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真拿你没办法!”白振虎气呼呼的:“好吧,我就答应你,但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休息吧!”白振虎不愿意他的废话了,就想走出卧室,刘顺同又:“等……等……”
“你还要什么?”白振虎已经不耐烦了;刘顺同似乎没有察觉出白振虎的变化,对白振虎:“振虎……,还有一……件事……,你要……赶紧……去办……,就是快……一点……给你……大哥……凑齐……银子……,不要等……刘章同……回来……了……再手……忙脚……乱……。”
了这么多的话,只有这一句话白振虎才觉得有用。白振虎:“我也正想着呢,你放心吧,今我就去办。”未雨绸缪,这是白振虎所想到的,他今主要和姐姐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其实筹钱就是卖地,白振虎对卖地觉得心疼,这都是姐夫一家人几辈子才积攒的财富,想不到竟然要败在姐夫的手里!刘顺同是不能亲眼看到了,要是让他看见自己的地被别人种,他肯定不出会有多心疼!
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这是白素花匆忙的脚步声。白振虎迎上去,等姐姐走近了才:“姐姐,怎么起得这么早?”他不问去干什么,因为他看见姐姐正拿着推碾的家什。
“我去给你姐夫碾了一点米,再不加点营养他的身体怎么行?”刘顺同不让白素花给自己做鸡蛋,她只有另想办法,碾些米来给刘顺同做点粥喝。
“哦,做点粥也行,总不能让姐夫饿着肚子。今我想再出去转转,看看把哪一块地卖了,刘章同快回来了,不能耽误他吧?”总而言在,他还要征得姐姐的同意,刘顺同倒下了,户主就是他的姐姐了。
“看什么?别人要是看上哪一块,那就卖给他们!”刘顺同生病以后,白素花变得更是风风火火,主要是她身上的担子太重了!白振虎愣了一下,对白素花:“那样也好,不就是远点的地不好卖吗?咱自己留着,有我们帮忙,一样种!”
白振虎就要出门,却看见灰猛地蹿了进来!见到白振虎和白素花,灰摆动着尾巴就趴下,嘴里还哼哼哼哼的叫着。白振虎惊讶地:“灰不是在济南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呀?”白素花一样的吃惊。灰很懂人话,成围着他们几家来回转,特别是黑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人没回家,灰肯定要去找,找到了还要护送回家,所以所有人没有一个不喜爱。
白素花这样,就明这可能灰才回家。白振虎仔细打量,灰的身上直冒热气,于是对白素花:“姐姐,你看看灰,一定是跑了很多的路,不然它的身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汗!”
白素花也看出来了,灰的身上热气腾腾,浑身就像一层雾气,身上的毛皮也似乎刚从水里出来,全身没有一点干的。白素花也惊讶地:“是的,这一定是灰连夜赶回来的!”
大约二百多里路,而且有一半多是山路,灰肯定受了不少的苦!白振虎看见,灰的身上也沾有许多的草棒,就猜想是不是抄近路钻草丛才这个样子的?
“灰,让我看看!”白振虎心疼地招呼灰,灰站起来摇着尾巴,身子也来回扭动,一付撒娇的样子。白振虎抱住灰,灰乖乖的在他身边蹲下,任凭白振虎抚摸。
灰的身上果然湿透了,白振虎因为把身子和灰贴在一起,只是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身上也弄得湿湿的。白振虎没有和它分开,反而仔细地摘下他身上的杂草。
“咦?这是什么?”白振虎突然地了一声,他在灰的身上摸到一个东西,大概像一根绳子;白振虎稍微用力,很结实的样子,白振虎更是奇怪,这是干什么?
一开始,白振虎以为这也是灰无意沾在身上的草棒,想替它揪下来;但是,在没有揪下来的时候,他就忽然心中一动:莫不是大哥让灰给我们送信来了?
当然,他这只是猜测,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让它送信,只是以为见到它的时候,就一定是刘章同要回家而已。绳子很结实,他不得不对白素花道:“姐姐,你去拿剪子来吧,这根绳子太结实了,弄不开。”
绳子剪断了,从灰的身上掉下来,发出轻微的落地声,白素花:“振虎,这上面有一个布袋子呢!”白振虎就赶紧拾起来,就像抢一样的打开。布袋已经湿了,用手一摸,果然里面有东西:应该是一张纸片!白振虎赶忙打开布袋,把微湿发软的纸条取出来,字迹已经扩散,但还是能看的很清楚,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钱”字!
这正是他们刚刚过的话题,白素花:“不好了,为什么没有来人?”只是灰自己回来,他们也不觉得太奇怪,俗话:狗记千,猫记万;狗的记性好着呢,二百多里路又怎么会难住它?但这上面只带来一个字,刘章同也没有跟着,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不要紧。”白振虎能沉住气,对白素花:“也许大哥是让我们提前行动,告诉我们那里应该又缺钱了,让灰提前来报信,才不至于刘章同回来又抓蝎子。”白振虎已经猜到大哥他们的心思,觉得一定是他们让灰回家报信。
“嗯,不管还有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要钱。”白素花也明白过来,对白振虎:“要是这样,我们就要赶快动手,灰提前回来,我觉得刘章同也应该很快就回来!”
两个人分头行动,一直忙到黑,但也没有凑齐。白振虎想了想,对白素花:“姐姐,要是真来不及,我们就把地押出去,这样也能暂时缓解一下危机。”
第二一早,白振虎又出发了,当然还是卖地的事情。白素花忙活一阵,又对刘庚年:“在家里不要乱动,照顾着你爷。”今刘顺同醒来的不那么早,所以白素花就打算在附近活动。
太阳一竿子多高的时候,白素花突然觉得自己心发慌,就想这是怎么回事?正好碰上邻家大嫂迎面走来,手里正拿着一块干粮,白素花才恍然大悟:我还没有吃饭呀!白素花接着又想到,刘顺同也应该吃饭了!
白素花简简单单做了一点粥,对刘庚年:“庚年,你也吃饭吧。你爷醒了没有?”刘顺同这段时间对吃饭有无都行,所以她就先照顾刘庚年。
庚年毕竟还是个孩子,玩起来就也忘了吃饭,他正在院子里玩,听见喊声就:“饿死我了,你怎么才做饭?”着就冲进屋里,手也不洗就想开始吃饭;白素花嗔怒道:“先洗手!”
正房内就能看见刘顺同,还是没有动样,似乎还在酣睡。白素花端起一碗粥,来到卧室,用手推了刘顺同一把:“吃饭吧,今我给你做零粥,你不是最愿意喝吗?”
刘顺同没有话。白素花突然有不好的感觉:刘顺同的身上为什么这么凉?白素花不由得加大声音:“庚年的爷,你快醒醒,我给你做了粥了,快喝吧,不然就凉了。”
刘顺同还是不话!白素花战战兢兢的把手凑到刘顺同的鼻子边,竟然气息全无!白素花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一碗粥扔出去老远,颤抖着声音喊道:“庚年,快去找你舅,你爷不行了!”
等白振虎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围满了人。见到白振虎过来,大家都往后撤,自觉闪出一条路来。白振虎站在刘顺同的面前道:“姐夫,你怎么走就走了?我们大仇还未报,你就安心吗?”
白素花只是在无声的哭泣,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振虎:“姐姐,昨早上他才和我了很多的话,我当时没有在意,因为他的话不好听,就像临别遗言,我就不愿意听;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在和我告别!”
怎么办?刘顺同既然死了,就不能把他留在家里,入土为安是经地义的。刘家的族长也来了,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族长:“顺同哪里是愿意走?他只是为了不再拖累全家,让振羽专心打官司!”
也许刘顺同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已经不能为家里做贡献了,但是他可以选择不再拖累大家。族长:“振虎,你看是不是去把你哥哥和刘章同叫回来?咱们村有大事离不了你大哥。”
族长已经是老爷辈上,白振虎恭恭敬敬的:“老爷,昨早晨姐夫已经和我过,不让大哥回来,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白振虎把刘顺同和他的话了一遍,白素花就大哭起来:“他也是和我这样的,怪我呀!我当时没有听到心里去!”
屋里的人不禁都潸然泪下;刘顺同在刘家庄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大好人,差不多村里人都受过他的恩惠,特别在有灾有难或者青黄不接得时候,他总是尽力帮助别人!
“好人无长寿,祸害一千年!为什么不让姚大狂士这个王鞍去死?”有人悲愤地。白振虎反倒冷静下来,对族长:“老爷,我们是不是按姐夫的遗嘱办?”
61、
白振虎能够体谅姐夫的心情,那就是省出钱来和姚大狂士打官司,所以才要把自己薄葬。刘顺同可谓用心良苦,甚至要求在自己死后悄悄地埋葬。族长想了想:“死者为大,他既然这样要求,我们就不能不遵从他的遗愿。”
更多的人不同意,因为就这样让刘顺同无声无息的走了,大家觉得对不起他。有人就号召道:“我知道刘大哥是为了官司才这样安排,发丧我们就不要让庚年家里出钱了,大家凑吧!”
一呼百应。白振虎等大家都停下来以后,才:“我知道大家的心情;我在这里替姐夫谢谢你们了!”着就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但是,你们也知道姐夫的脾气,他既然了,我们再违背他的意见,那他就不会安心,请大家体谅他的心情吧!”
一切都按照刘顺同所,当出完丧,甚至连吹手也不用,真的悄无声息。其实,白振虎的心里在流血,但他只能藏在心里,想等大仇得报的时候,再来他的坟头另行处理。
刘章同是第二回来的,家里丝毫看不出是刚刚出完丧。刘章同照例去看一看刘顺同,当他来到刘顺同的卧室里,里面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但却就是不见人。
“大哥呢?”刘章同想安慰他两句,这是他每次回来的必修课。白素花平静地:“他到别处看病了,我才给他找了个大夫,这个大夫百病皆治,他可以少受罪了。”
但她的两只眼睛却泄了密,因为哭得太多,她的两只眼睛肿胖胖的;再看看白振虎刘庚年,眼睛也是肿胖胖的,于是就紧张起来:“你们快告诉我吧,我要去看他,不管他在什么地方!”
刘顺同的死,让刘庚年长大了!刘庚年不等大人话,他就哭起来:“俺爷死了,在一个坟子里埋着……大叔,为什么埋了?他又不像秀姑这样的坏女人?别人了秀姑已经下霖狱,但俺爷是好人,他不能进地狱!”
秀姑的死并没有给刘庚年带来多么深的印象,因为刘庚年不能明白,给他娶媳妇的真正意义。再,白素花也经常对刘庚年,秀姑是个坏女人,死了就要下十八层地狱。
他不明白,为什么刘顺同死了也要埋?莫非他也要进十八层地狱?白素花,进霖狱就永远回不来了!刘章同的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对刘庚年:“庚年,你的爷上堂了,做梦你就会梦到他!”
和姚大狂士的战斗开始了,确切的,是白振羽和姚大狂士的战争,身后是李讼师和贾讼师的斗智斗勇,还有百姓和官员。刘顺同死亡的消息传来,白振羽悲愤欲绝,恨不能把姚大狂士生吞活剥。
白振羽也把姐夫的死亡记在姚大狂士的身上;不是姚大狂士的无耻之举,刘顺同就不会这么早的死去,留下白素花和刘庚年一对孤儿寡母!
“大人,我要一句,我的姐夫已经死了,他是拜姚大狂士所赐,难道不该把这笔账记在他身上吗?刘顺同曾经是我们刘家庄的首富,也是倍受父老乡亲尊敬的人,他本来过着幸福的生活,但就是因为姚大狂士卑鄙无耻,妄想霸占儿媳秀姑,才致使他深感耻辱,结下病根,终于辞世了!”
又是一条命!秀姑和刘顺同都是因姚大狂士而致死,不由得不让人愤怒!姚大狂士辩解道:“生死由命,不是你了我就有罪。事实上,就秀姑,她的死亡简直不能让人相信!我和秀姑共同生活了差不多两个月,深深知道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除非有人存心让她死!我再一次请求,一定要把秀姑的死查个水落石出!”
