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理的程惜缘
“我不服!肯定是你偷看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我?”陆鸣枫的好胜欲又上头了,明明他躲在拖拉机的驾驶位里,门也关上了,怎么可能这么快被抓住。
陶沁沁慢吞吞地回答道:“因为你太吵了。”
“?”陆鸣枫第一次在别人那里听到这样的评价,“我都没说话!”
“你一直在笑啊。还说我那么傻肯定找不到你,找到了也爬不上来。”陶沁沁不满地皱着眉头强调道:“我不傻,而且我姐姐说我将来一定是个长腿美女。”
陆鸣枫开始怀疑自己,“我把这些话说出口了吗?”
“说了呀。”陶沁沁点点头,语气很认真,“超大声哦!”
“好了好了,我们要去集合了。”程惜缘眼见陆鸣枫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上去打圆场,“导演在催啦。”
“你是刚刚那个大姐姐。”陶沁沁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相信她可以听到别人的心里话,“你知道我真的可以......”
“嘘!”程惜缘把食指竖在嘴唇前,“我们都给彼此保守秘密哦!”
“什么秘密?”陆鸣枫警觉,怎么她们这么快就有小秘密了?
“没啥秘密,男孩子不要太八卦!”程惜缘抱起陆鸣枫往小院走去,故意转移话题:“你看,那边有老黄牛诶!”
“你骗人!”
下午三点,导演看着好不容易聚齐的人,心累地叹了一口气。摄像导演打开摄影机,对着导演微微一点头,后者立刻变脸:“大家好啊,欢迎来到虎啸村!”
“导演好!”嘉宾们识趣地欢呼应和。
“今天是《我家小盆友》录制的最后一期,说起来我整个节目组都真的很舍不得你们啊!”导演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导演没关系,我可以把我家哈哈放到你家去住一个月。”何衡池举起自家还在吃猪油渣的弟弟,何哈哈小朋友一点都没有被抛弃的惊慌,连腿都不蹬一下。
“那个,我们现在来布置任务。”导演假装没有听到何衡池的提议,拿出几张信封,“请小朋友们来抽取任务卡。”
陆鸣枫很有绅士风度地让其他人先抽,自己拿了剩下的信封后递给程惜缘。
程惜缘蹲下来,跟陆鸣枫一起查看任务内容,“去山里放羊?”
“看来我们枫枫手气不错啊!可以跟小动物一起玩。”导演笑眯眯地抄着手,眼里精光一闪,这次可以看到小少爷哭着放羊了,看点有了。
陆鸣枫嘴角一撇,明显又开始犯洁癖了。
“放羊诶!你最近不是很喜欢小羊肖恩吗?”程惜缘灵机一动,故意抛出最近陆鸣枫看的动画片。
不出所料,陆鸣枫果然上套,“还有羊助理!”
“哇!”一声嚎哭打断姐弟两人的谈话,平时笑呵呵的何哈哈此时把任务卡往哥哥的怀里一塞,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我不要去猪圈!”
“你的手气可真好啊!我们快去放羊!”有了对比,程惜缘立马顺毛摸,趁着陆鸣枫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拉着他往羊圈跑。
到了羊圈,陆鸣枫大失所望,“它秃了!”
程惜缘看着羊圈里咩咩叫的山羊干笑,“它是山羊,肖恩是绵羊。”
陆鸣枫没懂两者的区别,坚持道:“它就是秃了!毛都没了。”
“好吧。那我们今天带它们去饱餐一顿,尽快让它们的毛长出来。”程惜缘没有坚持。
“小女娃,给你们赶羊的东西。”羊圈主人拿出一根竹竿。
“好的。”程惜缘接过竹竿,“用这个就可以了吗?”
羊圈大叔哈哈大笑,操着一口程惜缘半知半解的方言,“当然不行咧!你们要牵着头羊,而且要用它!”说着,他牵出一只黑狗,“它会帮你圈好羊。”
程惜缘看着目露凶光对着羊群不停吠叫的大狗,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它不咬人吧?”
“不要,乖着哩!”羊圈大叔从羊圈里抓出最健壮的羊,利落地把绳子系在它的脖子上,“就牵好它就行。”
“好的。”程惜缘接过绳子,“我们要去哪里放牧呢?”
“去……”大叔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程惜缘整个人都迷茫了,“哪里?”
“去半山腰的阳坡,迎着风放牧,回来的时候顺风。”大叔用蹩脚的普通话一字一句道。
“哦。”程惜缘顺着大叔指的方向看去,“现在是初春,草还没长茂盛,羊能吃饱吗?”
“害,那可真的不行。”大叔摇摇头,“就是让它们跑一跑,闷了老久了。”
“好的。”程惜缘告别大叔,牵着头羊开始往山里进发。
“陆鸣枫小朋友,你能不能帮着看一下羊?不要一个人走那么快嘛!”
程惜缘叫住闷头往前跑的陆鸣枫,纳闷道:“你今天怎么体力这么旺盛?”
“我就体力很好。”陆鸣枫明明已经开始喘粗气了,脚步依旧不停。
“他不可能这么勤奋。”程惜缘深谙陆鸣枫的尿性,就他这小身板早在出村子的时候就还吭吭唧唧了。
“旺!”
负责牧羊的土狗尽职尽责,一看到有只羊因为贪吃掉队了就立马狂吠,吓得程惜缘一抖。
“啊!”陆鸣枫猛然被吓,跑得更快了。
“你给我站住,别跑,路滑!”程惜缘牵着头羊在后面死命追,“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是怕狗吧?”
“我才不怕!”
“那你给我站住!”
“不站!”
姐弟俩追追打打跑到了一片还算平坦肥沃的草地上,程惜缘把牵着头羊的绳子一放,羊群自觉地找好位置开始啃草。程惜缘也坐到一块凸出的石头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正蹲坐在地上的土狗。
“你看它,还挺帅的呀!”程惜缘戳戳在旁边猛灌水的陆鸣枫。,“长得跟哈士奇似的。”
“它看起来好凶啊。”陆鸣枫走了一路,也大概摸清这只土狗的脾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是四眼铁包金狗,在农村也挺常见的,不过长得这么俊我也是第一次见。”摄影师拍够了素材,便也坐在地上开始闲聊,“老一辈说这种狗能看穿阴阳呢。”
“哇!”有了这种名头,程惜缘和陆鸣枫对它更感兴趣了。
“狗狗,过来。”程惜缘朝它勾勾手。
那狗听到了她的声音,往这边看了一眼,懒懒地趴在地上。
“他好像在看白痴一样诶。是不是瞧不起你?”陆鸣枫补刀,“会不会咬你一口?”
“不可能!我这么有亲和力。”程惜缘本着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的原则,往黑狗那边慢慢靠近,“别害怕,我就摸摸。”
说着,她慢慢向狗头伸出手。坐在一旁的摄影师也举起摄像机,大腿紧绷,随时准备把程惜缘从狗嘴里救下来。
“呜。”黑狗低声呜咽,在程惜缘手碰到之前猛地站起来,跑到草地的另一头趴着,空留程惜缘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就是狗不理。”陆鸣枫下结论道。
“闭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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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两章真的来之不易,渣网害得我写了两遍。又是emo的一天。
你养不养我?
夕阳的余晖撒在山坡上,给众人的视野撒下一次金灿灿的光芒。
“五点半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程惜缘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粘着的草屑,朝在一旁歇息的黑狗喊了一声,“回家了二狗子!”
那黑狗睁眼,站起来抖了抖身体,开始围着羊群跑圈,把一些跑远了的羊撵回来。
“我觉得我们真的很多余,人家狗狗自己就能完成任务。”程惜缘看着手表记时,“这才三分钟,羊就赶好了。”
“唉,真是一群软骨头。”陆鸣枫老气横秋地对着羊群摇头,“你们怎么就不反抗呢?”
羊群:咩咩咩(你行你上啊!)
“走吧,回家干饭啦!”程惜缘牵起头羊的牵引绳,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我好累。”陆鸣枫走到一半开始闹脾气,抓着程惜缘的衣角就是不肯再往前走。
“你想怎么样?”程惜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质,“别想我背你,抱你也不可能。”
“啊~我一个小孩子,走不了那么远的。”陆鸣枫试图唤起程惜缘的同情心。
“你上山怎么不说累呢?”程惜缘好笑,“要不我让狗追着你跑?”
“哒咩!”陆鸣枫立刻紧张地看了狗子一眼,“我自己走。”
“good
boy!”程惜缘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毫不留情地命令“走”。
“啊啊啊啊!”陆鸣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你知不知道下坡对膝盖不好?我还在长身体呢!”
“那我已经不长了呢?要是受伤了就好不了了。”程惜缘开始跟他讲歪理。
“真的?”陆鸣枫被她骗多了,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真假。
“当然,你在长身体,受伤了也很快就能长回来。那我已经老了,长不了身体了。”程惜缘振振有词。
“那我还是自己走吧。”陆鸣枫害怕她真的受伤,懂事地自己牵着衣角往前走,嘴里却不肯好好说话,“我怕你老了让我养你。”
“那你养不养?”
“养吧。”童音里有些无奈。
说笑间,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这趟路最难走的地方。
眼前这条路完全是人们在陡坡上走多了踩出来的,空间狭小到只够两只羊并排而行,稍不注意就会失足滑倒山坡下面。
“小心啊。”程惜缘让陆鸣枫走在前面,自己牵着头羊,时不时往回看看有没有羊掉队。
好不容易走过那条路,还没等程惜缘松口气,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汪呜”的悲鸣,本来走得好好的羊群也开始骚乱起来。
“都别动,都别动!”程惜缘回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气。
原本应该在羊群旁边看护的黑狗不知为何掉到山坡下面,幸运的是有一块大山石挡住了它下滑的趋势,然而黑狗的后腿像是受伤了,只有前肢在枯叶中扑腾。
程惜缘看了狗子一眼,就立刻开始牵引羊群,没有任何要去救狗的意思。
“姐姐,狗狗。”陆鸣枫急了,指着还在扑腾的黑狗往山道走了几步。
“站那别动!”程惜缘第一次大声冲陆鸣枫说话。
陆鸣枫被吼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摄像大哥,麻烦你帮我看着点羊,别让它们掉下去。”程惜缘一边牵着两只羊往山下走,一边回头看后面的羊群。
“哦,好的。”摄像师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不忍地看了一眼还在半坡的狗,狠心地转过头护着羊群继续往前走。
待把所有羊赶到平地之后,程惜缘拜托摄像师呆在原地照顾小孩和羊群,只身返回到黑狗掉下去的地方。
那黑狗已经力竭,安安静静地趴在原处。
“二狗子,我来救你了。”程惜缘抓住山道旁边的歪脖树,半个身子探下去抓黑狗的前肢。
“汪呜。”通人性的黑狗挣扎着往上爬。
“还差……一点点。”程惜缘几乎整个人都探出去了,手终于抓住了黑狗的前肢。
“你别咬我啊。”程惜缘看着自己手边近在咫尺的犬牙,生怕它应激咬自己一口。
“呜呜。”黑狗应了一声,像是真的听懂了一样收起牙齿。
“好嘞。”程惜缘的手已经抓到树枝的最后一截,腰上完全使不上力气,偏偏这狗还是体型不小,一人一狗僵持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呜……”那狗似乎看出程惜缘拉不动它更急了,就连受伤的后腿也开始死命扑腾。
“别动别动!”程惜缘被它拉的重心不稳,抓着树枝的手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姐姐!”陆鸣枫眼看程惜缘也要掉下去了,连忙往山道跑却被摄影师拉住。
“你也别动!”程惜缘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回头冲陆鸣枫喊道,“马上就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心生一计。右腿勾住树干,整个人倒挂着探下去,抓住狗的前肢,腰间一使力,四十多斤的狗被拖了上来。
“我去。”程惜缘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喘粗气,笑着拍拍旁边的狗,“你该给我减肥了。”
“汪呜……”黑狗温顺地舔了舔救命恩人的手表示感激。
“来,给我看看后腿。”程惜缘用力把狗抱起来,查看它的伤处。
“汪!”黑狗顺着程惜缘的力气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
“嗯,还好只是擦伤,你小子真幸运!”程惜缘笑嘻嘻地拍了一下狗屁股,惊觉有些不对,“你……是母的?”
