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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赫     佞臣当道txt下载     佞臣当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九章 竟州袁氏

    呼呼~小赫终于迎来第二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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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竟州袁氏

    刘环暗中彻查此事,将奸夫****一同杀了好泄愤,却顾忌叶之修和叶舒华父子,只能搁下,明面上采取冷处理,许碧枝不依,坚决要求将叶疏影的孩子打了并暗中处死。那女人脑子一根筋,反正看不顺眼的统统弄死了才好,许皇后好说歹说才作罢,自己在东宫养胎。

    这是一顶好大的绿帽子,刘环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这下子叶舒华和叶之修做事难免束手束脚,两方人心里总有疙瘩在。当事人之一的叶疏影被藏于冷宫,张休令人看护,也许什么时候还能用得上她,而另一位禁卫统领裴尚,已经死在了禁宫。对此张休进言:“少主,太子并不足以为患,真正厉害的还是他身后的那位女人。”

    我点头,果然我之前是小看了那个女人的,后、宫中存活下来的都是一些个怪物。

    适逢此时,一直奉行低调为主的竟州袁氏出现了大的变动。张休道:“原本竟州袁氏就是子嗣凋零,在其他大族中算是没落了,虽常有人将它与相州陈氏做比,到底陈安坐镇相州,相州就不会没落。半月前,竟州袁氏的当家主人因病去世了,袁平江总共两个子嗣,一个是早年进宫已故的良妃,独子袁峰十年前就在易王之乱中故去,剩下两个女儿,袁平江身边就只有这两个孙女,大女儿袁盈袖年二十有一,二女儿袁青衣年十九,本来女子当家师不为世家大族所容,袁家宗亲也因此争夺权力,不想袁盈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不满党羽,力排众议坐上了袁家当家的位子,其夫梅盛是杨薛的学生,也是一个能人,帮助她一下子稳固了家主地位。”

    “哦?”我惊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女子。”话虽说得轻松,我脑海里却掠过刘袁熙的脸,道:“七殿下已经十二岁了,要不要让他回竟州,他亦是袁氏族人,又是皇亲,不如由他坐那个位子,更合适一些,那时候袁盈袖辅佐也名正言顺。”

    张休摇头:“好虽好,但是太子恐怕不会同意,一个痴傻的皇子总好控制,他定会借故七殿下痴傻而让他就近照顾,又全了他仁爱之名,又可挟制袁家。”

    这倒是顾虑,是我考虑欠失。

    “怪不得杨薛急忙向着竟州而去,就是去收拾一个烂摊子吧?”

    张休又点头,双眼中的精光让他看起来年轻几岁,道:“梅盛,行十一,早先年我与他见过一面,颇有杨薛当年风范。”

    我笑,就算如今,杨薛也只有比当年过之而无不及,袁家如今虽然是女人当家了,却看起来更加难对付了。

    “那就向清平讨个折子,不如送袁家一份贺礼,将袁盈袖抬一抬,帮她更加稳固那个位子,也好打压一下叶家最近日愈壮大的气焰。”

    张休奉命去办,这道令便下去了,刘环起初犹豫不决,陈贵妃那边的人却施压,由他们办成了此事,令袁盈袖上京听封。

    之后许皇后大恼,据闻在东宫发了一阵子气,我不禁疑惑,这就算不同意也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才是。我觉察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查,这一查,就查出了一段当年景帝的秘闻。

    楼七向我说此事:“许皇后平生最恨的不是陈贵妃,而是良妃,良妃袁秋词之所以会进宫,还是因为夫人?”

    我惊呼出声:“什么夫人?”

    楼七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就是原丞相夫人,殷子叔的妻子,你的娘亲曹敏茜。”

    我明白了,联想起当日殷子叔留下的那封遗书,便可想通了整件事情。

    “良妃长得很像我娘?”

    楼七缓缓点了点头,我颓然坐下,怪不得……

    楼七道:“知道这件事情的,在当年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这事还是从内宫里老太监口中得知的,良妃进宫很受宠,原因我就不说了,她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也差一点坐上了皇后之位,许皇后当年就只有皇后的名衔,要不是老爷不同意废后,她早就在冷宫中度过余生了,哪里还有今天的风光。”

    “……这么说来,她也还欠了殷家一笔。”

    这帐是没法讨还了的,如今许皇后不把殷家斗垮是不会罢休的。我道:“刘思齐今日就在京城,随时留意他的动向,这八个月的时间,一些个隐匿的势力都会蠢蠢欲动。”

    我这话果然不错,其后就从西边来了消息,红策登上家主之位,兰白联盟破裂,遭到了红家的打压,月国的势力一下子明朗化。

    某日下了早朝,八重云光与我碰面,我本以为这个时候刘环会让他留在京城,然他却向我匆匆一别,当日便离开了京城去了利州,有时候我想,八重云光忠诚的不是刘环,而是刘国正统。

    这一来二去,春猎的时节却到了。恰逢袁盈袖进京,此次礼部可是花了大心思,鸿胪寺卿屈不凡之后与我有几面之缘,对我还算是亲和,道春猎将之好好加油云云,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我想此人倒是一个好官,心中多有好感,便对张休说了几句,他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说为官之道,千变万化,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少主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

    我也没太计较,毕竟许多大事还在眼前,这年大家都是心中各怀忐忑,毕竟太子在十一月要亲政了。我们要怎么想个借口让他继续看得见摸不着呢?

    想象中应该有大手笔的刘思齐却隐忍不发,反而比之前更为宁静,四月的小雨淅淅沥沥,此间闻到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莫不是爆发前的宁静之事?

    刘思齐至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窝在丞相府的竹林雅苑,抱着茶盏,春雨洋洋洒洒,竹叶新绿,春笋勃发,是否还有一个孩童蹲着看那破土的笋尖?

    谁又知道呢,大抵都不会了吧。凤清平坐在案上看折子,我枕着手臂,他不时问我的意见,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参考他的,不动声色中,日子便是这样过去了吧。

第四十章 册封昭华

    第四十章册封昭华

    四月初,又是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将整个京城笼罩其中,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许多地方据说有春涝发生,又是一件令人操心的事情,袁盈袖便是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在此之前,张休曾和我说起一些袁家的事情,但我真实情况下看见袁盈袖本人,还是觉得有点新鲜的。这人长相不算出众,和京城一干子女眷比起来估计是扔在人堆里也认不出来的,然而她身边所站着的一人,蓝紫色的宽袖长袍,举手投足书卷气十足又贵气十足,皮相相当的好,双眼皮很深,眼睛不算大,笑起来的时候令人很舒服,没有八重紫的妖气。

    礼部赶场子一样将典礼给赶出来了,册封袁盈袖为昭华公主,将名阶给抬了一抬,太子一直都没有出声,典礼由头至为都是凤清平一手包办,他这个国师是实打实的忙碌,这阵子常常夜很深了才睡,一大早又有事情来,我看在眼里,却无法说什么,有些难受。

    礼后袁盈袖对凤清平说想去看看七殿下刘袁熙,他们是堂姐弟,去看看是理所当然。

    “若不介意,能否请小殷大人带我们一程?”不想袁盈袖对着我说道,梅十一一笑,点点头。

    凤清平正欲推辞,张休却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梅十一道:“还请劳烦小殷大人了。”这下子推辞似乎不太合理,自年初刘袁熙便搬出了雍翠宫中,本来是要住在永庆宫的,不过刘袁熙喜欢碎园的梅花,太子便自发让他住在清华宫。为此清流党人还有些微词,毕竟清华宫年久失修,加上良妃生前和许皇后关系不好,太子让他住一个破落院子就是不善待兄弟,有损太子仁厚的名声,于是许皇后发话给清华宫整修,暗恨得牙痒痒。

    我说活人何必和死人争,就算良妃身前再风光,死后还不是黄土一捧,再怎么样还是刘景帝的一个妾,许皇后死后还可以喝刘景帝同葬呢。当时凤清平听我言若有所思,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其困难。”

    于是我便和袁盈袖与梅十一一道,那两夫妻是一个外露一个内敛,袁盈袖用血腥镇压坐上袁家家主的位子,梅十一是安抚宗族,一般都是男人在外女人主内,他们倒是反了反,也有趣。

    梅十一道:“多谢小殷大人。”

    我一愣便反应过来,定时张休又暗中透露过时我的意思,就算是故意讨好袁家,袁家还是感激一番的,袁盈袖和梅十一这下子表个态,也好。

    我道:“哪里,是昭华公主有能耐,竟州物产丰饶,百姓富足,还是公主和梅大人的功劳。”

    梅十一笑笑:“若不嫌弃,称十一既可。”

    我犹豫:“梅大人长了近一轮,不敢。”

    袁盈袖不以为然:“有何不可,杨薛说你在京中照拂七殿下,我算是他的堂姐,说声谢谢叶是应该,七殿下叫我一声姐姐,你与他年龄相若,我们之间就不需要用官职称呼了。”

    我眸色一敛,淡笑,这两夫妻果然都不简单啊,一番话下来就与我拉进关系,袁盈袖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可惜身为女儿身,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在很多方面都限制了她,对于我们殷家有利无害。

    清华宫很快就到了,小太监很快出来请安,道刘袁熙在碎园。梅十一拉住我,道:“阿银,我可否这样称呼?”

    我自然点头,道:“当然。”

    梅十一道:“此处风景秀丽,当年良妃娘娘是个秀雅之人啊,布置得非常宜人。”

    “修整得也尽量保持原貌了,可惜梅花花期过了。”我附和道,随意看了看,很久没有来过了。

    “他们两姐弟多年见一次,不如我们两个转转,给他们留一点空间?”

    “哦,好。”只见袁盈袖离去,梅十一邀一起坐下喝一杯茶,道:“来之前先让人送来给七殿下尝了,是竟州的乌茶,良妃娘娘生前颇为喜爱,常常让人捎过来。”

    宫女看茶,我看了看,喝了一口,有点苦。见我皱眉,梅十一又是一笑:“第一次可能喝不习惯。”

    我点头称是,也没有什么丢不丢脸,梅十一说了些竟州风光,大意是有机会去竟州他一定尽一番地主之仪云云,都是些话好听却不中用的。

    我道:“啊,天色不早,我约了人,就不打扰二位与七殿下团聚了。”

    梅十一讶异:“不见见七殿下?”

    “不了。”我起身告辞,梅十一挽留了一番也只能告别,我一出清华宫便有一个小太监等着我,偷偷塞了我一张纸条。

    我一看,居然是杨宁心传话,约了我在靠近冷宫的一处荒地见面。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小太监道:“小殷大人,娘娘正等着您呢,有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

    “那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吩咐一定要请小殷大人过去。”

    我联想到她似乎还抓了一个把柄,只稍稍犹豫便跟上小太监。走了挺长一段时间,终于见荒草丛生的冷宫,颓墙边站了一个人,却不是杨宁心,是消失很久的刘思齐,我惊呼:“你疯了?”

    他又想来搭我的肩,我有时候有点想不通这位皇子为何总有点痞气,丹凤眼一挑,道:“阿银,不这样做你肯见我?”

