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我就是你的靠山
夏如梦当然不信夏至。
想要站起来,却因过于疼痛,根本无法站起。
不甘!
极度的不甘!
只得阴兀着脸,眼睁睁地看着夏至将司徒南拽上来。
……
在司徒南只距离屋顶只有一米多的位置,夏至再度用力,将司徒南甩了上来。
正巧从她正上方的位置掉下。
夏至侧移了五步。
司徒南面朝下,被摔了个鼻青脸肿。
在被死亡笼罩的恐惧下,这点痛,便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吃力地翻过身来,剧烈地喘息着。
内心满是劫后余生的余悸。
她看向少女,面上全是不堪。
今日,她约夏至出来,准备和夏至摊牌,逼夏至离开司徒老爷子,和司徒家保持距离的。
谁能想到却是落到被救的结局。
曾经因嫉妒而生出的龃龉,在生命面前,显得那般儿戏。
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小人心。
夏至明明可以不管她的,明明可以看着她死,光明正大地继承司徒家的。
“夏至……”她微微启唇,“为什么?”
夏至眸色淡淡地看着她。
夕阳余晖将少女乖巧的脸蛋衬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
只听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外公在乎你!而且……司徒家需要你!”
她不会一辈子留在盛京。
而司徒家的根基在盛京。
外公在乎你……
司徒家需要你……
简单的两句话,久久回荡在司徒南的脑海中,嘲笑着她自以为是的被抛弃。
她愣愣地看着少女,问出长久以来的不甘。
“你呢?以后司徒家要是我的,你可就再也没有司徒这个靠山了……”
“靠山?”夏至不屑一笑,“我从来都没想过依靠司徒家。我就是自己的靠山。”
少女的声音铿锵有力。
晚霞照在她的背后,为她镀上一层鲜红的光。
她好似从战场凯旋的常胜将军,宣誓着自己的战绩。
司徒南呆愣地坐在地上。
看着高高在上,眉眼间透着一股自信之色的少女,感到无尽的羞愧。
这一刻,她是真地相信:夏至从来没有把她,不,把整个司徒家放在眼中的。
“夏至……”她喃喃张口,想要说谢谢。
却终究是开不了这道谢的口。
别扭地低下头,捂着唇,痛哭出声。
也许是为流浪了这些日子,孤独的自己悲伤。
也许是为过去鼠目寸光,固步自封的自己难堪。
又或者为今日的劫后余生,重获新生的自己喜极而泣。
总之,这一刻,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绿色的灵魂已经开始转青。
夏至微微点头。
侧眸看向瘫坐在轿顶墙边,愤恨地看着自己的夏如梦。
她嘴角微勾,漫不经心地走到夏如梦身前,双臂环胸,讥讽地看着后者。
夏如梦抬高了下巴去瞪夏至。
这中姿势上的高低,让夏如梦感到无尽的屈辱。
“夏至,就算你今天没死,以后我总能找到机会害死你的。”
夏至漫不经心地说:“哦。“
顿了顿,微微摇头,可惜道:“你可能没有机会了。”
夏如梦理所当然地忽视了这句话,吃力地拿出手机,打通新招的经纪人的手机号。
“帮我报警,就说我被夏至蓄意谋杀……”
满意地挂了电话,挑衅地看向夏至:“你就等着一辈子蹲监狱吧。你放心,我会好好安排人进去,招待你的。夏至,跟我斗,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永远都不够格。”
夏至蹲下身来,紧抿的双唇微扬。
“夏如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重生了,就觉得所有人都得给你让路?”
一听这话,夏如梦得意的神色猛地一顿。
“夏至……你你你你……”
夏至微微点头,重新站起身来,拿出手机拨通南年的电话。
“我抓到一个五桩命案的杀人凶手……对,就在文德医院……好,我等着你……”
夏如梦还沉浸在夏至的画中,自动忽视掉夏至打的电话。
经过片刻的思维整理,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仿若疯魔一般地狰狞着脸蛋,大叫道:“夏至,我说你这一世怎么会变的这么聪明了,这么不一样了。原来,你和我一样!
哈哈,老天不长眼,竟然给了你这个草包这么大的机会……哈哈!夏至,你好样的,我们走的瞧。上辈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这辈子,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夏至并不理睬,走回司徒南的身边。
伸出左手,挑眉:“还能站的起来吗?”
司徒南闻言,双手撑地,发力。
奈何身体对死亡的恐惧还没有尽数消散,双腿一软,跌倒下去。
夏至收了手,静静地站在一边。
眼睁睁地看着司徒南无数次地尝试站起,无数次地跌倒。
倒也不是无一处可取的大小姐。
终于在第十次的尝试之后,司徒南扶着栏杆,无视夏至,跌跌撞撞地离开。
夏如梦冷笑道:“看到了没有?夏至,就算你救了人家,人家也不见得会感激你。夏至,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会得到回报的……”
夏至反问:“你上辈子过的很好?”
夏如梦闻言,猛地一顿。
想到上辈子的结局,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夏至恍然:“哦,看来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嘛。”
夏如梦红着脸大吼:“这辈子不会的,我会过的很好,很好……”
夏至颇有深意地拉长了语音:“哦。”
同时,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传来。
夏如梦看着来到天台的警察,指着夏至的方向,得意地说:“就是她要杀我!我要告她……”
南年并未理睬,径直越过夏如梦,走到夏至身前。
在少女淡然而乖巧的笑容下,冷了脸。
她快速抓出被少女藏在背后的右手。
鲜红的血印那般显眼而夺目,生生刺痛了南年的心。
可怜的孩子!
心疼地拍了拍夏至的肩膀,“记着处理好伤口。你先上学去吧,剩下的全部交给我。”
夏至点头:“谢了,南姐。”
南年:“客气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盛京,我就是你的靠山。”
听到俩人的对话,夏如梦惊呆了。
待看到夏至真地就这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她扯开了嗓子,愤恨道:“你们不能放她走!夏至是杀人凶手,你们这是要公然包庇夏至吗?”
181夏如梦被捕
南年将手铐拷在夏如梦的手腕上,冷笑一声:“杀人凶手?你不就是!来人,给我带走。”
听到这句话,夏如梦一怔,慌张道:“我是夏家的大小姐,你敢抓我?”
南年:“夏如梦,十五年前,将保姆从楼上推下去,造成意外事故。五年前,因为不满一个演员抢了你的角色,制造了一场车祸。
不久前,你又开车撞死了一个乡下的老人。再在不久前,我们找到了下落不明的方倩倩的尸体……而她,据我们查到的证据,她也是被你杀的……”
在南年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夏如梦的脸色就已经惨白一片。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年的面色很冷,“等你到了局子,我相信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给我带走!”
南年带人来的时候,十分招摇。
早就有不少人围在了楼下,不停地探讨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看到夏如梦,人群沸腾了。
“这是……”
“夏如梦!就是最近的那个选秀节目的导师……”
“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不过我看到她戴着手铐,估计是犯了法吧……”
夏如梦努力地低着头,想要掩盖住自己的脸。
可她今日实在是穿的太过清凉,光秃秃的白皙长脖子上只有一串硕大的钻石项链。
低到胸口的抹胸白裙堪堪遮掩住她那傲人的双峰。
那张经过装扮,美到极致的脸颊,根本无处可藏。
更不巧的是,有当地最大的网站记者来蹲云幽。
他得到内幕消息,说影帝云幽和这家医院的实际控制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可是他没想到:云幽的内幕没拍到,倒是看到了另一个大瓜。
当即也不管云幽了,抓起相击对着夏如梦猛拍。
夏如梦火了。
不是因为她那傲人的出生,五千年难得一遇的美颜,也不是因为她的影视作品。
而是因为进了局子的新闻火了。
经纪人当即在微博和抖音上发出公告:
【夏如梦工作室:相信世间自有公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无论是微博还是抖音,粉丝们纷纷替夏如梦喊冤。
【小野猫:一定是有人看我们家梦女神不顺眼,故意设的局。】
【我爱梦女神:是啊是啊。梦女神这么善良,怎么会犯错……不会的……】
【预见最美好的你:要求警方给大众一个说法,还我们的梦女神一个公道。】
……
中年经纪人一脸纠结地收了手机,看着坐在对面,一脸阴沉的女人。
“如梦啊,就算这件事情过了。你在娱乐圈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现在陆家正在和警方做交涉,夏如梦被放出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经过这件事之后,夏如梦在娱乐圈的粉丝掉了一半不说,大部分导演和制作人为了避嫌,也会断掉和夏如梦的合作。
就说她手头上的代言活动,就已经掉了个一干二净。
经纪人很愁。
本以为攀上夏如梦这根高枝,想不到却是个不禁风吹雨打的。
有点后悔从向青那边跳槽过来了。
他跳槽到夏如梦这边的第一时间,就将向青曾经要害夏至没有得逞的消息透露给了夏如梦。
他不仅帮助夏如梦抢了向青不少代言,还暴露了向青未婚生子的消息。
向青身价大跌,如今已经掉出一线行列。
夏如梦倒是一路高歌。
只不过……
这高歌的时间也太短了……
他还没有体会到那种纸醉金迷的快乐生活呢?
“那就离开好了……”夏如梦看着自己的指甲,阴沉地说:“我要嫁给延年。”
最近这段日子,她想清楚了。
夏至背后有司徒家和谢家做靠山。
她光是靠夏家是不行的,必须还要加上一个陆家,这才有可能和夏至斗上一斗。
她要证明,同为重生者,只有她才是上天选中的气运者。
而夏至,不过是用来向别人证明她的厉害的踏脚石而已。
听到夏如梦的话,经纪人微微点头:“那样也好。娱乐圈并不是那么好混的,正好,我也厌恶了这个圈子。”
夏如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根本就没有打算带着经纪人一起离开。
经纪人没有意识到夏如梦的打算。
一心想着跟着夏如梦身后,过好日子。
来时满怀忧愁,走时满心欢喜。
……
夏如梦被释放的消息出来了。
支持夏如梦的声音,尽是一片欢喜。
反对夏如梦的声音,都在感叹资本的好手段。
夏至将英语竞赛的最后一题做完,拿过化学竞赛的试卷。
王野还在愤怒地说着:“夏至,气死我了,实在是气死我了。也不知道陆家和夏家从哪儿找来的人,竟然主动投案了。夏如梦就这么出来了,实在是气死我了。”
夏至在认真的答题。
一边的夏琛将脚放在桌面上,双手环胸,冷哼一声:“我查过了。那人身患癌症,活不了多久了。估计是陆家给了他不少钱。”
心中同样愤懑。
王野气的心肝发颤。
那夏如梦可是杀了那么多人啊,还想杀夏至!
拿出手机,气冲冲地拨通小辫子王管事的电话,出了门……
夏琛坐在一边,看着夏至做完一张试卷,又拿起另一张。
一个半小时后。
少女认真地将试卷塞回书包。
夏琛:“你就不对下答案?”
夏至:“不用。”
夏琛:“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全对?”
夏至点点头,“嗯。”
夏琛不信邪,从少女的手中拿过试卷,一个一个对答案。
十分钟后。
除了语文作文,其他的答案全对。
十分佩服地对着夏至伸出大拇指,“你真牛!”
