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阿修罗
辉光学院，一个不对外开放的武者学院。
鲜少人知。
若非谢沉渊解释，她至今都不会知道。
再听谢沉渊提到这个学院，夏至微微一怔。
经过在那个地方的刻苦学习，她对武道的领悟已经很深。
现在却因为身体这个硬件不行，发挥出来的实力不达一成。
见少女一副失神的模样，谢沉渊挑眉：“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了？”
夏至垂眸，沉默了下来。
原本重生后的她只想圆上一世未完成的梦：好好高考，上帝都大学。
可……
辉光之眼，罗斯杰尔德家族，武道大比，这一件件，一桩桩，让她预感自己会和初衷渐行渐远。
她紧紧抿唇，微微抬头，避而不答。盯着对方的血痣看，“这个就没有办法去掉吗？”
谢沉渊笑了笑，弯曲食指，刮一下她微翘的鼻梁。
看她的眼神似看三岁孩子，“这是诅咒！你见过能轻易去除的诅咒？”
见少女又一副苦恼的样子，快速转了话题，“你不想问问我今晚上为什么会受伤吗？”
夏至疑惑地看向他。
谢沉渊却不回答了。
拿出手机，输入一长串数字标点符号组成的网站。
看上去像是乱码。
手机瞬间黑屏，就好似坏掉了一般。
两人都在耐心等待。
“呲啦啦……”
漆黑的屏幕正中间，一团火苗闪亮出现。
紧接着出现一个搜索框。
“呲啦啦”，火苗化为璀璨的烟花，四散成花。
画面有了变化。
出现了类似百度首页那般模样，各个栏目都有。
杀手榜，卦师榜，占星榜，神医榜，巫师榜……
最后一个是富豪榜，字体用灰色标记，比前面的各种榜单上的字小上一些。
单从字面上给人的直观感受，高低贵贱立现。
这个榜单上，富豪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是所有人的猎杀对象。
“富豪？”男人轻哧一声，“你信不信今天的富豪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夏至嘴角一抽，“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在努力成为富豪。”
谢沉渊：“告诉你一件事，夏家将你嫁给我了。”
少女并不意外。
在不久前的某天某夜，谢成像个神经病一样旁敲侧听她喜不喜欢谢沉渊。
她不傻，早就猜出对方话中有话。
只不过……
上一世，明明是夏如梦嫁到谢家的……
谢家……
谢沉渊……
难道……
她的眸猛地睁大。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少女唇红齿白，惹眼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诱惑中夹杂着几分天真。
谢沉渊盯着少女圆圆的脸蛋，生出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反应过来的他低下头，自嘲暗笑。
他在想什么呢？
见少女冷了脸，他笑呵呵道：“你放心，我没有吃嫩草的习惯。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脑海中浮现少女思念那个人的忧愁模样。
微微不爽。
“不过，娇娇，你现在未成年，不要谈恋爱的好。”
微微皱眉，似有所思片刻，自顾自地解释：“容易被骗。”
夏至白了他一眼。
这一世，夏家根本做不了她的主。
嫁给谁，她说了算。
只不过……她的眸色黯淡了几分。
指着页面上的排行榜，问：“你是上面的谁？”
谢沉渊神秘一笑，“小姑娘，你猜猜看！猜中了，我有奖。”
夏至：“……”
黑色的灵魂！
麻烦的灵魂！
她的克星!
绷着张脸不去看他，默默记住网站的名称。
谢沉渊叹了口气，“一点都不可爱了。”
随手点开网站上杀手榜。
下面拉出一长串名称。
他指着最上面的名字【阿修罗】，挑了挑眉，“这就是我。”
夏至从这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得意”。
阿修罗，佛教中的六道之一。易怒好战，骁勇善战，
好像还挺适合这人。
谢沉渊收了手机，轻笑道：“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夏至不解，“合作？”
谢沉渊：“嗯！你刚才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今晚上我去处理煞气了。”
夏至心下微颤。
本以为自己在那个地方待过，就了解了宇宙万物……
原来还有她不知道的。
谢沉渊轻笑一声，“你不应该意外。”
夏至：“我没有意外。”
只是为过去自大的自己惭愧。
以为经历了九级文明的洗礼，回到地球，自己就天下第一，无所不知了。
男人随意地靠在床上。
“方锐杀人了，然后又被那人的精神体杀了。人是由原子构成的，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便是缜密的思维，而思维又能酝酿出精神体。
人在死后的一段时间内，精神体是不会消散的。精神体会记住主人生前的情感和执念，毫无理性地完成。”
夏至：“精神体会消失的。”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支持精神体永存的条件。
谢沉渊赞赏地点头：“你说的对！如果能永生的话，当初肆意践踏华夏的列强岂不是早就被那些冤死的刀下亡魂撕得粉碎？还用的着继续打战?”
夏至点头。
谢沉渊将声音压低几分：“可是……精神体也不会在人死后，立刻消失不是吗？”
在身体死去之后的短时间内，煞气会去执行身体的执念，不分邪恶。
这期间，罪魁祸首不一定会死，但那些无关之人的生命却会受到莫大的威胁。
夏至抿了抿唇。
谢沉渊：“好了！你放心，我看过你了，那些煞气根本就不敢靠近你。”
夏至点点头。
她是金色灵魂，高级灵魂。
听两性人好友说过，她是那些东西的克星。
谢沉渊：“我能感受到你能够预测精神体的变化。”
夏至：“是！”
灵魂若是赤色，便是不可挽救。想必这样的灵魂是煞气最美的大餐。
谢沉渊：“你的答案……”
夏至：“好！”
男人并不意外，“你还有什么疑问？”
夏至：“薪酬怎么算？”
谢沉渊：……
将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递到夏至面前，“时运是你的了。”
时运……
想到庄明月，她的心微微一动，笑了笑。
“好，成交。”
灵魂没有任何异样，这是她应得的。
“不过……”男人轻轻地揉着少女的头，“你最好不要上猎杀榜。”
猎杀榜？
夏至再看一眼，依旧没有看到这三个字眼。
谢沉渊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关上手机，“好了，天亮了，我得走了。”
男人站起身来，后背挺得很直很直。
她可以看出：他并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只是……
那轻微地一瘸一拐的姿势，的确有点……可爱。
嗯，和他给人时而冷酷，时而玩世不恭的感觉相对比的话。
……
166颜念修的选择
“轻纱”已经被朝阳撕碎，化为一片片少女脸颊上的红晕。
“咚咚……”
“姐，你在吗？”
夏至快速将地上染血的白纱带踢到床底下。
洗了把冷水脸。
微微眩晕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打开门。
少年面上还残存着彻夜不眠的疲惫。
在见到少女的那一瞬微微灰暗的双眸亮了起来，颜念修喜极喊道：“姐。”
声音明亮了不少，之前的阴郁消散了不少。
零榆不愧是催眠师榜第二。
夏至点点头，走到客厅，将颜玉早就准备好的早点推到他的面前，“大学的事情？”
少年艰难地点点头。
夏至夹起一个牛肉煎饺，一口咬破，独属于鲜肉的香美扩散到整个口腔。
颜玉不愧是专业的美食博主，不仅仅局限于糕点，而且开始钻研起中式点心。
威廉主厨偶尔会过来教授颜玉一些技巧。
天赋加上后天的努力，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颜玉的手艺便一跃千里。
她看向正在皱着眉，难以下咽的少年。
“不吃肉的话，动物蛋白跟不上，打架没力气。”
“啊呜……”少年闭着眼，一口吞下。
若不是亲眼所见，夏至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天生就不吃肉的人。
一盘子煎饺慢速度见底。
少女又将牛奶和一个水煮蛋推了过去。
少年的眉头夹得更紧。
多年贫困的生活，让他养成了喝白米粥的习惯。
夏至剥着自己的水煮蛋，看似漫不经心道：“蛋白不够的话，肌肉会发育不良……”
“咔咔……”
少年快速剥了蛋壳，又迅速喝下牛奶，擦掉嘴角的牛奶沫。
待少女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这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姐，我想考……”
“帝都大学？”少女淡淡道。
这是颜念修以前说的。
“不！”颜念修一口否决，“辉光学院。”
辉光？
又是辉光。
昨晚上，好像……谢沉渊让她去的便是这个学校的武者分院。
辉光学院，众所周知！
和辉光银行同时期出现，拥有世界上最丰富的教学资源。
每年给世界输出的人才，个个都是行业的佼佼者。
无数人挤破了脑袋，都想钻进去。
可是……
人家根本就不对外招生！
外界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入？
只因那些毕业了的人在离校之前，都会统一失忆。
颜念修，去年还非帝都大学不可……
“沉渊跟你说的？”她眯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
颜念修摇摇头，“姐，我跟你讲……”
一阵沉默。
“算了……”颜念修放下碗筷，“我先去学校了。”
夏至坐在原位，心生无奈。
黑色的灵魂！
麻烦的灵魂！
一手卷起垂在肩上的发，嘴角微勾。
辉光学院，想去就去吧。
正好，她也想去看看。
……
方锐跳楼，引起爆炸性新闻。
方氏股票跌停，不过数日，无数股东纷纷脱离方氏药业。
方父一夜间白了头，看着同样忧愁的妻子，烦躁地站起身，走来走去。
方夫人：“别伤心了！人都走了，伤心有什么用？”
接连失去一儿一女，方爸爸的脾气很差，吼道：“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这么说。”
方夫人咬牙。
委屈的泪水瞬间崩腾而下。
方父拿起衣服，向外走。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方氏药业一定要保住。
可……天不随人愿。
在谢家的打击下，方式药业终究破产了。
……
夏家。
夏老太太抡起茶盏砸向方父，“你太没用了！”
夏家扶持方家走到这个地步，实在不容易。
本以为方家就算不能步入豪门，当个小富豪也是简单的，谁能想到方家直接破产了。
方氏药业被谢家收购，家里唯一的别墅被法拍。
方父实在无路可走，只得来找夏老太太。
“姑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和谢家一向友好往来，谁能想到他们会对我们趁机下死手。”
谢家？
夏老太太也不明白。
陪坐一边的夏如梦插嘴道：“可能是因为妹妹吧。”
夏老太太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怎么又是那个扫把星？”
司徒静坐在一边，听的胆颤心惊。
让夏老夫人的娘家破产，那野丫头怎么想的？
可是仔细一想，野丫头一个人在外面，什么依靠都没有，怎么可能搞倒方家？
“应该有什么误会吧？”她的声音很轻。
再一次地后悔年轻时鲁莽的自己。
生什么孩子？
拖累的还不是自己。
夏如梦：“妈，我知道你担心妹妹。但是这是方锐亲口告诉我的，说妹妹借着打扫的名头，去了方家，给他下了药。也许是妹妹喜欢方锐，但是方锐不喜欢妹妹，妹妹一气之下，就借着谢家报复方锐了……”
