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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全文阅读

作者:慕容一可     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txt下载     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 宠溺爱情

    “或许是前世有缘呢。”慕容一可分析道。

    “前世?”阎语檬又是一怔,继而恍然一笑,“是了,就好像与他前世便已相识,今世重逢,倍感亲切。”

    说起前世今生,慕容一可便是无限感慨:“真是羡慕你俩。”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福气,该多好。

    “你羡慕我?”阎语檬无奈笑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与荣胤侯十八年青梅竹马之情,情比金坚,才叫我羡慕呢。”

    慕容一可微微害羞,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转而问道:“昨儿月公子不是说回府禀明母妃,结果如何了?”

    阎语檬面色桃红,嘴角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一分改色:“穆王妃同意了,明日中午便设一桌家宴,邀谈我父侯与母妃,定下我们的婚事。”

    月族掌家人于朝中任职太常寺卿,爵位正是穆王。

    穆王妃便是月鎏芒的母妃。

    看得出来阎语檬沉溺于爱情之中,特别幸福。

    十八年来,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幸福。

    笑得害羞而甜蜜。

    笑得发自内心。

    “可可……”她突然哭了,晶莹的泪珠如雨而落,“为了嫁给他,我努力了四年,没了身子、没了自尊、没了一切……你可知我有多期盼成婚、多期盼有一个家?”

    阎语檬心里的苦,她又怎能不知呢?

    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娶她的男人,巴巴地等了四年、努力了四年。

    于古代的女子而言,四年多么漫长。

    加上对方是阮瑟琅这种渣男,四年便显得更加不容易了。

    “是鎏芒成全了我这个梦,成全了我原以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阎语檬还挂着眼泪,嘴角却扬起一分笑容。

    这样的她,着实令人心疼。

    慕容一可抓着她的手,柔声宽慰道:“你知道吗?女子最幸福的事便是嫁给爱情,你便是如此,连我都忍不住羡慕你呢。”

    许是因为月鎏芒给她的爱太过甜蜜,阎语檬没有哭太久,很快便收了悲意:“可可,你说得对,幸福之人理应毫无痛苦。”

    “嗯。”慕容一可笑着点点头,鼓励道,“加油。”

    “我会加油的。”阎语檬回道,似乎听得懂这个词的意思,估计是以前听慕容一可说过吧。

    今晚,阎语檬依旧留宿湘竹苑。

    婚事定下之前,她不敢回府,深怕阮瑟琅再来纠缠。

    慕容一可也有意保护她,因此留她住下。

    瞧着她熟睡的模样,嘴角还泛着甜甜的笑意,慕容一可隐隐担忧。

    月鎏芒这般正人君子,不会是因为那方面有什么障碍吧?

    她特地吩咐宁裳,去调查了一番。

    结果并不如她所料。

    月鎏芒那方面很正常,并无任何问题。

    如此一来,她便放心了。

    没想到世上还真有柳下惠。

    坐怀不乱,果真难得。

    也不知才认识两天就结婚,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古代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就是一辈子了。

    次日,月族穆王、穆王妃于至贤酒家设宴。

    他们亲自登门豫侯府,给豫侯和芩公主送了请帖,高调邀谈两个小辈的婚事。

    宴席还未开始,这个好消息便传遍了炎京城。

    慕容一可、阎语檬刚刚起身便听芷蓉说,洛姝敏来了,已经在湘栖居外室等候许久。

第167章 借花献佛

    “可可。”阎语檬抓着她的手,满脸惧色。

    “不怕,你若想见,我就陪你一起去。”慕容一可宽慰道。

    既然要谈婚事,自然不能对家中长辈避而不见。

    慕容一可明白阎语檬心里所想。

    她更是明白洛姝敏的为人。

    这些年,洛姝敏对阎语檬的掌控程度,丝毫不亚于阎仙。

    阎仙虽然禁锢于孙女,心里却是真正疼爱她的。

    洛姝敏有所不同,她掌控阎语檬,只为了一己私利。

    这些日,她表面上装作慈母的样子,苦苦寻找女儿,暗地里其实早就不要阎语檬了。

    不然以她的掌控能力,阎语檬如何逃得出豫侯府?

    必然是她暗中默许的。

    想来阎语檬与阮瑟琅分手,令她觉得丢人了吧?

    所以干脆默许女儿自行离开,与阎语檬撇清关系。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阎语檬与月鎏芒相恋。

    穆王、穆王妃又亲自登门邀请,十分重视他们的婚事。

    洛姝敏必定觉得找回了面子。

    她就是这么一个势利眼的人,见阎语檬有了月族的支持,便舔着脸过来劝女儿回家了。

    慕容一可一边想着,一边陪着阎语檬往外室而去。

    至湘栖居外室,只见洛姝敏没有落座,站姿端庄大方,一如她对外的高贵样子。

    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弧度十分温柔。

    桌上放着一杯茶,并没有被她动过的痕迹。

    听下人说,她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慕容一可暗暗一笑,果然她还是老样子。

    “檬儿,母妃终于找到你了!”洛姝敏望着女儿,一时间异常欣喜,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佯装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

    慕容一可给了她一个白眼,懒得理会她一分。

    从小到大,她一直如此。

    演了十八年,竟也不嫌累?

    阎语檬惧意未消,随着她的靠近,小小地退了半步,反应了一下,才依礼向她微微福身:“母妃福安。”

    注意到她后退的动作,慕容一可立即前进半步,护在阎语檬身前。

    洛姝敏眸光微动,这才瞧了慕容一可一眼,似有思绪迅速飘过眸底,而后又很快掩饰而去,继而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说道:“还未恭贺君凤郡主大喜。”

    说话间,她示意身后的侍女送上贺礼。

    “这几日忙于寻觅檬儿,本妃一直没得空前来贺喜,还请郡主见谅。”洛姝敏谄媚笑着,又补充道,“小小薄礼,请郡主笑纳。”

    话落的同时,侍女打开礼盒,示于慕容一可。

    只见礼盒之中整齐地摆着一套首饰。

    一条紫金项链。

    一对紫宝石耳坠。

    一只紫玉镯。

    慕容一可只一眼,便瞧出了这套首饰价值不菲。

    这不是洛姝敏自己买的礼物。

    只是借花献佛,拿了别人送给她的礼物,转手再赠予他人。

    她就是如此抠门、小家子气。

    慕容一可心里一清二楚,却没有表现在脸上,近了一步,想要仔细瞧一眼那礼物,却见洛姝敏伸手一扶,谦虚道:“郡主不必多礼。”

    什么意思?