    我沉下脸色道:“你对杨宁心怎么了?”

    “这么关心她?”他笑得戏谑,我不予理睬,四下一看,并无杨宁心,不会刘思齐知晓那天杨宁心听见了我们的话而把她怎么了吧?

    刘思齐讪讪道:“你放心,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想进宫来逛一逛。”

    “逛一逛?”我反问,他说得还真是轻松,“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来如果暴露了你自己会是数码后果?”

    刘思齐忽喜,带着一点点落寞:“你这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

    我转身道:“不,我只是怕你在禁宫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刘思齐冷笑:“那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低沉却霸气十足,他冷冷地看着一地荒草,“当年父皇本来就是想要传位于我,是许韵音(皇后本名)那个贱人!”

第四十一章 真相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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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真相为何

    刘思齐满脸戾气,指着我道:“父皇已经答应了母妃,东宫就要易主,可是父皇突然死了,殷子叔当晚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还是坚持让刘环当太子,他是觊觎那摄政王之位,好名正言顺吗?”

    愤恨。不满。无限委屈。刘思齐抓住我的肩膀,面色狰狞道:“许韵音那个贱女人,她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殷银,当年坠崖,凶手是谁,你知不知道?”

    我想挣开他的双手,哪里知道他的手劲如此之大,肩膀的旧伤口疼痛非常,一滴冷汗滑落,刘思齐像是终于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放开我:“你怎么了?”

    我冷冷道:“拜你所赐。”

    刘思齐终于恢复冷静,想要拉开我的肩膀看一看,我一看这架势不得了,连忙制止他的举动:“别,我没事。”

    他有些狐疑道:“元宵节那会儿,还不是许韵音害你,你居然还帮着他的儿子,你傻不傻啊?别动,我看看你的肩膀,要真有事可不好。”

    我后退一步揉了揉肩膀,道:“真的没事,要是别人来这里就糟糕了,你还是快走吧。”

    他又要发作:“你不相信我?你难道宁要帮着要把你置之死地的女人而背弃我?”他的眼睛眯起,浑身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我被他弄得心烦,道:“那你呢?你真是那么好心吗,你冠冕堂皇地来说你是正统,谁能证明?刘思齐,我殷家是不算什么好东西,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叫叶苏杭靠近红策,你又是打着什么心思呢?”

    他一愣,我转身离开,我只能咬住嘴唇才能坚持不呼痛,竭力维持着脚步的平衡,这里太偏远,我只能循着记忆往外走。这时候要是楼七在就好了,可惜梅十一直接从典礼上将我拉来,我只觉得脚步发虚,冷汗涔涔,千万不要走不出去,那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了。

    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身蓝色莲花裙裾的杨宁心,身边只有一个宫女跟着,忙过来扶我:“阿银,你怎么了?”

    我咬着牙,说不出话,这儿离她的寝宫最近,一看四下无人,便道:“先去我寝宫休息一下,去请太医来看看。”

    不由我分说,她便扶着我去她寝宫。我有些恍惚的脑子立刻惊醒,这哪里可使得,莫说我不能随便去妃嫔寝宫,如果让太医诊察出我的性别,那什么戏也别唱了。

    我脸色煞白,杨宁心以为我更加不舒服,急道:“阿银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那宫女自作聪明,叫来两个小太监,我正要阻止,杨宁心已经反映过来,道:“不用了,飞翠,你过来一起扶着便好。”接着便褪下手中的两个镯子,二人在后、宫中都是见过这茬的,便知趣地收下闭嘴。我用力抓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好让别的疼痛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或许现在去杨宁心的地方休息一下也好,可那太医是万万请不得的。

    杨宁心忧心道:“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我强作镇定,看了那叫做飞翠的宫女一眼,杨宁心立刻吩咐她去倒一杯茶,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见过他了?”

    她自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指的是刘思齐,她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点头:“我……”

    “你这样帮他,到时候太子真的被废,那你又如何自处?”我冷笑,许是声音太过冷淡,杨宁心忽而激动起来:“那我待如何,不搏一搏如何知道?”

    “娘娘,你错了。”我叹了一口气,一滴冷汗又顺势落下,杨宁心泪眼婆娑:“我没错,是他们逼我的,我不能看着许碧枝威风赫赫地对我指手画脚,我不能变成第二个叶疏影!”

    我是说不通了,而且我也没有力气说了,飞翠的茶上来,我正要去拿,一个不稳,热茶泼在衣服上,只能倒抽一声冷气。杨宁心撩起一个巴掌,怒道:“你在做什么?”

    飞翠捂着脸下跪,哭着哀求道:“娘娘饶命。”

    杨宁心赶紧用手帕替我擦水渍,瞪着飞翠道:“这帐先记下,再去弄一杯热茶来。”飞翠赶紧告退,我看着一脸怒气的女人,心中一阵恍惚。这人便是对着我巧笑盼兮的女子吗,她这一番先是怒斥,后又不发,治下的手段已经让我无话了,人长大真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是我知道她是为了我,连说她是不是也无从言说了。

    杨宁心握着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阿银,阿银,你可好些?”颤抖着手都不敢碰我的肩膀,这样子看起来又像是一个孤独无依的小女孩,本该被父母捧在手中疼惜,究竟哪个才是她?

    我轻轻推开她,她的眼神一暗,那双大大的眼睛恍若一下子失去了光彩,手指一松,道:“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我才可以照顾你。”她勾起一抹苦笑,但随即像是满足地看了看我。

    我被雷了一下,她不会对我……?

    我连忙道:“娘娘,其实太子是个很好的人……”连我自己怎么也说得那么没有底气呢。

    她冷笑,就在那里站着,不敢再碰我,道:“对,她是个很好的人。”无尽的嘲讽。

    其实我对太子很有恶感还真算不上,映像中只觉得是一个比较中庸的人,但是这个中庸的人好像很迷恋许碧枝,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只母老虎是怎么好了。

    “我好些了,我……”我本想趁早起身,和她在一起总感觉怪怪的,也免得又不速之客来,正当此时,小太监的声音响起:“太子驾到——”

    我顿时起身,循着最近的屏风就想去躲,杨宁心忙道:“还是去床后面先躲一躲吧,那里看着不安全。”我前脚刚闪进内室,刘环后脚就进门,我心中忐忑,他怎么突然来了,莫不是有谁嘴巴不干净?

    却听刘怀的声音响起,平静中带着怒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贱人和别人有染?”

    杨宁心平静道:“殿下,臣妾不懂你话中的意思。”

第四十二章 捉奸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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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捉奸问责

    刘环狞笑,一手抓起杨宁心的手臂,推到桌案边,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茶盘和杯子都碎在地上。刘环冷声问道:“这个茶是给谁喝的?”眼神一扫,松手就要往内室而来,杨宁心吃力不住躺在地上,被碎瓷扎到,鲜血密密流了一地,大呼出声。刘环哪里管她,怒喝:“你也要学叶疏影那个贱人吗,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有杨薛给你做靠山!”

    杨宁心哭喊:“臣妾冤枉啊!”

    她看了一眼我所藏身的地方,快速跑过去拉住刘环的双脚,刘环嫌恶地推开她,她哪里肯松手,只大声喊道:“殿下,臣妾绝不敢有二心,绝不敢。”

    我看了一眼窗,这可不妙,万一刘环真的抓到我在杨宁心内室,那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可是跳进什么河都别想洗干净了。

    “殿下,殿下,太子妃娘娘是你的妻子,难道臣妾就活该被你作贱吗,殿下要怨恨我爹,要怨恨殷家人,为何要拿臣妾出气,难道臣妾有什么错吗?”血泪纵横,刘环终于稍稍收敛,看着她一双被碎瓷扎伤的手,一甩袖子,道:“母后告诉我你早就知道叶疏影和裴尚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是皇后娘娘吩咐,怕殿下一时气愤冲动,得罪了叶家,会开罪清流党人,所以皇后娘娘才秘密压下此事,让人直接把裴尚杀了,以除后患。”

    刘环气急:“你是站在我一边还是站在母后那一边?”

    杨宁心呜咽道:“臣妾不还是为了殿下吗?”

    “说什么是为了我好,这么多年来我对殷家那小畜生忍气吞声,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等我掌权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话语中的阴狠和毒辣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坐在朝堂上面色从容平和的太子刘环,我心中一惊,居然忘记了肩膀的疼痛。

    “我已经长大了,母后还要对我指手画脚,你最好放聪明一点,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

    杨宁心诚惶诚恐:“是,臣妾明白了。”

    这样子一来,刘环似乎终于有点倾泻了点怨气,这位少年太子对自己的母亲也多有不忿,许皇后虽然是为了自家的儿子好,无形中却是专权了,刘环自傲,肯定不容再有人染指皇权,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行。

    刘环放柔了声音,道:“将手掌处理一番吧。”

    杨宁心又称是,外头有小太监匆匆来报,轻声道:“殿下,太子妃娘娘身子不舒服,有点发热呢,让您过去看看。”

    刘环看了杨宁心一眼,只交代了句“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便匆匆离开,杨宁心无声流泪,我缓缓走出内室,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又能以什么身份来安慰她呢?我蹲下身,想要扶起她,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看我,留着泪道:“看,这就是你说的好人!”

    “娘娘……”我伸出的手到半空,却不敢进一步,如果今天我这样做了,那么只会给她希望然后是更加沉重的绝望,我给不起她要的。

    她抱着我,在我肩膀上哭泣,早已不复精致美丽的她,此刻我才觉得她是那个对我说“爹爹怕我闷呢”的女孩,会闪着明亮的眼睛,即使吃着红豆糕也很开心。

    我轻抚她的背脊,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很久,飞翠捧着药膏进来,她小心地伸出手掌,白皙嫩滑的皮肤上扎着碎瓷,鲜血纵横,看着的人都觉得心疼,她抿嘴笑了笑,道:“阿银,我小时候摔倒了也常常弄伤,那个时候爹爹会给我挑出来泥沙,一边责怪我,一边却很心疼地吹气。”

    “还笑啊?不疼了?”我小心翼翼地给她挑着,她吸着冷气,却从来没有皱眉,好像比吃了蜜还要开心。

    “哪能啊。”呼呼地给自己吹起,我吩咐飞翠最近可千万别让她碰水,她一一记下,杨宁心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等飞翠离开了,蓦地抬起头道:“阿银,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娘娘?”

    我半张着口,呆了呆。

    她笑了笑:“就像以前一样,你叫我宁心,好不好?”那句好不好那么卑微,让我忘记出口拒绝,只有无声地点了点头。她像是实现了什么愿望似的,咧开嘴,一排皓白的贝齿映着她闪闪的大眼睛,我也跟着无声地笑。

    其实,在内心,她还是一个孩子。

    “你肩膀还疼不疼?”

    疼,哪里一下子就好了呢,只是我不能告诉她,留在这里毕竟是一个麻烦。我起身告辞,她似是很不舍却不能挽留,看着我离开,目光中多了份酸楚。

    夜色已经沉了,楼七找到我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少爷,你不知道清平先生快急疯了,都要准备搜查内宫,正往雍翠工而去呢!”