方父自是知晓亲儿子的真面目，也没有戳穿夏如梦的谎话。
这时候，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
夏老太太冷声问他：“这都是真的？”
方父看向夏如梦，接触到她眼底的警告。
反正方家已经毁了，儿子也自杀了。
信不信誉，已经不重要了。
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夏老太太一听，暴躁脾气立刻上来，指着司徒静骂：“看看你生的好女儿人，害人害到家里来了。你去！把那个野丫头叫回来……”
司徒静有点为难，“她不是夏家的女儿，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儿？”
夏老太太：“她不是夏家的女儿，这没错。可你是她亲妈啊，怎么就找不到她了？”
司徒静面上一阵尴尬。
夏老太太这么说，也是没有将她当作夏家人的吧？
夏如梦：“奶奶，妈是真地找不到妹妹。妹妹现在是谢家的人，住在锦绣庄园。”
锦绣庄园，盛京第一仙宅，背靠大山，四面环水，绝无仅有的风水宝地。
里面的风景自是不用说，就连里面的保安都是武术了得。
想要进入锦绣庄园，必须得到业主的同意，否则只会被拦在外面。
听说曾经有些胆大才艺高的盗窃团伙倒是成功地闯了进去。
第二天，所有人疯了。
见人就说有妖怪！
这件事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当然，大家并不把这些人的话当真。
毕竟人是物质世界的一部分，这是个文明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出现妖怪。
估计是西游记看多了。
167难道她也是重生的？
“好啊！野丫头倒是有本事的很，这么快就能让谢家为她花这么多钱。真是好样的……”夏老太太瞪了司徒静一眼，气势昂扬地说：“我们去学校。”
……
五月的天气渐渐转暖。
夏至坐在窗户边，看着小道两边的桃树落下花满天。
视线有点迷离。
那个地方也有桃花，长年开花不结果，生长周期是半年。
他喜欢那个地方。
她也喜欢那个地方。
只是……他不喜欢她。
“夏至，我找你有事。”夏琛站在她的桌边。
少女回了神，看着他。
夏琛鼓足了勇气，说：“现在开始，我不把你当敌人了。但是我还是讨厌夏家人。”
夏至点点头，“嗯，好的，我知道了。”
王野挤了过来，一手拍在他的头上，“你早就想这么说了吧。”
敌人？
就夏琛这样的，也配得上当夏至的敌人？
够夏至打吗？
开玩笑的吧？
夏琛横了她一眼，一手抡起书包，单肩背着，双手插兜走了。
王野笑嘻嘻地凑到夏至面前，“夏至，今天去我家，我老爸一直惦记着你，还有我妈早就想请你吃顿饭了。来不？”
……
夏老太太在司徒静和夏如梦的搀扶下，拦住了夏至。
“野丫头，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要我这把老骨头亲自来请你。你受得起吗？”
“喂，你谁啊？”王野站出，“什么受不受的起？你以为你还是清朝的慈禧太后吗？”拉着夏至就走。
今天好不容易将夏至请到她家，说什么都不能被莫名其妙的人给打断了。
夏如梦焦急道：“妹妹，方家是奶奶的娘家。你搞毁了方家，难道不应该给奶奶一个合理的交代吗？”
夏至顿住脚。
回头看去。
捉到夏如梦得意又挑衅的神色。
王野气不过，“喂！你胡说八道什么？方家自己德行有亏，做假药，害人命，毁了不是人心所向嘛。你没看到新闻吗？在这瞎逼逼，你是不是闲的慌，没事干？”
王野从小见惯了父母吵架的一幕，骂起人来，十分得心应手。
“我告诉你们，我们夏至天生丽质，蠢萌可爱，是个人都知道她善良可亲。你什么玩意儿，一个演戏的，以为有几个钱，长得好看，就以为自己说的话，别人就得听？”
她的嗓门很大，气势很足。
周围的同学纷纷驻足，看了过来。
方氏药业破产的消息，他们自是知道的。
做假药，卖假药，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仁心仁德。
呸！
如果方锐还活着，还在这个学校，他们不得轰死他。
夏如梦低下头，掩饰住眸中的愤怒。
怎么都想不通：竟然有人愿意帮这个草包出头了。
不应该的。
上一世，这个草包明明一无是处，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
还有……
上一世，这个草包明明没有这一世的勇气去离开夏家……
明明……
一道精光划过脑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浮现出来。
难道……
她猛地看向夏至，眸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不甘。
心下微乱。
草包知道了上一世的事情，早就在防备着她。
如此……在生日宴上，这个草包的异常表现就能说的通了。
目前的处处不顺，让她绷紧了心弦。
她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这个草包，留不得！
周围的指指点点，让夏老太太绷不住脸，“夏至，跟我回夏家。”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夏老太太准备用私刑了。
王野气的撸起袖子，“喂，是你们夏家将夏至赶出去的，你现在跑出来想让她回去，你做梦呢。”
夏老太太冷了脸色，沉着声音怒喝：“你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国家尊老爱幼的美好传统，你学哪里去了？我不跟你一个孩子说话，将你父母叫到夏家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究竟你是谁家的孩子，敢和我这么说话。”
“呵！”一道嗤笑声传来。
夏老太太循声看去。
心一抖。
像！
太像了！
和那个贱人太像了！
夏琛一手拿着书包，搭在右肩上，歪着头，痞帅痞帅地走到夏至身边，锋利的眸看向夏老太太三人。
只听他说：“王野，你赶紧给你老爸打个电话，让这三个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暗夜的规矩。”
暗夜？
夏老太太自从嫁到夏家，因为曾经舞女的出身，已过世的夏老爷子觉得丢面子，每次有交际的时候，都不会带她。
她也受不了那些自视高人一等的豪门太太看不起她的眼神。
她年轻的时候，不是在旅游就是在旅游的路上。
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就喜欢待在装修豪华的小院子里。
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四大豪门，对于新崛起的暗夜，她只是稍稍听过，根本不熟。
司徒静一听，心生惧意，拉着夏老太太，“妈，暗夜不是……”
“什么暗夜？能有我夏家厉害？”夏老太太讥讽道：“好啊，你倒是要看看暗夜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跟我夏家争斗。”
周围的人惊呆了。
看这老太太的穿着，也不像是没见识的乡下人啊。
暗夜，上层社会谁不知道？
又不可思议地看向夏至和司徒静。
从刚才几人的对话中，他们可是清楚地明白这就是夏家的老太太。
夏家最有身份的人。
夏如梦面上一阵滚烫，“妹妹，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奶奶最近想念你的很，记忆力都不如从前了。”
哦。
原来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了。
不觉看向夏至的眼神，带着几分鄙视。
议论纷纷。
“我就说夏至在夏家是个不安分的吧，你们看看，连个老人都不放过。”
“我知道我知道，夏至好像离家出走了。嘘……好像被谢小少爷包养了。真不要脸……”
“可是我听说的是夏至和谢家谢沉渊好像有什么关系……”
“太乱了！”
有不少人偷偷拿出手机，对着夏至开始拍起视频。
夏如梦心思一转。
笑眯眯地去牵夏至的手，面露担忧。
“妹妹，跟我们回家吧。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不能坐在一起，好好解决的吗？”
王野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再看夏如梦这扭捏作态的模样，自然而然地想到总是围在自家老爸周围的那些女人，气不打一出来。
正要一手甩开夏如梦，却是被夏至拦住。
168刁难
“夏至？”王野疑惑开口。
少女不答微笑着拉住她，笑眯眯地任凭夏如梦去牵自己的手。
“嘶……”强烈的触电感传到灵魂深处。
电的夏如梦整个神魂剧烈颤抖。
夏如梦本能地快速甩开少女的手，理智在这一刻崩塌。
她一巴掌重重甩了下去，“小贱人！”
却是于半途中，被少女轻松的握住手腕。
“不装了?”少女微微挑眉，轻松一推。
夏如梦跌坐在地。
灵魂的疼痛渐渐消散，理智回归。
她面上一阵清白。
不敢去看身后人的表情。
她，刚才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失去理智？
不会的！
不会的！
一定是夏至这个贱人故意的。
还有那莫名的痛感。
怎么回事？
难道……
脑海中浮现，方倩倩临死时对她仇恨的双眸。
脊背一寒。
却又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不肯能存在什么鬼魂。
思绪瞬间被拉会，奇怪的感觉消散了。
她面露悲痛，啜啜泣泣，眼角含泪，正要说些挽救自己形象的话。
王野从没有见过这种盛世白莲花，心里那个气啊。
“喂！你装什么装？刚才打人的是你，现在哭泣的还是你，怎么你打人了，你还委屈了？”
夏如梦瞬间哭不下去了，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裙摆。
这番姿态，落在众人眼中，又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
至少司徒静是这么看的。
在她看来，夏如梦温柔大方，事事知礼懂礼，怎么可能会出手打人？
一定是刚才夏至偷偷跟夏如梦说了什么？
皱着眉，不满道：“野丫头，我是你妈，你现在听我的话，跟我回去。”
她真是操碎了心。
为了能够让老太太认同夏至，已经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了。
“妈？”少女嗤笑一声，“司徒静，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至如此不给面子，司徒静再也没有继续和对方周旋下去的想法，怒道：“野丫头，我再跟你说一遍，现在跟我回去。”
夏至白了她一眼，“不回！”
司徒静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差点晕过去：“野……”
视线余光看到夏老太太越来越阴沉的脸，她心下一跳。
若是今日，她不好好表明自己身为夏家夫人的姿态的话，怕是会惹老太太不满。
冲了上去，一巴掌扇向夏至，“你这是对待亲生母亲的态度？”
少女退后一步，轻松躲了过去。
司徒静整个人踉跄倒地。
头磕到地面。
捂着疼痛的头，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少女。
夕阳明媚，照在少女的身上，似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少女眉眼冷漠。
她看到少女眼中自己的倒影。
狼狈而愤怒，隐隐透着些狰狞。
“野……”
“司徒静，根据我国民法典第1111条，没有抚养孩子，孩子是没有赡养父母的义务。更何况……”