    她竟以为慕容一可想要给她行礼?

    慕容一可不由得哂笑。

    世上还有比她更自作多情的人吗?

    不过她是长辈,又贵为公主。

    按理说慕容一可确实应该给她行礼。

    她倒挺客气,先一步开口,假装大方地免了礼,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

第168章 自取其辱

    慕容一可紫眸一睨,给了她一脸肆无忌惮的嘲弄之色:“本郡主向你行礼,你也配?”

    话落,只见洛姝敏的脸色瞬间黑了。

    每每对上洛姝敏,慕容一可都没有好脸色。

    谁让她身为生母,却没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胆敢欺负阎语檬,她定要她好看!

    洛姝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怒意,硬撑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郡主所言极是。”

    “郡主蒙受恩宠,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本妃身份卑微,理应本妃给郡主行礼才是。”洛姝敏话里有话地补充道。

    像是在说:我是长辈,你不给我行礼,难不成要我给你行礼么?

    慕容一可自然听得懂她的话中之意,于是故意顺着说道:“既如此,那就请豫侯妃周全礼数,给本郡主行礼吧。”

    听了这话,洛姝敏的脸色又挂不住了:“本妃毕竟是长辈,且贵为皇族之后,公主向郡主行礼,恐怕不太合适吧?”

    问罢,她又补充解释道:“倒不是本妃不愿行这个礼,只是恐此事传扬出去,坏了郡主的清誉,叫人议论郡主目无尊长、毫无教养!”

    论语言艺术,评她为第二名,估计无人敢争第一了。

    慕容一可呵呵一笑,直接威胁道:“君凤二字封号,难道不值得豫侯妃向本郡主行礼么?”

    不必过多解释,洛姝敏是聪明人,必定了解君凤二字的含义。

    她既已经骂了,慕容一可自然要让她亲眼瞧一瞧,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目无尊长、毫无教养”。

    “君凤……”洛姝敏默念出声,扬唇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出一分笑意,“荣宠至此,郡主自然受得起本妃一礼。”

    说着,她微微一个福身。

    她想敷衍了事,慕容一可自然不会如愿,轻轻一道掌风,直接将她拂跪在地。

    “慕容一可,你!”洛姝敏气得直瞪眼。

    “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呢,公主礼数不全,本郡主自然要及时纠正,对此,您有何异议吗?”慕容一可冲她乖巧一笑,柔声细语地问道。

    洛姝敏气坏了,却不敢发作,因为忌惮君凤郡主的身份。

    慕容一可抓准了她的心思,玩得乐在其中:“平身吧,芩公主!”

    她故意改了称呼,唤她为芩公主。

    提醒她以公主之尊,行礼于郡主小辈。

    简直可笑至极。

    失宠妃嫔的女儿罢了,她有什么可傲的?

    “多谢君凤郡主!”洛姝敏压着一分怒意说道,同时拍了拍土而起身。

    “至于这份贺礼……”慕容一可紫眸一落,分外不屑地笑了笑,“借花献佛也是讲究方法的,豫侯妃此举,只会令人笑掉大牙。”

    话落,她随意地指了指那套首饰:“这是四年前,本郡主赠予檬檬的礼物,请了最好的工匠打造,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呢。”

    洛姝敏闻言,猛地一惊:“这……你……礼物……”

    她开始语无伦次。

    慕容一可冲她一笑,肯定道:“对,这就是本郡主送到你们府上的礼物,过了四年,豫侯妃又以贺礼之名归还,究竟是何用意?”

    “没想到堂堂豫侯妃竟如此吝啬,哈哈哈。”慕容一可肆意地大笑起来。

    只见洛姝敏的脸,随着她的话愈加发红。

    难为情三个字,直接写在了她的脸上。

    这下,她的面子可丢大了!

第169章 善待檬檬

    慕容一可玩得津津有味,最喜欢看洛姝敏丢脸的样子。

    让她装逼。

    让她欺负檬檬。

    该!

    洛姝敏长舒着气,又平复了几次,才恢复了平时的面色,一边示意侍女收起礼盒,一边生硬地解释道:“手底下的人做事不当心,居然闹出这样荒唐的笑话。无意之举,还请郡主不要误会。”

    “本妃回府之后,一定用心为郡主挑选贺礼,然后亲自送到府上,以示诚意。”洛姝敏谄媚一笑,似是忘却了方才的愤怒。

    嘴角一扯,不经意间暴露了洛姝敏的心思:“没想到郡主恢复记忆了,真是可喜可贺呢。”

    她笑得真切,像是真的为慕容一可而高兴。

    若非认识十八年,早已看清她的面目,慕容一可一定会误以为她是好人。

    原来她是得知了失忆之事,所以才选了这件礼物,以贺礼之名赠予慕容一可。

    她必定是想以此讽刺,怎料慕容一可已经恢复了关于她的记忆。

    反倒令她无地自容。

    “你所谓的贺礼,本郡主根本瞧不上,豫侯妃心里最清楚,赠予本郡主最好的贺礼,便是善待檬檬!”慕容一可扬了几分语调,傲视于她。

    对付这种恃强凌弱之人,就应该用这个方法。

    洛姝敏尴尬地笑笑,装模作样道:“檬儿是本妃的亲生女儿,生母岂有不爱孩子之理,郡主何出此言?”

    慕容一可冷眸一睨,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希望豫侯妃牢记今日说过的话!”

    “那是自然。”洛姝敏点头而笑,一言一行之间皆是端庄典雅,极尽大家闺秀的风范。

    洛姝敏说罢,便转眸女儿,继续演着方才的舐犊情深:“檬儿,你突然失踪,母妃满心担忧。听闻你在慕容府,便立即徒步而来,只为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她强调了徒步。

    慕容一可不必调查,便知这是真的。

    洛姝敏就是这样一个狠人。

    只要是她想要掌控的人,哪怕累着自己,也一定要把猎物死咬在口中。

    她眸中含泪,瞧着阎语檬时微微闪烁着泪光,慈祥的模样不言而喻:“檬儿,随我回府吧,母妃亲自给你收拾了卧房,还下厨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多日不尝家中美味,你肯定想念了吧?”

