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回 海岛之万毒真经
正午,阳光明媚之时他们一行三人进入了那个山洞。
原来这个山洞是有名字的叫做“玉毒洞”。
他们高举着火把,寻着水声往洞里探索着深入着。
突然栀蓝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将火把凑近细看,天啊!居然是一具男尸。
看样子这男尸是从玉台上摔到地上的。
张三丰伸手搬动这具尸体,想要看个究竟。
没料他的手刚碰到尸体的头颅,“啪”的一声玉台竟敞了开,栀蓝和张三丰顿时坠下去,一瞬之间这玉台又合上了。
“啊!风大哥,风大哥……”栀蓝一遍一遍的呼喊着。
没有回应。
“张大哥,这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真吓人。”她说。
“没有摔到你吧?”张三丰说。
“没有。我是会轻功的。”她说。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张三丰忙东摸西摸,仍没有摸到墙壁。
“这里应该很大。”他说。
“原来是这样的别有洞天。”她说。
“你抓住我的衣角,不要走丢了。”他说。
她伸出手臂摸索着:“你在哪里?”
“啊!”她撞上了他。
“你小心点。这里满地都是藤蔓。”他心里着急。
“风大哥一定在上面寻找开关,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是不是?”她说。
“我们没那么容易死掉的。”他说。
“在这里,我们就像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她用力地拽着他的衣角。
“啊!你踩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爆了我一脸?好恶心啊!”栀蓝喊道。
“别动。”张三丰摸索着用袖子给她擦脸:“应该是尸水。”
她一听是尸水,立即弯腰呕吐了出来。
“好点了吗?这一段你可以放进小说里。”张三丰说。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天啊,你真是没心没肺。”她说。
他笑了笑,说:“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蟒蛇?”
“啊。你就吓我吧。把我吓死了,看你们怎么办?”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蓦然间抓住了她的衣袖。
她把手臂背到了身后。
他不拉她了。
“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的!”张三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解释道。
“为什么风大哥还没找到机关?”她又说。
“也许,他机关没寻到,反而寻到了不穿衣服练武的少女。”张三丰笑说。
“哼!”栀蓝哼了一声。
“这个鬼地方可是你带我来的。”她嘟起嘴来。
“对呀,终生难忘吧!”他笑。
“坠忘川的是我!坠洞底的也是我!”她强调。
“是呀,你的一坠两坠都是我陪着你!”张三丰又笑。
“你别瞎扯!这都是巧合。”她说。
“人生本就是由许多巧合,许多故事组成的。就算是再平淡的人生也是如此。”他说。
“张大哥,你说这地上的人是怎么死的?”栀蓝蹙起眉头。
“渴死,饿死吧。”他说。
“这会不会是我们的下场呢?”她嘀咕着。
“难道我们要一起死在这里了?好像有点浪漫呢。”他吊儿郎当的低哼着。
她叹了口气。
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继续向前摸索着。
“栀蓝……栀蓝……栀蓝……”突然有人喊道。
“喂,风大哥,我在这里。风大哥……”她喊道。
然后就听到一连串开启机关的声音,接着玉台打开了。
张三丰拽着栀蓝一跃而起,掠了上来。
她的目光望向风清扬。
风清扬的目光也迎上她的。
在那一瞬间,在那一瞬间,日月星辰都变得黯然无光!
他朝她张开双臂,她不由自主地奔向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靠在他胸膛上。
他把她搂紧在怀里:“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扬起睫毛,那对大眼睛在黑暗中像两盏灯一样闪着光彩。
风清扬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突然害怕起来,呼吸急促。“我的脸怎么了?”
“别紧张,你的脸只是弄脏了。我们先出去吧。”风清扬说。
置身别墅中,栀蓝冲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吓了一跳。她整个脸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难看。
“哦,吓死我了。这别有洞天简直就是海岛惊魂!”她嘴里嚷嚷着。
她立刻用清水洗了几遍,幸好洗的掉,她如释重负,眉开眼笑了。
风清扬抱她坐到软榻上,她偎在他怀里。
“你怎么不说话?”她说。
“你让我好担心!你没事就好!”他搂着她,紧紧的。
她的睫毛垂了下来,盖住了那一对大眼珠,张开嘴来,缓缓的说:“风大哥,那个玉台下面乌漆嘛黑的,一丝光线都没有。事实上除了黑之外,我什么都没看见。还被溅了一脸尸水。”
他轻轻的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
“风大哥,你怎么了?”栀蓝睫毛闪了闪。
他俯下头,深思的望着栀蓝,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放到她手里。
“《万毒真经》这是?”她用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望向他。
“这是我在洞里寻机关时找到的,是药王留下的解毒真经。”风清扬说。
她翻看了几页:“这里面图文并茂记载的很详细。风大哥,你看这一条,这个我知道这是真的。”
他点了点头,清楚的说:“一会儿拿过去,让张三丰也抄一份吧。”
“嗯。”她简短的回答。
紧接着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的是张三丰。
“我来看看你,没事吧?”张三丰笑说。
“谢谢,没事的。”她扬起睫毛望向他。
她看了看风清扬,又把目光移向张三丰,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了他。
“《万毒真经》!”张三丰惊讶道。
“嗯。我们正要去找你呢。风大哥说让你也抄一份,万一需要的话可以用的上。”她微笑。
“这上面记载了很多失传已久的解毒方法,没想到会在那个山洞里,真是本奇书。”张三丰不可思议的凝视着风清扬。
栀蓝倒了两杯热茶过来。
“就是奇书才和你分享的呀。”
张三丰掉转头来望向她,:“让我说什么好。”
“你还教我太极剑来呢,我们不是也没说什么。”她笑笑。
“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那个山洞可是你领我们去的。”风清扬笑说。
“我哪有婆婆妈妈?我是惊愕为什么你的遇气总是那么好。”张三丰说。
“你的运气也不差。”他说。
张三丰笑笑,洒脱的大袖子在空中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是!是!是!我的好兄弟!”
第二百一十二回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黄昏,别墅院子里。
大诗人魏一邀请栀蓝共进晚餐,说是有事想要谈谈。
“有什么事,在这里谈也是一样的。”栀蓝坦白的说。
“你那么怕我?”魏一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
“不是怕。只是不方便的!”阳光映在她那低阖着的睫毛上。
“前面那家酒馆环境很好,而且菜肴很特别,尤其是那道青菜豆腐。”魏一仍然坚持。
“你也很特别,独爱青菜豆腐。”她开玩笑似的说。
魏一面孔稍微泛红,激动不已地说:“是吗?我新写了几首诗想要和你一起讨论的。”
栀蓝默默不语。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的心底有一种和我一样的东西。这一点我是从你的眼睛里读出来的。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凑巧。”魏一知道他们不会在这个岛子上停留多久,他想要捉住机会将心中所想向她全盘托出。
栀蓝并不接话,她迈开步子了。她要去与风大哥他们一起吃晚餐。
魏一很困惑,从来没有女人对他爱答不理的,更没有女人对他的才华视而不见。
于是他拽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她说着,脸上有了怒意。
“我不放!”他说。
“喂,我可是会拔剑的。”她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吧,你尽管刺过来吧。”他说。
“你的脸皮可真厚。”栀蓝皱起了眉。
“你长得太美了,我是情不自禁的。”他解释道。
“你是作家,我说不过你。可是你先放手,行不行?”她忍耐着轻叹了口气。
“那你是答应和我共进晚餐了?”他说。
“那不行。我说过了,不方便。”她说。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
“你这个样子,会挨揍的。”她说。
“大概差不多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说。
“放手!放手!”她心生愤怒。
魏一单膝跪了下来:“好吧。姑娘请听我念完这首专门为你而作的诗。”
他的行为,使栀蓝吃了一惊,同时也吸引过来好多行人好奇的目光。
但他全不在意。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娇艳欲滴的玫瑰,
不及你那令人难以忘怀的大眼睛。
日月都饶着你转,
我的方向定也是饶着你的。
月光若隐若显,
希望你的回答,
拯救我只为你而存在的灵魂!
猝然间,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
风清扬一脚飞出将魏一踢了个筋斗。
“小子,我早就警告过你别再搞事情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张三丰望着趴在地上的魏一说。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姑娘既然没有嫁人,任何男人都有追求的权力!”魏一在地上挣扎着说。
风清扬浮出严峻的神情:“是有权力,可你没这个本事!”
魏一蹙起眉头,一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
离开了院子,一阵凉爽的风迎面而来,空气里飘荡着一种不知名的花香。
风清扬久久地紧牵着她的手,非常用力,一瞬间都不曾放松。
“你怎么不说话?”风清扬问面无表情的她。
“我厌倦了纠缠!”她低低的说。
张三丰瞪着她:“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倾城又倾国的美人是要面对这些麻烦的!就像做为一个剑客,随时都要面对挑战一样。”
栀蓝嘟起嘴来望向张三丰。
他沉默了片刻。
“再比如,绝色美人比起丑女人来说是很难守住童贞的。”张三丰笑着揶揄她。
栀蓝垂下睫毛,一瞬间双颊涨得通红。
风清扬搂过她的肩:“你是我的!从你还是个小豆子开始,你就是我的!”
