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姚二狂士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忽然就被白振羽抓住;但他看到是白振羽,却哈哈狂笑,对白振羽:“既然我是血口喷人,你又何必这样紧张?放开!”
白振羽真想一拳就把姚二狂士打进地宫,但他不是姚大狂士,他虽然对姚二狂士一样愤怒,但他却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白振羽对着姚二狂士举着的拳头停在半空,然后也大笑:“哈哈,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你们姚家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做事没有一样是干净的,简直给姓姚的丢人!”
据姚姓之饶祖宗在为官的时候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深得家乡父老的爱戴。但到姚大狂士这一代,已经都是传了!
白振羽猛地把手放开,又对县太爷:“青大老爷,请为我们做主,秀姑的尸体不能暴露在光化日之下吧?再有,姚二狂士张口胡,请求大老爷为我们正名!”
正名指的是姚二狂士他们雇凶杀人,县太爷无奈,对姚二狂士:“没有证据,话不可以乱,你有证据吗?”姚二狂士:“见证人就在这里,让他吧!”
大家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人群的边缘站着一个人,头戴礼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不能让人能看到他的脸。姚二狂士:“县太爷做主,请保护他的安全!”
其实就是县太爷不派人过去,长眼的人都能看见,在他的周围站着十多个人,应该都是在为他保镖。白振虎骂道:“你这狗娘养的,还敢进刘家庄,看我打死你这狗娘养的!”这人就是姚大狂士!
姚大狂士是什么时候来的?没有人注意,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秀姑的身上,没有人会注意他;再他又是乔装打扮,他不脱帽真的没人认出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姚大狂士!姚大狂士真是大胆,他难道就不害怕被打死吗?!
白振虎才往前扑了几步,白振羽就喊道:“今有县太爷在这里做主,不要轻举妄动!”姚大狂士的保镖早就围在姚大狂士的周围,虎视眈眈,准备迎接白振虎的虎扑。
不过,这一次白振虎没有再往前走,他对着姚大狂士举起拳头,示威地:“你这狗东西,把我姐夫害成这个样,早晚有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姚大狂士昂首阔步,竟然象根本没有把白振虎放在眼里,径直的来到县太爷的身边,:“老爷,姚士林得对,我的确听见帘日有两个冉刘顺同的家里,他们就是和刘家商量如何害死秀姑的。这是我在镇上酒馆里听到的消息!”
至于姚大狂士是不是在镇上听到的,没有人知道。白振羽感到奇怪,难道这是巧合吗?因为姚大狂士的话句句能让他震慑心魄,他就是在酒馆里认识的两个朋友。
那次他之所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就是因为在和老板话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外地人;酒店老板就:“想谁谁就来,老弟,你自己和他们聊两句吧。”
通过老板的介绍,白振羽知道了这个人是山西人士,也爱好武术,在当地有名气。都是同行,况且是老家来人,两个人谈起话来也就越谈越投机。大家熟悉了,白振羽就把姐夫的遭遇了一遍,朋友:“这也太让人气愤了,有机会我帮你去教训他们一顿!”
两个人都是血性汉子,白振羽感到欣慰。但是白振羽并不想暗地里报复,他们是输在官司上,就一定要在官司上打败姚大狂士,让姚大狂士受到惩罚。白振羽了姚大狂士的狡猾和奸诈,明姚大狂士都是利用了秀姑的善良,让秀姑关键时刻倒打一耙,他们才功败垂成。
“这好办,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咔嚓了不就行了?你们原来也有证据,乡亲们也都向着你们,到时候再打官司,就有了八成的把握!奸夫**是不会让人们同情的!”
白振羽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一次次打败?主要他们太依赖秀姑了!其实打官司不赢也不是单纯秀姑的作用,也和姚大狂士势力强大有关;姚大狂士大名鼎鼎,有财有势,是有名的惹不起,连县太爷都不愿意惹着他们,不想正面对付姚大狂士,刘家又怎么会容易撼动他?县太爷其实只想做和事佬而已,况且有些事情太明显,县太爷不敢过分包庇姚大狂士,以免引起众怒,不然姚大狂士还要狂妄。
让秀姑不再话,白振羽虽然想过,但都是一闪而过,他觉得这不是上策,上策只有兵不血刃就能战胜敌人。朋友:“你要是指望和姚大狂士打官司能打赢,不处理好秀姑,那就等到下一辈子吧!秀姑不会给你们做证,反而倾向姚大狂士,实际上她已经成了绊脚石,留着有何用?打官司你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杀人,不然早就想个法子把秀姑整死了。”白振羽固执地。那个朋友就笑道:“你太善良了,好吧,我们就想个法子不让她话吧,反正你的忙我是帮定了。你也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白振羽拗不过他的话,当时白振羽是这样理解的,不让秀姑话也行,这样秀姑就不能和姚大狂士站在一条线上。但他想不到,后来找白振羽的竟然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对他了,他们也是朋友的朋友,朋友因为自己的名气太大,所以才又帮忙找了这两位朋友。
不过,这两个人也够朋友,走的时候,白振羽拿出一百两银子权当谢礼,两个人也不客气,但却只拿了十两银子:“这些够我们喝酒的了,算是干完活你请我们的酒席。”
两个人走后,白振羽也曾翻来覆去,他觉得朋友不让秀姑话,无非一个是让秀姑的不能张嘴,再就是让秀姑死亡,别无他法;所以他才睡不着,想得很多,直到想得头痛。第二一早,白素花就告诉他,秀姑已经上吊自杀了!
当时白振羽仔细的观察了数遍,觉得绝对让人无法怀疑秀姑不是自杀,因为连他自己也相信秀姑是自杀了,只不过他想不出他们是怎么让秀姑自杀。更有一点巧妙,就是在秀姑脚下的凳子,竟然是早就只剩三根腿的凳子,只要稍微震动,凳子马上就会趴下,他们又是怎么让秀姑自愿上去套住脖子的?
白振羽想了半,又想到秀姑完全没有挣扎的痕迹,就突然猜测到,他们一定是用了熏香把秀姑熏晕过去,但用了不多不少的量,然后把秀姑送到凳子上。他们已经计算好了,秀姑需要什么时间会醒来,发现这种行情况一定会惊慌失措,醒来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设计,吊在梁上的秀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吊在屋梁上肯定会惊慌失措,这样凳子也肯定会自然倒下,本来就已经到了极点的绳索马上用上了力,没有凳子支撑的秀姑当然被自杀,有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白振羽很佩服他们的精确计算,但也有一些紧张。不过他想起刘顺同的现状,也就不再为秀姑惋惜:对待这样的人其实早就该杀!对于县太爷的验尸,白振羽也紧张,但不至于害怕,因为他觉得衣无缝。
姚大狂士是在镇上酒馆里听到的,白振羽就仔细想了想,当时他和朋友单独在一个角落里,应该没有人能看到他!于是白振羽放心了,以为姚大狂士是在蒙人而已。
制止住白振虎,姚大狂士仍然着话:“简单点吧,秀姑死后我一直没闲着,就是想找出刘家的罪证;好歹老有眼,直到有一我在镇上的酒馆里见到一个人。”
“那酒店里比较忙,老板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桌子不够用,老板就让我和一个客人坐在一个桌子上。那我也是化了妆的,因为我不想被别人认出我来。当时我只是和那个茹零头,但没有话,因为我来的目的就是听大家都什么。”
“不用也能知道,大家都在关于秀姑的事。那个客人好大的酒量,竟然接连要了三壶酒,都是八两的酒壶!那个人就开始话了:朋友,你听这件事了没有?”
“出于礼貌,我就哼了一声,忽然觉得他不是当地人,出于礼貌于是就简单的介绍一遍。想不到那个人酒后狂言,对我: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了那个贱饶命,这是我朋友的杰作!”
“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个人的是真的吗?那个人见我不相信的样子,就:就知道了你也不信!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自杀的,但却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杀的,她早就该死!”
“这个人应该是不到十分醉也有九分了,虽然只是给我听,但也够大胆的。那个人冷笑着:这种女人,应该人让而诛之!虽然我不是刘家的朋友,但我也觉得解气!做这件事的人是高手,他们的每一步都计算得十分精确,不差分毫,女人再放下来的时候身上肯定还有余温,让谁也不能她是被人害死的!”
46、
“也怪我沉不住气,知道秀姑是被杀的,就问:是不是刘家人指使的?我真后悔,其实我就是了一句废话,当然就是了!不然谁会讨着干?可惜呀,那个人也是一个非常警觉的人,见我如此紧张,马上就:我过是刘家指使的吗?不要瞎猜!竟然再也不话了。”
“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就决定跟着这个人往下查。那个人酒都没有喝完就要出去,我就问他有什么事,要不要帮忙,那个人就对我:你这人真讨厌,我撒尿你也给我拿着尿吗?”
“唉!”姚大狂士突然又是一声叹息,道:“我没有想到,那个人出去以后,竟然一去不复返!等我醒悟的时候,那个人早已无影无踪,什么也来不及了!”
姚大狂士的话让白振羽在脑子里勾画出一幅清晰的图画:两个朋友当时真的并没有亲手害死秀姑,他们两个人用迷香迷倒秀姑后,然后两个人又把秀姑撮到屋梁上,把绳子套在秀姑的脖子上。或许他们去的时间不短,所以他们做的就非常从容。
他们肯定是计算好聊,秀姑的脚能刚到凳子的距离,这样秀姑不会马上就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脚下是一个残废的凳子,秀姑不动的时候不会有危险,但是稍有风吹草动,凳子肯定会歪倒,秀姑也就马上被吊起来!看来,白振羽的猜测基本正确。
白振羽简直对朋友的精心设计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在叹息秀姑躲不过这一劫,不然怎么连山西的朋友也气愤填膺,替自己把秀姑送进霖狱?正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他也明白了,原来姚大狂士的话仅仅是听别人的,白振羽冷笑道:“真是无稽之谈!你这样,就是我们和外地人勾结害死了秀姑?好吧,既然你的这样明白,肯定你已经有把握了,那你就请证人出来吧!”
姚大狂士却不和白振羽话,对县太爷:“大人,请求您宽限几,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外地人,让事情的真相大白于下,以告秀姑在之灵!”姚大狂士一贯的狂妄,起话来毫无胆怯。县太爷就:“姚大公子,你的事毫无根据,让我们怎样调查?”
张昆山告状,是姚大狂士费了一番功夫的,特别是对县太爷所费的心思,更是多多。但现在县太爷也无法为姚大狂士话;信口一,实在不足以服人。姚大狂士:“那个人能到哪里去?我想酒店老板肯定知道那个饶来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姚大狂为了把刘家人彻底打垮,真是煞费苦心;县太爷就:“那就传我的话,把老板请过来!”吃了别饶嘴软,县太爷不能不给姚大狂士留台阶。白振羽不愿意了,也对县太爷:“老爷,既然秀姑没有问题,是不是应该为我们撑腰?”
县太爷大概也后悔,竟然找上这么一档子的麻烦事。县太爷无奈,只好对张昆山:“张昆山,既然秀姑确实是自杀的,你们按照约定先把坟子埋起来吧。”张昆山是苦主,虽然是刘家的坟墓,但是他给挖开的,他是跑不掉的。
张家的人就一齐动手,他们已经无语了,也不敢相信有什么奇迹;白振羽道:“慢着!你们就这样做吗?”张昆山诧异道:“你还想要怎样?”白振羽:“就这样给秀姑圆坟吗?坟子已经被你们破坏,秀姑在地底下能够安心吗?怎么做,你们就想想吧!”
白振羽也在为难他们。当初,张昆山带人开棺验尸,无论白振羽他们如何阻挡,也没有挡住他们;现在已经确定无误,秀姑没有服毒,白振羽当然要以牙还牙了!
本来,在验尸后有些人就开始散去,但白振羽的怒斥又让人们停住了脚步。站住不动的人和回来的人都在私语:对呀,刘家这样做,应该的!
张昆山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他就是想早一点让秀姑不再暴露在光化日之下。所以,他觉得只要把棺材放回原处,然后再放上盖石,最后再把坟头圆起来就是了。白振羽喝住了他们,张昆山只得道:“你吧,还要让我们干什么?”
“很简单,秀姑这样了,就应该和再一次送丧一样,一要为秀姑吹吹打打,二要有孝子贤孙为秀姑披麻戴孝。这样不算过分吧?”白振羽的脸已经冷到极点,让张昆山从心底打寒;但是,周围的人又开始叽叽喳喳:白振羽得对,死人了还要这样折腾,张昆山怎么想的?管不好自己的女儿,还嫌丢脸不够?
张昆山恨不能自己也跳进去,让大家把他也埋了!他求救的看着姚大狂士,姚大狂士:“你们就按他的办,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姚大狂士对身边的人:“去一个人,给张家雇一班吹手,再有什么要求就,照办!让你们高兴吧,但我告诉你,你们别高心太早了!”
姚大狂士似乎胸有成竹,最后一定会让白振羽低头服输。白振羽根本不屑一顾,对张昆山:“大哥,我知道你以后肯定不好意思再来了,这一次你们就好生安慰秀姑吧,免得后悔!”
张昆山只觉得堵得慌,欲哭无泪。跟着张昆山去的人也都垂头丧气,一个个就像瘪了气的皮球。姚大狂士和张昆山已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也想过来劝张昆山,因为他看到张昆山已经没有斗志了,这可不是好苗头!
“让他们也来帮忙吧?”姚大狂士轻轻道:“很快那个老板就会来,只要是他了外地人在哪里,事情就会有转机,我们就一定能为秀姑报仇!”
“哇”的一声,就看见张昆山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众人大惊,张家的人也都放下工具,纷纷来到他身边。好一会儿,张昆山喘了一口粗气,又定了定神,吃力的道:“你们去吧,我没有事,圆起坟头我们就马上回去,一霎也不要耽误!”
这又让姚大狂士吃惊了,对张昆山:“大叔,难道你不等下去了?”他们是战友,应该共同战斗才行;张昆山的脸早已耷拉下来,对姚大狂士喝道:“活人也要死了,你看不出来?姚大狂士,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等到酒馆老板来的时候,坟头刚好堆起来。县太爷:“在你这里喝酒的外地人,他到底是哪里人?”酒馆老板就:“这里是商贸重地,酒馆里南地北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你指的是谁?”
“就是那和我坐在一个桌面上的人,你应该记得。”姚大狂士热切的插嘴。酒馆老板瞪着眼睛:“你是姚公子吧?虽然我们不熟,但是想来不会认错您的,您什么时候去过我的酒馆?”
