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只要你好好爱我，不让你吃苦头了
霍云翎手中的烟烧了手，他颤了颤手指，闭上了眼，眉间拧紧，摆手让他出去。
他扔了烟蒂，在脚尖下撵碎。
这段时间，他总不自觉的想起以前。
回忆漫长，他想起的最多的就是和白苒年少时候的曾经。
他无数次都在问自己，那五年朝夕相处，他为什么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想不明白。
还有怜怜。
他爱她。
从心尖里无比的深爱，仿佛那爱印在了心田，定格在了脑海之上，忘不了，他觉得他可能永远也忘不了她。
可回想起来，除了她出钱替他治了腿，竟没有一次特别美好的回忆。
那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
白苒脸上的红热稍微退了一点，陷入昏睡。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得将药物散出才可以。
霍云翎点头，医生离开后，他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
看见她眼角的泪痕，伸出手仔细的擦掉，半响，他停了手，像是自言自语：“白苒，你说，你性子怎么就那么烈，既然都已经看清自己的心，承认爱我了，乖乖听话，不好么？”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一片安静。
霍云翎见她稳定了，就抱着她去了地下室。
阮恋挡在门口，看着霍云翎抱着白苒，她一下子就哭了：“云翎，我为了你不惜从肖常睿那换来消息，你不是说原谅我了么？你是嫌弃我么？”
霍云翎看向她，脸上没什么神色，道：“我不嫌弃你，让你回来就是原谅你了，回去吧。”
说罢，抱着白苒就走了。
阮恋梨花带雨的表情僵在原地，慢慢的被一股怨毒代替。
霍云翎打开地下室的门，径直走到床上。
这里四周是粉色的软包，软软的，颜色很可爱，撞不坏人，没有窗户，甚至多余的一点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豪华大床，一个马桶，一个花洒。
头顶有一个监控，他手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门是最坚硬的人体感应门，只要白苒靠近，就会发出警报。
霍云翎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亲了一下，啵的一声。
他舔了舔唇，真甜。
又亲了几下。
被吻的人一无所知，脸还是红红的。
霍云翎温柔的脱掉她的衣服，抱着她去洗了个澡。
他抚摸她的脚链，铃铛叮叮当当的，他啧了一声笑了：“白苒，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云翎哥，以后就还像以前那样爱我，我答应你，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爱我，我不会再让你吃苦头了。”
……
白苒在昏睡里好像坠进了地狱，身体却变得越来越轻，非但没有下坠，反而在往上飘……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了云翎哥，他在对她招手。
云翎哥！
白苒开心的奔他而去，可跑了几步，她猛然想起来，云翎哥就是霍云翎！
霍云翎好可怕！
他好可怕！
白苒尖叫的转身就跑，没命的往前跑！
不！他是魔鬼，他是魔鬼！
她听见云翎哥在身后呼唤她：“苒苒，苒苒，我一直在，苒苒……”
“不要！”
白苒捂着耳朵拼命的向前跑。
不要！她不要看见他！
云翎哥不存在的，不存在，他没有爱过她，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白苒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脸上全是湿意，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也剧烈跳动，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发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没有被子，她捂着胸口惊恐的看向四周。
没有窗户，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房间就像一个粉色的监狱。
“醒了。”
霍云翎从床上支起身子，将她拉过来，扯在怀里，闭着眼带着睡意慵懒的道：“怎么样，还哪儿不舒服？”
第197章 霍云翎，我们离婚吧
白苒仿佛有冰渣哽在喉咙深处，硬生生的疼，她用尽全力去力推开他道：“霍云翎，你是想把我当成kalb来关养么？”
像它那样只有一个活动区，却死也离不开那个牢笼。
霍云翎眼皮都没睁开，又再次把她拉了过来，将胳膊伸向她脑后当成枕头，像哄小孩子拍了拍她，诱哄道：“唔，我怕你跟人跑了。”
霍云翎的力量很大，白苒虚弱的挣脱不开他，只能像烂泥一样瘫软在他怀里，半响，她道：“你想用蒋归慕来威胁我么？”
霍云翎这才睁开了眼睛，墨沉的眼底像化不开的夜：“不是，他不配威胁你。”
白苒如坠冰窟，嘴唇毫无血色：“他，他死了？”
霍云翎挑了挑眉：“还没，他命大着呢，不过，你们以后不会见面了，我昨天和你说的话是真的，我以后不逼你，我知道你爱我，我们重新开始。”
白苒抬头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你是来了兴致，想要和我玩玩儿，霍云翎，你拿我当厕所么？”
霍云翎握紧拳头，脸色一片阴沉。
厕所？
他给她的东西，那么热烈的，她当成什么？
霍云翎从来不会忍怒，这回深吸一口气，隐忍着不发作，粗声道：“白苒，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我已经低声下气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白苒微仰头吸了一口气，瘫躺在床上，闭着眼虚弱道：“随便吧……霍云翎，我已经没有精力和你浪费时间了，什么时候，你的兴致没了，和我说一声。”
霍云翎恨不得掐死她。
深吸几口气将怒气压下去。
他从床上坐起身，低眉看着她脚踝上的脚链，手指抚摸上去，轻轻碰了碰，链子的铃铛发出一声脆响。
他勾了勾唇。
女人么，都会使小性，哄哄就好了。
他有耐心和她耗着。
他摘下拇指上的扳指放在地上，低下头去亲吻脚踝上的铃铛。
铃铛的声音在他唇边炸开。
清脆的很喜人。
然后，一点一点往上。
“白苒，以前的事我们就忘了，对于你来说，是占了便宜的，毕竟，我说出这话就代表，你害死怜怜，害死我儿子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白苒眼睛怔怔的落在某一处，没什么表情，似乎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霍云翎看着她木然的样子，忽然就想取悦她。
他想看见她眼里的光，因为他而亮起的光，就像结婚那天。
就算暂时握不住她的心，可他也想看见她，因为他而动情。
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动情。
“苒苒，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霍云翎低下高傲的头颅，扔了尊严去取悦她。
可无论他如何，白苒连眼睫都没眨一下，一点反应也没有给他。