“汪!”黑狗歪了歪头,耳朵抖动,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怎么突然一惊一乍。
“程惜缘!”何衡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女娃在那儿呢!”羊圈大叔也跟来了,径直走到羊群那里点了点,“羊没少。”
何衡池和于亮见程惜缘日落了还没回村便带着导演组上山来接,没走多久就看到陆鸣枫和羊群站在平坡,程惜缘却不见踪影。
“惜缘你没事吧?啊……”于亮看到程惜缘坐在地上就想把她扶起来,结果看到她浑身脏兮兮,“你怎么了?”
“没事。”程惜缘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道:“狗狗掉下去了,我把它救上来花了点时间,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你平安就行。”导演看着这陡坡就心有余悸,万一掉下去了他可怎么跟陆氏交代。
羊圈大叔牵着羊往回走,黑狗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看程惜缘一眼,好像生怕她掉队。
“那个……大叔,”程惜缘耐不住好奇心,“这只狗是母的吗?”
“对啊。”大叔笑呵呵地答道,“前段时间刚下了一窝小崽子呢!”
程惜缘:“……”高冷的小伙子怎么突然变成冷艳辣妈了呢?
针尖对麦芒
回到村里,程惜缘简单地洗了个澡就匆匆赶到村长家,所有人已经在候场了。
“抱歉,我来晚了。”程惜缘牵着陆鸣枫小跑过来,姿势有些奇怪。
“今天我们晚餐是要按顺序挑选。”导演从院门外领来一队村民。
“诶?李大哥?”何衡池见到队伍中虎背熊腰的男人就心虚。
下午扫猪圈的时候他不小心把猪放跑了,追了二里地都赶不上,还是当时老李一把将猪扛在肩上运回家。
导演给每个评委一块白板和一支笔,解释道:“今天下午大家都参与了不同的农活,我们就由主人家来评分。”
“啊?那我可完蛋了,我把猪都放跑了,肯定不及格。”何衡池愁眉苦脸地小声跟旁边的于亮嘀咕。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于亮也头疼,他抽到的任务是帮农家奶奶弹棉花。作为体操冠军他自然不怕力气活,可奈何弹棉花的过程太过精细了。笨手笨脚的他弄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旧絮扯松。
弹棉花就更别提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原本干净整洁的院子都飘满了白花花的棉絮。等他把固定好的被子放在称上一称,还没有原先棉花重量的一半。
“我也不行,我下午去田里施肥还把村长刚种的水稻当杂草给拔了。”陶莹莹愁眉苦脸地看着村长,“他刚刚好像画了一个圈,不会是0吧?”
“我觉得村长伯伯人挺好的,姐姐你把肥料一股脑倒在叶子上的时候村长爷爷也没骂你。”陶沁沁安慰道,“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而已。”
陶莹莹:“……谢谢,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程惜缘揉着酸痛的腰闻言也参与话题,“你们都没我惨,我去山上放羊结果牧羊犬掉到山下去了。”
“我听说这个事情了,当时真的好险啊,你怎么有勇气就救狗啊?”陶莹莹当时因为肥料粘到身上就去洗澡了,出来就听说导演组都出动上山找人了。
“那个山也不是很陡,就是不好走。再说了我也不能把狗真的丢那呀。我怕羊主人要打死我。”程惜缘嘻嘻哈哈地完全没在意。
“话说coco你去干什么了呀?”脑子缺根筋的何衡池注意到coco一直没说话,便主动cue她。
“我?我们去插秧了。”沉默已久的coco终于被人注意到了,她故作轻松道,“真的好大一块水稻田呢,我们弯腰弄了一下午。”
“啊?那你真的是辛苦了。”于亮傻乎乎地搭腔称赞道,“我上次去老家帮着插秧,没半个小时腰就不行了。”
“这可是农民伯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我没帮上他们什么。”coco摇摇头,语气有些更咽,“他们真的太辛苦了。”
“……”众人沉默,coco这一哭把刚刚还在说自己腰酸腿疼的嘉宾们称托得格外矫情做作。
“姐姐,你好眼熟。我们今天下午是在一块田里吧?”反矫达人陶沁沁上场了,她瞳孔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coco。
“对,对啊。”coco对这个小女孩有些忌惮,不知道她此时突然站出来是想要干嘛。
“那我们是三点钟一起出发的,我和姐姐中途去村长家置办肥料,四点钟到田里的。对吧姐姐?”她抬头求证地望向陶莹莹。
“对啊,我被肥料熏的吐了好久,耽误了不少时间。”陶莹莹想想就觉得自己晚餐无望。
“可是我们到的时候这个姐姐就一直打着伞站在田埂上啊?而且一下午都没有下地。”陶沁沁指着coco,小脑瓜百思不得其解,“姐姐的任务不是当稻草人吗?”
“!”自从来了虎啸村,陶莹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捂住自己妹妹童言无忌的嘴了。
她一直都知道娱乐圈有些明星参加综艺不肯吃苦,但是这都是综艺导演默允的事情,大家都是看破不说破。
今天见到coco这样她也只是在心里骂骂,谁知道自己妹妹居然当着镜头说出来了!
“你看错了,这个姐姐今天下午一直在插水稻呀。”陶莹莹捂着妹妹嘴不放,抬头朝coco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她看错了。”
“没事没事。”coco气得脸都有些扭曲了。今天这个小女孩已经两次跟她过不去了,要是她的系统还在……可恶!
程惜缘本来还在乐呵呵看戏,突然就看到coco背着镜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
程惜缘也不是软柿子,立马冲着镜头扬声说道,“coco你眼睛怎么了?进虫子了?”
“成绩出来了!”导演依次看过村民们的题板之后一脸怪异地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这两个令他头疼的嘉宾针尖对麦芒,于是故意打岔,“快别站到草丛里了,蚊虫多。”
“啊好,我胳膊上都咬了几个包了。”何衡池演技拙劣地挠挠自己的胳膊,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我们的评分出来了。居然没有重分的情况,真可惜。”导演“遗憾”地摇摇头,“请大家从左到右依次打开题板。”
村长翻开手里的板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9和6”。
“我是9分啊!”陶莹莹激动地蹲下身捏了捏妹妹圆嘟嘟的脸蛋,“今天晚上可以吃好的了!”
“嗯。”陶沁沁听到姐姐心里的大笑,也受到感染咧开小嘴。然而笑着笑着,她似乎听到什么,往coco那边怯怯地望了一眼,依偎在自己姐姐怀里。
陶莹莹以为妹妹是饿了,把她搂在怀里拍拍,“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再忍忍。”
“看来我们明天要再努力了,村长伯伯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coco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不要灰心,导演组不会为难我们的,肯定有吃的。”
导演:“……”合着意思就是自己尽力了结果没有得到好成绩,晚上还没饭吃呗!呸!
他按着流程继续引导:“请王奶奶亮题板。”
面容慈祥的奶奶还乐呵呵地看着于亮笑,完全没有听清导演的话。村长见状凑到奶奶的耳畔大声喊:“王婶,打分了。”
“哦,8分8分!”王奶奶不识字,题板上空空如也,“于小子给我打了一床夏天的薄被。”
“奶奶我再给你买一床鸭绒被!”于亮对这个分数心满意足,立刻举手表态。
“7分。”养猪户李诚还是沉默寡言。
此时压力来到了程惜缘这边,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大叔。陆鸣枫冷不丁双手合十,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伯伯,拜托拜托!”
“哈哈哈哈!”羊圈大叔被逗笑,亮出题板,“10分!还得感谢你们救了我家狗呢!”
程惜缘、陆鸣枫:“耶!”
------题外话------
coco:都是程惜缘这个贱人,这是什么破节目,哔哔哔——
陶沁沁:这个姐姐好可怕!
阴沟翻船
晚饭程惜缘和陆鸣枫得到了两大碗打卤面和自制卤菜,第二名的陶莹莹喜滋滋端走了中午锅里剩下炖鹅肉。于亮则分到了蛋炒饭。何衡池看着手里的素面十分嫌弃,正打算抱怨时看到了coco手里的东西,立马端着自己的饭坐到一边。
coco看着自己手中餐盘里面两个馒头和两碗粥气得脸都青了。
“姐姐……”
刘斯宇是一个童星,比起其他小孩的天真烂漫,他从小就被经纪人母亲教导要听话懂事有眼色。自从他被分给coco之后,他一直都很害怕这个表面温柔的女人。
“小宇真的不好意思,要是姐姐下午再努力一点就好了。”coco把餐盘放在桌上,一把抱住刘斯宇悄悄凑到他耳边,“哭!”
“啊?”刘斯宇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面对coco莫名其妙的命令一怔。
“给我哭。”coco在摄像机的拍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拧了刘斯宇一把。
“哇!”刘斯宇骤然吃痛,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
“小宇别哭,你看我们还有馒头和粥,很好吃的。”coco不顾小孩的挣扎,强行把他按在怀里,泪眼婆娑地看着导演。
“哎呀,真可怜啊。”在场的村民看着这场景,心软的王奶奶脚步蹒跚地走上前牵起刘斯宇的手,“孩子,走。奶奶给你烧肉吃。”
coco眼看计谋奏效立马牵着刘斯宇站起来,“小宇快,跟奶奶说谢谢!”
刘斯宇饥肠辘辘又骤然被掐,现在已经精神崩溃了,一把甩开她跑向人群里的妈妈,“我要回家!回家!”
“啊这……”导演真的以为是因为小孩嫌弃饭菜,便也走上去试图把他劝回来,“小宇是不是不想吃馒头?叔叔这里还有面条可以吃。”
“哥哥,你要不要吃鸡腿,我给你。”陆鸣枫在幼儿园见惯了这种哭闹的小孩,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想法跑过去把自己的鸡腿递给他。
“我不要我不要!”刘斯宇已经哭懵了,抱着自己妈妈的腰不肯回去。
coco尴尬地站在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平时她只要在暗处瞪这小孩一眼他就乖乖听话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不受控。
“哥哥,我刚刚看到这个姐姐掐了那个哥哥一把。”于晶偷偷凑到于亮耳边小声“告状”。
“嘘!不要多嘴。”于亮把炒饭里面的火腿肠都挑给妹妹。
“丫头你不过去劝劝你弟弟吗?”村长看着coco光站在那里恨铁不成钢地提醒,“你弟弟都哭成那样了,快去看看吧。”
coco心里暗骂村长多管闲事,但还是在众人有些谴责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走到刘斯宇身边,“小宇,我们回去录节目吧?”
“不要!你走开!”刘斯宇一看到coco吓得直往妈妈的背后躲。
在这种情况下,明眼人都知道coco绝对做了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要不然这孩子怎么会这么躲避她。
“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叫他拍节目?你想钱想疯了吧?”刘斯宇妈妈把儿子视为人生唯一的事业,气得一把将coco推开。
她重新回到儿子面前,“快跟妈妈说,她到底怎么你了?”
“她掐我!呜呜……”刘斯宇抽噎着掀开自己的衣服。
“嘶……”看到小孩奶白的皮肤上添了一块发紫的红印,在场的人都不忍心地别开眼。
“你大爷的,贱人!谁允许你掐我儿子的?”
刘斯宇母亲看到那块红印之后眼睛通红,她转身抓住coco的衣领上来就是一个耳光,“我就说我家孩子那么乖巧,怎么就对节目拍摄这么抵触,原来你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坏,贱人!”
“啊!”coco被人骑在身上抽了好几个耳光,做过微调的脸立刻红肿起来,鼻子还有点歪。最近她一直靠减肥来追求高闳所说的骨感美,自然抵不过一个被激怒的母亲的力气,只能惨叫着向旁边人求救,“导演救我!”
