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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权臣全文阅读

作者:程溁     喜嫁权臣txt下载     喜嫁权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6)谈佳佳对嵇琅由爱生恨

    嵇琅自从那日熬夜,身体越发的虚了,连床都下不来了。

    不过,他只要一想到房清妍那卑贱的丑陋姿态,心里就痛快。

    他还年轻,身体养一养,总能养回来,但报复的机会,却十分难得。

    嵇琅为了遮住憔悴,还敷了粉,涂上了胭脂,又让婢子为他收拾好仪容,才去后院寻谈佳佳。

    他可是时时刻刻都记得要借着许家的事,将嵇珹落下水呢!

    今时不同往日,谈佳佳不仅没有谈嬷嬷的悉心照顾,还被那些从平津侯送来的叛徒们折磨。

    其中以杨家媳妇为首,她来到谈佳佳身边后,虽是什么财物都未能带过来,可耐不住谈佳佳那些剩下的嫁妆金贵。

    是以,如今她身上仍旧穿着锦缎,头上戴的也是金线织的帽子,以此遮挡被拔光的头发。

    不过,总得看来,她比谈佳佳这个主子更是富贵。

    谈佳佳躺在病榻上,每日都是吃几个下人的残羹冷炙。

    她是谈瑾的独女,是吃惯了精致佳肴的千金小姐,自然觉得剩菜剩饭恶心。

    她一开始还硬扛着不吃,但后来实在是饿得不行,连残羹剩饭都吃的津津有味。

    她大概是犯贱,才会嫁给人面兽心的嵇琅。

    就这样,她日日为自己的罪行忏悔,对嵇琅也是由爱生恨。

    “佳佳,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嵇琅坐着滑杆过来,小厮将他扶到了床榻的外沿坐下,又让他斜斜地靠在软垫上。

    他垂首,睨着谈佳佳。

    她那油腻的脸,积着一层层厚厚的泥污,一看就是许久未洗脸了。

    令人,不由得作呕。

    嵇琅还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并未露出心里的想法,佯装关心的问道“是不是下人怠慢了?”

    “你……怎么在这?”谈佳佳浑浑噩噩的睡着,就被那熟悉的声音唤醒。

    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屋里多了一个人,那是她午夜梦回最厌恶的男人,也是毁了她一生幸福的罪魁祸首。

    嵇琅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昔日深爱的女子憎恶。

    他仍旧装作一脸的柔情蜜意,温柔开口,道“为夫最近身体不适,担心将病气过给佳佳,便忍着相思之情,不敢过来,谁知下人竟这般怠慢于你……”

    “夫君难道不知……她们是奉了婆母之命,特意过来折辱我的?”谈佳佳撑着病体沉疴的身子,缓缓地坐起来,直愣愣的瞪着对方。

    “为夫如何疼爱你的,佳佳岂会不知,若是得知旁人欺辱你,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嵇琅为了表示对谈佳佳的看重,让小厮将杨家媳妇等人,都给押了过来。

    一通义正言辞的训斥后,当着谈佳佳面打这些人的板子,给她出气。

    “噼里啪啦!”杨家媳妇等人被堵着嘴,无法出声,但看她们缩着脖子哀嚎的动作,便知她们是在求饶。

    杨家媳妇被杖责的连头顶上的金丝小帽,都甩掉了。

    她的头发被涂橘让人拔掉,因为是连根拔的,这会儿露出刚长出一点儿小黑茬,再配上讨饶的神色,看起来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257)没有爱,哪来的恨?

    谈佳佳见嵇琅的这番做派,几番作呕。

    不过,她也闹不明白,嵇琅为何会屈尊降贵的过来看她。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恶心。

    “只要有琅哥在,佳佳便觉得踏实。”

    “还是佳佳善解人意。”嵇琅扯了扯嘴角,因为过分消瘦,脸上的皮肤干干巴巴的,这表情一大就直接往下直掉脂粉,道“只要佳佳不恨为夫便好。”

    “罢了,没什么恨不恨的。”谈佳佳艰难的笑了笑,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十分不雅。

    没有爱,哪来的恨?

    再说,她早已经看透他了,可却付出了过分多的代价,才有所悔悟。

    嵇琅见气氛不做,便开始引入话题,道“如今已经过了重阳,很快就要到了岳父走的日子,佳佳可有什么话给岳父的?”

    “佳佳想见父亲一面,亲自对他说些话,再送些银子给狱卒,让父亲走之前能过些舒坦的日子。”

    谈佳佳一听就明白他所利用的事与父亲有关。

    她闭了闭眼,指尖抓紧了被褥。

    果然,又是利用!

    她明明已经了解他的品性了,为何还是觉得恶心?

    他能将心力放在她身上的时候,也只有同父亲有关的时候,才会如此。

    毕竟,他可是很忙的,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对了,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见父亲一面。

    眼下,她的嫁妆大部分都被谈氏霸占,就连剩下的那些琐碎,也被杨家媳妇等人都收刮干净,荷包更是比脸都干净。

    “佳佳的银子都被刁奴挥霍一空,那这个银子就由我这个做女婿的出吧!”嵇琅为了能利用谈瑾说服许炎,再将嵇珹拉下水,就是掏空积蓄也在所不惜。

    是以,他出手很大方,将那些大理寺的狱卒们几乎都给喂肥了。

    可这些狱卒们拿了银子,却不办事。

    仍旧,不让嵇琅与谈佳佳探监。

    笑话,那是犯了谋逆大罪的人,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凌迟处死了,他们这个时候放水,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他们的命还要不要了?

    嵇琅将这些骗钱的狱卒恨得是牙根直痒,险些都要报官,说这些狱卒玩忽职守了。

    其实,他这头送到狱卒手里的银子,有一半都落到了嵇珹手里。

    没错,他从房清妍被辱后,就已经料到嵇琅的这一步棋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可是要富养小橘子的,哪里会嫌钱扎手?