“真有你的!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张三丰说。
“我以前真的是个不起眼的小豆子。”栀蓝解释道。
“在你初见栀蓝的时候,她已经美成白天鹅啦!”风清扬对张三丰说。
“所以你只喜欢高大英俊的男人?”张三丰抽了一口气。
“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栀蓝说。
“那张大哥,你只喜欢漂亮的女人?”她反问。
“我也不知道。”
“爱情又没有公式可套。心动了就是喜欢了!”栀蓝说。
张三丰长叹一声,走进岛子上的酒馆。
他去前台点餐了。
风清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深沉的望着栀蓝。
“怎么了?”栀蓝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他突然问。
“我从来没有选择过!我只是知道,只有在你的面前,我的心才会怦怦直跳!我的脚会不听使唤地使我奔向你!”她说。
“哦,栀蓝!”他给了她紧紧的一抱。他的身体有些发热:“我想我应该先出去跑两圈。”
“干嘛?”她含笑凝视他。
“我告诉你,你是我灵魂深处的渴望!你总能让我疯狂!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应该冷静。”风清扬说。
第二百一十三回 挨揍也是发泄
那弯弯的月牙下边,海浪扑击着岩石。
男人们已经有了八九分酒意。
一个影子。
张三丰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挨了一拳。
他倒在地上,无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接着,四个汉子围着他拳打脚踢,这场“战争”,张三丰被打得鼻青眼肿昏天黑地。
“住手!”栀蓝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对着他们大喊道。
“吆,原来他还有同伙,还是个大美人!”那为首的汉子道。
栀蓝轻叹一声,一对乌黑的大眼珠被一池清泓所淹没:“不要打了,有种的朝我来!”
“呛”的一声轮回宝剑出鞘,一招白鹤亮翅,剑尖刺向那汉子咽喉。
但对方功力颇高,危急之际,急运内力将栀蓝手中长剑一震,“叮当”一声,她的剑顿时脱手飞出。
“你……”她跺着脚。
“我看你还是陪老子乐一乐的好,我可以马上放了他。”那汉子笑道。
话音刚落,张三丰闪电般抢到跟前,双眼一瞪:“大爷我今天有兴致和你们玩玩,你们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转眼间,张三丰身子一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式,就已擒住了那汉子,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耳朵一凉,“啊!”的一声,那汉子满手是血的捂住头,原来他的一只耳朵已被削去了一半。
“妈的,操你奶奶个熊!给我上!”那汉子面无人色,撕心裂肺的撕喊道。
接着张三丰一个掠起,“啪啪啪”几记耳光掴在了那汉子脸上。未等这些人抢上来,已将他们踢出了几丈开外。
“张大哥,你没事吧?”栀蓝道。
他捂着被打得鼻青眼肿的脸,撇了撇嘴,叫道:“疼!我需要擦药。”
回到别墅,风清扬见张三丰的脸,吓了好一大跳。
他坐在桌前,一句话也没说。
栀蓝拿出药箱,给他把药涂好。
“你这是又唱的哪一出?”风清扬说。
“我本不想出手的,想体验一下不懂武功是种什么滋味。”张三丰笑笑说。
“那好玩吗?”栀蓝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他。
他没法说出自己的感受,他的嘴唇没有吐出任何声音。
风清扬却严肃而郑重地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这副模样,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不管你多么爱瞎胡闹,万一栀蓝动了胎气那该如何?”
一时间,张三丰的目光立刻向他射了过来:“我发泄一下不行吗?”
栀蓝急急地说:“张大哥,你醉了。你先回房睡上一觉吧。待醒过来,再深深地体会一下今晚这场特殊战争的乐趣,好吗?”
“那我先回去了。”他说着走出去,带上了门。
栀蓝慢慢地挪进风清扬身边,她抬起头来,一双深情的眸子望向他。
他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身子是那样柔软,那样温柔。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肚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是你太紧张了。”她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里面闪烁着清亮的光芒。
“你说,张大哥他为什么宁肯挨揍也不还手呢?”她问。
“正如他说的,挨揍也是一种发泄吧!”风清扬说。
他瞪着她:“以后他再瞎捣蛋,你不要管了!”
她小嘴唇抿得紧紧的:“嗯。”
他随手拿起一本《西游记》,“我念书给你听。”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她整个身子靠在他怀里,默默地凝视着他,她眼神里满满的尽是深情。
他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有股暖暖的感觉蹿进了他心中。
“怎么不读了?”她说。
他说:“过来!”
“什么?”她一脸懵懂。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庞。
她羞涩的、轻轻的、柔柔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她像吸铁石一样有一股强烈的力量吸引着他。
他完全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第二百一十四回 情丝
清晨。
用完早餐之后,栀蓝匆匆的出去了。
“她这是要去哪儿?”张三丰问。
“你没瞧见吗?今早她都没搭理咱们。”风清扬说。
“你的女人,你都不知道。”张三丰笑笑。
风清扬望向他,他也望向风清扬。
这个海岛能有多大?
她急着去干什么?
昨日有几艘游轮靠过岸,都下来些什么人?
“听说……听说峨嵋派无心蓄起了长发,还俗了!不是为了你吧?”张三丰问风清扬。
风清扬板着脸道:“我才没那工夫去关注这个。”
“只怕你不关注人家,人家关注你。”张三丰说。
风清扬长长吸了口气。
“刚才你听到店小二说什么了吗?”张三丰说。
“云雾池!”风清扬说。
云雾池是这个岛子上的温泉浴池,里面别有情调。可以泡澡,可以喝茶用餐和朋友聊天,一切一切松驰自己神经的项目都有。
“她身上没带银子的。”风清扬又说。
“哦!这你都知道,你给她穿的衣服?还说她不搭理你呢!”张三丰揶揄他。
风清扬不语。
“咱们也都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还不好意思?”张三丰说。
风清扬瞟了他一眼:“走吧。”
“去哪?”张三丰说。
“云雾池。”
他们刚来到云雾池,就在门口的竹林边看到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的衣服和栀蓝今早穿的一个样,淡紫色轻纱长裙,连裙摆上绣的白色栀子花都一模一样。
“栀蓝。”张三丰脱口而出。
那女子并没能回头,风清扬却拽住了张三丰的胳膊。
“怎么了?”张三丰惊讶道。
“那不是她!”风清扬说。
“你们在搞什么?是拌嘴了?还是要玩海岛捉迷藏?”张三丰说。
“跟你学的吧。看看你的脸,一天一出戏。”风清扬笑说。
突然间,只听“锵”的一声,那紫纱女子手中长剑已出鞘。
她脚尖点地,一闪身跃了上来,反手一剑,向风清扬削了过来。这一剑既快又准。
风清扬身形一闪,这一闪实在太快,快得不可思议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脉门:“你我无冤无仇,不知姑娘此举是何用意?”
原来这姑娘脸上带着白色面纱,看不到面部。
只有一双眼睛里似已流露出了什么不该存在的情感。
她咬着牙说:“我……我乐意!”
话音刚落,风清扬和张三丰已辨出了她的声音。
接着,他松开了她的脉门。
“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栀蓝在哪里?”风清扬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姑娘说。
“听不懂?我看你还是脱下你的纱比较好。”张三丰说。
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睁得大大的:“流氓。”
“喂,你可不要乱想呀。我又没说让你脱掉纱衣,只是说让你脱下面纱。怎么你长得很丑,不敢见人呀?”张三丰清了清喉咙,喃喃道。
那姑娘气得直跺脚。
“好了,别再闹了。你刚才使的剑法,还有你说话的声音。我们是晓得的。”风清扬说。
听他这样说,那姑娘只好把面纱取了下来。
果然是峨嵋无心师太!
“无心,你俗家打扮的样子还不错。怎么你也想出来找男人了?”张三丰调侃她。
她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样子太凶了。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张三丰笑。
无心却用眼角在偷偷瞟着风清扬,风清扬望向她时,她就垂下羞红的脸:“你……你喜欢我还俗吗?”
风清扬不开口,像是一个字也听不见。
张三丰在旁边一个劲的咳嗽。
“你穿了栀蓝的衣服,那她去哪里了?难道她穿了你的道袍不成?”张三丰随口道。
没料此刻,无心开始大叫起来:“非礼,非礼啦……”
顿时这云雾池里涌出了好多人,围过来看热闹。
无心指着张三丰,哭着嚷嚷道:“是他,就是他非礼我。臭不要脸的。”
“啊呀,真看不出来呀。”
“是啊,这仪表堂堂的公子光天华日竟干这种事呀。”
“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看他的脸被人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定是个大流氓。”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朝张三丰指指点点的涌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这不管我的事。”张三丰解释道。
“不要脸,真不要脸呀!”
无心见人们围着张三丰不放,心中暗喜,她身形一起,掠了出去。
风清扬瞬间也跟了上去。
掠到林子里,无心停了下来。
“栀蓝在哪里?你究竟想怎么样?”风清扬问。
“你那么关心这个?”她冷冷的说。
“你是明知故问!”风清扬说。
“她呀!我看到了,她肌肤如雪,胸脯很大!我穿了她的衣服。”无心说。
“她……”无心接着又想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她怎么样了?”风清扬忍不住焦灼地问。
“我不告诉你!”无心高高地扬起头来。
风清扬手臂一抬,瞬间掐住了她白皙的脖颈。他板着脸,正色道:“我说过,你胆敢伤害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她……很……好!”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终究还是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她蹲坐在地上,忧伤地固执地说:“我们……我们只能这样吗?”