“还愣着干嘛?快去救人啊!”导演也看不上coco这种利用孩子博得镜头的做法,但是在他的节目组里不能闹出伤人事件,连忙找人把两人拉开。
刘斯宇妈妈即使被两个身形魁梧的保安架住,身体仍然保持俯冲状态,眼神恶狠狠地看着coco,“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不然我用尽全力都要曝光你。”
“快把她带走!”导演指着还躺在地上的coco,心里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惹事精招进来。
“好的好的。”于亮和何衡池看导演指的这边只有他们嘉宾和小孩,陶莹莹和程惜缘都别开头没打算接话,只能对视一眼上前把地上肿成猪头的coco拉起来扶到村长家里。
“不好意思,这次就算是我们艺人的错了。”coco在锆石娱乐的经纪人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语气冷硬得像是导演把自家艺人打了一样。
“没事,反正打得又不是我,只是她拖延的节目进程怎么办?现在我们节目素材根本不够一期节目的量。”导演怒极反笑,“现在退出还不如就别来,我们等她就花了不少时间。”
“那你想怎么办?我们也可以让她继续拍,只要你觉得她那副样子过得了审。”经纪人对coco十分鄙夷,一个金丝雀也敢天天对他呼来喝去,现在脸毁了看她还能翻什么浪。
“你!”导演气急。
“导演,还是让她退出吧。好聚好散!”
此时,身为程惜缘经纪人的孟梦心里痛骂远在京市的陆秋晨,对赌就把经纪权也扔出去啊!还得在现场看戏的她来收拾烂摊子,简直气都气死了!
“就让锆石公司这边会无条件配合您发出coco退出节目的公告,然后最大程度赔偿刘斯宇小朋友受到的精神创伤,这样如何?”
她眼看现在已经九点,再拖下去恐怕就要熬大夜,只能主动献策。
“好,带着你的人赶紧滚出我的剧组!”导演再也不想看到和coco相关的人,攥紧拳头瞪了锆石娱乐经纪人一眼后甩袖离开。
“干得不错”孟梦眼看无人在意这边,朝锆石娱乐的经纪人交代,“继续盯着锆石娱乐。”
“好的,孟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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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如果一直让coco在节目里阴阳怪气也挺无聊的,干脆就暂时下线啦,节目最后一期还是开开心心玩吧!
被分给你,我真的很幸运
一晚上,程惜缘和陆鸣枫就坐在院子里看着锆石娱乐的人进进出出,其中还有人提着医疗箱。
“我们什么时间可以选房睡觉啊?”陆鸣枫依偎在程惜缘怀里,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了吧?”程惜缘一直在观察院里的动向,从出事到现在,导演脚下已经落了不少烟头,眼下他抽完最后一只烟后就开始张罗拍摄了。村长房间里的医生已经离开,工作人员也悉数退出,看来coco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那个,惜缘,你把大家聚起来吧。已经十点多了,我们把最后选房的镜头拍完就回房睡觉吧。”导演认清了coco的蛇蝎心肠,现在看着程惜缘越看越顺眼。
“好的。”程惜缘知道现在导演因为coco对自己好感倍增,正是展现自己的好时机。她轻声把已经沉沉睡去的小孩叫醒,牵着他到处去找嘉宾。
十点半,剩下来的四位嘉宾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站在院子里,孩子们也困得东倒西歪,陶沁沁还因为院子里人多而捂住耳朵开始哭。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导演的声音不复之前的轻快,他脸色还有些僵硬,“我们这里有四套住宅可供选择。”
执行导演呈上四张卡片。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外青山楼外楼、嬾鸡啼晓恰相宜、莫笑农家腊酒浑?”
何衡池高中毕业就出来做短视频了,现在看着这些诗句就头疼。
“我们现在就来抽取幸运嘉宾。”导演拿出四个写着名字的纸团放入盒子里,晃了晃作势要去拿。
“等等,这样太草率了吧?”于亮叫停导演的动作,“就这样定吗?不做游戏了?”
“游戏太费时间了。”导演一脸沧桑,“我觉得今天运气非常重要,我可能需要买个红内裤转转运。”
“……”众人看着已经魔怔的导演,默默选择服从。
“第一个是……何衡池。”导演抽出第一个幸运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负负得正,衰极转盛了哈哈哈……”别看何衡池在导演抽之前百般不满意,被抽中后立马变脸,恨不得跳到房顶上去炫耀。
“是是是,你是第一。那你去选啊。”程惜缘最喜欢这种人形二哈吃瘪的样子,立马出声撺掇他选房。
“选就选。”何衡池嘴硬,走到卡片前面,手在半空中犹豫不决。
“行不行啊?不行我来选。”于亮故意激他。
“我选好了。”何衡池随手拿起一张卡片,“山外青山楼外楼,咱就喜欢这种意境!”
“他完蛋了。”程惜缘听罢怜悯地看着他,“晚上多穿点衣服睡觉。”
“为什么呀?”陶莹莹好奇。
“山外青山楼外楼应该是指住在山里,晚上山里降温快,而且风大。现在是春天,说不好虫子也多。”程惜缘解释道,“何哼哼,你加油。”
“不可能的吧?”如果何衡池有尾巴,那现在一点耷拉下来了。他不信邪地看着导演,后者则一脸赞赏地看着程惜缘,发现他在偷瞄后立马恢复扑克脸。
“no!哈哈!我们完蛋了!”何衡池抱住弟弟假哭,惹得小孩子们哈哈大笑,院里的氛围也好了不少。
导演乘着这股欢乐气氛还没有散去,飞快拿出另一个纸团,“下一位,程惜缘!”
陶莹莹和于亮瞬间发出失望的哀嚎。
程惜缘朝两个人轻施一个屈膝礼,“小女子不才,就是运气好,先去了。”说完欢欢喜喜地跑到导演那里。
然而,她发现运气好是一回事,选择是另一回事,她像何衡池一样开始纠结。
“要不选水光潋滟晴方好?水边应该晚上暖和点?”她低头询问自己的小顾问。
“可是万一在湖中心怎么办?空气也很潮湿。”陆鸣枫显然不喜欢这个。
“那……嬾鸡啼晓恰相宜?”程惜缘问完就把这个住处否了,“我怕鸡飞到屋里来。”
“对,而且它还会叫。”陆鸣枫罕见地与她达成一致。
“你们好了没啊?选一晚上我们就不用睡了。”陶莹莹在后面催促。
“我们选好了,莫笑农家腊酒浑。”程惜缘利落地拿起卡片返回人群里。
“我估计我们这个应该是住在村民家里。”程惜缘笃定,“应该不会太差。”
“那……程参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剩下两个代表什么呀?”于亮对自己偶像的崇拜更上一层楼,眼冒星星地凑过来。
“我也要,我也要。”陶莹莹挤开他,拉起程惜缘的手,“我回魔都请你吃饭!”
程惜缘谁都不想得罪,便把答案公之于众,“我猜水光潋滟晴方好是指在湖边的房子,而嬾鸡啼晓恰相宜就是字面意思,那房子里估计有鸡。”
“哥!我想要小鸡!”于晶最喜欢小动物,抱住于亮的腿开始撒娇,语调甜得让于亮起鸡皮疙瘩。
“姐姐,我想去湖边,安静。”陶沁沁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们的心声让她如同日夜身处闹市一般不得安宁。
陶莹莹没想到跟于亮的选择居然刚好不冲突,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导演别抽了,我们选好了。”
导演刚拿出一个纸团:“……”他扫兴地把纸团扔回去,“那好吧,你们的行李都在村长家,等会会有人带你们去住处。”
程惜缘跟在工作人员后面拖着箱子像走迷宫一样在村子里乱转,越走巷子里酒味越重。
陆鸣枫抽抽鼻子,“我要醉了。”
“你们家是这个村的酿酒大户。”走在前面的小姐姐笑着解释,“你们可有福了,这家是小洋楼。”
“耶!”程惜缘一听自己住处十分豪华,顿时感觉自己的箱子都轻了不少。
晚上,程惜缘铺好床,就把陆鸣枫抱到被子里掖好被角,“早点睡啊。”
“姐姐。”陆鸣枫抓住程惜缘欲要离去的衣角。
“怎么了?”程惜缘以为他是公子病又犯了,不喜欢这里,“我们明晚就回家了。”
“不是……”他小脸通红,欲言又止,“我觉得……我被分给你真的很幸运。”
程惜缘没想到还能在他口中听到这么温暖的话,于是假装没听清一样凑上前,“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你可以走了。”陆鸣枫好话不说第二遍,一头钻到被子里。
“说嘛!”
“不说,晚安!”
这届嘉宾真好骗
早上七点,程惜缘定的闹钟准时响起,她勉强战胜瞌睡虫下床洗漱。
虎啸村设施还比较落后,程惜缘所处的酿酒人家早上都是打井水洗漱,冰凉的毛巾一盖在脸上困意立马消散大半。
“起床了。”程惜缘找主人家用灶烧了一点热水,照着陆鸣枫睡得粉嘟嘟的脸就是一顿擦洗。
“窝积极来。”陆鸣枫在梦里正在村长院里被鸡追,跑着跑着一回头就看到鸡张着大嘴飞过来包住了他的头,那湿热的触感真实得令人窒息。
他猛地惊醒,发现始作俑者还在不知轻重地给自己擦脸。
“以后你宝宝的脸一定会被你擦出老茧的。”陆鸣枫吐出漱口水,起床气还没消。
“是吗?我的宝宝一定可以自己擦。”程惜缘不为所动,手里继续收拾今天需要携带的东西。
“冷漠。”陆鸣枫自以为豪爽地像电视剧里好汉喝完酒那样擦了一把嘴边的泡沫,粗着嗓子:“爽!”
程惜缘看着他袖口牙膏沫留下的白印,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还在录像还在录像。”
“走吧!”跟于晶玩久了,陆鸣枫的动作也有些匪里匪气的。他改变以往背着手的走姿,胳膊架在脑后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老子要饿死了!”
程惜缘脑子清晰地听到了理智的弦断了的声音,她箭步冲上去捞起陆鸣枫就往屁股上打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哇!”陆鸣枫从小到大都没被打过屁股,程惜缘下手并不重,但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打屁股的羞耻感让他放声大哭。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还说脏话!”程惜缘体会到了育儿的艰辛,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苗苗就长歪了。
“导演伯伯昨天说的。”陆鸣枫梗着脖子,小脸哭得通红,“他昨天说老子要气死了,我问他老子是谁,他是老子就是我的意思。”
说完,他把鼻涕往袖子上一抹,发狠道:“导演伯伯说的,你打他呀?”
程惜缘谴责的目光看着心虚地望天的导演。他天天自称做了二十多年的亲子节目导演,怎么还在小孩面前说脏话。
导演也很冤枉,昨天coco和她的奇葩经纪人的所作所为把他急昏头了,刚骂了一句就发现陆鸣枫歪着头看着自己,他想着编瞎话糊弄过去,谁知道他居然记住了还给说出来了。
“导演伯伯说的不对我们不能学他,说脏话长不高哦。”程惜缘凑到陆鸣枫耳边悄悄骗他。
“真的?”陆鸣枫半信半疑地回头看了导演一眼,“导演好像真的矮了一点诶!昨天他还跟摄像师叔叔差不多高,今天矮了半个头!”
“是吧。”程惜缘给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以后不能说脏话了。”
“好。”陆鸣枫吓得鼻涕泡都破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奈何节目组斥巨资买的收音器效果太好,在一旁的音响导演狐疑地看了总导演一眼,忍不住低头无声狂笑。
今天穿了一双平底鞋的总导演:“……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个东西叫增高鞋垫?”
