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复仇的火焰
小张对小欢一直怀恨在心,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小欢和浩月结婚不久,生了个女儿,三岁了。叫楚楚。这天浩月的妈妈带着楚楚去公园玩。浩月的妈妈叫李雪花,她五十多岁,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风韵犹存。
她做梦也没想到此刻有人盯上她了。这个人就是小张。她一直悄悄儿尾随着李雪花,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她得了空闲,来到浩月家门口,这几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时间允许,她就来这儿,工夫不负有心人。这次她终于看到李雪花牵着楚楚的手,来到大街上,叫了一辆红色出租车。
小张站在路上也叫了一辆车,上了车,她对司机说:“盯紧前面那辆车。”司机见怪不怪的点点头,他以为这是跟电影里学来的。红色出租车在公园大门停下,小张也叫司机停了,拿出百元钱,小张说:“不用找了,算是小费。”忙开了门出去。
浩月正在食品店里和一个客户做卖买,正说着,突然放在办公条上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才知道是妈打来的,雪花几乎哭着说:”楚楚不见了。”浩月大吃一惊,马上对客户说:“对不起,我有急事。”便出了办公室,开着车赶往公园,半道上又遇上堵车,他顿时急出一头汗来,万一女儿丢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还好只堵了十几分钟,他加大油门,也不管什么红灯绿灯。等他把车子停好,赶到现场时,他看到雪花己倒在地,披头散发撕心裂肺哭叫起来:“楚楚,楚楚,是奶奶对不住你,我不该把你一个放在这儿……”
浩月走过去,现场一片狼藉。公园管理员和门卫在清理现场。其中一个说话:“你怎么这么粗心,让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在湖边玩,”这是一个只有十来亩面的人工湖,湖面上有几条游玩的小船。接着说:“现在后悔己来不及了,可怜的孩子。”管理员眼里噙满了泪水,在他看来这是意外的悲剧,这样的溺水者每年夏天都会发生。
楚楚的尸体己打捞上来,周围站满了人,浩月分开人群一看,扑了过去,抱着楚楚己经冰冷的身子,突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管理员赶紧去叫救护车。
整个下午小张一直在惊恐不安中度过,一听到窗外传来车轮声,她会从床上吓得跳了起来,脸色灰白披头散发,那神情象个女鬼。天黑时,她晚饭也吃不下,早早的睡了,同室女工都觉得惊奇,小张向来是晚睡的,除非她生病了。
夜里小张做了一个梦,梦见楚楚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她面前,哭着说:“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妈妈,奶奶爷爷……”这一哭小张也就醒了,这才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她开始后悔了,毕竟楚楚是无辜的,她还是个孩子,她并不知道大人之间恩怨情仇。
一连几个晚上小张都梦见楚楚,楚楚说:“她在那儿好孤单好冷呀!妈妈爸爸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回家,这是在那儿?怎么这么冷,这么黑,为什么没有灯,为什么没有人,我肚子好饿呀,妈妈爸爸快来呀…”
由于晚上老是做恶梦,白天就无精打釆,而且常出差错,让同事为她担心,时间长了经理会不高兴,经理一不高兴小张就要下岗了。
半个月后由于连续的失误,给酒店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因此小张被迫下岗了。下岗后没有人知道小张去了那儿,好象她从这个地球上蒸发了一样。
当小欢听到女儿溺死时,她还在食品店的作坊内。她手中拿着一盒酥糖,立即就昏了过去。酥糖撒了一地。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雪白的床,雪白的墙,雪白的窗帘,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过于雪白。
这己是她昏迷后的第三天了,医生见她醒来,十分高兴,又见她神情痴呆,嘴里喃喃的说:楚楚,楚楚。后来医生才知道她念的是她女儿的名字。
一丝不安掠过医生心头,他担心这样下去她会变成疯子。他找同样痴呆的丈夫浩月,建议他把小欢送进精神病医院,毕竟是早期,容易冶疗。浩月木然的点点头。
由于这个打击太大了,他妈寻了几次短见。
第六十一章,伤离别
小蛇把花店卖掉后,准备去省城。临走那晚,李君来了。见小蛇明显瘦了,人也憔悴了。李君心中一阵酸楚。看来小蛇还是有些依恋这儿,依恋他。俩人默默看着对方,然后都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着在一起。
小蛇默默的流着泪,从明天起他俩将天各一方。李君深情抚摸着她,说:“去了省城后,遇上有什么不顺心事打电话给我,别闷在心里。”小蛇一边流泪一边点头。俩人就这样相拥着说了一夜话,小蛇断断续续的流了一夜泪。
第二天天一亮,李君帮他把行李整理好,拿着出来。小蛇还恋恋不舍的站在房内,她是多么的留连,那是她俩爱的温巢。
出了小区,李君站在路口叫了一辆车,把行李放在后背箱内,然后转身打开车门,俩人进车后,司机问:去那儿?李君轻轻的说:“高铁站。”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来到长途高铁站,李君先把行李拉着,小蛇默默的跟在他身,无助的象个孩子。李君叫她站在这儿看好行李,自己进去替她买好票,又帮她把行李拉大门口,那儿是安检处,李君不能进去,他把买好票,放在她手上,轻轻的说:“你进去吧,一路上要小心,保重。”小蛇含着泪,突然放下行李,扑进李君怀里,哭着说:“我们为什么要分离,为什么?为什么呀?”
李君轻轻的抱着她,用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深情吻了一下,车站上的人都回头看着他俩,恋人分手在车站上不算少,但象他俩这样如此伤心还真是不多。李君说:“走吧,不然要误车了。”然后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小蛇这才慢慢的转过身,慢慢的拉着行李过了安检,在通道口她蓦然回首,哭着说:“李君,李君……”本想说你也保重,但泣不成声话不成句。
当小蛇慢慢的消失在车站大厅那人海茫茫之中,李君觉得他的世界一下子空了。置身于人潮汹涌的车站,宛如在沙漠之中。
下午天气突变,乌云翻滚,狂风大作,街道两边的树木随风摇摆,有些嫩枝被风拆断,树叶漫天飞舞,地上尘土纸屑方便袋旧报纸被风卷起又重重的摔下。随着一道雪亮闪电划破幽暗的天空,紧接着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从天上飘落下来。这时晴宇早己关好门窗,打开日关灯,这时手机响了,是席席发来的信息,大意是说在这儿她没有朋友,她害怕打雷,希望晴宇能过来,站在回廊上给她壮壮胆。然后又发了一个茫然无助的表情。
晴宇回:“你让站在屋檐下,是不是想让雷给劈了?”席席回:“那你还是进屋吧,我怕你进来后不安分,我又长得这么娇弱。”晴宇回:“不安分不是我,是老天,刚才还晴空万里,眨眼雷鸣闪电,狂风暴雨。”席席回:“还废什么话?快过来,不然我真的被雷劈了。”晴宇想你也有今天。
晴宇打着伞,很快来到彩票站后面小屋。听到脚步声,席席忙打开门,一阵从外面吹进去,席席忙裹紧上衣,说:“总算来了,吓死我了,刚才有个雷就在屋顶上响起,轰的一下,还冒了一阵轻烟。”由于打雷下雨,街上临时停电了。屋子没灯,一片幽暗。晴宇不由得想平时想不到我,你以为我是灯泡。
突然屋顶上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声。席席本能尖叫一声,扑在晴宇的怀里,晴宇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她乌亮的头发,内心充满了柔情。说:“有我在这儿你还怕什么?“这话倒是提醒了席席,她猛地推开晴宇,用手拢了拢额头的散发,微微的平息了一下慌乱的情绪。说:“你就坐在那儿别动,你是男人,且不可趁人之危。”
晴宇说:“你是不是把我当电灯泡,天黑了拧亮,天亮了又关掉。”
席席说:“谁把你当电灯泡了?我把你当哥哥,好哥哥。“晴宇说:“这样哥哥我觉得委屈,至少你得给了一个吻,让我激动心燃烧的心平息下来。”
席席说:“等雨停了。”
晴宇说:“现在难道不行吗?亲一下还得选个吉时吗?你看看那些老外,不论男女老少,见了哈罗哈罗的抱在一起,随时随地亲吻。席席说:“等你有了钱,可以移民去国外呀。“晴宇说:“你这不是取笑我吗?买辆车子都没钱。”正说着屋顶上又响起一个炸雷,这次席席不怕了。
晴宇微微的展开双臂等待席席扑进怀里,可结果失望发现席席居然镇定从容。看来今天下午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晴宇一恼,亮开嗓子唱道: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席席双手鼓掌,说:“天赖之音,此歌惟有天上飘,人间能有几回闻?”
晚上回到家,沉沉闻了闻他身上,她说:“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女人味,胭脂味?你是不是下午找那个小姑娘鬼混去了?”晴宇说:“天上打雷了,仙女吓得从天上掉下来,正好掉在我房间内,砸了我一下又飞走了?”沉沉两眼紧盯着他说:“你别给我油腔滑调的,小心我抓住你的这把柄,让你有好日子过?“
晴宇说:“我天天在过好日子,怎么说没好日子过?这都是老婆大人教导有方。”
晴宇想女人的鼻子比狗嗅觉还要敏感,居然能从他身上闻出别的女人味道,真是令人胆寒呀!但他并不知道这是老婆大人在诈他。她怎么能闻得出来?
