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苒苒,忘了他,去过平静的生活
白苒身体消耗太大,底子很虚,癌症让她总是流血不止,虽然盛川为她打了止血针,可她亏空的太多,总是昏昏欲睡,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只是这回的梦里没有黑暗,没有泥澡,她看见云翎哥和甜甜在城西栀子花林下搭了房子,做着花饼,他们高兴的向她招手。
“苒苒,别走了,看看我们的家……”
云翎哥,甜甜。
快了,我们一家三口快团聚了。
白苒从梦里都是笑醒的。
再次睁开眼时,白苒发觉自己在车上,她的耳朵能听见了。
她急忙坐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开车的人是蒋归慕,而她戴上了耳蜗。
外头天已经黑了。
他看见白苒醒过来,便道:“白苒,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条路很少摄像头,霍云翎不会那么快查到,伯父我已经从医院接过来安顿好了,晚上我安排你们离开京市。”
白苒心里骤然一惊:“蒋先生,我身体里有追踪器,他很快就会发现我的位置……”
“追踪器我已经拜托盛川拿下来了。”
蒋归慕道回眸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白苒,相信我,我可以带你逃出去,还有就是对不起,上次在咖啡厅里,那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白苒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又像这世界终于有了一束光能照在她身上,一时间绝望和希望在心里汇聚,像是洪水冲垮河堤,最后都化作呜咽,失控再失控,她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低声啜泣。
她放任自己发泄情绪,她真的太累,太痛了。
蒋归慕理解她现在的心情,静静的等着她平复。
哭了好半天,白苒才渐渐安静下来。
“谢谢你,蒋先生,谢谢你!我……我真的想离开他!我不想做他予取予求的妓女!不想那么没有尊严的活着,就算下一刻就死,我也不想那样屈辱的死!”
蒋归慕看着她的眼泪心里腾起一股异样的滋味,想起医院里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的心就疼:“白苒,别怕,以后好好活着,忘了他,去过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
白苒的指尖有些微颤抖,她眨了眨通红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车窗外,明明灭灭的灯光从眼前向后略去,她用力敛去涌上眼底的酸涩。
她的生活还能平静么?
“蒋先生,我们去哪儿?”白苒问。
蒋归慕沉稳的声音让她心安:“你和伯父先去林城,暂时先住一段时间,我有朋友在那里,我跟他交代过了,你们去到那里他会帮你,等办好签证,送你去m国。”
“m国?”白苒一愣。
蒋归慕点头:“前几年我在那里做生意,有些人脉,可以照顾你,有时间我也会过去看你。”
白苒心中感动:“蒋先生,谢谢你。”
“别叫我蒋先生,叫我归慕吧,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顿了顿,蒋归慕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抿唇道:“苒苒,其实我当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第122章 白苒,为自己活一回
蒋归慕心里有愧疚,犹豫片刻,他敞开心扉说了实话:“你知道心脏芯片吧,那个东西是霍云翎研究出的专利,高科技心脏,可以用数据来操控,你知道我是做医药的,其实对于那个是很想得到订单。”
白苒愣了愣:“你是想通过我拿到订单?”
蒋归慕点了点头:“不只于此,我还曾经想利用你去帮我偷到他的专利,可是我后来放弃这个想法,对不起,苒苒,与你相识是有目的的。”
白苒摇了摇头,她其实很早就知道他的接近会有目的,只不过他的真挚友情,是她身处这个冷漠的世界收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没什么的,至少你没有伤害到我,我还是很感谢你,只是……霍云翎神通广大,他想找我,我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找出来的。”
她顿了顿,想起上次逃跑的失败下场,她揪紧手指,心中惶恐不安:“归慕,我怕会连累你了……”
蒋归慕耸了耸肩,笑道:“这两年我们蒋家陆续把生意都转到国外,时机一到,我也会离开,出了国,他也难不住我。”
白苒听他如此说,才轻轻吐了一口气,可大脑的每一根神经仍旧紧紧绷着。
霍云翎在京市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她不知道,这次她能不能顺利的逃离他。
车子行驶很快,很快就到了车站一旁的小旅馆。
夜里人不多,可小旅馆门前却聚集了一些人,都是年轻的男人,东张西望。
白苒的心狠狠一跳。
蒋归慕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别慌,率先走过去试探,发现是一群混混,看到路过的美女哄笑的就走了。
白苒忐忑紧张,见蒋归慕对她招手,她戴上帽子口罩,警惕的避开摄像头走了过去。
自由越来越近,白苒心里燃起希望,又害怕被霍云翎抓住,她的心炸开似的砰砰的跳跃。
在旅馆里再次看见白宴,她一下子扑倒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道:“爸!”
白宴死里逃生,老泪纵横:“苒苒,我的女儿!”
蒋归慕给她一笔钱,和一部手机道:“苒苒,先别急着和伯父团聚,先上车离开京市去林城,这会儿霍云翎已经发现你不见了,趁他找到你之前先离开这里。”
“好,谢谢!”
白苒接过钱,深深的给他鞠了一躬,真诚道:“归慕,你的情意,我今生无以为报,来生我会还给你的。”
今生她怕是还不了了。
蒋归慕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们不是朋友么?”
白苒笑了,眼波流动,彷彿这世界也突然亮了起来。
朋友,好美的词语。
原来,她也是有朋友的人。
她重重的点头。
“我们是朋友。”
车还有五分钟开发,白苒不敢耽误,告别蒋归慕,拉着白宴上了车。
白苒警惕,怕霍云翎会查到车站,二人中间又转了几次车,去了临市打了出租去的林城。
很快,车子向林城方向驶去,离那痛苦的是非之地越来越远,白苒这颗心才算放下。
她坐在窗边,看着景色倒退,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在消失,她轻轻呼吸着空气,微微闭上眼睛。
天亮了。
她闻到了久违的自由。
白苒,为自己活一回吧。
第123章 嘶, Surprise,我的老婆
蒋归慕回到家,特意派人去监视霍云翎,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动作,正常上班开会,商讨芯片起搏器的发布会,甚至都没有派人出去找白苒。
正常的有些诡异。
他真的看不懂霍云翎。
肖常睿夜里却找上了门,他怒气冲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这个关键时候你特么把白苒送走了?”
