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人生自古伤离别
那天上午李远在办公室算帐,九儿敲门进来。李远还以为九儿在打扫卫生,继续用计算计算帐,九儿垂手站在他面说:“哥,我有事和你说。“李远以为是店里的事,头也不抬的说:“小妹,你说吧。”
九儿轻轻的说:“哥,我,我,我怀孕了。”这无疑是晴天一声惊雷,李远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看着九儿,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这是真的吗?”九儿用力的点点头。李远从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低沉的说:“把它打掉,我不会亏待你的。”
九儿用牙咬了咬花瓣一样唇,幽怨盯着李远的脸,幽怨的说:“不。”
李远问:“为什么?”九儿说:“不为什么?”李远笑了:“不为什么?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吗?第一你还要嫁人,第二我不可能娶你,因为我有老婆,第三,你的父母,亲威朋友怎么看待?你的名声,还有你家人的名声,这些你想过没有?”
九儿说:“我早就想过了,我想了几天几夜,我不在乎名声不名声,我只在乎你怎么看?”
李远说:“我怎么看?我当然希望你打掉,保全你名声,你还年轻,你还要嫁人生儿育女。”
九儿说:“不,我不会打掉,这是我的心头肉,我的孩子。”
李远听了这话,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内乱转,最后双手猛烈的摇着九儿的身子,说:“小妹妹,我求求你听我话,打掉它,不但保全了你,也保全了我。“
九儿说:“哥,我真的不想打掉,这是你我共同孩子,我怎能忍心?”说完双眼盈满晶莹的泪。
李远看了看九儿近乎悲壮的表情,突然双膝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九儿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抱住九儿微微颤抖的腿,痛苦万分的说:“小妹妹,求求你了,如果你执意要留下,不但毁了你,也毁了我,毁了俩个家庭,小妹妹,你知道吗?……求求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九儿见李远这样,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强忍住内心巨大的悲痛,俯下身,轻轻的扶着作为男人,作为丈夫的李远,说:“你起来。“
李远说:“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九儿哽咽的说:“我答应你。”李远这才慢慢的爬起来,一把抱住了九儿。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俩人同时惊慌的松开对方。还好不是阿朱。是客人来叫九儿办理退房手续。李远说:“你快点去吧。”
九儿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出办公室。李远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两眼空洞望着窗外,窗外小巷内寂静无声,好半天才出现三二个行人,冬冬的脚步声回荡在逼仄的空间内,一阵风吹过,巷边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从空中直射下来,照在光滑坚硬的青石板上。
下午李远去银行取了钱,趁九儿身边无人,把钱递给九儿,说:“别嫌少。”又说医院那边我己找了个人,你最好明天就去,这事越快越好。“九儿手捏着李远给她的钱,身子慢慢的变冷,她不断的问自己,这算什么?
李远之所以这么快就给她钱,他怕夜长梦多,万一她反悔了怎么办?
九儿看了李远一眼,他明显的瘦了,两眼深陷,布满血丝。九儿心一抽一抽的疼。
半个月的一天上午,九儿打点好行李,来到阿朱的房内,她要和阿朱告别,毕竟姐妹一场。阿朱当然很吃惊,吃惊的问:“好好儿的,怎么忽儿要走?“九儿看了一眼阿朱,轻轻的抱了抱阿朱,说:“是时候了,我该走了,姐姐,我会想你的。”
阿朱忙问:“李远哥,他还不知道,你这是不辞而别。”
九儿说:“他会知道的。”
阿朱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要不然你走了他还不知道。怎么这么巧,他今天偏偏出去有事了。”
阿朱说着,忙打了李远的电话,向他说了这事。李远只是淡淡说:“心去意难留,她要走就放她走了,女孩子大了心也大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然后挂了电话。阿朱很失望,她原以为李远会挽留,没想到他那么决然。想想姐妹一场,落得个如此下场,不免有些伤感。
阿朱问:“那你准备去那儿?”
九儿说:“好姐姐,你说我能去那儿?”
又道:“我从那儿来,还得回那去。”
阿朱问:“你就甘心回去吗?”
九儿说:“不甘心又怎么样?这是命,不公平的命。”
阿朱说:“我若是你,决不回去。”
九儿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抖说:“好姐姐,可惜我不是你,我真的没有勇气在这儿生存下去,我必须回去,我爸妈己托媒人给我找了个男人,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按理说这是喜事,可我……好姐姐,我真的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那个未见面的男人,我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不喜欢我?我有时想,无论婚姻,爱情,梦想,都象一场豪赌,注下对了,命运我反转了,可是好姐姐,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个女人下对了注。”
说到这儿,九儿流下了心酸的泪,阿朱两眼也红红的,阿朱说:“我送送你吧。”
九儿说:“店里没人,你还是别送了,有你这句话,比送了还好。”
阿朱说:“我把你送出巷子,白天店里没客人。“九儿说:“那好吧。”
阿朱帮她拿起行李,下了楼,到了门口,九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了。俩人很快出了巷子,阿朱把行李递给九儿,九儿情不自禁的抱了抱阿朱,阿朱感到九儿的身子一直在轻微的抖,说:“保重。”
九儿松开阿朱,重新拿起行李,叫了一辆出租车,临上车前她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姐姐。”忍不住嚎啕大哭。阿朱举起手用力的朝她挥了挥,这时天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阿朱全身被雨淋透了,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好象身体是别人的。
第九十一章,同流合污
午后趁陈荣休息时,喜鹊来到药店,一进门看见项于趴在桌上打盹。喜鹊说:“我找你有事,上二楼说。”俩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项于问:“有什么事?”喜鹊说:“我丈夫开始怀疑了。”项于说:“那你现在找我就为这事,我还以为你在想我了。”
喜鹊说:“一码归一码。”接着说:“他明天要去医院检查,万一查出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项于说:“这不难办?来,你让我亲亲你。”说完抱住喜鹊,解开上衣,轻轻的抚摸她。喜鹊扭了一下身子,问:“医院里你有熟人吗?“
项于说:“有,院长就是我二伯,我明天打声招呼,然后再把那几个护士,主治医生买通一下,不就万事大吉了,不过,这个钱……”喜鹊说:“放心吧,这个钱我来出。”
喜鹊一边迎合着他,一边娇喘问:“前几天我看见店里来了个小丫头,是新来的吧,今天怎么没看到?“项于说:“你难道还想让一个小丫头看到咱俩这等好事?”
又说:“她今天回去了,她母亲病了。”
喜鹊说:“怪不得今天不在店里,她多少一个月?”项于说:“这个数。”喜鹊一边动一边说:“工资不高。“项于说:“一个小丫头骗子能有多高的工资?“完事后喜鹊急忙穿了衣说:“我得赶紧回去了,他午睡醒了,不见我人影会起疑心的。“项于说:“那我不留你了,你快回去吧。”
喜鹊刚下楼,看见那个新来的小丫头突然回来了,丫头叫梨花,今年十八岁,圆脸大眼睛,身材细长,脑后扎着两根细辫子,穿着白色莲衣裙,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其实梨花来了有几分钟,她听见楼下传来异常的声音,一会儿又见喜鹊头发蓬乱脸儿绯红胸脯高耸的从楼上下来,知道没干什么好事。
喜鹊和她见过儿次面,所以认得。喜鹊说:“我听你们的老板讲,你母亲病了,不在家里多待一会儿?这么急着回来干吗?你怕老板扣你的工资不成?“
梨花说:“我妈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点烧,不是什么大病,没必要在家待着,所以我突然回来了。”
喜鹊说:“刚才你们的老板叫我上二楼取药。“梨花想骗鬼去,二楼是老板休息的地方,那来得药?分明是苟且,男盗女娼!想到这儿她说:“拿了吗?”喜鹊笑着说:“拿了,放进兜里。”然后拍了拍衣服,便袅娜的走了。
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项于从楼上下来。刚才他接到喜鹊的电话,说她俩的事让梨花知道了。项于说:“知道了就知道了,这还不好办?只要你不嫉妒不吃醋。”喜鹊马上明白了:“你想打她的主意,是不是?”
项于说:“我原本没这个想法,这也是被逼出来的,你想一想,万一她把咱两说出去,怎么办?我只有把她变成我的人,说难听一点同流合污,说好听一点那就是同舟共济。“喜鹊说:“你真够卑鄙的。”
项于说:“你难道不是吗?”想你连亲夫都想谋害,比我卑鄙多了,小巫见大巫。
项于走到梨花面前,问:“这么急着赶来,在家待一天也无所谓,这儿有我。”梨花说:“在家也是闲着。”项于试探性问:“刚才你……”梨花淡淡一笑:“我什么也没看到听到。”项于明白了,也就是说她己知道了他俩的事。看来我得早点行动。
第二天中午,项于趁梨花不注意,将她喝茶的杯子放了一点情药。不一会儿他看见梨花喝了。项于马上走过去,开始不失时机的调戏她。梨花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放肆起来,她有些不明白,身子象着了火,情欲象潮水一样涌上来。此刻她渴望拥抱,渴望抚摸。
这时项于从后面抱住她,若是平时她早己恼羞成怒的,可今天她却不知道怎么了,甚至有些急不可待。项于很快把她抱上楼,轻轻的放在床上,轻轻的抚摸她,她两眼迷离,焦干的嘴唇喃喃说着令人羞耻的话。
项于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扑天盖地的白,象梨花一样向他飘来,他俯在上面,象俯在白云之下,身心都飘了起来。
事后梨花清醒了,慢慢的爬起来,照在项于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畜生。”梨花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项于左手捂着脸儿,右手猛地把梨花推倒在床上,身子重新压上去,说:”对,我就是那个畜生!从今后你是我的人了,你知道吗?”