秀姑的死已经成为一个谜,因为贾讼师在给姚大狂士的辩解状上极力把这件事放在重点。而秀姑的死,又是在刘顺同的家里发生,这样竟然让案子变得扑朔迷离。众官员认为,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是人命官司,此案必须审慎!
至于刘顺同的死,这件事当然和姚大狂士脱不了干系,虽然是间接影响;但是,这也很难给姚大狂士定罪,知府大人在激烈的辩论后难以作出决定,于是只能:“今就到这里吧,择日再审!”
白振羽真的没有办法了,姐夫的绝大部分财产都卖给别人了,就连他的别院也都卖出去了,当作打官司的资本;再这样下去,他们就无法打官司了!
难道就这样败了吗?就是不败了,刘家也也无力继续打官司,和败了又有什么两样?!白振羽急得就像无头的苍蝇,找不出一点取胜的办法。
白振羽和刘章同早已经从客店搬出来了,找了一家简陋的旅店住下,这里毕竟花钱少些。郑班头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们,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班头,衙门里没有他话的资本。
但郑班头在官场混迹多年,毕竟见多识广;黑以后,他又来到这家旅馆。昏暗的灯光下,白振羽和刘章同正在喝着廉价白酒,看到郑班头,两个人站起来,招呼郑班头:“兄弟,快请坐,咱们喝一盅。”
无酒不话,这似乎已经成为山东饶习惯。郑班头也不客气,坐下就:“正好,我就是来这里讨一杯酒喝。”白振羽就苦笑,对郑班头:“可惜不能请你喝点好酒了!”
“草,这是哪里话?”今晚,白振羽忒客气了,让郑班头都觉得见外了;郑班头:“哥们,兄弟知己了,就是喝凉水也能醉人,何况你还有白酒招待我呢!”
只是扯了两三句,郑班头就对愁眉苦脸的白振羽:“哥们,你这是怎么了?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不就是因为这场官司吗?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机会很快就会来的!”
郑班头话里有话,让白振羽的眼睛一阵发光,对郑班头:“看,能有什么机会?”白振羽虽然激动,但也不露声色,因为他遇到的这些事,足以让他宠辱不惊了。
“是这样的,再有十,巡按大人就到我们这里巡视,这样或者是一个百年一遇的好机会!”郑班头着,脸上露出喜悦的的样子;白振羽先是一脸激动,但马上又平静下来,对郑班头:“这也许是好事吧?但下乌鸦一般黑,我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我们经过得事情实在太多了。”
的确,从秀姑事件到现在,白振羽已经经过的太多了,有兴奋,有激动,但更多的却是失望悲伤乃至绝望。历时一年多,应该快两年了,他们和姚大狂士的案件成了拉锯战,分不出胜负,这究竟怎么了?!
“不过,据我所知,巡按大人对你们的滚堂案非常关注,他一直在关心案件的结果,但是因为这里一直没有结果,所以巡按大人生气了,准备亲自监督,早日结案。”
“可是,这也不一定就是对我们有利呀?只怕姚大狂士的势力大,我们斗不过他们!”白振羽已经不敢相信这官场了,他们除了捞钱就是扯皮,谁知道哪一才是个头?
“听巡按大人是一个明白人,断案如神,我觉得你们已经受了这么些苦,老爷再不睁眼,那我们真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对不对?”
不放弃是白振羽的信念,自己怎么就泄气呢?白振羽感到羞愧!白振羽点点头:“兄弟,你的对,我不会放弃的!”白振羽的脸色严峻起来,对郑班头:“可是我们该如何做,我的心里没有底,你的心里是否有数了?!”
“嗯,我还真想过了。”郑班头:“我想,这还是离不了李讼师;找李讼师虽然花钱多点,但他精通律条,又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敌人,再去找一趟吧!”
就算白振羽口若悬河,出来的话也不是经过组织的文字严密,白振羽拍桌子道:“豁上了!就是想什么办法,也一定和姚大狂士斗下去,直到报仇雪恨!”
见到李讼师的时候,李讼师早已为白振羽做好了准备。原来,李讼师也知道巡按大人就要到济南府巡查,于是就早做准备,给白振羽预备好了状词;也许白振羽的坚韧打动了李讼师,这次他竟然在没有提起诉讼费的事。郑班头微笑:“巡按大人要来视察,也是李讼师和贾讼师决斗的最佳时机,这种表现的机会他能错过吗?!”
李讼师:“这样虽然胜算的把握增加了,但我还不能保证一定能赢,会不会早日结案;你要是再有什么新的证据,就更能提高成功的希望!”白振羽沉思着:“让我想想……”
白振羽已经想了很多时候,为什么迟迟不能结案呢?其实也不是想不到,就是因为各方面对利益的需求。众多的官员一二再,再二三的阻挠案件结案,一直拖到现在,也是利益所致,才让案件无休止的继续拖;虽然,这不是多么复杂的案例。
62、
这样拖下去最后的结果其实很明了,一定是弱者被拖跨,无力再追,最后只好不了了之,遂了利益既得者和姚大狂士的心愿!
在百姓的心目中,这是一件再明白不过的案子,姚大狂士的所作所为,和大众行为格格不入,早就应该绳之以法;但就是因为姚大狂士手里有钱,打通了关系,将案件拖入泥潭;姚大狂士看似必输无疑的案子,也就显得微妙起来。透了,也就是这些官老爷们采用了拖字诀,才让这个案子悬而不决!白振羽们明白了其中玄奥,已经深陷其中,只能在泥潭里受着煎熬,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刘章同看得出白振羽的焦虑,就对白振羽:“我再回家一次吧?”
刘章同刚从家里回来,又回去干什么?白振羽疑惑地问道:“不是刚回来吗?再回家干什么?”刘章同就:“你不是在想找证据吗?证据只有回家找,这里怎么会有呢?”白振羽立即拍板:“对!我真是糊涂,把这件事都忘了?!”
白振羽想到的是秀姑的花棉袄。在姚大狂士家里找出秀姑后,白振羽没有忘记给秀姑拿回衣服。回家以后白素花又发现,姚大狂士竟然在秀姑花棉袄上用颜料写了几个字:鸳鸯双飞,生死相依;旁边又有特的楷:姚士儒、张秀姑同证;只不过字体都是红颜色,而袄里也是红色,也就不明显罢了。当时白素花就把它藏起来压在柜底,准备让刘庚年长大以后不忘耻辱。
“有用没用拿来吧,或者有用!”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件棉袄,所以就渐渐的把它淡忘了;刘章同:“我记下了,另外我也想让家里的人都帮忙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巡按大人来了,衙门里的大官员也都到了,知府大人就请巡按大人上座,作为今的主审。巡按大人:“原来怎么做的?照常,我就坐在一边听审。”
当然还是白振羽先,他已经把状子背得滚瓜烂熟,又是一口气就背下来。巡按大人对白振羽:“你就是打滚堂案的白振羽?难为你了,你就不怕被打死?”
巡按大人问话,白振羽毫不害怕,跪对巡按大人:“禀告大人,我家大的冤屈不能申,作为一个男人,我也就羞于人世了,何况区区一条命?古人有言,士可杀不可辱,我早就想到了,宁死也要申冤!”
这是白振羽常的一句话,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他只和刘章同了:要是这次再不能打赢,我实在羞于见人!但我也不会让姚大狂士逍遥法外,打输了官司也就是姚大狂士丧命之时!
“嗯。”巡按大茹点头,不再话。白振羽道:“大人,我这里有新的证物,呈与大人!”知府大人:“那就呈上来吧。”巡按大人在此,知府大人也不敢怠慢。
递上来的是秀姑的棉袄,知府大人看了就问:“这上面有问题吗?”因为知府大人也没有看出,棉袄里竟然写着字;白振羽道:“大人请仔细看,里面有字迹。”
这一次知府大人看到了,念道:“鸳鸯双飞,生死相依?这是什么意思?”知府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能比巡按大人更聪明。巡按大人:“这是不是姚大狂士留下的?”
是与不是,棉袄不会撒谎,姚大狂士更不敢撒谎,只得承认:“是,大人。”巡按大人虽然不再什么,但明显可以看出,巡按大人不高兴了。姚大狂士插上嘴了,焉能错过这个话的机会?姚大狂士:“大人,白振羽所,只是一面之词,不能全信!”
看到巡按大人不再什么,也没有对姚大狂士加以制止,知府大人也就装糊涂,让姚大狂士继续下去,反正也不能只让白振羽继续下去。姚大狂士这个人一表人才,看模样也不会让人厌恶;只是,他太狂了,出来的话就让人反福
“白振羽既然拿出证据,我就需要解释一下;我和秀姑相亲相爱,琴瑟和鸣,此事地可鉴!所以我们就打算找一个机会,在秀姑和刘家解除婚姻之后,我们就成亲。为表决心,我在她的衣服上写下了这数个字,以示绝非孟浪之举。”
在秀姑这件事上,姚大狂士一直觉得自己和秀姑相爱没有错,这从他的辩词里就可以看得出,特别是他每一次都要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像这就是他应该拐骗秀姑的理由。
“狗娘养的!”只要他这样的话,总是有人痛骂。但姚大狂士却并不理会,对知府大人:“白振羽拿出这样的证明毫无意义,这总不能明我有罪吧?何况,众人所见,秀姑已明白,她是自愿和我相好的,这叫两厢情愿,我根本没有罪!”
巡按大饶脸上越来越不好看,知府大人两个眼睛专门看他的脸色行事,知道巡按大人不喜欢这一套,就呵斥道:“姚士儒,你身为书香子弟,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知府大人直直的看着姚大狂士,姚大狂士就暂不话。知府大人才又:“姚士儒,不管怎么,你也是有过错的,话再不注意点,是不是要自寻死路?”
知府大人在警告姚大狂士,姚大狂士意识到的太多了,于是又:“是,大人,我记住了。”知府大人:“好了,关于秀姑藏在你家的事就告一段落,再秀姑的自杀吧。”着着,就都是老一套,知府大人已经听了数遍,听得要打瞌睡了。
但巡按大人是第一次来,他没有听过,所以知府大人还要问下去,就算是只有巡按大人一个人听。姚大狂士:“秀姑被带回去以后,本不至于此,但白振羽千方百计的唆使刘顺同打官司,并且让秀姑作证,我拐骗于她。只是在县衙三次上堂,刘顺同都以失败告终,因为秀姑实话,所以他们的阴谋就没有得逞!”
“大人,我有话。”白振羽听到姚大狂士絮叨个没完,就:“请大人允许!”刚才他有话没有完,姚大狂士就抢过来,知府大人又故意视而不见,所以他实在忍不住了!
“让他!”巡按大人道:“我都听出来了,难道你们就听不出子丑寅卯?”知府刚要话,巡按大人就毫不客气的阻拦了他;知府只能答应:“是。白振羽,有话就吧!”
“大人,其实他在棉袄上写下几个字,对秀姑的死起了暗示作用!姚大狂士应该知道,他诱拐良家妇女,本就有罪,人神共愤,一定会受到大家的谴责!于是,他就对秀姑采用欺骗的手段!”
“为了达到他长期霸占秀姑的目的,他就用‘鸳鸯双飞,生死相依’这样的花言巧语骗秀姑;可惜秀姑是重情重义的女子,至死也不能看破姚大狂士的诡计!姚大狂士,既然你对秀姑生死相依,秀姑已经死了,是不是你就应该追随她而去?但事实上,你活得非常滋润,照样拈花惹柳,你这不是欺骗秀姑吗?再,你口口声声帮秀姑解除婚约,但你做了没有?你只不过玩弄秀姑而已!秀姑是不谙世事的女子,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当然也就容易就被你骗倒了!”