第六十二章,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阿朱生日那天,李远发来生日祝福,外加一个红包,说:“我只能这样默默的祝福你了,愿你永远年轻,漂亮,迷人,开心过好每一天。”阿朱把手机放在胸前,紧紧贴在身上,微微有些激动,她能不激动吗?这是几年来,在县城,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县城,有人第一次给她过生日。她差点儿落下泪来。
她想今晚李远肯定来找她,上午他说小黄回娘家去了,她娘家在镇上,她的一个堂弟结婚,她去喝喜酒,叫李远也去,李远没去,李远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更何况小黄一走二三天,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要好好把握,好好儿珍惜。
晚上他没有回去,巧的是喜鹊回家去了。是阿朱当班。夏天晚上又闷又热,他叫阿朱开空调,阿朱不习惯空调,只打开电风扇。
今晚阿朱似乎特意打扮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莲衣裙,头发披散着,大约刚洗过澡的原故,脸庞微红,两眼含情,别样的妩媚。
李远的心微微激动起来。他俩坐在登记室的柜台内,灯光明亮,电风扇发出呜呜的响声,外面除了偶尔有行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外,一片寂静。这寂静中又隐隐有几分躁动不安。阿朱对着电风扇,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所以她要吹一下。
李远说:“该住店的都己经住了,要不你去休息吧,今天是你的生日,按理说也该休息休息。”阿朱不以为然的说:“生日谁没有?难道生日就不能工作了吗?更何况象我们这种人,”又说:“谢谢你的祝福。”
李远两眼炯炯看着阿朱,阿朱忙慌乱低下头,两眼望着自己的脚。这使李远想起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阿朱轻轻的说:“你别这样看着我……”
李远说:“小妹,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多漂亮,可我……”
阿朱说:“哥,我知道你此刻的想法,但我确实不能,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欢你,但我们只能把这种爱深埋在心中,结出相思芽儿,请你原谅。”说完给他一个轻轻的拥抱,亲了他一下脸。李远趁势把她狠狠的按在旁边的办公桌,一手掀起她的裙子,阿朱一边挣扎一边娇喘着说:“哥,你不能这样。”办公桌由于不堪重负发出吱吱的抗议声。
几乎失去理智李远那管这些,两只大手在阿朱身上胡乱的抚摸着,阿朱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杯凉开水,哗地一下倒在李远的头上,李远一下子松开了她,说:“对不起,我……”阿朱推开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和裙子,顿时又羞又躁,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寂静的屋内只剩下俩人的喘息声和电风扇的呜呜声。
外面的小巷内一片幽暗。
后半夜阿朱下班回到房内,躺在床上不久,她听到楼梯上传来沉沉的脚步步,然后脚步声到了外面的过道上,确切的说到了她房门口,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身子在轻微的颤抖,她想如果他闯进来,我该怎么办?阿朱睁大双眼看着幽暗天花板。这也许是命!她对自己说。
脚步声到了门口戛然而止,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渐渐从过道上,慢慢的到了楼梯上,然后渐渐的消失了,梦一样的消失了。阿朱再也无法入眠了,身子缩成一团,象个刺猬。
天快亮时,阿朱做了个梦,梦见李远破门而入,她一惊,问:“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呀?”李远说:“我偏要这样。”阿朱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凄凉的身世,不由得落下泪。李远心软了。说:“我不欺负一个流泪的女人。”然后转身走了。
阿朱突然大叫道:“李远。”然后醒了,外面天己亮了,小巷传来脚步声说话声咳嗽声做卖买的吆喝声汽车声。阿朱忙穿好衣服,打开窗户,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下楼来了。见李远已到登记室内,他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脸色苍白,两眼微红,显然他熬了夜。阿朱心微微一抽,想人世间为什么相爱的人,偏偏要苦苦相熬?近在眼前,却似远隔天涯。
李远说:“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阿朱说:“作为老板,你都上岗了,我怎么能入睡?又怎能睡得着?”
李远说:“如果没有人在场,拜托你不要跟我说这种话,从你进门那一刻起,我就不把你当外人。”
阿朱听了这话,心里一热,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扑进他怀里。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和她能相许吗?婚姻,道德,人伦,家庭,社会能允许吗?没有人能回答阿朱的话,也没有人能明白阿朱那颗敏感而曾经破碎的心。
想到这儿阿朱说:“我去下面条给你吃,再煎两个蛋。“李远说:“谢谢你。”阿朱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李远本想到外面买点早点,既然阿朱这么说了,他当然求之不得,爱不一定非要卿卿我我,一杯水,一碗面,一朵微笑,一个眼神,都能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李远想就这么简单一碗面,胜过外面多少名贵的大餐。吃完面条后,阿朱问:“好吃吗?”李远竖起大拇指。
阿朱说:“以后你就多在这儿吃,”
李远说:“只要你不嫌麻烦,我就来吃。”
阿朱说:“麻烦什么,一碗阳春面,简单方便。”收拾好后,李远说:“把这儿交给小王。我陪你出去逛逛街,散散心,给你买件衣服。”小王是这儿服务员,刚来这儿不久。阿朱说:“你嫌我老土呀?”李远轻轻的说:“不,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朱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可能跟你上街去,万一让熟人看见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李远说:“世上那有那么巧的事儿。”阿朱说:“不怕一万,我怕万一,除非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俩,除非……”
第六十三,初恋夭折了
小黄是早上到客运站搭车回娘家的。娘家在麻酥镇,由于那儿盛产麻酥糖,那儿庥酥糖比任何的品牌酥糖都甜都爽口,所以人们都称这儿是麻酥镇。当年李远来这儿,小黄曾打趣说:“你是不是先看上我们这儿的麻酥糖,然后才想到我。”
李远当时说:“人们都说麻酥镇的女孩又甜又酥,所以我才从县城赶过来。”一晃多年过去了。时间真的很无情哪!小黄常常这样的感叹。
客车约摸用了半个小时候便到了麻酥镇。小黄的家在镇东面,有个院子,里面有幢小二楼。从镇客运站到家,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小黄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的朝家走去。
在街囗一家食品店,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赵彭。她的心不禁惆怅起来。
赵彭比小黄大二岁,是小黄初恋的情人,赵彭家原先很富有,后来做生意被人骗了,便衰落了。小黄的父母非常势利,当初她和赵彭来往时很支持,赵彭家衰败后,父母又竭力的反对。俩人因此分了手。
分手后不久李远正好来了,内心十分空虛孤独的小黄想都没想便同意了,更何况李远长得一表人材,家境又好,又是县城人。
赵彭见了小黄,只是淡淡的说:“回来了。“小黄点点头,又问:“你在食品店干什么?”赵彭说:“他老婆的生日,订个蛋糕。”小黄想如果不是他家出了变故,那么这个蛋糕会不会是自己的。
记得当初分手时,是在镇西边是一棵大香樟树下,那是初夏的傍晚,凉风习习,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天上有一弯新月,星星不多,闪着微弱的光。
赵彭先来到香樟树下,这儿也是他俩约会地点,有次赵彭在时下亲吻了她,那是小黄的初吻,她微闭着双眼,满脸绯红,幸福极了,还激动流下泪,粒粒都是情感的珍珠。
那时赵彭并不知道小黄要和他分手,见她来了,还象往常一样兴奋迎上去,一把拥住她,小黄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赵彭根本不知道小黄的父母早己变了心,他俩逼迫女儿与他分手,尤其是母亲,居然以死相逼。小黄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压力,含泪同意了。
小黄靠在他胸前过了片刻,她想这个港湾将永远泊不住她这条不系之舟了。她不知道命运风浪将把她带向何方?