少女讥笑一声，“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对孩子经常以打骂、禁闭、捆绑、冻饿、有病不给治疗、强迫过度体力劳动等方式，对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进行肉体上、精神上的摧残、折磨，情节恶劣的行为，构成虐待罪。”
司徒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你这是要告我？告你亲妈？”
夏至轻啧一声，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要告你！而是警告你！这次是最后一次。司徒静，你给我记好了，我的妈只有一个，是颜玉，不是你。”
抬头环视一圈，魅惑的桃花眼夹杂着浓浓淡漠。
周围有不少人开着直播。
无数人看到了少女这一幕。
【哇，我爸爸总是动不动就打我和妈妈，原来还可以用法律保护自己。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学习法律，保护自己。这个小姐姐太飒了……】
【这个夏至，我知道，夏家的草包继女。为人高傲孤僻，这么对待生母，我诅咒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脑子有坑吧？你没看新闻？夏至是一年前才被接回夏家的。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一年内，夏至经常被夏家的人打骂……鉴于楼上的可能闭目塞听，不了解实情，下面是证据链接，拿走不谢。】
直播瘫痪了。
网络也瘫痪了。
紧接着，夏如梦的微博也瘫痪了。
经纪人看着监控视频，面色迅速苍白起来，焦急地拨打电话，及时止损。
奈何现在的夏如梦根本没办法接听。
阴暗漆黑的房间内，夏实初嘴角微勾，一手拿起手机，发了个手机。
【boss，搞定！】
谢成激动地打了个电话给谢沉渊，“渊哥，我这波操作弄得不粗哦吧。”
谢沉渊：“还行！”
嘴角微勾。
虽然比他计划的快了一点，可若是能够早点让小姑娘开心，好像也不错。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司徒静深吸一口气。
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愤恨：“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衷？”
理解？
夏至冷笑一声：“怎么理解？我只喜欢风水轮流转！”
上一世，她理解了，结果呢？
换来的不过是生母那几颗鳄鱼的眼泪。
“够了！丢人丢到外面去了。”夏老太太冷声道，阴兀的眸子凉凉地看向夏至，“既然你看不上我们夏家，那么以后我们夏家便再也不认你。若是后面，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和夏家无关……”
夏如梦已经整理好心情，退到老太太身后。
听闻这话，她内心一阵犹豫。
老太太这么说，看来是起了杀心了。
就这么让夏至死了？
不行！
她上辈子受得苦，谁来承担？
“不行！”她脱口而出。
夏老太太有点意外，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夏如梦笑了笑，小声道：“奶奶，你忘记了谢家的亲事了吗？”
夏老太太皱眉，这才反应过来。
夏如梦：“先让夏至嫁到谢家去，这比直接要了她的命好。”
夏老太太开始沉思。
司徒静内心却是一阵难受。
显然，夏至是回不去夏家的了。这个时候，她要是还在乎这个女儿的话，势必也会被连带着被赶出夏家。
到时候，她又要回到以前自己要工作，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不行！
绝对不行！
苦日子她过够了。
她走到老太太身边，心中那点因为夏至是亲女儿的柔软被冲散。
169各别两宽
“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当众羞辱你亲妈了。好！从今以后你不在是我的女儿。”司徒静毫无感情地说。
视线余光偷偷扫一眼一眼夏老太太，见后者并未有什么不满。
长长松一口气。
夏至的心微微一痛。
“夏夫人，你真是有意思。”响亮粗咧的声音传来。
王野见到那人大喜，“老爸，你终于来了。”
王管事冷着脸走来，绿豆大的双眼努力睁大，不悦地说：“夏夫人，据我所知，夏小姐的户口并不在夏家，你什么时候又当她是女儿了……”
什么？
全场哗然！
不是说夏至已经被夏家接回去一年了吗？户口不在夏家？
夏老太太面色一阵涨红。
当初儿子下阴提出将夏至接回来，上户口的时候，她阳奉阴违，欺骗夏阴，并没有真地将夏至的户口挪到夏家。
看王管事一身随意的穿着。
穷人！
社会的蛀虫。
褶皱苍老的脸颊露出高傲的神色，冷哼一声，“我夏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了？”
“他不行，我呢？”稍微低沉的声音传来。
王管事立刻退让开来，恭敬地喊了声：“白老！”
白老？
暗夜的老板！
司徒静和夏如梦吓得脸都白了。
赶忙去拉正要出口讽刺对方的夏老太太。
周围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夏老太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问夏如梦：“这老头儿是谁？”
穿着一般，看上去倒是不像个平民。
夏如梦将头压得很低，劝道：“奶奶，我们赶紧走吧。”
司徒静：“这是暗夜的老板！”顿了顿，又解释道：“帝都来的，我们夏家惹不起。”
帝都来的？
夏老太太浑浊的眸子微亮。
那可是儿子夏阴费尽心思都想要进去的地方。
交好！
一定要交好！
这样的话，夏家一定能够再上一层楼。
整理了一番妆容，她笑呵呵地开口：“你好，我是．．．．．．”
白老冷笑一声：“呵！你是谁？我不感兴趣！你们夏家人在场正好，从今以后，夏至小姐是我暗夜的大小姐，是我老白的朋友。”
老人老辣的双眸释放出瘆人的寒光，“我倒是要看看，今后谁还敢再打大小姐的主意。”
暗夜的大小姐？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气。
暗夜是谁？
那可是短短几年间便掌控了盛京地下世界的王者，实力深不可测。
听说就算是帝都那边，也不敢轻易招惹。
人群中，司徒南紧紧抱着书本，心生浓烈的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私生女能够得到这么多的人喜欢？
不公平！
她一手抓住同伴苏音的手，惹得那同伴一阵轻呼：“南南，你抓痛我了。”
秦同学没有想过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如今已经是自己不敢瞻仰的人。
眸色黯淡了不少。
轻声苦笑：如果以前不欺负她的话，现在是不是还有机会站在她的身边。
夏老太太被白老的这番话吓得不轻。
“喂，你老糊涂了！夏至这个野丫头能当暗夜的大小姐？凭什么？”
将夏如梦拉了出来，推到白老的面前。
“野丫头能行的话，那么我的孙女也不差。我不管，你要是收野丫头做大小姐的话，如梦，你也必须收下。”
这一刻，夏如梦感觉到羞耻。
什么时候开始，她需要依靠夏至的关系，才能进入暗夜？
同时，却又在期待。
夏至那个草包能进，她凭什么不能进。
她可是上天偏爱的女主角，不选她，那就是眼瞎。
白老被夏老太太这么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惊呆了。
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淡淡地笑着：“山鸡也想成为我暗夜的大小姐，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夏老太太一听，哪里能容忍。
“你这糟老头子，年纪大了，糊涂了？野丫头什么样？我家如梦可是大明星，豪门名媛，以后还要嫁到陆家。到时候，就算你暗夜来求我们如梦，我们如梦也不会去。”
白老冷声道：“好啊！”
一招手，无数身着黑西装，气势吓人的男人鱼贯而出。
夏老太太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镇长，吓得不敢说话。
黑衣人站成两旁，齐齐九十度弯腰，高呼：“大小姐。”
白老走到夏至面前，笑着道：“大小姐，请上车。”
夏至看了一眼身边一脸雀跃，不停眨眼睛的王野，又看了一眼绷着张脸，看着很凶煞的小辫子，视线最终回到一脸笑容的白老身上。
微微点了点头。
上车离去。
……
很长一段时间后。
“司徒静！”夏老太太心中有了主意，“我看夏至和那个暗夜的关系挺好的，你明天让夏至牵线搭桥，让夏家和帝都那边搭上关系。”
至于方家的仇，那就等勾搭上帝都那边的势力，再踹开夏至那个野丫头，到时候好好惩罚就好。
夏老太太深感自己聪明睿智。
夏如梦内心冷哧一声。
为什么这个老太太这么愚蠢？
真不明白已经去世的爷爷究竟是怎么看上这样的女人的。
刚才夏至已经和夏家挑明了关系，不可能帮夏家。
至于和司徒静的母女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两母女比仇人还像仇人。
司徒静有点为难，却也不敢直接说出拒绝的话，“好的。”
想着她毕竟是夏至的亲生母亲。
天底下哪里有做子女的不原谅父母的？
血脉这个东西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
回夏家的路上，三人忧思重重，各怀心思。
刚将夏老太太送回家，夏如梦心烦气躁地离开了夏家，去找陆延年。
可站在别墅门口，却又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最近也不知道陆延年在干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她总觉得这个初恋在隐瞒着自己什么？
脑海中闪现那次意外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中，看到陆延年对一个女人的嘘寒问暖，心下一阵咯噔。
正要拨通陆延年的手机……
经纪人再度打了电话过来。
“我的梦女神，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夏如梦：“怎么了？”
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很不好。
经纪人：“你上网好好看看！”
说完就挂了电话。
170断交
夏如梦当即打开手机，刚打开自己的微博，就被下面的留言震惊了。
【小糖果：看了这视频，我才知道我的支持简直就是可笑。戏子就是戏子，擅长装。呸！什么梦女神，什么娱乐圈的清流，都是戏！】
【小雨莎莎：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司徒静结婚了十五年，一年前才将亲生女儿接回去吗？还有哦，我将夏如梦之前的采访视频都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青葱岁月：什么秘密？】
【小雨莎莎：每次夏如梦说到继妹的时候，都会将继妹说的一文不值，再说自己是个姐姐，要照顾妹妹什么的？我去！她就是这么照顾的，将人照顾到冰库里面，差点要了人家的命？】
【小野猫：我相信我家梦女神是无辜的，你们这是见不得我家梦女神好。】
【遇见最美的你：我支持梦女神。这种时候，我们千万不要被市场上某些不真实的视频误导了……梦女神真可怜，生母早亡，还有个继母和继妹……】
【娱乐大爆炸他爹：可怜？是可怜！可怜的只剩花不完的钱，可怜的地到处表现自己的可怜。醒醒吧，上面的蠢货们……】
【娱乐大爆炸他爹：看你们这些智障可怜，让你们清醒一下吧……】
配图：夏如梦在某个拍戏后台的图片。
表情轻慢而讥讽。
后面还有语音。
“粉丝嘛，不过都是些没脑子的一群人，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扮一下弱，到时候还不是行走的韭菜？想割多少就有多少？”