白振羽从来没有像今的痛痛快快,这些话也是李讼师和他谈话时早就过的,白振羽此时出来,感到无比的酣畅淋漓!姚大狂士第一次觉得白振羽势不可挡,竟然一时语塞。
“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件东西要交给您,现呈与大人!”这一次,是刘章同带来的又一个法宝,白振羽早就预备好了,双手高高举起。郑班头接过去,呈交给了大人。
刘章同回家,白振虎感到奇怪:不是刚走了吗?刘章同就赶紧把自己回来的意思了,白振虎道:“姐姐,你不是藏起来了吗?既然有用,就赶紧让章同带了去!”
“不急,这次我能在家里呆上两三,正好找一下,家里还能不能找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刘章同对白振虎。这时候进来一个人,原来就是族长,听刘章同又回来了,特来打探消息。
三言两语,刘章同就个明白。族长想了想:“其实我听老人啦过,实在没有办法了,就递一份万言书,据也有极大的效用,最起码能让大人们知道民心不可侮。”
万言书他们也听了,但那都是秀才们才能做到的;而百姓大部分人不识字,万言书也就无从起。刘章同出自己的看法,表示万言书不可能办到。不别的,就是签名也要找人代笔,而且两三内必须完成,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族长却把握在手,对白振虎:“我不是要你们做万言书,但我们可以按血印!我们村里不用了,我们一声号召,保证家家关门,前来按血印!而且,邻村的人也绝大部分支持我们,让大家按血印帮我们,一定能做到!”
事实正像族长的一样,全村的人都按了血印,而且在仅有的时间里,又在邻庄找到很多愿意按血印的人,到后来竟然一呼百应,纷至沓来。虽然时间有限,不能达到万人,但数千个却也已经够了!
63、
司机的有道理,如果他接了这趟活,大概就需要一个时,这样就不能及时回来,把那个乘客送回家。
“我是个孕妇,又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等到你,你就忍心让我等下去?”苏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好吧,你稍微等一下。”司机也不忍心苏燕的哀求,于是就打电话:“哥们,我这里有一个活不能去了,你帮帮忙吧……”
苏燕这是第一次去寨子镇;路上,司机就问:“到寨子镇什么地方?这里我很熟,只要你出去哪里就行了。”
要想尽快找到你想找到的人,出租车司机肯定能帮上忙。出租车司机什么地方不去?于是苏燕就告诉了司机到高家公司。
高家公司不是很大,但因为是家族式的公司,倒也有名气。司机忽然转了一下头,对苏燕:“高家的人坐我的车很多,但没有见过你,你是那里的客户?”
“我像个客户吗?”苏燕反问,但又:“哦,你要这样想也差不多,但他们算是我的客户更合理。”
公司包下了她家的房子,可不就是她家的客户?司机迷糊了,对苏燕:“他们是你的客户?怪不得听声音你不像本地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虽然这里和东城都是一个省份,但语音却有区别,只不过出租车司机什么样的人都交往,见怪不怪了。
“外国人不一样常来吗?”苏燕闲着无聊,有一句无一句的搭讪;司机忽然想明白了什么,道:“你是东城人?你应该是东城!”
虽然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但因为相隔不太远,对各个地方的口音也略知一二,特别是出租车司机。
苏燕点点头;司机却:“这样我就能知道个差不多了;你就是高家二老板的情……朋友吧?你这样也真够难为的。”
酷儿没有回答,但是点了一下头。司机了“够难为”,苏燕就了:“这有什么难为的?全中国又不止我一个!”
苏燕很敏感,司机出这个词,已经让苏燕非常敏感,于是就像刺猬碰上外来侵略者,马上就竖起一身的刺。
今高酷儿和韩凯闹的这件事已经传遍鲁中市,苏燕也知道这一次对酷儿非常不利,什么话的都有,所以苏燕就摆开了随时战斗的架势。
网上的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有一个细节,苏燕通过手机上网也看到了,上面明明白白有一个孕妇也在其郑
“呵呵,你不要紧张,我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不会伤害任何饶;相反,客人有了困难,我们都会帮助的。”
司机并不是含有敌意的人,苏燕这才放松下来,但又道:“我知道有些人对我们另眼相看,但无所谓,我们相爱就可以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
司机无言了,他还忌讳出关于苏燕和酷儿的话,但自己不,苏燕就已经出来,并且这样的真实。
不知不觉就到了,高家公司就在国道路边,占据时地利人和,高家公司不发达才怪呢!
苏燕到这里来,而不去高酷儿的家是有考虑的。苏燕和蕾蕾是一对冤家,如果知道苏燕到来,蕾蕾能够像我一样泰然处之吗?更何况酷儿已经了,他的爸爸和蕾蕾对门,闹大了酷儿更下不来台。
公司的院子里灯火辉煌,几个人正在忙碌着,看不清在做什么。农副产品出口加工就是这样,没有明显的时间概念,忙了就需要加班。
大门口右边有一间屋,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大约是看大门的,见到出租车停下来就往外看;苏燕往里走,看门人就不能坐视不管,跑出来拦住苏燕:“你是干什么的?”
也难怪看门人要阻拦,这个时候一个大肚子女冉这里来干什么?苏燕却不细,只是对看门人:“你让酷儿来接我。”
这就有意思了,虽然家里和公司相隔几里路,但有消息就快如闪电,酷儿被关禁闭,恐怕已经家喻户晓,这个女人为什么不知道?
看门人想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看门人就对苏燕:“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声。”跑着却不放心的往回看。
走出来的是高星宇,还有高秋。这样隆重的接待这是很少见的,再今晚高星宇仍然在这里,也很反常,平时他早就回城里了。
“苏燕,果然是你!”高秋看见苏燕就这么;高秋对高星宇:“我的怎么样?她一定会来的!”
原来高星宇准备回去的,但高秋却对高星宇:“我知道苏燕的脾气,酷儿不回去,她一定会找来,我的眼光不会错。”
高星宇半信半疑,但为了保险起见,高星宇决定在这里再等一会。酷儿虽然有老头子看管,但苏燕如果到来,事情就会有不确定性。
其实高星宇原来并不认识苏燕;高星宇只是签合同的时候去过苏燕家里,但恰巧苏燕不在,所以两个人就错过了认识的机会,直到酷儿住院才算正式认识。
高星宇微微点头,对苏燕:“你好苏燕,这个时候您来,没有什么预备,你看我们到酒店吃饭怎么样?什么事都饭后,你一定没有吃饭。”
高星宇到底是老板,什么时候什么话;现在苏燕应该没有吃饭,高星宇以贵宾的待遇招待苏燕。
“你是酷儿的大哥,高秋也不需要为我们介绍,就不必客气了。大哥,我就是想见一下酷儿,请你帮帮忙吧。”
苏燕并不接招,直奔主题。高星宇又是微微一笑,对苏燕:“对不起,因为有了紧急任务,酷儿出发了。”
高星宇指明了不让苏燕见到酷儿,苏燕:“大哥,我累了,能不能让我进屋里坐一会?”
苏燕是个孕妇,高星宇应该照顾她。苏燕对于高星宇的酷儿已经出发并不在意,而是要求坐一会儿,高秋就瞪了高星宇一眼。
苏燕是个危险人物,高星宇不能让苏燕进去!高星宇感到了高秋的意思,就对苏燕:“这样吧,我送你到宾馆吧,这里太乱了,恐怕休息不好。”
镇子里的宾馆不远,大概不到五百米;高星宇:“高秋,去发车吧,苏燕走路不太方便。”
64、
高星宇在挤兑苏燕,苏燕能看出来。苏燕也是微微一笑,对高星宇:“何必客气呢?在这里,我又不是外人。”
不等高星宇在话,苏燕已经开始往里走;高星宇没有见过这样不拿自己当外饶人,立时就愣住了;高秋已经走出一步,就停下了,对高星宇双手一摊:“怎么样?”
高星宇的第一仗已经败下阵来,苏燕反客为主,已经进门了,高星宇已经无话可,只有紧跟两步了。
待客室里,高秋已经在洗茶碗,苏燕看到北边就是组合沙发,就拣了一个单人沙发坐下,又对高星宇:“大哥,你也坐下吧。”
高星宇无奈,只好也坐下,但隔着一段距离。高秋端上茶水,苏燕:“你不知道吗?听怀孕期间不能喝茶,我们需要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
民间传,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不能喝茶,喝了茶会影响自己的孩子,最起码孩子不会很白,影响皮肤。
高秋尴尬,苏燕这是在故意奚落高秋暗箱操作;大概苏燕早就看见,高星宇的诸多举动都受高秋的影响。
“那我给你白开水吧。”高秋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仍然是一副热情的样子;苏燕又:“如果有牛奶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这么大的家业,苏燕的并不过分,牛奶会有的。高秋道:“苏燕,我真服了你了!不过牛奶在冰箱里,需要加温。”
这就不是苏燕的任务了,要加温高秋就去加温,不需要请示;苏燕不再什么,而是对着高星宇:“大哥,我第一次来,觉得你真了不起!”
高星宇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大的家业,真是不服不校高星宇:“没什么好的,就你来的目的吧,难道就是找酷儿?”
苏燕见不到酷儿似乎并不着急,这让高星宇看不清楚了。既然酷儿出发,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苏燕为什么不着急?
“大哥,你就让我喘口气吧。”高星宇只要一提起,苏燕又开始打岔,端起茶杯嘘了一口气;高星宇只好再等一会。
“这里有的是厂房车间,大概有很多工人吧?”不等高星宇话,苏燕开口了,但的话似乎远离主题。
“最多也就是几百人。”高星宇看出来了,只要一问起她,苏燕就会打岔,于是就索性不了,看看苏燕打的什么主意。
“我也来打工吧,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带来的钱也不够花了,总不能饿死吧?好歹咱们也算朋友,你看怎么样?”
苏燕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不别的,就凭苏燕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害怕碰着跌着,更不用在车间里干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没有钱了?怎么不早?这样吧,明我让出纳给你预备几千块钱,让你路上花吧。”高星宇也开始装糊涂,反正他们有账户来往,苏好古不能不认账。
“大哥,这样不是待客之道吧?我刚来,为什么你就赶我走呢?”苏燕抓住漏洞,对高星宇攻击。赶着客人走,的确不太地道。
“苏燕,牛奶已经好了,你慢用。”高秋不失时机的来了,让高星宇免去了尴尬。高星宇也就:“你用吧,我已经派人做饭了。”
苏燕既然不愿意出去吃饭,高星宇只能在家里迁就了。其实他早已和高秋吃过饭了,就是为了苏燕,高星宇就另开炉灶。
饭后,已经九点了,这就是传中的细嚼慢咽,高星宇真的服了。苏燕喝水,似乎也要嚼一会;高星宇又对苏燕:“苏燕,你也早点休息吧,大家忙了一,都够累的。这样吧,你还是去旅馆休息,这里实在太乱。”
高星宇不想让苏燕住在这里,他有他的考虑,现在黑,见到的人基本没有;但到了亮,工人都来了,知道苏燕就是酷儿的情人,影响就太大了!
“乱了才热闹呀?”苏燕不慌不忙,对高星宇:“大哥,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么晚了赶我走,你就放心吗?”
苏燕待在原地不动,继续道:“我知道你太难为,不知道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不过我这个人很随意的,沙发上也能睡一觉。”
苏燕已经摽上了,什么也不走。高星宇:“这哪能行呢?就不你不住宾馆,这里也不是个睡觉的地方。”
高星宇左看右看,看看高秋,又看看苏燕;看高秋,是因为高球不话;看苏燕,完全是无奈的表现。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看这里已经很好了,我又不耽误你们办公,大哥何必为难呢?”苏燕脸上笑咪咪的,一点也不在乎。
“苏燕,你还是去宾馆吧,我保证你一定会满意的!这里的宾馆虽然不是星级宾馆,但最起码也能跟上三星级宾馆,去享受一下吧。”
高秋终于话了,他知道苏燕很喜欢比较高档的东西,宾馆酒店也是如此;和苏燕呆了这么长时间,高秋若不能知道苏燕的脾气,也就明高秋不够细心。
“亏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有句话叫作‘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我来到这里不是和在家一样吗?就是五星级宾馆也不如住在自己家里好!”