蒋归慕也毫不客气的挥回去:“你还想利用她!肖常睿,你最好死了这份心!”
肖常睿气的脸都有些狰狞,本来设计好的一局,不仅狠狠捞上一笔,还可以报复霍云翎差点毁了他眼睛的仇,都被他给搅黄了。
二人扭打到一起,又瘫在地上连连喘息,最后肖常睿碎了一口,道:“蒋归慕最好小心点,别小看霍云翎,他那个人心毒着呢,城府深不可测,你还敢回来,只怕他把你埋哪儿都想好了。”
蒋归慕倒是不怕,霍云翎纵然权势滔天,他蒋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信他真的敢动他。
只是他不知道,白苒到底能不能逃出去。
……
白苒到了林城,蒋归慕的朋友替他们安排了住处,是一处不起眼的平民小房,又为二人办理了签证。
但是需要等待几天。
没人知道他们的住处,可白苒每一天都过得诚惶诚恐,父女二人缩在屋子里不敢离开,相互打气。
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
白苒的心始终惴惴不安,神经像弓一样紧绷着。
夜里窗外冷风呼呼的刮着,雪粒子敲打着窗户发出阵阵声响,几次白苒都感觉霍云翎就在门外,她草木皆兵的拿着棍子出去查看。
雪夜里,并没有人。
白宴安慰她:“苒苒别怕,我们一路都很隐蔽,霍云翎他一时找不到我们的。”
白苒点了点头,希望老天能够开眼,帮帮她。
终于在第六天父女二人拿到了签证,白苒心急火燎的定了最早的机票。
看着时间,还有五个小时,他们就要解脱了。
天上飘起了清雪,犹如被断翅的蝴蝶,又迅速消融,短暂的令人惋惜。
蒋归慕给他们的钱都是现金,白苒数了数有五十万,上飞机不方便,她戴着帽子口罩去银行将钱存了起来。
出了银行,她看了一眼手机,还有四个小时。
她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难熬。
她一路很小心的避开摄像头回到住处,推开门,屋子里很安静。
安静的诡异。
白苒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进屋找了一圈,屋里空无一人。
爸不见了!
白苒骤然一惊,浑身的血液蓦地冰冷,眼珠都害怕的凝住。
难道是霍云翎找来了!
她转身跑出门外去找,出门的一刹那,她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惊恐的僵在了原地。
然后,她浑身颤抖的一步一步后退。
她看见霍云翎站在门外对她微笑,他穿—件棕色高定大衣,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手上戴着皮手套,手腕上的貂毛被风—吹,形成微微的波浪,他双手摊开,眼底兴奋:“嘶,Surprise,我的老婆。”
第124章 小可怜,你又落我手里了
白苒惊恐的尖叫,“啪”的一声用力地关上门!
身子死死地抵在门口,双手捂着耳朵用力嘶喊,她戴着耳蜗,她听见霍云翎恶魔一样阴鸷的声音透过那门传进耳里:“老婆,几天不见了,你不请我进去做做么,呀,好久每和你做了,嘶,我还真是想……”
他似乎叹息了一下:“啊,有一个月了吧,你月经走了没有?”
白苒大哭着将沙发推过去挡住屋门,躲进屋子里的一角蜷缩着,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全身不住地颤抖!
她哭喊着发疯似的将耳蜗扯掉扔了,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不想听见他用云翎哥的声音说那么绝情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天爷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她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只有一年的时间,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安稳的去死!
霍云翎在门外低低的笑了:“白苒,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吧,嗯?”
白苒听不见,霍云翎抬起腿踢了一脚,砰的一声,门被大力踢开,沙发移位,冷风从门外灌入,白苒绝望的蜷缩在一起,惊恐的看着他。
霍云翎颀长的身姿一步一步走过来,高定风衣上沾染了风雪,他喜欢看着她脸上害怕绝望的表情,至少比起她满脸爱意,把他当成替身来的真实。
他的高档皮鞋踩在地板上,落地哒哒,他饶有兴趣的在屋子里扫视,啧了啧舌,似乎对着破旧的房屋不满。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白苒身上,一步一步踱步似的走进她,满意的看着她捂着头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耳蜗,温柔的给她戴上,掐着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那枚邪恶的扳指刮着她的唇角。
“小可怜,又落我手里了,你能逃到哪儿去呢,啧,还不是被我抓住了。”
白苒那双装满眼泪的眸子深处燃起熊熊烈焰,是啊,她又落在他的手里了……
命运竟如此疯狂无情的捉弄她,一次又一次。
可她不屈服!
死都不屈服!
白苒恶狠狠的朝着霍云翎扑过去,像只发狂的小野兽一样,霍云翎一时不备被她的力量撞到,二人一起跌坐在地!
白苒张开嘴咬在霍云翎的脖子上,尖锐的牙齿咬破他的皮肉,死死的咬。
霍云翎嘶了一声,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向下扯,斥了一句野猫,然后他一打响指,封池立刻将窗帘拉开,白宴双手被绑吊在窗户外面,双腿不停的囫囵。
白苒被他扯的不得不松开嘴,嘴唇染了血腥,她看见外面被吊起来的白宴,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爸!”
