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章 是摄像头
文杰低头轻声问杨珊珊：“你家住哪？”
杨珊珊一脸恬静，鼻息均匀，似乎睡着了。
文杰晃了晃脑袋，自己喝了三分之一的果子酒明显感觉反应慢了很多，杨珊珊喝了那么多酒，睡着了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他不知道杨珊珊家在哪里？
他迟疑地抬头看向司机，司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哥们，我问你住哪？”
“我住在前面那个公寓楼。”文杰说着朝前面高耸建筑群指了指。
“那么近啊！”司机嘟囔着，以为拉到个好活，没想到就路边找个药店然后去两个路口处的小区。
这真是让人无语！
杨珊珊脸上的红疹子退了一些，也不那么烧了，睡得似乎很舒坦，眉目舒展，嘴角含笑。
她倒是没心没肺，文杰叹了口气。
公寓楼真是太近了，一脚油就到了。文杰付打车费的时候，恍然意识到刚刚的汉拿山烤肉店家没让他付钱。
出租车停在楼下，他背起杨珊珊步履蹒跚地进了单元门。
等把杨珊珊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卧室，放在床上，他也呼哧带喘的仰躺在了床上。
本来喝了酒头就晕乎乎的，再背着个人，感觉脑袋里有根神经一跳一跳的，脑袋也跟着嗡嗡疼。
他侧目看向身旁的杨珊珊，借着月光他看得清杨珊珊小巧挺的鼻子，红润的唇……甚至闻得到唇齿间樱桃果酒的气息。
文杰端详着近在咫尺的杨珊珊，这会儿杨珊珊睡得很香，鼻息呼出的热气带着特有的迷人气息，喷洒到他脸上。
文杰觉得嗓子有点干，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有点干，他想起身去找水，又觉得不是喝水的事。
他凝望着杨珊珊，目光炽热的能喷出火来。要说他还残留什么理智，那纯粹胡扯呢，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在酒精的作用下，甚至有点飘飘然了。
他凑到杨珊珊脸庞，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杨珊珊脸上长红疹的位置。
这会儿红疹都退了，至少月光下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杨珊珊，杨珊珊……”文杰轻声唤了她两声。
这个系统到底是怎样影响杨珊珊的潜意识了呢？为什么杨珊珊会主动地抱他，还会拒绝去医院，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回了家。
文杰在想杨珊珊若是清醒的状态，会不会介意自己吻她一下？
算了算了……一旦吻她就收不住了。
文杰只感觉浑身燥热，他艰难地起身，呆呆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杨珊珊。
杨珊珊的睡姿很撩人，她睡梦里一定觉得自己在家里，恣意地伸展着大长腿。
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她伸手把文杰的枕头抱在怀里。细长如黛的眉毛紧紧蹙着，嘴里喃喃地在说着什么。
“文杰……文……文杰”
文杰一惊，杨珊珊睡梦中竟然在喊他的名字。
血瞬间涌到脑门，文杰小心翼翼又有点迫不及待地在杨珊珊的脸颊印了个吻，蜻蜓点水般地一路下移，直到把吻印到了到杨珊珊的唇上。
杨珊珊的唇温热而绵软，让文杰一吻便沉溺其中。身体沉睡的欲望被唤醒了，仿佛一头奇特又异常凶猛的野兽，在体内冲撞嘶吼。
杨珊珊似乎呢喃了一声，文杰以为杨珊珊醒了，慌忙站了起来。
站在床边看着杨珊珊侧过身，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了。
文杰松了口气，凝望了杨珊珊一瞬，任由体内澎湃的激情横冲直闯，转身离开了卧室。
黑暗中，门厅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文杰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于是站在卧室门口，骤然眯起眼眸认真观察着。
果然，没一会儿又看到有什么闪了一下。这次他看清了，是门厅旁边那个小隔断柜子上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文杰的酒醒了大半，刚刚那迷离而不着边际的欲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关好卧室的门，啪地开了灯。搬了一把椅子，踩上去，在隔断柜子顶上发现了个儿童玩具。
是一个芭比娃娃。
文杰就纳闷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住进来就有的吗？
不应该啊，搬进来的时候到处都打扫过了，没看到这个东西啊。
看着芭比娃娃身上也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在上面没放多久。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芭比娃娃闪光的是什么装置？
文杰找来了螺丝刀，把芭比娃娃拆开了。
一个针孔摄像头出现在文杰面前。
这让文杰脊背一凉，他朝卧室的方向望了望。刚刚他亲吻杨珊珊这个摄像头都拍到了？
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失而复得的笔记本电脑。是丢电脑那天，这个芭比娃娃就安放在这里了？
还是……灵魂补丁系统出现的那天晚上，门廊里奇怪的声音。
会不会是那位怪咖用穿梭机将这个芭比娃娃放在这里的？
文杰掂了掂芭比娃娃，倒也不重，没准真是穿梭机送上来的呢？
到底谁偷了电脑，放了个摄像头在这里？
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知道！太恐怖了！文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对手如此强大。不动声色的布好了一盘棋，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撑着一张疏而不漏的网，等着他钻进网里，将他死死控制住。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文杰很快睡着了。
待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卧室的笔记本电脑自动开机，摄像头启动。
摄像头刚好能看到卧室的床上，卧室的床上杨珊珊睡得很沉。
不过，杨珊珊显然不是对方要看到的，电脑很快自动关机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文杰的闹钟响了，他习惯性地往枕头底下摸。
文杰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看到杨珊珊还躺在床上，枕头被扔到了地上。
看起来蛮淑女的，睡着了之后这么野蛮啊！
文杰又轻轻关好门，来到厨房，煮上粥，把家里能找到的食材翻出来。
还好，冰箱里有粗火腿，鸡蛋，牛奶。
文杰用半个小时不到，准备了很丰盛的早餐。
生物钟使然，杨珊珊到了早晨七点多睡也睡不踏实了。朦胧中她闻到了香煎火腿的味道，睁开眼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先是一惊，紧接着“啊”地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在哪？
听到杨珊珊的尖叫，系着围裙的文杰跑到卧室，歪着脑袋问：“怎么了？哦……你醒了啊？”
杨珊珊愣愣地看了看文杰，这才想起来昨天跟文杰吃饭，误喝了樱桃果酒过敏的事情。
抬手摸了摸脸，过敏已经都消退了，也完全感觉不到痒了。
可是……文杰不是说要送她去医院，她说不用去医院，回家睡一觉就会好的啊？
怎么会跑到文杰家里来？
“你……你都干嘛了？”杨珊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制服衣服和裙子。看来昨晚是合衣而眠的。
“我在做早餐啊，过来吧，已经做好了？”文杰明白杨珊珊在问昨晚的事，生硬的解释反而尴尬，索性岔开了话题。
杨珊珊哦了一声，问了洗漱间在哪里，有点怯怯地问：“可不可以冲个澡，我在家每天都要冲个澡的。”
“哦，那……那你用吧。”文杰进了卧室，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来一条崭新的浴巾递给杨珊珊。
“这个……买了还没用过，你……凑合用吧。”文杰吞吞吐吐地说。
杨珊珊谢过文杰，抱着浴巾进了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文杰傻愣愣地站在洗手间门口，对着洗手间磨砂玻璃上杨珊珊一丝不挂的身影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洗手间门口不情愿地挪到厨房。
厨房里早餐都准备好了，他把做好的早餐盛盘，煎鸡蛋，香煎火腿，还烙了几个土豆丝葱花饼，每人一碗香软的白粥，一杯热牛奶。
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在餐桌上，文杰有种前所未有的甜蜜幸福感。
那个……遮光窗帘的事，还是得抓紧挂上。
032章 川崎机车
“姑奶奶，你昨晚去哪里浪了啊？”
杨珊珊到了单位，刚给手机充电开了机，黄微微的电话就进来了。
黄微微说话总是这么……豪放！
吓得杨珊珊尴尬的四下环顾，看到同事没往她这边看，才放下心来。
她只好把电话捂在嘴边，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小点声啊，我在单位呢！”
“哦……好的好的。”黄微微还窝在她软软的床上呢。
没有特别的事情，她不会在十点前出门的。就算醒的早，也会舒舒服服地懒在床上。
“好的，好的，我小点声。”黄微微乖乖地应了一声，“快点说说，昨天怎么样？”
……
“啊哈？！哦……哦……懂了！睡他那了呗！你这个蠢女人啊！昨天是谁哭唧唧跟我说你不懂啦，你不知道人家费了多大劲，才知道了他的住址！还上截图……”
黄微微笑翻在床上。
挂了电话，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啪叽啪叽跑到衣柜前，在里面翻找着：
超短裤，短裙，吊带，露脐装，洞洞裤，嘻哈风，铆钉装……
怎么没有中规中矩的衣服。
裙子难道没有过膝盖的吗？
衣服难道没有遮住肚脐的吗？
烘培店咖啡机旁那道清俊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闪了一下，不行，不行，邻家乖乖女才是这种男孩子的菜。
黄微微套上她的小太妹装出了家门，直奔离家最近的商场。
她在E-land专柜挑了一身衣服：蓝色的齐膝群，白色的半袖衬衫，搭配上小白鞋，白色浅口袜……摇身一变成了个元气满满的校园小美眉。
没想到这身学生装，穿起来也毫无违和感。导购更是对试衣服的黄微微赞叹不已，顺便推荐了配套的发饰，手链等小配饰。
黄微微把这身衣服直接穿到了烘焙店。发现店门口横着一辆机车，正好停在她的车位上。
她滴滴滴按了几下车喇叭，店内的领班赶紧出来看了看，回到了店里。
黄微微隔着橱窗，看到领班进了店里掐着腰冲大家吼。
呵呵……黄微微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台机车。
这肯定是贾楠的机车！
这会儿店里没有顾客，那机车只能是店员的。
而店员里只有他是新来的，他昨天刚应聘来，今天这台机车就横在了这里。
机车真是够炫的啊！机身通体漆黑哑光漆膜，流线型设计，精钢车轮毂的外扩设计，加上贴合人体生理曲线的俯卧式车把和座椅设计……这些都是，什么品牌来着？黄微微敲了敲脑袋。
这些都是一个著名机车牌子的设计亮点，之前她听黄东恒提起过。
当时黄微微还不服气，反驳道：“机车非哈雷不可！”
“小丫头懂什么，机车不光看品牌的，玩机车的人更关注机车的性价比和综合性能！那机车酷的一批，跟变形金刚似的，外扩轮毂和车轴设计好像随时会变身！”
黄微微眯着眼，盯着机车上倾斜激光喷涂的品牌标识：KAWASAKI。
哦！川崎，贾楠的机车是川崎牌。
一道熟悉的清逸身影出现在黄微微的视线里。
果然是贾楠。
贾楠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朝红马六瞄了一眼。
黄微微坐在驾驶位，隔着车前档玻璃，毫不示弱地迎接着贾楠的目光。
贾楠触及黄微微炯炯的眼神时，明显怔了一下。
很快他调开了目光，潇洒地迈开长腿，挎上黑色的机器座驾，轰油！轰油！再轰油！
嗡！嗡！嗡！
机车被贾楠开走了。
黄微微当仁不让地把车横在那个车位上。
哼！轰油示威呢啊？
黄微微进了烘焙店，领班和店员纷纷诧异地盯着她看起来没完。