“无心,你这是何苦?”风清扬双眉一蹙。
无心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暮然间,她抱住了他。
他推开了她。
他就像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的牵引,蓦地转过头去,于是,他看到了缓缓走过来的栀蓝。
他望着她,望着她,顿时心中一跳,眼睛都闪亮了。
“栀蓝,栀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解释道。
她不语。
他捉住她的肩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盯视着她。她身上显然已经换了一件长袍,那并不是道袍。
“栀蓝,你没事吧?”他焦灼的问。
她沉默着,缓缓地走到无心面前,“啪”的一个耳光,掴到无心的脸上。
无心怒极之下,情不自禁,挥剑刺向栀蓝。
风清扬抢上前去,双指一夹,“啪”的一声,无心手中长剑已断为两节。
“够了!”风清扬对无心厉声喝道。
无心使的这口剑,乃是峨嵋的镇山之宝。削发断金,锋利无比。
风清扬虽夹断了她的剑,可也被剑气割破了手指。
“风大哥!”栀蓝吃了一惊,脸孔倏然雪白,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有了水雾,她倔强的忍住泪水,捧起风清扬的手。
他抱她入怀,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别担心,只是破了点儿皮。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靠在他胸膛上,他紧拥着她。
阳光透过竹叶,散散的照下来,风儿吹过,纤细伸展的枝叶随之轻舞。
一个身影燕子般地掠了过来,原来是张三丰。
他先是咳嗽了几声,接着他转过身来,望着无心,说:“我看你还是摆酒向我们赔礼的好!”
“什嘛?”
“名门正派!执掌门户!为了儿女私情这番争斗,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张三丰接着说。
“你……”
“我什么?你污蔑我非礼,我都没说什么呢。”张三丰说。
无心挤出一个微笑,说:“那好啊,你请我泡澡。我请你们喝酒。”
“好,咱们就一言为定。你可不要再搞事情了。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张三丰说。
“一言为定。张公子,请带路吧。”无心说着,跟张三丰走在了前面。
风清扬与栀蓝走在后边。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风清扬问栀蓝。
栀蓝喃喃道:“今日吃早餐的时候,店小二对我说,峨嵋无心约我来云雾池有要事相谈。说是要我一人前来!我怕你担心,想着去去就回的。”
“我赶来后,她先是说了一些和你相遇的往事。然后她又点了我的穴道,把我的外衣和她的调换了过来。”
“她没有伤到你吧?”
“没有。不过她偷看了我的身体。”她嘟起嘴来,低声说。
“原来女人也对你这么有兴趣。”风清扬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她说。
“你掴她那一耳光,是因为她偷看你?”
“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她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转:“哦,我知道了。你以为,我看到她抱你在一起,吃醋,才打她的。”
他板着脸,不说话。
她突然停了下来,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好吧,是我让你担心了。”她坦诚的说。
他仍然沉默。
“我……我承认,我刚才看到她抱你,我吃醋,吃好大好大的醋。”她急了,脸就涨红了。
风清扬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牵起她的小手,清晰地,温柔地说:“你确实让我好担心,以后不准这样了!有事情都要和我商量,听到了吗?”
“知道啦!”她笑笑。
第二百一十五回 丰富和自由的精神世界
无心和栀蓝几乎是第一次一起用餐。
不管在哪个领域出类拔萃的人,一定是有智慧的。
无心旁敲侧击,也许是想知道栀蓝为什么会跟风清扬在一起。
是因为他高大英俊的外形吗?
让人和人之间真正深深感到亲近的,不只是外形,精神上的资质和倾向更重要。
栀蓝热爱看书、热爱看世界。她的精神世界是丰盈的、是辽阔的。是和他息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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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回到别墅。
“栀蓝。”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是张三丰。
“干嘛?”她扬起睫毛望向他。
“新鲜的鲈鱼,我教你炖汤?”张三丰笑盯她。
她望向风清扬,风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来做蟹,你来炖鱼。”
“好主意!”栀蓝精神一震。
“食材呢?”她微笑。
“面向大海,多丰富的资源!”风清扬望向张三丰。
张三丰笑了笑:“我明白,交给我吧。”
风清扬指了指阳台上的渔网,说:“这有现成的工具呢。”
“我去准备点好酒,今晚我给你们调酒喝。”她嫣然一笑。
“嗯。好的。”
张三丰走到跟前,对风清扬轻声,说:“无心还在这个岛子上,看样子她不会那么快走的。”
风清扬并没有说什么。
张三丰又说:“人家无心还没有认真地与男人交往过呢。”
“哦。”风清扬哦了一声。
张三丰轻叹一声:“孤独?处女?”
“你关心?那交给你了。”风清扬平静地说。
“我与她不同。”张三丰说。
“怎么个不同?”风清扬问。
“我即使一个人也没关系,这源自精神上的富足、内心的充盈!”张三丰说。
“随心所欲地胡闹一场,是你宣泄的端口。”风清扬说。
张三丰坦白的点点头。
接着,他拿着渔网走了出去,看来他准备好好干一场了。
风清扬坐在阳台的软榻上,把头向后仰,仰视天空。
栀蓝坐在他身边,把身子深深埋进他怀里,两只脚搭在凳子上。
她没有开口,她似乎在想很多问题。
他却抬起她的右脚,将鞋袜脱掉。
“干嘛?”她说。
“按摩!”他说。
栀蓝久久地望着他,越看越觉得他迷人。
按摩完了,她为他沏了一壶茶。
她把茶倒进两只精致的茶杯里。
他端起茶杯,静静地啜了一口,突然开口说:“今晚她约我去她岛子上的住处。”
她怔了怔:“哦。”
接着,她睫毛闪了闪,眉头微蹙:“她还俗,是因为你吗?”
“不知道。”他云淡风轻地说。
她立刻说:“太阳快下山了,我还有些东西要去准备。”说完,便站起来往外走。
他扫了她一眼,拽住她:“坐下来。”
她坐下来,垂下睫毛,不看他。
“这么美的夕阳,我想和你一起看。”风清扬说。
她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她的脸上,明显有着一层压抑的神色。
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情看夕阳,纵使夕阳很美。
她任凭海风吹抚着长发,深深吸了一口气。风清扬也随着做了深呼吸。
她嘟起了嘴唇,抬眼看他:“你干嘛学我?”
他不回答,却给了她一个坏坏的笑。
这使她本已委屈着的思想,更加委屈了。
他把脸凑过来,吻她。
她一把就推开了他。
“去找你的无心去吧。”她憋着气说。
他又一个坏笑浮上了嘴角。
她看在眼里,气得直跺脚。
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你不是不以为然的吗?”
骤然间,她的小拳头就抡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却把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你……”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一直到晚上,星星都出来了,张三丰去打鱼还是没有回来。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栀蓝腻在风清扬怀里。
风清扬捏了捏她的面颊,站起身来,很快的穿好衣服:“我出去看看。”
海风吹拂着庭院一角,一套木制桌椅上,一个男人酒兴正浓。
这是别墅在庭院里的露天酒馆,可以一边饮酒一边看闪烁的繁星。
风清扬看到张三丰就坐在那里喝酒,像与外界隔绝开了一样,坐在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里。
“你来了?我都不想离开这儿了。”张三丰已经带了几分酒意。
“你在搞什么?我们在等你!你打到鱼了吗?”风清扬瞅着他。
“没有。”他说。
“没有是什么意思?栀蓝饿着肚子呢。当然,我也饿。”风清扬说。
“第一,我不会用你那种渔网。第二呢,怕扰到你们亲热嘛。”张三丰说。
风清扬笑得含蓄:“你这个家伙……”
“哦,无心还在等你呢。”张三丰说。
风清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从没说过,我要去。”
“那把栀蓝叫下来,我们今晚在这里吃。”张三丰说完就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栀蓝,栀蓝,下来用餐啦!”
他声音之大,整个别墅都听得到。
她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哦,来啦。”
“和你一起出来,想低调都不行!我的眼睛都被你的花样给整乱了。”风清扬说。
“是吗?我可是很认真的男人!说好的鲈鱼呢,我给你钓到了。你要的蟹子啦,虾啦,我也给你弄到了。”张三丰笑说。
“抢来的?”风清扬说。
“在渔夫那里算是半买半抢的吧。”张三丰说。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用渔网捕鱼的。”风清扬说。
“对,你记得很准。可是,你给我的渔网破了。”他说。
“那鱼炖上了吗?”
“炖了。”
“谁炖的?”
“我。”
“靠谱。”
“那是。”
“可是,给我调的酒呢?”
“还没来得及调呢。”
“是呀,你们浪漫!”
“你也不错,在皎洁、清澄的月光下饮酒,烹鱼,何其高雅!”