她疯狂的扑过去,封池拦住她,霍云翎站起身摸了摸脖子,舔了舔唇,缓缓走到破旧的凳子前坐下,又是一打响指。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蒋归慕也扔在他脚下。
霍云翎轻声微笑,心情似乎不错,没因为她咬了他而变得糟糕:“白苒,顺便告诉你,他们蒋氏公司股票全跌,投资的项目全部停滞,经济崩盘,已经负债了,这可都是因为你啊,啧啧。”
第125章 有什么冲我来!
“啊!!霍云翎!!有什么你冲着我来!!放过他们!”
白苒痛不欲生,她的精神全部崩溃,情绪彻底失控!
到底她把他连累了!
霍云翎一脚踏在蒋归慕脊背上,表情慵懒邪肆,他坐在那个破旧的凳子上,墨沉的眸牢牢锁着面色惨白的白苒,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白苒,逃跑的下场我以为上次已经让你清楚了,看起来你还是没长记性,这都是你自找的,现在,跪下,爬过来。”
在威胁白苒这件事上,霍云翎已经做的太多次了,他太知道如何拿捏住白苒的软肋,所以每次都享受这种畅快。
他的笑有几分残忍,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头,分开腿坐着,神色倨傲。
趴在地上的蒋归慕怒不可遏,双眼几乎灼出火来,卯足一口气爬起来,冲上去揪起霍云翎的衣领,五官扭曲,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你不要羞辱她了!霍云翎,你这个王八蛋……”
话没说完,几个保镖就把他拉开,他还在大声咒骂,霍云翎挑起眼尾,翘起了唇,手指轻轻的弹了弹衣服,忽然快速从腰后拿出一把手枪,只听砰的一声。
打碎了蒋归慕的膝盖。
强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死过去,高大的身子险些痉挛。
“不要!!霍云翎!!不要!我跪!!我跪!”
白苒哭喊着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跪行的爬了过去。
她崩溃的大哭着,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去讨好,去求饶。
蒋归慕睁大眼睛看到那一幕,心疼的厉害,他拼命嘶喊:“苒苒,不要讨好他!你起来!别管我!他有本事就杀了我!”
身后的保镖死死的压制住他,蒋归慕狼狈的贴在地上,可除了大喊什么也做不了。
霍云翎一下一下的揉着她的头发,知道她是被迫臣服,依旧生出些诡异满足。
他勾唇讥讽道:“白苒,你方才不是很烈么?啧,你还真是不听话,我把你指甲都断了,你还这么不长记性?”
蒋归慕额上青筋暴涨:“霍云翎!你冲我来!放开苒苒!”
“嘶,牙齿咬到我了!”
霍云翎吃痛抽气,抬腿就给了她一脚,他那一脚完全没有收力,白苒被踹出很远,她身子砰的砸在地上。
她疼的蜷缩了一下,也顾不上疼,她再次爬起来,向霍云翎跪行过去。
他又是一脚狠狠踢开。
白苒再次挣扎的起身,向他跪行爬去。
霍云翎俯下身,戴着皮手套掐住她的脸,沉冷的眼眸迸出炽人火光:“苒苒?啧,蒋归慕都这么叫你了,你们两个果然苟且在一起了!”
这个婊子!
几天没碰她。就这么想要男人!
霍云翎浑身杀意崩裂,周遭气息森冷,活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他扔了一把刀给她:“杀了他,或者留你爸,自己选。”
白苒看着地上的刀,绝望的摇头哭喊:“不!不!不!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只有你一个!”
第126章 赏给你们了
霍云翎脸色冷漠,面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
忽然,他猛地抬手,漆黑的枪口对着窗户砰砰就是几下,玻璃炸裂,外面的白宴闷哼一声。
白苒尖叫的跪在霍云翎脚下,抱着他的腿绝望至极的哭喊,双手摇着他的裤腿,拼命磕头:“霍云翎,不,霍先生,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逃跑!!我不该咬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臣服!我听话!!放过他们!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你不是说这么技术好么,我可以让你满意!我可以!”
白苒再次跪直了向他腿/隔断/间凑过去,又被他一脚踢开。
“果然下贱。”
白苒哭着再次爬过去,霍云翎用虎口掐住她的脸颊,俯下身狠狠的撰住她的手,收紧指力握住她的光秃秃指尖,他的手套冰凉,力量很大。
白苒疼的如刀钻心,指甲伤口又渗出血来。
她咬牙忍着不敢痛出一声。
霍云翎低眉看着她指甲已经新长出来,在皮肉里颜色很嫩,他勾了勾唇,松了些力气,分开她的手指,隔着皮手套与她十指交缠,仿若世间最亲密的情人。
霍云翎亲吻白苒的脸,她的唇,笑得温柔:“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二次,白苒,别逼我发怒,这个代价你承受不了,你最好慎重做出选择,选择前,更要好好想想你能否承受住我的怒火。”
白苒颓然地闭上眼。
有霍云翎在,有他的恨意在,她的世界,便如同地狱,永不见天明。
白苒看着地上的刀,双手颤抖的拿起,泪流满面的看向地上的蒋归慕。
霍云翎在她身后笑的满意,他双手从后伸过来,好心的将她的手腕对准蒋归慕的心口,声音里带着笑意:“对,就是这样,宝贝,一刀捅进去给我看,去吧。”
白苒的心绞痛起来,她哽咽着:“归慕……”
蒋归慕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苒苒,别怕,把刀子给我,我自己来。”
蒋归慕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情愫,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感觉已经超过了友情,如果上天能给他们长时间接触,他一定会爱上她。
只是可惜……
泪水顺着白苒的脸颊流下染湿了衣襟,她浑身颤抖,忽然她握紧刀子,疯了一样大叫一声,转身将刀捅向霍云翎!