梨花用力推开他,冷冷的说:“你休想,不错,你得到我身子,但你得不到我心。”说完疯了似的扑下楼,项于也跑了下去,他害怕她会冲出去。还好她很快恢复了理智,冲到柜台边,趴在柜台上呜呜的哭。
项于走过过去,轻轻的抱住她,想安慰她一番,谁料她猛地跳起来,将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她尖叫道:“滚。”项于不愧为成熟的男人,他并没有恼怒,更没有走,而是将脸上的唾沫轻轻的擦干,说:“你为什么不往我嘴里吐,可惜了这口唾沫。”
梨花带着哭腔说:“你毁了我一生呀!”
项于说:“言重了,你不说谁知道?如果昨天下午你不来,你不看到听到这一切,也许什么也发生,总之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会对你好。”
梨花叫道:“谁要你对我好呀?谁希罕你?”说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项于再次轻轻的搂住她的微微颤抖的肩,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乌黑的长发,轻轻的说:“别哭了,一会儿店里有人来买药,你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见人?“梨花说:“还见人,见鬼还差不多。“然后起身去了二楼卫生间。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还不见她下来。项于有些害怕,这丫头不会寻短见吧?
第九十二章,叔叔被击毙
这丫头该不会寻短见吧。这样想着项于猛地转过身,冲上二楼。刚到过道上,就听见卫生间内传来哗哗的水声,忙走过去,门是虛掩的,项于轻轻的推开,见哗哗的水中一个白嫩的身子在闪动,梨花回头见是他,挺着胸脯说:“滚。”项于仍站在那儿。梨花吼道:“再不滚我就叫人了。”项于想你都成了我的人儿,你还吼什么吼?然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冲了过去,梨花尖叫道:“你在作死呀!”便拿起水龙头对着他两眼一阵猛灌,项于顿时脸上身上都是晶莹的水花。趁他发愣之际,拿了衣服边套边拉开卫生间跑了,还好店里暂时无人。
陈荣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午,医生明确告诉他,他身体各方面都正常。陈荣想医生的话,不能不信。回来后喜鹊假装关心问:“
有没有病呀?“陈荣便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喜鹊高兴的说:“那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这日子还怎么过?”然后伏在他身上,用小嘴含住他的耳朵,故意挑逗他说:“有没有兴趣?”说着拉起陈荣的手放在腹下,陈荣看了喜鹊一眼,极其不安和内疚说:“对不起,我没兴趣。”喜鹊说:“也许你太累了吧。“陈荣说:“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什么都丧失了兴趣。”
这天中午晴宇突然接到叔叔的电话,告诉他过几天他要回来,你最好把那钱取出来,因为数额大,要和银行预约,要取几次。晴宇点点头,想叔叔搞得如比神秘,不是走私就是……?心里总有几分不安。
然而让晴守万万没想到的事,他的谈话让表妹小芹听到了,她刚好到这儿来,听见晴宇打电话,开始她以为和某个女人调情什么的,她一闪身躲在高大货架后面,等他俩结束了谈话,又一闪身溜了。她想怪不得姐夫这么有钱,原来如此。
表面上小芹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可心里却鬼得很,自此她格外关心晴宇起来。无事时来晴宇这边坐坐,和晴宇说说笑笑。
那天晴宇抽空从银行取钱回来,他己经取了四次了。刚打开卷闸门,还没等他把钱藏起来,小芹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小芹说:“姐夫,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天中午……”
晴宇一惊问:“你还知道什么?”
小芹扭了一下身子,答非所问道:“你说我和表姐沉沉在一起,那个好看?”
晴宇大声说:“你还知道什么?”
小芹说:“我知道你很有钱,这就够了。”晴宇知道事儿无法隐瞒了,问:“表妹,你究竟想干什么?”
小芹笑了:“姐夫,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晴宇说:“这事儿沉沉都不知道。”
小芹说:“她不知道是最好的,这事儿只有咱俩知道,姐夫,现在咱俩是不是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晴宇说:“只要你守口如瓶,有你的好处。”小芹极其温柔的叫了一声:“姐夫,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然后从后面抱住晴宇,身子紧紧的贴着他,晴宇说:“表妹,表妹,大白天让人撞见了,咱们的脸儿往那儿搁?”
小芹慢慢的松开他,说:“姐夫,记住咱俩以后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对了,过一会你到我这儿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嫣然一笑,扭着身子走了。
一个星期后叔叔并没有来。这天晚上晴宇洗好澡上了床,想起中午和表妹鬼混的事,心中有几分不安后悔,他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这时电视上出现这样一则报道,说省城破获了近年来最大一件走私案,走私头头晴朗在逃跑时当场击毙……
晴宇手拿着遥控器一直在抖,最后遥控器叭哒一声掉在床下木地板上。几分钟后晴宇从悲痛中镇静下来,叔叔曾告所无论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和我联系,更不要去……也许叔叔早己预料到这一天了。晴宇又想只要我不说,除了表妹外,谁也不知道他身边还有一比巨额财产。这是老天爷对我的额外关照。想到表妹,他的心又立即不安起来。
他知道表妹并不喜欢他,她喜欢是钱,一旦她得到了,她会立即抽身而退。这也是让晴宇最头疼的事,现在表妹还没有开口提到钱,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还在演戏,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痴情少女,来迷惑自己。
有天早上沉沉说:“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叔叔死了。我当时便哭了。”晴宇说:“梦你也相信。”沉沉说:“我当然不相信了。”又问:“这些日子怎么没了叔叔的消息?他去了那儿?“晴宇说:“他去做生意了,也许三,五年,也许七、八年。”
沉沉说:“搞得这么神秘,是不是在外面走私呀?“晴宇说:“你又在说梦话了。”
第九十三章,报复的快感
李远回到家,天己经黑了。小黄在厨房内烧饭。见他回来了,说:“正好烧好了,吃饭吧。”李远坐在桌子边,拿起碗盛了饭,说:“九儿走了,现在你高兴了。”小黄手拿碗僵在那儿,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
小黄说:“你是什么意思?”
李远说:“你不是一直巴不得她俩走吗?早晚都要走的。”
小黄说:“我那天是说了,但那只是说说而己,九儿走与我并不相干,也许另有隐情,谁知道呢?“李远叹了一囗气,“她走了,我还不是要重新找女服务吗?”
小黄说:“该找的还是要找,这是你的事。“李远说:“既然是我的事,那你为什么要她俩走。“小黄一听火了,把碗叭地一下放在桌上,说:“你有完没完。”
李远冷笑一声:“你火气还不小呢?”
小黄说:“对不起,”又低声说:“吃饭吧。“李远看了她一眼,她比以前瘦多了,也老了一些,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俩人默默坐着,默默的吃着饭,谁也不知道这顿是什么滋味。晚饭过后,洗了澡,看了一会儿电视,李远静静的躺下,小黄背对着他,不知从何时起小黄一直是背着,李远伸出手,扳过她身子,她身子僵硬,有一种本能抵触,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缩回手,无意中碰到她的脸,她的脸湿湿的,显然那是眼泪。
第二天下午小黄打电话给李远说:“她妈病了,她回去看一下。”李远说:“你回去吧,买点补品,别急着回来。”小黄一边说是,一边在想,你巴不得我不回来,好和阿朱这个小妖精鬼混,又想哀莫大于心死,自己对他心都慢慢的死了,还吃得那门子醋?也许女人天生这种命,藕断丝连。
小黄是下午四,五点回到镇上,她首先去了赵彭墓前,烧了一些冥币,站在那儿流了一会儿泪,几只乌鸦在附近的树上呱呱的叫着,声音好不凄凉。正当她转身准备走,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是赵彭的弟弟,赵刚。
乍一看赵刚长得十分象赵彭,只是比赵彭更年轻更帅气一些。他身材高大,国字型的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在镇上教书,是小学老师。赵刚说:“谢谢你?”
小黄说:“谢什么?”
赵刚说:“谢你还记着我哥哥,我嫂子她都忘了,在我哥死后不到几个月,她就嫁人,可见这种女人最无情。过去女人在丈夫死后,至少要守孝二年,才能嫁人。”
小黄说:“那是过去,现在时代不同,她有权利选择嫁人。”赵刚说:“我们没有权利阻止她,但她至少要顾的颜面,我家颜面。至少要过三五个月吧。”
小黄觉得赵刚说到不无道理,丈夫尸骨未寒,这厢女人就吹吹打打去嫁人,于情于理都不通。赵刚问:“你回来还有别的事吧?”小黄说:“我妈病了。”
赵刚说:“那你要住些日子了?”
