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穿帮
3月18日清晨，程惜缘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双眼，翻身按掉还没来得及响起的闹铃，扶着酸痛的腰缓步挪到浴室洗漱。
她自认为洗漱已经够快了，谁知她还在擦头发的时候浴室门就被尹蔚拍的咣咣响，“惜缘你快点出来，我又要去了！”
“你直接从卧室去啊！”程惜缘擦着半干不湿的头发打开房门，“现在又不需要避开我。”
尹蔚急匆匆地把她拨开，拿起常放在浴室备用的行动服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边解释道：
“这不一样，我一般都是从哪里被传走就会被送回哪里。万一我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有人怎么办？”
程惜缘被她的“坦诚相见”羞得别开了眼，“我先出去了。”
“不用啊，你继续吹头发就是了。”尹蔚丝毫不觉得有问题，换好衣服后凭空撕开一道裂缝跳进去，只留下一句：“我已经跟队长请好假了，你不用管了哈。”
即便已经知道尹蔚是个快穿者，但眼睁睁看到一个大活人消失在眼前还是令程惜缘有些难以接受。
正当她还望着尹蔚消失的地方发呆之时，在楼下等了有一会儿的薄欢上来敲门，“惜缘、尹蔚，快到辰时了，赶紧下来吃饭。”
“好的马上！”程惜缘加快手上的速度，吹头发穿衣服化淡妆一气呵成，二十分钟后人就出现在了餐厅。
事关一公词曲和编舞的首次会议，孟梦一早直接开车来到流烁接人。看到程惜缘身后空无一人，她眉头锁紧，“尹蔚呢？还没起来？”
“她生理期肚子痛。”“她说她胃绞痛。”
程惜缘和薄欢的声音叠在一起，最后一个“痛”字堪称字正腔圆异口同声。
“所以……她到底是哪里疼？”孟梦挑高眉毛，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
程惜缘恨不得把刚才多嘴的自己一巴掌拍死，明明尹蔚都已经说了她跟薄欢报备过了，怎么孟梦一问她就反射性地把之前回答了多次的理由又搬出来了？
“她是跟我说她胃绞痛想要吐啊？”薄欢确认般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早上的消息。
“她……是因为生理期导致的胃疼！”程惜缘强勉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病联系在一起，手不安地背在身后绞手指。
“是有这回事。”杜秋禾嘴里塞满了包子，一说话馅就往外喷，“我之前生理期前一天刚好在拍落水戏，那天晚上就疼得吃不下去还一直想吐。”
“对，尹蔚的身体本来生理期就紊乱，现在就躺在床上下不来呢！”程惜缘努力装出担心队友的神态，把孟梦唬得一愣一愣的。
“快到八点半了，不是跟舞者约的是九点公司见吗？我们要不现在就出发吧？”艾辛沫看似无意地给程惜缘解了围。
“对对，赶紧走了。你们谁去跟尹蔚说一声让她好一点就赶紧过来，时间本来就赶。”孟梦拎起包往外走。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跟她说一声。”程惜缘害怕队友上去会撞破尹蔚根本不在房间的真相，赶忙扶着腰准备往上冲。
“你就别去了，辛沫你去跟尹蔚说。”孟梦一把拉住她，猛地拉开她的外套，双手环住细腰就给她套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诶！别！”程惜缘被孟梦抱住动弹不得，只能朝着转身上楼的艾辛沫拼命摇头，眼神中包含着恳求的意味，后者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三两步就离开了程惜缘的视线。
“别动了！”孟梦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看看这个护腰怎么样？”
“啊？”程惜缘心思全在楼上，这才发现孟梦给她腰上穿了一个黑色护腰。
“这个是陆秋晨从德国加急搞回来的，轻便透气，后腰安了金属帮你支撑，还能热磁石发热。”孟梦把说明书看了念了一遍总结道，“大价钱，好东西！”
“哈哈哈好东西。”程惜缘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在艾辛沫下来的那一瞬间截住她，着实无暇顾及男朋友的贴心。
在孟梦眼里，程惜缘就是对当众谈男朋友害羞了，她自认为很懂地拉着她往外走，“走吧，我们上车等。”
程惜缘不敢让她看出破绽，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被拉上车。
在车上等待的十分钟对程惜缘来说异常煎熬。她无法想象作为车里唯一的普通人，孟梦得知尹蔚不见的时候会不会急得直接报警，那到时候她要不要说出真相呢？
“内个，梦姐，你觉得我们是怎样的人啊？”程惜缘突然提问，引得孟梦疑惑抬头。
“你们是……好人？”孟梦以为她在玩梗，试探着说出经典答案。
“不是。”程惜缘被闹了个大红脸，一下子想起当时在陆家给陆秋晨发的好人卡。她摇摇头，继续深入引导，“就是……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她全神贯注地给等会尹蔚身份曝光埋伏笔，却没有注意到本来还在各玩各的队友纷纷警惕的抬起头。
“你们有什么不同之处？”孟梦以为她在暗示alter的定位和人设太普通了，于是真的开始认真思索，“艾辛沫是校园小公主，薄欢安排的是女王人设，杜秋禾是学习拍戏两不误的童星，尹蔚是武术天才，你……”
孟梦以为自己终于get到程惜缘的点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的人设太普通了，我也觉得是这样，要不我们……”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不觉得我们组合能人异士很多吗？”程惜缘心累，看着孟梦还一脸懵的样子，“算了当我没说。”
“不是你到底要说啥？你有什么对团队发展有益的好主意就说啊！”孟梦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朋友，问她吃什么买什么就只会说“都行都行”。
“她的意思是说我们组合需要多接一些突出个人特色的综艺。”薄欢出声，看着程惜缘目光沉沉。
“对，她就是说我们的能力要最大限度发挥。”平时不着调的杜秋禾居然跟薄欢站成一条战线。
“害，你早说啊！”孟梦打了一下程惜缘的头，气的半死，“绕了半天我头都大了。”
程惜缘此时已经生无可恋，她像是临斩的囚犯一般等待着艾辛沫的亡命牌。
终于，一道倩影出现在门口，艾辛沫的脚步轻缓，一步步仿佛落在程惜缘的心上，她渐渐屏住呼吸。
终于车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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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搞事情！
我感觉现在我越来越会卡文了嘿嘿（别打我）
曲高和寡
“尹蔚还在睡吧？”程惜缘率先发问，目光死死地锁在艾辛沫身上。
“哦，还在睡，疼得直冒冷汗。”艾辛沫平时最会察言观色，这次却对程惜缘的异样视若无睹。
程惜缘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尹蔚及时回来了。
“那我们先走吧。”孟梦眼看还有二十分钟，立马发动汽车，一脚踩上油门直奔公司。
程惜缘此时劫后余生，哼着小调打开手机准备给敲尹蔚一顿大餐。哪知她刚打开手机，页面立刻弹出四条消息。
杜秋禾：“放学别走！”
薄欢：“你晚上有空吗？我们谈谈吧。”
艾辛沫：“尹蔚在哪？你们干了什么？”
最后则是尹蔚的消息：“你们都已经去公司了吗？”
程惜缘眼前一黑，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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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程惜缘第一个跳下车，一路上队友们来自背后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你今天很奇怪啊？落枕了吗？我看你在车上都不敢动脖子。”在孟梦眼里，程惜缘已经变成了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你可别掉链子了。”
“放心了，我啥事都没有。”程惜缘双手搭在孟梦肩头推着她往前走。
走在后面的三人各怀心事，平时吵吵闹闹的上班之路今天格外的沉闷。
“到了。”孟梦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早就坐了两男一女，看到她们之后纷纷站起身。
“不好意思久等了。”孟梦拿出金牌经纪人的派头，熟练地开始跟alter介绍：
“这位是公司签约作曲家梁硕老师，你们的出道曲就是他一手打造的。这位是秦淮老师，他为很多大牌明星填过词。这次邀请他们来主要是给辛沫和薄欢的改编曲把把关，提点意见。”
alter像是懵懂的小鸡，跟在孟梦这个鸡妈妈后面给前辈鞠躬致谢。
“这位小姐姐叫蒋欣怡，也就是之前我们很喜欢的改编舞作者。这次我们邀请她来指导一公舞台。”孟梦说话间暗暗把女孩的身份抬高一手。
“没有没有，我就是很喜欢alter的歌，刚好那个时候网上开展了翻跳，我就试着传了一下。”蒋欣怡第一次被人说是指导工作，在众人的注视下羞得脸都红了。
眼下尹蔚不在，在场能讨论舞蹈的唯有程惜缘一人。她走上前递出手，“你好，我们在网上看到了你的视频，你是把舞风改成现代舞了对吗？”
蒋欣怡把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回握住程惜缘，“对，我是大学是京舞的，主修现代舞专业。”
“京舞？！”杜秋禾惊呼，“大神啊！据说京舞的王牌专业就是现代舞，而且一年只招二十人。”
“不仅如此，她还是进入了mg编舞室，前途不可限量。”孟梦想起蒋欣怡的简历还觉得很震惊，虽然自家组合很优秀，但是引来一个mdg的编舞师也足够她吹嘘一阵子了。
蒋欣怡在众人惊羡的目光炙烤下快熟成红虾了，程惜缘抽出她身旁的椅子，“要不咱们坐下聊吧？”
“对对，大家快坐下。我们抓紧时间进入正题。”孟梦走到连接幕布的电脑前把u盘插进去，看样子是要讲ppt。
“我们这次主要的方向是把《浮华》这首歌改成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孟梦按下播放键，原曲从音响中倾泻而出，响彻整个会议室。
曲毕，梁硕和秦淮开始小声商量，时不时皱眉摇头，惹得旁观的众人心弦紧绷。
“听说这首歌是队员自己写的？”梁硕和秦淮商量完之后开始发问。
“对，我和薄欢一起写的。”艾辛沫屏住呼吸，心里也开始打鼓。
“说实话，这首歌写的很大气，不是那种情情爱爱和无病呻吟。”秦淮看着手里的歌词点点头，“曲风和歌词也很配”。
还没等艾辛沫松口气，梁硕接上话，“但是要把这首歌改成现代风是不是有点割裂了？就像是非要用电吉他来弹《十面埋伏》？”
说罢，他摇摇头下结语，“我觉得很容易翻车。”
程惜缘在旁边听得有些心凉，这感觉仿佛是高考都走到门口了发现自己没有报名资格的绝望。
“不如您先听听我们改好的曲子？”艾辛沫走到电脑前从孟梦手里拿过鼠标，轻点几下打开了一个mp3文件。
梁硕本来因为艾辛沫擅自播放改编曲而有些气恼，正准备等这首畸形曲放完后就好好教训一下她。结果音乐刚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艾辛沫为了把古风和歌曲完全剥离开索性把开头的筝鸣改成了舒缓的钢琴，让本来已经准备好进入厮杀战场的观众陡然间发现自己漫步在月光海滩，柔和高雅的浪漫气息立刻涌入每个人的心头。
改编曲的导唱是薄欢，二人把开头气势磅礴的怒音改成了英文低吟，她清冷的声线与歌曲的意境十分贴合。
此刻梁硕眼前已经呈现出一个女孩在月光下吟诵诗歌，兴致正浓之时索性起舞弄清影，真真是让人不禁感叹何似在人间。
一曲终了，梁硕颓然靠在椅背上，看着艾辛沫年轻的脸心中悲喜交加，他如叹气一般落下话音，“你赢了”。
“这没有什么赢不赢的，只是意见交流而已。”艾辛沫全程绷紧的肩膀终于卸了力，她装作云淡风轻道，“还得请两位老师帮忙改进一下。”
梁硕和秦淮对视一眼，艺术家的自尊让他们开始竭尽所能找出破绽。
“这里，我觉得这个英文不够押韵……”
“这里的转调有点太突兀了，应该……”
程惜缘眼看词曲那边已经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中，也打开手机开始一边翻看视频一边跟蒋欣怡商量，“上次我们看到是你的独舞，请问有没有群舞方案呢？”
“有的。”蒋欣怡一改刚才腼腆的形象，拿出平板开始给她展示，“我是打算在这里……”
蒋欣怡展示完之后，程惜缘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她向蒋欣怡抱歉地笑笑，“稍等”。
她快步走到展示电脑旁，用蓝牙将视频传到电脑上对着一旁悠然喝咖啡的孟梦说，“你假装你是观众，看到这个舞台觉得怎么样？”
孟梦今天的任务只是把这些专家介绍给alter就可以了，谁知竟然被拉着来评价舞台，她有点为难，“我又不懂这些，你让我看什么？”
“就是不懂才好，你就把你的感受说出来就行。”
孟梦硬着头皮走到后方开始观看视频。四分钟后，她一脸纠结地走回来，“我觉得挺好啊。”
