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高闳
程惜缘扶着陆秋晨的手下了车，陆秋晨顺势帮她整理好因下车而有些凌乱的裙角。
“师傅，明天咱们头条有了！”新入职的记者兴奋地看着刚拍好的照片，“标题就是陆氏总裁携新欢参加宴会。”
“有个屁用！”资历深的老记者兴致缺缺，“这就是带新人罢了，再说了，像陆秋晨这种人怎么可能带女朋友公然出现？”
“啊？”年轻的记者面对豪门里的弯弯绕绕真的被唬住了，他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我感觉他们还挺配的。”
老记者一副历经风霜的样子，对小徒弟教导道：“当我们这一行的就别看着俊男美女就磕cp了，他们这一行水可深了，放在明面上的都是打广告，金屋藏娇的才是真。”
“好吧。”
正当师徒两人争论时，程惜缘和陆秋晨已经走过了红毯。
在闪光灯的照耀下，程惜缘保持着微笑快步走过红毯，片刻都不想停留。
“太累了，我鞋跟好高，我昨天做梦都是我在红毯上摔倒然后被挂上热搜。”程惜缘心有余悸。
“放心，你摔下去那一瞬间我肯定能给你拉住。”陆秋晨拍拍她的手。
“大庭广众别动手动脚！”程惜缘吓得回头看看后面，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后松了口气，扭头就怒瞪他一眼。
“行吧行吧，没想到我一个总裁居然要像一个深闺怨妇一样见不得人。”陆秋晨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要铜雀春深锁二乔？”
“呵呵。”程惜缘对他时而突变戏精简直无语了，“你有钱长的又帅怎么不去演戏？”
“演戏能挣多少钱啊？还不如开公司呢？我这双手，分分钟就签一千万上下的单。”
他说着，把刚刚被程惜缘嫌弃的手伸到她面前。
“哥屋恩。”程惜缘眼看就要到宴会厅了，一下打开他的手，“要进去了。”
守在门两旁的侍者单手拉开门，整个宴会厅的景象直接呈现在程惜缘眼前。
薄欢这次选的珞瑜山庄是当年薄氏家主豪掷一个亿打造的度假山庄。
山庄分为主庭院和其他四个偏庭。主庭分为三层，程惜缘目前所在的第一层便是宴会厅。
进门就是一座巨大的香槟塔，宾客们三五成群地在寒暄，侍者则穿梭其间奉上饮品。
程惜缘一眼就看到coco挽着高斌笑靥如花地在跟陆秋晨最近合作的丰裕地产老总说些什么，哄得后者哈哈大笑。
“陆总好久不见啊！”一个穿着西装的短发女人走过来，凤眼看了一眼程惜缘，“这位是？”
“我公司的艺人，程惜缘。”陆秋晨客套地跟女人握了一下手，“以后还得乐总多照顾，给几个封面。”
“当然，程小姐今天光彩照人，我们盛装当然不能错过这块瑰宝。”
乐筱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女人的英气，哪怕是对上陆秋晨也不输半分。
陆秋晨随手拿了杯香槟，“那就敬乐总一杯了。”
程惜缘安静地在旁边充当花瓶，陆秋晨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进来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谈拢了两个地产，一个餐饮，三个娱乐的合作。
“陆总这里热闹得很啊！”一个耳熟的阴柔声音从程惜缘后面传来。
她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高家上位的私生子高闳牵着coco缓步走来。
如今商场上高氏和陆氏多次在同一个单子上发生摩擦，明眼人都看出二者不对付，本来还围在陆秋晨身边的人都识趣地离开。
“高总怎么过来了？是要跟我们陆氏谈合作？”陆秋晨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半点敌意。
“哪里哪里。如今陆总坐镇l&c玩得风生水起，我们高氏还没有要进军娱乐圈的意思。”高闳笑着，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我们还是在餐饮业争当龙头就行。”
高闳这番话几乎直接讽刺陆秋晨只是陆氏旗下分公司的小头头，还无法代表陆氏。
“高总真是孤陋寡闻，今年年会上我就已经升为陆氏副总了，最近还要跟您父亲合作一笔大生意呢。咦？王总没告诉你吗？”
陆秋晨淡定地喝了一口酒，“说实话，比起高秘书，你的手段还是有点太嫩了，明晃晃在我面前挖人简直是小学鸡行为。”
高闳瞳孔一缩，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既惊讶于自己好不容易买通了陆氏一个小股东的事情泄露了，也愤怒于果然是他收留了高温那个贱种。
他自知嘴上斗不过陆秋晨，那双三角眼便看向了站在一旁看戏的程惜缘：“陆总真是好艳福，能请到程小姐当女伴。话说她跟我女朋友还是好姐妹呢。”
程惜缘没想到战火还能烧到自己身上，她看着男人油腻地摸着coco的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高总说笑了，我跟张小姐也就是同公司罢了。”
coco，原名张凤丽，强忍着男人越来越过分的抚摸，眼中闪过嫉恨，“惜缘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两个多熟呀！”
程惜缘已经厌烦了coco精分一样的演技，“哦，好吧。那我们现在就绝交吧。”说完，拿出手机当面删掉了coco的联系方式并拉入黑名单。
“程小姐真是有个性。”高闳似乎对程惜缘上了心，“等会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不必了，今天我领了陆总发的工资，还是当一个敬业的舞伴吧。”程惜缘一口回绝，暗地里掐了陆秋晨一把。
收到信号的陆秋晨会意，揽着程惜缘的腰就准备离开，“我还要跟罗总谈谈合作，失陪了。”
不等高闳再说话，两人径直走向还在跟别人说笑的罗总。
“这个女人倒是有意思。”高闳的目光黏在程惜缘身上，“挺护主的。”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呀？”coco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金主居然对程惜缘产生兴趣，娇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角以吸引注意力。
“呵，若日后我跟陆秋晨斗起来，你会站在我这边吗？”他看着自己所谓的女朋友，手轻轻地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我……当然会啦！”coco感受着男人的手划过自己的脖颈，一阵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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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
程惜缘又陪陆秋晨见了几个客户，手里的包包一直在震，她抽空打开看了一眼，全是薄欢的催促：
“杜秋禾！都已经七点了你怎么还没来？耍大牌呢？”
“程惜缘我看见你进来了，来三楼找我。”
“程惜缘，你人呢？”
“程惜缘，你怎么还在跟陆秋晨一起？”
“杜秋禾你死哪了？”
“程惜缘……”
薄欢最近拼音学习得越来越溜，打字速度已经和最爱冲浪的杜秋禾差不多了。群里全是她的质问，语气越来越急。
远在老家的尹蔚估计是忍不住了，也私戳她：“你人呢？快去三楼吧！”
艾辛沫话语简短：“速去三楼。”
她趁着陆秋晨和一个客人说完话的空隙，小声跟他请假：“薄欢找我，我去三楼玩了。”
“好。”陆秋晨点点头，“慢点走，别崴着脚。”
“好。”程惜缘松开手，从一旁的侧门溜出去。
坐上直达三楼的电梯，程惜缘刚出电梯门就被一股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薄欢像是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那样站在露台，俯瞰着门外记者围着红毯上的名人拍照。
“你在这干嘛？”程惜缘接过侍者送来的羽绒服，穿上后还是感到一阵透心凉。
“现在走上来的就是双胞胎和她们的新戏导演。”薄欢抬了抬下巴，示意程惜缘往下看。
红毯上，趋炎附势的记者也十分有眼色，看到明星和导演这种最容易有猫腻的组合就对着他们挽着的手疯狂抓拍。
双胞胎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人气够旺，她们走得极慢，非常留恋在红毯上万众瞩目的感觉，以至于形成了导演双臂被拉住，身体已经超前了一个身位。
“这跟着导演是被她俩押送一样。”程惜缘看着这场闹剧忍俊不禁。
“眼皮太浅了。”薄欢十分看不上女生这种自甘堕落的样子，“男人最是靠不住，靠自己平步青云不好吗？”
程惜缘看下面eva不知怎么地突然摔倒连带着eve也倒下，三个人倒成一团的样子直皱眉，“如果我没看错，她是故意摔的吧？”
“下作手段。”薄欢冷嗤。
就在红毯上闹成一团时，本来不停拍照的记者突然全部跑到后面去，留下衣服凌乱的三人。
晚上七点十五，被薄欢催了一晚上的杜秋禾终于露面了。
她穿着一身丝绒面的黑裙，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一串珍珠项链发出温润的柔光。
只是和程惜缘预想的不同，杜秋禾是跟她爸妈一起来的。
于靓靓口中去夏威夷度假的岳影后风姿绰约，优雅地挽着自己的丈夫走在前面，而杜秋禾一脸怨念地跟在后面。三人都注意到前面的喧闹，但选择目不斜视地走进宴会厅。
“岳影后不是去夏威夷度假了吗？”程惜缘想起当时于靓靓的话。
“没吧？她这半年好像一直在家里休息。”薄欢一脸莫名其妙，“她是有什么大片要拍吗？”
“没有，我记错了。”程惜缘立马明白于靓靓的用意，指着在红毯异常文静的杜秋禾岔开话题，“我一度以为她会翻个白眼。”
“她好歹也是个童星，演戏还是不错的。”薄欢拿出手机给保安下达驱逐三人的命令，“我真看不起那些莬丝花。”
“那个……”程惜缘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如实跟薄欢说：“我跟陆秋晨在一起了。”
“哦。”薄欢依旧在群里对杜秋禾狂轰乱炸，似乎没有认真听程惜缘在说什么。
程惜缘急了，按住她还在打字道手，“我说……”
“你跟陆秋晨在一起了。”薄欢接住她的话，淡定地看着她，“我听到了。”
“你也看出来了？”程惜缘经过孟梦和艾辛沫，已经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有多藏不住事。
“这不废话吗？密室里面他一直围着你转，有分给我们一点注意力吗？”薄欢想想那天还是很气，“辣鸡小情侣！”
“亲故们，我来了！”杜秋禾靠着电梯门凹了一个自以为很美的姿势。
“你腰闪了？”程惜缘看着她努力凹出的s曲线出声问道。
“……”
杜秋禾自讨没趣，悻悻地走过来，“你们真是没意思。”
“我们刚刚还在说就怕你当场翻白眼。”薄欢岔开话题。
“那是，我是谁啊？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杜秋禾给个杆子就往上爬。
“切。”程惜缘裹紧自己的羽绒服，“你俩真的不冷吗？”
“不冷，明星就是要美丽冻人！阿啾！”
“走吧，我们该去参加生日宴了。”薄欢害怕自己也破功，招呼着小伙伴回到温暖的室内。
“姐姐，嘉宾已经都到了。”一个和薄欢面容有六分相似的男生走过来，神色有点害怕。
“嗯。”薄欢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继续往前走。
“小欢，我刚好在找你，已经安排好嘉宾在二楼坐好了，菜也备齐了。”
一个年长的男人步履匆匆地走来，之前的男生低声喊了一声“爸”。
“每桌十八道菜，冷热各半，吩咐了厨师备好了解酒汤。”
比起慈爱，薄父对薄欢更多的是一种忌惮和讨好，偏偏后者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劲，只是认真地听着。
“好的，辛苦了。”薄欢冷淡地回了一句，“你可以去陪你的外室了。”
