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节:漫漫黄沙总是无情物,莽莽大漠忆不起相思人。
老蛮对我说,前边起风了,风沙大,让我裹紧衣服,小女孩张妮子,到时聪明得紧,蜷缩在驼兽的肉峰下,仿佛整个肉峰,就是她温暖的家。
老蛮对我说,这风沙还算小的,要是碰到沙尘暴,乖乖,那可不得了。
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呸呸,老蛮你别乌鸦嘴,咱能不能捡点好听的说。
我刚张嘴没说几句完整地话,就被风沙灌了半嘴的沙子。
尽管这,我还是疑惑的问老蛮,我说老蛮,你到底知不知道路?这是不是到漠北的路?你别整差了,去漠北不是越走越冷么?怎么越走越热么?
老蛮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对我说了句,放心吧少爷,错不了,听老蛮的总是错不了,再说这都是沙漠,沙漠的北边不就是漠北了?
此时趴在驼兽身子上的小女孩,张妮子也有些忍不住的说了一句,我说老蛮爷爷,你还好意思提你带的路呢?自从我们从登州跟着少爷,这一年多来你带的路,又有那次是对的?小女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就忽地住口不言了。
我听到登州,心突的一痛,又转而忽地麻木了。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
老蛮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就有些不满的责怪小女孩张妮子,说了一句,你这小丫头片子,嘴上没一个把门的?你老提登州干啥?
而此时的小女孩,也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就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
我扭过头,又望了望低头的小女孩,张妮子,而此时的张妮子,一年多过去了,也长高了不少,只是这一年来跟着我和老蛮,东奔西跑,倒是晒黑了不少,也皮实了不少。
我仿佛不在意的,对老蛮和小女孩张妮子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有啥过不去的。老蛮你再看看地图,这次别再整偏了。
老蛮也有些想岔开话题,布满老蒋的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羊皮地图,老蛮半蹲着把羊皮地图,铺在沙土堆里,眼恨不得贴在羊皮上,瞅了半天才对我说,少爷我又仔细看了看,没错的,就是这条沙漠,捋着一直走,穿过沙漠,就能到达漠北了。
我则把驼兽卧在地上,三个驼兽围了一个半圆圈,把我和老蛮围了起来,刚好躲过风沙的方向。小女孩张妮子,此时也从驼兽下爬了下来,从皮布袋里取出来,几个烧饼,递给我三个,老蛮五个,小女孩自己则留了两个,紧接着小女孩张妮子,又从袋子里取出一块酱牛肉,用随身的小刀,分成三份,分给了我和老蛮。
老蛮还是那么不客气,直接把酱牛肉裹在烧饼里,也不用手遮挡点风沙,就大口朵颐了起来。
我见了就取了半袋子水,递给了老蛮,说了句慢点吃,别噎着,给水。
老蛮也顾不得看羊皮地图了,接过我手里的水,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我看了看头上的日头,远处的风沙,这感觉就像踩在沙滩上的感觉,不但柔软,还烫脚。我仍是疑惑的问,老蛮你可看仔细点,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传闻中的漠北,不是很冷得么?这怎么这么热?还烫脚。
老蛮有些自信的说了一句,少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听老蛮的准没错。我们这是夏季到的沙漠,又是大中午的,不热才怪累。
第二百七十二节:海市蜃楼砂里兽,三千胡杨映白头。
老蛮正自顾自地喝着水,吃着烧饼夹牛肉,还一边向我抱怨说,这是大夏天的不热才怪呢。
这老蛮说的正起劲呢,我还没说话呢,小女孩张妮子,则好奇的朝我们嚷道,老蛮爷爷快看啊,天上竟然有大房子,还有湖呢?这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天堂?
老蛮望着天空中的楼房殿宇,老蛮瞬间不淡定了,手里的烧饼夹牛肉,也惊的掉在地上了,一边朝天空上的楼房殿宇膜拜,一边还双手交叉的在祈祷庄,双腿跪在地上,不停的念叨着天堂什么的。
小女孩张妮子,见老蛮如此反应,也是有样学样的朝天空中的楼台膜拜,当然用小女孩张妮子的话来说,就是礼多人不怪。
我见老蛮如此的,突兀的反常,我也是吓了一跳,刚想跟着他们一起膜拜的时候,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三杆子曾对我说过得一句话,三杆子曾经对我说,人在大漠中行走,往往会看到一个蜃的怪兽。
三杆子还煞有介事的告诉我,上古奇书山海经中,曾记载在极西之地的荒漠之中,有一野兽,名曰蜃,属蛟,是上古水族中的一员,因大多生活在海里,又名海蜃。蜃之大,不知几万里,吞吐云雾之气息,能幻化成空中楼阁,亭台殿宇,海水山川,飘飘然在空中,使人如临仙境,山海经称其为海市蜃楼。
此外,还有山海异闻录还记载,海市蜃楼,多出现在雨天,尤其是沙漠中,谣传过去的极西之地,曾是西海,现如今不知多少年过去,沧海桑田,西海也变成了沙海,不过很少人能记得,海蜃真正长什么样?只是粗略记得,是属蛟,不过也有得野史传说,是龙生九子的一种,至于真假则不可考。
海蜃人见过,不过海市蜃楼倒是很多人见过,并且三杆子还煞有介事的揣测,上次极西之地的兰盆会,起初的传说,或许就是因为人们在沙漠里看到了海市蜃楼。我当时听了,也没怎么在意。
再说,谁没事,会去沙漠里找虐啊,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可谁曾想,我竟然跟着老蛮还有小女孩,张妮子来到了这沙漠里。去漠北寻找,老蛮口中所说的那物件。
我想到了这里,也不淡定了,更顾不得膜拜了,就有些恼怒的质问老蛮,老蛮你瞅瞅你带的路?你不是带我们去漠北了?你怎么带我们去极西之地的沙漠了?这海市蜃楼,明明是极西之地沙漠里,才会出现的奇景。
老蛮听我提到极西之地,又提到了海市蜃楼,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仍还是跪在地上,朝空中的殿宇楼台膜拜,不过老蛮这时候,还不忘向我解释说,主人,你要相信老蛮带的路,我们是去漠北,怎么可能去极西的荒漠?