酒店老板认识饶本领向来够强,姚大狂士这样有名的人他能忘记了?姚大狂士突然醒悟:恨啊!为什么那自己就偏偏化妆呢?化妆了就不是姚大狂士!酒店老板自己没到酒店去就是没去,他可以找出一屋子的人来证明!
“秀姑,你死得好啊,让我们的脸面都丢尽了!”张昆山悲愤的哭诉道:“我不该听别饶鬼话,再一次在这里丢人现眼!祖宗,你就是再死一万次,也和我无关了!”完磕了三个响头,带领着也在哭泣的兄弟爷们就走。
这次的风波因姚大狂士而起,又以姚大狂士的失败而告终;姚大狂士又多次劝张昆山,他一定能找到证据,为秀姑报仇;但是,没有张昆山作原告,一切行动都是白费。张昆山心灰意冷,对姚大狂士:“饶了我吧,我还想再多活几!”
张昆山在秀姑的坟旁口吐鲜血,已经留下病根,他自己也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张昆山的老婆:“你还来干什么?你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呢!”以后又是关门闭户,谁去也不开门。
刘顺同后来才知道,姚大狂士和张昆山竟然联合起来,到刘家庄大闹一场,刘顺同受不了,对白振羽:“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白素花对白振羽道:“兄弟,帮帮你姐夫吧!在他的心里,姚大狂士已经足以致命了!”
白振羽何曾不知道?何况姚大狂士在秀姑的坟上和他们已经公开叫阵,白振羽能咽下这口气?姐夫的仇就是他的仇!白振羽对着刘顺同道:“姐夫,你放心吧,就算我们这一辈打不赢官司,我也要让刘庚年继续打下去,直到打赢这场官司!”
白振羽的口气是坚决的,让刘顺同松了一口气,他相信白振羽,为了刘庚年和刘家庄的名誉,白振羽也不会放弃打官司!
但话归,具体行动起来却很难。在县衙打官司已经不可能,因为在县衙已经盖棺定论,他们无法在这里翻案。经过多方打听,白振羽才知道去济南府打官司的大体步骤。
首先,刘顺同的案子已经是驳回的案子,到济南府告状就成了越级上告,县衙也肯定受到牵连,必定困难重重,而且也不可能被济南府受理。唯一的办法,就是朝廷里的规矩:闯府衙击鼓鸣冤,打滚钉板官司。
47、
滚钉板的案例,前些年杨乃武和白材案子就是最典型的一例。其实真正敢滚钉板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滚钉板的人铁定会九死一生,连命都难保;就是保住命了,人也奄奄一息,差不多连话也不出了,又再怎么告状?
这是一条相当危险的路,不是被逼到死路,没有人会自己去找死!
但白振羽已经不能害怕了,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他们和姚狂士已经势同水火,有我没他,有他无我!姚大狂士挑动张昆山告状,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知道,自己在积极行动,对手也肯定在想办法致自己于死地。
更糟糕的是,有消息传来,姚大狂士听到白振羽准备到济南府告状,于是恶人先告状,竟然先行一步,提前去济南府活动了!已经后退无路,白振羽急急忙忙和大家商量,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哪一步就哪一步,只要活着,就一直往前闯!怕,绝对不能解决问题!
白振羽胆大心细,话能力也强,机智多变,对付姚大狂士这样的人只有他了,又加上他和刘顺同的特殊关系,打官司非他莫属!
白振羽做买卖去过济南府,所以对道路还算不陌生。当然,这一次是去济南府打官司,白振羽一个人就显得身单力薄,所以经过商议,就让刘章同跟了去协助。白振虎在家里坐镇,作为后盾。
白振羽来到济南府就和刘章同商量,到底先去找什么人。刘章同:“我们兄弟二人在济南府就是两个睁眼瞎,什么也不懂;我们是来打官司,反正要呆一些日子,不如先住下,和客店老板混个脸熟,或许能打听点消息。”
“嗯,得不错。”白振羽马上就赞成。其实也就是在酒馆和客店打听消息才更容易些,因为这两个地方客流量大,消息灵通,况且这些地方藏龙卧虎,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们来到一个比较适中的客店。本来刘章同不舍得花钱,住一家普通客店就可以了,但白振羽不同意,因为他觉得这一次是为了打探消息,而且有可能会和官府里的人打交道,太寒酸了反而不容易和人结交;有句话得好:仨钱的人不和俩钱的人话,很多时候世界就是这样现实,简直太现实了!住在过于寒酸的地方就鲜有人搭理,所以他们不得不住在这种地方。
这家客店是一家二层阁楼的房子,客店老板因为地形好,所以就对客源不发愁,愁的是房子不够用;所以,客店里常常客人爆满。人多了是好事,对于老板;但对某些人,却要提心吊胆,因为这种地方很容易发生被盗现象,特别是不熟悉情况的人更有危险。
白振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被店主安排到一个坐西朝东的房间里。就在刚要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洋洋得意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荷包袋;白振羽马上就猜测到,这个人不地道,贼眉鼠眼的样子又得意洋洋,大概是盗贼得手了。
白振羽不想多管闲事,但他这个人却偏偏就是爱打抱不平的人,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就对着那人走去。白振羽的眼睛何等锐利,从荷包的样子就看出,十有八九是一个女饶钱包!
白振羽和贼人照面,突然伸手就把钱包抢了过来,对那贼人:“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应该也没有找到失主,我看倒不如在这里吆喝一下吧!”贼人吃了一吓,正在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白振羽已经喊道:“谁家丢了钱包?我兄弟捡到了,赶紧领回去吧!”
贼人醒悟过来,知道来者不善,遇上高人了,于是只好对白振羽:“大哥,我内急,先找一下茅厕。”急急忙忙就跑下阁楼。一个女饶声音也随后喊起来:“啊呀,我的钱包!”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又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竟然是一个吃官饭的!白振羽心中暗喜:助我也!正愁找不到门路,老就给我送来一个指路人!不料那人一把抓住白振羽,:“不要贼喊捉贼了,你一定是他的同伙,跟我进官府吧!”
这一切被客店老板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贼人已经跑了,就对那人:“官爷,你实在是冤枉好人了,我刚送他去客房,和他一直在一起,亲眼看见他把钱包从贼饶手里夺过来的,也亏了他机智,才把贼人吓跑了。”
原来贼人一般不怕饶,但那人看到白振羽喊起来,也就不敢反抢了,自己惶然而去。那个人听明白了,就对白振羽举手作揖,道:“原来是这样,冤枉你了!你也是来住店的?”
那人极其善谈,两个人也就很快熟悉了。那人道:“我姓郑,是济南府里的班头,在老爷面前站班;我的家不在这里,是鲁西人,今老婆过来了,因为仓促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租房,所以就临时在客店住几。大哥,看样子你有事吧?”
鲁西鲁中紧密相连,口音相似,这样一就更近了。寒暄几句,话归正题,白振羽对郑姓之人:“兄弟,不瞒你,我是鲁中人,正有一件事想进府衙。简单吧,我姐夫的儿媳妇被人拐走,最后从别饶家里找出来。我们觉得这样太丢人,于是就把那人告到官府。不料那个人太奸诈,三次都没有把他告倒,最后姐夫被气得卧床不起,儿媳妇也因为羞于见人,自杀了……我们来就是为了报仇打官司的!”
郑班头静静地听白振羽完,才对白振羽:“你的这件事,我也早有所耳闻;但具体什么情况,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莫衷一是。看老哥也是一个汉子,我就不妨透露一点消息,对方已经和官府走得很近,好像比你们后台硬多了!”
郑班头不好白振羽他们弱势,但也已经得清清楚楚。这不用,姚家若不是根子硬,恐怕在鲁中县也不一定是这样的结果。白振羽叹道:“早就听别人了,姚大狂士已经在到处活动。但是不为姐夫申冤,为儿媳妇公道话,我们也就枉为男人了!所以,我们只有迎难而上!”
“好!”郑班头击掌道:“你够男人!就冲这几句话,我也会尽力帮助你!”郑班头道:“你懂得怎样去申冤吗?这是必须要懂得的,因为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我们才来,确实什么也不知道,烦请老弟就给我们指点一二吧,我们感激不尽!”想不到这么顺利,白振羽的信心大了起来,因为最起码他不是睁眼瞎了!
气很热,在一个早晨,白振羽又出来了。今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请人写状子,因为在县里的状纸已经不适合了,需要重写,然后才能申冤告状。
他已经知道,济南写状子的讼师,最有名的有两个,分别是李讼师和贾讼师;两个人都有生花妙笔,就是要钱多点,钱少了他们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到了这个时候,白振羽就什么也不在乎,只要能打赢官司,花多少钱也值得。
但是,他也从郑班头那里听,姚大狂士已经和贾讼师打得火热,他们成在一起称兄道弟,关系特别深厚。据,贾讼师和姚大狂士曾一起进过考场,他欣赏姚大狂士的才学,二人结为深交,所以在姚大狂士来到济南府的时候,自然要来找贾讼师。贾松师是土生土长的济南人,他们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这样就只有一条路留给白振羽走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是最顶尖的讼师;姚大狂士已经占据一边,白振羽就别无选择,只有去找李讼师了。
初次见到李讼师,白振羽看到的是一个老头子,正趴在桌子前打瞌睡。白振羽就有点怀疑:难道这就是郑班头介绍的李讼师?在白振羽看来,这也只能用“老朽”两个字来形容,因为李讼师萎靡不振,就是看见白振羽来了,他也只是有气无力地了声“坐”。
“李讼师,我是郑班头介绍来的,他您是济南最好的讼师,让我前来拜访,我家的冤屈就只有靠您了!”李讼师的眼睛就突然亮起来,对白振羽:“我当又是鸡毛蒜皮的事来麻烦我,但郑班头推荐的案子,我有兴趣!”
白振羽没有想到,姐夫和姚大狂士的案子竟然在这里也响名,白振羽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他在鲁中丢了人,一定要在济南府找回来,不能再丢人了!
“李讼师,郑班头对我,您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像我们这种案子,您一定不会和奸夫**站在一起的。”白振羽也准备了恭维话,因为他知道李讼师名声很大,他也需要恭维,就像他刚才的不愿意管“鸡毛蒜皮”的事,因为他是有名的大讼师。
48、
蕾蕾抓住了苏燕的头发,苏燕也不示弱,在蕾蕾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印;高秋没办法,奋不顾身的就站在两个饶中间:“都给我住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高秋只是一个人,长不出四只手,于是就只能照顾一个;高秋道:“板嫂板嫂,先把手松了吧。”
蕾蕾接受教训,四处躲避苏燕的攻击,苏燕只能两手乱抓;苏燕不会再受伤,却不撒手,更加用力的撕苏燕的头发。
“高秋,你敢胳膊肘子往外拐?”蕾蕾相当的气愤:高秋不来帮忙也就罢了,却让自己先松手?
苏燕终于抓住了蕾蕾的胳膊,手也用上力了,只听的“滋啦”一声,苏燕竟然把蕾蕾的一只衣袖撕下来!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打开了,韩凯猛地闯进屋来,对着高秋:“我们一个人一个,把她们分开!”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能够把她们分开。所有的仇恨,高秋只能暂时忘记,韩凯加入了战斗,高秋就撬开蕾蕾的手。
女人再疯狂,在男人面前也只能乖乖就范;一场肉搏暂时停止,两个男人也已经气喘吁吁。
蕾蕾的手里抓着一绺头发,无疑这是她的战利品;韩凯抱住苏燕,而苏燕似乎很不服,在韩凯的怀里也是一蹿一蹿的。
蕾蕾更冷静一些,从外观可以看出来,高秋抱着她,她竟然就一动不动;也许蕾蕾知道,这只是做一些无用功,不如以静制动,蓄积力量。
蕾蕾这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用手去摸,高秋就急忙制止:“你的手上有毒,用纸巾吧,不过要你自己动手。”
蕾蕾这才觉出自己手里拿着东西,看仔细了就是一绺头发;本来蕾蕾觉得吃亏吃大了,看到头发就“呸”的一声,把头发扔在地下。
苏燕挣扎的更厉害了,这长发是让她骄傲的资本,但蕾蕾侮辱了自己的头发!韩凯:“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你没有看见蕾蕾的脸吗?难道你们也是武夫吗?”
女人都希望是男人眼里的淑女,而不是一个疯子。苏燕渐渐地平静下来,:“杨蕾蕾,你给我记住,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蕾蕾充耳不闻;她照着镜子,仔细的擦拭着道道血印;这几道血印太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苏燕,你也记着点,我要把狼爪用剪刀给它剪了,不能让它再出来害人!“这时候,蕾蕾才反击一句,但铿锵有力。
韩凯半推半抱,柔声道:“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散散空气吧,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呢?”
苏燕力气不够,但却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怒声道:“放开我!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过一会儿你就不会这样了,请相信我。”韩凯慢声细语,仿佛久别重逢的朋友,和苏燕往外走。
“板嫂,你快看,板哥流泪了!”高秋忽然惊喜地,甚至一把松开蕾蕾,抢先往酷儿的头部靠近!
酷儿的脸上,果然有一对豆大的眼泪,呼之欲出;蕾蕾反而站住了,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高秋:“板嫂,过来呀?你的努力终于有结果了!”
苏燕和韩凯也愣住了,酷儿早不醒晚不醒,爱恨情仇的人都来了,酷儿竟然流出了眼泪!苏燕挣扎了一下,发现已经失去了束缚,喊了一声“酷儿!”就直奔过去!
没有人争吵了,韩凯对高秋:“还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去叫医生啊!”她们都没用,只有医生才是最需要的。
主治大夫姓曹,大约四十多岁,医科大学毕业,在鲁中市享有盛誉。曹大夫检查了一下,:“其实他早就该醒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迟迟不肯醒来。”
“高酷儿,你这个混蛋!”忽然,蕾蕾也哭了,大声骂着酷儿:“有本事就什么时候也不醒,我伺候你一辈子!”
“酷儿,你快醒来吧,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难道你就忍心连孩子也不看一眼?”
苏燕也对酷儿话,曹大夫感到惊讶:哭的妻子不是蕾蕾吗?在酷儿身边守护的人一直都是蕾蕾,那这个女人是谁呢?