小黄说:“看情况。”
赵刚说:“你看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说着用手指了指路边摩托车。
上了车,赵刚说:“抱紧我。”小黄很听话的抱紧赵刚,象抱紧赵彭似的,泪眼朦胧中又仿佛回到过去,那永不消失的过去。
晚上赵刚约她去看电影,小黄居然答应了。这是镇上唯一的影院。看完电影,赵刚又用摩托车送她回去。上车时赵刚还是那句话:“抱紧我。”
这次小黄真的抱紧了他,把脸紧紧的贴在他后背上,忍不住又流下泪。车子在拐弯时,小黄突然说:“我还不想回去。”
赵刚明白了,他把小黄带到自己住处,学校一间单人宿舍内。一进门小黄就扑进他怀里,呜呜的哭了一会儿,象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弄得赵刚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后来他才想起来拿了条毛巾,慢慢的拭干她脸上的泪。小黄抱紧他,仰起脸儿,喃喃说:”你要了我吧。”赵刚把她横着抱起,放在里间小木床上,外间是摆放桌子,椅子,沙发等。当赵刚脱她身上的衣服时,她居然没有一点羞怯,象个荡妇。她对自己说,李远,谁叫你背叛我……心中恨涌上来,她疯了似的扭动着白嫩丰满的身躯,报复快感象血液一样流遍全身。
她一声声叫唤着:“李远,李远,是你先背叛我,我是被逼迫的……”由于过于的疯狂,有几次小黄差点儿把赵刚掀下去。
事后俩人都出了一身汗,平静下来,小黄慢慢的爬起来,慢慢的穿了衣服,理了理额头的乱发。赵刚说:“我送你回去吧。“小黄说:“不,今晚我就住在这儿,和你在一起,明天一早直接送我去车站。“赵刚轻轻的问:“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一二日。“小黄说:“不,我妈又不大病,普通的流感。”赵刚问:“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小黄说:“回来了我会找你的。”然后亲了他一口。赵刚又抱住她,轻轻的抚摸着她,想怪不得哥哥曾经为她死去活来。
又想自己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可是他又有些不安,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自己还没有结婚。万一她提出离婚,要和自己结婚怎么办?他和她在一起只是图个简单的舒服快乐,并没有其它的想法,这样想着赵刚的头一下子大了。
小黄问:“你在想什么?”
赵刚说:“没想什么?”
起风了,窗外树枝发出沙沙响声,夜漆黑一片,稍远地方就看不清楚。不远的小巷内传来几声零星沉闷的狗叫声,然后是无边而来的寂静,万物似乎都在沉睡。
赵刚己慢慢的进入梦乡,小黄却怎么也睡不着,恍惚间她问自己,我这是在那儿?和谁同床共枕?她忽而记起托而斯泰的名言,幸福的家庭几乎大致相同,不幸的家庭有各自的不幸。
可是这个不幸又是谁造成的?是命运吗?想到这儿泪又慢慢的流了出来,打湿了枕巾。
第九十四,台风吹乱诗诗的长发
也就在叔叔被击毙的第三天,晴宇在店里烧了二叠冥币一柱香,又摆个酒杯和碗,含着泪跪下,对着屋顶说:“叔叔若有再天之灵,请你原谅我,这也是你对我的嘱托,不能为你送行。也许你的骨灰永远回不了家,但青山何处不埋骨,你给我的钱,还在这儿,我在阳间为你保管,请你保佑我……”
一柱香几叠冥币,把屋子烧得烟雾缭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失了火。等香和冥币烧完后,晴宇立即打开所有的门窗通道。表妹知道后进来一看,笑道:“你还挺有孝心的。“晴宇看来她一眼,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女为己者悦,他知道她来干什么?每次晴宇都下定决心,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每次又经不住她的诱惑,以致于越陷越深。有一次完事后,表妹说:“我不打算结婚了,我跟着你,情愿作妾,做小三。”
睛宇想你还不是为了钱,如果我是个穷光蛋,你还有勇气说这种话吗?这话又让他想到席席,席席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但那只是开玩笑,席席为人还是很正派的。
晴宇说:“表妹,我可没这个福气。”
表妹想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到这儿说:“姐夫,你不是天天在享福吗?”
晴宇听了这话,羞愧低下头,他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摆脱她,可一直想不出来。只能等待或静观其变。
和陆迪交往一段日子,诗诗觉得自己变年轻了,心情也开朗了。只要一有空,陆迪就开着车子带她去兜风,去看晚霞,落日,归鸟,去感受天地有大美而无言。俩人手拉手在无人河边或旷野欢呼奔跑。
陆迪是一个部门销售经理,由于业绩不错,他的收入也相当可观。年轻时忙于事业,再加上自己不热衷,所以婚事给耽搁下来。还好老天赏给他一个有气质内涵的女人,诗诗。随着交往不断的深入,陆迪提出要与诗诗同居。
诗诗说:“同居名不正则言不顺,你我都不小了,应当有个家。”陆迪说:“你让我考虑考虑。这话让诗诗内心很不爽,为什么有些男人不愿意结婚,无非是趁自己年轻帅气,再加上有点钱,想多玩几年,说穿了就是玩女人或情人,陆迪是不是这种人,诗诗暂时还不能妄下结论。
半个月后,诗诗问他想好了没有?陆迪说:“想好了,暂时还不打算结婚。”诗诗明白了。马上和他分手了。她想这样男人与他交往越长,伤害也深。她不由得想到浩月,这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和他在一起,才真正感到可靠安全。只可惜好景不长。
有天俩人在街上相遇,那是星期天的下午,街上人来人往车流如织。他俩站立在街头的十字路口,风很大,大约受台风影响,街道两边的树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些树枝被风刮断了,树叶在空中飞舞。
诗诗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她时不时用手拢了拢。浩月告诉她养女小欢的事儿,讲完后诗诗说:“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浩月说:“你当时情绪激动,你会听我解释吗?再者当时我也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诗诗仰脸看了看天,天上有一二片流云,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命。”
浩月说:“你也相信这个?”
诗诗说:“我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的初恋情人晴宇,是因为坐公交车来晚了,一切都完了,而你因为是养女,一切又都结束了,请问这不是命又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浩月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风越刮越大,对面的树枝突然被风折断,发出喀嚓一声响,掉在地上,树叶纷纷飞起来,象一只只绿色的蝴蝶。
过了半天,浩月抬起头,两眼微微有些潮湿,他忙别过脸去,这一细微的变化又怎能逃得过诗诗敏锐的双眼,她不由得心中一酸,隔壁的音响店传来忧伤歌儿: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浩月低声问:“你现在还好吗?”
诗诗说:“还不是这个样子,过一天算一天。“
浩月说:“你应该找个男人,可靠的男人。“
诗诗想你倒是可靠,却被养女抢走了。想到这儿便说:“上那儿去找?”是啊?上那儿去找,别看满大街都是男人,诚实可靠男人又有几个?诗诗说:“我走了。”
浩月说:“你走吧,记住凡事要想开些,活着就好。“诗诗转身走了。浩月还站在那儿,看着诗诗消失在拐弯街口。诗诗走着走着,忍不住双手捂住脸哭了。音响店的歌儿还在街上回荡: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第九十五,客店不是家
小黄的事儿还是被李远发现了。李远又不是傻子,你动不动就回娘家,意欲何为?有些谎是扯不圆的。这天上午小黄说父亲身子不大好,她要回娘家去。李远满口答应,心里却在盘算了。
他和阿朱打了一声打呼,便出了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先赶到镇上,在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店内找个房间,窗户正好对着汽车站的进出的大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看见小黄从车站内出来,正在她东张西望时,一个男人叫住她,这个男人就是赵刚,他俩很快找了一辆出租车,李远忙冲下楼,也找了一辆车,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白色的出租车,司机点点头。
由于是星期天,学校内并没有人,空荡荡静悄悄的。车子停好后,小黄和赵刚下了车,俩人手拉着手直奔宿舍。小黄做梦也没想到李远来了,正当俩人难舍难分之时,宿舍门冬地一声巨响,被李远用脚踹开,便用手机拍了几张图片,俩人几乎同时从床上跳起来,本能拿起衣服,想遮挡什么,可一切都己暴露在李远那双极度愤怒和痛苦的双眼中,由于极度的愤怒和痛苦,李远的脸儿扭曲了。
赵刚支支吾吾的说:“这事不能怪,怪怪……我,一切都是……”
小黄慢慢的穿上衣服,她己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反而显得异常的平静,她异常平静的说:“这事与他无关,我们先回家再说。”小黄想无非是离婚,这样婚姻还有必要维持下去吗?
回到县城回到家,李远反而不提离婚之事。小黄明白他的心事,他之所以不离婚,因为离婚后他的财产会被小黄瓜分的。
不久赵刚打来电话问小黄,回家后你丈夫打你了吗?
小黄说:“没有。”
赵刚问:“骂你了吗?”
小黄说:“没有。”
赵刚问:“说没说和你离婚?”