夏至客气地回答:“还行。”
在夏琛看来,这少女低调的谦卑就显得过分的骄傲了,咬咬牙:“你这样会被人打的。”
夏至:“……”
迷惑地看了夏琛一眼,点点头:“嗯,我的确牛。”
夏琛:“……”
这段时间,他是看出来了,夏至有时候耿直地不知何为人际交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夏琛对着夏至挑眉,“有人找你了。”
夏至轻“嗯”一声,背起书包,朝着门外走去。
一群“红花”中,鬼卿腼腆地笑着。待见夏至出来,笑容变得有点憨厚。
这是他第一次来学校找夏至,有点紧张。
182渣渣对决
待看到少女面色如常,倒觉得自己反应过度。
“娇娇,玉姨叫我来喊你回去吃饭。”
夏至“嗯”了一声。
无数女生尖叫不止。
为鬼卿那比现代奶油小生还奶油的俊俏长相,也为对方那羞涩的少年表情。
这是所有少女心中梦中情人的长相吧?
女生们癫狂了。
王野打完电话,看着并肩而走的俩人。
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眉眼紧蹙。
夏琛捣了一下她的胳膊,“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王野白了他一眼,“你说鬼卿和谢少,这俩个人都挺优秀的,该怎么选呢?”
夏琛:“……”
正巧下课的司徒南和同桌苏音出了一班教室,也看到了俩人。
苏音酸不溜秋地说:“南南,你看,夏至那个草包又勾搭上男人了……南南,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司徒南的神色很冷。
第一次觉得苏音就跟市井上的泼妇一样,无事生事,让人生厌。
她冷冷地说:“以后不要让我听到勾搭这样的字眼。”
苏音:“……南南,你没病吧。以前我这么说夏至的时候,你可从来不会阻止我的。”
司徒南:“以前是以前!以后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夏至已经去了十四班,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看似冷酷的话,听在苏音耳中,却是极大的背叛。
明明以前的时候,司徒南是最看不上夏至那个草包的,现在竟然替夏至说话了?
司徒南却没有继续和苏音解释的意思,抱着书本,去了竞赛补习班。
她没有夏至那优秀的成绩,需要老师辅导。
同时,暗暗发誓:她一定会超过夏至的。
……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上,诡异的氛围,异常的安静。
暗三开的心惊胆颤。
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的不悦气氛。
又偷偷地从后视镜,偷看坐在后排座的俩人。
大佬啊,你看一下boss啊,麻烦你不要再和鬼卿说话了好吗?
正在聆听鬼卿说话的少女猛地抬头,看向后视镜。
从暗三的角度看去,正好和自己的视线对上。
他用眼神瞥向副驾驶位的位置,不停眨眼。
夏至:“……沉渊,你身体不舒服?”
这句话一出口,男人瞬间收回释放出去的冷气,温和地笑了笑:“你终于注意到我了……不过我还是很伤心。”
夏至:“……”
看回身边的鬼卿,问:“你刚才说谢家要召开慈善晚会?”
鬼卿点头,“是,我想请你做我的女伴。”
夏至正要答应,却是被谢沉渊抢了话,“不好意思,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女伴了。”
鬼卿疑惑地看向夏至:“真的?”
夏至:“……不……”
忽闻谢沉渊悲伤的叹息声,“合作这么久了,第一次提出要求,就要拒绝,真是让人伤心啊……”
夏至有点尴尬。
上周,夏至收到了一笔巨款:十万。
是她和谢沉渊合伙创业的第一个月的分红。
在谢沉渊驱逐人的煞气的时候,由她来确认那人的灵魂有没有被挽救的机会。
和所冒的生命微陷来对比,这十万算不得多。
但也不少。
毕竟一个月十万的薪资,一年下来,她也算是百万收入的高级打工人了。
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灵魂就会难受。
她违心地改口:“抱歉,鬼卿,我已经答应沉渊了。”
鬼卿有点遗憾,“那就算了,到时候我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
……
夏至以为鬼卿是开玩笑的。
毕竟按照鬼卿的身份,M国石油大亨的族人,家缠万贯,一出生就站在金钱金字塔的巅峰。
若是出席一场宴会的话,势必有无数美女争相作陪的。
可在见到鬼卿真地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夏至有点意外。
看到夏至,鬼卿那张迷茫的脸显现出欢喜,大踏步地踩着高定黑色真皮皮鞋,朝着她走去。
鬼卿本就生的高大,再加上从小卓越的家族教养,满身贵公子的气息。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自带耀眼光环,惹的无数女人侧目相看。
即便是三栖影帝的云幽都无法比较。
云幽是代表云家出席这场宴会的。
当看到夏至的时候,他很激动地举杯走上前。却在抬起的第一步,顿住。
他也看到了鬼卿。
自嘲地笑了笑,后退数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笑着坐在那里,戴上自己惯用的假面,和周围的人一一攀谈。
就让鬼卿好好见势一下沉渊的小心眼吧。
这般想着,无端和鬼卿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
人群中,已经成功搭上谢婉的夏如梦自是注意到鬼卿的存在。
即便没有在盛京高层见过这么一个矜贵公子,却也能从鬼卿的气质和打扮穿着猜测出这不是个平凡的人。
也许是帝都的贵人,也说不定。
自从上次进局子,被陆家捞出去之后。
陆延年对她的态度冷了不少。
陆夫人自是知道她杀人的事情是真的,狠狠地将她羞辱了一番。
滤镜碎了。
曾经认为夏如梦有多完美,现在看夏如梦就觉得有多虚伪。
她曾当着夏如梦的面,对陆延年说:“延年,你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个蛇蝎女人,陆家怎么能娶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夏如梦低着头,内心全然不屑。
蛇蝎女人也比一个逼死正室的三儿强!
陆延年不愿意分手。
爱子如命的陆夫人只得断了和夏家解除婚约的想法。
可对待夏如梦的态度却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处处看夏如梦不顺眼,还总是在陆延年的面前乱嚼舌根。
这还不止,还将陆延年小时候的青梅艳青从M国叫了回来,安置在陆家。
夏如梦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老女人在想什么?
眼角视线猛地抓住那道靓丽的白色身影,心生恨意。
老妖婆,我不会如你所愿的。等我和延年结婚了,陆家的女主人就是我,到时候看我怎么对你!
“延年哥哥……”刚刚褪去稚嫩的白裙少女笑嘻嘻地凑到陆延年面前,对着夏如梦娇气地喊了句:“嫂子,你也在啊。”
白色抹胸短裙,袖口缀着闪亮的钻石,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穿着和夏如梦一模一样。
陆延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你怎么也来了?”
少女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着说:“我爸和谢家是世交,我来这里玩。”
说完,挽着陆延年的另一个胳膊,撒娇道:“延年哥哥……”
声音嘎然而止。
183有钱就了不起了?
她缩了缩脖子,神色胆怯地说:“嫂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陆延年冷眼看向夏如梦。
夏如梦瞬间恢复到以往众人所能看到的温婉,笑着说:“艳青,你在说什么呢?”
少女咬咬牙,阴沉地看着夏如梦。
夏如梦依旧温婉地笑着。
艳青受伤地说:“延年哥哥,我要去找谢婉姐姐了,就不陪你了。”
陆延年宠溺地摸了摸头,“好!等宴会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家。”
艳青满意地笑了,对着夏如梦投去得意的眼神。
在夏如梦阴沉的注视下,欢快的离开了。
“这段时间,你要老实点。”陆延年低声警告她。
这段时间,他被陆夫人吵得烦不胜烦。
虽然觉得夏如梦杀人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脑补这中间或许出现了什么误会。
记忆中,如梦明明那般温婉善良。
可在看到监控视频之后,事实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十几年的感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怀着一种矛盾的心情,他坚持着和夏如梦的婚约。
只是再看到夏如梦那张清纯大方的脸,他再也不觉得如以前那般美了。
夏如梦胆怯地收回视线,指着正在和鬼卿交谈的夏至,“想不到妹妹也来了……”
陆延年生出一股恶心。
早在找人代替夏如梦进监狱,他也得知了夏如梦对夏至的刻意针对。
他不敢去细究曾经自己对夏至说出的那些过往,怕最后的真实打脸。
正直英明了二十多年,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判断会出错。
“别装了,你不喜欢夏至。现在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你对她的深情。”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夏如梦果真装不下去了。
捏紧了拳头,生平第一次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
……
因为夏如梦入狱的事情,夏氏集团的股份连着一个星期跌停。
夏阴忙的脚不沾地,头发都白了一片。
眼见着夏氏集团就要破产,不得已在没有得到陆家的同意下,提前放出夏家和陆家联姻的消息。
因为这个贸然举动,夏氏集团的股票终于停止了下跌,但也仅限于止损。
陆夫人对司徒静表达出浓烈的不满,却依旧因为儿子陆延年的执拗,没有出面澄清,否定两家的婚姻。
算是默认了。
夏阴却是知道实情的,私下对夏如梦施加了压力,责令夏如梦必须在今年年底之前嫁到陆家。
昔日十分疼爱她的夏老夫人对夏如梦也颇有微词。
时不时地将夏如梦叫去喝茶。
明着要求夏如梦送她一些珍贵的首饰,茶具,以及古董收藏。
以前夏家阔绰,再者,夏如梦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经济充裕,夏如梦自是不在乎。
可为了顺利嫁到陆家,离开了娱乐圈,再者夏氏集团资金短缺,经济这一块,她早就没有以前那般财大气粗了。
每次看到夏老太太阴沉着脸,一副贪婪的嘴脸,她都恨不得开车撞死这个老不死的。
在她看来,夏家不过是她嫁到陆家的跳板。
否则的话,在她七岁那年,亲眼看到生父夏阴杀了生母之后,她也不会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生活在夏家了。
她是女孩,不如夏实初是个男子,需要为自己筹谋很多。
等着吧,等她嫁到了陆家,一定要让夏家这些吸血鬼们知道她的厉害。
她坚信陆延年一定会非自己不娶的。
可在听到陆延年的警告,她温婉的笑容一顿。
笑也不是,解释好像又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陆延年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夏如梦。
总觉得对着一个带着人皮的妖怪。
无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他双眸一亮,迫不及待地脱开夏如梦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我还有事。”
不等夏如梦说话,径直朝着宴会最边角的吧台走去。
夏如梦看清那纤细身影的长相。
姜宁!
陆延年口中的贵人。
心中再有不满,也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只要陆延年步入帝都上流圈子,到时候她就是人人羡慕的豪门贵夫人。
转身去看夏至,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都是夏至这个贱人!
又瞥了一眼矜贵公子,高傲一笑。
踩着恨天高,风姿绰约地扭着纤细的腰,走了过去。
“妹妹,你还真是好本事……有了谢少一个不够……”她颇为深意地看了一眼鬼卿,笑着说:“这位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她……”
她住了嘴,神色深深,颇为为难地说:“她啊……”
“你有种继续说下去!”低沉阴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夏如梦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可置信地看向沙发。
谢沉渊!
这个天煞孤星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背对着她坐着,所以她最初没有看到谢沉渊。
上一世的惊恐情绪瞬间冲上大脑,夏如梦面色忽地转白。
在鬼卿一副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离开。
夏至这个草包!
