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狗男人转性了?
夏樱桃一怔,恍然明白,白苒是把自己催眠成行尸走肉来面对霍先生,活生生的活成了傀儡。
这是人在绝望后的一种自我保护么?
回到别墅,佣人态度好了一些,将白苒带进客房,并说:“先生吩咐,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白苒木然的走进房间,蜷缩在床上,等着痛感退去。
她闭了闭眼,其实,她生不出孩子的。
霍云翎的妄想,这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很好,这样她也没有赘挂。
她可以等,等他耐心耗尽,爸的病痊愈。
她也就解脱了。
夏樱桃从玫瑰园里剪了几支玫瑰,放在了窗台上,修剪了花枝,将剪子落在一旁,把瓶子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对白苒道:“玫瑰的香味能助睡眠,我要干活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白苒眼珠转动,看着瓶子里的红玫瑰,想起连根拔起来的栀子花,她的心麻木的跳了跳。
无论是玫瑰,还是栀子花,只要被砍断了,根茎就会腐烂,时间长了,花瓣枯萎,最终成为烂泥。
成为烂泥啊……
夏樱桃离开后,白苒疼的迷迷糊糊,陷入昏睡,意识有些不清醒。
自从耳朵听不见后,她的感觉就特别敏锐,她能感觉身旁有人。
她眼皮沉重,想要睁开眼,却被痛感包围,怎么也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勉强睁开眼,入眼就看见阮恋拿着剪子站在她床头。
白苒怔了怔,她的头发……怎么没了?
阮恋笑嘻嘻的抬手,眉开眼笑的把剪子塞给她,道:“你看,你的剪子给我弄的发型,好看么?”
白苒艰难的撑起身子坐起来,看着被子上的剪子,又看着阮恋紧贴头皮的头发,像狗啃过一样。
好看么?
不好看。
她能明白她的意图。
霍云翎最喜欢她的披肩长发,看到这一幕不会放过她的,这个女人的心思,一点都不傻。
白苒的表情很安静,她很想说,其实她可以做的更狠一点,狠到让他杀了她,霍云翎如何看待她,她一点也不在乎。
可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反倒是绽开笑靥,和白怜怜一模一样。
阮恋盯着她的笑容顿了顿,脸色都有些变了,她拿起剪子道:“我也给你剪个吧。”
说来就去撕扯她的头发,白苒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一动不动。
阮恋将剪子对准她的眼珠,白苒眼睛连眨都不曾眨一下。
阮恋觉得她好像扎进棉花里,气的她把剪子扔给她就委屈上了,坐在地上开始哭:“你欺负我,欺负我!”
“干什么呢?”霍云翎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阮恋从地上爬起来哭着扑到霍云翎怀里,脸埋在他的胸腔里,哭着的话断断续续道:“哥哥,姐姐的剪子……我的头发……她就欺负我,她坏!”
霍云翎看着她的头发,一头披肩长发如今像火烧过的草丛,眯了眯眼睛,侧目看向床上坐着的女人。
白苒眼睛落在虚空一处,神色空茫,似乎对阮恋的哭闹没放在心上。
察觉出他探过来的目光,她转过头,对他展开一个微笑,仿佛罂粟开花,那样的美,美得一度失去了真实。
霍云翎几乎在她的微笑里沉溺,吞咽了一下口水。
从怜怜死后,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笑的这么美。
阮恋的吵闹声拉回霍云翎的思绪,他摸了摸阮恋的头发算是安慰,走到白苒的床前,掐着她的下巴将她视线和他对上:“我给你时间解释。”
白苒轻轻转动眼睛看他,表情很乖巧,笑容很明媚:“你想听什么?”
霍云翎盯着她:“吃醋了?”
白苒仍是微笑的问道:“你想听么?你想听我就说。”
霍云翎抿紧嘴唇,手指上用了力,白苒疼的皱了皱眉,眼睛很空,却还是微笑:“嗯,我吃醋了,我爱你。”
如此明显的敷衍,可霍云翎心还是因为她承认爱那一刻而骤然一跳。
他抿紧嘴唇,一股被戏耍的屈辱怒火油然而生。
她很乖巧,她的确做到了那个赌约,不寻死,笑脸相迎,供她消遣。
却像个行尸走肉。
她就这么不愿意面对他,把自己硬生生逼成行尸走肉!她不是爱他么?
阮恋还在一旁哭,甚至去抱他的腰,霍云翎充耳不闻,眯着眼睛看着白苒,不知在想什么。
阮恋抿了抿唇,忽然像个撒泼孩子一样去撕扯白苒的头发。
她像一个不倒翁一样,维持着那个笑脸,任由她扑倒,撕扯。
霍云翎墨沉的眼一直盯着她,任由阮恋堵气胡闹,直到阮恋撸起袖子要动手打她巴掌,他忽然将阮怜拉了起来,喊来佣人。
夏樱桃听见喊声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她倒吸一口气。
完了,白小姐又要倒霉了。
霍云翎道:“把她带回去。”
夏樱桃很怕他,唯唯诺诺的向床上走去,伸手去拉白苒,霍云翎怒道:“你扯她做什么?”
夏樱桃诧异,不是带走白小姐么?
霍云翎冷冷瞥了她一眼,把阮恋推给她:“带她走。”
阮恋一惊,连夏樱桃也是一惊。
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阮恋拉了出去。
“等一下。”
霍云翎忽然开口。
夏樱桃心都提起来了,难道霍先生要打白小姐?
阮恋见状急忙去扯霍云翎的手,带着哭腔委屈的喊道:“哥哥,哥哥,是她剪的我的头发!她坏,她坏!”
“给她买顶假发。”
夏樱桃听见霍云翎如此说,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白苒,她还以为霍云翎会打骂她。
这个狗男人今儿是转性了?
第47章 敢欺负你的,我也不会放过
屋子里安静了。
白苒头发被阮恋撕扯的散乱,唇色发白,却依旧笑着。
霍云翎觉得她的笑太过刺眼。
他上前抚摸着她的脸,道:“你和她很像,可这世界只有一个怜怜,你只是个赝品,你想学她,简直是东施效颦,永远记住这一点,你连她一个脚趾都比不上。”
白苒木讷的点头。
他扯开衣领看着天色,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碎发,有些嫌弃,叫来佣人过来打扫,他抱着白苒去浴室洗澡。
白苒一直木然的任由他。
水珠在二人身上摔碎,迸裂。
她的目光很空,一直落在他脚的断趾上,似乎在看也似乎没在看。
直到他将她抱回床上,托起她的下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
白苒抬起眼看他,微笑着又面带祈求:“霍先生,求您要我。”
霍云翎手一顿。
明明是他这么要求的,明明是他这么希望的,她也是按照他说的做的。
可他却觉得很烦躁。
烦躁的想撕开她那张虚假的面具,要她用真心说出这话来。
他用拇指压过唇角,勾唇冷笑:“这话可是你求我的。”
关了灯,窗外的灯透进来,整个屋子还是明亮的很,很清楚看清屋内的一切。
缠绵。
无所顾忌。
霍云翎也不知怎么了,就很狂。
他掐着她的手腕,缓缓的与她十指紧扣。
“过来,吻我。”
霍云翎很希望在这儿,上征服她。
白苒没有犹豫,听话的凑过去主动贴上了他的唇,亲吻他。
霍云翎皱眉,不耐道:“二十天了,还没学会?”