    “什么?还不快去拦着,现在还不到和许皇后翻脸的时候呢!”

    楼七翻了个白眼,道:“见到你就让人去报信了,你去了哪里?”

    我将遇见刘思齐的事情和在杨宁心地方躲了一会儿的事情说给他听,他皱了皱眉:“旧事就不说了,不过现在他们母子有了嫌隙,对我们来说也不算一件坏事。”

    我点头,就像楼七说的,他们两人嫌隙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其实……少爷,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那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我在很多年前对殷子叔也有疑问。都到了这一步,他本可以直接杀了刘景帝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为什么不呢?

    我摇摇头:“这话不像你会问的。”

    他侧首没有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道:“袁盈袖和梅十一也不像是单单来受封的,你让英瑶夫人注意一下,过几天春猎,别出什么乱子。”

    楼七点头,道:“这样又能到什么时候呢,太子登基之日越来越近,我们要一直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吗?”

    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似乎有什么更重要的话要说啊,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会关心的,你的话今天比你十天加起来的还多啊。”

第四十三章 隐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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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隐藏之人

    月色晦暗,楼七的脸还是当年的冷峻深刻,我看着他的侧脸,道:“这肯定不是清平的意思吧?”尾音拉长,见楼七的眼神闪了一下,我扬起唇角,轻轻哼了一声。

    张休和凤清平的观点不同,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楼七听了张休的话,这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怀疑楼七对我的忠诚,那么难道凤清平做了什么?

    “停车。”我掀开帘子,对着驾车人道。楼七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溪畔夜风拂过,有青草的香味,月色撒在水面,泛着银光,黑衣的楼七持剑,跟着我下车,面目中没有犹疑。我吹着夜风,肩膀虽然还是作痛,心头窒闷的气息驱散不少

    “说吧,张休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凤清平做了什么?”

    楼七单膝下跪,仰起头,面目从未有过的坚定,道:“少爷,这四年里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可是你也该玩够了,张大人和我等都明白你的才能。”

    我扬唇,反问:“我的才能?”

    “清平先生虽然是老爷亲自点名接任的人,但是您不能一直由他接手所有的事物。”

    我的眼睛微微眯起,近身看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张休的意思?”

    “我们的。”

    呵,很好。这句“我们的”,是不是意味着楼七站在了张休一边,张休做事不方便,还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凤清平手中?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楼七低首:“少爷,我绝没有半点背叛你的意思,只是凤清平大权独揽,难免坐大,就算他毫无私心,又让底下人怎么心安,楼七不能看着少爷的权利被架空。”

    是啊,没有人知道我和凤清平的关系,没有人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底下的人只知道如今殷家是凤清平和张休主事,并且凤清平有第二个殷子叔的趋势,而我只是名义上的少主,而不是手中有权的主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溪畔月光独好,暮春使节,花落可否逢君?谁还记得当年,那些个立志效忠的誓言,是否也在春去秋来的岁月里飘散了痕迹?殷家人心难安,眼下的刘国又如何不是这样。京城的繁华难掩暗涌的骚动,梦峡关的硝烟,早已无声弥漫开来。我们是当事的主权人,我们站在权利的山峰上,操纵着刘国的江山,我们是一群佞臣,可我呢?我是否真的愿意做这样的一个人,我是否有这个觉悟?我难道只是浑浑噩噩以为一切都可以维持平衡,只要做好制衡就好了吗?我太天真了吗?

    殷子叔的专权,能维持得了十年,那二十年呢?只要这个国家一天姓刘,那刘家的子孙就会名正言顺的拿回他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暂时看管的狗罢了。

    殷家需要一个正统的主事者,刘国需要一个合法的代言人。

    我闭上眼:“阿七啊,你是要我造反呢。”

    “少爷英明。”不痛不痒的赞颂,他的一半表情被月光掩去,水声哗哗流过,又是一个暮春。

    我淡笑:“阿七,你可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有时候我想带着人跑路就好了,离得远远地,谁也找不到就好了……”

    “我所向往的,并非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是在兵马厮杀中挣出一个天下,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生在殷家。”

    楼七的神色一变,我一手抚上他的肩膀,道:“我承受不住那万千子民的责任,我不愿意刘国千秋毁在我的手中,我不是一个治世能臣,不是一个英明帝皇,如果我做皇帝,那不是福祉,是灾难。”

    更何况,自古没有女子为帝的道理,我在丞相府已经勉强才不让自己露出破绽,随着年龄的增长,危险便更加大了,阿七,有一天你知道我为女儿身,你还会坚定不移地站在我一边吗,你是在坚信殷子叔,还是在坚信我本身,更或者,是一种仆人出于对主人的信仰呢?

    “楼七,不信。”鄙夷而坚决,我从不知道他是如此倔强的一个人。

    “我不管张休对你说了什么,他一定不止是这个原因,你不能相信他的片面之词。”

    楼七皱眉问道:“为何如此相信凤清平?”

    我一凛,我为什么相信他?是因为“生身不离”?如果没有他,我也会对待张休一样,既有信任也有戒备吧,我现在放手将许多事情交给他,无意中便夺了张休的一些个权利。我在潜意识中,对于凤清平,是不是本能地将他划入自己的阵营,而排除了楼七和张休?

    “张休见了薛培,得到了薛昂的支持。”他的目光灼灼,单膝跪地的表情,那么坚持。

    “不可能,薛定绝对不会让薛家成为罪臣。”

    “不,薛家不会变成罪臣,他会是新帝最宠的家族,将会是站立在各家之上的家族。”

    薛家是在豪赌,薛昂果然是一个独特的人。只是他们不知道,禁宫之内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和他背后的家族,潜伏了那么多年,明面上全部由陈家和刘思齐抵挡,谁知道私底下他们都发展成了什么样呢?

    那个人欺骗了所有人,包括雍翠宫的主人。

    我在怕什么?

    “阿七,如果我告诉你,太子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江平王,而是刘袁熙,你信不信?”

    楼七愕然。

    “你不知道,那晚元宵节,我本要死在刺客的刀下,不是八重紫救了我,而是七殿下刘袁熙。”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冷漠和嘲讽中透露着隐隐的兴奋,一刀送进刺客的心窝,一脸漠然,那是一双可怕的眼睛。

    他才十二岁,良妃袁秋词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死,会不会也另有原因?寄养在雍翠宫中的少年,在边缘游荡的这些年里,掌握着的东西,远远不为人所知。

    “我现在不能做按你们的意思做,如果我做了就是刘思齐和刘袁熙的靶子,”我浮起一丝冷笑,“看得最透的人,不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永远是冷冷看着这一切的潜伏者。”

第四十四章 春猎有阱

    来了来了~新鲜出炉的热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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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春猎有阱

    春猎在四月中旬如期到来,每年的这个季节,各世家的公子小姐这时候都来到了京城,这个时候也是京城最为热闹的时节。

    楼开月给我送来一匹好马,通体黝黑,身材健硕,膘肥体壮,看架势就知道是马中上品。楼开月指点着说了不少时间,我兜着马看了一圈,道:“楼老板,这是?”

    楼开月儒雅一笑:“前不久特特去了一趟利州,从利州带回来了几批上等好马,这不春猎在即,听说张大人在给您物色马匹吗,我手中有货,和小殷大人也不陌生,自动请缨。”

    我呵呵笑笑,小心靠近马匹,那马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敌意,只是看了看我,蹬了蹬蹄子。

    “什么时候你这般清闲,跑去那里,还是专门为了几匹马?你不是京城商会的会长吗,怎么就没有忙的焦头烂额?”

    “就和小殷大人你一样,重在御人,而不是被人所御啊。”

    我不置可否,眼前的蓝衫男子叫来一个养马的老手,将马匹牵了下去,边走边说。我猜想他绝对不会这么好心来给我送马,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

    只是出乎意料的事,直到他离开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事情,我有些疑惑地问楼七:“阿七,你说楼开月是真心来给我送马?”

    楼七眉眼不变,道:“不知道。”我也不计较,这人还为着前几日的事情对我有意见呢。我将饵食抛入湖中,一丛鱼儿很快就过来抢食。

    我道:“其实很多时候,利益就像这鱼饵,跑出来了,就会有很多人来抢夺。”我喃喃自语,不求有人附和,拍拍手笑笑,怎么也要去试试那匹马。

    春猎的围场在西郊,那里是大片的树林,猎物众多。殷家的派系以我为首,身后是面色不咋地殷柳,之前被我告诫之后多有收敛,估计从殷子仲那里也传来了什么消息。年轻一辈的还有张休的子侄,女眷比较少,除了张家的人,有几个成婚的,我和殷柳都没有定亲。

    进入围场的最先是刘家军团,排场最大的当然是太子刘环,身后是几辆华贵的马车,因为许碧枝要安心养胎,来的是杨宁心和几个侍女,叶疏影被打入冷宫已经不算什么秘闻。刘思齐是阔别四年之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进京不算坏了规矩,一身冰蓝色的劲装上身,很有霸气,大大地给紫霞宫的主人和陈家人长脸。

    第二批是陈家嫡系和叶家嫡系,这两方人马算是斗得最凶猛的,陈家年轻一辈中最出彩的除了陈彦束,便是颇负才名的陈泱,不过陈泱对于马上功夫看来不像诗词歌赋那般精通,估计打酱油的成分居多。叶舒华更是温文尔雅的典范,没有骑马,是坐了马车过来,不过甚少在公共场合露脸的叶家的二公子叶舒烨,也在此列。

    我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正好碰见了八重世家的大旗,八重家一直都是将门,这次八重云光在梦峡关无能来,算得上是一件憾事,好在一向不太靠谱的八重紫穿上深色劲装也很有气度,没有了嬉皮笑脸,打前锋的他很有看头。

    不过一见着我,那张脸没有了严肃,遥遥笑道:“哟~阿银,真是怎么都能和你撞上啊,我说我们怎么就这么有缘?”

    殷柳的目光阴沉地看了八重紫一眼,冷哼一声,我自不管他最近被压抑的不满之色,道:“紫少,且等着你在春猎的绝佳表现了。”

    “哈,好说,祖先还是马背上争夺来的天下呢,我们这些个做子孙的怎么能丢了脸去。”

    对此,我深表怀疑,就八重紫?要说他大哥我觉得话还能信几分,不过八重紫就算了吧。不是我不看好他,实在是这人本就志不在此,或许还比不上我名义上的堂哥殷柳。

    围场外到处都是禁军,我大致查看了一番,觉得还可以,便进了围场,围场很大,各家有各家的营地。夫人小姐们都各自在营长里面,也有一些个如袁盈袖这样的,穿上劲装一展风姿,搏来年轻公子的一阵叫好。

    袁盈袖一身白红相间的劲装,背上是一只大弓,楼七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我问道:“那弓很稀奇?”