看什么看，没见过横着停车的啊！
哦……看她的学生装呢！
黄微微大大方方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来一杯卡布奇诺！”
她也不朝咖啡机那边看，直接吩咐道。
贾楠停好了车，推门而入。
一进来觉得几道目光都盯着他看，不禁看看黄微微，又看看领班和其他同事。
领班刚要开口讲话，黄微微一个手势打断了他。
“上班时间不在店里，记工作开小差一次。”
贾楠只是笑笑，也不看黄微微。
黄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学生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卡布奇诺！”她偏着下巴冲贾楠说到。
看着贾楠开始给她冲泡咖啡了，心情才逐渐转好。
……
文杰到了办公室，大家还都没有到，他翻开抽屉想把自己前天下午整理好的报告找出来。
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
奇怪了，明明放在抽屉里的。
随手开了电脑，看到M市警务系统里头号新闻是关于秦芬投河案件的最新进展。
M市警务已经把几年来的投河案件做了并案处理，对运河森林公园的人工湖进行监控，防止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同时呼吁广大市民提供线索。
曹警官这边动作还真够快！这样大肆的宣扬目的是什么？
这个新闻下方的留言区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现在社会风气太差了，市民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
有些学生家长更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影响，希望警方拿出有效的防控方案。
众多的留言里，有那么几条显得很碍眼。
是有人指责梁斌教授背叛婚姻，才会导致爱人秦芬投河自杀。
这条下方好几个号码都在声讨，什么疯狗乱咬人，不了解情况有什么发言权，梁教授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之事……
怎么罗生门的事件还捅出来了？
真是热闹了！
文杰有点头疼，他跳过这些隔空互怼的信息，继续快速的浏览大家的留言。
很快，留言都翻了一遍，脑子里乱糟糟地，理不出个头绪。
这时同事陆陆续续都来了，他侧目发现白宇已经做到了工位上。
白宇什么时候到的，他都没注意。
他可能太专注于看电脑了，可就算他没看到白宇，白宇肯定看到他了吧！
白宇也没有跟他打个招呼呢？
“早啊！”文杰冲白宇笑着招呼到。
“早！”白宇朝他这边瞥了一眼，随口应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往文杰这边挪了挪：
“对了，昨天你请假了，王局要报告，我帮你交了。昨天本来想发信息跟你说一下的，一忙给忘了。”
说完又挪了回去，在他工位上忙活着。
“哦，谢谢！”文杰随口说到。
怪不得报告找不到了呢，原来是白宇帮他交了。
033章 凶手林涛
“昨天局里没什么事吧！”文杰随口问到。
“哦……没有”白宇顿了顿，盯着面前的电脑。
文杰朝白宇看了看，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话也不愿意说呢？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文杰倒也没在意。
他现在还不是一样，昨晚在芭比娃娃里发现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好像吃饭吃到个苍蝇，又恶心又后怕。
昨晚多亏没对杨珊珊做什么，谁知道摄像头后面躲着一双怎样龌龊的眼睛。
他觉得公寓楼的格局别扭，出入洗手间总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原来真不是挂不挂遮光窗帘的事，而是真的有人偷窥。
偷窥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隐隐地也觉得对方不是冲着拍点他的隐私小视频来的。
这才可怕！
怎么办？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
呼……文杰吐出一口浊气。
呃……也简单，有问题找警察叔叔，这不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文杰很快把昨晚发现针孔摄像头之后拍的照片，发给了曹警官。
曹警官回复的很快：“目前我有案子在侦破，我会把您遇到的情况让同事记录一下，若是有什么新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记录一下！
记录一下管什么用？
亏了自己给警察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溺水案件线索，就用记录一下来打发我，哎！
“溺水案件还……顺利吧？”文杰不甘心，还想套出点料来。
“很顺利！已经抓到凶手了！”
文杰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凶手抓到了？
昨天才开始调查，今天就破案了啊？会不会太快了点呢？
文杰马上在通讯录中找出曹警官的电话，按了拨通键。
一只手把手机捂在耳边，另一只手伸到兜里摸烟。
把烟和火机攥在手里，他起身朝走廊的吸烟室走去。
嘟……嘟……嘟……响了几声之后，曹警官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文杰你好！”
“曹警官好！”
文杰快步来到吸烟室，靠在窗口，点上烟，微微眯了眼朝窗外望着，哑着嗓子说道：
“曹警官太有效率了啊！早晨还看到警局网站上关于秦芬溺水案件的最新报道呢，这么快就结案了。
那现在能问问凶手是谁吗？”
“可以啊！”
曹警官似乎心情很好，电话里听起来语气温和，透着一种轻快愉悦的感觉。
文杰一愣，什么叫可以啊？
他刚刚就是在问凶手是谁啊！
只好耐着性子又明确地问了一遍：“几起溺水案凶手是谁？”
“林涛”
“林涛？林涛是谁？”
“这个不能告诉你！”
曹警官还是那样温和而轻快愉悦的语调，听的文杰牙疼。
文杰恨恨地咬着香烟的那一截过滤嘴。
曹警官在他印象里是严肃刻板的，刚刚的回答也不是不严肃……
怎么说呢，文杰也描述不好了，反正让他听了很气啊！
他气鼓鼓地三两口把烟吸完，使劲摁在烟灰缸里，跟曹警官客气了一番收了线。
电话挂断后，他对着电话无奈地笑笑：
以为自己提供了线索就有知情权了？
对不起，想多了！
……
“文杰！”
是王局在叫他，他回过神来：
“哦，在呢！”
文杰把电话揣兜里，赶忙从吸烟室跑出来。
王局泰然自若站在办公区的玻璃门前，朝吸烟室的方向望，
文杰刚一露头，就瞧见一脸笑容的王局。
看来今天领导心情不错啊！
见了文杰，王局亲切地朝他招了招手，指了指他的办公室。
就这样王局在前，文杰紧跟在后面，两人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一下”
王局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
文杰转过头，把门轻轻带上了，来到王局办公桌前，等着领导的吩咐。
“文杰啊，现在局里给了一个挂职锻炼的名额，我想来想去觉得业务组里面你最合适了。
所以想派你去，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王局含着笑说完这一串话，听的文杰心里很舒坦。
文杰斟酌了一下，谨慎地问道：
“王局，请问是什么挂职锻炼啊？我只是对统计调研方面了解，不知道挂职锻炼跟这个有没有关联啊？”
“是这样，二分局的业务大厅现在有缺编。你过去挂职锻炼一番，若是能胜任的话，实习期过了就可以直接聘用。
很多实习生都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要知道实习生留下的几率可不高哦！”
文杰略思忖，明白了王局的意思。
总局这边他们业务组一起实习的人一共五个，估计最后只能留用一个。
而王局……最先放弃了他！
文杰心里明镜一样，脸上一直挂着笑，说了几句感谢领导栽培之类的客套话。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的王局办公室，只感觉心里也空落落的。
其实他知道自己争不过白宇，白宇家是M市的，父母都在政府部门，有些人脉关系。
只是还没到实习结束，就先把他下派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走进办公区，茫然的环顾正在忙碌的同事，竟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悲凉感。
……
文杰出了办公室，王局给二分局的郭局打了电话：
“下周一，我这里派过去个实习生，你帮我安排一下。
哎！不用……就放在业务大厅！
没什么指示……老郭你看你，我们这淘汰的罢了。”
打完电话，王局仰躺在办公椅上，悠哉地端起茶水杯，抿了口茶。
眼看着实习期要结束了，王局不得不考虑这批实习生的去留问题了。
这五个人里，白宇和文杰比其余三个实习生各方面都要强一些。
白宇机灵，懂得为人处世，却太懒散贪玩。文杰专业能力强，勤勉刻苦，却木讷不懂事。
其实王局还是挺倾向留文杰的，毕竟文杰是专业成绩第一推荐过来的。
没想到白宇昨天交了一份调研报告，内容详实，逻辑严密，对就业前景分析和未来三年内的就业形势预测也是有理有据。
可见这个白宇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浮夸啊，这孩子有思路有方法，是个可塑之才啊！
王局的天平开始向白宇倾斜了。
而今天早晨东区警局的郑局给他打电话说：局里重新查了溺水案件，所有卷宗都调出来做并案处理了。
其实秦芬出事，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郑局的讯息印证了他的猜测，他沉吟片刻，问到：“老郑，应该没什么事情吧，都过去那么久了。”
“放心，老王。就是林涛有点神经，咬着这个事情不放，所以成了这个局面。”
东区警局的郑局凛声说道，听得出声音中满是不悦。
“是不是文杰昨天举报的？”王局眉头不知不觉拧紧了。
“听刑侦队的曹国强说是一个叫文杰的人。怎么……你认识？”
郑局有点讶异的问。
“嗯”
王局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内心里已经把文杰骂的七荤八素了。
这个文杰，有些事情拎不清还是怎么回事，说他不懂事，还真没冤枉他。
干什么不好，往这种事情里掺和。下派到基层办业务都是便宜他的。
034章 法律之外
那天过得浑浑噩噩，没了工作的心情。
职场失利，情场得意，到了二分局可以跟杨珊珊每天见面了。
文杰哑然失笑。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他快速往家里赶。
他急匆匆穿过公园的羊肠小路，往公寓楼走去。
在他看不到的公园角落，一个摇着蒲扇的大爷坐在石墩上，他带着草帽，一只手拎着茶水杯，另一只手捋了捋花白胡须。
盯着文杰远去的身影，嘀咕着：看来今晚一个人睡。
只见他慢悠悠地起身，朝公园的西北角走去，径直穿过了西北角的公园门，融入了人群。
文杰到家后，从他的存货里找半天，翻出来一包火鸡面。
开袋将面饼上锅煮十分钟，面条伸展开之后，会变得非常地爽滑劲道。面条出锅，沥干水之后拌上浓郁的韩式辣酱，海苔碎，白芝麻，蔬菜包……
啊！一盘香喷喷地韩式香拌火鸡面就做好了，文杰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随着最后一根面条被吸进了肚子，他把碗筷一推，摸了摸嘴巴，心满意足地靠在餐桌椅上。
想了想秦芬多变的情绪，他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待最后一滴咖啡也喝进了肚子，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神色凝重地开启了系统。
———二次进进入任务——
系统切换了场景，文杰出现在运河湿地公园人工湖。
他瞄了一眼吊桥上的秦芬，朝吊桥冲去。
这次跑的更快了，文杰只觉得风呼呼拍在脸上，视野范围内的景色变得模糊，只有秦芬的身影越来越接近。
在秦芬还没有迈出吊桥栏杆，他就跑到了。
“我现在跑的真快！”文杰拽住秦芬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秦芬甩开文杰的手，哪里冒出来个疯疯癫癫的人，自己又不认识他，怎么猛跑过来说了这么一句傻话。
文杰也不管秦芬厌恶地眼神，低头看了看秦芬脚上穿着的棕色高跟鞋。
“走吧，那边有商品部，我去给你买梦龙吧。”文杰耸耸肩说道。