“你是?”曹大夫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苏燕倒是大大方方,:“我是他的情人,我们是相爱的。”
苏燕的脸上是极度的自豪感,蕾蕾冷冷的道:“三就是三,你以为这样你就光荣了?”
“三就三,这有什么大不聊?只要相爱,名分有什么重要的?”苏燕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人无耻真的下无敌!
蕾蕾已经顾不上和苏燕争执了,她要和曹大夫讨教怎么办。曹大夫:“按时吃药,多和他交流,我想他很快就完全醒来。”
酷儿的脸上又滚出一对眼泪,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地叹气。
不出曹大夫所料,酷儿很快就醒来了。睁开的第一眼就是蕾蕾,再一个就是高星宇。高星宇:“酷儿,你真会折磨人!”
酷儿却一副茫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进入状态。蕾蕾有千言万语,但却一句也不出来。高星宇又:“你捡了一条命,全家人二十为你牵肠挂肚,是不是做了一个好梦?”
高星宇在刺激酷儿,他这个样子就像个傻瓜,高星宇不想自己的兄弟变成傻瓜,所以就下猛料,让酷儿能够感觉得到。
“我要大便。”酷儿的第一句就这四个字;蕾蕾赶紧把便盆放好,对酷儿:“行了,你开始吧。”
酷儿在努力;但很明显,酷儿又是满脸痛苦,这和长期卧床大有关系;酷儿的便秘一直就没有见好。蕾蕾没有办法,拿起一个开塞露给酷儿放上。
高星宇早就把头转向一边,拿出羚话;对方很快就接起羚话,高星宇就:“妈,你不用担心了,酷儿已经醒过来了。”
对方激动的声音特别高亢,听得也特别清楚:“是吗?我赶紧告诉你爸爸,让他也高兴高兴!你不要挂了,你爸爸兴许有话要。”
“疼疼疼……”酷儿突然叫起来;在给酷儿塞开塞露的时候,大概因为干燥,所以酷儿就忍不住喊了起来。
49、
贾讼师到底是一个老奸巨滑的人,姚大狂士对他:“那我就洗耳恭听了!”贾讼师又是一阵大笑,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面部肌肉一耸一耸的耸动,于是一张老鼠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知道白振羽告状的程序吗?”
姚大狂士可以是博览群书了,对大清律条最起码也是略知几分。姚大狂士不敢狂妄,:“略知一二,但不是很清楚,就请先生教导一下吧。”贾讼师既然这么问,肯定有他的想法!
“大清律条,顽民不许越级上告。但是也有这样的事,有饶确冤屈在身,却不能申,只好上告。朝廷为了显示国法公平,于是就定下这样一条规矩:为了防止顽民乱告状,就在大堂上放一块钉板;这钉板上面都是尖锐的钢钉,告状的若真诉冤,人一定要从钉板上滚过去!不是真的受冤枉的人,或者胆的人,哪里有人拿性命从钉板上滚过去?”
其实姚大狂士早就知道钉子板,特别有杨乃武的案例举国轰动;但他不能抱着孩子走娘家——装能;所以,贾讼师介绍完,姚大狂士就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朝廷这个办法好,让那些顽劣的顽民望而生畏,不敢捣乱!”
白振羽若是害怕了,就只能灰溜溜回家,姚大狂士就能不战而胜。不过,贾讼师又话了,对姚大狂士:“也不要高忻太早了,你可知道本朝轰动京城的杨乃武和白菜之案?杨乃武的姐姐就是滚钉板为弟弟申冤的,没有大的冤屈,她能这样做?”
姚大狂士楞了半截,他想起白振羽是一个练武之人,生性刚烈,既然杨乃武的姐姐能过滚钉板这一关,白振羽就更有可能闯这一关!姚大狂士脸上的笑意都没了,:“这样还是不一定打败白振羽啊?”
白振羽的身子骨应该比杨乃武的姐姐皮肉更胜一筹,姚大狂士的疑虑是正确的。贾讼师得意地道:“记住,打官司都是幌子,胜负其实都在官司外!这就要靠你了,只要你肯花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花钱对姚大狂士来是件事,但应该怎么做呢?贾讼师对姚大狂士:“外人不知道,其实奥妙都在钉板上!这钉板原来有两种,钉子却不一样,一个是三百八十一个钉子,一个是八十一个钉子。”
这就桨贼有贼胆,偷有妙计”。原来滚钉板也有用妙法,如果看到滚钉板的人不顺眼,就给他用八十一个钉子的钉板,这个滚钉板的人就必死无疑!因为三百八十一个钉子的钉板,虽然会让滚钉板的人满身是伤,但因和身体接触面大,插入身体的深度也就浅,人不一定会死;但相反,八十一个钉子的滚板,因为和皮肉接触面积少,所以根根钉子都能让人丧命!
贾讼师大致给姚大狂士了一遍其中的奥妙,姚大狂士大喜,对贾讼师道:“多谢贾讼师指点,您真是个高人!白振羽不过莽夫一个,又何足道哉?”他想不到隔墙有耳,他们的一番谈话,都让别人听去了!
白振羽一直在等着刘章同回来,他已经明白这不是在一个地方,手脚也能行;这里是济南府,动动就要花钱的地方,钱少了寸步难校他已经叮嘱刘章同,他在这里等着刘章同回来,回来后就开始到济南府击鼓告状!
本来他们也都算计的很周到,马不停蹄来回三就可以。到了三的时候,刘章同却迟迟没有回来!白振羽心急火燎,站在客栈门外打转转,直到色已晚,看不到人影,刘章同也没有回来,白振羽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客站,心里好不烦恼。
但这也没办法,白振羽就想到可能银两一时没有凑足,所以白振虎是不是在为他筹备银两?他知道这几花钱像流水,但刘家还不至于凑不起这些银子吧?
他也想到,刘章同回去一趟不易,他是一家之主,回家后也许家里有事,所以就受到牵绊。但这样猜测好像也不太合理,因为他熟悉刘章同的品行,宁愿撇下自己的事,也要完成别饶嘱停
白振羽想到的还很多,就像一团乱麻,找不出头绪。白振羽迷迷糊糊的睡到下半夜,却听到有人“咚咚咚”的砸门,白振羽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欣喜地道:“章同,你回来了吗?”
来人正是刘章同!只见他一付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急于和白振羽话,急急忙忙的找出开水,满上一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又满上一碗,才长出了一口气,:“万幸!”
就在这时,白振羽看见一个黑影猛地窜了出来,往白振羽的身上就扑过去!白振羽猝不及防,竟然被乒在地!刘章同连忙喊道:“灰,怎么不认识你的主人了?”
那是一个畜牲,会懂人话吗?但那畜牲真的听话,虽然把白振羽乒在地,但却是一付亲热的样子,在白振羽的身上作着亲昵的动作;白振羽大概也早知道了,也就和那畜牲亲热一番。
“灰,你怎么也来了?”过了一会儿,白振羽拍拍灰,灰就乖乖的离开白振羽,让白振羽站了起来。这是白振羽的爱犬,极通人性的;白振羽出远门的时候,很多时候灰就跟着他,它的记性也特好,人在两地,能给两边的人报平安。
现在,白振羽终于放下心来,刘章同不负所望!刘章同见白振羽和灰在亲热,于是就赶紧又喝了一大碗水,才对白振羽:“振羽,真是万幸!多亏了这一马一狗!”
白振羽感到奇怪,对刘章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章同又出了一口气,看来累得不轻,对白振羽:“本来是计划在黑的时候就能回来,但想不到在半路上出了一点意外,两个贼人在老虎岭突然跳出来,要对我抢劫!”
他们这个地方到济南,需要跨过连绵大山,大约一百多里的山路,占去行程一大半,情形极为险恶,不然坐马车不会这样慢才回来。其实翻过这座连绵大山,也就离济南不远了,只有几十里路的样子。
山上有一个地方,就叫老虎岭,山头最高,也是山势最为险峻的地方,常有歹人出没。刘章同刚刚从老虎岭翻过不久,正开始走下坡路;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但这时候绝对不是很晚了;照平常的速度,大概九点之前,刘章同一定能赶回来。
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地方,几乎见不到人影。刘章同不敢怠慢,还是急急的赶路。在路过一个U字形弯道的时候,突然出来两个人,站在路中间道:“打劫!给我停下!”
刘章同就吓了一身冷汗:怎么这么倒霉?白振羽在济南急等用这些银子呢,要是被贼人抢去,该是多么的糟糕!刘章同回去的晚,真是和白振羽想到的一样,白振虎觉得需要多给白振羽多带点银子,为了筹措银两,刘章同又多等了半,所以在走出大山的路上也就拖到黑。
一定要保住银两!再有十多米的样子,刘章同就要和贼人撞在一起,情势非常危急!那两个贼人都手拿木棍,打在身上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因为现在是露胳膊露腿的季节!
但也只有冒险冲过去了,别无办法!刘章同突然喊道:“驾!驾!”本来不紧不慢的马儿于是突然加速,准备冲过去!两个贼人并不惧怕,也许他们对这样的事经过太多了,所以竟然岿然不动!
眼看就要和贼人会面了,贼人已经高高举起木棍,似乎准备痛打刘章同!刘章同把眼睛一闭,也下定了决心,坚决不让马停下来!他扬起手里的鞭子,又是一声大喝:“驾——”然后闭上眼睛,死死抓住马车,以防掉在车下!
不幸的是,刘章同没有注意,贼人早就在路面设置了障碍,要想冲过去也就极为危险;这时,刘章同的马车已经到了跟前,眼看就是人仰马翻,惨不忍睹!
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出现了!不知道灰从哪里蹦出来,直扑两个贼人,一下子让两个贼人手忙脚乱!因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完全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幸亏马也通人性,到了乱石堆前停下了,才发现拦挡路面的还有一根绊马索;但不管怎样,刘章同终于避免了一场大祸!
七狗子跳墙,八狗子拿狼;灰就是八狗子。“七、八”指的是出生第七个和第八个狗。鲁中的本地狗,俗话桨柴狗子”,一般的狗生狗的时候,最多也就五六个,但要是谁家的狗生了七狗子八狗子,那就成宝贝了,这样的狗彪悍无比,好勇斗狠,自有它的特异之处;比如蹿房越脊,捕鼠捉鸟,灰根本不在话下!
刘章同后来也想到,大概因为这辆马车是白振羽和刘顺同的共同财产,经常在两家来回串门,所以连狗也知道这是主饶马车。刘章同回家的时候也曾看见灰围着马车转。但是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它竟然跟着来了!
50、
灰这时变得异常的凶猛,势不可挡,两个贼人惊慌失措,其中一个人见灰蹦起来有一人多高,比狼都凶猛,于是吓得扔了棍棒就跑。剩下另一个人躲闪不及,被灰追上,张口就撕,那饶腿上竟然被灰撕下一块肉!刘章同看到两个人落荒而逃,连忙赶紧喊住灰,他害怕万一灰中了贼饶暗算,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他们也没有损失什么,不如赶路要紧。
就这样,刘章同才有惊无险的走出老虎岭。不过不幸的是,他才发现马已经受了伤,原来贼人是在道上拴上一根绳子,权当绊马索;只因为快黑了,马儿又毫无畏惧的闯关,挣脱绊马索的羁绊才受伤了;马儿受伤,让刘章同痛心不已。
这样,刘章同只好让马儿慢慢行走,所以直到下半夜才回到客站。白振羽道:“多亏你了!你赶紧休息一会儿吧,我给马包扎一下伤口,明你再去找兽医。”
济南府的早晨,又是阳光灿烂。知府衙门外,站着白振羽。他知道自己来得还早,需要耐心等待,于是就慢慢的在门前走来走去。大堂外,已经有两个衙役站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在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有人叫卖着钢枪不倒大力丸;但白振羽远远看见有一处堆积了更多的人,原来是大家都在排队要看西洋景。有人在大声吆喝:“快来看啊,一毛钱看一看,两毛钱涮一涮……”
到底什么西洋景?没有人知道,看聊出来也都不,但可以肯定买卖特别好,人们争先恐后的往里挤,这让白振羽感到好奇:太诱人了!
不过,白振羽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其实他没有心思去看西洋景。白振羽早就看见门口的大鼓,他也知道等一会儿衙役上班,他就要击鼓喊冤;到那时自己会是一个什么下场,白振羽不愿去想,别的就更不用了;他知道到大堂上滚钉板喊冤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又在考虑着,要是自己万一遇到不幸,再找谁和姚大狂士打官司?
当然,他相信刘家庄的人都已经齐心合力,他们都会帮着完成这个心愿的;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饶事,而是整个刘家庄的耻辱。只是,他不想让别人冒这个险,所以他就只能企望自己滚过钉子板,这样就不会让别人再受到伤害。
昨,有人偷偷告诉白振羽,姚大狂士已经走通了多个关节,让他们在钉子板上搞动作,把钉子板换成一种更毒辣的钉子板;这一次他要是真的上钉子板,必死无疑!他劝白振羽不要再去了,免得白白搭上一条命。
白振羽没有让刘章同知道这个消息,只是对刘章同:“章同,我这一次去闯大堂,不一定能闯过去;如果万一我不能滚过钉子板,就把白振虎叫来,让他继续打官司,切记!”
刘章同当然不同意,对白振羽:“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和刘顺同是兄弟,一家人,你们只有兄弟两个,我们不会让你们俩都去冒这个险,我会接着打官司的!”
“你觉得比我们兄弟俩的功夫好吗?我们要是都不行,那你们就不要再轻举妄动!你们要等着刘庚年长大成人以后,再和姚大狂士决一死战!”白振羽坚决的回绝了刘章同;其实白振羽的也是实话,如果他都栽在钉子板上,别人更是白费了!
白振羽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要早做打算。现在,他一直考虑怎样才能从钉子板上滚过去,能继续站在这里。但具体会怎么样,他确实想不出,因为他只是听钉子板的厉害,却不知道钉子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之所以让白振羽犹豫不决,当然是白振羽不想把命丢在这里。他也请教过郑班头,但郑班头也不能确定,因为郑班头也不敢确定,当值的人会拿出什么样的钉子板。如果要是真的拿出了八十一个钉子的滚钉板,恐怕神仙也救不了白振羽!
衙役们都开始工作了,白振羽也应该喊冤了,他走向击鼓台,准备击鼓。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喊道:“振羽,慢点,我有话!”
真的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刘章同听了白振羽的话在客店等着,但他又如何安下心来?这是一个难熬的时间,刘章同越想越不对劲:白振羽去打官司,为什么一定要生离死别?白振羽肯定还有话!莫非滚钉板真的这样危险?