    他摇摇头:“只是一般男人都不一定拉得满。”

    哇,女中豪杰,亏了她取了如此秀气的名字,暗香盈袖,怎么着看起来有女将军的风姿?不愧是一家之主。相较于袁盈袖的飒爽英姿,梅十一就显得文弱很多,虽然骑着马在老婆身边,却没有穿劲装,说说笑笑,倒是和叶舒华很有一番相见恨晚的感觉。

    刘袁熙瘦削的身子跃入我的视线,一身玄色的劲装,发丝尽数扎起,只留下几根细碎的额发在春风中飞舞,阴柔的面目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上三分,骑着一匹小黑马儿,低调地跟在袁盈袖的身后。

    身后有人策马上前,是堂兄殷柳,道:“堂弟,你要查的人已经有消息了,爹让我告诉你,楼开月原本就是竟州人,以前在袁家手下的商铺,后来到京城来的。”话语算不上客气,倒是和以前相比好上很多,也许这些个日子受到教训不敢放肆了,我对他也看好几分,毕竟都姓殷,自然不该可以为难,打他的脸等于打哦的脸,我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你准备怎么办?”殷柳看了一眼袁盈袖和梅十一夫妇,我压低声音道:“只要他们没有心思,我们就不要与他们对上了。”

    殷柳一皱眉:“你和八重家的两杂种很好?”他称八重家的人为杂种,当然是源于当初千金楼的事情,算是把八重云光完完全全地恨上了,对此我倒是没什么相法,反正八重紫碍不着我们什么事,随意道:“紫少算是还不错。”

    殷柳不屑地看了一眼很远地方的八重紫,阴狠道:“如果我对他出手,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我怕扬眉:“只要你不要扯上我,不要留下什么痕迹,你动的了他,你尽管可以一试。”

第四十五章 暗算思量

    悲剧地发现掉了两个收藏,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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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暗算思量

    各家安营罢,殷柳果然带着几个手下不见了踪影,我吩咐几个人跟着,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好看看究竟,正好借殷柳的事揪出八重紫背后的人。

    一声清丽的长喝,一匹马便扬蹄冲了出去,正是袁盈袖,这位刚刚册封的异性公主还真是好兴致啊。我当然不用亲自去猎杀,不过就是兴趣上的事情,楼开月送来的马匹果然好,几个公子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我暗自乐了乐。

    不一会儿,刘环那边的阵营,便有人请我过去热闹热闹。我翻身上马,不急不缓地前去,很快便到了林子中央。刘环挽着一张弓,道:“有兴趣玩玩吗?”

    在他另一侧,是刘思齐和陈彦束等人,两方人马对峙,暗暗较劲,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时候,楼七不动声色地上前,那个距离替我阻挡一切危险地来源,也是警示我不要掉以轻心。

    刘思齐看了我一眼,扬唇道:“阿银,几年不见,你长高了嘛。”有些痞痞的笑容。瞬间便会许多年前的刘思齐,前不久在禁宫荒园质问我的人看起来就像是幻觉。

    “思齐,楼开月可是等着你捧场等了好久。”

    “哈哈……他倒是想得美,让我给他送钱去吗?”刘思齐兴味地把玩着手中的弓箭,刘环骑着马匹在原地蹬了几步,道:“叙旧等一会儿吧,劳烦小殷大人给做一个见证了,我和五弟多年不见,正好试试他的身手。”

    刘思齐眉眼一挑:“早有此意,阿银,你给做一个见证吧。”

    这是在暗暗试探对方吧,我不推辞,爽快应下,道:“两柱香的时间,回到这里,看看谁手中的猎物更多一些。”

    两方人马一拉缰绳,我一声令下,便进入密林而去。

    “你觉得谁能赢?”

    我回眸便见一抹清亮的玄色,少年跃下马背,掸落身上的枝叶,目光在他们离去的方向逡巡。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淡笑。

    楼七上前一步,就在不久前,面前的人出入丞相府还被当成一个小孩儿。一条长鞭横亘在楼七和刘袁熙之间,袁盈袖笑容森森:“楼护卫,你要做什么呢?”楼七目光一寒,二人谁也没有相让。

    我笑:“我还没有谢过七殿下的救命之恩呢。”一手状似无疑地拨开紧张的气氛,刘袁熙目光瞟过楼七,像着我道:“没事。”

    “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提出请求,刘袁熙点点头,楼七正要阻止,袁盈袖手一横,浮起一抹冷笑:“楼护卫还是在这儿等一会吧。”

    我轻声对着楼七道:“不要担心。”我想刘袁熙卸下所有伪装,必然不是要对我动手。我和刘袁熙走近树林,刘袁熙道:“就在这里吧,四周没有人。”

    “你怎么知道?”

    刘袁熙笑笑,没有回答,我面色尴尬,知道这个问题有点蠢了,楼七会武功,难道刘袁熙就不会学?

    “真不知道是该替你高兴还是替我自己担忧。”我正面对着她,他的个子和我一样高,还是一个少年人,这样子看来,像是无害的孩子,什么危险感都没有。

    “我以为你会更加聪明一点的,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我目光下沉:“为什么?”

    “其实说我痴傻,也不是没有这件事的,三四岁的时候,皇后娘娘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我也如他所愿。”

    他从背上的箭筒飞快地抽出一支箭,搭箭上弦,“嗖”地一声从我耳边飞过,耳廓传来一阵尖锐的风鸣。我眨了一下眼,五百步外,一条赤色黄色相间的蛇被钉在树上,越是挣扎越是流血。

    “七殿下,箭法一点也不属于太子殿下呢。”

    刘袁熙靠近我,我本能地向后退,这个少年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刘袁熙一手抓住我,道:“别动,树林子里一点也不比禁宫安全。”

    我木管犹疑不定地看着他抓着我的手,道:“这里离营地不远。”

    他轻笑,一双眼睛弯弯的,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像杀蛇一样杀了你。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清醒得很,你说,三哥希望我成为一个傻子呢,还是清醒地活着?”

    那还用说吗?

    “小雨……”

    我的身子一颤,震惊当场。刘袁熙放开我的手,走到那棵树上拔下箭矢,蛇反落下来,挣扎一番之后便不再动弹了,刘袁熙用箭头拨了一下,用脚将蛇的身体掩埋了,将原本射出去的箭矢重新放回箭筒,他不能让人查出来他射了这一箭。

    “七殿下,你认识我的妹妹吗?”

    他回首,逆着光,面色半明半暗,道:“不,我不认识,我只认识你,殷小雨。”深深浅浅,浅浅深深,错落的光线啊投射在他身前,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哈?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是一个男人,你这样说,太无礼了。”我拂袖做怒状,掩盖我心底太大的震惊和无措。不会的,刘袁熙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他是在试我,我不能给他破绽。

    “你太紧张了,”刘袁熙重新走回来,我一步一步向后退,退无可退,身体靠在树上,终于醒悟过来我对着的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深吸一口气,我勉强挤出笑容道:“七殿下,我不是殷小雨。”

    刘袁熙唇角一勾,用弓箭在地上笔画一番,只看见“无相寺”三个字,起初我还想不起来,再看刘袁熙的脸,猛然间想起,五年前我在无相寺逃避追杀中,是杨薛和刘袁熙救了我。当时,是刘袁熙主动靠近我,把我拉进了杨薛的马车……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

    刘袁熙摇摇头,道:“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才查出来,死的却是是殷银,不是殷小雨,那样的死状,殷银绝不可能复活,其实我也很奇怪,你居然能从那件事情中存活下来,大概,这是天意吧。”

    说什么天意,像是什么都掌控在他手中似的。我浮起一丝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拿捏着这个,扶你上位吗?”

第四十六章 个中高手

    第四十六章个中高手

    走出树林的时候,楼七上下很快看了我一遍,确定无事,袁盈袖笑语:“小殷大人,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也不等我回答,便翻身上马,道:“晚上再见了。”我看着二人扬长而去,楼七面色不太好,终究没有说什么。我拍拍尘土,道:“离两个时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去走走吧。”再次骑上马,我回到殷家营地,殷柳已经回来了,派出去的一个暗影回来,我一看有些眼熟,我有些想不起人名,那人主动道:“属下是江久。”

    哦,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

    “说说殷柳做了什么。”我接过依依送来的茶,晃了一圈也挺累的。

    江久道:“在八重紫的马上动了点手脚。”

    我放下茶盏,扬眉道:“哦,会怎么样?”

    江久看了一眼楼七,转向我,低声道:“马匹被下了毒,若是八重紫去打猎了,不是摔死,就是毒发身亡。”

    挥退江久,殷柳便进来见我,嘴角挂着一份得意。我无意识地问道:“怎么样了?”

    殷柳阴阴一笑,道:“这次定要让八重紫栽在我的手里。”

    “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我殷柳做这种事还没有失手过,希望他不会半生残废,只怪他不像他大哥一样学了一手好功夫。”殷柳确实是一个小人,不过印加人若是都大仁大义去了,那不是都要被人宰了?我不是圣母,自然无暇顾及别人死活,当然我更加不相信八重紫会那么白痴糟了这个算计。

    “你不去玩玩?抓两只兔子?”

    殷柳对我的话嗤之以鼻,道:“急什么,这春猎有三天呢,才刚刚开始不是?”

    我点点头,也对。一个时辰之后,一名侍卫却来报告,说大事不好,我以为不会刘思齐和刘环这就打起来了吧,没想到却是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事。

    徐太医匆匆跑向八重家的营,我狐疑地跟去看看,一边还纳闷,这八重紫真的从马上摔下来了?不会吧?殷柳笑嘻嘻地也跟着我,似是想要去欣赏一下八重紫的“惨状”。

    还没到,便见人端着一盆血水,我抓住一个侍女道:“紫少是真的受了重伤?”

    侍女点点头,我看见她端着的血水,侧目。殷柳的目光在血水中停留了片刻,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我可以看见他目光中的快意,也是一个变态。

    我拂帘而入,徐太医从里头出来,摸着胡子道:“至少要半年的时间休养了。”我瞪大眼睛,看着血迹斑斑的被褥被拿出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传出,当下心里也有些内疚,这八重紫待我也算不错,我却眼睁睁看着人去害他不报,似乎过分了点。殷柳本来还想进去看看八重紫,被我拦住,他明白我眼神中的意思,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多做纠缠。

    我只吩咐了徐太医要什么药尽管开口,并且让人通知八重英,当然对于殷柳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既然发生了,就没有必要再做作了。殷柳很满意我此次的安排,难得真正给我好脸色看。

    事后我让人询问经过,暗影的人说,八重紫刚刚上马,那马边发疯似的跑起来,还没五百步就挂了,八重紫被抛下来,撞上了乱石,血水流了一地。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怪异啊,难道殷柳这人还真有坑爹的本事?我倒是小看他了。看来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算算时间,与刘环和刘思齐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便到了刘环的营地,不一会儿,便见刘环策马而来,身后的人扛着一堆猎物,各个神采飞扬,刘思齐随后出现,我眼前一亮,居然还猎到了一只雄鹿,刘思齐大笑:“赶紧割了鹿角,送给阿银了,算是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我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敢说。

    天色暗下来,在周遭点上了篝火,清点完毕的人回来,道还是刘环多猎了一些,不过刘思齐猎到了雄鹿,算是不分上下。我将结果说得尽量圆滑一些,刘环笑笑说五弟果然长大了云云,算是谦逊的兄长之言,刘思齐居然很有胆量地应下,二人之间已然剑拔弩张。然而高岑和陈彦束也只是摇头,不得而语。

    一些个女眷便出来欣赏战果,刘思齐那里除了那头雄鹿,还有一些山鸡獐子,女眷们纷纷语笑盈盈,在一边用眼神偷偷看心怡的男子。刘福珊绕着陈彦束,笑道:“等会儿你我去讲父王带来的陈酿拿出来一坛给你。”高成王刘厚那只老狐狸,没有同意陈彦束和刘福珊,也没有拆散,只是打太极,八成是既不想得罪刘环也不想得罪刘思齐,将来谁是主人还说不定呢。

    “这雄鹿血是好东西,要不要喝?”刘思齐送来一碗血,腥味极重,我甩甩手退后一步,面色难看。

    刘思齐不以为意,将我打量一番道:“连陈泱都没有这般嫌恶呢。”

    我不理会他,这个给男人喝还行,我就算了。

    刘思齐很豪爽地都喝了下去,还给我剩下一口,饶有兴味地说道:“要不要?怎么像一个姑娘家?”