“这是什么话，她也是你的妈妈啊。”对自己女儿的冷淡和嘲讽，薄总怒火中烧，“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尊重？跟你妹妹一样真不愧那个贱人生的野孩……”
“你还想不想拿薄氏的分红了？”薄欢轻飘飘地一句话让薄总和身边的男生脸色突变，“还想住在这里就闭上你的嘴。”
“走吧。”收拾完父子二人，薄欢招呼着站在一旁恨不得当壁画的程惜缘继续往前走。
待三人走进宴会厅，所有宾客都望了过来，有些年轻人开始鼓掌热场子。
程惜缘社恐发作，简直不想进门。而薄欢则理所当然地走进去，熟练地端起酒杯，“欢迎大家参加我的生日宴，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薄欢说完后还觉得不过瘾，端着酒杯一桌一桌地去打招呼，那姿态就像是每桌都是她的潜在客户，需要好好联络一下。
程惜缘溜回陆秋晨那一桌，看着桌上熟悉的陆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薄欢倒是个做生意的料子。”陆曙野欣赏地看着还在敬酒的薄欢，“豁的出去。”
“她是我们队长，可能干了。”程惜缘见缝插针地宣传自家队长，没准以后薄欢还能混上公司理事什么的。
“确实，人脉也广，上次的证据大部分都来源于她。”孟梦也点点头，“可惜怎么就想进娱乐圈。”
陆秋晨笑笑不说话。
“欢迎您们来我的生日宴，我敬你们一杯。”说话间，薄欢端着杯子走过来。
“哪里，咱们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这么客套。”孟梦作为沟通的桥梁，率先打趣道。
“陆总，希望我们永远都是自家人。”薄欢看了一眼程惜缘，意有所指。
陆秋晨举起酒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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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
薄家晚宴就在主客尽欢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直到程惜缘坐到车上之前，陆秋晨已经在她面前谈拢了十个左右的合作了。
作为陆总出席活动以来携带的第一个女伴和薄氏大小姐十分看着，程惜缘一晚上受到无数炽热又艳羡的目光，还有不少老总抛来合作的橄榄枝。
程惜缘委婉地拒绝了一个主打性感内衣的品牌老总邀请后，直接把孟梦叫到身边让她把关合作事宜。
孟梦和各种不认识的老总谈笑风生，让alter在十分钟内收到了五份合作，程惜缘再次感慨隔行如隔山。
晚上十一点，晚宴结束，程惜缘笑了几个小时脸都快僵了，她借着长裙摆不易察觉地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脚腕。
“累了？”陆秋晨侧头看着她，“要不你直接靠在我身上？”
程惜缘看着正在往外走的人群，“别了，那明天头条就是程惜缘和公司老总深夜相拥，疑似恋情曝光！”
“狗仔都应该走了吧？在风里吹两个多小时还呆在这也是太敬业了，没事的。”
陆秋晨装作不懂狗仔的执着，还在给女朋友洗脑安利靠在自己身上的好处。
“走啦，车来了。”程惜缘看到坐在驾驶位的王伯，瞬间“回光返照”，松开揽着陆秋晨胳膊的手，快步打开车门坐进去。
陆秋晨：“呵，无情的女人。”
托微博发声的福，alter五人的年假一直休到正月十六。
按照程惜缘的话来说就是，“真棒！我们学校是二十开学，我这也算是体验了一个普通大学生的假期了。”
然后她的感慨被路过的孟梦听到了，后者冷笑一声往群里发了一堆策划案。
本来还很热闹的“pead
love”群立刻死寂了。
杜秋禾偷偷在“l氏山大王”群里问道：“那个……梦姐发的是什么呀？”
程惜缘：“我们年后的工作。（哭泣）”
杜秋禾：“！”
尹蔚：“！”
薄欢：“！”
艾辛沫：“……”
“你在跟谁聊天？”孟梦狐疑，自己发了文件后群里就没人说话了，怎么她的手机一直叮铃咣啷响，“你们不会背着我建小群了吧？”
程惜缘：“！”她死命按住音量键，“没有没有。”
孟梦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给我看一眼。”说着，她摊开手，那姿势就像是之前面对熬夜玩玩具的陆鸣枫。
程惜缘急中生智，“是陆秋晨！他老是喜欢骚扰我！”
孟梦：“……”她尴尬地收回手，“你们要注意一点，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好的好的，我这就跟他说好好工作，别一天天玩手机。”程惜缘在心里给无辜受难的陆秋晨道歉，手上给群里发消息：
“快去回梦姐，她怀疑我们有小群了！”
想了想，她又去有孟梦在的那个群里率先打道：“好的，梦姐。”
孟梦看群里终于有人接话了，也就没有再唠叨程惜缘，直接发语音：
“年后主要的团体活动就是monarchess的录制和一些杂志拍摄。然后我给杜秋禾选了两个本子，你自己看看选一个出来。薄欢我安排了一个关于古董节目的嘉宾，那边要看看你的临场反应才能定是不是常驻。艾辛沫去明星答题节日，主要立好学神人设。尹蔚去军营。”
孟梦报出一连串行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深呼一口气，继续安排：
“程惜缘继续录制《我家小盆友》最后一期。给你们一分钟时间组织语言，按照名字音序提问。”
待程惜缘的手机时间从10：15变成10：16之后，艾辛沫开始提问，“那个节目有没有输不起的人？”
“应该没有，这个是目前敲定的有柳城，你，一个n大的高材生，一个b大音乐系的新人歌手，剩下的一个嘉宾还没确定，都是靠脑子说话，输了也没办法。”
艾辛沫从来不担心自己的智商：“那我就没问题了。”
“下一个。”
薄欢：“把节目组的选址地和相关藏品资料发我，剩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下一个。”
程惜缘边打字边跟眼前的孟梦说：“我好像没什么问题。”
“等等，为啥她只有一个节目？还是最后一期？”薄欢打抱不平。
“因为monarchess马上就要开拍了，公司这边给她安排了编舞课。万一要是有合作舞台，不能被别人比下去。”孟梦给她私发了一张课表，“好好练。”
“哦。”程惜缘点点头。
“下一个……”
等安排完任务之后，孟梦收起手机，“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程惜缘跑回房间拖出两个行李箱，原本只是装书本的小包也被塞得鼓鼓囊囊。
“缘缘，你不能就住我们家吗？搬来搬去的多麻烦啊？”于靓靓牵着陆鸣枫走出来，依依不舍地劝道。
“不行啊，阿姨。我们是要统一住寝室的。被别人发现了不好。”程惜缘也很舍不得于靓靓，但还是拖着箱子往外走。
“嗨呀，真是烦死了。那你东西带够了没有，要不要去墨青再买点？”于靓靓看着她的两个箱子，“我再给你装点。”
“真的不用了阿姨。”程惜缘急忙拉住于靓靓，“我来的时候就拿了一个箱子，现在都多出来了那么多了，不好拿。”
“那我让老王给你送去？”于靓靓想起自家还有司机。
“妈，真的不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陆秋晨苛待下属呢。”孟梦帮程惜缘解围。
“好吧。那枫枫跟姐姐说再见。”于靓靓拉了拉站在一旁的陆鸣枫。
“姐姐再见。”陆鸣枫声音有点低落。
“怎么啦？舍不得我？”程惜缘蹲下来把他揽过去，“要不跟我去流烁玩？”
“我才不要呢！我还要上幼儿园，明天就要上学了。”陆鸣枫郁闷，“你一走我又要去上幼儿园了！”
“原来是家里没有姐姐就没人陪你玩了呀？舍不得就说嘛，男孩子喜欢就要说出来！”孟梦看着儿子终于有了点小孩子的任性，母性大发。
“没有！你别瞎说！”陆鸣枫急得捂住妈妈的嘴。
“哈哈哈哈哈！”
心虚的陆总
monarchess这个节目组是受到广电首次举办的女团竞演活动，打出的口号就是“最大透明度地挑选国民女团”。
直到开录前半个月，孟梦都打听不出到底有哪些团队来参加。她坐在练习室里还在挣扎着跟自己在广电的朋友打电话，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一聊到这个事情就故意岔开话题。
“tnnd，就这么神秘？一点线索都不给？”孟梦炸毛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人脉第一次惨遭滑铁卢。
“可能人家也是想要保密吧？万一咱们给泄露了，人家准备了半年的项目就完了。”程惜缘安慰着自己抓狂的经济人，“再说我们现在知道了也没用呀。”
“当然有用啦！”孟梦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不知道？”
“管他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位就是我们的。”薄欢自从知道monarchess的意思是女王了以后，训练的强度直逼程惜缘。
“但愿吧。”孟梦已经习惯了自己团员的热血。
“王请放心，仆必手奉王冠。”杜秋禾最近进了古装剧组，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
“嗯。”薄欢满意地点点头。
晚上程惜缘故意留在练习室里等到七点才慢悠悠地前往停车场，直奔陆秋晨常开的suv。
拉开门，坐在驾驶位上假寐的人缓缓睁开眼。
“最近很忙？”程惜缘摘下口罩，看着还在迷瞪的陆秋晨，“困了要不就直接回流烁？”
“不用。”陆秋晨抹了一把脸，“刚刚车里暖气一烘，困劲就上来了。现在好多了。”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之前看你一直在公司瞎逛，一会跑到练习室，一会又去枫叶演讲，还以为总裁可闲了。”程惜缘自己拉上安全带，还是觉得不安全，“要不我开？”
“得了吧，你那驾照考了之后碰过车吗？还敢嫌弃我？”陆秋晨伸手像是要来掐她的脸。
程惜缘连忙往后一缩，脸埋在领口，额头传来温热的感觉。
“看你那样！”陆秋晨亲完她的额头之后坐回原位，发动汽车，“今天带你去吃火锅。”
“陆总万岁！”程惜缘毫不吝啬对男朋友的赞赏。
来到包厢，两人点完了菜，服务员上好特色败火茶后就离开了。
“这个茶的味道好像薄欢之前喝的薄荷竹叶茶。”程惜缘喝了一口，被直冲鼻腔的薄荷味呛得咳嗽。
“成分差不多吧，都是下火的。”陆秋晨也尝了一口，没什么反应。
程惜缘剥着果盘里的沙糖桔，掰开喂了陆秋晨一口，“好甜呀。”
“嗯。”陆秋晨明显有些心事重重。
等到服务员把菜都上齐之后，陆秋晨帮程惜缘布好碗碟，选了几道她最喜欢的菜下入锅里。
“话说今天梦姐快被气死了。”程惜缘夹起一片肥牛放到蘸碟，“monarchess的口风也太严了。”
陆秋晨筷子一滑，刚夹起的鱼丸扑通一下滑进锅里。
“我去！”飞溅出的汤不偏不倚落到程惜缘的衣服上，棉质的衬衫马上晕染出一大块油渍。
“你在干嘛呀？”程惜缘怒了，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衣服，就这么毁了。
“我错了我错了！”陆秋晨抽出几张纸巾想给她擦，手快碰到胸前的时候突然缩回，“那个，你自己擦擦，我等会带你买衣服去。”
“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我们赶紧速战速决吧？你也好回去休息。”
程惜缘看他的状态确实不好，就没有把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
“没有。”陆秋晨搅了搅碗里的蘸料，还是压不住心里这件事，决定提前试探一下，“你觉得monarchess可能谁会去啊？”
“唔……”程惜缘边嚼边想，“估计是vivid，visionary，还有最近刚选秀出来的蜂蜜少女？反正总不会是magnolia吧？”
陆秋晨身体不自觉僵硬，他干笑几声，“哈哈哈应该是吧？”
程惜缘只把陆秋晨当成自己的男朋友，那点在孟梦面前矜持的八卦心终于显现出来了，她分析得振振有词：
“你说肯定不可能是magnolia了吧？margret都退团了，coco她们也都在找下家，公司脑子瓦特了才会让她们出来。”