小黄抖着手从兜里取出赵彭送给她的礼物,珍珠项链。小黄这才明白。还君明珠泪千行。小黄用同样颤抖的手接过项链,痛苦的问:“是不是因为我家穷了,是不是?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小黄满脸是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赵彭手捧着项链,象捧一颗即将冰冷的心,他疯了似的跑了。
小黄想到这儿关切的问:“现在还好吧。”赵彭仍淡淡的说:“还好。”小黄低声说:“那好。”神情有些愧疚,说:“赵彭哥,那我先回去了。”赵彭还是淡淡的说:“那你走吧。”
小黄走过街口,忍不住哭了。和小黄分手后,赵彭自杀过一次,被家人发现救了。如果赵彭死了,小黄这一辈子将永远生活痛苦自责和懊悔之中。
街上行人见她哭,都纷纷侧目,小黄只好止住哭,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一阵风从街那边吹过来,虽说是夏天,小黄仍感到冷,她浑身打了个寒战,仰脸看了看天,天上还是那轮永恒的太阳,街道还是那个街道,树木还是那些树木,行人还是那些行人,车辆还是那些车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但小黄不再是那个初恋时时充满羞怯幸福的少女了。
中午时分堂弟来了,见小黄一人,便问:“姐,姐夫呢?“小黄说:“店里忙,他抽不出时间。“堂弟说:“再忙也得喝杯喜酒。”
小黄说:“何必那么客气呀,你忙你的去吧,你姐夫又不是外人。”
二天后小黄正准备回去,从街上传来噩耗,她的初恋情人,过马路时被汽车撞了,在送往县医院的路上,由于失血过多死了。小黄当时头一晕,差点儿摔倒在地,那时她正在家里,是堂哥到她家串门时告诉她的,她的身子一直在抖,两只手不得不抓紧旁边桌子,桌上放着一杯热水,正袅袅的冒着热气。
堂哥见她脸色灰白神情痛苦,心里马上明白了。他恨自己不该在这儿告诉她,赵彭毕竟是她的恋人,曾经是她心尖上一块肉。
堂哥问:“小妹,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扶你到房内休息一会儿,”又说:“毕竟他和你己经分手了。”
堂哥把小黄扶进房内,小黄无声的躺在床上,两眼噙满了泪,身子一直在抖。
小黄回到县城后,不久她又回来了。她下了车,买了一束花,打车直奔公墓区,找到赵彭的墓,她把鲜花放在墓前,双膝扑通一声跪下。这时她身后站了一个女人,面容清瘦,身材细长,一头长发被微风吹起。
小黄爬起来回过头来,她知道这个女人是赵彭的老婆。女人说:“我知道你是谁?也只有你才来这儿。”又说:“赵彭生前跟我讲过你。“小黄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他,要是那天我不回镇上,他会不会出车祸?会不会?”
女人说:“小妹,你不必自责,这与你毫不相干,这是命。”俩个女人说着抱在一起哭了。这时天变了,下起了雨,好象老天也在为她哭泣。
第六十四,来一段再别康桥
小黄从镇上回后己是傍晚,她拖着两条沉重的腿,一步一步的爬上楼,她家在四层,没有电梯,小区最高也只有五层,这儿属于小高层。她打开门进去,李远己经回来了,他在厨房内烧开水。
小黄走进厨房,说:“让我来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李远一看小黄脸色,问:“你怎么了?“小黄说:“没怎么了?大约受了凉。”李远说:“那你刚紧去休息吧,晚上不烧饭,就下点面条吃吃。”小黄说:“那我不是虐待你了。”李远说:“什么虐待不虐待?你还是回房间躺下休息去吧,我自己下点面条吃。“然后拿起面条,李远马上想到阿朱,心中一阵惆怅。
小黄见李远这么说,便慢慢的进了房,脱衣躺下。李远一边下面条一边关心的问:“你要不要去医院?可不能硬撑着?”小黄无力说:”睡上一觉就会好的。”
谁知到了第二天病情反而加重了,李远不得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小黄送进医院。医生看了脉后,说:“没什么大病,只是身子虛了,再加上受什么打击,心情有关。”李远感到纳闷,想难道小黄知道他和阿朱之间的暧昧,但这仅仅是暖昧呀,根本上算不了什么打击。小黄说:“你走吧,店里需要人,我只是身子虛了,再加上回去后,我妈身子骨也不行,也许是担心过多了。”
听小黄这么一说,李远的疑惑很快烟消云散了。李远走后,医生给她打了针吃了药,小黄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还是旧情难断,赵彭死了,仿佛自己也跟着他死了。医院对面有一家音响店,此刻正在播放流行歌曲: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让沧海变桑田……
听到这略带忧伤的歌曲,小黄不禁泪流面。如果有来生她还会和赵彭在一起吗?那么李远呢,难道自己不爱吗?不,那也是一种爱,夫妻间的爱,血浓于水的爱。
星期天母亲又打来电话,又是相亲,席席的头一下子大了,好象自己是过期的月饼,急得四处兜售。席席不耐烦说:“妈,你省省心好不好?“母亲说:“你表妹比你小二岁,孩子都满地跑了,而你至今连对象都没有,怎么不叫人着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叫那个小伙子去。“席席说:“来吧来吧,来一车厢我都欢迎。”
星期天,那个小伙子果真来了,显然他比上次那个老师帅多了。阳光男孩。这是席席第一印象。但后面的印象却大跌眼镜了,小伙子的说:“中午我请客。”席席说:“我妈那不着调的话,你也信。”小伙子叫赵坚。赵坚说:“你妈怎么会害我呢?你不是和一样,是单身贵族。”
又说:“现在什么也别说,吃午饭,午饭过后再说。“席席见他如此自信,说:“你也不问问我去不去,愿不愿意?”赵说:“民以食为天,你难道不想吃饭?”席席说:“我不想跟你一道去吃饭,难道不行吗?”
赵坚顿时耷拉脑袋,象个战败犯。席席见这副失望模样,心中一软,说:“看你大老远的从镇上跑,也不容易,就陪你吧。”
赵坚一听高兴几乎跳了起来。席席想看来又是楞头青,说话做事时时带着孩子气,这样男人只能适合去成人培训班去培训几年,否则女孩子和他在一起不是气死,就是累死。
俩人来到钭对面杏花洒店,进了包厢,小男人就是小男人,什么世故人情都不懂,服务员拿了菜谱,他自顾自点了几个菜,还好他要了两瓶红酒。如果是一瓶,那么盛怒之下的席席将毫不犹豫的拂袖而去。
赵坚一瓶红酒很快见底了,见席席只象征性抿了一点点,他也不客气,把席席的那瓶拿过来,一鼓作气喝完。席席想这那是请她吃饭,这分明是请她当道具当木偶。
从酒店出来,席席笑了笑说:“你可以回去了。“赵坚疑惑的问:“就这么走了?”
席席说:“对,就这么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赵坚说:“你还给我来一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来,我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席席说:“对,确切说不带走一粒灰尘。”赵坚问:“那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席席深深叹了一口气,站在红尘滚滚的马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轻轻的说:“没有下次了,永远没有。”赵坚突然翻脸了,说:“那你得赔我来去的车费,午餐费,那工夫费我自认倒霉。”席席无声的笑了:“如果我不赔呢?”
赵坚说:“那我赖着不走。”
席席说:“好呀,你不走,我马上叫几个帅哥来请你走。”
赵坚一听这话,有些惊慌了说:“那,那,我今天自认倒霉。”说完看了看周围,好象周围埋伏着敌人,他慌忙转身走了,一路走还一路上骂骂咧咧。席席看着他那狼狈的背影,禁不住大笑起来。
下午晴宇来了,站内没有其他的人。席席问:“今天买几组彩票?”晴宇说:“我什么都不买,就是为了能看上你一眼。”席席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晴宇说:“照你这样理解那我是狼心狗肺了。”席席说:“没那么严重,无非是花心。”晴宇说:“她们都说我是贾宝玉,天生对女人有一种宠爱。“席席说:“我看你倒象贾琏,可惜你没有贾琏那样的艳福。”晴宇换了话题问:“中午你和谁去吃饭?“席席说:“我男朋友。”
晴宇说:“那可喜可贺,总算是名花有主了。”席席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我和男友吃过饭也被你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晴宇说:“这大白天,你俩大摇大摆的过马路去对面酒店,谁看不到?”
席席说:“看来我和男友吃过饭,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晴宇说:“知道有什么不好?”席席说:“晴宇哥,你该不会吃醋吧?”
晴宇说:“我干吗要吃醋,你又不是我的情人?”席席轻轻的呸了一下,说:“这种话你敢当着沉沉面说,我立马做你情人。”
晴宇说:“为什么非要这样?你这不是逼我弃暗投明吗?你要知道我可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只是没事耍耍嘴皮而己。”
第六十五章,病中情
自从少妇安安在这儿开金店后,帅哥就很少去晴宇那儿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安安。也许从她一开店开始,也许是从第一次去她店里买插座开始,总之这种畸形的爱在他内心肆意的生长。
他几乎天天去安安的店里,每次都要买点东西,灯泡,开关,线,保险丝,胶布,胶水,他也不知道自己买这些东西意欲何为?既便到下辈子的下辈子也用不完。仅仅是为了取悦于她?开始安安倒没注意,时间一长便明白了。看来这小子爱上她了。她略略有些不安,毕竟帅哥还是小伙子,自己比她大好几岁,而且是有夫之妇。
又想帅哥何尝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从内心来讲她不讨厌帅哥,对他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天她开玩笑的问:“帅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回去,也想开五金店呀?”
帅哥说:“买点预备了。”
安安说:“这太平盛世你预备什么?”