真是好本事!
能够让谢沉渊亲自陪着!
“砰……哐哐……”
一个不留身,撞到端着盘子的服务员身上。
红酒湿了她的洁白的裙角。
高高在上的白天鹅瞬间化为人人指点的落汤鸡。
夏如梦面上一阵难堪,瞬间失了温婉大方的理智,一巴掌甩在那服务员的脸上。
师若云一脸懵逼地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泪水瞬间奔腾而出。
更多的人被这响亮的巴掌声吸引,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夏如梦快速戴上温婉笑容的假面,对着师若云吩咐道:“我不会为难你的,你下去吧。”
简单的一句话,将自己的过失推的一干二净。
师若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红酒,心头涌上一股屈辱感。
不知不觉间,眼眶满是蒸腾的泪水。
灼烧灵魂。
夏如梦依旧笑得温婉,只是说出的话,怎么都带着让人心悸的威胁。
“怎么?你这是在用哭泣来控告我,要让我夏家大小姐跟你道歉?你也配?”
师若云红着眼,憋屈地看着夏如梦。
颤抖着双唇:“有钱就了不起了?”
夏如梦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面色阴沉了下来。
“抱歉,夏大小姐,她不是故意的。”谢征及时出现,挡在师若云的身前。
客气地说:“夏大小姐,我姐姐正在等着你呢。”
184师若云黑化
夏如梦面色好看了些许,白了师若云一眼,牵着裙角离开了。
谢征看着杵在原地的师若云,不悦地说:“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好好整理一下。”
师若云弱弱地点头,弯膝去捡散落在地的红酒高脚杯。
谢征失望地看了一眼师若云,摇了摇头,“师若云,你不要以为做了我的情人,我就会偏袒你。好好干,本大少才会喜欢你,否则的话,你就给我滚蛋。”
少女不敢顶嘴。
哽咽着泪水,忍受着内心的屈辱继续捡酒杯。
忽感一道视线。
好奇地看去,下一瞬,整个人愣住了。
紧接着,她慌张地低下头,端着盘子,跑了出去。
……
夏至收回视线。
怎么都没有想到,师若云会成为谢家宴会的服务员。
绿色的灵魂已经发黄,甚至隐隐想着橙色转变。
“她是谢征的情人之一。”谢沉渊轻声开口。
见夏至并不意外,谢沉渊又说:“她身上有煞气。”
夏至终于有了反应,问:“还能救。”
谢沉渊:“那就暂时先放着吧。”
手机声响,传来一道略微粗哑的声音。
夏至听出那是学校门卫老伍的声音。
简短地“嗯”了一声,谢沉渊叹息道:“我还有事情,需要离开一下。如果在这宴会上,受到欺负了,报我的名字……”
在盛京,又是在谢家,报谢沉渊的名字,的确足以震慑不少人。
又听男人微微迟疑地说:“算了......你还是报我爷爷的名字吧。”
谢霸天。
夏至:“……”
谢沉渊无奈地轻声解释:“谁让老爷子的名号更响。”
尤其在谢家人面前,谢老爷子就好比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夏至铭记在心。
见谢沉渊要走。
鬼卿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能偶然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敌意。
可,还未来的急高兴一分钟,被谢沉渊勾住脖子。
“走吧,我们好久没见了。来帮帮哥哥我。”
……
没谢沉渊在身边,夏至的视线落在不远处。
绣着精美纹路的洁白桌布上,围成一圈,堆了四五层高的红酒上。
她走到桌前。
经过特别描摹的一字眉紧蹙在一起。
她年方十六岁半。
未成年!
不能饮酒。
一手拿起最上面的高脚杯。
五彩灯光印在酒水的表面上,折射出灼灼光华。
最近,她的身体强悍了不少。
喝一点应该没有关系。
就一点点。
她将高脚杯拿近粉嫩水润的唇边。
微启双唇……
“啊……”
尖叫声骤响。
她神色一凝,拿着高脚杯让开侧挪数步。
“哐哐哐……”
红酒杯叠加成的三角体被破坏,酒杯毫无规则地掉落。
红色的液体散落,渗进暗红色的羊毛地毯之内。
师若云狼狈地躺在凌乱的破碎红酒杯碎片间,双眼早已被朦胧的泪雾笼罩。
身着高定宝蓝色公主礼裙的富贵女人不屑地从夏至身上瞟过,落在师若云的身上。
“真是废物!”
已经换了一身米黄色过膝长裙礼服的夏如梦也十分恼火地附和着:“谢婉,我看你家的服务员啊……得要好好训练一番。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样的人,活着也是一种累赘。”
累赘?
累赘!
师若云的脑海中猛地想到年少时,母亲频繁对着自己所说的话。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捡了你这么一个扫把星呢?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你的弟弟也不会被水淹死!怎么死的不是你啊!你给我滚,你就是个累赘。”
痛苦不堪的回忆瞬间侵袭着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她不是累赘!
她不是累赘!
内心嘶吼着,外表却是一副隐忍到极致的模样。
谢婉最是见不得这种贫苦人明明什么都不行,偏要做出一副坚强隐忍,好似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起她的模样。
“来人,将这服务员给我甩出去。”
“姐!”谢征及时赶到,皱眉看了一眼已经爬起,颤抖着身子的师若云,不解地问:“怎么了?”
不见谢征还好,一看到这个弟弟为了这么一个低下的服务员出面,谢婉更加恼火。
对着谢征指桑骂槐地说:“阿征,你给我记住了,我谢家的门,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谢征讪讪地笑,“姐,这种场合,你说这话干什么?”
又转身嫌弃地对着师若云吼道:“你还不走!”
师若云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在听到谢征的话,所有的坚持瞬间崩溃。
泪水并着痛苦的哭泣声,响彻整个会场。
来宾们本来还挺同情师若云受了无妄之灾。
毕竟大家可是看的清楚,谢婉刚才是故意推的师若云,目的是……
众人神色欢快地看向站在一边,一手拿着空酒杯的少女。
可不就是因为被赶出夏家的那个继女夏至么?
本以为师若云是个灵活的下人,谁能想到竟然这么木讷。
只是被主人家训斥了几句,就扛不住,哭出来了。
多大了?
十六了吧?
难道不知道在这种场合哭,丢的是谢家的脸?
众人颇有意味地等着接下来的闹剧。
果不其然,谢婉的脸色黑了个透底。
谢征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阿征!你给我记住了,这样的女人,玩一玩还可以,绝对不可以进我们的谢家。”
谢征点头,“姐,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说完,神色变得阴沉,看向低头若有所思的少女,挑眉道:“姐,你可是答应过我要给我报仇的。”
谢婉优雅地将挡住视线的刘海挽到耳后,高高在上地说:“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你姐我怎么会忘记?”
……
夏至看着手中空掉的高脚杯,内心感到一阵遗憾。
本来可以喝上一口的。
“喂,请问……你是夏至吗?”谢婉抚了抚鬓间的发,亲和地问她:“你好,我是谢征的姐姐。”
夏至:“哦!”
将红酒杯轻放回桌面上,转身离开。
黄色的灵魂!
她不感兴趣。
“喂,你就是这么和人说话的?”谢婉没有想到夏至这么不识时务。
她屈尊降贵主动找夏至说话,后者竟然这么高傲。
“喂,你给我站住。”谢征冲了上去,拦在少女的面前。
他很高,足有一米八,站在她的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
气势上碾压夏至无数层!
见少女一副无害的面孔,他信心倍增。
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双手插兜,十分得意地说:“喂,我姐在跟你说话呢?你就是这么个态度?果然是上不的台面的继女。”
185教你做人
谢婉摇曳着纤细腰身,踏出生姿步伐,讥讽一笑。
“难怪如梦家容不下你。还是如梦心善,要是换成我们谢家,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被打死的。”
夏如梦火上浇油道:“谢婉,你可能还不知道夏至的本事呢?她可是谁都不怕,谁都敢打呢?”
谢婉柳眉高挑:“哦?”
对夏至的不喜更深了几分。
尤其在看到少女那双明明魅惑,却透着纯净的双眸,内心就是一阵烦躁。
上前,抬起一手,恨声道:“我今天好好叫你做人!”
夏至眉眼微抬,双手环胸。
脚下一动。
“砰!”
谢婉被踹出了数十米远。
所有人惊呆了。
夏至竟然敢打谢家大小姐?
她怎么敢?
谢征愣怔了一瞬,怒火攻心,跟着踹出右脚,怒喝一声:“你这个婊子!”
谁知少女的脚更快。
“砰!”
谢征狼狈地滚到谢婉的身边。
剧烈疼痛的心口将他的思绪带回那夜在暗夜的不堪境遇。
正在和其他贵妇人交流的谢大夫人听到风声,匆忙来看。
高傲地挤开人群,正准备威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却见自己的一双儿女齐齐趴倒在地。
像足了她养的两只宠物犬。
面上“唰”地红如猴屁股,滚烫灼人。
她双眸泛火地盯着夏至,正要开口。
夏如梦指着夏至大叫:“谢大夫人,夏至竟然敢打谢大少和谢大小姐。”
谢大夫人的母爱瞬间爆棚,冷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继女绑起来。”
“我看谁敢!”低沉富含磁性的声音传来。
众人纷纷朝门外看去,浑身一颤。
谢家的天煞孤星不是离开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谢沉渊单手插兜,迈着轻挑的步伐,冷笑着走了进来。
身后,谢成双眉微挑,梗直了脖子,得意地跟在左。
鬼卿的脸色很冷,跟在右。
谢沉渊走到夏至的身前,待确认少女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转过身挑眉看向谢大夫人:“我看谁敢!”
谢成跟着伸直了脖子,冷哼一声。
人群中,谢三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这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一手按住额心。
等今日宴会散了,得用鸡毛掸子好好伺候一下这傻儿子。
跟在沉渊身边这么久了,厉害的没学到,倒是越来越混了。
无人注意到的隐蔽处,一双仿若毒蛇般的绿眸紧紧盯着这暴风中心,嘴角微勾。
谢家,老大,老三,还有夏家的那个继女……
斗吧!
最好斗得三败俱伤。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轻松地抢到谢家了。
夏阴和司徒静应邀,也来了谢家宴会。
见夏至公然打谢征和谢婉,面色铁青。
无法面对周围的风言风语,司徒静悄无声息地后退。
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恰巧就在谢家老二的独子谢忍旁边。
谢忍嫌恶地看了一眼司徒静,“据我所知,那夏至是你的女儿吧,你不上去帮忙?”
司徒静没有注意到:这阴暗的一角竟然还藏了一个人。
闻言去看。
暗沉的光线并着那一身暗色系的西服将他的面容遮掩,让人看不真切容貌。
唯独那双幽绿的瞳,仿若蛰伏草丛间的蟒蛇,寻找着时机,给人最致命的撕咬。
谢忍!
谢家老二的独子!
聪明能干,是谢家未来的接班人的热门竞争人之一。
“夏至不在我夏季的户口本上,法律上来说,她不是我的女儿。”
谢忍轻笑出声,“那感情上呢?”