“你直接说。”程惜缘一眼就看出她有所保留。
“就……”孟梦纠结半天，最后泄气地说：“就很无聊。”说完她害怕惹得蒋欣怡不快连忙补充道：“舞很好看，但是我觉得看完之后在心里留不下什么画面。”
程惜缘一语中的：“曲高和寡？”
孟梦：“对！”
程惜缘走到忐忑不安的蒋欣怡身旁，语气委婉而不容置喙，“我们可能要改变一下形式了。”
如果摊牌了
《浮沉》这首歌主打古风，讲述的是在不同时空的人在世间浮沉证道，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的故事。
蒋欣怡把它改编成了现代舞风，美则美矣但在竞技舞台上并不吃香，因为像孟梦这种对舞蹈一知半解的观众更倾向于激烈的舞曲风。alter想要用这一版《浮沉》取胜的概率微乎其微。
“那怎么办呀？我手上也没有更好的了。”蒋欣怡急得快哭了，她前几天被公司邀请的时候还很兴奋，觉得自己终于一展宏图了。谁知现在居然面临被毙掉的危机，早知道她就……
“我来了我来了！”失踪成谜的尹蔚推开会议室大门，大咧咧地忽视了艾辛沫探究的目光，朝着离得最近的程惜缘问道：“我们的歌商量好了吗？”
“你还不如不来了呢！”孟梦现在正是烦躁的时候，撞上来的尹蔚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还不快去帮惜缘她们改舞去！一公结束我就亲自带你去医院。”
尹蔚被她的怒火搞得有点懵，她求救地看向程惜缘，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对方也罕见地白了她一眼没有打圆场。
尹蔚：“到底发生了什么？”
纵使她心里疑惑，但也识趣地坐到蒋欣怡的左边笑着问好：“hello，你就是那个编舞小姐姐吧？我们都可喜欢你的舞了。”
蒋欣怡勉强笑笑，心里悲观地想：“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程惜缘看蒋欣怡情绪不高便安慰她：“舞没有问题，就是我们需要想想怎么吸引观众。毕竟专家手里只有100票，他们手里可是有500票的。”
蒋欣怡哭丧着脸，“这是我第一次编群舞，而且还是要观众现场投票。现代舞讲究的是表达和共鸣，观众看不懂的话就很容易冷场。”
尹蔚主修的是武术，进公司之后才开始系统接触舞蹈，在这方面实在插不上话。她苦思冥想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要不要加一些花架子？比如我舞个棍啥的？”
“别别别！”程惜缘一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自己必输无疑，“我们前面浪漫地旋转跳跃，你后面一个棍子劈上来，好好的舞蹈成了孙悟空大闹盘丝洞。”
“那怎么办啊？观众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什么道具啊，灯光啊，武术啊……这些一上，观众的情绪立马就起来了。”
尹蔚混了这么久音乐圈也看出来了，除非是歌王级别的可以靠名气和唱功吸粉，像她们这种组合里舞曲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抒情曲。
“等等，你说啥？”程惜缘如同醍醐灌顶，一把抓住尹蔚的手。
尹蔚被她莫名高昂的情绪整懵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观众就喜欢花里胡哨的？”
“对啊，我们不需要完全推翻现有的形式，可以借助一些道具什么的，既可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又可以烘托气氛。”程惜缘开始百度搜索“现代舞道具”。
尹蔚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按照欣怡的想要呈现的意境，那就只有……”
“光。”程惜缘把手机页面翻过来，“我们可以用灯。”
看到她手机上的东西，蒋欣怡皱了皱眉，“这……很冒险。”
“玩得不就是出其不意吗？”程惜缘殷切地望着她，眼里的希望让她无法拒绝。
蒋欣怡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们试试吧。”
三人组在会议室里边跳边商量，终于在晚上十点一刻讨论出了结果。
“我觉得我们这个绝对赢了。”尹蔚累得瘫在地上。
坐在一旁的蒋欣怡翻看平板里录下来的试跳，也放松下来，“至少等节目播了，我能小火一把。”
程惜缘还在对着镜子修改细节，听到她俩的豪言壮语只觉得好笑，“我们只是把大框架定了而已，走位细节都还没捋顺，更何况到时候还要找节目组商量灯光和录像动线。”
她越想越头秃，这一个多星期的任务量也太大了吧？
“别那么悲观嘛，至少我们的创意已经很超前了，我觉得这首歌就是一个艺术品！”尹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扑上去勾住程惜缘的脖子，“走吧走吧，我们回家吧。”
“行吧。”忙了一下午程惜缘也累得半死，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跟尹蔚一起带着蒋欣怡走出公司。
目送蒋欣怡开车离去后，她也转身上了公司的车，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
“我们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关灯？”程惜缘想了半天只好询问一旁打游戏的尹蔚。
尹蔚专注于打游戏无暇顾及莫名开始“吾日三省吾身”的队友，“关了关了，我亲手关的。”
“那孟姐有没有给我们布置什么任务之类的？”程惜缘按了一下手机开关键，才发现放了一下午音乐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真的没有，今天风平浪静。”尹蔚有些不耐，“辅助你能不能过来跟我？别哥哥妹妹的了……”
“算了，你就玩吧！”程惜缘气得打了一下她的胳膊，“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打掩护了。”
“等等！掩护？！”程惜缘被自己的话吓到，被改编挤到角落的记忆终于张牙舞爪地占据整个脑海。她急得一把拿过尹蔚的手机，“别玩了，我有事跟你说！”
尹蔚就快推倒对面的水晶了，就在她按下大招的前一秒，一股大力将她的手机夺走，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这么没了。
“我就要赢了！”尹蔚快要被她气死了，起身要去夺，“快把手机给我！”
“艾辛沫可能知道你的身份了。”程惜缘自知武力比不过尹蔚，趁着司机不注意小声在尹蔚的耳边嘀咕。
“啥？”尹蔚大惊，整个人趴在程惜缘身上僵住，手还维持着抢手机的架势。
“你听我说。”程惜缘把尹蔚扒拉下来，在她的手机上打字把早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那……我怎么办啊？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尹蔚慌的六神无主，引得司机从后视镜里好奇地瞟了一眼。
程惜缘顾忌着司机，继续打字：
“她既然没声张，那肯定就不会把你立刻供出去，别慌。”
“你说，她会不会是做做样子糊弄孟姐，其实根本没进我们房间？”尹蔚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程惜缘摇摇头，“不可能，那她就不会给我发短信。”
“算了，我躺平了，大不了就跟她摊牌，反正组合散了对她也没好处。”尹蔚破罐子破摔，索性靠在车窗上发呆。
程惜缘苦笑，心里开始盘算着每个人的情况：
艾辛沫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薄欢和杜秋禾又要找她说什么？
还有……如果摊牌了，她要不要说出自己的事情呢？
－－－－－－题外话－－－－－－
每天不码字的念头都在蠢蠢欲动，偏偏我又没有多少存稿……
各怀鬼胎
两个人各怀心事，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地让司机时不时就从后视镜里看两眼，生怕两人在车里就开始扯头花。
到了别墅区门口，司机终于松了口气。他帮两个女孩打开车门，还是决定把自己憋了一路的劝告说出来，“大家相聚一场都不容易，别因为一点事就伤了情谊啊。”
程惜缘和尹蔚：“？大叔你误会了。”
两人磨磨唧唧地往宿舍走，眼前的路就如同她们的心情一样昏暗。尹蔚在车上一直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但看着越来越近的宿舍门口，她的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
程惜缘拉着她往前走，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关怎么着都会来的。”
“你说辛沫会不会把我当成一个怪物然后送到科学研究院切片？”尹蔚干脆停住脚步，满脸都是对回宿舍的拒绝。
“不会的。”程惜缘想着每个人的身份，笃定地对尹蔚说，“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你放心。”
程惜缘的安慰虽然毫无根据，但还是给尹蔚打了一剂强心针。她鼓起勇气大步往前走，“我这就去见她，要是她不给我隐瞒我就赖到她同意为止！”
两人轻手轻脚地转动钥匙，屏住呼吸推开大门。
“诶？没人啊？”尹蔚还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黑黢黢的客厅弄得有点泄气。
“可能都回房了吧？”程惜缘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了，估计睡了。”
“那必不可能！”尹蔚打开大灯，程惜缘被瞬间亮起的灯光晃的眯了眯眼睛，“你干嘛？”
“正常人知道这种事情都会辗转难眠，我知道自己被绑了系统之后三天都没敢合眼。”尹蔚越想越觉得艾辛沫可能在酝酿什么大事，她迈开脚步奔上二楼，“我去找她。”
“诶你等等！”程惜缘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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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这边，艾辛沫和薄欢一个坐在床上看书，一个在梳妆台前卸妆，两人都习惯了互不打扰。然而今天明显是一个例外。
“你的书已经看了一晚上了，那一页的内容那么难懂吗？”艾辛沫从镜子里看着薄欢，“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
薄欢把书扔到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她今天一直都在想早上程惜缘的异常。平时她就对自己时不时蹦出的文言文视若无睹，今天早上怎么突然暗示孟梦团里有不同寻常的人呢？难不成她知道了自己穿越的事情，想要铲除异己？
“话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团里有什么不对劲？”艾辛沫对着镜子细致地给自己涂面霜，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薄欢。
“你想说什么？”薄欢坐起身，手里暗暗握紧簪子，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凝重。
“艾辛沫你给我出来。”尹蔚连门都懒得敲了，大步走进来拉着艾辛沫就想出去，那架势就像是校霸要教训不服管教的好学生一样。
跟在后面的程惜缘惜缘扶着老腰还不容易赶上了，一眼就看到薄欢藏在手里泛着寒光的簪子。
程惜缘：“……怎么还动刀了呢？”
梳妆台这边，艾辛沫本来准备隐晦地跟薄欢提一下尹蔚的事情，顺便探一下薄欢的底细，毕竟一个团里出两个异能者也太巧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他人的身份。
谁知她刚开了个头就被尹蔚打断了，现在她还要拖着自己出去，看样子是要打架？
“喂，你要干嘛？”艾辛沫甩了一下被钳制的手臂，示意尹蔚放手。
“我们谈谈早上的事情。”尹蔚顾忌着薄欢在场，手里劲稍微卸了一点。
“你们在说什么？”薄欢当久了上位者，最讨厌的就是属下欺瞒自己，这难道不是密谋造反的第一步吗？
“没什么。”艾辛沫和尹蔚异口同声。
“就在这说。”薄欢凤眼一眯，下床堵在门口，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程惜缘被这群戏弄得心累，她作为一个上帝视角的观众简直想振臂高呼“你们干脆吵一架摊牌吧！”
“还有你。”薄欢食指挑起一旁程惜缘的下巴，低声威胁，“我们是不是也要谈谈你早上的事情了？”
程惜缘脑子里拉起警报，拼命回想自己做了什么，除了帮尹蔚隐瞒那只有……
救命！她真的想到薄欢这么敏感啊！她真的只是在帮尹蔚掉马做铺垫啊！
“你们在干嘛？”杜秋禾在房间里给程惜缘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显示关机，盛怒之下就听见隔壁吵吵闹闹的。本来想开门让她们安静点，没想到居然看见尹蔚扯着艾辛沫，薄欢揪着程惜缘的下巴。
“你们怎么可以搞队内霸凌？！”杜秋禾急了，跑过去把她们两两分开，将被“霸凌”的程惜缘和艾辛沫护在身后。