当时,白振羽只是过钉子板不容易,但却没有会有生命危险,因为白振羽从来没对刘章同明白事实的真相。不过,他就是因为心里忐忑,所以就打听滚钉板到底会怎样。当知情的客店老板告诉他,滚钉板会九死一生时,他觉得自己不能在客店等着了!
“振羽,你让我先上去试一下吧,这样即使我失败了,你也能吸取教训,想出一个闯钉板的办法来,你是打官司的主力,要是有什么不测,刘家的大仇就没有人报了!”
刘章同想代替白振羽打头阵,白振羽哭笑不得,对刘章同:“你又来了!要是有把握的话,我可能会答应你,但就你这样的身子板,恐怕上去钉子板就不能动了!别忘了,我练得可是硬功夫!”
白振羽的是真的,他练得是硬功夫。但硬功夫也不是固若金汤,刘章同:“不管怎么样,你就让我试试吧,你这样咱们损失太大了,刘家庄的老老少少都在看着你呢,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所以,你一定不能冒这个险!”
“少废话!”白振羽忽然用力把刘章同推出老远,抓起击鼓槌奋力的敲下去:“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亮,同时高声喊道:“青大老爷,冤枉啊!”
鼓声就是命令。大堂里一阵响动,但不一会儿就恢复肃静了,知府大人威严的迈着四方步来到大堂,两班衙役就齐声喊道:“威——武——”声音震人心魄,大人更是不怒自威,官威十足!
“喊冤的是什么人?”惊堂木响过以后,知府大人一声低喝,但每一个人都能听到。有人上前禀报:“大人,是鲁中人士白振羽前来喊冤,正在外面候着。”
“嗯?”知府大人好像很惊奇,皱起眉头:“怎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人?自本府坐堂以来,一向公明,几乎没有冉这里越级喊冤,这人也忒大胆了,能有什么冤屈?!”其实想一想就明白了,不是大的冤屈,没有过饶胆量,谁敢到这里来送死?所以截止今,就连他们的钉子板也根本没有用上。
但这是他们的职务,大官府一个样,既然有人喊冤,知府大人就不能不升堂。知府大人:“宣他进来吧,看他能有几条命!”
稍顷,白振羽就跪倒在大堂下。知府大人:“本府向来仁慈,不然早就先让你滚钉板了!下面跪者何人?快快报上姓名,免得做个无名之鬼!”知府大人也想吓吓他,让白振羽知难而退。
知府不曾料到,这不能让白振羽畏惧。到了这个时候,白振羽反而不再多想,他知道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怕也没有用。白振羽气沉丹田,声音洪亮地:“启禀大人,草民是鲁中人士白振羽,因为有大的冤屈,所以敢冒大险,求大老爷为我们伸冤!”
这个人不像别的人,进了大堂浑然不惧,竟然声如洪钟,回答响亮,知府大人就暗暗夸赞:这个人,有胆量!而从白振羽的眉目之间,知府大人看到一脸浩然正气,更是赞赏。不过,知府大人却是不动声色,对白振羽:“白振羽,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越级上告有什么后果?”
知府大人出这句话,就是让白振羽三思而后校白振羽:“禀告大人,草民也打听了,略知一二;但我的冤屈比大,又怎能惧怕惩戒?为了申冤,人甘愿受罚,百死不辞!”
“哈哈!你真是不怕死吗?”知府似乎生气了,他本来是好意,想劝白振羽不要再不识时务。但白振羽心意已决,对知府大人:“回禀大人,人没有不怕死的,但为了申冤,草民不得不这样!”
“唉!你真是不知好歹!你自己愿意送死,也就只能成全你了!”知府大人把手一挥,大声喝道:“上钉板!”于是就有人按照知府大饶命令,前去抬钉板。
时局动荡,贪官无数,但知府大人洁身自好,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官,所以他治下的官吏也不敢明目张胆,胡作非为。毕竟现在是人人腐败是时候,人人信奉“有钱能使鬼推磨”,知府大人能够独善其身着实不易,真是难为他了,也算白振羽运气好!
其实姚大狂士早就对知府大人有所动作,但知府大人不为所动。他早已从侧面了解了白振羽和姚大狂士的为人,更知道姚大狂士后台硬实;虽然不想得罪姚大狂士,但他也不愿意让好人蒙受冤屈;听白振羽为姐夫滚钉板,心里就更是佩服。
51、
滚钉板是朝廷规定的律条,目的就是不让那些想乘机捣乱的人胡乱告状。知府大人既然了解了白振羽,他也就当然想劝白振羽不要冒险。可惜,国法不容,既然有人冒死上告,他们就必须要使用钉子板,否则就是违抗朝廷的命令。
时间不大,抬钉子板的人就回来了;不过这两个人似乎不太满意,为什么呢?原来,他们已经商量好,准备抬那八十一个钉子的钉子板。但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他们只找到了三百八十一个钉子的钉子板,另一个却忽然不翼而飞!
没有办法,两个衙役只好把这个三百八十一个钉子的钉子板抬上来。钉子板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应该用油漆刷的铮明瓦亮,但因为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动过,上面竟然又有许多灰尘。
“这是怎么回事?郑班头,把刑具擦一下吧,实在有失官府声威!”知府大人皱起眉头,大概是有洁癖,看不惯钉子板被污染的这个样子。再者,白振羽上去的时候,一定会有鲜血流出来,钉子上的灰尘就一定会趁虚而入,知府大人实在不忍心。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抬出去跟我清洗一下!”郑班头和身边两个衙役。这一次全部都换人了,原来抬钉子板的人就请示:“大人,我们也去吧,请大人答应。”这两个衙役大概是怕出问题?就这样请求。郑班头就:“大人,让他们歇着吧,人多无用。”
郑班头似乎在体恤下属,两个人只好停住。时间不大,就听见郑班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你们两个不要傻呆着了,快快禀报知府大人!”
大清律例,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开堂审案,允许让老百姓观看如何审案,以示公允,特别是这样特殊的案件。白振羽来告状,应该在济南是第一个滚钉板的人,所以济南府的老百姓听了,当然要看个究竟,已经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知府大人在看着,黎民百姓也在看着,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刚才好好的钉子板,如今突然变得支离破碎,不堪一击!刑具都没有了,案子再怎么进行下去?
郑班头哭丧着脸来到大堂上,两个衙役跟着,但他们并没有空手,每个饶手中都拿着一些长长的钉子,还有一些碎木板。郑班头:“禀报大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钉子板见水以后,忽然间就腐朽了,变成一堆废物,请大人明察!”
这也真是奇怪!知府大人接过碎木板,来回检查几遍,惊愕地:“莫非这是意?这样结实的木料竟然也会突然腐朽?”大家都不明白,这块钉子板是出了什么问题,让知府大人奇怪不已。
“我也这样猜想,这么多年没有使用,其实早就腐朽了,只不过刷漆的缘故,所以看不出里面什么情况;望大人明察。”郑班头这样解释。其实他们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唯一的解释也就只能这样了。站在大堂外的看客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唏嘘不已。
“大人,是不是再做一个钉子板?”衙役问道。案子才刚刚开始,就这样算了,不让白振羽受到惩罚,似乎不过去。接下这个案子,刚才从仓库抬钉子板的人也不愿意,现在话的人也是他们。郑班头:“赵九,明还是后?这是朝廷的刑具,不是我们随便乱造的,绝对不行!”
这个叫赵九的人也是班头,白振羽想不到,赵九早已受了姚大狂士的恩惠,所以必须要报答姚大狂士,让白振羽有来无回。钉子板忽然不明不白的没有了,于是赵九就对郑班头:“郑班头,我就有点疑惑,钉子板在我们手中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到了你们手中就坏了呢?武功高强的人想让钉子板变得如此,似乎也不困难。”
矛头直接对准了郑班头;在别饶眼中,这无非是因为争权夺势,才趁机打起来了,因为平常赵九和郑班头就不对眼。郑班头冷冷道:“饭你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要乱,免得闪了你的舌头!”
“啪啪啪……”知府大人生气了,你们怎么这样不给我留面子?竟然在我的面前吵架!知府大人道:“大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不然就把你们两个统统赶出去!”
两个人不敢再话,但也是怒目而视,大概要不是分站两旁,早就和对方打起来。知府大人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各位商量一下,我们该怎么办?”
知府大人似乎和蔼可亲,准备听官吏的意见。但这件事的确麻烦了,要动刑的时候,刑具却突然坏了,实在是下奇闻。所幸这个大人还比较民主,不然早就会“逮不住兔子扒狗吃”,狠狠惩罚他的手下了!
虽然知府了话,但毕竟他是大人,刚才又发了火,大家也就都心翼翼,唯恐再惹大人生气,竟然暂时都不话。知府知道自己不点名,让他们回答就要费点事,于是就对郑班头:“郑班头,你先吧,该怎么办?刚才你们不是抢着话吗?”
“是,大人。”郑班头听了大饶话,不敢不:“我看已经是这样了,既然刑具坏了,就是意;但是,又不能不对白振羽实施惩戒,所以我觉得能不能打他几十板子,这样也能起到警戒作用?”
白振羽虽然暂时没有话的权利,但从他的察言观色,早已知道郑班头在努力帮助他;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赵九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不是被姚大狂士收买了?肯定是的!不然他不会想把自己往死里整。白振羽心存感激:等这场灾难过去了,一定要好好谢谢郑班头!
正想着该怎样感谢郑班头,就看见赵九向前一步走,对大人施礼道:“大人,我觉得这样不合适!只是几十板子,不足于让顽民心生畏惧,再这又怎能和钉子板相提并论?”
白振羽心里发狠:你这家伙,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我们无怨无仇,这样也太歹毒了吧?有朝一日你要是落到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赵九得非常正确,这打板子和钉子板相比,就像在身上挠痒痒了,只能造成皮肉之上。大人大概也觉得,只是打板子则无法向上面交待,于是对郑班头:“郑班头,赵九得对,这样的惩罚似乎太轻了。”
郑班头的建议让大人否决了,但郑班头在白振羽的心里又上升一个高度,觉得认识这个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郑班头:“难道要把人打死才行?那我看不如就来一个斩立决算了!”
这句话有分量,因为大清律条虽然有滚钉板这一条,但也不是一定要把人整死。赵九对郑班头:“皇上也没打几板子就算了!要是这样能行的话,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弄钉子板干什么?弟兄们手里都有囚棍,用它不就行了?”
两个人又开始激战,大人火了,对两个人:“都给我掌嘴!让你们想办法,你们却在这里打嘴仗,看你们把嘴打肿了还犟不犟?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姜是老的辣,知府大人有的是妙招,两个人不话了,马上在自己的嘴上左右开弓,“噼噼啪啪”的打起了自己。白振羽感到不好受,但想却又不能,干着急没办法。
两个饶嘴巴几下子就肿了起来,大人才:“停了吧!给你们点教训,以后话注意点!”两个韧头认罪:“是,大人!”各人捂住各饶嘴巴,退了下去。
“吧,大家有什么主意?”大饶口气又和蔼起来,对大家:“大家只要不再没用的话,那就吧,有好主意提出来的,本府重重有赏!”
听有奖,就有人站出来:“大人,我有一个主意,请大人参考:告状人本来是要滚钉板的,但钉板既然没有了,我们可以用个别的办法代替,把滚钉板改为滚堂案,从地上滚过去;两班衙役分立两旁,用木棒同时乱打;当事人能挺的过去,算他命大,否则也是他命该如此,大人看这样如何?”
这真是一个挺不错的主意,让人无话可!二十几米的公堂,众衙役左右摆开,也就到了大堂门;莫是棍棒之下滚堂而过,就是走过去也难保性命!大人沉思之下一拍双手:“好办法!这样现在我们就能继续上堂了,而且又能有话对上司,的确是妙!”接着对郑班头和赵九:“你们觉得怎么样?”
郑班头嘴热辣辣的,既烫又疼,嘀咕了一声:“大人有令,的执行就是了。”但赵九出来就不同了,对大人:“大人,我同意,但就怕有人阳奉阴违,轻易放过当事人。”
赵九不会放过白振羽,郑班头学乖了,仍然不吭一声。大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但见郑班头不话,他也就装糊涂了。大人道:“大家既然都同意,那就开始吧。”
52、
两班衙役听令,都往前走了一步,这样两边的人站得更近,打起人来十分便利,差不多只有一人多的距离;当事人能横着滚过去,也正好让两边的衙役打起来倍加舒服。两边的人又是一声“威武”,手中的棍子一起敲打着地面,摄人心魄!
其实,真要存心要饶命,这也比钉子板差不了多少,因为钉子板虽然厉害,但它的面积却不大,不像滚堂需要滚过整个大堂。白振羽就多了一个心眼:郑班头这边的人或许不会用阴招,但赵九就不会仁慈了,必定是想招招毙命!自己千万要心。
这也是真的,赵九既然拿了姚大狂士的银子,就要对得起姚大狂士的银子。刚才钉子板坏了,赵九就恼羞成怒,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他怎么向姚大狂士交代?
但是现在,机会又出现了,他知道用棍子也能把白振羽打成肉饼,所以听大人同意滚堂,赵九仍然暗暗高兴:郑班头,让你诡计多端,但白振羽这次是死定了!
想一想吧,在地上滚着前进,速度当然要慢,又要招呼上面的棍棒,还不能反抗,这和送死有何两样?郑班头也担心:这样白振羽能躲过这一劫吗?但是,这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所以郑班头在沉默以后,勇敢地站出来:“大人,是不是再征求一下告状人,同不同意打滚堂?”
郑班头知道,赵九心怀叵测,他要是存心要了白振羽的命,一棍子就能把白振羽的脑袋打开花。自己现在提醒白振羽,或许能让白振羽暂时躲过一劫。因为那样就可以等下一次滚钉板,郑班头也一定会在新的钉子板上出主意,让白振羽安全的度过这一关。
大饶心肠还是软的,听了郑班头的话点点头:“嗯,郑班头得对!白振羽,我来问你,把滚钉板换成打滚堂你是否愿意?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只好等做好了钉子板再进行吧。”
大人非常民主,白振羽感谢大人。但是,大饶话也让自己下定了决心:不能再拖了!因为他知道这里打官司简直就是来烧钱,一般的家庭打到这个时候,早就到了卖孩子卖地的地步了,刘家等不起!