    我怒,吩咐人若是雄鹿腿烤好了就给拿上来,我可饿死了。刘思齐见我面色着实难看,知道这话说给哥男人听似乎实在不怎么顺耳,便说了声抱歉,像小时候一样来搭我肩膀,却在我耳边阴**:“你想得怎么样了?”

    我身子一凛,这人不去做演员真是太亏了。正待我出口,却见玄色劲装的刘思齐,面色宁和,拿着一只鹿腿向我靠近,刘袁熙和我关系不错几乎人人皆知,杨薛似乎也故意要将这个认识放大,只见正太少年将鹿腿递给我,淡淡一笑,开口道:“给你。”

    不久前我还在树林里与他很“激烈”地谈了一回,如今却见他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很呆很乖顺的样子,说实话我真是很郁闷,更加郁闷的是他抓住了我最大的把柄,什么也不能说。我有些机械地接过,他顺势坐在我旁边,刘思齐泱泱地将搭在我肩膀上的爪子缩回去。对着刘袁熙道:“七弟,你可还记得我?”

    刘袁熙目光迷茫了一会儿,很是迟缓地点了点头,我心中鄙夷不已,你就装吧,你就装吧,反正你们刘家人全都是演戏的高手。

第四十七章 武陵年少

    第四十七章武陵年少

    刘思齐又对着我说道:“听说七弟很喜欢跟着你,看来真的是这样啊。”说着眼神危险地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说完拍拍尘土,大步走了,火堆噼里啪啦作响,刘袁熙还在很认真地烤一只小山鸡,动作很笨拙,却很认真。我眼角一抽,这刘袁熙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像是很成熟很大人,怎么这会儿却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了?

    山鸡烤焦了一半,他的额头也沁出了汗珠,楼七一直严阵以待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我忽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刘袁熙回头看我,换了天真痴傻的神情,挑眉道:“有那么好笑吗?”

    我点头,看见一个皇子烤山鸡,还烤焦了一半,你说好不好笑?

    刘袁熙将东西丢给我:“那你来吧。”说着将那烤了一半的山鸡给我,让我动手,自己坐在一边托着腮看我动作,外人眼里完全一副我很乖我很饿的样子,有一个夫人看着刘袁熙怎么那么可怜,送上来一只鸡腿,道:“七殿下,您吃这个?”

    刘袁熙缓缓回过头,极其认真地说道:“阿银说他要烤给我吃。”

    我一脸黑线,我什么都没有说吧?那夫人看了我身边的楼七一眼,自知人微言轻,就自动走开,刘袁熙回眸对我咧嘴一笑,那白晃晃的一排牙齿,直看得我想抽他!

    “别下药,不然别人就知道是你害死我了。”

    我握拳,他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压低声音道:“吃死你!”一把将烤熟了的山鸡丢给他,他倒是不嫌弃,撕下一个小腿就啃起来,砸吧砸吧地很快就吃完了,我看着有点奇怪,莫非我很有烤山鸡的潜质?

    刘袁熙看看我,笑笑:“要不要吃?”

    我自己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一吃就知道不对,忘记放盐,淡得要死,难吃!可是刘袁熙却状若无事地一口一口吃得欢喜,这孩子不会味觉有问题吧?

    我一口吐掉,道:“你爱吃吃吧,整个都送给你。”边,招呼来楼七,道:“阿七,有什么吃的没?”

    楼七翻了个白眼,看刘袁熙的得意劲,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终于想明白这厮是在耍我呢?我哼了一声,依依给我送来一块獐子肉,油兹兹黄灿灿,一看就是高手的作品,依依笑道:“是梅大人烤得呢,给了我一块,我吃着味道真好,便要了一块给少爷你吃。”

    我咬下的肉堵在嘴中,刘袁熙虽然面无表情,那双眼里却是得意洋洋,我心道,你乐什么乐,又不是你烤得,至于吗?想着就一口一口咬得更用力。

    “依依,我要水。”我拖着依依进营帐,她撇撇嘴,说要去看摔跤,一些个少年正烤着火兴起,我想那妖孽刘袁熙还在,啥兴致都没了,只想好好躺回去想想对策才好。

    吃完肉口很渴,我一口气喝了三杯茶,依依道:“少爷,我刚才看见昭华公主和人打呢,真厉害,三两下就将人抓得不得动弹,比云光少爷还要厉害。”

    我摸摸圆滚滚的肚子道:“你见过几个厉害的人,就知道她厉害了?”

    她很不乐意我反驳她的话,袁盈袖好像突然变成了她的偶像,给我解释道:“我怎么会没有见过,楼护卫不就是吗,我虽然没有见过楼护卫和昭华公主打一架,却也觉得她不会轻易输了,想来一些娇滴滴的小姐是不能比的,真是女中豪杰。”她的双眼闪闪亮亮的,我瞅着像是前世小女孩儿追星,原来袁盈袖也是国民偶像啊,我笑。

    “不过啊,高成王的翁主可不乐意了,说要和她比划比划,被陈二公子拦下了,于是翁主就说,让陈二公子上去比划两下。”

    我乐了,原来刘福珊还是一个会武功的女孩子啊,看来高成王养女儿很有一手,什么都教,倒是有点娇气,不过女儿之间的争斗很微妙,许是今天袁盈袖太出风头,让那位不高兴了。

    我问:“后来呢?”

    依依不乐意地看了我一眼,撇嘴道:“后来就给你送獐子肉,没看成不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要不我现在去看看?”

    我摆手,她也是好动的年纪,道:“想去就去吧,还故意给我引出这么个事情来。”

    话音刚落,依依便笑逐颜开,欢快地跑出去了。我叹了一口气,笑笑。楼七进来,动作不大不小地正好可以让我听到,我半眯着眼睛懒散地躺在床上,道:“你不去看看?”

    没有答话,楼七抱着剑在门外静立,我知道他不感兴趣,早就知道那个答案,不过随口一问,闭上眼睛,有他在门外守着,心境平和,迷迷糊糊中居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有些口渴,醒了过来,楼七不在,我起身穿上鞋子,走出营长,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按时间来算已经过了半夜,春天的夜里还是有点冷的,我哆嗦一番,想要喝水却见茶壶空了,不觉间走出了营帐。帐外站着两个瞌睡的侍卫,半睡半醒,连我出来都不知道,我只能抚额,重重咳了一声,那两人连忙站的笔直,对我行礼,脸色尴尬道:“大人您怎么醒了?”

    我拎着一只茶壶,道:“没水了。”

    那侍卫点头哈腰:“小人去叫依依姑娘。”

    我挥手制止,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便让他去弄一点水来,他就拿着茶壶去弄水了。我打了一个哈欠,对着另一位侍卫道:“辛苦了。”

    那侍卫受宠若惊,忙道:“没有,这是小人分内的事情。”

    我靠着营帐,睡意已经去了一些,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贺武陵。”哦?还是个很有意境的名字啊,武陵年少,我道:“这名字取得不错,给你取名字的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啊。”那侍卫麦色的脸微红,道:“我爹是个教书先生。”

    “那你怎么跑来做侍卫?”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时候被我爹打怕了,就特厌烦读书,跑出家里来参军,混了几年,便进了禁卫。”

    我点点头,笑得淡薄道:“那你爹知道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可是他一定很担心你吧,唯有这一点,是不论如何都可以确定的吧?

第四十八章 大雨倾盆

    第四十八章大雨倾盆

    我点点头,笑得淡薄道:“那你爹知道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了……”可是他一定很担心你吧,唯有这一点,是不论如何都可以确定的吧?

    那侍卫似懂非懂地笑笑,和我闲扯了一会儿,另一个去拿水的会来了,提着水壶道:“大人,有点烫。”我接过,点点头,这时候雨大了起来,我便叫两人不要淋到了,来里间守业吧,两人又感恩了一会儿,我进了营帐,便停二人说话。

    贺武陵道:“看来大人和传言中有些个不同啊。”另一人嗤笑:“还是一个小孩子罢了。”贺武陵没有苟同,道:“大人人不错。”另一人没有搭理,二人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些,我喝了茶水躺在床上,却是睡意缺缺,听那越来越大的雨声,一道亮光过后,一声春雷轰隆隆地响起,我翻身而起,又穿上外套,出了营帐。二人见我再次出来,疑惑道:“大人,这大半夜的,又打雷下雨,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我道:“睡不着了,出来透透气。”

    贺武陵制止道:“这可不行,这虽然说打雷了,可到底还冷清清的,若是楼护卫知道了是我们放行,定然让我们不好过。”

    另一人附和道:“对,对,外面大雨,您这要是着了凉,我们可担当不起。”

    我笑笑,缓解二人的紧张道:“慌什么,我又没说要走出去。”听言,二人才舒了一口气。我便叫贺武陵去弄一小坛子酒来,闲着无聊,也好驱驱寒气,二人欣喜,军营里可不兴喝酒,贺武陵一听说我要喝酒便高兴起来,立刻冒着雨去了。

    不一会儿,贺武陵抱着一小坛子酒回来,高兴道:“大人,还是报了您的名字才拿来的,那人起初还不信,我与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我将酒坛子开封,香气被雨水掩盖少许,我并不喜欢喝酒,算是当做嘉赏二人的物事,另一侍卫从摸出两个杯子,倒去两杯,二人喜滋滋地喝了两口,看着倾盆大雨。林间水汽袅袅,就算是半夜也亮堂许多,春雷阵阵,地上水洼无数,整个围场都泡在水中,这雨来得还真是突然。

    楼七出现的时候,带着江久,面色不好,道:“大人,滑坡了,太子那边的营帐出事了。”

    我惊起,道:“这雨下了才一个时辰呢,怎么会滑坡,太子殿下人呢?”

    楼七摇头道:“禁卫过去了,还没找到人,我过来这里看看。”我一想不对,便又问:“思齐呢,他们应该很近?”