司徒静毫不犹豫地说:“我没有养过她,感情上就……”
被对方的轻“呵”声打断。
司徒静顿觉尴尬。
不敢再说下去,赶忙低下头离开。
直到来到另一个角落,这才松了口气。
那谢忍着实给人感觉邪门了一些。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传来另一道冷嘲声。
“司徒静,你来我这边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还喜欢夏如梦,愿意继续和你打交道吧?”
司徒静心下一颤。
暗道:倒霉,怎么就碰到陆夫人了呢。
可想到夏如梦即将嫁到陆家,给她和夏家带去无上的财富和荣耀。
她舔着脸,笑着说:“陆夫人,孩子们愿意在一起。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应该支持不是?”
陆夫人一听这话,就来火。
将艳青安排在陆家有一段时间了,可怎么都不见自家儿子有所动作。
“司徒静,你倒是好本事,女儿也得你的真传,学得一身的下三滥本事。”
司徒静尴尬着脸。
低着头,去到另一个角落。
司徒南跟着寒如霜正在品茶,看着场中央。
见司徒静坐在对面沙发。
寒如霜冷声道:“小姑子,娇娇有难了,你却不管不顾。你就是这么做母亲的?”
司徒静心不在焉。
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又走到了敌人身前。
寒如霜!
抢走司徒家的人!
“寒如霜,我的事,不用你插嘴。”她在寒如霜面前向来嚣张。
寒如霜冷笑一声:“我终于能理解娇娇为什么不认你了。换成我,我也不认。”
司徒静脸色一白,喝道:“你住嘴。”
寒如霜冷着脸,“司徒静,你不要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了你。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你咎由自取的。”
今天这个地步?
什么地步?
她成功地嫁进了夏家,成为了人人羡慕的豪门夫人。
怎么就是这个地步了?
想要和这个她向来看不上眼的大嫂吵上一架,可想到自己在外界所设立的温婉大气形象,愤然站起身,冷哼一声,回到夏阴的身边。
寒如霜冷眼看着她离开,对着身边的女儿说:“南南,看到了没有?你根本没有必要嫉妒一个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夏至。”
司徒家不会是夏至的。
夏家也不会是夏至的。
甚至于……夏至连个母亲都没有。
司徒南听了这话,不如以前,第一时间会觉得寒如霜是在偏袒夏至,反而是觉得在可怜夏至。
就好像看到路边一个快病死的小狗。
心生一股酸涩。
夏至她……其实过的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好吧?
为以前和夏至争宠的行为感到愚蠢。
……
“你去哪儿了?”见司徒静回到身边,夏阴不满地问。
司徒静面色一白,“我……”
夏阴:“行了!夏至现在和谢家产生了矛盾,你不要乱说话。”
司徒静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仿若旁人般地看回场中央正在对峙的几人,眸中全是戏谑。
野丫头,我倒是要看看,没了我这个亲妈,谁会帮你?
……
186谢婉被退婚
谢成已经出了面,谢三夫人也不好继续当作无事人一般看戏,扶着头出面。
“大嫂啊,你跟一群小辈较劲儿干什么?”谢三夫人笑意盈盈地站了出来,一脚狠狠踩在谢成的脚背上。
谢成:“……”
谢大夫人一见到谢三夫人,脸色更差了。
不就嫁了一个懂技术的好老公,被帝都谢家看重,才能待在盛京谢家?
一个卖水果的小摊贩出身,真以为自己嫁给了谢老三那个二愣子,自己就真是豪门的夫人了?
麻雀就是麻雀,就算进了凤凰窝,那也是麻雀。
可想到谢老三对谢家的重要性,谢大夫人也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不齿。
只听她阴阳怪气地说:“谢成要是我的儿子,成天跟一些不知好待的人在一起,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谢三夫人笑呵呵地说:“所以啊……大嫂,你的儿子只能是谢征这样的。”
谢成一听这话,憋不住,哈哈大笑。
谢征什么样的?
吃喝嫖赌,样样在行。
要不是因为前一阵时间,在暗夜被夏至打了,后来又被谢老大打了,搞不定今天这宴会,谢征都不在。
谢三夫人瞪了他一眼。
谢成立马捂紧了嘴巴。
被谢三夫人这般说,谢大夫人怒上加怒。
可单就这字面上的意思,对方好像也没说错什么。
她努力不去注意周围人眸中的讥讽笑意,阴沉地看向夏至:“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夏至给我儿子女儿赔罪。”
赔罪?
夏至微微挑眉。
当然不会。
她不出手,就会被谢婉谢征打。
到时候,谢大夫人还会让自己的儿子女儿跟她道歉吗?
显然不会的。
刚准备开口帮谢大夫人理解一下什么叫做正当防卫。
就被两个男人挡住。
谢沉渊和鬼卿:“不可能!”
异口同声。
谢大夫人整张脸都绿了。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
大多是夏至仗势欺人的言论。
夏至突然又有点后悔,不该那么光明正大地踢谢婉和谢征。
可当时看到师若云那么一副悲伤的样子,不受控制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踢出去了。
“你们让开。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她说。
鬼卿:“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谢沉渊:“好不容易能为你出一次头,给个机会吧。否则我就认为你是在嫌弃我了。”
夏至:“……”
谢婉踉跄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爱慕着的男人竟然这么帮夏至,嫉妒红了眼。
“鬼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即将订婚了?”
鬼卿微微皱眉。
好像听家里人提过,是有这么一回事。
以前不在意,毕竟娶谁都一样。
今天看来,除了谢家的人,娶谁都一样。
他不走心地说:“那订婚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全场石化。
婚姻岂是儿戏,说算就算了。
鬼家人同意吗?
谢婉惊呆了,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说取消就取消?我谢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鬼卿略一思索。
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管是订婚还是取消婚礼,都有一长串的流程走。
“云叔!”他侧眸看向人群中的一个方向。
戴着老式夹鼻眼睛的老人站出来,一手扶在左胸,恭敬地说:“少爷。”
鬼卿指着面色苍白的谢婉说:“这个女人,从我的联姻对象中剔除。”
云叔微笑着说:“好的,少爷。现在我就去办。”
几乎是三秒后,在场所有人都收到了一条信息。
【谢家大小姐谢婉德不配位,取消和鬼家少爷的定亲。】
所有人惊呆了。
这速度……
这效率……
谢婉看到短信的时候,大脑一阵空白。
鬼卿,竟然真地取消了和她的订婚。
如此神速的。
她费尽心思,抛弃一切尊严,求来的订婚,就这么没了?
“鬼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追了你那么久,从大学读书,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追你。为了你,我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鬼卿努力地思考。
印象中,的确有人在追他。
很多人。
花红柳绿的,长得都差不多。
他一个都没记住。
不禁疑惑地问:“你是哪个?”
哪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声嘶力竭的女人破防,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鬼卿竟然不知道她是曾经的哪一个……
她愤恨地看向夏至,“都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因为夏至,她怎么会被鬼卿嫌弃,又怎么会弄丢了和鬼家的订婚。
都是夏至这个祸害造成的。
“我跟你拼了!”谢婉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不顾及豪门闺女的形象,泼辣地冲了上去。
却是被谢三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你给我清醒点!”
谢大夫人终于从失去亲事的打击中醒悟,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商户女儿打了一巴掌。愤怒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你……”正要上去好好教训谢三夫人,忽被一道厉喝声制止。
她心神一颤,愣在原地。
理智瞬间回笼。
现在是谢家召开慈善晚会的时候,而她差点就毁了这晚会。
谢三夫人笑呵呵地看向走下楼梯的尊贵男人,说:“大伯,你终于舍得下来了。”
谢老大冷眼看了谢三夫人一眼。
谢三夫人笑得更灿烂了。
谢老大知道她的厚脸皮,也不多做纠结。走到正在哭泣着的谢婉身前,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道歉!”他命令道。
道歉?
众人惊呆了。
让一个真正的豪门大小姐对一个草包道歉?
不是开玩笑的。
谢婉怒吼:“我不!”
让她对夏至道歉,她绝不!
谢老大顿觉头痛,眼角余光瞥到人群中的白老不悦的神色,心下微慌,压低着声音说:“你要是不跟夏大小姐道歉的话,今天就给我滚出谢家。”
白老将谢至奉为暗夜大小姐的事情,还没有传开。
除了谢家长辈和夏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谢家能够攀上和石油大亨鬼家的亲事,也是因为暗夜。
讨好暗夜,是谢家必做之事。
谢婉不知道谢家背后的门门绕绕,被退婚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是谢家唯一的孙女,是盛京高高在上的公主。
向来都是别人巴结她,哪里存在她巴结别人的道理。
高高在上的尊严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不!”她嘶吼着,哭着撞开谢老大的肩膀,跑上楼。
187太年少,太轻狂
这一幕看的谢老大一阵肝疼。
他都养了一对什么玩意儿的子女,这么没眼光。
谢婉跑了,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追上去,只得转头走向夏至。
故作歉意地说:“夏大小姐,我女儿的事情,是她不对,你不要介意。之后我会送上一些薄礼,聊表我谢家的歉意。”
周围人被谢老大的态度震惊的三观尽碎。
尤其是隐在人群中的司徒静,看夏至的眼神很复杂。
早在上一次谢大夫人去夏家找夏至的时候,她以为谢家和夏至是敌对的。
今日看谢老大对野丫头的态度,明显就是将夏至当作座上宾的姿态。
隐晦地看着站在远处,今晚上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的夏如梦。
心生一股悲凉。
自从夏如梦上次从局子里被弄出来之后,便对她疏离了不少。
果然,别人的孩子,不管怎么都养不熟啊……
心思百转,再看被谢老大恭敬对待的夏至,心生一股骄傲。不自觉间,挺直了纤细腰杆。
果然,她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否则怎么能生出夏至这么一个连盛京第一豪门当家人都要以礼相待的女儿?
夏阴低着头,若有所思。
沉寂了十六年的计划仿若春笋般,再度冒出了头。
寒如霜见司徒静这么一副模样,瞬间就猜到了司徒静的想法。
冷笑一声。
身边的司徒南再度感受到夏至的可怜。
她没发现,现在的自己隐隐将夏至当成自己真正的妹妹对待了。
看着谢老大这般表态,周围的人羡慕了。
全场一片安静。
等着看少女露出狂喜,感恩戴德的表情。
夏至想收。
奈何灵魂不允许。
她狠狠咬牙,不情不愿地说:“千万别送!”
仿若巨石落入平静的海面,击起千层浪。
“夏至这是疯了吧?敢这么直白地拒绝谢老大,她是不是不知道谢老大在盛京的地位?”
“还是太年少,太轻狂了。以为打了人家的子女,人家不追究,就以为人家好欺负了?真是不知死活。”
“呵,这夏至啊,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一无所知,什么都不行的草包……”
谢沉渊和鬼卿站了出来,冷冷地看向说这话的人。
他们不喜欢听到任何有关夏至的坏话。
一个字都不行!
比俩人慢了一拍,刚踏出一步的云幽苦笑一声,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看来,不需要他了。
目光却是灼灼地看向场中的少女。
那人猛地低下头,双腿发抖。
怎么就忘记了还有这俩个不能招惹的人在。
心生悔意。
暗暗祈祷着这俩人快点忘记自己的存在。
众人也不敢再乱说话。
内心却是不屑。
谢沉渊是煞星又怎么样?一个弃子,能管得了谢老大这个长辈?