其余四人：“……”
尹蔚看着这混乱的局面简直要窒息了，她率先走出房门，站在门口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去客厅，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们，然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薄欢看待她壮士扼腕的样子，心里被欺瞒的郁闷稍微卸了点，她点点头，“可以，去客厅。”说完，她跟着走出去。
房间里，杜秋禾转身抓住程惜缘和艾辛沫的手，小心地交代道：“我们三肯定打不过她俩，等会儿就顺着点她们的脾气别吵架了。大家相识一场不容易。”
程惜缘已经彻底麻了，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艾辛沫看白痴一样叹了口气，“知道了”。
杜秋禾这才稍稍放心，拉着两人走下楼，心想明天一定要去买一块家和万事兴的牌匾挂在宿舍里。
诺大的客厅里，薄欢和尹蔚面对面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程惜缘和艾辛沫分据中间大沙发的两侧，最后到的杜秋禾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中间充当和事佬。
“你们到底怎么了啊？”杜秋禾觉得今天就很玄幻，先是尹蔚不舒服，然后程惜缘在车里暗示孟梦自己身份有问题，还没等她找程惜缘封口结果全队开始闹霸凌了，天哪！
尹蔚深呼吸，慢慢开口：“抱歉，我不是正常人。”
急！队友打群架我帮谁？
一般人一听尹蔚这话都会感到奇葩，居然会有人承认自己不正常。然而在客厅里坐着的四个人面色一凝，都有些心虚地回避彼此的目光。
尹蔚只想把自己的事情赶紧交代完便也没有注意到队友的异样，她继续说道：“我高中毕业就被绑定了一个快穿系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带到异世界完成任务。”
杜秋禾在听到尹蔚说自己被绑上一个系统时心中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居然有人和自己一样拥有了系统，这个人还是自家队友！
“等于说你迟到早退都是被系统召唤了？”艾辛沫早就感觉频繁玩消失的尹蔚不对劲，早上空无一人的房间更是证明了她的猜测。
“对。”尹蔚把自己捂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之后心里放松了很对，她索性全部交代完，“之前去密室的时候惜缘遇到的小丑就是我不小心放出来的，今天早上我也是去做任务了。”
“等等，也就是说程惜缘你早就知道尹蔚的事情了？”薄欢抓住尹蔚故意遗漏的一个人，“要不然你不可能在房间里没人的情况下说尹蔚痛经躺在床上起不来。”
瞬间批斗会的风向突变，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程惜缘身上。
“我是因为那天差点被小丑打了，尹蔚给我道歉的时候告诉我的。”程惜缘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嘴里说出的话却把锅甩给尹蔚。
“对啊，我那天给惜缘道歉，还求她不要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尹蔚抱歉地看着程惜缘，无意间帮程惜缘打了个掩护，“对不起啊惜缘，还让你帮我撒了这么久的谎。”
“没有，我们是朋友嘛。”面对尹蔚真诚的道歉，程惜缘心中十分煎熬，暗暗唾弃自己的虚伪。
薄欢勉强打消了对程惜缘的怀疑，她还以为程惜缘也是同类呢，原来只是误打误撞知道了尹蔚的事情。
尹蔚道完歉后偷偷观察队友的脸色，发现除了程惜缘表明态度以外其他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里更凉了，看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为了保护自己最后一点自尊，她咬咬牙再退一步，“我明天就可以找孟姐说退团的事情，但是麻烦大家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真的不想被当成怪物。”
说到怪物两个字的时候，尹蔚实在是忍不住破防了。她自从绑了系统就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她不敢告诉年迈的父母，只能把任务奖励全部换成钱存在银行后立下遗嘱放在自己枕头里，以防哪天她死在异世父母无人照顾。
在公司里她也不敢和任何练习生交心，留给别人的印象都是一个武术很好但是非常孤僻的人。之前经纪人给她安排的综艺和新戏都差点因为她迟到告吹，她私下听到不少工作人员甚至是导演都在吐槽她年纪轻轻还喜欢耍大牌。
这种生活简直是糟透了！
尹蔚哭得伤心，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手上却不敢泄出一丝声音，着实令人可怜。
程惜缘忍不下去了，起身坐到尹蔚沙发的扶手上握住尹蔚颤抖的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也不会退团的，不是说好了一起登顶吗？这才哪到哪啊？”
女孩温暖的话语让尹蔚因为秘密曝光而崩溃的心稍微平静下来，她摇摇头更咽地说，“我呆不下来了，我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好什么时候跳着跳着就被传送走了。”
“不会的。”程惜缘看着她越来越坚定的态度慌了，“你不是说系统会给你一点准备时间吗？我们可以推延一会啊，没事的。”说着她对旁边沉默的三人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这难道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甚至真正的难还没到，这个团队就要散了。
“走什么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杜秋禾选择了爆发。
她走到尹蔚面前抓起她另一只手，娃娃脸上浮现少有的愤怒，“你不就是怕我告诉别人你的秘密吗？行，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秘密，咱俩互相钳制行了吧？”
程惜缘和尹蔚被她的爆发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忘记哭，一个还没来得及制止。
杜秋禾叹了口气，没有理会系统在脑海里的尖叫，继续把话说完，“我从第一次拍戏开始就被绑定了一个学霸童星系统，也就是用成绩换美貌和机遇。每次考试的前一天我都会被拖到虚拟考场刷题补习，考试成绩达标就会得到美貌奖励，不合格就会被罚起痘黑眼圈。”
杜秋禾说着说着苦笑一声，“所以外界说我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确实有一定道理。”
尹蔚打了个哭嗝，“所以你也有系统？”
“对！”杜秋禾越说越来劲，突然冲程惜缘鞠了一个躬，“对不起，之前我想给你个教训，就把你也拉到考场里了，虽然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程惜缘被她一提醒立马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做的梦，“所以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重回高中考试……”
“是我。”杜秋禾利落地应下来，“算我欠你的。”
说着，她把程惜缘推着坐到中间的沙发上，护住尹蔚跟薄欢和艾辛沫两人谈判，“我们两个都不是正常人，你们想怎样？”
程惜缘被一把推到沙发上，等坐起来时就发现此刻已经变成两军对垒的情形了。她现在简直想发一个帖子，标题就是“急！我朋友要打群架了怎么办？”
沙发这边，薄欢和艾辛沫对视一眼也很懵逼。自己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个团队里出现三个异能者是不是巧合而已，等再回过神怎么就作为一个告密者被队友化为对立的阵营了？
杜秋禾此刻看薄欢和艾辛沫对视心里也很虚。平时队里都是薄欢，艾辛沫和程惜缘三人拿主意，现在三分之二的主事者都在对面，唯一能拿主意的程惜缘还被自己推了过去，这可怎么办啊呜呜……
为了尹蔚，也为了自己，杜秋禾发挥自己二十多年的演技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壮起胆子色荏内厉道：“反正我和尹蔚不会退团的，你们要是敢告密我就跟你们拼了！”
薄欢、艾辛沫：“头疼，我的队友是个傻子怎么办？”
程惜缘：“急！真的要打起来了我帮谁啊？”
－－－－－－题外话－－－－－－
电视剧好好看，小说好好看，一到自己就卡文，为什么我不能像margret一样去未来把这本书复制粘贴过来呢？
古早校园玛丽苏文
薄欢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了，即使是她也得消化一下。
艾辛沫作为一个被网暴两次的大小姐，此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扣黑锅，哪怕是一点小误会都不行。
她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要给她撑腰麻烦也开动你那米粒大小的脑子想一想，一个团队里出现两个带系统的人它正常吗？”
还在百度里疯狂搜索的程惜缘闻言一顿，看来艾辛沫也准备脱马甲了。
杜秋禾作为队里和艾辛沫掐得最厉害的人自然有她的道理，此刻她脑海里全回荡着“米粒大的脑子”，瞬间怒了，“你骂谁呢？我们在说告密的事情，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我真是看不起你！”
听懂艾辛沫暗示的程惜缘和薄欢纷纷感到一阵胸闷，“果然跟杜秋禾这种单细胞生物就不能绕圈子。”
艾辛沫平生第一次遇到让人精神昏迷的对手，她瞬间不想继续争辩了，这简直是一种浪费时间和口水的事情。
“她的意思是，我们可能是同类。”薄欢替她补充道，拿出自己从不离身的玉簪子，两手分别捏住簪头和簪尾稍稍用力一拔，玉壳脱落露出内里锋利的匕首。
杜秋禾、尹蔚：“！”
杜秋禾往后退一步，身体紧紧地贴住武力值最高的尹蔚，“你干嘛呀你？携带管制刀具是违法的！故意伤人更是要判处有期徒刑的！”
薄欢耍刀的手一顿，抬眼瞟了杜秋禾一下，转手就把匕首插在大理石茶几上，匕刃瞬间捅穿台面。
杜秋禾彻底腿软了，小心翼翼地躲在尹蔚身后，语气颤抖，“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程惜缘看着场面越来越乱，再闹下去估计今晚睡不了觉了，干脆替薄欢推了一把谈话进程，“现在就是说，不止是你俩有系统，咱们这个团都有问题。”
薄欢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凤眼微抬，望着怂在尹蔚后面的杜秋禾威胁道：“在我说完话你不许插嘴，明白了吗？”
杜秋禾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薄欢和艾辛沫对视一眼，“你先我先？”
“我先吧。”艾辛沫被吵得头疼，只想赶紧把这件事了了回去休息。
她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地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一遍，“我本来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就读于康斯坦丁商学院，被宿敌陷害掉到海里，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还阴差阳错成了练习生。”
艾辛沫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事情，心里略有些不自在，便故意找自己的老对家出气，“你瞪那么大的眼睛干嘛？有什么话就说啊！”
被当成出气筒的杜秋禾急得快抑郁了，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是又迫于薄欢的命令不敢张嘴，不禁一阵捶胸顿足。
“那个……你为什么会掉到海里啊？”程惜缘作为一个法律系的学生正义感爆棚，“他知不知道故意伤人致死亡会判十年以上甚至死刑啊？”
杜秋禾听到自己的心声终于有人说出来了，激动得跑到程惜缘身边坐下，企图用身体接触来达到心电感应的效果。
艾辛沫没想到程惜缘先关注的是自己的安全，心里一暖，面上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没事，我上车之前把她也拽上了，她和我一起掉海里的。”
“啊？”艾辛沫对故意伤害的态度让程惜缘大吃一惊，她忍不住继续挖掘真相：“那她为什么要害你呢？”
“因为她跟我是情敌关系呗。”艾辛沫叹了口气，“我当时转学到康斯坦丁商学院后跟我的朋友并称三公主，和三王子中的宁致远相恋，然后就被之前三公主之一的罗莉下杀手了。”