半响，她道：“霍云翎，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霍云翎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有些扫兴的意味，擦了擦嘴角：“不解风情。”
他从散落在地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吸进身体里，道：“我对你有喜欢，苒苒，我没想逼死你，你骗我在前，我不过是顺势而为，想要你认清自己的心而已，白苒，你别否认，你爱我。”
白苒闭了闭眼：“霍云翎，我们之间根本不配说喜欢两个字，你口中的喜欢不过是征服的游戏罢了，我只是你喜欢的玩意儿长了逆骨，引起你想要驯服的兴趣，所以你对我只是猎艳而已。”
霍云翎又吸了一口烟：“随便你怎么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的和你耗下去，直到你不气为止，我甚至可以让你提出要求，除了离开，能满足你的，我都会满足你。”
白苒忽然有了反应，从床上坐起身，她屈起腿抱着自己，道：“霍云翎，我们离婚吧。”
第198章 霍云翎，我要是死了呢？
霍云翎手指一抖，指间夹着的烟烫在他手指上，他朝着修长的手指吐了一口烟雾，笑了：“我们用不着离婚，白苒，这样挺好。”
白苒也知道他不会答应，脸上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她垂下眼睫，一张嘴却被他的烟雾呛的咳嗽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我想见盛川。”
霍云翎掐灭了烟头，用手散了散烟雾，模凌两可的答应了：“快过年了，以后再说吧。”
顿了顿，他摸了摸胸口上她为他求的那块玉佩，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嘴角含笑道：“听话，别想着死，在这里你也死不了，四天后就是过年了，我带你出去看烟花。”
半响，他又道：“苒苒，这算是我们开始的第一年。”
……
腊月三十。
白苒坐在床上双腿屈起，自己抱着自己。
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遮羞的东西。
她已经在这里没黑天没白夜的呆了很久了，每天会有女佣进来强迫给她喂食，伤口换药，打营养针。
白苒不知生死的活着，大眼空洞的看着一处，许久没动一下。
她已失去了明显的知觉，她所遭受的痛苦超越了她的意识，她受到精神上的痛苦太多了，已经麻木了，好像成了没有了喜怒哀乐玩偶。
对。
她就是霍云翎喜欢的玩偶。
直到外面有了炮竹的声音。
她才知道，过年了。
想起蒋归慕身中数枪，她就担心的揪紧，她不敢问，她怕惹怒霍云翎。
他会杀了他的。
她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让他去国外治好腿，去过自己的生活。
这是她在世间唯一的心愿。
白苒动了动，手缓缓落在小腹上，其实她要是想死……霍云翎根本就留不住她。
这几天霍氏年底总结会，霍云翎忙了几天，不过晚上还是会过来和她同睡。
二人夜里不盖被子，霍云翎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火力旺，就等着她冷了向他怀里钻，甚至等着她开口求他给她被子。
白苒闭上眼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床角，不肯朝他靠过去，反倒是霍云翎忍不住过来抱她。
除夕傍晚，霍云翎来的时候拿了一套衣服给她。
是他的。
“你穿我的衣服还挺好看。”
霍云翎扔给她衬衫，裤子，风衣，袜子，甚至短裤，都是他的。
白苒麻木的没动。
霍云翎很有耐心。
一件一件给她穿。
白苒像个被线吊着的木偶一样，目光虚空，任由他套着，衣服，裤子长的像是唱大戏。
霍云翎却有了感觉，手时不时的摸几下。
他还真是迷恋她的身体。
若不是他说过不逼她，现在倒是可以享受了。
啧。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白苒忽然开口。
霍云翎正给她系腰带，闻言勾了勾唇：“你什么时候听话，我什么时候放你。”
白苒抬眼看着他：“我现在还不够听话么？”
霍云翎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像以前那样热烈的爱我，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我要是死了呢。”
白苒忽然问了一句。
第199章 求我啊，姿态好点，我就考虑考虑答应你
霍云翎手指顿了顿，睇了她一眼，为她扣好腰带，又系上衬衫扣子。
里面没有穿什么，他喜欢这种感觉，勾唇道：“有我在，你死不了，我让你活着，阎王都不敢收你。”
白苒忽然就笑了：“霍云翎，你太自大了。”
霍云翎不想和她争辩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搂着她的腰肢出了门。
京市的外面很暖和，雪已经开始融化了。
只不过几天没见冬天冷风，白苒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霍云翎感觉出来，单手拥她入怀搂紧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然后自己去了驾驶座。
阮恋从别墅里追了上来，趁着霍云翎没关车门，一把扯着他的衣角，睫毛上挂着泪水，要落不落的楚楚可怜：“云翎，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么？”
霍云翎不耐的瞥了她一眼，还没开口，白苒便道：“让阮小姐一起去吧，可以陪你说话，我坐后面。”说罢就要起身。
霍云翎大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脸立刻冷了就下来：“你给我闭嘴。”
霍云翎从阮恋手里拉回自己的衣角，对她道：“想吃什么让佣人做，今晚我们不回来了。”
关上车门，就走了，徒留阮恋一个人气急败坏的看着车子消失。
怒火攻心，她的心脏越来越不舒服，阮恋捂着心口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带着愤怒的哭腔：“为什么上次没有弄死她？”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阮恋握紧手机，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她死！你帮我！只有我才是你的亲人！”
……
霍云翎开着车去了世纪公园，一路车子开的很快，他的心情挺不错，只不过霍词忽然打来了电话。
霍云翎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接了手机，开了免提，电话里传来霍词低沉的声音：“云翎，过年你和苒苒一起回来吃饭。”
霍云翎低声笑了：“好啊，我带着你孙子一起去，对了，肖家有没有来人拿股份来换那个不肖子孙回去？”
霍词气的够呛，电话里都能听见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好半天才道：“云翎，做事不能太绝，你明知道我和肖家有合作，如此一来，他们可能要违约，你这是想打压肖家，还是想打压我？”
霍云翎舔了舔唇角：“你说呢？”
说罢，就挂了电话，扔到了一旁，眼中闪烁着残酷的笑意。
白苒看着他精明冷厉的样子，想起肖常睿最后凄惨的下场，她就一阵心惊肉跳。
她将目光转到车窗外。
霍云翎是个心狠如刀的人。
他没有心的。
她很想问问蒋归慕现在如何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问。
闭了闭眼，她叹了一口气，蒋归慕被打了那么多枪，不死也没了半条命，怎么能好？