秦芬微微一怔？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冷饮，连她最爱吃的是梦龙都知道？
“你……你是谁？”秦芬略琢磨了片刻，眼眸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是不是……”秦芬慌乱地朝后退了几步，迟疑地盯着文杰看了又看。
不对啊，他不可能是林涛，年龄对不上！林涛怎么也要四十岁吧！
面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啊！
秦芬疑惑地看着文杰，一时之间不知道文杰是什么来头了。
文杰敏感地捕捉到了秦芬眼中一闪而逝地惊恐，谁会让秦芬害怕？
凶手！
那么她刚刚以为我是林涛？
“我不是林涛，我姓文，我叫文杰！我是来救你的。若是刚刚我不跑过来拦住你，你自己也清楚会发生什么……”
说话间秦芬那双狐媚地眼眸睁的老大，死死盯着文杰。
而文杰坦然地迎接着秦芬警惕的目光，语调柔和，不卑不亢地问：“林涛为何逼你跳湖自杀？”
“你……你走吧！我不认识什么林涛！”
说完，秦芬垂下眼眸不再看文杰。
文杰听了一阵无语。秦芬又赶他走，上次也是想办法支走他。
他想起了临时抱佛脚学的无门槛催眠术。要不要试一试？
可是……
催眠对环境要求很高，至少……文杰环顾公园里的老老少少，唱歌的，跳舞的，玩闹的……好不热闹。
至少要在室内，最好是一处安静的房间，只有他和秦芬两个人。
酒店？
秦芬咱们去酒店吧，然后秦芬当街骂他：臭流氓。
文杰摇摇头，这……行不通！
酒店不行，那换个地方，吃饭的地方应该也有单间。
文杰心思一转，提议道：
“走吧，你不是饿了吗？一起吃点东西吧！反正……”文杰看向秦芬腰间的小挎包，挎包里肯定装着手机吧。
“反正……你手机又没掉湖里去，你可以请我！”
秦芬表面上在听他讲话，实际前面说吃东西之类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她准备跳湖自杀的人了，还有什么心思想吃饭的事。”
可是听到后面，让她请客的时候，她俊俏的眉毛上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谁要请你？”秦芬板起脸来。
“你不打算请我？我刚刚救了你的命！那……好吧，我吃点亏，我请你！”
“这还差不多！”秦芬附和了一句。
等等……自己明明没想吃饭啊，怎么说着他的话就答应了？
“走吧！”文杰伸手拽了拽还在发呆的秦芬。
微风轻拂着她的披肩长发，文杰这才注意到秦芬穿的是一条米色的包臀连衣裙，玲珑地曲线被裙子呈现出来。
踩着高跟鞋款款往前走时，轻盈而自然地扭动着腰肢，呃……很勾人。
“要不要来支烟？”文杰掏出烟和火机给自己点上，把烟送到嘴里吞吐着。
秦芬果然停了下来，半转动身子。在路灯的映衬下，文杰的眼前出现一个大号的S型美女。
看文杰在抽烟，秦芬眼眸略过文杰看向远处，悠悠地开口：“来一根吧！”
“停，你站住！”文杰可不想让秦芬那么惹火的身子，靠过来把凉丝丝的指尖伸进他的裤子兜里。
文杰身上这盒烟只剩下半盒不到了，他把火机装进烟盒里，丢给秦芬。
秦芬灵巧地接住烟盒，娴熟地磕出一根烟，侧头点上。
“喂！”文杰朝秦芬举了举自己手指间夹着的烟，“说说你什么时候抽的第一支烟？”
“嗯？第一支烟？”秦芬吞吐着香烟燃烧后的白烟，目光投向文杰，迷离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沧桑：“……是一个老领导骚扰吧！”
秦芬声音极淡，文杰却听的心惊肉跳。那一定是段黑暗记忆：积压起来的悲愤寻不到出口，最后诉诸于烟尼古丁的慰藉。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讲话，空气一片安宁：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抽着各自的烟，想着各自的心事。
……
白天，曹警官挂断了文杰的电话，若有所思地看向审讯室。
文杰电话里说东区警察效率高，昨天刚把溺水案做了并案处理，今天就破案了。
曹警官瞄了一眼审讯室里的林涛。
文杰这一点说错了。
并非东区警局的警察效率高，也不是他曹国强料事如神。
而是秦芬溺水案件的最新进展刚传到警局官网上，林涛就前来自首了。
曹警官低头摘下了警官帽，捋了捋他板寸的头发。
不知怎么，心里没有了刚刚跟文杰讲电话的那种愉悦感。
破了这么一个连环谋杀案，曹警官最初也是感到了欣慰，紧绷着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
曹警官看着审讯室里，林涛在签字画押。林涛淡然地拿起笔，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在纸上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好后，反复端详着，眼角慢慢溢出泪花。他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从溺死第一个人开始。
但是他知道，那时候他不能自首，还有坏人在逍遥法外，法律不能惩罚他们，他只能亲自动手。
林涛把头埋在掌心，低声抽泣着，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035章 让你买单
一根烟的功夫，秦芬在氤氲地烟雾中缓缓开口了。
“……因为他女儿！”
秦芬的声音很轻，却如炸雷响在文杰耳畔。
女儿？
林涛的女儿难道是……林雨菲？
意思是林雨菲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谋杀？
可是接下来的许末，关小南，王刚，秦芬……难道这四个人都跟林雨菲的溺水案有关？
文杰瞬间的震撼之后，默不作声地看着秦芬。
秦芬不动声色地朝文杰靠过来。轻轻靠在他肩头，像一个寻求安慰的猫咪。
两人之间除了喘息声音，便是长久的沉默。
公园的喧嚣与他们之间的静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文杰压低嗓子附在秦芬耳边问：“那你跟林雨菲溺水案有什么关系？”
秦芬抬起了头，蒙着水雾的与文杰的目光相接，随着太阳下山了，天色慢慢变暗了，两人周边的路灯纷纷亮了起来。
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靠在肩头的秦芬眸光一片温柔，可是这温柔中分明有些敌意藏在里头。
“你是不是警察？你在录音吗？”秦芬倏地离开了文杰肩头。
“没有！”文杰有点不耐烦了。
秦芬迟疑着，不肯开口。
文杰有种想掉头就走的冲动了，看来指望这个女人自己讲是不可能了。
“吃饭去！”文杰淡淡地说完，拽着秦芬朝公园门口走去。
两个人出了公园北门，看到一排小吃摊位，大排档，烧烤，烤冷面，奶油爆米花，卖水果的，卖玩具的……人们在摊位前围拢着，吃吃喝喝，挑东西买东西，油烟缭绕，香气扑鼻，热闹极了。
浓浓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让文杰感叹不已。
他实习以来，总是加班，都没有逛过M市夜市或者公园，包括公寓楼旁那个带古树的公园。
文杰的情绪显然受到了美食街的影响，他愉悦地拉着秦芬，脚上加快了速度。
“快点，看着那些吃的，我都有点饿了！”
秦芬嗤笑了一声，果然还是个愣头青，开心不开心都摆在脸上。
这样看来，也许这个男孩子说的都是真话，他不是林涛的人，也不是警察，他可能真的是来帮我的？
秦芬想着想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她的笑很有名媛淑女的味道，丰唇微启，露出八颗贝齿，嘴角的弧度与洁白的牙齿相互映衬，协调而富有美感。
可是她对街边摊可没什么好感！
她是有多少年没有坐在街边，撸串喝啤酒，任由来来往往地路人看她张嘴吃东西的模样？
真有好多年了。
似乎上一次吃街边摊她跟梁斌还没结婚，可一转眼两人结婚已经十五年了。
秦芬叹了口气，那些手牵手当街接吻拥抱的日子，那些藏在街边摊里的琐碎美好，在记忆深处变得模糊。
她挥了挥手，不知是想打断飘到过去的那些记忆，还是要阻止文杰朝美食街那边走。
“还是我请你吧！找个安静的地方！”秦芬淡淡地说，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闪身上了出租车。
文杰快步跟上去，在秦芬随手关车门的时候，文杰半个身子抵住了即将关上的车门。
哎呦……夹着腿了。
文杰揉了揉腿挤上车，把脸凑近秦芬，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芬。
还想甩掉他？
吃过一次亏之后，文杰这根弦始终绷着呢。
秦芬看也不看文杰，冲着出租车司机说：“西区鬼街008号，龙大。”
龙大？是吃小龙虾的地方？
龙大是源自湖南的一个很出名的小龙虾连锁店，M市的总店就设在鬼街。
湖南小龙虾啊，文杰心下暗想：那东西太辣，自己根本吃不习惯的。
半小时之后，文杰吃的满嘴流油，辣的舌头嘴巴都麻了，手上还是不停的剥着小龙虾。
秦芬吃的斯文，文杰半盆吃下去了，秦芬刚剥了两只。
眼看着盆子里的小龙虾越来越少，她不满意地嘟起嘴：“你帮我剥几只啊！”
“不行”文杰嘴里塞满了鲜嫩的龙虾肉，含糊地嘟囔着。
秦芬正端起椰汁喝呢，听了文杰的话差点没呛了：“为什么？”
“那样会影响我吃小龙虾！”
噗……秦芬一口椰汁就喷了出来：真是少有的奇葩！
“对了，你溺水死了之后，梁斌跟一个特文艺的女孩子……交往了。”文杰说的还是含糊不清的，“这事你知道吗？”
秦芬刚才呛了，不住地咳嗽，抚着丰满的胸口顺气呢。听了文杰的话，又呛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什么叫溺水死了之后！！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桌的吃饭的人朝他们侧目看过来。
“你……闭嘴！神经病！”
秦芬满脸愠色，射向文杰的眼神能杀死人。
“哦？看来你知道这女人啊！”
文杰又把一只剥好的大个龙虾塞进嘴里。
肥美多汁，入口留香，龙大的小龙虾果真名不虚传。
“对了，咱们抽烟那会儿说到哪了，哦……想起来了。说到你跟林雨菲的死有什么关系？”文杰看秦芬的慌张的神色，故意拉长声音说道。
秦芬吓的脸煞白，压低声音警告文杰：“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说不着调的话……”
“怎样？你去投湖自杀？”文杰不以为然的问道。
“我起身就走，告诉服务员你买单……”
“……”
036章 衣冠禽兽
文杰闭上了嘴，安静地捡了只大个的龙虾，细细地剥好皮。
秦芬又白了他一眼，结果就看到文杰把剥好的龙虾肉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哦，这还差不多。秦芬的脸色缓和的一些。
“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芬小心翼翼地把文杰剥好的大个龙虾送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咬着。
文杰坐在对面看的心焦，不住的扫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终于秦芬手里的龙虾快吃完了，看着秦芬缓缓的开口讲话，文杰一阵激动。
“再来一只！”
噗……
文杰快气吐血了！
来来回回剥了几只虾，秦芬终于折腾够了，起身走向收银台。
文杰看了账单直咋舌，两个人点了蒜蓉和香辣两份小龙虾，要一千多大洋？
两杯椰汁也要一百六十大洋。
还真是挺贵的。
“你要发票吗？”秦芬手机支付后，随口问文杰。
“我……我不要发票”文杰笑了笑说，“你要是可以报销……呃，算了，你也不想活了，还报什么销啊。”
秦芬习惯了文杰奇葩的讲话方式，只是嗤笑一声，没有辩解。
两人在收银员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听的收银员脸都青了。现在都流行这样打情骂俏了吗？
欣赏不来，欣赏不来啊！
文杰随着秦芬出了龙大饭店，晚风徐徐，空气里都是美食的味道。
鬼街是M市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这里的店铺都是通宵开张的。
亮都酒吧一条街，和东区coco迪厅那边的时尚男女，玩痛快了就来这边吃饭。
美食一条街后身还有各类高档的足疗按摩和酒店服务。
文杰听白宇说起过，自己可没去过。那边的消费文杰一个月工资撑不过一个晚上。
秦芬顺着鬼街灯火通明的街道一路朝西走，文杰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安静地跟着。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一条幽静的小湖映入眼帘，沿岸错落地点缀了一家家酒馆。
酒馆的门前彩灯摇曳，灯火映照在湖水里，让夜色显得温柔宁静，雅致而温馨。
这……应该也是一条酒吧街，只是湖水轻柔灵动，音乐婉转舒缓，空气中流淌着浓浓地文艺气息。