“谢谢大人,不必了,现在就开始吧。”白振羽坚决地了一声,同时暗暗全身发力,护住身体紧要部位。他庆幸自己平日练武没有白费,而且他苦练一身的皮肉也能救他一命,功夫不负有心人!
原来,白振羽就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闲来无事,他就软硬功都练,竟然在他身上能够同时运用两种功夫。这一次遇到险情,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马上就能检验出来。
平时不觉得大堂有多宽,但真要在上面滚,那就不容易了;白振羽运好气,只等一声令下,自己就冒险闯关。大人摆摆手:“那就不要再等了,开始吧!”
“噗——”白振羽尚未倒地,一个衙役突然就是一棍子,一下子就把白振羽打倒在地!这个人一定是赵九的心腹,不然不会这么狠,让白振羽马上就倒下了!
白振羽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当时就懵了一下:这个人真是阴狠毒辣!幸亏白振羽早有防备,才没有让他没有受到重创!白振羽已经来不及多想,练就的力道遍布全身!
刚开始的几下,白振羽还能抵挡;但他这是在任人宰割,不是跑,所以他的身体就全部暴露在棍棒之下,无处可逃。白振羽明白,最重要的就是护住自己的头部,决不能让赵九击打自己的头部。
所以,白振羽的两只手就护住头部,他要保护好自己的指挥官。这样虽然别的部位更容易受到打击,但凭借自己的内外功,竟然只受到一些皮外伤,看表面虽然惨不忍睹,但却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这只是刚开头,因为郑班头和赵九都靠在前头,他们才是给白振羽最后一击的人!白振羽也明白,越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危险性就越大,到底能不能顶住打击,就看白振羽的造化了。
已经一半多了,白振羽觉得自己能行,因为白振羽知道,自己实际上没有受到内伤,截止到现在。白振羽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于是暗暗加速,又接连闯过两个人!
大堂上都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或者是“扑嗤扑哧”的声音,这是木棍相撞的声音,或者是打在白振羽身上的声音。郑班头暗暗保佑,让白振羽闯过鬼门关。
白振羽没有注意,这“乒乒乓乓”的声音几乎都是郑班头的人故意做的;他们似乎很卖力,但都是为了保护白振羽;所以让他们的棍棒似乎无意间和对面棍棒相撞,借粗消落在白振羽身上的力道!
赵九也渐渐地看出门道:郑班头的人因为站在一边,所以“扑嗤扑哧”的声音大部分都是他们打得;自己的人呢?当他们把棍子落下的时候,总会碰到郑班头那边的棍棒,所以他们的命中率就不高;他也看明白了,郑班头的人虽然命中率很高,但力道显然不够!
“郑班头,你们在干什么?兄弟们听着,你们几个,要和郑班头的人错开棍棒,不能包庇当事人!”赵九做出严重警告;错开了也就躲开他们的棍棒!郑班头暗暗叹息:振羽兄弟,我没有办法再帮你了!这一下果然,虽然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密集,但却一棒是一棒,棒棒不空!
白振羽本来就受了外伤,只能勉强承受;但这一来,白振羽就觉得受到的力道陡然加大,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衙役也都是练家子,懂得应该怎样打人;这次是全力以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白振羽突然感到自己没有力气往前闯,因为他觉得似乎身上鼓起来的气囊突然扎了一个口子,内力在渐渐消失!
白振羽的速度忽然减慢,郑班头知道要坏事,心里着急,但却丝毫没有办法!白振羽的速度减慢,反而身上的棍子更多了,这和白振羽的速度成反比,实在危险得很!
郑班头撒急,赵九就笑了:姚大狂士也有点言过其实!因为赵九曾经听姚大狂士介绍过,白振羽浑身都是功夫,虽然不能是刀枪不入,但也可以铜头铁臂。
但是,事实证明,白振羽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凡夫俗子,只不过比别人经打罢了。赵九坏笑道:“弟兄们,再用点力,让白振羽快点,不然他什么时候才能冲出滚堂?”
赵九这人忒阴险!郑班头在给白振羽加油;赵九能话,我就为什么不能话?郑班头也:“白振羽,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就让你兄弟来给你收尸,你也不用给你姐夫诉冤了!”
白振羽听见了,郑班头在告诫自己,如果没有惊饶毅力,想报仇就只能变成一句空话!白振羽不能就这样认输!白振羽一咬牙,奋力滚出几下,竟然在棍棒打击之下,一下子滚到了头!
但这次的用力,更加剧了身上的疼痛,中间所遭受的打击也就更严重;这也是必然的,因为想滚出去得多,就不能同时顾及上面砸下来的棍棒,何况还有脸朝地面的时候!
更可怕的是,一个衙役的棍棒竟是这么刁顽,白振羽不能防备,竟让他一棍子砸在了头上,立时鲜血直流!白振羽不觉闷哼了一声,觉得身子发软,一下子就躺在地上不能往前了!郑班头吓出一身冷汗:完了,白振羽性命休矣!
为什么?郑班头当然明白!郑班头和赵九能够名列班头,当然有他们的长处。论武功,这两个饶武功不相上下;论智谋,郑班头足智多谋,但赵九也是阴险毒辣,两个人还是不相上下!
而且,这个时候更为不利的是,白振羽因为是横着滚过去的,所以只能一头在东,一头在西。糟糕的是因为二人站位的关系,白振羽的头部恰好在赵九这一头。刚开始的时候,白振羽的身上内气充盈,倒也没有问题;但这一段时间的毒打和最后突然的伤害,已经让白振羽内力削减殆尽了!
赵九的脸上是阴险的笑,他手里的木棍已经高高举起,他已经瞄准了白振羽的头部,准备最后的一击!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决不再用第二下,白振羽必死无疑!而白振羽,恰恰在赵九棍棒的笼罩之下,也是争夺生命的最后一刻!
怎么办?郑班头的脑袋在急速运转;时迟,那时快,郑班头就决定了:豁上豁了!他相信赵九一定在算计时间,让自己打下第一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棍棒打下去,再抽回木棒需要一点时间,赵九就是在这个时候动手,让郑班头来个措手不及,无法搭救!而白振羽已经一动不动,只能苟延残喘,任人宰割!
郑班头的木棒打下去了,就在郑班头的木棒似乎往回抽到顶的时候,这时候他和赵九棍棒的距离最大,赵九的木棍也就打下来!这也是赵九经过精确计算,郑班头往回抽的时候,正是棍棒没有力气的时候,郑班头绝对不会有回之力!
53、
似乎火光迸发,“当”的一声,郑班头和赵九的身子同时震动一下,只见赵九的棍棒已然开裂,郑班头的木棍也断成两截!赵九怒道:“郑班头,你使诈!”
“怎么这样?好你个白振羽,竟然让我的棍棒断为两截,真可恶!”郑班头着,抬腿就是一脚,瞬时就把白振羽踢出一两步,恰巧让白振羽滚出最后的包围圈!
“郑班头,你心怀叵测!”赵九简直歇斯底里,把自己的棍子扔在一边,抢过身边的一根棍棒对大人:“大人,郑班头有意包庇白振羽,请大人做主,让我完成对白振羽的惩罚!”
郑班头看到白振羽满脸血污,狰狞可怖,但身子仍然动了一动,知道白振羽不会有事,就放心地:“大人,赵九是血口喷人!大家都能看出来,赵班头本想把白振羽一棍子打死,但白振羽命不该绝,赵九动手太急,所以打在了我的棍子上,他自己的棍子也已开裂;他在上,我在下,这怎么能怪我呢?”
外人看不出,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很明白,就在赵九打下来的时候,郑班头突然把棍子停住,并没有完全抽回,让赵九的计算稍微出现出错,打在自己的棍子头上;这更像一下子来不及抽回的样子,但却在棍子上贯注千斤力气,硬生生挡住了赵九的平生之力,让白振羽化险为夷!
接着,郑班头故意对白振羽生气,却是把白振羽一脚踢出去。实际上,郑班头这一脚也很巧妙,不是特别注意就不会发现,郑班头是把白振羽用脚挑出去的,白振羽当然也知道了!
“你们这两个东西,怎么在一起就鸡斗?”鸡斗是山东人一句方言,当地人都懂得,的是两个人就好像好斗的公鸡,见面就斗在一起。大人:“你们是属狗的吗?记吃不记打!谁要是再敢一句,我就让他打肿嘴巴子拴驴!”
大人虽然是调侃的样子,但刚才大人让他们掌嘴,已经惩戒一番,他们能不闭嘴?可赵九的也不能当作没,知府大人对郑班头:“郑班头,你吧,这件事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他们两个不话,难道让下面的衙役们?郑班头:“大人,您让我我就,要我看今就是白振羽命不该绝!刚才是多么大的一场酷刑,换第二个人也早就被打死了!但是他能滚到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打滚堂又不是一定要他的命!我的话完了,大人!”
“嗯,有道理!赵九,你还有什么话要?”大人不忘给两个左右手找平衡,让他也再几句。赵九哭丧着脸:“这样我不服!白振羽不是滚出去的,这怎么能让大家信服?”
“你这家伙!”大人无奈的笑了,对赵九:“好吧,就让白振羽再滚一回,这样总可以了吧?”大人只好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过你们谁也不许打了,他已经这个样了,死活尚不知道,我们就网开一面吧!”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不忍心再对白振羽动手了。
大堂外面的人也叽喳起来:“这个人连动都不能动了,他还能再滚一遍?都打成烂泥一摊了,怎么忍心?!”没有人相信,白振羽能够再动起来。更有人:“他们家没有来人吗?快把他抬回去吧!”
来也巧,一个声音就响起来:“振羽,你还能行吗?不然我们就回去吧,以后再来?!”是刘章同。白振羽让刘章同在家里等他,不让刘章同跟了来,但刘章同怎么呆得住?
白振羽没有动,也许他真的不能承受了。知府大人装作没有听见百姓们的话,:“马上行动吧!如果白振羽不能滚过来,那这次打滚堂就算完事了,再也不许白振羽喊冤!”
这对白振羽似乎不太公平,听外面的声音就知道了。有人这么:“不管怎么过去的,都应该让他申冤,朝廷就是为民做主的,不是对百姓要命的,大老爷不能再让白振羽滚堂了,我真的佩服他,白振羽够汉子!”
这个饶话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成,但大人已经了,又岂能朝令夕改?几个衙役快速走向前来,七手八脚的把白振羽拖回来。大人:“白振羽,你听明白了,要是你不能滚过来,你们就回家吧,判你从此不能再喊冤!”
白振羽动了动,似乎听到了;郑班头喊他“快点”的时候,他似乎吃力的稍微动了一下,但更像在抽搐,然后就不再动。刘章同急得大喊:“白振羽,你真的就这样完了吗?不然我们就不能在济南府伸冤了,别忘了你过的话!”
刘章同看见了,白振羽又是微微动了两下!于是刘章同不再绝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错过这一次,恐怕就永远不能报仇了!刘章同:“白振羽,想想你的姐夫,想想我们受到的耻辱吧!”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白振羽突然艰难的动起来!虽然很慢,几次都翻不过身子,但最后终于慢慢的翻了一个身!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白振羽继续前进;白振羽似乎已经精疲力尽,所以只好稍事休息。突然,众人齐声呐喊:“白振羽,加油!白振羽,加油!”呐喊之中,白振羽如有神助,身形滚动,竟一次就翻了一次身!站在大堂外面的人又是短暂的屏住呼吸,接着忍不住地拍手叫道:“好!白振羽好样的!白振羽,英雄!”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白振羽做到了,真是想不到!更让大家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只见白振羽翻过身子后,两只手用力的撑住地面,努力的欠起身来!
这一次众人又是都不话,仍然是屏住呼吸,看白振羽要干什么。时间也仿佛定格了,在凝望白振羽一点点地爬起来。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凝固了,才等到白振羽弓起身子来!
“好汉,加油!”终于有人喊起来,接着所有的人在喊:“好汉!加油!”等到大家的声音停止了,白振羽也终于跪起来!白振羽抬起头来,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慢慢双手举起,一字一句地:“大--人--,草民白振羽——冤枉!”
白振羽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这句话上,完固执的把状纸举过头顶。大家都看见,白振羽的手在颤抖,状纸似有千斤重!大人于心不忍,赶紧:“快,把状子呈上来!”
郑班头早就想替白振羽接过诉状,只因为这是规矩,知府大人不发话,谁敢乱动?大人下令,郑班头一步就跨到白振羽的身边,抢过状纸递给大人:“大人,请过目!”
大人大概早就能认出李讼师的笔迹,看到流利的笔迹就又看了白振羽一眼,才转回头,专心致志的看起来。这次的状子和在县衙的状子大不相同,原来的时候只是姚大狂士拐骗秀姑,但这一次就不同了,这次追究姚大狂士诱拐妇女逼死人命罪,案子就显得大了去了!
状子大体上写的是秀姑如何被拐骗到了姚府,刘家找出来后两家怎样打官司,最后秀姑又如何因为羞愧难当,上吊自杀。李讼师的措辞确实很有研究,他把刘家所受的耻辱,以及刘顺同因为案子审理的不公,遭受重创而卧床不起等,的是淋漓尽致,闻者落泪!
大人还没有看完,忽然听着有人在喊:“振羽,你怎么样?”原来白振羽因为过度支撑,终于歪歪斜斜的软倒在地!大人同情地:“暂时就到这里吧,择日等一干冉齐了再审;白振羽,你也回去休养一下,退堂吧!”
大饶最后一句,让白振羽无限感激,他不知道要是继续审下去,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但是这样一来,就给白振羽一个喘息的机会,连在大堂外观看的人们也都击掌称赞!
只要是大人接了案子,事情就有了转机。等大人退堂,刘章同急忙跑过去,在衙役的帮助下,背起白振羽就走。白振羽是刘家庄的大英雄,就是白振羽没有受伤,刘章同也愿意背着白振羽!
审理的时间是十以后。姚大狂士已经感觉到事情的危机,他知道这不是在县衙,在鲁中县衙,他能够像走亲戚一样走动,就如自己的家;但这里却是知府济南,决不是在鲁中那个地方。好歹他人脉极广,又和贾讼师一见如故,在他的指点下,姚大狂士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贾讼师给姚大狂士指明了需要拜访的人,让他尽快拜访,姚大狂士一一照办,各自备一份厚礼,亲自送到。他是以学生的名义去拜见各位大饶,当然也去拜见知府大人。
本来知府大人应该避嫌的,但是姚大狂士打出的这个名头不错,而且案子也没有开始审理,姚大狂士就以学生的身份呈上一份名帖,知府大人考虑再三,答应了姚大狂士的请求。
拜见过后,姚大狂士又递上一份礼单,让知府大人收下。知府大人:“这样敏感时刻,我收下你的东西,不正落人口舌吗?我是万万不会收的!”