经过早上这么一闹,约定好的早饭时间已经快到了,程惜缘牵着换了一身衣服陆鸣枫紧赶慢赶到村长家,却发现自己还算来得早的。
“早啊!”于亮打着哈欠跟她打招呼,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旁边的于晶枕在他的腿上呼呼大睡。
“你们昨晚熬夜了吗?”程惜缘看他打呵欠也忍不住打了一个。
于亮想想昨晚的遭遇就心酸,恨不得揪着导演的衣领质问他是怎么找到这个住处的。
“别提了,我们那个古诗不是嬾鸡啼晓恰相宜吗?我们昨晚一去才发现是开养鸡场的农户家。”
于亮回想起昨晚他一打开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鸡屎味,熏的他们差点就吐了,他使劲摇头把那股味道从脑子里排出来。
“那你们好可怜。”程惜缘庆幸还好陆鸣枫不喜欢鸡,要是他闹着要住恐怕一夜无眠的就是她了。
“这还不是重点。”于亮一脸沧桑,“我们好不容易适应了那股鸡屎味,才睡着没多久就天亮了。你听过闻鸡起舞吗?”
他欲哭无泪,“几百只鸡一起叫啊!谁还能睡的了?我们早上五点就已经来村长家等着了。”
“哈哈哈哈哈……”程惜缘忍不住捧腹大笑,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们这也太惨了。”
“导演,我们来晚了。”何衡池和陶莹莹带着小孩姗姗来迟,两人眼下都是和于亮一样的黑眼圈。
“你们也没睡好?”程惜缘稀奇道。
“呵,我简直无法想象导演是花了多少心思给我们找来了这么好的住处。”何衡池磨刀霍霍向导演,那神情简直要跟他拼命。
“你们不是住在水边吗?”于亮仿佛找到了盟友,开始邀请陶莹莹一起来吐苦水。
“是啊,山清水秀。”陶莹莹阴阳怪气,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擦了一下鼻涕继续说,“他把我们带到了瀑布边的竹屋,你知道早上有多冷,瀑布的水声有多大吗?我俩晚上盖了两床被子都冷得发抖!”
“我更惨!我们去了护林员的小木屋,冷就算了,晚上居然还进来了一条蛇,这么长!”
何衡池把手臂张开,竭尽全力比划着长度。
“啊这……”程惜缘现在完全不敢说自己昨晚睡了一个安稳觉,她怕被围殴。
“那是你们自己选的,而且这都是村民天天居住的地方,你们只是住一晚上而已。”导演痛心疾首地看着这帮细皮嫩肉的明星,“是你们的生活太好了。”
“啊?这样吗?”何衡池被导演的一通骂震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昨天那条蛇其实也只有前臂长而已。
“村长你们真的是辛苦了。”于亮握住村长的手,摸着他粗糙的老茧虎目含泪。
程惜缘眼看小伙伴们陷入了自责中,在心里默默给导演的临场发挥点了一个赞。据她的观察,除了自己的酿酒屋是真的有人住以外,其他三间都是临时供工人和村民休息一会的,根本不是长住之地。
导演躲在摄像师后面松了口气。开玩笑,出来做综艺怎么可能让他们像在家里那么舒服,当然是哪里恶劣就往哪里放啦!真是一群好骗的嘉宾!
套圈与早餐
“今天我们早餐游戏是套圈!”导演掀开餐桌上盖着的竹罩。
“火腿肠!茶叶蛋!”何哈哈骑在哥哥的鼻子上把桌子上的菜色尽收眼底,“哥!我要吃油条!”
“何哈哈你别揪我头发!”何衡池天天精心养护的爆炸头被何哈哈分成两个揪揪攥在手心,此时激动的小孩手上没准,扯的他嗷嗷直叫。
“我从小就玩套圈,之前还赢过一只泰迪熊呢!”陶莹莹撸起自己早上花了好久才整理好的泡泡袖,跃跃欲试。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程惜缘看导演手上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居然还有眼罩。
“bingo!我们小程同学还是这么聪明啊!”导演遮遮掩掩的意图被程惜缘拆穿后也懒得卖关子了,“我们会按照到达拍摄地点的顺序分配难度,请于晶小朋友上场!”
“来了!”于晶经过这么久的铺垫早就醒神了,她像一枚小炮弹一样蹦到导演面前,“我们要干什么?”
“今天亮晶晶组合第一个到早餐点,奖励十个套圈。”村长把她带到摆放整齐的空碗面前,“每个碗上都贴着一道菜,你套中几个就能带回去几个。”
“村长万岁!”于晶看到有最远的一只碗上还贴着烤鸡腿,立马喜笑颜开,结果套圈就作势要扔。
“诶!等等!”导演又露出奸诈的笑容,“要带上这个哦!”
于晶眼前一黑,头上被套上了一个大眼蛙的眼罩,显得格外呆萌。她瞬间找不到北了,身体在摸索中居然渐渐背对着碗。
“于晶,转过去。”于亮眼看妹妹信心满满要开始扔,赶紧出声提醒。
“诶!这还能提醒的吗?”何衡池也盯上了那只烤鸡腿,闻言开始给于亮下绊子。
“有本事你等会也别跟哈哈说话。”于亮跟大家混熟后也不再内敛,他白了何衡池一眼继续提醒,“对,就是这个方向,扔!”
于晶听到哥哥的命令后立刻大力扔出去。
“哎呀!”关注着赛况的众人发出遗憾的叹息。
“你这孩子怎么还竖着扔呢?你以为是投飞镖啊?”于亮气得头上青劲爆起。
“你别吵吵!都是你把我给吵晕了!”于晶哪怕被蒙着眼也准确地找到哥哥的方位,叉着腰就开始对骂。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自己扔。”于亮投降了,决定破罐子破摔,“我看你能拿回来些个啥!”
“我拿回来的你别吃!”于晶靠自己的直觉把手里的套圈飞快抛出后取下眼罩,“我中了四个!”
最终亮晶晶兄妹端走了一根油条两个包子和一碗绿豆粥。于亮嘴上抱怨但还是把大头都让给妹妹吃。
“下一位,陆鸣枫小盆友!”导演递给他八个套圈,上手就要给他戴眼罩。
陆鸣枫往后面一躲,像鱼一样滑溜地躲开导演的抓捕,跑回程惜缘身边脸皱成一团,“我不会套圈。”
“没关系,你就横着把它扔出去就行,力气不要太大总会套中几个的。”程惜缘给他演示怎么扔。
“可是力气小了就吃不到鸡腿了……”陆鸣枫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排贴着“鸡腿”的碗。
“可是力气大了会扔出去,小一点更可能套中眼前的。”
程惜缘也发现了摆放规律,前面都是一些耐饿的干粮,中间是粥和咸菜,后面都是肉类。刚刚于晶就是拼命往后扔,结果四五个都扔出界了。
“好吧。”陆鸣枫闷闷不乐,明显他的心里还是趋向后排肉蛋的。
“要不这样,你前面四个力气小一点,后面两个往后排扔,怎么样?”程惜缘还是选择尊重陆鸣枫的选择。
“好嘞。”他眼睛一亮,噔噔噔跑回套圈地点试图跟导演讨价还价,“可不可以不要带眼罩?我自己闭眼。”
“为什么?这个很可爱啊。”导演精心挑选的眼罩被嫌弃,他不由分说地跟陆鸣枫戴上,“必须带。”
“好吧。”陆鸣枫十分讨厌这个大眼蛙,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以导演为基点准确地转了九十度,正面直对着碗碟。
他轻轻地往中间一抛,套圈正好挂住了贴着“肉包”的瓷碗。
“好!”程惜缘出声鼓励,“就这么扔。”
陆鸣枫受到鼓励没有得意忘形,他冷静地继续抛,这次的方向比上次稍微左一些。
“耶!有粥了!”程惜缘鼓掌。
“这孩子还挺准啊!”陶莹莹啧啧称奇,“他之前玩过吗?”
“没有,主要是这些碗摆的比较密,只要不太偏或者太大力,套中的几率还是很大的。”程惜缘解释道。
接下来两环,陆鸣枫扔空了一次,又套中了一碗面条。
程惜缘算了算,一碗粥两个大包子再加上一碗面条已经够他们吃了,于是她冲陆鸣枫喊,“你想怎么扔就怎么扔!我们不会挨饿了!”
陆鸣枫听到后仿佛解开了封印,他模仿美国队长扔盾牌一样把套圈帅气地高抛出去,摆出一个超酷的pose。
对陆鸣枫充满期望的众人:“……飘了啊。”
程惜缘叹了口气,跑上去把陆鸣枫抱下来还不忘给导演道歉,“这孩子有点中二,不好意思啊。”
“我中了吗?”陆鸣枫眼罩还没摘但是莫名信心满满。
“中你个大头鬼,全出去了。”程惜缘把他的眼罩取下来,理理他被弄乱的头发,“做人不要太飘了。”
“等等,那个算不算中了?”何哈哈指着最后一排搭在碗沿的竹圈。
“嗯?”程惜缘跑过去,发现刚刚陆鸣枫扔出去的最后一个圈滚着滚着往右一歪,倒在了最后一排的碗上。
她欣喜若狂地朝导演邀功,“导演,我们搭在碗上也算是套中了吧?”
导演设计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情况,呆了一下后回绝,“不行。”
“不是,这都搭在碗上了,也算是套住了吧?就像是我划伤你的手你也可以告我故意伤害呀。”程惜缘豁出去了,为了一只鸡腿开始胡搅蛮缠。
“那你也只搭上了一半。”导演恶从胆边生,把碗里一整只鸡腿切开分成两半,“给你一半。”
程惜缘:“……你狠!”
葱、韭菜与蒜苗
吃完早饭,导演带着一行人来到蔬菜大棚,“今天上午小朋友们要去集市卖菜,大家可以从大棚里摘取自己要卖的菜,卖的钱就作为下午的活动经费了。”
“那我们呢?”何衡池喜出望外,好像刚刚导演并说没有大人要做的任务,是不是自己可以休息了?
“你们自然有大事要做了。”导演神秘一笑之后就对嘉宾问出的其他问题缄口不言,只是催促他们赶紧去摘菜。
“我们要拿什么?”陆鸣枫没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冲上去,他望着程惜缘等待指令。
“就……摘点韭菜菠菜和小白菜吧。”程惜缘看着各种蔬菜一应俱全的大棚,当机立断选择最普通的蔬菜。
“好的。”陆鸣枫点点头,径直走向菜地,挑选一根茁壮成长的韭菜奋力一拔,结果被带得摔了一个屁墩。
“诶诶诶!你摘葱干嘛?”程惜缘迷惑地看着陆鸣枫手里的长条状蔬菜。
“这不是韭菜吗?”陆鸣枫眼睛里进了沙子,他边说边揉了一下眼睛,“哇!好痛!”
“哎呀!”程惜缘从包里拿出儿童专用湿纸巾给他擦眼睛,“葱跟韭菜你都分不清,在古代你就是个何不食肉糜的昏君。”
陆鸣枫被葱汁刺激得眼泪汪汪,待那股火辣感稍稍退去后,他仔细观察手里的菜,“这不就是韭菜吗?”
“农民伯伯是施了什么肥给它喂的这么壮啊?”程惜缘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再次感概现在小孩真的五谷不分。
她直接摘了一根韭菜和陆鸣枫手里的葱做对比,“这种叶片呈扁平带状的是韭菜,这种叶子中空呈圆筒状是葱,现在能区分了?”
“哦~”陆鸣枫恍然大悟,眼睛朝大棚瞄了一圈,“那那个也是韭菜喽?”
程惜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恨不得给他买一套识菜卡片,“那是蒜苗……”
“……”
“今天程老师给你上一课。”程惜缘站起身牵着陆鸣枫像逛菜市场一样走了一圈,“这个是菠菜,那个是你平时喜欢吃小白菜……”
“还有我喜欢吃的西红柿!”陆鸣枫跑到隔壁的温室大棚里,“姐姐我们卖这个吧?”