白苒眼珠动了动,又再次凑过去,努力回想她二十天在手机里看到的,去亲吻他。
她的乖巧莫名的取悦了他,他低笑了一声:“啧。”
一整夜,窗外的灯光都在白苒的眼波里晃动。
可一双眼睛却僵的很,没有波澜,没有光亮,像一汪古井里的死水。
……
事后,霍云翎没有离开,坐在床头抽烟,烟气缭绕,缓缓在她脸上散开。
他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拇指,只不过指上的扳指又不见了。
白苒额上因为忍痛,起了一层汗。
她闭着眼忍耐。
她知道,打完针之后,一般他会留下三天。
三天,会过去的。
只是霍云翎接下来并没有动作,也没有离开,而是搂着她入睡,语气难得好:“好了,今夜不折腾你了,睡吧。”
白苒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下眼睫,她很不习惯他的靠近,身体僵的像块雕塑。
霍云翎强势的搂着她,扳过她的脑袋。
让她看清他的唇语:“不是我做的。”
白苒眼睛空茫,不解。
霍云翎伸手摸着她的耳垂,忽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里拿出红羽耳环给她戴上,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觉得这感觉挺妙,又亲了一下。
“牢里的事不是我做的,你的耳朵,还有你的手,这事我知道了,我已经查清了那几个女人的住址,很快就知道是谁要虐待你,敢欺负你的,我绝不会放过。”
第48章 苒苒别哭了,你都要把我淹了
白苒眼珠顿了顿。
很快便垂下眼。
也没有多大起伏,抿紧嘴唇,然后嗯了一声。
霍云翎看着如此轻描淡写,心里噌的一下腾起怒火。
她误会了他五年,知道真相竟然这么不在意!
他眼睛里戾气流窜,忽然伸手扼住她的脖子,出口的话也特别狠:“白苒,别弄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不是我做的,你也活该,你受再多苦,她也活不过来,说到底血债血偿,你这算是轻的。”
白苒呆滞的看着前方,乖巧的随着他的话附和:“我活该,我害死了姐姐。”
霍云翎被她的面具碍了眼,他真想掐死她。
手指在她脖颈上紧了又紧,又怕真的把她给掐死,着实气的不轻:“你的脏嘴不准叫她姐姐,你不配!”
白苒疼的闭了闭眼,又道:“我害死了怜怜。”
霍云翎抬手扔了她,看着她像个傀儡似的,他非但没有消恨,更加恼火。
他烦躁的起身,拾起短裤穿上,又捡起裤子,腰带扣好后,床上的女人还是那张笑脸,那笑容都僵硬了,无比难看。
他真恨不得撕开她那张假面,她特么是诚心想恶心他!
“草!”
霍云翎很少说脏话,这着实被气的不轻。
他掐着她的下巴,用力的将她脸上的笑容往下拉:“白苒,你给我记住了,我留你就是为了生孩子用的,你好好学着怎么取悦我,我就给你机会看你爸,别弄出这身倔骨,否则,我保不齐摔碎你。”
……
霍云翎离开后,白苒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她起身拿出扳指,擦干水渍,放在床头上。
霍云翎手劲很大,她捂着脖子咳了两声,默默地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直到枕头下的手机振动,她才收回视线。
拿出手机,看到是蒋归慕发来的信息:“今日霍家宴会,你会去么,我有工作介绍给你。”
白苒皱眉。
今日霍家什么宴会?
他发了信息问他,没一会儿蒋归慕回道:“你不知道么,霍老爷子昨天已经回国了,今日在霍家老宅举行宴会。”
白苒枯死的心跳了跳,这世上除了爸,霍爷爷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爷爷出国修养五年,已经回国了么?
怪不得霍云翎昨晚没有折腾她,原来是爷爷回来了。
“我去。”
放下手机,白苒又想起什么,给他发了短信:“谢谢您给我介绍工作。”
没一会儿,蒋归慕再次发来信息:“这次佣金是五百万,不过是一场搏击赛,具体情况我当面和你说。”
搏击赛?
五百万。
她前后一共欠霍云翎一千万整。
五百万是一笔喜人的数字,白苒几乎没有犹豫,回了一个字:“好。”
天快亮了,白苒坐在窗台前,看着花瓶里的玫瑰,嘴唇蠕动,喃喃的说着搏击赛三个字。
脑子里闪过很多回忆。
那一年栀子花下,他们被流氓围攻,霍云翎为了救她,刺破了那个流氓的眼睛,在少年监管所待了半年。
她记得他出狱那天,她去接他,霍云翎的腿没能及时治疗已经瘸了。
她扶着他在栀子花下走,一边走一边哭。
霍云翎停下脚步揉着她的头发,笑说:“苒苒,别哭了,你都要把我淹了。”
第49章 眼泪不能改变命运,省省吧
白苒一把抱紧他的腰,伏在他胸口,信誓旦旦道:“云翎哥,等我长大,我会治好你的腿。”
霍云翎搂紧她,看着头顶落下的栀子花瓣,目色坚毅:“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哪怕剩一双手我也能活,我们生活费没有了,明日城西那场搏击赛,苒苒,去替我报名。”
白苒一听,哭的更狠:“我会赚钱的,云翎哥,我现在晚上也在打工,钱我会赚的,你不能去搏击,会打死你的,你相信我,我可以治好你的腿!”
霍云翎眼底阴沉,却异常坚定,他看着怀里的少女,忽然抱着她转了圈圈,大笑道:“苒苒,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钱的事交给我,我死不了。”
风吹过,白色栀子花落在二人头顶,恍惚到了白头。
门忽然被人打开,窗外的穿堂风吹来,窗台上的玫瑰花落了。
白苒转头看见从门口走过来的霍云翎,回忆和现实重叠,一模一样的脸。
泪水迷蒙中,她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他。
“哭什么?”
霍云翎掐着她的下巴,大手蛮横的擦着她的泪水,告诉她宴会下午三点举行。
白苒哭的抽噎,她的云翎哥死了,死在了十九岁。
霍云翎看了一眼床头的扳指,他走过去拿起来戴上:“只要你乖乖的,生了孩子,我会放你走,白苒,眼泪不能改变命运,省省吧,这是你的命,你得认。”
……
夏樱桃翻来翻去,白苒竟然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好歹都快冬天了,你没有外套么?都是秋装,还都是五年前的样式?”