她不能急，想要救出蒋归慕，她需要时机。
她要彻底结束这一切。
临下车前，霍云翎忽然摘了扳指道：“养着吧，在医院差点被你摔碎了。”
白苒脸猛地一白，拒绝道：“我不舒服。”
霍云翎邪肆的笑了，对她勾了勾手指：“好，求我啊，姿态好点，我就答应你。”
第200章 我让你当人，你就是人！
白苒面无表情的将扳指接了过来。
霍云翎啧了啧舌：“真是够犟的。”
世纪公园人很多，到处挂满了红灯笼，新年的风景很好，只不过路人见白苒这身怪衣服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白苒穿着霍云翎的鞋子，走路的姿势也不太顺畅，踩在地上哒哒的，她脸上一直淡淡的，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霍云翎看着她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忽然停住脚拉回她，白苒猝不及防的撞到他怀里，他顺势搂住她的腰。
她用力挣脱，霍云翎凑到她耳畔，气息吐在她脸颊上，满眼戏谑，低头去吻她：“苒苒，扭啊，继续，反正我享受的很，今夜你若把我哄开心了，我考虑考虑给你买件衣服。”
白苒将脸挪到一旁，他的吻就落在腮旁，她垂着眼睫，沉默着不搭腔。
霍云翎抬起头，舔了舔后槽牙，这个女人，弄出这副冷淡寡言的样子，有什么小性可使得，真是软硬不吃。
晚上八点，公园里的人渐渐多了，情人坡上烟花也开始绽放，霍云翎紧紧握着她的手选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头顶上的烟花在紫黑色的夜空中炸开，爆开一团美丽五彩的焰火，很美，但也转瞬而逝，如惊鸿一瞥般短暂。
白苒抬头看去，清澈的眼里有些伤感，烟花就像爱情，绚烂不过一瞬，很快就变成一株泡沫。
她咽了一口苦涩，她比不得烟花。
她从来没握住过爱情，一回也没有，那寥寥无几的回忆，原来也不过是几年的邻居情分，根本就没有爱。
人群拥挤，争相抢着最好的观景位置。
霍云翎今天似乎很有兴致，在她跟前俯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道：“过来，让你骑大马。”
白苒听见骑大马三字心就开始疼，恍惚回到拍卖会那天，阮恋和温柔骑在她身上，当成马来侮辱。
不堪的回忆涌了上来，她闭了闭眼，手指捏紧，问道：“霍云翎，如果我现在趴在地上让你骑一圈，你会不会放过我。”
霍云翎脸上笑意慢慢消失，面色瞬间阴沉，眸色冷黯，他站起身大手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道：“白苒，我都说过了，以前的事都忘了，你还提，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记得你害死了怜怜，还是你想我继续作贱你！嗯？”
白苒眼睫剧烈的颤了颤，抬起眼直视他：“我本来就是婊子，合该让人作贱的！”
“你还说！”
霍云翎用虎口掐着她的脸颊，墨沉的眼里起了怒气：“我现在让你当人，你就是人，白苒，别挑战我的底线！”
白苒吃痛的皱眉，回忆起曾经经历过的屈辱，眼里不受控制的起了雾气，被她硬生生忍下，迎上他的愤怒，她甚至笑了笑：“我已经习惯，习惯当狗了，做不了人了，霍云翎你知道么，那天，肖常睿让我下跪的时候，如果不是归慕，也许我就跪了，我本来就是下贱的婊子，活该被人作贱，这是你逼的我认清自己的，不是么？”
第201章 老婆，过年了
霍云翎微眯了眯眼。
他听出她的委屈了。
这难道不是她应该得的报应么？
新婚那天，她亲口承认害死怜怜。
而她也确实是个心思龌龊的女人，连出狱后给他发的第一个信息都是想要他。
他都不嫌弃她，还愿意喜欢她，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放心，肖常睿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霍云翎松开手，揉了揉她的脸颊，他将她拉到身前，捧着她的脸替她暖着，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放低语气道：“我会让整个肖氏破产，让他们无家可归，给你出口气。”
白苒惊愕他的狠辣，忽然砰的一声，公园里最大最美的烟花在头顶炸开，天空都绚烂了起来。
周围的人们开始欢呼尖叫，四周灯火一下就暗淡，如薄纱一般，环境也浪漫起来，许多情侣开始接吻。
霍云翎轻轻笑了笑，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一个用力举起她，分开她的腿跨在他的腰上，眼神轻狂而炙热：“老婆，过年了。”
然后低头亲吻她。
霍云翎用了他此生从未有过的温柔，舌头轻轻舔过她的唇角，温柔地吸允着那柔软的唇瓣。
温柔的吻着，舌缠上她的，缱绻难分。
白苒睁着眼看着他。
眼里没有一丝情欲。
反而霍云翎，闭着眼纵着情，越吻越深。
甚至手也不安分，顺着腰肢轻抚。
十分钟后，公园里的灯火亮了起来，人们尖叫高呼，又跳又笑，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霍云翎才依依不舍的缓缓松开白苒。
让她脚落地，却依旧搂紧她的腰。
“嘘，老婆，看天上。”
白苒皱了皱眉，霍云翎抬起她的下巴，向上看去，一簇白色的烟花直冲云天，砰得炸开，然后爆炸、散开，是一朵美丽的栀子花。
火花缓缓散开，隐约上面有白苒的名字。
“老婆，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白苒睫毛颤了颤，眼眶微微发红，嘴唇轻轻颤抖着，手指紧了紧。
这又有什么用呢？
太晚了。
这段感情她不曾亏欠过他，可现在……她的心千疮百孔，已经经不起了。
“感觉到了么？”
霍云翎收拢双臂，白苒微微一僵。
因为她感觉到，他……
霍云翎呼吸浓重，贴在她颈窝旁，隐忍道：“别动，让我抱会儿，七天了，从寺院到现在已经素了七天了，苒苒，我真的是够纵容你了，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放低姿态去对一个女人。”
白苒抿了抿唇：“你可以去找阮恋……”
“白苒！”
霍云翎犹如一头冷水浇下，把他心里的情欲浇的一点不剩，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霍云翎扯着白苒的手向公园深处的树林里走，将她抵在树干上，掐着她的肩膀，冷声道：“听着，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我老婆，生儿育女本来就是你该尽的义务。”
白苒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一个简单的气音，也没什么喜怒。
霍云翎好像一把刀扎进棉花里，他真想，做/死她。
他陡然上前狠狠地吻她，牙齿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咬。
白苒吃痛的拍打他的肩，霍云翎才松开她的唇，又在唇上用力的亲了一口道：“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白苒别过头，霍云翎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唇边的线条抿得极其僵硬：“苒苒，我说过不逼你，但是你也别总挑战我的底线，阮恋救过我的命，我不会不管她，但是你要庆幸，我喜欢的人是你。”
第202章 苒苒，我对你够有耐心了
白苒垂下眼睫，不去看他，抿紧嘴唇不说话。
霍云翎看见她那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样子，就一阵怒火中烧。