帅哥说:“留着给子孙后代用。”
安安说:“你倒想得长远,只可惜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帅哥看着安安的脸,认真的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安安说:“小兄弟,你别异想天开了。”帅哥说:“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这叫异想天开,我觉得你也挺孤单,所以我每天来这儿,为的就是来陪陪你。”这朴素的话语一下子打动安安的心。每当看到别的夫妇在一起,安安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那种孤独寂寞无法用语言描述。
帅哥接着说:“我知道你男人是个包工头,有点钱,有钱男人那个不养情人?小三,在外面花天酒店,而你却天天为他守空房,一个月或二个月回来一次,无论生理心理你都无法满足,这公平吗?我知道我不该说这种话,但我确实感到你又可怜又孤单,每次看到你一个人进一个人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滋味,如果我是你男人,我决不会把你扔在家里,象只花瓶一样。”
安安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种话,你又是我什么人,朋友,邻居,兄弟?”
帅哥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替你鸣不平。”安安说:“帅哥,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平,我男人在外面闯荡,他也不容易,至于什么情人,小三,花天酒地,这种事屡见不鲜,但我还是相信我丈夫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总不能一天到晚守着一个女人,浪费自己精力和才干。当然了,我这话不是打击你,而是提醒你,我是个有道德情感的女人。”
帅哥嘿嘿笑了:“好一个有道德情感的女人,岁月无情,青青短暂,你愿意这样守,我还不忍心这样看。”
安安说:“你怎么看,我无权干涉我,但我决不会和你……当然了,做朋友是可以,我奉劝你以后还是少买些无用的东西回去,我并不感激你,你要来玩就来玩,没必要找个借口。”帅哥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也可以放心的来了。”
安安说:“你来了我欢迎你,你走了我不送你。“
有天下午安安忽儿病了,是急性阑尾炎,她痛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幸亏帅哥在那儿,他忙叫了一辆车,把她送医院。打这以后安安对帅哥有了另一种看法,另一种情感,毕竟帅哥为自己跑前跑后,忙了一下午,连自家店门都关了,连一口水也来不及喝。而那时自己的男人又在那儿?
想到这些安安的内心五味杂陈,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在失眠,白天无精打采呵欠连连。有几次还将几笔生意弄错了。
病好后,那天安安特意烧了几道拿手好菜,买了两瓶酒,叫帅哥来。帅哥自然十分高兴。由于高兴,俩人都喝多了,洒后乱性,俩人在晕晕糊糊中就做成了那事。怪谁呢?都是烈洒惹得祸?
事后衣不遮衣头发蓬乱的安安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在脸上肆意的流着流着,顺着下巴挂了一脖子。
天气己凉了,入秋了,街道两边树叶渐渐的黄了,风一吹,树叶便一片一片的飘落下来,象一颗颗凋零的心。
第六十六,转移战场
凭女人的直觉,小凤感到丈夫和四凤有暧昧关系,为了防范于未然。晚上她和丈夫亲热过后,趁陈诚高兴,说出了她的看法。
小凤说:“小凤不适合当保姆,其一饭菜烧的不合我们味口,其二衣服洗的不干净,厨房,客厅,卫生间,卫生不达标,要么上面残留灰尘,要么留下污点,其三为人不勤快,每天我都起床了,她还赖在床上,你说这样的人能行吗?还有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她将一条质地良好裤子烫坏了,我说了她几句,她还和我顶嘴。”
陈诚说:“明天我来说她一下,再观察观察,她若再不改,就立马叫她走。”
小凤听了这话,确信陈诚和她有暧昧关系,他分明在护着她。说:“那好吧,给她一次机会。”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又是星期天,小凤说商场内加班,有可能很晚回来。陈诚假装信以为真,其实他也巴不得小凤不在家。他己经有点离不开四凤了。四凤漂亮,年轻,身材又好,那方面又强,花样又多,小凤那能与她比。
半个月前他从学校提前回来,他知道这个时候家里只有四凤一人,小凤上班,父母去公园玩了。当他打开门时,发现四凤正在卫生间内,四凤以为是陈诚的父母回来,随口问:“天气这么好,伯父伯母不多玩一会儿?”回过头见陈诚象一堵墙一样立在她面前,心中难免又惊又喜,她正在清洗卫生间,问:“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陈诚想还不是被你迷住了。然后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四凤,四凤手里拿着水龙头,她一惊慌,水龙的水便直直的溅在陈诚身上,身上衣服淋透了,他顿时象个落汤鸡,到处都在滴水。他索性脱了衣服,抢过四凤手中的水龙头,对着四凤头,脸,胸脯大腿屁股一直狂喷,四凤嗔怪道:“你要死呀。”衣服淋透后,身上的曲线便完美的呈现在陈诚的眼前。
中午时分小凤向领班的请了假,决定提前回去。当她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却发现不是她所想象的一幕,陈诚在房内看书,小凤在厨房搞卫生,一切都正常。四凤听到脚步声,回头朝客厅里一看,是小凤,心里便明白了。她说:“姐,怎么这么早下班了,吃过午饭了没有?”小凤说:“提前下班了。午饭早吃了。”陈诚知道小凤会利用星期天来查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凤想难道是我多疑了,不,决不。他或她一定知道她今天会回来了,所以才出现刚才这看起来非常正常,却又不正常的一幕。
狐狸终会露出尾巴,走着瞧,这个小妖精,等我抓住你的把柄,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凤有个闺蜜叫小妖,比小凤小二岁,人长得妖妖娆娆,吊梢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樱挑嘴,长发飘飘。小凤跟她说了这事,她想了半天,忽儿问:“你看过电视剧《手机》吗?”小凤感到纳闷,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妖说:“你傻呀,男人的秘密多半是在手机里。”小凤这才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真笨呀!
小凤下班回去后,等吃了晚饭,陈诚去卫生间洗澡时,便打开他手机,在微信里找了半天一无所有。奇怪了,怎么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难道真的错怪他俩?
自从小凤起了疑心后,陈诚便格外小心,每次和四凤发微信,他都一一删了。
第二天上班,小凤和小妖在一家商场上班,而且离得也很近,仅隔二个柜台。中午休息时,小凤跟小妖说了。小妖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关健是老公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种人又细心,也最难对付。”
小凤说:“那我现在怎么办?”小妖想了想,说:“你要持之以恒,星期天抓不到,便到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总之狐狸的尾巴终将会露出来的。”
一连一个星期她每天中午或下午都回来,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查到,这倒让四凤有些不高兴了,说:“姐,你防我就象防贼一样,我难道是贼吗?”小凤说:“我不是防你,你别多心。”
四凤把这事跟陈诚说了,陈诚想了想说:“你干脆辞了,我另外给你介绍一家,他是我朋友家,你去他家当保姆,以后我们到外面约会,看来她还有什么绝招?”
四凤点头同意了,第二天就向小凤说了,小凤当然求之不得,她还假装挽留一番,等她一出这道门,一连呸了三下:“小妖精,最好永远也别让我看到你。”
当天上午小凤上班时跟小妖说了,小妖说:“看来他俩转移了战场。”
小凤不解忙问:“什么战场?”
小妖说:“你傻不傻,他俩到外面约会去了,你要时时刻刻注意,注意你老公的一举一动。”小凤说:“我晓得了。”
第六十七,手机上的暧昧信息
这天黄昏,天空中的晚霞尚未散尽,晚风轻轻的吹拂着,小巷两边的树木树叶微微动着,发出柔和的沙沙声。
沉沉烧好了饭菜,解下围裙挂在厨房的木架上,从里面出来,晓晓在房间内做作业,晴宇去卫生间洗澡去了,虽说是秋天,中午时分还是有几分热。
沉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杯水,正准备打开电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儿响了,这是谁发来的,一般来说沉沉还是相信丈夫的,她很少象别的女人那样每天都要检查丈夫的手机。但今天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听到铃声,她马上抓起手机,输入密码,打开一看,竟是以前的情人诗诗发过来的,话语象散文诗的风格,她居然毫无羞耻的写道:“孤独的时候想到的是你,寂寞的时候想到的是你,生气的时候想是你,生病的时侯想到是你……这怎么象高林生歌曲,牵挂你的是我?
为什么想到是你,无非你曾经是我的恋人,如今的朋友,而我一生中朋友并不多,你是我最信赖的人。
看罢微信,沉沉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但她还是强忍住,她不想在吃晚饭的时候发作,更何况还有女儿在场。她把手机啪地一下重新放在茶几上,这时晴宇己洗好了澡,从卫生间内出来。
等一切弄好后,等沉沉洗好澡,关上房门,沉沉满脸盛怒走到床边,晴宇正半卧在床上看电视,电视正播放足球。
沉沉说:“没想到你至今还和诗诗,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货保持着联系,你告诉我,你俩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你是不是想休了我?“晴宇听了这话,马上明白了,沉沉趁他洗澡时偷看了他手机。其实上面也没有什么露骨的表现,无非是把他当作最信任的朋友。晴宇低下头,轻声说:“老婆大人,请息怒,请听完我解释再发火不迟?”
接着晴宇把诗诗如何失恋之事跟沉沉语重心长的说了一遍。又道:“她又没有别的朋友,无处倾诉,所以只有想到我。”
沉沉冷笑一声,压在心底的嫉妒和愤恨一古脑的发泄出来,“你俩到底还要怎样?孤独时候想到的是你,寂寞的时候想是你,怎么不写上床想到还是你,好肉麻,好恶心呀!如果我不发现,你俩会不会……也许暗地里早有了,只是我被蒙在鼓里,你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到底有没有那种事?”