白苒木讷的摇头。
夏樱桃只好拿来自己的一套衣服,一套牛仔裙,虽然很廉价,但是好歹有个牛仔外套,比她那堆破烂强。
白苒浑浑噩噩的任由她穿上,这身衣服和耳上的红羽一点也不搭。
她上了霍云翎的劳斯莱斯之后,他嫌弃的皱眉。
一旁的阮怜戴着披肩假发,穿着高定礼服,待着钻石首饰。
二人很般配。
高定礼服低胸削肩,能看见她胸口的红色痕迹,很扎眼。
可以想象出是经过了怎样一番激烈温存。
白苒低眉垂眼,不去看二人。
霍家老宅子坐落于京市东段,是古香古色的宅院。
车子驶入,朱色大门自动打开,青砖黛瓦,古朴深幽,花木掩映,颇有些庭院深深深几许之感。
封池打开车门,霍云翎率先出来,阮恋挽着霍云翎的胳膊走在前面。
白苒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若是放在古代,她就像个通房丫鬟。
宴会里各色人等都在寒暄,见到霍云翎来,一时热闹起来。
只是目光落在霍云翎身后的白苒身上,又皱起眉,这穿着寒酸的女人是谁?
霍云翎微笑的与人寒暄,肖氏集团太子肖常睿上前和他客套,他瞥了一眼阮恋,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苒,他吹了一声口哨。
“霍先生,好久不见,这女伴又换了?”
霍云翎将阮恋带在身边小心护着,挑眉道:“肖大少还是爱美色,啧,爱江山更爱美人。”
肖常睿脸色顿了顿,都知道他花心,不过女人这种东西,不是勾勾手指头就来的么。
他的目光在阮恋身上流连,落在胸口上,皱了皱眉,那块红痕可不是亲出来的,倒像是虫子咬的。
目光一转又落在白苒身上,心里感叹一下,小土包子长的还有几分姿色。
白苒感觉所有人看过来嘲讽的眼神,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她已经习惯了。
她站在角落里将自己尽量缩小,不引人注意,她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没看见霍爷爷,正失望收回视线,却与蒋归慕对上视线。
他举起酒杯做了一个碰杯的姿势算是打招呼。
白苒对他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这一幕自然落在霍云翎眼里,他看见她脸上的微笑,眯了眯眼睛,舔了舔后槽牙。
第50章 你们怎么变成这样?
人群忽然安静,霍老爷子在霍词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众人也围了过来。
霍文麒看着五年未见的长孙,如今掌权霍家却将霍氏做成一个商业帝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比你爸做的好,你爸有你真是欣慰。”
霍词脸色顿了顿。
霍云翎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勾唇一笑。
一旁的蒋归慕低眉也晃了晃酒杯。
霍词笑着又道:“儿子比老子强,这不是是霍家的家训,爸,咱们该退休了。”
霍文麒被霍词的玩笑逗的开怀,众人笑着附和,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这时有人记者问道:“听说霍先生正在研究心脏起搏器的芯片,不知进展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人群安静。
霍词垂下眼睫,蒋归慕也停止摇晃酒杯,目光朝着霍云翎望了过去。
霍云翎谈笑自若的勾唇:“这就要问我们科研部的人了,有好消息自然会告诉你们的。”
霍文麒摆了摆手,看了一眼霍云翎身旁的阮恋,问道:“今日家宴,不谈公事,云翎,苒苒呢,怎么没见她?”
霍云翎垂下眼睫搂紧身旁的阮恋的腰肢,呈保护姿态,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阮恋微微红了脸,向霍云翎怀里钻。
霍文麒眼色沉了下去,刚想开口再问,霍云翎侧目对角落里的白苒招了招手。
白苒受到指示立刻走了过来,看见霍文麒,她眼睛一红,叫了一声:“爷爷。”
霍文麒看着她这身廉价牛仔裙,又看了一眼霍云翎身旁阮恋的光辉明艳,他再也笑不出来,拉着白苒的手道:“五年未见,你是我霍家明媒正娶来的长孙媳妇,其他花花草草的上不了门面,爷爷累了,走,陪爷爷去书房。”
众人看着霍云翎怀里的阮恋,一阵唏嘘。
阮恋一直低垂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都以为她害羞。
霍文麒看了一眼霍云翎,明显不悦道:“你一会儿来接她。”
霍云翎点头:“好。”
三楼书房里,霍文麒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有些累了,管家立刻拿出药给他吃上,略显老态的脸难掩病态苍白。
白苒心里一疼,乖巧的坐在他身旁,微微露出笑意。
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
霍文麒叹了一口气道:“苒苒,爷爷老了,这病也活不多久了,护不了你,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去征服。”
白苒神色顿了顿,乖巧的点头。
霍文麒见他的话她并没入心,叹息着又道:“我活一天,在霍家你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苒苒,这段时间,他有没有欺负你?”
白苒脸色蓦地惨白,她摇了摇头,轻轻抱着霍文麒的胳膊,笑道:“他对我挺好。”
霍文麒拍了拍她的头,又道:“阿词和云翎父子有隔阂,当年云翎的妈下药与阿词有了孩子,又害的阿词心爱的女人心脏病发而死,她最后也难产而死,才引发阿词的恨意,他始终怀疑云翎不是他的,DNA报告他也不信,不然,云翎不会在幼时遭了那么多苦难,才有了他现在这般性格,以恶看人,心狠手毒。”
白苒静静的看着霍文麒,霍云翎的过往她都知道。
只不过,回到霍家的霍云翎,是陌生的。
霍文麒叹了一口气道:“我以为云翎对你至少是特殊的,毕竟你们一起承受苦难长大,如今怎么就变得铁石心肠,五年前,我怎么让她放过你他都不肯。”
白苒脸色苍白,她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霍文麒似乎想不明白,道:“十年前他刚从城西回到霍家,阿词为了拿捏他扬言要动你,云翎为了保护你,不惜砍断自己两截脚趾。”
“如今,他竟是像变了一个人,苒苒,你们怎么就变成这样?”
第51章 她就是个天生的婊子
霍文麒吃了药就睡了。
白苒出了门站在三楼栏杆的角落里,看着楼下宴席中众人觥筹交错,说着一些口不对心的客套话,一时恍惚。
原来他的脚趾是为了她断的。
原来十九岁的他还是她的云翎哥。
是啊,他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她曾经将他视为骨血,恨不得揉进身体的挚爱少年,怎么就变了?
他爱上姐姐,难道整个人就都变了?
变得容不下她了?
感觉身后有人拍着她的肩,白苒回头,见来人蒋归慕。
她猛然想起那天在片场霍云翎给的羞耻。
她眼神闪烁着开口换了一声蒋先生,却发现蒋归慕一脸怜悯的看着她。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哭了,眼泪流了一脸。
蒋归慕递给她纸巾,道:“你过得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婚?”