他歪了歪头，忽然道：“白苒，想知道蒋归慕如何了么？”
白苒闻言身子忽然重重的一颤，眼神苦苦挣扎，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霍云翎勾唇：“你还真能忍住，白苒，你若听话，我就救他一处伤，要不然，就等着他变成残废。”
顿了顿，他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又道：“我不想威胁你，苒苒，你最好收起你的刺，别逼我发怒，听见了么。”
白苒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霍云翎正挑眉等着她回答。
“……好。”
霍云翎又气又恼，还真是只有蒋归慕能威胁的了她，他扯着她的手，道：“我们去车里。”
白苒慌乱的抬起头：“做什么？”
“你说呢？”
霍云翎朝着她胸口瞥了一眼，暗示明显。
“我不舒服，不想做。”
白苒没撒谎，这几天她浑身无力，小腹坠痛，腿也水肿，应该是癌症引起来的并发症。
她的身子消耗太大，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还不想被我碰？”
霍云翎不满的皱眉，可看着她苍白的脸，想起她流的那行血泪，有些扫兴：“算了。”
白苒抿了抿唇，道：“我想见盛川。”
霍云翎狐疑的看着她，墨沉的眼仔细打量她，道：“见他做什么？再好的大夫我都能请到，怎么，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看上他了？”
白苒忽然抬起头，眼里涌动着怒意，语气又带着恨：“你口口声声说让我当人，可你从心里还是看低我，我就那么贱，看见男人就想上么？”
霍云翎被噎的哑口无言。
本能的张开嘴想骂她两句，看着她微红的眼，薄唇动了动，还是被他忍下了，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口，不耐的道：“苒苒，你知道我现在宠你，脾气越来越大，怎么，我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得你了，我都说了过了年，你身体没什么大病，以后再说。”
白苒转过视线，不想看他：“我想回去了，我累了。”
霍云翎本来还打算带她去吃点东西，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失了兴致。
“回去吧。”
二人出了公园，上了车，霍云翎已经难受的很，还是忍不住搂着白苒的脖子亲吻。
她木然的承受着。
霍云翎呼吸越来越急，闭着眼索取她的甜美，手正不安分的顺着领口往下，的手机忽然振动，来了电话。
霍云翎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凌乱，说了一声扫兴。
皱眉看清来电，是霍老爷子的，他伸手接起：“爷爷，您回来了？”
霍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和你爸的事我都知道了，过年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回来吃顿团圆饭吧，苒苒和你一起吧，让她也回来。”
霍云翎看了一眼白苒道：“不用了，她身体不舒服，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霍云翎开车回了别墅，进了地下室，将她身上他的衣服全部收走。
白苒捏紧他的短裤：“这个给我留着。”
霍云翎刮了刮她的鼻子，把她抱到床上，亲了亲她的脸，温柔道：“苒苒，乖，别忤逆我，我把扳指给你拿出来。”
霍云翎拿出扳指，在掌心上看了看，在她眼下戴在拇指上。
白苒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笑了笑，转了转扳指：“我会让夏樱桃过来陪你，苒苒，你最好听话，我对你……真的够有耐心了。”
第203章 白苒，没有我的允许，你的身体自己也不准打
白苒被癌症折磨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蜷缩在床上，听见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夏樱桃被佣人放进来。
她努力抬起头，看见夏樱桃的腿有些瘸，走路一瘸一陂，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
“樱桃，你的腿……”
白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想过去扶她，可一想起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急忙用手掩着自己的胸口，局促不安，面色顿时红将起来。
夏樱桃将蛋糕放在地上，将衣服脱下给她遮着，轻轻抱着她，心疼道：“苒苒，你受苦了。”
白苒这几天积攒的情绪在她这温暖的拥抱里瞬间崩塌，泪水象洪水一样爆发出来，抱着她大哭起来：“樱桃，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你恨我吧！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那么多折磨！”
夏樱桃摇了摇头，也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道：“我知道善恶黑白，我分得清是非，苒苒，我的腿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别把一切推给自己，你太累了。”
“樱桃……”
白苒起身握紧她的手，哭着一个劲的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在这冰冷的世间，所有人都觉得她下贱，除了归慕，就只有樱桃是真的拿她当朋友。
可他们两个如今悲惨的下场，都是被她连累。
白苒抹了一把眼泪，咽下哭腔，不想把消极情绪带给她。
想起今天是除夕，可樱桃过年还没回去，便问道：“你怎么不回家，霍云翎没有给你放假么？”
夏樱桃脸色顿了顿，有些不自然，没说什么，转身去拿地上的蛋糕给她，转移话题道：“苒苒，先吃点蛋糕，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白苒察觉到她有事隐瞒，她扯回夏樱桃想好好问问，却忽然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她眼睛睁大，立刻愤怒道：“霍云翎他欺负你了！”
夏樱桃连忙捂住她的嘴：“苒苒，你说什么呢，霍先生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霍先生怕你想不开，才把我关在这里，可我妈病重了，霍先生不准我回去看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一股浓烈愧疚再次汹涌而来，白苒的心绞痛起来，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想到办法，她眼睛睁了睁道：“樱桃，你别怕！今晚我就去求他！我去求他！让他放你回去！”
夏樱桃急急的摇头：“苒苒，没有用的，霍先生的心硬的像块石头，他想用我威胁你，不会轻易放过我，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何必又搭上你自己。”
无力感像海一样淹没了白苒，她无力的垂下手，和她有关的人都在因为她而承受苦难，她却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白苒忽然狠狠的打着脸！
啪！啪！啪！