    不得不说,她刻画慈眉善目的样子,简直比慕容倩还要入骨几分。

    阎语檬满脸感动,显然被骗过去了,惧意随之消逝,愧疚地抽泣起来:“母妃,女儿知错了……”

    她说着,便要给洛姝敏下跪。

    在慕容一可面前,洛姝敏自然不会让她下跪,及时扶了一把,连忙说道:“傻孩子,跟母妃还这么见外,快起身,当心跪疼了膝盖。”

    “多谢母妃。”阎语檬点点头,小嘴幸福地一抿。

    唉。

    慕容一可在心里叹息着。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姑娘。

    每次与母妃生了嫌隙、闹了矛盾,不管是多大的事,只要洛姝敏说几句软话,她就二话不说地原谅了。

    她以为洛姝敏是爱她的。

    只是爱她的方式,与别人的母妃不太一样罢了。

    洛姝敏拿得她死死的,哄她根本不用动脑子,随手一点小算计,她便乖乖上钩了。

    这次也是一样,阎语檬道别了一声,便随母妃回府了。

    慕容一可知晓她还是很期盼母爱的,所以没有阻止,只能任她而去。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不由担心。

    也不知洛姝敏这次能不能长点记性,好好对待阎语檬……

第170章 无尽的抱怨

    正午,豫侯一家与穆王一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定下了两家的亲事。

    家宴上,阎语檬见到了月鎏芒的弟弟。

    弟弟名叫月济达,年仅二十四岁,便官拜鸿胪寺少卿。

    月济达亦是嫡出。

    虽是嫡次子,却因年轻有为,被皇上册封为月族世子。

    这样的事例,在大炎并不多见。

    每每提起,穆王夫妇皆是一脸自豪。

    自然了,阎语檬的弟弟阎尧昊也出席了。

    两家人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饭。

    宴席上的洛姝敏一如既往地和善、健谈。

    问起择选良辰吉日,洛姝敏便是谦让:“一切由穆王、穆王妃做主。”

    阎语檬暗暗惊喜,没想到母妃变得这么通情达理。

    或许她也十分看好这桩婚事吧。

    宴席结束,豫侯一家先一步离开,坐上马车,回了豫侯府。

    进了自家的院子,洛姝敏和善的笑容终于一收,借口送走了豫侯和阎尧昊,才嫌弃道:“没想到穆王身为月族之首,竟如此穷酸抠门!”

    “啊?”阎语檬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母妃。

    刚才她明明很满意,一言一语很痛快地应下了婚事。

    怎么突然不满意了?

    穆王穷酸吗?

    从哪里看出穷酸了呢?

    阎语檬心里飘过许多疑问,不等问出口,洛姝敏便先一步抱怨道:“你瞧瞧他们选的什么饭菜?本妃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吃得如此没有排面!他们简直白长了一张脸,丢脸丢到家,本妃都替他们感到羞愧!”

    阎语檬听得一怔。

    饭菜怎么了?

    荤素搭配甚是合理,何来没有排面一说?

    她没敢问,只是恭于一旁,专心听着洛姝敏的愤愤不平:“既是请客吃饭,怎能选在至贤酒家,至少应是物华天宝楼吧?”

    物华天宝楼、至贤酒家同属慕容族。

    不同之处首先是菜价,其次是地段。

    物华天宝楼临近皇宫,坐落于炎京中央最繁华的街道上,得圣上题字做为匾额,悬于大门之上,菜价自然最高。

    至贤酒家远离皇宫,坐落于炎京西北角,所在街道主清净优雅,并不繁华。菜价亲民、装修雅致、风景优美,因此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

    阎语檬心觉奇怪。

    为何要以菜价是否昂贵,来定论排面尊卑呢?

    洛姝敏并不顾及女儿的感受,只是自顾自地嫌弃着:“家宴自有家宴的规制。开席之前,先上开胃小菜和例汤,小菜应是牛肉,例汤应是鲍鱼参鸡汤;紧接着十道热菜、六道凉菜,荤菜为主、素菜为辅;最后便是主食和甜点。”

    阎语檬惊住了。

    从小到大,她受到的教诲皆是节俭。

    今日的母妃怎么突然开始倡导浪费了?

    十道热菜、六道凉菜,再加上开胃菜和主食,一桌八人能吃得完这么多吗?

    “本妃不求他们做得出类拔萃,只求家宴应有的规制。你再瞧瞧他们,点的都是什么菜?

    开胃小菜酸萝卜、例汤排骨玉米汤、五道热菜只有两道荤腥、两道凉菜一荤一素、主食白馒头、甜点只有一小盘水果!”洛姝敏掰着手指头细数着。

第171章 三倍之数

    “他人家宴,恨不得将海鲜盛宴搬上饭桌,他们倒好,一道海鲜也无。别说海鲜了,本妃连牛羊肉都没瞧见,真是晦气!”洛姝敏补充道。

    阎语檬的疑惑渐渐转为心里没底,担忧尽现于色:“母妃别怪他们了,是我提了建议,让他们一切从简的……”

    她以为母妃会喜欢节俭之人。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你的建议?”洛姝敏难以置信地问道。

    阎语檬又是担忧,又是愧疚,低垂着眸子,认错地点点头:“母妃不是一直说,家中贫苦,应以节俭为荣吗?”

    洛姝敏嘴角一抽,似是想笑,最后却化为一抹嘲讽:“我自然以节俭为荣,反正丢的不是我的面子,就算受外人笑话,也是笑话他们不要脸!”

    准婆家突然被母妃贬得一无是处,阎语檬心里不太高兴,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或许结亲之事与她写书一样,一开始总有波折,慢慢地便会转好了。

    只要她咬牙坚持过去,一点一点地克服困难就一定会成功。

    “母妃所言极是。”阎语檬口是心非地讨好道。

    得了她的肯定,洛姝敏终于停了抱怨,挪了挪位置,坐得离女儿更近一些,说悄悄话似地问道:“穆王在朝中任什么官职?”

    结亲之前,难免要了解对方的家族背景。

    这一点阎语檬可以理解,于是如实回答道:“太常寺卿。”

    太医院归属太常寺。

    太常寺卿的官职自然高于太医令。

    除了掌管所有医官,还负责礼仪诸事,历代君王皆十分重视太常寺。

    按说这是个举足轻重的位置,洛姝敏却一脸嫌弃:“只是个太常寺卿?还不如楚王呢。”

    她口中的楚王,正是阮瑟琅的父亲。

    骤然提起阮族的人,阎语檬心里难免不悦,却也没有表露于色,只装作无谓的样子,回应道:“楚王贵为一国丞相,位高权重;穆王统领所有礼官、医官,医术高超可谓举世无双。他们一者文官豪杰、二者医官佼佼,怎可相提并论?”