白苒伸手接过纸巾,手微微顿了顿。
离婚?
她也想。
可霍云翎想将她留在身边折磨消恨,不是一个婚姻能够束缚的。
她想起医院里的艰难求活的爸,他骨髓移植手术也快做了。
再忍忍。
再忍忍。
白苒微微笑了一下,轻吐了一口气:“快了,我很快就自由了。”
蒋归慕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从她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
“你若想离婚,我可以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白苒抬头问道:“你说搏击赛?”
蒋归慕见她并不想讨论离婚的事,叹了口气,点头道:“是霍词主办的,一个月后泰国拳王赫金在京市的一场欢宜赛,比赛正规合法,只不过中场有对打赛,他有兴致和女人对打,不过,要签生死状,你可要想好了。”
白苒垂目了然,都是一些有钱人的怪/癖。
她点了点头:“好,我的命不值五百万。”
蒋归慕拍了拍她的肩膀:“所有人的命都一样值钱,你我也算朋友,别逞强,有困难可以和我说。”
白苒怔了怔,被朋友二字暖到心头,随后又摇头,他帮不上忙,霍云翎也不可能让他帮忙。
说不定还会连累他。
“呦,呦,霍太太这是耐不住寂寞,想要勾搭蒋先生?”
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蒋归慕回头一看竟然是温柔,身旁还跟着柔弱不堪的阮恋,还有几个名媛。
都是想来看看这传闻住在狗/窝里的霍太太。
蒋归慕看着这群人来者不善,将白苒护在身后,讥唇道:“温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温柔瞥了一眼蒋归慕身后毫无表情的白苒,笑了笑道:“蒋先生还是要注意一些,这个女人是个丧货,克姐,克母,克父,也就是霍先生命硬,谁沾了她是要倒霉的。”
蒋归慕目光直视她:“这种事温小姐也信,你就是忌讳太多,这么多年才一直不温不火。”
温柔被他噎的够呛,狠狠瞪了一眼白苒:“都说白小姐狐媚,迷的霍先生心爱之人死了不到百天就娶她,现在一看,还真是狐媚,连蒋先生这样的正人君子受不住诱惑,哎呀,真是天生的婊子。”
第52章 希望你在他面前也这么硬气
白苒根本就没有去看她,脸上淡淡的,压根就不在乎她说的是什么。
蒋归慕也不想听她说话,转身站在白苒身旁,不在搭理她。
温柔被她这软刀子噎的喉咙都痛,好像自己是个小丑,她这头舞舞扎扎,她那头把她当个屁。
那几个名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柔,这里味道可不好闻。”
说罢,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走了。
温柔气的脸红脖子粗,眸光微转,却忽然变了脸堆起了笑容,婀娜的上前挽住蒋归慕的手臂,软哒哒道:“蒋先生,对了,陈导让我来找你,说是谈下部戏合作的事,我很希望能跟蒋先生继续合作。”
蒋归慕看了一下白苒,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并没动,也没接话。
温柔有些下不来台。
直到助理上前耳语,蒋归慕犹豫片刻才对白苒道:“我有公事先下去一趟,你若有事就大声喊。”
白苒微笑的点了点头:“蒋先生去忙,我没事。”
蒋归慕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智商不全的阮恋转身离去,温柔也扭着高跟鞋跟着他走了。
三楼只剩下阮恋和白苒,白苒不想搭理她,起身就走。
阮恋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口气却咄咄逼人:“白苒,打了针又怎么样,云翎还不是抛下你,下半夜抱着我睡的。”
她的高定礼服领口被她故意拉扯,让人一眼就看见白她胸前的痕迹,来证明她所言非虚。
可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霍云翎有多少女人,她一点也不在乎。
白苒挣脱开她的手,起身就要走。
阮恋几步上前,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又道:“还以为你自己真是霍太太,整个霍家谁不知道kalb都比你受宠,别以为他上你就是在乎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可惜,你这张脸我也有。”
白苒静静的看她:“你不装了?”
阮恋和霍云翎相处的久了,这心和他一样狠,或许,他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她勾唇嗤笑:“刚才温柔说的对,你克姐,克母,你爸现在在医院里也是你克的。”
白苒充耳不闻,用力挣脱她。
阮恋握紧她的手腕,再次激怒她:“你爸这场手术可下不了手术台了,因为他会被你克死!还有蒋归慕,知道他现在公司股票连跌,投资连连失利,也是拜你所赐,所有和你沾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白苒,你活的真失败,很快就要给你爸买墓地,手里没钱吧?你说你一无所有,一无是处,活着干什么,我要是你,就从这跳下去!”
“白苒,这世上只有死才是真正的解脱,你说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白苒停止挣脱动作,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阮恋愣了,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个胆子给她一巴掌,整张脸都泛出狰狞:“你敢打我!”
白苒面无表情道:“我可以允许你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咒我爸死。”
阮恋没想到她这会儿生出胆子来了,咬了咬牙,忽然笑了:“白苒,希望你在他面前也这么硬气。”
第53章 过来,跪下
白苒死不起。
阮恋的咄咄逼人对她没用。
霍云翎对她之所以能折磨她,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拿捏着她爸。
什么她都可以忍,唯独不允许任何人咒她爸死。
她很平静的说:“你在咒我爸,我还打你。”
阮恋冷笑,忽然摘了自己的假发,露出她狗啃的发型,踉跄几步跌坐在地,就开始哭。
她的皮肤被霍云翎养的很嫩,白苒方才那一巴掌,巴掌印很明显,她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忍着痛楚,满脸的委屈,甚是可怜。
“哥哥,哥哥……”
白苒回头看去,果然瞧见霍云翎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她心里毫无波澜,这个阮恋耍的好心机,这里监控死角,没有证据,就算她说阮恋不是失智,霍云翎也不会信的。
白苒并不怕,更痛苦的她已经经历了,皮肉之苦,都算不得什么。
霍云翎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霍词,肖常睿都在看阮恋这狗啃的发型,忍不住笑出声。
阮恋一时丢人丢大了。
霍云翎大步走过来,将阮恋从地上拉了起来。
阮恋扑倒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哭的极其委屈:“她打我,哥哥,她打我……”
“好了,没事,有我在。”
霍云翎轻声哄了哄,叫来佣人把她带回房间。
然后他歪了歪头,一步一步走到白苒跟前,冷声问她:“你打了她?”
白苒直视他:“是,她咒我爸……”
话还没说完,霍云翎狠狠地甩给了她一个巴掌。
“白苒,你爸的生死全在于你,我早就警告过你,见到她给我绕道走,还真是长了本事敢打她,你他妈的就是找打!”