都是她！
都是她！
所有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苒苒，你别这样！”
夏樱桃抓着她的手，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哭着喊道：“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你才是最受到伤害的那个！”
白苒忽然她用力抓住她的手，脸上的苍白渐渐被另一种决然所取代，眼底浮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决：“樱桃，你再给我点时间，一切都好起来，再给我点时间，相信我！”
她想到办法了。
她要结束这一切！
永远结束这一切！
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霍云翎的视频忽然拨了过来，手机的震动让两个女人同时一震。
白苒看见头顶的摄像头，脸一阵惨白。
她忘记了，霍云翎能看见。
她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稳了稳心神伸手接起，手机视频里霍云翎脸色阴沉像冬日凛天：“白苒，你的身体是我的，我不允许，连你自己都不准打，你若不听话，我就把夏樱桃另一条腿也打折。”
第204章 这个女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白苒捏紧手机：“我知道了。”
视频那头的霍云翎盯着手机屏幕眯起墨沉的眼睛，深渊般瞳孔里隐约泛出戾气：“乖，我让夏樱桃来陪你，不是让你们哭的，苒苒，听话……”
“云翎，爷爷让我们快去吃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很娇软。
白苒一僵。
霍云翎看了她一眼，匆匆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白苒缓缓放下手机，脸上没什么神色。
和夏樱桃两个人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二人一阵沉默。
白苒忽然问道：“樱桃你有喜欢的人么？”
夏樱桃怔了怔，垂下目光，涩声道：“有一个，是资助我上学的一个小叔叔，我从小就很暗恋他，只是，我知道，我们并不般配。”
这句话戳到白苒的心窝里。
为什么爱而不得的永远是女人。
在爱情里，先动心的那个人，一定是输的。
……
霍云翎一连十天都没回来。
白苒来了例假，佣人给她准备了安全裤。
她一直坐在床边，除了被喂食时皱了皱眉，她基本上都不说一句话。
她心里计算着时间，不知道蒋归慕能挺多久，她不能在等了，她必须要制止这一切，这是她死之前，必须要做的事。
霍云翎今天视频和她说了会儿话，白苒一直很安静的听他讲，对于他的话她沉默的不搭腔。
霍云翎很不满意。
直到最后一句，白苒突然一改常态，主动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霍云翎因为她的话顿了顿。
然后笑了，声音很低很轻，带着蛊惑道：“想我了？”
白苒看了一眼头顶摄像头，很快垂下眼睫，捏了捏手指，嗯了一声。
“例假走了？”霍云翎问。
话中的暗示明显。
白苒又嗯了一声。
“手机往下挪，我看看你。”
白苒嘴唇抿紧，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往下挪。
霍云翎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阵口干舌燥，他单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嗓音暗哑道：“说你爱我。”
白苒很快说了一句：“我爱你。”
霍云翎墨沉的眼陡然眯起，目色渗着寒意，忽然就起了怒气，她如此平淡的口气，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注入。
他冷声道：“再说，叫我的名字。”
白苒盯着某一处，又道：“霍云翎，我爱你。”
霍云翎心脏砰砰跳动，低头看了一眼。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他还是有了感觉。
“哼。”
霍云翎气性素来高傲，这回算是吃了哑巴亏，面色已然阴沉，他冷哼了一声，又恼又怒：“白苒，我霍云翎从没这么低三下四的去哄一个女人，这么多天我对你还不够迁就么，是快石头也该捂热了，你弄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是欲擒故纵，还是存心惹我不悦？”
白苒顿了顿：“你想用蒋归慕还是樱桃威胁我，如果是这样，我给你道歉。”
闭了闭眼，她再次道：“云翎，我爱你。”
霍云翎一僵，因为这几个字的悸动他的心脏又狂跳了起来。
该死！
这个女人，真是给他灌迷魂药了，明明都是假的，她根本就没走心，可他还是有了感觉！
霍云翎还从来没吃过这么软钉子，一口气顺不下，噎的胸口疼。
这个女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让她爬不起来床，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
第205章 你难道不会怜香惜玉么？
“白苒，你好样的！等我，今晚我回去看我怎么/上/你！”
挂了视频，白苒闭着眼，却勾了勾唇，她太知道如何挑起他的怒气，霍云翎，你拿捏我的同时，我何尝不是拿捏你？
该做了断了，她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妈妈，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求你保佑我，度过这个难关。
……
霍家老宅，霍云翎站在窗下，扔了手机，烦躁的扯开衣领，骂了一句脏话。
侧目看了一眼墙上的画，栀子花下，只剩下一个少年，他心里的怒火更甚。
肖常睿的姐姐肖安妮从霍云翎身后走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腰，手不安分的往下游弋，道：“霍先生，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用不用我今晚陪你？顺便谈谈我们两家合作的事？”
霍云翎暼了一眼腰间的手，勾了勾唇，大手握住她的手。
身后的女人一声轻笑，柔软的身体顺势贴了过来。
霍云翎猛地擒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身后甩了下去。
肖安妮被大力甩到地上，痛的哼了一声，仰头看着霍云翎，眼眶竟情不自禁地涌出了点点泪花，看上去很委屈。
“云翎，你好狠的心，难道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霍云翎转身睨了她一眼，语气寡淡的说了句：“肖小姐要是耐不住寂寞的话，可以先去找霍词。”
肖安妮脸色一变，擦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站起身，道：“云翎可真会开玩笑，我们的关系迟早是公之于众的，肖家这回可是带着诚意来，只要我们两家联手，可以打造一个控制整个世界命脉的神话帝国。”
霍云翎冷漠的唔了一声，留下一句：“和我秘书谈。”就走了。
肖安妮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坐在沙发里，抚了抚波浪长发，美目里的泪意尽收，精光一闪，红润的唇角翘起。
秘书从门外走过来，对着肖安妮道：“大小姐，请帖已经印好了，只是，霍云翎会是真心么？”