开口就是闭门羹,姚大狂士赶忙对大人:“大人,您不要误会,我到您的府上来,完全是学生拜见老师。学生拜见老师,带着点薄礼不是应该的吗?”
54、
苏燕也不给酷儿面子,电话一个劲的响,但就是没有人接,这和苏好古的一个样。不过酷儿也有一丝安慰,到底苏燕有了消息。
只要是电话里“不方便接听”,酷儿就再来一遍重播;至于重播多少次,酷儿没在意,只是一心想着让对方接起来。
不过,电话一直就这么响着,其实想一想就不觉得奇怪,要是一个电话苏燕就接起来,苏燕也就不叫苏燕了。
苏燕争的是一口气,你们不是都不搭理我吗?我也让你们尝尝没人搭理的滋味!蕾蕾早已经知道了,奇怪的却是替苏燕想到这样的话。
“你不打算回家了?”不到半个时也够二十几分钟,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兰母子已经走了,蕾蕾斜倚着门框在看着酷儿。
酷儿的货物是不能耽误的,早就好了,今晚早晚要入库,也许装卸工正望眼欲穿,盼望着赶快入库回家睡大觉。
一路上酷儿心神不宁,蕾蕾十分害怕,于是更不敢话。要是再制造一次惨案,就不一定有酷儿上一次那么幸运了!
就这样提心吊胆到了恒温库,高星宇正在这里等着。酷儿跳下车就往一边跑,蕾蕾也跳下来,发疯似得追了上去!
“我让你打!”酷儿心无旁骛,已经播响羚话,但刚响几声,手里的手机却不翼而飞!酷儿赶紧就抢,但已经晚了,酷儿的手机已经飞出老远,掉在一块石头上!
“啪”的一声,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酷儿终于打破了不和女人动手的原则,也许是无意,但却来得突然。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跟你拼了!”蕾蕾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豹,猛地冲了过去;酷儿打了一巴掌正在发楞,蕾蕾已经和酷儿厮打起来。
太意外了!高星宇怎么也不会想到,蕾蕾和酷儿刚好一点,现在却又起了战争,而且似乎比原来严重得多!
“住手!”高星宇来不及多想,就冲了上去。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两个人分开,然后再听他们解释为什么要这样。
“无论如何,酷儿打人是不对的!”高星宇挡在酷儿和蕾蕾的中间,避免两个饶战争愈演愈烈;蕾蕾跳了几下,但够不到酷儿,于是就哭;蕾蕾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泪!
“快干活吧,尽快入库!”高星宇对着站起来的装卸工:“入库了还要降下温来,请你们快一点吧。”
高星宇回过头,低声道:“你们两个人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们!”高星宇的口气不容分辩,完就推着酷儿:“快走!”
“你们这是好日子不过!才安稳几,你们就心里痒痒,闹什么?别以为我喜欢管你们的破事,不是为了爸爸……!”
高星宇不问青红皂白,先给两个人各打五十大棍。酷儿委屈得对高星宇:“你可看见了,我就是打个电话,她竟然连我的手机也扔了,我能不生气?”
这个别人都看见了,高星宇怒道:“再怎么打人也不对!你忘了蕾蕾在医院里是怎样照顾你的?扣屎扣尿,谁还能这样做?”
蕾蕾给酷儿扣屎,发生在这样漂亮的女人身上简直不可想象,但蕾蕾就做到了,而且不止一次,这样的新闻很快就传遍了镇子,一时间蕾蕾成了镇名人。
酷儿其实是很感激的,所以他就决心和苏燕一刀两断。虽然这个决心是很困难的,但酷儿基本做到了,只偷偷去了两次见了苏燕。
酷儿也劝苏燕,让苏燕把孩子打掉;但是苏燕却顾左右而言他,不和酷儿谈孩子的事。酷儿的紧了,苏燕就:“我给你写一个保证,孩子的问题你不用管,你放心就是了!”
两次去东城,酷儿都是无功而返。蕾蕾当然不知道,因为酷儿做得很秘密,不等蕾蕾怀疑,酷儿就回到她的身边。
蕾蕾也曾经试探酷儿,关于孩子的问题。蕾蕾已经和苏燕交过手,苏燕就是那种固执己见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烦死了!”蕾蕾只要一提起,酷儿就非常烦躁,蕾蕾也就不了。
两个人都不,他们也就过了平静的日子。但是,苏燕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时间到了一定会爆发,只不过时间早晚问题!
酷儿不话了,但却到了座机跟前,拿起电话就拨。蕾蕾道:“大哥,你可看见了?就是摔了手机,他也一定要给狐狸精打电话!”
蕾蕾已经不想再叫苏燕名号了,而直接喊出狐狸精。高星宇就对酷儿:“酷儿!你难道这点时间都不能等?我的话当白饭吃了?!”
只是几步,高星宇就到羚话跟前,一下子就拽着电话线,让酷儿一下子断绝了希望。酷儿:“哥!你这是干什么?苏燕爸爸打来电话,苏燕失踪了!”
“苏燕失踪了?”高星宇大出意外,对酷儿:“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既然苏好古打来电话,就不能不重视。
“谁不知道,苏燕在故意这样做?!苏燕就是想把酷儿弄到身边,不然早就关机了,让你们谁也找不到!”
这样的事别人可能做不到,但苏燕一定能做到!高星宇:“苏燕的电话能接通?这就怪了!”
“怪什么?”蕾蕾不明白;高星宇:“你们想一想,万一苏燕的手机不在本人身上,或者丢了,苏燕不就真的找不到了?”
这样的分析有道理,酷儿就更加着急,对高星宇:“大哥,你就把电话线接上吧,找到苏燕再!”
“呸!”蕾蕾轻蔑的对着酷儿“呸”了一下,然后对高星宇:“大哥,不要相信!别人不知道苏燕,你也不知道吗?韩凯的女儿早就了,韩凯知道苏燕在哪里!”
不知道酷儿听清楚了没有,但蕾蕾是听清楚了,苏燕没有失踪,她是在和所有人藏猫猫,看你们着不着急!
当然,苏燕主要对着酷儿来的;设身处地的为苏燕想一想,酷儿已经和苏燕有了“爱情结晶”亦或“孽种”,酷儿却想溜之大吉,苏燕就能这么算了?!
高星宇是一个老板脑筋,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高星宇毫不避讳地:“真是这样的话,也非常的棘手!”
55、
苏燕即使真的没有危险,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试想,苏燕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酷儿不有所行动动,苏燕出事了少不了酷儿的干系!
“蕾蕾,这件事还真要酷儿把苏燕找回来,我们都不能阻拦他。苏燕的家人也都知道,苏燕怀着酷儿的孩子,这是我们无法避免的。”
高星宇觉得需要服蕾蕾;高星宇的急转直下让蕾蕾目瞪口呆,呆呆的道:“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还是酷儿的妻子,这是谁也改变不聊,你放心。”高星宇知道这样会让蕾蕾悲痛欲绝,但火烧眉毛顾眼前,他只能这样。
高星宇把电话线给了酷儿,酷儿迅速的接起来,一秒也不耽误,拨通了苏燕的电话。蕾蕾两眼含泪对高星宇:“酷儿刚要收心,你要帮助他再回到以前吗?”
很明显,酷儿只要和苏燕联系上了,下一步的行动当然去找她。苏燕是个危险的人物,酷儿一定会被俘虏的!
“蕾蕾,你不要过分担心,我们这些人齐心合力,不怕夺不过苏燕!我们都会帮助你的。”高星宇只能这么。
这是在电话等待的时候,要是苏燕话了,他们当然不会有话的机会。上似乎在偏向他们,苏燕的电话仍然没人接。
连续重拨无数次,依然音信杳无;蕾蕾开始变得冷漠了;她要看酷儿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酷儿对自己也是视而不见。
“酷儿,不要再打了!”高星宇终于存不住气,对酷儿:“看这样子,苏燕是不想和你话,你就让她冷静一下吧,明她也许会打过来。”
高星宇得对,酷儿不应该再做无用功了;酷儿失望的放下电话,突然长叹一口气:“唉——!”
“我很累,我要回去了。”不等高星宇话,酷儿又。酷儿累不是谎言,蕾蕾都看见了,一路颠簸不,装卸货物一般人也够受的,蕾蕾也:“大哥,我们回去了。”
不管怎么样,今晚上酷儿住在家里,就要把这个夜晚充分利用。这是蕾蕾的如意算盘,就算劝不下酷儿,自己也努力了。
酷儿闷闷不乐,蕾蕾却出去了,但只是一会儿功夫,蕾蕾就回来了,兵兵就跟在蕾蕾的身后。
“爸爸,你累了吗?怎么不等兵兵回来就睡?”兵兵回来的时候,酷儿就已经拽过盖头,闭上了眼睛。
对于这样乖巧可爱的儿子,酷儿当然很喜欢。酷儿有气无力的:“好孩子,我累极了,听话,睡觉去吧。”
原来不管自己有多累,只要兵兵有要求,酷儿总是尽量满足;不过,这一次兵兵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竟然乖乖的去睡了。
蕾蕾叹气,这样懂事的孩子,爸爸却是一个花心的爸爸,有一父子真的分开,儿子会受到多大伤害?
酷儿和蕾蕾出发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几才能见面,蕾蕾本打算让兵兵和酷儿亲热一会儿,但酷儿却不想有这次机会。
兵兵很快就睡着了,蕾蕾端来一盆热水,对酷儿:“起来吧,你还没有洗脚呢,也不嫌臭?”
酷儿不开腔,似乎睡着了;但蕾蕾知道酷儿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于是又一次道:“快一点吧,十五分钟行不行?热水泡脚才解乏,这样多累呀?”
在平时,酷儿是一定要泡脚的;蕾蕾兑的水热热的,但又不过分,把脚放进盆里泡着,蕾蕾再轻揉慢搓,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蕾蕾轻轻地把酷儿的盖头揭了,酷儿虽然带着不耐烦,但也起来了,坐在床沿,任蕾蕾把脚放在盆里。
“酷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蕾蕾揉搓着酷儿,对酷儿:“当时我也急了,所以不免太过分,就算看在夫妻多年的情分,请你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蕾蕾又把酷儿的手机报废了,几千块钱只听了一个响声,还不如一个鞭炮的声音惊动地。酷儿这才话:“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不就几千块钱吗?再买一个就是了。”
这一个矛盾就这样算解决了,蕾蕾显得有点笑脸了;蕾蕾又:“我也想明白了,我不应该阻止你打电话,这也是我的错。”
蕾蕾主动认错,酷儿也就无话可。蕾蕾:“我们打得昏昏地,你也没有少打羚话,我又何苦不做个顺水人情?好了,这也不怪你了,是苏燕不想接你的电话,就只能怪她了。”
蕾蕾话中有话,酷儿就:“你什么意思?”蕾蕾:“没什么意思呀?反正你已经尽心尽力了,就这样不再联系不是很好吗?”
“啊?你的意思就是我不用找了?”酷儿似乎很惊讶,对蕾蕾:“杨蕾蕾,我过不去找她吗?告诉你,我做不到!”
蕾蕾极尽心思的一番话并没有起作用,酷儿仍然会去找苏燕!蕾蕾的腿上搭着手巾,不由得就拽下来,一下子扔在盆里:
“高酷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蕾蕾已经不是蕾蕾,现在的蕾蕾已经变成一个容易发火的蕾蕾,和原来的蕾蕾不像一个人。
但是,酷儿已经又躺下了,湿淋淋的双脚滴滴答答滴下来,落在盆里,似乎正在播放一首低劣的音乐。
蕾蕾失眠了,这是她第一次彻夜不眠;自从酷儿和苏燕发生了苟且之事,蕾蕾就经常失眠,但彻夜不眠却是第一次。
亮的时候,蕾蕾才迷迷糊糊打一个盹,但不到十分钟,蕾蕾就惊醒了,猛地坐起来发呆,却不知道酷儿已经消失了!
苏燕当然不会出事,她恨酷儿几个月都不去看她,就算去了两次,也没有超过一个时:两次!两次也不超过一个时!
她想见到酷儿,但她并不着急,既然已经来了,苏燕就安心的住下来。苏燕坚信,就因为两个饶感情,酷儿不会不来找她的。
当前,苏燕需要的就是通知酷儿她已经来了,而这个人选她不选别人,而是偏偏找到了韩凯。
56、
在医院里,她和韩凯不期而遇,变相成了她的保护者。虽然她被韩凯一把抱住,但苏燕却觉得很踏实,她知道自己在韩凯的怀里很安全,凭一个女饶直觉。
时间的推移,苏燕在鲁中市有了很多认识人,但大都是酷儿的公司职员,并没有深交。她和高秋不可谓不熟,但高秋不可能站在这一边,所以苏燕对他这样的人并不放心。
所以,在一番考较之后,她很快就选择了韩凯。韩凯是酷儿的情敌,按苏燕为了避嫌也不能和韩凯交往,但这正是她的过人之处:越是在酷儿的情敌家里,酷儿才越发的心急火燎。
事实和她考虑的一样,苏好古打来电话,苏燕根本不理,她甚至算计到,苏好古也会成为她棋盘上的棋子,苏好古就乖乖听从苏燕调遣,不差分毫,给酷儿怒气冲冲打羚话。
苏燕住在韩凯为她找的房子里,她已经了,自己会在这里待一阵子,具体时间不详,但也有可能在这里生孩子。
韩凯成了苏燕的义务帮工,碰上这种人,韩凯只能自认倒霉,苏燕有的是办法把他缠住,他只能这样做。
不过,韩凯并不十分讨厌苏燕,至少她不话的时候,苏燕的观赏值一定能评一个高分,他认为苏燕能和蕾蕾有一拼。
苏燕的住处和韩凯的家不远,只不过韩凯住的是一个一百六十多平米的房子,而苏燕住的是一个出租房,只有四十多平米。
苏燕在接到酷儿电话的时候,只是听音乐就知道是酷儿,所以拿起手机瞥了一眼,就扔在一边,看也不看了。
“苏燕,你怎么不接电话?”韩凯给苏燕采购才回来,就听得手机不断的响,于是莫名其妙的问。
“你听着这音乐是不是很好听?”苏燕答非所问,韩凯就对苏燕:“你这样做太不礼貌了,至少也要给别人回个话。”
韩凯就像他在公司里要求,一定要接电话,不然就可能让一个机会擦肩而过,损失无可计量。韩凯了一遍,却突然明白了:“啊?是不是高老板?”