空旷的三楼都在看热闹,记者举着闪光灯想要挖新闻,并没有人说话。
这一巴掌的声音就格外的响,他用了力气,白苒一时不备直接被扇的一个趔趄。
霍云翎舌尖抵着牙齿,果然,她不装了,只有她爸才能打碎她的面具。
好啊,那就彻底打碎!
霍云翎继续上前,紧接着抓起她的头发又一个巴掌。
白苒跌倒在地,眼前发黑,嘴角渗血,他还想继续,蒋归慕冲了过来大力扯住他的手:“霍云翎,你够了!”
霍云翎脸色冰冷,直接跨步擒拿住他手臂,一提一拉就卸了他胳膊,手一松向一旁甩开他。
看着蒋归慕踉跄几步才站稳,霍云翎露出轻蔑笑容,随意的摆弄着腕表:“看起来蒋先生的股票跌的还不够,怎么,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管别人?”
蒋归慕脸色难看,捧着手臂用力一提将错位关节回归,一向沉稳的脸上浮出怒气:“商业归商业,霍先生手段高明,我甘拜下风,可你再怎么样也不该动手打她,你们夫妻如何我管不着,但是你动手打人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她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苒忽然从地上握住他的手腕,打住他的话:“霍先生,不值得。”
为了她得罪他,不值得。
霍云翎眼如刀子猛地扎过去,盯着白苒的手,眼底浮出血色。
她就这么护着他!
霍云翎只觉得胸中一团无法压抑的怒火,仿佛在喉头燃烧。
蒋归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想为她擦掉嘴角的血,却被她躲开,自己用手擦拭。
霍云翎看着二人互动,目光冷冷的盯在白苒身上,感觉他的注视,她抬眼看过去,见他眼如刀子,薄唇微动:“过来,跪下。”
第54章 我们夫妻被窝里的事,你也要插一腿
霍云翎的话落,众人一惊,连肖常睿都微微一惊,这路子真狠。
蒋归慕彻底暴怒:“你当她是什么,白苒别去!”
霍云翎勾扯着唇角,挑眉看她。
白苒咬了咬唇,不顾蒋归慕的拉扯,走到霍云翎面前,在众人眼下,她缓缓跪下,甚至面带微笑:“霍先生,您别生气,我让阮小姐打回来就是了。”
“白苒,你别求他!”
蒋归慕欲上前拉扯她,却被封池拦下,他道:“蒋先生,请您注意身份,太太是霍家的太太,您和太太可连朋友都算不上,大庭广众之下,您这是给太太招黑。”
蒋归慕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青白。
霍云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知道,她这一跪,是在保护蒋归慕。
她怕他因此得罪他,她怕他会对他不利。
他以为只有她爸能打碎她的面具,没想到蒋归慕也能。
昨晚他在床上那么卖/力气她都没有一点反应,他蒋归慕几句话就勾了她的魂。
她凭什么顶着怜怜的笑容,那么下贱!
他还没玩够的小玩具,怎么能给别人。
霍云翎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带着些冰冷全无半点笑意。
“告诉蒋先生,你是什么?”
白苒又将自己躲进躯壳里,麻木的微笑:“白苒是您的玩/具,是供您消遣的,您开心就好。”
蒋归慕不自觉的双手攥紧拳头紧绷着,整个人因为怒气而微微的颤抖,霍云翎到底做了什么能把一个女人逼成这样?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就这么愿意/跪/在我跟前,啧,你这小贱货,就是馋嘴,专门勾我的魂。”
霍云翎上前一步,按着她的头。
白苒闭上眼,感觉自己嵌进一片布料中。
她不敢呼吸,咬牙忍耐着。
霍云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像是揉弄宠物,然后摘下摘了扳指放进她嘴里。
他抬起头看着蒋归慕,见他脸色差到极点,但拳头却捏得极紧,像是要把骨骼都捏碎一般。
他低低的笑了:“听见了么,蒋先生你就是爱多管闲事,我们夫妻被窝里的事,你也要插一腿。”
蒋归慕冷声道:“霍云翎你就不怕会遭到报应么?”
霍云翎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耸肩:“报不报应的,我霍云翎自己担着,关旁人什么事?”
霍词冷眼看着这一幕,轻轻勾了勾唇角,白苒轻而易举的就能牵动霍云翎的情绪。
很好。
一切都在他的期望中发展。
感觉老爷子的房门打开,他率先走过去,开口转圜道:“好了,云翎,蒋先生是客人,少说几句,家宴开始了,让苒苒起来吧,去吃饭。”
好像这只是一件小事。
白苒被霍词拉了起来。
霍文麒在管家搀扶下走了出来,霍云翎立刻狠狠的擦了擦她的脸,将血迹抹净,看着她腮帮微鼓,心情甚好,然后搂着她的腰,笑道:“爸说得对,爷爷,苒苒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吃饭,我和苒苒一会儿就到。”
白苒看见苒苒二字的唇语,有些恶心。
霍文麒一看三楼聚了这么多人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事情了。
他看了一眼霍云翎怀里的白苒,又瞥了一眼一旁剑拔弩张的蒋归慕。
知道事情不妙。
一旁一直看戏的肖常睿立刻打圆场,笑嘻嘻道:“霍老爷子家的厨子祖上可是皇帝的御厨,咱们快去尝尝手艺,爷爷,你不发话,我们可不敢吃啊!”
众人跟着连声附和,霍文麒到底没说什么,摆手让大家下楼开宴。
所有人下了楼,霍云翎扯着白苒的手拖着她从另一侧楼梯下了楼,走了一步停住,对封池耳语了几句。
蒋归慕看着白苒几乎是被霍云翎拖着走,他想都没想就要跟上去,助理拦住他道:“蒋先生,别忘了我们要做什么。”
第55章 你这么不值钱,让你去当公关好了!
霍云翎将白苒扯到了花园,剪平的草地,四周是垂柳青松,有牡丹围绕的喷水池,池水水花四溅,既有西方美又有传统特色。
宴席就在花园不远处,在这里能听见各界人士相互恭维的声音。
霍云翎坐在喷泉池坛上,双腿交叠,姿态懒散,捏着白苒的脸颊,从她嘴里拿出扳指,又在她衣服上蹭干净,才戴在拇指上。
然后,他当着白苒的面拿出手机给医院打了一个电话:“停白宴一天药。”
白苒惊慌的看他,砰的一声跪下了,她重重的磕头,不停的磕头:“霍先生,求您,我错了,别停我爸的药,您惩罚我吧,都是我的错,别折腾我爸。”
霍云翎俯身掐着她的下巴,扳指擦过她的唇角,眼底冷如寒冰:“白苒,长了本事了,你什么身份敢动手打阮阮,还敢当着我的面勾搭蒋归慕当婊子,你这么不值钱,不如让你去当公关好了。”
白苒怔了怔,婊子这个词他已经是第二次骂她了。
顶着云翎哥的脸说着如此伤人的话,她的心早已经麻木,可还是会疼。
她眼珠僵住,扯着面皮露出一个微笑:“我是婊子,是我不知羞耻的勾搭他,都是我的错,霍先生,您惩罚我,您饶了我爸。”
霍云翎看她这么快承认,心头的火烧的更旺:“他知道你耳朵听不见,你和他做了?”