鬼卿的身份再高贵又怎么样?真会为了一个女人,和盛京的地头蛇作对?
众人来了心思,纷纷猜测着谢老大必定会大发雷霆,皆屏息观望,等着看好戏。
……
夏至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中,无奈解释道:“谢先生,真的没必要。”
可这听在谢老大的耳中,是对方嫌弃他的心意了。
觉得这夏至实在是不知好歹,却也不敢现场发作。
内心憋屈,神色间有些不悦:“那夏大小姐,你想要什么赔偿?”
夏至看了一眼身后碎掉的高脚杯,开口:“红……”酒……
忽而看到谢沉渊挑起的剑眉,改口道:“橙子汁。”
谢老大:“……”
全场人:“……”
谢沉渊低笑一声,搭着夏至的肩膀,漫不经心地说:“没事的话,小姑娘要去喝橙子汁了。”
夏至瞪了他一眼。
谢老大依旧不敢相信:“……好好……”
谢征早就偷溜回了楼上,趴在拐角处,阴沉地看着静喝橙子汁的少女。
小腹处的余痛还未消散。
他的恨意早已浓郁成墨。
夏至,实在是太可恨了。
在暗夜欺负他就算了,现在竟然敢欺负到他谢家了。
“啧啧啧啧……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低沉的讥笑声传来。
谢征不耐烦地看向阴暗处的幽绿瞳孔,“谢忍,你少来这一套。想要让我出面找死,我不上你的当。”
谢忍保持着梳离的微笑,说出的话夹杂着些微无奈。
“那就可惜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给你弄到能帮你报仇的药呢?”他摊开右手心,微微摇了摇头,“看来……只能扔了。”
谢征一看,赶忙抢过。
这药,他认识。
三步倒!
只要闻上一点点,就可以迷晕一头大象。
只能通过特殊手段,在黑市才能买的到。
一般的医院药房是没有的。
谢忍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声色平缓,反问:“改变主意了?”
谢征冷哼一声,威胁他:“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的话,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谢忍眯着绿眼,似是正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说的……”
……
在谢沉渊的热情注视下,夏至喝了整整五杯橙子汁。
偷偷看一眼隔壁桌上的红酒,有点无奈。
鬼卿疑惑地看着夏至左一杯右一杯,感慨道:“原来你喜欢喝橙子汁啊。”
夏至当作耳旁风听了。
自然不知道,以后的每天都能在桌上看到橙子汁。
“我要去卫生间!”少女站起身来。
谢沉渊点头,“要不要我陪你?”
夏至:“……变态!”
谁知鬼卿也问:“那我呢?要不要我陪?”
夏至:“……不用。”
……
正准备离开洗手间,就碰到久侯在门口的司徒静。
夏至直接无视了。
这让司徒静感到愤怒:“野丫头,你这是发达了,不认亲妈了?”
夏至并未理睬,洗了洗手,准备离去。
司徒静一把拉住少女:“你这是什么态度?野丫头,我告诉你,谢老大是盛京的天。你要好好地和谢征谢婉相处。我知道你好面子,等宴会结束后,我给你们牵线搭桥,你主动去认个错,到时候……”
“夏夫人……”夏至淡淡地开口:“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
司徒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了?”
夏至一把甩开司徒静的手,冷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的母亲只有颜玉。”
常年娇养,司徒静根本没什么力气。
被夏至甩地倒退数步。
踉跄地站起身来,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却早就被夏至跑了。
她追到卫生间门口,想要大骂:“野……”丫头。
忽地看到俩个贵女前来咬唇,不甘地收了声音,踩着恨天高,气愤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野丫头,等着吧!
她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亲妈对亲女儿更真心的。
颜玉是什么玩意儿?
按照城中村那些人的说法,就是个被甩的没有品德的三儿。
跟着颜玉,那就是自毁前程。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等夏至落魄了之后,还认不认她这个妈。
……
188终是救不了她
从洗手间到会客厅,必须要经过足有白米长的走廊。
夏至并不急着回会客厅。
漫不经心地游走在宽大的走廊上,无意地观看着庭院中的花草。
谢家不愧是盛京第一豪门,单就这些花草,就足有数十个品种。
全部都是名贵的品种。
夏至能够清楚地看到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地在扶着倒下的花。
“呜呜……”一阵女人的低泣声传来。
夏至本不想去管。
却听那声音叫住自己。
有点熟悉。
转头就见师若云双眼通红,神情幽怨地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很得意?”师若云缓缓靠近,哽咽着说:“看到我落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很得意?”
夏至摇头,“不,我很痛心。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师若云面上的富贵痣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泛红的新肉。
估计是被激光去掉的。
师若云:“你少装了。我是看透你了,你以前什么都不行是个草包的时候,就把我当朋友。现在你有资本,有朋友,有人撑腰了,你就看不起我了。”
夏至:“……我没有这么看你。你想多了。”
师若云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讽刺,大声叫着:“不,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就是看不起我。你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起我。”
夏至厉声道:“师若云!”
师若云从为见过夏至这般样子,一时被震住,顿了哭泣声。
夏至:“你给我听好了,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看不起你。真正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我只给你最后一个忠告,远离谢征,离开谢家。”
师若云笑了,神色瞬间变得得意,“你这是在嫉妒我攀上谢大少?”
夏至:“……算了,随你怎么想吧。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师若云不甘,追了上来。
几乎就在她追上来的同一时间,一只手从廊柱的死角处伸了出来。
夏至猛地将那人一把掀倒,抢过那人手中的药,正要灌进那人的嘴里。
“住手!”师若云阻止道:“给我。把药给我。”
这偷袭的人,她认识。
经常跟在谢征旁边,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药,她不认识。
但按照谢征的那个尿性,她很容易猜测出来。
今日,她受了太多的屈辱。
她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她深深看了一眼这白色纸药包,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师若云,你……”夏至猜测出师若云的想法,想要阻止。
师若云激动道:“夏至,给我!给我!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是的话,就给我。”
夏至果断将药扔了。
师若云疯了一般地冲进花丛,小心翼翼地去捡。
那焦急的背影透着瘾君子对药物的执着。
夏至:“……”
站起身来,神情在这一刻变得麻木起来。
师若云,她终究是救不了的。
……
谢征坐在楼梯间,心潮澎湃地等着好消息。
为了“好好报答”夏至,他可是特意选了最好最大最舒适的贵宾客房,找了身强体壮的男子。
敢当着众人的面打他,夏至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消除他内心的恨。
他一手拿着红酒杯,惬意地转了转,看向幽深似猛兽大口地深深过道,心情好了不少。
猪朋狗友围在谢征,几次张口:“谢大少,要不我们放弃了吧。我看伯父对那个夏至尊敬的很……”
谢征将酒杯砸向这个猪朋,“你这是觉得我应该放弃?”
那猪朋躲了过去,讨好地笑:“怎么可能?要是有人敢欺负谢大少你,不用你吩咐,我们几个兄弟几个也会冲上去,好好教训那个该死的人。”
谢征上扬嘴唇一角,冷笑道:“那我今晚上被夏至那个婊.子打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出现?”
猪朋瞬间哑口。
谢征冷哼一声,不屑地环视一圈。
“不能给我出头,就好好地跟在我身后,给我加油助威。少给我建议!我不需要建议。”
顿了顿,想到正事,他毫不掩饰地阴笑一声:“你们只管三十分钟后,将宾客引到那个房间就好。”
猪朋狗友们全部低下头,无一人敢说话。
谢征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尿性。
好听的话信口拈来,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
可等他出事的时候,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他不是没想过甩掉这些猪朋狗友。
可……
除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
谢大夫人对他的交友管控的很严。
根本就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心生一股懊恼。
恨不得立刻夺过谢家大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管是自己的母亲,还是暗夜。
想到这里,他眸色阴沉地看着二楼书房的方向。
也不知道爸和家族企业的那些董事有什么好说的。
都是一群表面一套,内心一套的老狐狸。‘
等他继承了谢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这些老狐狸。
这般想着,心情愉悦了不少。
回眸去看正门的位置。
忽见意想不到的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他猛然站了起来,一脚踹在就近的狗友身上,“那个婊.子怎么还在这?”
“也许是失败了?”有人小声猜测道。
谢征:“你给我闭嘴。”
正要去找夏至的麻烦,忽被一道哭腔叫住。
他烦躁地回头,怒吼:“你怎么还在这?我妈不是赶你走了吗?”
师若云缩了缩脖子,藏在后背的手紧紧抓紧手中的药包,讨好地笑着说:“我有办法帮你教训夏至。”
虽然跟谢征的时间并不长,但作为一中精英版的学霸之一,师若云的智商一向不低。
她知道谢征绝对不会吃亏,喜欢报复的性子。
谢征微微眯了眯眼,笑着说:“就凭你?”
师若云咬牙:“我和夏至是好朋友。”
谢征信了。
他看上师若云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
否则就凭师若云那毫无优点的脸庞和身材,以及那让人看不起的贫困户背景,他怎么可能会碰师若云?
不过是图心理上的安慰。
这次,他将师若云弄到这里当服务员,就是做给夏至看的。
他要夏至知道:得罪了他,哪怕是和她有点关系的人,都要受到他的报复!
他十分热切地随着师若云离开,在出门之前,再度叮嘱猪朋狗友。
“你们给我记住,三十分钟后,一定要将人给我引到那个房间。”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让夏至身败名裂,成为盛京的笑话。
……
189鬼卿的过去之谜
正巧经过的姜宁脚步微顿,斜眼轻蔑地看了一眼谢征。
在对方看过来的前一秒,回了头,心情十分不错地回到陆延年的身边。
“怎么了?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陆延年耐心地给她剥桔子皮。
姜宁一手侧撑着头,看向陆延年:“嗯,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陆延年轻笑一声,说:“什么好消息,说出来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姜宁:“谢征要对夏至下手了。”
陆延年剥橘子皮的手微顿,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的确算是个好消息。”
姜宁眨着大眼,问:“我听说以前夏至给你写过情书……你就不想帮帮她吗?”
陆延年的手再度微顿。
就在将夏如梦从局子里捞出来的那段时间,他收到了一个匿名视频,还有一则匿名短信。视频是夏如梦拜托夏至将自己的情书交给陆延年的对话。
匿名信则是直接明晃晃地表达着笔者对他的不屑和鄙视,连自己未婚妻的字迹都认不出,白长了一颗人类的脑袋。
当时的他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竟然是想打电话给夏至,解除矛盾。
若不是陆母及时出现,知道了这件事,阻止了他这疯狂的想法,想必现在的他在夏至面前,必定是抬不起头的。
“延年哥哥?”姜宁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陆延年回身,温和地笑了笑,将剥好的橘子递到姜宁手中,“吃吧!知道你不喜欢吃橘络,我清理了。”
姜宁眉眼弯弯,笑着说:“延年哥哥,还是你贴心。”
“延年,我也想要吃橘子。”夏如梦幽幽地看了一眼姜宁。
后者瞬间收了笑容。
夏如梦内心冷笑。
不要脸的狐狸精。
对着陆延年软声道:“我等了你很久,都等不到你,就主动来找你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陆延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不少。
可对上夏如梦温婉柔和的面容,又气不出来。
最后对着姜宁说:“我还有事,就走了。”
姜宁漫不经心地轻“哦”一声,“没事,我自己玩。”
陆延年拉着夏如梦离开。
后者回头挑衅地对姜宁一笑。
姜宁握着橘子的手紧紧一捏,粘腻的橘子汁瞬间碎裂开来。
她神色幽幽地看着夏如梦。
好想杀了这个女人啊……
可是不能!