与那些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传统酒吧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里倒是蛮符合秦芬的气质，看来她经常来这里。
“这里……”文杰想开口问这地方叫什么？
“这里叫泛海。“秦芬挤兑文杰道，”这里比刚刚吃饭的地方还贵，一瓶酒要四五百。”
这个毒舌的女人，莫不是刚刚那顿饭，要被她时时挂在嘴边了。文杰连忙说：
“等我有钱了，我也请你吃一次龙大，现在先欠着。”
秦芬有点好笑：谁让他回请了？
她今天必须投湖自杀，明天她的死讯必须见报，不然被扔湖里的就是她女儿。
她还有命等着文杰有钱了回请一顿小龙虾？
看着信誓旦旦的文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要晋升，要高薪，要社会地位……
要这要那，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连普通人的寻常日子都过不上。
有钱了……呵呵，现在听来多荒谬可笑。
什么以后，什么来日方长，什么我有钱了如何如何……
走到她这一步，才真正明白了，别等什么来日方长，想做什么现在就要去。
错过了可就真是错过了！
“你心里有喜欢的女孩子啊，你就抓紧去见她……”
秦芬叹着气说道，“不然啊，怕是等你准备好了去见她，她等久了也就不想见你了。”
说来说去总要把话题绕道他身上，文杰算是领教到了秦芬的厉害。
“说吧……说林雨菲怎么死的？”文杰才不会重她的道道。
这是一处不会被惊扰的地方，文杰讲话也不再有什么顾虑了。
“来支烟！”秦芬朝文杰伸过手来，摊开，勾了勾手指。
玉白柔软的无名指上套着一颗大号钻戒，钻戒上镶嵌的钻石在黑暗中闪着剔透的光泽，很是耀眼。
文杰对珠宝首饰的没有概念，他递给秦芬一颗烟，帮她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吞吐着坐在秦芬身旁。
“林雨菲他们三个人是同班同学，当时应该是意外还是关小南，许末恶作剧啊……起因不清楚了，反正林雨菲淹死了。”
“当时人是淹死在校园后面的水池子，两个孩子吓傻了。
王刚当时是M市六中的教导主任，他在办公室看到这一幕，当时教委正在正在评选教学示范学校，他怕人死在校园里，社会影响太大，决定隐瞒这个事情。
他让许末，关小南和另一个女同学放学去运河公园的人工湖玩。而他等天黑了偷偷把林雨菲尸体扔进那个人工湖里。”
警察调查的时候他们三个做了伪证，说是三个人在湖边玩的时候，林雨菲失足落水溺死了。”
秦芬停了下来，把烟送到嘴边优雅的吸了一口，朝着文杰吐出一个烟圈。
文杰盯着烟圈看了一会儿，直到烟圈飘散在空气中。
“林雨菲的父亲，也就是林涛，他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在人工湖溺水。
他说女儿水性很好，不可能溺水，肯定是被人害了。
他朝教委举报，向警局举报，还找来了记者曝光。”
“那个举报信送到了我手里……”秦芬说着垂下了眼膜，眼眶渐渐温润了。
“校长也打电话给我，意思是我也是从M市六中出去的，这个时候不能坐视不理，能帮要帮一把，况且都是教育体系的，六中栽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文杰暗暗忖度着秦芬的话，总觉得逻辑上有点说不通，真的只是出于六中和教育体系的声誉考虑？
秦芬跟之前学校的领导，跟教委的领导就纯粹是上下级的关系？
那为何那么多优秀的老师，只有她平步青云被调入教委。
“然后我动用了人脉关系，把教委和警局的举报给压了下去。”
秦芬说着说着没了声音，默默地吞云吐雾着。
“溺水发生在哪一天？说具体时间。”文杰问到。
“2017年6月21日”秦芬回答的干脆利落，似乎这个时间是印在脑袋里的，不用刻意回忆张口就来。
五天后，也就是6月26日我收到了林涛的举报信。
哦，文杰暗暗吃了一惊。
两年前的今天！
也就是说，今天是林雨菲溺水两周年祭日。
秦芬说出这个时间点之后，系统出现了提示【是否启用灵魂补丁】
【启用】
一瞬间，秦芬面前的文杰消失了。
秦芬揉了揉眼睛，看到刚刚文杰这个大活人还坐在这里呢，突然凭空消失了。
她冷笑一声，看了看手机，距离午夜12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她信步朝泛海的主路走去。
准备打个出租车回人工湖。
文杰眼前出现了另一个画面，秦芬手里拿着举报信，点着火机准备烧了。
秦芬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文杰也来不及细看，反正很美就是了。
他直接扑过去，抢走了秦芬手里的举报信。把举报信直接送到教育部部长的办公室，看到部长办公室坐着一位严肃的中年男人，文杰把举报信递给他。
“M市六中林雨菲被两个同学溺死，这个事情不要企图压下来，应该让警方将凶手绳之于法，不然这案件相关人都会被林雨菲的父亲林涛溺死。”
文杰说完这一串话，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他回到了秦芬的办公室，秦芬正脸色惨白地在打电话，他走过去按断电话。
“电话打给谁？你想通过人脉关系给查案警察施压吗？
M市六中林雨菲的溺水案别企图隐瞒，否则两年后林雨菲的父亲林涛就会逼你跳河。
你不跳河，他就会把你14岁的女儿溺死扔进湖里。”
【投放人生轨迹修正补丁】
【补丁投放成功】
……
东区警局，曹警官看着林涛的认罪状。
“你为何第一个杀王刚？而不是许末和关小南？”
林涛神色痛苦，眸光里泛起点点泪光：“他欺凌我女儿。”
“有证据吗？”曹警官听了也是一惊，这是卷宗里根本没有提及的。
“没有，但是我女儿跟我提起过，说教导处主任体罚学生，别人也被体罚过。
我以为真的是体罚，所以没当回事。
直到菲菲出事了，看到菲菲的尸体很明显生前被……虐待过。
听说警察还让王刚做了笔录，他肯定跟这案子有牵连。
这才想明白所为的体罚是什么。”
037章 此人有毒
“你都没有证据，就溺死了四个人？”
曹警官官严厉的问，随着曹警官的问话，审讯室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了。
“三个”林涛纠正。
曹警官琢磨片刻：“秦芬的死与你无关？”
“她自己投河的。”
“你没有逼她，她好端端的会投河？”
“她罪有应得。”
曹警官起身出了审讯室，让警员把林涛收押了。
看着林涛低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警员后面，曹警官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来自首前，跟家人说了吗？”
言外之意呢，就是今天收押了你，要不要警方通知你的家人了。按照报案程序警方是需要走这个流程的。
“不用，我爱人精神受了刺激。生活不能自理。”
林涛低缓地说，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沉重。
“噢？”
曹警官挑了挑眉毛：“等等！”
警员听了曹队的听住了脚步。
“那你被拘留的话，有人照顾你爱人吗？”
“我岳父照顾她，我跟我岳父交代过了。”
曹警官沉思片刻，摆了摆手：“押下去吧！”
曹警官晃动着手里的保温杯，瞥了一眼杯子里的漂起来的枸杞。
对着林涛的背影，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对了，你认识文杰吗？”
“文杰？”
林涛的脑海中闪现一个破笔记本电脑，上头带着个淡黄色的胶印。就好像笔挺的衣服上沾着个口香糖。
“不认识”林涛毫不犹豫地回答。
曹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林涛在楼道转弯处消失了。
……
M市西区银座大厦顶层东恒律师事务所。
黄东恒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一页一页的细细翻看着，越来神色越难看。
最后黑着一张脸把资料摔在桌上。气急败坏地拽过内线电话，按了个内线号码。
“黄总，有什么吩咐？”
“那些资料都核实过了？”
“黄总，核实过了确认无误！”
“好！”
黄东恒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贾楠我帮你查了，此人有毒，明天辞了他。”
看着信息发了出去，黄东恒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提醒他中新国际的孟总到了，他这才想起来孟总的秘书两天前就约好了今天的洽谈。
“好的，知道了”
他应了一句，把桌子上的资料重新整理好，锁在了保险柜里。
起身看了看锁好的保险柜，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个洽谈持续了一下午，等他回到办公室，疲惫地把衣服外套一脱，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把拽下领带扔在桌子上。
这时办公室门外，一道窈窕的人影闪过，紧跟着响起来敲门声。
他的办公室是玻璃门，他看得到门口站着谁。
就算不抬头看，这个点员工都下班了，特意等着他洽谈结束的也不会是别人，是负责商业案件的白梦瑶——白律师。
“谁啊？”
黄东恒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问。
“东恒，是我！”白律师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听的黄东恒骨头有点酥了，一时分不清门口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与打官司时咄咄逼人，又飒又厉白律师，哪个更真实？
“哦，你……还没走啊？”黄东恒有点心不在焉，他心不在焉的时候思路就会有断续。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洽谈还是什么。
白梦瑶推门而进，步履轻盈地踩着地上被百叶窗分隔的细碎光影，绕到黄东恒身后，把微凉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
“你也不说请进，还问……没走啊，当然没走啊。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人家特意等你呢！”
说着就凑到了黄东恒的脸颊旁，转过脸看着黄东恒。
什么日子，什么日子？
黄东恒最讨厌女人问这个，他奇怪女人怎么记得清楚这么多纪念日，节日之类。
“想你的日子呗！”黄东恒敷衍地说着。
“今天是人家生日，你说好的生日party呢？”
白梦瑶察觉了黄东恒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她的手臂从黄东恒的脖子上抽了回来。
转了个身，把身子抵在宽大的老板桌上，这样她就与黄东恒面对面了。透过百叶窗的光影映在黄东恒英俊的脸上，让这个男人看上去放荡不羁又神秘莫测。
“看什么呢？”对面大厦的霓虹闪烁着，黄东恒的情绪很好地隐匿在了变幻的色彩中。
“看你为何不开灯？”
白梦瑶说着朝门口走，办公室照明灯的开关在那里。
“别开灯！”黄东恒温热地手掌拽住了白梦瑶的手臂。
黄东恒用力一拉，白梦瑶修长苗条的身子就栽到他的怀里。
黄东恒温热的体温传来，白梦瑶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这时黄东恒的手机响了一下，黑暗中他摸索着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有微信未读消息。
黄东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推了推白梦瑶：“去开灯！”
“怎么……”
“去啊！乖！”
白梦瑶不情愿地走到门口，开了灯。
啪，办公室被炽白的灯光照亮了。
黄东恒感到有点刺眼，他眯着眼，点开了手机微信。
一下午心神不宁的，原来是因为黄微微没有给他回信息。
黄东恒娴熟地点开微信，对着微信一条订阅号的推送消息愣住了。
不是黄微微的信息。
他点开跟黄微微的对话框，看着自己下午发的那条信息突兀地横在那里。
看起来有点心里发堵。
“谁的信息？”白梦瑶凑了过来，朝黄东恒的手机看过来。
“哎！你别烦！”黄东恒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
“黄东恒！她是谁？”白梦瑶匆匆一瞥，看到了黄微微的微信头像。
这个青春靓丽，俏皮又可爱的女孩子，刺得白梦瑶心口疼。
“什么谁？你管呢？”黄东恒心情很差，也没心思搭理白梦瑶。
“我问你这个女孩子是谁？”
白梦瑶知道，像黄东恒这种儒雅多金，风流倜傥的成功男人，站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吸引小女生的喜欢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她却没了安全感，越是没有安全感就越是想奋力抓住什么。