小女孩张妮子,仿佛也想到了什么,看出了端倪,跪拜完就起来了,这时候我听老蛮如此向我解释,我就刚想再问些什么?可我话还没说呢,我就看到沙土里有东西,咕噜咕噜的向老蛮跪拜的地方钻去。
我见状连忙失声的喊了一句,张妮子快上驼兽,沙土里有东西,老蛮快起来别拜了,沙土里有东西,朝你钻去了。我话音刚落,只见老蛮嗷的一嗓子,就窜起来了,双手捂着屁股,朝我们嚷道,大家快上驼兽,沙土里有东西。
此时我见沙土里,密密麻麻的有东西,在沙土里来回钻,我们吓得慌忙爬上驼兽,驼兽此时仿佛也是通灵似的,一溜烟的跑,拼命的跑,也顾不上沙尘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驼兽才停了下来,而我被颠簸的肺都快颠簸出来了,而小女孩张妮子更是被颠簸的脸色煞白,老蛮趴在驼兽上,不停的哎呦哎呦的。
我刚想问老蛮怎么样了?老蛮趴在驼兽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疼的咧嘴哂笑说,主人,请原谅老蛮,看来老蛮又带错路了,我们好像真的来到了极西之地的沙漠,主人你看极西之地的胡杨。
我和小女孩张妮子,听了一阵无语,小女孩张妮子,更是直翻白眼。
第二百七十三节:三千胡杨九世沙,心安之处是吾家。
三杆子曾经对我说,西北极西之地,沙漠洪荒之处,有胡杨立于世,伴随着滚滚黄沙。
据上古异闻志记载,西北极西之地,沙漠洪荒,人迹罕至,瀚海黄沙,在广阔无垠的流沙之中,有一奇树,屹立于沙海当中,当地人唤作胡桐,我们现如今称作胡杨。
据当地人说,这胡杨啊,活着昂首一千年,死后挺立一千年,倒下不朽一千年,所以当地人又唤作三千胡杨,很显然这老蛮,带路又跑偏了。
小女孩张妮子,这次到有些不客气的朝老蛮,埋怨着说,不是我说你,老蛮爷爷,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你瞅瞅你带的啥路?莫非是老年痴呆了?我们是去漠北的,你把我们带到西北。
见小女孩如此说自己,老蛮也有些尴尬,老脸通红的说了一句,我羊皮地图看翻了,再说了西北漠北,不都是北么?还有可能是刚才驼兽瞎跑,跑到了西北。其实你们也不能怪我啊,我一个蛮族人,看错地图不正常么?再说了你们既然知道我们跑偏了也不提醒我一点。
小女孩见老蛮如此,蛮不讲理,气鼓鼓的说了一句,不愧是老蛮,老家伙蛮不讲理。
我见他二人斗嘴赌气,就劝了他们几句,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相互让着点,西北就西北吧,我们从西北在往东走,不就到漠北了,老蛮家乡不有一句话么,条条大路通那个啥来着,一个个的,不是和老人一般见识,就是和小孩一般见识。
老蛮和小女孩张妮子,见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反倒是不敢在斗嘴了,齐齐的应声说了一句是。
我眼见他们如此,我也没说话,我就望着三只驼兽,在伸着脖子,在吃胡杨的叶子。
远远的看着胡杨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黄,此时也不知道,是我们已经躲过了风沙,还是风沙过去了,亦或是风沙被这片绿洲所挡。我眼瞅着这片绿洲,心里感慨着,当今之世,还真是无奇不有。
很难想象,在人迹罕至的沙漠戈壁,竟然会有绿洲的存在,还有这胡杨。
我正在这瞎感慨呢,老蛮也望着脚下的草地发呆,小女孩张妮子,则是懒洋洋的躺在这片草地上,看着天空,这天空,怎么说呢,很蓝很蓝很蓝,蓝的如一汪清水,更像是镶嵌在蛮族人,手上带的大戒指上面的宝石。
哦,对了,老蛮说,他带的那是海蓝宝,是要送给他未婚妻的,可谁曾想,老蛮这一趟出海,竟然几十年未归,估计老蛮的未婚妻,也不知道成了谁家的老奶奶了,老蛮曾看着他手中的,大蓝宝石戒指,发呆的自言自语。
正在这时,也不知道谁突然,叽里呱啦的乱讲了一通,还有几只羽箭,射在我们的脚下,之所以说这几只羽箭,没伤到我们,并不是我们有多机敏,而是这羽箭在摄向我们的时候,还带着声音,搜的一下,我们这才急忙躲闪了过去,几只羽箭射在我们的脚下,当然也有可能是这群蛮族人,不想射到我们,只想俘虏我们。
我看着他们这群蛮族人,各个人高马大的,皮肤不发黑,别看他们整天在这沙漠里,每天风吹日晒的,反倒很白净的很,和我们的皮肤截然不同,或许也应了那句老话,叫做一白遮百丑。
和他们比起来,我和小女孩张妮子,老蛮,倒更像是野蛮人,当然老蛮本身就是蛮族人,倒也不用说。
第二百七十四节:古老相传鸣镝过处,连牧羊犬都要挨几巴掌。
我和老蛮,见射在脚底下的箭,似乎还嘤嘤作响。
这时我吓了一跳,继而我又想起了三杆子说过得话,三杆子曾经对我说过,别看这蛮族吃食不咋地,穿的也不咋地,可各个都是骑马的好手,他们不但马好,而且他们自小骑马。
用三杆子的话说,他们从娘胎里都会骑马,那是胎教。
所以蛮族的骑兵,很厉害的,老话讲的好,若是天朝的步卒,在野外遭遇蛮族的骑兵,八万步兵对上蛮族一万骑兵,获胜的不是人数占优势的天朝步卒,而是蛮族的骑兵。所以见了蛮族的骑兵,天朝的将士也很无解。
天朝将士的步卒,追蛮族的骑兵,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就算勉强追得上,蛮族骑在马上,根本都没废多大力气,而天朝步卒就已经累的气喘嘘嘘了,所以往往一旦接战,天朝的步卒就像割韭菜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尽管天朝步卒的盔甲,要比蛮族的精良的多。可穿铠甲更重,跑也跑不动,追也追不上,一旦遭遇蛮族的骑兵,就只有被宰的份。
此外三杆子还对我说,要仅仅蛮族骑兵,骑在马上跑的快,不累的慌,这只是最基础的。此外蛮族的力气,还不小,各个挥舞着狼牙棒,过去老话说的好,蛮族狼牙棒,我方肉头颅,一打一窟窿。
三杆子还说,要是蛮族的骑兵,只有骑兵和狼牙棒,我天朝将士人多尚且不惧,可蛮族的骑兵,还分蛮族轻骑和蛮族重骑,蛮族轻骑只是把马头上,蹄子上穿着铠甲,以轻便机动灵活为主,飞马直奔,长途奔袭,出其不意。我天朝的将士,只能追在对方的马蹄子下吃土。
相对于蛮族轻骑跑的快,蛮族骑兵也有跑的慢的。就是蛮族重骑,三杆子对我说,你是没有见过蛮族重骑发威,那才叫一个可怕。蛮族重骑,每一个人都身穿重甲,几乎武装到牙齿。就连眼镜,也是用眼罩护住。人手一个狼牙棒,此外还有金瓜锤,蛮族叫做铁骨朵。
之所以被称为重骑,是因为这一类蛮族的骑兵,就连马也穿上盔甲,所以被称为蛮族重骑,此外据三杆子说,蛮族的重骑精锐当中,选其精锐中的精锐,用铁链拴着马,蛮族的人称为铁浮图。
我们天朝的人,称其为连环马,拐子马,反正都是一个意思,是蛮族王庭的精锐部队,相当于现在天朝的羽林卫,天策军,禁卫军。三杆子对我说,这是蛮族的镇国部队,在战场上一般很难遇到的。
三杆子说,铁浮图还不是蛮族最厉害的,蛮族最厉害的就是骑射部队,号为义从,因各个身骑白马,所以又称为白马义从。话说这白马义从,可是蛮族最神秘的部队,若说蛮族的铁浮图,还有八千之数。