小黄说:“没有。”
赵刚说:“那你还是和他好好儿过日子吧。”
小黄的心一下子掉进冰窟窿里,她原以为事情败露后,他会承担责任,他会想办法带她走,离开这儿。比起哥哥赵彭来,赵刚是多么的自私虚伪呀!小黄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和这个男人轻易发生关系,但世上没后悔的药。
第二天李远就把这事告诉了阿朱,阿朱先是一惊,后又产生了怀疑,她认为小黄不象那种女人,莫会出于报复。见阿朱不相信,李远打开手机,他说我幸亏拍了几张图片,这就是证据,然后翻开手机让阿朱看,阿朱看完后,想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
阿朱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李远说:“我能怎么办?”
阿朱说:“也许是她一时糊涂,人总有糊涂的时候。”
李远说:“当愿这是糊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有时我真的不该去面对,这是男人的耻辱。“阿朱想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不也和九儿有一腿吗?想到这儿便安慰道:“事己至此,你还是想开些吧。”李远说:“我也这样劝自己。”
当晚李远和几个朋友喝了酒,醉醺醺的回到店里,见阿朱在登记室内值班,便踉踉跄跄的进来。阿朱立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说:“老天哪!你喝了多少酒?”
李远卷着舌头说:“不多,一斤多一点。”阿朱说:“还不多,你不想要身体了,酒是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说完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拿了一条温水泡的毛巾,让他擦擦脸,由于酒性发作,手不听使唤。阿朱不得不替他擦了起来。擦着擦着李远的双手便不安分起来。阿朱说:“你不要这样,会来客人的。”李远说:“你要这样,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阿朱说:“我不要你把心掏给我看。”说完扭身走了。走到门口,见他那副凄凉孤单的样子,又于心不忍,说:“我打电话叫姐姐来接你。”李远坚决的说:“不。”阿朱轻声说:“要不我扶你上去,到房内休息吧。”
李远点点头,阿朱便过来,拉起他扶着他出了登记室,上了楼来到九儿曾经住的房间。把他弄上床准备走,李远说:“阿朱,能不能陪陪我?”声带哀求。阿朱心儿一软,说:“万一来了客人住宿怎么办?”
李远说:“这时候还有什么客人,该来得都来了。”阿朱说:“也不见得。”李远说:“你不想陪我,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我和九儿的事,那真的是一场误会,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爱的人是你。”
都说酒后吐真言,阿朱这样想着便轻声说:“那我就陪你坐一会儿吧。”然后慢慢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李远。李远说:“阿朱,我现在心里特别的难受,你知道吗?“阿朱把手放在他额头,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李远伸出右手抱住阿朱的腰,问:“阿朱,我们为什么不能……?”阿朱说:“哥,请你原谅,我无法做到,除非……再者我有过前车之鉴,我真的不能。”
过了片刻,阿朱说:“休息一会儿,等酒力下去了,你还是回去吧。”
李远说:“我不想回家,真的不想。”满脸的无助。阿朱说:“你还是回去吧,这儿是客店,不是家。”
回答阿朱的是一大片沉默。
第九十六章,自是人生长恨水向东
梨花的家在镇子南面,一条深深的的小巷内,是一幢普通的小二楼,家里有父母,哥哥,姐姐,还有一个正在念初中的妹妹,从药店到家也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初中毕业后家蹲了几年,又苦闷又无聊,后来经人介绍才来到这儿上班,没想到才来几个月就发生了这种事,她感到又羞耻又害怕又茫然无助,她不知怎么办才好。告发他显然是行不通,毕竟人家又没有强迫你,虽说下了药,但药性消失后,天凭无据,谁还会相信呢?
更何况项于待自己不薄,先前小恩小惠不断,事后他又给了她许多钱。她哭着不肯收,说你把我当什么了?项于哄她劝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来她还是收了。
躺在床上梨花回想白天事儿,她怎么也睡不着,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屋内家县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梳妆台,衣柜,老式的雕花床,桌子,椅子,木衣架,架上垂挂着几件衣服。她翻了一下身,右手无意中触到脸,湿湿的,是眼中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热泪。她爬起来拿起衣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放下,然后走到窗户边,窗户后面有块空地,有几棵树和一些零星的花草,墙角边的栀子花开了,白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一股的花香。
小镇上的女孩子都喜欢戴栀子花,梨花也不例外,每到夏天家家户户门前或院都盛开白色栀子花。有一次项于见了,把头故意伸到她头上闻了闻,说:“真香呀!”
梨花说:“你要是觉得香,我天天戴。”
项于说:“我喜欢闻栀子花的香味,可惜我老婆她不喜欢。“也许从那个时候项于开始关注她了。而她对他也不坏,项于是个英俊的男人,高个子,消瘦的脸,一双大眼睛。再加上又念过书,家里条件又好,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有天下午天变了,下起了暴雨,夹着吓人的雷鸣闪电。项于便去关门,关上门后,屋子里一下子暗了,这时又停电了。梨花便去找蜡烛,项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这是项于第一次骚扰她,她很恼怒推开他。她不明白一个己婚男人为什么还要勾引女孩子?是孤独寂寞,还是情欲得不到满足?她不知道。
由于晚上没睡好,白天干事显得无精打釆。项于见了说:“要是累了,上楼休息一会儿,店里有我。“梨花没吭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太倦了,便轻轻的上了楼。
楼上有个不大的房间,有一张不大的小木床,,昨天发生了一生中最难忘的事。事隔一天她又睡在这张床上,这不是命运又是什么?声声如锥扎在她心上,她身子不由得一抖,是害怕吗?她不清楚,一种复杂的情感在心中肆意的滋生。
这时她听到楼梯上传来沉沉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到了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房门终于被项于打开了。
梨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披散开发,两眼发亮的看着项于,胸脯一起一伏,两手交叉在一起。身材高大的项于象一堵墙一样立在她面前,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暧昧的笑。梨花说:“你进来干什么?我在休息。“项于大声说:“别忘了这是我的房间,我权利进来,再说我把香烟放在床头柜上忘了拿。“说着走到床头柜边,拿起香烟,深深的看了梨花一眼,迅速的转过身。
梨花心儿扑扑直跳,脸烧得厉害,手心出了汗,。她以为他要走,谁料他又猛地转过身,扔掉手中的香烟,直扑过来。身子山一样压过来压过来。
……
看见美好的春天向她铺展开来,阳光明媚,溪水潺潺,芳草青青,蝶儿飞,莺儿鸣,菜花黄,桃花红,梨花白……但很快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起风了,打雷了,下雨了,天地顿时昏暗下来,象世界末日到来……
慢慢的穿上衣服,发现她白嫩的脸上全是亮晶晶的泪。他心中一软,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毛巾,走过来弯下腰,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梨花微微的动了一下身子,轻轻的问:“你是不是早就希望有这一天?”
项于无言,拿起毛巾重新挂在衣架,捡起地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烟圈在他鼻梁上袅袅的升起,又慢慢的消失。
这时梨花己穿好衣服爬起来,她理了理乱发,走到窗外户,药店后面是个大院子,里面种满花草树木。梨花站在窗外边喃喃自语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向东
项于走过来,把手轻轻的搭在她肩上,梨花把他手摘下,说:“你快下去吧,你己经得到你想得到东西。”项于想你难道不是吗?
第九十七章,青春象花朵一样短暂
星期天的下午沉沉来了,她不是特意来这儿,而是上街购物顺道来店里,来看望小芹,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进门后,小芹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她咕咚一下一囗到底。放下杯子,沉沉望了望外面大街上。
虽然大热天,太阳又猛,但阻挡了人们上街购物的热情。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车流如水,到处都是喇叭的叫卖声。小芹很快搬来一台电风扇,打开后对着沉沉吹,沉沉浑身是汗,她问:“你姐夫近来表现如何?”
小芹笑道:“姐,你放心吧,他老好着呢,以前还去彩票站买彩票,时不时还和那个小丫头打情骂俏什么的,现在他都懒得去了。你说这样表现还有什么话说?”
沉沉笑了笑说:“看来还是你监督起了作用?”停了一会儿,便问:“表妹,我给你介绍个男友,你要不要?”
小芹说:“谢谢表姐,我暂时还不想。”
沉沉说:“你怎么不想呢?作家歌德不是说:那有少男不钟情?那有少女不怀春呢?”小芹只得说:“我还小,不急。”沉沉说:“你不小了,过去十八岁是大姑娘,而你都十九岁,是姑娘中的姑娘了,好,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强迫你。”
沉沉走后,小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外面树上的蝉儿断断续续的鸣叫着,使小芹烦躁的心更加的烦躁。
这时晴宇慢慢的踱了进来,备着双手。见她神情不对,便问:”是不是你表姐沉沉刚才惹你生气了?”
小芹说:“没有。”又问:“沉沉和你说了什么?“小芹说:“女人与女人之间能说什么么?无非是男人。”
晴宇笑了:“这个男人肯定是我了?”
小芹说:“不是姐夫还有谁?”