“这个大棚也可以采摘哦。”导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反常态地怂恿陆鸣枫,“枫枫想卖的话也可以摘几个。”
程惜缘脑子里拉起警报,她拉住还念念不舍的陆鸣枫,“不用了,告辞。”
“我们为什么不卖西红柿?可以炒鸡蛋啊。”陆鸣枫还在想他的番茄。
“先不说你能不能卖出去,西红柿那么重,你要是摔到地上就全破了。”程惜缘心里对节目组的尿性十分了解,无事献殷勤绝对有诈!她随口编出了一个理由把陆鸣枫搪塞过去,带着他重新返回原先的大棚里。
“我们采这些有露珠的菜,到时候别人来买你就说我们这是刚采的新鲜菜。”程惜缘边拔边教陆鸣枫卖菜的说法。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陆鸣枫听程惜缘的口气像是没打算跟他一起去,他心里有点慌。
“我也想跟你一起呀。可是看导演的意思我们大人好像有别的任务。”程惜缘手上都是泥也不好摸摸失落的孩子,只能用语言鼓励他,“你昨天不还说要养我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小男子汉就要不怕困难。”
“我还只有六岁呀。”陆鸣枫小小年纪肩膀上就压上了养老的重担。
“男子汉不分年纪,难道你只有成年了才能被称作顶天立地的男人吗?”程惜缘开始发挥她的口才,“你看你现在就能担起家里的重担,在我心里你已经超过了……你小叔叔!”
“真的?”陆鸣枫喜出望外,“我比小叔叔厉害?”
程惜缘在心里默默给陆秋晨道歉,面上依旧严肃,“只要你今天完成任务而且不哭,在我心里你就是男子汉no.1。”
“成交!”陆鸣枫此时热血涌动,他努力地拔菜,累得小脸通红。
一个小时后,程惜缘把三种菜分别装到塑料袋里,再次检查陆鸣枫的学习成果,“这个袋子里是什么?”
“韭菜。”陆鸣枫抢答,指着袋子一个个点过去,“这个是小白菜,那个是菠菜。”
“很好。”程惜缘点点头,“你卖菜要怎么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嘴甜。”陆鸣枫掰着手指头数,“比妈妈年轻的都叫姐姐,摊位没人来就要去拉客。”
“完美。”程惜缘满意地把三个袋子提到门口,“还要跟他们说咱们的菜都很新鲜。”
“好。”
摄像师跟在后面腹诽,幸好程惜缘是当了明星还学的法律,这要是当个销售还不把别人骗得倾家荡产?
导演掐着表站在门口催促,“后面的快点,车已经来了!”
“好嘞好嘞!”于亮拎着四大包菜跑出来,于晶怀里还抱着一个篮球大的白菜。
“你们弄这么多?”程惜缘睁大眼睛。
“弄得多卖的多呀!”于亮注意到姐弟脚下只有三包菜,还都是菜市场随处可见的蔬菜,面露怜悯,“你们就这点呀?怎么不拿西红柿?这能卖多少钱啊?”
“我就说要拿西红柿吧?”陆鸣枫看到其他嘉宾都拿了西红柿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懊恼像是考试临时改答案结果发现自己原本填的就是正确答案。
“西红柿夏天才成熟,现在才三月,哪怕是温室大棚也培养不出那种酸甜口感。”程惜缘胜券在握,“你要不尝一口你摘的?”
“怎么可能?”于亮被她说的有些心虚,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用水洗了洗,那种硬邦邦的手感就让他心生不妙。
他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后立马吐出来,“好酸!”
“看吧。”程惜缘扫了一眼陆鸣枫,“听我的没错。”
“没事,我们还有大白菜!”于晶炫耀般地举起手里的大白菜。
“白菜的搬运对孩子来说太重了,而且村民过年都会屯一地窖的白菜。现在估计都吃腻了。”现在面露怜悯的变成了程惜缘,“你们怎么这么会拿?”
“来了来了!”何衡池兴冲冲地从大棚里跑出来,活像是抢完银行一样地拎着大包小包,那包里鼓鼓囊囊甚至已经快破了。
他炫耀地打开塑料袋:“看!我搬了好多白菜!还有西红柿!”
------题外话------
最近写文需要大量名字,我在书友圈开了姓名楼,求大家集思广益!男女皆可,中英不限!
出师未捷身先死
诡计得逞的导演贴心地指挥工作人员飞快地把嘉宾摘的蔬菜搬上车。等后备箱关上之后,他才忍不住闷笑许久。
“导演你怎么了?”何衡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还在纳闷导演是不是被刺激地精神失常了。
“没什么。”导演努力忍住笑意,“今天我们小朋友要去当地最大的农贸市场卖菜,记住不可以浪费粮食哦!如果你们卖不完就会扣除财富值,卖菜中途如果菜丢了或者摔坏了也要扣除财富值。”
“啊?”何衡池怪叫一声,“那我搬了这么多菜都要卖完吗?”
“对。而且你们吃的也算是损耗,所以于亮现在已经被扣除10点财富值了。”导演的火眼金睛没有放过于亮手里啃了几口就被嫌弃的番茄。
“我还没出门呢!”于亮不满,开始在意起导演新发明的名词,“那我有多少财富值呢?”
“现在大家的财富值都还是0。”导演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现在你是-10哦。”
“不是吧?”于亮出师未捷身先死,引得小伙伴们纷纷嘲笑,连妹妹于晶看到他耍宝的样子也毫不给面子地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呀?”陶莹莹举手提问,“午饭怎么办?”
“不是你们。”导演高深莫测地摇头,“是小盆友们。”
“什么意思?”陶莹莹被他话里有话给绕晕了。
“今天是小朋友们出去卖菜,大朋友们要留在村里插秧。”导演终于摊牌了,指着昨天coco留下来的烂摊子,“我们今天上午要把剩下的水田都插完。”
“啊?”嘉宾们控诉的大叫简直要冲破屋顶。
“我搬了那么多,还有五个大白菜,我们家何哈哈怎么搬的了?”何衡池抱起还在啃黄瓜的何哈哈,试图唤起导演泯灭的人性。
“他手上那根黄瓜也要纳入财富值,你现在也-10。”导演用行动证明他的冷硬心肠,“东西已经搬上车了,概不退换。现在小朋友们可以上车了。”
“姐姐跟我一起去。”陶沁沁本来就怕生,现在被要求一个人去菜市场简直是雪上加霜,她紧紧地贴着陶莹莹不肯走。
“沁沁乖,姐姐忙完了就去接你好不好?我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好不好?”
陶莹莹虽然心疼自己妹妹但是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是所有孩子都要做的任务,连最小的陆鸣枫都已经自觉地排队上车了,导演也频繁地往这边看,这可怎么办啊?
两姐妹一时间僵持不下。
———————————————
镜头这边,陆鸣枫走着走着突然放缓脚步。
“我觉得现在有一个问题。”陆鸣枫绷着一张小脸,隐隐有陆秋晨开会时上位者的气势了。
程惜缘被他唬得一愣,不自觉低声询问,“什么事?”
“我们好像还没有定菜价。”陆鸣枫不愧是金融世家出身,竟是嘉宾里第一个想到还要定价的事情,“要卖多少钱呢?”
“额……”程惜缘被问住了,她光顾着哄小孩出去,结果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要不……你自己去菜市场走一圈,别人卖多少你就卖多少。”程惜缘也没怎么买过菜,而且流烁小区超市的物价也不是普通小城镇能比的。
“好吧。”陆鸣枫耸耸肩,余光注意到还在院子里的陶莹莹姐妹俩,“她们还没好吗?”
程惜缘害怕这小孩低情商地说出什么“女孩真矫情”之类的话,于是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人家第一次去菜市场很害怕,我们再等一等。”
“唉,真麻烦。”陆鸣枫老气横秋地摇摇头,上车的脚步停下,转身灵活地从车门和程惜缘身体的缝隙中钻出去。
“诶!”程惜缘一时间没抓住这个臭小子,她心累地叹了一口气后也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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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陶莹莹也很心焦,本来导演就因为coco心情不好,拍摄内容也一减再减,现在要是又因为她推迟进度,恐怕……
陶莹莹对妹妹突然有一些恼火,她从小就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要是强抱过去就哭闹着说吵,亲戚们都明里暗里怀疑妹妹是不是有病。
现在她好不容易借着电视剧小红一把,要是又因为妹妹被导演记恨,那她就前功尽弃了。这般想着,她狠了狠心把妹妹从怀里推出去。
“陶沁沁,你为什么这么不乖?”陶莹莹气急,平时细声细气的语调也开始变急,“只是一个外出任务,别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
陶沁沁听着姐姐心里和嘴上的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她耳边充斥着姐姐的训斥和旁边工作人员心里的催促抱怨,她更加害怕了。
“别哭了,我帮你一起去卖菜就是了。”正在陶沁沁觉得世界崩塌的时候,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
程惜缘追上来就看到陆鸣枫正抓着小女孩的胳膊,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刚训斥完的样子。
“陆鸣枫你过来。”她以为陆鸣枫真的是在抱怨陶沁沁拖延时间,瞬间对陆家人的情商彻底绝望了,“别说了。”
“我帮你卖,你就坐在那里,什么话都不用说。你要是觉得吵就捂着耳朵。”陆鸣枫认真地承诺道。
“?”陶沁沁被他突如其来的爱心弄懵了,也忘记哭泣。
“对对对,陆鸣枫帮你卖,肯定能卖光光。你要是觉得吵就戴上耳塞。”程惜缘从包里拿出备用耳塞放到她的兜里。
“去吧。”陶莹莹鼓励地看着她,“你要是还是不行,我再去接你。”
陆鸣枫牵着陶沁沁上了车,等车门关上以后,陶莹莹感激地看着程惜缘,“惜缘谢谢你,要不是枫枫今天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没事,枫枫就是热心肠嘛!”程惜缘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开启嘲讽模式,“行啊陆鸣枫,小小年纪就会温暖受伤妹子的玻璃心了。”
车上的陆鸣枫:“啊切!”
待孩子的车开出村口,大人们也认命地穿上插秧的衣服。看着广阔无垠的水稻田,程惜缘因为救狗而闪到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们目前每人要负责五排的水稻,之后如果扣一财富值就要多插一排。”导演宣布规则。
“那岂不是我俩要插十五排吗?”何衡池一度要晕厥过去的样子。于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不不。”导演看着刚发来短信的手机,“刚刚何哈哈小朋友又吃了一个番茄,何衡池现在-20。”
何衡池仰天长啸:“何!哈!哈!”
小机灵鬼
一早上的辛勤劳动让哥哥姐姐们身心俱疲,不只是弯腰久了之后产生的酸痛,还有导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句“xxx
扣十分”。
开始干农活还没有半个小时,何衡池已经喜提“-50”了。
“不是,才半个小时而已,凭什么我就-50了?”何衡池显然低估了自己弟弟的吃货程度。
“是啊,我也不理解。这还没有到菜市场呢,他怎么就吃了两个番茄一根黄瓜,还给于晶了一根黄瓜。”导演扫了一眼跟拍组发回来的消息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哈!让你早上跟你弟弟抢鸡蛋吃。”
陶莹莹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哼哈兄弟早上只可怜地得到了一碗粥和一个鸡蛋,何衡池把粥给了哈哈,自己把鸡蛋吃了。
“我把大头都给他了,吃个鸡蛋怎么了?我这叫营养均衡,保质保量。”何衡池振振有词,把手里的水稻苗当成何哈哈,泄愤地把它插到田里。
“这怎么应该均衡了?鸡蛋明显营养多啊!”程惜缘通过昨天的观察觉得何衡池就是一个脑回路清奇的二哈,着实令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的粥多,我的鸡蛋少。虽然鸡蛋营养丰富,但是它少啊!何哈哈喝了一碗粥也没给我留一口。”
何衡池越想越觉得自己早上没错,等何哈哈回来了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让他贪吃害人。
众人囧:“……”
“于亮,扣五财富值!”导演打断了何衡池的发言。
“为啥啊?”于亮虽然经过高强度训练,这点农活不在话下,甚至第二天也不会浑身酸痛,但是干得比别人的多这件事就令人很不爽。
“于晶手上只有番茄,大葱和大白菜。她知道番茄酸肯定不吃,她不会就着大葱生啃白菜吧?”
于亮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早上按说吃得也不少,妹妹应该不会那么饥不择食吧?