    洛姝敏没有做过多评价,转了话题,又问道:“明明月鎏芒才是嫡长子,怎么反倒让月济达做了月世子?”

    “月世子天资聪颖,乃智勇双全之人,医术的造诣更是高于鎏芒。及冠之年,他考中榜眼,被皇上安排进入鸿胪寺为官。短短四年,他便凭借出众的才能,坐上鸿胪寺少卿之位。母妃知道的,世子之位一向论能力册封。”阎语檬解释道。

    说罢,她又补充道,“鎏芒是个写书奇才,平日忙于写书,这才没有入朝为官。”

    听至此处,洛姝敏眼睛一亮,直接问道:“他的书费如何?”

    阎语檬在心里算了算,才回答道:“大约是我的三倍之数。”

    阎语檬的书费已然不低。

    “三倍之数……”洛姝敏的眼睛更亮了,挪了挪位置,又近了女儿几分:“你如何知晓?”

    “他大致说过一些。加之他的书我都读过,书费多少,心里自然有数。”阎语檬回答道。

    提起他的书,她便脸红几分,低着头,有些害羞的样子:“算起来,我读他的书已有九年之久。”

第172章 天赐良缘

    他的笔名——霜凛冰。

    六岁的她,初读他的书,还有许多不认识的字。

    为了他,她更加努力地识字、学习。

    正是因为他,她才学会了写书。

    既谋得了一份生计,亦在这小小领域之中,取得了一丝小小的成就。

    “霜凛冰?”洛姝敏疑惑道。

    母妃很少看书,更不在意书的作者,自然没听过他的笔名。

    阎语檬反应过来,立即解释:“他的书起初出名于凌摄,四年前才考虑与大炎的书坊合作。这不今年才流通于炎京之中,因而母妃鲜少听说。”

    洛姝敏听罢,又是一番嫌弃:“身为大炎国人,怎么替凌摄写书?”

    “书坊合作之事,原就是这样。”阎语檬尴尬笑笑,并没有多说。

    写书之事,说多了母妃也不懂。

    不懂则罢,万一再惹得母妃心烦,那就大事不妙了。

    难以在母妃脸上瞧见满意的神色,阎语檬在心里苦恼着,又补充道:“穆王妃十分能干,不仅是穆王的贤内助,还做了一点买卖。”

    一听买卖,洛姝敏再次眼前一亮:“什么买卖?”

    “听说是衣裳布料的买卖,一共开了两家店铺,一家开在舜辛街上,一家开在炎京郊外。”阎语檬如实回道。

    “舜辛街不错。”洛姝敏评价道。

    舜辛街位于炎京城内。

    虽不算是最热闹的街道,却也称得上“排面”二字。

    租金昂贵,仅次于最繁华的中心街道。

    母女俩的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月鎏芒约了阎语檬一起吃晚饭。

    还没到晚膳的时辰,阎语檬便收到一个好消息:月鎏芒与她是天赐良缘,天造地设的一对,可结成琴瑟之好。

    这个好消息,来源于洛姝敏。

    她亲自去了清心寺,求来了大师的姻缘签。

    阎语檬举着上上签的手出奇地激动,深怕看漏了一个字,反复读了许多遍,才舒然一笑。

    果真如此吗?

    只是奇怪……月鎏芒的生辰是正月初八。

    记得母妃说过,五月初六至六月初六之间出生的男子,才是她的良缘之人。

    月鎏芒怎会是她的天赐良缘呢?

    大师说的话出入之大,真的可信吗?

    阎语檬心有怀疑。

    于是她也选了一座寺庙,请庙里的先生为她算了姻缘。

    她抽到了下下签。

    先生说她与月鎏芒并非良缘。

    且她的情路坎坷,暂时未见转好的趋势。

    听了这样的话,阎语檬自然满心不悦。

    正当她迷茫无助之时,又收到一个好消息。

    穆王妃问了好几个大师,皆是炎京城内赫赫有名的算命先生。

    先生都说:她与月鎏芒是万年难遇的良配。

    这下,阎语檬更迷茫了。

    晚膳时,她将这些事都告诉月鎏芒。

    想寻求他的帮助,他却玩笑回应:“你的情路坎坷?如此说来,我并非你的终点之人。”

    阎语檬心里没了底,简单用了一顿晚膳,便匆忙去了慕容府。

    “可可,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阎语檬轻轻一叹,脸上尽是无助与无奈。

    慕容一可听罢轻松一笑,宽慰道:“听听就好,都是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不必当真。”

    她一向不信这个,阎语檬是知道的,因此没有惊讶,反而放心了几分:“言之有理。”

    “如果信了他们的话能开心,你便随意信一信;若不能开心,那就随他们去吧。他们若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岂容洛族之人于龙椅之上张狂?再不济,也应该跻身世家望族、一辈子衣食无忧吧?”慕容一可继续宽慰道。

    她说话总是这么没轻没重。

    皇族、龙椅怎能轻言议论?

    不过确实,经她一说,阎语檬想开了许多。

    夜深了,阎语檬独自回府,慕容一可很是担心。

    于是给她安排了马车,由芷蓉护送,安全回了阎府。

    芷蓉前脚一走,阎语檬后脚便被一个不明身影拦住了去路。

    “谁?”阎语檬问道。

第173章 红杏出墙

    “是我。”

    阮瑟琅的声音,平静却尤其刺耳。

    阎语檬瞳仁一震,满目震惊地看着他。

    阎府正门,阮瑟琅立于门外,眸色悲痛地凝视于她。

    “你来做甚?”阎语檬退了半步,语气之间尽是防备。

    言罢,她转而喊道:“来人,来人!”

    家丁随声而至,却被阮瑟琅一掌打晕在地。

    “你!”阎语檬食指慌乱地向他一指,又退了半步,才道,“你怎么敢出手伤我阎府之人?”

    她正欲逃跑,却被他死死扼住手腕,被迫止住了脚步。

    “为何……”阮瑟琅深喘着气,像是愤怒,又像是心累,语气之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痛苦:“你为何要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阎语檬转眸而去,满脸疑惑地看向他,莫名想笑,于是笑出一分嘲意,“你我已然决绝,阮世子莫不是忘了?”