第二百一十六回 其乐无涯
栀蓝微微偏偏头:“这鱼汤很好喝。”
“你喜欢就好。”张三丰不看她,凝视着边下的草丛。
“张大哥,你有心事?”栀蓝问。
他低头摇了摇头,啜下一杯酒。
风清扬剥好一只虾,放到了她嘴里。
“有事不要隐瞒哦。”她说。
张三丰别开视线,沉默不语,一脸不知该怎么说好的表情。
风清扬饮下一酒杯:“别故弄玄虚,好不好。”
张三丰吐了口气:“有女人在追我。”
风清扬给栀蓝夹了块鱼肉。
“好吃。”她笑说。
“你们这是在干嘛?都不关心我!”张三丰嚷嚷道。
“有女人追你,你想说,就说啦!”栀蓝说。
“准确来说,有女人追杀我!”张三丰说。
“嗯。画面马上从爱情戏换为历险记。”风清扬笑说。
“有人在追杀我,是追杀昂。“张三丰说。
“我听得清。”风清扬笑了笑。
“午后,我拿着你给我的那张渔网,哼着曲子,就是在游轮上我吹奏的那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我哼着哼着哼着,竟然浑然忘我了。”张三丰说。
“张大哥,你讲故事比作家写书还要细致!”栀蓝凝视他,不停地笑。
“这样画面才有真实感!”张三丰说。
风清扬接着喝了几杯酒。
张三丰又强调:“这不是故事。是真的!只是我讲的比较艺术。“
“说重点!”风清扬说。
张三丰耸了耸肩:“我就这样哼着,哼着,哼着……”
风清扬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说的话,他实在忍不住,说:“有蚊子吗?”
“我哼曲子,像蚊子吗?”张三丰说。
“张大哥,女主什么时候才能登场?”栀蓝问。
“不是女主,是女配。这一点你要弄明白。”张三丰说。
“哦,哦,我知道了。反正都一个意思。”栀蓝说。
“绝不是一个意思。”张三丰说。
张三丰又望着风清扬,说:“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虽然我潇洒倜傥。”
“听你说了好久,我只听到了哼呀,哼着,哼着,哼呀……”风清扬笑。
“这是开场!”张三丰强调。
风清扬没有再说什么,决定静静地听他说。
他又饮下一杯酒,果然开始了。
“我就这样哼着曲子,拿着渔网来到大海边停了下来。我的眼角余光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东西在动。然后,我快速地转头望去……”张三丰说着,拿起了酒杯。
“然后,你看到了什么?”栀蓝问。
他一仰脖,喝干了这杯酒,说:“我猛地一转头,什么都没看到!”
听他这样一说,栀蓝的表情就像中了魔法一样,“扑通”一声,趴到了桌子上,不抬头了。
张三丰望了望风清扬,风清扬也望了望张三丰。
风清扬开口说:“栀蓝是在学你!”
他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摇晃她:“栀蓝别闹了。”
她直起身子,左右扭动脖子放松肩膀之后,眨了眨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对着风清扬微笑。
“你真像个小孩子。”风清扬摸摸她的头,爽朗的笑了。
张三丰咳嗽了一声,接着说:“然后,我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来了一艘小渔船,括号是那带篷子的那一种。掠上船来,我对渔夫说,我要出海。他点了点头。我说,不是真出海。他摇了摇头。我说,就是出海。他傻了,不知怎么反应了。”
风清扬紧紧的搂住栀蓝的肩膀,栀蓝扬起那密密的两排长睫毛望着风清扬,说:“风大哥,你的手臂好强壮!”
“你喜欢?”风清扬望着她。
“喂,画面不能这样切换的,不正规!”张三丰嚷嚷道。
栀蓝再次直起身子,笑说:“张大哥,若不是这样。我会被你笑喷的。”
“严肃!”张三丰说。
“然后,然后,我讲到哪里了?”张三丰又说。
“你是讲到出海,哦不出海,出海,哦就是那个出不出海的地方。”栀蓝说。
张三丰继续说:“渔夫明白了我的意思,是要出海,而不是远行。当我的小船,那只弯弯的小船到达了我的目的地时,我立刻拿出了风清扬给我的渔网。我用了一个极其潇洒的姿势做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将渔网瞬间掷了出去。”
“然后……然后,当我收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渔网是破的。”
“那张大哥,你是不是很激动?”栀蓝稀奇的望着他。
“我当时的模样是冷静的。不,准确的说是冷峻。就是从侧面看上去是有着深邃的眼窝、高高鼻梁的冷峻男人。”张三丰说。
“你的花样,快把我弄疯了。是不是还应该有音乐响起?”风清扬说。
“正确。这个时候真的响起了音乐。不过,不是普通的音乐。那是渔夫的笑声,那笑声就像银铃一般回荡在空中。我惊呆了,我转过身来望向他,他也望着我,就这样四目相对,持续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射向了我,那是来自他的电流,绝对不是我的。”
栀蓝说:“等等,让我猜一下。那渔夫一定是看到你的眼窝、你的鼻梁以及你潇洒地无懈可击的姿态,他……他……”
“那渔夫是个女人!”风清扬只说了这一句,没加任何形容词。
“正确。我越看她越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可是我想不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突然拾起一把剑向我刺了过来。当然,我躲过了。”张三丰说。
“当我下船的时候,她对我说,还记得那一天的玉毒洞吗?”
“原来是在山洞里不穿衣服练功的那个女孩子呀。你怎么说的?”栀蓝笑了笑。
“我没理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张三丰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栀蓝没能说一句。
她用手帕擦擦眼睛,怔怔的望向风清扬,夜色里,她的眼睛亮的出奇。
风清扬的眼睛也望着她,他的眼睛里闪着光,是一种充满柔情的光芒。
风从海面掠过,月亮在天空中缓缓移动。
张三丰的眼睛阴暗了下去,他望向杯里的酒:“我讲的有意思吗?”
“张大哥,你讲的很有趣味!你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她说。
张三丰凝视着栀蓝,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回 燕语呢喃
喝完这顿酒,栀蓝乏了先回了房间。
张三丰意犹未尽地拉着风清扬去听戏。
这是岛子上的繁华锦绣地,温柔甜蜜乡。
风情万种的老板娘连忙迎上来,为他们叫了包间、开了最美的酒。
老板娘问他们要点哪出戏?
张三丰非要点那个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似燕语呢喃的云香姑娘。
老板娘说,是云香呀。
云香几天前就已经安排满了。
张三丰从衣襟里掏出两个金元宝,说:“我叫也不可以吗?”
老板娘眉眼俱笑,伸手去取金元宝:“那自然是行的。”
张三丰却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我喜欢皮肤白细、大眼睛,大胸脯的姑娘。”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有。”老板娘眼睛里放着亮光。
张三丰喝了很多葡萄酒,他对风清扬说了很多话,大意是他经常梦到自己回到一间狭小而破旧的小土屋。
那是张三丰自小居住的地方。
他没有饭吃的时候,就会躲在那扇已霉烂的发黑的旧木门后面。因为躲在门后瑟瑟发抖没有人会看得到。
风清扬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和面庞,在那一刹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住惯深宅大院的豪门公子,你能体会得到吗?”张三丰问。
“你已经很优秀了!”风清扬饮下一杯酒。
“是吗?”张三丰望着他,眼睛里迷迷蒙蒙的。
“是真的!”风清扬说。
“别喝太多。”风清扬盯着他,眼光是温和的。
张三丰苦涩的笑:“怎么,怕喝死?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怕这些。”
“我可不想你死掉!”风清扬一本正经的说。
“幸好有你不嫌我。”张三丰笑说。
一共有四位姑娘莺声过来坐下,都像张三丰要求的那样,肤白、大眼。
这云香姑娘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眉间锁一丝浅浅哀怨,那份清纯倒是和栀蓝有一丝想像。
浮一袭水袖,唱一出牡丹亭。声音的悠扬,越调的婉转,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细雨淋漓,又似杏花扑面。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好!好!唱得好!再来一个!”张三丰首先鼓起掌,叫着。
然后是更多的掌声,欢呼声。
那云香姑娘应声,又来了一段,那一双清眸此刻变得妩媚至极,她瞅着的却是风清扬。
“这云香姑娘有点意思。”张三丰说。
“你可不要醉倒。”风清扬说。
“人家一双勾魂的眼睛又没盯着我。”张三丰说。
“那有什么分别?”风清扬说着,渐渐焦急起来。
他思忖着、牵挂着栀蓝会不会熬夜等自己。
“当然有分别了,那是春花秋月的故事。”张三丰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灰蒙蒙的。
“你醉了。那不是栀蓝。”风清扬的背脊挺得笔直,淡淡的说。
“哦,对,对,你还是不要想入非非的好。”张三丰说。
“我才没有呢。明早还要等你用餐吗?”风清扬说。
“为什么不用?”张三丰醉眼朦胧。
“你起的来?”风清扬看了看他。
“你起的来,我就一定起的来!”张三丰挺挺胸膛。
风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的时候,那几个姑娘还在和张三丰打情骂俏呢。
只怕张三丰自己头脑已不能够清醒。
又不知对谁说了多少情话,准确的说是鬼话。
风清扬大踏步的朝夜雾弥漫的别墅走去,月光把他的背影长长的投在地上。
他似乎感觉这样不够快,接着,他身形展动,几个起落便回到了别墅。
推开门:“你还没睡呢?”风清扬望着坐在软榻上还在看书的栀蓝。
“睡不着。”她转动眼珠,扬起睫毛。
“我什么都没做!”风清扬认真地说。
“我信你!”她凝视他。
“为何这么肯定?”他深刻地盯着她。
“我想……”她羞涩而直率的想要接口,却又不想说出来。
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也是很聪明的。当然有的时候也是在装糊涂。
他把她从软榻上抱了起来:“有一点好像莫名其妙。”
“什嘛?”她抬起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凝视他。
他吸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矛盾的神色:“今晚你......你有紧张我吗?”