肖安妮笑了笑：“商场上哪有真心，只要他有所图，我们就还有机会。”
秘书又道：“也好，至少肖大少是安全了。”
肖安妮脸一冷，哼道：“那个蠢货，死了才好。”
霍云翎出门的时候看见霍词，正站在栏杆边上抽着烟，听见动静回头看着他。
霍云翎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嘲讽，两个人站在门口，身上裹挟的威慑力一个比一个骇人。
霍词扔了烟，率先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苒苒说。”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霍云翎盯着他，神色阴鹜，墨沉的眼暗黑的深不可测，身上自然迸发威势，仿佛有某种令人窒息的东西沉沉压了下来。
霍词咬牙道：“我是你爸。”
“爸？”
霍云翎挑了挑眉，仿佛听见了笑话，嗤笑出声：“我刚出生你就要掐死我，两岁的时候你就把扔进垃圾桶，十四岁你打着锻炼我的幌子把我遗弃在贫民窟，我经历断腿牢狱才活下来，霍词，你凭什么说是我爸？”
霍词淡淡道：“我凭我生了你。”
霍云翎挑了挑眉：“所以呢？”
“所以。”
霍词走向他，道：“做事不要太狠，我已经和肖氏签了合约，你先打压，后招安，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和我抢？”
霍云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眼神变得得逞，嘴角挑过一抹讥嘲的笑：“你我父子，这钱谁挣都一样。”
第206章 你又何必呢
霍云翎刚刚回到别墅里，佣人就慌乱的跑过来说，阮恋自杀了。
霍云翎闻言皱了皱眉，想起一年前阮阮舍身救他那一幕，她奔他来的时候，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的犹疑，直接护在他身上，抗下了所有危险。
他揉了揉眉心，道：“她自杀找我做什么，去找医生。”
佣人又道：“医生已经来过了，阮小姐不肯去医院，精神很不好，而且心脏病似乎也发作了，整个人被折腾的没了半条命，她想见您。”
霍云翎顿了顿手，想起她本就孱弱的身子，又为他痴傻了一年，他怎么也狠不下心，叹了口气，对佣人吩咐道：“去告诉太太一声，让她先洗澡等我。”
佣人点头道：“好的，先生。”
霍云翎上了三楼，这个地方他已经很久没来过，站在门口犹豫了一刻。
对于阮恋，他心里还是在意的。
她虽然不干净了，念着两年前的救命之恩，他也不会亏待她。
她很像怜怜，看见她，他心里不自觉的泛着柔软，想要怜惜她，保护她。
像是在内心里下了蛊一样。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很不像他。
即便知道阮恋做了一些事，他始终无法对她狠下心来，也许是对怜怜的感情都注入给了她。
不像是对白苒，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那种特别极端的爱恨。
推开门进了屋，阮恋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坐在窗前，手腕上绑着纱布，带着血色，眼睛悲伤的看着外面，没有以往的神采。
冷风吹着她，风一扬，越发显得她孱弱。
霍云翎快步走进她，伸手将窗户关上，有些心疼道：“你又何必呢？”
阮恋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一下子钻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悲痛的哭道：“云翎，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被肖常睿迷惑，可他的手段下作，我着了他的道才……云翎，我爱你，你信我，这世上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
霍云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伸手摸摸她柔软的秀发，眼中浮起了怜惜，安慰道：“好了，过去的事情不必提，上次城西爆炸一事，我已经感觉出你的真心，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可你不会娶我。”
阮恋搂紧他的腰，再也无法抑制地泪如雨下，情绪波动让她有些摇摇欲坠，她抬起头看着霍云翎的眼睛，哭道：“云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若能当你的红颜知己，你偶尔能来看看我，这样就知足了，我没有多大的要求。”
霍云翎嗯了一声。
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懂得进退，知道分寸。
他打横将她抱起来，掂了一下，很轻，看起来这阵子没有好好吃饭，走到床上将她轻轻的放下，盖好被子，轻声道：“好好休息吧，不要做傻事，有时间我在来看你。”
霍云翎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阮恋忽然从床上下来，喊道：“云翎！”
霍云翎停住脚步。
“我会很乖。”
阮恋带着哭腔，又是轻声哀求道：“你再回头看看我吧。”
霍云翎揉了揉眉心，缓缓回头，却倏地皱紧眉头。
他看见阮恋已经脱下身上那件睡衣。
他的眼眯了眯。
阮恋擦了擦眼泪，赤着脚走向他，搂住他的腰身，踮起脚去亲吻他的唇，声音娇软的道：“云翎，我把我给你，我不求什么，你要了我吧。”
霍云翎侧过头躲避她的吻：“你身体不好，这事以后再说。”
阮恋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黑瞳水亮含情，眼泪像珍珠一样往下流，哽咽道：“难道一次都不可以么，云翎，我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我会乖乖的，以后我就安分的当你的情人。”
霍云翎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唇角，他忽然就起了邪念。
白苒不是一副要死不活，不冷不热的样子么，既然他已经逼她认清自己的爱，那就在逼一下。
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忽然将阮怜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床上，摸出手机给白苒拨了一个视频。
第207章 他爱上她了，磨人的小东西
地下室里的白苒一动不动的抱膝坐着。
听见手机震动，她才动了动，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是霍云翎发过来的视频。
她苍白的指尖在手机上了一下，然后，她死灰一般的眼睛忽然睁大。
她看见，霍云翎和赤着的阮怜在床上抱在一起。
很激烈。
霍云翎的手从她的腰身缓缓游弋，最后落在某一处。
“云翎……”
阮恋半晗着眼，胸口微微起伏，动情的，轻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霍云翎勾了勾唇，缓缓低下头，薄情的唇渐渐落在她红唇上。
他闭着眼，许是顾及着阮恋的伤，他吻得并不激烈，却是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柔亲吻。
阮恋主动出张开嘴迎合他。
缠绵悱恻。
白苒紧紧的握着手机，另一手死死的压住膝头，仿佛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上去了，指甲扎进膝盖的皮肉里，指尖血色全无，她狠狠的控制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在意。