而白马义从,是过去伟大的蛮族王的亲随近卫,相传是蛮族王还不是蛮族王的时候,就跟着蛮族王厮混,是属于家奴一类的存在。后来蛮族王一统域外蛮族,成为了蛮族历史上,唯一的统一域外蛮族的人。而三杆子说,当时白马义从射出去的箭,都嗖嗖带着声响,蛮族的人称之为鸣镝。
在蛮族人口耳相传中,鸣镝过处,就连牧羊犬都要被挨上几巴掌。
我想起了三杆子说过,关于鸣镝的传说,我又看了看脚底下的箭,我后背直发凉。
第二百七十五节:皮肤比我们还白的蛮族人,原来是能听懂的。
只见这群皮肤白皙的蛮族人,喊了一句不许动,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孩张妮子,就吓得不敢动了。
起初我还有些不服气的,想上去练两手,反抗一下,可我突然间想起三杆子对我说的,有关鸣镝的传说,我的脑瓜子就嗡嗡的。我又看了这些皮肤白皙的蛮族人,他们哪块头,各个大都有八九尺左右,虎背熊腰的长着满头的白发,这到让我不由人的想起,俺们村过去老人经常讲的,老辈人拿来吓唬小孩的白毛女的传说。
当然关于白毛女的传说,现在我自然晓得,那是村里的老人,拿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的,可眼瞅着这群野蛮人,各个白头发的,高鼻梁的,我心里也是突突啊,他们那群人喊着,不许动举起手来,我倒是真没敢动,再说我身边老蛮是快六十七岁的老人,小女孩张妮子,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想想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们让咋着就咋着,这样不吃亏。
其实何止是我,就连老蛮,看着脚底下的弓箭,老蛮这个蛮族人,自己害怕了。更别提小女孩张妮子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
其实吧,要是细细的看,我就会发现,其实老蛮和这群所谓的蛮族人,长得有时候,倒是挺像的,也是高鼻梁,大个子,虎背熊腰的除非老蛮的岁数大点,这群蛮族的年轻人,各个身体力壮的,老蛮因为岁数大了,有些气血不足。
再说老蛮和他们的头发,老蛮是年数岁数大了,那种苍白,这群蛮族年轻人,则是年轻气盛的奶白色,同样都是白,可头发白的颜色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再说这群蛮族人,岂止头发是白色的?整个身体都是奶白色的,就像三杆子曾经对我说的,肤白貌美一白遮三丑的感觉,我心里就纳闷了,这群野蛮人,每天每夜都在沙漠绿洲里晃荡,他们的皮肤还是这么白嫩水滑,牛奶般的莹润富有弹性。
再看我们,老蛮就不说了,一副年老体衰的样子,想来皮肤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不用说了,十几岁的皮肤还没他们有弹性呢?小女孩张妮子,按说比我小几岁,可她过去,每天都是跟着她父亲,整日里卖烧饼壮馍,烟熏火燎的,自然也是比不过这群野蛮人的皮肤有弹性温软的。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他们的皮肤这么好,一是看的,二是他们捆我和老蛮的时候,还有小女孩张妮子的时候,自然就体会出来的,只是感觉这群野蛮人,他们绑人的力道还挺大。
我和小女孩张妮子,还没说啥呢,同样是被困得给粽子似的蛮族人老蛮,有些不敢的用各种方言,或者蛮族语在说着,哎哎,干啥呢?过分了啊?我们是误入迷路了懂不?放开我们,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要尊重老年人懂不?
放开我,你们这群小崽子,你们是哪个族的,我和蛮族的许多部落首领头人,都拜过把子,是兄弟懂不?是一起拜过狼神,打过鸡血的,我老人家岁数大了,你们捆就捆吧,还捆这么紧干啥?难道还怕我老头子跑了不成?我见老蛮,刹那间就叽里呱啦,用了几十种蛮族语言,亦或是地方方言,在地上不停的咒骂着,哀嚎着,恳求着。
我和小女孩张妮子,早就被他们捆成粽子,亦或是被扎成准备上锅的螃蟹似的,没怎么吭气,捆老蛮的几个蛮族,显然有些不乐意的朝老蛮说了一句,嗨,老家伙,不用叽里呱啦的讲话,我们听不懂,老家伙放老实点,抓的就是你们,再不老实点,就大耳刮子抽你丫的。
我见这些蛮族人,竟然用天朝的语言,稍微还带点东北腔,我就额头冒汗,我再想起刚才他们喊我们,不许动,举起手来。才想起来原来,他们会说天朝的语言。
第二百七十六节:这次不用我们自己走了,是被人用棍子抬着走的。
哎,啥话也别说了,认命吧,我有些埋怨老蛮带路的事儿,就气鼓鼓的劝老继续说,别反抗了,认命吧。
老蛮也不知道是见我被捆成粽子,还是听出来我有些埋怨他的意思,老蛮也听话的不反抗了,也不叫唤了。三下五除二,老蛮也瞬间被人捆成粽子了。
兴许老蛮刚才反抗,叫嚷的强烈,老蛮被人捆成粽子,手脚被拴在胳膊粗的木棍上,就被这几个野蛮人头前抬走了。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是被人穿插着棍子,一咕噜被人逃走了。
小女孩张妮子,不知深浅的还嘲笑老蛮了一句,还是老蛮爷爷的待遇高,直接被人抬着走了。还是四个人抬的轿子呢,老蛮兴许被抬的走远了,我倒是没听到老蛮嘴里嘟囔了一句啥话,算是对小女孩张妮子的回应。
可小女孩张妮子,没咯咯得意太久,只见这群野蛮人,先是把张妮子给捆成粽子,然后又弄一个麻绳大网,把小女孩张妮子给网了进去,继而才在网上穿一个胳膊粗的棍子,把小女孩张妮子给抬走了。
我刚想扭头对这群蛮族人说,别那么捆小女孩张妮子,她还是一个孩子。可我见这群野蛮人用网,兜住了小女孩张妮子,倒是想了一句,没想到这群野蛮人还挺人道的,可我刚想到这,我手脚忽的一疼,原来是我手脚被绑在棍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手脚上,我此时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哪滋味可真是酸爽啊。
而我这时,也明白为啥刚才老蛮,支支吾吾的嘟囔一句,算是对小女孩张妮子的回应了,因为这手脚钻心的疼,疼的我两眼冒金星,眼前就有些发黑,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头朝下供血不足,缺氧了,我现在哪想那么多啊,我刚想开口叫几句,对这群野蛮人说,别抬了你们累不累?我自己能走,保证不跑。
我张口还没说什么呢,就被一个野蛮人,也不知道在哪找来的破麻布,堵住了嘴,这下可倒好,彻底歇菜了。刚才我被抬的难受,还能用嘴呼吸,这下可倒好,直接把我嘴堵住了,只能用鼻子呼吸了,我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哪个难受劲啊,就甭提了,我这辈子是不想在体验了。
我见周围都是草地,胡杨树,还时不时的伴有蚊子,嗡嗡的在我耳边直飞,我想把蚊子赶跑,可双手都被困着,而这讨厌的蚊子,一直嗡嗡的在我耳边叫唤徘徊,就别提有多难受了,我难受的直扑楞头,继而抬棍子的这四个蛮族人,走路就不这么顺畅了。