    待见嵇琅这头儿真的快急疯了,他就让人领着嵇琅匆匆地见谈瑾一面。

    在此过程中,只允许嵇琅一人进去探监,几个狱卒不仅不能离开,还要时不时的给出声打岔。

    反正,不仅让嵇琅在说闲事,唠家常的时候说不下去,就是想给谈瑾暗示,或者塞纸条的机会,也都没有。

    嵇琅被折磨的几乎快疯了,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已经有了见谈瑾一面的甜头了,便加大了贿赂的金额,连谈佳佳送给他的那些陪嫁,都给当掉了一大半。

    别管原本是谁的,放在他这里便是给自己的了。

    万万没想到,还有将宝贝出手的一日……

    ------题外话------

    秋后问斩在西汉时期行刑的时间在农历九、十、十一、十二月,到了唐代,死刑执行的时间定在十、十一和十二月。唐代这一规定一直为后世采用,直到清末。

(258)他咋这样不讲究

    无一例外,嵇琅的这些宝贝都到了嵇珹手里,他又将宝贝都捧到了小橘子跟前。

    能让谈瑾看上眼的东西,都是稀罕的物件,何况是优中选优挑出来给谈佳佳做嫁妆的?

    原本,涂橘以为自己好歹也是见过圣上赏赐开过眼界的人,但当见了这些才明白,她太单纯了。

    能落到孝毅帝手上的东西,那都谈瑾挑剩下的。

    这一箱箱的黄金,都是最便宜的东西,翡翠、白玉、点翠、珊瑚、珍珠、玛瑙、水晶、玳瑁……通通都是极品的,而且数不胜数。

    这一刻,涂橘忽然觉得谈瑾对旁人,也许是个大奸宦,但对他的独女绝对是巴心巴肺的疼爱。

    她忽然有些羡慕,谈佳佳能有一个真心疼爱自己好父亲。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缺少父爱,也很羡慕那些被父亲疼爱的孩子。

    “娘子,为夫可以给你当爹……”嵇珹见小橘子先是满眼欣喜,转而又露出感伤,便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涂橘翻上一个大大白眼送上,道“原来夫君娶妻是因为缺个闺女?”

    “为夫的确缺个娘子生的小闺女,最好像娘子一般冰雪可爱。”

    说着,嵇珹饮下半盏苦丁茶,噙起浅淡的笑容,道“但即便是你我的子嗣,也越不过她们的娘去,在为夫心中娘子最重。”

    他的这番说辞,涂橘听得很是顺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少女肌如凝脂,水晶耳坠轻轻摇曳,闪出七彩的胶花,衬得她愈发的凝白剔透,也增了一股仙气。

    嵇珹凝着她,只觉得她的笑容有毒,勾的他心里痒的不行。

    小脸白嫩娇美,宛如将绽未绽的荷花。

    他倾下身子凑近了些,能闻到她自带的体香,这是那些人工香料不可比拟的。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少女的肌肤又滑又软,透着特有的香甜。

    涂橘羞涩,想躲却被强硬拉回,因为近在咫尺,她能清晰的嗅到他呼吸时散发出清冽的味道。

    他那张翩若惊鸿的脸,如谪仙般矜贵优雅。

    这让她的小心脏狂跳不已,都做好被吻的准备了,他却只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便撤回了那修长身形倾斜的动作。

    嗷!

    她还等着被吻呢!

    明明气氛很好的,他咋这样不讲究?

    “娘子……”嵇珹就是故意勾引她的,看着她捉耳挠腮的小模样,他就开心。

    不过,未免追妻路漫漫。

    他还是开口,道“这次换娘子吻我可好!”

    “不好!”涂橘咬着唇瓣,表示拒绝。

    她是不会认为自己怂的,而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矜持些好。

    即使想要,也不能那样……

    “那还是为夫来吧!”他微微叹息一声,又贪恋地深嗅一口她的味道。

    涂橘见他这般温柔,鼓舞出一腔孤勇。

    她轻轻闭上眼,踮起脚尖,双手绕到他的脖颈后,紧紧地环住。

    然后,将他的头往下拉扯,抬头便贴住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稍触即离。

    她慢慢地睁开双眸,眸光也渐渐恢复清明。

    她想自己偶尔也可以不怂,对吧?

(259)她暗恋他

    嵇珹受宠若惊,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陡然睁大。

    一时间,宛若被施了定身术,僵滞良久,才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唇瓣,心底泛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悸动。

    微顿之际,只觉得他的心里笑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

    无形中多了一种直觉,就是小橘子也是心悦他的。

    也许,她早就暗恋他了……

    然后,他在小橘子转身逃跑之际,立刻将人拢住,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涂橘都快窒息了,他才停下……

    瞅着小橘子羞臊的模样,他欣喜若狂,却不好给她留下好色的印象,便扯开话题,下颚朝着那一箱箱的珠宝微抬。

    “这些首饰都是谈瑾搜刮来的,为夫让人融了,给娘子重新打首饰如何?”

    “没事,没事,橘儿不在意。”涂橘就算没见过这些罕见的顶级珠宝,但也知道都是顶级大匠的工艺。

    若是融了,岂不是糟蹋了?

    哪怕是二手物品,她也不在意。

    毕竟,死物不同于二手男人,对吧?

    嵇珹只想给小橘子最好的东西,见她开心就比什么都好,自然依着她的心思。

    他们这头照例只收钱不办事,后面嵇珹还挑了些看不上眼的俗物,分给了大理寺的官员,连狱卒都有大红包,整个大理寺从上至下,都肥得流油。

    嵇琅大把的东西送完,都快倾家荡产了,可那大理寺似乎总是疏通不完,所有的金贵物件皆是石沉大海。

    他为了能拉嵇珹下水,就算倾家荡产也甘愿,可这钱财也不能白白地打了水漂。

    便又开始寻旁的权贵,打探大理寺的事情。

    不打听不知道,这一打探给他愣是气得吐血。

    孝毅帝竟让嵇珹在暗中打理大理寺的诸多事项,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也就是说,他送的钱起码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落进了嵇珹的口袋里。

    这让他如何能不懊恼?

    嵇大儒听说琅哥吐血,忙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与御医不同,御医是有正八品品阶在身的太医,而太医却不一定是有品阶。

    像是食粮医士、冠带医士、支杂职俸医士与支品级俸医士,等诸多的太医便都是无品级的。

    嵇大儒虽是官身,却请不来御医,只能腆着脸请个医术相对较高的李太医,过来给琅哥问诊,就这还是借了他是平津侯生父的颜面呢!

