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该存在于世的存在者
“你看见了什么?”
“没有……”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
某高层公寓,有着一头月华般银色长发的男人睁开眼睛,修长的手指按压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脑海中的刺痛,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他的呼吸稍微有些重,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进浴室,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神经,让琴酒逐渐冷静下来。
这下是再睡不着了。
琴酒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根烟,现在不过凌晨四点,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刚刚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同样的话、同样的声调、同样的语气、同样的人,他听了很长时间。
将那些记忆压到脑海最深处,琴酒按灭了烟头,翻开手机,接下组织里的新任务。
手机屏幕微弱的冷光照亮了琴酒的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清浅安静的眼眸,松绿色中隐隐带着神秘的紫罗兰色,孤傲幽寂,如刀割的脸庞带着独属于他的冷漠,皮肤是病态的苍白,此刻的琴酒半隐在黑暗中,带着几分属于黑暗的色彩,就像是中世纪活跃在黑暗中的吸血鬼贵族,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新邮件的提示音让琴酒不知道跑到哪的思绪飞了回来。
具体邮件内容不重要,提炼出来的核心就是——琴酒的任务被驳回了,换句话说,禁止琴酒接任务。
银发男人嘴角抽了抽,接通了电话,“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你私自接任务?”是来自某位大boss的跨国电话,那位先生表示琴酒最近状态不稳定,接任务容易出事,前不久的一个任务,明明只是击毙对方的一个首领,结果某个家伙直接把对方组织给一锅端了,那场景,至今难忘——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烈火冲天。
然后,那位大人就把琴酒禁足了,至少不许单独出去完成任务,要不然执行团体任务,要不然就老老实实呆着,最不行也必须找个搭档才能进行清扫任务。
从小到大一直独来独往行踪不定的琴酒:“……”
“实在无聊的话和黑泽银玩去。”那位大人无视了琴酒的想法,很大方地让组织王牌去陪小孩子,“顺便把那些文件审批了。”
然后,挂断电话。
琴酒喜提“贤人”称号。
……
身影高挑的银发男人蹲在路边,拿着手机在那看地图,准确地说,是在熟悉路况,他好长时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也挺大的,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琴酒也没注意,毕竟这里是街道,有来往的行人很正常,而且听脚步声应该是个小孩子。
所以当来人突然窜上琴酒的后背时,琴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条件反射地抓住身后人的胳膊,反手按在地上,阴冷的杀意一闪即逝,不过琴酒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这里是街道,来来往往都是行人,杀了人的话会很麻烦。
“嗷——!!!”
撕心裂肺的惨叫,看上去七八岁的黑发碧眸的小男孩瘫在地上,泪眼汪汪、欲哭无泪。
琴酒后知后觉地看向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小男孩,胳膊绝对折了没得跑,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活着已经够幸运了,如果不是琴酒收敛了力道控制了自己的行为,这会儿这已经躺着一具尸体了。
米花医院——
“好好修养,不要……”医生固定好石膏,细心地叮嘱。
“嗯嗯,谢谢医生。”小男孩眼神幽怨地盯着琴酒,他不就是许久未见有些激动吗,至于把他打到医院里吗?这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小银,你没事吧?”五个孩子围在黑泽银身边,满眼关切,一个雀斑小弟,一个小胖墩,一个眼镜小孩,一个带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和一个用帽子挡着脸的小女孩。
“这个大哥哥也太过分了吧?”元太看着黑泽银被绑成木乃伊的左臂,语气不满,对于自己小伙伴遭受的无妄之灾表示同情。
“就是啊……”
被集体埋怨的琴酒低头看X光片,黑泽银伤在哪伤的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数,毕竟是自己下的手,不过……琴酒看向黑泽银的目光晦暗不明,在黑泽银有所察觉看过来时又收回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将光片收好。
“没事啦,也怪我,突然往他身上扑。”黑泽银连忙摆手,明明知道自己亲爹身份特殊,突然扑过去百分之九十会被条件反射地攻击,剩下的那百分之十是琴酒及时反应过来收了手,唉,生活不易,儿子叹气,不过话说回来,他都好几年没见琴酒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着,连去哪执行任务都不知道。
“没多重,过段时间就好了,”琴酒将医院的检查单放在一旁,极其不负责任地说,“正好让你安分一段时间。”这种伤势,琴酒见多了,比这更严重的都经历过,遍体鳞伤也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黑泽银:“……”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他们是我同学,”黑泽银哼唧了一会,也自认倒霉了,毕竟他还活着,感谢琴酒反应及时没下死手,“小岛元太,圆谷光彦,吉田步美,江户川柯南,还有灰原哀。这位是我父……”被琴酒盯着的黑泽银很识趣地更改了某些关键词,“……哥哥,金恩。”
其实只是单纯地看黑泽银表演并没有威胁意思的琴酒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从长辈变成平辈。
“你们是亲兄弟吗?”小伙伴们对黑泽银的“哥哥”相当好奇,除了……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琴酒,虽然他极力地掩饰,但是琴酒又不瞎,那种明晃晃的视线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琴酒只是什么都没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罢了。
在医院里折腾了好久,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在医院门口告别其他人后,黑泽银很自觉地站到琴酒旁边,和柯南灰原告别,“你跟着我干什么?”琴酒低头看向那个还不到自己腰部的小豆丁,语气有些散漫,他对孩子没经验,也没什么耐心去照顾小孩。
“你不准备管我吗?”黑泽银瞪大眼睛,一脸控诉。
“管你什么?”琴酒掏出烟盒,弹出一根烟,松绿色的眼眸倒映着夕阳,染上了几分红,虽然拿出了烟,但是并没有点燃,毕竟身边还有几个豆丁在。
“衣食住行。”黑泽银表示琴酒作为家长极其不负责,“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周前。”琴酒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问题,别的不谈,黑泽银的话是真的多。
“一周前?!你回来都不来找我吗?!”黑泽银拽住琴酒的衣袖,一脸的不敢置信。
“找你干什么?”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不想我?”
“……”
黑泽银:“……”没爱了。
黑泽银表示他很痛心。
“你该走了。”琴酒抬了抬眼皮子,眼底闪过流光,毫不留恋地下逐客令。
黑泽银幽怨控诉:“你无情。”
琴酒并不否认。
“真的不带我?”黑泽银蹲在地上画圈圈,头上蒙着一层阴影,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小狗崽。
琴酒:“……”
琴酒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银发男人直接抬腿离开。
至于身后那三个小鬼在讨论什么,琴酒表示不感兴趣,“好久不见……”戴着墨镜的男人靠在墙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整个人轻佻随意。
“你还敢乱晃。”琴酒终于将那支玩弄了半天的烟点燃了,目光清浅,他比男人更加散漫随性,同样的,也比男人更加危险,他们都是蛰伏起来的猛兽,正在耐心地等待猎物的出现。
“有什么不敢的,”墨镜男唇角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拉扯着自己的衣领,露出身上的疤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琴酒对此见怪不怪,如果不是APSL药剂,他估计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没办法,受过的伤太多,很多时候甚至是伤上加伤,疤痕什么的早就成为赶不走的朋友了,“怕我们这些不该存在于世的存在者暴露吗?”
他们本应该在那次事件中死亡,尤其是站在风暴中央的Gin,可是他们大多都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就像是时间在他们身上定格了一样,如果死了那就算了,现在既然活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忍气吞声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我前段时间毁了他们一个据点。”琴酒将一个U盘扔个墨镜男,“有用的东西不多,不过聊胜于无。”
墨镜男接过U盘,笑容依旧,声音如初,“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该交换角色了。”
第二章 猫捉老鼠,拿手好戏
“的确该交换角色了。”琴酒唇角微勾,声音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语气懒洋洋的,看着相当不走心。
墨镜男却知道,这家伙越是散漫慵懒,就越认真,相反,如果他一直都是一张冷脸,看上去格外谨慎小心,反而才越不上心。
“得嘞,你先在这呆着,我去看看其他事情。”墨镜男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进巷子里,他没有提醒琴酒要注意那个小孩,也没有说亲情这种东西不太适合他们这种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流浪者,更没有提他们都是不该存在的人最好不要有羁绊,因为他知道,琴酒都懂。
那个男人,是他们几个人中活的最清醒也是最理智的一个,正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才散漫,正是因为太理智了,所以才冷漠。
琴酒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烟盒,微微挑眉,走向一旁的便利店,“JILOISES。”
与此同时,旁边也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另一种烟,大晚上两个买烟的人下意识地相互瞟了一眼,琴酒微微一愣,对面的人也愣在原地。
墨绿色眼睛,同样冷峻的气质,在某方面极为相似的两人。
商店主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黑发男人要的烟递给他,然后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琴酒:“你成年了吗?”
琴酒:“……”
“20。”虽然还没过20岁生日,但是不碍事,不过他长的有那么像未成年吗?
拿到自己想要的烟,琴酒没有理会旁边的陌生男人径直离开,谁料到对方居然跟了上来,明显的没话找话,“你真的成年了?”
琴酒点燃一根烟,松绿色的眼眸清浅安静,他和那个陌生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叫赤井秀一。”黑发男人看着琴酒,试图捕捉琴酒脸上的不同寻常的情绪,很可惜,没有。
琴酒最近才回到组织,赤井秀一叛逃也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位先生也没和琴酒提起,所以琴酒压根不知道赤井秀一这么一号人。
眼前这个男人……或者用青年形容更加合适,赤井秀一在组织里没见过,也没听过,但是对方一身黑衣让人很难不联想到那个黑色组织,他在里面卧底三年,也没有得到太多核心信息,他没见过那位先生,他只知道组织有三大核心成员,知道朗姆是那位的亲信之一,贝尔摩德也是核心成员之一,但是剩下的那个,不知道代号,不知道长相,不知道身份,甚至很多组织高层人员都不知道那位核心成员的存在,贝尔摩德和朗姆肯定知情,但是他没见过朗姆,贝尔摩德对此也是笑而不语。
虽然他当初有问过,但是那个神秘主义只告诉他一句话:“他是组织的心脏。”
这句话足以看出那位神秘的核心成员的地位,可惜他们对这个人一无所知。
眼前的青年并不是什么大众脸,但是却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很矛盾的点。
而且赤井秀一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青年不简单,虽然看上去消瘦,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大病初愈一样,但是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金恩。”琴酒给了一个不算假名的假名,“你跟着我干什么?”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箱,琴酒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目光很平静。
“只是觉得我们有缘罢了。”赤井秀一发挥着自己聊天的极限。
“你是三岁小孩?”琴酒嗤笑一声,不以为然,他也不瞎,赤井秀一明显就是在试探他,具体想试探什么他不清楚。
赤井秀一是知道点到为止的,再试探下去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他很干脆地告别,至少明面上告别了。
至于暗地里跟踪,那是另外一回事。
琴酒就像是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老鼠一样,自顾自地在自动贩卖机买饮料,然后沿着街边溜达,最后进了一座普通别墅。
赤井秀一看着别墅里灯光亮起,又等了一会儿才撤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撤离不久,别墅的窗帘被人拉开,银发男人目光冷漠地盯着赤井秀一之前隐藏的位置。
这是不算是琴酒的常驻地,充其量就是一个安全屋,至于公寓,琴酒才不会闲的没事干把一个目的不明的家伙引过去。
他没有去调查赤井秀一的身份,无论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盯上他的,至少和“它”没有关系,如果是“它”识破了身份的话,是不可能过来打草惊蛇的,“它”只会拼命挖坑,把他往死弄。
只要和“它”没关系,琴酒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
只不过无所谓不代表琴酒想和赤井秀一打交道,比如认识的第二天就偶遇什么的。
“又见面了。”赤井秀一出现在琴酒面前,一副惊讶的模样,琴酒面无表情,他装作不知道你在制造偶遇。
赤井秀一明显就是亲自出马试探他,不过琴酒目前的确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他任由赤井秀一明里暗里跟着,图书馆、电玩城、街头巷尾……在跟了一周后,某个烦人的家伙终于消失了。
琴酒靠在咖啡店的座椅上,一边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一边看着手机,如果赤井秀一能看到琴酒的手机屏幕,绝对会兴奋,组织的人员资料、药物研发进度、高层人员分布……全是组织的机密文件。
琴酒看文件的速度其实并不慢,他如果乐意,一目十行不成问题,过目不忘是基本技能,但是组织的文件看起来却进度缓慢,主要是琴酒基本上都是闲得无聊才会去翻翻,毕竟那些资料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他只需要知道大致的进度和主要负责人就可以了,具体的操作……术业有专攻。
可就算这样,资料还是铺天盖地,一时半会也看不完,不过这也没关系,他又不急着用。
琴酒瞥了一眼下一个人的资料——宫野志保,代号Sherry,组织研发部负责人。
然后退出登录,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茶色头发的女生就这么被关进了组织的数据库。
“金恩哥哥!金恩哥哥!!”刚走出门听到一阵童音,琴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自己的心情,刚走了一个大的,又来了一群小的。
还是那六个小豆丁,还是熟悉的组合,虽然琴酒并不想遇到他们。
“阿笠博士,这是金恩哥哥,是小银的亲哥哥哦,这是阿笠博士。”孩子们兴奋地介绍着两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背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哦哦,你好,我是阿笠博士。”看着五十多岁的老人戴着口罩,笑眯眯地和琴酒打招呼,还不时地咳嗽,看样子应该是感冒没得跑,然后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一旁的眼镜小鬼一脸的无奈,“我说,阿笠博士,你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去滑雪吗?”