再说本来都是走的绿洲,路也不好走,我这么一折腾,整个棍子都在乱晃,抬棍子走前边的两个蛮族人,好悬没栽倒,估计这些蛮族人,也兴许见我反抗,亦或是刚才被我弄了一个趔趄,他们有些不耐烦。
我就看见我后边的一个蛮族人,举起砂锅大的拳头,也不知道在我头上,还是在我身上,狠狠的给了我一拳,我只感觉猛的被人打了一下,然后就失去知觉,不知道一啥了。
而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则置身在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周围乌漆嘛黑的,山洞的正前方,稍微有点亮光,像是谁点燃的火把,我瞧瞧喊了几句,老蛮,张妮子,还好老蛮和张妮子,他们都还在。
第二百七十七节:五花大绑以为是阶下囚,又是酒又是肉的却是座上客。
我刚在乌漆嘛黑的山洞里,喊了几句老蛮,张妮子,就听不远处传来老蛮的话说,少爷别喊了,当心吃亏。
我还没说话呢,就听一个瓮声瓮气的人说了一句,瞎叫唤什么呢?再瞎叫唤,一人给你们一个大嘴巴子。
我和老蛮闻言,同时都住声不说话了,没办法,不是有句老话么?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隐隐约约的瞅见,前方山洞,不时的有火把亮起,我又仔细的瞅了瞅,这山洞有些蜿蜒曲折,再往里瞧就看的不甚真切了。我心想这次我和老蛮还有张妮子,搞不好今天要交代在这里,我们这次也给那算卦的,说的那个啥了,五花大绑成阶下囚了。
正在我心里暗自琢磨的时候,这个时候山洞里来了一伙人,朝刚才哪个瓮声瓮气的人说了句,那粗鲁,族长爷爷让我们替换你,让你去吃饭呢。今天族长爷爷做的是野猪肉炖粉条子。
这个名字唤作那粗鲁的,瓮声瓮气的大汉,一听说猪肉炖粉条子,也顾不得继续听着伙人说些什么了,着急忙慌的跑开了,边跑还不忘说了一句,你们咋才来,抬那个瘦老头子累的很,俺那粗鲁早就饿的肚皮,咕噜咕噜叫了。
这那粗鲁话还没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远了,我以为我们会没事。谁曾想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竟然对我们说了句,你们仨快起来,我们族长爷爷和大头领要来见你们。我还没开口询问什么呢,就见我身边来几个野蛮人,他们像夜猫子似的来到我身边,像提溜小鸡似的,俩人把我架走了。
我见状也懒得问了,再说我刚醒,头还迷迷糊糊的,我就这样被两个野蛮人架走了。我借着灰暗的火把,我隐隐约约的看到老蛮也是这样被支棱着架走的。至于小女孩张妮子,想来也是不例外。
事实证明我想错了,我被他们带到刚才看到哪火把通亮的地方,我这才有功夫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小女孩张妮子,还是被他们抬着网兜子走的。我心想这些野蛮人也不傻啊,带我们来的时候,用棍抬着我和老蛮,那可遭罪了。
没想到现在学聪明了,不抬我和老蛮了,抬着小女孩张妮子了,估计他们认为小女孩张妮子是小孩,应该不重,所以他们抬着走,我和老蛮是大人,自然是重的,抬着我们沉就让我们自己走了,我想这野蛮人的智商啊,也难怪被称为野蛮人。
别看野蛮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我感觉他们脑子不大好使,也不大灵光的样子。
事实证明,我又想错了。只见在这巨大的山洞里,山洞周围都被插上火把,简直就是亮如白昼。这是我见一个,像是祭台的大石头台子上,远远的像是虎皮座椅上坐着,一个年纪苍苍的,白发白皮肤的野蛮人,朝我们说了一句。你们是哪疙瘩冒出来的?竟敢擅闯我们的领地,是匈奴族的探子么?
老蛮有些恼怒的说了句,你这老头眼瞎啊,你才是匈奴族的探子,你全家都是匈奴族的探子,老蛮的话刚说到一半,只见架着他的野蛮人,上来就是啪啪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我见到老蛮的嘴都被打出血了,我失声的叫了一句,老蛮,不痛吧?你们不要打老蛮,他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有啥事冲我来。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架着我的蛮族人,也上来给我俩大嘴巴子,我都被打蒙圈了,只隐隐约约的听到小女孩张妮子的哭泣声,还有我旁边的这个野蛮人,说了一句,行,我也打你俩嘴巴子,有啥事冲你来,满足你的要求。
而站在高台上的蛮族老头,也就是他们的族长,此时反倒是说了一句,住手,打这个蛮族人几下就行了,我们可是文明人,就不和这仨蛮族人一般见识了,再说他们有可能是匈奴族的奸细,别打坏了,打坏了就不值钱了。
第二百七十八节:身为座上客却没啥好果子吃,想吃四个菜都难。
我被打的不但脑瓜子嗡嗡的,嘴唇子也破了一点血,可我听到坐在虎皮椅子上的哪老头,一口一个匈奴族的奸细,我也怒了,也不怕嘴疼了,直接吼了出来,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我们是来游玩的,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奸细。
架着我的两个匈奴人,见我如此失态,显然他们也是想不到的,待到他们反应了过来,就猛的把我按倒在地上,就这还不罢休,又狠狠的踹了我两脚,虽然有道袍隔着,可那也挡不住疼啊。
可就是这样,我还是仍旧喊道,今天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们也不是啥劳什子奸细。
坐在虎皮椅子上的族长,显然是没想到我如此的激动,有些愣了愣神儿,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说了一句,族长二大爷,看这小子的反应,到真不像是什么奸细。
虎皮椅子上的老族长,也是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这个中年人的看法。
老蛮被架着,见我如此,也是连忙不管不顾的说了句,嗯嗯,就是就是,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匈奴族的奸细,我们就是来游玩的,不小心迷了路,这才误闯进来的。老蛮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架着老蛮的人,也是如法炮制的打了两巴掌。
可正在这时,坐在虎皮椅子上的老头族长,就摆了摆手,制止手底下的人,对我们的殴打,并示意要放开我们。
我见他们要放了我们,我就心头一喜,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可还没等我高兴起来呢,我的脸又瞬间凝固了。