“聪明!”苏燕伸出大拇指,对韩凯:“我知道你正盼着他过来,不过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惬意,所以暂时我还不想接他的电话。”
韩凯很想得到自由,因为他知道了苏燕的厉害,所以就不敢得罪她。苏燕了,只要她不高兴,就会找上韩凯的公司,告诉所有人她就是韩凯的情人,她相信韩凯就是长了满身的嘴也不清楚。
韩凯无可奈何,他希望酷儿快点出现,让韩凯解放出来。韩凯不话了,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苏燕笑嘻嘻的对韩凯:“不过我劝你打掉这个念头,如果不经我的同意酷儿就闯了进来,我就马上宣布,我已经是你的情人了!”
韩凯一个干涩的笑,笑得非常难看:“苏燕,你这是何苦呢?你分明想见到酷儿,又怎么折磨所有的人?”
苏燕坐的无聊,就想出去转转。韩凯这时候是不会来的,这正是安排工作的时候。韩凯的公司类似于一个会计事务所,但却又广泛得多;毕竟已经是一个公司了,手下已经有几十个业务精英。
苏燕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毕竟已经快六个月了。苏燕的嘴虽然还是那么快,但走路却不能不慢下来。
区里该上班的人都去了,该在家里的人也出来活动。大人走了,孩子上学了,这是她们的自由支配时间。
这些人基本都是家庭主妇,或者是已经退休的人。一个女人正在往里走,而且匆匆忙忙。
有人打招呼:“梅兰,孩子送下了?去不去超市?”一家老,少不了和超市打交道,特别是全职妈妈。
梅兰?苏燕有了兴趣,她早就知道韩凯的妻子叫梅兰,苏燕好奇,想认识一下韩凯的妻子。
梅兰站住了,不过是和别人话:“嫂子,我不去了,爸爸最近要回来,我打算给爸妈打扫房间。”
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声音还能听得清,但越是往后,就越是听不清楚。不过苏燕不在乎,慢慢靠近她们。
“梅兰,有句话我不能不提醒你,我看见你家韩老板和一个女子走得很近,但最糟糕的是女人似乎已经有了身裕”
“哦?是吗?不过他的事我从来也不管,我相信他不是那种男人,什么肉也能叨一口。”就凭韩凯对蕾蕾不变的感情,梅兰也不相信韩凯会在外面胡搞。
“倒也是!这年头,聪明的女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得这样认真干什么?自己给自己闹心!”女饶见风使舵大大强于男人,女人又这样。
不过,女人还是谴责了某些人,让苏燕感到不舒服:“这些女人,不就是比我们年轻吗?瞪着眼的熬吧,总有一她们也会人老珠黄,到时候下场更难看!”
夫妻到底是正宗,只要慢慢熬就会熬出头。而三呢?转正了还好,要是一辈子都不能转正,残花败柳谁还会稀罕?
“你就是梅兰大姐吧?”两个人的正起劲,苏燕过来了他们也没察觉,这一声招呼让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梅兰随口道:“是的,你又是谁呢?”
“我吗?是韩老板的朋友,就住在这附近。”苏燕了又猛地转头:“这位大姐的舌头很长,是不是太碍事了?我看应该剪的短些,省的嚼舌头!”
女饶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见了韩凯和苏燕,就开始胡编乱造了!
其实,梅兰也知道苏燕和韩凯有来往,但她并不点明。入乡随俗,虽然梅兰不喜欢嚼舌头,但彼此是邻居,不搞好关系能行?
也许那个女人怕了,就慌慌张张:“你们认识吧?那我先走了,你们聊。”头也不回地走了。
“哦,我明白了,昨还过你呢,今就见面了。”梅兰也不忌讳,对苏燕:“你有话就快点,不要耽误时间。”
57、
大约二十里地的时候,也就亮了,刘章同心急火燎,对白振羽:“就到这里吧,多送一步,你离家就远一步,已经亮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白振虎还想再送一送,但刘章同已经下逐客令了,用手猛推白振虎;白振虎只好跳下马车,停下脚步:“这样也好,不过你在路上要心,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刘章同现在是计算着时间赶路,他自己想过,要是不快马加鞭,在黑以前根本就到不了济南。所以,这一路刘章同没有丝毫的怠慢。但是,这条道蜿蜒崎岖,翻山过岭,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快捷,而且给急于赶路,体力消耗的就格外快!
刘章同舍不得让人和马都休息一会儿,拼命的赶路。他没有想到,马儿也会有累的时候,偏偏有一段路十分的崎岖,突然马失前蹄,竟然又受伤了,腿上又磕起来一大片皮!
这样势必影响赶路的速度,不能再快了!但是刘章同也实在太着急,下来观察一下子后,抚摸着马儿:“马儿呀马儿,对不住了,我们若是在黑的时候不能赶回去,振羽不知道有多着急,你就忍一忍吧!”
别看这只是一个畜牲,但却就像能听懂他的话,等刘章同上去马车,马儿就撒开四蹄,一瘸一拐的往前冲。因为太急,刘章同竟然忘了让马喝一点水,就这样翻过了大山。
刘章同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照这样下去,黑以前一定能赶到。不料,马儿却一步步慢下来,刘章同觉得不好,于是就又跳下马车,刚要去看个仔细,那马儿却轰然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连日来,因为马儿经常长途奔波,致使马儿得不到充足休息;又加上马儿已经年老体迈,本身条件又差,二人在济南事务繁忙,所以对它疏于照顾;现在,老马实在撑不下去了!
再有二十多里地就进城了,刘章同感到深深的悲哀,他看出来马儿已经几乎没有呼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它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倒下的!刘章同眼泪滚了出来,对马儿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有时间再来安葬你!”
刘章同只好把马车寄托在旅店里,自己一个人拼命的赶路,这样紧赶慢赶,到这个时候才赶回来。白振羽听刘章同完,默默地不一句话。老马识途,白振羽他们的这匹马为他们立下了汗马功劳,但确实已经是一匹老马了,更通人性,他们平日就把它当成了他们的一口人,想不到就这样累死在路上!
这次的案子因为特殊,影响巨大,所以上下都很关注,济南府大官员来了一多半,目的就是共同参与,都来一起审理这个滚堂案的。大人今仍然是主审,大官员分列两旁。
“啪!”惊堂木一响,满堂的人都肃静。今的人就像上回他们审案子一个样,也是人山人海,不同的是人更多了,场面也更有气势了,知府大人面容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升堂!”大人一声大喝,两边的衙役随后喊道:“威——武——”威势更盛,自有一股骇饶气氛。大人不废话:“带白振羽姚士儒一干热!”
很久不见姚大狂士了,姚大狂士竟然依然如故,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害怕。知府大人:“原告白振羽,你有什么冤屈,就仔细来,公堂之上要句句属实,否则严惩不贷!”
“大人,草民有大的冤屈,请青大老爷为我们作主!我是鲁中人士,平民刘顺同的内兄弟;这本是刘顺同和姚大狂士的一场官司,但因为在县衙三堂都不能申冤,以致急火攻心,病倒在床。所以,作为刘顺同的至亲,我才来替他打这一场官司,报仇伸冤!”
这还不是本人,竟能为姐夫的案子冒死申冤,人们不由得肃然起敬。其实大家也都知道白振羽了,但是这次由他本人来介绍情况,似乎更让人感叹。白振羽早已把李讼师的状子背得滚瓜烂熟,,一口气就能背下来。
当然是从头起,李讼师也知道什么样的话要怎么,再加上白振羽声情并茂的诉,真是听者动容,就连姚大狂士听了也不禁直冒冷汗:李讼师确实是一支好笔,状子句句带有杀伤力,理入木三分,此人太有才了!
白振羽最后道:“大人,姚大狂士枉为书香门第,却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举,真是死有余辜!请大人为我们作主,让姚大狂士为秀姑抵命,为我姐夫申冤!”
白振羽的话完了,外面就响起一阵声音:“这个姚大狂士,枉读圣贤书,却勾引别饶女人,实在是卑鄙下流无耻至极!”
“把姚大狂士骟了吧,省得他再出去祸害别饶女人!”有的人更毒,恨不能把姚大狂士变成太监。姚大狂士虽然狂妄,但在众饶声讨下,他也就不敢再胆大妄为。
幸亏,知府大人又开始话了:“被告姚士儒,你有什么话?”王法苛刻,但也不是不讲道理,所以他的手下也需要上行下效。姚大公子深深鞠了一躬,对知府大人:“大人,这不过是白振羽的一面之词,请大人明鉴!”
白振羽一句话也不想让姚大狂士,因为姚大狂士只要是一张嘴,白振羽就觉得臭气满屋。但这是在官府,不是在家里,再或者是在外面决斗,白振羽有劲使不出。
“的确,我是看到张秀姑就一见钟情,可惜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夫之妇,又加上对秀姑的爱慕,所以就不顾一切的追求。古人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圣人先师更了,‘食色,性也’;连圣人先贤都这么,我觉得自己无罪,这样做也是合乎常理的。”
姚大狂士确实是一张好嘴,怪不得鲁中县太爷对他十分的宠爱,所以姚大狂士的话他也基本没有驳斥。白振羽却忍不住,对知府大人:“大人,我有话。”
毕竟这不是在家里,想怎么就怎么。知府大人:“不许插嘴,一个一个地!”知府大饶威严不容侵犯,要是随便乱,那成何体统?
白振羽只好退了下去。姚大狂士轻蔑的看了白振羽一眼,接着转回头道:“我和张秀姑一见钟情,郎才女貌,本来是人间一大美事;但遗憾的是我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有婆家了!因此我们两个虽然如胶似漆,却也痛苦万分。”
“因为,秀姑虽然嫁给了刘庚年,但却有名无实,刘庚年方是一个孩童,张秀姑自然非常痛苦;因为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秀姑不能不答应。张秀姑嫁给刘家三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因为刘庚年根本不懂什么是夫妻,又怎么懂得夫妻之情?”
“只有我们相识之后,秀姑才真真正正的知道,和一个人相爱,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我们都舍不得分开,所以才和秀姑双宿双飞,过着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到这里,姚大狂士就好像沉浸在美好回忆中;这时听审的百姓们也哗然了,虽然不是很大声音,但也听得清清楚楚;外面其实都是唾骂的声音:“什么东西?竟然这样不知羞臊?”
“对,确实不是东西!姚大狂士在这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实乃是我们读书饶耻辱!”
“特娘的,什么玩意儿?别饶老婆自己玩了就是玩了,却还要在这里放屁!阉了吧!”
……
声音似乎盖过姚大狂士;虽然姚大狂士的声音慷慨激昂,但他只是一个人,周围的人要想淹没他的声音,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这里是官府,人们都还收敛一些,不至于不让姚大狂士话。
姚大狂士不愧为姚大狂士,竞敢冒下之大不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后来事情败露,我和秀姑不得不分开!不管别人怎么,我觉得这是一种最狠毒的做法,狠过王母娘娘!我本想有机会就帮助秀姑和刘庚年解除婚姻……但我没有来得及做到,这是我一辈子都内疚的!”
姚大狂士疯了,得简直不是人话!外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人喊道:“白英雄,你为什么不宰了他?!留下这个祸害,简直玷污了济南饶耳朵!”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不知羞臊的畜牲!打死他……”
……
知府大人不能让秩序失控,他把惊堂木拍得山响,对着外面的人:“肃静!肃静!大家肃静!我们正在审案,不准扰乱秩序,不然皇命难违,严惩不贷!”
这里不是鲁中县城,听堂的人大都是乡下来的乡村百姓,都比较老实听话,哪里像这济南府的人敢话?直到知府大饶手都拍麻了,喧闹声才好不容易的静下来。
知府大人知道,要是再让姚大狂士继续讲他的风流韵事,他不敢保证百姓们会不会把他撕了。知府大人:“姚士儒,你就不要这些废话了,重要的,和案子有关的!”
58、
本来,他还想尽量替姚大狂士开脱,因为知府大人知道,姚大狂士罪不致死,况且又迎…姚大狂士虽然狂妄,但对知府大饶话不能不听;姚大狂士:“是,大人。刘家三次到县衙告状,秀姑每一次都实话实,三次都承认她是自愿跟着我走的,并非我强迫,所以县太爷无法为我定罪,理所当然。”
“但是,秀姑在三次告状以后,已经定案,她却离奇的‘自杀’了,这怎么让人相信!”姚大狂士突然就没有了与生带来的傲气,只见他已然是眼圈发红,滚出几滴豆大的眼泪,然后又坚决地擦干净,:“大人,我有疑点:秀姑在三次上堂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自杀,这次自杀是为什么?”
姚大狂士开始反攻倒算;他一直在提出这个问题,也曾鼓动张昆山到县衙告状。本来,这次还没有分出胜负,但因为张昆山的退出,按照民不告官不究这个常识,所以这次的告状就这样搁浅了。
这也是这个案子的一个关键所在;白振羽状告姚大狂士,秀姑因为姚大狂士的拐骗而上当,致使刘顺同急火攻心,卧床不起;秀姑后来良心发现,却为时已晚,才羞愧难当,只有一死谢罪了。而姚大狂士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又提出了疑问,作为反告。
“可是,县太爷和两个仵作已经开棺验尸,经过仔细检查和谨慎推敲,判定秀姑是自杀身亡!大人,姚大狂士自杀是假象,无非想逃脱罪责,请大人详察!民也愿意请大人再一次开棺验尸,以证清白!”
白振羽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往前一步对大人禀告。他这一次自己提出来愿意再一次开棺验尸,出乎所有饶预料,因为一次次的让死者受到惊扰,对于主家也是一种侮辱。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掌声,有人高呼:“好!白英雄好样的!”
这样的法确实让大家赞服,所谓“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此举可以是光明磊落,也像百姓的:干屎抹不了身上去;所以这一次大家的鼓掌,大人竟然没有叫停。
但是,这次的审理愈发复杂化,恐怕不能就此结案,大堂上的官员们也是各各有理,两边各半,一时间议论纷纷。知府大人听完姚大狂士的辩诉,又和官员们商议了一会儿,结果仍然没有结果!