    傍晚前后,李太医就登门了。

    他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宜,看起来仍旧气质高华,他的妻子早亡,也未留下子嗣。

    他倒是想过再娶,但因为太医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便就一个人过着。

    他一番问诊后,让药童写好方子。

    李太医拿过来粗鲁的扫了一眼,便将讲日常服药与静养时的诸多注意事项告知。

    谈氏虽是女眷,却因为担心儿子,也忙凑上去听,遇到不明白的还出言提问。

    李太医也是事无巨细的回答,见谈氏认真,将他能想到的也都讲了个明白。

    谈氏为了自己的亲儿子,听得很是认真,又拧眉问道“请问李太医,我家琅哥的身子,可能养回来?若是万一养不好……往后可会影响寿数?”

(260)谈氏的桃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令郎的身子骨已然伤了底子,若是不悉心调养定然会有损寿数。”

    李太医实话实说,可他一侧过身,对上谈氏那满满关切与紧张的目光,才恍然觉得自己的话重了。

    谈氏微微红了眼眶,道“这孩子命苦,李太医可一定要将他的身子骨,给调理好才是……”

    “公子久咳不愈,牵扯的肺也不好,何况近来忧思过重,如今又怒火攻心吐了血。

    眼下,不过是仗着年轻,一旦长久下去,这人可就受罪了。“

    “会何如受罪?”谈氏紧紧地捏住了手帕,提着的心也后怕不已。

    李太医拧眉,道“公子久咳不止,定会夜里难眠,这人一旦睡不踏实,那各种各样的病,也都要跟着来了,何况公子习惯性的忧思多虑?”

    “还请李太医,救救我儿。”谈氏吓坏了,就要给对方跪下了。

    李太医忙将人拉起,直言道“我身为医者,定然会尽心尽力,不过,也要看令郎配不配合,暂且看来哪怕养的很费劲,但也并非就来不及了。”

    “多谢李太医,多谢李太医!”谈氏长长松了一口气,满目的感激。

    李太医抽回扶谈氏起身的手,只觉得掌心发烫。

    方才,他并未细看谈氏,如今着一打量,倒是发现她生得不俗。

    她梳整洁优雅的元宝髻,身穿缂丝的襦裙,行走间压裙的禁步巍然不动,礼仪得体,一看就是能持家的。

    不过碍于男女大防,他没有久坐,又嘱咐了几句,定下隔日问诊的事项,也就主动告辞了。

    谈氏对李太医的印象极好,不仅是因为对方体型保养的好,还因为他对她的那种专注,让她看了便心生好感。

    嵇大儒是个心粗,并未发现暗流涌动。

    他见谈氏一脸感激李太医的样子,还觉得她知恩图报,良心未泯。

    嵇大儒身为国子监祭酒,就算担心嵇琅的身子,也不能长时间的陪同照顾,便嘱咐了李太医,让其能者多劳。

    于是,李太医在为嵇琅复诊之际,同谈氏便再次见面了。

    他也不知自己生了什么心思,总之这次他连药童都未带,只身前来。

    二人都有种心跳的感觉。

    嵇琅的身子骨不好,李太医过来时他仍旧昏昏欲睡,并未发现母亲生了旁的心思。

    李太医稍微改动了方子,就让下人去煎药。

    谈氏却说她不放心丫头婆子们,便亲自为儿子煎药。

    李太医对谈氏的观感本就不错,既而更认为她是居家过日子的一把好手,至于外面的那些谣言,他也并不放在心里。

    谣言止于智者,既然都说是谣言了,他自然不信。

    于是,他便亲自教习谈氏煎药。

    二人年纪相当,从谈论医术,又谈到了年轻时的趣事。

    总是,谈氏都熬好药了,他们的话题都未停过,也并未遇到一刻的冷场,只觉得相见恨晚。

    这一刻,谈氏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都充满干劲儿。

    那是嵇大儒这个丈夫从未给过她的……

(261)偷情

    嵇琅的身体不是一天能养好的,随之谈氏见李太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二人从相谈甚欢到了互相欣赏。

    谈氏只后悔没有早些遇见李太医,当年依着谈瑾的权势,就算李太医是个太医,也照样不耽搁飞黄腾达。

    而且,若是她跟李太医在一起,也不用一进门就给人家的孩子当继母,又因此落了一身骂名。

    她曾一直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但此刻见了李太医,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惋惜。

    若是她和离后,是不是就能嫁给李太医,一起过琴瑟和鸣的日子?

    不,她不能和离,自己还有一双儿女需要照顾呢!

    可她又不想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幸福……

    别看李太医在家中原配亡故后,一直没有继娶,但他烟花柳巷的那些可没有少去。

    男人嘛,顶天立地,哪能委屈了自己?

    他也算情场老手,心知谈氏对他也有点儿意思,因为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欣赏她,便来者不拒。

    一来二去,谈氏本就不坚定的心,就被勾走了。

    虽然,为了儿女她不能和离,但是她却有了蓝颜知己。

    二人便开始偷情。

    李太医得到谈氏的芳心后,觉得谈天说地都是隔靴搔痒,便暗示了要更进一步。

    谈氏与嵇大儒早就已经分房而眠,这会儿算算都有两三年没碰过她了。

    吃过肉的人,非要吃素,哪里受的住?

    谈氏不由得心猿意马,又同李太医几次眉目传情,便到了空院私会。

    干柴烈火,一碰便不可收拾。

    不过十几日谈氏就如同被滋润过的花朵,娇润欲滴。

    每每当她揽镜自照,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岁。

    慢慢地,身为谈氏女儿的嵇珊,就发觉母亲在琅哥病重之际,竟然笑容变多,气色也大好。

    她可是知道母亲将嵇琅这个儿子看的有多重,是以觉得谈氏很是反常,便时不时的暗中跟着谈氏。

    没多久就发现了母亲偷情,竟与给琅哥看诊的李太医厮混在一起了!

    这让她一个做女儿的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一旦丑事暴露,旁人就会说她是那个惯爱偷情的谈氏亲女。

    养女随着母,谁知她会不会有样学样,也学着谈氏偷情?

    如此,谁又敢同她定亲?