正在夹菜的公司总裁：“……”
“你今天是不是帕金森了？”程惜缘忍无可忍，把他刚刚又夹掉的菜放回他碗里。
陆秋晨清了清嗓子，“那个，magnolia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呢？”
“没有万一，来了就碾死她们！”程惜缘想想那几个人就心烦，一个抄袭者，一个白莲花，一对莬丝花，真是不要脸到一起了。
她斜眼看着还在碗里戳戳戳的陆秋晨，“话说……”
陆秋晨手僵住，一股冷意从脊柱直升到脑子里。
“你们当初是怎么把这几个道德课都不及格的人聚到一起的？而且还送她们出道了。”程惜缘着实不能理解。
陆秋晨松了一口气，“害，那都是我来之前就选定的人，我一来就给经纪部大换血了。”
“做得好！”程惜缘奖励般地给他夹了一筷子小酥肉。
“嗯。”陆秋晨犹豫了半天，看着自己女朋友对magnolia的态度，还是决定先不说那件事了，他可不想被提前半个月打死。
直到买完衣服被送回寝室之后，程惜缘都觉得陆秋晨奇奇怪怪的，先是莫名其妙提magnolia，然后买衣服的时候疯狂付款，简直跟着出轨之后补偿一样。
“我在想什么呢！”程惜缘摇摇头，把脑子里那点奇奇怪怪的幻想删去，“回家睡觉去！”
三月一日，monarchess第一次录制如期进行，alter五人包裹严实地在保安的开路下走进安全通道。
进了待机室，程惜缘松了一口气，“终于进来了，可挤死我了！”
“对啊，人好多！”尹蔚用手扇着风，“我刚刚怎么看到magnolia的粉头了？”
“你看多了吧？她们多久没消息了？”杜秋禾不屑地摆摆手，“早凉了。”
“也是。”尹蔚点点头，没多想。
然而化完妆后的alter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演播厅，进门的第一个组合就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程惜缘攥紧了拳头，想起那天陆秋晨不自然的表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秋晨，你死定了！”
排名预测
“惜缘好久不见！”
大半个月不见，coco越发消瘦，原本跳舞时引以为傲的肌肉线条也消失不见，只是那伪善的微笑一点也没变。
“好久不见！”程惜缘看着旁边的摄像机，只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都这么熟了就别寒暄了，赶紧找位置坐吧！”原本已经退队的margret居然也出现了。
“倒也不是很熟啦！顶多是微博好友罢了！”艾辛沫绷着一张小脸，眼神恨不得灭了margret。
“当时太过匆忙，也忘记跟你当面说句对不起。”margret走到艾辛沫身边，伸手欲轻佻地拍拍她的肩膀。
艾辛沫嫌弃地躲过去，“我们之间倒是也没必要说抱歉了，毕竟当初你是一时头脑发热，希望你这次能冷静一点。”
两队都厌恶极了对方，分别坐到演播厅的左右两端。
“她们怎么来了？margret为啥还在？”
尹蔚有一种明明打死了大boss结果下一个世界他又在魔窟里笑着朝自己招手的惊悚感。
“不是，这种劣迹艺人还不封杀？还请过来？”杜秋禾也不理解这种骚操作，“开场就搞我们心态？”
“陆秋晨之前有没有说过这件事？”薄欢看向一旁沉默的程惜缘。
后者疯狂捏着怀里的抱枕，想象这就是陆秋晨的脸，“我说他这半个月一直抽风了一样给我献殷勤，合着在这阴我呢！”
“别理他了，渣男！”艾辛沫对陆秋晨的印象低到了地心。
后面进来的组合应该是都对alter和magnolia的关系有所耳闻，都中立地跟两边都打招呼。
待所有组合都入场之后，演播厅中央的门从两侧缓缓滑开。
“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monarchess的舞台，我是主持人柳城！”
柳城穿着宝蓝色的西装，脸上化了妆，头发也用发胶抓了抓，倒有一种男团的感觉。
“今天可能是各位来节目以后最轻松的一天了。”柳城看了一眼手卡，故作怜悯地摇摇头，“以后来了就是竞演，接着就是淘汰，真可怜！”
“那我们今天是来开趴体吗？”杜秋禾和柳城熟识，熟练地接梗。
“你们想的美！”柳城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今天可是让你们见识人性的一天。”
“啊，我好怕怕哦！”杜秋禾大嗓门地喊出做作的话语，逼得坐在旁边的艾辛沫一把捂住她的嘴。
薄欢端庄地向主持人致歉：“不好意思，她脑子不好。”
柳城看着和初舞台的青涩完全不一样的五人，笑容不变地继续介绍流程：
“今天主要是让大家见个面，然后分配一下首公的出场次序。”
说着他卖了一个关子，“请工作人员上预测卡！”
薄欢双手接住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卡片，拆开一看，“请你预测在场组合在一公的成绩排名？”
“我的天，这也……太得罪人了吧？”杜秋禾皱紧眉头，手捂着别在胸前的话筒，“选谁当最后一名都不对啊？”
艾辛沫也学着捂住了话筒，“我想把某组合放在最后，最好下期就淘汰。”
程惜缘拿过卡片仔细研究：
“现在这些都得放在一边，我觉得这个卡很明显和我们的出场顺序挂钩，到底只是一个看人品的小游戏还是取所有组合的众数分配顺序？”
尹蔚被她一番话绕的头痛，索性直接举手，“老师，请问这个卡片跟我们的出场顺序有什么关系吗？”
此时一个念头闪过所有人的心头，“这个姑娘真虎啊！”
柳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我一直等着你们问呢！”
说着，他照着手卡念道：“本次出场顺序会按照各队最终的预测卡结果进行分配。被预测排名越高的队伍可以享受优先选择权。”
“那还得麻烦大家给我们安排高一点的顺序哈！”杜秋禾反应最快，站起身来朝各队拱手，“不用太高，第二就行！”
“噗！”因为预测排名而凝固的气氛瞬间被活跃起来，vivid队员中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妹子出口就是东北腔：“唉呀，那到最后了肯定就是你们票数最高啊！”
“哈哈哈哈哈……”
回到待机室，众人强装出的轻松荡然无存，薄欢挥了挥手里的卡片，“怎么填？”
“按实力填呗！”艾辛沫无所谓地答道，“反正我们是第一就行了。”
程惜缘拉过白板，将上面贴的海报撕下来，拿起笔开始推算：
“vivid四年前出道，主打活力少女风，专辑销量第九，粉丝基数很庞大，一直是magnolia的头号劲敌。
visionary两年前出道是性感风，去年二专主打曲播放次数年榜第五，但是最近迷你专销量不行。
枫木少女是去年号称国民选秀的creation
909选出来的，国民度估计是最高的，基本上有微博的人都知道她们。
至于坐在magnolia旁边的那组姐姐就是ooc，十年前出道后爆火，但是……反正就是唱跳实力天花板，粉丝基本都是死忠粉。
剩下的就是magnolia和我们。”
程惜缘手上写着各组的特点，不一会就画出一份条理清晰的表格。
“总之就是都不好惹！”杜秋禾总结道。
“那怎么办？”薄欢也头疼，这个时候要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明显就是强行挽尊，但是不放的话恐怕出场顺序就难以占优势。
“要不这样……”艾辛沫充分发挥自己金融系的头脑，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顺序。
“就这样。”众人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众人按时回到演播厅，上交了自己团队苦思冥想出来的预测名单。
“我跟你们说我觉得我们这次玩的太恶心了！”杜秋禾乐呵呵的。
“我已经做好了第一个出场的准备了。”艾辛沫无所谓地瘫在椅子上。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柳城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卡片，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
“第一顺位选顺序的是……ooc！”
摄像全部聚焦到起身鞠躬的ooc身上，女人们人均三十多岁，早已比不上旁边女孩们青春靓丽，细纹也悄悄地爬上了曾经被称为神颜的脸庞。
柳城待她们情绪平复下来后继续宣读结果：
“第二位vivid。”
“第三位visionary。”
“第四位枫木少女。”
magnolia众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万万没想过自己居然沦落到倒数两位，明明她们把自己填到第一了！
“第五位……”柳城声音拉长。摄像师门会意地将镜头对准两队人的脸。
镜头里，比起magnolia所有人铁青的脸色，alter每个人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薄欢淡定地喝着水，艾辛沫和程惜缘正在小声交谈，杜秋禾和尹蔚已经开始揉腰踢腿了。
“第五位是……”
敌人的敌人
“alter!”
柳城念出手卡上的名字，惋惜地对杜秋禾说：“看来你刚刚的拉票适得其反了。”
其他队伍也神色各异，都没想到风头正盛的alter居然落后这么多，还有magnolia......
margret死活也没想到自己队伍居然成了内投倒数第一，她吃人一样的目光扫视着场上的每一个人。
“那么最后一名就是我们的magnolia了。”柳城宣读完内投排名后侧身让开，把场馆正中央的显示屏展示在众人面前，“为保证节目的公平公正，我们就把各队内投时的预测结果放出来了。”
“嘶——”尹蔚倒吸了一口冷气，“玩这么大？那以后还怎么假装和睦相处？”
“还装什么装？都已经撕成这样了。”艾辛沫冷眼看着最右边的宿敌，“这次我要让她们身败名裂。”
大屏幕上，ooc作为大前辈，无论是考虑实力还是观众情怀都是要考虑的，因此除了她们自己，其他队都把它们放在了第一。
而ooc则将风格已经成熟的vivid放在了第一位，后者收获了两个个二位和两个三位高居第二。有趣的是ooc也是把magnolia放在倒数第一位的队伍之一。
magnolia的投票则是完全地功利化，可以看出投票者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抬上第一。
在名单上，她们把自己排在首位，将最不可能夺冠的visionary排在第二，ooc第三，枫木少女第四，vivid第五，而alter则直接放在最末。
“真是......情商低啊！我估计节目播出之后她们就可以解散了。”杜秋禾看着屏幕冷笑，“把和自己争一姐多年的vivid直接排到倒数第二，然后直接跟我们开撕，火气真旺！”
“我真的不明白她们的底气来源于哪里。”程惜缘越看越不对，magnolia这次也太嚣张了，“你说她们是不是已经暗箱操作买通广电领导了？”
“你说什么呢！”杜秋禾吓得环顾四周，重重地打了她一下，“还在人家演播厅呢！”
“放心，我把话筒拿开了。”程惜缘炫耀地指了指自己背后的麦克风，“妥妥的。”
“话说我们的投票结果也能恶心她们一波了。”艾辛沫望着大屏幕，“把她们直接按死在倒数第一，然后谦虚地给自己留倒二，剩下的直接按出道年份排。”
“真有意思，除了我们还有两个队把magnolia投成了倒数第一。”程惜缘看着大屏幕，“vivd和ooc。”
vivid队长双手抱胸坐在队伍最前面，这些年她们被magnolia隐隐地压住一头。不过要真的是实力不够就算了，偏偏还能出现自己写了一晚上的歌第二天早上就被margret率先发出，还送给歌坛前辈当礼物。
她永远忘不掉那天早上自己蓬头垢面地拿着稿子找经纪人商量录制时发现大街小巷都是demo的崩溃感。而且这种经历不止一次。
她看着一旁面色铁青的margret，心里多年的郁气稍微发泄了一点。她们在排名时毫不犹豫地把margret排在倒一，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把alter放在第二，现在这个结果真好。