只可惜,那把刀是一把玩具刀。
一碰到硬物刀子就缩了回去,抵在霍云翎的风衣上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伤害。
原来,他是考验她的。
霍云翎的脸色阴狠得可怕,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狠戾吓人。
他的性情向来狠绝,像豺狼一样,无论商场上还是生活上,但凡惹到他的,沾着毛就带下四两肉。
此刻,愤怒让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女人撕碎杀死。
“白苒,你果然还是那一身逆骨,这性子是得好好磨磨,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霍云翎一脚踢开她,转身对保镖绝情的说道:“赏给你们了。”
第127章 你们继续
话音一落,封池立刻紧张道:“霍先生!”
霍云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枪口缓缓对准了他。
封池不敢在接话。
他冷笑着将手枪收回在腰后,坐在凳子上,歪了歪头对保镖道:“快点,别让我说第二次。”
有个保镖看着白苒长的姿色俏丽,既然霍先生都发话了,他立刻一脸淫/隔断/邪的走过来,拉着她的头发拖在地上,一手就要解腰带,一手向她胸口摸去。
霍云翎一脚踢起地上的刀,手指在上面一碰,刀尖蹭的穿出来,他几步上前,一刀就朝着那保镖大腿扎去,差点就阉了他。
“我霍云翎的女人你也敢碰,我让你们随便,可不是让你们随便上她。”
那个保镖被扎的痛苦哀嚎,血流不止,被封池拖走扔了出去。
霍云翎走回凳子上,从茶几上抽出纸张擦着皮手套上的血,寡淡道:“你们继续。”
几个保镖还真是拿捏不准霍云翎的意思,不知道他对白苒究竟是什么心思。
看着霍云翎脸上已经浮出不耐,几个保镖上来尝试给她一顿打。
霍云翎饶有兴致的舔了舔唇。
保镖似乎明白霍云翎的意图,开始用力,男人的手劲非常大,巴掌,拳头,脚踢,像石头砸在身上,他们用了力气,白苒习惯性的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头,忍受殴打。
更有甚者抓起她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霍云翎一直冷眼旁观,修长的手指悠哉的把玩着打火机。
直到有人拿着长条/隔断/面包向白苒的嘴里塞,然后捂住她的唇。
她猛然睁圆了眼睛,无法呼吸让她剧烈地抽搐起来。
几个保镖按住她,她仰着头泪流不止,手指屈起无力地挣扎,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
封池几乎都能体会到那种窒息到绝望的痛苦,他转过头,不忍再看。
他想起盛川的那句话,白苒不得好死,他们都是帮凶。
霍云翎眯了眯眼睛,似乎兴奋起来,抬腿走过去,看着白苒痛苦抽搐,他啧了啧舌:“啧,这技术,我得多享受。”
“霍云翎,你还拿她当个人么!”
蒋归慕狂怒的破口大骂,早就没了以往的绅士风度,这会儿挣扎的托起断腿想要爬起,却被保镖一脚踢在地上,死命的踩在膝盖上。
疼的他撕心裂肺,厉声惨叫。
霍云翎没理会他,掐算了时间,抬手示意把面包拿出来,看着白苒连连作呕,最后像一滩泥似的倒在地上,他满意微笑。
有保镖又将她拉了起来,按跪在地上。
霍云翎半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两支,一支放在嘴边点燃,然后掐着她的下巴将烟塞进白苒唇里,他将另一支衔在唇边,俯身凑近她唇里叼着的香烟,轻轻吸了一口气。
借着她的烟火点燃自己的烟,将她的气息吞进肺里,烟雾从他凉薄的唇里弥漫。
他慢吞吞的抽完一支,又将白苒口中的烟抽出来,夹在两指之间,沿着她的唇印开始吸。
“我刚才那一枪,正好打在蒋归慕的膝盖上,如果不能及时换人工膝盖,他大概会变成瘸子,还有你爸,这副身子骨估计也折磨不了多长时间,哦,对了,知道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没看见夏樱桃么,她呀,被打的半死,我把她送到王大宝那了,不知道那几个治疗,她能挺过几关。”
第128章 最后一百天
白苒的头动了动,凌乱头发下的眼里全是绝望,苍白的面色恍如透明,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破碎,会死,她动了动嘴唇,祈求道:“霍云翎,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听爷爷和姐姐的话,带着一丝侥幸嫁给你,我以为我们少年的情意你还记得,我以为我可以替姐姐照顾你,也许能唤醒你。”
“终于肯说实话了,当初嫁给我,你是存了私心。”霍云翎轻吐烟雾,想起病房里她做戏的样子,他怒火就忍不住往上窜,没有人敢那样玩弄他。
呵。
她还真以为他少年时期对她有感情?
笑话。
自始自终都没有。
“嫁给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我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孩子我也给你生,你放过他们吧,霍云……不,霍先生,求您,我以后听您的,我能给您的我都给,我都给,好不好?”
霍云翎慢条斯理的抽着烟:“你的心啊,你的心不是我的,白苒我要你臣服于我,你不是没做到么?”
白苒泣不成声,她想去抓他求他,可手被人束缚着,她凑过去,用头磨蹭他的胳膊讨好,霍云翎嫌弃的避开。
白苒用额头抵在他的脚尖上,哭的卑微就像条可怜虫:“我臣服……霍先生,我把心给你,我向你臣服,放过他们,我怎么样都行。”
霍云翎摸了摸她的头发:“可惜,白苒,你的逆骨太强,性子太烈,我想看你爱而不得日日夜夜身心痛苦,想看你没有自我,下贱的像菟丝子一样依附我,然后在你最爱我的时候,眼睁睁的看我娶别人,我还想看你生下的儿子向别人叫妈妈,而你只能像个保姆一样被自己的儿子唾弃,可哪样都没有让我满意,你说我怎么放过你?”
白苒怔了怔,甩掉眼里装不下的眼泪,立刻就道:“那我爱你,以后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给你生孩子,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呵,虚假。”
霍云翎嗤笑一声:“白苒,不如我们打个赌,就像上次在化妆间里那样。”
白苒呆滞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话,她害怕起来,上次那个赌,几乎要了她的命,他还想要怎么样,他还想要怎么样?