038章 你特别作
“微微”黄东恒不想跟她墨迹，冷冷地说道。
“微微？黄微微？”白梦瑶恍然想起来，黄东恒还有个妹妹这一事实。
嫉妒让女人面目全非啊！
黄微微偶尔还会来事务所找黄东恒的，那头像跟本人，不细看还真对应不上呢。
“哦，黄微微啊，她怎么了？”白梦瑶知道自己理亏，说话的声音也低柔了很多。
“我也想知道她怎么啦？一下午也不回我信息！”
黄东恒烦躁地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子，掂了掂，水不多了。他随手递给了白梦瑶。
白梦瑶接过来就朝办公室角落的饮水机走去。
她到了饮水机旁俯身去接水，白梦瑶身着咖色真丝衬衫，黑色短裙。
接水的时候短裙的边缘自然而然地翘起，黄东恒一眼瞥过去，看得到丝袜下的底裤。
黄东恒心烦地扭过头，不去看那边。他搞不懂白梦瑶是故意的还是真没注意到，她在办公室都是这么接水的吗？
黄东恒找出了黄微微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这回黄东恒坐不住了，他起身在焦虑地在办公室踱着步子。
又试了一次。
嘟……嘟……嘟
还是无人接听。
黄微微干嘛去了呢？
之前也有不接他电话的时候，这丫头疯，一玩起来根本懒得搭理他。不过都会接他电话的。
M市只有他和黄微微两个人，他们父母在沿海买了房产，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M市啊，一年住不上个把月。
他作为哥哥，也自然而然地承担起黄微微的提款机，保镖，厨师，搬运工……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也没联系上黄微微。
黄东恒开始在通讯录里翻找，看看自己有没有存黄微微朋友的电话。
看到一个标注为黄微微男友的电话，他拨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了过来：“找哪位？”
“请问黄微微跟你在一起吗？”黄东恒礼貌地问。
“黄微微？我们分手快一个月了！”
“……”
挂了电话，黄东恒又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
试试这个，黄微微的男神。
“您好，黄微微跟您在一起吗？”
“微微啦，没有啊！怎么了？”一道南方口音传来。
“那她最近联系你了吗？”
“最近有的啦！上周日她开车到我家楼下，说她在我家小区迷路啦。让我下楼送她回家啦！”
“……”黄东恒听的一脸尴尬，自己这个妹妹啊，什么时候能靠谱点，“那……然后呢？”
“然后，我只好送她回家啊，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楼下开车绕圈圈啦，她都绕好几圈了。”
黄东恒闷闷地哼了一声，算了不问了，黄微微今天没跟他在一起，接着找。
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杨珊珊的电话，黄东恒如获至宝，马上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女孩子声音：“您好，哪位啊？”
“您好，杨珊珊，我是黄微微的哥哥，我叫黄东恒。微微今天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在上班，今天没见她。不过我们上午还通了电话呢。她怎么了？没事吧！”
杨珊珊有点诧异接到黄东恒的电话。她总听黄微微提起她那个惨绝人寰的哥哥，如何打压她，如何奴役她……
杨珊珊对黄东恒的印象仅限于此了，也知道黄微微肯定是在夸张了，可接到黄东恒的电话，心里竟然有点怕怕的。
“我今天发信息给她，她不回我，打电话给她，也没人接。之前还从来没出现过着情况呢，所以有点担心！”
黄东恒说着想挂断电话了，白梦瑶把水杯递给他，让他喝点水。
他摆摆手，朝沙发偏了偏下巴，示意白梦瑶坐那边等他一下。
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了放在办公桌后的保险柜。
他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
“呃……有个问题啊，你有没有听微微提到一个叫贾楠的男孩子？”
“贾楠？”杨珊珊努力的回忆了一番，很肯定地回答：“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了，微微联系你了，请你告诉我一下，可以吗？”
“好的，我试着联系她一下。”
杨珊珊挂了电话，马上给黄微微拨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珊珊啊？你找我有事？”
听筒里传来黄微微熟悉无比的声音。
“微微，你在哪里呢？你哥哥在找你！”杨珊珊有点急了，“你怎么不接他电话呢？”
“哦，没事啦，我跟朋友吃饭呢！”黄微微下午看了黄东恒发的微信，因为跟她的想法背道而驰，她就不想理黄东恒。
黄东恒总是以是哥哥为理由，对她管头管脚的，烦都烦死了。
所以她故意不接黄东恒电话，让他尝尝干预别人私生活的下场。
“谁啊？”
贾楠侧眸看向黄微微，淡淡地问。
“哦……我闺蜜。”黄微微连忙捂着电话说，“我挂掉了哈，我很忙呢！”
“微微，你等等，你跟谁在一起？”杨珊珊琢磨了片刻，恍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一个叫贾楠的男孩子？”
“不说了啊！”黄微微看贾楠低头盯着他面前的咖啡凝神想着什么，冷冷地气场，是那么让人迷恋。黄微微连忙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啊，单身的时候，跟闺蜜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旦与某个男孩子陷入了一段关系就什么都扔一边去了。
“喂！微微，那我怎么跟你哥……”
杨珊珊想问问黄微微，到底要不要把黄微微的行踪告诉黄东恒，可黄微微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个黄微微！
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家伙！
杨珊珊还是给黄东恒发了条信息，大意是联系上黄微微了，她不方便接电话，匆匆没说上两句就挂断了。不过黄微微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微微，你知道吗？你跟我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贾楠的声音凉薄而凛冽。
好像远处刮来的一阵微风，带着陌生的气息和致命地诱惑。
“怎么不一样？”黄微微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歪着头看向贾楠。
“你特别作……”
039章 微微失联
文杰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闹铃叫醒他，估计又要迟到。
这可是他第一天去二分局报到，迟到可不合适。
文杰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周五下班的时候他也只是必备的饭盒，水杯，记事本，充电器……收拾好装袋。
出门前，他到玄关那边去拿装着个人物品的袋子。
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台面，他愣了一瞬……
很快文杰到了二分局门口。
“文杰？”
一道女温柔的女声，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诧。
“杨珊珊，早啊”
文杰冲着杨珊珊笑了笑。
“你来二分局做什么？找我吗？”杨珊珊讶异地问，漂亮的眼眸一眨一眨。
什么？
等等！
早晨无缘无故消失的饭盒，杨珊珊一脸毫不知情的神色……
文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秦芬的人生被修正了，导致他的人生也被修正了？
“我……”文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来看看你！”
杨珊珊别有深意地看向文杰，脸上慢慢浮现紧张焦虑来：“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请假呢！”
“出什么事了？”文杰奇怪的问。
“是黄微微，黄微微失踪了！”杨珊珊说着六神无主地看向文杰。
“黄微微？你朋友啊！失踪多久了？有没有报警？”文杰关切地问着。
看到杨珊珊这副憔悴的的样子，文杰无端的心疼起来。
“我闺蜜，哎！都怪我！昨天她哥哥联系我说黄微微不接电话，我给黄微微打电话打通了。也就没在意！结果今天联系不上了！”杨珊珊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她要是有点警觉性，或者再劝劝黄微微，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那报警吧！”文杰说着，给曹警官拨了电话过去。
“喂！等等，没到24小时呢！”杨珊珊拉了拉文杰的胳膊。
两人在二分局业务大厅门口拉拉扯扯，被上班的同事看到了，跟杨珊珊不太熟悉的同事侧目看了又看，议论着走进了大厅。
“杨珊珊，这位是……”
阴阳怪气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杨珊珊看到柳青青正站在两人身后。
“哦，青青啊，这位是我朋友文杰。”杨珊珊大大方方地给柳青青介绍着：“文杰，这是我同事柳青青。”
文杰冲柳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柳青青脸上始终挂着古怪的笑……似乎在幸灾乐祸！
走进业务大厅之后，那抹淡然的笑成变得夸张，露出难以掩饰的嘲讽之色。
莫非这就是杨珊珊藏着掖着的男朋友，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敢情就是个屌丝啊！
这是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曹警官醇厚低沉的声音：“文杰啊，找我有事？”
“曹队，我有个朋友昨晚失联了，我问一下可以报失踪吗？”
“不可以！想办法找找，24小时还是联系不上，再报案？”
曹警官听清了文杰说的时间节点，才12小时左右，根本没法报失踪。
说实话，文杰的朋友估计年龄也不大，现在的年轻人啊，一晚上联系不上很正常。
“那……”
文杰还想问什么，曹警官思忖片刻，慢悠悠地说：“文杰，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挂了。
“曹警官，你是喜欢枸杞泡水喝吗？”
“呃……你小子怎么知道？你见过？”
emmmm……找到了人生轨迹修正了时间点了：从他去东区警局之后，统统都发生了变化。
“没有，随口问问，我家有些上好的枸杞，回头给您带一些。
对了曹警官，M市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您经验丰富，能不能指点一下？给个方向啊！”
“这个啊！男的女的？昨晚跟谁在一起？”
文杰看向杨珊珊，看着杨珊珊口型，他重复了一遍：“女的，22岁，跟男朋友在一起！”
“哦，去家或者单位附近的酒店找找！”
杨珊珊把手捂在嘴边，趴在文杰耳边轻声低语一番。
“哦，曹警官，不是男朋友，是一个刚认识男人，据说这个男的有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曹警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凶杀的场面。
对于他来说，有问题的就是有案底的。
“这个……”文杰一时语塞了。
用眼神示意杨珊珊，杨珊珊也答不上来了。
“曹警官，我们先找找吧，有问题再打电话给您！”
挂了电话的文杰，正色问杨珊珊：“那个男孩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
杨珊珊一脸无奈，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都是听黄东恒说的。
“那黄微微跟人家怎么认识的？夜店？迪厅？KTV？”
“听黄东恒说，是去她的烘焙店里打工的小伙子，叫贾楠。”
“贾楠？这名字……”文杰拍了拍脑袋，“哦，我说这么熟悉呢！是不是写书的啊！”
040章 主犯秦芬
“杨珊珊，我先回总局请个假，黄微微那边什么进展，随时联系我！”
文杰安慰了杨珊珊几句，转身回了总局。
进了总局办公区，看到自己的工位，竟然有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自己的饭盒，放在手上摆弄着。