    她红杏出墙?

    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阮瑟琅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没有同意!”

    阎语檬听得一怔,又提醒道:“阮世子的回信,白纸黑字写着‘好’,难不成本郡主看错了?”

    阮瑟琅不要脸地反驳道:“你一封书信告知于我‘已在别处安居’,我才回信说‘好’,意在保重自身,并非同意决绝。”

    找理由找得着实牵强,阎语檬难以理解,接着提醒道:“本郡主的决绝书,阮世子没看见?”

    “看见了。”阮瑟琅点了点头,如实回答,依旧是不以为然,“我并未回复决绝书,便是不同意决绝!”

    阎语檬彻底听呆了。

    并未回复,难道不是默许的意思吗?

    到他嘴里,怎么成了不同意呢?

    真本事一个没有,贼喊捉贼的本事他倒是拔尖的很。

    四年之内,他玩弄于各种女子之间,背叛了她多少次?

    怎么到了最后还有脸反咬一口,说她红杏出墙?

    无赖。

    她居然跟着这种无赖,浪费了整整四年的时光。

    简直是毫无意义的四年!

    想至此处,阎语檬面色一冷,毫无温度地回复道:“反正本郡主没有红杏出墙,究竟是谁背叛了谁,阮世子心知肚明,本郡主不欲多言,慢走不送。”

    说罢,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扼得更紧。

    一丝疼意迅速汇聚于手腕处。

    阮瑟琅自然不会承认背叛,下意识忽略了自己不想听的话,只揪着她的事斤斤计较道:“这么快便寻到了下家,必定是红杏出墙!”

    事到如今,他还要倒打一耙。

    凭什么她要接受他的背叛,还要接受他的诽谤诬陷?

    明明她没有红杏出墙。

    明明她全心全意地忠贞于他四年!

    面对这般无情的他,忠贞四年之久,他可知多么不容易?

    他倒好,一句红杏出墙,既侮辱了她的身子,也否定了她这么多年的付出。

    他算什么东西?

    怎能如此过分?

    阎语檬扯了扯嘴角,给了他一个最大的嘲笑,鄙夷道:“本郡主才不似你那么肮脏不堪!”

    原是一句嘲弄之言,阮瑟琅却舒心一笑,眸中悲痛之色渐渐消散,多问了一句:“你果真没有红杏出墙?”

    “公道自在人心,本郡主何需与你多做解释?”阎语檬懒得多言,送了一个白眼,由他自己体会。

    阮瑟琅嘴角一挑,露出几分笑容,同时眸中多了一丝期盼之色,继续问道:“那他可曾对你行不轨之事?”

第174章 岂容你放肆

    已然决绝,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阎语檬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阮世子以为世间所有男子,都似你这般禽兽不如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却给了一个最准确的答案。

    阮瑟琅再也抑制不住灿烂的笑容,笑了一会儿,又是无限感动,松开她的手腕,轻轻捧起她的双手,深情款款道:“檬儿,我已然知错,以后必定改正。我们不要吵架了,和好吧?”

    “什么?”阎语檬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等她拒绝,他便将她横抱而起,满心激动地附在她的耳边说道:“今晚,你又能瞧见我禽兽不如的样子了。”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阎语檬一下慌了,想要挣脱于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知晓我的喜好,你越是反抗,我便越是欢喜。”阮瑟琅提醒道,意在让她不要再反抗。

    如今的阎语檬心里只想着月鎏芒,怎么可能不反抗?

    一道掌力狠狠地推向他的胸膛。

    他的内功高于她许多,自然不会被她所伤。

    轻松一挡,还顺势给了她一个巴掌,直接将她扇落在地:“本世子喜爱虐打于你,并非喜爱受你的虐打,你可记住了?”

    “啊!”阎语檬被摔在地上,吃痛喊了一声,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一脸痛苦之色。

    阮瑟琅俯下身子逼近于她,阴了眸子说道:“我准备了许多刑具,一会儿全部用在你身上,我要让你永远记住自己欲仙欲死的贱样!”

    就是这个样子,令阎语檬害怕了四年。

    回忆四起。

    她又记起了曾经暗无天日的时光。

    记起她明明不喜欢,却为了他,委曲求全地接受了所有屈辱。

    那是她最不愿记起的事情!

    “啊!”阎语檬骤然情绪崩溃,捂着剧痛的头,高喊了一声。

    阮瑟琅得意一笑,伸出双臂想要重新抱起她,却被一道强力的掌风打退了好几步。

    “谁?”阮瑟琅猛地一惊,抬眸向推掌之人看去。

    阎语檬亦是转眸一看。

    只见阎晟一身乌袍,乌袍之上金线密绣的祥云遮月图案,于月光之下,更透着几分阴森。

    威严之色于眉宇之间,不言而喻。

    “阎府岂容你放肆?”阎晟冷冷一句,提起真气又是一道掌力。

    阮瑟琅再次一惊,也提起真气,拼尽全力防御,却还是受了重伤,一口鲜血自嘴里喷了出来:“你……你为何伤本世子?”

    阎晟轻蔑一笑,回应道:“本侯即便杀人都无需理由。”

    阮瑟琅吞了吞口水,害怕得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鸟,退了几分,想要逃之夭夭,却被阎晟叫住:“站住。”

    他乖乖地止住了脚步。

    “跪下,道歉。”阎晟命令道。

    阮瑟琅一惊,却不敢反驳,瞧了瞧阎语檬,怎么也弯不下金贵的膝盖。

    “不必道歉了,让他滚吧。”阎语檬心软求情道。

    阎晟却不同意:“你敢抗命?”

    “不敢。”阎语檬垂了眸子,这才同意。

    “阮世子,请。”阎晟阴着面色催促道。

    阮瑟琅满是不悦,却奈何不过阎晟,只能咬着牙下跪,给阎语檬磕了一个响头:“深夜打扰、多有不敬,请曦郡主恕罪!”

    “十个响头,磕完就滚。”阎晟强调道。

    十个?

    阎语檬暗暗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阮瑟琅。

    “是!”他自然不敢违抗,僵着动作硬生生地磕完了十个响头,然后落荒而逃。

    阎语檬既是惊讶,又是不安,目送阮瑟琅离去,转眸再看,阎晟已不知所踪……

第175章 阮瑟琅之十

    自那日被荣胤侯坏了好事,我便开始疯狂地思念檬儿。

    我不敢相信檬儿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我实在太想你了。”

    “可以陪我走一走吗?”