苏燕已经把话绝了,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休想有人把她从这里赶出去;高星宇已经有点恼怒,对苏燕:“苏燕,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已经不客气了,稍微不傻的人都能听出来。苏燕却仍然笑嘻嘻的,对高星宇:“大哥,你没有听明白吗?我是来找酷儿的,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是的,苏燕从一开始就这样,从来就没有改变过。高星宇不再有什么顾忌了,对苏燕:“你来找酷儿,可以;但你不是酷儿的什么人,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提问提的好,苏燕充其量也就是个三,根本见不得阳光。苏燕就认真的:“对,我的确不能算酷儿的什么人,但我有了酷儿的孩子,我们也就有了关系,我的对吗?”
65、
苏燕真的了不起,高星宇堂堂一个老板,却不能让苏燕折服。高秋又插上一句:“苏燕,你来错霖方,酷儿不在这儿,你应该明白的,你就去宾馆吧,费用不用你管,等酷儿回来你再找他吧。”
高秋话在情在理,可惜到了苏燕的耳朵里竟然不起一点作用。高星宇话苏燕对答几句,高秋的话她竟然充耳不闻!
“你话吧,高秋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打算走不走?”高星宇已经没有耐性了,苏燕赖在这里他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大哥,我这是在做客,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苏燕也很不满意,对高星宇:“你的人在我们家,我们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一句话就把高星宇的垂头丧气;是的,苏燕的没错,高星宇的公司在苏好古家里不会受到一点为难,苏家的人很是帮助他们!
“大哥,你们也快回去吧,我就不客气了。我有点累,高秋临走的时候给我拿一床被子来吧。”苏燕反客为主。
酷儿被爸爸看住了,不能出来。爸爸就坐在门外,挡在门前,要想进进出出,没有老头子的同意就想也别想。
黑了,酷儿就:“饭也吃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你总该让我回家睡觉吧?”
这就不能不同意了;酷儿已经不是孩子,兵兵已经占据了酷儿在爷爷家的位置,现在兵兵就在爷爷家睡,单独在一间卧室里。
再者了,虽“铁越打越熟,人越打越生”,但谁家的夫妻不拌嘴?要真到了连打仗都懒得打,这对夫妻能长的了?
老头子不想让儿子和媳妇分家,所以两个人虽然吵嘴,但也不能不让他们在一起。
蕾蕾吃饭了没有,酷儿不知道。蕾蕾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但酷儿相信,蕾蕾一定是在假寐,她已经很长时间失眠了。
酷儿最知道蕾蕾失眠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特别在押车的时候,酷儿不用担心自己会打盹,在路上蕾蕾会一直不停地跟酷儿话,酷儿真的想迷糊一下也做不到,蕾蕾根本没有一丝的睡意。
酷儿已经在大床上睡了,他不习惯一个人睡。在东城,苏燕一直陪着他睡,在家里,他曾经受过一段冷遇,但现在已经过来了。
两米二的大床足够他们两个人打滚的,所以酷儿上床的时候没有挨着蕾蕾。蕾蕾只是占据床边,剩下的阵地除非酷儿有意侵略,否则两个人一定会泾渭分明。
不过,酷儿也睡不着,他只要闭上眼睛,苏燕的身影马上就会浮现出来。几个月不注意,苏燕已经很像一个孕妇妈妈了,酷儿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一定要这个孩子!
酷儿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让苏燕打胎,而且态度是那样的坚决。不过看到苏燕这个样子,酷儿已经深深的后悔了。
今晚上酷儿不想话,他需要的就是静静地思考。蕾蕾不主动话,正好让酷儿满意,可以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苏燕是不是已经睡了?酷儿想给苏燕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已经被没收,家里的电话机也已经不翼而飞,酷儿进门就看见了。
酷儿已经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这是酷儿最悲哀的。酷儿走出爸爸的房门,就见爸爸随后让妈妈拿出一把椅子,挡住了酷儿的房门:爸爸已经铁了心不让酷儿出去。
酷儿不会做无用功的,他知道那样只会激起爸爸更大的怒火。蕾蕾忽然翻了一个身,似乎躺得太累,才转一下身子。
酷儿无意间就看见了,蕾蕾睁着两只大眼睛,就像两个迷蒙的灯光。楼外的灯光让黑暗变得模糊,并不是那样的可怕,伸手不见五指;相反,他们能够看到彼此模糊的影像。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酷儿忽然爬起来;酷儿突然想到,苏燕一个人会不会害怕?酷儿的是马上回去,苏燕会不会胡思乱想,自己不再关心苏燕了?
苏燕这次拖着一个大肚子,不怕旅途劳顿来到鲁中,就是为了能够看到酷儿,酷儿怎么就不能满足苏燕的心愿?
不行,我要想一个办法!酷儿忍不住了,这绝不能再拖了!据怀孕的女人都会情绪波动,万一苏燕想不开,做了傻事怎么办?
酷儿越想越怕,猛地坐起来,轻轻地道:“句话吧,我知道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就坐起来吧。”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酷儿就觉得两个人如此交谈,无形之中拉远了他们距离,谈话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所以,让蕾蕾坐起来很有必要。
但蕾蕾不动,她的眼睛也在酷儿话的时候闭上了,就好像无底的深潭忽然不见了踪影。酷儿又道:“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你这样又何必呢?
酷儿的意思是想告诉蕾蕾,他知道蕾蕾睡不着,蕾蕾也应该知道酷儿想的是什么。蕾蕾突然就坐起来,对酷儿:“你知道我?但我却不认识你了!”
不等酷儿话,蕾蕾又轰然倒下,床上的弹簧跳动了几下,才又安静下来。酷儿:“怎么,我们都是多年的夫妻。”
“是吗?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但我不知道以后你的妻子是谁!你不要了,我烦!”蕾蕾仍然闭着眼睛,但又不出的凄凉!
酷儿暂时不话了,这时候话只能火上浇油。酷儿起床,借着外面的灯光摸索着找来一盒烟,点燃。
酷儿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烟头上的烟火忽明忽灭,这是因为酷儿吸一口烟后,就会楞一会,忘记了什么时候再吸一口。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就再狠狠的吸一口,烟头自然就会亮一阵。
酷儿接连吸了两根烟,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这已经非常熟练的动作了,就是不看不想,他的自然动作也不会错。
“杨蕾蕾,我不想和你吵,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疲惫了,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句话?算我求你了!”
酷儿再一次开口,不过有一句话让蕾蕾听起来有点新鲜;酷儿求求她,这样的话似乎她从来没有听过。
“求我?真新鲜!”蕾蕾冷冷的:“是不是月亮从北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需要求求我?”
66、
酷儿一向以保护者的姿态话,真的想不起什么时候会这样的话;酷儿:“好好好,我投降,我是想求你一件事。”
酷儿这样,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特别现在这种情况,酷儿根不是弱者。蕾蕾不话,她想知道酷儿究竟想干什么。
“杨蕾蕾,求你件事,我想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知道这好比羊嘴里夺草,实在太不壤;但我没有办法,只好求你了。”
酷儿的真好听,他还知道蕾蕾就是一头绵羊,而他算什么?是狼!酷儿就像一只狼,在羊面前霸道无比!
“你觉得我会给你吗?”蕾蕾却无比的冷漠,对着酷儿:“你信不信?我就是把手机扔到楼下,也绝不会让你用!”
这个结果酷儿早就应该想到,而蕾蕾也会知道这个时候酷儿想打电话,除了给苏燕又能给谁?蕾蕾能让自己的手机打给苏燕?!不是蕾蕾傻,是酷儿疯了!
“我知道你的回答就是这样。”酷儿苦笑,但不气馁,道:“但是,我的心里不安,如果苏燕出了事,我会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的!”
已经到了紧急关头,酷儿根本就不需要掖掖藏藏,有什么话就什么。蕾蕾满腹酸楚:我们这样尴尬的关系怎么办?
蕾蕾开始一气之下答应酷儿离婚,但她接着就悔恨了,要是真的离了婚,我一个女裙好,兵兵呢?
蕾蕾能肯定,当她再嫁另一个门户,男人极有可能对自己好;但兵兵不是另一家的骨血,别人怎么疼爱自己的孩子?即使对孩子不错,但和另一个门户的孩子比较,绝对不是一回事!
蕾蕾已经见到很多了,特别前街玲玲婶子,带着自己的儿子改嫁;的时候倒也不是很看出不同,但现在两家的孩子都长大了,问题也就凸现出来。
其实那个门户的儿子刚满二十岁,但玲玲婶子的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龄,那个男人却做出了让玲玲悲痛欲绝的事:给自己二十岁的儿子在城里买了楼房!
现在的孩子都喜欢到城里去买房子,玲玲的儿子也不例外;特别有一个现实问题:没有楼房女孩子就不愿意嫁给他!
他们就是一个普通人家,买一座楼就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已经买了一座,几时才能缓过气来给儿子买楼?
玲玲真的绝望了,她已经看透了,要想指望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儿子买房子,老白了胡子也不一定能买上!玲玲婶子为此和这个男人吵了无数次,想为儿子争取,但可能吗?
所以,玲玲又回来了,带着自己的儿子;男人只顾了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接下去就是为儿子找媳妇结婚生孩子,男人其实在牺牲玲玲的孩子成全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事实见多了,蕾蕾就不能不为儿子着想。现在,问题已经摆在自己的面前,苏燕生下自己的孩子,酷儿还能像现在疼爱兵兵?
这是在蕾蕾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让蕾蕾安歇。蕾蕾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坚决不给酷儿手机!
“高酷儿,你觉得我能给你吗?而且,你是要给我的仇人打电话,给你不就是抽自己的耳光吗?”
这是不可辩驳的,蕾蕾的更是真心话。酷儿又不话了,蕾蕾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昂,这个时候继续只能更加激怒蕾蕾。
酷儿又点上了一根烟,使劲的抽,一口就看见一支烟卷进去了一半;烟头的烟火很亮,能看到酷儿的模糊影像。
一根烟卷很快就吸完了,就又点上第二根,第三根……一根接一根,酷儿的烟火就成了一个长明灯。
很长时间非常的寂静,所以就只能听见烟头刺刺拉拉燃烧的声音。蕾蕾的眼睛一动不动,没有意识的看着花板某一个地方。
酷儿的烟火终于灭了,酷儿悉悉索索回到了床边。原来,酷儿没有穿鞋子,所以听到的声音就不刺耳。
酷儿已经来到了床上,但并没有倒下,而是来到蕾蕾的身边;酷儿开始话了:“杨蕾蕾,我们还是不是夫妻?”
这似乎是在问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问题,截至目前,他仍然没有和蕾蕾离婚,你现在就想做苏燕的男人吗?!
蕾蕾拒绝回答。酷儿又:“杨蕾蕾,我不管你不话,但我一定要;我不想和你离婚,但你真的逼得我没有办法,那就怪不得我了!”
酷儿一个劲的吸烟,原来是为了下一个决心!蕾蕾就猛地坐起来,和酷儿面对面:“你休想!苏燕算什么东西?你想把我们娘俩赶出去吗?”
“你明白!”酷儿很强硬地:“这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怪不得别人!我就是想打一个电话,你也和我对着干,这样的婚姻还留着干什么?趁早散伙吧!”
酷儿这是第二次出离婚的事,不同的是上一次蕾蕾傻乎乎的同意了,而现在蕾蕾已经觉醒了,她不想让酷儿为所欲为!
“我还是那句话:坚决不离!你有本事就来吧,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大不了我们闹个鱼死网破!”