程惜缘在这之前只是在艾辛沫头顶看到【古早校园文公主】的称号，没想到她的故事真的如此古早言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爆笑打破了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
杜秋禾捂着肚子蹲到地上放肆大笑，险些喘不上气。她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边笑边跟薄欢摆手，“我真的忍不住了，你杀了我也让我笑完哈哈哈哈哈哈！”
薄欢迷茫地看着对面的三人不知道她们哪根筋抽了，她们怎么面对这么凄惨的故事还能笑出声呢？
程惜缘笑得扶住腰，感受到旁边艾辛沫杀人的目光后默默往右边挪了挪继续笑。
“哎呦喂，笑死我了。”杜秋禾笑得肚子痛，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勉强憋住了结果看到艾辛沫的脸后还是破功了，“哈哈哈哈哈！”
“你们再笑！”艾辛沫被笑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夺过薄欢的簪子剑指杜秋禾。
“别别别，都是误会。”尹蔚今晚大悲大喜，眼睛已经快肿成核桃了。她帮着杜秋禾解释道，“我感觉你的世界可能是本小说。”
“？”艾辛沫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握刀的手收紧。
“我问你，在校园里是不是有三公主三王子，还有三个爱慕王子的前公主？”尹蔚凭着自己初中在被窝里看的小说情节回忆。
“对，那又怎么样？”艾辛沫不耐，“我刚刚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你可没说有三个前公主，只是说你有一个情敌。”程惜缘帮着提醒。
“那你们还可以推测啊，没准就是猜中的。”艾辛沫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那你是不是古老家族出身，几国混血？而且你和你的朋友还建立了帮派？”尹蔚咄咄逼人，“你男朋友和他朋友，还有你情敌和她朋友也建立了组织？”
艾辛沫大惊，这些事情她来了之后从未说过，哪怕是在原来的世界也没几个人知道。
“你究竟是谁？”艾辛沫冲上去掐住尹蔚的脖子，力度大到尹蔚的脸都憋红了。
“哎呀，松手松手！”杜秋禾在旁边用力掰开艾辛沫的手指，急得大叫，“这些都是我们小时候看的古早校园文啊！”
“对！你看！”程惜缘随便打了几个关键词上去后点开第一个视频，博主用变声器后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90后的回忆：古早校园玛丽苏文，三公主和三王子的爱情故事……”
《女帝她只想搞事业》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的世界就是一本小说？”
刀刃从手里滑落，艾辛沫疯了一般地夺过程惜缘手里还在播放视频的手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艾辛沫把视频三倍速播放，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故事竟然和博主吐槽的玛丽苏校园文是一个套路的！
“其实，这种文都属于一个爽文类型，内容就是几个身份不凡的女生来到校园里分别和几个校草历经磨难在一起。”
程惜缘小心观察艾辛沫的脸色，斟酌用词把玛丽苏校园文概述了一遍。
“所以我的世界就是一本小说？还是烂大街没人看了的玛丽苏爽文？”
艾辛沫感觉自己的骄傲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践踏。自己引以为豪的身世背景、自己的天赋能力原来都可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手下的文字？
“其实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想，艺术来源于生活嘛！也可能我们现在也是在一本小说里啊。”杜秋禾干巴巴地安慰道。
程惜缘趁着艾辛沫还沉浸在悲伤里，赶紧偷偷摸摸地把匕首踩在脚下后这才松了口气，“对呀，不说其他的，现在的现言也大多是校园、娱乐圈还有职场之类的，我们的世界从一定意义上也可以是小说嘛。”
“对呀对呀。”尹蔚看她崩溃地样子心里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的粉丝不也喜欢写同人文吗？在她们小说里我和你也是一对呢！”
“哇——”不知是情感需要一个突破口还是尹蔚的话刺激到了她，艾辛沫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没事的。”程惜缘扶着她坐回沙发上，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眼泪。
看着艾辛沫从崩溃大哭逐渐变成安静地掉眼泪，杜秋禾怀疑的眼神投向从艾辛沫是从小说里穿越过来之后就开始沉默的薄欢。
“薄队，你呢？”
薄欢感受到队友好奇打量的目光，心里愈发烦躁起来。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她先说，现在万一被扒出自己也是从哪个古早爽文里穿越过来的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薄欢？”哪怕迟钝如尹蔚也已经察觉出自己队友们都不是正常人了。现在薄欢这样沉默，难不成……
“你不会现在还想保守秘密吧？”尹蔚一针见血地戳穿了薄欢脑海中疯狂酝酿地计划，“大家都已经交底了，你还想藏？”
尹蔚话音一落，薄欢立刻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灼热了。程惜缘默默把匕首捡起来藏到身后。
“好吧，我觉得我可能也是从你们这个世界的某个……爽文里穿过来的。”薄欢即使见过大风大浪也对这一事实有点难以接受。
“等等！你别说！让我猜一猜。”杜秋禾打断她的话，脑海里开始比对自己从小学开始看过的小说类型，“浪漫青春、悬疑侦探、仙侠奇缘……”
思索之间，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你是古言？之乎者也！”
开了上帝视角的程惜缘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还差一点点。”
“差不多吧……不过我跟她不同。我是当了皇帝心力枯竭之后才穿过来的。”薄欢还想再挣扎一下，犹犹豫豫地提出自己和古言的不同，“而且我的国家是女子从政。”
“嚯！”尹蔚和杜秋禾激动地双手交握在一起，“女尊文？！”
“那是什么？”薄欢穿越过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努力学习接受现代事物，但是对小说一知半解。
程惜缘打开百度搜索“女尊文”，把百度百科的介绍念给薄欢听：
“女尊以还原、架空或构建了一个女性为尊，以女性话语为主体的文化时空和社会时代，并基于古今代多种视角，以这种现实时空两性关系的易位书写，体现出女性主体意识的张扬。”
“好吧。”有了艾辛沫做铺垫，薄欢对自己来源于一本小说的事实接受良好，“所以那本小说叫什么名字？”
“什么小说？”程惜缘对女尊文的介绍产生了兴趣，正在兴致勃勃地看评价最高的一本。
“我是从哪本小说里来的？”薄欢对待穿越这件事采取打不过就加入的态度，既然不知道怎么回去不如就先了解一下历史轨迹，万一哪天回去了还能当个会占卜的国师呢？
“额……”程惜缘着实没想到薄欢居然如此豁达，还想看自己穿来的那本小说。
“对啊，我倒想看看我付出这么大代价换来的结局是什么？”艾辛沫也被薄欢的思路带跑了，开始关心罗莉到底死没死。
“哦哦。”程惜缘搜索“薄欢”，率先弹出来的就是关于薄欢的新闻和图片。
“你直接搜：薄欢女尊小说。”薄欢看着程惜缘搜了半天也没结果便提醒她可以搜关键词。
“好。”程惜缘依言照做，很快就搜出了答案，“《女帝她只想搞事业》？！”
“适合你。”对面同时搜出小说的杜秋禾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其他说辞。
“这本小说就是讲你十二岁登基，然后鞠躬尽瘁搞事业直到三十岁去世。”程惜缘看完简介总结道，“你还收后宫，但是二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了真爱。”
“哇！”杜秋禾和尹蔚发出没有见识的惊呼，“收后宫啊！”
“这有什么？我……我们那里女性为尊，我也只收了几个人而已，而且……我还只动了一个！”
薄欢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还会跟别人讨论自己后宫的事情。
“我作证，她没有。”杜秋禾直接跳到小说大结局，“她跟苏公子伉俪情深啊呜呜呜……你怎么死的这么早，人家苏公子殉葬了！”
“什么？”薄欢大惊，点开程惜缘手机里小说最后一章细看，看完后失魂落魄地垂下手臂，“我明明说过不要任何人殉葬的。”
“伉俪情深啊！”程惜缘看着手机小说的最后一行“女帝死，苏后自请殉葬，二人合葬帝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她们眼里这就是一本be小说，在薄欢眼里就是真实悲伤的亲身经历。
大厅里弥漫着悲伤的氛围，艾辛沫拿起手机默默搜索自己的名字。
“我的小说怎么回事？”
－－－－－－题外话－－－－－－
总结一下，程惜缘（目前）、杜秋禾和尹蔚属于一个世界的人，而艾辛沫来自古早玛丽苏校园文，薄欢来自女尊文，她俩都是出事或者死亡后穿越过来的，你们可以把她们当成书里人穿到现实也可以把她们当作平行世界穿越过来。
如果抛开穿越不说的话，杜秋禾就是拿着学习系统在娱乐圈纵横的爽文女主，尹蔚则是快穿爽文女主，再加上艾辛沫和薄欢，就是文名中的四个爽文女主啦！这个梗终于交代得差不多了。
团霸的潜质
“什么意思？”听到艾辛沫的疑问，程惜缘也开始搜索小说。
“烂尾了诶！”杜秋禾点开最近更新的一章，“就只写到了艾辛沫和罗莉一起掉下海之后就没有了。作者说……”她念着念着犹犹豫豫地看了艾辛沫一眼。
“她说自己没灵感不写了！”艾辛沫咬牙切齿地念出作者留言，“别让我查出来她是谁，我要杀了她！”
“姐妹淡定淡定！”杜秋禾一把抱住艾辛沫，把她禁锢在沙发上，“烂尾也挺好啊，至少你现在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了。”
“好个屁！她凭什么写到一半不写了，我要是不穿过来是不是一直要泡在海里？”艾辛沫想到那个画面就打了个冷颤。
“额……你是不是舍不得你的校草啊？”杜秋禾看着艾辛沫，冥冥中感到自己找到了真相。
“狗屁！”艾辛沫回想了自己摔进海里之前交往了一个星期的男朋友，心里全是错过的遗憾，要是没意气用事跟罗莉飙车，会不会……
然而再多的悔恨也没用，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她撇下心头的杂念中气不足地回怼道：“我那是气作者居然烂尾了！”
“哦～好吧。”杜秋禾转了转灵动的眼睛，假意附和道。
“好了好了，终于真相大白了。大家也不用天天担心自己的秘密暴露了，我们回去睡觉吧？”程惜缘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准备上楼洗漱。
“等等！”艾辛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程惜缘疑惑地望过去：“？”
四双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的秘密呢？”
客厅里，程惜缘一人独占大沙发，其余四人两两分坐于两旁的小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嫌疑犯”。
“如果我说我就是个路人甲你们相信吗？”程惜缘小心试探道。
“你觉得我智商是不是和尹蔚差不多？”艾辛沫冷笑一声，“一个普通人遇见快穿者会这么镇定？还帮她掩藏秘密？”
尹蔚突然被点中，仔细回忆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对啊，我当时跟你坦白身份的时候你确实很镇定，还想去睡觉！”
“那……也可能是我心理素质强大呢？”程惜缘继续狡辩。
“强大到接连发现自己队友不是正常人之后坦然接受，而且还能乐呵呵地看队友的小说？”薄欢目光如刀，射向程惜缘手机里还未退出的《女帝她只想搞事业》，“给我关上！”
“好吧……”程惜缘认输了，装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路人甲原来也这么难，“我是出车祸之后就获得了一种看穿别人身份的异能。”
“所以你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尹蔚瞪大眼睛，万万没想到自己眼中善良体贴就是有点太老实的队友居然是个白切黑？！
“我能怎么样啊？”程惜缘也很郁闷，“我总不能遇到薄欢的第一眼就来一句：嗨，女皇大人！我会被杀的。”说完她偷偷看了薄欢一眼。
薄欢被看了一眼之后有些心虚，毕竟要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惜缘就当着镜头叫出她的身份，她大概会直接敲晕她带回薄家审问。
“那你跟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也不说？”艾辛沫继续逼问。