“他是自作自受,我早都说了他感冒就不要太过勉强,可是博士昨天偏偏还要拿着教学录影带练滑雪练到大半夜。”灰原哀没好气地看着阿笠博士。
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红的鼻头,阿笠博士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我有什么办法啊,这次可是带着你们这些孩子去滑雪啊,我这个大人自然也得做个榜样才行啊……”
“人家说一开始感冒的时候最要小心了,以前我妈妈就曾经常这样对我说。”光彦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被一群小孩子说教了的阿笠博士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呆在家里休息吧,我……哥带我们去玩。”黑泽银看着喷嚏连天的阿笠博士翻着半月眼,瞄了一眼琴酒,穿着黑色连帽外套,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任务在身,察觉到黑泽银的视线,琴酒微微低眸,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错,然后又以琴酒移开视线结束。
他没有说黑泽银随意给他安排行程,事实上,接下来的行程对琴酒来说也很无所谓,他本就没有目的地,去哪里都一样。
“这……”阿笠博士挠挠头,刚想说什么,又打了个大喷嚏。
“要不然博士你就呆在家里休息吧,你这种状况去了那里也不能乱跑,还不如在家好好休养。”柯南抽了抽嘴角,第一眼看见这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以为是那个组织的人,但是灰原说他身上没有组织的气息,虽然他对于灰原闻气味识人的本领很好奇,但那实际上应该是一种感觉。
再加上这个人和黑泽银长得很像,应该是亲兄弟,根据灰原的说法,组织的人不可能放任组织成员在外面和普通小孩子一样上学玩闹,除非没有利用价值,但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会留在组织,就算父母是组织成员,这些孩子也必须在组织的监视下成长,黑泽银和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监视者的存在,应该不太可能是组织成员。
虽然黑泽银一直说他父母健在,但是从来不来看自己孩子的父母也不太可能出现,所以他和灰原都怀疑黑泽银只不过是自己制造了一个父母还在的假象,欺骗自己。
毕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这也正常。
第三章 意料之外的相遇
阿笠博士最终以身体健康最重要为理由,被孩子们劝退在家,被迫接了一群孩子的琴酒只能带着他们去坐公交,不过他们原本也是打算去坐公交,只不过现在换了个监护人而已。
黑泽银对于琴酒居然会去坐公交这一事表示震惊,琴酒觉得黑泽银少见多怪,坐公交怎么了?谁规定他不能坐公交?未成年的时候在城市里生活,不都是坐公交坐出租吗?毕竟未成年不能开车上路,他一点也不想被交警拉过去问话。
“下一站是米花镇三号街回声物产总公司站……”
公共汽车重复了几遍报站声音,汽车停稳后,人群排着队下了车,本来有点拥挤的公交车立即变得空旷了起来,琴酒靠在座椅上,压低帽檐在那打盹,黑泽银坐在他旁边咔嚓咔嚓地吃零食,元太和光彦坐在前排,步美和灰原坐在过道另一侧,柯南一个人坐在前面。
“下一站,米花公园站,下一站,米花公园站,请到站的朋友收拾好您的东西,排队下车。”
“叮叮”随着钱币的投入声,一群人下去,另一群人上来,下去的人丝毫不知道他们和危险擦肩而过,上来的人各有不同。
“新出老师!”元太和光彦看见人群中某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兴奋地挥了挥手,带着眼镜穿着棕色长款风衣的男人温和地笑了笑,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也在这辆车上啊。”
“嗯,我们是要去滑雪场滑雪的,还有前几天的内科检查真是辛苦老师了!”
“不用这么客气。”
元太看见新出老师后面的人,眼中瞬间放出八卦的光芒,“哇!原来老师今天有约会啊!”果然,八卦是不分年龄性别的。
“呃,不是……不是,”新出老师有些尴尬地摆手,解释道,“她只是在我担任校医学校的老师而已。”
“Hi,boysandgirls!”金色短发同样戴着眼镜的女人对着少年侦探团摆了摆手,“Oh!”在看到了柯南之后,朱蒂兴奋地叫了一声,“Coolboy!我们又见面啦!”
黑泽银敏锐地察觉到灰原的不同寻常,在这群人上来之后就恨不得把在家缩成没有,他瞄了一眼从头到尾都在闭目养神的琴酒,和步美打了个招呼,两个人换了下位置。
“咦?这个小女孩是谁啊?”朱蒂注意到戴着帽子的灰原,好奇地询问道。
柯南回过头,看清灰原哀的状态后,眼中闪过凝重,“她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我们一起出来玩。”然后和黑泽银招了招手,黑泽银又和柯南换了位置,柯南还不忘给自己打个补丁,“她感冒,不能见风。”虽然没办法解释换位置的原因,但是好歹可以解释灰原不正常的状态。
“是吗?那祝你们玩的开心。”挑了挑嘴角的朱蒂略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灰原哀,不过因为低着头而且戴着帽子,并没有看到什么。
“朱蒂老师,你今天是要跟新出老师去约会吗?那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啊,新出老师这么优秀的男人可不好找哦。”步美也探出了头,好奇的目光徘徊在新出智明和朱蒂身上。
“Oh,Yes,你怎么知道,今天我要跟新出老师去上野美术馆去约会哦~”朱蒂笑眯眯地看向步美,一副你猜对了的模样。
“没有。”坐在黑泽银旁边的新出智明回过头,“我们只是在车站偶然碰到的。”
“喂,”朱蒂叉着腰一脸气愤地走到了新出智明跟前,脸上满是恼怒,“你怎么可以让女孩子这样的丢脸呢?”
黑泽银看着眼前这个金发女FBI,沉默,新出智明连忙解释,“我是怕在学校里传出什么不好的留言,对我们两个都不太好。”
“Oh,Yes,”朱蒂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你这么说也对,那样的话的确不太好,那真是对不起啦,新出医生。”朱蒂似乎还想找理由坐在新出智明旁边,但是靠窗的位置已经被黑泽银占据了,“小银,我和你换个座位怎么样?”朱蒂故意看了几眼新出智明,在小伙伴的目光下,黑泽银默默地挪窝。
“你们看那两个人,”元太伸手指着刚进入公交车的两个捂的严严实实的男人,“这么早就把滑雪的衣服给穿上了,他们还真急耶!”
顺着元太手指的方向,坐在元太旁边的光彦也多看了几眼,并不在意,反而一脸可以理解的表情:“元太,不如我们也先把滑雪服穿上吧!”
“笨蛋,”柯南转过头跟着瞥了一眼光彦和元太,余光始终注意着后面那个戴着黑色编织帽的古怪男人,“我们的衣服可都还在车箱里呢!”
“吱……”
伴随着一阵拉拉链的声音,柯南下意识地看过去,看到他们把手伸到了雪橇包里在摸索着什么,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这种打扮,那个动作……难道……”
果然,没等柯南往下想就看到那两个人掏出手枪指着车上的众人,“全部安静!”
“嘭!”其中一位对着车顶棚开了一枪,很明显,他们拿着的并不是玩具枪,那可是真枪实弹,打中会死人的!
“啊——!!!”
生命受到威胁,自然不可能镇定,但是,车上的非普通人也有很多啊,最不济还有琴酒在,这种程度的,琴酒一个打一千个都不成问题,所以这阵骚动并没有引起银发男人的丝毫注意,他依旧靠在座位上微微低着头闭目养神。
“把嘴闭上!”劫匪之一再次对着众人咆哮了起来,车上顿时鸦雀无声,“想活命的话就给我听话一点!”
另一个劫匪转过身,拿着枪指着驾驶员,“把前门关上,车的标识牌转成‘回车’,然后绕着环线慢慢开。”驾驶员颤抖着手完成劫匪的指令,“很好,现在联系客运站。”
那位可怜的司机慌慌张张地拿起对讲机,咽了咽口水:“客运站吗?我是5391号公共汽车的小林,我是5391号公共汽车的小林。”
“把对讲机给我!”对面给了回应后,拿枪指着司机的劫匪抢过对讲机,冲着对讲机喊道,“听着,我们现在已经挟持了你们公司的公交车,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立刻释放目前在坐牢的高桥留美,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就每过一个小时杀一名人质!听懂了,就转告警方!”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对讲机。
在车前的劫匪威胁人的同时,另一名劫匪一手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拿着枪对着众乘客,“不想死的,都把手机交出来,别想耍花样,不然让你们脑袋开花!”
“喂,那个小鬼呢?”用枪指了指戴着帽子的灰原哀,柯南连忙解释:“她重感冒不能见风,而且我们怎么可能有手机啊?”
“说的也是,”劫匪继续往后走,一点也不担心那小孩子撒谎,像是有什么依仗,拿着枪对着琴酒,“你,还有那个戴口罩的,快点把手机拿出来!”
琴酒睁开眼睛,松绿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枪口,就像一滩死水,劫匪后背一阵发凉,感觉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一样,这种感觉快的像是错觉,因为琴酒很快将自己的手机扔到了袋子里,随身携带两个手机是他的习惯,主要是方便,毕竟无论是和组织联络还是和他们几个人联络,都需要保密,都是单独的一个号码,但是被人近距离用枪对着头还是很容易让他条件反射地想第一时间干掉对方。
“咳咳,”跟踪了琴酒好几天的编织帽男咳嗽了几声,同样不肯交出手机,“对不起,我没有手机,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搜身。”
“穷鬼,喂,老头!”劫匪用枪指了指坐在赤井秀一旁边的老头,“你耳朵上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老人的声音有点颤抖:“这……这是……助听器……我……我的耳朵不怎么好,必须要……要靠它……才能听清……你们的话!”