“早！”白宇到了，朝他打了个招呼。
“早啊！”文杰冲白宇微微一笑。
白宇直接坐在工位上，开了电脑不在看文杰。
文杰愣了愣，端着茶杯去接水。
路过王局办公室，看到王局现在窗前盯着窗外看着。
文杰看到王局也没那么拘谨了。他轻轻敲了敲门，“王局，我帮您接杯水吧！”
王局转过身，定定地看向文杰：“哦。呵呵，谢谢！”
说着抬眼扫过桌上的茶水杯。
“文杰啊，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别不往心里去。听到了没有！”
王局板着脸，显得很威严。
上次？上次什么事情？文杰一会儿回忆起了王局把他下派到二分局的谈话。头脑中似乎还有一个画面也是王局跟他的晤谈。
他努力在两重记忆中找到另一通谈话。
哦……随着他凝神思考，慢慢地王局和蔼的笑容浮出来：
文杰，你的调研报告做的很好，内容详实，有理有据，这批实习生里，我准备把你留下来。
但是光凭着这个实习报告还不够服众，你接下来要处处做出表率，听到了吗？
文杰端起王局的茶杯，露出灿然一笑：“王局您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感谢领导的栽培！”
回到工位上他侧目看了看白宇。
似乎明白为何王局会把他下派到二分局了：
若是没有人生改写，他请假去东区警局的时候王局正好要看调研报告，而白宇把他做的调研报告，改了名字上交给王局。
因此，王局做出了留用白宇，而把他下派到了二分局。
灵魂补丁系统改写了这一切，他昨天交了调研报告，所以通过了实习留在了总局。
想到这里，文杰一阵心寒：
白宇！
白宇为何要这样做？
……
这一大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他差点忘了完成系统任务，不是有系统奖励的吗？
坐在办公桌前，他开了电脑，一边上网搜索关于林雨菲溺亡案件的相关报道。
一边安耐不住地启动了灵魂补丁系统：
【恭喜补丁载体成功完成A级任务】
【任务综合评分：60分】
为什么总是60分？什么评分原则？这个分数会不会影响奖励啊？
几个问题涌了出来。文杰也来不及琢磨，系统出现了新的文字：
【是否领取系统奖励】
【是】
文杰的眼前，无数礼花绽放一般，色彩缤纷而绚丽。
流光溢彩之中，一个金色的百宝箱从天而降。
文杰兴奋地盯着缓缓开启的百宝箱，一个颇有些年头的卷轴飞了出来。
随着卷轴徐徐展开，文杰看清了卷轴上的文字：
【抽奖一次】
这么华丽丽地场景看起来就不寻常了，看到系统的提示，文杰有点意外。
这个系统有抽奖？
奖品都有什么呢？
文杰面前出现了一个旋转圆盘，圆盘由五中颜色组成。
飞速旋转让五种颜色连成了一片，文杰默默地数了三个数。
【停】
文杰这个念头一闪，屏幕倏地悬停了。旋转圆盘的指针指向了红色。
瞬间整个屏幕成了红色。
【抽奖奖品：获得道具生命值+1】
生命值+1，不知怎么文杰想起了小时候玩的街机游戏。
自己被打死之后，按一个复活按钮，就可以跳出来一个满血复活的人。
这是增加一条命的意思吗？
可是自己又不会死在系统里，要生命值有什么用？
文杰退出了系统，看着电脑上的查询结果。
度娘上还真有关于两年前人工湖林雨菲溺水案件的报道。
涉案人员共有四人，主犯秦芬被判了终身监禁，蒋文涛因强歼罪被判有期徒刑20年，关小南和许末因为未成年被关入少管所，待成年后再追究刑事责任。
文杰傻愣愣地看着这个判决结果，隔着电脑屏幕也感受到了这个案子在教育界掀起的轩然大波。
主犯怎么是秦芬？
蒋文涛又是谁？
秦芬虽然不会投河自杀了，可终身监禁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文杰心脏感觉一阵绞痛。
眼前浮现出秦芬姣好的脸庞，自己让他给买一根梦龙雪糕时俏皮的模样。
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
这不是案件的真相！
文杰记得秦芬说起这个案子时，说到林雨菲溺死了，死因不明，反正王刚企图隐瞒这个事情……
看她说话的神态，她对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是毫无概念的。若她是主谋，不会用那么风轻云淡的口吻说这些。
文杰起身去了王局办公室，请了假，匆匆朝电梯间走去。
他沉思着出了单位，拦下一辆出租车。
一小时后，他在M大的文理学院教研室看到了梁斌教授。
梁斌教授与文杰在地铁中撞见时，明显不同。整个人精神饱满，眉眼含笑，刻板地学究气场似乎都缓和了几分。
文杰有点难过，看来大家都过得很好，除了秦芬。
跟梁斌客套了几句，把校门口买的水果分给教研室的老师们之后，文杰转着弯地说自己在做一个社会调研。询问秦芬目前收押在哪个监狱。
梁斌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你的课题还挺特别！”
不过梁斌身为教授，也研究过一些挺奇葩的课题。
他默然地叹了口气：我已经跟她离婚了。说着拿起笔写了个地址给文杰。
听了梁斌教授和秦芬离婚的消息，文杰看梁斌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匆匆话别了梁教授，他打车到了梁斌教授递给文杰的纸条上写下的地址：M市郊区的女子监狱。
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办好登记手续，文杰被监狱警带着，三拐两拐进了探视间。
等了十几分钟，探视间另一侧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监狱服的女人，拖着镣铐走了出来，女人很瘦，白蓝条纹的监狱服穿在她身上，直灌风。
远远看上去，好像她罩了个面口袋。
这……是秦芬？
她的天生丽质呢？她的丰盈妩媚呢？
文杰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想张嘴唤她，却又有点不敢出声，深深的懊悔涌上心头。
“你是……”秦芬眼眸平静如水，看了文杰一眼迟疑着问到。
“还记得吗？我欠你一顿龙大小龙虾……。”文杰喃喃地说。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秦芬淡淡地说，马上又浅浅地笑着说：“龙大小龙虾？太辣，吃不惯！”
那抹寡淡的笑啊，让文杰鼻子有点酸。
041章 午夜狂欢
“秦芬……”
文杰低声唤了她一声，嗓子有点紧，他干咳着掩饰自己的窘迫。
秦芬听到他的话，抬眸安静地注视着他。
文杰望向秦芬，他不懂一个从人生巅峰摔下来的女人，经历了怎样的撕扯才能跌入这样平静如水，无欲无求的境地。
“秦芬，你……要是有不痛快，你说出来！”文杰朝对讲电话低声说。
文杰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以探监的身份来见秦芬，两人中间隔着的玻璃挡板，似乎将两个人隔到了两个世界。
而文杰在这一端是无法体会秦芬处于那一端，会如何看待他的安慰。
他多希望秦芬摇曳的朝他靠过来，从他的衣兜里摸出烟点上。两人隔着烟雾偶尔地互望一眼。
那种相互瞧不上，又相互算计的小心思现在回望起来，竟显得珍贵。
“秦芬，我有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若是让你选择，你是选投河自杀，还是在监狱里……度过后半辈子？”
文杰问完，直视着秦芬。
隔着玻璃，文杰看着秦芬端着电话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后是寡淡地一笑：
“又有什么区别呢？活着死了还不是一样？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
时间仿佛停滞了，文杰只感觉自己握着对讲电话的手沁出了汗。
这个任务搞成这样，系统也算大方了，还给他六十分。
那四十分扣的一点也不冤枉！
“秦芬，现在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应该再有什么顾虑了吧！”
秦芬仰面笑了，那笑声有太多的嘲讽和心酸藏在里头。
听的文杰一阵难过，尤其是看到秦芬笑着笑着又漠然地收敛了笑容。
好似在无声地质疑文杰：那你觉得我为何落得这个境地？
看的文杰一阵无语，他默默低下了头。沉吟道：
“我知道我没资格问那些，你若是还有什么……我是说我出去可以帮你做的事，尽管说。”
“……”秦芬认真地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到：“我的孩子拒绝来探望我，你若是有机会见到他们，让他们远离人渣！”
说到这里，秦芬变得有些激动，隔着挡板也感觉的到她呼吸急促，因为激愤而脸庞涨红，身子也微微发抖。
“总有些道貌岸然的人渣，会千方百计地拉你下水！”
说完秦芬头也没回的朝里面那扇门走去。
文杰只是盯着秦芬离去的身影看了很久。
内心里第一次对灵魂补丁系统涌起一种敬畏。
那是对于目标单体生命的敬畏！
人生轨迹修正这几个字仿佛一下子沉甸甸的，承载了生命的厚重。
那天文杰忘了怎么回的家，也忘了吃晚饭了还是没有。
他尝试着开启系统，想要重新完成上一个A级任务。
【只有测试题可以选择重新完成】
【与系统绑定后，系统指派的任务，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修正不可逆】
文杰颓然地看着系统那一串冰冷的文字。
直到系统界面一闪，新的文字浮现在面前：
【系统任务：A初级难度B中级难度C高级难度】
【C高级难度】
文杰咬了咬牙，反正都那么费力，还不如一步到位。
大不了退出重来怕什么！
这时文杰手机叮响了一下，等待系统跳转界面的时候，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
是杨珊珊的信息
“虚惊一场啦，黄微微只是跟贾楠夜爬泰山去了。”
靠，真是作啊！
泰山离M市那么远，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一个女孩子跟刚认识的男孩子跑出去那么远？
也不怕遇到坏人吗？考虑过人身安全吗？
“这个黄微微……真是人才！”文杰本来想说“真是奇葩”，感觉贸然评价杨珊珊的闺蜜，不太礼貌就换了个词。
“她就是奇葩！真服了她！”杨珊珊说完发了个“咒骂”的表情。
文杰盯着奇葩这个词，兀自笑了。
【请选择补丁类型：A劝阻型B重塑型C暴力型D崩塌型】
【A劝阻型】
不知怎么文杰想到了秦芬，他下意识地放弃了暴力型补丁。
这时文杰眼前一黑，身体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紧跟着是极速下坠一般。
他慌忙蹲下来，摸了摸脚下的地板，冷冰冰瓷砖。
顺着墙壁摸啊摸啊，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
“啪”他按了开关，清脆的响声之后，灯亮了。
是一盏血红色的灯。
悬挂在头顶。
文杰借着血红的灯光四处打量，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没有门，没有窗，没有家具，除了一盏灯就只有一把梯子，一把椅子。
文杰不明白是谁的人生轨迹需要修正？
换句话说，目标单体/群体在哪里？
这时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菲菲放学回家了，你怎么还不去给她做饭？”
“哎！没一点进展！”
紧跟着响起了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的声音。
然后只听砰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他怎么还不回复信息了！再不回复信息，我就找他退钱！”
苍老地声音因为气愤而变了调，声音粗暴而尖刻。
042章 生人勿近
高铁上，黄微微靠着窗子睡着了。车窗上映出她噙着笑的脸庞，这样的黄微微还真有点小女生的青涩感觉。
贾楠侧目看向黄微微，发现恬静入睡的黄微微看上去还是蛮乖巧的。
只是……
这个小丫头一会儿古灵精怪，小太妹一样张牙舞爪，一会儿温柔可爱，邻家小妹一样又甜又萌。
贾楠摸出手机，看着黄微微睡得正香，登录了他的网店——午夜狂欢
暴走的Father发了好多条信息给他，询问他何时可以见效。若是没效果就要退钱，否则告的他关张大吉，失业不谢！
贾楠淡淡地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也许正在生效！你可以试试！”
他修长地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打着字：“从未失误过，请耐心等待。”
他关了这个对话框，看到下方有了新的咨询。
“请问午夜狂欢出售快乐吗？”
是一位署名为“好奇害死猫”的游客。
“只出售秘密，若是秘密是快乐的就得到快乐，若是秘密是痛苦的，就得到痛苦………”
“秘密？那怎么收费？”
“看难易程度10万-100万不等。”
“神经病！”
游客的头像转眼间黑了。
被吓跑的顾客数不胜数，大家都好奇着进来，骂骂咧咧地出去。
有什么关系呢！