    近年来事多,她的婚事也一拖再拖,至今都没有着落。

    她本就担心谈氏将她作为琅哥的垫脚石,随意配个能帮助嵇琅仕途的人,便是年过八旬的老太爷,也觉得尚可。

    为什么她要有一个这样母亲,放荡到在儿子重病的时候,就能同太医勾搭上的母亲?

    在嵇琅私宅里平津侯府的暗卫不少,嵇琅病重的事情,乃至谈氏偷情的丑事,嵇珹通通都得知了。

    待嵇珹得知谈氏偷情,只觉得很像是她做的丑事,并为嵇大儒的绿帽子,感到十分愉悦。

    涂橘能看出他的盘算,便问道“夫君,要把谈氏的丑事,爆出来嘛?”

    “自然不能浪费了这个机会。”嵇珹勾唇一笑。

    他要让父亲好好看看谈氏的嘴脸。

    就为了这样的浪荡女人,害死了他身怀六甲的母亲,究竟值不值得……

(262)撞见丑事

    谈氏与李太医的事,已经被嵇珊与嵇珹得知,但嵇大儒却不知。

    他只感觉每日从国子监回来后,连个热汤热饭都没有了。

    而且,不仅他这里如此,嵇老夫人的院子里也更是如此。

    他呵斥了那些下人,但貌似也都被当做耳旁风,该如何散漫,还是如何散漫。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嵇大儒就是再好的修养,也忍无可忍了。

    下人德行皆是后院主母应该管的事情,可他在去找谈氏说时,她却不在主院,问了她的奶嬷嬷,与几个侍候的婆子,只说去了小花园。

    然而,小花园里却连人都找不到。

    胡嬷嬷略微感觉到谈氏与李太医有些隐晦,但是作为奴才她也不好打听什么,便装聋作哑。

    这会儿,她见嵇大儒找人,忙让人去寻谈氏,又在这安抚嵇大儒。

    偏僻的空院之中,全部修葺了一番,看起来比主院还要精致,就连布置的也格外温馨,还挂着大红色的灯笼。

    粉红色床幔微透,谈氏与李太医两人一通酣战,皆是精疲力尽,便睡了过去,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直到了嵇大儒回府的酉时末,都未起身,而且睡得还很香。

    平津侯的暗卫都得过嵇珹的吩咐,难得寻到捉奸在床的好机会。

    他们见有人过来叫谈氏,当即就将几个下人打晕。

    为免被发现,还特意将几个下人扛到背人的假山后面,藏了起来。

    嵇大儒耐着性子等了又等,都未能等来谈氏,至于下人他又使唤不动,就只能挨个院子去翻腾。

    他倒是要看看谈氏在忙些什么……

    “李郎,明日再来我这儿,奴家给你熬鸡汤,老母鸡一炖整日,再加老山参的,你肯定爱吃,还能补补身子。”

    “好好好,吃饱喝足了……我继续伺候你这个小妖精!”

    “你个不正经的,讨厌死了!”

    嵇大儒见这头布置的好似新婚一般,心中纳闷,便过来看看。

    之前,他一般不会注意这般多,可今日右眼皮却跳动的厉害。

    正走到空院的屋檐下,就听到里面的声音。

    他神色大怔,一脚踹开雕花门扉,又疾步往内屋闯。

    手推了一下,内室的门从里面落栓。

    大约是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嬉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嵇大儒直接退后两步,拎起旁边圈椅,重重地砸在门上,雕花镂空的木门自然禁不起这样砸,直接裂成几份倒下。

    霎时,屋内的场景,显露在眼前。

    只见,谈氏与李太医正从床榻上爬起来,慌乱的穿着衣裳,那床榻上凌乱不堪。

    瞬间,嵇大儒怒气填胸,连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额上青筋密布。

    他的神色恨到了极点,指着二人,骂道“狗男女!奸夫**!”

    这时李太医只穿了一件大氅,连里面的里衣与裤子都未顾上,见势头不好捡起裤头,就往外跑。

    捉奸在床可不是小事儿,先跑了再说。

    嵇大儒抬手就要给奸夫一个拳头,因为他是文人,力度不算大。

    李太医挨了一拳头后,仍旧跑掉了……

(263)逼得老实人发飙

    谈氏见嵇大儒闯进来,吓得脸色煞白,赤身裸体摔在地上,连小衣都没穿好。

    嵇大儒拧着眉,嫌恶的避过视线。

    原本,正在闺房用夕食的嵇珊,听到这头的动静,也连忙赶过来,只盼着能来得及阻止些什么。

    嵇大儒就算再气,也不希望这些丑事被女儿知晓。

    “嵇珊,你怎么没经允许就闯进来了?还懂些礼仪吗?”他趁着嵇珊不明所以,就怒吼着骂道“滚!”

    嵇珊见父亲暴怒,惊愕的收回脚步,却已是来不及了,刚好看见谈氏狼狈的那一幕。

    登时,娇俏的脸上血色全无。

    某些事情,不言而喻。

    她怕极了,死死的捂住了口鼻,没敢再多说一句,回过身匆忙跑开,连头也不回。

    她以有这样的母亲,为人生的最大耻辱……

    “夫君,这都是意外,我真的是被人算计的!”谈氏见女儿跑开也顾不上,忙着推卸责任,可一张口就是娇滴滴中透着妩媚的韵味。

    嵇大儒只觉得气冲天灵盖,可多年来的素养,不允许他做出莽夫一般的举动。

    他紧紧地皱起眉心,凉凉地瞪着对方。

    谈氏胡乱的将衣裳穿上,却被裙裾绊倒在地,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她心知坏了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嵇大儒消气。

    “夫君,有人害我!你要明察秋毫啊!”

    只需一眼,嵇大儒就看出谈氏眼神闪烁,定然是言不由衷。

    原来他背叛原配嫡妻娶进门的女人,也在背着自己同奸夫苟且。

    果然,因果报应!

    他想到这里,也懒得理会对方的狡辩,抬腿就往外走。

    谈氏膝行上前,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哀嚎道“夫君你不能不信我啊,我真是是被奸人所害,你要相信我啊……”

    “放开!”嵇大儒厌恶极了,只觉得她脏。

    “夫君,我真的冤枉,我是被歹人害的才会失去神智!”谈氏的一双手死命的掐着他的大腿,拖住他不让人走。

    她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一定是嵇珹,一定是他见不得我这个继母过好日子,暗中用了手段来害我,如此我的儿女,就不能同他再挣什么了!