ooc队长是一个御姐，她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和把队伍像军队一样带的思维一度在歌谣界爆火。面对柳城关于自家排名的提问，她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这就是我们的想法。”
“好了诸位，现在就是最受期待的选位时间。”柳城搬上来一块板子，上面用磁石贴着各队的队名条，“请ooc开始上来选择。”
ooc队长秉承快准狠的风格，直接走上来把自家名牌贴在了第六位，随后没有一点停留地准备走下台。
“哎！郭姐留步！”柳城发现情势不对忙快走几步拦住她，“得跟大家说说为啥选第六位啊！”
“......”郭淮看了柳城一眼，接过话筒言简意赅地回答，“因为压台出场给观众留下的印象最深，得票的概率比较高。”
“......”柳城万万没想到这届节目请来的嘉宾性格都这么直，他努力运用自己的职业素养接住话茬，“郭姐还真舞台老手啊哈哈，请vivid代表上台。”
后面的队伍都明白越早出场到最后给观众留下的印象越少，纷纷选择靠后的位置。等到薄欢上台之前，白板上只剩下了第一和第二。
“怎么办？拿第二？”艾辛沫的数学思维在这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只能随大流作出拿第二的选择。
“哎呀，我这个乌鸦嘴！”杜秋禾现在也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放狠话说已经做好第一个出场的准备，这次是真的要晕倒在座位上了。
“拿第一。”程惜缘和薄欢异口同声地说道。
“为啥啊？第一个出场到最后观众都不记得你唱的是什么了。”尹蔚干瞪眼，不理解自己平时作为顶梁柱的队友怎么突然作出这么冒险的决定。
“既然已经这样了，第一和第二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不如直接第一个出场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不是说初恋永远是难忘的吗？”程惜缘振振有词。
“对，只要我们舞台做好了，没准观众看了我们的之后再看m队就无感了。”薄欢也是这个想法，既然已经无法最后出场了，不如先声夺人。
“那就这样。”杜秋禾耳根子软，听队友这么一说之后就已经开始幻想起还沉迷于自己歌喉的观众听到magnolia歌声之后一脸嫌弃的情景了。
薄欢征得队友的同意之后径直走上台，毫不犹豫地把队名条贴在第一的位置。
“哇哦！”方才vivid队里东北腔的妹子率先鼓掌，“姐妹刚啊！”
郭淮也露出刮目相看的神色，她还以为现在的小姑娘都是遇到不顺心就动不动掉眼泪，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有血性的。
“alter确定自己要第一个出场吗？”柳城再次确认。
“对，我们就是要第一个出场。”薄欢看着自己队友笑，语气里没有半点不情愿，反而还有些得偿所愿，“反正唱完了就可以下班看演出了。”
“好吧，那么现在的顺序就定好了：第一位alter，第二位magnolia，第三位枫木少女，第四位visionary，第五位vivid，第六位ooc。”
他念完出场顺序，看着下方神色或喜或忧的各队，语气郑重，“演出主题会直接发到各公司，期待看到大家的表演。”
对赌
回到寝室，程惜缘率先坐到最边上的沙发上，把帽子一戴，一副拒绝交谈的自闭模样。
“我真的无语，公司到底在搞什么骚操作？这约至少年前就签了吧？”
艾辛沫回到车上就跟请假去送儿子跳级上小学的孟梦打电话。
“喂？今天节目怎么样？”孟梦那边一片小孩的哭闹声。
“我……”艾辛沫听到孟梦那边还因为她的电话不停地跟老师道歉，“就跟想你说挺好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
“好吧，我这边还在开家长会。我回去再跟你们详细说。”孟梦急着回教室继续开会，就没有在意艾辛沫的异样。
“梦姐在开家长会。”艾辛沫挂了电话跟大家解释道。
“不行，我要气死了！”坐在后面自闭的程惜缘一把掀开帽子，致电自己即将“失业”的男朋友。
电话嘟了一声立马就接起来了，好像对方正等着这通电话一样。
“喂？今天录节目怎么样？”陆秋晨的语气相比之前更加讨好。
“过得可，好，了！”程惜缘简直无法压住自己的怒火，阴阳怪气道：
“这个节目多有意思啊！我跟我相亲相爱的师姐一起，公司有三分之一的概率夺冠诶！恭喜啊，陆！总！”
“哪里哪里，我们公司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只有六分之一！”陆秋晨哄道，“全得靠你们。”
“这个合作是年前就定好的，那等于是你年前就知道magnolia会参赛，你捂得可真严实啊！”
程惜缘律师专业技能上线，立刻捋出一条逻辑线，“怪不得那天吃火锅你吞吞吐吐的？还跟我一起吐槽真是难为你了。联欢晚会之后你还在跟coco说话，估计就是这事吧？我呸！陆骗子！”
陆秋晨眼看程惜缘越想越偏，连忙制止，“真的没有。magnolia本来是收到邀请了，约也是签了。但是margret那事出来之后节目立刻就跟我们联系解约了。”
“你再编！”程惜缘厉声，“那我今天看到的是啥？海市蜃楼吗？”
“倒也不是。”陆秋晨自知理亏，声音越来越小，“这个月来了我们不是在挤兑高氏吗？结果高闳那小子拿着自己的股份说要跟我玩对赌。”
“对赌？”艾辛沫疑惑出声，“你们两个公司有什么好赌的？”
陆秋晨眼看程惜缘终于有理智继续听了，也不管自己在下属面前丢了面子的事情，继续解释：
“具体内容我不能多说，但是其中一条就是高闳把magnolia的运营权买了过去，magnolia以后的发展全部由高氏负责，今天就会发声明。”
“等于说你把magnolia卖了？”程惜缘今天终于听到第一个好消息，“终于不用在公司见到她们了。”
“运营权暂时在高氏，但是经纪公司还是我们的。”陆秋晨提醒，但又怕女朋友生气连忙补充道，“但是我可以保证这次monarchess是她们最后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了。”
“随你吧！反正就这德行我们迟早把她们按死在一公！”
程惜缘放下狠话后不想再跟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多说，索性挂了电话。
她余怒未消，还在跟队友抱怨，“什么玩意儿啊？”
薄欢轻咳，悄悄地指了指呆滞的尹蔚和杜秋禾。
“你俩怎么了？”程惜缘不明所以，从打电话开始她俩就闷不吭声。
“你……这么跟老板说话不怕被雪藏吗？”尹蔚迟疑，虽然刚刚陆秋晨好像没生气的样子，但是程惜缘这也太嚣张了吧？
“就是，虽然我刚刚恨不得当面骂他个狗血淋头，但是你实现我的想法后我真的好害怕以后看不见你啊！”
杜秋禾想起从小父母面提耳命地教导她不要惹怒资本大佬。现在不知道她回去求求爸妈能不能保住自己耿直的队友。
“内个……他不会对我怎样的。”程惜缘忘记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和陆秋晨的关系，连忙努力措辞着准备解释。
谁知她的解释在杜秋禾和尹蔚眼里就变成了跟老板发完脾气之后的破罐子破摔，杜秋禾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她掏出手机，“我去跟我爸妈求求情。”
“别，真的别！”程惜缘眼疾手快地夺过她的手机，“我真的没事！”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真的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危险。”杜秋禾语重心长，眼神已经变质成看着一个失足少女了。
“不，你听我说，我……”程惜缘还想再挣扎一下。
“你别说了，赶紧把手机给我。”
“我跟陆秋晨在交往！”程惜缘一声大喝。
“你还谈恋爱了，你胆子大了，你知不知道公司不让……”
杜秋禾的火气冒到最高突然被扑灭，“等等，你跟谁谈恋爱？”
“陆秋晨。”程惜缘中气不足地回答，身体稍微往后缩了缩。
“陆秋晨？跟我们总裁同名同姓？”尹蔚还抱有一丝幻想。
“就是她的偶像，”程惜缘指指杜秋禾，又画了一个圈，“我们的老板，陆秋晨。”
“啥？”杜秋禾和尹蔚的怒吼响彻整个别墅。
“你们啥时候在一起的？”杜秋禾和尹蔚大马金刀地坐在茶几上，手里拿着擀面杖和锅铲，“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猜……”艾辛沫想说自己是猜的还不确定，结果杜秋禾直接把擀面杖对准她的鼻尖，“好好说！”
“我说！”程惜缘像参加知识竞赛一样举起手。
“说。”
“我跟他就是在他家过年的时候在一起的。”程惜缘一句话陈述完整件事。
尹蔚有一种熟悉感，“动作描写和神态描写呢？”
程惜缘更住，万万没想到当初审问小丑的两人如今居然调换了角色，她声若蚊呐，“就……他跟我表白，然后我接受了呗。就是margret退团那天。”
坐在一旁的艾辛沫不淡定了，“那天我倍受非议结果你在谈情说爱？”
“nonono！”程惜缘按住艾辛沫的手，真挚地看着她，“我俩刚在一起你那事就爆了，我为了忙你的事我都一天没理他。”
艾辛沫满意了，“我就说你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程惜缘头点得如捣蒜一样，“没错！我肯定不是。”
“给我回来！”尹蔚一手一个把她俩的头掰向自己，“那你们为啥不告诉我俩？孤立我们？”
“不是，这不一天天忙嘛。”程惜缘也心虚，确实把她俩忘了。
坐在一旁偷偷玩手机的薄欢突然出声：
“别纠结这个了，margret回队的公告出来了。”
梦想的起点在哪？
“大家好，这里是magnolia工作室。为了更好的发展，经过团队成员和l&c娱乐公司的商议下，锆石娱乐暂时接过团队运营权。
此外，monarchess节目签约是和magnolia四人共同签署，因此在节目期间margret小姐暂时以个人名义加入团队……”
“哇哦！她们还成立了工作室！”尹蔚一目十行地看完整篇微博，心里的落差简直跌到了东非大裂谷谷底。
“我们什么时候能成立自己的厂牌？我到时候剪彩一定要和陆秋晨并肩站在一起。”
杜秋禾心里已经在构想着自己和陆秋晨各执彩带的一段，在媒体的见证下一起剪断红带，“标题就叫昔日下属变身合作盟友嘿嘿嘿……”
“这天还没黑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艾辛沫强行把杜秋禾因笑太久而酸痛的下颚抬回去，“饭到了，我去拿外卖，今天气大发了得好好吃一顿。”
“锆石娱乐好像没听说过呀。她们怎么加入了新开的公司？”尹蔚啧啧称奇，“走下坡路了？”
“锆石不就是高氏嘛，coco跟高闳搞到一起了当然去那边公司啦。”程惜缘想起薄家晚宴的事，只感觉一阵恶心。
“皮肉生意罢了。”薄欢铺好桌子，“管好自己就行。”
众人把晚餐刚摆到桌子上，别墅的密码锁滴滴地响起，孟梦“砰”地推开门。
“怎么回事？我看到微博上说magnolia参加了monarchess，而且路透照里还有margret？！”
孟梦明显是刚开完家长会就往这边赶，平时打理整齐的西服多了好几道褶皱，袖口也高高地卷起来。明明是春三月，她的额头上布满细汗。
“梦姐吃了吗？我多点了一份饭，今天吃烤鸭。”艾辛沫和没事人一样招呼着孟梦过来吃饭，甚至贴心地给她摆好碗筷。
“不是，你们不生气吗？magnolia啊！她们参赛了，而且margret还回队了！”
孟梦觉得今天就很玄幻，她只是去开了一个家长会怎么天都变了。
margret回来了，她们之前澄清的努力都白费了，这帮孩子居然还心平气和地吃烤鸭？难不成……
孟梦警觉地问道，“你们没有当初跟她们打群架吧？或者直接甩脸走人？”要不然这帮熊孩子怎么会这么淡定？
“不会啊，我们要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时代好青年。怎么能做出打架这么没素质的事情呢？”
程惜缘手里忙着跟队友抢烤鸭，好不容易分出神来跟孟梦叫屈。
“梦姐让让，我点的佛跳墙来了。”杜秋禾把挡在门口的孟梦推开，“喂师傅，你把它放在保安室吧，我马上就来拿，谢谢。”
“都给我停手！”孟梦感觉一切事情都远远地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崩溃地叫出声，“别抢烤鸭了，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你！坐回去！”