晴宇问:“那说我什么呀?”晴宇转到小芹身后,把放轻轻的搭在她肩上。
小芹说:“她叫我多防备着姐夫,你说我怎么防备?我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晴宇说:“女人就是这样。”
小芹没好气的说:“姐夫,你要知道我也是女人。”晴宇没兴趣在这些无聊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他马上换了话题,说:“表妹,这事儿己经过去很多日子,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小芹说:“姐夫,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人都是你的了。”
晴宇想了想,抖出包袱,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道:“你我既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兜圈子了,你开个口,多少钱?”
小芹听了这话,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笑着反问:“姐夫,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
晴宇用鼻腔哼了一下,说:“人为财死,鸟为死亡。表妹不为了钱,为了什么?莫会你还真的看上了我?”
小芹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你是男人中男人。“晴宇笑道:“表妹,请你不要在演戏了?我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希望你不要和我这样不明不白混下去,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象花朵一样短暂。”
小芹问:“姐夫,请你告诉我,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晴宇说:“你想多要一些钱,对不对?”
小芹说:“姐夫既然你知道了,那你用不着废话了。”晴宇嘴角勾出一丝阴冷的笑:“那你到底要多少?“小芹说:“这个数。”她竖起几个手指头。晴宇说:“表妹,看来你味口不小呀,那你就慢慢的等着吧。”
小芹道:“姐夫,你刚才说了,女人的青青象花朵一样短暂,你熬得起,可我还熬不起,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晴宇嘿嘿一笑,搭在肩上的手突然移到脖子上,用力一掐又迅速的松开。
小芹顿时憋了一囗气,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姐夫,你想干什么?”
晴宇说:“玩玩,咱俩玩玩。”然后一用力把她横着从柜台边椅上抱起,急急的朝后面走去。
在门面房的后面用三合板隔了一个巴掌大的房间,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木床上铺着光滑的席子,席子上叠着一条薄薄的被单,有个枕头,还有衣柜衣架木箱等,床的对面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台电视,这就是小芹的卧室,小芹晚上就住在那儿。
几天后小芹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弄得小芹心中好不惊慌。
当天中午小芹便跟晴宇说了。晴宇想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动真格的。
小芹说:“姐夫,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个钱我不想要了,他们打电话口口声声要毁我的容,我不想毁容,姐夫你高抬贵手吧,叫那些人别打电话恐吓我了,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说到这儿小芹低下头去,眼里流出了泪。
晴宇轻轻的拍了拍她肩膀,说:“表妹,这事儿你放心,只要你……当然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来,过来看看,我己经为你准备好了。“说着哗啦一下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方便袋:“表妹,这里面有三万块钱,算是给你赔嫁的钱。”小芹不敢接,晴宇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笑着说:“放心吧,从此没人会恐吓你,只要你守口如瓶。“然后把袋子拿了递到小芹手中。小芹说:“谢谢姐夫。”
晴宇说:“这就对了。”
第九十八章,最丑恶的一幕
陈荣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喜鹊说:“我给你找个中医看一看行不行?西医冶标不治本,只能缓解一下,中医才是最好的。”陈荣点点头。
上午喜鹊把项于叫了过来。项于略懂一点中医,毕竟他家是开药店的,他爷爷和父亲曾经是中医。他进了房间,陈荣脸色灰白的仰卧在床上,项于放下肩上的黑包,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看了看陈荣消瘦的身子,失望的摇了摇头,俯在陈荣的耳边轻轻的说:“兄弟,你这病是纵欲过度造成的肾虛阳亏,我只能给你开点补药,再看看效果如何?”说着便从包里取出一些药来。
尔后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外的小芳,想这个迷人的小姑娘肯定是陈荣当初的情人,看来这小子艳福不艳呀!喜鹊站在旁边见他忙好后说:“小芳把客人领到客厅里坐坐,休息休息。”小芳轻轻的嗯了一下,轻轻的说:“先生,这边请。”项于提着那个四方形的黑包出来,到了客厅,把包轻轻的放在长方形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小芳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说:“先生请用茶。”项于问:“听说你曾经是东家的情人,东家因为你才把身体弄垮了,肾虛阳亏,你知道吗?这病是好不了呀?”
小芳一听这话,立即火了,拿起杯子将茶水一古脑的泼在他脸上。好在水并不烫。项于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脸上尽是茶叶和水珠,沿着下巴直往下滴。他用手抹了一下,恼羞成怒的说:“你,你,你,你太放肆了,太无礼了,太不象话了…”
指着小芳脸的那只手一直在剧烈的抖。
喜鹊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忙从房内出来,穿过通道,来到客厅内一看,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看她这么漂亮,调戏她了,她恼了,才这样。”
项于说:“你还笑,你问她我调戏她了吗?这就是你们待客的方式?一杯茶全都泼在我脸上,你还在笑,成何体统?”
喜鹊说:“什么叫不拘小节,这就是不拘小节,小芳,还不给客人赔理。”小芳低下头,轻轻的说:“先生,对不起,请息怒,我再给你倒一杯茶水。”项于忙摆手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倒了,我担心倒了又会泼在我脸上。”小芳用力的抿了抿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这显然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下午,项于来了,先看了看陈荣骨瘦如柴的身子。然后出去吃了午饭,他还喝了一点酒,席间喜鹊还陪他喝了几杯,便起身去了陈荣那儿,一会儿又出来了。小芳收拾好饭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她那里知道那杯茶水里放了情药,喜鹊对小芳说:“你把项先生领进小房内休息一会儿再走。”说着又急急的返回陈荣那儿。
小芳点点头,便把项于领进房内。这个房间正好和陈荣的房钭对面,这显然也是精心安排的。
这时药性发作了,小芳无法控制自己,浑身燥热嘴唇焦渴,她情不自禁的扑进项于的怀里,她渴望拥抱和亲吻。
喜鹊正在房内和陈荣说着话儿,陈荣觉得这些日子身子似乎好了一些,他那里知道这是药物的功效,一旦停了药,身体状况会更糟糕。忽然从对面小房内传来异常的声音,这声音特别刺耳,陈荣马上明白了。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喜鹊问:“你这是干什么?”陈荣说:“我过去看看。”喜鹊忙佯装着阻止他:“这有什么好看的?”嘴角却勾出一丝阴冷恶毒的笑。
陈荣甩开喜鹊,下了床,趿了双拖鞋出了门,来到小房内,推开虛掩的房门,他看到人世间最丑恶的一幕。俩个扭曲的身子扭曲的脸,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止不住的全身颠抖,瞪圆了双眼。喜鹊站在他身后,冷冷的说:“你现在都看到了,她就是一个十足的**人,一天也离不开男人,大白天的就勾引项先生。”
陈荣吼道:“不要说了。”这声音惊动了地上俩人,俩人几乎同时从地上惊慌的爬起来,小芳这才清醒了,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慌忙穿上。
陈荣由于受到强烈刺激,哇的一声吐出一囗鲜血来,房内立即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喜鹊叫道:“老公,你怎么了?”又回过头对着他俩吼起来:“还不给我滚。”俩人这才慌乱的跑了。
事后细心的小芳将杯中的残液留好。第二天拿着那个杯子,花钱找人在医院化验室内化验了一下,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小芳拿着化验单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店里,趁喜鹊不在,她溜进陈荣房内,没等他开口,小芳从怀里取出化验单,告诉他咋天有人在她杯里放了情药,致使她失身于项先生。陈荣开始还不相信,当他看完化验单后,久久不发不言,削瘦的脸上呈现出痛苦和绝望的颓灰色。
小芳说:“我怀疑你这身子也是被人下了药,那个项先生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好鸟。哥,千万要担心注意呀!”说完赶紧转身出去了。
这时门外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喜鹊从外面回来了。
小芳回到自己房内,心儿还在扑扑直跳,如果再迟一二分钟,就会被她发现了。联想到自己被人强暴和昨天发生的事儿,这分明不是巧合,显然这一切都是一个人所为,这个人除了喜鹊外,项先生可能是帮凶,也许俩人早己狼狈为奸,她知道陈荣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这样想着小芳感到有些恐惧和不安。毕竟自己是一个人,面对强大的对手,她该怎么办?
她的头一下子大起来。窗外的天忽儿阴了,起风了,风不大,树叶沙沙作响,很快下起来了雨。她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风雨,内心的风雨并不逊色于外面的风雨。
第九十九章,跳下去是什么感觉
人心是贪婪的,人心是丑恶的,人心又是高深莫测的。你以为表妹小芹就这样善罢甘休了吗?不,不,不,这只不过她用的是一种缓兵之计,好戏还在后面。
初秋的一天午后,晴宇正坐在柜台内喝茶,茶的清香象柔曼的轻音乐,在喉咙和腹腔内迂回。这时白花花大街上走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晴宇揉了揉双眼,以为的仙女从天而降。小姑娘袅袅的进了店,看了看,微启朱唇:“请问这儿是晴宇的店吗?”