白苒晃了晃神,好半天才看明白他的话。
他竟然……这么想她?
“不说?”
霍云翎眯着狭长的眼盯着她,心口一阵怒火快把他烧着了。
难道,他们两个真的苟且过了?
“他给了你多少钱,他让你快乐了?给我戴绿帽子,白苒,你想你爸怎么死?”
果然。
她在他心里下/贱/如狗,一文不值。
白苒垂下眼睫,心里没什么感觉,麻木道:“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您一个男人,霍先生,您放过我爸。”
“很好。”
霍云翎似乎很满意,他忽然道:“猜猜我刚才和封池说什么了么?”
白苒脸色一变,顿时有些慌张,难道他要对蒋归慕不利!
霍云翎看见她骤然裂开的面具,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他还没说是谁,她就这么紧张。
他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仰头,让她看清他的唇语:“一会儿你的情郎会过来寻你,你那么聪明,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他对你死心吧?”
白苒没有犹豫,道:“好,希望霍先生别停我爸的药。”
霍云翎挑眉:“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
肖常睿看见主位的霍云翎一直没露面,他的那个不受宠的妻子也没到,他啧了啧舌。
没一会儿蒋归慕也悄然离了席。
他身边的女人是十八线演员温柔,长的妩媚动人,一直对他暗送秋波,这会儿更是软哒哒的靠过来,软玉温香让他觉得心驰荡漾。
肖常睿痞气的笑了笑,知道这女人是想要傍金主的。
美女投怀送抱,他自然来者不拒,扯着她出了宴席,想找个地方解决。
温柔的腰肢像杨柳枝儿似的又细又柔,她捂嘴一笑:“肖大少,你可真心急。”
“宝贝,可是你一直在勾我,我的心都化成水了。”
肖常睿拉着温柔去了花园,寻到一个没人地就去亲她。
二人正天雷勾着地火。
肖常睿目光不经意一瞥,却看见蒋归慕和霍云翎的助理封池说了什么。
蒋归慕脸色猛地一变,一脸阴沉的向花园里大步走去。
肖常睿一时来了好奇,停止了动作,扯着温柔跟着蒋归慕追上去。
温柔一脸的不愿意,却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这一去,肖常睿却看见好玩的。
他看见那个霍家太太嘴角含笑的,缓缓从牛仔上衣里拽出,自己的/月匈/衣。
然后跪在地上,递给了霍云翎道:“霍先生,请您替我保存。”
第56章 去洗洗嘴,我嫌弃你嘴脏
霍云翎伸手接过,它揉在掌心塞进西服口袋里,眼尾轻佻的一挑:“啧,就这么迫不及待?”
温柔不满被强拉下车,看见白苒下贱的勾搭上原本属于她的金主,气的不打一处来,啐了一口唾沫,正出口想讥讽几句,肖常睿却忽然捂住她的嘴。
他瞥了一眼一旁的蒋归慕,见他一脸铁青。
肖常睿一脸看戏似的,这是什么豪门纠葛戏份,可比电影有趣多了。
白苒面带微笑,目光定定的看着霍云翎,又好像没有看他:“我好几个小时没和霍先生在一起,我想你了,求您疼疼我吧。”
白苒笑着靥窝如花,眼睛却讷讷的,脸上好像贴上了一层微笑的假面。
霍云翎被她的话取悦,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满意的笑开:“宝贝,我当然疼你,自己过来吧。”
白苒跪直了身体去亲吻他,霍云翎却忽然侧过脸道:“我嫌弃你嘴脏,谁知道你和别人亲没亲过,去好好洗洗。”
白苒尽量忽略他的话羞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喷泉池,跪行的爬过去。
俯下身将自己的嘴仔细擦洗,冰冷的水冰的皮肤生疼,直到嘴唇泛了白。
她知道,蒋归慕在身后看着。
如此也好。
她不配和任何人做朋友。
友情这个东西太美好,她命贱,真的不配拥有。
阮恋说得对,她命不好,是个克星,丧货,蒋归慕只和她接触几次,就被霍云翎打压公司,股票下跌,投资失利,刚才还被断了胳膊。
以后不知还会怎么样。
就这样吧。
她孤零零的挺好的,死了也没挂念。
洗了很久,嘴唇冰凉,她才起身凑到霍云翎身旁,主动伸长了脖子去亲吻他。
霍云翎一直未动,一切都由白苒主导。
她的唇贴着他的嘴角。
亲昵地亲他。
手屈起勾着他的脖颈。
她缓缓地坐在霍云翎腿上,二人相对而坐。
霍云翎搂着她的腰,加深这一吻。
秋未冬初,金风扑面,树叶尽脱,喷泉池旁一对恋人,交领缠绵,如同画卷。
蒋归慕起身就走。
他自嘲一笑,还真是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还真是多事。
肖常睿对他吹了吹口哨,蒋归慕没搭理他。
肖常睿也不在意,看了一眼战况越发如火如荼的男女,他对那个白苒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
白苒一直没有出席宴席,霍云翎自己一个人来的。
蒋归慕从花园回来就一直不在宴席当中。
肖常睿注意到霍云翎的口袋微鼓,他喝了一杯酒,只觉得有趣。
脑子里忍不住浮出白苒下贱的模样,连一旁的温柔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给助理打了电话调查了白苒,没一会儿手机振动,来了信息。
他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
……
白苒一直跪在喷水池旁,她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池水的涟漪,空洞的好像日光都折射不进去,也不知再想什么。
直到霍文麒走到她跟前拉起她,她才木讷的站起身,呆滞的叫了一声爷爷。
霍文麒坐在池子坛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脸上又是悔又是歉疚:“当初我以为你在他心里是不同的,毕竟你们那五年相互依偎,感情是有的,怜怜死了,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爱他,我以为你能抚平他心中积攒的恨,我才撮合你们,可现在我不知道让你嫁给他,是不是我老糊涂了。”
白苒眼圈泛红,眸底涌出水雾,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
一步错,步步错。
霍文麒又恨铁不成钢道:“苒苒,你已经嫁给他,你不想征服他么,你不想让他为你动情?不想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你?”
第57章 阮阮差点就死了,你满意了?