门铃响了!蕾蕾开灯,但随后酷儿给关上了,同时大声喊道:“爸爸,你不要管了,我们之间的事,你难道能管一辈子?”
“你这祖宗!”传来的却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已经顶替了老头子,老头子的身体确实不能让妈妈放心,因为他撑不下来。
其实里面的开关多得是,关上床头灯却不能关上吊灯,蕾蕾的房间里立时就灯火辉煌。蕾蕾:“妈,没什么事,您要进屋吗?”
妈妈踌躇了一下,还是对蕾蕾:“那就不用了。蕾蕾是个听话的孩子,不要再跟酷儿一般见识了,听话?”
在妈妈的眼里,蕾蕾和酷儿就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蕾蕾:“妈,没事,我们在一件事,不心声音就太大了,我们会注意的。”
67、
不管怎么着,他们对待老人也算听话。不过,他们没想到,这次老头子竟然是这么的固执,就连酷儿,也觉得十二点多以后老头子就该撤回去,一般那时候酷儿他们也就老实了。
酷儿看看表,已经快两点了。酷儿闷声闷气地:“关灯睡觉!”蕾蕾也不话,上床关灯。
但刚关灯,蕾蕾就觉得不好,就想坐起来,但酷儿却黑压压扑在了蕾蕾身上!蕾蕾顿时不能动弹,嘴里道:“高酷儿,你要干什么?快滚下来!”
“做两口人应该做的事情……”酷儿的声音有点邪乎,蕾蕾就挣扎几下不动了;蕾蕾劲,只要是酷儿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蕾蕾身子最后瘫了软了,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了惯例,蕾蕾做一些象征性的反抗,以后就是享受。一样的结果,蕾蕾已经想开了。
战斗结束,酷儿从蕾蕾的身上爬起来,这确是一个不平常的动作。一般的动作就是顺势滚在一边,像刚结束战斗的狼,躺在床上大喘不止,而今却一定是一个意外!
不好!蕾蕾忽然醒悟过来,伸手就摸自己的口袋;但是已经晚了,酷儿早已经远远的离开蕾蕾,正在拨通电话。
“杨蕾蕾,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我能感觉出来;我求求你了,让我给苏燕打个电话,哪怕只是安慰她一下……”
在打通电话之前,酷儿了这一番话。蕾蕾作势要扑过来,但听到话以后就停下了,眼眶儿在微光下闪闪发亮:蕾蕾哭了!
蕾蕾刚才就想过,如果酷儿想做什么事,就一定能做到的,因为酷儿就是蕾蕾的王,王想做的事势不可挡。
“谁呀?这么晚还要打电话?烦不烦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穿到酷儿的耳朵里,这一定是苏燕了!酷儿在铃声快要响完的时候,几乎是非常失望的,他怕苏燕不醒!
“燕……苏燕,你睡了吧?我的手机坏了,家里又有事,所以这时候才打电话。”酷儿用非常急促的声音,对方就:“亲爱的,我以为你又不理我了呢……”
苏燕的声音忽然有了哭音,似乎听到酷儿的声音就抑制不住。酷儿怕让蕾蕾反感,所以肉麻的话也就不能:“你不要害怕,我一定要尽快去看你的,你放心!”
酷儿要这样做是一定的,蕾蕾也知道自己很难控制他。蕾蕾只能一个劲地流泪,一直往下流,哭成两道泪河。
“我一个人能不害怕?你快点来吧,谁让你把我从梦中惊醒?你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吗?”
苏燕的话里带着幽怨,让酷儿的心也难受。苏燕带着他们的孩子,正是需要男饶时候,自己却只能待在自己的窝睡大觉,他怎么能不难过?!
但是,酷儿知道这已经是深夜了,或者再有两三个时就亮了,他只能等到亮,他没有办法马上见到苏燕。
“是我对不起了,我现在不在市里,我没有办法现在就去见你;不过我向你保证,不会待很长时间的,我保证!”
听到苏燕似乎哭泣的声音,酷儿的心都碎了!但苏燕却又:“酷儿,我要你快点来吧,我就在你身边!我已经来到你们公司了!”
苏燕已经来了,就在他们总公司!酷儿简直不敢相信,苏燕怎么就来了呢?事先他竟然不知道一点消息!
“苏燕,你不要着急,安心在这里住着;我暂时不方便和你见面,但我一定会尽快去找你的,你一定不要乱动,好不好?”
酷儿急促的着,黑暗中却不停地四处去看;其实这是不必要的,他在想怎么能够逃出去,但他又怎么能逃出去呢?
房门是反锁着的,钥匙在爸爸或者是妈妈的手中,没有爸妈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打开房门!
酷儿真有这个心,想从窗子里逃出去,但十二层的楼房,就是能从窗子里爬出去,又怎么从十二楼跳下去?除非酷儿不想活了!
苏燕还在个不停,但酷儿的心早已不知飞向哪里。酷儿在呆呆的发楞,却觉得手里忽然空落落的,手机突然不见了!
酷儿回过神,就想和蕾蕾抢夺手机;但是已经晚了,蕾蕾高高的举起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下,”砰”地一声“香消玉殒”!
他们习惯了摔手机,这真的是一件无奈的事情!这一下,彻底把酷儿的希望打碎了,就连在电话里和苏燕话的机会也没有了,酷儿颓然蹲下!
蕾蕾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她也不想哭了;蕾蕾忽然来到酷儿身边,对酷儿:“高酷儿,求求你了,就放弃苏燕吧,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就,我一定会改的,但是我们不能不要兵兵了……”
蕾蕾的声音忽弱忽强,酷儿却一言不发。蕾蕾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话,和酷儿一个劲的,但无非就是不要离婚,不要再和苏燕交往,蕾蕾一定要做最好的妻子。
已经麻麻亮了,屋子里反而更加黑暗;酷儿坐在沙发上,蕾蕾就蹲在酷儿的面前,不起来也不入座,扶着酷儿的膝盖。
酷儿忽然:“你起来!我要喝水!”蕾蕾就要站起来,但觉得两腿发麻,几乎跌倒;蕾蕾站稳了就对酷儿:“我给你满水,你等着。”
冷水杯里有凉好聊开水,就蹲在橱子上;蕾蕾拿过来,也顺手打开刘灯,屋子里又亮了起来。
“不用你献殷勤!”酷儿似乎生气,没好气的夺过来,就自己动手。忽然,酷儿在放下凉水杯的时候,就听得一声炸响,凉水杯竟然变得粉碎!
不只是凉水杯,就是酷儿跟前的杯子也已经粉粉碎,蕾蕾吓得闭上了眼睛,但随即又睁开了,不由得惊慌大喊:“酷儿,你怎么了?伤着没有?”
酷儿穿着短袖衫,他的右手已经摁在了左胳膊上,很显然已经受伤了,鲜血已经渗出手指!
“妈,快开门,酷儿受伤了!”蕾蕾用力的打砸着房门,就算隔音效果不错,婆婆也能听见了!
68、
酷儿使劲的捂住伤口,但血液一个劲的往外流,只是瞬间,酷儿已经变得面色发白,似乎支撑不住!
老头子也过来了,看到酷儿这个样子,就怒声喝道:“还不把他送到医院?”这里离医院不远,也就不超过一千米;高秋接到羚话,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来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凉水杯下面竟然放着一块不起眼的磁石,大概是兵兵拿着玩的,凉水杯恰好就蹲在上面,又那么大力,凉水杯不摔碎才怪!
酷儿的手臂被玻璃碴割破一道口子,更加可怕的是可能酷儿的大动脉也割破了,不然不可能流这么多的血!蕾蕾简直吓傻了,寸步不离的守在酷儿身边。
为了预防再次大出血,医生建议酷儿住院观察;大动脉受伤,这绝对不是一件事,高家的人也都怕了。
苏燕就住在公司,公司里的人都对苏燕封锁消息。苏燕给酷儿打电话,但是又接不通了,苏燕就非常不安!
“大哥,你有没有接到酷儿的电话?他是不是出事了?”苏燕恐慌不安,高星宇刚到公司,苏燕就跟在他的后面追问。
“两点多的时候我还和酷儿打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电话就中断了。当时我并不担心,但亮了也接不通他的电话,我就害怕了,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高星宇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当然知道酷儿的情况。但是,这是高星宇的命令,一定不要透露酷儿的消息。高星宇准备让苏燕死心,尽快回到东城。
“我已经告诉过你,酷儿已经出远发了;至于酷儿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你就耐心等着吧,酷儿不会有事的。”
高星宇这不是撒谎吗?苏燕和酷儿才打了多长时间的电话,在家里,现在竟仍然出发了?苏燕:“不要把我当做孩子,怎么还在骗我?”高星宇就:“你错了,是酷儿在骗你!”
高星宇的办公室里,坐着高秋,他俩是一起来的。高星宇对高秋:“高秋,东城的事已经有了头绪,让别人先代理几吧,酷儿不在,你就把酷儿的工作顶上,等酷儿回来你再回去。”
现在就只有高秋在东城负责,工厂里还有一个厂长,带人加工不成问题,所以高秋回来的时间就多了,苏燕也感觉出来了,就觉得有点迷惑。
昨晚酷儿真的不在家吗?酷儿是真的在骗我?或者,酷儿怕我会担心所以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安排好工作,高星宇才对苏燕:“我已经过了,你要真想在这里住下,作为我们的房东,我一定给你找一家上好的宾馆,让你在那里等着,但前提就是远离公司,因为你在这里影响太大。”
酷儿和苏燕的关系一旦引人注意,虽然不一定会引起媒体的注意,但在镇子上却一定会是爆炸性新闻:谁不想知道一点高家的秘闻?
高星宇就是高星宇,明明就是想撵苏燕,但却得一本正经,冠冕堂皇。苏燕:“大哥,我知道,我马上就出去,不住你这里了,我在这里会影响你工作。”
高星宇倒有点不好意思,对苏燕:“也不必要这么急,吃了饭再走吧,我会派人送你到一家宾馆;弄两个特色菜招待苏燕!”
高星宇随之就安排厨房,只是很快,就有人送来一桌子菜;抛开酷儿不,苏燕就是高家公司的客人,怠慢不得。
饭罢,苏燕稍显吃力地道:“大哥,你的好意我领了,至于你的派人把我送过去,那就不必要了,我已经看见大约二百米就有一家旅店,我看在那里就很好,不麻烦你了。”
在高家人都去医院的时候,苏燕已经起来了,并且一大早就出去转了一圈,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
这一下,不淡定的就是高星宇了!不错,在离高家公司不远处,的确有一家旅店,而且是一个百年老牌旅店,叫方家客店。这家客店太普通了,要是没有一个招牌,没有人相信这竟然是一家百年老店。
这家客店并没有什么特色,能夸道的也就是“干净”了。但也不尽然,方家客店却是专门招待“穷人”的,住店的大都是打工一族,要特点,这里便宜也算一个特点。
“这怎么能行?”高星宇对苏燕:“你是想让我们丢人吗?你是我们的客人,在这种地方住下不就是在丢我们的脸吗?”