不在意。
二人越来越火热，霍云翎的西服已经被阮恋脱下，扔到了床边。
然后是衬衫。
白苒再也控制不了，猛地掐断手机，将手机扔了出去！
她尖叫的捂着自己的头，然后发了疯的拼命打自己的脸，用力的抽打着，巴掌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在意！不在意！！白苒，你不在意！！”
霍云翎见手机被挂断，立刻将身下的女人推开，坐起身，拇指擦了擦嘴角，然后轻轻的笑开。
他得逞的勾了勾唇。
这个女人，真是应该好好教训，瞧瞧，这不吃醋了。
她爱他。
十几年了，她的爱早已根深蒂固，扎进骨血深处，纵然她使小性又怎么样。
她爱他，容不得她否认。
她的爱就是他拿捏她最好的手段。
阮恋忽然被推开有些失落，从身后抱住霍云翎，手指去解他的衬衫扣子，急切的去吻他的耳垂，轻声道：“云翎，你怎么了？是怕白小姐生气么，我可以去劝劝她。”
霍云翎推开她，擦了擦湿濡的耳朵道：“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阮阮，你记住，该是你的，绝不会少你的。”
阮恋一听，整个人近乎崩溃，她哭着拉扯他的腰带，嚎啕道：“云翎，你为什么不要我！我都这样了，你都不肯要我么？不！云翎！你不能这么对我！”
阮恋疯了似的去扯他的衣服，去亲吻他的喉结。
霍云翎微仰头，眉头皱着，神色一直都很淡漠，也没推开她。
可当她的手。
落在，，一处时。
她怔了怔。
没有一点旖旎。
“满意了？”
霍云翎伸手推开她，面无表情，像帝王一样睥睨着她，道：“阮阮，不该有的心思别乱想，最后丢人的还是自己，我说过不会亏待你，就绝不食言。”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霍云翎没急着走，倚在栏杆上抽了一支烟。
微微仰头，烟圈从他微薄的唇里吐出，咽了咽嗓子，喉结上下滚动。
这么多年，他一直洁身自好，除了二十三岁和白苒结婚那天，他再也没碰过其他女人。
在他眼里，所有女人都只是一副皮囊，一堆白肉而已。
越是看起来惊艳魅惑，他就越没兴趣。
只有白苒。
干净的像朵栀子花，举手投足间明明没有一丝旖旎之态，可偏偏就能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情动。
他甚至，愿意低下身段去取悦她。
给她至高无上的快乐。
不得不承认。
他爱上她了。
就算她下贱，龌龊，卑鄙，不干净。
他也认了。
第208章 苒苒，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霍云翎勾了勾唇。
磨人的小东西。
白苒，我不会放手的，你要给我当一辈子的情人，你要听话，拿出全部的爱来回报我。
否则，就关你一辈子。
阮恋怔愣的坐在床上，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原来爱与不爱竟这么明显。
亏的她机关算尽，舍了一切，到头来就是一场空。
不，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阮恋将枕头拼命的丢出去，杂碎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面的带刺的玫瑰落在地上，花瓣纷纷掉落。
她眼神渐渐怨毒，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
白苒双腿屈起，抱着膝头怔怔的看着某一处出神，没有焦点，没有生气，不言不语的，很安静。
安静了好一会儿。
她收回目光，再次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她要彻彻底底的结束这一切。
这个坎，该过了。
白苒将头侧着搭在膝盖上，一眨眼，一滴泪珠顺着左眼角流到耳边滴落，润湿了的眼眶里又涌出了新的泪珠，眼泪怎么也流不净。
云翎哥……爱你，我真的尽力了。
我真的……尽力了。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和苒苒走吧。
离开这个痛苦不堪的人世。
既然所有的一切罪恶是由她开始，那么……也应该由她结束。
一切罪恶，该划上句号了。
霍云翎回来的时候，解开腰带脱了衣服直接洗了澡。
白苒一直很安静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切断的两根脚趾上，思绪渐渐飘走，目光发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她怔怔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俯下身，手指在她脸上携了一抹泪痕：“哭过了？”
白苒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又好像没有看他，只讷讷的点了点头。
霍云翎很满意她此刻的态度，忽然抱起她，坐在床上，将她放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摆弄着她的手指，道：“苒苒，乖，你要清楚三件事。”
“第一件，你爱我，所以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第二件事，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将来你生下孩子，我会给你亲自抚养，但是，你也只能是一个情人，你要懂得分寸，不准仗着我喜爱你，就总作妖，自己调节自己的情绪，不准使小性，我见你时，必须拿出最好的姿态来接纳我，我没耐心哄女人。”
“第三件事，就是我喜欢你，苒苒，你在我心里和她们不同，只要你想要得，金钱也好，钻石首饰，房子车子，什么都好，除了自由，我都会满足你。”
白苒依旧点了点头。
霍云翎见她很听话，勾了勾唇，果然，就该逼迫她一下，否则，她这身逆骨永远也磨不平。
他将白苒转过来抱着，满意的低头去亲她的唇。
白苒却忽然避开脸。
霍云翎挑眉：“嫌弃我？”
白苒不说话，抿紧的唇却暴露了一切，霍云翎没生气，反而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鼻尖上刮了刮，道：“我洗过澡了，嘴唇也洗过了，别怕。”
说罢，低头亲吻她。
白苒闭上眼没拒绝他，霍云翎将她放在床上，呼吸急促。
低啧了一声。
果然，只有她才能。
这个女人真是给他下迷魂药了。
“我先伺候你。”
“苒苒，只要你听话，我会好好对你，我保证。”
第209章 怎么，你爱上他了！
霍云翎已经快二十天没和白苒在一起过。
一时没有忍住。
白苒今天格外乖巧。
霍云翎觉得他要疯了。
被她逼疯了。
白苒闭上眼，咬着牙忍着他给她的痛苦，心里甚至期望能更痛苦。
果然。
她开始流血。
霍云翎忽然惊恐的坐起来。
“例假还没结束？”
霍云翎摸了摸她的头，怜惜的亲了她一口。
“不是。”
白苒缓缓睁开眼，并没有看他，目光虚空的看着粉色软包的墙，一眼的空洞与黑暗：“我不舒服。”
霍云翎皱眉，低头看去，她的血越流越多，血流不止，身下的粉色床单已经被血洇红了一片。
这让他想起上次她流产那次，她也流了很多血，差点就离他而去。
霍云翎忽然害怕起来，急忙去抱她，声音都有些慌：“怎，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白苒脸惨白的像白纸一样，额头上全是冷汗，疼的弓起腰，抿紧嘴唇道：“我……要见盛川……”
“你这里受伤，你让他来检查！”
霍云翎脸色瞬间变黑，刚才那点心疼一下子就被愤怒取代，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阴森道：“白苒，从你来这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怎么，你爱上他了！”