    我鼓起勇气站在她的面前,满是心痛地恳求着。

    哪怕只陪她走一走,我也心满意足了。

    她有些犹豫,似乎想要拒绝我。

    我立马补充道:“我实在忘不了你,求你了,陪我走一次吧,如此我就能忘记了。”

    她还是那么单纯。

    我随口一说她就信了。

    这时的天已经黑了。

    并非我有意选在夜里来找她。

    而是她与月公子日日约见,每次皆是深夜回府。

    不入夜,我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

    中心街上来来往往的还有许多人。

    舜辛街安静许多。

    我们挑了一条寂静的街道,不快不慢地散步着。

    “他对你好吗?”我犹豫了很久才问道。

    我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不好,却见她甜甜一笑。

    这发自内心的甜笑,足以证明月公子待她很好。

    “比你好多了。”她回答道,语气之中尽是对我的怨念和敌意。

    是了。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日日见面、如胶似漆。

    她对我何曾有过这般依依不舍?

    她的笑容告诉我: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我。

    也明明白白地让我知道了,放下我,于她而言,是一件值得天下庆贺的大喜事。

    她早就盼着与我分离了吧。

    终究只有我深情不改。

    我还是太傻了,竟会对她念念不忘。

    “他以写书为生,不依靠家族,比你独立。”说起月公子,她便开始滔滔不绝。

    “他总是以礼相待,不会对我做出猪狗不如之事。”

    “每次回府,他都会亲自送我,看着我平安回家才会放心离去。”

    “他请我吃饭,至少会选在至贤酒家,因为醉意楼都是穷人才去的饭馆,如何配得上曦郡主之尊?”

    “他奋发图强,用自己赚取的书费买了宅子、买了马车。不像你,到现在还只能跟父母住在一起,用着父母给的马车,自己根本买不起。”

    “我一生气,他就知晓原因,不必一次次地问我为何气恼,更不会说我怎么又生气了。”

    “他愿意了解我的喜好,愿意时时刻刻陪着我。”

    “他支持我写书,不会嫌弃于我。”

    “我不必日日去月府打扫、做饭,因为他会心疼我。”

    “我若生病了,他会担心万分,绝不会让我独自去看病。”

    “我若不理他,他便会耐心地哄我,肯定不会弃我不顾。”

    “他待我真诚,不隐瞒任何事情。”

    “他愿意娶我,不像你!”

    她的话,将我的全部自信都击溃了。

    “他对你确实挺好的。”我心服口服地说道。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优秀的男子。

    她真是幸运。

    或许被我折磨四年,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所以给了她这么一个完美的男子吧。

    不合适就是这样。

    哪怕我觉得付出了所有真心,她也丝毫无感。

    我不会介意的。

    我爱她,便是如此痴情。

    哪怕她要嫁给别人,我也愿意由衷祝福。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一番炫耀之后,檬儿还是离我而去了。

    曾经,不知有多少次,都是我离她而去、对她不管不顾。

    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报应吧?

    为了檬儿,哪怕报应我一万次,我也是愿意的。

    她渐行渐远。

    我瞧着她的背影,久久难以侧目。

    我只盼着多看她几眼。

    我怕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了。

第176章 阎语檬之四

    跟阮瑟琅见面的事,我没有瞒着鎏芒。

    鎏芒听说之后,十分担忧我的安危。

    但是他没有干涉我的想法。

    他很大方,并不介意我私下与阮瑟琅见面。

    他还说,给我足够的自由,让我放心地处理旧事。

    只一点,他万般嘱咐:“千万不要上阮世子的马车。”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但是我相信他。

    估计上了阮瑟琅的马车,会发生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吧。

    我牢记这句话。

    果然如他猜想,第二日晚上,阮瑟琅又来了。

    我满心的不耐烦,质问他为何又来了。

    他还是一样的说辞。

    我自然不会上第二次当,严词拒绝了他。

    他胡搅蛮缠,非要我上他的马车。

    他说:“你最喜欢逛炎京郊外的桃林,我想带你最后逛一次。”

    我依旧拒绝,转身离他而去。

    他却坐着马车追来,硬是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坐你的马车!”我说道。

    “那好吧。”他无奈应了一声,下了马车,又要求道,“那你再陪我走一次吧,昨日散步之后,我觉得好了许多,或许再走一次,我就能完全忘记你了。”

    他的鬼话,我已经不信了。

    奈何他总是以各种方法纠缠于我。

    我马上就要嫁给鎏芒了,若他这边总是纠缠不清的,难免有损月族和阎族的名声。

    即便我满心不情愿,还是要赶快解决他的问题。

    “好吧。”我答应道。

    我们聊了许多话。

    话语中,我渐渐感觉到了症结所在。

    他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为知道鎏芒以礼相待,不曾失礼于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不属于鎏芒。

    在我看来,我自然已经是鎏芒的女人了。

    于阮瑟琅而言,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一向自负,必定以为我也念念不忘,所以才不与鎏芒成其好事。

    想至此处,我立马说道:“我打算明日就把自己交给他了。”

    他万分惊愕:“不是说成婚之前,绝不会圆房吗?”

    “这是他说的,我从未说过。”我说道,“成婚之前,我总该试一试他中不中用吧,不然如你这般,我何来幸福?”

    这句话显然对他的打击很大。

    他良久沉默,没有任何言语。

    我暗暗一笑。

    这下,他总该放过我了吧?

    “我知晓你对可可抱有怨念。”我继续嘲笑,“其实不必可可动手,你天生就是不中用的,不是吗?”

    “这事怨不到可可头上。”

    “你所谓的‘强悍’,根本满足不了女子,自然了,也满足不了我。”

    我说的是实话。

    他真的很不中用。

    他为了掩饰这一点,经常做一些无用功。

    真是无奈至极。

    我怎么会跟着这种男人,憋屈地过了整整四年?

    除此之外,他还要我配合着演戏,装作他是最强悍的男子。

    我……

第177章 阎语檬之五

    我演了两年多,实在累得不行。

    我从未感受过女子真正的快乐。

    于是有一日,我向他提议:“能不能为我服食一次壮阳之药?”

    他愤怒异常,怒吼反问于我:“你怎么不吃?”

    我没有逼他。

    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吧。

    万万没想到他竟偷偷给我下了药!