    “江平王之前喝多了,歇在陈家营帐,至今还没有唤醒,七殿下收了小伤,好在昭华公主及时发现,人让太医在看。”

    我立刻让贺武陵去撑伞,过去看看,楼七道:“不妥,那泥石危险,若是你出了什么事,会动摇人心,我过来就是和你说这个。”

    贺武陵道:“楼护卫说的对,大人身体金贵,还是不要亲自涉险了。”

    我看了楼七一眼,压低声音道:“思齐是真的醉的不醒人事?去陈家营帐看看。”

    贺武陵打伞,我和楼七便踩着泥泞过去,这一出事便搞得人心惶惶,许多人都走出营长来看,一些个女眷都哭哭啼啼,吵着要回去呢。陈家营帐在没有靠近山坡,禁卫军很多都去了太子营帐,我见陈彦束扶着一个男子,正事刘思齐,在一边狂吐,秽物气味难闻,楼七过去看看,摇了摇头,是真的醉了。

    这时一个男人打着伞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陈彦束遥遥喝住:“大堂兄,你这是去做什么,不许走,快回来。来人,过来扶着江平王。”说罢冲出雨帘,伞业不打,拦住陈泱的去路,陈泱拉紧马绳,压抑着声音道:“二弟,你走开。”

    陈彦束急道:“你!”陈泱拉着马,马蹄溅起泥水,尽数溅落在陈彦束的身上,刘福珊冲出来大叫:“小心!”

    马嘶长鸣,陈泱骑着马跑出,陈彦束一跺脚,就要骑上另一匹去追,刘福珊伞也不要赶紧拉住:“黑灯瞎火地下着大雨,你这样去太危险了。”

    陈彦束一甩手,重重叹了一口气,暗道糟糕。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楼七早已会意,贺武陵当下便暗暗追着跟去,好看看陈泱是去做什么。我原本以为陈泱是一个十足文弱的世家公子,在宴会上弹弹琴写写诗这样的风流角色,没想到还有这等魄力!

    刘思齐昏昏沉沉地被人扶了进去,我便只说了声打扰并吩咐小心一些。陈彦束心急他事,便没有过多与我交流,我出了陈家营帐,楼七道:“少爷,我这就多找几个人跟着你。”他朝着天空中发了一个信号,是暗影专用的,很快江久带着七个人出现,我重新回到了营帐。

    雨下得更欢了,我穿着一身泥水的衣服觉得难受,却想在外诸多不便,只能隐忍,依依抱着胳膊害怕道:“少爷,太子殿下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她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若是太子突然出什么事情,那皇嗣一乱就会动摇国之根本。门口有人回来了,进来已经湿透了的贺武陵,依依眨了眨眼睛,很识趣地去弄一点东西吃。

    贺武陵轻声道:“小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不耐烦地道:“还不快说!”许是我等得烦躁的语气让他有了压力,他低声道:“小人一路跟着他,向着太子营帐而去,陈泱似是很紧张,看见一堆禁卫在帮忙找人,他抓了一个人直接问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

    我一抬眼:“是谁?”

    贺武陵纠结了一下,目光阴晴不定道:“是太子侧妃杨宁心。”

    啊!他怎么会和杨宁心处在一起,杨宁心玩的又是哪一出?贺武陵有些害怕地看着我,这可是大丑闻,陈家人和太子侧妃染上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有裴尚的事情在前,保不准许皇后找贺武陵灭口。

    我微微眯起眼,道:“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

    贺武陵有力点头,直接称是。他不是暗影的人,这般被派出去跟着,知道了这个秘密,总不见得安全,弄不好里外不是人,他也怕我灭他的口。

    “你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俺便是,只要管好了你的嘴,就不会有事。”我的声音沉下来,贺武陵定定地看着我,跪下道:“小人愿意跟着大人。”

    “起来吧。”我挥挥手,怅然道,“那太子侧妃怎么样了?”

    “还没有找到人,太子爷一并没有找到,邵公公心急火燎地找人呢,宫里还不知道。”

    我心一转,对着暗影的人道:“去太子营帐那里,让楼七将消息都压下来,绝对不能传出去,直到找到太子。”

第四十九章 有心谋杀

    又是一个星期了,小赫在此预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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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有心谋杀

    雷声阵阵,大雨滂沱。一匹马疾驰而来,差点将马背上的人甩了出去,溅起一滩泥水,贺武陵等人出去一看究竟,带着帽子的人稳稳跳下马,道:“我是薛培,我来见小殷大人。”

    我在帐内听见他的声音,挥手请人进来。薛培脱了外衣,摘下帽子,确是那张娃娃脸,依依上了一壶热茶驱寒,我问:“小薛将军,你怎么会来这儿?”不能说不疑惑的,虽然薛家亦在围猎之列中,这个时间找上门来,有点奇怪啊。

    薛培道:“兵部急件,却因为滑坡事件封锁到了道路,我是来传信的。”

    我一惊:“什么,那清平呢?”

    薛培摇摇头道:“不知,找不到国师大人,兵部的信件传不过来。传信的是我薛家的人,我才冒雨过来。”

    我不知道太子情况如何,只能道:“有否请示兵部侍郎蒋涛?”

    薛培否定,因为凤清平失去踪迹,故场面混乱了。薛培道:“我不知道太子营那里如何了,这都有一个时辰了,若是再找不到,我怕人心不稳,到时候再加上兵部急件……”

    我忙拆开信件查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据说兰白两家和红家打起来了,有余孽进了刘国,薛定是来告诫可能他们之中有人勾结了刘国朝野的谁。若是谁收留了他们,红策怕是要讨要人来了。

    “就算是兰家白家的人,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大关系啊……”

    薛培道:“也不是这样,就怕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殷家。”

    我刚才一时心急没有想到,若是兰家白家有人进来,红家质问的定然不是太子,而是殷家。我看了一眼薛培,薛昂此心倒是好意。

    “贺武陵,你去告诉陈彦束,让人把江平王弄醒了,转告各大营帐,没有命令不许走动,都待在原地,若是谁不服的先拿下来,天亮之前没有找到太子的话,就立刻回宫将事情同时告诉陈贵妃和许皇后。”

    贺武陵接令而去,薛培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也是实话实说,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呢。薛培目光灼灼,道:“你有没有想过太子失踪是为了什么?”

    这话问得有点深了,我和薛培总共才是第二次见面,原本是向着薛昂和殷子叔的旧情才没有什么冲突,但是若是薛培以为这样就要套我的话就真的太天真了,我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

    “你觉得是什么?”

    薛培一笑,这会儿似乎才算真正开始与我的谈话:“两种可能,引蛇出洞或有心谋杀。”

    “你是说也有可能太子自己害自己?”我摇摇头,“这解释不通。”

    薛培不以为然,道:“为什么不行?”

    我下意识地退后半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过,是啊,为什么不可能?我恍然间想起在杨宁心寝宫里听到的刘环的话,顿时感到一阵冷意,刘环绝对不是一个仁厚宽容的人。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你亲自去太子营看看……”薛培意有所指,“小殷大人,我一说你就明白过来,还有刚才的安排,我怎么不觉得你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呢。”

    “呵,那你就当做我是一只妖,你觉得呢?”

    薛培笑,这人说话挺直,我还是比较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他的很多意见都是让我出乎意料的,就比如刚才他说的引蛇出洞,真是让人后怕,如果是我,我第一个反应绝对是刘思齐想要害死刘环,而不是刘环借此陷害刘思齐,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主意是谁的?是刘环,还是雍翠宫的主人?

    江久牵来马匹,还是犹豫道:“少主,您真的要过去?”

    “薛培说得对,我还是亲自去看看什么情况比较好。”我说完薛培一笑,拉着自己的马过来道:“我陪你一同前往便是。”

    这个时间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吧,始终不习惯古代的计时方法,便自个儿在心中算了算,蓑衣无用,依旧觉得雨又大又猛,这雨来得台式时候了。

    禁卫拦住去路,我让江久出示我的令牌,便放行。滑坡很厉害,营帐全部被压在下面,目力很难辨识清楚,那么大的雨,连火把也打不起来。

    “去问问,可有线索。”江久得令而去,我一回身便见着邵公公,被雨淋得睁不开眼,哭丧道:“小殷大人,您可算过来了,可一定要找到太子殿下啊。”

    我扶了他一把,道:“邵公公别,太子殿下真龙护体,不会有事的。”

    “奴才真是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女才可怎么交代啊,太子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奴才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我被他拉扯得站立不稳,江久回来扶我,一边拉开邵公公道:“没有线索,而且连侧妃娘娘也没有找到。”

    我走到一边,悄悄道:“去把楼七叫来。”

    很快地,楼七回来,对我一愣,道:“少爷,你怎么还是过来了,雨那么大,这里太危险了。”说着就要让江久送走我,我打断他,道:“你先别急着送我走,我问你,陈泱呢?”

    黑暗中看不清楼七的脸,只见他一直摸脸拭雨,道:“没有看见,不是有人跟着吗?”他不知道贺武陵已经回来,我道:“刚才薛培拿着兵部急件回来,清平不见踪影了。”

    楼七立道:“我早就说过,少爷你太过相信他。”

    我现在没空和他争论这个,便直接说要害道:“薛定来信件说有兰家和白家的人进了刘国,可能朝堂之中谁有联系,干涉刘国内部政事,希望借此东山再起。”

    楼七一愣道:“这些我不知道,我立刻叫人通知张大人。”我也是这个意思,找太子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这天黑得心慌,再加上薛培之前所言,我也有点认同他的话了。

    薛培过来,悄声道:“我刚才去后山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天那么黑,你居然去了后山?”

    他不管我说这些,将我拉到一边道:“那滑坡可能另有原因,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随意插手此事为好。”

第五十章 另有所图

    ~哟~三月十四,各位白色情人节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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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另有所图

    我不明所以,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雨势太急,我努力睁开眼睛,薛培拉着马,轻声在我耳边道:“我察看过山石,很是坚固,不像是这雨能冲垮的,至于那泥石,应该也是被人动了手脚。”

    “此话当真?”

    薛培点头,我心下一紧,若果真是这样,恐怕另有原因了,我站在这里,合不合适呢?当是时,却见禁卫军总统领陆裕来到,我当下上前道:“陆大人,如何?”

    “山后河岸涨水,发现了太子殿下的外衫。”陆裕的话一出口,邵公公便激动地哭喊道:“这……这该怎么办,太子殿下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啊……”我也不拦着人,陆裕亲自带着人去河岸找人,邵公公也跟着走人,楼七对江久交代一番,也要跟着过去,我却拉住他,略一犹豫,对着江久道:“你跟着去。”

    楼七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解释,江久得令,薛培一直在一边不动声色。

    “阿七,你去找到清平,我怕他出事了。”

    楼七面色一黑:“少爷……”我打断他的话,道:“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看我一脸坚决,他只得策马赶回城中,身边七个暗影保护着我,还有薛培,再次回到了我的营帐。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地面上已经踩得乱七八糟,依依打了水,我随意擦了擦身子,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脑子有点晕,这熬夜果然不是人干的事情。

    这边刚刚坐下,刘思齐就匆匆赶来了,面色苍白,还穿着昨天的衣物,同来的还有陈彦束和叶苏杭。

    依依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喝,我道:“王爷,您昨晚喝得不少啊。”

    刘思齐一愣,端着茶的手顿了顿,目光暗了下来,继而淡淡一笑:“阿银你倒是和我见外了,我一醒就过来,听了三皇兄的事情,我也让彦束让陈家的人去找了,希望三哥没事。”

    我点点头:“自然,我们都希望太子殿下无事。”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色疲惫的陈彦束,这个人是真正地熬了一晚上,双目泛着红丝,衣冠凌乱,身上不少地方还有水渍和泥渍。“陈少,陈泱回来了吗?”