原来这时候,只见台子上的那个中年人,又对我们说了一句,你们虽然不是匈奴族的奸细,可你是我们的猎物,是我们的俘虏,是我们的奴隶懂不?然后这中年人又转而对坐在虎皮椅子上的,老族长说了一句,族长二大爷,他们这三个猎物,以我看不如先洗剥干净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巫师他老人家出关的日子。
昨天我给巫师他老人家,去地牢送饭,他老人家还向我念叨着,眼瞅着清明节快到了,我们祭祖的贡品还没着落呢,尤其是奉献给老祖母,老祖宗的贡品不能再像去年那样的少了,刚才老祖母还向他托梦呢。
坐在虎皮椅子上的,老族长此时仿佛也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我哪三叔还在地牢里闭关呢?嗯嗯,你说的对,就把这地上的仨俘虏献给老祖母。尤其是地上的那个小子,嘴还挺硬的,刚好老祖母老祖宗牙口好,这小子嘴硬,倒是不硌牙。
坐在虎皮椅子上的老族长,此时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和坐在旁边的中年大汉,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紧接着我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最近匈奴族又不安分了,剩下的话就没听清了。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孩张妮子,被这群野蛮人,又押着去了别的地方。这次倒是山洞倒是不大,大约也就一间屋子大小,我见只有我和老蛮被带了进来,就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们把小女孩张妮子带到哪里去了,你们可不要乱来,他还是一个孩子。
押解我们的的蛮族人,这次倒是没搭理我们,把我和老蛮押解到山洞里,只是冷冷得说了一句,这口子里有热水,你们把自己洗干净,要是我看到你们有一点不干净,就不给饭吃,饿你们一天,踹三脚,永远也别想吃上四个菜。
我见这个蛮族人,脑瓜子不太灵光的样子,顿时脑瓜子嗡嗡的,直冒黑线。
第二百七十九节:到现在我才闹明白了,啥是蛮族的三清桌。
老话说的好,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我见这个蛮族人,脑瓜子不大灵光的样子,我顿时就脑瓜子嗡嗡的,额头直冒黑线。就这老蛮还有些想张嘴,准备咋咋呼呼的,想上前去询问这个蛮族人什么似的。
我悄悄拉了拉老蛮的衣袖,连忙朝老蛮急使了使眼色,老蛮还有些不服气的呢,只是见了我的脸色,这次闭了嘴。当然用老蛮的话说是,他是看到了我嘴上挨的那几巴掌,已经被打红了手印子了,他是不想再看着我挨揍。
老蛮这才住了嘴,要是唤作以前,孑然一身的老蛮,老蛮说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甭说这个几个蛮伢子了,就连法兰农场的巨兽人,他都不怕,他老蛮可是砸不烂煮不熟的铜豌豆。
我听了有些不乐意的说了句,还铜豌豆呢,我看老蛮你是,煮熟的鸭子,就只剩下嘴硬了,老话说的好,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们比当兵的还像当兵的呢,再说了老祖宗还说了一句古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蛮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一边洗着他那仅剩的几根白头发,一边朝我说了句,哦,是的,主人你是对的,老祖宗说的也是对的,可老祖宗说没说,待会我们怎么逃出去没有。
我听了有些怒气的说了一句,老蛮你嘴被打的不疼了?你这分明不是抬杠么?来,拿着搓澡的麻布,来给我搓背。老蛮见我如此,老蛮也不生气,只是屁颠屁颠的从隔壁的大澡盆子里,跳出来给我搓背。
我见老蛮被我训斥的,有些不敢吭声了,我心想是不是说老蛮,说的有些过头了,转您就对老蛮说了一句,不过老祖宗还说了一句,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傻人有傻福。祸兮福所倚,有时候看着是坏事,到眼末前未必不是好事。
老蛮一边搓着我的腰,一边像是有些不信的,朝我说了一句,主人你是对的,但愿如此吧。
仿佛是要验证我说的话似的,更像是打脸老蛮似的。
我们洗完澡,穿上了刚才那个蛮族大汉,丢给我们的衣服。我们就被带到另一间的山洞里。而这时,老蛮见了这间山洞里的摆设,顿时两眼都放光,我看了也蒙圈了。
而坐在这间山洞里的石桌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和我们分开的小女孩张妮子。
而此时小女孩张妮子,有些等的着急的对我和老蛮说了句,哥哥和老蛮爷爷,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洗个澡比我还慢。快来吃饭,看这满桌子的饭菜,我等你们都等饿了。
我和老蛮仿佛没看到小女孩,也没看到张妮子说的话,我连直勾勾的盯着这满桌子的饭菜,我和老蛮也直流口水。没办法,自从中午吃的几个烧饼,到现在大晚上了,又惊又吓的我们还没吃饭呢。
我们见张妮子如此说,我们也不客气了,接过了蛮族人递给我们的筷子,就开始大块朵颐了起来。还别说,这蛮族人的饭菜,还真是别有风味。当然用旁边蛮族人的话说,这是他们的最好的席面,叫做三清桌。
我正想问啥是三清桌呢?老蛮此时,倒是不适时宜的来了一句,主人少爷,我们管它是什么桌呢?我老蛮家乡也有一句老话,叫做吃饱了不饿,吃饱穿暖不想家。
我听了老蛮的话,也顾不得说什么了,直接拿着筷子,就刀起了一个水果,吃着像是甜瓜,也更像是是甜西瓜,后来我才晓得原来这叫哈密瓜。是从还西方的地方用驼兽,大老远运过来的。
第二百八十节:人和人不一样,甜和甜也不一样。
我起初兴许是饿的,也有可能是被打的,只顾着盯着满桌子的菜了,没仔细瞅。
待得我仔细瞅的时候,才发现这甜瓜竟然特别甜,起初我以为这是三杆子说的,西方的甜瓜,也有叫做西瓜的,可这不像啊,西瓜我在三杆子哪,还有以前在孙员外家里都吃过,是红瓤的。
虽然都是带籽的,可西瓜的籽是黑的,西瓜是红瓤的,这个甜瓜是微黄色的,虽然也有籽,可这是白籽。不过这个甜瓜和西瓜都一样,都是甜的,可这个甜还跟西瓜的甜不一样,西瓜的甜,是甜里带水,吃了大多能解渴的。这个甜瓜的甜,是极致的甜,是甜到骨子里的甜,可有一样,这种甜,不解渴。
多吃了几块就会发腻,我见小女孩张妮子,只是咬了一口就不吃了,小女孩张妮子则手里提溜了一串葡萄,我看这葡萄红的有些发紫,我就忍不住也从筐子子里也,也提溜了一串,还别说这葡萄,紫葡萄是甜的,这和刚才的甜瓜,还不是一个味儿,这个葡萄的甜,是酸的有点甜。
我又扭了一个青葡萄,而这个青葡萄和紫葡萄的甜,还是不一样。紫葡萄的甜,是甜里带点一丝丝的酸,是甜里透着酸,可主要还是甜为主。而这青葡萄就不一样了,这青葡萄是酸里带着甜,是以酸为主的。