白苒没有犹豫,道:“不想。”
霍文麒见她眼里毫无生机,明明是该年华正盛灵动欢乐的时候,她却如老人迟暮一般心如死灰,叹了一口气:“苒苒,你此刻身处逆境,应该想办法去改变,能否绝处逢生全在他,云翎恨一个人如此,他若爱一个人也定然疯狂。”
白苒垂下眼睫,对于霍文麒的话,心里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霍文麒无奈,让佣人带她回房间。
白苒给霍文麒鞠了一躬跟着佣人走了。
还未走进房间,前面的人就吵嚷成一团,很快,霍云翎火急火燎的抱着阮恋向外走去。
她没戴假发,狗啃似的发型像个小丑,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手腕还在淌血,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很明显的,她不堪人前如此受辱,割腕自杀了。
霍云翎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下脚步,阴狠的看她:“白苒,回房间跪下祈祷,若阮阮出了一点问题,我杀了你。”
杀了她?
白苒眼皮颤了颤,就垂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阮恋醒不过来。
她给她偿命。
佣人带着她回到房间,是霍云翎以前住的,雕花大床正对着的是一幅国画。
黄昏落日,栀子花下有一对少年少女相互依偎。
这是白苒十七岁那年画的。
青涩爱意刚刚朦胧,纯纯的爱恋,淡淡的悸动,涩涩的欢喜。
她站在画前看了很久。
她不知道为什么霍云翎要留着它。
不该留着的。
霍云翎不是云翎哥。
他不是他。
白苒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量,踮起脚尖,伸手将那幅画拿了下来,然后用力将玻璃摔在地上。
砰的一下,玻璃尽碎。
露出里面的宣纸。
那幅画被保护的挺好。
她拨开玻璃伸手拿出那幅画,里面少女依偎在少年身旁,眼中光芒如星灿烂。
那热恋的幸福眼神实在太过扎眼。
白苒拿着茶几上的水果刀将少女裁了下来,然后将她的眉眼带笑的脸一点一点割碎。
水果刀很锋利,她毫不费力的切碎了画,也切碎了十七岁的悸动。
都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将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比量了一下。
阮恋说得对,只有死才能解脱。
死,很简单。
可她死不起。
她有软肋,爸想活着。
至少,她会活到爸的手术成功。
才能解脱。
霍云翎回到老宅已经天黑,推开门,看见白苒规矩的跪在地上。
他哼了一声,她果然是贱,阮阮比她精贵多了。
目光一略,却看见墙上那幅画不见了。
再仔细一看,地上玻璃碎裂,那幅画只有少年,那宣纸上的少女不见了。
霍云翎的瞳孔缩了缩,压抑一下午的怒火一下子克制不住的迸发出来。
他六七年不曾在老宅住过,那幅画他本来就不打算留着,只不过懒得毁。
他不要是一回事,她毁了又是一回事。
他上前抓起白苒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掐着她的下巴冷声道:“阮阮差点就死了,现在还没醒,你满意了么?”
第58章 ,不听话的玩具,就该给点惩罚
白苒吃痛,不说话,躯壳下的她轻轻微笑,讨好他。
霍云翎看着她脸上那层面具就想扒下她的面皮看看,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
肯定是得意洋洋。
他将她甩在沙发上,白苒立刻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尽量维持笑脸。
霍云翎弯身坐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上,修长的两指拈着吸了一口,烟雾弥漫,连他清隽的面庞都笼上层烟雾模糊着,眸底晦暗难辨。
白苒尽量将自己缩小,他狭长深邃的眼睛散发出无穷的压迫感,直直地压进了她的眼底。
“白苒,你总是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则是却是心狠手辣,龌龊不堪,对待怜怜如此,对阮阮更是如此,上次你想把阮阮下楼,这次还想逼死她。”
霍云翎本来觉得她在牢里那五年受了委屈,他是想对她好点的。
可她总作死的要逼的他发火。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白苒脸上笑容已经僵硬,她颤了颤睫毛,她根本就不想多费唇舌去解释。
他怎么想都好。
最好他忍不了杀了她。
“去医院给她下跪道歉,她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起来。”
“好。”
白苒没犹豫就答应了,很乖巧听话。
霍云翎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她不痛不痒的。
和蒋归慕一起就是真情流露,面对他就是一副傀儡样子。
她就这么不想面对他!
她越是伪装,他越生气,用手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
霍云翎舔了舔后槽牙,站起身心里憋的厉害,他在屋内走来走去,那股气越憋越狠。
眸光微转,似乎算计到什么,他忽然勾了勾唇,将白苒从沙发上拉起,大力的甩在床上,忽然走了出去。
白苒蜷缩坐在床上。
她将脸埋进双腿里,自己抱住自己,在狠的都经历了,她没什么可怕的。
很快,就有佣人抬着一幅画框走了进来,挂在白苒毁掉的那幅画的墙壁上。
上面落着红布。
又有佣人抬着几面镜子,落在房间四周,整个房间明亮起来,无数个她在镜子里木讷的坐着。
白苒像个局外人一样,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佣人将相框上的红布猛地揭下。
画上赫然是白怜怜沉溺在湖水里景象。
她的表情痛苦,双眼圆睁,手徒劳地挥舞着,像是含恨咽气,更像是至死都不能瞑目。
白苒瞳孔缓缓聚焦,她看清画中的女人脸色猛地煞白,蹭地一声想要站起来,被佣人狠狠按住。
“啊!啊!”
白苒近乎疯狂地嘶喊,所有伪装在这一刻全部碎裂,嗓子似乎在这一刻嘶哑了,啊啊的大喊大叫,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怎么能这么狠!
怎么能这么狠!
霍云翎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此刻面具破碎的样子。
她想把自己催眠成一具行尸走肉,以为这样就可以麻木自己来取悦他,讨好他。
她休想。
不听话的玩具,该给她点惩罚。
第59章 霍云翎!你别逼我!
霍云翎一摆手,佣人立刻出去,白苒瞬间就像疯了似的往前冲想要毁了那幅画,却被霍云翎轻松按住。
他一手掐着她的肩膀,勾唇道:“白苒,既然打完针,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继续吧,让怜怜好好看看,她放在心里疼的好妹妹,是多么肮脏。”
白苒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看着白怜怜死时的痛苦模样,像是被高压的电流击中全身,眼泪顺着脸哗哗的流,大口大口喘息,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云翎极度满意她如此真实的样子,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让她看清他的唇语:“看啊,这是我找人临摹的,她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在水中呼吸不畅,水往口鼻里呛,活活溺死,最后尸体被鱼啃食,捞都捞不到,白苒你怕什么,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白苒疯了。
她嘶叫着拼命挣扎,咬着牙关嘶喊着,像一头受了伤的小野兽在挣扎。
她想要撞破那幅画。
血淋淋的记忆被勾出来,她又回到姐姐将她推出车外,自己连人带车的掉下河里时的痛楚回忆里。
霍云翎紧紧的箍着她,她半分也动不得。
他扳过她的脸,不让她逃避:“白苒,看见她的痛苦了么,我要你承受比她痛苦十倍,别把自己想象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就是杀人凶手,我告诉你,阮阮若是死了,你身上就背负了两条人命!”