她闪动睫毛,眼眶微润:“我若不紧张、不在乎,又怎会坐在那里一直数星星呢?”
他笑意堆在唇边:“你总能让我热血沸腾!”
第二百一十八回 诗意江湖
美妙的清晨。
栀蓝穿着薄纱衣在院中赏花。
那美丽的彩色蝴蝶,在花丛中飞进飞出。
她顺着一个个花丛走进去,精心挑选着花朵。
现在的栀蓝沉浸在赏花的喜悦之中。
蓦然间——“砰”,的一声响!
“天哪,怎么回事?”
原来是大诗人魏一慌慌张张的走过来,绊了一跤。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现着畏惧的神色。
“你这是怎么了?”栀蓝忍不住问。
“姑娘,早!”魏公子说着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旁人。这时他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也许是挨揍挨怕了吧。
“早!”
“一个月之后,在济南城有场写作类的权威性考试。姑娘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这是一个进军文坛的绝佳机会。”魏一微笑着。
“哦。谢谢你告知我!魏公子你早已在文坛成名,还关注这样的考试呀。”她说。
“我当然是关注的,我是主考老师加评围。”魏一说。
“哦,这样呀。”
“我给你报名吧。一会儿我们研究一下?”他瞬也不瞬地凝视她。
“至于要不要参加,我还没有打算呢。”她犹豫着。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姑娘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她站在花丛旁,沐浴在阳光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仍然充满了犹豫。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魏一坦率的说。
“栀蓝……”
她仰头望去,正是风大哥站在窗前喊她呢。
“哦,我来了。”她应声道。
她快速上楼,推门而入,却被一双大手在背后给蒙住了眼睛。
她嗅到身后那人身上的男人气息正是风大哥的。这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风……”她刚要开口,马上闭上了嘴巴。
接着,她一个转身投在了他的臂弯里。
“你这么肯定是我?”风清扬抚着她的脑袋说。
“我自然熟悉你的气息!”她说。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物件:“快看看,有什么东西给你。”
栀蓝接过他递给她的水晶瓶,不解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她缓缓地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是栀子花的香水。好清新的香味!这是上哪弄的?”她笑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我亲手做的!”他紧紧地凝视她。
“真的吗?风大哥你岂不是花费了好多心血!”她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的心跳在加速。她看上去全身发亮,光彩夺人。
他亲吻了她的嘴唇。
“我还怕,你不会喜欢这些小玩意呢!”他说。
“只要是你送我的,我就喜欢!”一层红晕涌上了她的面颊。
“在桃花源的时候,我也自己用桃花做过香水的。好复杂,要花好多心思的。”她深深地望着他,眼睛里满满的柔情。
他握起她的手,吻她的手。
“喂!”张三丰从走廊上走过来,把手按在门上:“你们都不用关门的吗?”
“你回来了!”风清扬望向他。
张三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了一杯。
他瞅着栀蓝,他的眼光掠过整个屋子。
“我完成了使命!”张三丰突然转过头来,对风清扬说。
大家都没有接话,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等待着他往下说,他的那个什么使命。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一片小树林。一株可爱的小树冉冉升起,在那轻快而带有海水咸味的气氛之中,突然地唰、唰、唰三剑向我刺了过来。”张三丰说。
栀蓝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张大哥,原来你是带着诗意行走江湖的呀!”
“唉,诗意江湖固然好!可是拿剑刺我的是个女人。”张三丰说。
“这不是紧扣主题嘛!”风清扬笑了笑。
“对,是紧扣主题!可那是你的主题!”张三丰对风清扬说。
“等等,让我猜一下。这里只是一个小岛子,人并不多,会使剑的女人更是不多。你说是与风大哥有关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栀蓝转了转那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栀蓝心中寻思的,风清扬固然是明白的。
张三丰更是亲眼所见,那女人正是峨嵋无心。
风清扬牵起她的手:“咱们先下去用餐吧。”
“哦。”
他们来到大厅。
张三丰对小二嚷嚷着,马上给他上热牛奶。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张大哥,你胃不舒服,本该少喝些酒的。”她说。
“话是这样说。可是不喝酒,还是男人吗?会如乌云遮住太阳一般的压抑。”他说。
她朝他吐了吐小舌头,她想,怎能把他的小小乐趣也剥夺呢?
风儿吹动他薄薄的长袍,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惆怅。
“昨天晚上糟透了!”张三丰突然开口说。
他们坐在张三丰的对面,默默无言。
风清扬潇洒而从容的给栀蓝喂着燕窝。
张三丰自言自语:“哼,什么嘛,都不关心我。”
“你也太直率了,哪有说糟透了的,听者会以为你……你不......”风清扬笑了笑。
张三丰瞬间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极度地解释:“这怎么可能呢?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正当壮年!你们真心不是那样理解的吧?”
没料,栀蓝却扬起那长长的睫毛,望向风清扬:“风大哥,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正常男人见到女人的大腿会有什么反应?”张三丰背靠椅子接上一句。
她的脸陡的发红了。
“他在胡言乱语呢。”风清扬说。
“我可是堂堂八尺男儿!顶天立地的汉子!”张三丰嘟囔道。
她把目光调向张三丰,抿着嘴角一笑:“张大哥,八尺是多少?”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副洒脱的模样:“你不懂吗?一米八六。”
“呃,风清扬是?”张三丰问。
“和你差不多的,一米八七。”风清扬微微一笑。
第二百一十九回 醉朦胧
张三丰深深地盯着栀蓝,一直没有把视线调开。
“张大哥,怎么了?”栀蓝放下了碗筷。
“我……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张三丰又望向风清扬。
“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风清扬嘴角上扬。
“昨晚你离开戏院之后,我又被他们灌了好多酒。”张三丰说着吃下一口荷包蛋。
坐在对面的风清扬和栀蓝聚精会神的听着。
“然后,我出去解手……”张三丰又说。
“这一段不用做细节描述!”风清扬说。
“这一段很重要!正当我解手出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长廊拐角处,突然有个女人和我撞了个满怀。”
“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醉了,但绅士风度还是在的。于是,我蹲下把她扶了起来。”
“当她缓缓地抬起头来时,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惊呆了,我傻了!”张三丰说。
“张大哥你认得那个女人?”栀蓝问。
这时张三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栀蓝不放,他看起来非常地激动。
“你……干嘛?”栀蓝不知所措。
“我撞到得那个女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张三丰突然说出这一句。
“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酒后看错了。”栀蓝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了。
风清扬把她温柔地揽进怀里:“昨晚我一离开戏院就施展轻功,可以说是立刻就回到了别墅。栀蓝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看到的一定不是她。”
“我确实没有出去过。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栀蓝问张三丰。
“后来,我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到她是认识我的。”张三丰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风清扬问。
“接着,她掉头就跑。我追到了院子里。她却向我拔了剑,唰唰唰的几剑向我刺了过来。”
我问她的名字。
她不语。
“依我的猜想,昨晚那个女人也许是易容的。”张三丰说。
“那张大哥,你怎么不揪住她问个明白呢?”栀蓝说。
“当我望着她那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的眼睛完全花了。于是我甩甩头,迎着那迎面而来的海风,静静地伫立着。”
“听你说的,我有些害怕了。”栀蓝说。
她把目光调向风清扬,他的眸子依然那样温柔,显而易见他对她并没有一丝怀疑。
是呀。他熟悉她的一切,他是不会弄错的!
可是那女人是谁呢?
“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风清扬问张三丰。
“有。她竟然说,明天早上我自然会见到她。”张三丰喃喃地说。
“说完后,她便一掠而起了。我本想追上去的,可是半夜三更,我就算追上她一个大姑娘家的又能做什么?”
“于是,我又回了戏院,接着喝酒。以至于我整晚都没有兴致。一夜未眠,把我搅的好乱!”他心底有层迷惘的隐痛在扩大,就像一张大网将他整个罩在里面。
“那你今早见到她了?”栀蓝睁大了眼睛。
“没有见到她!却在树林里见到了无心。又是唰唰唰的几剑。”他幽幽长叹。
用完餐后,张三丰去找无心了。他没有明说,可是他显然是心中有了猜测。
这本是一个令人心怡神旷的早晨。
风清扬牵着她的手,走在铺着鹅软石的小径上,景色优美,一派幽静。
栀蓝的面颊上却仍然浮着淡淡的哀愁。
“你在担心什么?”风清扬问。
“那女人会不会是无心易容的?”栀蓝直截了当的问。
“也许吧!”风清扬说。
“我猜,昨晚无心易容成我的样子在她的住处等你。她是想……想进一步和你交往。”她说。
“因为你没有去,所以她追到戏院寻你。没找到你却撞见了张大哥。”
他骤然抱住了她,她将整个身子投在他怀里。
良久。
风清扬开口说:“你会把我弄错吗?”