评论区再度炸锅！
夏如梦的唇色已经惨白一片。
“啊！”尖叫一声，将手机砸在地上。
怎么会？
那段话，她的确说过！
重生前说过的。
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绝对不会再说。
可是已经晚了！
现在全网都知道她的真面目，越多解释，越多麻烦。
经纪人再度打了电话过来。
“救救我！救救我！”夏如梦慌张道。
那边传来一阵幽怅的叹息声，“如梦，我早就跟你说过，一个继女影响不了你什么。你真的没必要死抓着一个继女不放。现在唯一的办法．．．．．．．”
夏如梦屏息等待。
她不想就这么声名狼藉地退出娱乐圈。
就算退出，那也得是满身荣耀。
“你要和陆家继承人订婚了吧，现在退出吧。”
“不行！”她失声尖叫，“我有办法了。我有那个小贱人的丑料，你发出去。”
这是她最常用的伎俩。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如梦，抱歉，我们合作的关系就此终止，和你共事，我真的很累！”
这么多年来，和夏如梦搭档，他真的很累。
即便深知娱乐圈的浑浊，知晓夏如梦之所以这般，也是逼不得已。
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心目中的纯洁女神渐渐变得污浊，他就觉得自己的青春都喂了狗。
“如梦，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好好和陆家公子在一起。”
夏如梦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眸子中，全是阴兀。
都是些小人！
见她落难，就抛弃的卑鄙小人。
“你又在发什么疯？”少年慵懒的声音传来。
夏如梦冲上前，就对着少年一巴掌扇下去，尖声道：“夏实初，我是你的亲姐姐，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欺负？”
少年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语气讥讽。
“亲姐姐？我可没有你这种心狠毒辣的亲姐姐。”
夏如梦跌坐在地，“你．．．．．．．你敢推我？”
夏实初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夏如梦，你记住了，我只是不幸地和你从同一个肚子里面出来。在我心中，唯一值的我放在心底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死了。至于你．．．．．．．”
他轻蔑地笑了笑，“在你选择对妈妈的死视而不见，还助纣为虐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的敌人。对了．．．．．．”
他的语气变得讥讽起来：“你不是还有个未婚夫吗？你最好去看看，我可是在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呢。”
悲愤被巨大的疑心冲淡。
夏如梦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跑了开来。
夏实初欣赏着她的背影，嘴角勾出恶意的弧度。
姐姐？
这个世界上，他从没有亲人。
回头看回夏家别墅，嘴角放平。
夏阴！欠的债，迟早都要还的。
……
陆延年谨慎地倒满酒，“姜小姐，女孩子还是要少喝酒的好。”
姜宁！帝都姜家本家四小姐，是姜旭和姜青的堂妹。
少女刚满十八岁，留着一头波波头，青春可爱。
“我昨天已经满了十八岁了，能喝酒了。”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有一股豪爽的气势。
和姜青不同，姜宁自小习武。
陆延年很欣赏这样的后辈。
忽然想到姜旭和姜青，叹息道：“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哥哥姐姐。”
姜青和江旭下了监狱，任他如何走关系，都没有用。
姜宁轻笑一声：“陆哥哥，没关系，两个没什么作用的人而已！不要在意。”
在姜家，只有能够继承武道传承的人，才会被家族重视。
陆延年心下松了一口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练武总归……”
话语猛然顿住。
视线被门外的一幕吸引。
白老！
陆氏已经和暗夜接触了很久，他也以私人名义邀请过白老，得到的都是拒绝。
想要买通暗夜的人，都失败了。
今日偶然间碰到白老，他心生澎湃。
只要和暗夜搭上关系，到时候，进入帝都会更加如鱼得水。
姜宁：“陆哥哥，你怎么了？”
陆延年：“你等我一下，碰到了贵客。”
说完，就朝着白老走了过去。
“白老！”他客气礼貌地呼唤着，“您好，我是陆氏集团总裁陆延年。”
白老淡淡地点了点头。
陆氏，盛京的第二大豪门，谢家老大的死对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交好并没有什么坏事。
陆延年笑着邀请：“白老，今天这么巧遇到，我那边已经开好的包厢，不如一起吃个饭？”
至于姜宁是否会生气，他并不担心。
毕竟以前从江旭的口中，他得知姜宁是喜欢他的。
喜欢的话，就得包容他。
白老皱皱眉，“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约了。”
陆延年有点失望，客气地笑了笑，“那就下次吧。”
转身告别，正巧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进门来，正朝着白老。
他神色巨变……
171 初交锋姜宁
夏至怎么会在这里？
要是不识时务地打扰了白老，就是大罪了。
他心生恼怒。
赶忙上前拦住少女，“喂，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少女顿住脚步，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眉眼微挑：“怎么这酒店是你开的？我不能来？”
陆延年：“这酒店虽然不是我开的，但却是六星级的酒店，不是你能消费的起的。还有，你没有看到白老吗？你绝对不能莽撞。”
“呵！”夏至轻哧一声。
不再说话，迈开腿继续前行。
陆延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想着不管如何，夏至都是夏家的人，他是如梦未来的丈夫，得操心。
粗鲁而烦躁地去拉夏至。
却是被少女用力甩开。
“陆先生，公众场合你要是在动手动脚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
陆延年气笑了。
她能怎么不客气？
“夏至，你别不知好歹！”他的语气阴飕飕的。
“陆先生！”浑厚的声音传来，白老一脸不悦地走来。
陆延年心下一个咯噔，暗道自己就不该好心，想要帮助夏至，也就不会惹得一身麻烦。
“白老，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不是有意的，我现在就带她……”
白老早就看出夏至对陆延年的厌恶，笑呵呵地问：“大小姐，您认识这位先生？”
夏至：“不认识！”
说完，迈着步子便离开了。
白老嫌弃地看了一眼陆延年：“陆先生，看来您还是不明白我们暗夜为什么不选择你们陆家。”
冷哼一声，紧跟夏至的步伐。
那姿态俨然是将夏至当成座上宾的姿态。
陆延年被自己的这种猜测惊呆了。
可，事实的确如此。
这时候，因为临时去接王夫人而迟迟跟来的王野出现，讥讽道：“我认识你。你就是陆延年，夏如梦的未婚夫。之前因为你，夏至受了天大的委屈。以后麻烦你离夏至远点，可以吗？”
想到夏至给陆延年送情书的那件乌龙事件，王野就气的很。
若不是自家老爸得到真实消息，她还真以为夏至喜欢的就是陆延年了。
毕竟陆延年帅气多金，的确具备傲人的资本。
可是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货！
好在后面证明都是假的。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拉着身边同样短发的中年女人，“妈，待会儿你看到夏至后，一定会喜欢的。”
王管事一脸憋屈地跟在后面。
明明说好去他家家宴的，因为白老突然出现，变成了公开宴会了。
心情不爽！
在经过陆延年身边的时候，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
陆延年失落地回到座位。
“陆哥哥，怎么了？”姜宁一边剥着坚果，一边问：“遇到让你不开心的人了？”
陆延年抿了抿唇，“没什么！”
姜宁一直偷偷跟着陆延年，自是知晓陆延年之前见过的人。
白老，她认识！
不会惹陆延年生气，陆延年也不敢生白老的气。
那么．．．．．．就只剩那个少女了。
她一手轻松捏碎坚果，笑了笑，“陆哥哥，我们姜家会支持你的。按照你的实力，下半年的武道比赛，你一定能拿到前十名的。”
陆延年的神色这才松了几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姜家了．．．．．．．”
姜宁一手拍了拍高耸的胸脯，骄傲道：“你放心，有姜家在，你绝对没问题的。”
“延年．．．．．．．”一道意外的声音传来。
夏如梦意外地看向姜宁，“你是宁宁？”
姜宁自小就不喜欢姜青的这个朋友，一身的白莲花气息，冷声道：“别叫的那么亲切，我不是姜青那个蠢货，心甘情愿地当你的绿叶。”
夏如梦勉强地笑了笑，“也是。是我冒昧了。”
又看向陆延年，大方道：“延年，你要好好照顾宁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语气中满是苦涩。
陆延年心下一痛，站起身来，对着姜宁说：“我先送如梦回去，你先自己玩。”
姜宁一手把玩着叉子，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复：“哦。”
脑海中，幻想着一叉子戳进夏如梦心口的画面。
只要有夏如梦在的地方，陆哥哥就一定看不到她。
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陆哥哥的爱。
不满！
却只得忍着。
她不想陆哥哥伤心。
诺大的包厢，只能听到刀叉插肉的声音。
左耳微动，听到那道让陆哥哥生气的声音，眉眼微弯。
让陆哥哥不开心的人，她都要好好教训。
……
夏至走出包厢，接听电话。
那边传来男人轻轻的喘息声，“怎么样？吃的开不开心。”
夏至：“开心。”
“你倒是开心了，可惜我就没那么舒服了。”
“解决了？”少女问。
自从上次同意和谢沉渊合伙创业之后，她对煞气和灵魂有了全新的认识。也更深刻地意识到谢沉渊的不容易。
“嗯！这次这是个小人物，没费多大的劲儿。”
夏至：“嗯。”
谢沉渊：“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夏至：“注意安全。”
谢沉渊：“还有呢？”
夏至：“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谢沉渊：“．．．．．．好！”
“嗖！”一道洁白的气浪滑出一道横线。
夏至拿开手机，微微外头。
谢沉渊：“怎么了？”
夏至：“没事！我还有事，挂了。再见。”
收了手机，转身去看身后那一脸玩笑意味的少女。
姜宁斜靠在墙上，啧啧有声，“你真奇怪，明明周身没有劲气包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怎么能接的住我的叉子呢？真是奇怪。你猜猜看，下一次，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嗖！”
更大的气浪侵袭而来，贯穿她的头发，深深扎进墙内。
夏至再度微微外头。
嘴角勾勒出玩味地笑容。
蓝色的灵魂!