白苒忽然不动了,目光呆滞。
霍云翎继续道:“白苒,别说什么替怜怜完成遗愿,别说什么爷爷逼迫你,你嫁给我,就是你心思龌龊,你一心想抢姐姐的,男人,你企图将自己丑陋的心用模糊视线的方法掩盖自己的卑鄙,白苒,清醒一下,你没那么清高。”
霍云翎按着她的后脑,白苒的脸正对着油画上白怜怜的脸:“现在,你当着她的面和我做,告诉她,你是怎么龌龊的和属于她的男人上床!”
“不要!不要!!”
白苒近乎疯狂的哭喊:“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抢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抢你!!霍云翎,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残忍!!”
霍云翎笑的冷情,拍了拍她的脸:“你倔什么,白苒你想骗你自己,你口口声声说从没觊觎姐姐的男人,可她死的不到百天我们不是已经做过了么?”
“看见那四块镜子了么,你的嘴会撒谎,可它们不会说谎,好好看清楚,你是怎么不要脸的勾引我!”
白苒绝望地跪在地上放声,仿佛要把一切的委屈和内心深处的恐惧发泄而出:“不,霍云翎!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霍云翎脸色一沉,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白苒看着油画上白怜怜痛苦的表情,她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上,趁着这个空隙往外跑。
霍云翎看着她衣不蔽体的往外冲,为了逃离他,连脸都不要了。
他大步追过去,掐着她的肩头向上一提就扛在肩上,把门反锁,将她狠狠摔在床上。
霍云翎死死地压住她的肩头,将她禁锢在怀里,一手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夹杂着怒火,白苒拼命挣扎。
她做什么都可以,可以不要尊严,不要脸面,甚至不要命!
但是唯独不能在姐姐面前做这一切!
不能!!
不能!!
忽然,她张开嘴死死的咬在霍云翎的嘴唇上,疼的他嘶了一声。
绝望之中人的力量很大,她拼命囫囵,屈起一腿踢在他腿中。
霍云翎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敢踢他那,吃痛的蜷起腰,骂了一句脏话。
白苒趁机跑到门口,想打开门逃离,可无论怎么拉扯,门都打不开。
没有霍云翎的指纹,她打不开门。
她慌乱的回头,看见霍云翎从床上起身,嘴唇出血,弓起腰,眼里浮出血色:“白苒,真是给你脸你不要了!”
白苒抬眸迎上霍云翎漆黑墨沉的瞳孔里,她就这么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子里全是恐惧和绝望,死一般的绝望。
忽然,她猛地窜到茶几上,拿起水果刀对着他,哭喊道:“霍云翎,你别逼我!别逼我!”
第60章 她要和他同归于尽!
霍云翎一手捂着小腹,脸色难看的很,他歪了歪头,走向她,指着自己的心口,逼她道:“来,刺,往我心口上刺!我可是许久没见血了,白苒,终于露出本性了,啧,又想杀我了?”
白苒双手颤抖举着水果刀,绝望的哭着喊着,口中只有一句话:“霍云翎,别逼我!你别逼我了!你别逼我了!”
霍云翎步步紧逼,离她只有半步。
他脱了高定西服扔在沙发上,轻而易举的握着她的手腕,将刀子夺下扔在地上:“白苒,别自欺欺人了,你也该承认自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现在倔强是不是已经晚了。”
“当初如果不是你,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姐夫。”
“怎么,被自己恶心到了,白苒,你的面具该摘下来了。”
他长臂一捞,直接抱起她压在茶几上。
掐着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四周的镜子里,他们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做着情人之间才有的深情与眷恋。
白苒怔怔的抬眼,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姐姐的那幅画。
她和她的视线对上。
真的太残忍了。
姐姐的死是她心头永远的痛,是她长在肉里的逆刺。
可他偏偏要把它血淋淋的揭下。
她当初嫁给他是姐姐临死前的祈求,她真的是想完成她的遗愿。
可如今……连她自己都认为,她的确是心思龌龊的抢走了属于姐姐的男人。
油画好像不停的旋转往她眼睛里扎,姐姐的痛苦,姐姐的死不瞑目,她的眼神,像一根杵死死的扎进她心口,将她的心刺的血肉模糊。
她是下贱。
她是恶心。
至少,不能在姐姐面前。
茶几不高,白苒的手挪到茶几下囫囵,手指触碰到一点锋利,冰凉的触觉告诉她那是什么。
她勾着手指,任由刀锋割伤她,她将水果刀勾了过来。
握在手里。
然后,趁着霍云翎起身去解腰带时候,一刀刺了过去。
那一刻,她想和他同归于尽!
霍云翎闷哼一声。
刀刺入他的小腹,霍云翎一手撑在茶几上,低头瞥了一眼。
整刀没入。
她的动作倒是麻利。
“啊!!”
白苒疯了,她死死的握着刀子,一直在发狂的喊叫。
霍云翎握着她的手将刀拔了出来,鲜血喷在白苒的手上,很烫。
烫的她手都在抖,眼泪扑落落的流。
上次他流血,还是十二年前那场拳击赛,他被人打折肋骨的时候。
他吐血不止,死不服输。
他赢了比赛,也没了半条命,却还在安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苒苒啊,一万块可以给你买新裙子了。”
是啊,他们怎么就走到拔刀相见地步了。
曾经相濡以沫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白苒嚎啕大哭。
“白苒,我真是小看了你。”
霍云翎捂着伤口,脸色阴沉的厉害,沉黯凶恶。
“啊!”
白苒想都没想举起刀子对着自己心口刺去,霍云翎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刀子,用力一拽,刀子被夺走。
鲜血在手心里炸开,他的怒气比给了他一刀还盛,他咬牙道:“白苒,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我说过不准你寻死!想死,哪儿那么容易!”
白苒疯了。
她发疯似的推开他!
发疯似的吼叫!!
发疯似的哭喊!!
霍云翎冷眼看着她发疯。
白苒疯了好一会儿,装满水雾眼最后落在床头的灯上,她几步上前举起来没有一丝犹豫的对着墙上挂着的油画狠狠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油画装裱的玻璃碎裂,她上前用手将玻璃碴子扫开,顾不得玻璃扎进掌心,将那副画扯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白怜怜,眼泪凶狠成河。
她哭喊的将油画撕成一张一张碎片!
她疯了!
她已经疯了!
她喘息着将碎纸狠狠抛开,又看向屋子里的几面镜子,她捡起摔在地上的台灯,用力砸向镜子。
一面一面的砸,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去砸!
镜片崩裂刺伤她的脖颈,脸颊,手臂,手掌,鲜血像浓稠的花汁,可她完全不知道疼。
她狠命的砸,似乎砸碎的不只是镜子,还有箍着她现在生不如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