晴宇说:“小姑娘,我就是。”
小姑娘说:“听说我姐姐小芹就在这儿,是不是呀?”晴宇疑惑了,没听说小芹有个妹妹呀,怎么突然冒出个妹妹来?小姑娘似乎看出晴宇的心事,笑道:“姐夫,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晴宇说:“不介意。”晴宇想我恨不得是天下所有小妹妹的姐夫。
小姑娘说:“她是我堂姐,我才来这儿当服务员。“说着用手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宾馆。又说:“今天我得了个空闲,来看望一下姐姐。“晴宇一听,这才明白了。他说:“你姐姐在隔壁门面房。”
小姑娘莞尔一笑:“谢谢姐夫。”白嫩的脸上便有了浅红,样子妩媚扱了。小姑娘说完转身去了小芹那儿,不一会从那边传来清脆悦耳的笑声。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候,小姑娘来这儿向晴宇告别,临走时还要了晴宇的手机,羞怯的说:“姐夫,以后我有什么还得麻烦你呀。”晴宇说:“麻烦什么?能帮忙的尽量帮忙。”小姑娘叫嫣然,嫣然说:“有姐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然后走了,走了十来步远,又回过头,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这一刻晴宇的心都酥了。
小黄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又关掉了,想睡又睡不着,李远还没有回来,他常常很晚回来,有时还酗酒。
小黄又不敢问他,毕竟自己有把柄握在他手中,现在俩人己分居了。有时小黄问一句,他就说一句,小黄想我和他究竟是夫妻还是仇人?想到这儿小黄从床上爬起,披上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阳台,阳台还晾着李远衣服,由于没干透,小黄就没收。
靠边有几盆花,花儿开了,淡黄色的。空气中有一缕缕细细的香。小黄站在狭小的阳台上,望着阳台下面,今晚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四下里黑沉沉静悄悄的,小区内的灯光不太亮,所以只能照一小片黑暗,偶尔看见二三个人走动。不远处的街上灯火辉煌,时不时传来汽车行驶声。小黄手扶栏杆想,如果从这儿跳下去是什么样的感党?能一了百了吗?
她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时门开了,李远回来了。他见小黄身子倾钭过去。突然从客厅里疯了似冲过来,疯了似的说:“你想干什么?”然后一把她推开。小黄泪流满面的说:“我只想试试,跳下去是什么感觉?“
李远一把紧紧的抱住她,说:“求求你不要这样,我己原谅你了,请你放心,从今往后我每天早些回来,陪着你,你千万不要干傻事,如果你有个三头二短,你叫我怎么活?叫我如何面对你的家人?”
小黄哽咽道:“你真的原谅我?”
李远用力的点点头。
“你真的在乎我?”
李远还是用力点点头。
“你还象以前一样爱我?”
李远回答是强有力吻,小黄泣不成声道:“我……我……以为…你这辈子恨透了我。”
李远抱起小黄朝房内走去,小黄紧闭着双眼,身子还在不断的抖,头发披散开来,脸色苍白如纸,此刻她觉得自己在梦里,她喃喃问:“我这是在那儿?”
李远说:“在家里,在我身边。”
小黄不敢相信的问:“这是真的。”
李远说:“真的。“
小黄说:“那你再亲我,要我。”
李远俯下身去,小黄双手紧紧的搂住他,只有这样她才感到踏实,只有这样才能强烈的感受到,他那强有力的心脏和肌肉在彭彭的跳,只有这样才能强烈感受到,他那厚实而灵活的嘴唇自上而下灼遍全身……
第一百章,知君何事泪纵横
这天上午喜鹊又出门了,小芳知道她肯定去了项先生的药店,她常常以买药为由。天气晴好,阳光清澈。陈荣来到外面,小芳搬了一把椅子。小芳说:“哥,你身子虛,站久了会累的。“陈荣说没事的,便抬头看了看秋日的天空,几片薄薄片缓缓从头顶上飘过,透过小镇上一幢幢灰色的房屋,不远处的山呈墨青色,更远的山则是一片苍茫,几只小鸟在树上鸣叫着飞了,陈荣心忽儿充满了忧伤。
知君何事泪纵横
断肠声里忆平生
想到这儿陈荣不禁泪流满面。小芳心中一酸,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过了片刻,他回过身说:“我知道我的处境,我更知道……但我求你一件事?”
小芳两眼含着泪望着他。
陈荣说:“虎子还是个孩子,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我希望你能照顾,我知道这很为难你,毕竟你还没结婚。”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说:“卡里钱不多,但也不少,在这儿只有你值得我信赖,你拿着,我知道我活不长了,虎子拜托你了……”
小芳见他手一直在颤抖,嘴唇哆嗦。
小芳说:“哥,你这……我……”
陈荣见她不接,说:“我以为你会帮助我。”然后是满脸的绝望和痛苦。
小芳见他这样,只好接过他手中卡,象接过一颗心,陈荣马上告诉她的密码。
小芳问:“你凭什么要相信我?万一我……?陈荣说:“我相信你是好人,你的言行早己告诉了我。”
小芳把卡收进兜里,用手捏了捏,轻轻的说:“哥,我走了,过一会儿姐姐要回来了,你坐一会儿还是回家吧。”陈荣点点头,他感到自己剩下时间不多了。
经过几天几夜的考虑,小芳决定去找项于的老婆小苗。项于家在镇子东面,有个院子,里面有一幢二楼。院内栽满了花草树木,春天花开了,一片姹紫嫣红,夏天树木成荫。如今虽说是秋天,但院内仍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项于每天天一亮就去了药店,天黑时才回家,公婆去世后,项于又上班,六岁女儿又上了幼儿园,家里常常只有小苗一人。
这天上午刚忙完家务活,又忙去院内浇花草。正提着洒水壶浇着,院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敲门声。
“来了。“小苗放下手中的壶,直奔院门口,吱呀一声打开院门。
小芳站在院门外说:“大姐,我有事找你。”小苗说:“进来吧。”然后俩人一前一后穿过鹅卵石铺就的路面,进了屋子。小苗给小芳倒了一杯水。小苗说:“我知道你的来意,你是不是叫小芳,是不是在陈荣家客店上班?“小芳吃惊的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的?”小苗不由得冷笑一声:“我又不是聋子瞎子傻子,巴掌大的小镇,放个屁全镇都能闻到,这么大的动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接着说:“喜鹊三天两头往我家店里跑,一到店里就上了二楼,一待就是一二个小时,你说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好事?还有那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可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小芳说:“大姐,既然你知道了,还怎么能容忍?“
小苗说:“他是我丈夫,我总得顾点面子,我不可能象泼妇那样去捉奸在床,去打闹,这样一来弄得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去的原因?”
小芳问:“那你就一直忍下去,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小苗说:“我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吞刀子的滋味。”又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小芳想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便说:“还有一事,你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小苗问:“什么事?”
小芳便到俩人用药物谋害项于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小苗听完全身一震,咬牙切齿的说:“这是丧尽天良。”又问:“你就是为这事而来的。”小芳点点头。
小苗说:“你的意思让我想想办法了。”
小芳说:“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现在我和你就象一条船上的人。”
小苗深深的看了小芳一眼,提出了疑问:“你和陈荣非亲非故,他一个外乡人,你凭什么帮他?你是不是和他……他是不是收卖了你?还是因为别的……”
小芳说:“你这些疑问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世上还是有好人,还有良心和道义,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小苗说:“看来你是有良心的好人了。”
小芳说:“不是我有良心,而是我要对得起自己良心,眼看着有人被害,难道我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小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妹妹,事儿并不那么简单。”
小芳说:“正因为不简单,我才来找你,我一个势单力薄,单枪匹马,又怎能是他俩的对手?”
小苗说:“你知道吗?他可是我丈夫?你想让我和我丈夫作对?你又是何居心?”
小芳咯咯笑了:“丈夫,和几个女人睡了,一心想霸占人妻,还要侵吞人家财产,这就是你所谓丈夫,我提醒你,你还执迷不悟,说不定那天你就被他谋害了。”
小苗说:“那我还得感谢你提醒了。”
小芳回来时,喜鹊己经回来了,她不由得问:“刚才你去那儿了?”
幸而小芳顺道在商场内买了一双皮鞋,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小芳扬了扬手中的包装袋,说:“去商场买了一双鞋子,打八折的。“喜鹊看了看,说:“以后出门你得和我打声招呼。“小芳说:“姐,你有时不在家,和谁打招呼去?”
喜鹊说:“这不是理由,你可以打个电话,发个信息。“
小芳说:“姐,以后我注意了。”想难道她开始怀疑了,那么从今后她要加倍小心谨慎。
第一百零一,为自己留条后路
大街上忽然冒出个美女嫣然来,这不能不让晴宇产生怀疑。这也许是表妹使用的美人计,先诱惑自己上床。再冒出个五大三粗的男友来,恐吓,拍照,这都是电视学来的套路。表妹,你也不想想,我晴宇何许人也,白道有朋友,歪道有叔叔,虽然他死了。又想我何不将计就计,看她怎么表演?
嫣然当然不会天天来这儿,她还上班,她得找个空闲,每次来先到晴宇这儿,和他说会儿话,动不动还眉目传情。然后才去小芹那儿。如果这样发展下去,那故事不就显得太平淡无味了。有天嫣然说:“姐夫,我一个人在这儿太寂寞了。”
晴宇知道故事有了起伏了,他说:“你不是还有表姐小芹吗?”