晴宇对天发誓道:“出门让雷劈了我,过马路让车子撞死我……”沉沉说:“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好丈夫,好男人,这就是我所信任所期望的好丈夫,我真是猪油蒙了油,瞎了双眼,天天在我眼皮底下打情骂情,我居然还一无所知,老天哪!我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来惩罚我?”说完嚎啕大哭,晴宇忙从床上跳下来,把她抱起放在上床,沉沉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晴宇,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成变象的撒娇。捶打了一会儿,沉沉累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儿,晴宇找了条毛巾,擦干她脸上的泪,右手轻轻的抱着她,她的身子一直在轻微抖动,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沉沉道:“你说说,我那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为这个家吃尽了苦头,你倒说说呀?”
从良心来说,沉沉是为这个家呕心沥血,可是在中国每一个家庭妇女不都是这样吗?从古到今,生生不息,才铸就如此强大的家庭伦理道德。妇女能顶半边天,岂知是半边天?
二天后沉沉敲响了诗诗家的门,诗诗开了开一看是沉沉,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她很有礼貌的倒了一杯热茶水,冒着袅袅的热气,沉沉坐下来。诗诗说:“我知道大姐来这儿的意思,请你相信我和晴宇是清白的,只不过偶尔发过个信息问候一下,仅此而己。“
沉沉说:“如果是普通的信息,我何苦要找上门,孤独的时候想你,寂寞的时候想你,请问这是普通的信息吗?这分明是情人之间的呓语,连我这等粗人都看了脸红耳热?你写的时候,发的时候是否考虑到晴宇是有妇之夫?是否考虑到我,一旦看到了是什么感受?”
诗诗听了这番话,顿时羞愧低下头,脸儿一下子红了。她万万没想一个短信会弄成这样,给沉沉带来如此大的伤害。诗诗低声到说:“对不起大姐,我实在找不到倾诉的人,所以……你放心,从今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沉沉说:“我来得时候准备和你拼命,进门后看到你,我改变了看法,我也觉得你挺可怜,一个单身女人无依无靠,而世上男子大多数都是负心人,晴宇也跟我讲了你的事,你被那个叫浩月的男人甩了。”
诗诗说:“他现在也挺可怜,他老婆生了个女儿,叫楚楚,在公园里玩耍时,失足掉进湖里淹死了,一家人到现在还沉浸在痛苦之中。”沉沉说:“这是老天长了眼,对这种负心男人的一种惩罚。”
诗诗说:“我并不希望他这样,他有他苦衷,那天我在街头碰见了,他瘦变了形,胡子拉碴,衣冠不整,两眼深陷,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痛。他跟我说起他的事儿,开始我还半信半疑,后来他眼里涌出了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现在才明白这话真正的含意。至于他老婆其实也是又可怜又可恨,有时候一个人躺在静静的想,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不容易,这样一想,所有的仇恨不满痛苦都淡化了,心中只剩下怜悯,对自己也对别人。”
沉沉说:“既然事儿也说开了,那我就走了。“诗诗说:“大姐,如果你不忙吧,就在我这儿吃个午饭再走,我烧几个菜,喝杯红酒。”沉沉说:“不啦,以后有空去我那儿玩,有什么话儿跟我说,毕竟我比你大,是过来人,经历的也多。”
诗诗说:“只要大姐不嫌麻烦,改日我一定上门去。”沉沉说:“我欢迎你来。”
第六十八,重大发现
上班时小妖问:“近来你丈夫有没有别的变化?”小凤想了想,说:“有,近来星期天常去学校补课?“小妖两眼一亮,脆声笑道:“这是重大的发现,为什么以前不补课,现在反而要补课呢?“小凤说:“学校补课这很正常呀,那个老师不补课呢?”小妖说:“这不正常,这是个机会,好的机会可遇而可求。”小凤说:“那我就试试看吧。”小凤并没有指望什么。
中午时分小凤和小妖趁休息时,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县一中。县一中非常大,仅仅老师就有上百个,一排排教室,教室后面是宿舍楼,进门是个宽敞的大操场,一群学生在那儿踢足球。小凤来过几次,知道他办公室在三楼,朝西最后一个房间。小凤到了楼下。小妖说:“我不上去了,我在下面等着你。”小凤说:“那也好。”
小凤原本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她爬上三楼,沿着过道朝西走去,一缕阳光打在她身上,她有些恍惚,过道上还摆了几盆花,己开了,金黄金黄的,香气便弥漫在空气里。小凤到了门口,举起手,突然感到有些惶恐,好象偷情是自己。她又垂下手,愣了片刻,她听见自己狂热的心跳。
这时她听到里面有声音,奇异的声音,确信这声音是来自俩人共同的创造,血一下子涌上脑门,刚才的惶恐顿时跑得无影无踪。
她再次举起手头,冬,冬,冬,用力的敲起门来,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响亮,整个的楼道上都充斥着这种不和偕的声音。过了约摸有好几分钟,陈诚问:“谁呀,我在午休。“小凤大声说:“是我,快开门。”陈诚开了门,有些惊慌的问:“你来这儿干什么?这是学校?“小凤说:“学校难道我就不能来吗?“小凤进去后,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床上的被单皱成一团。奇怪呀,明明听见两个人的声音,怎么没了,难道凭空飞了?后面有个窗户,小凤走到窗户边看了看,窗户那么高,她不可能从这儿跳下去,跳下去那就会浑身碎骨一命呜呼了。
小凤很快把目光转移到床上,确切的说是床底。小凤转身走到床头,陈诚突然脸色大变。小凤猛地蹲下身去。果然床底下躲了一个人。小凤猛地伸出手,用力抓住那人的头发,尖声叫道:“不要脸的小骚货,你给我出来,”小凤使劲一拽,一缕乌黑的头发掉下来。那人抖抖索索的从里面爬出来,脸色惨白,却不是四凤。是一个年轻的女人,长得比四凤还要好看,这么年轻的女人居然学会了干这个勾当?白长了一副好面容!
小凤傻眼了,剧情陡然出现了反转,让小凤防不胜防。她悲愤的问:“她是谁?”
说着扑上去揪住那女人便厮打起来。陈诚忙去拉架,低声求饶道:“小凤,小凤,别这样。”小凤把那女人脸都抓破了,衣服也扯了一道口子,女人趁她说话之时,夺门而逃。小凤声泪俱下的问:“她是谁?”
陈诚忙说:“校对面超市的服务员,常给学校送东西。”小凤哭叫道:“送着送着就送到床上,是不是还打折了?九五折还是七八折?”陈诚颓然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凤这一哭一闹,全校都知道了。那个服务员的老公也知道,时不时威胁陈诚,校方出于无奈,把陈诚给辞了,陈诚成了无业游民,心情极度痛苦,常借酒浇愁。
那个叫小秧的服务员被丈夫痛打之后,突然横下心,和陈诚在一个苦风凄雨夜晚,俩人做完最后一次爱,双双抱在一起投湖自杀了。尸体第二天被公园管理员发现,打捞上来,有人试图将俩人分开,弄了半天也没成功,好象俩人成为一体,在场的人无不心酸落泪。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四凤听到这个消息后,暗自庆辛躺在床底那个人不是自己,否则自己又将如何去面将?她也知道陈诚花心,可是花心的男人往往又多情,这让女人常常失魂落魄欲罢不能。
陈诚死后,她着实难过了一阵子,毕竟俩人有过一段畸形恋。
第六十九,究竟是谁移情别恋
如果说第一次是酒精的刺激,抑或是喜鹊的引诱。那么后来呢。也就在事后的不久,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久久难以入眠的夜晚,陈荣再次闯进喜鹊的房内,那晚八哥没来,八哥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喜鹊还没有睡,房内点了灯,她正在看电视剧,见了他,从床上跳下来,趿了一双拖鞋,扑进他怀里,双手吊住他的脖子,激动说:“哥,哥哥,我原以为你永远不理我了,我好伤心好难过,我又不敢去打扰你,生怕你生气,你以后记好了,我这道门永远向你敞开。”
陈荣横着将她抱起,一步一颤的走到床边,一用力将喜鹊扔在床上,喜鹊夸张尖叫了一声,乌亮的长发瀑布似散开来,脸儿绯红,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在灯光下尤为迷人。陈荣很快脱了衣服。喜鹊两眼一直含笑的注视他,内心春潮涌动。
事后俩人平静的躺在床上,陈荣左手搂着她的腰。喜鹊轻轻说:“我己经想好了。“陈荣问:“你想好什么?”喜鹊说:“跟八哥分手。”陈荣轻声问:“为什么?我们这样相处不是很好吗?”
喜鹊说:“不,自从遇上你后,我就对八哥淡了,没有感情了。如果没遇上你,也许我这辈子跟定了八哥。唉,谁叫我偏偏遇上你,我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陈荣说:“如果八哥不答应,死缠着你,那怎么办?“
喜鹊说:“不,他不会缠着我的。”
陈荣说:“为什么?”