这个女人是延年哥哥最爱的女人。
她不想看到延年哥哥悲伤痛苦的样子。
双手缓缓放松,将视线放到那个唯一能够吸引她注意力的少女身上。
粉嫩的双唇微微一张,伸出水嫩鲜红的舌尖,轻舔唇角,缓缓开口:“夏……至。”
……
夏至隔空回望姜宁。
后者邪肆一笑,将坏掉的橘子一股脑地塞进嘴巴。
神色尽是享受。
夏至收回视线,看着桌子上的一排照片。
男男女女,足有七个。
都是来参加这个宴会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灵魂是红色的。”
谢沉渊一眼瞟过夏至所说的这些人,赞赏地点头。
“不错,你选的这些人身上的煞气已经无法驱除了。就算我不出手,过不了多久,因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去。”
鬼卿坐在一边,一脸懵逼地看着俩人交谈。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是他能听得懂的。
“娇娇,你们在说什么?”
夏至看了一眼谢沉渊,见后者微微点头。
再无隐瞒的打算,“说来话长,这里不适合说。等回去了,我详细地跟你说。”
鬼卿笑了笑:“好。”
谢沉渊站起身来,将他拉起来,“不用等回去说了,我现在就告诉你。”
强制地将鬼卿带走了。
“大小姐。”白老忍了很久,终于找到机会来找夏至说话。
对于白老,夏至一直存有好感。
身居高位,却从不气势凌人。
她客气地回了句:“白老。”
白老看着已经远去的勾肩搭背的俩人,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感谢你接受鬼卿,并且让鬼卿过的开心。”
夏至敏锐地听出话中之意。
上一世,相处的时间太短,她还来不及了解鬼卿的过去,就死了。
这一世,相处了这么短时间,每次在涉及到家族的时候,鬼卿都会刻意回避。
她便懂事地不主动去问。
M国石油大亨的儿子,这恐怕只是个噱头,或者说只是他其中一个最不厉害的身份罢了。
可面对白老,她终究还是问了:“白老,能告诉我一些关于鬼卿过去发生的事情吗?”
白老歉意道:“抱歉,这个我不能说。”
顿了顿,试探性地问:“你会因为少爷的身份,而选择和不和他做朋友吗?”
夏至:“当然不会。”
鬼卿是她的朋友。
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
和他的身份无关。
听到夏至的话,白老放心了不少。
“大小姐,我明天就要去帝都一趟。恐怕这段时间都不能照顾少爷了。要麻烦你们一家了。”
夏至点头。
白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将这些年憋在心口的难受全部发泄出来。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一边感叹着,一边走进正在等待着他的一群人。
回归人群的白老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坚韧果敢,哪里有在夏至面前表现出来的忧愁。
夏至想:这个老人应该活得也不容易吧。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夏至坐在位子上,看着数十标榜富豪的人为了一个古董,一个收藏,争相竞价。
收获的钱,全部捐出去给山区那些贫困的孩子。
“大佬,你可不要以为谢景善良,哪怕他每天喝着美酒,还会惦记着那些可怜的孩子。”谢成兴奋地坐到夏至身边。
夏至瞬间明白。
估计是谢老爷子的意思了。
环视一圈,谢老爷子和司徒老爷子一个都没来。
谢成:“老爷子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交给谢景办的。”
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夏至的耳边,“我刚刚看到你那个同学师若云和谢征进房间了。”
……
竞拍已经进入尾声。
这是最后一件拍卖品。
夏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看了看门外的夜色,双眸微眯。
黑夜好似明朗了几分,不如来时黑的那么浓烈。
随着锤子敲定,慈善竞拍结束了。
几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正是谢征的那些猪朋狗友们的。
“不好了,出事了!”
190谢征入坑
谢大夫人烦躁地出口:“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
狗友凑近谢大夫人的耳边,说:“夏至在楼上和人在……滚床单……”
谢大夫人一直在忙着应酬,而夏至又坐在阴暗的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一直以为夏至早就离开了。
现在一听这话,眸子放光。
机会来了。
夏至打了她的一儿一女,她本想等今日这宴会过后,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夏至。
想不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内心燃起熊熊战意。
她要夏至身败名裂!
她努力控制住内心的欢喜,客气地说:“我谢家本是清白之家,想不到竟然就在我谢家,干出了……”
后面的话,她表现地太难以启齿。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今日在我谢家,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谢家都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种愤怒到想说,可又说不出口的矛盾勾起在场无数人的猎奇心理。
更有无数好事的人跟着狗友们上了楼,来到最豪华最大的那个房间。
狗友们对视一眼,用力撞开门。
待看到室内的场景,脸色大白。
……
凌乱的房间内,男人女人的衣服随意地散落一地,女人的哭泣声伴着男人的低吼声从床上传来。
看清床上的女人的脸,狗友们浑身发寒,面色可见的害怕起来。
对着已经聚集到门外的宾客说道:“赶紧给我离开。“
“谁都不准走。”
人群让出一条过道,谢大夫人面上透着浓浓的兴奋和期待。
她大声说:“谁也不要走!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看谁这么不将我盛京第一家放在眼中,敢在我专用的休息房间内乱来。”
这最大最豪华的房间赫然是谢大夫人专门用来接待那些最尊贵的客人的。
来到这里之前,她已经打探清楚了。
那些尊贵的客人没有一个离场,所以……
这里除了夏至之外,便是另外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
她兴奋地走上前,却被狗友们拉住:“伯母……”
“滚!别乱叫。”谢大夫人冷喝一声,“一群吸我儿子的吸血鬼!要不是我儿子不听我的话,和你们混在一起,你们以为,就凭你们那几百万的身价,今天能进得了我谢家的大门?”
狗友们面色一白。
听到周身的鄙视嗤笑声,狗友们在这一刻恨不得谢家人全部都去死。
可……
有个狗友内心气不过。
他至少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攀上谢征的。
而谢征有什么?
除了有一个好的家世背景,什么都没有。
他松了手,并且对剩下的狗友们使了个颜色。
剩下的狗友们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仅仅迟疑了一瞬,不再阻拦众人。
不是他们办事不利,而是谢征自己不给力,再者谢大夫人太强势,他们阻止不了。
狗友们迫不及待地即开人群,离开了谢家。
谢大夫人冷哼一声,更加看不上这些狗友。
思考着:得找个时间,断了谢征和他们的联系。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她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让夏至身败名裂。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聚在这里?”谢三夫人从门外走进来。
谢大夫人冷笑一声,并未理睬。
直到看到跟着进来的蓝裙少女,理智被惊讶冲散。
“你怎么在这里?”
夏至挑眉:“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不是你让大家上来吗?”
谢大夫人一噎,说不出反驳的话。
夏至在这里,那这个房间里的人是谁?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
这谢家,她可是女主人!
愤怒喷薄而出,她大踏步冲了上去。
对着赶来的保安说道:“把这对狗男女给我分开。”
保安们冷着脸上前,大力地将男人推开。
众人看到了女人的脸,也看到了男人的脸。
谢大夫人只觉晴天霹雳。
上前一巴掌甩在光着身子,低声哭泣的少女脸上。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勾搭我儿子?”
剧烈的疼痛,让师若云清醒了几分。
她低着头,嘴角划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可不会蠢到单纯地只给谢征下药。
她自己也吃了。
她慌张地抓过被单,羞耻地去盖住自己的身体,泪如泉涌。
上牙紧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声哭泣声。
委屈且悲伤极了。
再看谢征,看上去还沉浸在迷幻之中,不满地低吼了一声,去抓师若云:“婊子,别给我跑。今天我非办了你不可……”
众人恍然大悟。
对师若云生出了几分怜悯。
这可怜的少女啊,就这么被糟蹋了。
有好事者偷摸摸地拍下视频。
谢大夫人此刻的心思全部都在谢征身上,见儿子还要继续,赶忙上前,一巴掌重重甩在谢征脸上。
一点作用都没有。
愤怒地命令保安:“给我把他绑起来!”
又对着身后的宾客怒吼:“你们都给我出去。”
此刻的她身上,哪里能看到平素遇事不乱,端庄大方的模样。
宾客们自觉地退出。
内心却是笑开了花。
“夏至,你给我站住!”谢大夫人用力拽住夏至的手腕,红着眼质问:“你是不是都知道?”
夏至甩掉谢三夫人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
谢大夫人:“不,你知道!这个房间的女人,本应该是你。”
“这就好笑了,你可要看清楚了。床上的女人是你儿子的情人。这两个人情不能自已,跟我家夏至有什么关系?”
谢三夫人嗤笑一声,拦在夏至身前。
谢成赶忙跟了上去,也挤在谢三夫人身边。
俩人将夏至挡的严严实实。
谢大夫人被气疯了,颤抖着手左右指着谢三夫人和谢成母子。
“好好好!你们真是好的很,我迟早会把你们母子赶出去的。”
谢三夫人:“那你可要失望了。这个谢家可不是你谢老大一家说的算的。而且……”
她甜蜜一笑。
谢成:“……”
糟老婆子又在想糟老头子了。
又听谢三夫人缓缓道来:“要不是我家那位不喜欢琐事,现在轮得到你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说完,挽着夏至的胳膊,“我们走。”
三人刚走出门,就听到房间内砸桌子椅子的声音,紧接着是谢大夫人的声嘶力竭的嘶吼声。
“你这个低贱的女人,休想进我谢家的门……”
191是不是死了就不用忍了?
谢家的闹剧,众人看的津津有味。
离开的时候,看谢老大的眼神,格外有深意。
谢老大面不改色,一一告别客人,内心却是恨不得打死谢征这个混蛋儿子。
谢忍坐在车子上,看着渐渐远离,隐匿在黑暗中的四层豪宅。
幽绿的眸微眯。
“少爷,你今晚上做的很好。”充当司机的保镖缓缓道来:“老爷来电话夸奖你了。”
谢忍不屑一顾:“大伯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娶了大伯母这样的妻子,没教好孩子。就算他再聪明再老狐狸,身后跟着拖后腿的老婆孩子,也是走不远的。”
保镖:“少爷,你说的对。哪里像夫人那般聪慧。”
谢忍却说:“不!还有谢三夫人。”
车内安静一瞬。
保镖:“少爷,接下来的武道大比,你胜算多少?”
谢忍漫不经心道:“百分之九十吧。剩下的百分之十,是留给谦虚的。”
保镖激动道:“少爷,老爷为有你这么个儿子而自豪。”
谢忍并未回答,最后看一眼豪宅大方向,讥讽道:“等我拿到武道大赛的冠军,谢家也该换家主了。”
“少爷,我提前祝贺你。在这盛京,以后就是少爷您的天下。”
“盛京?”谢忍轻笑摇头,“我想要的可不是盛京的谢家。”
“那少爷您想要的是……”
谢忍闭着眼,缓缓道来:“帝都!”