霍云翎吐了一口烟雾,掐灭烟头放在指尖扔了出去,虚着眼睛道:“一百天,治疗腿伤的最长期限是一百天,如果你能有办法改变我让他永远瘸着的决定,我便放过他们,当然,这一百天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王大宝那些个治疗方法没什么用,所以我亲自驯服你,不如你我赌赌看看,这一局,谁会赢?”
顿了顿,他脱下手套,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下,从衣襟探进去,抚到一处,他轻笑道:“不过我会把你锁在家里,不准踏出一步,像当初驯服kalb那样驯服你,同样我也好奇,这种情况下,你会用什么办法改变我的决定。”
第129章 你要干什么!
如此不公平的条约……
白苒闭上眼,不得不妥协。
她这一生都在妥协。
妥协她爸曾经抛弃她,妥协和云翎哥十九岁的分别,妥协霍云翎狠绝的胁迫。
她不愿屈服,又不得不屈服。
他把她/,当条狗一样,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他一腔恨意,再这样绝境之中,她拿什么怎么改变他的决定?
一百天之内,她该怎么救爸和蒋归慕?
白苒在绝望里一滴泪都哭不出来,那个癌症为什么不让她立刻就死去,为什么她还有一年的命,不是一天的。
她活够了。
真的活够了……
霍云翎摆了摆手,保镖会意的松开她,她像块烂泥跌坐在地,目光呆滞,空洞,绝望,连歇斯底里的力气都没有了。
“啧,今夜雪夜,看不到月亮了。”
霍云翎站起身拿起那个破旧的凳子向浴室走去,一脚踢开门,回头看向还在怔愣的白苒,神色不悦:“愣着做什么,一个月了,你想憋死我?”
白苒知道他想要什么,颤栗着发抖,抱膝蜷缩成一团,蒋归慕还在大喊:“苒苒,苒苒……”
可他也只能唤她的名字,像个残废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封池将白宴放下,他趴在窗户上哭喊着:“苒苒,我可怜的女儿……”
白苒最不想让爸看见她的不堪,可他偏偏就打碎了她最后的奢望。
霍云翎你怎么能负我到如此地步!!
就算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变成魔鬼,她也不会原谅他!
白苒听见她爸和蒋归慕的声音,仰头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不怕了。
没什么可怕的,她有想要保护的人。
一百天也好,一年也罢,她拿这条贱命,和他耗。
她挣扎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浴室里走去。
推开门,看见霍云翎脱了风衣,只穿着白绸衬衫,浅灰西服裤,他拿起花洒不耐烦道:“快点,我没耐心。”
白苒脱了衣服,一步一步走向他,霍云翎毫不留情的一把扯过她,嫌弃她脏,拿着花洒给她清洗。
他看着她头顶被砸的青紫,身上被打的淤青,他用力按了按,听见她吃痛,他勾唇道:“你就应该吃点教训,白苒,你敢逃离我,这个惩罚算是轻的。”
白苒别过头,被他捏着下巴狠狠掐回来:“你还敢扎人?你想你爸身上再多个窟窿?还是蒋归慕?”
“不,不是……”
白苒不敢在忤逆他。
洗完了澡,有些冷,白苒双臂掩住胸口站在原地,看着霍云翎并没有继续动作,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浴室里水汽迷蒙,层层绵密,将人紧紧锁在其中。
霍云翎将凳子踢在洗漱池边上,用眼神示意她坐在洗漱池上。
白苒乖乖的坐在上面。
霍云翎俯身坐在凳子上,握住她的脚踝,看着她白嫩的脚丫,搭在他的肩头,然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白苒向后缩了缩,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浴室的灯火很昏暗,黯淡如薄纱。
“小心点,呵,烧到你。”
一声轻响,打火机发出的火花,淡淡的红色,如水波般映在她身上,让她身上的雪白色慢慢浸上一层会流动的红色浮光。
霍云翎看着她紧张的浑身紧绷,低笑一声,收了打火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卡在一侧安置牙刷的架子上,调到录像。
然后他瞄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说:“白苒,以前你我上/隔断/床,你心里始终认为你是被迫,不得已才屈服,你心里那股烈劲认为你在我身/隔断/下承欢,不是出自真心,可我偏要你认清,你是主动索要,我要你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下贱的求我的。”
白苒优美的嘴唇急促发抖,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霍云翎低头在她脚踝处亲了一口,往上到腿弯也落下一吻,他抬头舔唇:“伺候你。”
第130章 白苒,你斗不过我
手机的录像在走着秒数,在第十秒的时候记录下白苒的尖叫抗拒。
在第两分钟的时候,她揪着他的头发,手指在他发间来回穿过。
哭着求饶。
然后在十分钟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第二十分钟后,她的身体背叛了她。
一次次的沉浮在天上地狱,她徘徊在痛苦的边缘,沉浸于他给的。
真的就……主动索求。
……
下半夜。
霍云翎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头上,怀里抱着女人满足的舔唇。
然后,怜惜一般抚摸女人脸颊:“瞧瞧你,刚才多主动,那腰肢儿……啧啧,真是狐媚中的极品。”
白苒此刻脸若桃花,可双眼却是空洞的。
想想刚才,她忽然觉得自己好下贱。
她恨自己。
霍云翎满意她的神色,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封池,你带着白宴和蒋归慕先回京都,找个大夫先治伤,吊着别死了,我正好有个生意要谈。”
白苒握紧拳头,她真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霍云翎掐着她的下巴,看出她的隐忍,他恶意的提醒:“他们会和夏樱桃都关在精神病院里,等着你想办法救治呢,白苒,你斗不过我,我还是那句话,你终将臣服于我。”
一百天。
最后的一百天。
他把她推到一个最极端的地方,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把门死死的关着的。
白苒如何能改变这个死局,打开那扇门。
她不知道。
他的心冷硬的像冰冻三尺的冰窖,她如何能撬开?