劫匪对于这些或真或假的话全部当作真话处理,他们给了理由就绕过去,“那个嚼口香糖的女人,你能闭嘴吗?”
谁知道那个女人一脸不屑,“吃口香糖不就是这样吗?”——通常这种人不是同伙就是王者,或者是神经病——“还有啊,我劝你快点收手,无论你们做什么,早晚都会被抓到的……”
“嘭!”劫匪对着女人旁边的座椅开了一枪,声音阴沉沉的:“闭嘴,不要让我听到你嚼口香糖的声音。”
那个女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劫匪,不住地点头,“我……我知道了,我听话就是了……”
“哼,浪费我一颗子弹,一开始听话不就没事了吗?”
第四章 史上最强劫匪
从车头走到车尾,将所有人的手机收完后返回车头,却被朱蒂放在过道上的脚给绊倒了,鸭舌帽下,一双松绿色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以琴酒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朱蒂是故意的。
“你这个女人!”劫匪从地上爬起来,枪口毫不客气地对准朱蒂的脑袋,捂的太严实,也看不见劫匪的表情,不过肯定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哦,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直到被旁边的新出智明提醒了一下,朱蒂才一脸惊慌失措,双手握住了劫匪拿枪的手,然后以微不可查的动作将枪的保险稍稍往上拨了一下,丝毫没有发现这一切全部被后座的某个人看在眼里,劫匪手里的枪在保险轻轻抬起位于中间的时候就会上锁,只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才能对枪支的特性知道的这么清楚。
劫匪急忙甩开了朱蒂的手,用枪指着朱蒂,“给我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朱蒂对着身后的柯南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这真是太刺激了!”
“喂喂……”柯南咧着嘴无奈地叹气,眼中满是凝重,虽然对朱蒂的身份很怀疑,但是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解决这两个劫匪。
一直站在车头的劫匪突然得意地笑了几声:“是吗?警察已经决定释放我们大哥了吗?很好,你告诉他们,让我大哥被放了一个小时之后主动跟我们这里联络,等我们从他口中确定他真的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们就先释放车上的三名乘客,你们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挂掉了对讲机的两名劫匪拿起那两个雪橇袋子一前一后的放在了公交车上,柯南眨了眨眼睛,趁着他们背对着自己,悄悄地拿出电话准备报警,然后,被逮了个正着。
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柯南一头冷汗,按道理来说,有座椅挡着,那两个劫匪不可能看到他的小动作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劫匪会直接走到他面前来?
“柯南,你没事吧?”步美担忧地扶起柯南,琴酒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一言不发,前面就要进隧道了,再等几分钟就可以了,不过话说回来,坐个公交也能遇见劫匪,这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
坐到座位上的柯南在一个小册子上写了什么,扔给前面的朱蒂,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交换东西,被劫匪要求去前面的新出智明瞥了一眼小册子上的字,和赤井秀一一前一后走过去。
听到一阵蜂鸣声,步美看向柯南,柯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几个孩子听,然后小声安排了他们的任务,琴酒虽然没有凑过去,但是以他的听力,完全可以直接听到柯南的说话内容。
公交正式进入隧道。
黑暗环境下很影响人的视觉,虽然隧道里有照明灯,但还是不足以支撑正常人看清周围的环境,之所以说是正常人,那是因为琴酒不正常,他的视觉受黑暗环境影响不大,他甚至可以在这种环境下看清楚劫匪的脸。
柯南能想明白的事情琴酒不可能不知道,劫匪从头到尾压根没想让他们活,只要车上的乘客全部死了,那么被当作劫匪之前说好的会释放的三个人自然会被警方保护起来,至于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就无人知晓了,三个劫匪统一口径,很容易瞒天过海,而穿上防护服的赤井秀一和新出智明,也会理所当然地被当成劫匪,无辜的人死亡,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公交刚出隧道,柯南就站起来挑衅劫匪,“你们压根就没想过让我们活。”趁着劫匪回头,利用手上的手表型麻醉针迷晕一个,“新出老师,快抓住那个女人的手!她手腕上的手表就是炸弹的启动装置!!”
另一个劫匪恼羞成怒,刚想动手,就被一旁的朱蒂用膝盖踢在腹部,一手肘打晕过去,“哦,sorry,刚刚的急刹车让我没有站稳。”相当无辜的样子,但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水分。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被朱蒂击倒的劫匪看着控制住自己而且还在那普及枪支知识的女人一脸惊恐。
“嘘,”朱蒂将手指竖在唇间,“It'sabigsecret.I'msorryIcan'ttellyou.Asecretmakesawomanwoman.”
“啊哦,你投降了吗?”故作神秘地说完那一串英文,朱蒂陡然一副兴奋的模样,丝毫不知道她刚刚的发言已经被人听在耳中,从头到尾当观众的银发男人听到那句陌生又熟悉的英语时,目光波澜微起。
柯南呆若木鸡。
“放我下去!我要快逃,我要快点逃下去才行!”那个劫匪同伙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尖叫一声拼命挣扎,试图离开公交车,“刚刚的刹车启动了炸弹,还有一分钟就要爆炸了!快放我下去!”
柯南猛然回头,稳定住炸弹的少年侦探团一脸懵逼。
跟在公交车后面的佐藤看到公交车减速之后停在路旁,急忙停下了车,“警部,我是佐藤,公交车减速了停到了路旁,怎么样,要进行突击吗?”
“不,”目暮警官一脸严肃,他们必须保证车上乘客的安全,这种情况下,乘客的安全高于一切,“在支援到达之前,等待!”
“是!”正要挂断电话的佐藤发现公交车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乘客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了出去,迷茫脸,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柯南?”
柯南语速极快地解释了情况,佐藤警官立刻下达命令,和其他警方一起拦截过往的车辆,扶着乘客下车。
琴酒见所有人都冲了下去,才起身准备离开,瞥见似乎是吓呆了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灰原哀,顺手抓住命运的后脖颈,将想独自赴死的灰原拎下了车,灰原一脸呆。
在琴酒下车不久后,身后的汽车爆炸,因为撤离的及时,大多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人员死亡。
“喂!Coolboy,”朱蒂来到了柯南的身旁,一脸地兴奋,“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第三个劫匪啊。”
“哦,当时我记得那个匪徒是背对着我们的,但是却知道我所有的动作,所以我就怀疑我的后面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我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后面的人,结果就发现那个女人通过嘴里的泡泡糖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泡泡糖?”朱蒂诧异地挑眉,“那种东西怎么传递讯号啊?”
“她在发现有人有小动作后就会吹破泡泡,然后用左手或者右手,再配合手指的个数告诉前面通过后视镜看情况的劫匪。”
“竟然是这样,”朱蒂赞叹道,“你还真是能干啊!”
“呵呵……”柯南干笑两声。
另一半,黑泽银拉拉琴酒的衣袖,示意他蹲下来,“你为什么会救灰原啊?”琴酒这家伙不是冷血无情到极致了吗?救人?杀人倒是家常便饭,救人真的很难想象,这让黑泽银忍不住怀疑琴酒是不是知道灰原哀的真实身份是组织叛徒Sherry,之所以不把灰原带回组织只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甚至再阴谋一点,灰原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在组织的监视下,就像是小白鼠一样。
“顺手。”琴酒虽然不知道黑泽银心里究竟阴谋论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不妨碍他看出黑泽银在怀疑什么,银发男人语气依旧很平静,“你在怀疑什么?”
救下灰原的确是顺手而为,没有任何理由,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任务在身,救个人而已,他做的也不少了,是,他的确冷血,他从来不否认,他也的确杀人放火的事情做的更多,但是有时候顺便的一些小事他也会帮忙。
杀人是生存,礼貌是教养,救人是顺便——人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生物,不可能单方面的去评判,就算是琴酒也一样,他比常人更加复杂,也更加纯粹,他可以单凭心情做事,也可以考虑利弊做事,充满了不确定性,不过正是这种不确定性,才让琴酒难以被人抓住把柄,难以去猜测他下一步的行动,因为他完全可能因为心情好坏做出不同的决定,也许是疯狂的,也许是理智的。
“没有。”黑泽银干笑两声,他突然意识到,他从未了解过琴酒,他所看见的,不过是琴酒表现出来的,或者说是琴酒想让别人看到的,而且现在的琴酒才二十岁,他对于这一时期的琴酒压根就没什么记忆,他记忆中的琴酒,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后了,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他也许不应该用未来的眼光去评判现在的琴酒。
最重要的是,琴酒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未来那种冷血无情、是生命如粪土的模样,这中间,绝对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情,这件事情,严重改变了琴酒的性格。
第五章 捡到一只猫
黑泽银在隐瞒什么。
琴酒看出来了,却没有点破,也没有再询问,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他也不太在意,或者说,能让琴酒在意、能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情本就屈指可数。
不过……
琴酒悄悄离开,他一点也不想去做笔录,车上那么多乘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可以撤了。
所以等黑泽银回过神,琴酒早就没影了,看着身上散发着“我很开心别惹我”气场的黑泽银,几个小伙伴默默远离,别的不说,琴酒这一言不发就消失的毛病必须得治!!!
躲过一次笔录的琴酒沿着街道回家,“喵呜……喵呜……”几声虚弱的猫叫引起了琴酒的注意,银发男人微微侧目,顺着声音走过去,一只浑身漆黑的小奶猫趴在一个角落里,灯泡般的两个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对于这个悄无声息出现在眼前的人类万分警惕。
琴酒看了两眼那只小奶猫,然后转身离开,按照那小猫现在的状态,他去抓绝对会被攻击,“喵呜……”身后又传来猫叫,琴酒停下脚步,不一会儿,脚边出现了一只黑色小猫,小猫蹭了蹭琴酒的小腿,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琴酒低头看向那只小小的一团碳,意味不明。
……
“小猫很健康,只是有些虚弱。”宠物医院的医生给小猫做了检查后得出结论,琴酒坐在座椅上,听到这个结论也没多大反应,只是顺便帮小猫打了疫苗、除虫、清理了一下毛,也没花多少钱,七千日元左右,主要是疫苗比较贵。
从医院出来后小猫明显精神了许多,眼睛大的像铜铃,身上黑的没有一丝杂毛,小猫窝在琴酒连帽衫的帽子里,稍微有些勒脖子,但是这点重量对于琴酒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琴酒在这之前也养过动物,当然也包括猫,最多就是那只猫有些大,站立起来甚至会比人还高而已。
“喵呜……”小猫对于新家相当好奇,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琴酒也任由它熟悉环境,反正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用来住人的,不是用来生活的。
小猫的适应性还不错,换了个环境也没有出现什么焦躁不安的情况,琴酒看了一眼那只黑漆漆的小猫,在网上订下猫砂之类的东西,预计明天就能到货,这只小猫还算乖,没有出现什么乱抓乱挠的现象,不然鬼知道琴酒会不会把它扔出去——遗弃动物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这很过分。
“嗡嗡嗡,嗡嗡嗡”
“喵呜?”小猫好奇地抬起脑袋,琴酒拿起手机瞥了一眼电话号码,接通。
“Hello,Gin。”一道妩媚的女音从电话里传出,明明只是在简单地打招呼,但她独有的柔软音色却可以让人硬生生联想到一些不太适合文字描述的画面,就像是一汪春水,漾得人心都要化了。
“贝尔摩德。”琴酒淡淡地喊出对面女人的代号,他一贯如此,无论贝尔摩德怎么调戏,都是一副冷淡安静的模样,似乎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心,这也就导致琴酒当年没少被贝尔摩德调笑,人总是喜欢自己得不到的——劣根性!