嫣然说:“天天和她在一起也觉得无趣无味。”晴宇说:“那你找其她的人吧?”
嫣然说:“我不想和其她的人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姐夫……在一起。”
说到这儿嫣然的脸儿微微一红,眉目含情。晴宇说:“表妹,你不也是一有空就来我这儿,和我说话吗?”
嫣然说:“时间太短了,星期天还是没人陪,孤孤单单,我一个人待在出租屋内,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我想这个时侯要是有人陪我该多好呀!”晴宇想美人鱼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晴宇笑道:“我倒想陪陪表妹,只可惜没时间。“
嫣然说:“姐夫,你可以抽时间吗?”
晴宇说:“怎么抽时间?难道让我关店门吗?“嫣然说:“这儿不是还有表姐小芹,让她看一看不就成了。”
晴宇说:“她一个人怎么能守二个门面房,万一被人拿了东西,让我老婆沉沉知道了,一切不都暴露了。“
嫣然想了想,嘟着鲜红的小嘴说:“那就算了。”一脸失望。
然后来到表姐小芹这儿。小芹给她泡了一杯茶。嫣然说:“我几乎天天来,姐还这么客气干吗?“小芹说:“来客倒茶这是习惯。”又问:“怎么样了?”
嫣然说:“什么怎么样了?”
小芹说:“还有谁?晴宇呀。”
嫣然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道:“还是那样,没有一点进展。“
小芹说:“小妹,你的使点手段,凭你美貌那个男人不为之倾倒。”
嫣然说:“姐,我怀疑他起了疑心,他肯定知道是你安排的,为什么我三番几次的约他,他总是找理由推脱,如果换了别人,早就求之不得。”
小芹想难道他真的识破了,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小芹说:“你还是再坚持一些日子吧,也许他在试探你,你就来个顺水推舟假戏真做。”
嫣然说:“你是让我给他当情人,然后……可我……”小芹说:“小妹别忘了,我是付了钱给你的,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嫣然听了这话沉默了。她想这事儿真的有些伤脑筋。晴宇可是个成熟的男人,成熟的男人大都比较圆滑世故,办事十分谨慎。不会轻易的上勾。
小芹走过来摸了摸嫣然的脸,说:“别急,好事多磨,就凭你这张脸,还怕迷不住他,我就不信?”
嫣然一走,小芹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想万一事儿败露了,那么晴宇会轻饶自己吗?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晚上沉沉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看电视,手机响了,一看是表妹小芹,这么晚了她还有什么事。小芹在那头说:“我现在在医院里,身子不好,明天上不了班,你叫姐夫重新找个人吧。”沉沉说:“等你好了再上班,急找人也不好找。“小芹说:“等我好了,家里又给我找了男友,我怕是不能来了。“沉沉说:“婚姻是大事,这个我不能耽误你,我知道了,你放心养病,回去后成了,别忘了叫我喝杯喜酒。”
小芹说:“多谢表姐。”
躺在一旁晴宇马上明白了。想表妹还是很精明的,首先为自己留条后面,她也挺不容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沉沉叹了一口气说:“表妹要回家相亲。”
晴宇笑了:“终身大事,只能让她回去了。”沉沉问:“那你还得重新找人。”
晴宇说:“老婆大人,还是你找,你家表妹不知有多少?”
沉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晴宇说:“没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沉沉说:“我可能怀孕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向学校请假了。”
晴宇听了这话不知是悲还是喜,悲的是叔叔早己死了,喜的是万一沉沉为自己生个儿子,我姓晴的后继有人,岂不皆大欢喜。
第一百零二章,雄蟑螂
小芹不可能回老家了,回家就意味自己被打败。现在她住在嫣然租的小屋里,小屋离五金店并不远,那儿是老街,门外是一条青石板铺就路面。晚上嫣然问:”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小芹说:“小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说:“我现在得到了一个可靠好消息。“
嫣然问:“什么好消息?”
小芹说:“沉沉怀孕了。”
嫣然睁大双眼,越发不解了,说:“沉沉怀孕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芹说:“小妹,你这就不懂了,沉沉一旦肚子大了,就不能行房事,那晴宇怎么办?他可是血气方刚激情澎湃的男人,他得找出口,他得发泄,这就是男人的软肋。”
嫣然说:“姐,他己经开始怀疑了,还怎么去引诱他?”
小芹说:“小妹,你要知道我现在己经走了,他还怀疑什么,他做梦也没想到我从幕前转移到幕后,最近沉沉又叫了一个女孩子,据说是沉沉第二十八个表妹,简称八妹,沉沉心思我明白了,让八妹一边工作一边监督晴宇。可她那里知道人心隔肚皮。”
嫣然说:“那我们不是更没机会了?”
小芹说:“不,机会是人创造的,我们不能老是抱着旧思路,应当打破常现,不按套路出牌,我就不相信打不败他。”说完嘴角有一抺阴冷恶毒的笑。
嫣然问:“这个八妹你认得吧?”
小芹说:“当然认得了,她在众多表姐妹中,我俩关系是最好的。”
嫣然想了想,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
小芹走了不久,八妹便来了。生活就像在演戏。
晴宇坐在店里,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车辆,白花花太阳从天空慷慨的洒下来,他有时感到恍惚,别的不说,光来这儿干活的表妹都有一个排了,他不知道沉沉娘家还有多少表妹,她家表妹就象长江前浪推后浪。
正想着,门外响起登登登的脚步声,八妹袅袅进来了。她穿着超短裙,露着光滑白嫩的大腿,胸脯鼓鼓的,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
这是一个热情大方的小姑娘,她来干什么?晴宇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郑板桥说难得糊涂,那就让自己糊涂下去吧。
说到底人活得太透彻太明白,那也就太累了。可晴宇难道忘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八妹走到晴宇身边,看了一眼晴宇,低声说:“姐夫,我房间内有蟑螂,昨天晚上一只爬到梳妆台上,对着镜子,我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蟑螂也不例外,这只是雌的,另一只大约雄的,爬上床,爬到我脸上,又迅速滑到我胸前,欲行不轨,我尖叫一声,那来得野男人,它吓得一溜身,钻进床下,害得我大半夜没睡好觉,我知道它还会来骚扰我,姐夫你说我该怎么办?”
晴宇笑了:“好办,买蟑螂药。”
八妹说:“假如它们不吃药呢?”
晴宇说:“你可以引诱它们去吃。”
八妹睁大双眼:“怎么引诱?”
晴宇说:“用你的身体,白嫩丰满的身体,把药放在上面,雄的好色,雌的是同性恋”
八妹脸儿一红,说:“姐夫,我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亏你想得出来?”
晴宇说:“这是迫不得己。”
八妹说:“姐夫,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怕羞。”
晴宇说:“怕什么羞,它们又不是男人,几只害虫而己,让它们饱饱眼福。”八妹忸怩一下,说:“姐夫,你,你真坏,”说着便轻轻的打了晴宇一下,
该死蟑螂,明天我一包药,把你祖宗八代全都毒死,看你还神不神?
晚上晴宇回到家,做完家务,顺道在超市外的药店买了螳螂药,重新回到家,洗了澡上了床,习惯性打开电视,他除了看新闻和体育外,别的很少看。这时电视上出现地方台新闻,说城南最近发生一件嫖客致死事件,讲的是一个四十来嫖客,嫖着嫖着,心脏病突然发作,死在小姐身上,镜头一闪,尽管那小姐蒙了双眼,晴宇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四凤。他顿时惊愕瞪大双眼,他始终不敢相信,接着又是一闪,铃子美屋四个字让他确信无疑。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很多天前晴宇还打电话问过四凤,四凤当时告诉他:她在表姐铃子发屋内理发。
沉沉也洗好澡进来了,晴宇把刚才看到的新闻告诉了沉沉,沉沉大吃一惊,如果是这样四凤这一辈子也就毁了。沉沉还是不相信,便拔打了四凤的手机,手机上说对方己停机。沉沉说:明天我去城南看一下。
第二天沉沉到那儿一看,确信是有此事。铃子的发屋己贴了封条,人也被抓了进去,这件事在这一带影响极坏,当地的居民联名上信,口口声声要严惩。
晚上沉沉说:“能不能找个人通融一下?这事可大可小。“晴宇说:“我有个同学正巧在那个派出所当所长,我来问一下他,什么情况?”
晴宇便拔了电话,所长很快接了电话。晴宇便说了这事儿。所长不无遗憾的告诉他:这事儿己通报到上面去了,但我只能尽量说些好话,看能否轻判一些。”
晴宇说:“谢谢老同学,改日我请老同学得月楼一聚。”所长说:“还是免了,大家都忙。”
第一百零三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过了二天,晴宇在得月楼宴请了所长,所长高平,人称高所长。人长得相貌堂堂,念高中时就开始谈恋爱。念大学时他同时交往了四五个女友,却不穿帮,不能不令人佩服。沉沉由于有身孕没能来,八妹来了,高所以一看到八妹,两眼放光精神陡增。
宴席过后,他对晴宇说,希望八妹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说白了就是情人。这叫晴宇有些为难了,答应吧自己也作不了主,不答应吧又得罪人。分手时高所长告诉他,如果八妹愿意的话,表妹的事他可以向上面重新反映。
回来后晴宇把这事跟沉沉说了。沉沉说:如果能救四凤,也未尝不可。晴宇说:要是八妹不答应的。沉沉说:这个事交给我来。第二天上沉沉打电话跟八妹说了,八妹开始还犹犹豫豫,后来居然答应了。
晴宇便打电话问沉沉,用什么办法让她同意了。沉沉说了一个字:钱。晴宇说:那这个钱谁出?沉沉说:你傻不傻?这个钱等四凤出来,再让她还,我们为了她的事,难道还让我们给她倒贴?
