她揍得头破血流。”

    江小公子一般死死捂着陈融慧的口,一边故作云淡风轻的与刘萱告辞,只是那疾步离去的模样,出卖了他此刻的狼狈。

    孙逊也在那一年娶了亲,据说是个文静的女子与他甚为相配。

    岁月静好,友人皆幸福美满。

    晚间时候,李澈处理玩了奏章,一回头便瞧见刘萱静静看着他,面上带笑。

    李澈来到她的身旁,轻轻揽她入怀,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了?为何今日盯着朕瞧了这么许久?”

    刘萱闻言双手揽上他的脖间,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而后抽离,抬头看他:“臣妾只是在想,这一生有你相陪,臣妾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她说完又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而后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陛下,我爱你……”

    李澈闻言眸陡然转身,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无论这世间如何变迁,她与他这一生都会形影相随,心意相通,不离不弃。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最高真谛。未完待续。

    ps:本书彻底彻底的完结了,新书正在更新中,希望大家继xu 支持!!虽然不舍但是还是要跟大家说再见的,咱们新书见!!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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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感言

    完本了,虽然舍不得。

    但是终究要跟大家告别的,谢谢大家的陪伴。

    新书《凤阙》已经在连载中,不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男主女主。

    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我不能担保新书比商后好kan ,但我个人觉得会比商后精彩。

    昨天看到一个评论,说我虎头蛇尾,说后面的邓玉怎么没出现了,这个问题,相信一直看文的读者都十分明白。

    邓玉一直是男二的角,他的去向我也交代的十分清楚,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无法面对李澈和刘萱,自请去了西北,为李澈守僵扩土。

    完结时,我也交代了,他回来了。

    所以虎头蛇尾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我是不认的。

    不喜欢看的亲,说什么奇葩啊,极品啊,请你直接点x,不要影响后面的读者,一千个人看哈姆雷特,还一千个不同呢。

    奇怪的评论我就删了,每个作者坚持写完一本书都不容易,能够支持正版,这不仅仅是素质,更是对作者劳动成果的尊重。

    感谢每个订阅了,且喜欢商后的亲,咱们新书再见

    新书《凤阙》,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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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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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280/ 第一时间欣赏商后最新章节! 作者:张家小帆所写的《商后》为转载作品,商后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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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后介绍:
看上她便要让她乖乖入后院?不好意思,她有钱有家不想去
可事实告诉她,做人不能太铁齿
这不,家破人亡,凶手外逃,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他
他宠他纵,他给她高贵的身份和数不尽的钱银
如果你觉得她的人生从此便走上了巅峰,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这些钱银只是本钱,亏了算他的,赚了也是国家的。
那她能得到什么?他微微一笑:“如你所愿,朕独归你所有。”
且看一介商女如何斗智斗勇,玩转王朝。
商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商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商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