“当然不会!”她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我熟悉你的气味、你的眼神、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切。”她说。
“我也是如此如此地熟悉你!从你还是一个小女孩开始!所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俯下头凝视她。
她歪着头,把手指插在头发中,笑了笑,不说话。
他望着她,从她的眼睛打量到她的嘴唇。
她微微震动了一下,脸颊已浮上一层薄薄的红雾:“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咬我一口!快!”他突然说。
她闪动着睫毛,惊愕地说:“风大哥,这是在外面。”
“怕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他的嘴唇紧压在她的唇上。
第二百二十回 唯独
之后,张三丰在无心岛子上的住处找到了她。
对话持续了半个时辰,他不停地提问题,试图试探出那件事。
谈话内容十分的分散,无心并不十配合他的问题,竟是东拉西扯。
这时,又有一艘游轮靠岸来了。
从船上下来的一帮人几乎都是朝廷的人,他们都身穿官服,腰悬大刀。
这些官兵还一路带着猎狗,难道他们是来打猎的?
栀蓝虽然好奇,但是她知道这个年月里,还是忍住好奇心比较妥当。
可是为首的官爷却命人给栀蓝送来了几个大盒子。
推脱不收,又难为了小二。
于是,先接了进来。
盒子里不但没有什么机关、炸药。
有的却是美酒,美食和几套丝绸长袍。
打开盒子里的信件才晓得,原来这些人是赵之绪的手下。
栀蓝静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只是猜测的,谁也没有说出来。
栀蓝看着风清扬,露出了一丝心神不定的神色。
风清扬似乎读出了她的心思,用一种非常镇定的眼神看着她,说:“不用担心的!”
她笑了笑。
接着,她给他从盒子里选了一件白色的丝绸长袍,帮他穿了起来。
“风大哥,你真英俊!”她望着他,那亮晶晶的眼睛里,绽放着温柔的光采,那向上弯的嘴角,好像一朵会笑的云。
风清扬确实肌肉结实,器宇不凡看起来比同龄人至少年轻十岁。
他俯下头来,盯着她:“你这小脑袋里又在乱想什么?”
“我哪有?”她扬着头说,脸颊却红了起来。
“没有呀?没有就算了。”风清扬别过头去说。
她张大眼睛,咬咬嘴唇:“你太坏了。”
他再看了她一眼,微笑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去,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她刚要将手抽回,却被他用双手给压在了墙上。
然后,他的头一下子就俯了下来……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没有任何预告,房门忽然打开,张三丰步履匆忙地走了进来。
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栀蓝给他斟了一杯茶。
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张大哥,你怎么不刮胡子?”她说。
“还没来得及。武当出了点事。”张三丰说。
“怎么了?”风清扬问。
“有个家伙说自己是丘处机的弟子,扬言要坐武当掌门人。”张三丰说。
“丘处机不是全真教的吗?和武当有什么关系?”栀蓝愕然地问。
“是没什么关系。可全真教也是修炼太极的!”张三丰微皱眉头。
“你准备怎么做?”风清扬问。
“明天那个小子要来岛上,跟他干一仗!”张三丰说。
“会不会紧张呢?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栀蓝望着他。
“我就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没什么可紧张的。如果你想帮我,也可以!”张三丰也望着她。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栀蓝说。
“很简单的,你今天陪陪我……”张三丰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清扬一拳头给打倒在床了。
“我还没说完,你这是干嘛?”张三丰嚷嚷道。
“我是想让你的肌肉得到刺激,先进入状态。”风清扬说。
“好痛!”张三丰蜷缩在栀蓝床上,翻了翻眼睛。
突然间一股清纯的酒香溢出,风清扬打开了一坛酒,香气扑鼻。
张三丰瞬间闻着香气就爬了起来:“这是在哪弄的?”
“张大哥,你没事了?”栀蓝坐在床边上天真的看着他。
“呃……”
“你不能喝。”风清扬的浓眉微蹙了一下。
“为什么?”
“你还要静等决斗呢。”栀蓝微笑着说。
“用不着准备。”他直爽地说。
“你还是准备一下的好。”她说。
“用不着,真的!万一,我是说万一,风清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张三丰微微一笑。
接着,他拿起酒坛,开始自斟自饮起来:“这酒不是和上次在赵将军府里喝的是一样的吗?”
“嗯。他派人送来的。”风清扬说。
“真是不错。”张三丰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嘛?”她问。
“我在想昨晚抱着的她们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张三丰说。
栀蓝瞬间目瞪口呆:“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怎么,你不懂吗?”他说。
“让他尽情陶醉去吧。”风清扬搂着栀蓝的肩膀坐到软榻上,他温柔的、宠爱的用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栀蓝凝视着风清扬的眼睛,他的眼神使她心里怦然一跳。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弄他的扣子。
沉默了一会儿。
张三丰看了他们一眼,一种酸涩涌上心头。他低低地说:“刚才,我找到无心了。”
“哦。”风清扬哦了一声。
“她双眼无神,情绪低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张三丰立即说。
“哦。”风清扬又哦了一声。
“她说了很多。什么她很细小,就如同阳光的尘埃一般。我想安慰她,都不知说什么好。“张三丰扫了他一眼。
“哦。”又是一声哦。
“哦,哦,哦!我发现你们俩真是无情的人。无情!”张三丰猛的饮下几杯酒后脱口而出。
“张大哥,什么叫无情呢?你有情吗?”栀蓝转头望向他。
“我当然有情了!”
“那你怎么不去爱她。”
“你……你……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爱不了!”
“这不还是你所谓的“无情”。”栀蓝说。
“算了,我说不过你们。”张三丰摇摇头,长叹一声。
“风大哥对你很好的。你看,那件长袍是他留给你的。当然有好酒,也会留给你。”栀蓝说。
“我知道!”他坦诚地说。
“若是我们一直住在小岛上过这样的日子,那该多好!”他略有所思地说。
“那你就不能纵横江湖了。”她安安静静的望着他。
“我才不在乎什么扬名立万,什么纵横江湖的!”张三丰说。
第二百二十一回 搜集
栀蓝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看海。
这样持续了一会儿。
有脚步声来到她的身边,风清扬坐下来一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肩头:“怎么了?你有心事?”
她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接触到他的目光:“没。”
“那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他低声说。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吹一会儿海风,想点以后的事情。”她钻入他的怀抱里。
“神秘兮兮的!”他吻了吻她的两颊。
“我是在考虑,我以后要怎么谋生。”她喃喃的自言自语。
“作为一个女人,你想的确实不少。”风清扬脸色一沉,叹了口气。
“我总不能老是用你的银子吧。”她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大海。
他沉默。
她若有所悟:“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他模糊地说:“有吗?”
她继续说:“我只是觉得女性也应该做些什么事。”
“你有什么想法?”他突然说。
“魏公子今早对我说,一个月后在济南城有一场写作类的权威性考试。”她低声说。
“你想参加?”他说。
“我在犹豫。”她用手拨起刘海,盯着他,不肯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
风清扬微微侧着头,他的语调坚定:“想去就去吧!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扰着我的仙子了。”
“所以趁这几天在岛子上的时光,我想先写几个短篇。”她说。
“你要写什么调子的?”他说。
“低沉的也许更能打动人心。”她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她意识到这话也许片面了。
风清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怜惜地说:“不管怎样,我不希望你沉浸在低沉的情绪里。”
栀蓝望着他:“嗯,我知道。”
“走,吃午餐了。”风清扬站起身来,牵起她的手。
正午,别墅,大厅。
张三丰听说,她要写短篇:“这好办!让我现在来采访一下。”他拿起一根黄瓜当话筒。
栀蓝偏着头,把脑袋靠在风清扬肩膀上。
“首先,请问赵姑娘和你身边这位男士是怎么开始交往的?”张三丰提问。
“呃……这个要怎么回答呢?”栀蓝望向风清扬。
风清扬注视着他:“这个问题可以轻描淡写地简单回答,也可以展开来做细致的心理描述,写成长篇几乎不用做额外的加工。”
张三丰大为惊异,不相信的瞪着风清扬:“怎么不说下去?说完了?”
他点了点头。
“太不正规了!”张三丰嘀咕着。
栀蓝将他手里的黄瓜抢了过来,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请问张公子,武当山为什么不收女弟子呢?”
张三丰面露苦笑:“要听实话吗?”
“当然。”
“因为我不喜欢教女弟子,这样可以避免肢体上的接触。”张三丰说。
“拉倒吧!”风清扬凝视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三丰又将栀蓝手中的黄瓜抢了过去:“请问风清扬前辈,你平日是怎样教女弟子学武的?”