导演被他的想象折服了,“下一季你来当编剧吧?她只是在搬菜的时候把白菜给摔裂了。”
程惜缘用手肘捅了捅石化的于亮,“看吧,我就说小孩搬白菜和西红柿就很不靠谱。”
何衡池本来因为于亮被罚心里稍稍有点安慰,结果听到他被扣的财富值,“不对吧?是扣十分才对啊?”
“你说什么呢!”于亮勾住他的脖子,把瘦弱的何衡池压得弯下腰。
“白菜是应季蔬菜,本来价格就低,而且她只是摔破了,把外面的菜叶撕了又是一颗好白菜。哈哈吃掉的西红柿是反季蔬菜,无法再卖,当然就扣的多了。”
程惜缘今天充当了导演的翻译,她条理清晰地解释完规则后获得了导演一个赞许的眼神,“程惜缘说的好!+5财富值!”
“啥?”三个还在辛苦劳作的嘉宾把仇富的目光投向程惜缘。
“一切解释权归我所有。”导演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子。
“导演英明!”程惜缘振臂高呼。
程惜缘插了一会就得直起腰休息一下,昨天救狗时不小心闪到了,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不舒服。奈何导演这边的拍摄实在是耽误不起了,她还得尽快赶去排monarchess一公的舞。
程惜缘越想心里越乱糟糟的。她揉了揉酸痛的后腰,叹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惜缘你是不舒服吗?”陶莹莹注意到程惜缘今天揉腰的频率有点太高了。
“没事,弯腰久了有些酸痛。”程惜缘不想宣扬出去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心里默默祈祷陆鸣枫能争气一点卖完菜,不要偷吃或者摔坏。
又过了半个小时,太阳完全从云层里出来了。田里的温度陡然升高,燥得让人心烦,就连一直聒噪的何衡池也没了声音。
“唉。”程惜缘的腰已经开始像针扎一样痛了,她实在是弯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坐在田埂上继续插。
“还能这样?”何衡池看程惜缘这样也照做,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不愧是我们的小机灵鬼!”
“我谢谢你的夸奖啊!”程惜缘被一句“小机灵鬼”惹得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她手上不停,插一会挪个地方。
“你们插秧的怎么还坐上了?”导演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看到嘉宾们歪七扭八地坐在田埂上,何衡池居然还贵妃躺了,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在插啊!”何衡池已经顾不上脏了,仗着自己衣服已经脏了索性侧躺在田里,明晃晃地把一根水稻插入田里,“可正了!”
导演万万没想到这都能让他们钻空子,一问才知道是程惜缘起的头,“程惜缘!”
“到!”程惜缘忍着腰痛举起手,笑容依旧灿烂。
“你……真是个小机灵鬼!”导演憋了半天也只能笑骂出声,“算了算了,小朋友们已经卖完了菜,现在来汇报一下成果。”
还在田里奋战的哥哥姐姐们立刻停下了手,眼巴巴地望着导演,像是幼儿园门口接孩子望眼欲穿的家长。
“何哈哈,卖了二十元。
于晶卖了二十七元
陶沁沁十五元。”
导演念了前三个后故意停了停,引得程惜缘心吊到嗓子眼,不会是这孩子开天价搞到没人买了吧?
“陆鸣枫,50元!”导演语调高昂,像是在宣布奥运冠军一样。
“哇!你家弟弟真厉害啊!是于晶的二倍。”于亮万万没想到早上被他嫌弃的菜还能卖这么多钱。
“没有没有,主要我们陆鸣枫基因好,天正会赚钱嘛~”程惜缘做作地摆摆手,“真是没办法~”
“yue!”于亮三人齐齐作呕,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coco的影子。
“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了。”导演不怀好意地向一身泥水的大人们提议,“孩子们卖出的一块钱就可以当成一财富值,你们可以用这钱来抵农活,一排水稻算十财富值,不还价哦!”
大人们犯了难,一早上下来他们多多少少都被罚了超过两排的水稻,再插下去着实吃不消。可是孩子们辛辛苦苦卖出的钱就这样交出去也让人良心不安。
“我要换。”程惜缘率先举手,像是已经下定决心,“剩下这一排我不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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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archess延期?!
“惜缘你确定不再想想吗?”陶莹莹对她这“自私”的行为有点不满,“枫枫辛辛苦苦卖了一早上的菜,要是知道你就这样随便兑换了恐怕要闹。”
“闹就闹吧,我哄得好。”程惜缘勉强站起身开始把倒数第二排水稻插完,“我们还有四十块,足够了。”
说完,她插下最后一根水稻,直起身来叹了口气,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啊这……”导演也第一次见这么爽快的嘉宾,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定价太低了。
“人家就算扣十块钱也是首富啊。”何衡池看着自己插了一上午还有五排水稻简直绝望了,“导演我也要换!”
程惜缘路走到一半实在是疼痛难忍便扶着一棵树坐下短暂休息,一只熟悉的狗跑来冲着她汪汪叫。
“你怎么来了?不放羊吗?”程惜缘认出那是昨天救的狗妈妈,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黑狗享受着她的抚摸,尾巴摇的欢快。
程惜缘休息了一会感觉腰好了一点,她勉强站起身,刚直起腰就痛叫一声。
“汪呜!”黑狗发现眼前人状态不对,急得围着她团团转。
“没事没事。”程惜缘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白着小脸安抚狗狗。
“汪!”黑狗咬着她的衣角往前拽,似乎想要带她回去。
“别动别动!”程惜缘被它拽的身体不稳,腰间痛感加剧,索性跌坐在树下。
那黑狗眼看拖不走她,冲她叫了几声后一口咬下她手腕上的皮筋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哎!”程惜缘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狗子把陆秋晨送她的情人节礼物给叼走了,“真会挑,那可是gucci。”
“话说它不会回去搬救兵了吧?”程惜缘看多了电视剧,开始幻想黑狗带着孟梦过来救她的情景。
想着想着自己就先笑出声,“真是电视剧看多了,它顶多是看上面的钻闪的好玩罢了。”
程惜缘为了快点回村就抄了一条荒芜人烟的小路,此刻她自食恶果,坐在树下过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
“这次可大发了。”阳光照在程惜缘的脸上,困意开始上涌。
“惜缘!”孟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伴随着狗叫声。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程惜缘现在脑子已经晕晕乎乎地分不起梦境与现实了。
“程惜缘,你别睡啊!”程惜缘被一股大力反复摇晃,孟梦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慌乱。
“喂!你别舔我!”狗舌头的湿热扑在程惜缘的脸上,她彻底清醒了。
“你怎么了啊?吓死我了!”孟梦有些更咽。她本来在车里快快乐乐玩手机,突然看到一只狗叼着程惜缘的发圈,吓得魂都没了。第一个念头就是程惜缘被狗吃了。
直到那只狗冲着她汪汪叫,边叫边往树林里跑时她才反应过来追上去,过来就看到程惜缘生死不知地倒在树下。
“怎么了怎么了?”在院子里的节目组看到程惜缘经纪人莫名其妙追着一只狗跑便也跟上来,现在看到嘉宾倒在树下简直要吓掉魂了。
“没事没事,就是腰疼走不动路了。”程惜缘给惊惶不定的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笑得憨憨,“得麻烦大哥背我回去了。”
“好的好的。”节目组保安闻言立马蹲下来,众人搀扶着程惜缘爬上背。
副导演跟在孟梦旁边拼命道歉,“孟姐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拍摄组大多都分出去拍小孩了,这边人手紧缺着实没想到会出这事啊!”
孟梦已经无暇顾及副导演在说什么了,她匆匆丢下一句“等会再说”之后就追上前面的程惜缘。
幸好,****要求每个综艺节目都要安排急救人员以备不时之需。程惜缘一回到村长屋里就有一群医护人员开始给她望闻问切,热敷针灸一起上,终于缓解了一些。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以为你能跟电视剧里女主角那样凭着自己的意志战胜伤痛,就算瘫痪都能站起来是吧?”孟梦恨不得打开程惜缘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程惜缘躺在床上蔫得像是只鹌鹑,等孟梦唠叨完之后态度良好地道歉,“孟姐我错了,我一定注意身体。”
“作为一名经纪人,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你今天都别想好好录节目了。下周末就是monarchess,一个星期的高强度舞蹈你能撑住吗?你能在舞台上发挥百分之两百的能力吗?”孟梦越说越气,“现在我还得跟蒋欣怡说降低舞蹈的难度。”
“孟姐,真的不用了。”程惜缘挣扎着坐起身,“刚刚医生说只是轻微扭伤,一个星期就能好。”
“是啊,一个星期。”孟梦冷哼,“你掐点挺准啊?录节目那天过了零点就能恢复好,平时训练是不跳舞了吗?”
“这……”程惜缘急得眼前泛红,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恢复了。
“我去跟舞蹈那边说,你自己先休息吧。”孟梦也懒得顾忌程惜缘的心情了,“我已经跟公司报备了,如果你这个星期还不好,要么她们四个人上,要么就改成纯唱歌,不能拿你的舞蹈生涯开玩笑。”
程惜缘被孟梦直接按在床上,眼泪大滴大滴滑落,既是对练习时间不够的焦虑,又是对自己身体的懊恼,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孟梦叹了口气,出去跟导演商量接下来的节目流程。
程惜缘躺在床上,腰间刺骨的痛已经消退,留下的只有麻木。她打开手机翻看消息,回了几条队友们的关心。
当她准备关上手机的时候,陆秋晨的消息弹了出来:
“现在在干嘛?”
程惜缘以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就编了个借口,“刚刚准备吃午饭。”
谁知陆秋晨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吓得程惜缘差点手机脱手砸中脸。
“你干嘛呀?”程惜缘走之前跟陆秋晨说过只发短信不打电话以防被录下来。
“来关心一下某个腰断了还想着吃饭的小猪啊。”陆秋晨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程惜缘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假装发脾气:
“你都知道了还故意装什么装?”
“我装还不是因为你不主动告诉我,以后能不能别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你的消息?”陆秋晨有点恼火。
“小问题而已。”程惜缘还在逞强。
“那我是不是下个星期可以给你安排几个动作宣传片?什么后空翻扎马步都上的那种?”
“哥屋恩!”程惜缘气得声音都大了,说完心虚地看看门外。
“看你都这么惨了,要不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秋晨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什么呀?”程惜缘也配合地小声说话。
“你求我啊。”陆秋晨开始拿乔。
“我挂了。”
“唉,算了,告诉你。”陆秋晨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听不到软话了
“monarchess延期了。”
妇女之友陆鸣枫
“推迟了?!”程惜缘被这天降大饼给砸懵了。
“你没骗我吧?这一点都不好笑。”程惜缘看了一眼日期,3月17日,不是愚人节。
“真的没有。”陆秋晨怀疑在程惜缘心里自己到底是有多不靠谱,“它真的延期了,刚刚导演才给公司递的消息。”
如果可以,程惜缘真的要跪在床上谢天谢地了。她怎么就运气这么好,腰扭伤了节目组马上就延迟拍摄。
突然,她心里冒出一个猜测,“不会是你给导演好处或者施压了吧?”
“怎么可能?”陆秋晨无语,“我这边刚得到你腰伤了的消息后,导演就给公司打电话说节目推迟一个星期,我怎么能未卜先知?”
程惜缘被这一前一后的消息弄得心情很是复杂,她心里有些无语:“难不成我被陷害之前是气运之子的人设?买彩票都能中奖的那种?”
“喂?人呢?”陆秋晨说着说着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你在干嘛呢?”
“没啥,我就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天选之人,回来应该买几张彩票。”程惜缘一晃神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陆秋晨俊脸一抽:“那你真的是想多了,你只是撞大运而已。节目推迟是因为高氏那边花大价钱走了点后门。”
“高氏?”程惜缘想起昨晚的闹剧,立刻明白其中关窍,“coco脸伤那么严重吗?”