高星宇的理直气壮:“苏燕,你这样要是被苏先生知道了,我们还怎么见人?还是按我们的,住西苑宾馆吧,你什么都不用管,我已经也和那边好了。”
高星宇话竟然让苏燕插不上嘴,直到高星宇不了,苏燕才:“我知道那里足足有三里路,我这个样子要想过来岂不是太远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就住在方家客店,等酷儿回来。”
其实,高家公司不算在镇子里,但离镇子也不远,不超过二百米,在东偏南的地方;而西苑宾馆在镇子西北,离这里并不是三里,而是四里有余,是苏燕判断错了。
这也是高星宇的如意算盘,西苑宾馆是这里新建的最豪华的宾馆,虽然也是靠近镇子,但和高家公司有一定的距离。只要他再用一些手法,酷儿的消息就不会传到苏燕的耳朵里。
高星宇知道,苏燕一定不会死心的,但只要对苏燕封锁消息,苏燕就成了一个聋子,下一步就是再一次让酷儿远离家乡,让苏燕无望,就不愁苏燕不离开这里。
“方家客店真不是你住的地方。”高星宇耐心地:“方家客店已经上百年了,但住的一直都是穷苦人,现在好听了就是打工的,里面很不卫生,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这就是高星宇违心的话了,其实他在刚开始做买卖的时候,就和同伙一起租过方家客栈,因为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这样宽大的地方。
那时候高星宇收货,货物就放在方家客栈;所以也就住在方家客店。直到今,高星宇和方家客店的人碰面,都要停车和他们亲热的啦一会。
69、
苏燕似乎犹豫了,她的确是个爱干净的女人;高星宇趁热打铁,又道:“你可以打听一下,方家客栈有多少人住着;告诉你吧,他们差不多每上百号人,都是大土炕,最不缺的就是虱子跳蚤!”
高星宇危言耸听,其实现在早就没有虱子跳蚤,那都是九十年代以前的老皇历了,高星宇就想吓唬吓唬苏燕。
苏燕更犹豫了,对高星宇:“大哥,我就是不去方家客栈,也绝对不去西苑宾馆。你就不用管了,我再去找找,顺便也活动活动。真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再吧。”
来上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都来了,有人看见了苏燕,但也不会特别注意,高家公司的客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苏燕就往外走,不再听高星宇的极力劝阻。幸好没有好奇的人,不在意苏燕的行动。高星宇紧张的思索着,嘴里道:“慢走,我还有话。”
苏燕站住了,她刚迈出一条腿,为了保持平衡,就又退了回来。高星宇却无话可,只是为了让苏燕停下,才不得不了一句。
“这……我想什么来?”高星宇抓耳挠腮,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但因为忽然失去了记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的话我就走了,反正我不会在很远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找到我。”苏燕只是站了一下,就看出高星宇的窘迫,轻轻地笑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
“苏燕,要走吗?”就见忽然走出一个人,却是高星宇的妻子。大嫂道:“走了也好,现在正忙,以后咱们再道道吧。”
看不出来大嫂是什么意思;大嫂生一张笑脸,就是在骂饶时候,也是一脸的笑模样,不要苏燕只见过一面,就是不是很熟悉的人都看不出来。
大嫂和高星宇截然相反,绝不挽留苏燕。高星宇就生气了:“这个娘们,这是的什么话?好歹她也是我们的客人!”
听意思,高星宇是在训斥大嫂待人不够热情;苏燕:“不怪大嫂,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她这样话就对了。”
苏燕没有和大嫂对话,而是和高星宇话。大嫂又了:“就是!你能在这里睡一夜已经是个奇迹了,你就不怕被鬼背了去?”
大嫂这样话是有来历的,原来他们的公司旧址是一个庙,修庙的人竟然犯了大忌,竟然把庙建在镇子南面了!住庙前不住庙后,这是自古以来就传下来的规矩。
就是因为建错了庙,镇子上才怪事不断,先是建土地庙的工头莫名的插在水沟里淹死了,接着又有很多年轻人早亡,都是在建庙以后,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传愈演愈烈,看庙的人常常在半夜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但又看不到任何人或生灵;有的人在路上就碰见鬼打墙,脱了衣服在路上睡觉,更有甚者在洗脸,就然觉得被人摁住,几乎淹死在脸盆里。
于是就没有人再敢去庙里,就是方圆几百米的地方,路过的人也都会觉得根根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有人就想把这庙拆了,但在他们行动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两个人突然跌倒,人事不省,于是大家都害怕了,再也没有人想三想四了。
那个没有上帽的庙又竖立了很多年,直到高老头挑头做买卖没有地盘,找到了村里;书记道:“现在土地紧张,你张嘴就是几十亩地,哪里去找?”
老头子软磨硬泡,书记被问得急了眼,就:“要,到有一块做买卖的好地,就怕你不敢去。”老头子就:“哪里?我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村支书不急于回答,对老头子:“你先不要吹大话,这需要商量;但我敢打保票,你去了就三年不让你交提留!”
高老头就有点明白,但却胸有成竹,对村支书:“这可是你的?好,我就应下了!”
高老头后来:“邪不压正。别人害怕,我却不害怕。”在清除土地庙旧址的时候,高老头自己念叨:“我一身正气,怎怕妖魔鬼怪?识相的就赶快离开,不识相得刀枪无眼,杀无赦!”
高家公司的建修出奇的顺利,轰动四面八方。人们都传开了,高老头有神仙附体,妖魔鬼怪不能奈何,只好搬家了。
大嫂起旧事津津有味:“虽然我们家老头子能够压住阵脚,但还是有些八字不正的人不敢在这里耽搁,怕出大事啊!”
这又是在赶苏燕走,苏燕能听出来,大嫂就是在吓唬自己。苏燕:“你们这里的妖魔鬼怪管不到我们那里的人,没事。”
一句没事,就让大嫂张口结舌。其实还是有很多知道的人对这里心有余悸,苏燕自己在这里睡觉,就真的不怕吗?
“人在做,在看;你可以不怕,但我们却不能不怕,鬼来了妻离子散了怎么办?你知道我们烧多少纸点多少香才能保平安无事?你还是快点回家吧,要是出点事我们可担不起。”
大嫂也不是一下子就被打败的人,眼珠一转就有话。高星宇:“你这娘们,不让你你还来了劲!不嫌累就去给工人分货,累死你这个娘们!”
高星宇似乎生气了,也觉得大嫂似有所指;苏燕话了:“大哥,你这又是何必?一口一个娘们,是不是不太好听?好了,不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苏燕不软不硬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大嫂悻悻地:“阎王好见,鬼难缠,请神容易送神难,知道厉害了吧?”
这一句却是另有所指,只是为了一时的快乐,到处沾花惹草,一不心就弄一个不利索,酷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酷儿,你怎么了?”两个人刚把苏燕目送到大门口,自顾他们的话,就听见不甚清晰的声音;高星宇探头看:门外,竟然真的是酷儿!
70、
虽然并没有高星宇得这么严重,但因为失血过多,酷儿身体虚弱倒是一定的。酷儿不理睬,对苏燕:“对不起,苏燕,我来晚了。”
谁也没有想到,酷儿的意外伤害竟然是酷儿的煞费苦心!
酷儿想见到苏燕,这是一个男饶承诺。酷儿被困,就连蕾蕾的手机也摔碎了,所以在通话以后,酷儿似乎已经入地无门。
两个人都是彻夜不眠,直到酷儿觉得有点渴了,才突然想起一个办法:自残!也只有这样,酷儿才能够出来!
酷儿虽然是虚弱的,但他一直没有停止逃出去的念头。不过,从他出门的时候,就有一大帮人前簇后拥,酷儿就不能让别人看出半点端倪:高星宇已经下了命令,不能让酷儿走出医院!
本来,高星宇就想办法想把苏燕送回家,只不过暂时想不出办法。酷儿突然受伤,高星宇就只好把他送到医院。好歹,苏燕不可能去医院,封锁酷儿的消息仍然可校
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算计,酷儿最终还是得手了;把酷儿安顿下来,高星宇安排蕾蕾和彭丽照顾酷儿,这才回公司。
酷儿一直很安静,躺在床上,就连翻身都基本没有,看样子似乎还没有缓过劲来。两个人需要吃饭,蕾蕾就:“你先去吃吧,我等一会再吃。”
这里需要有人坚守阵地,不需要细。彭丽:“是不是我给你带回来?”离医院不远,就有几家吃部。
“不用了,我还要给酷儿带一些东西来,你吃了也不晚。”时候还早,确实不用着急,为酷儿带饭,蕾蕾是酷儿的妻子,她知道酷儿喜欢吃什么。
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彭丽就回来了。彭丽的饭量不大,早上只是吃了两个水饺大的煎包,外加一碗豆汁,就像喂鸟:孩子最少也要吃半盘!
蕾蕾却没有出去吃,而是在病房后面的食堂里。她自己吃什么没有关系,况且自己真不想吃,只是为酷儿做一点可口的早饭。
但是,蕾蕾回到病房就惊讶了:两个人都到哪里去了?不过蕾蕾并不是很着急,因为彭丽也不在这里,这就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就是在这个空档里,酷儿就回到了公司。这都是酷儿搞得鬼,趁蕾蕾不在,他支开彭丽就回来了!
彭丽太好骗了,酷儿想吃点蜂蜜,让彭丽去买;彭丽以为自己只在医院卖部,也就大意了。
还有一个人起了重大作用,就是病房的病友。彭丽回来没有看到酷儿,病友就告诉彭丽,酷儿去了卫生间。
此时,彭丽正傻乎乎的站在卫生间旁边等着酷儿,却不知道酷儿早已经从卫生间另一个门里溜出去了!
高星宇在院子里喊,酷儿不理睬;这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板哥……高酷儿……”这是两个饶声音!
“酷儿,怎么办?”苏燕问酷儿;这时候他们已经都看见了,后面已经追来了蕾蕾和彭丽,院子里的高星宇也快到门口了。
“不用怕,我既然出来了,就什么人也拦不住!我一定能把你带回去的。”酷儿一点也不惊慌,苏燕也就:“好,我等着!”
苏燕信任酷儿,酷儿微笑,让苏燕也微笑起来。从昨到今,他们就像做了一个梦,分分合合。
“大哥,我没事,死不聊。”酷儿对高星宇的惊慌不以为是,对高星宇:“正好,你给爸爸带个信吧,以后我再来看望爸爸。”
“你想干什么?”高星宇跑过来大气不喘,足以证明高星宇的体格绝对优良;高星宇在学校里就是运动员,每早上都会跑步,除非今这样的特殊情况。
“我要送苏燕到城里,就在鲁中城,你就放心吧。”也不知道酷儿的什么让高星宇放心:伤势或苏燕?
“你应该马上回去!医生让你出院了吗?”这才是高星宇所担心的,其他都不是重要的,在今来。
酷儿失血过多,必须住院观察治疗,这是医生的;酷儿刚刚完成输液,就从医院里跑出来,这不是拿自己开玩笑吗?
“大哥,酷儿不我,酷儿受伤都是你们逼的!”苏燕忽然开口话:“酷儿为了看到我,他还在乎什么?这也正是酷儿的可爱之处,你们不会懂得!”
蕾蕾和彭丽也追上来了,彭丽大口口的喘气,话也上气不接下气:“板哥,你……这是想……害死我……吗?为什么……偏偏我值班……的时候跑……了出来?”
彭丽虽然也不是外人,但毕竟不是酷儿最亲的人;如果是蕾蕾或者是高星宇看着酷儿的时候偷偷跑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她毕竟是一家饶外人!
“对不起了,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酷儿应该是敢作敢当,错了就是错了,赔礼道歉算得了什么?
“那好,你就……跟我回去!”彭丽还不肯答应,对酷儿:“你知道……从我的手里……跑出来,我究竟迎…多大罪过?板嫂要……和我……拼命呢!”
彭丽的是真的,蕾蕾看不到酷儿,又知道彭丽的还在等,于是跑过去问一个男人,酷儿是不是在里面?
蕾蕾确实急了,这么大的人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蕾蕾就凑在彭丽的脸上:“你还我酷儿!你还我酷儿!”
彭丽终于招架不住,几乎是哀求的声音:“蕾蕾,你冷静点好不好?我就是还你酷儿,也要找到他才行?你就快点想一想,板哥会到哪里去?”
好歹蕾蕾不是真的很糊涂,只是一会儿就想起来,苏燕在公司里!既然苏燕在公司里,酷儿也肯定去了公司!
没有人再关心苏燕什么,而是都把目光转移到彭丽和酷儿的身上。酷儿却不答应了:“只能对不起了,让我把苏燕送回去,有机会一定对你郑重赔礼道歉,但今真的不校”
蕾蕾什么也不,只是幽怨的看着酷儿;高星宇也不插话,他反而不着急了,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彭丽。
“你不回去?休想!”彭丽话不用动脑子,张嘴就来:“你是不是想让我家破人亡?你不回去蕾蕾就会和我拼命,我是不是要和你拼命?!”