“好吧……”平白无故撞到枪口上的杜秋禾撅着嘴慢腾腾地回到座位上，“佛跳墙凉了怎么办？”
孟梦懒得理她，拉开椅子坐下，“所以今天她们来了？”
“嗯。”众人齐齐点头。
“你们遇见她们了？发生冲突了没？”
“没有啊？”alter连委屈的腔调都一致。
孟梦听着这挤牙膏一样的无效回答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要上来了，她拿出好久没喝的静心口服液，用剁肉的力道砰地插进去。
“程惜缘你来说！从头到尾一字不差！”
突然被抽中的程惜缘：“……是这样的……”
程惜缘秉持着文科生的良好素养把事情的经过和众人的动作神态语言都叙述了一遍，孟梦听得瞠目结舌。
“我艹！为了一个对赌把我们置于险境，陆秋晨干什么吃的？”孟梦气得又开了瓶口服液，一口气抽干。
“那个……他说这次是magnolia最后的舞台了，以后肯定雪藏。”
程惜缘不忍心小叔子被嫂子家暴这种事情在陆宅发生，还是决定出言解释一下。
“管我屁事啊？那他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被淘汰之后magnolia还夺冠了，媒体会怎么写？我们还活不活了？”
孟梦像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母老虎，露出尖锐的爪牙随时准备撕碎入侵者。
“就是，这也太过分了。”杜秋禾偷偷给自己夹了一块鸭肉塞到嘴里，“那要是输了我就只能回剧组拍戏了。以后对家一看到我就会嘲笑说那不是被落魄师姐团淘汰的废物吗？”
“闭嘴！”薄欢就听不得这种丧气话，“我可不想输，我们必须把magnolia按死在二公之前！”
“你说的轻巧，我们连一公的主题是啥都不知道。”尹蔚化悲愤为食欲，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扬州炒饭。
“一公题目没说吗？”孟梦对今天节目的信息还停留在magnolia参赛的层面上。
“没有，说直接发给公司。”程惜缘提醒她，“你是不是还没看邮箱？”
“哦，对。”孟梦这才想起来，赶忙打开手机，“我都忙昏头了。”
“不急，离一公还有半个月呢！”杜秋禾抢着吃了不少烤鸭，此时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苏打水，“你们先看，我去拿个佛跳墙。”
“你就吃吧！”孟梦忙着清邮箱，只来得及骂她一句，“天天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她点开最新的一条，“所有朝圣之路都是从迈出的第一步开始算起，让我们回到梦想的原点。”
“？？？”
“这文绉绉地想说什么？”
哪怕通晓中美日韩法俄六国语言的艾辛沫和喜欢华丽辞藻的古人薄欢都不能理解。
“可能……让我们拍纪录片？”尹蔚突发奇想，“艾辛沫去你打工的便利店，薄欢回福利院，程惜缘去一中，我回体校。”
“哒咩！”其他三人都是一脸拒绝。
“我觉得他是让我们唱出道曲吧？”程惜缘仔细研究了一下，“成为组合的第一步不就是发歌吗？”
“有点道理。”比起尹蔚的纪录片，孟梦更愿意相信是唱出道曲，“算了我去问问。”
说完她起身去跟她广电的熟识打电话：“喂？老王啊！你这次再不跟我透个底我们朋友就没得做了……”
“要是唱出道曲也行啊！我们年榜第二，怎么着也有些路人缘。”尹蔚稍稍安心。
“怎么可能直接唱原曲呢？肯定改编的。”艾辛沫已经开始在平板上点点划划，“真可惜，没有机会给师姐抄袭啊！”
想起之前车上说的计划，程惜缘也弯起嘴角，“不急，只要她需要，我们随时都能给她抄。”
改编
“就是跳出道曲，舞美什么的都可以自己设计。”
孟梦这个电话打了很久，杜秋禾和尹蔚这两个大胃王已经快把佛跳墙里面的菜捞完了。
“那就好。”艾辛沫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之前的境遇。
“惜缘，有个事情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程惜缘在两人的筷子下虎口逃生抢下来一块鲍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喂到嘴里。
“《我家小盆友》的录制时间提前了，就在这周末。”孟梦一脸歉疚，“不好意思啊，那边说场地出了问题，必须尽快开拍。”
“可是下周末就要一公了，时间不够啊。”程惜缘第一次面对这么紧的行程，万一因为她训练不好导致团队失利，那……
“这次节目收官，他们包了虎啸峡景区作为录制场地，而且还是两天一夜……”孟梦也犯难。
“没事，出道曲是我和辛沫写的，改编起来也快。我俩争取在后天出曲。”薄欢及时站出来揽下词曲的重担。
艾辛沫把手里的平板递给孟梦，“我想这次把曲子改成这样urban风，这个舞者的翻跳就挺适合的。”
程惜缘凑过去看，那是一个女孩的独舞。很明显她把曲子的古风潇洒改成了现代梦幻，宛若一个在月光下漫步吟诵的诗人。
“我想起来了，之前为了把出道曲打出知名度，公司策划了一个翻跳活动。她的热度还挺高的。”孟梦打开后台数据，“第十。”
“这样的才第十？”尹蔚无法相信，“我觉得她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而且改编的思路也是top级别。”
“就是因为和原曲反差太大了，”程惜缘指出问题所在，“她用的是原曲，和她跳的不搭，看着容易出戏。”
“我马上联系她。”孟梦当机立断，把刚刚因为热卷起的袖子放下来，拿起包准备往公司赶。
“梦姐，你先吃口饭吧。”程惜缘拿起给她预留的饭菜。
“不吃了，女强人没有晚饭。”孟梦害怕夜长梦多，急着要去跟舞者联系。
“不吃饭容易胃疼。”程惜缘把饭倒进保鲜盒，“枫枫之前还跟我说你有段时间晚上回去吃了好多药。”
“这个小喇叭嘴。”想起儿子，孟梦的心软成一片，“我坐车上吃，先走了。”
“梦姐拜拜！”
周六早上程惜缘就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她心里努力屏蔽“右眼跳灾”的想法，嘴里念叨着“封建迷信要不得”，女汉子一般拖着庞大行李箱坐上节目组安排的车。
上车后她就跟早就熟识的司机打招呼，“李哥早啊！”
“早！”
司机老李是跟着节目组多年，连带着看人的眼光也毒辣起来。他见过不少节目嘉宾在镜头前和素人亲亲热热，上车以后嫌弃地恨不得立刻洗澡换衣服。像程惜缘和陆鸣枫这种跟亲姐弟一样真情实感相处的反而很少。
他踩下油门，突然想起今天无意听到导演说的节目流程，心里默默为这个真性情的女孩担忧。
这一路上，程惜缘也注意到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眼神很奇怪。但碍于摄像头，她也没有多问。
车停在宸风别墅区门口，程惜缘下了车，对着镜头“假模假样”地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宸风了，真是舍不得啊！”
说着，她转身望向别墅区，右手握拳，语气悲壮，“今生第一个大目标，赚他一个亿，入住宸风区！枫枫我来啦！”
摄像师人都傻了，第一次看到状态如此亢奋的程惜缘，连忙扛着相机追上去。
进了陆宅，她和还在忙活早餐的梅婶打招呼，“梅婶早上好！”
梅婶铭记昨天于靓靓再三强调的“不能在镜头面前跟程惜缘表现得过于亲近”，淡淡地和她点了一下头后继续煮粥。
程惜缘没想到梅婶今天如此冷淡，她对着同样拘谨的摄像师干笑，“可能今天梅婶第一次上镜比较紧张，我们先去叫陆鸣枫起床吧！”
程惜缘跑到陆鸣枫房间门口，急促地敲了三下门之后没等屋里人回应就猛地把门打开，“good
m！”
陆鸣枫在开门前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可能是房间空调开得有点高，陆鸣枫在睡梦中脱得只剩一条小黄鸡内裤。
“啊！”
陆鸣枫被程惜缘一声早上好吓醒。他猛地坐起来，刚睁开眼就看见对着自己拍的摄像师，急得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出去！”
“好好好。”程惜缘推着摄像师走出去，“你快点啊，梅婶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程惜缘坐到餐桌前对着镜头告密，“他没有半个小时下不来，龟毛得很！”
“程小姐要先吃吗？”梅婶谨记自己和程惜缘“不熟”，语气十分客气。
“好的。”程惜缘和梅婶平时说说笑笑，如今面对如此冷淡的她倒是有些不适应。
她趁着帮忙端饭的机会凑到梅婶面前，“梅婶，别用力过猛了，别人会以为你不喜欢我。”
“啊？”梅婶第一次演戏就是和程惜缘装陌生人，堪比让一个视力5.3的人去演一个瞎子。
“那怎么办？靓靓跟我说不能跟你表现的太亲近。”梅婶急得团团转，完全没心思做饭了。
“没事没事。”程惜缘帮她扶住快掉到地上的盛饭铲，“你就跟面对家里客人那样微笑就行。”
程惜缘跟梅婶说完后回到餐厅享用起自己的早餐，香甜的南瓜小米粥配上爽口的酸菜包令人食欲大增。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完全不准备催陆鸣枫。
摄像师等不急了，小声提醒，“惜缘，快八点半了，是不是要去看看小孩？”
程惜缘瞥了一眼时钟，“快了，他心里有数。”
果然，当分针指到6的时候，陆鸣枫推着他的行李箱出现在楼梯口。
“走吧。”程惜缘站起身来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
“我还没吃早饭呢！”陆鸣枫以为程惜缘忘了，连忙提醒。
“可是节目组的车八点半就要走了，我们已经要迟到了。”程惜缘理由充分，“昨天妈妈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八点半就要出发赶飞机？”
陆鸣枫语塞，孟梦昨天确实是三令五申要求他七点半起床。
“怎么？你要让大家都等你吗？”程惜缘故意激将。
“才没有！”陆鸣枫的倔脾气上来了，“我才不饿呢！”他气得拉着和他差不多高的行李箱走下楼梯，结果被往下滑的箱子带得小跑。
程惜缘也不出手帮他，只是跟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摄像师说，“走吧。”
坐到车上，陆鸣枫还憋着气，把头扭到一边故意不看她。程惜缘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和一瓶牛奶，“吃不吃？”
陆鸣枫鼻尖萦绕着面食独有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作响，他在多次跟程惜缘的交锋中学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吃！”
程惜缘把饭盒递给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孩教导道，“下次不要让别人等你，这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机场围堵
下了飞机，程惜缘的右眼皮跳的更厉害了。果然跟拍导演接了一通电话后表示节目拍摄消息泄露了，机场已经被粉丝们围得水泄不通。
“那怎么办？现在走vip通道可以吗？”程惜缘停下脚步，等待导演组的安排。
“我们还在跟机场这边商量，关键粉丝情绪挺激动的，保安那边怕顶不住。”导演看着接机组从外面拍摄的照片，简直像是丧尸围城。
程惜缘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直接出去肯定会被围死，况且身边还带着小孩，万一发生踩踏事故了就完蛋了，她安静地靠在行李箱上等待。
“姐姐，我们这次应该是要和所有的嘉宾一起吧？”陆鸣枫坐在行李箱上泰然自若地玩魔方。
“导演组一般都是临时发布任务，我也不知道诶。”程惜缘听他这么一说也怀疑起来，“按理说分组综艺节目大结局都是要合体拍摄的。”
“我去！”程惜缘推理着推理着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是合体的话，那她和coco......