这时我忽的,想起来我们哪疙瘩,老辈人有句老话,叫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凡是吃过葡萄的,都能想起嘴里那个味,我记得三杆子以前,给我讲过一个叫做望梅止渴的故事。当然这些我们以后再说,我又侧目看了看老蛮。
原来老蛮手里,正攥着一块像瓜子一样的东西,我见他吃瓜子,也不剥皮,我也有模有样的学着老蛮,攥在手里一把。先往嘴里送一颗,干巴巴的轻轻的用牙咬开,竟然是甜的,可这种甜和刚才甜瓜的甜和葡萄的甜,又不一样,倒是像青葡萄和紫葡萄的混合着的那种酸甜,让人吃了一口,就忍不住想再吃几口的冲动。
不大会儿,我就吃了小几把,我问老蛮,这是不是瓜子?老蛮有些自夸的说了一句,这不是西瓜籽,是你刚才吃的葡萄在沙漠里晒出来的,所以又叫作葡萄干。呐,这个盘子里的才是瓜籽。
我顺着老蛮手指的方向,在盘子里抄了一把,就磕了起来,这个瓜子,也是甜的,可这个甜还给刚才的那几种的甜不一样,这种甜是甜里带着咸的,是咸甜的,不过也是以甜为主,只是带着咸丝儿。要是以咸为主就是咸食了。
就在我没磕几个瓜子,就过来几个蛮族人,把大石桌子上的吃食端走了,老蛮见状连忙喊着,哎哎,别端走啊,这许多菜我还没吃呢。只见这几位蛮族侍女,没说话。
甭说老蛮了,就连小女孩张妮子,也有些意犹未尽的说了句,我也没吃饱呢。
仿佛像是对他们回应似的,侍女端走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侍女,拿着麻布擦了擦大石桌子,把我们吃的瓜子皮,西瓜皮啥的,都收拾拿走了。拿走没多久,就又见来了一群侍女,这些侍女,又端来了十二个盘子。
我这次倒是看的仔细,这十二个盘子,却是凉菜,什么拌黄瓜丝,凉拌三丝,凉拌粉皮,凉拌粉丝,凉拌藕片,凉拌菠菜,凉拌木耳,等等。我和老蛮如此也没啥好说的,抄起筷子就又开始吃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一节:冰山雪莲一枝花,原来三清桌是这样的呀。
大石桌子上的这十二个凉菜,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盘子里竟然活脱脱的,放了一个大红花,在红花的下面竟然铺满了冰块,后来我才晓得,那个大红花,竟然是红莲花,凉菜的名字叫做冰山雪莲。
我和老蛮,眼直勾勾的盯着盘中间的这个大红花,心想这蛮族人还真省事,连切都不用切,凉拌也不用凉拌,竟然直接摘一朵花,放在盘子上面了。而老蛮事后告诉我,他当时没想那么多,老蛮说这大红花,实在太好看了。
我见了老蛮如此说,我自然也高大上的来了那么一句,这有啥,想来这蛮族人也学的我中土道门,讲究的是喝风吃露,超脱物外,清净自然。
一旁的小女孩,听了我和老蛮的话,则不以为然,竟然老蛮爷爷,喜欢这红花,太好看了不舍得吃,少爷说这是啥子喝西北风吃露水,哪也是忍心吃的,清净自然嘛?我先尝尝这个大红花,替你俩拿拿味儿。
说完这话小女孩张妮子,就用粉嫩的小手拿着筷子,夹起来这朵大红花,我听了小女孩的话,满脸黑线,老蛮则更直接的对小女孩张妮子说了一句,哎哎,你这虎妮子,一朵大红花你别全叨走啊,留点留点,我老人家是说喜欢这大红花,可再喜欢我也没说不吃啊。
小女孩张妮子这次倒是挺懂事,只是家走这大红花的大部分,老蛮又叨走了一小部分,我见刹那间中间的盘子里,就只剩下两瓣花了,还是最小的那种,孤零零的躺在洁白的冰块上。
我也顺手把这两瓣大红花的花瓣夹了起来,还别说入口就有一种冰凉的感觉,然后嚼起来,我感觉和平常的花瓣差不多,有种清香的感觉,稍微有点甜,也带着一丝丝的苦味儿,可苦只是有一丝丝的,过后竟然又是甜的,清香甘甜,回味无穷。
正在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孩张妮子,正在品着味儿呢,这时候又进来一群蛮族侍女,把石桌子上的十二个凉菜端走了,在端走过之后,又上来一群人清扫大石桌子,然后就又来一群蛮族侍女,这次端上来的竟然是热气腾腾的。
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张妮子,这次我们倒是吸取前两次的教训,也不说话了,开始大块朵颐了起来。老蛮先是手撕了一个鸡腿,小女孩张妮子也不甘示弱的,拽下来一个烤羊腿,我则是边吃,边想老蛮和张妮子说了一句,嗯,这牛排不错,七分熟的,你们也尝尝。
小女孩见我如此说,也是说了一句,嗯少爷这烤全羊的羊腿也好吃,你也尝尝。老蛮仿佛看到我俩如此说,顿时老蛮感觉他手里的鸡腿也不香了,可老蛮又抹不开面子,竟然上手切了一块猪耳朵,在哪里啃食了起来。
我见了有些失笑,小女孩张妮子见了老蛮的吃相,也是有些莞尔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我还是留些心眼的,我自然是怕,这些热菜,还像刚才那些瓜果拼盘还有凉菜一样,还没吃几筷子呢,就给端走了,还没吃饱呢。可我又怕吃的太饱,这些热菜清理之后,又端上来别的。
想来老蛮和小女孩张妮子,也仿佛想到了什么,我们只吃了八分饱,都留着肚子呢。其实八分饱也不亏,也可以算说是吃饱了,可要是把这些热菜撤了,清理桌面再端上来菜,我们还是能吃的。
可我想到了清理桌面,又想到了刚才那个蛮族人口中所说的三清桌,我顿时想到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二节:敢问你们吃饱了么,吃饱了明天好送你们上路。
我见这群蛮族侍女,又进来把大石桌子上的热菜,又端了出去。
仍旧的进来几名蛮族侍女,在清理大石桌子。
我这时才想起来,原来蛮族的三清桌,是这么个席面。
我仔细的想想,可不是么?我们起初进来的,那些甜食水果,估计是餐前水果开胃的。我又仔细的想想,哪来的甜食,虽然大多都是甜的,可大多都是水果,想来是用来开胃的没错。
待得第一次清理大石头桌面,端上来的是十二个凉菜,我现在想想,这些所谓的凉菜,没有一个热的,而且都是素菜,没有肉菜。待得这群蛮族侍女第二次清理桌面,端上来的就是热乎乎的,什么烤全羊,烤乳猪,烧鸡烧鹅,大肘子,牛排,等等这些,都是热的,还都是荤菜。
那么这些蛮族侍女,第三次清理这大理石桌面,想来端的要么是汤,要么是饭后小甜点,或者是茶水之类的。而此时,我也似乎晓得,原来蛮族这所谓的三清桌,是这么个三清法,当真是蛮族最好的席面。
我料想的没错,这次端上来的大多都是盆子的,不过也有碗的,想来这就是所谓的汤类。我好奇的掀开一个盖子,呦呵,竟然是老鳖汤。小女孩也好奇的打开一盆子汤,原来竟然是乌鸡汤,而老蛮也打开了一碗汤,竟然是鸽子汤。
这样我们三个就更好奇了,依次打开,原来还有蘑菇汤,银耳汤,胡辣汤,水果汤,羊肉汤,牛肉汤等等我和小女孩张妮子,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还是机灵的老蛮,回过味来,他说原来这十二碗汤里,分别有六碗荤腥汤,有六碗素菜汤,我看了看他们的排列顺序,竟然暗含我中土道门的阴阳之说,小女孩好奇的不解,这么多汤,为啥最中间摆了一碗,番茄鸡蛋汤。
这时候我猛的想起来,三杆子曾经对我说过滚蛋汤的传说。我又想起来这蛮族人的三清桌,阴阳汤,这些都暗合我中土道门的命理之数,莫非这群所谓的蛮族人,竟然也是我道门的某个分支不成?