“我有旁敲侧击啊！杜秋禾把我拖进考场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我第二天还隐晦地提醒她，结果她也没有反应。平时我叫你们小公主和女皇大人你们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啊！”程惜缘越说越委屈，“那你们也没准备跟我说啊？”
杜秋禾、艾辛沫和薄欢回想了一下发现程惜缘说的事情她们都有印象，瞬间有些心虚。
“那我跟你分享秘密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尹蔚抓住了程惜缘辩论的薄弱点，“我可是跟你交代身份了的！”
“那是你差点伤害了我才说的。”程惜缘拿出小丑的事情，言语中有种“咱们要不要旧事重提”的意思。
“算了算了。”尹蔚立马服软，默默退下辩论席。
“你们还有没有要说的？”程惜缘在辩论场上傲视群雄，一穿四只是小操作。
“没了。”四人今晚情绪大起大落，神色都已经蔫蔫的了。
“那大家都知道彼此的秘密了，也不用天天担心被揭穿身份了。”程惜缘再次站起身来，“那就……晚安？”
“晚安……”
待程惜缘上楼之后，尹蔚悄咪咪地跟杜秋禾嘀咕，“我怎么觉得惜缘越来越有团霸的潜质了？”
杜秋禾也同感地点点头，“说实话她现在说话我只敢点头说好的好的。”
沙发另一边，薄欢一目十行翻看着自己的那本小说，艾辛沫把自己哭出来的纸团收拾到垃圾桶里后看了她一眼，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惜缘的气势越来越足了，有的时候我回想第一次见她都觉得判若两人。”
薄欢把页面划到最后一页，心情沉重地关上手机，“人都是会慢慢成长的，也许她是在社会毒打后成熟了呢？而且我见到她第一眼就觉得她绝非池中之物。”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艾辛沫哭得有点头疼，收拾完客厅之后边跟室友打招呼上楼，“我先去洗了。”
“好。”薄欢目送队友们一个个上楼休息，在灯火通亮的大厅里打开小说继续阅读。
房间里，程惜缘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却了无睡意。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听着洗漱间里尹蔚洗澡时的水流声，心里却在苦恼另外一件事：
当时在枫叶高中，陆秋晨慵懒地坐在长椅上，看向她的眼眸中感情复杂，薄唇轻启：
“和古穿今女皇，贵族校园公主，快穿玩家，还有一个带系统的童星一起出道，也只有你能相处得很愉快了！”
就在自己大惊失色之时，陆秋晨把她拉到长椅上，以一种外人看来极亲密的姿势附在她耳边：“不必慌张，你就把她们当成普通人对待就行，她们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程惜缘听着陆秋晨宛如大反派的话语，害怕地都忘记躲闪了，她猛地侧头，嘴唇差点擦到陆秋晨的侧脸，“你……你怎么知道？”
陆秋晨耸耸肩，“我怎么不知道不重要，反正你想要出道，我想要赚钱，各取所需而已。反正你是个聪明人，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吗？”
“……”
在陆秋晨及时的安抚下，程惜缘接受了队友的不同寻常之处，甚至熟练地在她们快穿帮的时候填补漏洞。至于陆秋晨的身份，哪怕是现在已经成为情侣了，两人也很默契地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想到这里，程惜缘把被子蒙到头顶，低声叹气，“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啊？”
－－－－－－题外话－－－－－－
我会努力不当一个烂尾的咕咕的！
一公开录
第二天早上，孟梦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一般这个时候薄欢、尹蔚和程惜缘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了，今天居然空空如也？
她在玄关换好鞋子继续往里走，远远就看见客厅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薄欢？薄欢！”孟梦摇了摇沙发上的人都半天都没有反应，吓得魂都没了。
“嗯？”薄欢昨晚坐在客厅里把将近一千章的小说看完后已经凌晨四点了，她怕打扰艾辛沫干脆就在就在沙发上入睡。此刻，她在睡梦中被人摇醒，反射性就想掏出自己的簪子。
“你怎么睡在这儿啊？”孟梦见她闭着眼睛在抱枕那里摸来摸去，更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担忧地摸摸她的额头量体温。
“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看小说看晚了，干脆直接在这里睡觉了。”薄欢揉着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啊啊啊啊啊啊！”孟梦发出一阵尖叫。
薄欢本来只睡了三个小时还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现在完全被孟梦吓醒了，惊慌地四处观察有什么危险，“怎么了怎么了？”
孟梦冰凉的手包住薄欢巴掌大小的脸，还不等薄欢反应过来就左右摆弄，“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谁把你惹哭了吗？”
“没有没有。”薄欢哭笑不得，挣扎着把脸从孟梦的铁手里拯救出来，“我就是晚上看小说看晚了才眼睛肿的。”
“放屁！”孟梦看着她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现在全是红血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么自律的人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晚？还看小说？你平时除了发消息都不爱用手机，骗谁呢？”
她看着薄欢一个人缩在沙发上连毯子都没有的可怜样，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升起：一个人睡沙发、眼睛哭肿、闪烁其词，这不就是……
“艾辛沫是不是欺负你了？难不成她们合起伙来霸凌你？”
关系网太强的后遗症就是很容易探知到这个圈子的阴暗面，孟梦便是如此，此刻她已经把队内霸凌的名头压在其他四人身上了，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应对方案。
“刚刚是谁叫了一声吗？好吵啊。”正对着楼梯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杜秋禾蓬头垢面地走出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艹！”孟梦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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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alter所有人都聚齐在客厅，被从床上拖起来的程惜缘和尹蔚头挨着头闭着眼意欲再睡。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干嘛了？”孟梦拿出手机给她们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里，“一个个都快肿成猪头了尤其是那个眼睛！”
“我们昨天晚上一起熬通宵看了部悲伤的电影，就成这样了。”杜秋禾拿冰包敷着眼睛，急中生智想到了这个理由。
“那程惜缘的眼睛怎么没有肿？”孟梦审视地看着饿得开始剥橘子吃的程惜缘。
程惜缘受到队友谴责中带着焦急的眼神，斟酌用词道：“因为……我泪点高？”
“你们一个个真的是出息了啊？”孟梦忍无可忍，五人的反应明显就是没说实话，但是既然没出大事她也懒得刨根问底，干脆就是借着这个借口敲打道：
“你们作为一个偶像，形象是第一位的，粉丝会喜欢一个熬夜看剧看到眼睛红肿的偶像吗？”
“好的好的，我们以后会注意的。”杜秋禾从小到大都在被人唠叨这些简直耳朵要听出茧子了。她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来推着孟梦往门口走，“孟姐给我们买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随着孟梦的唠叨声逐渐消失在门口，程惜缘这才送了口气，对着一早上起来后就莫名尴尬的队友们客气地招呼道：“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哦，好的。等会饭来了我叫你。”薄欢现在看着队友就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痛哭流涕的糗事，不自觉语气也变得客套起来。
孟梦买回来早饭后还是觉得五个人的气氛奇奇怪怪的。
就像现在，杜秋禾夹菜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艾辛沫的胳膊，后者的茶叶蛋直接脱手掉进面前的粥里。要是平时艾辛沫早就炸毛了，现在只是皱着眉头擦拭着袖子上的米粒，朝不断道歉的杜秋禾淡淡地说了句“没关系”。
而平时在饭桌上恨不得跟杜秋禾组成相声二人组的尹蔚也一夜间性情大变，眼观鼻鼻观心地吃包子，一句话都没说过。
孟梦做到程惜缘身边小声问她：“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昨天是不是吵架了？”
正在吃水煎包的程惜缘瞬间觉得嘴里溅出的汤汁不香了，她慢慢把包子嚼完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没有啊，孟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们顶多为点吃的打嘴仗，真的不至于大闹一场。”
“但愿是这样……”孟梦狐疑地收回打量的目光，轻咳几声准备说正事：
“昨天辛沫已经跟梁老师商定好了词曲的最终版，惜缘和蒋欣怡也敲定了舞蹈的大概，那接下来就抓紧时间熟悉新歌了，争取一公拿下好成绩！”
“好！”alter此时也不管自己秘密暴露后的尴尬了，一提起比赛就目光灼灼地准备投入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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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archess节目组抓住三月的尾巴，选择在最后一天进行一公演出。
下午四点，画好全妆的alter开始在待机室里排最后一遍舞蹈。
“薄欢，你最后定点要在左边第三个摄像机前面。”程惜缘凭着彩排的记忆把位置偏移的薄欢拉到定点处，“这样我才不会撞到你。”
“好。”薄欢明显有点焦虑，一被揪到错就开始身体僵硬。
“话说节目组为啥要把舞台投到这个电视上啊？我现在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就喘不过气。”临近比赛，杜秋禾手脚发凉，心跳巨快。
“都别紧张啊，上过多少次节目的人了。”孟梦此刻不停地给自己灌咖啡，嘴上还在安慰队员。
“话说我们不用跟对手打招呼啥的吗？”尹蔚记得之前打歌时孟梦经常会带着她们去跟前辈打招呼。
“这次为了保密造型和歌曲，上场前都不让互窜待机室。”孟梦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刚好，省得还要花心思打嘴仗。”
“也是。”尹蔚心有戚戚地点点头。
“alter要上场了。”工作人员礼貌地敲门进来提醒。
“好的。”程惜缘把道具发给队友，像队长一样安抚人心：“别紧张，我们唱完就可以下来吃晚饭了。”
笑点低的杜秋禾瞬间被逗笑，“还能看歌舞。”
“加油。”薄欢把手伸出来，其余四人挨个把手搭上去。
“加油！”
浮沉
场外，云烟里刚下了课就急匆匆打车来到演播厅，跟门外安检的保安说了好久的好话才被放进去。
演播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粉丝们的应援棒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云烟里大汗淋漓地从人群里挤来挤去，眯着眼睛用手机光照着前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座位。
“姐妹你也是alter粉丝吗？”一个穿着jk裙的女生挥着应援棒跟她打招呼。
“你也是alt吗？”云烟里如同他乡遇故知一般激动得从书包里掏出应援棒。
“我叫姜离！从alter发第一张专辑开始就追了，这次我求遍所有的亲戚朋友才抢到了这张票！”姜离完全不认生，开始跟云烟里介绍自己刚刚认识的朋友。
“你来到刚刚好，主持人刚刚说完广告词，alter马上就要上场了。不知道我们首发会不会影响票数。”前排的女孩扭过来跟她说话。
“我们这一片都是alt吗？”云烟里奇道。