“没错，你又要跟coco见面了。”陆鸣枫把魔方最后一个面还原，嘴里哼起小调：“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艾西！”想起要跟coco见面，程惜缘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脑子里开始思考该如何应对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你是我的好朋友......”一阵铃声想起，还在沉思的程惜缘差点吓得灵魂出窍。
陆鸣枫点了一下自己的电话手表，“喂？妈妈？”
“vip通道审批下来了吗？程惜缘怎么手机关机？”孟梦那边充斥着粉丝们撕心裂肺地呐喊声，“惜缘我们爱你啊啊啊啊！”
“还没有。”程惜缘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开机了。她刚打开手机，孟梦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弹出来：“到了吗？”“不要出机场！走vip通道！”
“我已经用陆氏的权限申请了，你现在就跟导演说，直接报陆秋晨的名字走vip通道。我在停车场等你们。”孟梦行动迅速，在发现粉丝围在机场的那一刻立马开始申请vip通道。
“好的。”陆鸣枫的电话手表开了扬声器，程惜缘跟站在旁边的导演组打了个眼色，众人立刻推着箱子往vip通道走。
果然，到了vip通道，机场工作人员一听程惜缘报了陆氏的名头就马上放行了。
程惜缘推着箱子往停车场跑，越想越觉得人还是要多赚钱，要不然困难的时候连机场都出不去。
“这里！”
等候在停车场的孟梦眼尖地看到了还在东张西望的程惜缘，连忙按喇叭示意。
“呼！终于出来了。”程惜缘经过一路奔波，跟跑了八百米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要多多锻炼呀！”陆鸣枫看着没形象的程惜缘，嫌弃地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汗。
“你坐在箱子上跟皇上一样，哪里知道我们这些推箱子的人有多累！”程惜缘被他那白眼狼地态度气到了，火力全开地开始diss：“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有50斤了吧？班里小姑娘都不理你吧？”
“停停停！”孟梦真没想到平时他们录节目还是这个状态，她瞅了一眼旁边憋笑地摄影师，用眼神制止了还欲争吵的两个人，“现在粉丝还堵在机场门口，已经闹上热搜了。我跟导演商量着让你们短暂地开一下直播，劝粉丝先回去。”
“好的。”其实刚刚听着电话里粉丝的呐喊程惜缘就有些动容了。粉丝守在机场那么久只为见一面，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恐怕会伤了他们的心。
在准备过程中，司机缓缓驶离停车场。众人各忙各的，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停了很久的白色私家车也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车后。
车里，程惜缘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妆容，“可以开始了。”
摄像师打开直播软件，将镜头对准程惜缘和陆鸣枫。
“大家好，我是程惜缘。”哪怕方才还在嚷嚷腰酸腿痛，一面对镜头程惜缘整个人就变得朝气蓬勃。
“大家好，我是陆鸣枫。”小孩经过多次节目的录制也知道镜头对面大多数都是喜欢他的人，乖乖地和观众打招呼。
“居然开播了诶，不是说十一点才开始吗？”
“宝贝们好像还在车上啊，是还在路上吗？”
“惜缘我爱你！我们一早上就来机场等着了，一直都没看到你呜呜呜......”
注意到这条弹幕，程惜缘理了理头发，坐姿端正地跟观众解释道：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早上原计划十点钟出机场，然后十一点到目的地进行拍摄。但是得知有很多粉丝朋友来到机场接机了，所有我们想借此跟还在机场的朋友们说一声辛苦啦，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
说着她顿了顿，委婉地措辞：“同时我们也希望还在机场的粉丝可以尽早回家啦！以后也尽量不要这样大张旗鼓地给我们接机了，因为别的乘客也要登机，这样容易耽误别人的行程，谢谢大家！”
弹幕上大部分粉丝都反应过来程惜缘这是在说今天围堵机场的事情了。经过快一个小时的发酵，连官媒都发文开始批评粉丝接机乱象。
弹幕上的粉丝都开始安慰程惜缘，表示自己一定会乖乖地守在电视机前追综艺，不会去接机和跟拍的。
然而有一条弹幕开始疯狂刷屏：“我们辛辛苦苦在机场等你那么久，你就这样嫌弃我们？你到底有没有心？”
程惜缘看着这条弹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想要珍惜这些爱她的人，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不能纵容，听说有好几个乘客投诉因为粉丝的事情导致自己延误了登记时间而被迫改签，那下次呢？
坐在教室里偷摸看直播的云烟里快要气死了。前几天她就看到粉丝群里有很多人在商量着接机，还问她要不要去。
她当时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课表犹豫了半天婉拒了，谁知道下了课就看到#alter粉丝接机导致多人误机#这一词条明晃晃地挂在热搜头条。现在他们闯了祸还来直播间欺负她家宝子？
“我艹！”她低声骂了一句，偷摸在桌子下面打字，“楼上那个疯子你有脸说你是粉丝吗？缘缘每天恨不得早中晚发微博跟我们粉丝交流，这叫没有心？你们堵在机场害她被官媒骂，这就是你们的爱？”
楼下粉丝纷纷应和，开始对着那个账号开始疯狂围攻。
而那个账号只是丢下一句“你们都没有我跟她距离近”之后就潜水了，弄得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程惜缘劝架无果，只能在导演的暗示下准备下播：“今天也不是说要怪谁，我也理解大家的心。以后我下机之后会发微博给大家的，大家就还是不要来了哈。”
说完，她就准备下播，突然坐在一旁的陆鸣枫凑到镜头前，看着几条弹幕念出声：
“那个疯子在追车？”
私生不是饭
陆鸣枫清脆的童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令人心里发毛的话，如同黑夜里突然响起的恐怖童谣一般。
程惜缘吓得汗毛直立，不敢相信地问粉丝：“你们在开玩笑吧？别吓我。”
一些好事的粉丝本想顺着那个疯子的账号去私信骂她，结果就看到她最新发的微博“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那个私生饭微博上发的图片清晰地拍到了程惜缘所坐车辆的车牌号。那角度不偏不倚，只能是现在她们身后的那辆车才能拍到。
程惜缘猛地回头，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后面的白色私家车。坐在副驾驶的女孩拿着摄像机对着自己的车，时不时神色焦急地跟司机说着什么。
弹幕上粉丝也慌了，大家都以为接机事件已经是今天最大的闹剧了，没想到还有私生追车。
“我刚刚就发现了，还一直以为是节目组的车。”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点报警啊！”
“md，我要去私信骂死那个疯子！”
程惜缘脸色苍白，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私家车，强装镇定地跟粉丝道别：“那个……我先下播了，大家再见！”
等摄像师关了直播，孟梦立马拨通报警电话，“喂？我要报警……”
挂了电话，孟梦安慰着坐在后座的两个人，“没事，等会警察来了会搞定的。”
程惜缘点点头，担忧地看着后方，“她们……”
孟梦以为她同情心泛滥，语气严肃地给她上课，“私生不能纵容，她们都不是粉丝，只是一帮为了满足自己偷窥欲望的疯子。”
程惜缘听着她的话赞同地点点头，脸上担忧的神色没有褪去，“我知道，只是……她们应该不会截停或者撞上来吧？”
孟梦被她丰富的想象打败，笑着安慰她，“怎么可能呢？她们不要命了？顶多一直跟到虎啸峡罢了。”
“好吧。”程惜缘稍稍放下心来，“我今天早上右眼皮一直跳，真是神了。”
孟梦闻言手指猛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录节目呢！封建迷信要不得！”
程惜缘从早上开始就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困意上涌，“我睡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猛地踩下刹车，程惜缘差点被甩出去，鼻子狠狠地磕在前面的座椅上，眼里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捂着鼻子，脑子还是懵的，“怎么了？”
“tnnd，那个私生居然直接把车横停在路中间了。”司机开车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癫狂地举动，只能倒车。
程惜缘环顾一下四周，都是小路，来往车辆很少。那人估计也是看快到目的地了，索性直接逼停程惜缘的车。
众人眼睛都盯着前面的车，摄像师也把机器对准它。
那辆车的副驾驶和后座的车门打开，冲下来四五个女孩，跑过来对着车窗就是一顿拍打，嘴里兴奋地喊叫着：“开门，我们要看程惜缘！”
程惜缘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车窗上贴着的手掌，明明和她是同样的年纪，如今却疯狂地围堵着自己所谓的偶像，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
“司机师傅快点倒车！”孟梦对着前面大吼。
“不行，她们挡在后面。”司机急得直冒汗。
这些女孩像是知道他们要跑，一人堵在车的一边，一副看不到程惜缘誓不罢休的样子。
程惜缘听着她们的吼叫声，神色漠然，“继续报警。”
那些女孩眼看车子上的人没打算理她们，嘴里的“程惜缘我爱你”瞬间变成了咒骂，那龌龊的言辞让所有在车里的人皱起眉头。
程惜缘捂住陆鸣枫的耳朵，“不要听。”
小孩明显被吓到了，一头钻进程惜缘的怀里不说话，努力屏蔽这些他幼小的心灵无法理解的行为。
车外面的人情绪更加激动，开始拿起随身携带的水杯和包包开始砸窗户。
“防弹的。”司机笨口拙舌地安慰着程惜缘，“节目组下了大本钱的。”
程惜缘经历了一上午的奔跑和咒骂，旁人一点点的安慰都让她鼻头一酸。
好在警察来的很及时，上来就把还在行凶的五人按住。那私家车司机眼看不对劲连忙开车跑路，也被抓了回来。
几人被按在警车上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程惜缘不顾孟梦的组织走了过去。
“程惜缘！我们那么爱你，早上五点就到机场只为见你一面，你这个贱人就这样对我？”
坐在副驾驶的女孩就是发微博的那个私生饭，她的头被按在车上，拼命地扭过去瞪着程惜缘。
程惜缘看着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一张娃娃脸，穿着漂亮的jk制服，如果走在校园里一定是倍受男生喜欢，如今却面目狰狞地被按在警车上。
“你真的爱我吗？”程惜缘冷不丁出声，眼睛里不悲不喜，“你爱的应该只是一个叫程惜缘的玩偶吧？你想让她怎样就怎样，想什么时候见到她就什么时候见到她。真可悲，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不需要你当粉丝。”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还在挣扎的私生饭拼命喊叫。
坐到车上，程惜缘闭目养神，身上嗖嗖地放冷气。孟梦还在打电话处理着私生的事情，节目组也识眼色地没有继续拍。
就在一片沉默中，程惜缘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疲惫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名字时眼睛瞪大。
“喂？你怎么突然打电话了？”程惜缘顾忌着节目，没有直呼名字。
“我刚开完会就看到你的新闻，遇到私生了？”陆秋晨看到新闻的时候吓了一跳，连带着语速也变快很多。
程惜缘听着陆秋晨关心的话语，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瓮声瓮气地回道：“都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陆秋晨听到她的鼻音，心都揪成一团，但假装没听出来，努力逗她：“要不要我直接以投资商的名义让导演不要拍了，或者下黑手让那些私生坐牢给你出气？十年怎么样？”
“噗！”程惜缘被逗笑，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你有多大能耐啊？还让别人……那啥。你连节目嘉宾是谁都不跟我说。”
陆秋晨听她笑出来了，继续认怂，“唉呀。没办法，我就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真是委屈你了。”
“不跟你说了！”程惜缘收拾好心情后挂断电话，低头回复朋友们的微信，眼睛因为刚刚哭泣还有些红肿。
孟梦抓拍下美人落泪的照片，直接发到微博上：