倒也不差！
姜宁笑嘻嘻地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夏至！”
“嗯，怪好听的。如果你不是招惹陆哥哥生气的人的话，我会和你交朋友的，只可惜……”
“你的速度太慢了……”夏至微微抬手。
“嗖”更强的气浪袭来，冲向姜宁。
后者神色一变，快速闪身，仓皇避开。
却在下一瞬，被对方一脚踩在地上。
魅惑的桃花眼冲散少女平日给人的乖巧感觉，只剩无尽的张狂。
她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一向眼高的姜宁被这句话激怒，奋力反抗，好不容易脱离夏至的掌控。
握拳，神色狠辣地朝着夏至冲去，“有意思！那我们就比比谁的本事更高。”
……
172鬼卿
十分钟后。
姜宁瘫倒在地，喘着大气。
缓了很久，依旧难以接受现实。
她一个武道三重的高手，就这么轻易地被打败了。
好！
好！
在这盛京旮沓里，竟然有人能打败她。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杀了夏至。
……
夏至刚回到包厢。
就见王管事憋屈地站在一边，给白老和王夫人姜芷夹菜。
第一次见面，姜芷表现地很随性，和白老交谈甚欢。
全程，王野不停地给夏至介绍自己的老妈。
她最崇拜的不是白老，不是自家老爸，而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妈。
“小至，过来坐。”王夫人热情地招待着，“刚刚的事情，不用在意。”
夏至眉眼一勾。
刚刚的事情……
王夫人虚捂着唇，笑嘻嘻道：“姜宁那孩子被姜家养坏了，走不远的，你不用把她放在心上。”
夏至微微点头。
总觉得这王夫人还是看的太过乐观。
王野神秘兮兮地凑到夏至的身边，小声道：“你别看我妈看上去软弱好欺负，其实啊……”
夏至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只见王野笑呵呵地走到小辫子王管事身后，拽了拽王管事的小辫子。
王管事抓住王野的手，就要一阵暴揍。
王夫人冷呵一声，抚了抚鬓间的钻石发夹，“胆儿肥了，连女儿都敢打了。”
小辫子立刻松开手，谄笑道：“老婆，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头发脏不脏，这臭丫头摸着难不难受。”
王野冲着夏至眨眼睛。
夏至：……
一顿饭下来，宾客尽欢。
饭局进行到一半，包厢的门被推开。
“抱歉，我来晚了……”温和磁性的男人声音传来。
夏至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极致的兴奋和悲伤同时涌上心头，她快速回头。
待触及到那张熟悉到极致的脸时，心跳忽地加快。
好久不见，鬼卿。
男人身着黑色风衣，白皙儒雅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他微微笑着，视线在经过夏至的一瞬间，微微停顿，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少女……
又好像没有。
他礼貌地对着夏至微微点头，走到白老身边，唤了声：“白叔。”
白老微微点头，目光期待地看着夏至，“能拜托你件事吗？”
姜芷寻了个理由，拉着小辫子以及王野告辞。
王野没想到曾经心目中的男神会出现，傻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芷一脚踩在她的脚背上。
王野痛叫一声，“妈，你干什么？”
姜芷一手揪着她的耳朵，尴尬地看着白老，夏至以及刚进来的青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这丫头没见过世面。”
说完，揪着王野的耳朵就这么走了。
包厢内一片沉寂。
夏至坐在位子上，低着头，脑海中全是上一世和鬼卿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天下午，天气阴沉，暴雨将至。
她独自一人站在医院清冷的走廊上，悲伤着自己不幸的一声。
他神色淡淡地走到她的身边，像好友一般，安慰着她。
他问：“你相信缘分吗？”
她是不信的。
在她看来，缘分是个美好的词。
而司徒静和夏家硬生生地侮辱了这美好的词。
他又说：“其实一切都没有你所想象都那么差劲。也许，上天早就看到了你的付出，感慨着你的不容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人生大礼。”
……
那天，他和她是第一次见面。
他说了很多话，她一个字都没说。
他没有看她，她却紧紧地看着他，将他的眉眼，发丝，点点滴滴记在心间。
因为除了颜玉和颜念修，这是第三个对她抱着最大善意的人。
之后的每天，他都会来找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时间久了，她开始依赖他，期盼着他天天到来。
直到有一天，她很自然地问出：“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鬼卿。鬼魂的鬼，拥卿入怀的卿。”
不美好的字在这美好的解释下，变得让人喜欢。
后来，他和她很自然地成了好友。
久而久之，她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有耐心有温和的青年。
心想，这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人。
直到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被推进急诊室之后，再也没有醒来，她这才感受到上苍的残酷。
他死了！
听说死的时候，十分安详。
那天，她哭晕了过去。
那一天的场景好似就发生在昨日，她感到揪心的痛。
一手紧紧捏着胸口，弯着腰，大口呼吸。
“你还好吗？”温和的磁性声音传来。
她缓缓抬头，露出沾满泪水的面颊。
青年被少女的泪水刺痛，在这一刹那，突生拥她入怀的冲动。
好在克制住了。
他递过餐巾纸，“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上天在后面为你准备了惊喜，来考验你的。”
夏至擦掉眼泪，笑了笑。
“嗯，我相信你说的。”
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欢喜。
鬼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少女说这句话时的认真。
眉眼一笑，说：“你和白叔说的不一样。”
“不一样？”夏至看向白老，轻轻一笑，“那估计是白老对我的认识还不够吧。”
白老尴尬一笑，拍了拍鬼卿的肩膀。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他的神色认真了不少，恳求地看着夏至，问：“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夏至：“好！我答应。”
白老一噎，不敢置信地问：“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事情？也许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呢？”
夏至轻笑一声，“白老，我相信你。另外……”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能看到你所求。”
全场，死一样的安静。
夏至低着头，闭着眼。
脑海中，出现这样的一幕。
紧锣密鼓的高强度手术之后，主刀医生松了一口气，宣布手术成功。刚刚松了一口气，闯进来一波人，拿着手枪四处扫射。
全场一片血红。
躺在手术台上，处在昏迷状态的青年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这人世间。
他面色祥和，一片安宁。如果忽视那满脸的鲜血，就好似在做着美梦。
……
原来，上一世的鬼卿是这么死去的，根本就不是外界传言的手术失败。
这一世，她必会护他周全。
听到少女的话，鬼卿很意外，却又莫名地欣慰。
今日的感觉实在过于奇怪，他终于问出一只徘徊在脑海中的问题。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173她永远都不会骗他
夏至笑着摇头，“没有。今天我第一次见你……”
鬼卿皱着眉头。
显然是没有被这样的回答说服。
两人的心思，白老不清楚。
得到夏至的承诺，他迫不及待地开始解释鬼卿的病情。
“大小姐，事情是这样的……这孩子从小总是做噩梦，有时候还会在不知情地情况下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现在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我们找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但都没什么效果……”
说到后面，他沉默了下来。
他没有说的是“这孩子还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自残……”
“中毒了。另外……”夏至微勾一边的嘴角，冷冷地说：“你被催眠了。”
鬼卿心下一颤。
中毒，情理之中。
毕竟想要除掉他的人实在太多。
可是……
催眠？
怎么可能？
谁能催眠的了他？
可再多的怀疑，在触及少女的眸子时，皆化为沉默。
这一刻，他愿意无条件相信她。
他微微抿唇：“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接下来我自己会好好查的。”
少女轻笑着摇头，说:“能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吗?”
重生一次，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个人承担所有。
鬼卿微微迟疑，本不想继续麻烦夏至。
可再次看到少女闪着晶莹光点的眸，直觉地去点头。
他不舍得拒绝她的好意。
三人并没有耽搁，快速启程。
鬼卿并未住在暗夜，而是临时居住在酒店里的豪华套房，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很干净，正如他这个人。
床边放着几本书，有关修身养性的，还有一本儿童文学《小王子》。
夏至一手探上书封。
上一世，他可是送了同一本书给她看。
鬼卿的面色微微一红。
夏至走到电视机前，看到几张光盘，都是一些最新电影。
拿出其中一张，放进去，开始播放。
白老疑惑，看着少女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内心不免有些焦急。
想要询问什么，被鬼卿及时拉住，“白叔！”
忽而，少女猛地站起身来，阴沉着脸按下暂停键。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本应是人物的画面竟然出现了一排字。
【去自杀!车祸！】
白叔和鬼卿面色齐齐一变，齐齐步上前，不可置信地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至轻笑一声，颇有深意地看向鬼卿，“我猜你应该心里有数了。”
鬼卿面色一阵惨白，面上是让人难以捉摸的震惊。
他苍白地笑了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谢谢你！”
夏至点点头。
又听白老问：“那以前阿卿总是无意识做出的行为也是被催眠了的原因吗？”
夏至捏着拳说：“十有八九也是这个原因吧。”
白老又问：“那你说的中毒，又是怎么回事？”
夏至看回鬼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下毒的人和给你介绍这个酒店，甚至暗暗将这光碟放进来的人是同一个人。”
鬼卿点头，“是！我已经想通了，后面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这次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夏至：“先别急着谢我。你这毒可不是什么好解的，我建议先解了毒，你再去把这幕后之人抓出来。”
鬼卿：“那就麻烦你了。”
事已至此，夏至内心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鬼卿死去的画面带来的震撼力太大，夏至并没有选择手术的方式，而是开了些中药。
虽说解毒的周期比较长，但好在效果不错。
避免被幕后之人插手的危险，药由文德医院提供。
全程中，夏至亲力亲为，给鬼卿抓药煎药。
煎药时，她将鬼卿拉到煎药房。
“煎药过程中，闻闻中药的气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乖乖地听话，站在她的身边，用力地吸着散播在空气中的气味。
很苦！
他皱紧了眉头。
“给你吃！”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
他低头，一眼就看到静置在少女莹白手心中的小白兔奶糖。
甜丝丝的奶香味，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红了脸，尴尬地拿走，塞进嘴中。
甜腻的感觉瞬间冲散鼻腔中苦味，他的心也跟着甜腻。
吃到一半，尴尬地去看少女，害怕对方以为自己幼稚。
他很高，只能看到少女漆黑的头顶。
小小的，圆圆的，发质漆黑发亮，似瀑布，似绸缎。
“我怕苦……”他红着脸解释。
夏至点头：“其实我也怕苦。”
俩人相视一笑。
脑海中忽地出现一副似曾相识，却不曾发生过的画面。
他轻盈地抚摸着少女的头，少女仰着头，单纯无害地朝着他笑。
他控制不住地地伸手去莫少女的发顶……
润滑的触感一闪即过，想要再去抚摸，忽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对上少女震惊的眸色，尴尬一笑：“你的头发真好看。”
夏至扑哧一笑，随口一答，“我的头发当然好看。”
一场诡异的尴尬在两人的刻意回避下，成功消散。
时梦时不时地从门口经过。
待见到俩人的相处模式，难以掩饰住内心的焦灼。
娇娇好像和这个男人很熟悉，但是她怎么没见过？
这个男人看上去长得也不错，看那温文尔雅的举止，也不像是普通百姓。
她双手紧握，心下焦灼，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这人和娇娇的关系。