“对啊，主办方专门把粉丝都聚在一起，这样拍远景也好看嘛！”姜离似乎对这件事习以为常，让云烟里不禁啧啧称奇，“这样真不错。”
“姐妹，你也是alt吗？”兴奋之余，云烟里也开始朝旁边发展新朋友，“要不要加群呀？我们到时候一起约现场。”
“不用了。”她右边的女生冷着脸拒绝，还略嫌弃地往旁边坐了坐。
“？”云烟里以为她是在害羞，再接再励道：“没事，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那女孩瞟了她一眼，沉默着打开自己手上的应援棒，那平日里最令云烟里厌恶的雾霭紫瞬间亮起，“我是magnolia的粉丝。”
“……”云烟里瞬间沉默着与她拉开半人宽的距离，感觉自己一腔热情都付诸东流。
“开始了开始了！”姜离在一旁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见舞台一黑便兴奋地拍着云烟里的胳膊。
“啊啊啊啊啊啊惜缘！”云烟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开始尖叫，手里挥舞起闪着宝蓝光的应援棒。
不过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对舞台的新鲜感和期待中，演播厅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云烟里的呐喊也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前奏响起，陌生又熟悉的钢琴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舞台斜上方一颗月球灯发出清冷的光芒。粉丝尖叫声被这一变故惊得短暂地停滞了一秒。
“怎么回事？一公不是表演《浮沉》吗？”有粉丝开始低声讨论。
云烟里隐隐约约从钢琴曲里抓到一丝《浮沉》的影子，但是也不敢肯定。她把目光投向专业听众席，发现专业乐评家们也在窃窃私语，唯一来自l&c的梁硕则气定神闲地坐在座位上，脸上浮现高深莫测的微笑。
“就是《浮沉》！钢琴和古筝的风格不一样，她们把前奏改了一点。”一个粉丝惊呼，声音不大却如定海神针一般稳住了躁动的粉丝。
就在粉丝渐渐探讨出眉目之时，舞台上一个同色系的光板亮起，映出背后五人的身影，如同是月光下投射在水面上的倩影。
还没等粉丝发出尖叫，光屏熄灭缓缓降下，舞台重归黑暗。
艾辛沫单手背后，一只手举着水晶灯，灯光以恰当的角度照在她的脸上，露出起优越的五官线条。她缓缓往前，流利的英文吟唱和着钢琴曲如同是在将一个古老的故事，亦或是在追光前行。
随着吟唱即将结束，艾辛沫脚步变急，她大步跳跃旋转，如同在追逐着自己的光。在歌曲进入下一节时，她手上的水晶球熄灭，面上怅然若失的表情也定格在粉丝心头。
黑暗中，艾辛沫快速回到队伍里，等待主歌部分到来之际，她和队友一起把灯球往中间一送。
“哇啊啊啊啊啊！欢欢！”粉丝一边尖叫一边看着舞台上被灯球簇拥在中间的薄欢。
在粉丝的视角里，薄欢如月光里的女神一般优雅动人。在灯光的簇拥下，薄欢把手里的灯球一抛，如同将光辉撒向世间。
灯光适时大亮，台下粉丝忍着强光带来的不适睁着眼睛不愿错过任何精彩的表演。
高潮乐声响起，alter身穿月白长裙起舞，动作整齐划一，就连舞蹈功底最薄弱的杜秋禾也深得精髓。
“惜缘我爱你！”云烟里在看舞台时不知不觉屏住呼吸，等在灯光大亮时才回过神，拼命挥舞着手里的应援棒。
程惜缘站在c位上，一眼就把舞台下方的景象尽收眼底。人群里，宝蓝色汇成一方海洋，那些挥舞着应援棒的人眼睛里都是对她们的喜爱和崇拜。即使是其他团队的粉丝大多也处于真心开始跟着哼唱。
一舞终了，alter一字排开，给台下的观众深鞠一躬后走下台。
不知是应景还是碰巧，柳城今天也身穿宝蓝色西服。他大步走上台，开始读手卡，“本次投票通道将开启三分钟，粉丝团手里有两票，每个团限投一次。可以选择两票投完也可以弃投一至两票。在下一个团队表演后，粉丝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进行改票。
专家团则开始打分，我们记票团队会分别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算出平均分再乘以十，最后的结果将录入总分。”
宣读规则完毕后，他微笑着示意工作人员准备开启投票通道，“三、二、一，投票开始！”
台下粉丝被说的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规则。
“什么意思啊？我们不能把票都投给alter吗？”姜离感觉自己仿佛身处高数课堂，柳城说的明明是标准的普通话可她怎么听不懂呢？
“反正你把一张票投给alter，剩下一张看其他团哪个戳你就投它。”云烟里眼看时间还剩两分钟，快速把缩略版投票规则发到粉丝群里。
“三、二、一，投票通道关闭！”
柳城转身把穿着高跟鞋的alter一个个扶到舞台上打趣道：“我好歹也是你们初舞台的见证人，居然乍一听也没听出来这首歌是《浮沉》。”
台下粉丝很有综艺感地发出嘘声，嘲笑柳城听歌竟然不识曲。
柳城剑眉一挑，佯怒地跟观众吵架：“怎么？你们就听出来了吗？我可是发现你们当时尖叫声都停了呢！”
程惜缘接过话筒解释道：“这次我们想要打造出完全不同的风格，所以改编幅度更大了一些。”
“那你们觉得自己可以得到多少票呢？”柳城看到导演在台下比手势，会意地开始cue流程。
“我觉得至少450以上吧？”程惜缘保守地说出一个数字，“看在我们首发的份上，大家也该投一票吧？后面变心跑票的事情咱就不说了。”说完她掩面假哭，逗的观众哈哈大笑。
“我们在这里只公布观众投票，你们准备好了吗？”柳城抬起手引导所有人望向大屏幕，“现在公布票数！”
程惜缘屏住呼吸，在百位滚动到4的时候她没敢做出任何举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有决定作用的十位数。
数字不停滚动着，终于停在了8上，程惜缘总算松了口气。
“恭喜alter，获得了485票！”
－－－－－－题外话－－－－－－
提前声明一下，关于应援色和舞台都是随便想的，绝对没有暗指任何组合的意思，求大家不要参考现实哈！（求生欲满满）
安静不作妖？
“哇！485票诶！”尹蔚激动地抱住薄欢的胳膊原地跳了几下，清亮的少年音通过程惜缘的话筒从音响里传出来，逗得观众哈哈大笑。
“怎么，尹蔚是没想到自己能拿到这么高的票数吗？”柳城主持经验丰富，对这种小插曲也能把它处理成亮点。
尹蔚从憋笑的队友手里接过话筒，略有些局促地回答：“我们之前肯定是想要500满票的，但是幻想只是幻想，真的听到票数超过480票还是很惊喜。”
“那你觉得下一队可以超过你们的票数吗？”柳城无奈地看着手卡上被打了星号的问题，心里不情愿但是还是问出来了。
alter众人被这个问题打的措手不及，正常情况下节目只会从剪辑上有所偏向，像现在这个明刀明枪地挑起战火是她们之前没想到的。
台下粉丝也开始剑拔弩张，云烟里和身边magnolia粉丝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立马别过头去冷哼一声，疯狂给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呐喊助威。
尹蔚面对上一个问题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此刻不敢做声，只能在薄欢的暗示下把话筒递给她。
薄欢接过话筒，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闪烁着红点的摄像机，仿佛要透过镜头去看藏在后面的magnolia，“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赢，不在乎对手是谁。”
薄欢话语一出，以云烟里为代表的粉丝的热情立刻被点燃了，她们疯狂呼喊着alter及成员的名字，一度盖过了其他粉丝的声音。
柳城从业多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刺头发言，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无视手卡上剩下的问题，笑着引导alter下场，“那大家跟观众道个别吧！”
alter粉丝们抱着长枪短炮准备拍摄alter在发表感言后说说笑笑牵手下场的和谐画面，哪知还没等她们调整好镜头焦距就看到五人像是密室逃脱那样一溜烟地跑下台。
云烟里甚至敢肯定，要不是粉丝还在台下，尹蔚可能直接踢掉高跟鞋就翻下舞台了。
柳城也被她们一系列操作整蒙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偶像组合如此不留恋舞台的，这没准还是拉票的好机会啊！
“终于下来了！”尹蔚踢掉高跟鞋换上助理拿来的拖鞋，“这个细跟也太高了吧？我刚刚跳舞的时候好害怕它突然断掉。”
“为什么我的鞋子这么大？我跳舞的时候脚都要滑出来了。”艾辛沫把手指插到鞋子里，“看，还有一指宽！”
“我好饿啊我好饿！孟姐我们晚上吃什么啊？”杜秋禾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干嚎，“我刚刚站在程惜缘旁边就怕她的话筒把我肚子的声音收进去了。”
孟梦气得七窍生烟，给三个人一个一个脑瓜崩，“这边还拍着呢！你们嘴能不能把门？”
薄欢微笑着和跟拍摄像师“商量”：“要不……这段就掐了吧？”
摄像师顶着薄氏大小姐的压力，闷不吭声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孟梦带着五人从后台走回待机室，迎面就碰上了magnolia四人。
“救命又来了。”杜秋禾挽着程惜缘的胳膊小声嘀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个节目总得碰到。”程惜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前面不到五米处的一群人，心里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嘴仗打草稿。
“孟姐。”锆石娱乐的经纪人不像张蔷那般张牙舞爪逮谁咬谁，此刻他明显不想在公共场合和alter闹开，仅仅代表组合跟孟梦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
孟梦对此局面也很满意，笑着略一点头继续往前走。
面覆薄纱的magnolia四人被保安和工作人员围在中间往前走，罕见地没给alter一个眼神。不合的消息早已散遍娱乐圈的两队就这样擦肩而过，倒是让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失望地叹口气。
回到待机室，趁着舞美组还在布置场地，跟拍暂时不会录制她们的rea，杜秋禾嘴里塞着寿司小声询问：
“怎么回事？她们今天这么安静不作妖？”
“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心里排练遇到magnolia该怎么优雅骂人，结果就这？”尹蔚跟程惜缘不愧是室友，想法都是一样的。
孟梦笑着和跟拍确定好录制内容后进屋，确认屋内只有自己人后才把众人都疑惑的事情解释一下：“据说啊，据说，coco的脸是修复不了了，只能靠化妆暂时遮盖，而且不能大幅度张嘴说话。”
“哇哦！怪不得她今天没有哔哔哔。”杜秋禾心里一阵舒畅，“我现在真想去她面前念一遍八百标兵奔北坡。”
“这个主意不错！”艾辛沫欣赏地看了杜秋禾一样，第一次觉得她这么顺眼。
“她们这次是唱出道曲《kill
the
i》，据说margret请了歌王出山帮她们改编，不知道会改成什么样子。”孟梦有些担忧，廉航可是娱乐圈公认的创作型天王。
“淡定孟姐，只有母亲最懂自己的孩子。歌王未必能把这首歌改成适合她们的曲子，况且coco已经是这样了，她还能唱大段rap吗？”程惜缘胸有成竹地往嘴里塞了一筷子xj炒米粉，“这家好好吃！”
“就你小嘴会说！人家可是歌王啊！”孟梦对团员们有时过度的自信感到一阵无语，正准备给她们上一节“谦虚做人”的主题教育课时，门被敲响了。
“你认真说，是不是发现廉航的歌王名声有点不对劲？”薄欢趁着孟梦起身去开门的空当悄悄问程惜缘，“生日会那天你见到他了，看到了什么？”
“咳咳咳！”程惜缘被她的敏锐惊得倒吸一口气，炒米粉的酱料呛到喉咙里，引得她不住咳嗽。
“你别装了，快说！”杜秋禾已经不相信程惜缘纯良的外表了，被勾起好奇心的她拉着程惜缘就是一顿纠缠。
“我是真的被呛了好吧！有没有一点同情心！”程惜缘心里暗叹人之间的信任就是那么脆弱，只能老实交代，“我那天看到他的名头是【买枪手的歌王】。”
“哇！他还买……”艾辛沫惊呼到一半就被涌入的摄影师们打断，只能活生生咽回喉咙里。
孟梦和助理毫不留情地把桌上的食物全部打包拿走，催促化妆师给嘴里还在咀嚼的五人补妆。
“我还没吃完呢！”尹蔚夹到半空中的寿司被孟梦连筷子带碗全部抢走，直到被按在化妆椅上时还在哼哼唧唧。
“我们等会安排机位拍rea，辛苦大家了。”导演和alter客套完后拉住摄影师悄悄交代：“等会重点拍她们看magnolia表演的反应。”
节目组黑幕？
待摄像师准备就绪后，整个待机室只剩下alter五人和摄像组了。这房间说小也不小，此刻却泾渭分明，坐在沙发上的五人如木桩子一般正襟危坐，坐在对面地上的摄影师也尽职尽责地拍着如同静止的画面。
大约过了五分钟，原本还在拍摄观众席的画面突然切换到舞台中央。magnolia五人脸上覆着薄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些珠宝额饰，宛若异国舞姬。
待她们摆好开场姿势后，舞台灯光暗下。