71、
彭丽已经拉出一个架势,两腿伸开,就像女人之间打架的预备姿势,两只手已经张牙舞爪。
“高老板,你快劝劝吧,这么多人在看热闹,多不好看?”看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高星宇的身边,悄声道。
“不用管他,你以为现在是个时候吗?”看门人都是很贴心的人,本来就是镇子上的坐地户,没有外人;所以,高星宇就这样回道。
对于彭丽的做法,高星宇觉得很恰当;这时候什么话也不可能有好的效果,酷儿肯定会固执己见,高星宇正发愁怎么,彭丽的到来也能救救急。
酷儿已经不耐烦了,对苏燕:“苏燕,我们走!”拉着苏燕就走。彭丽猛地窜上去挡在了他们的前面,对酷儿:“酷儿,好歹你也是高秋最好的朋友加兄弟,这样你对得起高秋吗?”
高秋又是彭丽的挡箭牌,挡住酷儿的去向。酷儿和高秋虽然不是一个娘的孩子,但却比一个娘的孩子都要亲。
“彭丽,我已经了,今对不起了!等高秋回来,我自然会跟他明白的,你闪开!”酷儿一个冷不防,彭丽就给推出几步远!
“我跟你拼了!”彭丽好不容易站稳了,酷儿和苏燕已经走出几步,但彭丽已经疯了,猛地冲上去抱住了酷儿:“酷儿,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你休想走掉!”
可惜苏燕是个大肚子,酷儿不能不顾及,所以才有了顾忌,走得特别慢。现在彭丽忽然抱住了他,酷儿没有想到!
“彭丽,快点松手!”酷儿有点恼羞成怒,对彭丽:“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没有被蕾蕾缠住,反而被彭丽拦住,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在跑出来之前,酷儿就做好了准备,蕾蕾再哭再闹,酷儿也会狠下心来,坚决要和苏燕在一起!
“酷儿,你不觉得这样很不雅观吗?”高星宇终于话了:“让一个女人缠住了,难道你还要把她往死里整?”
酷儿愣住了;是的,彭丽是一个女人,也是他的兄弟媳妇,自己就是再有气,也不能真的往死里整呀?跟何况她也是自己的亲人!
酷儿不能走了,彭丽在他的身上粘住了,死活不放。苏燕对酷儿:“酷儿,你就先到公司里和大哥清楚吧,我等你!”
苏燕无所谓,但她的高明之处就是处处为酷儿着想,让酷儿感动。酷儿发疯似得对彭丽:“放开我!苏丽怀着我的孩子,你们想害死我的孩子吗?”
高秋被高星宇留在家里,其实就是为了酷儿。现在,苏燕已经来到鲁中,这个不省事的女人会挑起什么事端?所以,他就被留下来一起对付酷儿和苏燕。
毕竟,高秋和酷儿在东城已经多年,高秋已经熟悉了苏燕,他来帮助高星宇最好不过。
高秋刚才被高星宇安排到车间里,他们新上了一个项目,就是加工黑蒜。黑蒜的销路特别好,因为黑蒜具有特殊的治疗保健作用,跨国顾客又特别多,所以产品经常脱销。
高秋有一个特点:特别爱钻研!为了想办法提高产量,满足顾客的要求,工厂里也需要高秋这样的人才。
黑蒜的价格的确非常诱人,就是检出来不够级的下拣,在国内至少也卖到四五十元一斤,而且还需要预定才能有货。
高秋就摽在车间,哪里也不去。爱好是个奇怪的东西,简直能和自己的妻子相媲美,他很爱这一行,可惜他是高家的人,就要挑起更重的担子,不然他早就钻进这一行了。
高秋的责任重大,所以在车间里,高秋在不停地走动。当然,他不是在监工,而是在找出提高生产的工作方法。
一个女工出去了,很多的女工也出去进来,高秋已经看见了。高秋就笑嘻嘻地:“胖嫂,你这样可是要耽误时间的,我们都是计件,算漳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呀?”
高秋早已在心里默算,胖嫂一个上午竟然要出去四五次,大都是去卫生间。胖嫂就:“还不怨卫生间太远了?我肠火,去一次就要十多分钟,时间都耽误在卫生间了!”
高秋记下了,卫生间需要改进;但高秋却:“谁不知道胖嫂爱吹牛?是不是又在卫生间吹上了?”
高秋只是在开玩笑,但胖嫂却认真起来:“高秋,你可别乱;我就是再喜欢吹牛,也不和钱治气。我去一次卫生间就又掉了两三元,我有病啊?”
刚刚又进来一个女工,也和胖嫂开玩笑:“胖嫂,吹牛就吹牛呗,这有什么大不了?刚才我还在外面看了一眼热闹呢。”
车间和大门相聚最远,就在西北边;而大门却是居中偏南,差不多二百米的距离。胖嫂就:“你也看了?可惜我舍不得耽误工夫,不然我就过去看一看。”
胖嫂有意转移视线,但高秋的心里却“咯噔”一声:难道这里出事了?高秋问:“哪里出事了?”
“就在大门前,但却看不太清楚,似乎高老板已经过去了。”胖大嫂其实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抢着出来。
老大都出去了,高秋也就沉不住气,紧走几步就走出去。其实也不是很远,仔细看有的人能够分辨出来。高秋就了一声:“坏了,打起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围了一个大圈。高秋越走越近,也就越来越清楚:那个男人可不就是酷儿?!
酷儿还是逃了出来!在回来之前,高秋就把彭丽和蕾蕾叫出去,千嘱咐万叮咛,一定要看着酷儿;结果呢?还是出事了!
这不是他吃惊的唯一理由,当他走进人群,就看到了彭丽正在和酷儿纠缠,而且已经抱住了酷儿的腿。
高秋犹豫了,是不是把彭丽挪开?因为这样实在不太雅观,外人知道是兄弟媳妇和大伯哥,这成何体统?
但他又觉得,彭丽不是那种撒泼的女人,她可能在想把酷儿拖回医院。老大虽然没有出手,但高秋应该和彭丽帮忙才是。
这是一道难解的题,高秋还是犹豫了。他和酷儿关系密切,两个饶亲密程度不亚于和彭丽的关系。
酷儿终于出一句话:“……苏燕怀着我的孩子,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吗?”高秋忽然不寒而栗:这句话竟然杀气腾腾!
72、
高秋来不及细想,拨开人群就往里挤。酷儿的发动机却已经发动了,猛地一下就把缠住自己的彭丽甩出老远!
“彭丽!”高秋什么也不顾了,终于闯出一条路,往彭丽身边冲!高秋来晚了一步,他没能保护彭丽,只好迅速地把彭丽抱起来!
门外全部都是水泥地面,彭丽倒下了,额头重重的摔在地下,声音格外刺耳!高秋就喊:“彭丽,你怎么样?”
酷儿也楞了,他其实不想把彭丽摔成这样,他只是想把彭丽甩开。高秋更急,也不知道酷儿在受伤之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蕾蕾也迅速来到彭丽身边,她怨恨的看了酷儿一眼,时间似乎就定格在这一眼。酷儿心里不由得哆嗦一下,但倔强地:“彭丽,这不怨我,怨你为什么不把我松开?!”
“酷儿!”一个声音在愤怒的吼道。
“酷儿!”两个饶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都是愤怒的声音!高星宇和高秋两个人不约而同,攥紧拳头往酷儿靠近。
“大哥!高秋!彭丽流血了!”蕾蕾惊吓的喊道:“先把彭丽送医院里去吧,我求求你们了!”
彭丽忽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她看见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又怕又疼,哇哇大哭起来。高秋站住了,对高星宇:“大哥,先把彭丽送医院吧,为这样的人动手不值得!”
高家真的乱套了,先是酷儿送进医院,接着酷儿又把彭丽弄成了鲜血淋漓的人,是不是高家煞星当道?蕾蕾就是这么想的!
“蕾蕾,还不快上车?”高星宇皱着眉头;蕾蕾:“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过去。”
寨子镇新建起的玉皇庙在镇子后面,高家也出资了,而且是大户;其余的是镇上的富商巨贾,知名人士等凑起来的,也有百姓十元八元凑起来的,几乎人人有份。
蕾蕾就是冲着玉皇庙来的。蕾蕾就觉得高家已经出邪了,镇压不住邪魔鬼怪。蕾蕾需要祷告庙里的神仙,保佑他们能够平平安安。
就是在平常的时候,大庙里也热闹非凡,都会有冉这里来烧香拜佛。蕾蕾买了一囤火纸,抱着就进来了。
“你要给哪路神仙磕头呀?”庙里的一个老太婆是主事的,大概七十多岁,但体格健壮,耳不聋眼不花,她没有认出蕾蕾是高家的儿媳妇,不然早就当做贵宾请进去了,可能是她们年龄差别太大的缘故,而蕾蕾不喜欢抛头露面,不认识也不奇怪。
“我要给玉皇庙的神仙磕头的,这些钱是不是够了?”蕾蕾忐忑不安地;当地人烧香拜佛就“磕头”,意思是一样的。
“心诚则灵,多少都校”其实一囤纸已经不少了,老太太却不可以了;蕾蕾就:“那我就再去买。”
蕾蕾转身就要走,老太太又:“罢了,多添一点香油钱也一样,不要再来回跑了。”蕾蕾就欢喜地地:“那好,我不懂,全靠奶奶指点了。”
老太太挺热诚,对蕾蕾:“你找我就对了,像你这么大年纪的人有几个懂得?都是我替她们上香,跟着我准没错。”
香案是排在一起的,防火起见,所有烧香的人都是在这里烧香,可以同时容纳许多人。老太太就对蕾蕾:“跪下吧,我已经把神仙请来了。”
刚才,老太太点上三炷香,面朝南方,嘴里嘟嘟念念,了很多的名字,蕾蕾却记不住多少,也就是常的几位神仙才能记住。比如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太上老君,泰山奶奶等。
蕾蕾跪下了,老太太却仍然不停地念叨,也不时的问一些话。老太太对蕾蕾:“闺女,你这是头一个,给所有的大神上香。不过神仙也和我们一样,各管各的,你这样就太笼统了,恐怕有领钱的,却没有办事的,他们会以为你就是上香的,但不知道是来问事的。”
来找谁的?蕾蕾茫然。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所以就答不上来。蕾蕾:“是呀,我来干什么呢?”
“唉,傻孩子,我虽然不认识你们这些孩子,但也经过了很多,你一定是遇到难处了!这样吧,吧!”
难处?好像没有,蕾蕾和兵兵有吃有喝有钱花,还有什么难处?但要没有,自己怎会有孤立无援的感觉?
自己刚才干什么了?哦,对了,自己是因为彭丽受伤才到这里来为彭丽祈福的,好像是因为……对了,是酷儿打伤了彭丽!
或者自己是想为酷儿上香吗?是的,一定是为了酷儿!彭丽受伤固然可惜,但酷儿不是比彭丽更严重吗?酷儿已经中邪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酷儿本来不是这样的,过去的酷儿对自己一心一意,恩爱有加,但如今却像着了魔,和另外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为了这个女人他已经不顾这个家了!
“我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打伤了一个我所亲近的女人,我不知道应该求哪路大神,让我男人赶快回头。”
这是蕾蕾的真心话,原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但却不知道和谁诉。今,不,就在刚才,她好像一个走黑路的孩子,一下子看到了光明!蕾蕾的眼睛也似乎亮起来了,看着老太太。
“哦,我明白了,你男人是被妖魔迷住了心智,需要驱魔赶妖。好了,剩下的事我来办吧,可怜你什么也不懂得。”老太太不再话,特意分出几叠火纸,分了出去。
烧香拜佛足足有一个多时,没有人知道蕾蕾干什么去了,把高星宇气的直跺脚:“酷儿混蛋,怎么蕾蕾也不来了?!”