“真聪明。”面对女朋友,陆秋晨从不吝啬表扬,他像是拿着零食逗小动物一样,“据我们在高家安排的人说基本不可能回到之前的样子了。不过之前她也是整的,倒是也不怎么好看。”
“那她活该,你都不知道……”程惜缘正打算给陆秋晨描述一番昨天的事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陆鸣枫的声音,“有人来了,我先挂了啊。”
“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光啊?”陆秋晨的语气活脱脱像是个怨妇。
“我要把你锁起来,谁都不见。”程“渣女”发出霸总的宣言后不等陆秋晨接戏就挂断了电话,挣扎着坐起身装作正在玩手机。
“姐姐,我回来了!”陆鸣枫罕见地没有礼貌性敲门,他咣地推开门冲过来。
“停停停,就站那就行。”程惜缘生怕他猛地扑过来搞得两人一残一伤,连忙举起手示意他停下来。
陆鸣枫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满头是汗,早上为了保暖给他穿的马甲也脱了,只剩下粘上些许泥巴的衬衫。
他从兜里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零钱,献宝一样地递给程惜缘,“看,我今天赚了五十块钱!”
“牛啊!”程惜缘刚坐起身没多久就感到腰间传来的酸胀感,她不动声色地拖过枕头垫在后腰,“你今天有没有帮助沁沁?”
“我把我的菜和她的放在一起全卖完了,都没有让她动手。”陆鸣枫骄傲地像是一只孔雀,拼命开屏只为得到程惜缘的夸奖。
“真棒!”
陆鸣枫炫耀了半天也不见程惜缘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把自己抱起来亲一口吗?不是应该拉着自己出去跟导演要饭吃吗?坐在这里干什么?笑得怪瘆人的。
“内个,你姐姐好像不舒服。”在一旁跟了他们一整个录制过程的摄像师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怎么了?”陆鸣枫有些紧张,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程惜缘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理由,这孩子太聪明了,要是说小伤他肯定不行,要是实话实说他肯定要哭。
“我知道了!”陆鸣枫看着她吞吞吐吐地样子,瞬间福至心灵,他凑到程惜缘耳边,“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小孩子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她有些痒地想笑,可听到他的话之后笑容立刻僵在嘴角。
“啥?”程惜缘一时间竟不确定她理解的是不是陆鸣枫想说的。为了避免鸡同鸭讲,她重复问了一遍,“你说啥?”
陆鸣枫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脆生生地说出让程惜缘社死的话:“我知道,你是姨妈来了。我妈妈也是这样,一个月总有一两天躺在床上连饭都不想吃。”
摄像师自认自己已经久经沙场,就算遇到再奇葩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继续装透明,现在他竟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程惜缘整个人都石化了,恨不得扑上去捂住陆鸣枫的嘴,“别说了!”
“姐姐你不要害羞嘛。”陆鸣枫像一个妇女之友一样握住程惜缘的冰冷的手,“爸爸说女孩子就是要捧在掌心宠的,特别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只说一句多喝热水,要好好照顾你们的。”
“我求求你,出去吧。”程惜缘羞愤欲死,完全不敢跟旁边的摄影师对视,“你去找小朋友们玩好不好?”
“不行,我要照顾你!”陆鸣枫此时简直要成为男德的化身,脑子里拼命回想平时爸爸照顾妈妈的情景,“我去给你弄红糖水!”
“别,你回来!”
程惜缘一把没拉住陆鸣枫反而牵扯到自己的腰伤,痛得她倒抽一口气。等这股尖锐的痛感稍稍缓解后她再抬头,陆鸣枫早就跑得没影了,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稚嫩的童音,“村长!村长!有没有红糖呀?”
“救命啊!”程惜缘把被子盖在自己脸上装鸵鸟。
“怎么了?怎么了?”孟梦打完电话之后就听见自己沉稳的儿子满院子找村长,身后的摄影师笑得连机器都抬不动了。
“妈妈,快找村长要一点红糖。”陆鸣枫被人问了好几次为什么要糖,但是碍于程惜缘的面子他都没说。此时终于见到了可以信任的人,瞬间眼睛一亮。
“为什么红糖啊?”孟梦跟不上自己儿子的脑回路,心想陆鸣枫从小连奶糖都不吃,现在怎么突然要吃红糖。
“姐姐要冲水喝,这样对身体好。”陆鸣枫给自家老母亲一个暗示的眼神。
接受到眼神但是没明白意思的孟梦:“?”
陆鸣枫急了,示意孟梦蹲下来之后凑到她耳边,“姐姐的姨妈来了,现在都起不了床呢!”
孟梦听完,神情从不可置信到五官抽搐,最终实在绷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姐!”程惜缘在屋里听到动静崩溃大叫。
致我的世界
程惜缘加上孟梦解释了半天终于让陆鸣枫明白自己闹了多大一个乌龙,他小脸瞬间变成一个红苹果,不好意思地一头扎进被子里,任程惜缘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先别管他了,说正事。”孟梦刚刚跟导演商量节目后续拍摄,体验了一把甲方的快乐,“导演那边说只要你参加,游戏形式可以商量。”
“怎么这么好说话?”程惜缘奇道,平时导演虽然跟他们一起嘻嘻哈哈,但是对待节目质量从来都是不愿后退一步。
“还不是赶巧了。”孟梦怜爱地摸了摸程惜缘的头,“现在已经退出了一个嘉宾了,要是再少一个还收不收官了?再说这次你受伤加晕倒很大程度都是节目组的疏忽,他于公于私都得放低姿态。”
“啊?我其实可以……”程惜缘本来想说还是别欺负导演了,自己还可以做点小游戏。但是说到一半看到孟梦的杀人般的脸色,她识趣的闭上了嘴。
“今天下午的活动改成筹备告别晚宴,男生先去筹备食材,女生留在这里备菜。晚上你们还要一人表演一个节目。”孟梦把和导演商量完的结果告知程惜缘之后,语调一转,“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猜猜?”
程惜缘听到这个熟悉的语调,暗叹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随后配合地问道:“什么好消息啊?”
“monarchess推迟一周录制了!”孟梦喜形于色,恨不得买箱烟花庆祝一下,“你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程惜缘笑得很是敷衍。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孟梦憋了半天才忍住没有进门就跟程惜缘分享,谁知分享对象一点都不捧场。
“刚刚陆秋晨告诉我的,说是高家花了大价钱才帮着coco恢复争取了一点时间。”程惜缘说着憨憨地笑了一声,“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孟梦更住,突然失去了和小姐妹八卦的快乐,她不想再跟这个无趣的女人说话了,只招呼着助理把饭菜端到房间里供一大一小就餐。
下午两点半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程惜缘穿着鞋子都觉得烫脚。
陶莹莹手持电动小风扇走到程惜缘身边给她扇风,“听说你今天回去的时候晕倒了?可吓死我们了,想去看你结果经纪人说你已经休息了。”
“是啊是啊,可把我们吓一跳。”于亮从门口走进来,看到自己偶像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悬了一中午的心终于落下来。
“我真的没事,也没晕倒。”程惜缘好笑之余心里也暖暖的,没想到录一个节目能收到这么多人的关心,她不想给大家落得一个林妹妹的印象,“昨天救狗的时候闪着腰了,再加上今天上午一直弯腰插水稻就加重了点,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你也要好好休息。”陶莹莹想起自己上午还对程惜缘用钱换插秧的做法指手画脚,不禁有些抱歉,明明人家早上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好了朋友们别说了,我们要开始录制了。”只是一中午没见,导演变得更加沧桑了,他哀怨地看了程惜缘一眼,强打精神继续提问:
“大家猜猜,我们收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回家!”何哈哈依旧天真,要不是何衡池拦着他早就回去背上他的小书包了。
“哈哈哈,不是哦!大家再猜猜。”导演对这群不受控的嘉宾更绝望了,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已经知道节目流程的程惜缘。
“我觉得应该是告别晚会?”程惜缘收到了导演的信号,不得已当起了托。
“没错,晚上的菜都是大家来准备。我们会给大家一下午的时间来购买和处理食材,活动经费就是大家上午赚的钱。”导演终于找回了一点把嘉宾拿捏在手心的快乐,“当然,作为一个晚会肯定不能缺少娱乐项目,大家都是各领域的精英,请和自己的宝宝一组准备节目,到时候乡亲们都会来观看哦!”
“啊?”程惜缘即使提前知道自己要表演节目也对这安排大吃一惊,怎么乡亲们也要来?这简直能和过年在亲戚面前表演节目有得一拼!
导演宣布完任务后就带着一众工作组离开了,只留下几个装透明的摄影师还在尽职尽责地拍摄。
陆鸣枫从兜里掏出他的零钱全部交给程惜缘,“导演伯伯收走了十块钱,我们还有四十,我们要买什么?”
程惜缘接过钱仔细回想了一下村子的分布,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专门卖菜的地方。她找到正在剥葱的村长夫人询问道,“婶婶,咱们村哪有卖菜的地方呀?”
村长夫人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问题,手里剥葱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纳闷地看着眼前的女娃,操着一口乡音问道,“你们要什么菜呀?”
“就是一些普通的蔬菜和肉,我们晚上想做顿饭。”程惜缘怕村长夫人听不懂,连比划带动作。
“哦,你们直接去蔬菜大棚摘就行。”村长夫人纯朴地笑着,“不过肉你们要去镇上买,我们这边没有专门买肉的人家。”
“好嘞。”程惜缘细心记下去镇上的路线,发现从这里去镇上来回要一个多小时,那准备食材和节目的时间就完全不够了。
“惜缘,我们准备去买肉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何衡池也从村长那里打听到买肉的渠道,正准备出发。
“你们有多少钱?”程惜缘问道。
“我不带二十,都不知道要买什么。”何衡池失落得呆毛都垂下来了。
“这样,我们把钱集中到一起,分组行动。你跟莹莹去买肉,于亮去大棚摘菜,我留下这里准备基础食材。”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揉着腰,“我实在弯不了腰。”
“没事没事,大佬出钱就行,出力的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何衡池笑嘻嘻地接过钱,一手一个拉起何哈哈和陶莹莹往外走,“逛集市喽!”
傍晚时分,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齐在村长家里,陆鸣枫于晶等小朋友和小动物们玩得不亦乐乎。
厨房里,作为嘉宾里唯一做饭的陶莹莹舞动着锅铲挥汗如雨,程惜缘在旁边矜矜业业备菜切菜,何衡池和于亮他们则手忙脚乱地把菜端出去。
晚上八点,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导演站起身来充当节目主持人,“这几天给大伙添麻烦了,我们嘉宾们给大家准备了节目,掌声鼓励一下!”
在何衡池和何哈哈的脱口秀逗得村民们哈哈大笑后,程惜缘牵着陆鸣枫打头阵,姐弟俩选择弹唱alter专辑里的一首冷门抒情歌《致我的世界》。
程惜缘坐在板凳上轻轻弹拨吉他,陆鸣枫的童声温暖而充满希望:
“我希望我的世界永远天真
即使别人笑话我也可以大大方方
我希望我的世界永远繁花似锦
即使下雨天我也可以撑伞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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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是瞎编的……求别骂呜呜
塑料姐弟情
一场晚宴就在欢乐的气氛里落下帷幕。
导演在跟一众乡亲们用筷子敲打碗碟唱小曲后醉醺醺地举起酒杯走向嘉宾席,“来,朋友们咱们干一杯!”