白苒被他掐的呼吸困难，艰难摇头，她拉扯他的手，却使不上力气：“他了解……我的病情，这是……流产导致的，不是……大病，他打止血药就好了，他知道什么药好使。”
霍云翎这才脸色稍缓，松开手，叫佣人给她穿了安全裤，又拿了一套他的衣服给白苒穿上。
他给盛川打了电话，说了她的病症。
盛川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霍云翎不耐的问道：“她这病是怎么引起的？”
盛川蓦地住了口。
犹豫片刻，他才道：“是流产所致，而且，一定是你他丫的不知节制！你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十分孱弱……”
话还没说完，霍云翎就挂了电话。
揉了揉眉心，他转头看向白苒，见她痛苦的闭着眼，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青白色，床上全是血，像是要把她身体里的血都流光了似的。
霍云翎惊恐的发觉她的胸口好像也都没有了起伏……
他要留不住她了……
霍云翎忽然就害怕起来。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打横抱着她去了楼上治疗室。
白苒不能让他一起去，会坏了她的计划，
她用手轻轻推着他，声音低沉虚弱，说话间不停地喘着气：“我自己……走，别弄脏了你，我没事，你去忙吧……”
霍云翎听见她如此乖巧，虚弱的像一朵要破碎的花儿，心里狠狠地一疼，一时竟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痛。
真的很痛。
他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温柔道：“苒苒，别怕。”
白苒身子忽然剧烈的颤了颤。
她听不得这句话。
这是云翎哥经常说的。
闭上眼，她握紧拳头压制自己。
白苒，他已经不是那个爱你的少年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要及时止损，减少他带来的罪孽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
别哭，他不值得。
第210章 霍云翎第一次道歉，苒苒，对不起。
霍云翎看着她睫毛上沾染了潮湿，心里怜惜更浓，快步走进治疗室，将她放在病床上，半跪在床头，脸颊轻轻的贴着她的脸，温柔的诱哄道：“不怕，苒苒，我在。”
白苒指尖用力扎进自己的皮肉里去，咽下哭意，让疼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云翎哥不存在，眼前这个男人是让她痛入骨髓的霍云翎。
他是个魔鬼，许多人因为他承受着苦难。
所以，别在意。
白苒，别在意。
霍云翎温柔的亲吻她的脸，手在她脸上爱怜的抚摸着，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很疼，也许这是本能的心疼，是人都有本能，他喜欢她，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可纠结的，他心安理得的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情绪波动。
霍云翎用力抱紧她道：“苒苒，我下回温柔一点，不会让你受伤的……对不起，苒苒，我和你道歉。”
这是霍云翎第一次和她道歉。
白苒仍旧闭着眼，指尖更加用力扎进肉里，感觉掌心已经流了血，可她感觉不到疼，因为她的心更疼，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撕开。
没有用了。
曾经的伤害已经揭不下去了。
太晚了。
他们回不去从前了。
霍云翎的手轻轻帮她拭去，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眼睫上：“苒苒，别哭了，我心疼了。”
盛川拎着药箱进来时候，听见这句话，脸猛地沉下去：“霍云翎，你这是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你当她是狗么！”
霍云翎暼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低头亲了一下白苒的唇，轻声诱哄道：“苒苒，乖，盛川来了，你不是想见他么，乖乖，睁开眼。”
盛川想吐。
白苒缓缓睁开眼，看见霍云翎眼里的柔情，她用力咬着唇里的肉别过视线，去看门口的盛川。
盛川冷眼看着霍云翎，想起外头已经传开的消息，他就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脸，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怒火，道：“你出去吧，我给她打针。”
霍云翎不肯走，冷哼一声：“留你们两个在这儿我能放心？”
盛川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霍云翎，你他妈当我是禽兽？医生治疗时候家属不能在旁干扰，你不知道常识么！”
霍云翎犹豫片刻，看着虚弱的白苒，还是妥协了，暼着盛川警告道：“不该看的地方，不准看。”
盛川不耐的道：“你在啰嗦下去，她血流而死了。”
霍云翎又看了一眼白苒，抿了抿唇，转身离去。
关上门，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打火机吸了起来。
一些被封印的记忆，带着不知名的感情都涌了上来。
他好像记的，苒苒，别怕，这句话他似乎经常说过。
以前，他好像……也是有一丁点在乎她的。
是吧？
直到手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他才回过神来，看见来电名字，他脸色变了变，回头看了一眼治疗室关紧的门，心里涌出一股不安和惶恐。
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他压了下去，起身接起电话走了出去，示意一旁的四个保镖守着门口。
盛川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拿出针剂，给白苒连续打了五针，才止住血。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见她手脚已经开始水肿，这是各个器官开始衰竭的前兆。
他想起霍云翎过几天要做的事，心头的火就压不住，动了动嘴，想说什么，话头又被咽下。
挣扎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道：“苒苒，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剩下的日子你要是想……”
“我渴了。”
白苒忽然对他弯起眼睛笑了笑，眸子晶亮的像星星：“盛大夫，你能不能帮我倒点水。”
盛川被她的眼神怔了怔，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又咽了回去。
转身在屋子里看了一眼，发现根本没有水杯之类的。
“我出去给你倒水。”
他替她掖好被角，出去帮她找水。
关上门，白苒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艰难的撑起身子床上坐起身，将盛川的医药箱打开。
她曾经见过，里面有几把他常用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