“Gin,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冷淡。”贝尔摩德对于自己被某个榆木脑袋冷遇已经应对自如了,就算琴酒一声不吭,她也能自顾自地调戏,“不过你的脸还是很好看的。”
贝尔摩德见过他?什么时候?
他回来后只和那位联系过,之后就是黑泽银,再没有和其他人打交道,贝尔摩德是从哪知道的?
琴酒眼眸微眯,既然现在给他打电话,说明贝尔摩德是今天才看见他的,琴酒脑中过滤了一遍今天的行程,“新出老师?”他和新出智明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只是听那些孩子喊他新出老师,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易容过的。
另一边,贝尔摩德刚想说什么,就被琴酒戳破了易容身份,愣了一下,随机唇角上扬,大大方方地承认,“你还是这么敏锐。”瓷白的手指捞起浴缸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红与白的强烈冲击,勾魂夺魄,“新出智明。”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易容成他。”
“……”
“Asecretmakesawomanwoman.Gin,你还真了解我。”贝尔摩德轻笑出声,从浴缸中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赤裸着双脚踩着毛绒绒的地毯上,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灯光闪烁,水绿色的眼眸比灯光更加璀璨、更加亮丽。
“还有事?”琴酒听到了那边的水声,自然也能猜到贝尔摩德在做什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煲电话粥的习惯,贝尔摩德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玩。
“没有……”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来“嘀、嘀”声,金发女人微微一愣,看着嘀嘀作响的手机挑了挑眉毛,然后轻笑出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Gin~”
不过琴酒怎么会和那群孩子扯上关系?难道说琴酒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不对,琴酒才回RB没几天,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异样,不过以琴酒的洞察力,发现异样似乎也……挺正常?还有救下那个疑似雪莉的女人,琴酒究竟在想什么?
贝尔摩德皱起眉毛,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她得先去试探一下,但是琴酒那家伙又太敏锐,很可能会因此让他察觉到什么,那样就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有这么一个敏锐的同伴,还真是……
琴酒丝毫没有意识到他顺便的一个行为让贝尔摩德考虑了多少,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所以当第二天琴酒正在接收快递时遇到那群小鬼时内心依旧毫无波澜,“金恩哥哥!”孩子们兴奋不已,“原来你住在这里啊,离米花町很近啊。”
“你买这些做什么?”黑泽银蹲在地上看快递,“你准备养猫?”
“喵呜。”一声猫叫回答了黑泽银的问题,一只浑身漆黑的小猫从别墅里跑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这群陌生的孩子。
“好可爱的小猫啊!”女孩子对于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向来没有多大的抵抗力,不过小猫明显对这群陌生人警觉性很高,步美和灰原走过去时就浑身炸毛,三下五除二借着快递盒和快递小哥跳到琴酒身上,钻进琴酒的衣服帽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类幼崽。
琴酒倒是没有多大反应,接收了快递就走进别墅,顺便就将那群小孩子领了进去,反正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大不了到时候再换一个,“喵呜。”小猫在琴酒帽子里神气十足地叫着,看的那群孩子心痒痒。
琴酒蹲下拆快递的时候小猫就从帽子里跳了出来,爪子在快递盒上扒拉,似乎也想帮忙拆快递,“好可爱啊!”几个孩子围着小猫,想摸却又不敢。
将猫砂、爬杆之类的东西摆放好,小黑猫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金恩哥哥,它叫什么啊?”步美抬头看着那只浑身漆黑神气十足的小黑猫,眼中满是喜爱。
“你们起吧。”琴酒才没有什么闲心给小猫起名,他能养着它就不错了,要求不要太高,就算哪天小猫跑了,琴酒也绝对不可能去找。
“可以吗?”步美睁大眼睛,琴酒从冰箱里拿出几罐饮料,在孩子们七嘴八舌地给小猫起名字的时候,黑泽银凑到了琴酒面前。
“哥~”
“琴酒~”
“父亲~”
琴酒喝了一口冰镇饮料,松绿色的眼眸安静清浅,黑泽银不自觉地就安分下来,过了几分钟,黑泽银又开口了,这次他就比较直接了,“我想和你住。”和琴酒这家伙撒娇不太管用,只要对上他的眼睛就不自觉地会安静下来,还不如直接一点,死不死的给个准话,琴酒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对他动手吧?更何况,琴酒都能养猫了,再养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随意。”琴酒的确不在意别墅里是不是多一个人,之前拒绝黑泽银是因为他需要确定自己周边的环境,确定没有“它”存在,黑泽银会很碍事,现在倒是无所谓了,黑泽银还能帮他更好地掩饰一下身份。
“你不愿意就……”黑泽银下意识地开口,随后呆滞几秒,猛然凑到琴酒面前,“真的?”
琴酒面无表情地将眼前这张脸推开,那群孩子已经和小猫玩上了,“克罗,这里!”被正式命名为“克罗”的小黑球在东蹦西跳,琴酒靠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地喝饮料,小猫独得孩子们恩宠。
“喵呜……”小猫似乎是累了,不愿意再和他们玩了,跳到琴酒腿上,张了张嘴,开始打盹,琴酒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猫毛。
“克罗好可爱啊。”灰原也成功被小猫俘获,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就在她最恐惧的黑色组织的核心成员身边。
第六章 过去的约定
琴酒将猫放在猫窝里,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食材,将纯净水倒入锅,等水开后下入西米,煮20分钟闷20分钟,过了两次凉水,拿起刀子熟练地将芒果切成小块,和椰奶一起倒入装有西米的碗中,放在一旁,然后拿起苹果削皮切粒放入碗中,加入白糖和适量糯米粉少许清水,不紧不慢地将他们揉成光滑的面团,然后取出一小块捏成饼状裹上面包糠,在平底锅里刷了一层油,用小火煎到两面金黄,捞出来放在盘子里,一回头就看见了厨房门口的几个小脑袋。
琴酒:“……”
“好香啊!”一边吃着苹果派,一边喝着芒果西米露,比起琴酒的不紧不慢,元太三两口就将自己的那份解决掉了。
“元太,你的已经吃完了!”光彦护着自己的小零食,琴酒也不在意他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对于黑泽银差异的眼神也视而不见,他会做饭很奇怪吗?这是生存的基本技能,毕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外面混迹,不可能天天在外面吃,而且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在野外、在生命禁区活跃,琴酒曾经在训练期间扮演过各式各样的人,其中就有厨师,作为厨师,怎么可能没有好的厨艺?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元太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这点完全不够吃吗。”
“一开始就没准备你们的份。”琴酒喝了一口西米露,语气淡淡,他这些食材都是一个人的量,现在分给七个人,不够才是正常的,能分过来就不错了,一人一个苹果派,一小杯芒果西米露,最重要的是,他肯给这些小孩分食物就不错了。
“金恩哥哥,我们这周周末要去野营,你要不要和外面一起去啊?”步美抱着自己的西米露,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期待的看向琴酒。
银发男人目光淡淡:“不去。”
好……好直接,好果断。
“我们会准备很多好吃的。”元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吃的,“还有鳗鱼饭!”
“元太,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吃鳗鱼饭啦。”光彦无语地开口,元太对于鳗鱼饭的钟情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什么吃的都能想到鳗鱼饭。
“不去。”琴酒对陪一群小孩子野营没有任何兴趣,他和他们也不可能玩到一起。
“你是有什么事吗?”黑泽银想了想,琴酒现在在组织的地位他其实不太清楚,不过能和贝尔摩德扯上关系,想必肯定是高层人员,虽然琴酒这种一直很闲的状态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那位在故意冷落,但是就目前来看,琴酒似乎适应的很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没有。”琴酒表示虽然他很闲,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和这群小孩子出去野营。
黑泽银目送自己的小伙伴们离开,抱着克罗看向琴酒,相当自然地询问,“晚饭吃什么?”
“出去吃。”琴酒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邮件,瞥了一眼黑泽银,“猫放下。”他还没准备带着猫去吃晚餐,小猫吃猫粮就可以了。
“你不怕它在屋子里乱抓?”黑泽银将克罗放进猫舍里,小黑球翻了个身,看着琴酒换了身衣服,“琴酒,你心脏那点的伤疤是怎么来的?”看伤疤的痕迹,应该是被匕首之类的东西刺进去,而且刺得很深。
琴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唯一一处异常显眼的伤疤,套上连帽衫,戴上护腕,活动了一下关节,“不小心被人刺进去了。”琴酒说了相当于没说,黑泽银知道这是琴酒不愿意说的意思,将银色长发绑成低马尾,鸭舌帽往头上一扣,压低帽檐的一瞬间掩饰了眼底一闪即逝的阴冷,这道伤疤是一个人给他留的教训,同时也是毁了他信任别人能力的开始。
“你适合一个人行走在这条路上,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就算哪天消失了,也不会有人记住你的模样。”
“这是你一个人走的路,一条不归路。”
那个人死之前仿佛是诅咒一般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你注定不能回头!”
琴酒也的确没有回过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一个人默默地抗住,然后继续往前走,直至死亡。
“走了。”一切的阴暗情绪都被琴酒隐藏的很好,看着眼前的小豆丁,琴酒拿起车钥匙走进车库,一辆蓝黑交替的布加迪驶出车库,黑泽银爬上副驾驶座,琴酒单手握着方向盘,还戴着墨镜,如果嘴里再叼上一支烟,妥妥的大佬出场名场面。
“为什么要戴墨镜啊?”黑泽银忍住笑意,主要是现在的琴酒和他记忆中的琴酒差别太大了,他有些脱戏。
“一个约定而已。”琴酒没有戴墨镜的习惯,对于那个约定也没有多说什么,黑泽银的好奇心无处安放,最关键的是,琴酒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儿童版的墨镜,架在黑泽银的鼻梁上,“戴好。”琴酒一边控制着方向盘,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家伙的身影,那个常年戴着墨镜的家伙,据说是因为一次失败的实验导致眼睛变异,为了不吓人所以一直戴着墨镜,事实上,他们见过那个人的眼睛,就在他死亡的前几秒——那是一双周边长着像鱼鳞一样的东西的红色眼睛,瞳孔没有什么焦距,看着的确不太好看。
那家伙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逃离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后来就像是一个约定一样,每当他们几个凑到一起的时候,总会戴上墨镜,当年那的确是异常史无前例的灾难,至少对于他们来说是,十七个人,最终好好活下来的只有四个,剩下的人不是在那里死亡,就是事后被变异药剂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活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好好的活着,更是奢侈。
顶级超跑来了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路边的停车场里,琴酒带着黑泽银走进那个庄园,外面看着平平无奇,就是一个高档次的别墅,但是等穿过那幢别墅,后面却别有洞天。
“Hello!”三个同样戴着墨镜的男人和琴酒打着招呼,黑泽银看到那边已经支好烧烤架了,火堆也已经烧好了,还有烧烤的香味,“还有个小朋友啊。”
“小九啊,这是你弟?”穿着一身牛仔衣的男人打量着黑泽银,“和你挺像的,小朋友,你叫我三哥就行。”
“这是七哥,这是十五弟。”
好么,没一个报真名的,黑泽银眼珠子转了转,“我叫小泽。”
“别理他们,”琴酒在黑泽银旁边坐下,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过几个烤串递给黑泽银,“你负责吃就行了。”
“我说九爷,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穿牛仔衣的男人挑眉,似乎有些不爽,“小孩子,玩是天性,怎么能只负责吃呢?”