等待的时间异常难熬，好在两人还是出来了。
和进去时一样，有说有笑，好似深交数十年的老友般随意。
时梦赶忙拉过夏至，悄咪咪地问：“他是谁啊……你们很熟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夏至回看一眼正苦着脸，捏着鼻子喝药的男人，回答：“很熟！最好的朋友。”
时梦不放弃，执着地问：“你和他……”
夏至算是看出时梦的担忧了，扑哧一笑。
“梦姨，你放心，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这辈子，我没有喜欢的人……”
脑海中，那道熟悉的容颜一晃而过。
清冷，仿若冰山。
心忽地一痛。
她的笑容却不减，安慰道：“梦姨，你就不要瞎想了。”
得了少女的保证，时梦果真不乱想了，松了一口气。
再看鬼卿，觉得顺眼了不少，还客气上去询问：“苦不苦？”
174人若犯我，必百倍回敬
鬼卿苦着张脸，点头，“苦。”
夏至笑着又递了两块小白兔奶糖过去。
鬼卿骤然回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小白兔奶糖。”
夏至一噎，面不改色地说:“算到的。”
夏至会算命这件事，白老早就跟鬼卿说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鬼卿也没有多想，先道了句“谢谢”，才继续吃起来。
夏至坐在一边，欣慰地看着他。
真好，这辈子还能见到鬼卿。
“你喜欢的人是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夏至头也不回，就知道这人是谢沉渊。
正准备回答说：“不是。”
却又听那人自顾自地回答说：“应该不是。”
夏至白了谢沉渊一眼，“知道还问我。”
谢沉渊感觉有点搓败，“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夏至：“……”
已经暴露了本性，她还有必要装？
谢沉渊长叹一口气，“哎！我真是倒霉。”
“沉渊！”鬼卿激动地跑到谢沉渊身边，惊喜道：“想不到真地能在这里见到你。”
谢沉渊不理不睬，对着夏至说：“我在外面等你。”
全程将鬼卿当成了空气。
鬼卿：“……”
疑惑地问夏至：“你们很熟？”
夏至：“算吧！”
鬼卿：“那你帮我多劝劝他，让他早点回帝都吧！”
夏至眯了眯眼，问：“你们很熟？”
鬼卿摇摇头，“帝都就没有不知道谢沉渊的，只有他不知道别人的。我比较幸运，沉渊应该是记得我的。”
夏至：“……我感觉他不像是记得你的样子。”
鬼卿面露苦色：“……你就不能骗骗我？”
夏至：“……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永远都不会骗他！
手机震动了一下。
夏至拿出来看，是谢沉渊发来的微信。
【不要和鬼卿深交。】
夏至看到的第一眼就关了手机。
晚了。
可想到某个男人一生气，就会跟个大冰柜一样，觉得还是要好好解释一番的。
她熟稔地和鬼卿道别，才离开。
刚见到谢沉渊，果真看到男人冷若冰霜的模样。
夏至：“……”强扯着嘴角，说：“鬼卿是我最在乎的朋友。”
上一世，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鬼卿的出现就是一道光，让她感受到温暖。
本以为对方至少会严肃警告自己一番。
谁知对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你。你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接触自己喜欢的人，你的身后有我。”
类似的话，他说过不止一次。
唯独这一次，她觉得这句话仿若千斤般重。
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略显低沉的气氛，却突被男人的话语打断：“有煞气，我需要你的帮忙。”
女人笑了开来，“好。”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不注意的时候。
谢沉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上面有无数未读信息，最置顶的是备注为【酒肉和尚】的人。
【沉渊，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聚聚啊……】
【沉渊啊，你刚才的态度太冷漠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小时候共过患难，你怎么就无视我了呢？】
……
【沉渊！你有没有觉得夏至她很像一个人……】
鬼卿正准备放弃等待谢沉渊的回信，在将手机揣入口袋的那一刹那。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神色大喜。
赶忙逃出来看，却在看到信息的那一瞬间，面上的欢喜化为摄人的严肃。
【谢沉渊：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
鬼卿的出现，给夏至那平淡无波的生活带来了一点涟漪。
连夜处理了陷害他的背后人，他厚着脸皮提出要住到夏至家里这个请求。
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白老整个人都傻了，当即快速高效地处罚了一些暗夜那些兴风作浪的人，十分担心地跑到另一个房间，问正在摆塔罗牌算姻缘的谢成：“BOSS应该不会介意阿卿这个举止吧？”
谢成白了白老一眼，幸灾乐祸道：“你说呢？”
白老心下一颤，赶忙拨通鬼卿的电话。
那边传来温和略带愉悦的声音，“白叔，怎么了？”
白老：“你赶紧给我从夏小姐的家里搬出来。”
鬼卿为难地说：“可是颜姨和梦姨已经给我整理好了房间，颜姨正在给我做点心呢……我要是现在走，她们会伤心的啊！还有娇娇，已经给我买好了所有的生活用品，我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啊……”
白老：“……你要是想要活命的话，就给我搬出来。”
鬼卿：“……白叔……”
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颜玉端着点心出来了。
香甜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空间，他将疑虑抛在脑后，开始大快朵颐。
夏至坐在他的对面，正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一份试卷下来，夏至看了一下自己的做题时间，三十分钟，勉强凑合。
抬眼正好看到鬼卿，心下安稳了不少。
将鬼卿放在眼皮子底下，她就不信那些人还能从她眼皮子底下杀人。
感受到少女的担忧，鬼卿将一盘芙蓉糕推到她的面前，“怎么了？是在担心我的事情吗？”
夏至点头，“我担心你。”
说的如此直白。
就如上一世一般，她从不会欺骗他。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她都会坦白。
可惜，上一世的鬼卿什么都不问。
并且在不知道她是谁，又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的情况下，对她关怀之至，呵护之至。
上一世的恩情，这一世她定会好好回报。
少女的话，直击鬼卿的内心。
他微微一愣，轻笑一声，“你信命吗？”
夏至合上试卷，笑了笑，“不信。”
若是上一世，夏至是相信的。
如果没有命运这个东西，为什么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得到的却是悲惨结局。
可这一世，她不信命。
在那个地方生活了数百年，她清楚地知道什么叫做大自然法则，那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也体会了什么叫做吸引力法则。
你是什么样的人，拥有着怎样的人生期待，世界观，价值观，终究会吸引同类的人靠近。
一个人的命运早就和他个人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世和心态息息相关。
命是什么？
她不想再去想，更不想去抱怨上一世的悲伤和不公。
重得一世的机缘，她只想用最好的状态走下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回敬。
至于结局会走向何处，她不愿多思考。
175 智商不够，勤奋来凑
得到少女的回答，鬼卿一噎，准备好的说辞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是相信命的。
直觉告诉他，夏至也应该是相信命的。
他定定地看着少女明亮水润的眸，本应是魅惑的桃花眼，内里却透着让人心惊的清澈以及……只有历经沧桑之后才能有的释然和淡定。
一个十六的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心隐隐一痛。
这一刻，他只想和她站在同一个阵营。
他说：“我也不信。”
随手拿过夏至面前的物理试卷，看了一眼，点点头。
“不错，满分。”
正给两人端来点心的颜玉捂唇笑了笑，“阿卿，你都没有看答案，怎么知道是满分的？”
鬼卿微笑着说：“哦，我看了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正巧经过的颜念修猛地顿住，眼神热忱地看向他，问：“你学习很厉害？”
鬼卿思索一瞬，咳嗽一声，十分骄傲地说：“还行吧！曾经的帝都高考状元，语数外物理化学奥林匹克一等奖吧。”
时锦：“……”
麻木地收了试卷，冷着脸上楼。
她仇视高智商的人。
颜玉总说她很聪明，其实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勤能补拙而已。
不如颜念修，不如谢沉渊，更不如现在的鬼卿。
不过，那又怎么样？
智商不够，勤奋来凑。
再者在那个地方生活了数百年，日日吃那些能滋补灵魂，增进智慧的食物，现在的她也不差。
这般想着，她的后背微微挺直了不少。
颜念修却是疑惑了，问：“那我为什么没听过你的名字？”
历届高考状元，都会被媒体各种采访，曝光，甚至还有些贫困户借着这次机会，代言不少广告，赚得一笔收入。
他向来关注这些，甚至做好到时候自己要不要接受几个代言，赚点钱的准备。
鬼卿这个名字太过特殊，他要是看过，必不会忘记。
然而，他却没有一点印象。
鬼卿无奈地笑了笑，“我上的不是普通学校，对学员的隐蔽性要求很高。所以……”
颜念修脱口而出：“辉光学院？”
鬼卿一怔，一向的温和化为严肃。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颜念修，语气认真了不少，他问：“你知道？”
辉光学院，并不在世界大学的排名之内。
然而，只有真正的豪门和具有一定社会档次的人才能知道。
能进入这个学校的学生，不是天才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具有强大的经济或者特殊身份做后盾。
比如现代社会中，总会出现一些拥有奇异能力的人。
而一个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辉光学院的。
然而，就是颜念修这样一个普通人知道了。
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颜念修并未回答，上了楼。
颜玉站在桌边，满心疑惑。
辉光学院，以前还在帝都的时候，好像在哪里听过？
如今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微微苦恼。
她挺喜欢鬼卿，当即就问：“辉光学院是什么地方？”
鬼卿温和地笑着，就是不说。
颜玉：“……晚上请你们去我店里去吃大餐。”
夏至没有去，因为还要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鬼卿也没有去，因为要给夏至改卷子。
颜念修更没有去，因为快要高考了，所以没时间。
颜玉：“……”
请了个寂寞。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夏至再次以科科满分，夺得第一，再一次震惊了全校。
上一次月考，不少人认为夏至是通过作弊，这才拿到第一名。
否则的话，夏至为什么放着优秀的精英班不待，去学渣班？
一定是做贼心虚。
至于这一次，夏至为什么得了第一，十有八九还是作弊。
于是，全校再次沸腾了。
作弊，一次可以容忍，二次绝不能忍。
一个作弊的人，还能留在学校，是对全校人的侮辱。
一班的人再次推举司徒南去交请愿书。
这次司徒南犹豫了，拒绝道：“我不去！”
同桌苏音急了：“你不想打夏至的脸吗？”
司徒南内心尖叫：想。
她实在是太想了。
自从上次才艺比试，方锐作弊被揭穿，连带着自己也受到牵连，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之后，她就觉得现在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是羡慕赞美的，现在却是嘲讽的。
她讨厌夏至，也恨方锐。
好在方锐这个蠢货死了，否则她一定要方锐好看。
她拿起书，冷着脸说：“我不想将不必要的时间，放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夏至不就考了两次第一，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两次她发挥失误，后面绝对会把第一的名次抢回来。
微微侧眸，神色冷淡地看向坐在窗边那个空下来的位子。
冷笑一声。
去了学渣班，迟早会被带坏。
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讨厌夏至的。
想到这里，在苏音不满的注视下，她拿起书，出了一班，佯装从十四班门口走过。
经过后门位置的时候，拿起手机，对着正在和王野嬉笑的夏至拍了一张照片。
似是觉得不够，将十四班那些画着浓妆的女生，和染着黄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学生拍了几张照片。
得意地收了手机，她挑唇讥笑。
夏至，你就等着被爷爷厌恶吧。
视线无意间，和夏至的双眸对上。
她拉大嘴角讥笑的弧度，举了举手机，嘴唇开合数下。
她说：“等着被爷爷厌恶吧。”
夏至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来，将后门重重关上。