“这个是因人而异的。”风清扬说。
“怎么个因人而异法?是要取分容貌的级别吗?请原谅我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精神,因为我目前的职责决定我必需要这么做。”张三丰假装严肃地说。
风清扬倒抽了口气:“呃……”
栀蓝眼睛斜睨着风清扬。
风清扬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就是不区分男女。”
“是吗?天啊!”张三丰紧追一句后又故意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那个意思!”风清扬解释道。
栀蓝的目光盯着桌上的盘子,不看风清扬一眼。
对于风清扬的回答,张三丰不出声地笑了。
张三丰继续问道:“请问赵姑娘,你对外遇持什么态度?”
“这个嘛,什么是外遇?”她说。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还没有成亲,应该体会不到!”张三丰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
风清扬一把夺过张三丰手里的黄瓜,咬了几口:“真清爽,味道不错。”
“请问风清扬前辈,你刚刚说的真清爽,味道不错指的是外遇吗?”张三丰追问。
“零分。”风清扬说。
“什么嘛?”
“零分!我说你得了零分!采访结束。”风清扬对张三丰说完后,揽紧了她。
第二百二十二回 一问一动
午后,阳光正浓。
栀蓝的脸红了,不是被阳光照的,也不是羞涩。
她是被峨嵋无心气的。
此时她已经拔出了腰畔的轮回宝剑。
她的剑尖直指无心。
她已经顾不得思量了,盛怒之下,她只想要击败对方,那个挑衅她的无心师太。
管她什么峨嵋掌门,什么峨嵋至高无上的剑法,栀蓝通通都不管了。
说时迟,那时快。栀蓝已将张三丰教给她的太极剑法施展开来。在她的急攻之下,无心步步后退。
正当她要被逼入墙角之时,只见一道剑光匹练般的向栀蓝卷了过来。
她一个掠起,反手一剑太极无影,只听得“咣当”一声响,无心手中长剑已被震得飞出去,落到了地上。
“好!厉害!”张三丰大叫道。
张三丰兴奋极了,他一直以为栀蓝并没有学会太极剑。
今日见她施展的如此巧妙,他简直乐得昏了头,因为他的苦心没有白费。
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这使得张三丰一个健步蹿了上来,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伸出手臂刚要拥抱栀蓝,可他又触电般的把手臂放了下来,接着他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栀蓝怔住,微蹙着眉梢,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张三丰。
他太忘乎所以了,他正要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忏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风清扬的拳头已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不是!”张三丰蜷缩在地上呻吟着。
风清扬蹲下来,揪着他的衣襟,瞪着他,说:“那是怎样?”
“就是看到自己的心血没白费,毫无一丝杂念的激动和开心,你懂不懂?”张三丰解释道。
“懂!”没料,风清扬突然说出这一句。
张三丰开心的立马爬了起来,笑着说:“你果然了解我。”
“可你的行为,我接受不了!”风清扬叹口气,斜睨着他。
“我也懂,所以我不怪你揍我。”他说。
“张大哥,你刚才的行为吓坏我了!不准再有下一次!”栀蓝缩在风清扬怀里。
“好好好!我真不是故意的。”张三丰说。
“为何你的太极剑突然使的这么好了?”张三丰又问。
“哼,也许我也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呢。”栀蓝对他勉强地笑笑,又望向无心。
一直等到无心走得看不见影子了,栀蓝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说:“唉,其实我有的时候会用,更多的时候是驾驭不了的!方才是被她逼得。”
“慢慢来吧!已经很好了。”张三丰笑着说。
风清扬牵着她的手,缓缓地走到大树下,他问:“为何你会突然与无心打起来?”
她涨红着脸,踮起脚来趴在风清扬耳边轻声说:“她……她问我,你是不是我唯一的男人。”
风清扬把她拥紧,她用手抱住他的腰,他俯下头,说:“你怎么回答的?”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她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能听吗?”他凝视她。
“明知故问!”她说。
“我要听!”
“你是我唯一的……唯一的男人!”她的脸更红了。
他站在那儿抱着她,一阵阵眩晕向他袭来。
第二百二十三回 若不见
栀蓝面对梳妆台的铜镜,仔仔细细审视自己的脸。
那里有她父母的遗传基因。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那双有着多层眼皮,清澈如水的大眼睛。
她在努力思索着她母亲的长相,她根本记不起来!
但奇怪的事,只要一想到母亲,靖王妃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是为什么呢?
是直觉?
还是因为她和栀蓝那相似的身段、那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突然拼命的开始摇头。不!不!不!那样的相像也许只是巧合。
她用尽现在的力气来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但她总是觉得自己的遗传因子冥冥中似乎和靖王妃有关。
栀蓝的美貌确实和她如出一辙呀!
风清扬从背后揽住她,柔声说:“不要乱想了!”
栀蓝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乱象?”
“怎会有人对着镜中如花似玉的美貌摇头的?一看你就是想到别处去了。”他说。
“你看,天气好得万里无云,风也没有,能听到只有海浪声。我们出去喝下午茶好吗?”风清扬指着窗外又说。
“好啊!这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午后。”她笑看他。
“张大哥去哪儿了?”她又问。
“他去林子里了,说是去采一种味道鲜美的蘑菇。”风清扬说。
过了一小会儿,他们刚来到走廊上。
风清扬“嘘”了一声,在栀蓝耳边悄悄地说道:“你先回房去。”
她自然是明白,风清扬耳目极为灵敏,想必是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响。
接着,风清扬来到了窗前。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被囚禁的女子,正被绑在椅子上。这声响就是她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风清扬见状大为诧异。
虽然他看到的只是她的侧脸,可已能辨认出那被囚禁的女人就是峨嵋无心师太。
绑架她的人正站在她的对面负手而立,这个人风清扬也曾经见过。
他是全真教的浪荡剑客,号称太极无影手的雷明。
丘处机过身以后,全真教早已没落。
雷明当年确实在丘处机门下习过武,可是年头并不常。
自从丘处机发现此人心术不正之时,他就被逐出了全真教的门墙。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雷明头脑灵活,资质甚高。他深探太极之精髓,创出了一套以太极无影手而闻名的武功。江湖传言他的武功高深莫测,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此他明日就要挑战张三丰的太极了。
他想证明谁的太极才是正宗。
挑战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他绑架峨嵋无心有何用意?
风清扬瞅着他那色迷迷的眼神,那动手动脚地猥琐模样方知雷明有浪荡剑客之称并不是虚名。他是想将还俗后的无心据为己有。
此时,雷明已给无心松了绑。
绑虽松了,无心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嘴里还被塞了块抹布。显然她是被点了穴道。
雷明故意不去看无心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神。他想看的也许是她的身体。他的手已开始行动,他以极快的速度褪下了她的长袍,顷刻间白嫩的肩膀、大红色的绣花肚兜立刻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使雷明惊讶的也许并不是无心多么的貌美,而是他料不到一个堂堂峨嵋掌门人,一个师太会穿这样诱人的肚兜。
以他浪荡江湖的经验来看,这样暴露的肚兜通常都是应该出现在江南名妓或者是什么秦淮河的头牌身上的。
雷明不可思议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没错,他没看错。
这正是无心师太。
雷明的嘴角立刻浮上了一个浪荡的坏笑。
他笑,是因为他意识到师太也怀春、师太也渴望爱情。
可是这无心师太的心上人是谁呢?
管他呢!
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接着,他飞快地将魔抓向她伸了出来,却被破门而入的风清扬给点中了穴道。
雷明惊讶道:“原来华山风清扬也在此地。无心是你的女人?”
“不是!”风清扬冷冷道。
“那你为何要管这桩闲事?这女人穿成这样,明摆着是想男人,我这是……”雷明话音未了。
风清扬插上一句:“这桩闲事,我管定了!”
“你想怎么样?”
“放她走。”
“我要是不放呢?”
“那恐怕你就没办法参加明天的决斗了。”
“你认为我会输在你的手上?”
风清扬没有回答。
也不需要回答。
“你敢给我解开穴道,去外面斗上三百回合吗?”雷明道。
“有何不敢的?用不着三百回合。”风清扬道。
雷明道:“风清扬的独孤九剑笑傲江湖,天下无双,自然用不了三百回合。我是指,你敢跟我比掌力吗?”
“好!今日咱们都不用兵刃,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太极无影手是不是真功夫。”说话间,风清扬已经解了他和无心的穴道。
风清扬飞鸟般的掠出了窗子,雷明也跟着掠了出来。
两人在那片林子外面刚一站定,雷明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他第一招就使展出了绝活太极无影手。
江湖传言这套功夫有七七四十九招。每一招都有不同的变化。也就是说可变幻成九十八招甚至更多。
太极以柔克刚,雷明也确实悟到了其中的精髓。
可是每个人的悟性是不同的。你悟到十分,也许有人能悟到二十分呢?
风清扬并不是钻研太极的。
可是天下武功最终的原理是如出一撤的。
张三丰自从开始研究太极之初就有意无意的在多种场合下与风清扬一起讨论过,那是在河里光着屁股嬉戏时,是在醉饮时,是在马厩里,是在华山上……
风清扬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雷明攻到眼前本也是片刻之间的事。
他攻到了,风清扬自是回了他一招。
也只是在一招之间,决斗结束了。
雷明倒下去了。
接着,有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奔了过来。
是无心。
无心本没心,可是此刻的她却化身成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那眸子里的无限温柔如春风、如秋月,让人简直无法视而不见。
风清扬是男人,正当壮年的男人!