黑泽银推了推眼镜,眼前这几个人也都戴着墨镜,看不清楚真容,不过看样子和琴酒混得挺熟的。
“得了,你别逗人家小朋友了。”爆炸头的男人启了一瓶酒,就这么往地上洒了半瓶,剩下的半瓶“咕咚咕咚”三两口喝完。
其他几个人也是同样的动作,黑泽银看了看琴酒,依旧没从这家伙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异常,还是那副冷淡平静的模样。
“小孩子就别喝酒了,喝饮料。”爆炸头不知道从哪搬来一箱果汁,看样子还是进口的,总之价格绝对令人舒爽。
虽然这几个人都挺不正经的,但也都是口头上说说笑笑,他们甚至没有去问琴酒和黑泽银的真正关系,都是吃吃喝喝,剩下的啥也不问,纯粹的娱乐,黑泽银抱着饮料罐,忍不住瞅琴酒手中的酒,闻上去挺香的,想尝尝……
看了一眼几个大人,都在那用木棍扒拉火堆里的红薯地瓜,黑泽银悄咪咪地拿过一罐啤酒,舔了舔冒出的泡沫,貌似……挺好喝的?
“尝两口就行了。”琴酒拿过黑泽银手中的啤酒罐,他怎么可能没发现黑泽银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不过鉴于黑泽银拿的那个酒度数低,当成饮料喝上几口也不碍事,所以才任由黑泽银拿,不过琴酒明显高估了黑泽银的酒量,或者说错估了黑泽银的体质。
喝了两口酒的黑泽银眼眸亮晶晶的,扒在琴酒身上,就像是一只小奶狗,蹭来蹭去,“这是……醉了?”长得像弥勒佛一样的男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黑泽银,像他们这种千杯不醉的酒量很难理解为什么喝饮料也能喝醉,这也就十二三度的酒啊。
“我想回家,睡觉……”黑泽银蹭蹭蹭,使劲往琴酒怀里钻,墨镜都被蹭掉了,将整张脸埋在琴酒怀里,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很好闻的味道。
“算了,反正这也吃完了,差不多该散了,”爆炸头不含恶意地笑了一下,“你先带他回去吧,这里我们处理。”
琴酒也懒得和他们客气,抱起黑泽银走向停车场,墨镜下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安静清浅,就是这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七章 醉酒的黑泽银
黑泽银的酒量是真的差,一杯倒,而且酒品还不行。
“我要洗澡!”平安到家后,黑泽银精神十足地开始折腾琴酒,虽然一身的烧烤味的确不好闻,但是黑泽银这样子真的能自己洗澡吗?
“我可以!”黑泽银表示自己很清醒,然后拿着睡衣就走进了浴室,还很潇洒地把门反锁了,这种锁要打开琴酒连十秒钟都花不上,无语地看着眼前的门,头疼。
别墅里不止一间浴室,琴酒拿了换洗的衣服,几分钟的时间冲了个澡,“琴酒!琴酒!”一出浴室就听在黑泽银在那鬼哭狼嚎,穿着宽松的睡衣的琴酒来到浴室前,轻轻松松打开反锁的浴室门,黑泽银站在水流中间,还没脱衣服,浑身湿漉漉的,新衣服旧衣服全部弄湿了。
琴酒:“……”这小鬼是一点酒精都沾不了吗?
拿浴巾将某个已经醉迷糊了的小鬼裹好,黑泽银还在那使劲闹腾,非要下来蹦迪,穿上今天出门前订下了睡衣,黑泽银追着克罗满屋跑,“喵呜!”克罗躲在架子上不肯下来。
黑泽银祸害不了克罗,又开始来祸害琴酒,爬上爬下就像只猴子一样,一直折腾到临晨一点多两点才趴在琴酒身上呼呼大睡。
被折腾了几个小时身心俱疲的琴酒将被子给黑泽银盖好,揉了揉眉心,以后黑泽银喝酒了他绝对绕着走。
黑泽银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十足,琴酒虽然半夜才睡但还是看不出什么熬夜的痕迹,他像往常一样起床、日常训练、买早餐,今天还要加上一项,给黑泽银做便当。
黑泽银背上书包,拿着便当冲向学校。
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琴酒意味不明的眼神,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
“啧。”琴酒收回视线,日常翻看了手机、在阳光下打盹,然后……新邮件来了。
【[照片]沼渊己一郎,底层成员】
【连续杀人犯,身轻如燕,有野兽般的爆发力……】
【被警方压至群马县深山寻找第四具尸体……】
大致看完沼渊己一郎的资料,琴酒嘴角微动,不知道说什么好,安装这个人现在被警方掌握到的情况,妥妥的死刑没得跑,还要专门给他发邮件,那位是觉得他太闲了吗?
……虽然他的确特别闲。
不过……因为被组织追杀而误杀了三个人,琴酒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沉默了一会儿,决定换身衣服再去,毕竟他只是确保沼渊己一郎的最后结局,不想多惹麻烦,如果因为自己的打扮让沼渊己一郎说出组织的事,虽然对方十有八九已经说了,警方大概率是以为他是为了减刑找的借口,但是,能避免的事情还是避免了比较好。
虽然说换了一身衣服,但实际上还是黑色长裤,黑色外套,只不过里面穿了一件白色T恤罢了,外套拉链一拉,一点点白色都看不见,和一身黑还是没有什么区别。
琴酒现在的头发也还没有长到腰部,垂下来距离腰部大概也还有十公分,虽然短发行动起来更加方便,但是琴酒向来不喜欢别人随便碰自己,再加上对他而言,长发短发差别不大,最开始是因为弱,头发在打斗的过程中会被削短,他越来越强之后,没人能在近战方面和他打成平手,其他的不说,近身格斗他可以轻松碾压大多数人,再加上后面大多都是枪之类的远程攻击,所以也没必要再剪短。
“喵呜。”小黑猫从猫舍里窜出来,灯泡一样的卡姿兰大眼睛盯着琴酒,银发男人沉默了几秒钟,现在去群马县的话肯定得过夜,这次任务基本上就是把他赶出去散散心,压根没有动手的可能性,带上这个小家伙似乎……也不碍事?
于是,琴酒外套帽子里多了一只成年人两只手并拢大小的小黑猫,黑乎乎的一团,如果不是仔细看……仔细看也不一定能发现。
琴酒没有去坐公交,选择走进开车去群马县,反正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说走就走的琴酒明显忘记了他家还住着另一个小孩,丝毫没有给黑泽银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说一声的意识。
虽然是一个相当没难度的任务,但是底层人员还是给出了相应的情报,比如沼渊己一郎被群马县警方压到深山里寻找第四具尸体。
别的不说,这里的环境是真的好,空气清新、水流干净、生机勃勃,“喵呜。”小黑球从帽子里探出脑袋,灯泡一样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片陌生的森林,现在已经夕阳西下,森林里一片昏暗,但是沼渊己一郎肯定还没有被抓捕,因为群马县警方还在外围守着,避开警察对于琴酒来说小菜一碟,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在森林里晃悠。
“喵呜。”小黑球突然躁动不安,琴酒揪住小黑球的后颈,将小猫放在了地上,小黑球沿着水边往前跑去,琴酒也不管,去留任意。
“喵呜!”不过小黑球明显没打算跑,往前窜了一段距离就回头看向琴酒,等琴酒跟上来又开始往前跑,琴酒就这样被小黑球带到了森林深处,而且还看见了几个熟人。
“克罗?”戴着棒球帽的雀斑小男孩声音沙哑,差异地看着眼前的小黑球,这里可是群马县,克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小黑球叫了几声,围着光彦打转转,卡姿兰大眼睛盯着光彦闭合的手掌。
琴酒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过来,“金恩哥哥?”光彦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银发男人,说实话,琴酒原本想避开这个孩子,但是架不住小黑球已经跑过去了,他也只能过来。
松绿色的眼眸平静地扫了一眼光彦始终不肯打开的手掌,稍微猜测就能猜出里面的生物,“萤火虫?”
萤火虫是众所周知的“洁癖”昆虫,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极高,所处的生态环境必须是无污染的地方,尤其水不能被污染,更不能有灯光污染,由于人类的环境破坏,萤火虫的数量已经极其稀少了,一般都喜欢生活在潮湿、多水、杂草丛生的地方,特别是溪水、河流两岸。
光彦点点头,证实了琴酒的猜测,“你捉萤火虫干什么?”琴酒四下看了看,察觉到逐渐逼近的脚步也没有什么反应。
“步美和灰原喜欢。”光彦声音沙哑地解释,他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一只,结果不小心在森林里迷路了。
“萤火虫很难人为养活。”琴酒对于这群早熟的小学生的想法不感兴趣,这片区域应该有不少萤火虫,毕竟城市里很少再看见这么干净澄澈的水了,看到光彦背包上嘀嘀作响的侦探徽章。
“喵呜!”小黑球突然对树林里露出攻击动作,一个长得像骷髅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淡淡的眉毛、凹陷的眼睛、颧骨向外凸起、鼻子向上挺立,简直就像是一层皮肤盖住头骨拉出的假人,光彦忍不住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恐:“他……他……他是那个连……连环杀人犯!”
琴酒自然能认出沼渊己一郎,毕竟他前不久才刚刚看过这个人的资料,但是他没聊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身边还有一个小鬼,琴酒不可能直接击毙沼渊己一郎,而且这个时候击毙对方不仅不会消除麻烦,反而会让警方调查沼渊己一郎的死因和杀人凶手,虽然因此查到组织的概率为零,但是这种麻烦还是避免一下,最重要的是,现在解决沼渊己一郎,身边这个小鬼也要解决掉,徒增麻烦。
稍微思考一下利弊,就能知道让警方逮捕这个人比直接解决掉他更加省事,更何况,这家伙只是一个外层人员,压根没接触过什么中高层,如果不是那位闲得无聊想给他找点事,这种任务根本不可能送到琴酒这里。
“金恩哥哥。”光彦和沼渊己一郎对视一眼,忍不住后退,主要是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可怕,所以说外貌协会要不得,沼渊己一郎的确长相丑陋,但是本性却不坏,至少他只是想把光彦送回他的同伴那里,如果不是逼到极致,他也不会杀人,相反的,琴酒虽然相貌一等一的,但是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综上所述,不能以貌取人。
沼渊己一郎同样警惕地看着这个一身黑的男人,被组织训练、安排的记忆又重回脑海,那个黑色的组织,里面的人都是恶魔!