“砰！”
同学不解地问夏至：“怎么了？”
夏至：“看到了个苍蝇。”
同学：……
后门外。
司徒南面色铁青。
这个草包，真的变了。
王野白了后门一眼，对着夏至说：“我一直看司徒南不顺眼，占着自己成绩好，看不起别人。”
夏至并未接话，将一份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放到她的面前。
王野：“不是吧！我们现在才高二，就要做高考模拟卷了？”
夏至：“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你及格了，今晚上我就请你去念家小调吃饭。”
念家小调是颜玉开的餐馆的名字，主营中西式点心，也有饭和面等主食。
176要你赔命！
一听念家小调这个名字，王野的脑海中出现无数美食。
鲜虾番茄浓汤，排骨焖豆腐，桂花红烧肉，三鲜豆腐，脆皮猪肘，酸汤花甲粉丝，芝士焗面包，芙蓉糕，马蹄糕……
王野控制不住地流下口水，对着夏至说：“夏至，你跟颜姨打一下招呼，我想吃桂花红烧肉，提前给我留一份，”
想到阿古一直念着，却没有时间去吃，赶忙改口：“不！两份！今晚上我要去念家小调吃饭。”
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那鲜美的味道了。
“好。”夏至点头，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推到她面前：“你不写，我就不打招呼。”
“好！我写。”王野咬咬牙，视死如归道。
五分钟后，王野傻眼了。
除了选择题，她能瞎蒙几个，问答题一个都写不出来。
她尴尬地凑近夏至，“能不能给我一个学期的准备时间？”
夏至：“……”
神色冷了下来。
王野心下咯噔，赶忙拿起笔，皱紧着眉头，埋头苦写。
坐在另一边地夏琛得意一笑，将书包甩到肩上，潇洒地离开。
却在即将走出后门的时候，被夏至拦住。
夏琛直觉不好，“我最近可没有逃课！”
却听少女淡淡道：“你和王野一起。”
夏琛：“……”
……
有了王野和夏琛开头，十四班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那些还残留对学习有一丝偏爱的人，更爱学习了。
那些不爱学习的人，则是被夏琛和王野强行逼着学习，每天苦着张脸，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压迫，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英语老师于老师见了颇感欣慰，对夏至的喜爱更深了几分。
放学的时候，她提醒夏至：“下个星期一放学后，我们要进行奥林匹克训练。”
夏至点头。
她记得要是能拿到英语奥林匹克竞赛第一名的话，有奖金。
背着书包，离开。
今天是和司徒老爷子约定的时间。
依旧是谢沉渊送的。
在看到谢沉渊的第一眼，她的瞳一缩。
黑色的灵魂，更加浓烈了几分。
隐约间，她看到那黑色的灵魂化为恶魔的模样，张牙舞爪，好似整装待发着，随时将主人吞噬掉。
“谢沉渊！”她冷声唤道。
男人弯着眉眼，故作轻松的模样怎么都掩饰不住眼底的青灰。
他问：“怎么了？是不是几天看不到我，想我了？”
夏至：“累了，就休息!不要强迫自己。”
谢沉渊一愣，转而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
时锦：“……嗯。”
谢沉渊失语。
没有预料到少女会正面回答自己，毕竟以前，少女总会傲娇地躲避。
心下泛甜。
他笑着说：“没事的！累总比死好。”
累总比死好！
这句话不停地回荡在少女的脑海中。
这一瞬间，她的心微微一痛，恨自己看不到煞气。
明明说好了和她一起的，为什么这男人总是一意孤行，独自去面对。
她从口袋中拿出两瓶七彩小药丸，“吃吧！不够再找我要。”
一瓶有十粒。
谢沉渊吃了一粒。
见他的神色恢复了不少，少女正声道：“以后带着我。”
他却嘴角一勾，“等你放假再说吧。走吧……你外公正在等着你呢。”
……
夏至到达司徒家的时候，是老管家亲自迎接的。
一路上，老管家表现得忧心忡忡。
“小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总感觉今天大小姐……算了，应该是我想错了吧。”
刚到达客厅，夏至神色一变，冲上楼，一脚将书房的门踹开。
紧跟其后的一脸懵逼的管家：……
小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来不及惊讶太久，待见里面的场景，面色骤变，惊呼出声：“老爷……”
待看到一脸惨白的司徒南，眉头紧皱，严肃地问：“大小姐，老爷这是怎么了？”
丝毫没有将司徒南大小姐的身份放在眼中，摆足了长辈的姿态。
在这司徒家，他只忠于司徒老爷子。
司徒南苍白着一张脸，握紧了手机，后退数步，不停摇头。
“我不知道！我就是给外公看了几张照片而已！不是我的错！是爷爷他自己身体不好，不关我的事……”
老管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再看司徒南。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出手教训！
去看夏至。
夏至抱着司徒老爷子，一手掐在老爷子的人中位置。
老人没有转醒的趋势。
她慌张地横抱起老人，冲出门。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能平息。
“司徒南，如果外公出了什么事，我要你赔命！”
司徒南捏着手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怎么会？
爷爷怎么会这么脆弱？
不就是给他看了那些照片?何必生气？
一直沉默着的寒如霜从她的手中拿过手机，翻看完，愤怒地甩了司徒南一巴掌。
“司徒南，我怎么教育你的？”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司徒南捂着有红又烫又肿的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司徒南，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和夏至交好？不管夏至在外的形象怎么样，只要是你爷爷认可她，那么她就是你的表妹。你是司徒家唯一的孩子，未来必定要继承司徒家。绝对不能因为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事情，拖累了自己。你难道不明白吗？”
司徒静哭了出来。
不，她不明白！
她一直都不明白！
她为什么要和夏至这个草包交好？
只是因为爷爷喜欢夏至那个草包？
她才是爷爷的亲孙女啊！
爷爷是老糊涂了吗？
脑海中浮现，爷爷面色沉痛地教训她的画面。
“南南，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就算外面的人都站在娇娇的对立面，你必定会站在她一边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南南，既然你这么讨厌娇娇，司徒家是不能交给你的。”
“司徒南，你还不知道错吗？好!好！好！你说我偏心？好，你真是好的很……”
泪水喷涌而出。
她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第一次对寒如霜大叫。
“不！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爷爷的亲孙女，是司徒家未来的希望。夏至姓夏，是夏家的人，她就是个外人，草包！她凭什么要和我争宠。我……”
“啪！”响亮的巴掌声再响。
寒如霜愣楞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177失去才是常态
司徒南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一直爱护着自己的妈妈。
从小到大，寒如霜从来没有打过自己，最多不过是严厉教育自己。
这一次，妈妈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了自己。
打了两下！
愤怒喷薄而出，她一手捂着脸，哭着说：“你们都喜欢夏至那个草包，你们干脆将夏至接到司徒家养好了。”
说完，跑了出去。
寒如霜反应过来，喊道：“司徒南，你给我回来。”
与以前不同，这次司徒南并没有回答她。
寒如霜气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她这是干什么？
追着司徒南跑了出去。
奈何失了司徒南的身影。
这时候，管家的电话打了进来。
“夫人，你快来吧，老爷出事了。”
寒如霜看着四下葱郁的森林，想着女儿必定会主动回来的，迟疑地转身去了医院。
司徒南偷了寒如霜的车钥匙，哭着开着车。
一脚踩下油门，飞行在人流攒动的街道之上。
所过之处，一阵尖叫和慌乱。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找谁，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爷爷喜欢夏至，迟早会将夏至接回去的。
妈妈也喜欢夏至，迟早不要她这个女儿。
对于司徒家来说，她现在就是个外人。
内心在这一刻疼痛，干涸的泪水再度翻涌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夏至那个草包要来祸害她？
好好地在夏家待着不好吗？
为什么要来司徒家。
视线渐渐模糊。
忽而听到警车的鸣笛声，不多久，一辆交警摩托车拦住她的去路。
她面色一白，一脚猛地踩在刹车上。
因为过于突然，她整个上半身猛地向前撞去。
头被磕得生疼。
却远不及内心的痛。
交警面色冷酷地将她叫出，一手拿着笔，快速写着什么。
“超速！而且．．．．．．”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还未成年吧？”
司徒男心下微慌。
她一直按照寒如霜的教养，做一个豪门乖乖女，不曾违法犯纪。今日违法驾车，这是第一次。
她低着头，十指交缠在一起，异常紧张。
似是看出她的窘迫，交警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给你家长打电话吧。”
家长？
司徒南苦笑一声。
以前也许还有家长。
现在，她的家长都是夏至的，根本不是她的。
见少女迟迟不答，交警微微叹气。
像司徒南这样的青春期孩子，他遇到的不止一个。
“把手机给我，我打。”
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两人的身边。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女人精美白皙的脸庞。
夏如梦！
司徒南立刻戒备起来。
只见夏如梦下了车，递给交警一张名片，说了几句话，交警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南，警告了一番，这才离开。
司徒南想，夏如梦无非是摆明自己夏家千金的身份罢了。
这样的手段，夏如梦用的很溜。‘
而她最是看不起夏如梦这种手段。
冷着脸，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夏如梦阻止道：“你不应该向我道谢？”
司徒南冷笑一声：“我求你了？”
夏如梦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她对司徒南的不喜不下于对方对她的厌恶。
曾经还是司徒老爷子的外孙女的时候，两个人就合不来。
明里暗里地争抢，结果自然都是技高一筹的她赢了。
但是司徒老爷子就跟瞎了眼一样，一味地偏袒司徒南。
想到自己的计划，夏如梦忍着厌恶，轻笑道：“我帮你除掉夏至啊。”
司徒南神色一变。
心在这一刻剧烈跳动。
……
文德医院内。
司徒老爷子被查出患有心脏病。
年轻时，参加抗R战争时，心脏受了伤，留下了暗疾。
时间太久，再加上当初治疗的粗糙，没有完美的根治。
即便是那个世界的医术，也没办法治好。
由于司徒老爷子从未表现出异样，也没有对周围人提过这心脏病，包括老管家在内，司徒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夏至倒是早就看出了，只可惜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只得乐观地想着：只要不让外公受到刺激就好。
经过紧急抢救，病情终于稳定了一点。
时梦收了听诊器，微微摇了摇头，对着夏至说：“老人年纪大了，再加上这次动气，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其实她没说的是，这次全身检查之后，她发现司徒老爷子身上处处是缺陷。
比如肋骨断了几根，脚趾头也断了几根，就连手臂，都有被烧伤的痕迹。
这是一具沧桑充满漏洞的身体。
能活到八十，简直就是奇迹。
安慰性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只要你确认你外公是在乎你的，那就行了。好好陪他一段时间吧。”
夏至微微点头。
心下微酸。
她和司徒老爷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体会到了曾经不敢祈求的亲情。
时梦微微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去，将这片天地留给祖孙两人。
夏至在病房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她一直在思考着怎样才能延长老人的寿命。
她舍不得这刚刚到手的亲情。
针灸刺激筋脉？
老人的筋脉很脆弱，根本经不起刺激。
通过食补或者大补？
老人的肠胃功能已经开始退化，根本吸收不了。
吃她的七彩小药丸？
那是基于人的身体根基，只能改变人的精神面貌，对强弩之末的生命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最多延长几天到一个月的寿命而已。
怎么办？
她焦躁地双手挠头，第一次生出对失去的恐慌。
上一世，她不曾得到过什么，所以面对失去的时候，大多是淡然的。
她死的又很早，所以也不知自己的逝去，给周围的人带去了什么。
这一刻，她异常迷茫。
温暖的触感碰在手背，温暖人心。
她呆呆抬眸，满脸泪水，看着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男人。