    这个不要脸的灾星!是想要逼死我们娘三嘛?”

    闻言,嵇大儒面无表情的走到外屋的门前,抬手将门扉关上。

    又弯腰从地上捡起门栓,握在手里,狠狠往她的身上挥去,冷声道“你真当我是个傻子,任由你玩弄鼓掌?”

    谈氏从没见过嵇大儒这般暴戾过,见这番架势委实被吓了一跳,忙躲开他砸来的门栓。

    “再躲,今日我就休了你!”嵇大儒一击未中,转过头来,继续发泄。

    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砸去,然后又是抬脚狠踹。

    谈氏自记事以来,就从未被人打过,这会儿都被打懵了。

    身上很疼,特被的疼。

    她吓得魂飞魄散,鼻涕恒流。

    眼见着那拳头又砸了过来,她尖叫着逃开,不敢置信的看着记忆中儒雅的男人,道“嵇华,你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打老婆!”

(264)“公务”,岂能带到家中?

    “打老婆?你都脱了衣裳跟奸夫睡在一起,把我绿了,我还不能打你?”嵇大儒已经快被她给逼疯了。

    绿了他不说,还要接着继续给长子扣上屎盆子?

    他真的是忍无可忍!

    谈氏万万没想到,素来举止雅致有度的嵇大儒,疯狂起来同旁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她惊恐万分,爬起来就跑。

    再不跑,就要被打死了……

    嵇大儒脱力的站在原地,脑中放空,不知该何去何从。

    如今,谈氏失去了谈瑾这座靠山,生死都握在了他的手上。

    可那个奸夫李太医他却不好处置,也没有权利去将人如何了。

    人家好歹也是太医院有名有号的太医,他的手根本伸不过去。

    否则,当日给嵇琅请来的也会是御医,而不是太医了。

    脑中一阵恍惚,他想到了长子。

    依着平津侯的权势,处置一个小小的太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某些事情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有无数人去帮着做。

    平津侯府。

    嵇珹这头已经第一时间得到了暗卫的禀告,他还高兴了好一会,并同小橘子也分享了一下喜悦。

    这会儿听到门房的禀报,其实不太想过去。

    嵇大儒连夜过来找他,总不会有什么好事,他还想陪着小橘子,哄她开心呢!

    涂橘见他不愿意动弹,就开口劝他。

    这样不好,定然会落人话柄,被人说三道四的。

    如此,嵇珹又磨蹭稍许,才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过去了。

    走到花厅,就见嵇大儒翘首企盼的望着门口处。

    嵇大儒见长子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道“为父这会儿过来不打扰吧?”

    “儿子自然是公务繁忙,但孝道也不容懈怠。”嵇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那些都是“公务”,岂能带到家中?

    “为父知道父亲曾经亏欠你良多,珹哥之前在嵇家受了好些的委屈,可为父也是身不由己。”

    嵇大儒在长子的冷眸之下,有些话都快说不下去了。

    心中的挫败感升腾。

    他只想着自己的那些难处,要让长子多体谅他,可稚儿又何尝不无辜?

    过了半晌,他才自我开解起来。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嵇珹也不言语,就这样在花厅静静的坐下。

    本想喝茶的,但担心夜里影响了睡眠,便将茶盏放下。

    嵇大儒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长子,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为父对不起你生母,也对不起你。”

    嵇珹早就过了稀罕父爱的年纪,就算听了他的道歉心里也没什么感觉。

    人总会偏心,就像他偏爱小橘子一般。

    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在意嵇大儒,只能说父子之间也是需要缘分的。

    哪怕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嵇大儒却与嵇琅更有父子缘分。

    这怪不了谁。

    只是,他也不会多期待什么……

    屋子里侍候的下人们,见主子要说些私事,十分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嵇大儒与长子紧邻而坐,他红着眼眶,道“为父真是老糊涂了,竟为了谈氏那毒妇,伤了你生母,那时她一定是恨死我了,我好悔!”

(265)拒绝

    嵇大儒越想起贤惠端庄的原配妻子,也就越难过。

    没一会儿,他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这一刻,嵇珹也不知父亲是在为了自身哭,还是为了惋惜他的生母哭,亦或是娶谈氏的悔恨。

    但无论如何,总归不是为了他这个长子。

    父亲此行便是想让他帮着处理了那个奸夫,也就是李太医。

    他若是同父亲感情深厚,自然会护短。

    可眼下他只觉得谈氏绿的甚好,反正他见了父亲如此,心里总是能偷偷的开心。

    但他还是问道“父亲有何让儿子做的?”

    嵇大儒苦笑,原本想说谈氏与奸夫丑事,但话到了嘴里又说不出。

    他顿了顿,压下心头的委屈,道“你弟弟病重,那些太医比不得御医,为父想让你请个御医给琅哥。”

    “琅哥的事,儿子不想插手。”嵇珹指尖捻动着白玉佛珠。

    不静心,他怕一不小心说秃噜嘴。

    他敢说,之前父亲肯定是让他来处理李太医来的,只不过人家不愿意开那个口,这才改成为了嵇琅求医而来。

    “你们兄弟之前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何况之前他也还小,能懂些什么?都是谈氏教坏了他,让你们兄弟产生了隔阂。”

    嵇大儒见长子一副对琅哥划清界限的姿态,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心中对谈氏也更为恼怒,只恨他带坏了两个儿子,闹得兄弟失和。

    “珹哥儿,你们年幼时关系还不错,后来又一起在海津镇的府学读书,你们之间肯定有不少交情在。

    眼下他这般可怜,你便替他寻个御医,好不好?”

    “父亲,还是放宽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谈氏请来的大师可是亲口说琅哥是个有福气的,是天生的福命,而我这个人八字不吉,注定是个灾星。

    若是琅哥用了我给请的太医,怕是也沾染了晦气,若是克了琅哥,可就不美了。”

    嵇珹才不会答应,若是请了御医过去,嵇琅指不定会以为他没安好心呢!

    虽然,他本就对这个弟弟没什么好心,但也不想自讨没趣。

    嵇大儒拍了拍长子的肩头,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你就替你弟弟请个御医吧,你是做长兄的,怎么能看着他年纪轻轻地就缠绵病榻,这不是让等死?”