保镖沉默一瞬,赞赏道:“以少爷你的才华和能力,整个谢家都该是你的。”
谢忍不再说话,靠在后排座上,闭着眼小憩。
脑海中第无数次地浮现年少时的无助的悲伤。
他出生在众人羡慕的谢氏家族,身份尊贵。
却无人知:小时候的他活得宛如佣人。
父亲谢老二没有哥哥谢老大的商业能力,也没有弟弟谢老三的高智商。
能力平庸,是三兄弟中最平凡的。
最不得家族重视。
自有记忆开始,他就总是在受谢征和谢婉的欺负。
每次去找爸爸诉苦求助,只得到父亲胆怯的教导:“你又没有死,忍着。”
谢忍不明白,是不是等自己死了,就不用忍了?
母亲紧紧抱住他,哭诉着自己当初眼瞎,以为嫁给了爱情,全家齐心协力,必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上了小学了,已经知道了不少。
自己的母亲就是单纯地为了钱嫁给父亲。
母亲难过是真。
后悔也是真。
一切原因却是没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父亲的懦弱,母亲的爱慕虚荣,让他渐渐麻木。
看着别的一家子幸福在一起的画面,他只想去摧毁。
度过了自闭的童年,他也经历了悲痛的青少年。
曾经期待被挽救,后来却失望的发现,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他顿悟了。
同时也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他更加努力。
凭借着年少时,无意间从谢老爷子那里听到的话:“进入武道,才算是有资格看到这个世界最隐秘的存在,成就更强大的自己。”
他心动了。
连夜出发,踏遍全球,寻找能够教导自己武道的师父。
他成功了。
他遇见了师父。
在师父的精心教导下,慢慢成才。
当他学有所成,准备带着师父旅游。
谁也没有想到意外来的那般突然。
烽火燃烧处,年迈的老人佝偻着后背,将他推出爆炸圈。
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
他嘶吼着,想要冲上前,却因为受伤的后腿,根本无法前进半分。
他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烽火吞噬。
他生命中唯一的光灭了。
自此发誓:这辈子,他定要走上人生顶点。
……
夏如梦今晚上怎么都没有想到,夏至真地敢当着那么多的人打谢征和谢婉。
这俩人是谁?
在盛京,堪比古代的太子和长公主。
在这俩人面前,谁不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供着,呵护着。
谁敢不敬?
可夏至不敬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俩姐弟的脸打的啪啪响。
谢老大一定是疯了,竟然维护夏至,还要自己的亲女儿给夏至道歉。
愤怒地谢婉回到楼上,因为怒气,给了她一巴掌。
“看到你们谢家的人就来气。”
夏如梦那一刻恨不得冲下楼去,掐死夏至。
为什么要连累她?
她费尽心思,好说歹说地终于劝好了谢婉这个长公主,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可她又看到了什么?
她的未婚夫竟然在给另一个女人剥橘子。
他怎么敢?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
她不受控制地去打扰了。
事实证明,她这个正宫的做法是对的。
姜宁那个狐狸精对她敢怒不敢言。
自豪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温和沉温的男人,内心止不住的自豪。
夏家和谢家算个什么东西,等她和延年结婚,成了帝都的豪门夫人,这些曾经欺负过她,看不起她的人,都得跪舔她。
打开车门,她温柔地看着他:“延年,你……”
“延年哥哥,陆伯母有事先走了。我没车回家,只能蹭你的啦……”即开夏如梦,坐到副驾驶位,天真地冲着陆延年眨了眨眼。
陆延年轻笑,无奈道:“谁让你不早点回去?”
少女撅着唇,十分懊恼道:“人家刚回来不久,和以前的小姐妹有很多话要说的,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时间。延年哥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声音很嗲,听的夏如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紧紧握拳,眉眼阴沉地看着这个鸠占鹊巢的人。
这个贱人!
少女好似才看到夏如梦,无辜地问:“嫂子,你不会不高兴吧?”
夏如梦咬着牙:“不介意!”
她快要和延年订婚了,绝对不能让延年以为她是个小气巴巴的人。
陆延年哪里不知道陆母的打算。
他也清楚艳青的想法。
看着俩个女人明争暗斗,内心说不出的有成就感。
男人的成功表现在两方面,一是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二便是他所拥有的女人。
自觉这个想法,再面对夏如梦,他并不如以前那般愧疚。‘
白月光已经不是以前那般纯洁无暇,而他也不是以前那个不知男女情事的痴心男人了。
有些感情,变了。
打开车门,眼角余光,忽地瞥见那道销瘦的身影。
他赶忙关上门,小跑了过去。
没了陆延年在场,夏如梦再也维持不住温婉的假面,冷声对身边的艳青说:“你最好打消不该有的想法。下个月我和延年就要订婚了。他对我的爱,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撼动的。”
艳青笑嘻嘻地说:“嫂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夏如梦一看到这张狐狸脸,内心就火。
憋着气,将小姑娘挤开,坐上了副驾驶位。
未婚夫的副驾驶座,只能她坐。
即便是干妹妹也不行。
……
192感情和利益
正要上车的姜宁被叫住。
笑着看回身后人:“延年哥哥,你怎么来了?”
陆延年大气地笑着道歉:“今晚上,是我怠慢了,你不要介意。”
姜宁摇头,“我是来谢家作客的,该招待我的人不是你,是谢家的人。所以你不用道歉。”
陆延年松了一口气,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姜宁侧眸看向他身后的车,“不用了,我还有事。”
脑海中,全是夏至。
陆延年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搭话,离开了去。
姜宁微微低眸,看着脚尖。
如果延年哥哥继续坚持送她的话,她还是乐意的。
不过,没关系。
她转头去看另一边,眼角满是兴奋。
有一个更有趣的人,等着她去招呼。
……
面对热情如火的寒如霜,夏至有点头痛。
“娇娇啊,今晚上你就去司徒家睡吧。不仅仅今晚上,以后你都可以住在司徒家。你的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公主风的喜不喜欢?要不还是北欧简约风吧。
上次我去你家,看了你的房间,很简单,但也太简单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精致点好。娇娇,你说怎么样?”
夏至:“……真的不用,舅妈。”
寒如霜更热情了,“用的用的,自从爸回来之后,一个人更孤单了。你来司徒家,也好陪陪爸……”
又将身后的司徒南拉到眼前,催促道:“你倒是跟你表妹说句话啊。前几日,不是你亲自给你表妹选的床单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这丫头啊……”
司徒南面色一红,赶忙打断:“妈!”
寒如霜笑呵呵地捂着唇,“娇娇啊,你表姐就这性子,别扭的很。明明很喜欢一个东西,总会表现的很反面,你不要介意啊……”
夏至笑着说:“没事!今晚上,妈还在等着我。等过段时间,我就去司徒家。”
寒如霜惊喜,“娇娇,你记住了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啊……”
说着说着,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去给司徒老爷子打电话。
“爸,我办事你放心。娇娇已经答应了……您老人家刻意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好的……我知道了……”
夏至觉得这个舅妈很唠叨。
“表……夏至……”司徒南一手紧紧捏着裙角,姿态是夏至不曾见过的扭扭捏捏,“就算你住进了司徒家,我也不会让着你的。”
夏至笑着点头,“嗯,你不用让着我。”
和以前一样的话,却因轻松的气氛,变得温和起来。
司徒南紧绷着的心松了开来,习惯性地高傲冷哼一声。
刚哼完,又有点后悔。
利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去看夏至,见对方并不在乎的样子,暗暗懊恼。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虽是这般想着,姿态端的更高了几分,小声道:“夏至,司徒家是我的,你夺不走的。”
夏至:“……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她想要,灵魂也不愿意啊。
寒如霜见俩人之间的变化,满心欢喜。
这样的话,爸就会放心地把司徒家交给南南,不用担心南南以后针对娇娇了。
瞥到缓缓走来的西装身影,寒如霜拉过司徒南,戒备了不少。
司徒老爷子念着和谢老爷子的交情,不介意谢沉渊煞星的背景。
她可是介意的很。
夏至将寒如霜的反应看在眼中,心疼谢沉渊。
想来,还有不少人是这么看待沉渊的。
谢沉渊直接忽视了寒如霜母女的反应,轻声对夏至说:“走吧,玉姨又打电话来催了。”
夏至对着寒如霜道了别,这才离开。
远离谢沉渊,寒如霜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司徒南终于开窍,知道为了长久的未来,即便再不喜欢夏至,也会去亲近。
这是干大事的人必备的心理素质。
她笑着说:“我女儿长大了。记住你今天的表现,以后都要这样,最好让娇娇喜欢上你,这样的话,你爷爷才会更加喜欢你。”
司徒南心下一寒:“你以为我是装的?”
寒如霜以为这是女儿被看穿的别扭。
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这样,迫切地想要拥有自己的私人秘密。即便是父母,都不能将她看透。
她无奈地说:“好了,你不是装的。行了吧?”
司徒南的眸色冷了下来,“妈,在你眼中,任何情感的付出是不是都要有利益可图?”
寒如霜的确是这么想的。
可被女儿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太现实。
有点难堪。
“难道不是吗?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利益维护,又有多少人愿意持续不间断地付出自己的感情。不管是父母还是夫妻还是亲子关系。
南南,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按照你的想法来的。你快成年了,若想要走在别人的前面,更好地控制司徒家的产业,你就要明白一个道理……”
她的声音严肃了不少,“你要具备撑手别人承受不了的能力,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物质上的……”
司徒南后腿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寒如霜,问:“那你呢?”
寒如霜微微皱眉,“我什么?”
司徒南痛苦地问:“那你对我呢?你这么费心机地培养我,你是不是也想从我身上获得利益?比如……通过我控制整个司徒……”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一方天地。
司徒南紧紧捂着发红发胀发痛的右脸颊,泪水瞬间浸湿眼眶。
咬牙跑上了车。
体会过颠沛流离的无助,她不会再轻易离家出走。
可……
她真地好迷茫,好无助。
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人倾诉。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却发现明明有一百多个好友联系人,却无一人能够真正地懂她。
她捂脸痛哭起来。
这一刻,她竟然奇异般希望夏至能够在身边。
寒如霜呆愣地看着发疼发红的掌心。
那一巴掌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甩出去了。
她又打了南南。
微微自责。
她无助地一手盖住脸,苦笑一声。
自从丈夫去世之后,整个司徒家,几乎是她一个人支撑。老爷子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济了。
她没办法,逼着自己强大的同时,还要逼着南南强大。
她一手用力地摁了摁疼痛不止的大脑。
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能撑一天是一天吧。
“看来我得放松一下了。”她又是苦笑一声,缓缓抬步离开。
……
193师若云怀孕
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内。
夏至眸色深深地看着寒如霜的单薄的背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
寒如霜的脑癌,晚期。
得尽快找个时间给寒如霜做手术了……
“你不用担心,司徒家不会倒的。”谢沉渊缓缓道。
夏至收回视线,看着已经宾客散尽的谢家庭院,问:“鬼卿呢?”