一单就够他玩一年半载的了。
……
贾楠的眼神掠过黄微微时，发现黄微微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
他眸光略停顿，内心腹诽：看来这个黄微微，还真是没心没肺！
“你在干嘛？”
黄微微一抬眸就看到贾楠那张阴郁的脸。
难道跟本大小姐出来散心，他还不乐意了？
原来是装睡啊！贾楠不再看黄微微，低头开始玩和平精英。
“到哪了？”
“P城”
“我是说高铁这是到哪一站了？”黄微微不满意地用脚勾了勾贾楠的脚踝。
贾楠抬脚躲开了。
黄微微歪头斜眼看着贾楠，她奇怪贾楠身上怎么就有种单薄而清冷的气质，让她如此着迷。
包括现在她主动的与他有肢体接触，而贾楠躲开了。
若是换个人，黄微微肯定会觉得这种假清高，太傲娇的人，让人反感，但是贾楠刚刚的举动，黄微微丝毫没有反感。
就连他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黄微微却丝毫不介意。
这真是奇怪了！
似乎贾楠身上有一种神秘地磁场，吸引着她，让她不自觉地就想靠近。
“贾楠”黄微微悠悠地开口了。
“嗯？”
贾楠并不抬头。
“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微微烘焙”
“不是，我是说之前……我们会不会之前就认识？”
“你想说什么……”贾楠换了个姿势继续打游戏。
黄微微看着贾楠冷峻地侧颜，只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头发蓬松垂落遮住了眼眸。
普普通通地黑色运动裤和机车半袖衫，让他看起来清爽而帅气。
黄微微一把抢过贾楠的手机，扔进自己的挎包里。
贾楠低头瞄了一眼黄微微从他手里抢的手机，看到黄微微把手机放她的包里了，他转过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闭上眼的贾楠脑海中回放着，一截白嫩手臂上的烫伤。
那是刚刚一瞥之间，看到黄微微的手臂上的伤痕。
有点像烟头的烫伤。
她看起来这么娇生惯养地女孩子，她的手腕怎么会有烫伤呢？
黄微微又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她在贾楠面前就失灵了呢？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一堆的未接来电，未读消息。
直接选择忽略，不看也知道都是黄东恒发的。
她打开杨珊珊的微信，看到杨珊珊也发了一串信息。
“木有事啦，去泰山玩了。”黄微微发了个“出去浪”的表情包。
“你……你简直……”杨珊珊气的说不出话：“赶紧回来！”
高铁很快驶入车站，两个人一起除了站台。
傍晚的M市高铁站，旅客大包小包，来来往往，在旅客中间有一个西服革履，站的笔直的男子，让人走近了不免看上一眼。
不光因为他在穿着随意的游客中显得突兀，更因为他脸上肃然的神情，周围三米被他的低气压笼罩着。
这人正是黄东恒。
今天早晨还是联系不上黄微微，他不得不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查查黄微微的行踪了。
“黄微微，你给我过来！”
儒雅的黄律师此刻如一头盛怒的野兽，冲着黄微微咆哮着，眼睛也死死盯着她。
黄微微正往这边走来，看到人群中神色难看的黄东恒，她收住脚步，抬胳膊拉住贾楠，拽着贾楠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着。
贾楠瞥了一眼黄东恒，探寻的目光又投向黄微微。
然后他轻轻甩开黄微微，朝着黄东恒走了过去。
在两人擦肩而过时，黄东恒用低沉而决绝地说：
“你给我离黄微微远点！”
贾楠没有停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让黄微微离我远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勾当！小心我告得你身败名裂，体无完肤。”
“是吗？我开始……对黄微微有兴趣了！”贾楠哈哈一笑。
黄微微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每次贾楠笑只是勾勾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想到他真的笑起来阳光而迷人。
“黄东恒，你干嘛？”黄微微看着黄东恒冲贾楠剑拔弩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黄微微”黄东恒一把拉过她来，“你给我乖乖回家！”
“我自己会回去！你不许拉着我！小心我告你侵犯人身自由！”
黄东恒才不理她，他拽着黄微微出了站台。
黄微微细胳膊细腿的，被黄东恒拉扯着扔进车里。
“我……我告你非法拘禁！”
“跟谁学的，告……告……告，你去告吧！在M市我看谁敢做我妹妹的代理律师！”
黄东恒上车，将车门落了锁，飞快的启动他的宝马叉五。
“你刚刚跟贾楠说什么了？”黄微微气咻咻地坐在副驾上，揉着胳膊上通红一片。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谈话而已！”
043章 视频消失
C级系统任务中的文杰环顾房间，这房间说不出来的古怪。
没有门，没有窗。
【退出系统】
文杰看着被血红色日光灯照亮的房间，一切笼罩在暗红色的光辉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地面，地面呈现黑红色，看起来有点瘆人。
文杰又等了一下，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是一片沉静。
这特么……
系统卡了？怎么还没退出去！
【退出】
【退出】
【我要退出系统】
完了……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他被困在这里了。
他瞬间慌了！
自己这是在哪？这是被困在哪里了？
刚刚是外面有人说话来着，对！外面有人！
他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别说，还真就听到了一丝声音传了进来。
不像刚刚苍老的男子声音那么清晰，可能是距离很远的原因。
文杰起身，把耳朵贴在每一面墙壁上都试了试。
最后他找到了一面最接近声源的墙，贴上去凝神静气地听着：
“……去拍拍照”
“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说不定……搬东西的时候碰的吧！”
文杰一惊，险些跌坐在地上！
刚刚那一句，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说话声音？
什么叫像！
特么的就是他自己说的好不好！
文杰想起来了，这是不丢电脑那天，他在自己家里跟曹警官他们的对话啊！
这……太诡异了！
文杰恍然想起了门廊上的芭比娃娃，是不是这个摄像头拍的？
不对啊！那个摄像头不可能把声音这么清晰的传送出去啊！
文杰不淡定了！
是窃听器！
又是摄像头……又是窃听器！自己这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搞得跟特工电影似的。
文杰搬起梯子，想把梯子架在墙上，爬上去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轮起梯子时一不小心，啪打碎的房间正中央的红灯泡！
眼前红色光辉一闪，灯泡的碎片噼里啪啦掉落下来的瞬间，房间陷入了黑暗。
眼看着灯泡碎片掉落下来，文杰慌忙闭上了眼睛，抬起一只胳膊护住脑袋。
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坐在了家里卧室的地板上。
回来了？
啊啊啊……真回来了啊！
文杰一时间情绪复杂，他环顾自己的卧室，从来没有觉得这个10平米不到的小屋子这么亲切过。
很快他想起了自己被刚刚听到的对话。
他豁地站了起来，厨房，门廊，阳台，卧室各处地寻找起来。
屋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
“藏哪里了？这里……没有，那边呢？”
跟曹警官的那段对话，发生在6月20日晚，那这个窃听器肯定在这之前就被安放在房间里了。
文杰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戴着夜视镜的大叔，手上端着操纵无人机的遥控装置。
对！
是6月19日晚上他躺在卧室床上听到了“砰”的一声。
是这位怪咖放穿梭机进来安放窃听器。
与芭比娃娃相比窃听器要容易安放的多。
然后那位怪咖又拿走了笔记本电脑。
就在文杰在外面到处翻找的时候，卧室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猛地亮起，进入了开机界面了。
卧室的门敞开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正好能看得到坐在阳台的文杰。
文杰正坐在阳台的地砖上，低头盯着地上的某处思考着什么。
卧室里，笔记本上的鼠标移动到桌面上的视频，点击了粉碎文件。
鼠标又滑到开始按钮，关机。
文杰想到了那位怪咖拿走笔记本的事情，脑海中倏地闪现一个黑白罗盘的视频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跑回卧室。点开笔记本电脑，看着桌面上原来视频存放着的位置，愣住了。
视频没了！
上次开笔记本还有的吧？
他挠了挠脑袋，还真……有点记不清楚了。说实话，他就没太关注过那个视频。
是今天，他被系统C级任务困在一个幽冥般的房间里。
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文杰感觉有点心慌，他来到客厅，端着水杯到厨房接水。
看着饮水机亮着的灯，他愣了一瞬。紧接着跑到各个房间把灯啪啪啪关了。
随着他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在房间缓慢地踱着步子。
客厅，卧室，厨房……
一边慢慢走，一边慢慢查看着……
走到厨房时，突然角落里暗光一闪落到了他眼里。
文杰开了厨房的灯，发现那是一个塑料开关，光应该是从插孔发出来的。
他找来工具，动手卸下了开关。
果然在里面发现一个微型窃听器，窃听器连到了电源分出的一截电线上。
这东西不可能是穿梭机放上来的，他否定了刚刚的猜测。
这是偷电脑时安装的。
文杰看着这个指甲盖大小的方形窃听器，一时间有点蒙了。
对方是要干嘛？
……
一处低矮的仓库里，穿着挎栏背心的老头儿摘下了耳机，轻轻放在桌子上。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机器设备，拆下来的零件散落在桌上的一个硕大铁盒子里。铁盒子旁是一台老式的手提收音机。
在仓库的角落，有几个残缺损坏的无人机，多半缺胳膊少腿的修都修不上了。
他关掉了笔记本上一个播放器，迟疑片刻点开一个网店的留言界面：
“你说的没错，有效果了！尾款我稍后支付过去。”
“从未失误过！尾款50万！还是那个账户。”
贾楠回复完消息，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吹起了口哨。
他穿过别墅略显空旷的客厅，拾级而上来到楼上的露台。手扶着露台的栏杆朝外望：
微风拂过，楼下游泳池里清澈的池面泛起了涟漪。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一串造型别致的手链，若有所思。
044章 巫术杀人
黄东恒的车子平缓地拐进晋江国际小区。
晋江国际处于M市的中心地段，开发商通过竞标天价拿的地皮，又高薪聘请外籍华侨担纲总设计师，将前瞻的设计理念融入时尚生活化的元素中。
小区落成后被誉为M市的珍珠港，也因为小区布景别具一格，也被称为M市的城中花园。
黄东恒那辆香槟色的宝马在棕榈香柏之间穿行，侧目可见琥珀色的公寓楼在树木的枝叶间时隐时现。
黄东恒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就在晋江国际给黄薇薇买了套房，标准的一居室，虽然面积不大，但地段繁茂，商业配套完备，加上房子的格局和采光也非常棒。让他只看了一眼样板间就付了全款。
在黄薇薇生日那天，他直接把房门钥匙扔给了黄薇薇。
黄薇薇愣愣地看了钥匙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一脸嫌弃地说：“明天就从我这里搬出去，别赖在这里耽误我找女朋友！”
黄薇薇这才意识到，黄东恒这是送了她一套房！
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的要把房顶掀翻了，黄东恒捂起耳朵默默地忍受着。
“哥，你说你这么优秀，我以后男朋友哪还有表现的机会了？”黄薇薇摇晃着黄东恒的胳膊撒娇。
“你这样的，有人要吗？”黄东恒冷哼一声。
转眼已经拽着黄薇薇进了房间，咣当一声关紧了房门。