喜鹊说:“你难道不知道他己经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吗?他移情别恋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乎他罢了。”陈荣好奇的问:“他移情别恋了?他恋上谁?“喜鹊说:“他看上了乡下妹子荷香,荷香在钭对面小饭店当服务员,俩人常眉来眼去的。”
陈荣想你俩倒好,都有各自的情人,真是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陈荣说:“小妹妹,实话跟你说,我不会娶你的,既便我同意了,我家里人也不会答应的。”喜鹊听了这话,内心有些波动,但她却装着毫不在意。说:“我还没打算嫁给你,臭美了你?”便轻轻的打了他一下。
陈荣想这样更好,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死心塌地跟着他,不要名份不要地位不要金钱,晚上搂着她睡觉,这样的好事上那儿去找?果真如此吗?他不禁有些怀疑起来。他忽儿想到阿朱,如果换了阿朱他肯定不会这样,阿朱是个有底线女孩子,她不可能和自己轻而易举的上床。这样想着他内心略略有些内疚和不安。
喜鹊问:“你为什么不结婚?不成家?”
陈荣说:“忙,再加上自己也不喜欢早婚,想多玩几年,多自由几年。”
喜鹊又问:“那你在别的地方有情人吗?”陈荣说:“没有,我是个比较封闭的人,不象别的男人那样在外面花天酒地。”
喜鹊说:“你说你没情人,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陈荣说:“信不信随你。”
喜鹊说:“男人都喜欢撒谎,你也不例外。”陈荣强调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你们女孩子总喜欢把男人想成这个样子,在我所接触过的男人,大多数是好的,善良的,顾家的。”
喜鹊说:“哥,我俩何苦要抬杠?说说别的吧。“陈荣说:“能说什么呢,该说的我都说了。”喜鹊说:“那你只要不嫌烦,就听我说。”陈荣想怪不得起这么一个名字,一张小嘴真象喜鹊一样喳喳的叫个不停。
陈荣半眯着双眼,听着听着他慢慢的进入梦乡。梦中他看见阿朱微笑着向他奔来,他张开双臂,却发现阿朱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男人的面容很模糊,身材却很高大。男人紧紧的抱着她,象抱一个孩子。
陈荣又嫉妒又恼怒,阿朱回首说:“别这样看着我?你不是还有喜鹊吗?你不是每晚都去她那儿?别打量着我不知道?”
陈荣问:“你还知道什么?”
阿朱说:“我凭什么要告给你听,”然后搂着那男人的脖子,当着他的面亲吻起来。陈荣的心象火烧一样灼痛。后来他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喜鹊的怀里。
喜鹊还没有睡,她两眼脉脉含情看着他。陈荣问:“你怎么不睡?”
喜鹊说:“我睡不着。”
陈荣说:“那我走了。”
喜鹊说:“你走吧。”
陈荣在过道上看见阿朱来了,她是上来拿东西。他感到纳闷,便问:“你怎么也没睡?”阿朱用手拢了扰额头几缕长发,反问道:“你不是也没睡吗?”又道:“今晚是我值班。”陈荣说:“那我下去陪陪你。”
阿朱说:“谢谢了,不用陪。”
陈荣说:“反正秋夜长。”
阿朱说:“你还是去陪喜鹊吧。”
陈荣说:“她有八哥陪,我去岂不成了第三者。”阿朱笑了:“哥,你骗的别人,却骗了我,你们俩……好了,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
正说着,喜鹊房内的灯突然亮了,从房内传来喜鹊尖锐的咳嗽声。阿朱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一次也是晚上,俩人在过道上说了几句话,喜鹊用同样的方式在警告她,阿朱不由得冷笑道,你吃得是那门子醋?你以为我会象你那样吗?
第七十,第七十六个保姆
与其说是保姆,还不如说是护工。四凤每天主要的任务就是服伺一个卧病在床多年的老男人。他能吃能喝能睡能说,就是不能下地行走。他全身瘫涣,医生说他得了软骨症,只要略微一动,肉里的骨头就发出卡卡嚓嚓的脆响,好象随时都要骨折。
早上起来,首先给他换了尿不湿,打好洗脸水,洗好脸,泡好早茶,喝完茶便吃早餐。早餐是鸡蛋,牛奶,面条或面包。由于长年不见阳光,他的皮肤象婴儿一样细腻白嫩。头发乌黑,精神充足,两眼炯炯有神,从气色上看,他比健康人更健康。
只要四凤一离开他,他马上就大声的喊:“四凤,四凤……”四凤有时烦了,想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你怎么不去死?有时任凭他喊,故意不理他,他就发火骂人,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哗啦一声摔了,玻璃片儿溅得满地都是,水四处横流。
四凤不得不走进房内,朝着他大声吼道:“我在上厕所,你讲不讲道理?”他叫王志。王志说:“你分明是不理我,一个小时前你去上的厕所,怎么又去上厕所?”卧床多年的人,听觉尤为敏锐。
四凤收拾好玻璃片儿,返身去厨房,拿了一个杯子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热气袅袅从杯中冒出来。王志趁机狠狠的揪住四凤的长发,把她按倒在床上,欲行不轨。四凤不知打那儿来得勇气和胆量,全身猛地弹了起来,反手一巴掌打在王志,那光洁象婴儿一样的脸上,红润的脸上顿时有了五个鲜艳手指印。
“畜生,流氓。”四凤一边骂一边朝他的身上吐了一口又一口唾沫。王志先是嘿嘿的笑了,又突然孩子般的哭了。一边哭一边声泪俱下的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欺负一个残废人,你算什么本事?“四凤端起床头上的茶杯朝他脸上狠狠的泼去,水立即从他脸上溅射开来,落在床上,床上的被子便湿了。王志这下傻了,反倒不哭了,平静了。他两眼惊慌的看着盛怒之下的四凤,四凤脸儿激动得通红,胸脯一起一伏,头发披散开来,样子象个沷妇。
四凤说:“别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本姑娘不干了,你另请高名吧。”王志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象今天这事儿他己蓄谋已久,他喜欢四凤,自打她一进这个家门后。
他家在县城名望很大,父亲是个开发商。叫王才,他是王才的三儿子,其中二个儿子在外经商,王志十八时突然发高烧,高烧退了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医冶数年,跑了上百家医院,钱花得象流水,但病还不见好转,后来王才也逐渐失望了。
由于他瘫痪在床多年,心情压抑扭曲,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所以动不动就发火骂人,他家每年都要请几十个保姆,你方唱罢我登场。四凤是今年再任第七十六个保姆。
王才的夫人叫柳红,她六十多岁,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象四十出头,风韵犹存。柳红知道这事后,马上从另一幢别墅内赶过来了。柳红和王志并不住在一起,三个儿子各人都有一套别墅。
四凤对柳红说:“对不起,我不干了,我也服伺不了。“柳红当然知道儿子的秉性,她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我更希望你永远的留下来,王志喜欢你,这是我们全家有目共睹,你需要车子,我们给你买车子,你需要房子我给你买房子,你需要钱我们给你钱,只要答应,永远的照应我儿子,一切都好说。
四凤不加思索的说:不。然后倔犟的昂起头。柳红说:“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四凤说:“没什么考虑的。”
柳红问:“你真的要走吗?”
四凤坚定的点点头。
大风刮了二天二夜,到了第三天,风停了,乌云密布,紧接着下起了雪,这是入冬来第一场大雪,大雪从彤云密布的天空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有一种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气势。很快地上白了,树上白了,灰褐色的屋顶上白了,放眼望去,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在风雪弥漫的大街上,四凤身背着黑包,手里拿着一把伞,伞上早己白了。
她沿着空旷的大街慢慢的走着走着,随着吱吱的响声,雪地上立即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歪歪斜钭的脚印。
雪下了一天,黄昏时雪还在下,地上屋顶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这种恶劣的天气,几乎没有客人来。玲子叫小叶去关门,小叶到了门口,朝外面看了一下,天己渐渐的黑下来,昏暗的路灯下,有个人朝这边走来,小叶大声问:“谁?”