“不许动!警察!”四周突然亮起,少年侦探团那群孩子找到了光彦,被警方扣押住的沼渊己一郎看着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琴酒和四周亮闪闪的灯。
“你们可以把灯关了,这么亮,他们都不敢出来了。”
被警察押走的沼渊己一郎最终是在临走前再度和他的童年玩伴相见,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照亮了这个因长相丑陋而被小伙伴们嘲笑的男人的眼睛。
第八章 孜然一身、独立于世
“话说回来,琴酒,你为什么在这里啊?”看完萤火虫准备回家的众人一路说说笑笑,黑泽银忍不住看向缩在琴酒帽子里的小黑球,这只小猫运气也太好了,他嫉妒。
“有人找我过来有事。”琴酒语气淡淡地解释。
有人——那位先生。
有事——确定沼渊己一郎下落。
没毛病。
黑泽银眨了眨眼睛,很理智地没有去问是什么事,琴酒那敷衍的态度也许陌生人看不出来,但是熟悉的话还是能瞅出一点蛛丝马迹的,不过琴酒回答那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问题都特别敷衍。
琴酒没打算和他们一起回东京,他说了有事那就是有事,“喵呜!”小黑球在琴酒帽子里耀武扬威——黑泽银语——地朝他们挑衅,琴酒不在,黑泽银就只能跟着会阿笠博士家,毕竟他明天还要去学校,不能和琴酒一起乱晃有,不过……他能不能请假?反正小学的知识完全没有什么学习的必要,他又不是不会,你现在给他高中的题他也会做啊!
“琴酒……”黑泽银来到琴酒面前,仰头,“我想和你去玩。”黑泽银表示琴酒如果是去执行任务,绝对不可能带着那只会妨碍任务的小黑球!
事实上黑泽银也没猜错。
“你明天还要上学。”琴酒语气淡淡,小黑球灯泡一样的眼睛盯着这个人类幼崽。
“可以请假。”黑泽银表示小学的知识太简单了,他去学校就是在浪费时间,不听课也能考满分。
“怎么可以这样?”琴酒还没有发表意见,那三个真小孩就已经反对了,步美一脸的不赞同,“我们可是学生哎,怎么可以为了玩请假!”
“就是啊。”光彦双手环绕,和步美保持同样的态度,“你这样不对。”
“还是说你准备偷偷摸摸去解决什么有意思的案件吗?”元太眯起眼睛看向黑泽银。
黑泽银:“……”
黑泽银有口难辨,怎么会让这几个小孩听见了?求助的眼神看向琴酒,身影修长的银发男人目光淡淡,并不打算帮忙,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剧目里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你自己决定,自己承担后果。”琴酒表示就算是黑泽银他也不会替他做出决定,直接做的决定直接承担后果,他不管,就算是小孩子也一样。
由于一群小孩子的谴责,黑泽银还是没能赖上琴酒,跟着阿笠博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群马,反倒是琴酒,在黑泽银做出决定后就再也没回过头,双手插兜,和往常一样风轻云淡地离开,黑泽银停下脚步,看着琴酒离开,这家伙,似乎始终都是那种模样,让人……相当讨厌。
柯南他们也许不觉得,只会认为是琴酒性格冷淡,但是黑泽银能感觉出来,他在琴酒眼中也许和柯南他们都一样,都是小孩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琴酒以这样冷淡的态度对待少年侦探团,也是用同样的态度面对他,黑泽银甚至怀疑如果柯南他们想在琴酒别墅里过夜,琴酒都会像同意他的要求一样同意柯南他们的要求。
这不公平。
或许这种态度对于所有人都很好,但是对于黑泽银的确有些不公平,他和琴酒分明就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他身上流着他的血,琴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像对待陌生小孩一样对待他?
“小银?”步美看着站定不动的黑泽银,疑惑出声,她不知道黑泽银心里的复杂情绪,也不会知道,“你是不是想跟着金恩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他是我父亲!血浓于水的父亲!
黑泽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步美他们还只是普通孩子,不可能明白他那种感觉,他曾经目睹琴酒死亡,莫名其妙回到童年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琴酒的消息,他甚至怀疑琴酒是不是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他的……重生让琴酒出现什么意外了。
那时候他二十多岁,琴酒也将近四十了,那个男人似乎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冷淡清浅、没有波澜,哪怕……死亡前一秒都是那副模样,好像世间万物都不放在心上,就像戏外人看戏中人。
所以他在街上第一眼看到琴酒,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都能认出来,但是,同样的,琴酒这副态度让他相当挫败,他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他想要一种羁绊,哪怕那是一种奢望,他要求很低,只要琴酒对待他和对待别人有区别就行,他不想成为琴酒眼中最熟悉的陌生人。
“要不然你追过去吧。”灰原哀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道,她似乎有些理解黑泽银的感受,看少年侦探团的反应就知道,金恩从未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根据阿笠博士的说法,金恩似乎已经没有来看望过黑泽银,至少阿笠博士从来没有见过,黑泽银在阿笠博士家住了三年多了,阿笠博士都没怎么见过黑泽银的家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金恩对于黑泽银的态度相当冷淡。
“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假。”阿笠博士和柯南都能看出黑泽银心情低落,估计也没什么心情上学,还不如稍微任性一点,金恩应该不会放任黑泽银在外逗留太久的。
“快去追啊。”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露出笑容,在柯南和灰原以及阿笠博士的暗示下没有说出“我们和你一起去追”之类的话,黑泽银身上有少年侦探的徽章,也不用担心走丢,再加上这才过了几分钟,金恩应该走不远。
黑泽银看了看阿笠博士他们,“谢谢。”然后朝琴酒离开的方向追过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沿着河道一路跑过去。
琴酒的确还没走太远,不过仅仅是因为要回邮件,那位的,还有RB行动组负责人Gimlet,据吉姆莱特的说法,他们发现了一条大鱼,需要他暂时离开RB,所以和琴酒进行事务交接,防止组织大本营这边出岔子。
当然,短时间内琴酒还是闲居状态,吉姆莱特需要先收集到足够的情报,把这边的任务完成,毕竟他不可能把一个半截任务丢给琴酒,中途换领导可能会导致任务出现意料之外的麻烦。
“琴酒!”比黑泽银的声音先传到琴酒耳朵里的是黑泽银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随后才是人的嗓音、空气的流动声,琴酒回复了邮件后清空邮箱,目光淡淡地看向那个说要去上学的小鬼,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你走的也太快了,我追了好久。”黑泽银喘着粗气,瘫坐在琴酒旁边,眼前冒着星星。
“很慢了。”琴酒将手机装回衣兜,他走的的确很慢了,如果真的是急着赶路的话,黑泽银根本不可能追上他。
等到黑泽银满血复活,琴酒才继续往前走,听着黑泽银一路“叭叭叭”地说个不停,说少年侦探团,说阿笠博士,说学习生活,说杀人案件……总之没停下过。
琴酒站在自动贩卖机旁边,买了一瓶牛奶,示意黑泽银润润嗓子,虽然说是牛奶,但世界上和饮料差不多,有了喝的,黑泽银终于安静一会儿了。
“喵呜。”从琴酒帽子里探出脑袋的小黑球叫了一声,黑泽银这才想起琴酒还养着一只猫,看着待在琴酒帽子里的小黑球,羡慕、嫉妒。
嫉妒使黑泽银质壁分离。
“琴酒,你喜欢猫?”黑泽银和小黑球大眼瞪小眼,偏偏小黑球占据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泽银。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养这只小猫?”黑泽银继续大眼瞪小眼。
“路上捡的。”琴酒似乎回答的有些风牛马不相及,但是黑泽银还是听明白了,没有为什么,只是路上捡到了,所以养着了,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顺便。
“琴酒,你觉得我和柯南他们在你眼里有什么区别吗?”黑泽银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可不想当什么熟悉的陌生人。
“你没那么强的正义感。”琴酒并没有get到黑泽银的意思,很认真地想了想,“好奇心很重,但知道克制。”黑泽银的好奇心不比江户川柯南差,但是前者更加懂得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而后者却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还真是相当客观的回答。
“没了?”黑泽银舔了舔嘴唇上的牛奶,琴酒低头对上黑泽银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知道黑泽银在追问什么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别瞎想了。”琴酒想抽烟,但还是克制住了。
“哪里不一样?”黑泽银对于这个问题相当执着,哪怕琴酒觉得这很无聊,很没意义。
“我一定会救你,但不一定会管他们。”琴酒给出了让黑泽银“心满意足”的回答,虽然这对柯南他们有些残忍,但是黑泽银本来也不是什么光伟正的人。
这是琴酒最真实的回答,黑泽银相信琴酒,因为他真的做过,无论什么情况,琴酒一定会救他,哪怕以命换命——但是他不喜欢,相信没人喜欢。
PS中秋节快乐
第九章 疯狂的爆破
“才不要你救我。”想起某些不愉快事情的黑泽银赌气,他一点也不希望琴酒因为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如同神明一样的男人浑身浴血的模样了,这种场景,一次就够了。
没事——这是琴酒说过最多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伤的多重,永远都是没事,哪怕在死亡前,琴酒还是可以风轻云淡地说他没事。
“你听见没有啊?!”
完全不知道黑泽银为什么突然发脾气的琴酒还是那种淡然如水的态度:“嗯。”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个问题,这副敷衍的模样就像一桶冷水,直接把黑泽银莫名其妙的火气给浇灭了。
跟着琴酒磨磨唧唧往旅店走,“琴酒……”黑泽银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主要是刚刚琴酒的态度太气人了,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事,就……控制不住直接的情绪了。
“吃什么?”琴酒看了看周围的餐馆,低头看向黑泽银,“拉面、乌龙面还是荞麦面?”
“拉面。”黑泽银下意识地回答。
琴酒吃饭速度很快,在黑泽银刚刚解决了三分之一的拉面时,他已经吃完在那闲坐着了,黑泽银用余光悄咪咪地打量着琴酒,然后就对上了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心里一梗,恶狠狠地吃着面。
一直到旅店,黑泽银都是那种恹恹的模样,在看到小黑球神气活现地蹦来蹦去时更是如此,他心塞,他嫉妒。
琴酒不可能没发现黑泽银在和一只猫计较,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说,靠在床上在那玩手机,养猫是一时兴起,带着也是顺手而为,至于小黑球会不会一直跟着他,那不是琴酒会考虑的问题,走与不走,对琴酒来说差别不大。
别的不说,琴酒在收到沼渊己一郎的死亡消息时相当淡定,然后决定返回东京,黑泽银不可能整天跟着他瞎晃悠,至于这小鬼的心理问题,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至少目前为止,琴酒压根不知道黑泽银究竟为什么会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的确很少出现在黑泽银面前,黑泽银长这么大,他们双方面碰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反倒是贝尔摩德经常会去看望黑泽银,相比起来,黑泽银和贝尔摩德更亲近一些,黑泽银的确是本人,没有被人冒充替换,无论是琴酒的感觉还是亲子鉴定,都可以证实这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
黑泽银为什么会这么黏他,而且上次他和黑泽银见面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黑泽银为什么可以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就确定是他,就算这可以用血缘关系来解释,但是黑泽银那种害怕他消失的态度又是从哪来的,从黑泽银出生到之前在街上遇见,他和黑泽银在一起的时间甚至不会超过24小时,六七年,52560个小时,24小时连零头都算不上,黑泽银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都是哪来的。
黑泽银身上的秘密很多,但是琴酒从来没有开口去问。
群马县的异常没有人提起,黑泽银还是一如既往地去上学,琴酒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闲,他在街道上走过,没有走进任何人的视野,那位一直不允许他单独去执行任务,但是也没有给他什么事情,这就导致琴酒现在特别闲,事实上这种“闲”对琴酒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无聊的时候会一个人胡思乱想,越是安静越容易困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说有些人治疗抑郁症就是让患者整天忙忙碌碌,忙到没时间瞎想,倒头就睡,扯那么多就是说琴酒现在的状态虽然不适合执行什么需要疯狂杀戮的任务,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闲着。
“嘭!”