黄东恒把黄薇薇往客厅那个粉嫩的沙发上一按，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明天把贾楠辞掉！”
“我不啊！他那么酷，为什么要辞掉他。”黄薇薇试图站起来，被他一把按了下去。
“什么事情都可以任性，这件事情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偏不，不但不辞他，我还要追求他呢，让他做我男朋友！”
“胡闹！”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按在黄薇薇肩膀上，防止她总是想站起来。
“我是认真的，没有胡闹！”
“你谈恋爱哪有认真的时候，听我的话，换个人恋爱，贾楠不行！”黄东恒的手碰到黄薇薇瘦弱的肩膀，用力按时感觉她肩膀处的骨头硌的他手都疼，口气又软了下来。
“这次是认真的，就是他，只有他，除了他没人入得了我法眼！”
黄薇薇急的脸通红，偏执的看向黄东恒。
黄东恒被黄薇薇的一番话震住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次来真的？
不是当真的还好说，要是当真的那事情可就严重了。黄东恒冲着黄薇薇吼道：“那更不行”
“为什么？”
“他是杀人犯！”
黄薇薇怔怔地看着黄东恒，眼神凌厉仿佛能杀人，黄东恒的眼神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慢慢的黄薇薇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哽咽着：“我不信！”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黄东恒朝后挪了挪步子，刚刚的敲门声让他冷静了不少，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温柔地说：“我是律师，我用事实说话，不会无端的诬陷谁。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
“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你……你必须跟贾楠保持距离！”
黄东恒说完一甩胳膊，径自朝门口走去，笔挺的西装背影在黄微微眼里越来越模糊。
黄东恒“啪”地拉开了房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很文艺的女孩子，一身雅粉色森林系亚麻连衣裙，看上去清爽又文艺。
他朝女孩子点点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微微，你……”
女孩子看到前来开门的不是黄微微，显然吃了一惊，嘴里的话也生生地吞回了半截。
“呃……你……你好！”
“你好”
黄东恒匆忙应了一句，错身与她擦肩而过，推开走廊的消防门。
随着消防门的关闭，消失在了杨珊珊的视野里。
杨珊珊迟疑地迈步进了房间，望到坐在沙发上的黄薇薇，她随手带上门，嚷嚷着：“微微……刚刚那个男人，是贾楠？”
黄薇薇没有说话。
杨珊珊走了过去，发现黄微微脸上挂着泪痕，在呆呆地盯着跟前的茶几发呆。
她还没见过黄微微这样子呢，她把黄薇薇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亲昵地拍了拍：
“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贾楠欺负你了？”
黄薇薇失神地转过头，盯着杨珊珊看。
“哎呦，怎么了啊，倒是说话啊！那个男人……”
“那是我哥啦！”
黄薇薇抽了张手纸，擦着鼻涕眼泪，低声说到：“没什么，我哥批评我！”
“嗨！“杨珊珊长舒一口气，”我还当什么事情呢，你吓坏我了。”
紧跟着杨珊珊又故意凶起来：“不批评你批评谁，你昨天也不说一声就玩失联，别说你哥了。我也要批评你啊！”
杨珊珊说完发现黄薇薇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又连忙帮她擦擦鼻涕，拍拍她后背说：“开玩笑的，别伤心了！你不是你喜欢贾楠，要跟我商量对策的啊？”
“……”
杨珊珊不提这个还好，刚缓过来点的黄微微又惆怅着一张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的眼前又闪过两人搭伴夜爬泰山，贾楠人虽然清冷，却很有绅士风度，处处照顾她。她爬不动了，贾楠总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她。
到了唯我独尊的拍旅游照打卡地，贾楠还主动帮她拍照。
她询问要不要帮贾楠拍照，贾楠没有回应她。
黄微微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五元人民币，递给贾楠。贾楠接过来前后看了看，当看到钱币的背景正是这个泰山的这处景致时
他低头思索片刻，抬头看着黄薇薇，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不照。”
这样温和而安静的贾楠，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
翌日清晨，阳光和煦。
黄东恒开车到了东恒律师事务所，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白梦瑶正在里面帮他整理文件。
“东恒，这么早啊，喏……”白梦瑶朝硕大的办公桌上一个外卖口袋偏了偏下巴，“给你带了麦当劳的笋丝粥和太阳蛋套餐，外加一份咖啡。”
“噢，谢谢！”
黄东恒拿着早餐坐到沙发上吃了起来，他抬眸看着在办公桌前忙碌的白梦瑶，想了想问到：
“领航律师事务所五年前接过一个挺奇葩的案子，据说是什么巫术杀人。”
黄东恒嘴角沾上了粥，他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略带笑意地说：“结果领航那边败诉了，在业界颜面扫地，我记得当时闹的沸沸扬扬，后来不了了之了……”
他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抬眸看向白梦瑶：“你对那个案子有印象吗？”
白梦瑶站定，努力地思索着，一两秒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眸看向黄东恒：“是王帆被杀的案子吗？”
“王帆？可能是吧，被告是贾楠吗？”
“不太清楚了，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认识领航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回头我找找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黄东恒闷头吃起了早餐，嘴里嘟囔着：“随口问问而已。”
白梦瑶微微眯着眼眸，眼神聚焦在黄东恒身上，一瞬之后她又继续低头整理资料了。
045章 思维投射
白天文杰工作之余都在琢磨系统C级任务，到了下班时间他了揉酸涩的眼睛，把一天的工作总结发邮件给王局助理之后，关了电脑下班回家。
他起身瞥了一眼旁边空了的工位，就在刚刚白宇嬉皮笑脸地跟他拜拜之后，出了办公室。
白宇对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经过了调研报告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那种被信任的人出卖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默默地起身，关灯，锁上办公区的玻璃门，去等电梯。
到了家，他匆匆吃了煮方便面，看着盒子里最后一桶方便面今天也被解决掉了。才觉得每个月就属发工资的日子最难等。
他来到卧室里，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里，反正一骨碌上了床，平躺下来启动了系统。
看着系统界面进度条在一截截跃进，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把习惯性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揣进兜里，并且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螺丝刀。
眼前一黑，熟悉的失重和下坠的感觉袭来，等这一切恢复如常。他感觉眼前陡然变亮，亮白的光透过眼睑投射进来，比白昼时走在烈日下还要耀眼。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皮撩开一条细缝，白光刺入眼中，他慌忙闭上眼。
几次尝试瞳孔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强光，他这才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中一般，一切都朦胧飘渺。
“妈妈，快来不及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在这个没有阻隔的空间扩散开来，带着一层层的回音。
文杰回头发现一名十几岁的女孩子朝他跑过来，女孩子梳着马尾辫，穿着校服，背着书包……
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发育真早，十几岁的年纪，还挺抢眼，再加上小白鞋和白筒袜上面白皙的长腿，看的文杰忍不住在内心啧啧称赞起来。
等等……这女孩子眼熟啊！
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电脑上无端冒出来的视频里草地上的站着的学生妹？
咦，又不对了！只能说很像，但不是！
女孩子跑到文杰身旁，把手伸进文杰手里：“妈，你快点去开车。”
文杰疑惑地看向握住女孩子手的“自己“这只手，这一低头吓了一跳！我……我这么正点的吗？
他是一低头，看到了低领衣服里“自己”峰峦起伏。
这……他下意识地抹了把鼻子，确定自己没有留鼻血。
真不知道女人一天天怎么能专心做别的事情，她们一低头就能看到优美的曲线。
噢，怪不得多数性感尤物做不好工作，诱惑大，分神啊！太分神了。
他左右看了看，除了这个女孩子旁边没有别人了。
这个……他又低头朝胸口看去，抬手把v字领的紧身衣服拉开。呃！他慌忙松开了。
因为他低头看到的不是什么血脉喷张的画面，而是系统警告。
系统在这个女人的胸口打了码，系统警告四个字就浮现在打了码的胸口上方。
系统你这样真的好吗？
“妈妈，快走啊！我要迟到了！”
文杰的胳膊被女孩子摇晃着，噢……噢，他得开车送这个女孩子去学校。
开车送她去上学！
文杰这个念头一闪，迷雾中出现了一辆白色的特斯拉modle3。
两人就到了学校。远处气派的学校大门旁，保安站在两侧，还有带着红袖标的老师，学生们纷纷跟老师打着招呼进了学门。
学校？是哪个学校？M市六中吗？
文杰一惊！昨天黑暗中房间里听到的那句话，回响在耳旁：菲菲要放学了，你还不去做饭啊？
菲菲……是林雨菲？
文杰莫名的就想起了监狱里消瘦的秦芬，内心里激动的情绪开始翻涌。
是不是这个C级任务修正了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秦芬的人生轨迹偏离也能得到修正？
他抬眸望向学校的方向：教学楼上“M市第六中学”的大字在迷雾中分外显眼。
其他那些学生，老师，保安门却都是脸谱化的，男人女人脸上都是大白板，没有面孔。
乍一看，挺惊悚！再一看又有点萌萌哒的喜感。
文杰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情形的描述：这种人物抽象化，脸谱化的情形是潜意识的思维投射。
在潜意识中，无关人的外貌特征会被大脑自动过滤，呈现出来就是千人一面的状况。
但重要人物会在大脑中留有印象，有些时候这类人的外貌特征会被夸张化。
文杰马上就看到了一位男教师，穿得西服革履，衬衫领带，皮鞋锃亮，可是脖子上却是一个四不像得脑袋。
非驴非马非牛非猪……这是衣冠禽兽的意思？
文杰简直要拍案叫绝了，林雨菲妈妈的思维真是犀利啊！
“林雨菲，早！”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这个女孩子脚踝处的纹身夸张地显露出来。
看来女孩子的妈妈不喜欢这个女孩子。所以思维投射中夸张了那个纹身。
等女孩子走近些，文杰也有点反感了，这个国中生竟然还画了眼影。
文杰看到她眼皮上涂成粉红色的眼影时。粉红色的眼影突然被描的浓烈而厚重，好像一整块腮红被烀在了眼皮上。
“早，关小南”林雨菲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回头对文杰说：“妈妈，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