“是我。”四凤声音在风雪的中微微的颤抖。
雪下得越来越大,稍远的地方就看不见了。
第七十一,血溅五金店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帅哥与安安的事儿还是被安安的丈夫小明知道了。小明有个表哥也在这条街开服装店,他实在看不惯,最主要是他曾调戏过安安,安安不搭理他,所以他又气愤又嫉妒,想自己那一点比帅哥差,你能同他玩,为什么不能同我玩?于是就打电话给小明。小明听了当时不相信。他认为安安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表哥说:“你回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事实胜于雄辩。“小明觉得表哥这话有道理。他当天上午便去车站坐高铁回到县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找了家旅店住下,旅店就在五金店钭对面。他选了有窗户房间,进去后,打开窗户,就能看见钭对面的五金店,他是下午一点钟到的,他站在窗户边观察了一下午,除了零星几个客人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天气有些冷,地上还有些残雪。
直到天黑时,他看见有个年轻男进去后,没有出来,过了一会儿随即拉下卷闸门。
这时街灯一盏一盏亮了。小明突然冲出房间,冲下楼。冲过马路,马路上一辆急驶而来的车子,差点儿撞上他。司机刹住车,骂了一句:你找死呀!小明头也不回冲到五金店门口,从袋里手抖着摸出钥匙,手抖着把钥匙插过锁孔里,轻轻的打开卷闸门,右手无意中碰到别在腰间一把水果刀。
他快速的绕过柜台,冲过里间。房内开了空调,十分暖和。他看见帅哥正骑在安安的身上,由于事儿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俩人头脑一时短路,出现了反常的空白。小明举起水果刀照着帅哥的肚子,后背一连捅了十几刀,血顿时溅射出来,床上地上全是血,有几滴溅在小明的脸上,小明用手一抺,这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平时他杀只鸡他都不敢,今天他不知道从那儿来得勇气和胆量。
安安知道大事不妙时,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叫声:“你,你,你,杀人了……”她吓得连衣服都忘了穿,全身直抖,头发披散开来,牙齿得得直响,两眼充满了恐惧。帅哥身子抽搐了一会儿,又抽搐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成死灰色,身子慢慢的变冷,嘴角猛地蠕动几下,艰难发出“妈呀,痛死我了”其中有一刀插进他肚内,小明还用力搅了几搅,嘴角有一抹恶毒的冷笑,由于失血过多帅哥当场死了,他死不暝目,两眼瞪得象铜铃一样大。
有人路过这儿听到里面的惨叫声,知道这儿出了大事,忙报了案。十分钟一辆警车驶了过来,在五金店门口停下,立即从车上跳下三个民警,快速冲进店里,首先将小明用铁铐铐上,押上警车,然后再处理事故现场。
晴宇知道后,深受刺激,想当初如果安安看上他了,那么今晚血溅五金店的那个人不是帅哥,而是自己,看来有夫之妇最好别去惹,帅哥就是一个例子。
三天后晴宇去参加帅哥的葬礼,毕竟朋友一场,他要送帅哥一程,帅哥的尸体火化后,并没有送回老家,而是直接送到城郊的公墓里,晴宇买了个花圈和冥币香烧了。
晴宇站在墓前,此时夕阳西下,霞光如血。几只乌鸦在头顶上盘旋,呱呱的叫着。
晴宇感叹道:“兄弟呀,你的命比黄连还要苦,你怎么这么傻呀?和一个有夫之妇搞上了手,不错,成熟的女人是有魅力,但与你的生命来比,那个重要?”
这时盘旋在头顶上的乌鸦突然飞走了,霞光也渐渐的淡了,天空象一张失血过多的脸,一片苍白。
回到家时,天己经黑了。沉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勾搭上了?晴宇说去了帅哥的那儿?这话倒把沉沉吓了一大跳,想帅哥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晴宇忙解释道:“去了他墓前,烧了一叠冥币,希望他看在我俩兄弟的份上,往后保佑我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沉沉问:“听人说那个叫安安的女人也吓坏了,被送进精神病医院,是不是?”
晴宇说:“有这回事,她店门都关了。”
沉沉说:“她家关了店,那咱们家生意是不是好了?”
晴宇说:“那肯定好了,俗话说东家不倒西家不起。当我不愿看到这种事。”
沉沉笑了:“对你是不是有刺激,一段畸情毁了两个家庭,谁之过?”
晴宇说:“这对我有什么刺激,别看我表面上这样,其实我是个正经人。”
沉沉连呸了三下,唾沫星子都溅到晴宇脸上,说:“你若是正经人,那么天底下就没有一个不正经的人了?”
晴宇说:“好了好了,别抬杠。”
沉沉说:“那你赶紧拖地去。”
晴宇低声问:“老婆大人,我今天心情不好了,能不能免了。”
沉沉看了他一眼,说:“好吧,那你去休息吧,我来。”夜里晴宇梦见了帅哥,他满身满脸都是血,他在撕心裂肺般中痛苦中,伸出双手,哭叫道:“晴宇哥,疼死我了。”这时晴宇才发现他身上插满水果刀,每把刀上都有血。晴宇说:“兄弟,你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帅哥哀求道:“晴宇哥,请你把我身上刀子拔出来。”晴宇说:“兄弟,你放心,你忍着点,我来了。”然后伸出手,一用力拔下一把刀,每拔一把刀都会喷涌出血来,好象帅哥身上是个血库,血源源不断的从每个伤口中流出来,汇成血海,几乎要把晴宇淹没,晴宇喊:“兄弟,你再忍忍。”帅哥点点头,忽然他呻唤道:“晴宇哥,我怕不行,我支撑不住了。“说完象一堵墙似的轰然倒下,身子立即化作一缕青烟,人就这么消失了。
晴宇大声叫道:“兄弟,兄弟,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身后还有年迈的父母,还指望你尽孝呀,你不能呀!”晴宇说到这儿,两眼涌出了泪。
这么一折腾,把沉沉给弄醒了,沉沉揉着惺忪的双眼,不耐烦的说:“半夜三更的你喊什么冤?“
第七十二,男女关系
小黄病好了后,没事就到店里坐坐看看,和阿朱说说话儿。小黄当然知道丈夫对阿朱情有独钟,这一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爱有时无需多言,一个动作一朵微笑就能流露出来。小黄想万一他俩……又想自己的身世,她不禁问婚姻究竟是坟墓还是殿堂?这样想着她有些茫然起来。
阿朱问:“姐,听说你病了?”
小黄说:“没什么大病,感冒而己,休息二天就好了。”说着便换了话题,阿朱说:“听人说,你们那个小区要拆迁了,是不是?“小黄先是一愣,想她怎么知道了,呃,想起来来了,是李远告诉她的,这样看来她俩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免有些醋意,但她脸上并不流露出来。小黄问:“你听谁说的?”阿朱说:“街上人都这么说。”
小黄道:“还早着呢,八字还没一撇。”
阿朱说:“既然有这个政策,那也是早晚的事。”小黄说:“小区有那么住民,操心的不是我一人。“阿朱问:“拆迁有赔偿和补助,有人还巴不得拆迁,姐那房子有几年了?”小黄说:“这是老房子,是李远父母的,李远父母去世后,李远是个独子,这房子就是我们的了,估什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吧,具体有多少年,这个李远知道。”
阿朱说:“象你这种老房子拆迁后,很划算。“小黄说:“我才不考虑划算不划算,我又不靠这个挣钱。“
阿朱说:“房子拆迁了,那你俩只有住旅店里来了。“阿朱说:“不住这儿住那儿?反正有空闲的房子。”
俩人在登记室内正说着,李远从外面过来,看见他俩亲热说着话,俩人坐在一起有着非常鲜明区别,小黄生病后,虽然好了,但人一下子衰老许多,脸色十分憔悴。而阿朱就不同了,她脸色红润,双眸如星,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胸脯高高的挺起,臀部十分圆润饱满。
李远不免想女人还是年轻好,可是岁月无情,谁又能永葆青春?人的青春就象花朵一样短暂,但花儿谢了有重新开放时候,而人呢没有回头的青春。
李远看了他俩一眼,说:“我不打扰你俩,慢慢聊。”这时小黄站起来,说:“阿朱,我走了,有空下次再聊。“又说:“我阳台上还晾着被单,今天风大,我得回去看看,别刮跑了。”
阿朱想你这是何意?李远刚到,你就走,这分明在暗示着什么?想到这儿阿朱说:“姐,今天风并不大,你何必要急着走?我一个人在这儿,白天又没人住店,所以寂得很。”
小黄说:“李远在店里面,让他陪你说说话儿。”
阿朱脸儿一红,低头说:“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刚来你就要走。”
小黄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阿朱的肩膀,能感觉到她全身在微微的颤抖,是生气了还是恼了?小黄并不知道,她笑着说:“
没什么,只不过说说话而己,小妹。”说完用眼角瞟了李远和阿朱各一眼,俩人神情都有些尴尬。一种莫名的恨涌上心头。“那我走了。”然后猛地掐了阿朱一下,阿朱痛得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她想小黄己怀疑她了。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这个世上最简单是男女关系,最不简单也是男女关系。这种关系往往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就象现在,看似平平静静,可每个人的内心都暗潮涌动。
小黄走后,李远在楼上转了一圈又下来了,他还能去那儿?巴掌大的地方。李远重新进了登记室。阿朱说:“你老婆吃醋了?”
李远说:“女人就是这样。”
阿朱说:“我也是女人。”
李远说:“你和她不一样。”
阿朱说:“是因为年轻吗?”
李远说:“是,但又不是。”
阿朱说:“你跟我绕圈子。”又说:“人总有老的一天,我也不例外,男人总喜欢年轻的女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不管你承认不承以。”李远说:“我何必要隐瞒,漂亮年轻的女人谁不喜欢?这就是人性人情。”
阿朱说:“你倒也不虛伪。”
李远说:“我何必要装着高尚。”
阿朱说:“小黄姐并不老,还很年轻。”
李远说:“我并没有嫌弃她,厌倦她?”