    那一日,我情欲难耐。

    他却瞧得津津有味。

    我试图主动与他欢好,以此宣泄。

    奈何他还是不中用,不论我怎么努力,皆无法全部宣泄。

    我被那药折磨了一整个晚上。

    那种痛苦,犹如千万只蚂蚁不停地爬过我的身子,一点一点啃咬着我的肉。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晚的生不如死!

    这都是拜他所赐。

    我以为做到这份上,他一定会娶我。

    没想到……

    我对阮瑟琅是有怨念的。

    而且是很深很深的怨念。

    我以刻薄之言变着法地骂了他许久,依旧没能解我心头之恨。

    原以为说到这份上,他一定能放弃纠缠了。

    怎料他又来了……

    “什么事?”我不耐烦地问道。

    他还是一样的说辞。

    想让我陪他走一走。

    他一脸认真:“最后一次了。”

    较之前两天,他的神情认真多了,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估计这是真的最后一次吧。

    我答应了。

    这一次,他没有选在舜辛街。

    我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一个无人的胡同中。

    我隐隐觉得不对,转而仔细瞧了他一眼。

    今日他总是背手于身后,好像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似的。

    我这一瞧,才发现他拿着一把匕首。

    这是我曾经送给他的防身之物。

    他的手有些纠结,拿出了匕首、又藏于袖间,动作如此反复地做了许多遍,最后还是没能做出抉择。

    我惊呆了。

    他想做什么?

    得不到我,就要杀了我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我突然想起昨日发生的一件事。

    听可可说,昨日宗正寺接到一个案子,一名世族子弟杀了一位民间姑娘。

    那世族子弟正是阮族之人。

    民间姑娘是他曾经定情的女子。

    前不久他们分离了,男子气不过,便用一把匕首杀了旧爱。

    狠心程度,可想而知。

    毕竟曾经爱过,他如何下得去手?

    如此可见,他们阮族皆是这种嗜杀之人。

    我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这才有意识地改口道:“今日,我突然发现月大公子变了。”

    听了这话,他果然把匕首藏了回去:“怎么变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扯谎道:“变得不关心我了。我调查了一番,才得知他十分花心,做了许多对不起我的事。比起你,他做了更多禽兽不如之事,我转念一想,觉得你还是挺好的。”

    他悄悄收起了匕首,背于身后的手也终于归于原位。

    “那你还愿意跟我重归于好吗?”他问。

    “当然愿意了,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愿意。”他略有几分感动,“你还会逼我娶你吗?”

    果然他还是不愿意娶我……

    我满心无奈,表面上则是乖巧懂事:“我想清楚了,咱们都还小,不能这么心急。婚事是人生大事,还需慢慢来,你比我有远见,一切都听你的。”

第178章 阎语檬之六

    “好。”他展颜一笑,“我陪你回府吧?”

    我听得懂他的意思。

    他想留宿曦幽小筑。

    我灵机一动,婉言拒绝道:“今晚不行,可可在呢。”

    他一听可可,便由不住害怕:“那你陪我出门,她没有起疑?”

    “她洗澡呢,不知道我出府。”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估摸着这会儿她快洗完了,我必须准时回去,不然以她的脾气,若发现我不在,你是知道的……”我故意吓道。

    他立刻被我吓住,主动说道:“那你快回府吧,我就不送你了。”

    连送我都不敢吗?

    我暗暗一笑,点了点头:“你也早些歇息吧。”

    “好,我在这目送你回府。”他说道。

    “嗯。”我冲他嫣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嫣然一笑之下,我只觉恶心万分。

    这种男人,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见了。

    正如可可所言,他就是个变态。

    我对他那么掏心掏肺,他居然还要杀我。

    什么叫做白眼狼,我今儿算是见识了!

    为了防止他再纠缠,我同意了可可一直以来的提议,便是给我安排一个贴身护卫。

    我将此事告知于可可。

    可可很快给我选了一名护卫。

    宁族之人还是信得过的。

    果然第二日清早,阮瑟琅又来了……

    护卫依着我的吩咐,将阮瑟琅拦于门外。

    他吃了闭门羹,自然满脸不悦,盛气凌人地骂了护卫许久。

    可可给我安排的护卫名叫宁煜,是宁裳的亲弟弟。

    宁族嫡系嫡次子身份尊贵,岂容他如此侮辱?

    宁煜武艺高强,随手一个招式便令阮瑟琅心服口服、不敢再口出狂言。

    “家父宗正寺卿,随时恭候阮世子的诉状!”

    这是宁煜的原话。

    说得轻描淡写,也说得满是嘲意。

    上次阮瑟琅一纸诉状,将可可告上宗正寺,已经吃了一次亏,这次必定学乖了。

    我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阮瑟琅的反应。

    他果然胆小如旧,在宁煜面前丝毫不敢造次。

    真是白瞎了阮世子的身份。

    胆小如鼠之人,即便给了他最高的地位,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胆怯无用。

    梳妆打扮之后,我一如既往地出门,与鎏芒相见,度过甜蜜的一日。

    宁煜随我出门,于暗处继续保护于我。

    我将今日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告诉鎏芒。

    鎏芒依旧心疼我。

    他深怕我一个人处理不了这些事,总想着帮忙。

    这是我与阮瑟琅的事,怎能连累他呢?

    万一阮族迁怒于月族,我岂非造孽?

    我婉言拒绝了他。

    只要知道他有这个心意,我便心满意足了。

    夜色降临,鎏芒细心地送我回府,依依不舍地与我道别。

    他不舍的神情总能令我心里一暖,一开始的阮瑟琅也是这样的,却不如他深情真诚。

    从前,阮瑟琅也是送过我的。

    他会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我的背影,一直到我消失于他的视线,才会转身离开。

    我知道他在看我,偶尔会回身冲他嫣然一笑。

    那是我们美好的回忆。

    估摸着维持了三四个月吧。

第179章 阎语檬之七

    之后,他依旧送我回府,但是回身之际,我再也瞧不见他痴痴的眼神了。

    似乎送我回府,变成了他的任务、责任。

    似乎他打从心底不想送我。

    似乎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一切都只是做个样子。

    拐角处,我回眸一望,不知何时,他已经远去。

    时过境迁,我甚至忘记了他痴痴望我的模样,只记得他的刻薄无情。

    男子都是会变的吧。

    美好终究不可能永远。

    我正想着,便听府里的下人说,阮瑟琅去了我的曦幽小筑,不知所谓何事。

    他怎么又来了?