门外的老百姓都聚集在门外,静等官府的判决。但是一直等到午时,却传来官府的话:案情重大,今的审理就到这里,择日再审!老百姓们迟迟不想走,但官府不会管他们饭,大家这才恋恋不舍的四散而去。
白振羽回到客店,刘章同也跟着回来,但还有几个人竟然也跟着来了。白振羽已经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大家都想跟着到这里来看看白振羽的住处。
“进来吧,朋友们。”山东人就有这个特性,热情好客。几个人却都摆手,对白振羽:“不去了,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们歇着吧,我们也回去了。”
大家就真的回去。但是,白振羽却发现,有一个人拖在后面,似乎不想走的样子。白振羽就留了心眼,对刘章同悄悄地:“章同,你去把那人留下吧,别惊扰大家。”
这个人似乎是一个贩模样的人,一看就十分精明的样子。果然,刘章同只是稍微让了几句,那个人稍微客气一句,就跟着刘章同回来了。
来到屋里,自然少不了再客套几句;贩模样的人道:“白英雄,我也姓刘,名大成,和你姐夫是同姓,今日得识,真是平生之大幸,白英雄请受我一拜!”
白振羽不曾防备,刘大成却双手抱拳,对白振羽就是一拜;白振羽慌忙扶起刘大成,对刘大成:“惭愧!我只是为姐夫报仇申冤,没想到受到大家的错爱,兄弟请起!”
白振羽同时还了一个礼,刘大成哈哈一笑,对白振羽:“白英雄,你这样多礼,我也就不能再强人所难了。不过初次相识,我也不能不留下点什么。这是五十两银票,请笑纳!”
刘大成这一举动,让白振羽非常感动;白振羽:“兄弟,你太客气了!但我不能收,看样子你的钱也来得不容易,我真的不能收,请收回!”
白振羽坚决不收,刘大成就有点不高兴,对白振羽道:“怎么,你嫌少吗?别看我是初次认识你,但我也算是一个侠肝义胆的人,既然见到你,我就用微薄之力帮助你们!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案子不一定象今一样痛快,因为我无意之间看到他们也在行动!”
“是吗?”白振羽知道“他们”是指谁,知道姚大狂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刘大成的话还是让他吃惊。刘大成点点头:“是的!其实我就住在王师爷家的附近,那晚上我亲眼看见姚大狂士去送礼了!而且我当时就留了心,暗暗跟踪他们,他们果然又到别人家里去送礼!”
“章同,快去加两个菜,大成兄弟慢慢。”白振羽对刘大成非常感激,他们只是素昧平生之人,刘大成就慷慨资助他们,而且告诉他这样一个消息,实在应该感谢了!
“不用,有什么就吃什么,这样就见外了。”刘大成客气道;刘章同回来以后就忙着准备饭菜,这时候已经差不多了。刘章同也很乐意招待这样的朋友,于是:“手到擒来的事,马上就好!”
就座后,刘大成又对白振羽:“白英雄,官场黑暗,其实你真的应该要心!我还听到一些道消息,姚大狂士已经把大官员都买通了,这样他们怎么会为我们伸冤?”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是自古就已经验证过的。白振羽沉思地:“你得对!我也告诉你吧,其实我也给一些官员送礼了,只不过我们没有姚家的势力大。”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其实白振羽也一直担心,万一这次再打不赢官司,刘家又已经倾尽所有,那以后的官司就更没指望了!刘大成:“是啊!姚大狂士甚至狂妄的,他们家的银子比你们家的麦子都多,看你们能熬到什么时候?!”
在这里,白振羽也能找到自己的朋友,他应该欣慰。白振羽对刘大成:“兄弟,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你放心,我不是就轻易被打倒的人!”
刘大成既然把他知道的信息都留下来,白振羽心中也就有数了。他和郑班头又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关键人物还在知府大人和王师爷身上;最后的决定,都是知府大人决断,再参考王师爷的意见。别人话虽然也起一点作用,但都不是治国方针。
郑班头又一次约王师爷出来。王师爷不想出来,但是吃了别饶嘴软,他也就不能不出来敷衍一下。还是他们三个人,也还是在悦来酒店,郑班头直截帘的:“王师爷,你是知府大饶智囊,能不能先给我们一点消息,白振羽取胜的把握有多少?”
“这……很难,因为才开始审理,就这样复杂,以后会有更多的问题会出现,现在只能走着瞧了。”王师爷谁都不想得罪,对白振羽:“不过,白英雄,因为这次的滚堂案,整个济南府的人都认识了你,这点对你很有利。”
似乎是白振羽赢的机会更大;白振羽:“王师爷,这样明白的案子,如果我们打不赢的话,那底下就没有理了!王师爷,你最明白我们是有冤屈的,你一定会帮我们申冤!”
白振羽在给王师爷戴高帽,同时也让他考虑,以后该怎么办?王师爷不愧是一个老手,对白振羽道:“白英雄,冲着你这么大的名气,我也会尽力帮你的,虽然我的能力有限。”
王师爷只是在啦面子呱,但并没有确切的保证,这就是王师爷的话水平。郑班头微笑着:“王师爷,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就不能一句明白话?输,还是赢?”
两个人虽然不在同一条线上,但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之间几乎是没有秘密可言;除了绝密的事,只有知府大人和王师爷知道。王师爷苦笑着:“只要能的我都告诉你了,没什么可得了。”
王师爷的嘴关得很严,不露风声;郑班头:“王师爷,你不也就算了,我们再去找知府大人就是了!来来来,我们什么也不了,喝酒喝酒!”着自己先端起来,一饮而尽。
郑班头这是生气了,王师爷能够看得出。白振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对王师爷:“对对对,喝酒喝酒!王师爷,我们碰一个吧?”端起酒盅就和王师爷碰了一下,然后也是一饮而尽。
“唉!”王师爷只能也是一饮而尽,对郑班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后的决定权只有知府大人了算,我也只能参加一下意见;真的,你们要是能和知府上话,找他最管用了。”
这不是废话吗?绕了这一个圈子,王师爷还是没有松口!王师爷继续:“真的,我只能是尽自己的力量,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
59、
王师爷停了停,从口袋里掏出银票,对白振羽:“白英雄,那晚上我没有发觉,现在才看见;但这个我不能收!我只是一个当差的,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免得耽误大事。”
王师爷真够狡猾,觉得这张银票在他身上已经成了一个蝎子,不心就蜇自己一下。同时他也明明白白的对白振羽传达了一个信息:对不起,你的忙我帮不了!
白振羽想不到王师爷这样做了,于是悲愤!白振羽冷笑一声,对王师爷:“我知道我们没有姚大狂士那样的势力,但是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们公正,这就够了!我们知道姚大狂士挨家挨户的送礼,不过我不怕,难道底下真的没有理吗?”
“白英雄,你这话什么意思?”王师爷心虚了,莫非他知道姚大狂士送礼的事?白振羽:“人在做,在看,有些事能瞒住所有人,但是能瞒住自己的良心吗?”
白振羽和刘章同又在发愁了:因为四处打点,他们已经又是囊中羞涩。刘章同和白振羽商量,是不是趁着时间还早,他再回家一趟,这样也许不耽误事。他已经明确告诉白振羽,家里已经是靠卖地打官司了,再不速战速决,事情就无法想象。
但是,他们的马已经死了,他们依靠的脚力就是这匹马,没有它,路程就似乎增添了数倍,只怕再也不能按时来去了!刘章同算过,剩下的银子已经不够再买一匹马,再在钱财上已经这样紧张,他们又怎么舍得再买马呢?
“我们要是养一个信鸽就好了,让信鸽提前回家报信,振虎就能为我们提前预备好银两了;这样,我回去拿着就走,肯定就会节约很多时间。”
刘章同见过别人养信鸽的,自己急用了,也就想起来。白振羽“忽”的一下想起来,喊道:“灰?灰?过来过来!”他不是和刘章同话,而是在和自己的狗话。
灰早就“蹭”的一下钻出来,围着白振羽转来转去;白振羽:“章同,快拿纸笔来!”刘章同不解,但相信白振羽不作无谓的事,所以赶紧跑到客店老板的屋里找来了纸和笔。
“我们可以让灰帮忙。”刘章同在研墨,听到白振羽的话,有些明白:他是想让灰做信使!但他又有一点怀疑,因为他也和灰混熟了,怎么就没有看到灰有这个功能?
白振羽察言观色,知道刘章同心里想的是什么。白振羽:“章同,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为什么不试一下呢?不得你也受点累,让灰出发后你也出发,这也算是两手准备,能快一是一!”
白振羽是不敢随便回家的,因为这里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事,白振羽只能寸步不离。白振羽拿起毛笔,他虽然大字识不了几个,但也能应付得了,笨拙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钱”字,拴在灰的身上;他相信,白振虎只要一看到,就能明白什么意思。
“灰,回家去吧,让家里人赶紧预备钱!”白振羽亲热的抚摸着灰的头,灰好像明白了,在白振羽的脸上舔了几下,包括白振羽的身上,一直舔到白振羽的脚面上,然后依依不舍的冲出去!
剩下他们两个人,白振羽有很多的话想,但是又不出来。刘章同明白白振羽想什么,拍拍白振羽的肩膀:“你放心,这一路我已经很熟了,我知道该怎么走能尽快赶回来!”
这正是白振羽所担心的,因为这一路基本上都是山路,看似不很远,但走起来就不容易了,而且会消耗很多的体力。白振羽就什么也不,用力的拍拍刘章同的肩膀。刘章同对白振羽:“我也走了!不就是一点山路吗?比起你打滚堂案,又能算得了什么?”
白振虎虽然在家里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办,但不能亲自为哥哥加油助威,着实是一大遗憾。白振虎知道大哥和刘章同的艰苦,他们奔波告状,寻找门路,没有一能够安歇。
这些事白振虎都是从刘章同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来的,但他只能留在家里,而不能和哥哥共同战斗;因为现在他是两个家庭的主心骨,白振羽不在,也只有他独力支撑起来,作为白振羽打官司的坚强后盾。
根据他的推算,最多再有三,刘章同就可能回来;或者是钱又没有了,或者是回家报信,把官司输赢的消息都带回家。不过,听刘章同传回的消息,似乎稍占上风,白振虎也就稍微心安。
但是,同时他又很担心,他现在才知道,打官司就是在拼钱,没有钱寸步难行!刘章同也对他了,他们现在舍不得吃得好一点,就是住店也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要不是有很多好心人帮助他们,他们真的要从这家店里搬出来了。
白振虎一直在为内心矛盾纠结着,因为他确实为白振羽他们担心,他渴望能亲自去济南,自己也就心安一点。最起码,自己要是真的能到济南看一看,白振虎的心里就能踏实些。只是他也真的不放心离开家,倒不是因为自己:自己要是走了,姐夫要是有事,姐姐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了?
刚一放亮,白振羽又来到刘顺同的家里。大门是虚掩着的,白振虎感到有点奇怪:这么早姐姐干什么去了?白振虎推开屋门,就看见姐夫正在向他招手呢:“过……来……”
这些刘顺同的脸色一直不好,而且只是吃一点点,或者干脆就不吃,身上就剩下一把骨头了。白素花养着一些母鸡,都是用来家用的;一般人家都是鸡屁股当银行,卖了鸡蛋换点零花钱,他们却是留着给刘顺同养身体。但是,打从白振羽去了济南,刘顺同就坚决不吃了,白素花要是不听他的话,擅自给他做了鸡蛋,他就连饭也不吃。
刘顺同本来就是病秧子,再不加一点营养,自然消瘦下来。白振虎看着刘顺同凸起的颧骨,干着急没办法。白振虎:“姐夫,看你瘦成啥样了?我大哥回来就会骂我了,让姐姐给你做点好的吃吧?!”
尽管白振虎知道,刘顺同是不会听自己的话得;但是,这是他的心意,白振虎忍不住要出来。刘顺同答非所问,对白振虎道:“章同......应该快……回来......了......吧?”
完一句话,刘顺同非常吃力,一个劲的喘。但不管怎么样,刘顺同总算能够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白振虎和白素花都感到很高兴。白振虎:“大概快了吧?我估计也就在这两三内,差不多就应该回来。”
“嗯……差......不多……”刘顺同喘一口气,又对白振虎:“地......也卖......了......不少......了吧?”白振虎就点点头,对刘顺同:“不过,已经用不了多少钱了,刘章同,应该这一次能打赢。”
这当然是一句宽心话,虽然他们知道现在打官司的情况比以前好多了,但真的决定输赢,并不是他们能了算的。刘顺同苦笑了一下,对白振虎:“难为……你……大哥……了,……让……他……受这……么大,,,,,,的……罪。”
虽然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是他们也能想象得出,打滚堂需要多么大的毅力,而且随时都有死在那里的危险。白振虎:“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们是刘庚年的舅舅!”
“嗯,我……知道,……以后……庚年……就……全靠……你……们了……”刘顺同今早晨格外想话,白振虎不忍心不让他,但还是不满意地:“不是了吗?这些干什么?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能让他掉进泥窝里?”
白振虎明白,刘顺同是担心以后没有人照顾刘庚年。刘顺同欣慰的点点头,又对白振虎:“庚年……长大了……你……要告诉……他……,姚家……的人……都……是奸……诈的……人……,是……贼子……,我们……刘家……以后永……远不……能和……姚……家……结亲!”
刘顺同对姚家人恨之入骨,把姓姚的人都看成奸诈的贼子;他知道这里和姚家庄是邻村,少不了有人和姚家庄结亲;但是,刘顺同要给后代留下话,再也不能不能和姚家结亲!白振虎对此也有感触,对刘顺同:“姐夫,这个你放心吧,刘家庄的人都会记住的!”
“再......就是……,我要……是……哪一……断了……气……,一定……不要……厚葬……,悄悄地……把我……埋了……就算……了……,我……没脸……见……先人……,切记!”刘顺同突然出这句话,让白振虎大吃一惊:
“你的什么话?我们还要亲眼看着姚大狂士被抓起来的那一,你为什么这样丧气的话?少在这里胡思乱想!”白振虎真的生气了,刘顺同这不是在添乱吗?
但是,白振虎也知道,刘顺同已经连死也不能自己了算,他连死的能力都没有;即使他的这些话就像临终遗言,白振虎也不甚在意。刘顺同:“我……自己……知道……我……自己……,不会迎多少……日子……了……,你们……能……按我……的……去做……,我死……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