阿朱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缠着我?”
李远说:“因为爱。”
阿朱笑道:“这也是爱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与其说是爱,还不如说是相互折磨和煎熬。“李远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愿意,这就是爱。”
阿朱说:“不,这不是爱,这是玩火自焚。”李远说:“我不这么以为。”
阿朱两眼紧紧的盯着他,说:“可我不这么认为。”李远说:“这是你的事。”
小黄回到家,连中午饭也没心思烧,闷闷的躺在床上,想到赵彭,泪不知不不觉的流了出来。耳畔仿佛响起那首忧伤的歌: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第七十三,赢得青楼薄幸名
既然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不是诗人的呓语,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冷到极致时便是春天蠢蠢欲动时。就在冬春之交之时,这也是四凤来理发店第一次接客。
客人四十多岁,长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型脸,头发乌黑,他先理完发,按了摩,然后晃晃悠悠进了里间,里间有一张宽大床。床上铺了被单,床边有个木柜,上面零星的放了一些情趣用品,灯光呈粉红色,一股暧昧的气氛在无声流荡。四面的墙壁挂了明星歌星的照片,使暧昧的氛围又增添几分艳丽。
客人说:开空调。四凤便去开空调。很快房内有了暖气,好象春天提前来临。客人说:倒茶。四凤便倒茶。倒好茶,双手恭恭敬敬的递过来。客人品完茶,放下杯子,并不急于做那事,而是和四凤闲聊起来。四凤想我那有工夫和你闲聊?下一位还在外面等候着她。正在着急之时。客人放下杯子,看了一眼四凤说:脱衣。
四凤忙脱了衣服,客人绕着她转了一圈,两眼如炬,四凤有些怵,毕竟是头回接客,而且价格不薄。玲子一再对她说:要好生养伺候客人。客人转到第八圈后,从随身带来的黑包里,取出一个皮鞭,拿在手中扬了扬。四凤紧张起来,身上汗毛都一个个倒竖起来,她紧张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客人嘿嘿一笑:“咱们玩玩。”然后举起鞭子,啪的一声,狠狠的抽在四凤白嫩丰满的身上,四凤顿时痛得跳了起来,锐声叫道:“停,停,你这个钱我不想挣了,我受不了。“客人把举在空中的鞭子,又轻轻的放下,说:“我出双倍的钱,你难道还不乐意?”
四凤忙捡起扔在木地板上的衣服,迅速的穿上,说:“我是人,不是牛马,你就是出百倍的钱,我也干不了。”客人说:“有些女人就喜欢这样的刺激,看来你还没有入行。“四凤说:“你走吧,我确实伺候不了你。”客人收起鞭子,放进黑包里,然后拎起包,开了里间门出去。
不一会儿玲子来了。说:“你不该这样对待客人,顾客就是上帝。“四凤就把刚才的情景详细的讲了一遍。铃子当然知道,这么多年在外摸爬打滚,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这不过是个小儿科,有的客人比这个还要变态。
玲子说:“这种客人大多数是被女人抛弃了的男人,他对女人有一股刻骨的仇恨,所以他要发泄出来。他出钱,你就成了他发泄的对象,你就让他打几下不就完事了吗?你只要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四凤说:“我忍受不了。”
铃子说:“干我们这行,忍受不了也得忍受,好了,这次算了,下不为例。”四凤低下头,说:“下次我注意了。”
铃子说:“不是注意了,而是接受了,把它当作一件事来完成。”又说:“去领下面一位客人吧。“四凤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次还好,相对于刚才那个的粗暴,这位客人不仅年轻,而且温柔极了。轻轻的吻着,轻轻的脱衣,把她轻轻的放倒在床上,简直把四凤当作一件瓷器,一件艺术品。使四凤没有一丝受虐受辱的感觉。她有时想这样男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也缺少关爱?事后他还给了小费,虽然不多,这足以让四凤感动,不禁感叹男人和男人有多么的不同呀!
打这以后这个年轻男人就认定了四凤,每次来都找四凤。他认为四凤身上有一种别的女人没有的魅力,让他为之着迷倾倒。有天完事后,俩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四凤轻轻的说:“你不会象李甲,李大公子那样赎我出去吧,我可不是杜十娘,别说金银财宝,连存款都没有。”客人说:“我不是进京赶考的李甲,我只不过是小商人,我也没打算赎你出去,用徐志摩的诗说,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在交会时互放光亮。“
四凤说:“我不懂什么徐志摩,五指拇,我只懂得你不粗暴,让身心能接受,我顶讨厌那些不把女人当女人看待男人,女人也是人,虽然身份低贱一点。”
客人说:“我并不觉得你们低贱,相反你们比那良家妇女更可爱迷人。”
四凤说:“谢谢你,毕竟象你这样怜香惜玉的客人太少了。”
客人说:“怜香惜玉,好,那我念一首唐诗吧,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幸名
四凤说:我虽不懂诗,但我懂得人与人之间需要尊重和友善,那怕她是一个正人君子和良家好女所不齿的下贱的女人。
客人说:“你这个观点我举双手赞同。”
这时外面铃子说:“好了没有?”客人说:“好了。”四凤知道铃子在下逐客令,她还要接下一位客人。
第七十四,春宵一刻值千金
由于小欢病情轻微,在精神病医院内住了几个月后便康复了。那是一个早春的上午,天气渐渐的暖和了。枝头己透出鹅黄嫩绿的新芽来。城外的农田里,油菜花己开放了,金灿灿黄澄澄的,一大片一大片,小麦有膝盖高了,郁郁青青,风一吹沙沙作响。下了几场雨,池塘湖泊都满满荡荡的,小溪整日欢快的流着,流向未知的远方。
浩月一会儿跑上楼,一会儿跑下楼,忙着办出院手续。临行前主治医生特意叮嘱浩月:“你爱人这种病,虽然康复了,但以后决不能受刺激,有什么事都依着她,千万不要惹她发怒,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再进这条大门。”
浩月点点头,主治医生目送他俩离开了医院。
这是一个虫声新透绿纱窗的夜晚。小欢洗完澡,从卫生间内出来,她没穿衣服,灯光照在她那白嫩光滑的皮肤上,闪着一圈一圈迷人的光泽,头发披散开来,有些湿漉漉的。浩月说:“别冷着,快去穿衣服。”
小欢并没有去穿,而是径直朝浩月走过来,浩月站在窗户边,外面天空有半弦月,小欢说:“打开空调不就行了吗?”
浩月便打开了空调,看了她一眼,这是他结婚数年后,第一次看她身体,没想到她的身体竟然这样美。他咽了一口唾沫,又把脸转向窗外。窗外那弦月越升越高,一些浮云飘来飘去,夜空呈淡蓝色,四下里一片沉静,除了墙角断断续续的的虫声外。
小欢仰起脸,微微有些激动,说:“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是心虛还是害怕?你说说我那一点比你情人小张差,脸蛋,嘴巴,胸脯,腹部,大腿,臀部,头发,眼晴,你说说我那一点比她差,这么多年从不近身,那怕摸一下,多看我一眼,你要知道我是你老婆,是你女人,她有血有肉有丰富感情,她需要男人的肩膀,可你呢,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不错我先前是有些自私,但爱是自私的,容不得别人。”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不爱你父母,你父母自从楚楚走后,他俩一直盼望着我再生一个,而你,你要是孝子,你要是爱你的父母,请你不要这样对待我?”
后面这席话击中浩月的软肋,几天前父亲还跟他说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又想医生的话,小欢不能再受刺激了。
想到这儿他慢慢走过去,猛地抱住她,一阵狂吻,小欢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娇喘吁吁。过了一会儿,他把小欢横着抱起,走到床边,把小欢轻轻的放在床上,小欢两眼充溢着泪水,那是激动的泪,幸福的泪,喜悦的泪。这也是他俩结婚多年第一次恩爱。小欢一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要让我守活寡?你说说我那一点比外面女人差?
浩月自始自终不说一句话,只是疯狂发泄着,事后他爬起来,穿好衣服,趿了双拖鞋,走到窗户边,天上还是那半弦月,小巷内微风吹拂,树阴婆娑。浩月拿出一包烟,一支接一支抽,烟头火光一闪一闪,房内不一会儿就烟雾缭绕。他忙打开窗户。床上传来小欢轻轻的压抑似哭泣声。浩月问自己,这就是婚姻吗?假如躺在床上是诗诗,那又将会怎样?
床上哭声越来越大,浩月不得不转身走过去,走到床边,重新脱了衣服,小欢忙不迭抱住他,脸上的泪全都拭到浩月的身上,带着一丝温热,浩月伸出手抱住她,他感觉到她身子在轻微的抖动,象风中一片树叶。一种怜悯在心底油然升起。于是他越抱越紧。小嘴咬住浩月的耳朵,脸紧紧贴着他的脸。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有清香月有阴
天上那弦月己渐渐的沉下去,夜己经很深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