爆炸声引起了琴酒的注意,银发男人克制住自己条件反射绷紧的肌肉,让自己处于一种相对放松的状态,目光依旧淡漠,不过还是朝爆炸声走去,这里是市区,谁会在这里引爆炸弹?
看着高速路旁边的空地上冒出的滚滚黑烟,琴酒想起来今天早晨报道的新闻,东洋火药库里有一批富含硝酸铵的炸药被盗走,看来这就是那批炸药了,不过那么多炸药,这应该只是一小部分,根据琴酒玩爆破的经验,那些炸药炸掉一幢楼绰绰有余了,这应该只是个开始。
漫不经心地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不知道又是哪个家伙惹了麻烦,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了一下,琴酒看了眼对面的人群,果断撤离,他现在看着就像是引爆炸弹的那个人,你想想,河道对面有个炸弹爆炸了,高速路上一群人站在路边看,这时候河道这边出现一个穿着黑衣的神秘男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炸弹犯,尽管琴酒特别无辜。
这已经是第二次爆炸了,在米花公园那里,琴酒目睹了第一次爆炸,在一个遥控飞机上,应该是触碰式的炸弹,那时候,好像是哪个叫柯南的小鬼踢出足球将炸弹引爆的。
这次,也是那个小鬼,看来这个小孩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此刻还在医院的江户川柯南压根不知道他已经被他最想击溃的那个黑色组织的王牌盯上了,还在和目暮警官等人讨论这次的案情。
不过鉴于琴酒本人就是个高智商妖孽,他接触的人也大多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这种操作都是小意思,所以对于柯南的行为也没有多想,比如——是某个18岁的高中生侦探嗑药缩小变成了小学生。
琴酒不认识工藤新一,也没听说过这个人,所以根本不可能从江户川柯南联想到工藤新一,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这么一号人,柯南的马甲就岌岌可危了,宫野志保也是一样,琴酒知道雪莉、知道宫野志保,但是没见过本人,也没翻看过研究人员的资料,这也是灰原哀能够稳住马甲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辆辆列车疾驰而过,列车上的人疑惑不解,列车外的人毫无察觉,不过这种平静只会是暂时的,长时间不靠站停车会引起乘客恐慌的。
猜一下,东都环状线上的列车不可能莫名其妙不停车,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因告诉行驶导致列车碰撞,说明有人在指挥这些列车的行驶,能让这么多人同时行动,很可能是警方的要求,既然如此,这应该是那个炸弹犯的要求。
不许停车,车速保持一定速度,也许还有其他限制条件,但是琴酒不知道,也没兴趣去查,盲猜一下,在某个时间之前,琴酒手中的线索不完整而且还都是他自己发现的,所以准确性也不得而知,再盲猜一下,说不定那个犯人把炸弹安装到铁轨中间了,而且是什么光敏炸弹,长时间没有光线就会爆炸之类的。
琴酒也只是做了猜测,并没有当好心市民去向警方提供线索,他毕竟身份特殊,不适合经常和警察打交道,至于炸弹爆炸,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列车很快从环状线上消失,看样子炸弹的确是安装在环状线的铁轨间,琴酒点燃了一根烟,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电话号码,接通。
“琴酒琴酒琴酒,我们去看电影吧!”黑泽银在那边大呼小叫,“我在米花市政厅等你!”然后不给琴酒说话的时间直接挂断电话。
从头到尾没插上嘴的琴酒看着嘀嘀作响的手机:“……”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琴酒抵达目的地时黑泽银已经拿着电影票在那等着了,小豆丁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不过黑泽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站的老高老高的在那四处张望。
琴酒看到黑泽银在那招手,朝黑泽银走过去,“看,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两张。”黑泽银挥挥手中的电影票。
琴酒瞥了一眼电影名字——《红线的传说》。
“那是情侣看的。”琴酒提醒道。
“我知道啊,但是最近比较火的电影就这个了。”黑泽银毫不在意,拽着琴酒就进了米花市政厅一楼的电影院,而且,黑泽银还特别眼尖地看见了站在前台的毛利兰,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来这里大多都是来约会的,所以黑泽银也没有去打扰,拽着琴酒进了影院坐好。
下一秒,爆炸声响起,整个大厅摇晃不止,不过十几秒,这里就变成了断壁残垣,琴酒伸手护住旁边的黑泽银将,将小豆丁挡在身下,一个人抗了那些碎瓦砾,这种爆炸只有十几秒,但是塑胶炸弹的威力不容小觑。
“琴酒?琴酒!你怎么样?!”等震动停下来,黑泽银从琴酒胳膊间探出脑袋,着急地看向将他护的严严实实的银发男人。
另一边,毛利率和工藤新一在电话里交换信息,得知大厅里还有最大的一个炸弹,人群发出惊呼,惊慌时正常的,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第十章 计时引爆摩天楼
琴酒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稍微动了一下,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琴酒对于疼痛的敏感度极高,也许对于那些经常受刀伤枪伤的人来说被针轻微扎一下压根就不会注意,但是琴酒不是,他对于自己身体上的敏感远超常人,所以琴酒也是超乎常人的能忍。
外面传来十二点整的钟声,已经时午夜十二点了,黑泽银看着琴酒后背的伤沉默,伸出小手环住琴酒的脖子,脸颊贴在琴酒脸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琴酒倒是一点也不慌,哪怕不远处有一颗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炸弹,他依旧能冷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他会拆弹,但是他没办法过去,他和黑泽银是电影院里,爆炸产生的砖石挡住了去路,他们根本去不了大厅。
现在这样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琴酒不慌,是因为他遇到过比这更绝的困境,现在这个场面也只是曾经生活微不足道的一幕罢了,要说区别,也是有的,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在绝境中寻找出路,现在还带了个小孩。
只剩下红蓝两条线的毛利兰拿着剪刀,50%的存活率,在场所有人的生死全部掌握在他手中,说心里毫无压力那是不可能的,生死面前,不是所有人都是琴酒,能冷眼看待死亡。
事实证明,锦鲤女孩的体质很靠谱,无论理由是什么,毛利兰剪断了蓝线,计时器停止了倒计时,在场的人都安全了。
琴酒不觉得自己伤得很重,受了这么多年伤,有经验了,那些撞击最多也就算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没伤到内脏,养几天就能痊愈了。
并不想和别人发生肢体接触,琴酒很果断地撤离,身上的伤回去后自己就能处理,没必要再去浪费医疗资源。
回到别墅里,黑泽银看着琴酒的后背,瞳孔蓦然一缩,鲜血淋漓,这还叫不严重?!
“只是流点血而已。”琴酒不以为然,伤在后背,他一个人不好处理,但是也习惯了,琴酒对待自己从来不会和温柔两个字沾边,将酒精洒在伤口处,感受着火辣辣的疼痛感,然后将后背的血迹擦干净,涂抹好药膏,用绷带一包扎,完事。
黑泽银看的直皱眉,琴酒轻车熟路地将染血的绷带、棉签用火烧干净,衣服一穿,又是那个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明。
琴酒并不想呆在家里养伤,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压根没必要小题大做,黑泽银为了防止琴酒乱跑,将琴酒带到了附件新开的一家电玩城,别的暂且不提,电玩城里是真的吵,各种游戏特效狂轰滥炸。
“Oh,yes,comeon!”在一个说日语的国家突然爆出来一句英语,大概都会下意识地看过去吧,然而正在陪黑泽银玩射击游戏的琴酒目不斜视,旁边的小豆丁盯着屏幕上的PK成绩,脸有些黑,现实中打不过琴酒也就算了,玩游戏居然都能被琴酒虐!
不甘心的黑泽银拽着琴酒在游戏城里扫荡,他就不信琴酒哪个游戏都能玩那么好,射击就不说了,琴酒是杀手出身,这方面不可能差,但是其他方面呢?总不可能全能吧?
后来,被虐了N多把的黑泽银默默喝饮料,平息着自己心里的小火苗,安慰自己他一个人普通人就别和琴酒那种非人类比了,然后不经意间就看见了某个FBI和死神干儿子一伙人。
“你说你每天放学以后,都会来到这个电玩中心来玩?”铃木园子一脸错愕,实在很难相信她心里的一个古板老师会这么痴迷电玩。
“没错,铃木同学,RB的游戏机设计的非常的beautiful,而且又很exciting,所以说只要是RB输入美国的游戏机,都非常的受欢迎,我在美国每次都排好久的队伍,等轮到我的时候都快累死了,所以我才会跑到这里来当英文老师的。”朱蒂虽然在说日语,但还是会时不时冒出几个英语单词,不过都是一些基础词汇,并不影响理解,只不过那日语听的相当别扭罢了。
“难道说,你认真的教学就是为了……”铃木园子有点迟疑,也有点难以置信。
“没错,如果不认真教书,出了什么问题被开除的话,我就没得玩了,像我们这种外国人要在RB找工作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说,我在这里玩游戏机的事,是一个secret,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密噢!”朱蒂说完还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黑泽银默默看着,琴酒环顾四周。
小兰和园子点了点头,这只是种举手之劳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园子眼冒星星地看着朱蒂,一脸的崇拜:“老师,你刚才开枪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就跟那个‘比利小子’一样。”
“既然这样,要不要看我玩个更加exciting的游戏呢?这可是现在NO.1的格斗游戏机哦!”朱蒂拽着小兰和园子走到那款名叫“超级勇士精神”的虚拟格斗游戏机面前,一脸兴奋地介绍着那款游戏机,“看吧,这就是那款风靡世界的虚拟格斗游戏‘超级勇士精神’,这可是一款超级棒的游戏哦!”
“先不说这些了,来,小兰,你试试这款游戏,保证你会喜欢上它的。”不等小兰反应过来,朱蒂就将小兰按在了机器上,熟练地控制那些游戏设施,看其动作的轻车熟路就知道绝对没少玩,“先戴上这这个虚拟头盔,把视觉眼镜拉下来,然后投下游戏币就可以了,就先帮你选择初学者试用的勇士帕特拉吧。”
等到朱蒂选好了人物,机器就自动将小兰的手和脚固定在了座位上,同时一个类似云霄飞车的那种安全带从椅子的后面反转过来扣在毛利兰身上。
随后画面进入了准备阶段,朱蒂在一旁解释,“小兰,现在你就可以通过你的动作来控制你的人物和你看到的那个人物对打,而我们则可以通过这个屏幕看到你们对打的过程,准备好了吗,毛利同学?”
“你玩吗?”琴酒看向黑泽银,他对这种格斗游戏不感兴趣,但是黑泽银还可以玩玩的,只不过,对比一下黑泽银的身高和机器的高度,琴酒又补充了一句:“你好像玩不了,太矮了。”
黑泽银:“……”杀人诛心!
他矮是他的问题吗?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再高又能有多高!琴酒一米九了不起啊!