“大家好，针对今天的追车事件，本工作室做出以下回应：一、绝不姑息私生行为，已经报警处理。二、我们所有艺人一致认为私生行为不可饶恕，也不会把私生当做粉丝。一经发现，绝不对其售卖明星周边和演唱会门票。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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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真虎啊
孟梦把微博发出去后，小心观察着还在发微信的程惜缘，“我刚刚在微博上发了对私生饭的处理，你要不要转发一下？”
程惜缘此时也没有心思看微博上的言论，要不是因为粉丝还在关心她的状况可能就直接让孟梦代发了。她上线直接转发官博后就匆匆下线。
一直关注她的粉丝看到她的动态纷纷在最新的微博下面安慰她：
“缘缘不要为那些私生饭伤心，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今天早上去机场的人也有我，没见到缘缘我是很伤心但是也理解，特别是看到热搜的时候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呜呜呜”
“楼上姐妹知错能改就行，我们就安安静静地买专打歌就行，要是想见她们可以去演唱会和签售会呀！冲冲冲！”
alter其他人也一早就看到了消息，在孟梦发出微博后立刻转发表明立场：
艾辛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希望我们彼此尊重。”
薄欢：“我会时刻关注警察那边的动态。”
杜秋禾：“从小打大我都是被粉丝的爱包围着，她们自称阿姨姐姐妈妈，我们虽然互怼但是彼此依靠。我真的不希望这种爱成为负担和伤害。”
尹蔚：“私生不是粉，我不会给一个侵入我个人空间的私生饭任何笑脸。”
孟梦把粉丝和队友的微博截图发给程惜缘，语重心长道：“这个世界爱你的人很多。”
“我也很爱你的。”陆鸣枫耳朵通红地依偎在程惜缘怀里。
程惜缘摸摸他的头发，“快到了，还有一个人等着我们呢，这次好好表现。”
“好。”
这次节目组把住处选在了村民家里，程惜缘一下车就闻到了来自大自然的……芳香。
陆鸣枫看到导演站在大院里就跑去问好，结果被冲出来的鸡群吓退两步。
“啊啊啊啊啊啊！”陆鸣枫转头往车上跑去，砰地把门关上。
“诶，刚刚我好像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院子里跑出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还没睁眼的小土狗。
“你好呀！”程惜缘笑着走过去打招呼，“是晶晶吧？”
于晶从小和一群哥哥姐姐练习体操，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她看着程惜缘眼睛都直了，“漂亮大姐姐！我哥可喜欢你了，家里都是你的海报！”
“啊？”程惜缘万万没想到来录个综艺还能遇到粉丝，而且还是体操冠军！
“于晶！你又跑哪去了？”院里传来一声怒吼，“天天招猫逗狗，还有没有一点女孩样子？”
“哥！程姐姐来了！”于晶指着程惜缘扯着嗓子吼回去。
“啊？”于亮傻眼，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跟自己的偶像见面。他眼睛不敢和程惜缘对视，红着脸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于亮！”
“你好！我是程惜缘！”程惜缘和于亮虚虚地握了一下手。
“欢迎来到虎啸峡！”导演突然冒出来，贼眉鼠眼地在两人之间瞅来瞅去，“跟我观众打个招呼吧？”
“嗯？”程惜缘这才发现刚刚一直在直播，忙跟观众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程惜缘！不好意思来晚了！”
直播间的观众大多都知道今天上午的事情，纷纷刷屏：“没关系没关系！”
在一堆关心的话语中，更有磕cp的好事者：
“于亮天天在节目里提程惜缘，而且还有她的海报和专辑，现在他们见面了，我可不可以dream一个……嘿嘿嘿”
“体操冠军x娱乐明星，这对挺好磕！”
“是耿直男x呆萌女！”
导演满意地看着磕cp给原本冷清的直播间带来了一些流量，继续引导话题，“陆鸣枫呢？”
“他……”程惜缘为难了半天，最终决定实话实说，“被鸡吓得公子病犯了。”
直播间全是“哈哈哈哈哈！”
程惜缘对站在一旁摸狗的于晶说：“晶晶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找小朋友玩？”
于晶来了一个小时早就把这附近的小动物都招惹了一遍，正愁没人陪着玩，闻言眼睛一亮，“好！”
“诶！”于亮叫住程惜缘，语气有些委婉，“我妹妹她有点虎，你多担待。”
“？”程惜缘还不太理解虎的意思，只当他是说于晶小孩子贪玩便没当回事，“没事，我就喜欢小孩子！”
于亮看着牵起自己妹妹的程惜缘，脸悄悄地红了。
弹幕：
“哟哟哟哟！我看到了什么？”
“楼上不约啊！我们惜缘专注事业，暂时不搞爱情！”
“郎才女貌嘛！没啥的！”
程惜缘的粉丝看着直播间都是磕于亮和程惜缘cp的人，自己的反驳像是打在棉花上，气的要死！
这时突然直播间有个叫“程惜缘的男朋友”大佬刷了十个火箭，直播间立刻拉起横幅。
所有粉丝：“？大哥你谁啊？”
屏幕那头的陆秋晨坐在会议室脸色阴沉，吓得正在汇报的人说话磕磕巴巴，反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个数据说错了。
看到自己刷完礼物后弹幕终于清净了一点，陆秋晨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继续说。”
程惜缘这头自然不知道醋精陆总干了什么，她正忙着劝洁癖犯了的陆鸣枫下车：
“你到底下不下？一只鸡而已，它还能吃了你不成？”劝了快半个小时，程惜缘耐心告罄。
“那是一只鸡吗？那是一群！而且还有牛，羊，还有狗！”陆鸣枫指着于晶怀里抱着的小奶狗，“快给我拿开啊啊啊啊！”
于晶不理解陆鸣枫暴躁的点在哪里，明明都是很可爱的动物呀！她拉起陆鸣枫的手，想让他摸一摸小狗，“它很乖的，不咬人。”
“拿开你的脏手！”陆鸣枫看到于晶手上的泥巴更崩溃了，疯狂翻包找湿纸巾。
程惜缘扶额，已经开始思考把陆鸣枫强行抱下来的可能性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于晶从小打大都没见过这种怕这怕那的娘娘腔，她强行抓住陆鸣枫的手，“已经脏了，给我摸！”
陆鸣枫被吼地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顺毛摸狗。
“软不软？它咬你了吗？”
“没……没有。”
于晶别看是个小姑娘，力气可真的不小，直接把陆鸣枫从车上拽下来，“走，跟我去摸鸡！”
陆鸣枫的v领毛衣被她拽得滑到肩膀，他求救般地望向程惜缘，发现后者还愣在原地，不禁悲从中来，“嗷”地一声哭出声来。
程惜缘看着前面拉拉扯扯的两小只，想起于亮的话“我妹妹有点虎啊。”
这孩子，真的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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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
这几天网一直不行，今天准备码字的时候突然发现昨天的存稿没保存。好不容易写了新一章结果网又崩了，一千二直接没了。
上架第一天各种不顺，简直要emo了。
铁锅炖大鹅
在于晶的督导下，陆鸣枫两眼含泪抱着小狗走回院子里，开启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农村生活。
据旁观者程某透露，陆鸣枫那天哭得眼睛肿成了一条缝，睡觉还在说梦话“我不要玩，我要回家”。
程惜缘坐在节目组临时从老乡家借来的小马扎上笑眯眯地观看“贵公子下乡记”，村外突然传来求救声：
“救命啊啊啊啊啊！导演救我们！”
“怎么了怎么了？”
村庄平静祥和的气氛被撕心裂肺地惨叫声打破，村头人家纷纷出来观望。
程惜缘也站起身来，远远地看到一个爆炸头的男人往这边跑来。
“哎呀，那人怎么还在被大鹅追啊？”村长揣着双手看了一会儿才搞清楚情况，“俺们这大鹅凶得很嘞！”
“这倒是看出来了。”程惜缘心里默默补一句。
何衡池也觉得很冤枉，他和弟弟下了飞机之后才发现自家公司没有派车来接，和摄像师大眼瞪小眼后决定打个的士赶过来。
谁知道这里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颠颠簸簸地成功让弟弟何哈哈晕车了，哇地一声吐了人司机一车。他苦哈哈地付了洗车费后就被扔在村口，只能一手抱着弟弟一手拖着箱子走进村。
但是所谓祸不单行，他为了分散何哈哈的注意力就指着池塘边梳理羽毛的大鹅说“看，铁锅炖鹅！”谁知那大鹅居然展开翅膀就朝他们冲过来，吓得他扔下行李箱就跑。
“导演救我！”何衡池看见导演如同看见了救星，他一米八的大个子缩在一米七不到的导演后面，手里还紧紧地抱着弟弟。
何哈哈经过一路狂奔之后倒是精神不少，一边鼓着掌一边哈哈大笑。
那大鹅看着院里的一群人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斗志昂扬地仰起头拉出长调，目标明确地往导演三人组冲去。
“救命啊！”这次发出惨叫的是导演，从业二十几载的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被鹅追！他左闪右躲，偏偏被何衡池抓住了肩膀当盾牌，灵活性大大下降，慌乱中被啄了好几下小腿。
“我的妈呀！”程惜缘眼看导演要往她这边来，赶忙把看傻了的陆鸣枫抱起来，长腿一跃站到石桌上。
村长笑呵呵地看着这帮城里人被一只鹅弄得人仰马翻，终于出手了。
他把导演他们挡在身后，不慌不忙地和大鹅对视。那鹅看着来人不跑了，也停在原地，豆豆眼观察了一会儿，急促地叫了一声冲上来。
村长像是打太极一样抓住大鹅冲锋时伸向前方的脖子，在空中借力绕了半圈后顺势丢了出去。大鹅重重地摔在地上站不起来。
站在村口的小孩吸了一下鼻子跑过来，拎起大鹅脖子欢呼雀跃地叫着“中午吃铁锅炖鹅啦！”跑远了。
如老鹰捉小鸡一样躲在村长后面的导演三人，站在桌子上的程惜缘还有摄像组：“……”
于晶崇拜地拉了拉村长的袖子，“爷爷你是武林高手吗？”
村长笑呵呵地看着她，眼角的褶子挤在一起，“害，我们村民从小就跟大鹅打架玩，都是小事！”
何衡池终于从导演身后走出来，把弟弟放下来，握住村长的双手反复摇晃，“真是谢谢您啦，您就是我们整个节目组的救命恩人！”
“哪里哪里，小兄弟你过奖啦！话说你也是嘉宾吧？刚刚一直不放开弟弟，真是个好哥哥啊！”
“哪里哪里，兄友弟恭嘛……”
衣服在拉扯中被活活扯崩开几颗扣子的导演：“……”到底有没有人管管我？
摄影师在慌乱中也不忘直播，将导演被折磨后衣衫不整的可怜样尽收入镜头。
观众：
“哈哈哈哈哈我肚子好痛啊哈哈哈哈！”
“何哼哼太好笑了吧？刚来就把导演得罪了哈哈哈！”
“有没有人注意到程惜缘？她还站在桌子上哈哈哈哈哈！”
“刚刚于亮死命拉着于晶不让她去看热闹的样子笑死我了！”
程惜缘眼看风波平息才敢从桌子上下来，陆鸣枫经过大鹅的冲击之后顿时觉得这些小狗小鸡也挺可爱的，于是顺手摸了一把旁边的毛绒绒的小鸡。
正在吃饭的小鸡突然被一只手按到地上，小尖嘴差点插在地上拔不出来，它怒从心起，啄！
“哇！”陆鸣枫捧着自己的手嚎啕大哭。
等程惜缘安抚好陆鸣枫之后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可是下组嘉宾没有半点来的迹象。
“哥哥，我好饿啊！”于晶习惯了队里的作息时间，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跟哥哥讨吃的。
于亮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妹妹也很为难，他看着不知在跟谁打电话的导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上去。
导演这边也刚好挂了电话，阴着脸走过来，“coco和陶莹莹的飞机延误了，估计下午才能过来了。”
“那……我们中午饭怎么办？”于亮耿直发问。
“我们已经跟村长商量好了，中午去老乡家吃，下午等人来了再开始活动。”导演心烦地交代了一句，率先往村长家走去。
程惜缘牵着还在平复心情的陆鸣枫，“走走走干饭去！”
到了村长家，程惜缘才感受到大锅饭的乐趣。
在露天庭院里摆了两张直径三米左右的大桌子，角落的灶台上架着一口咕噜咕噜冒气大锅。屋子里还有几张小桌子可以供小孩子坐。
“来来来！大家坐！”村长热心地招呼着众人坐下。众人立刻分成嘉宾和导演村民一桌，节目组一桌，乐呵呵地举着碗筷准备开吃。
本来还因为嘉宾耽误录制闷闷不乐的导演此时也举起杯：“祝我们收官顺利！干杯！”
“干杯！”
村长和他的夫人忙前忙后地为大家添菜倒茶。吃饭到一半的时候，角落灶台里煮的菜终于出场了。
“铁锅炖大鹅来了！”不知内情的村庄夫人笑容可掬地直接端来一个大盆。今天早上还活蹦乱跳啄人的大鹅死不瞑目地躺在里面，嘴直愣愣对着导演。
众人：“……”
导演突然感觉自己小腿一阵疼痛，“吃！给我吃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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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明天程惜缘就要跟白莲花开撕啦！
以自我为中心
酒足饭饱之后，程惜缘摸了摸鼓起来的胃，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陆鸣枫早就吃饱下桌了，此时正跟新认识的何哈哈显摆他的玩具：“看，我现在已经会玩四阶魔方了！”