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是了,他们的白嫩的皮肤,满头的白发,还有各自太高,这些都分明是蛮族的特征,和我中土却又不同。
老蛮见我若有所思的想着,就笑嘻嘻的对小女孩张妮子,还有我说了一句,想那么多干啥?我先舀一勺子哪哪味,尝尝咸淡。说着老蛮就用大勺子,在中间的大盆子,番茄西红柿蛋汤舀去,老蛮边喝,还不忘边咂嘴,这汤好喝,酸甜的可口,刚好解去了刚才油腥。
此时小女孩张妮子,也舀了一碗水果汤,也是朝老蛮说了一句,这汤也好喝,酸酸甜甜的,不但有水果,还有樱桃呢,老蛮爷爷,你也尝尝。
我见老蛮和小女孩张妮子如此,我也懒得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也用大勺子,㧟了一勺子像豆腐汁办的汤,到最之后,我才想起,这不就是以前孙小姐说的,北方蛮族人喝的牛奶么?想到孙小姐,我又莫名其妙的心一痛。
而正在这时,走来几个蛮族人,只见为首的蛮族人,朝我们说了一句,敢问你们仨吃饱了没?吃饱了明天好送你们上路。
老蛮此时,正在喝着乌鸡汤,闻言就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明天不用你们送我么上路,我们自己走就行,都客气啥,都是自己人。
我闻言一愣,小女孩张妮子听了也是手一哆嗦,正喝着水果汤的勺子,也掉在了汤盆子上,被汤水撒了衣服也没发现。
第二百八十三节:三清桌还不是断头饭呢,明天就上路了整再豪华也没用。
问我们吃饱喝足了没?说是吃饱喝足了,明天好送我们上路。
一旁正喝乌鸡汤的老蛮,还没迷过来味呢,连忙喝着乌鸡汤,连忙对这群蛮族人说,不用这么麻烦,明天不用你们送我们上路,我们明天自己走就行,都客气啥,都是自己人。
小女孩张妮子仿佛想到了什么,手里的勺子一哆嗦,都掉汤盆子里了。
而我听这群蛮族人如此说,也是一愣,想到了什么,莫非这就是三杆子口中所说的,断头饭?念及此,我吃啥都不香了。
而老蛮,还在哪没心没肺的喝着乌鸡汤呢。
此时小女孩张妮子,也没啥心思喝着水果汤了,我和小女孩默契的没回蛮族人的话,我们想说话又不敢,只能用眼神,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用满是复杂的眼神,看着这十二碗汤,好一个蛮族的三清桌,好一个蛮族的断头饭。
其实这里我有一个误解,我以为蛮族的断头饭都是用三清桌呢?其实我是大错特错,这群蛮族的三清桌,只有他们特殊的时候祭祖,还有招待尊贵客人的时候才用的。而据这群蛮族人自己说,他们几千年来,招待的尊贵客人只有两次,一个是我中土的霍将军,还有一个是匈奴人的左贤王。而招待这两次的贵客,已经不知道是,几百朝年代的事了。
除去招待尊贵的客人,就是特殊时候的祭祖了,至于断头饭,蛮族人哪有那么多讲究,被砍头之前,能给俩窝窝头吃就不错了,用蛮族人的话来说,给一个死人吃窝窝头,是对天神,也是对老祖母的大不敬。还吃三清桌?想得美,平时他们这群蛮族人都没吃过三清桌,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老蛮打听道,告诉我的。
后来,我问老蛮,就没继续问点别的。
老蛮对我说他问了,老蛮问这群蛮族人,老实听你们说,老祖母老祖母,老祖宗的老祖宗,难道你们老祖母还活着?
老蛮然后有些委屈的告诉我,老蛮被这群蛮族人又胖揍了一顿。
小女孩张妮子,此时则在身边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活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先说说眼前。
随着又进来一群蛮族侍女,收拾汤盆子,清理大石桌子,蛮族的三清桌也所完事了,我们也被各自带进了一个豪华的山洞里。
或许正是因为山洞不大,才显得格外豪华。老蛮和小女孩张妮子的石室,因为我们是被分开关押的,所以我暂时不知道,不过后来听他俩给我吹嘘,他们从来没住过这么豪华的石室,就连京师最有名的樊楼,他们也是住过的,要比樊楼要好太多。
其实我一进屋,也被这豪华的装饰,给惊呆了。山洞的头顶上,镶嵌着会发光的宝石,后来我才晓得,这是夜明珠。
脚底下是羊毛铺就的地毯,我都不忍心穿鞋在上面踩,床头的石案子上,放着一边古琴,古琴的左上方挂着的是一把琵琶,古琴的右边,是一个香炉,看样式应该是博山炉,我在三杆子家里见过类似的,所以认得,看材质应该是青铜的,看年代也应该有些年头了。
挨着床的柜子上,放的竟然是基本线装书,床上铺的被子,竟然是巴蜀的刺绣大被子,金黄色的,被子上面不是牡丹凤凰之类的花纹,而是绣着我看不懂的文字,或许这些就是梵文,可我仔细看也不像,因为我在三杆子家里见过梵文,后来我听老蛮说,那是他们蛮族人的上古文字。
另一旁的案子上,摆着一个香囊,一把折扇,一盘水果,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水果拼盘,旁边的衣帽架子上,放着的是缂丝做成的睡衣。这个豪华奢侈程度,我心想就是三杆子家,也不过如此了。
可面对这豪华的房间,我却高兴不起来,就别提休息了,因为明天这群蛮族人,就要送我们上路了。
第二百八十四节:白杨树下古老的女神庙,还有摆放着的船形棺。
就如我们家乡的一句话,我明天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是让我吃山珍海味,住皇宫高楼我也高兴不起来啊。
不过我老家,还有一句话,就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只是小女孩张妮子,在听到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也插嘴说了一句,我们家乡也有这些老俗语呢。
而插不上话的老蛮,此时也强硬的插嘴说了一句,我们家乡还有一句,条条大路通罗马呢。
我和小女孩张妮子,好奇的问老蛮,老是听人说这罗马长,罗马短的?这罗马是什么地方?是老蛮你家乡啊?