    “儿子一个灾星,请来的御医定然不会有什么好运道,不如父亲去民间多走走看看,说不定就能遇到高人,自然也就不会坚持请御医了。”

    嵇珹不动如山,委婉又明确的拒绝。

    嵇大儒目露哀怨,道“父亲入京的时间尚短,如何能寻到不世出的高人?”

    “那父亲便亲自去太医院请,御医见父亲爱子心切,也许会过去给嵇琅看看呢?”嵇珹的话说的格外认真。

    嵇大儒若不是知道太医院的规矩,险些都要当真了。

    “为父在太医院哪里会有什么人脉?他们一听谈氏是谈瑾的堂妹,各个都是摇头…”

    嵇琅眼看着同嵇大儒说不通,便有些不耐烦了。

    小橘子还在等他就寝呢!

    他认真的凝着父亲,道“我同他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十几年来皆是如此。”

(266)偷吃

    话落,嵇珹就起身,大步离开了。

    无论,后面的嵇大儒怎么唤,他拒之不理。

    嵇大儒望着长子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颓废地瘫坐在圈椅上,捂着心口,久久不能言语。

    也许,他不该在开口时因为难堪就换了请求,若是将那些丑事实话实说,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总觉得他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呵,也许他早就失去了……

    涂橘见嵇珹走后,就在卧房里,鼓着腮帮子啃点心,又将温热的奶茶一仰而尽。

    既而,又啃了大半个猪蹄,骨头码成一一小堆儿。

    没有老同桌盯着她就是舒坦,要不晚上总不让自己多吃夜宵,惦记着也怪难受的。

    她幸福的笑笑,用余光往窗边瞧,见他还没个人影,又继续吃了点甜甜的葡萄。

    “夫人,侯爷往这头过来了!”负责放哨的墨眉,疾步过来通风报信。

    涂橘立刻把葡萄咽下去,将东西拢了拢,交给了墨眉,催促道“快,快,赶紧都收走!”

    “放心,夫人。”墨眉郑重承诺,端着托盘翻窗而出。

    涂橘利索的蹬掉鞋子,爬回了榻上,觉得这样不大完美,为防止露馅,又摸出一本游记,无聊地看着,眼神却时不时的悄悄往外瞄。

    嵇珹推门而入,又将门扉落栓,慢慢走到了拔步床前。

    乌发雪肤的少女轻轻地抿着唇,似乎没瞧见他一般,只专心的看游记。

    涂橘“面色平静”的趴着,几乎没什么表情的继续阅着手里游记,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

    嵇珹见小橘子对他视而不见,干脆俯下身,直白又认真地盯着她。

    她固然是个聪明伶俐的小橘子,但贪吃也的确却是一流。

    他回来前特意放慢了步子,顺便还听了女暗卫的禀告。

    派女暗卫守着小橘子,到也不是为了监事她的一举一动,而是担心朝廷里某些别有居心的人要害她。

    不成想,害她的人没有,反倒是她的那些小机灵被他先发现了。

    不算她晚膳用的那些鸡鸭鱼肉与大馒头,仅仅一个夜宵就吃了一只猪蹄,四块绿豆饼,三块红豆酥,一大壶奶茶,还有一盘玫瑰葡萄。

    他见了她才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牙好胃口更好。

    涂橘视线盯着游记,却用余光瞄着他。

    少年生得体态优越,身材修长,下颚线条优美流畅,气质内敛而又微微霸道。

    尤其,那清凌凌的眼神,专注的落到她的身上,更是让人不能忽视。

    好俊啊!

    惹的人心潮澎湃!

    老娘的少女心,又不可控的乱跳着……

    涂橘就这样看着游记,悄悄地红了面颊,尤其那玉珠般的耳垂好似要滴出血。

    嵇珹见小橘子的小眼神实在是勾人,随手将她的游记给合上。

    “啊……夫君,你回来了……一时入神,没发现……”涂橘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微怔,好似真的是才发现他一样。

    那双乌溜溜的杏眸惊讶的与他对视,青丝铺散在肩背上,笑容也格外甜美。

    ------题外话------

    溁溁天津的,今天晚上大概要连夜做第二次核酸检测,是以就提前更新了。

(267)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见此,嵇珹勾唇笑了笑,将游记随手放在一旁,道“为夫不在这里监督,娘子有没有偷用了一点儿夜宵?”

    “怎么会……”她明明吃的很多呢!

    涂橘理直气壮的摇摇头,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心虚的神色。

    嵇珹见她拒不承认,低头看着她,气质中带着股逼人的锋利,叫人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语气很淡的开口,道“真的吗?可娘子油滋滋的唇瓣,是怎么回事?”

    涂橘忙伸出小爪儿,抹了一把嘴角。

    果然,手心上多了一抹油渍,同她白嫩的皮肤泾渭分明。

    稳住,不能慌!

    淡定……

    她灵机一动,道“好像……是沐浴时忘了漱口了。”

    嵇珹:“……”哪是没漱口,怕是连脸都没洗吧!

    编吧,接着编!

    他玉雕的面容中,透出一股冷硬的俊美来。

    涂橘伸出白嫩的小爪子,轻轻揪住了他的袍裾摇了摇,问道“夫君,你父亲那头如何了?是不是来让你揍那奸夫的?”

    “不是。”嵇珹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裳,态度却一成不变的冷淡。

    狗男人,老娘就是嘴馋儿咋地啦!

    吃点东西闹得就跟做贼似的,她容易嘛?

    她的胃口好着呢!

    就算冬日里啃口雪,都不叫事儿,管得那么宽做甚?!

    涂橘心里暗暗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

    她歪着小脑袋,白嫩的手指顺着他袍裾的纹路往上,正要坏心的将那抹油渍抹上,就被他擒住了贼爪儿。

    嵇珹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侧坐在她的身边,捏着帕子将那小贼爪擦拭干净。

    少年生得高大,涂橘窝在他的怀里,侧过身子扭着小脑袋瞅着他。

    温暖的大手隔着层锦帕,抚上她的小肉手。

    虽说不知他是否发现自己偷吃,但这种被疼宠的感觉可真好。

    嵇珹摸了摸她的脸颊,搂了她一会。

    他垂着眸子,没什么表情,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日后想吃夜宵便吃,只要胃口不难受,身体无恙便好。”

    “真的?”