他没能够瞬间避开她,就在她投入他怀里的那一刻,恰巧被为他担心的栀蓝给望见了。
她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悄悄的转了个身,她不要,她也不能留在这里。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猛的一下子她的手臂被人给拽住了……
拽住她的人是谁呢?
第二百二十四回 蓝兮饶眉
那熟悉的感觉是他!
是风清扬!
栀蓝不去看他,她仰起头来望向天空。
她的头发在风中飘飞,她在看云朵。
也许她看的不是云朵,她只是在排遣内心的情绪。
风清扬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里,他的怀抱总是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今日也是吗?
她没有说话,她像个沉默的孩子。
风清扬俯下头,看着她水一样干净而流动的眼神。
他突然开口说:“看到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绞起来了!”
“你是我唯一爱的女人!我要的只有你!”
她的那双大眼睛里泪光闪动。
他微笑。
在他见到她为他闪动泪光的时候,他笑着将她拥紧。
她把脸紧紧地埋入他的胸口。
这里是属于她的避风港湾,只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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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大厅里。
栀蓝收到一封信,是元少卿给她写来的。
他说,他在长安城一切安好,只是每到晚上都会失眠。
他在一次一次的失眠中期待着,盼望着新一天的到来,也许新的一天皇上就会同意把她赐给他了呢。
可是这一晚却不同,他梦到了她,他感觉到她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覆盖在他的眼睛上。他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生怕会吓到她。她的样貌是那样的美丽,她不会消失不见的,他一定要握住她的手……
栀蓝没有再看下去,她合上了那封信。
“冷漠的女人!”张三丰盯着她说。
“风清扬究竟是怎样将你溶化的?”张三丰又说。
“长篇!三言两语说不完的。”风清扬笑了笑。
“张大哥,你的脸怎么红通通的?”她望着他说。
“在太阳下走的久了,脸被晒得发烫。”他说。
“林子里有收获?”她说。
张三丰的笑淡淡地浮现在唇角:“嗯。收获了极好的蘑菇,也打了猎。”
她微笑地看着他:“都猎到了什么?”
“你能想到的都有。还有你想不到的。”张三丰笑。
风清扬淡淡地看着他:“你猎到美人了?”
张三丰哈哈一笑:“准确。”
栀蓝直起身看着他:“张大哥,你怎么不把美人带回来?”
“她来了,在我房里。”张三丰说。
“是谁呀?”
“我在这个岛子上的第一个女人。”张三丰说。
“戏院那个?”风清扬说。
“嗯。”张三丰一直盯着栀蓝的眼睛。
栀蓝笑了笑:“今晚我要吃鲜美的蘑菇汤,呃……这些猎物怎么吃呢?”
张三丰轻叹一口气,说:“用嘴巴吃!”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
风清扬递给她一个椰子,抚着她的脑袋,说:“先喝点儿椰汁吧。”
她笑了笑,指着外面的椰子树说:“风大哥,我的轻功能不能摘下椰子呢?”
“你不用施展功夫。你要的时候,我摘给你!”风清扬微笑。
张三丰嚷嚷着说:“我也要!”一把将她的椰子抱了过去。
栀蓝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怔了一怔。
张三丰也盯了她一会儿,接着他抱起椰子转身就走。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嚷嚷道:“风大哥,你看他抢我的椰子!”
“这家伙,整天没个正经。”
张三丰又坐回到椅子上,笑说:“有福同享嘛!”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对了,我便马上给你摘一筐椰子过来。”张三丰又说。
“什么问题?你说说看。”栀蓝扬起睫毛望向他。
“两只大象要怎样接吻?”张三丰说。
“接吻?”她惊讶道。
“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懂吗?”张三丰说。
“你……”她微红着脸望向风清扬。
风清扬搂着她,对张三丰,说:“你可以去摘了!”
“你知道?”他说。
风清扬笑了笑:“我看到过。两只大象的长鼻子分别伸向两侧,这样嘴巴和嘴巴很容易就可以接触得到!”
栀蓝抬起头来,用既崇拜又深情地眼神望向他:“风大哥,你好厉害!我们赢啦!”
第二百二十五回 往事如云
夜晚他们三个人正在院子里吃烧烤。
烧烤的香味远远的就能闻得到。
张三丰正在饮酒,朦朦胧胧间,他抬头的那一瞬,他望见了一个人。
他怔了怔。
栀蓝的目光沿着他的望了过去,他瞅着的是前方两个正在嬉闹的女子。
“怎么了张大哥?你认识那个女人?”
“嗯。应该是!”张三丰说。
张三丰很快认出了那粉衣女子,不完全是因为她的脸。
她与多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可是她的笑声,她的胸部使他记起了她。
她叫小萦。
“怎么总是盯着女人的胸部!”栀蓝取笑他。
“不是你想得那样。”张三丰认真的看着她。
“那是怎样?”风清扬饮下一杯酒。
“在我十几岁时就认识了那个粉衣女子小萦。”张三丰耸了耸肩。
“张大哥,那是你的初恋吗?”栀蓝静静的接口。
“不是。我还没恋过呢!”张三丰一本正经的。
“真难以置信!”栀蓝说。
“我们之间并没有身体上的关系。”张三丰清晰地说。
“谁问你这个来?”风清扬笑。
“你以为,我像你?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就有小美人可抱!”张三丰一边说着一边凝视她,眉头深锁。
栀蓝眨动着睫毛,一抹红云,衔上她的眉,掠过她的眼,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印上一丝艳艳的红。
风清扬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我们自小就是光明正大的,从来不避讳任何人!”
“是啊!”他说。
张三丰接着说:“那一次,我救了她,那一年我正年少。她拉了我的手……”
张三丰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又斟了一杯酒。
接连饮下三杯之后,张三丰又说:“那晚月光很美,风很温柔,小萦更温柔,我……我看着她薄衫子下面丰腴的身体,一阵阵的眩晕。”
“然后呢?”
“然后,为了缓解局面的尴尬,我走了。”张三丰说。
栀蓝吃了一惊:“为什么?你不喜欢她?”
“对。我不能做错事。”张三丰深深地深深地凝视栀蓝。
“后来,她抱着一个圆形的小鱼缸,里面盛着两条红色的大金鱼。跑上山来找我,说是送我的。”张三丰说。
“我看着她跑的气喘吁吁伴随着大笑,我……我只能背过身去。”
“什么意思?”栀蓝结结巴巴地问道。
张三丰凝视她:“风清扬和你约会没有那样的时候?”
风清扬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和你不同!我有恋人。你只能忍着。”
“你都不同情我。”张三丰说。
“同情什么?爱情是你自己不要的。”风清扬立刻说。
他没有接话,只是轻叹了口气,直直地盯着栀蓝的眼睛。
张三丰自斟自饮了一杯:“你很早很早就能遇到一个令你神魂颠倒的姑娘!”
风清扬说:“那时,在我约栀蓝见面之前,我总是将要和她说的话重复着练习。因为面对她,我会意乱情迷,我总是手足无措。”
他望向怀里的她,她也扬起睫毛望向他:“我都不知……”
张三丰接上一句:“风清扬自然是喝高了才说出来的。”
“女人能这样统治和左右男人?”张三丰又说。
“不能吗?你的太极不就是以柔克刚。”风清扬说。
“绝对能!来,喝酒喝酒!接着喝……”张三丰说。
突然间有人喊道:“张公子……”小萦显然也看到了他。
张三丰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小萦眼睛涂着凄艳的眼影,他觉得这感觉那样的陌生。往事已经把它们抛弃在遗忘之中,即使不经意间回忆起了往事,也像一面浅浅的湖水,似有似无了。
“你好!”张三丰笑了笑。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你了呢。”小萦看起来有些激动。
“我平日就在武当山上,这也不是秘密。你过的还好吗?”张三丰说。
小萦笑了笑:“日子就那样,无所谓好与坏。”她的笑容里却有一些异常柔软和伤感的气息。
他看着她,带着一丝忧郁。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我夫君早就死掉了,他是有些自私的。抛下几个孩子,由我一个人带着。”说完后,她倔强的笑了笑。
张三丰有些发愣,就在那个瞬间,他想安慰她,却没了话。
她就像读懂了他的想法一样,她留给了他一个微笑,接着一个转身,跑开去寻她的同伴了。
“张大哥,不要爱得缠绵悱恻的是你,不要深情执着的也是你,不要再伤感了。”栀蓝突然开口安慰他。
“我知道,我永远无法爱上她。我也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他坐下来,黯然地说。
“好了,我剥蟹子给你吃。”风清扬对他说。
他兴致勃勃地将风清扬剥的蟹子全部吃完。
风清扬端着酒杯,一仰而尽。
“风大哥,这酒辣不辣?”栀蓝笑看他。
他一下子将她拥紧,在她耳边轻声说:“再辛再辣的酒,也不及你的半分热度。只因你能把我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她笑魇如花。
突然间,“咣当”一声响,寻声望过去,坐在对面的张三丰醉倒在地了。
“这个家伙,又在捣乱!”风清扬叽里咕噜的说着,扶他起来。
张三丰闭着眼睛,身子晃了晃,似乎又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