老蛮别看岁数大了,也是挠挠头,像个孩子似的,对我们说了一句,他也不知道罗马在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我眼瞅着这满屋子的奢侈品,豪华的房间。我却失眠了,当然老蛮后来说我这是吃饱了撑的,他老蛮都没有这么多烦恼,倒头就睡。
我还没说话呢,小女孩张妮子,就红眼圈的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没晓得,明天送我们上路,这句话在我们中土的意思。
我坐在这白色的石头床上,虽然上边铺满了羊皮褥子,蜀绣的被面,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我就索性不睡,我见一个石桌子上,放了几个茶杯,还有一个紫砂壶,我就起床倒了一杯茶,我边喝着茶,边想着这蛮族人,比我们中土人还中土人,竟然喝茶都用紫砂壶。
这紫砂壶,摸上去犹如婴儿的皮肤,细腻光滑,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宜兴紫砂泥土做的,我又看了紫砂壶的花纹,上面的款是供春款,而同样的款,同样的紫砂壶,我只在三杆子的家里见过一个,而三杆子家里的那个供春壶,是像一个树疙瘩似的。
正当我在这想着,紫砂壶的事儿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地啦,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不自觉的打架了起来。我原本还想强作镇定,后来实在困得不行,就放下手中的紫砂壶,迷迷糊糊的朝床上走去。
我都不记得,我盖没盖被子了,或许我实在是太困了,不过后来老蛮猜测,应该是我喝的茶里有问题。我这次倒是没做梦,我第二天是被一群蛮族侍女,强行把我叫醒的。
这次这群蛮族侍女,倒是没让我换衣服,还是让我穿的这身道袍,就这样被他们簇拥着给带了出去,说是簇拥着,倒不如是被押解走出了这个豪华的山洞。当然我现在也懒得追究这些,这些蛮族人是刀俎,我为鱼肉。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用老蛮的话来说,我们仨,能从这群蛮族人手里,活着出来全都是沾了我的光。
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孩,被这一群蛮族人押着,不知道又要把我们待到什么地方,虽然这次没有绳子捆着,我们吃了上次的亏,是不敢反抗的。老蛮走在我的左边,小女孩张妮子走在我的右边,我则走在中间,这群蛮族人是不让我们说话的,我们也不敢说话。
我们被这群蛮族人,带到一个高高的大胡杨树下,而这颗大胡杨树下,竟然建着一个神庙。当然小女孩张妮子,愣是说这是大白杨,庙是女神庙,这些细节后来,我也懒得和这小女孩张妮子计较,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
而在这神庙的周围,摆放着大大小小,木头做的小船,而不论是神庙,还是大胡杨树,亦或是这些木头小船,都在一个高高的石土堆上,而底下乌压压的跪着许多蛮族人,我们则被他们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
当然后来我才晓得,这大大小小,用木头做的小船,是他们的棺材,是他们蛮族人特有的船形棺椁。
第二百八十五节:不怕死也轻生,女神庙里老祖宗。
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孩张妮子,被押解着,站在这高高的大台子上。
不远处,高大的胡杨,在日头的照射下,让我感不到一丝的清凉。
我望着底下跪着的乌压压的蛮族人,我心想今天完了,看来今天我难逃一死了,看来昨天那个蛮族人说,今天要送我们上路,是真的,没和我们开玩笑。
我头有些发蒙,腿有些不自觉的哆嗦,像是站不稳的样子,尤其是我看到不远处的蛮族,有得揣着大刀片子,有得端着红缨枪,还有得拿着狼牙棒,各个威武的像天神一般,我在想这,莫非就是他们的断头台?我如是想。
我以前就三杆子说,我不怕死,我依稀记得三杆子,用那是满目苍苍的眼神,浑浊的望着我,就像看愣头青一样,三杆子没有接我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我以为我用这句话,劝三杆子都那么大岁数了,想开点,也活够本了。可谁曾想,是三杆子在用无声的沉默,在默默的劝我。
后来的后来,我渐渐的懂得,我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幼稚。是的,我不怕死,可并不代表不怕活着,有时候死容易,活着却很难。不怕死,就不代表不怕活。
我深深的体会这些话的时候,是在登州的时候,孙小姐是我永远的痛,也或许是有意,或者是无意,我选择刻意的去遗忘登州的事儿,也刻意遗忘孙小姐和孙小姐有关的事儿。
当然老蛮和小女孩,就算跟着我浪迹天涯的时候,也是刻意不提起孙小姐,和我们在登州发生的事儿,有时候哀莫大于心死。可死容易,活着却比死难。登州的事儿,被我处理的一塌糊涂,事与愿违,那时间,我想过一了百了,我不怕死,可我不能这么窝囊的去死。
而老蛮也曾经劝过我,他也有过想死的念头,老蛮对我说,说起来可笑,老蛮想死的念头,不是在流离家乡,漂泊在外的几年,而是在老蛮升起回家的渴望,可苦苦寻了十多年,老蛮不断的努力寻找回家的路,仍然找不到回家的路,老蛮绝望了,老蛮那种有希望到绝望,有努力到坚守的绝望。
虽然老蛮不愿意,过多的提起老蛮为啥没死成,只是无奈的向我说了一句,既然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我想想老蛮当时说那句话的眼神,我就有些无措,也更多的是无奈,选择遗忘有关孙小姐的一切。
连死都不怕,可并不代表着我不怕活着,这些年,我和老蛮还有小女孩张妮子,我们四处流离,到处漂泊。我努力的活着,可谁曾想我们今天,会被这群蛮族人,给送上了断头台,一切的坚守,一切的无助,此时在这女神庙下,白杨树下,被无限的放大。
我崩溃了,我的腿不停的打哆嗦,这时候,我身边的两个蛮族人,仿佛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就一个人架一个胳膊,把我架了起来,我才不至于瘫软在地上。我此时已经不记得台上的众人。
尤其是昨天那个蛮族的老族长,和蛮族的中年人,说的啥就不清楚了,我此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也失去了知觉,我见台子上一个比蛮族老祖长岁数还大的人,朝大白杨树下,女神庙跪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然后整个台子上的蛮族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唯一没有跪下的两个人,就是架着我的这两个蛮族人,他们像拉死狗似的,拖着我走进了女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