    闻言,涂橘悄悄的瞅着他,见他不似开玩笑,双眸陡然亮了起来,炯炯有神。

    嵇珹虽然心知小橘子偷吃了很多,暗搓搓地违背了自己的话,并不觉得恼怒,更多的是心疼。

    他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

    明知道她贪吃,还要试图控制她的本性,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

    也不知之前的日日夜夜,她该如何捉耳挠腮的惦记着吃夜宵……

    涂橘因祸得福,高兴的不行,撅着小嘴亲了亲他的脸颊,又用力的回抱着他,将小脸贴在嵇珹的怀里。

    瞬间,心中闪过了好多夜宵,汤圆、锅魁、炒田螺,还有各种烧烤与粥品。

    太好了,又能加餐了!

    她吞了吞口水,甜糯的开口,道“夫君,真好”

    嵇珹勾唇,宠溺的望着她,心里软的不行。

    小橘子的要求这么小,又这么低,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若是管的太严格,万一闹出什么逆反心理,同那些出轨的女人学坏了,他岂不是要伤心死?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

    自家的小橘子可万万不能丢了……

    ------题外话------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译文:想要收拢的,一定先张开它;想要削弱的,一定先让它强大;想要废除的,一定要先推举它;想要获取的,一定要先给予它。

(268)她也是心悦他的

    涂橘被他抱得有些热了,不舒服的扭了扭,从嵇珹的怀中鼓秋出来。

    不知是热的,还是羞涩的,她小脸发红,越发显得面若桃花。

    她一想到能加顿夜宵,开心的在床榻上直打滚。

    后知后觉的发现,嵇珹还在旁边,她停下动作,呆呆地趴在榻上。

    原本,寝衣的胸口也因为一通乱滚儿,微微松开,露出白净莹润的锁骨。

    嵇珹瞧着这样的画面,下颚线略显紧绷。

    某些躁动,被她勾的心猿意马。

    他掌风扫去,将烛光熄灭。

    瞬间,卧房变得昏暗,隐去了他的异常。

    涂橘已经想好了大半个月的夜宵菜谱,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当反应过来时视线已经被被黑暗所阻。

    她想爬起来,白嫩的小手一扶正好在他的大腿上按下。

    嵇珹喉咙发紧,声音微哑,道“娘子……这是在邀请为夫?”

    “巧合,真的是巧合……”涂橘也感觉小爪子放的位置不对,羞涩的不行。

    手指往下撤回,又巧合的放进了他灼热的掌心。

    真是巧合,她没那么爱吃人家的豆腐……

    “娘子邀请,莫有不从……”嵇珹扼住少女纤细的手腕,大手顺着她的小手轻柔地往上抚摸。

    肌肤细腻白皙犹如极品的羊脂美玉,好似有磁性似的,吸附着自己,让他无法放开,并且迫切的想一点一点揉抚上去。霸占更多。

    涂橘的手腕陡然被他握住,想要缩回去,却没能拔出来。

    少年的掌心越发灼热,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屋内的光线昏暗,几乎是一片漆黑,,涂橘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觉到他愈发不安分的大手。

    尤其那英隽的轮廓,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侵略的气息也越来越强。

    “夫君,这样不好……橘儿还小呢!”

    “为夫知道!”若是小橘子年满十八岁,他还用忍耐的这般辛苦?

    黑暗中,嵇珹的眼角泛起潮红,修长的身形,微微地往前伏低。

    将那个惹了火,却装鹌鹑的小东西拉到自己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将她的小手放到他发烫的胸膛。

    涂橘缩着小脖子正襟危坐,浑身发僵硬。

    嵇珹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小脸上,又贴面蹭了蹭,道“这样……没什么不好,我们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

    “不行……”涂橘被他的气息吹得从脸颊麻到脑后,羞涩地不行。

    真是……惹人脸红心跳的直白暗示。

    她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的年纪太小,吃不下这唐僧肉,怕是会直接扑过去。

    嵇珹能感觉到,她也是心悦他的。

    其实,他也并非要现在就同小橘子做些什么,只是很想再次确定她的心意。

    只要,确认她也是喜欢她的,那便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抬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面颊,那种美好的触感顺着掌心钻到骨子里,蔓延四肢百骸。

    他留恋的又多摸了摸,在她耳畔低喃,道“既然娘子觉得自己还小,那便是……还小吧!”

(269)娘子永远是我的唯一

    最终,他将人放开,铺好床榻,道“娘子,睡吧!”

    “橘儿是愿意同夫君亲亲的,只是现在做再多的也不合适。”涂橘低喃,吐字也含糊不清。

    紧接着,她就撩开被子钻进被窝里,还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闻言,嵇珹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就见她仰着粉嫩的面颊,睁着乌溜溜的眸子偷瞄着他,怯怯的又透着期待。

    嵇珹的大手抚过她的小脸,刮了刮他的鼻梁,道“为夫很欢喜。”

    涂橘的眼眸慢慢地适应了黑暗,隐约能在黑暗中看出他的轮廓来。

    英隽清俊的少年,欣喜若狂的咧嘴笑着,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些。

    真是个闷骚少年!

    见此,她笑得将半边脸颊埋进锦被里,偷偷的开心着。

    嵇珹的夜视能力很强,几乎不用适应,就能看清黑暗的东西。

    知道她在笑他,便一手从锦被里摸出她一条白藕似的玉臂,一手托着的腋下将人拉出锦被。

    涂橘趁机枕在他肩头,还故意在他肩上蹭了蹭,道“夫君,橘儿有些疲了,要睡觉啦!”

    “我喜欢你,这辈子我都最喜欢娘子,娘子永远是我的唯一。”

    “橘儿也是……”涂橘听他这般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但依旧被他灌出好一会儿的头晕目眩。

    甜言蜜语的杀伤力太大了!

    薅不住啊!

    涂橘趴在他的胸膛,仰着头望着他,模样乖巧可人,宛若一只软乎乎的小奶狗。

    嵇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欺身而上,将她压在榻上。

    就这样静静地覆着她,将她整个人抵在身下。

    他低下头,垂眸凝着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面颊上,抬手为她捋了捋额上的呆毛,描绘着她的五官轮廓。

    涂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又给他惹出火气了。

    好不容易才刚消下去呢!