于晶被冷落在一旁，撅了撅嘴巴后上前拉住明显对魔方没兴趣的何哈哈，“走，我们去玩小狗吧？特别可爱！”
“好！”何哈哈听了半天魔方公式早就烦了，只是碍于新朋友的面子没好意思打断，现在面对一个粉雕玉琢的公主裙小姐姐邀请他去看小狗，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好呀好呀！”
“哎！我还没说完呢！”陆鸣枫被独自留下，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被“小女魔头”拉走很是不满。
“交朋友是一个相互的，你不能强行让别人接受你的爱好呀。”程惜缘看着站在原地玩魔方的陆鸣枫，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
“我这是在跟他分享玩具啊？”陆鸣枫不理解。
“那我问你，你知道那个小朋友喜欢不喜欢玩魔方吗？”程惜缘拖着下巴发问。
“当然啦！魔方这么好玩！”陆鸣枫手里还在转动着魔方，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可是我就觉得魔方不好玩。”程惜缘冷静地揭穿他，“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在你刚刚说魔方的时候，那个小朋友只是在开头应和了几句，后面就不说话了。”
陆鸣枫低着头，手里转动魔方的速度变慢了。程惜缘看他负隅顽抗的样子，继续问道：
“那你现在知道那个小朋友叫什么吗？或者早上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吗？”
“当然，那个女魔头叫……”陆鸣枫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叫……”
“看吧！你不记得。”程惜缘摊开手，“你跟小伙伴玩了这么久，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于晶跟你玩的时候你在哭，何哈哈跟你玩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玩魔方。也就是说……”
程惜缘有些残忍地指出：“你一直都在跟自己玩，典型的以自我为中心。”
“我没有！”陆鸣枫第一次被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说缺点，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气得快跳起来，“我才没有。”
“好呀，那你证明给我看。”程惜缘朝他伸出手，“魔方给我，你去跟小朋友玩，如果他们接受你并且跟你玩一下午，我就跟你道歉。”
“玩就玩！”陆鸣枫继承了陆家人不服输的狠劲，把魔方重重地放在程惜缘的手上后径直跑向正在玩小狗的于晶他们。
围观了全过程的直播间观众也开始议论起来：
“程惜缘说话是不是太重了呀？枫枫也就是跟小朋友分享玩具，一时间太激动而已。”
“楼上真是好笑，刚刚哈哈一直就插不进去话，交朋友又不是当哑巴，陆鸣枫就是该说！”
“楼上说的对！小孩子不能惯着他。我就是一直让着我的朋友，结果他从小到大都是不顾我的感受做事，前阵子我们闹翻了。”
坐在宸风别墅里看直播的于靓靓戳戳旁边偷偷凑过来的陆曙野，“我觉得惜缘做的对，枫枫确实在情商这一块随你了。”
陆曙野：“……”他看着镜头里正在努力融入小伙伴的陆鸣枫，对程惜缘更加满意，“等她工作稳定了就订婚吧？”
于靓靓摸摸手机里程惜缘的侧脸，“是个好孩子，也不枉阿晨等了这么多年……”
“啥？他们之前认识吗？高中同学吗？”陆曙野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
“你听错了！聋子！”于靓靓嫌弃地推开老伴的头，“我是说她这种工作稳定下来还得三五年，阿晨还要等几年。”
“哦，好吧。”陆曙野敢怒不敢言，明明刚刚就是她说错了还凶的不得了。
于靓靓看着走远的老伴这才送了一口气。
镜头前，程惜缘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
“那个……你刚刚是不是有点太凶了呀？”于亮欲言又止，平时他跟妹妹都是嘻嘻哈哈地打闹，几乎没有说过重话。
“枫枫这孩子从小习惯了别人围着他转，很少会主动关心身边朋友的感受，这种性子不纠正过来只会吃大亏。”程惜缘笑盈盈地看着正在做自我介绍的小朋友们，顺手把魔方放到节目组的收纳箱里。
“哦，你说的对。”于亮看着自家偶像在阳光下微笑的样子，俊脸一红。
“你们好！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我叫何衡池，是一个自媒体工作者。”何衡池突然插进来，笑眯眯地伸出手。
“啊，你好。”程惜缘没想到自己只是晒个太阳还能招来两个嘉宾，连忙伸出手，却跟于亮伸出的手撞在一起。
两人：“......”
“啊！我的锅！”何衡池心细如发，意识到目前这个窘境之后伸出双手，一手握住一人，“今天真是有福了，能见到奥运冠军和女神！果然我刚才洗了半天手是有用的。”
气氛被他的耍宝带活了，程惜缘也顺势接话：“我也没想到这次是合体，我之前看你和哈哈的趴简直要笑死了。”
“唉，我俩就是一对冤家啊！”何衡池夸张地捂住头，“真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要生出另一个我来折磨本体，漂漂亮亮的小妹妹不好吗？”
“妹妹不一定漂漂亮亮，她也可能是你前世的债主。”于亮心有戚戚。
两个大男人简直是遇到了知音，在镜头的见证下组成一个“二宝受害者联盟”。
然而这种和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下午两点，两辆大奔一前一后开进院子里，掀起的尘土让在场的节目组忍不住捂住鼻子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陶莹莹拉着妹妹跳下车，上来就给节目组鞠躬道歉。
“没事，飞机延误我们也理解，你们吃饭了吗？”即使心有不满，导演仍然笑着走上前招呼着机动组递上面包和水。
“导演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怪机场粉丝太多了，堵得我和莹莹没法上飞机~”coco牵着之间在公司见过的男孩走过来，意有所指，“也不知道前一班飞机是哪位大牌。”
导演脸色一僵，据他所知coco和程惜缘走的是一个机场，那这不就说的是早上机场粉丝围堵的事情吗？
程惜缘：“很好，又开始了。”
－－－－－－题外话－－－－－－
更！
你的系统呢？
程惜缘走上前，“coco，早上你的粉丝没来给你送机吗？”
coco自从知道这次是合体综艺之后就准备给程惜缘一个下马威，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们经纪人早就已经跟粉丝说好了，不送机不接机，就害怕给旅客带来麻烦。”
“啊？”程惜缘故作惊讶，“我去的时候可看到不少你的横幅呢，怎么？你们错过了？”
“怎么可能。”coco一口咬死自己粉丝十分守规矩。双方隐隐有些火药味。
直播间里一直和和睦睦的观众也因为coco粉丝的加入分成了两队：
“这个coco怎么回事啊？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早上的事情好不容易热度降低了一点，她又要提起来。”
“楼上程粉狗急跳墙了吧？自己家做出的事情还不准说了？文字狱吗？”
“说实话粉丝接机送机也挺常见的吧？就算明星这边跟大粉沟通了也未必能阻止一些狂热粉。”
“我今天早上就在机场，我看到也有m家的粉丝，只不过人少罢了（没有嘲讽的意思）。”
“笑死，楼上记得关掉私信和评论，我怕你被某些粉丝炸掉微博。”
“......”
“诶？姐姐，你明明今天早上还收了一个小哥哥送你的花，而且还吐槽为什么要买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一个稚嫩的童音从左下方响起，给打断了愈演愈烈的争吵。
“你谁啊？瞎说什么呢？”coco心里一惊，急赤白脸地冲那个小女孩嚷嚷道。
“这是我妹妹，怎么了？”陶莹莹来之前被经纪人反复强调不要跟嘉宾起冲突，但是既然欺负到自己家人，她也不会软弱地作壁上观。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语气有些冲了。”coco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带来的小孩子就没有收住自己的脾气，她深吸一口气，捡起自己已经碎了一地的温婉人设，“小妹妹可不要乱说啊。”
“我没有乱说啊。”陶沁沁疑惑地眨了眨眼，不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能在几秒钟之内从一个疯婆子变成笑面虎，“你现在不就是在心里骂我吗？还说当初就该弄死一个叫程惜缘的人。”
“！”导演闻言大惊，立马切断直播间并把还在看热闹的工作人员遣散，“都去布置场地，别在这干杵着！”
coco现在是真的对这个女孩害怕起来，她心里的话为什么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站在一旁的程惜缘看着女孩头上的红字【窥探人心的孩子】，“呵，这回踢到铁板了。”
就在程惜缘还盯着陶沁沁的头顶看的时候，她突然也望了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程惜缘来了个对视，“姐姐，你为什么......唔！”
自知事情闹大了的陶莹莹急忙捂住自家妹妹“乱说”的嘴，一个coco她勉强刚一下，再加上一个程惜缘可是真的不行，“不好意思啊，我家妹妹有的时候就喜欢乱说话。”
程惜缘大概能猜出陶沁沁刚刚应该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也害怕秘密被公之于众，便借坡下驴道：“没事没事，你们行李还没搬下来吧？要不要我帮你们搬？”
“不用不用。”陶莹莹巴不得立马离开这个修罗场，抱起妹妹就跑，“我们自己来！”
在她们和程惜缘擦肩而过的时候，程惜缘还依稀能听到陶莹莹的训斥声：“你怎么又乱说话，都说了不要揭别人的短！”
程惜缘看着脸色依旧煞白的coco阴阳道：“没想到自己的心声有朝一日还能暴露在阳光下吧？”
她看导演和摄像师已经自觉走远了，便慢慢靠近coco，“说实话，三年前我选拔失利和车祸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coco现在方寸大乱，反射性否认：“你自己没用就别赖到我头上。”
“是啊，我没用。”程惜缘点点头，“跟身怀系统的你相比，我确实没用。但是现在......”
她猛地出手按住coco的后颈，把她强行拉到自己这边，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系统不在了，你拿什么跟我争？”
“你！”coco大骇，挣脱程惜缘的桎梏，捂着耳朵跌倒在地。
“你怎么知道？是路......”她身体一颤，似乎连提到那个名字都不敢。
“什么？”程惜缘没听清，还欲往前走一步听清楚。
“惜缘！”孟梦疾步从院外走进来，“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导演说你跟coco吵起来了？额......”
程惜缘一转身，孟梦就看到了一幅她梦里才出现过的场景：程惜缘站着，coco倒在地上手还捂着脸。
“你把她打了？”她抓住程惜缘小声问道，余光还在观察coco的反应。
“？”程惜缘茫然。
她见程惜缘不说话就以为是默认了，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有今天，算了，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我这就去准备新闻稿。”
“姐，我没打。”程惜缘抓住欲离去的孟梦哭笑不得，“她自己摔倒的。”
孟梦痛心疾首：“你这孩子怎么还撒谎呢？打了就是打了，我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真没打！”程惜缘急得原地蹦了蹦，“她就是自己跌倒的。要是我打的她不早就嚎上了吗？”
“真的？”孟梦看她的样子心里信了八分。
“真的。”
“好吧，我还说我从带你以来就准备好的新闻稿终于能派上用途了呢。”孟梦的神情中竟然还有些遗憾。
她把coco从地上扶起来，语气有些威胁，“你看你怎么还平地摔呢？下次注意一点啊，可别又发微博让粉丝担心。”
“惜缘，走，去找枫枫。那孩子又被于晶搞哭了。”眼看coco没打算作妖，孟梦不想再跟她打交道，拉起自家艺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程惜缘在孟梦的指引下找到了在田埂玩的陆鸣枫，不过与孟梦说的相反，人家现在跟于晶他们玩得可好了。
“现在我们玩捉迷藏吧？黑白配来分谁抓人！”于晶作为大姐大带头提议道。
“你们玩吧，我还要看书，就不玩了。”coco带来的小孩摇摇头，坐到一旁的田埂上看书。
于晶从一开始就感觉这个哥哥有点不喜欢他们，见状也没有强求，“好吧，那我们玩。黑白——配！”
在三只手心里，陶沁沁的手背格外明显。
“好吧，那沁沁你来抓人。在这里倒数一分钟哦！”于晶监督着陶沁沁闭上眼睛，转身躲进麦田里。其他两个男孩对视一眼也跑开了。
程惜缘在一旁看着陶沁沁原地倒数完一分钟后，睁开眼睛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动了动耳朵，头上的红光一闪。
一分钟后，于晶、陆鸣枫和何哈哈臊眉耷眼地被陶沁沁从藏身处抓了出来。
程惜缘：“嚯！异能还能这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