“我感觉她们怎么有点印度风啊？”杜秋禾看着她们的服饰生怕下一秒就要唱小时候传遍大街小巷的印度神曲。
“你闭嘴！”薄欢扯了扯她的手，警惕地看了摄影师一眼。
摄影师：“……虽然我的任务就是来拍你们嫌弃magnolia的表情，但是你们现在什么都不做我也不好交差啊！”
接下来的五分钟可谓是摄像师和alter都十分绝望的五分钟。
无论是台上eva崴脚还是coco跳着跳着揭下面纱露出变化明显的脸，alter五人始终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不发表任何评论。
摄像导演好想哭着求这些姑奶奶给点反应，哪怕是轻嗤一声都行。然而直到舞蹈结束他也未能如愿。
看了完表演后，程惜缘心里已经无数羊驼在奔腾，奈何孟梦在摄像组进来之前三令五申让她们不准搞事情，甚至以年终奖扣光为要挟，她们只能乖乖听话。
电视机里，柳城走上台开始宣布投票通道开启，alter众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程惜缘紧张地分析着刚刚的舞台，除去自家粉丝不会投票之外，这个舞台的歌和舞台风格并不搭配，所以按理说跑票和投出第二票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多……
“416票！恭喜magnolia！”柳城看着大屏幕念道，“现在重新计算完票数后，alter467票暂居第一！”
“呼——”杜秋禾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没跑太多。”
“下一个组合上台之后我们稳住400就不错了。”艾辛沫心算了一下，还是不能放松下来。
程惜缘心里也没底，眼下她们和magnolia的票数并没有拉开，后面四组上来之后估计票数之间的差距就更微乎其微了。这样想着，她把目光投向电视。
舞台上，柳城问过几个走过场的问题后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我也听过很多magnolia的歌，coco应该是主rapper吧？为什么今天很少听到你开口呢？”
待机室里的摄影师立刻来了精神，把摄像机对准alter，恨不得怼到她们脸上去分辨眼底的情绪。
台上，短时间内做了好几场修复手术的coco僵着脸接过话筒，略有些口齿不清地答道：“最近拔了几颗智齿，医生建议我不要说太多话。”
台下的alter粉丝此刻和她们正主同时发出嘘声，只不过一个喊了出来，一个则是在心里。
“又是拔牙梗，怪不得牙医工资高，原来拔一颗牙还能帮着整容呢！”姜离和云烟里笑嘻嘻地嘲讽，引得旁边magnolia粉丝怒瞪，“你说什么呢？”
“我说最近总有人借着拔牙的由头去整容，又没说你家正主整容了，你急什么急？”云烟里在网上跟magnolia粉丝一年到头都在掐架，如今面对面丝毫不落下风。
台下的嘘声和嘲笑声在台上也听得十分清晰，coco握着话筒的手攥得发白，柳城也不忍继续刨根问底，匆匆进入下一个问题：“你们对这个票数满意吗？”
很明显，magnolia四人在分数出来之后脸色都不太好，margret接过话筒，语气有些冲：“说实话不太满意，我们为了这个舞台准备了很久，是奔着拿第一来的。现在这个分数确实令人没想到。”
柳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是在说分数有问题吗？
margret说了一通之后，coco把话筒拿回来柔柔弱弱地补充道：“我们队长为了改编的事情找廉老师做指导，而且中途还因为熬夜写歌被送去医院打点滴，真的十分辛苦。”
她说完margret的不易后，话锋一转，“当然，观众的感受也很重要，如果这个分数是观众对我们的评价，那我们也愿意接受，努力成长。”
柳城被她一通输出整的无语了，都是在娱乐圈打拼的千年狐狸，他怎么看不出coco这种暗讽分数不公的茶言茶语呢？合着万一她们到最后倒数第一就是节目组黑幕喽？
台下magnolia的粉丝果不其然开始鸣不平，“黑幕”、“不公”等词语在台上听的格外明显。
柳城摘下耳麦，暂时隔绝了耳机里总导演震耳欲聋的怒吼，面前保持绅士风度地把magnolia送下台。
每个舞台都会间隔十五分钟，摄像组也会暂时退出房间给组合一些自由空间。
“哇！我第一次被阴阳还不能有任何反应，我快抑郁了！”摄像组刚推出去把门关上，尹蔚忍不住站起来活动筋骨。
“我不理解，得罪导演组到底有什么好处吗？这个节目结束之后她们就不在娱乐圈混了吗？”
薄欢在宫里见惯了杀人不见血的阴谋诡计。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纯粹损人不利己的，难不成这就是头铁吗？
“估计margret想要立那种心直口快的艺术家人设吧？”艾辛沫拨弄着指甲上的碎钻冷哼一声，“果然偷歌贼只能跟着找枪手的有钱人混。”
“你们说我们这次能得第几？”程惜缘已经不想提烂人影响心情了，于是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肯定不是倒一了。”
“切，看你那出息！”艾辛沫和薄欢不约而同的白了她一眼，“就算首发很难抢到第一，至少也能拿个前三吧？”
“但愿吧。”程惜缘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辩驳。
十分钟后，被总导演训了一顿的摄像导演千叮咛万嘱咐alter的反应要夸张一点，得到薄欢的保证后才松了口气。
比赛继续，枫木少女选择了与出道曲的学院风差不多的活力少女风。visionary则一改性感风走起了女王路线，而老对家vivid不知为何选择了性感风，一曲《la
a-cha》惹得场内为数不多的男粉丝嗷嗷直叫。
而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ooc并没有选择改编曲风，只是在原曲的舞蹈上加入了时兴的元素。
在柳城最后一声“投票通道关闭”之后，alter和其他组合相继回到舞台和粉丝挥手道别，去录播厅接受自己的比赛结果。
不惹事也不避事
三百平米的演播厅是广电专门为monarchess布置出来的。
和上次的排排坐普通观众席那样让组合花大半个小时选位置，过程中不停姐姐妹妹勾心斗角争c位不同。
这次演播厅直接按照3x3的布局把座位分割开，每个队中间留出两个座位的空当，排头用亚克力板标明坐席，整个座位按照出场顺序从左到右依次分布。
alter直接走到最里面的方阵，程惜缘、薄欢和艾辛沫三个队里的话事人坐在第一排，尹蔚和杜秋禾两人坐在第二排。
magnolia则两两一排，不知是不是故意的，margret居然主动坐到离艾辛沫最近的位置上，隔着过道态度还是那么盛气凌人，“呦，你们也在啊？这次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呢！”
艾辛沫在magnolia落座的那一刻就十分排斥地转过身侧面朝向薄欢，只留个她们一个嫌弃的背影。谁知她都这么明显了还有苍蝇要凑过来。
大小姐不惹事但也不避事，既然有疯狗冲着她叫了自然也要拿石头砸回去，“我们可是要留到最后的。倒是你，写首歌都能低血糖进医院，是不是心思耗费的太多了？”
margret听出了艾辛沫话里有话却也不气恼，她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直至形象再度完美才回敬道，“无论什么人花了多少心思，到最后不都是我的吗？说实话我也非常感激她们了，这也算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艾辛沫被她这种无赖的态度气到了，索性冷笑不再搭话。毕竟跟一个烂人比输赢怎么着都是自己降低了身价。
等柳城跟导演商量完流程之后，真正的结果终于出炉了。他换上了一身紫色西装，比起舞台上的宝蓝色更显庄重，头发也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手里引人注意地拿着手卡和信封，试了一下话筒音后开始进入正题：
“大家今晚的舞台真的十分精彩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优秀的组合在一起同场竞技。”说完，他作势要鼓掌。
“柳老师，能不能直接进入正题啊？我们从四点到现在了滴水未进。”ooc队长不愧是大前辈，抱着手臂完全不想跟着柳城的场面话走。
“行吧行吧。既然郭姐说了我们当然要满足要求。”柳城也巴不得赶紧录完，一晚上不停地说话也给他的嗓子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他看着镜头流利地做完口播后，干脆利落地打开信封，刚扫了前几行就诧异地挑了挑眉，故作玄虚地给出提示，“这次的结果很出乎意料啊！”
“什么呀什么呀？难不成这次爆冷门了？”尹蔚激动得抓住前排艾辛沫的肩膀，力气大到让后者微微蹙眉。
艾辛沫无情而大力地把肩上的爪子掰开，“你从小到大都没看过综艺节目吗？还是我们的世界参差过大？”
“？！”尹蔚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说“世界”这种队内敏感词，不禁紧张地观察四周。
“别那么敏感，别人听不懂的。”杜秋禾拍了拍她紧绷的胳膊，“大小姐的意思是像这种综艺节目最喜欢搞悬念和制造矛盾，这种预告才会吸引观众。”
“所以？”尹蔚还是很迷。
“所以柳老师现在说的话未必能当真，可能只是为了剪进预告里面而已。”在前排坐着的程惜缘听得心焦，忍不住扭头给尹蔚解释清楚。
“哇！牛啊！我以前看预告里面别人吵架啥的就特别激动，然后眼巴巴等正片上线就进去看，结果是演戏的片段。”尹蔚这次明白了，对这种行为心有不满。
“诶诶诶！那边的alter怎么还开小会了呢？”柳城还在按照导演的指令制造悬念，结果抬眼就看到最里面的五个人在窃窃私语。
alter如同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发现一般尴尬，连忙认怂地举手投降，惹得除magnolia以外的组合发笑，演播厅里因为公布成绩而产生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柳城重新打开信封开始宣布规则，“一公为节目里唯一不淘汰嘉宾的一轮，这次的成绩会直接并入二公成绩里进行综合考量，两轮成绩最差的组合将会直接出局。”
“啊～”嘉宾席里发出不知是幸运还是遗憾的感叹。
柳城表情夸张地反问：“怎么？你们就这么想要把自己的对手踢出局吗？”
“……”
这话可不好接，要是说不想肯定假，可要是开玩笑说是也会被其他家的粉丝当成靶子。
柳城显然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回应，继续宣布规则：“但是一公的成绩会影响到节目官方mv的拍摄份量，从第一名到第五名递减，最后一名则无缘mv录制。”
“我们还有mv要录吗？”尹蔚在出道之前看过不少选秀综艺，最先想到的就是枫木少女的出道曲。
“好了，我现在开始公布第五名。”柳城留了个悬念，猝不及防地进入正题。
各组合都不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镜头下面露出真实的心境，有渴望、有排斥、还有胸有成竹。
镜头一个个扫过去，最后定格在程惜缘和薄欢交握的手上。
“别慌，我们首发本来就不占优势。”程惜缘还在跟没听明白规则的薄欢解释，突然注意到镜头在对着自己，立刻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柳城继续“第四名今天选择了一个和平时风格截然相反的曲风，有专业评委建议她们下张专辑可以尝试一下这种风格。”
“是不是我们呀？”艾辛沫嘴上说着“不关心不在乎”，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提心吊胆起来。
“不好说，我们虽然第一张专辑走的古风，但是出道一周年的特别专主打hippop，也不算是风格固定。。”程惜缘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枫木、vivid还有visionary都是没转过型的，不一定就是我们。”
“对对对，而且最后显示的观众投票咱们在第四位，加上专业评分没准能翻盘呢？”杜秋禾说出这话心里也是没底的，除了vivid断层第一之外，其他组合的票数差距很小，不确定性太高了。
柳城的视线在各组合身上逡巡一圈，最后定在薄欢身上。
“女皇大人，你们觉得拿第五怎么样？”
来日方长
面对柳城大喇喇地喊出粉丝私底下的爱称，薄欢没有任何故作娇羞或是愧不敢当的反应。相反，她骄傲地抬起头，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样，“说实话，不怎么满意。”
“好吧。”柳城眼见猎物不上钩也只能作罢，故意夸张地哼了一声，“我还不把第五名给你们呢！第五名是——枫木少女！恭喜你们！”
枫木少女获得第五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们在国民选秀中出道，一开始就拥有了国民度和狂热粉，在现场观众投票中也牢牢占据了第三位。
但是改编曲的舞台风格还是没有离开舒适圈，成员之间参差不齐的唱跳水平和配合度都是硬伤，促使她们的专业评分拉胯。
按理说在一个组合的成绩公布之后其他组合即使是做戏也要予以鼓励和称赞，但是在薄欢直言不讳地说出“不满意第五名”之后这件事情就很尴尬了，说加油的话会被说假惺惺，不去又会被说冷漠无情。