白苒像燃烧着的干柴堆上浇上一桶油,心如烈火一般烧着,纵然百般着急,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霍云翎带着她去了酒店,开了一间房,将她的身份证和签证护照都扣押下来。
他摸着她的肚子:“你最好争点气,给我生个儿子,白苒这是你的罪,你得赎。”
白苒点头说好,我生。
她骗他的。
她都活不到一年,他注定无望得子。
霍云翎满意她的乖巧,把扳指放在该放的地方,将她手脚箍住,放了一部手机在她脖子上挂着。
然后让她跪在窗户前,出门去谈了生意。
白苒一个人孤零零的跪着,静静的看着外面冷冬寒雪,闭上眼去想象她的丈夫和女儿。
她在心里祈求,云翎哥,你出来吧,出来抱抱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云翎哥,我现在好无助……
霍云翎这一趟出去了两天,似乎把她忘了,白苒动弹不得,滴水未进,嘴唇干裂。
她努力的把自己陷入想象里,想着她的丈夫女儿。
身体终究不是铁打的,饥饿让她头晕目眩,软软的倒了下去。
仿佛只是晕了一瞬,又仿佛是已经昏睡了多天。
她再醒来时,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一时之间脑子一片迷茫。
她想着,死了也好。
迷迷糊糊中,又想起爸,他身上中了一枪,还有蒋归慕的腿,他那般有风度的一个人,不能变成瘸子,还有樱桃……她还在精神病院,她是无辜的。
哎。
她还不能死。
最后一百天了,再忍忍。
白苒咬破舌尖维持最后的清醒,想去拨打电话,可手被绑住动不了,只能用嘴去解锁。
好半天,她终于打开了,发现没有电话卡。
她绝望了一下。
然后,她跪在地上四处查看,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包狗粮。
白苒抿了抿唇,安慰自己在等等。
第131章 看看你的命有多贱?
天黑透了,屋子黑黢黢的很安静,白苒知道,霍云翎从未将她放在心里,也许他已经回了京市。
也许,这也是惩罚她,驯服她的一种手段。
又过了一夜。
白苒几乎昏迷,霍云翎仍旧没有回来,她强撑着一口气,拖着这副身体,用膝盖向前蹭着。
她不能摔倒。
倒了就起不来,只有两米的距离,她蹭了好久,用嘴衔住狗粮,用下巴和脖子夹住,找到缺口,然后叼住撕开。
里面的小肉干撒了出来,她跪在地上吃进嘴里。
饥饿感褪去,口渴的难耐。
床头柜上还有鱼缸。
白苒顿了顿,将头塞进鱼缸,喝了几口水。
她头抵在柜上虚弱的喘着,等着眩晕感褪去。
然后,有人走进来,将她手脚解开,戴上耳蜗,提起她走出酒店,塞进车里。
白苒虚弱的像个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弄,那人给她吃了一颗巧克力补充能量,然后她听见他打了电话:“霍先生,白小姐吃了东西也喝了水,并没有想要寻死。”
她垂下眼睫,将头转过去,看向车外。
果然都是他驯服的手段,看看她到底想不想活着。
哎。
她不敢死的。
何必呢。
车子开到南山寺庙前,白苒一直未语,有人带着她进了庙里和霍云翎会合。
她看见寺院的姻缘树下有一对男女依偎,阮恋也在这里。
她娇弱的依在霍云翎身旁,看起来男才女貌,很般配。
阮恋看见白苒,亲切的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好像已经忘记一个月之前,白苒还想杀她的事,很大度。
她微笑道:“白小姐,快来,我和云翎正在让大师解签,让他也给你看看。”
“一个杀人凶手,她不配。”
霍云翎走过去揽过阮恋的腰肢,不让她靠近白苒,好像是怕她再次受到伤害,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去吧,不是想看姻缘么?”
阮恋看着他站在白苒身旁,呈保护状态,分明是怕她伤害那个贱人,她恨的牙根痒痒,勉强维持着笑脸。
吸了一口气,她走到姻缘树下,向静坐的大师身前的竹罐子里捏了一签。
她拿着竹签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签语是:设虚,夜静水寒,鱼不饵,笑满长空载月明。
阮恋看不懂,虔诚的递给了大师,他看了一眼,道:“这位小姐,所谓姻缘便是顺其自然,实事求是,不宜做虚幻之事强求,就好像水寒无鱼,空载明月,一场空。”
阮恋脸色猛地一变,握紧拳头,她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一场空,若不是霍云翎在这,她真想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头扔进监狱里。
霍云翎轻笑搂着她的腰:“走吧,就你迷信,事在人为。”
阮恋嘟着嘴撒娇,和霍云翎一起离开,那大师却忽然开口:“这位女士,不如你也捏一签,算我送你的。”
白苒怔了怔,半天才意识到说的是她,她摇了摇头,她命不好,算了也是浪费。
霍云翎却忽然来了兴致,道:“去吧,看看你的命到底多贱。”
第132章 木强则折,只怕先生日后悔之莫及
白苒垂下眼睫,根本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听话的走上前捏了一签,只见上面只有三个字:“姑舍是。”
白苒将签递给了大师,他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霍云翎,唱了一声佛号道:“目下之际遇而言。不宜合之。如勇士之断指。断然放弃之。该舍就舍,女士,你所托非人。”
所托非人……遇人不淑。
白苒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了,她嫁的人并非良配。
霍云翎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大师深看了白苒一眼,要了她的八字,半响,又道:“这位女士,你的命毒,命里无父无母,无夫无子,也不是长寿之相,他日若有机会,为自己活一回吧。”
白苒说了一声谢谢,在她心里,她的丈夫是云翎哥,孩子是甜甜。
她是有家的。
霍云翎舔了舔后槽牙抬腿走过去,也捏了一签,瞥了一眼,夹在两指间递给他,勾唇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大师看了一眼签语,顿了顿,他抚着胡须,摇头晃脑像是吟诵:“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求之则得之。舍其机会则弃之,无法再追。既有机会,千万不可舍之。这位先生商途顺遂,可感情,木强则折,悔之莫及,悔之莫及。”
霍云翎指间用力,吧嗒一声,竹签折断,他牵起唇角,语气狂傲:“鬼话连篇,我可不信神,我就是神。”
说完,蛮横的扯过白苒就走了,阮恋朝他伸手却被他一把挥开。
她恨的上下两排银牙咬得咯吱咯吱怪响,肺都气炸了,还是跟了上去。
霍云翎步子迈的大,白苒踉跄的跟着,出了寺庙,司机打开后座车门,阮恋率先钻进去,却被霍云翎拦住:“你去前面坐着。”
阮恋看了一眼被他一直扯着手的白苒,一口牙都咬碎了,却只能戴着笑脸乖巧的说了一声好,坐在前面。
霍云翎将白苒塞进车里,自己也钻进去,脱了风衣扔在一旁,不悦道:“挡板。”
司机升起挡板。
霍云翎将白苒扯到腿上,将腿挪到身后圈住他的腰,二人相对而坐。
“所托非人?”