“导演你可别摔了。”于亮搀住导演,语气里没有之前的拘谨。这么久的相处过程他也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当作是朋友了。
“这个节目也算是命运多舛,拖拖拉拉地拍了半年。”导演晚上被村民们灌了不少酒,此时心里话一股脑吐露出来,“我早就知道程惜缘和coco不合,但是为了节目我还是得策划大家合体,没想到闯了这么大的祸。”
众人尴尬地望向话题里的当事人,大家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这还是第一次在镜头面前说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程惜缘举起自己的杯子走向导演,“张导,我敬你。这段时间也是麻烦你照顾了,今天还给你惹了个大麻烦。”
导演这时酒劲上头,已经听不清程惜缘在说什么了,只顾着把自己的委屈倾诉一遍,“你都不知道coco那个经纪人有多过分,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他的艺人惹得事情,他倒是一副我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还有你的经纪人,她太……”
程惜缘本来听着导演骂锆石娱乐还身心舒爽,要不是还顾忌着镜头就要附和几声了。结果导演话头一转居然把火烧到自家经纪人身上了,她赶忙把导演推向一旁急得团团转的副导演,“顾导,你快带张导去醒醒酒。”
副导演感激地冲她点点头,小声向她保证这些镜头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程惜缘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录对节目的感想了,我们安排了车,你们录完可以离开。当然如果累了我们也可以明天早上把你们顺道带回去。”
副导演交代完最后的事宜后就忙不迭地扶着还在嘟嘟囔囔的导演离开。
程惜缘叫住还在跟黑狗玩耍的陆鸣枫,“我们要去录最后一次单人cut了。”
本来还很兴奋的陆鸣枫闻言蔫蔫地跟上,头耷拉着不发一语。
“你怎么了?玩累了?”程惜缘故意逗他。
陆鸣枫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如同在看一个花心的渣女,“你好无情好冷漠。”
“?”
“你在伤春悲秋什么?”程惜缘此时感受到了年龄的代沟,两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自己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这是最后一期啊!”陆鸣枫绷着小脸拉长语调,再次加重语气强调:“最后一期。”
“so
what?”程惜缘还是没get到他的点。
“节目结束了以后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呀!”陆鸣枫急了,眼睛开始积蓄眼泪,“你就一点都不会想我吗?”
“噗哈哈哈!”程惜缘终于搞明白小孩在伤心什么了,不仅不安慰他反而哈哈大笑,惹得陆鸣枫积攒一晚上的悲伤全部转变成了熊熊怒火。
“你太过分了!”陆鸣枫觉得自己的感情遭到了背叛,他气嘟嘟地甩开程惜缘的手准备自己去录节目。
“哎哎。”程惜缘拉住陆鸣枫,双手按住还在不断挣扎的肩膀,收起笑容语气认真道:“你觉得我们录完节目就会散吗?你不是自诩天才吗?怎么这点事情都想不通?”
说完她屈指弹了一下陆鸣枫的额头。
“?”陆鸣枫捂住额头呆呆地看着眼前作怪的女人。
“我们只是终于不用在镜头面前注意自己的言辞了啊!我们解放了。”程惜缘伸展手臂做出飞翔的姿势,“我还是会跟着你妈妈去宸风看你呀。”
陆鸣枫恍然大悟,笼罩在他幼小心灵上的离别阴影终于散去,他开心之余也不忘自己最爱的小叔叔,“还有小叔叔,他也可以带你去我家。”
“额,那个以后再说。”程惜缘脸一红,拉起陆鸣枫开始往搭好的录音棚走。
“赵姐好!”一进全黑幕布的录影棚,程惜缘率先朝摄像机后面坐着的主持人问好。
“你好,快坐下吧。”赵静穿着一身西装温和地笑笑,待姐弟俩坐下之后就把自己的手卡打开。
摄像师也全神贯注地开始录制。
“姐弟两人相处有多久了?”赵静提出第一个常规话题。
“大概半年了吧,《我家小盆友》是我接的第一个大型综艺,非常感激能把枫枫安排给我当弟弟。”程惜缘说出准备好的答案,手上宠溺地摸摸陆鸣枫的头。
“是255天,我们是7月5日开始录制的,到现在是255天。”陆鸣枫一板一眼地答道。
赵静一听这个答案便来了兴趣,“网友们都把枫枫当做小神童,说他现在会书法和绘画还跳级到三年级,这个答案也是你心算出来的吗?”
“不是啊。”陆鸣枫一脸骄傲,像是提前押中题目结果还在装着云淡风轻的学霸,“我每天都有在数。”
“你还数日子吗?”程惜缘奇了,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陆鸣枫心虚地看了她一眼,稍微把理由美化了一下,“我之前不想录节目,就一天天地数日子。”
“你是不想录节目还是不想跟我录节目?”程惜缘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准确地抓住了陆鸣枫的漏洞。
“但是我现在可喜欢录节目了,所以我每天数日子就变成了珍惜录制的每一天。”陆鸣枫对程惜缘的质问避而不答,冲着赵静求救般地甜笑,“姐姐可以提下一个问题了吗?”
“好的。”赵静被这种变相地家庭矛盾逗笑了,她开始念下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录制过程中哪一天?”
“呵,我大概最喜欢第一天吧。那个时候见到粉雕玉琢的小弟弟还以为节目组哪里找来的小仙男呢!结果……”她言尽于此,表情则暴露出真实心态。
“呵,那我更喜欢今天,可以结束了。”陆鸣枫不甘示弱,两人话语越来越冲。
赵静第一次遇见这种嘉宾,笑容都挂不住了,翻了半天题卡终于选出一个煽情的问题:
“马上就要分开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面,你们对彼此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陆鸣枫面无表情,要是进棚以前他大概还会哭一通,现在心里十分平静,“哦,希望姐姐事业顺利,大红大紫。”
程惜缘摆出公式化的微笑,“祝陆鸣枫小朋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赵静:“我做错了什么才遇到你们俩这种不配合的嘉宾啊!这个录制还怎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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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520了诶!开心!
明天终于可以进入monarchess的新篇章了,《我家小盆友》真的拖了太久了,可给我愁死了。
预告一下,过几天队友们就要掉马了,你们猜是谁先露馅的?
美女,搭不搭顺风车啊?
走出录影棚,姐弟俩还处于互不搭理的状态。孟梦一脸喜色地迎上来,刚准备跟程惜缘说点什么就被他俩的诡异气氛劝退。
“你们又吵架了?要不要这样啊?最后一期了诶。”孟梦已经当和事佬当麻木了,两个人见不着面就想,见面了没一会就要掐架,都是没长大的孩子啊!
“哼,是她先不理我。”陆鸣枫恶人先告状,指着程惜缘来了一句,“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程惜缘、孟梦:“你说什么呢?”
孟梦不知是不是急于纠正自己儿子的思想,只扭头跟程惜缘交代了一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你直接去车上等我们吧。”
程惜缘给陆鸣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脚步轻快地往停车处走去。
“奇怪,车呢?”程惜缘在停车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自家常用的黑色保姆车,她正准备给孟梦打电话就听到一声轻佻的问话:
“美女,搭不搭顺风车啊?”
一辆银色法拉利缓缓停在她的面前,待看清驾驶座上的司机后程惜缘笑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陆秋晨今天戴了一副银框眼镜,着实有一种斯文败类的范儿。他单手搭在车窗上把眼镜往下拉,露出一双桃花眼,“作为一个体贴的公司老板,我当然是来慰问员工喽!”
“切!”程惜缘作势要往旁边走,“孟姐就在那边的路口,老板你去慰问她吧。我就先搭导演组的车回家了。”
陆秋晨眼看她不上道,忙探出车窗拉住程惜缘,嬉皮笑脸地哄着:“女朋友跟侄子相比还是女朋友重要啊!”
“快点松手!”程惜缘把他塞回车里,谨慎地检查周围,见没人注意这里才松了口气,打开副驾驶就坐了进去。
“你来接我怎么不早说啊?我差点就要去找导演借车了。”程惜缘把车窗摇上后搂住陆秋晨的胳膊撒娇。
“那你腰伤了也没告诉我啊。”陆秋晨情商突然下线,瞪了程惜缘一眼后把她按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从后座拿来一个靠枕垫在女朋友腰后。
“哎呀,我都已经在电话里说对不起了你怎么老是揪着一点不放?”程惜缘心虚,开始找新话题,“孟姐怎么还不来?不会真的把陆鸣枫骂一顿吧?”
“他们去坐公司安排的车了。”陆秋晨发动汽车,平稳地开出村口。
“诶?”程惜缘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向跟前跟后的孟梦居然舍得让她一个伤患独自去车上,原来是故意的。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你经纪人的。”陆秋晨想起孟梦跟自己讨价还价就头疼,“以后她不干经济人了我就把她调到公关部去,天天跟别人吵架。”
“辛苦了,男朋友!”程惜缘趁着红灯的空当扑上去亲了陆秋晨侧脸一下。待陆秋晨转头回亲时立马正襟危坐,仿佛刚刚什么的都没发生,“绿灯了,gogogo!”
“你给我等着!”陆秋晨气得拍了一下方向盘,法拉利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发出一声鸣笛。
程惜缘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偷笑,笑着笑着一天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
“好。”陆秋晨从后座拽了一张毯子,“别着凉了。”
“唔……”程惜缘把车座放平,沉沉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程惜缘悠悠转醒,车里只开着一个照明小暖灯。
“醒了?”此刻已经到了别墅楼下,陆秋晨没有叫醒她,只是拿着一部平板电脑安安静静办公。
“你怎么不叫我啊?”程惜缘揉着眼睛,刚睡醒的声音软绵绵的。
“也刚到,看你睡得挺熟就没叫你。”陆秋晨看了一眼腕表,“十二点了,你要不要去我家过夜?”
“嗯?!”程惜缘如同看见了一个色狼,双手护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是说已经这么晚了你室友肯定睡了,吵醒她们不太好,所以问你要不要去我家过夜。”陆秋晨平生第一次被当做色狼,这种感觉倒是也很新奇。
程惜缘囧,怎么他俩一相处就容易出这种事情,真是跟他头顶的黑色问号一样令人迷惑。
正当两个人都很尴尬的时候,响起的电话成功救场。
“喂?你跟陆总在干嘛呀?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杜秋禾的声音贼兮兮的,旁边还传来其他人的哄笑。
“我们正准备上来了。”程惜缘深知队友心里在想什么,故意恐吓她们,“陆总可就坐在我旁边。”
“哦~”话筒那边传来一群人意味深长的感叹声,尹蔚夺过话筒嚷嚷道:“陆总放心把她带走,我肯定今晚不给她开门!”
“喂!”程惜缘虽然没有开扬声器,但是尹蔚的大嗓门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晰。
陆秋晨笑得像是只狐狸,他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程惜缘捂住嘴唇。
“想的美,我们晚上见,你今天晚上别想睡了!”程惜缘恶狠狠地挂断电话,打开车门就冲进别墅。
客厅里杜秋禾,艾心沫和薄欢齐齐坐在沙发上,吃惊地看着被撞开的门。
“她人呢?”程惜缘一副要把尹蔚活活吞了的样子,杜秋禾立马反水,指着楼上禁闭的门,“房间里!”
“尹蔚你别在里面装死,给我把门开开!”程惜缘扭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不开不开就不开。雪姨你有本事拿钥匙啊!”尹蔚仗着程惜缘打不开门就在房间里肆意嘲笑。
“你没有钥匙吗?”陆秋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去!”程惜缘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一跳,她惊讶地看着不该在别墅里出现的人,“你怎么进来了?”
“你的行李不要了?”陆秋晨把身后的行李箱拎出来,背上还背着她卡哇伊的小书包。
杜秋禾唯恐天下不乱,“尹蔚!陆总来撑腰了,你快点开门认罪!”
“啊啊啊啊啊啊!”尹蔚估计就在门后面堵着,听到陆秋晨的声音立马打开门,“陆总好!”
陆秋晨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把行李箱和背包递给程惜缘,细心地给尹蔚嘱咐道:
“本来公司规定不能带男生进宿舍,这次是因为她腰伤了提不了重物,我也跟你们经纪人报备过了,但是在这里我还是跟你们道个歉。”
“没事没事,这个别墅您随便进。”尹蔚依旧大大咧咧。
杜秋禾十分有眼力见,立马冲过来扶住程惜缘的胳膊,“夫人,小的扶您进去休息。”
“你好恶心啊!”程惜缘被她谄媚的样子恶心的够呛,甩开她的手冲陆秋晨说道,“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你进屋吧。我自己就回去了,你送完我我还要再送你上来。”陆秋晨摆了摆手往楼下走。
程惜缘依依不舍地走到楼梯扶手处,眼巴巴地望着陆秋晨走出宿舍大门,宛如一块望夫石。
其他人:“够了,别喂狗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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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主应该是言情文里出场最少的了,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帮他加戏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