    陈彦束呼吸一滞,道:“回来了,大哥无事,劳烦小殷大人挂心。”

    “也只是随意问问罢了,不知道昨晚他为何如此莽撞,要知道这大雨天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对付。”

    陈彦束点头谢过,我又笑笑道:“王爷,天刚亮,太子殿下还没有消息的事情我以经压下,我想你也该明白怎么做最好,是不是?”

    刘思齐点头,从容道:“自然,若是三哥出事,人心不稳,必出大祸,如有需要,你尽管开口。”

    我道了一声好,说道:“陆裕这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消息,天亮了,有些事情便好办一些了。”

    刘思齐目光一闪,道:“你让人都呆在各家营帐不许外出?”

    “正是,若是再有人出什么事,怕是顾不过来,也怕有心人从中生事呢。”我的目光飘向帐外,雨势总算小了一些,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不见边际。

    “这春猎还是中断了吧,这会儿怕是都没有心情了,你先走,我会善后。”

    刘思齐瞟了一眼陈彦束,后者点点头,他对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好吧。”等人走后,贺武陵从外头回来对我轻声说道:“陈泱根本不在陈家营帐,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派人去找,若是找到什么不要告诉任何人,先来告诉我,知道吗?”

    贺武陵若有所思,道:“任何人?”

    “任何人。”我不欲再重复,他敛了眉目退下,我挥退众人,揉了揉眉心,舒了一口气,却在此时,有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股男人的气息靠近我,声音低沉魅惑道:“小殷大人,累了吗?”

    我心中惊涛骇浪,这人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是谁?

    一记手刀打在我的脖子上,我顿时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颠簸得厉害,四周围黑暗一片,双手双脚酸软无力,嘴里塞了布条,说不了话。

    “这位爷,请出示手令,没有手令谁都不能离开围场。”

    “当然,请看。”

    “是小殷大人的马车,好了,放行。”

    “多谢了。”

    车子又开始行使,驾车人正要离开,却听一声娇喝道:“等等——”

    “公主殿下,那是小殷大人的马车。”

    “我要找的正是小殷大人,她让禁卫不准我们走出各自营帐范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样子没一个交代可不能这么轻易走了。”

    那人朗笑:“公主殿下,这车里没有小殷大人,他还在营帐呢,是依依姑娘病倒了,昨夜里好大的雨,着了凉,所以先让小人送依依姑娘回去,您知道小殷大人一向都疼爱依依姑娘的。”

    袁盈袖喝住:“依依姑娘,你可在车里?”

    却听不见有人答,袁盈袖又说道:“让我看看。”

    那人拦住:“这不太好吧?这里到处都是禁卫军,一群爷们,依依姑娘是小殷大人的大侍女……”袁盈袖哪里管他,正要动手,却听一阵咳嗽声,“多谢公主关爱,依依染了风寒,不便见人,我家少爷怜悯我呢。”

    赶车人继而又道:“公主殿下,这回您该放我们走了吧?”

    “公主殿下,这一大早都没有人呢,您怎么这么早就……”越来越远,我已经听不到声音,只觉得莫大疑惑,那声音确实是依依的,但是依依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什么心思,那个单纯的女孩子会害我?她是奸细?

    而之前在营帐中捂住我的嘴的男人分明就是之前说话的赶车人,这会儿处处透着诡异,是哪方人马要避人耳目带我离开?不过至少,绝对不会是好意。

    越想越不对,若是依依是奸细,那她是从很久以前就潜伏在丞相府了,中间又泄露了多少消息?我暗自庆幸没有让依依知道我女儿身的身份,只希望那个人不是依依,只是一个模仿者罢了。

第五十一章 花香袭人

    变态袭来~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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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花香袭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总算是停下来了。便听那赶车人道:“到了,快下来,将人弄到船里面。”

    “是走京江水路往淮河?”

    赶车人不欲与之再言,我被人从车内抱了出来,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戴着莫大的斗笠,一身黑衣,见我睁开眼睛,那人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正是当时在营帐中的人。

    “呵,别担心,有人找你呢。”

    我余光飘向站在一侧的女子,却是依依,我心下悲哀,轻声道:“你为何要出卖我?”

    依依声音不悲不凄,只道:“这本是我的职责,这么多年来你虽然对我很好,只是各自立场不同。”

    我懂,却不能原谅。

    “你的主子是谁?”

    不待依依开口,便听那满脸大胡子的男人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依依过来扶我,我的双腿酸软无力,头晕眼花,却不得不逼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眼前的情况。

    之前听二人话中是娶到京江水路,那是往江淮的支流,这伙人是要去江淮一带?

    大胡子男人笑道:“你不用看了,这里根本没有殷家的人,这艘船今晚就出发,他们是赶不上了,哈。”

    我放缓声音道:“这是要去做什么?”

    大胡子男人不语,依依默然,很快地就上了大船,穿上站着一群动作训练有素的人,可能是私兵,船很快开了,慢慢离开河岸,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下沉,这个时候,楼七应该发现我不见了吧?

    大胡子拂帘,船舱里传出一阵女童的哭闹声,撕心裂肺,过了一会儿,没了声息。我冷汗涔涔,这是什么情况?

    大胡子男人太子我的下巴,咋舌道:“细皮嫩肉,男生女相,要不是他只喜欢女童,还真是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我一阵恶心,胃部翻腾,已然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大胡子男人坐下喝了一口茶水,转而对着一个面貌美艳的侍女道:“他如何了?这大晚上的,别弄死太多了,人带来了。”

    那美艳的侍女抛了一记媚眼,冷艳看了下我身边的依依,只听得她娇笑道:“公子这回来就不急着走了吧?我这就去个主任传话。”

    大胡子男人摸了一下她的手,二人又调笑一番,依依冷着眉眼道:“还不快去。”

    美艳女子的声音立刻冷了冷,道:“急什么,主人正玩得尽兴呢,也只有我能进去,你以为公子待见你什么,还不是早早把你送进了殷家?哼,少得意了。”

    说罢,人倚在大胡子男人身上,幽怨地看了一眼大胡子男人,道:“公子啊,你怎么又戴上了这胡子,真是浪费啊……”

    戴着的是假胡子?那这人的真面目是我的熟人?不对啊……我不敢大声呼吸,深怕惊扰了这两个狗男女,可是尽管如此,那美貌的侍女还是将目光转到了我身上,双眼放光道:“哟~这位小公子长得真俊。”说罢一双手就摸上我的脸,我只觉得一阵嫌恶,这女人怎么看见男人就发骚,这双手太无耻了,我拿眼睛瞪她,她反而笑得更欢:“姐姐就喜欢这一口,哈哈……”

    大胡子男人将她拉回来,状似责怪道:“解忧,他可是殷银,别随便调戏了。”

    被称为解忧的貌美侍女上下再次打量我,道:“怕什么,难道殷子叔还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我不成?”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我只觉得一阵屈辱。过了一会儿,那解忧笑够了,朝着依依投去一抹得意的笑容,便朝着里面走去,很快的便听见解忧指挥人的声音,不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只闻见一阵兰花香气而来,我脑海中立刻猜到了是谁,只见珠帘分开,一抹的粉蓝色身影从里间出来,手中转悠着一支细长的烟杆,眉目妖娆,透着丝丝邪气,带有一种侵略性的俊美。

    那人勾起一抹笑意,直直对着我走来,用那根细长的烟杆点点我的心口,刺痛感让我失去平衡,普通一下倒在地上,伏在他的身下,双膝蹭出长长的血迹。

    那人淡淡一笑,朝着大胡子男人道:“还真把人弄出来了,哈哈。”那人蹲下身,用手轻轻打了我两下左脸,像是查验一只动物一样观看道:“这就是殷家的小畜生?”像是自言自语道:“怎么像是一个女孩子似的?”

    解忧捂嘴媚笑:“公子,我就说长得漂亮吧?可比得上上次你那个直叹可惜没有多玩两天的小东西?”

    我咬着唇,直直盯着地面,闭上眼睛希望眼前不是真的才好。相传月国兰家之人,生而带有兰香,且面容俊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常被君王纳入**,在这样的家族环境中,兰家的人难免不变态,我居然会落在了一个变态的人手中?

    我只剩下恶心的感觉了,这只手刚才还在一个小女孩身上肆意玩虐,现在却在碰我的脸?

    那人眯起一双凤眼,坐在椅子上抽了一口烟,呼地碰在我的脸上,调笑道:“你就是殷银?”

    烟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双眼直直盯着他,道:“我说不是,你就会信吗?”

    那人一愣,忽而大笑,对我愈发好奇起来,烟雾袅娜,变幻莫测,就像此刻眼前的男人。大胡子男人道:“兰公子,人我是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放心,我可是一个有信用的人。”兰姓男子拿着长杆烟斗在桌上敲了敲,解忧凑过去媚笑道:“公子,你看这小家伙能不能借给我几天?”

    兰姓公子眉眼一抬,在解忧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嗤笑道:“他可是殷家的当家,你也敢?”

    解忧笑得更加欢快而放肆,道:“正因为如此……”

    大胡子男人声色一变,道:“人给你了,怎么样我不管,但是千万别让人逃了,你也知道凤清平的手段……若是害都害了,却让人逃了,结果怎么样可不关我什么事。”

    兰姓公子笑言:“那是自然,我出钱,你出力,两不相欠。”

第五十三章 装疯卖傻

    小赫是盐慌子孙,表示压力很大,为毛超市人疯抢啊,这是谣言啊谣言,诸位一定不要被奸商欺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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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装疯卖傻

    兰玄庭兴味地抚上我的脸,捏了一下,笑道:“解忧,你说殷子叔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落在了我的手中,是不是会从地里爬起来?”