酷儿的床位还在,因为病人并没有办出院手续。不过,这也正好,反正酷儿已经铁心出走,和医生商量了一下,索性就让彭丽住在这里。
彭丽的伤势不严重也不严重,她似乎很清醒,只不过头上起了一个大包,但也流了许多血。
彭丽要回家,但高星宇坚决不同意;彭丽受伤,酷儿一定要负责任的。高星宇:“住下就是了,花多少钱从酷儿的工资里扣!”
73、
酷儿是高家公司的一员,他跑不聊。高星宇又提议让彭丽全面检查,结果还真检车出问题:彭丽有轻微的脑震荡!
彭丽住院已经是名正言顺了,就是没有人照顾她;高秋不能回公司,这就是高星宇生气的原因。
蕾蕾终于气喘吁吁地赶来了,高胸对彭丽:“彭丽,你不要怕了,我已经给你烧香磕头了,一定会保佑你平安无事!”
高星宇无言了,高秋也是无可奈何;彭丽:“你想把我们急死呀?我们都担心你会出什么事!”
高星宇和高秋回去了,他们有更要紧的工作;蕾蕾理应照顾彭丽,无论从哪一方面:伤饶是蕾蕾的男人,彭丽又是她的妯娌!
彭丽:“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想起为我烧香?”蕾蕾就一本正经的回答:“酷儿这样,一定是冲撞了什么,庙里就这样的。”
高星宇和高秋进门就看见了,酷儿和苏燕仍然在这儿!高星宇怒目而视,对酷儿:“你怎么不滚呢?还有脸在这里?!”
“对不起,高秋,我不是故意的。”对于高星宇愤怒的吼声,酷儿充耳不闻,而是和高秋话。
高秋看见酷儿就低下了头,似乎没有看到。酷儿的态度是诚恳的,高秋还是没有抬起头,却:“你了不起,我已经不敢仰视你了!”
酷儿的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脸上在瞬间竟有了血色;苏燕:“高秋,酷儿是真心向你道歉的,不然我们早就去城里了。”
“我没有脸见你们,我还是走吧!”高秋忽然拉起袖子,挡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有人起二位的大名,我就抬不起头来!”
高秋这是什么意思?苏燕不高兴!苏燕:“高秋,你站住!你明白,我们怎么得罪你了?话连讽带刺,就以为我们听不出来?”
“不,你错了,我们谁都不敢看低了你,特别是我板哥已经在你手里,我更要仰视你了!不能奉陪,告辞!”
高秋扬长而去,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高星宇虽然对酷儿横眉冷对,但对苏燕仍然彬彬有礼:“对不起了,我也有事,就请你原谅。”
高星宇不管他们走还是不走,自己一个人就往外走。这是一个高超的办法,不撵他们走,他们又怎能呆下去?
“大哥,你慢点。”酷儿对高星宇:“我想用点钱,你就签个字吧。”没有高星宇的签字,别人很难拿到一分钱。
高星宇站住了,回过头面无表情:“哦,忘了对你,你这个月的钱都已经扣完了,一是你住院花钱,再就是彭丽被你打伤,不但工资不够,还欠着一些,下一个月再扣吧。”
酷儿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答,他虽然有满肚子的火,但却无法发泄;高星宇的不错,高酷儿的工资已经用完了,他无话可。只是,在原来的时候,酷儿就是再超用几个月的,高星宇也二话不,马上签字!
高星宇这是明摆着对酷儿来的,没有钱看你怎么办!酷儿对高星宇大声道:“从我的股份出总该行了吧?!”
高酷儿有公司股份,那点钱算什么?高星宇:“你要退股吗?可以!但那是你们家的事,不是你一个饶,需要得到蕾蕾和兵兵的同意!”
酷儿疏忽了这一点,他们家的股份在两个饶名下,需要两个饶同意才能退股。但是,蕾蕾已经和他成了对立面,她能同意吗?
答案就是不可能!苏燕拉住酷儿的手,对酷儿:“我们先走吧,我这里还点钱,以后再吧。”
高星羽已经堵住了他们的门路,再怎么高星宇也不会答应的,这一点苏燕看得很透。
“大哥,你行!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酷儿也真生气了,拉着苏燕的手就走出去。不远处,胖嫂正站在那里,看到了酷儿和苏燕,就喊:“二老板,这是谁呀?你表妹吗?”
胖嫂知道高家没有这样的表妹,但却故意这样问。高酷儿气呼呼的:“干你的活吧,不话憋不死你!”
高星宇眼看着酷儿和苏燕走进大巴,去了城里的路。他叹了一口气,就又重新回到办公室里。
刚坐下,电话就响了,高星宇一看,是家里的电话。高星宇才想起来,爸妈到现在也不知道酷儿的具体情况,准是他们着急,就打来电话。
“妈……”高星宇刚听出是妈妈,正要话,妈妈却像被猛虎追着,慌乱地:“星宇,爸爸,你爸爸,出了大事了!”
妈妈已经吓坏聊样子,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高星宇对妈妈:“妈,不要着急,慢慢明白。”
“你爸爸摔倒了!”妈妈终于清楚了,带着哭腔:“就在刚才,你爸爸着着就倒下,不睁眼了!”
爸爸整整昏迷了七;到邻八,爸爸终于醒来了,在他的身边站着高星宇等人,特别是他的孙子兵兵,他看见就哭了!
“兵……兵……”高老头费力的出这两个字,接着又不话了。爸爸是患了脑溢血,兵兵来一次就要哭一会,没忘了爷爷对自己的好。
但是,爸爸看了一遍,却没有看见酷儿,于是就又激动起来:“酷……儿……在……哪……里?”
爸爸的眼睛望着蕾蕾;酷儿是蕾蕾的男人,在他的记忆里,蕾蕾正在医院照顾酷儿,不问蕾蕾问谁?
“他……”蕾蕾刚开口话,但高星宇却制止了她:“爸爸,酷儿还在镇医院呢,不过他已经快好了,好了就来看你。”
他们爷俩,一个在镇上住院,一个在城里住院,这似乎是最完美的答复。老头子才醒过来,要是知道了真实消息,不气死也要气个半死,不如不!
老头子似乎累了,总共才了不到十个字。他们也见过很多脑溢血的人,很多人都不出话,老头子能够话,他们感到欣慰。
“睡吧,你再睡一会吧。”高星宇。老头子就真的闭上了眼,很快就睡了过去。高星宇把所有的人都招呼到外边,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74、
高星宇:“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在爸爸面前酷儿的事,一切由我来应付!你们要想让爸爸多活两年,就必须这么办!”
爸爸得病,就是因为听了酷儿和苏燕的事,一时气火攻心,血压陡然升高,引发脑溢血,几乎丧命!
那,高秋的妈妈,高星宇他们唤作婶子的,来到爸爸这里串门。其实,婶子并不常来,就因为高老头住在十二楼,而他们不愿意住在楼房,所以仍然住在平房里。
更重要的是,婶子不敢坐电梯,所以每次来都是爬楼梯,爬一次就累的够呛,她也就少来了。
那,叔气愤愤的回到了家,婶子就问:“吆,这是什么人欠你八百吊钱不还?值得吗?”
“呸!彭丽虽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但是嫁到我这个门口就是我的孩子,别人欺负我能很高兴吗?”
消息没有长腿,但却传的飞快,叔正在菜园里收拾蔬菜,就听酷儿把彭丽弄得脑震荡。高秋早已经过,他们的事不要老人管,自己过得滋润就行,所以叔就没有去医院,回家生闷气。
这样的事儿子不让管,他们就不能不听他的话,因为儿子的脾气也特拗,一不二。
两个人都憋着,婶子终于忍不住:“不行,这件事我要和嫂子道道,不能憋在心里算了,这样会憋出病来!”
叔心里也想,但一个男人怎能这样?儿子都不来和他们,明他们就是不希望爸爸管自己的事。叔假惺惺地:“你少惹事!”
叔再也没有第二句话,婶子就当他同意了,于是就马不停蹄,直奔楼区,喘着粗气就上了楼,一直没有停歇。
高老头仍然是老习惯,除两外面散步,别的时间都躲在楼上看电视。婶子进了门,他只是了声“坐吧”,就又看电视了。
“你是不是有事?”妈妈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虽然是自家,但因为高楼和平房的距离,两个饶距离也好像远了很多。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想你了,就想和你唠叨几句?”婶子脸上仍然带着笑,但在老太太看来,婶子的笑比哭还难看。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没事,骗谁呀?”老太太笑着对婶子,但她的笑也不比婶子强多少。
“唉,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本不该来的。”婶子忽然叹气,对妈妈:“嫂子,我知道酷儿受伤你疼得慌,不了!”
“瞧你这个人!好不容易来一次,分明是一肚子话,却偏偏要半截子话,你能憋住了?吧,我听着呢,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老姐妹了,虽然现在隔得远了,但却也是一家人。婶子就:“这可是你让我的?但是你不能生气,不然我就不了。”
婶子再一次追问妈妈,妈妈这次真的笑了,对婶子轻轻打了一巴掌,:“瞧你这样!爱不,不拉倒!”
“嫂子,难道你们没听吗?酷儿从医院里跑出来了?”婶子不敢肯定老太太知道不知道,所以就循序渐进,不能太仓促了。
“什么?酷儿出来了?怎么回事?”老太太一听就着急了,对婶子:“这不是胡闹吗?快告诉我,现在怎么样?”
狗养的狗疼,猫养的猫疼,虽然酷儿已经是顶立地的大男人了,但在妈妈的心里永远是个孩子。
“听酷儿后来去了公司,结果那个东城女人就在公司等着酷儿……”婶子着,但却忘不了察言观色。
高老头一句话也不,因为似乎没有听见,但他的脸上已经铁青,又像拉开的弓箭,随时都有爆射的可能。
老太太已经惊慌失措,她是关心儿子的伤势;走的时候就看见酷儿脸色苍白,回来的人也告诉她,酷儿的伤势几乎危及生命,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不行,我要去看看!”老太太慌慌张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高老头:“这一次你不能管我了,我一定要去!”
送酷儿去医院,高星宇就爸爸妈妈都不要去,去了根本帮不上忙,倒不如两个人在家,兄弟们会更放心,老头子就答应了。
老太太不能去医院,心里就像十多个老鼠在捣乱,让她心慌目乱。现在,婶子又带回来这样的消息,这不是想要了她的命?
“你少添乱!”这样想一想场面也就够乱的,老太太又不是不爱哭的人,看到酷儿能保证不会泪眼婆娑?
但是,婶子也看出来了,其实高老头一样的心烦意乱,恨不能酷儿就在面前。婶子叹气:“唉,听酷儿和那个女人要去城里,彭丽已经占了酷儿的床位……”
婶子要的话这才出来,但也不是得很明白;老太太“扑哧”一声就坐下了,竟然在再不出话来。
“她婶子,你把话明白,彭丽又是怎么回事?”高老头又明白又糊涂,但他觉得一定要弄个明白。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婶子却又后悔起来,:“就是彭丽不让酷儿走,酷儿就轻轻地推了一下,擦破点皮,不过不要紧的。”
婶子已经极力掩盖,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高老头面前一些让他生气的事;事已至此,她只有极力掩盖。
高老头不相信婶子的话;婶子来这里的目的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又问:“没那么简单吧?要是轻的话能住院吗?!”
恰在这时,叔也按响门铃,话这才中断,不然婶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这个人真是糊涂,到哪里去也要坐死板凳!彭丽住院,这几孩子你不管吗?”叔进门就发了一通火。
“啪”的一声,一个茶碗已经在地下摔个粉碎!高老头大叫一声:“孽子!孽子!生这个孽子不是要我的命吗?!”
然后,高老头颓然倒下,再也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