枫木少女的队长吴妍一开始是在国外出道，但是小作坊公司包装出来的组合没有溅起水花，她解约后孤注一掷地决定回国参加选秀，最终一炮而红。多年的演艺经验让她懂得在什么场合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双手拉着旁边的队友站起身来朝柳城和其他组合鞠躬致谢，以一种非常谦卑的姿态接过话筒发言道：
“我们接到节目邀请的时候就感到非常荣幸，居然能跟各位前辈同台表演。这次一公更是让我们大开眼界，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感谢粉丝和专业评委的支持，下次我们会更努力，突破常规！”
她把姿态放得很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我们是来这里学习进步的”，赢得场内一片掌声。
“这孩子挺不错的，会说话。”薄欢矜持地微笑鼓掌，那喜爱的眼神宛若是在选妃时看到了知书达理的女孩，即使不纳入后宫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陛下，你下次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锋芒毕露啊？”程惜缘心知她拥有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傲气，但这样招仇恨的话还是多少要注意一下。她苦着脸谏言，“这次好在是遇到了人家吴妍识大局，要是碰上margret又是一顿撕。”
“可是我本来就不满意啊？真要是我们第五名，也别指望我笑着上去发言。”薄欢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必须要争最强，即使自己身处弱势也不能认怂。
“算了，那你别说了。把话筒给我。”程惜缘生怕薄欢再说下去恐怕树敌更多，忙不迭地乘着枫木少女还在台上录感言的空隙完成了话筒交接。
随后，柳城按照流程快速地把第三、四名公布，只留下vivid、alter和magnolia三个组合面面相觑。
程惜缘作为“临时发言人”巧舌如簧，一次次巧妙地躲过了柳城明里暗里抛过来的圈套，此时心神俱疲。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杜秋禾西施捧心状捂着胸口，“我们不会真的金手指显灵了吧？”
“不一定，万一是最后一名呢？”尹蔚有些悲观，“首发能冲上第一的可能性太小了。”
艾辛沫最听不得这种自暴自弃的话，回头怒瞪着还在emo状态的尹蔚，“快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创作能力吗？我从小到大都没得过倒一！”
“就是，你快点呸呸呸！”杜秋禾害怕尹蔚这张嘴说好不灵说坏灵，忙帮着她连呸几声。
“我们这次估计是第二，第一是别指望了。”程惜缘根据前几组的分数计算了一下专业评委给分的范围，“vivid观众盘太大，我们不可能翻盘。”
“也是。”尹蔚从不怀疑程惜缘的话，听她的语气这么笃定也稍微放下点心，“反正我但求magnolia不能在我们前面。”
她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让坐在旁边的magnolia听得一清二楚。eve和eva两人最是沉不住气，当着镜头刮了尹蔚一眼。
台上，柳城不知是没注意到台下的暗流涌动还是根本不想管这次俗事，继续念他的台词：
“到了第二名的公布时刻，这个组合出道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创作出了好几首热门歌曲，这次的改编也是让观众狠狠地吃了一惊。有专业评委表示虽然她们把这首歌的灵魂放入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外壳里，但是这个大胆的尝试竟然意外的成功。”
“成了成了，这次你说话温和点，别得罪别人。”程惜缘把话筒塞到薄欢的怀里，胸有成竹地预言道。
薄欢皱了皱眉，正欲反驳程惜缘的“大不敬言辞”时就被台上叫住，“薄队，这次第二名你觉得怎么样啊？”
薄欢心里暗自吐槽“难不成我不喜欢你还不给我了？”，面上给力地露出欣喜的笑容，“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观众给出的评价我都愿意接受。”
柳城着实被她的变脸无语到了，心想：“刚刚还不满意第五名，现在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了？呵，女人！”
场内的嘉宾都被薄欢的态度骤变逗笑了，alter队员作为亲队友更是直接竖起大拇指。柳城无奈地摇摇头，把手平伸出来作邀请状：“那你上来吧！”
薄欢微不可查地瞟了magnolia一眼，看到老对家此刻脸色煞白之后心情更好了。她优雅地站起身缓步上台。
她的发言堪称言简意赅，因为只有一句话：“感谢粉丝和专业评委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柳城：“？？？你等等！”
薄欢本来上来就没打算说什么挑衅的话，因为比起这个她更想看margret上来分享她是怎么拿到倒数第一这个“好成绩”的。她无意挑衅，奈何这种白开水一样的套路话怎么能满足导演组对收视率的野心呢？
“你们组合在观众评分里面占第四，你想知道专业评审给了你们多少分吗？”柳城伸出逗猫棒使劲挥舞，只想吸引薄欢这只波斯猫的注意力。
可惜薄欢在上台前已经听到程惜缘算出的分数，对此兴致缺缺。“大概90+吧？”
“对......”柳城给导演组抛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你们是唯一一个得到90以上的组合。”
“哇！”很显然薄欢是想要表演出一种对结果十分欢喜的样子，奈何她演技不佳，一张清冷厌世脸全是敷衍。
“好吧，我们来公布第一名。”柳城忙不迭把这位大神送下台，在松口气之余决定再也不和薄欢搭话自讨苦吃了。
“第一名是vivid！”
在全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喝彩声里，margret攥紧拳头生生掐断了造型师设计了两个小时的美甲。她阴冷地眼神如毒蛇一眼攀附上身旁的艾辛沫，比着口型“来日方长”。
抽签
“呼——可算是结束了。我快要累死了，这录一场节目恨不得一晚上就搭进去了。”杜秋禾的背刚一靠保姆车的皮垫上立刻发出咯咯的骨骼摩擦声。
“我现在处于一种很困但是亢奋地睡不着的状态。”尹蔚眼睛干涩得不行但是又睡不着，只能看着远处天际出现的鱼肚白出神。
“那是因为你昨晚，不对，是今天凌晨灌了三杯黑咖啡。”程惜缘美美地用车上的备用毯子裹紧自己，把眼罩一戴就准备睡觉。
“不行，我不睡你也别想睡！”尹蔚扑上去开始抢她的小毯子，两人闹作一团。
“oh，
my
god!”艾辛沫本来在刷微博，结果被热度逐渐攀升的话题吸引住了眼球，“coco形象大变疑似整容？”
“啥？”程惜缘一听到这那可就不困了，一把掀开眼罩就掏出手机开始冲浪。
“我也觉得她整了。”尹蔚在咖啡因的作用下变得十分亢奋，“我真的好想匿名给这些营销号提供magnolia的小道消息，肯定大赚一笔。”
“笑死，你要是有渠道了记得介绍给我，我们平分。”程惜缘乐见其成，恨不得明天热搜头条就是#coco被金主包养#或者是#margre
抄袭#，“说实话，就她们那些恶心事哪个不比这个刺激，狗仔们还得努力啊！”
“最毒妇人心！”杜秋禾痛心疾首地试图挽回队友的良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想姐姐呢？姐姐要是现在出黑料了那不得退赛吗？那我们的节目不也凉了。”
“就是。”艾辛沫跟杜秋禾站在同一阵线，“那妹妹还怎么实现亲脚把姐姐踢出局的梦想呢？”
“......”一旁沉默的薄欢在队友们期待的目光里沉默良久，最终也没能憋出同款茶言茶语，只能“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不知道下一轮的主题是什么？”程惜缘打了个哈欠，眼中泛着水光。
“别管了，反正下一轮她们就该滚蛋了。”艾辛沫回想起刚刚margret无声的“来日方长”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就让她做个短命鬼吧。”
车里，困意在空气中肆虐，已经无人再理会艾辛沫的嘟囔了，就连刚刚还叫嚣着“爷还能再录一个通宵”的尹蔚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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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个通宵录影的结果就是五人回到寝室后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下午三点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木着脸坐在客厅里。
孟梦看着第一次见面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们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被岁月打磨成这种披头散发的疯婆子，心都要碎了。
她抬起腿把尹蔚翘在茶几上的脚踢下去，转身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臀下异样的触感让她一惊，心里的怒火在弹起来后看到已经被坐碎的薯片时瞬间爆发了。
她闷不吭声地去洗手间拿了一张洗脸巾，蘸了凉水后就往离得最近的尹蔚脸上抹去。
“凉凉凉！”还在“倒时差”的尹蔚被脸上冰凉的触感一惊，整个人都清醒了，“孟姐我错了。”
孟梦对她的哀嚎充耳未闻，手里的力度丝毫不减。旁边四人被这杀鸡儆猴的架势吓到了，立刻冲上楼去洗漱整理，丝毫没有拯救队友的意思。
十五分钟后，孟梦满意地看着眼前化着淡妆的美少女，自动忽略了艾辛沫快要飞到鬓角的眉梢，薄欢上红下绿的装束，杜秋禾涂得像要吃人的烈焰红唇，还有程惜缘脚上与高级地毯格格不入的高跟鞋......
她把印着monarchess字样的信封放到茶几上，这才进入正题：“这次是两两比拼，抽签选择主题，抽中同一主题的两个队伍就是对手。赢者会在总分的基础上加50票。”
“签呢？”杜秋禾把信封里的卡片拿出来后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她弯腰到地毯上摸索，“孟姐你不会拿掉了吧？”
孟梦对杜秋禾时不时冒出的傻气无言以对，真心怀疑她爸妈的智商是不是半点都没遗传给她，要不然人精夫妇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儿呢？
艾辛沫抓住杜秋禾的后脖颈像拎猫一样把她抓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问道：“你觉得一个追求透明度的节目会让你自己私下抽签吗？”
杜秋禾恍然大悟：“等会他们要来拍摄吗？”
“我这不是就来接你们去公司的吗？我的大小姐们！”孟梦拿起手里的车钥匙，“走吧，约的晚上八点，现在还能去吃个饭。”
“等等等！”大小姐们在孟梦拿起车钥匙走向门外的那一刻才如梦初醒，从沙发上弹起来作鸟兽散，嘴里嚷嚷着“我得换身衣服”、“我得补个妆”诸如此类的话语就跑上楼。
被独自落在沙发上的程惜缘拿起果篮里的香蕉剥开啃了一口，边嚼边问孟梦：“她们急什么？还有四个多小时，去了公司肯定还会安排化妆师再给我们化的呀？”
孟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真心道：“跟这群憨憨在一个团真是委屈你了。”
程惜缘笑了几声没有搭话，继续吃香蕉充饥，惹得孟梦也馋得拿了一根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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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刚吃完饭就被化妆师拉去卸妆重化的alter卡着时间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一进去就朝等候已久的导演组鞠躬致歉。
导演也没有在意，拿出一个大箱子开门见山道：“本次的规则就是两两一组抽签对决，会给你们同一首歌的demo，可以自行改编，胜者获得加票奖励。”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知道对手是谁呢？”程惜缘在导演宣布完规则之后率先发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啦！”导演笑着看了她一眼，“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然后邀请专业人士进行小考，在小考时你们就能见到对手了。”
“好的。”程惜缘了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
“那就先来抽签吧！我们是按照第一次公演的成绩排序的，里面还有五个球。”导演把箱子往前一推。
“惜缘你去，你运气好一点。”薄欢主动让贤，凑到程惜缘耳边：“给我抽中m团！”
程惜缘嘴角一抽，“这......可能不是我能说的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