    解忧咯咯直笑,道:“爬不爬起来我不知道,但是凤清平一定会无颜面对了,也许这样还能把他炸出来,省去了好多麻烦。”

    兰玄庭啧啧几声,道:“好货色,当初殷子叔居然能瞒天过海,让所有人以为他儿子没死,英逐还被许韵音那贱人骂了好几次,世事难料啊……我倒是要感谢一下刘思齐了。”

    兰玄庭的兰香充满整个屋子,只让我想吐,从来不知道兰香是那么恶心的味道,他的步子在床边转悠了一圈,只交代了句把人救活了,便和解忧出去了。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小腹上的伤口被包扎了,全身疼痛,或掐活抓或砍,到处都是火辣辣的。有人替我换了一身单衣,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的时候四周黑暗一片,一片宁静中有人一角一点猩红,我吓了一跳,冷汗滑落,该死的兰香丝丝飘入我的鼻子,黑暗里的桌边坐着兰玄庭,静静地抽烟,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混合着兰花和烟草的味道,很难受,让我的胃备受煎熬,不知道这人渣怎么想出来这种折腾人的方法。

    我半睁着眼睛看他,烟味朝着我,我想要咳嗽却拼命抑制咳嗽,一旦我“醒了”,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此刻我多么怀念丞相府的竹林雅苑,多么怀念碎园零落的梅花,多么想要看见那一角青白和一身黑衣,让我感到安心。静谧中可以听见水花拍打的声音,船行驶到了哪里?我又身在哪里?这个时间应该是深夜,这疯子跑来坐在这里算是什么回事?

    “呵——”他忽而轻轻笑出声音来,我心一寒,“你已经醒了吧?”

    怎么办?他是不是在试探我?我要继续装睡?

    衣衫悉悉索索,他的味道靠近,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锁骨,指尖轻轻摩挲,烟杆上细碎的流速拂过我的鼻子,让我忍不住想打喷嚏!

    “阿欠——”啊,天,我居然真的打了。

    “阿欠,阿欠——”所幸打个舒服,我豁出去了,一跃而起,揽上兰玄庭的腰,“好黑,好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哥哥,我怕……”一脸往他胸口撞,要是能撞死他就好了,他的身子一僵,许是不知道我突如其来的亲昵,这人渣绝对不会想到我醒来会是这个态度,而我亦觉得太虐心了,刚刚的心跳已经快让我窒息。

    “哥哥救我,小雨好怕,小雨好怕,哥哥,哥哥……”我使劲一咬舌尖,立马飙出两滴眼泪,将鼻涕和眼泪往他身上蹭,他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我,我的头重重磕在床头,嘴里已经是腥咸的血味,额头也装得生疼,却很解气,原来这家伙有洁癖!

    我一晃神回来,他的手一挥,便掌起了两盏灯,一手立马脱去粉蓝色的外袍,往地上一扔,嫌恶地看了看我,我继续哭,而且是泪巴巴地看着他,虽然我心中诅咒他一千遍。

    “哥哥,哥哥……你为什么要推开我,疼……”我揉揉额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喃喃道:“难道真的疯了?”

    他冷冷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使劲哭,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我更加卖力,嘶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想要还原当时八岁的殷小雨遭遇劫杀的恐惧。那个时候的殷银,不过就是八岁的男孩,若是还活着,是否会冷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承受如此侮辱?

    “你说我是谁?”他试探性地问,嘴角带着一丝兴味。我抽泣了两声,缓缓开口道:“哥哥,我是小雨啊,你要抛下我吗,我好怕,有好多人要杀我们,怎么办?”

    他哈哈一笑,似乎觉得挺好玩,重又慢慢走近我,俯身道:“我是兰玄庭,不是殷银!”

    我半张着嘴,抽噎道:“哥哥,你总是捉弄我,兰玄庭是什么人?”

    他的目光锁定我,不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像是要从我的脸上找出一个不对的神色就立刻动手似的,很久之后,一手抓住我的肩膀,笑了笑,道:“对,我是殷银,只不过别人喜欢叫我兰玄庭,小雨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我轻轻点了点头,他阴冷一笑,却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我承受极大地心理压力对着他甜甜一笑道:“哥哥,我饿了。”

    他敛了眉目道:“你等一等。”说着他便出去了,我回过头哇啦啦地吐了,却全是水和胃酸,根本就吐不出什么东西。

    老姜重新回来给我诊脉,一个侍女重新给我换了一床被褥,端上了一碗粥喝几个小菜,兰玄庭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着我吃东西,我简直每一口都在凌虐我的胃,下了决心只当做这碗粥就是兰玄庭,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也佩服自己,若是早几年,早就撑不过去了,这些年刺杀就是家常便饭,那次元宵夜的刺杀没有夺取我的生命,反而让我有更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知道现在我一定要振作,这里只有我自己,没有谁能够帮我,我要装疯卖傻到底,将兰玄庭当做“亲人”看待,让他产生疑惑,至少我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如此我休息了半个月,船一直不急不缓地行走,我的伤口也有了好转。兰玄庭领着我,抽了口烟,道:“小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装着天真问道:“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兰玄庭余光瞥了一眼解忧,解忧会意,点了点头,兰玄庭牵上我的手,我只觉得一阵恶心难受,却不得不心甘情愿“奉上”,带我下了船底,我似乎意识到那个要去的地方时什么地方了。

    门还没开,我就闻到一阵恶臭,解忧扇了扇鼻子,皱眉道:“公子,味道重了。”

    兰玄庭对我笑笑,道:“小雨,你进去。”

第五十四章 初到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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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初到相州

    兰玄庭是笑着的,目光中却浸染了冷意,他一手推向我,我踉跄一步,看着他浮起的嘴角,缓缓转过身,浓重的尸臭掩盖了血腥味道,十几具尸体乱七八糟地躺着,断臂残肢,面目可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小雨,这是你杀的,你真是一个好孩子。”阴冷的声音,戏谑地笑容,幽暗腐臭的底下船舱里,这些死人都是我杀的吗?我转身想要冲出去,却被兰玄庭抓住,我挣扎起来,不要逼我面对,不要让我看见这些,我怎么会杀那么多人?我不会的,我没有杀他们。我忍不住吐起来,将整个胃都掏空了似的,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拉扯走,就算是面对着兰玄庭的折辱,我都可以冷静地思索,只是面对那一具具肮脏恶心的尸体,我想不起来我是在做什么,那些人真的是我杀的吗?天,我在干什么?不,我不会杀人的,我不是那些变态和疯子,兰玄庭骗我,一定是他骗我。

    “那不是真的,她们不是人对不对,不是对不对?”我抓着他的一角,绝望地嘶喊,着一定是在做梦,一定不是真的。

    兰玄庭摸摸我的头,道:“小雨,你看你多厉害,没有人能杀得了你。”我挣开他的手我要逃离这个魔鬼,他是恶魔,让人面对心中最畏惧的黑暗,将人逼疯。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让你变得这么厉害,所以你要爱我,要护我,不要违抗我,哪怕一点点,也不要。”他缓缓低头,用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对我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慢慢靠近,居然没能动弹,一瞬间看着他的眼睛沦陷,好像他就是神佛,就是主宰,我本应听命于他。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无知地被人操控生死,出卖灵魂。我是谁呢,我是殷银?是殷小雨?我只不过是异世的一抹幽魂,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良心的谴责,为什么要让我永远堕落在地狱?

    兰玄庭,你这个魔鬼。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地要退后,然而理智在最后一刻将我拉回来,我主动上前,抱住他,缓缓道:“哥哥,我不会违抗你。”我冷笑,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的所有一切付出代价。

    他似乎很喜欢我这样亲昵地拥着他,轻柔道:“那些不过是红家的一些贱奴,死了就死了吧。”我闭上眼睛,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看到他惨死的那一天。

    又休养了十几天日,我的伤口终于见好,兰玄庭隔三差五地会来看我,用略带审视的眼睛,我会强忍着厌恶地对他微笑,讨要礼物吃食,一开始他有些愣愣的,后来似乎越来越享受这种家家酒的游戏。每天晚上,深夜的时候我可以听见少女的尖叫,我会从浅浅的睡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第二日兰玄庭神清气爽地站在我的面前,解忧媚笑安然,似乎什么事都没有,我的心理素质果然也越来越强大,应付兰玄庭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只有一件事是我最担心的,随着身上的伤一天一天好转,兰玄庭会不会对我出手?

    有一点很奇怪,就算知道我是殷小雨,他却从来没有交代人让我恢复女装,依旧是穿着少年的装束,不知其中他又打什么主意。我时常想起远在京城的人,已经过去了十七八日,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来找我?

    五月就在这个时候到来,我难得出房间,看见茫茫细雨降临,大船很缓慢地行驶在水路上,下一个地点就是东南相州。

    有时候想,干脆自己毁了自己的脸,好过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却下不了手,我总是不够心狠,所以才会有今日吧。

    船身一晃,在相州白鹿码头靠岸。兰玄庭抽了一口烟,眸光掠过我的脸,今日似是心情不错,笑道:“小雨,我带你去相州玩玩可好?”

    我眨着眼睛问道:“相州?”

    “你可还记得,相州司马陈安,和殷家可是故交,当年殷家一大笔银子存到四海钱庄,还是陈安保的,没错吧?”

    这件事我知道,陈安和我的祖父交好,陈家和殷家同是四海钱庄的大股东,然而我却是不能表现出我知道明细的,不然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从我口中弄到殷子叔留下来的大笔财产。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之所以留着我不傻或许有多了一个原因,要从我身上弄到殷子叔留下的大笔财产,以备兰家崛起之用。

    我摇摇头,思索了一会儿,道:“哥哥,小雨不知道,爹爹没说。”

    他的眼中滑落一丝遗憾,只是带过没有再提,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直到今日,线索似乎越来越指向一个事实,兰玄庭勾结的不是别人,是和我一起长大,曾给过我许多照顾的少年友人,那个在课桌上酣睡的少年早已不在,刘思齐的心,在琛州的五年,变得坚硬如铁,我自养虎成患,到后来被虎所伤。

    那日在碧玉山庄,杏花林中,他就已经露出了锋利的爪牙,是我太天真,是我自己执迷不悟,以为就算是要杀我,也会堂堂正正送我一程,却不知道早已安插了人手,将我送给了兰玄庭。陈家和兰家,早就已经勾结在了一起,清平,你可知道?

    下了船,解忧牢牢看住我,微笑道:“天热了,给你戴一顶帽子好不好?”

    我点点头,一手牵着兰玄庭,解忧将覆有白纱的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这也是为了遮掩耳目。

    兰玄庭道:“这马车呢,和陈默生的约,是在今日下午吧?”

    解忧点点头道:“公子放心吧。这人我要带走吗?”

    上了马车,兰玄庭将我抱在他的腿上,手上把玩着长烟杆,道:“不用。”

    解忧神色一变,看了我一眼,没有反驳。我心中疑惑,陈默生是陈安的大儿子,是陈彦束的爹。陈家人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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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2693/ 第一时间欣赏佞臣当道最新章节! 作者:楼赫所写的《佞臣当道》为转载作品,佞臣当道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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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当道介绍:
转生成权倾朝野的丞相之女,殷小雨女扮男装打着佞臣的旗子与诸位皇子清流周旋,既不想杀了皇子篡位,又不想被别人咔嚓,开始了艰辛的旅途。
太子欲亲政,凤清平曰:可杀之。小雨拖之。
江平王欲勾搭谋宫,凤清平曰:可做傀儡。小雨曰:无能。
伯伯表哥时不时给你一个绊子,清流党人用唾沫把她淹死。小雨顶着锅盖承受舆论压力,佞臣当道,实所缓兵之计。既要保全己身,又要成全他人。这次第,怎一个难字了得?
佞臣当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臣当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臣当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