    一时间,她心如擂鼓,似乎连耳垂都能红的滴出血。

    她垂着一双氤氲的杏眸,不敢同他对视,紧张地连脚趾都羞地蜷缩着。

    “睡吧,娘子,好梦!”

    终究,嵇珹仍旧舍不得伤她分毫。

    他翻身下床,去净房冲凉。

    涂橘素来是没心没肺的,听着净房的水声,愣是给睡着了。

    嵇珹回来后,无奈的摇摇头。

    撩开一角锦被,轻轻地上了床榻。

    将小人儿拢在怀里,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窗外,蝉鸣声连连,本应惹人烦躁,这会儿听了却格外悦耳……

    另一头,嵇大儒离开平津侯府时,天色已晚,街上基本已经没什么人了。

    原本,他来找长子是为了处理奸夫的事,觉得有些难堪,便也没带着随从。

    胯下骑着高头马,本想找个酒家借酒消愁,却在街角下马时,被人打了闷棍。

    嵇大儒暗道不好,却为时已晚,被人打晕。

    那人又给他套上麻袋,由马车拉走了。

    连夜将人送到荒废已久的破院子里,待明日开城门便出城。

    几人因为过程顺利,很是开心,小声议论起来。

    “得手了,这可是平津侯的父亲,比什么嵇琅这种同父异母的兄弟,有份量多了!”

    “有了平津侯的爹,咱们还怕什么官军?”

(270)无妄之灾

    几人将嵇大儒掳走后,就按照计划天色亮了后就出城。

    同嵇大儒亲近的几人都隐约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寻思着他要借酒消愁,见他入夜不归家,便也没人去寻。

    至于,谈氏更是盼着他永远不回来才好。

    而嵇琅与嵇珊因为母亲的事,自身名誉都难保,又哪有心思去打探嵇大儒的行踪?

    嵇珹是真的不关心嵇大儒,但涂橘还是比较八卦的,也爱听那些乱子。

    一大早就打听嵇大儒有没有怒火攻心,去揍李太医什么的。

    这一打听不要紧,险些吓得直打激灵。

    根据暗卫调查,嵇大儒被地痞掳走,不知所终。

    这好歹也是老同桌的生父,这不是赤裸裸地打平津侯府的脸面?

    涂橘忙将调查来的事情,告诉正准备上朝去的嵇珹。

    且不说他暗中把控的大理寺,就是整个金吾卫都在平津侯手中。

    嵇珹查几个地痞,便如同切菜煮饭般简单。

    就在地痞驾着马车出城门之际,就被顾约云给逮住了。

    几个地痞都下了大牢,严加审问。

    嵇大儒则被请到了平津侯府。

    他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昨夜挨的闷棍,这会儿还疼着呢!

    涂橘偷偷在旁边瞅着这个倒霉蛋,为之默哀了一柱香的功夫,又帮着请来大夫给他看伤。

    大夫一番问诊后,让嵇大儒放宽心,又给上了金创药。

    待都收拾好了,嵇珹才问话。

    然而,嵇大儒却一问三不知。

    他自认为自己为人中正,又不爱占便宜,不会有什么仇家。

    尤其是地痞这种市井小民,他更是都接触不上。

    嵇珹听父亲这么说,便让人准备轿撵送人回嵇家。

    涂橘劝了嵇大儒几句,还提到国子监的差事,让嵇珹帮着请个假,让公爹不要担心,安心养伤便好。

    嵇大儒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是既憋屈又委屈。

    素日里,他最疼爱谈氏的那一双儿女,眼下就跟白养的一样,对他漠不关心,唯独他很少顾念的长子与长媳来关心自己。

    这一刻,他为自己之前嫌弃涂橘是红颜祸水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愧疚。

    同时,也为他当初护不住年幼的长子,感到无比的难过。

    “对不起……”嵇大儒说完这几个字就上了轿撵,不敢再看长子长媳的神色。

    他怕他们小夫妻不原谅自己……

    嵇珹对嵇大儒没有多孺慕之情,但也没多少恨意,顶多对其事不冷不热的淡漠。

    这会儿听他这般道歉,觉得他的生母云氏应该死而瞑目了。

    涂橘扯了扯他的宽袖,道“夫君,对方敢掳走嵇大儒,这是没将咱们放在眼里。”

    “娘子放心,既然是冲着为夫来的,咱们也不会置之不理。”

    嵇珹也认为嵇大儒的确没什么值得被绑的,唯独用生父来威胁自己这个长子,才是最切实有效的。

    涂橘见他心里有数,便不在多言。

    开开心心拉着他去用午膳,因为嵇大儒的事,老同桌没能去上朝,连她也没顾得上用早膳。

    必须,二加一补回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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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权臣介绍:
穿书后,她沦为罪臣之女,小透明女配为苟住小命,绞尽脑汁。
爆满的求生欲,让她从剧情里扒拉出一个待功成名就后,便剃度出家的准和尚。
于是,她时不时地腆着脸凑上去,嘘寒问暖。
只待他遁入空门,她便可坐拥富贵荣华。
可经相处才知,虽这厮少年老成,可得宠,还需哄。
她敢怒不敢言,暗搓搓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以柔化刚。
总之,坚决不给对方恼羞成怒,狗急跳墙之机。
几经波折她终于将小命,苟过了各种艰难险阻……
他虽为大儒嫡长子,却因八字不吉,被家族所厌,生活清贫。
狼狈不堪之际,却总是有个小姑娘嬉皮笑脸的凑上去。
他怀疑自己儿时的白月光暗恋自己,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待他功成名就掌权天下时,昔日对他弃之如敝履的女子们,纷纷倒贴上来,犹如过江之鲫。
只见,年少有为的大权臣略一拱手,摆出口耳皆有疾的架势,飞快的溜了。
小娘子说女色如狼似虎,连想都不准想,若是有闺阁女子寻他搭话,就装作嗓哑无言。
若是请他吃东西,便说辟谷。
若是她们不幸落水,更是要当做眼盲,当即远离。
世人皆言,她教夫有方。
她微微颔首,笑得腼腆,眸底透着小得意,深藏功与名……喜嫁权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喜嫁权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喜嫁权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