谢沉渊微挑眉头,“你担心他?”
夏至眯了眯眼:“你不准欺负他!”
谢沉渊单手捂心,一副悲伤地模样:“在你眼中,我像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吗?”
夏至诚实地点头,“嗯。”
谢沉渊:“……娇娇,你这么说,我很伤心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勾。
看上去情绪和之前一样。
受伤的种子埋在眼底深处,是少女不曾探查到的。
夏至低着头,沉默了。
后又抬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都是我最重视的人。”
谢沉渊长叹一口气,“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擅长撒谎。”
眼底的悲伤却是散了。
……
谢成坐在另一辆车子内,双手趴在车窗上。
长叹一口气,“渊哥啊,你这速度简直是龟速啊,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大佬啊……”
一个暴栗落在他的头上,他痛叫一声,对着身后的女人不满道:“宋女士,你难道不知道人的大脑是人最重要的部分吗?打笨了怎么办?”
谢三夫人眯了眯眼,从后排座上拿起鸡毛掸子,在手心中掂了掂。
“臭小子,你皮痒了?嗯?”
谢成举双手投降,“妈,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仔细想一想啊,你要是把我打笨了,以后就没有人能继承爸的基业了……”
谢三夫人冷笑一声:“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回去给我在实验室待一个星期。”
谢成立马求饶:“妈,你饶了我啊。我才二十二啊,正是最美好的年纪。该是出去见世面的时候,哪里能跟个糟老头子一样,闭门不出呢。妈……啊……妈,别打我屁股。妈……救命啊……”
谢老大看着谢三夫人的车离开,不屑一笑。
三弟啊三弟,就算你智商超群,被国家看重,为人类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又怎么样?
你的儿子可没有继承到你的完美基因。
这盛京的谢家,只能是我的。
你就乖乖地待在实验室里,为我的事业做垫脚石吧。
然而,他的好心情在他踏进客厅的瞬间,消失不见。
安静的客厅全是少女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谢征已经恢复了理智,回想到之前被师若云算计的一幕,心生愤怒,上前一脚将师若云踹倒。
“婊子!你竟敢算计我!”
师若云双手抱头,泪水早已糊了满脸。
谢征的力气很大,这一踹,直接将师若云踹趴下,再无法爬起。
她恨!
恨束缚住她,仿若吸血鬼一般的家人。
恨不念旧情的夏至。
恨谢征的绝情。
恨这不公的世道。
谢征地力气越来越大。
要不是师若云这个婊子,他今天怎么会丢这么大的人。
大学是没有办法继续读了,只得转学。
他还没有玩够呢。
都是这个婊子的错。
谢大夫人坐在一边,双手端着高端茶盏,淡淡品尝着。
她一口一口轻抿。
听着少女的哭泣声,就觉得心烦。
但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算计,就生气。
要不是今天那一幕被太多人看到,她真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杀了。
“够了……”
谢老大大踏步走进,皱眉看向地上已经疼到昏迷过去的少女。
又不满地看向依旧一脸不解气的儿子谢征,心烦的很。
他这么英明睿智的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草包儿子,竟然被这么低端的伎俩算计到。“先发个声明,你们的情侣关系吧。”他说。
谢老爷子最是在乎人品。
要是让谢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脚踏好几只船,还乱搞的人,怎么会放心继续将盛京谢家交给自己?
最重要的是,谢家名下公司最近遇到了资金链锻炼的威胁。
一个国外新崛起的新贵企业抢走了他的无数大客户,他正需要帝都谢家的帮助。
这种时候,绝不能做出任何让老爷子不满的事情。
一听谢老大的话,谢征惊呆了。
“爸!你说什么?不就是一件丑闻,稍微掩饰一下,不就过去了。为什么让我要这么个女人做我的女朋友?”
谢大夫人猜到了谢老大的顾忌,略微思忖一番。
赞同道:“阿征,你先按照你爸说的办。大不了一个月后你在对外宣传,说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你逼不得已分手。”
谢征不愿意。
可看到父母持同一个想法,也不敢反驳。
谢老大:“来人,将这个女人送到第一医院吧。人绝对不能在今晚上死了。”
其中一个老佣人恭敬地站出,将昏迷的师若云拖了出去。
刚离开谢家人的视线,她紧紧抱住昏迷中的少女。
“是妈没本事……对不起,当初不应该因为穷,将你送人啊。是我害了你啊……”
谢家人的打算终究是落空了。
在将师若云送医的当晚,就被查出怀孕一个月。
谢家人有喜有悲。
重视子嗣的谢老大喜不自禁:“这孩子必须留下来。”
谢征当即反驳:“爸!你这是要我娶了那个穷女人吗?”
谢大夫人微微皱眉:“先定个婚,拖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在结婚前,找个理由让这个女人净身出户。阿征,到时候,那个女人随意你处置。”
谢征紧抿双唇,小心地看了一眼谢老大,见后者并未反对,接受了。
谢家现在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
他绝不能引起谢老爷子不满。
内心已经计划好如何将自己的怒气发在师若云身上。
夏至,他动不了!那就动师若云!
不是要死粘着他,要待在谢家吗?
那他就让这个婊子永远留在谢家,感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
盛京第一医院,最奢华的VIP病房内。
师若云惬意地靠在病床上,吃着刚刚空运过来的车厘子。
一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
“若云……”老佣人担心地问:“你还在上高中,现在就怀孕了,这样不好……”
194还不出来给我撑腰!
“闭嘴!你别这么叫我。”师若云将车厘子砸向老佣人,“你不配!”
在她苏醒后,老佣人就把俩人的关系说开了。
师若云不相信,可看到老佣人拿出来的亲子鉴定。
哑口无言。
那一瞬间,她没有感受到重逢至亲的喜悦,反而是更深的恨意。
她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无能的女人的女儿?
谢家的佣人!
多么卑微的身份。
老佣人弯着腰去捡橘子,苦着脸说:“妈对不起你,是妈的错。接下来,不管你想要什么,妈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你。”
师若云冷笑一声,不屑地上下大量一下老佣人。
忽地想到什么,不屑一笑:“好吧!我原谅你了。”
老佣人惊喜,问:“真的?”
师若云:“只要你能帮我嫁进谢家。”
谢征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自大自私又愚蠢,小肚鸡肠的小男人!
会轻易的接受一个算计过自己的女人做妻子?
别开玩笑了。
现在,他恨不得弄死自己吧?
她毫无感情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冷笑一声:“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老佣人云姨还是有点不放心,“若云,那上学的事……”
师若云皱眉,不悦道:“我都怀孕了,还上什么学?”
云姨还想再劝,“可是……”
“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过上人上人的生活。现在我有一条更轻松更好的路走,我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
老佣人哑口无言。
她年少的时候,笨的很。
上完高中就自主辍学去打工了,并没有上过大学。
知道女儿考进一中,还在精英班的时候,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乐观地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失败的,至少还有个聪明的女儿。
可是……
在谢家当佣人这么久的时间,她自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不公正。并不是只要成绩优秀,上学读书的人就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反而那些高学历高智商的人,在遇到人生挫折,也容易走上人生绝路。
有些人啊,一出生就站在了领奖台上。
和他们这些从底层社会往上爬的人不同。
如今看来,女儿坏了谢征的孩子,倒是一件好事。
可……谢家的那群人……
哪一个又是好招惹的?
想要劝女儿放弃进入谢家,可在见到少女对美好未来的志在必得,终究是说不出一个字。
她穷苦潦倒了一生,更将女儿抛弃。
如今哪有资格去提意见?
都是命啊。
她背过身去,粗糙褶皱的手擦去眼角的浊泪。
她已经错了一次,接下来,不管女儿想要什么,她都会用命去争取。
还债!
……
“夏至,你知道吗?师若云辍学了。听说是怀孕了。”王野凑在夏至身边,小声说。
夏至落笔的速度慢了一拍。
转而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继续扫题。
王野知道夏至只要开始做题,就不理人的特性,也不觉得受了冷落。
拿着笔,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原来以为她会努力读书,考帝都大学呢。”
师若云是一中的贫困生。
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努力,立志考上帝都大学。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努力的人突然说辍学就辍学了,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夏琛:“你和她关系很好?”
王野:“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挺意外的。”
夏琛:“期末考试,你准备好了?”
王野面色一白,赶忙拿出书本,埋头苦看。
要是这次期末考再不及格,老妈一定会把自己老爸打的死去活来的。
想到老爸那求生欲极强的眼神,王野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
夏至做完题目,背起书包,朝着高三班级所在的三楼走去。
高考临近,所有学子们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努力。
夏至站在高三一班的门口。
看向坐在最后最靠窗位置边上的少年,眉眼微弯。
同桌率先看到夏至,捣了捣颜念修。
少年见是自家姐姐,快速整理书包,走了出来。
“姐,走吧。”
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看的夏至嘴角一抽。
今天是去盛京第一武馆的日子。
帝都第一武馆在盛京的分馆。
谢沉渊介绍的,说:“锻炼了这么久,是时候去实战了。”
也不知道第一梦是怎么说动谢沉渊的,在那么多的武馆中,谢沉渊偏偏选中了第一家的。
“念修,我觉得你还是以学业为重的好。打打杀杀不好。”少女迟疑道。
颜念修:“不!姐,这段时间,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要去辉光学院。”
夏至:“……你说过了。你还说过你想当警察……”
颜念修尴尬地挠挠头,“是吗?”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至,“你会支持我吗?”
夏至:“当然。不过……”
少年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
夏至:“就不知道妈会不会同意了。”
颜玉,向来追求安稳和安全。
这次的餐店,要不是因为夏至金钱上和全家精神上的支持,颜玉是没有勇气去创业的。在颜玉的印象中,警察这行业是很不安全的。
想要得到她的同意,很难。
颜念修自是知道这一点,“我先填志愿……”
夏至:“……”
……
盛京第一武馆。
门面装修很普通,左侧是跆拳道馆,右边是空手道馆。
夏至和颜念修到达的时候,就见俩个身着白色道服,腰间绑着黑带的中年男人在打。
另一个随意穿着蓝色短袖裤衩的男人坐在一边的大石墩上,惬意地喝着茶。
见到夏至和颜念修出现,激动地跑了上来,笑呵呵地说:“你好,我是这里的馆主伍更,终于等到你们了。”
一手紧紧去抓夏至的手,被颜念修挡了开来。
馆主十分尴尬地挠头,“夏小姐,我师父已经交代过了,你放心,你弟弟选择第一武馆,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嗖……”
一根尖锐的竹签被空手道的人打了过来。
他随意抬起右手,双指一夹,反手将那细竹签弹了回去。
空手道的人被弹飞了。
跆拳道的人似乎很不满伍更的打扰,愤而奔来,高抬右脚,重重踢下。
伍更笑呵呵地拿起杯盏,往后一甩。
那杯盏重重打在跆拳道的膝盖上,继而原路返回,落在他的手中。
全程不曾落下一滴茶水。
夏至双眼微眯。
蓝色的灵魂。
不是坏人。
那跆拳道的人立刻摔倒在地,痛嚎大叫,对着自己的馆子叫:“你们这些兔崽子们,还不快出来给我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