    “主子去慕容府避一避吧,属下这就去解决阮世子。”宁煜说道。

    我想了想,拒绝道:“不必了,辛苦你了,我自己来吧。”

    “是。”宁煜应了一声,十分恭敬,“那属下隐于暗处,保护主子的安全,主子若有任何吩咐,尽管传唤属下。”

    “好,谢谢你。”我说道。

    我总是这么客气。

    自小到大,早已习惯了。

    他还未习惯,无奈一笑,轻功一跃,隐于暗处。

    回到曦幽小筑,我并没有看见阮瑟琅。

    一路找到库房,终于见到了他。

    “回来了?”阮瑟琅得意一笑。

    我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库房被搬空了!

    库房不大不小,存了一些我自己喜欢的珠宝首饰,存了一些别人赠予的礼物,还存了写书赚取的银子。

    书费大部分都在母妃手中,我这边只是小钱,用于平时的零花。

    即便是小钱,于我而言,也十分珍贵。

    整整五十两银子!

    全没了……

    都没了……

    钱也没了。

    爱也没了。

    他做得很彻底!

    阮瑟琅翘腿坐于木椅之上,沾沾自喜地威胁道:“重归于好,库房之物还是你的;若坚持与我分离,那这些就都归我了!”

    他是不是自以为做了一件极其聪明的事?

    以此威胁,我便会被逼无奈地重归于好?

    他的出息也就是这样了吧。

    “没出息的狗杂种!”我下意识骂了出口。

    “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清。

    我懒得重复,轻视于他,嘲讽一笑:“送你了,不必还我!”

    他神情一变,一脸的难以置信:“你都不要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鼻间发出一阵冷哼,语气一沉到底:“滚。”

    他显然慌了:“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傻傻地还给你。你欺骗于我、背叛于我,这些都是你罪有应得!”

    库房钥匙是我亲手交给他的。

    这一切确实是我罪有应得!

    我在心里苦笑着。

    嘴角一分苦涩,被迫令我清醒。

    其实我挺感谢他的。

    若非他做得这般绝情,我怎能迅速将他忘却得一干二净?

    四年,苍白得很可笑。

    我实在不必再留恋了。

    “宁煜,送客。”我吩咐道。

    “是。”宁煜应了一声,现身而来。

    阮瑟琅更是慌了,起身后退了几步:“来人!来人!”

    他带来了一队护院,候于门口,闻声而来。

    白天吃了亏,他自然学聪明了。

    护院人数之多,我深怕宁煜双拳难敌四手。

    我担忧地瞧了宁煜一眼。

    他依旧笑得轻描淡写,丝毫不将护院们放在眼里。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哪怕阮瑟琅再找几队护院过来,也不是宁煜的对手。

第180章 阎语檬之八

    “你你你……”阮瑟琅彻底慌了,指着宁煜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

    “阮世子,得罪了!”宁煜假客气地说了一句,轻功一跃,一掌而去。

    阮瑟琅吓坏了,连忙提起一分内力,以此抵挡。

    他根本不是宁煜的对手。

    实力悬殊,只一眼便看得一清二楚。

    宁煜武功之高,可以随意玩弄阮瑟琅,令他不至于受伤,却浑身疼痛。

    “啊!”

    “啊!”

    库房内不断传出阮瑟琅的惨叫声。

    “曦幽小筑随时欢迎阮世子驾临。”宁煜教训罢,嘲弄地说了这句话,然后直接将阮瑟琅和护院们丢了出去。

    这下,他应该不敢再造次了吧?

    钱拿走了,爱也收走了,又吃了这么亏,他总该死心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

    次日,我一如既往地出门,赴约与鎏芒相见。

    他说,让我今日不要带着宁煜。

    因为他想给我一些惊喜,有第三者在,总有点不方便。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吩咐宁煜留在府中,我独自赴约而去。

    他带我去了一个特别的饭馆。

    位于炎京之外。

    美好恍若仙境。

    饭馆栽满了鲜花,客人们皆在花园中用饭。

    春日正暖,百花争艳,蝴蝶飞舞其中,美妙得令我找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

    他说,他想在此处正式许婚于我,今日之后,我们便是未婚夫妇了。

    他想象了我们以后的生活,一点一点描述于我。

    生活之中唯有数不尽的甜蜜。

    我知道他是认真想要娶我的。

    有生之年能遇见他,我觉得很幸福。

    夜幕降临,他依旧送我回府。

    怎料半路遇到一群蒙面刺客。

    他们虽未表明身份,但字里行间我能听出来,是阮瑟琅!

    他还是没能死心。

    还是想要杀了我。

    我实在难以相信,我这般全心付出的人,怎会恨我至此?

    难道我的付出于他而言,皆是一种折磨吗?

    既如此,为何不痛痛快快地与我分离?

    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若我的付出于他而言弥足珍贵、难舍难分,他又怎会痛下杀手?

    我不懂。

    究竟如何对待,才能令他满意?

    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令男子永远不变心?

    这一次,阮瑟琅下了狠手。

    我吓得闭上了双眼。

    鎏芒拼了命地保护我,以一身重伤,换了我的平安无恙。

    阮瑟琅被他打跑了。

    我瞧着他的伤,心疼不已。

    为了我,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

    我和鎏芒的婚期定下了。

    婚礼就在皇上寿宴之前举行。

    阮瑟琅听说了这件事,便离家出走了。

    这件事几乎轰动了整座炎京城。

    众人皆道阮世子痴情。

    唯有我知道他的假心假意。

    我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只要我能顺利嫁给鎏芒,幸福地过一辈子就够了。

    鎏芒听说了库房之事,痛斥阮瑟琅负心负情,强烈要求我状告于他。

    我没有答应。

    心中唯有一个想法:不愿再与他纠缠。

    此生我都不愿再见他丑恶的嘴脸了。

    鎏芒理解我的难处,便没有再多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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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介绍:
双洁1v1、爽文,男女主身心干净,超级甜宠。
她原是现代医学博士,意外身死、一朝穿越,成了慕容族弃女。
父母早亡、无依无靠,庶母庶妹整天想着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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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阎族世子,三年征战凯旋而归,御赐双字封号,位高权重。
前世今生,四十二年,她是他付出生命去守护的女人。
“我生来的意义便是宠溺于你。”
“伤我丫头者,死!”
“我,阎晟,今日与慕容一可定情,愿倾尽一切、护她一生,生生世世、无悔于心!”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医嫡女之双世盛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