霍云翎扯开衬衫扣子,舌头抵在后槽牙:“无夫无子?好啊,从现在开始你也就别闲着,我倒要看看,你那肚子能不能怀上。”
白苒一直安静的配合他。
承受他的怒火。
哎。
何必呢。
大师说的对,她的命毒,是个丧货,不配享受人间温情。
她命不好,她得认。
她只能等着死后,去找她的丈夫女儿。
前座的阮恋听着二人传来的声响,脸都扭曲了,指尖扎进肉里。
他们要尽快回到京市,白苒必须死。
……
回到京都,天已经黑了。
一如白苒逃走的时候。
一路上霍云翎都没有闲着,顺着感觉肆无忌惮的鞭/挞。
仿佛白苒只是个物件,不需要脸面。
车里全是纸巾。
司机都已经习惯他突兀的停车,将染湿的纸巾扔到垃圾桶。
他果然把她当成街女,一点尊严都不给她留,挡板一直没有放下,可白苒依旧却能感觉司机那轻蔑的眼神。
第133章 谢谢你今夜陪我
回到了别墅里,霍云翎将白苒破碎的衣服扔掉,用风衣一裹抱出车里,大步走进别墅,抱着她进了他的房间,把她丢进床上,自顾自的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霍云翎的房间她来过几回,整个房间单调暗黑,如同他的心性,白苒钻进被子里找个角落蜷缩成一团,如一条丧家之犬,分外可怜。
他赤着从浴室里出来,瞥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穿戴好,寡淡的开口道:“我出去谈事,今夜陪阮恋不回来,你不准洗澡,不准下床,争取早点怀孕。”
白苒像个破布娃娃,两眼无神,轻得如同一片树叶,顺从的点了点头。
霍云翎忽然来了怒气,一脚踢在床上:“怎么,逃跑让你连话都不会说了!不听话?想看蒋归慕那条腿也断了!”
白苒一僵,立刻乖巧的说了一声好。
霍云翎见她答应那么痛快,丝毫挽留伤心的神色都没有,心里憋着一股气,只觉得喉咙堵着一块什么东西,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
白苒看了他一眼,见他全身隐隐发冷,她咬唇问:“那你现在还想做么?”
霍云翎面色阴沉,不说话。
白苒抿紧泛白的唇,将被子掀开,露出那副残破的身子,青青紫紫的,都是他没有感情弄出的痕迹。
霍云翎还是不说话。
白苒撑着一口气跪直了身体去抱他,霍云翎却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她:“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说罢,转身摔门而出。
白苒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垂下眼睫,也松了一口气。
她身上都是他的气息,几天的折腾,加上精神的紧绷,白苒眼前一阵发黑,最终还是熬不过去,身子一软,再次陷入晕厥。
整个别墅都没有人知道。
根本就没有关心她。
……
阮恋自从上次羊肉事情爆发就搬出了半山别墅,霍云翎在京都繁华地段给她买了一个上亿的豪宅。
她虽然不在提起游泳室里的那件事,也变得听话乖巧,可她明显感觉霍云翎对她的态度有些变了。
阮恋是个知道拿捏尺寸的人,也善于如何讨好霍云翎。
这段时间她被白苒那个贱人气的心脏不舒服,却还是巴巴的去林城寻他,放低姿态对白苒示好,大度的原谅,这才找到借口让他今夜陪她。
“云翎,谢谢你今夜陪我。”
阮恋穿着性感的睡衣,戴着假发大波浪垂在耳侧,嘴唇涂的很红润,让人看上去就想亲一口。
和白怜怜几乎一模一样。
霍云翎看的入迷,一时被打了眼。
二人吃着烛光晚餐,阮恋开了瓶红酒,气氛很是暧昧。
她早就准备好了落红,今夜无论如何也得拿下他。
霍云翎喝了一口酒,看着阮恋肩带掉落,露出半抹香肩,他眯了眯眼睛。
她和怜怜真的很像。
举手投足都很像。
以前他碰不到怜怜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得到她,就连刚开始和白苒做的时候,他都喊着怜怜的名字。
可现在,他好像很少能想起她了。
甚至看着那么像怜怜的阮恋,此刻风情万种,他却像个无欲无求的君子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134章 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阮阮还是少喝些酒,你心脏不好,不宜多喝。”
霍云翎收回视线,垂目喝了一口红酒,开门见山道:“没和你结婚之前我不会碰你,阮阮,你和白苒不同,她是个下贱的,不配有尊严,我上她只是当成配/隔断/种,你不一样,我会尊重你,你放心,她生下孩子之后,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若不想看见白苒,我就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
阮恋手指捏着红酒杯,几乎要把杯子捏碎了,她另一只手垂在桌子下死死的握成拳头,深呼吸一口气才笑意盈盈道:“好,云翎,我听你的。”
阮恋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眼里精光一闪,她在酒里加了料,她就不信,他今夜不动情。
夜里,霍云翎要去客房睡,阮恋红着眼挽留,她扯着他的袖子一角,大眼含泪,很让人心疼。
最终霍云翎还是妥协。
二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
霍云翎亲吻她额头后,说了一声晚安,就躺在她身旁,中间几乎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霍云翎没脱衣服背对着她。
阮恋闭着眼恨的咬牙切齿,每回都是这样。
好像她身上长刺一样,他就是不肯碰她一下,她就是脱光了,他都目不斜视。
她闭着眼等待药效发作。
果然,没一会儿,霍云翎就呼吸沉重,她听见他解开衬衫扣子,吞咽口水的声音。
阮恋勾了勾唇角,挺高了胸口,等待他的扑进。
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霍云翎明明喘的厉害,仍旧没有动作。
阮恋睁开眼死死盯着他的侧影,他的自制力竟然那么强!