当天傍晚高所长就开着车子来接八妹。
车子停在派所出外面,俩人上了三楼,这是所里宿舍楼,进了一间单人房,高所长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八妹说:“慢,你的依我一事,我才心甘情愿的服伺你。“此刻欲火焚身的高所长早己控制不了自己,别说一事,百事他也满口答应。高所长当然不知道八妹早就被小芹收卖了,他更不知道八妹吃了原告吃被告。
听了八妹一番话后,尽管有些不妥,但高所长为了博得美人欢心,他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他想晴宇这小子艳福不浅呀,几个表妹都被收拾了。反过来表妹又来收拾他。这到底是谁对谁错?高所长有些糊涂了。
也就在高所长犯糊涂时,八妹开始轻解罗裳了,但她解完最后一粒纽扣,她全身雪白,微微颤抖,宛若仙子。高所长也算是风流之人,他见过各种女人,象这样完美无瑕的似白玉般的身躯还是头一次,他两眼睁得溜圆。这时八妹微微的仰起脸,笑道:“高所长,不,应该叫高大哥,你还愣着那儿干什么?”听了这话,发愣的高所长立即扑了上去,如同饿极了的人突然看见了美食。
事后让高所长惊讶的事,八妹还是初次,他以为早就和晴宇有了。这样想着心中顿时充满了怜惜,他慢慢的爬了起来,慢慢的穿了衣服,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慢慢的走到窗户边,望着窗户的万家灯火,偶尔从街上传来汽车的行驶声,白天的喧哗随着夜幕的降临早己消失了。
八妹也爬起来,她头发披散的站在他身边,他伸手轻轻的搂住她。
八妹说:“我有个表姐,她容貌出众,改日我叫她见见你。”
高所长说:“你难道不嫉妒吗?”
八妹说:“不。”
高所长无声笑了。
八妹说:“在众多表姐妹中,我俩关系最好。“
高所长问:“你家有多少表姐妹?”
八妹想看来他还想通吃,说:“九百九十九个。
高所长哈哈大笑了:“邰正宵有一首歌,就叫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干脆时间还早,我俩去歌厅唱歌去。”
八妹说:“好。”
不久四凤被放了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落花犹似堕楼人
小黄并不知道自己患上忧郁症,她常常感到不安痛苦和莫名的失落与忧伤。她常常幻想着从水果刀割腕是什么感觉,从阳台上跳下去是什么感觉,用绳子把自己吊起来是什么感觉,吃下大片大片的安眠药是什么感觉,冲上马路被汽车碾压是什么感觉……?
虽然李远比先前好了一些,每天都早早回来,但她总觉得他人在曹营心在汉,做那事也显得很勉强,小黄知道他在想着阿朱。
最近店里又请了一名服务员,是个不大二十岁的小姑娘,圆脸大眼腈,皮肤白皙,身材苗条,声音甜美。
昨天中午小黄去了,还和这个叫紫玲的小姑娘说了一会儿,小黄只是在楼道上遇见了打了声招呼,便上楼打扫卫生去了。阿朱是个勤快的女孩子,很少闲着,这一点小黄也是很喜欢的,只是……
临走时小黄和紫玲打了招呼便走了。
回到家后,她又感到无所适从,莫名的痛苦和忧伤袭上心头,她双手狠狠的揪住头发,脸儿微微的的扭曲了,她从房内走出来,穿过空荡荡的客厅,来到阳台上,阳台上晾在早上洗好的衣物,风一吹衣物发出啪啪的声音。小黄靠在阳台上,望着下面。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照在阳台上,也照在小黄身上,小黄却感到冷,双手抱紧自己,她茫然的想,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
这时钭对面阳台上,有人纵身一跃,随之传来彭的一声巨响,有人跳楼轻生了。
大约过了不到十分,一辆救护车呜呜呜的驶来,平静的小区一下子打乱了,所有的从家里跑出来,站在路边,目送着救护车出了小区。小黄看着看着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挂了一脸一腮。一阵风吹过来,阳台上的花儿纷纷坠落。
落花犹似堕楼人。
紫玲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九儿。阿朱有时想。她知道自从紫玲来了后,李远开始把目光投注到紫玲身上。紫玲是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女孩子,由于没考上大学,她只能出去打工,她家在五松镇,离这儿并不远。初入社会紫玲当然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复杂。
李远十分关心她,常常送些小礼物给她,开始紫玲还不好意思收,渐渐的她己习惯了,贪小便宜爱虚荣是女孩子本性,如果几天没收到李远的礼物,反而不习惯了,总觉缺少什么。这还不算,李远有事没事发个信息给她,如早上好晚上好之类的问候,有时也和她开开玩笑逗逗乐,这让涉世不深的紫玲感到李远是个难得好人。
最让她感动的事她感冒了,他居然冒着雨儿去给她买来感冒药。
这天晚上紫玲值班,外面下着绵绵秋雨,阿朱以为李远不会来了,她就上楼休息去了。大约九点多钟,李远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喝了酒,顺道来了。进屋时见登记室内只有紫玲一人。李远其实早料到了,如果来早了,阿朱一定还在,他近来对阿朱开始冷淡了。阿朱别的都好,就是在这方面太固执了,和自己始终若即若离,捉迷藏似的,时间长了,李远便乏了累了,他不想和她玩下去。爱需要专一真诚,但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只不过是挂在口头上说词。
李远走进登记室,紫玲马上给他泡了一杯茶。李远故意问:“阿朱呢?”紫玲说:“姐姐己上楼睡觉去了。“李远说:“小妹,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紫玲说:“我那知道?”
李远看了紫玲一眼,灯光下的紫玲比白天更妩媚更诱人。李远把方便袋放在桌子,轻轻的说:“小妹,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紫玲忙轻轻的打开,一套非常高级的化妆品。紫玲问:“天哪,李远哥,这得多少钱呀?”李远说:“这种化妆品最适合你。”
紫玲问:“李远哥,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的物品?你以前送的东西都是小物件。可这太贵了。”李远挨近她,把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揽住紫玲的细腰,嘴上的热气不经意的喷在她脸上,让她心头一阵慌乱。说:“我喜欢你,再贵的东西在你面前都显得轻贱。”
紫玲说:“李远哥,我知道你对好,连姐姐阿朱有时都吃醋了,如果这事让她知道了她会嫉妒死了。”
李远说:“傻妞,这事谁也不能知道,这是咱俩的秘密。”说着把手放在她胸脯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紫玲说:“李远哥,我不想这样,几天前小黄姐姐来了,跟我说了很多话,我觉得她很落寞很孤单,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你还是……”她用力推了推,却没推开,身子忽儿软得不行。
这时李远突然把头伸过来,想吻她,紫玲一扭头,李远吻了她耳朵,顺着耳朵到脸颊,又顺着脸颊到嘴唇,象火一样。紫玲一边扭动的身子一边说:“李远哥,哥,请你不要,不要……”可是小嘴己被他厚实大嘴堵住,让她窒息,而另一只手己伸到她大腿上轻轻的抚摸着。
就在这时楼道传来脚步声和轻轻的咳嗽声,阿朱从楼上款款而下。
李远忙松开紫玲,一溜身躲进里面小房内。阿朱走下来,见登记室内只有紫玲一人,便感到有些纳闷,便问:“刚才我听见有人说话,怎么没有?“
紫玲说:“刚才有个房客来了,聊了几句便走了,这么晚了,姐姐还有什么事儿?”阿朱笑了:“原来是这样。”便转身上楼去了。
阿朱刚上楼,刚进了房,李远立即从里面窜了出来,一把抱住紫玲,说:“谢谢小妹。”然后不由分说,横着抱起紫玲朝里面小房内走去。
小黄看了看手机,都十一点了李远还没有回来,这段日子他很少这样,她知道李远又喝了酒,又去找阿朱或紫玲,她爬了起来,趿了双拖鞋,穿了衣服,出了房,打开客厅的灯,穿过客厅来到阳台上,望了望外面。外面静悄悄的,小区内灯光幽暗。小黄突然想起几天后念过的唐诗:
落花犹似堕楼人
她想是时候了。她吃力的爬上阳台,猛地纵身一跃,寂静的夜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坠地声给打破了。
而这个时候李远和紫玲己溶为一体,紫玲身子抖了抖,李远的身子也抖了抖,放在床头手机突然想了。李远不情愿爬起来,抓起手机,欲要发火。对方告诉他:你爱人跳楼了。李远一惊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小区的保安。”
等李远赶到时,有好心人己叫来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