带着哭腔问：“我该怎么办？”
谢沉渊并没有说话，执着地将红豆珍珠芋泥什么都有奶茶塞到她的怀中。
缓缓坐在她的身边，追随着她的视线，落在病床上。
夏至握着温热的奶茶，发呆了很久。
很久的沉寂。
男人终于开了口，“我也不知道。”
他拥有的很少，失去的却太多。
从最初的痛彻心扉，到后来的麻木不仁，他深刻的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人生啊，失去才是常态。
178嫁给我孙子，谢家都是你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夏至有点失落。
脑海中，不自觉地出现那道宛若神砥的白色身影。
那双好似洞彻宇宙万物，宠辱不惊的双眸。
若是还在那个地方，她一定不会失落的吧。
有他和两性人在，她必定会受到很好地开导。
她拿起奶茶，用力地吸了一口。
甜的腻人。
她有点无法接受，吐了出来，问谢沉渊：“你放了多少糖？”
谢沉渊：“正常的三倍吧。”
究竟是多少倍，他不清楚。只记得自己一直加糖，一直加到饱和为止。
夏至：“．．．．．．．你这是觉得生活太苦，所以要加糖？”
谢沉渊愣怔一瞬，“你这么认为也可以。”
夏至总觉得这家伙撒了谎。
“咳咳．．．．．．”不知什么时候，司徒老爷子苏醒了过来。
夏至赶忙上前，抓住老人的手。
老人的手很干很粗糙，摸起来有点难受。
夏至紧紧握着。
老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娇娇啊，给我弄几本养生书过来，我看看。”
夏至不疑有他，真地去找书了。
待只剩两个男人时。
司徒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我活不久了。”
谢沉渊：“你会长命百岁的。”
司徒老爷子：“这时候你倒是会哄人。和你爷爷一样，让人讨厌。”
谢沉渊：“你喜欢就行。”
司徒老爷子冷“呵”一声，冷声道：“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照顾好娇娇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过那奈何桥去投胎，做鬼都不放过你的。”
谢沉渊：“那你可以放心地去投胎了。”
司徒老爷子：“你这小子就这么盼着我死？”
谢沉渊：“．．．．．．没有。”
短暂的沉默。
司徒老爷子再度开口，“谢老头怎么样？”
当年，他们都中了一枪，身受重伤。
谢老头的身体比他好不了多少。
谢沉渊微微叹息，“和你差不多吧。现在就住在你的隔壁．．．．．．”
司徒老爷子：“．．．．．．”
坚决不去看谢老头。
都受了伤，都住进了这医院，凭什么要他先低头去看。
这般想着，手脚却不受控制，下了床，拄着靠在床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去往隔壁房间。
刚打开病房门，就见谢老爷子正在蹒跚地穿鞋子。
至于去哪儿，司徒老爷子直觉是他的病房。
严肃着脸说：“生病了，还乱跑什么？”
谢老爷子没想到司徒老爷子的动作这么快，有点不服气，“去看看你死了没有啊。”
司徒老爷子严肃着脸：“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谢老爷子说：“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罢，举着拐杖，坐回床上。
看着窗外的栀子花，笑道：“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我决定住他个十天半个月。”
司徒老爷子也是这么打算的。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常住邻居。
颜玉每天都会带着自己特制的点心，饭食来看望俩人。
时梦对两人的身体也很看重，稍微有点不适，都会紧张起来。
有一天，两人提出要打麻将。
两人的出生都不算好，即便后来成名，变得有钱有权了，也没有喜欢上那些富人们喜欢的茶道，高尔夫什么的。
夏至很快给两人准备好了麻将机。
两老人精神的很，又因着谢老爷子那张油腔滑调的嘴，不多久就和周围的病人打成一片。
赌金小到几块，不超过一百。
看着两个老人日日开心，夏至的心微微踏实。
很快，到了奥林匹克集训的时间了。
夏至的计划很忙，上完英语上语文，后面还有物理化学。
鉴于语文和英语，夏至次次满分，老师大方地批准夏至不用来上课。
至于物理和化学，夏至也参加了考试，次次满分，两位老师十分满意地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于是，集训中，少了那道靓丽的身影。
司徒南拿着试卷，脑海中回荡着夏如梦的话。
“将夏至带到盛京精神病院来，我会让夏至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疯子。”
“帮助我，也就相当于帮助你自己。就算你不做，我也有其他的办法。”
“司徒同学，你的电路接反了。”物理老师不悦的声音传来。
司徒南猛地回神，重新拆装。
脑海中已经有了决定。
……
夏至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息，魅惑的桃花眼微挑。
“娇娇，怎么了？”司徒老爷子刚刚赢了谢老爷子一局，心情很好。‘
见夏至眉头微皱，刚上心头的愉悦瞬间消散了不少。
“不玩了不玩了……”他烦躁地将麻将推倒
谢老爷子发着牢骚：“赢了我，就不玩了?你这是没有品德。”
这般说着，收牌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
司徒老爷子凑到夏至的身边，“娇娇，有什么不开心的，和外公说说，我给你撑腰。”
夏至笑了笑，“外公，没什么，就是碰到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司徒老爷子轻笑一声，对着谢老爷子说：“看到了没有，我的孙女就是上进，不像某个人的孙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整天不知道在哪儿，现在连来看望你的时间都没有了。”
谢老爷子气的脸通红，想要和这老严肃吵上一架。
偷偷看了一眼夏至，笑着说：“我孙子怎么就没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谁来给我们送帝都的大餐的。帝都的！”
司徒老爷子冷哼一声。
两个老人地无数次地吵了起来。
夏至笑着看这两活宝快乐拌嘴，忽而想到什么，眸色黯淡了几分。
忽而，她问：“外公，你相信司徒南吗？”
吵架技术不如谢老爷子，被气的面红耳赤的司徒老爷子忽地顿住。
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至，微微叹了一口气。
“只要那孩子能够记住自己的初心……司徒家在她手中，至少不会毁灭……娇娇，我……”
“我知道了。”夏至打断他。
司徒老爷子敢迟疑地再开口，“娇娇，别怪外公我……”
夏至微微摇头，“我不怪你。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司徒南的。”
谢老爷子在一旁听着，冷哼一声。
对着夏至大声说：“这老古董的财产，你可不要看上眼。嫁给我孙子，我谢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179老实点，否则将你扔下去
一向看谢老爷子不顺眼的司徒老爷子并未反驳，面上一阵红。
他是有私心的。
司徒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是被寄予厚望的存在，也是儿子唯一的孩子。
儿子司徒南一个孩子，自小呵护备至。
直到死的那天，他还在苦恼着该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司徒南。
他曾在儿子的墓碑前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司徒南！司徒家将是司徒南的。
即便现在的他对夏至心存愧疚，但也只局限于经济上和情感上的补偿。
至于更多的，他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对夏至的愧疚更多了一分。
看着少女好似看透一切的眸子，司徒老爷子撇过头，不敢继续直视。
很久的沉寂。
“外公……”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
司徒老爷子依旧不敢看她。
夏至走到他的身前，轻轻地牵起他的手，轻轻地说：“外公，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司徒老爷子猛地看向她。
些微浑浊的双眸微微一热。
赶忙转过身，背对着夏至。
“老顽固，真丢人！”谢老爷子冷哼一声，对着夏至说：“娇娇啊，你快回去吧。这糟老头子有我看着，你不用担心。”
夏至感激地看了一眼谢老爷子，这才离开。
刚出病房，手机再度传来一道信息。
【晚上六点半，文德医院，顶楼。】
发件人：司徒南。
现在正是晚上六点。
她缓缓闭上眼。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早已没了之前的疼痛。
月明星稀的夜空之下，身着一中校服的少女蹲在顶楼上。她一手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个同样身着白裙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俩人说了什么，发生了肢体冲突。
司徒南被另一个白裙女人推掉下楼……
快速后退的顶楼，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她尖叫出声。
瞬间之后，化为不甘的冤魂。
她一手轻轻抚上双眸，脑海中浮现司徒老爷子提到司徒南时，眼中闪烁的期待。
微微叹了口气。
司徒南要是出事的话，爷爷会很伤心的吧。
转身走向那通向天台的洁白瓷砖地面。
……
夏季的傍晚，总是很长的。
天台上，身着蓝色校服的少女端坐在天台边上，透着夕阳的晕红，看向远方的城市。
这里，她生活了十六年了。
关于这个城市的边边角角，她熟悉到骨子里。
在她的脚下，最爱的爷爷就在病房内。
想要去看，想要和以前一样和爷爷撒娇，却失了曾经的欣喜和单纯。
自从负气离开司徒家之后，她就没有回司徒家，住了酒店。
她以为家里人会在第一时间来找寻自己，谁知……没有。
一个都没有。
这让她感受到一股挫败。
司徒家，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离不开自己。
反而是她……
离开了司徒家，就成了漂浮在无边海洋，毫无方向的扁舟，漫步目的地宛若僵尸般地随意漂泊。
她双手环住膝盖，看着天边红如火的晚霞，双眼发热，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我早就说过，有夏至在，司徒家就不要你了……”嘲讽声从身后传来。
司徒南愤怒地转过头去，看向身着白裙，宛若公主般的女人，站起，冷声道：“夏如梦，你来干什么？我已经拒绝了你。”
夏如梦轻笑一声，探头去看楼下。
数十米的高度，足以吞没任何强悍的生命。
她自顾自地游走在天台边缘，“最近文德医院火了，我就好奇地来看一看。你应该知道吧……这文德医院是夏至那个干妈的，而那个干妈无儿无女。换句话说，这医院以后就是夏至的……”
说到这里，夏如梦的语气变得阴沉不已。
“那个贱人还真是好运啊，离开了夏家，就有司徒那个老头子帮忙。我看司徒家现在的样子，以后这司徒家也是夏至那个贱人的。现在呢……又多了一个文德医院，哎……”
她的语气又变得挑衅起来，“司徒南，你看看你，以前在司徒家多么受宠，现在呢？你爷爷不要你了，连你的亲妈也不站在你那边了。你还真是惨啊……司徒南，你看看现在的你，像不像一个丧家之犬。可怜啊可怜……”
司徒南怒吼：“你住嘴！”
夏如梦轻笑一声，步步逼近，“我帮你啊……”
司徒南后退一步：“你给我滚远一点，我不需要你帮！”
夏如梦又逼近了一步：“你这一点倒是和那个老头子一模一样，我看着就厌恶的很。”
看了看尽在咫尺的司徒南，又侧眸看向一边的楼梯，嘴角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司徒南直觉出不对劲，想要错身离开。
离夏如梦远远的。
她一直都知道夏如梦是个疯子。
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她惊慌地开口：“你放开我，你想要干什么？”
夏如梦满意一笑，一手轻轻地将司徒南推下天台。
“啊……”
尖锐的惨叫声贯穿整个天台。
夏如梦满意地看着司徒南惊恐不甘的双眸，满意一笑。
“既然你不知好歹，不愿意和我一起对付夏至那个贱人，我只能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纯洁如仙的穿着打扮和阴冷的邪恶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仿若披着仙袍的恶魔。
印在司徒南的眼中，竟是儿时看过的恐怖片中，狰狞的杀人狂狂放不羁的邪恶面容。
这一刻，她是真地害怕了。
妈妈，爷爷……我不想死……
……
忽而，她看到一个黑点。
下一瞬，腰间传来被鞭笞的剧裂疼痛。
失重的感觉，骤然消失。
她透过泪眼朦胧的视线，看到站在天台边缘的乖巧的脸蛋。
夏至……
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这少女看上去那么好看。
由内到外的好看。
想要求救，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得紧抿着双唇，不停地流泪。
……
天台上，夏至双手拽着手中的麻绳，看着不停哭泣的司徒南。
吓傻了？
微微皱眉，用力向上拽。
站在一边的夏如梦终于从夏至奇快的速度中惊醒，心生歹意。
冲上去，双手用力去推夏至。
“去死吧！你这个草包！”
却在距离对方不足一米处的地方，被对方踹飞出去，狠狠撞在楼梯间的墙上。
钻心的痛。
痛的她全身骨头都好似散架了一般，根本就站不起来。
“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将你扔下去！”夏至用力拽着麻绳，不回头地冷喝道：“夏如梦，你要是不信我，倒是可以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