还是她就那么不堪,都这样,他宁可忍着,都不想上她!
忽然,霍云翎掀开被子坐起身,阮恋心下一喜,却见他大步走到洗手间,竟然冲了凉水澡。
妈的!
阮恋狠狠地一拳打在床上!
霍云翎,她好歹也是个女人,白苒那一副死鱼眼,像具尸体似的,他都能当成宝一样,抱着一路不停歇!
她都主动成这个样子了,他竟无动于衷!
……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苒才从昏迷中缓过来。
阳光刺眼,又是天明。
浑身疼痛让她眉头紧皱,白苒习惯性忍了一下,然后挣扎的坐了起来,抬头就看见了阮恋。
她站在床头一脸怨毒看着她,带着浓烈的愤恨咒骂她:“你的孩子没有了,白苒说你命毒是个丧货还真是准,克死自己的孩子,怎么样,心里好受么?”
白苒死死的盯着她,如果不是她的那块羊肉馍馍,她爸不会病危,她的孩子也不会死,她指着门外道:“出去!阮恋,别逼我再杀你一次!”
阮恋嗤笑一声,冷嘲热讽道:“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随时都能咽气,拿什么杀我?白苒啊白苒,你说你都心脏骤停了怎么还能缓过来,说你命贱你还是真是贱,你那孩子也是贱,死了更好,下辈子投生做狗……”
“啪!”
白苒咬牙硬撑了一口气坐起来,卯足劲给了她一巴掌:“阮恋,我不准你诅咒她!”
第135章 云翎哥,快上来!
阮恋没想到白苒都虚弱成这样子还能打她!
这已经是白苒打她的第三个巴掌了!
怒气让阮恋脸色狰狞,她上前一手掐住白苒的脖子,轻松的就将她按在床上,阴测测道:“白苒,你的这副身子已经残破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嚣张,你离死不远了。”
白苒很虚弱,被她按的呼吸困难,喘了两口气,仍旧狠狠地瞪着她道:“阮恋,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你就不怕将来没有好下场吗?”
阮恋听完像听到笑话一般大笑起来:“白苒,你搞清楚,想杀人的人是你啊,在游泳室里你的确是动了杀心,没有好下场的人应该是你,更何况在水里踢伤你的是霍云翎,当垃圾扔下楼的是他,把你送到精神病院的是他,逼你跳桥的还是他,说到底关我什么事?”
顿了顿口,阮恋见她的挑拨白苒脸上并没有出现痛不欲生的表情,她恨的咬牙,掐着她的手劲加大,语气尖酸:“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买羊肉这事霍云翎已经知道了,可那又怎么样,我哭两声他就舍不得怪我,说到底他爱我,昨天晚上他可是疼了我一夜,你在他心里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连个屁都不是,不过,我是不会给你这个生孩子的机会的,我怀一个我弄死一个……”
“阮恋!!你闭嘴!!”
孩子是白苒心里的刺,她疯狂的去扯阮恋的头发,阮恋没想到她还有力气敢动手打她,她一把按住白苒,整个人骑坐在她身上,从口袋里摸出准备好的针管,对着她的脖颈就给她扎了一针。
白苒视线渐渐涣散,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再次陷入昏迷。
阮恋冷哼一身,扔了针管,甩手就给了她几个巴掌,让保镖将她从窗户里扛了出去,避开监控从玫瑰园绕出了半山别墅,塞进一辆车里。
阮恋看见车子已经走远,她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白苒已经搞定了,霍云翎我会想办法带他去,霍词,霍氏我没有一点兴趣,我还是那句话,这次我要白苒死。”
……
白苒迷迷糊糊中再次梦见云翎哥和甜甜,最近她时常梦见他们,可能是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白苒见他们父女二人在水里玩的很开心,甜甜看见她兴奋的叫妈妈!
白苒听见甜甜的声音心情也好了,视线一转,她瞧见云翎哥的脚趾少了两截,在水里有些站不稳,她心疼的跑过去:“云翎哥,快上来!”
可她却一脚踏空,白苒猛地醒了过来,双眼涣散恍惚,一时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气息不顺让她连连咳嗽,几声咳嗽让她彻底清醒过来,抬头却发现她身处在陌生的地方。
这里像是一间休息室,外头有些嘈杂。
白苒感觉了一下,果然又戴上了耳蜗。
阮恋把她带到什么地方了?
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掉了,她低头一看竟然是搏击服。
白苒猛地想起蒋归慕提起拳王赫金那场拳赛。
难道是让她去和赫金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