伴随着“游戏开始”的提示音,屏幕里那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对着小兰控制的人物的脸打了一拳,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还有点不太适应的小兰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就那么被揍了一拳,现实中她的脸上也是随着震动了起来,屏幕中的人物脸色有些发灰。
不过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的毛利兰虽然打败了电脑玩家,但是在被别人挑战时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惨败。
“你想做什么?”嘈杂的环境中,这声询问微不足道,甚至不会引起别人的丝毫注意,不过不包括琴酒,银发男人冷眼看着一个男人将一根细小的针头戳进另一个人的脖子,然后启动了游戏机,自己也坐上另一台游戏机,两人对打起来。
看样子那应该是什么毒,毒素发作需要时间,两个人刚好都在打游戏,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只可惜,忽略了指纹这种东西,不过也还可以了,至少能想到利用游戏。
银发男人敛下眸子,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带着黑泽银玩游戏,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片区域,他不想和凶杀案扯上任何关系。
在黑泽银站在篮筐前投篮时,格斗游戏那边也出现了骚动,琴酒颠了颠篮球,看了一眼和篮筐的距离,随手一扔,精准进入篮筐。
黑泽银表示琴酒这家伙果然不是人,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可以全能成这样,不过他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格斗游戏那边的动静吸引了。
“什么?高保竟然正中了那招必杀绝技!”
“我看‘杯户鲁卡斯’也不怎么样嘛,”
“是啊,已经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尾藤在干什么啊?怎么不给高保致命一击啊,”
“什么嘛……”
由于尾藤控制的人物没有进行必杀一击,所以时间到了之后就大屏幕显示出了一个大大的DRAW,也就是平手。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
路人甲乙丙丁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神亲儿子柯南发现了异样,急急忙忙地跑到那个击败小兰的男人身旁,看到对方涣散的视线和僵硬的表情瞳孔猛然一缩。
这家伙,居然死了?!!
好好的出来玩也能遇见命案,黑泽银默默翻白眼,他以后出来绝对绕着柯南走!
第11章 电玩城的初遇
因为发生了命案,游戏城的各种设备也都停了下来,刚刚还喧嚣吵闹的游戏城瞬间变得无比安静,琴酒和黑泽银站在角落里,现在这情景,他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再加上琴酒不愿意和警方打交道,所以黑泽银也就坐在游戏椅上,等着柯南破案。
不久后,一个戴着帽子、胖胖的警官带队来到了这家电玩城,身高很矮,至少对琴酒而言很矮,目幕警官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无比显眼的死神组合:“小兰,刚才就是你报的案吗?”
“嗯,目暮警官,那个人在玩游戏的时候突然死掉了。”毛利兰点头,但是有些不合常理,一个人前一秒还在好好地打游戏,后一秒就倒地身亡,“对决的过程中,在他差一点就要赢了的时候突然就停止了攻击,随后才发现他已经死掉了。”
听了毛利兰几人的口供之后,目暮微微拧眉,转身询问身边的刑警,看样子都是老熟人了,一进命案现场就率先找这几个人询问情况,“高木,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是的,”高木掏出了警察手册,翻看上面记录的信息,“死者尾藤贤吾,21岁,没有工作,经过调查多数人表示他品行不良,人缘极差,平常都在这个游乐中心玩游戏。”
“恩……这么恶劣的评论,这么看来他在这里一定有不少的宿敌喽。”
朱蒂和目暮警官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之前一次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公交车炸弹事件时朱蒂见过目暮警官,只不过两人没打招呼。
“小兰,你们和这位警官很熟吗?”朱蒂小声询问毛利兰。
“嗯。”毛利兰介绍着目暮警官,“他时我爸爸以前的同事。”而且经常在命案现场遇见,都是老熟人了。
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目暮警官回头,看向这位淡金色头发的外国人,“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充当联络人的毛利兰很热情地介绍着两人认识。
“Yes,我的名字叫做JudySantamirion,还请这位警官多多指教。”
“MynameisJuzouMekure,I'maJapanesepolicemen.”目暮警官也秀了一波英语,虽然只是最基础的英语句型,黑泽银在人群外面抽了抽嘴角,看向朱蒂,悄悄拉了拉琴酒的衣服,见银发男人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你认识那个英语老师吗?”黑泽银小小声地询问,琴酒看了两眼朱蒂,摇头,虽然之前在公交车炸弹事件里见过,但是只是一面之缘,两人连招呼都没有打过,如果不是朱蒂故意模仿贝尔摩德的口头禅,琴酒压根想不起这么一号路人。
“NoNoNo,”茱蒂伸出一根手指,在目暮警官面前晃了晃,极为“负责”地指正目幕警官的口语错误,“这个时候不能说policemen,要说policeman.”
然后目暮警官就在“抛丽斯”和“普雷斯”之间纠结起来,直到高木警官小声打断才将话题从英语上拉回来,目幕警官有些尴尬地对高木说道:“总而言之,高木警官,现在调查的重点是这个人的死因。”
“是,根据当时在这个附近的客人表示,案发时并没有发现这家游乐场里有任何可疑的人物,在被害人附近徘徊,尾藤先生周围的客人也表示,他在格斗过程中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所以我想,自杀的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
听完高木的报告,目暮走到了尾藤的尸体面前,看到一身奇怪打扮的尸体,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样一身打扮,简直像在演科幻片嘛。”
“因为这是个虚拟实战游戏机,”一个穿着黑白工作服的服务生走到目暮面前解释着,电玩城里发生命案,对他们的生意肯定大打折扣,没有人比这里的工作人员更希望早点破案的,“只要是参加格斗的玩家,在屏幕里的人物遭受到打击的同时,现实中的身体也会受到相同的伤害。”
“什么?在现实中也会受到伤害?”
“是的,就比如在屏幕中的人物腿部被攻击了,现实中的人物的腿部也会感受到攻击,感觉就像受到了真实的打击一样。”
“不是吧,难不成他的死因是因为打击太过强烈?”目暮狐疑地捏了捏下巴,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无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游戏也就太危险了吧,简直就是用命在玩吗。
“这位警官,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的,玩家虽然会受到打击,但是充其量不过是轻微的震动,强度也就和手机的震动差不多,你见过谁因手机震动而死的吗?”
看着这个嚼着泡泡糖突然插进话的男子,目幕警官按照惯例询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我叫志水高保,就是在这家伙蹬腿前一刻,还在跟他进行比赛的玩家,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当成杀人犯。”
“而且要真说起来,被打的比较惨的应该是我才对,整个比赛我只对他进行了两三次攻击,其他的时间我只有嚼口香糖的份儿,说起来我就有气……”
了解了众人的口供之后,目暮紧皱眉头,“看来这个人的死因还真是一个谜啊。”
“是啊,”高木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记录的信息,“死者身上显然没有什么外伤。”
“会不会是中毒死掉的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尸体面前开始检查尸体的柯南抬起头,一脸的“天真无邪”,好像只是个小孩子提出一种可能性,“我看这个叔叔好像是因为窒息而死的,可是他的脖子上又没有被勒过的痕迹,所以你不觉得他有可能中毒而死吗?”
高木尴尬地抱起了柯南,把他送到了目暮警官跟前,让一个孩子在命案现场晃悠,总归是不太好,虽然这个孩子已经见过N多命案现场了“不要乱动尸体啊,柯南……”
“但是柯南,你要知道这个叔叔可是在玩游戏的过程中突然死亡的,目击者又指出他在格斗过程中没有吃下任何东西,如果他一开始就喝下了谁的药的话,脸色自然不可能好倒哪去,旁人也应该明显的看出他身体的不适啊,”说到这里,目暮转过头看向保持沉默的毛利兰一行人,“小兰,你们有没有注意过他的身体表现出不适的样子吗?”
“他在打败小兰的时候精神还好得很呢。”对这个男人压根没什么好感的铃木园子语气不屑,他刚刚那态度简直太气人了好吗?
“目暮警官,也有可能是谁用注射器注射到他体内的啊。”
“哈哈哈哈,”听到柯南的话,目幕警官笑了几声,很耐心地给柯南解释:“如果真有人这么做,他也一定会说‘你在搞什么啊’之类的话才对啊,这么一来别的客人自然就会注意到啦。”
“不过,目暮警官,这里可是电玩中心啊,现在这么安静时因为发生了案件,所有的机器都关掉了,在正常的情况下即使大声的说话,专心玩游戏的人也是不会注意的啊。”
“这个叔叔手脚都是被绑在这个游戏机上的,这样根本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即使被凶手用针头刺了一下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反应啊。”
“原来如此,被害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即使大叫也会被游戏中心的其他声音掩盖,而且当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观看那场对决,即使有人想要毒杀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目幕警官若有所思,扭头对着跟着过来的几名刑警开口:“把这具尸体送交到司法解剖,先确定他的死因再说。”
“好了,各位,现在我们得先过滤出可能的嫌疑人,”目暮站在众人的面前,高木则是有些为难地环视在场的人,“目暮警官,目前在场的客人将近30人,要想找出可能的嫌疑犯实在是太困难了。”
按照柯南的说法成功找出了六个人,朱蒂抬头看了看挂在天花板上的监控器,“还有一个人呢。”看到监控器的众人眼睛一亮。
“这位先生,请问你们的监控器有保留今天的视频录像吗?”高木在目幕的示意下走向那名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服务生。
“这个,有……有的,我带你们去监控室吧。”
“好,高木,你在这里,不要让人离开电玩中心,等我们确定了嫌疑人再说。”
“是,目暮警官!”
“那么,各位警官,请跟我来吧。”说着,服务生带着众人奔向监控室。
“咯吱~咯吱~”
落在最后的柯南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下意识地四下张望,然后就看见了某个熟悉的小伙伴的身影,黑泽银?站在他旁边的是……金恩哥哥?他们也在这里玩啊。
“快走啦,柯南。”毛利兰回头对在不远处发呆的柯南喊着。
“哦。”算了,解决命案要紧,待会再去和他们打招呼吧。
第12章 战斗游戏的陷阱
“他看见我们了。”黑泽银打了个哈欠,他有些无聊,身体一软,瘫在琴酒身上不愿意动弹,“那个叫朱蒂的女老师不简单。”
“那是贝尔摩德的事。”琴酒用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音量说到,那个人在刻意模仿贝尔摩德,只不过有些不伦不类,贝尔摩德的气质不是别人能模仿的,所以看着总有些怪异。
“你知道什么了?”黑泽银眨了眨眼睛,疑惑。
“不知道。”琴酒靠在游戏机上低头闭目养神,“也没兴趣知道。”
“报告!目暮警官,验尸官已经从死者的血液中化验出了有毒物质,是河豚毒素,刺入部位在右手上臂的内侧,一针刺入死者的动脉血管。”一个警员来到监控室将验尸结果告知。
“河豚毒素,通称TTX,0.5到1毫克就能致死,是一种只要氰酸钾500分之一的量就能杀人的剧毒,通常存在河豚的体内,从口中误食中毒反应比较慢,及时治疗一般都能获救,但是如果直接进行血管注射,神经就会在短时间内麻痹而立刻丧命……”朱蒂的声音悠悠地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气质并不像是一名老师,有些神秘莫测。
“哇!朱蒂老师,这个你都知道啊!”神经大条的铃木园子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但是柯南还是怀疑地看着朱蒂,这个人,会是那个黑色组织里代号为“Vermouth”的女人吗?
“Oh,yes,这是我一个当医生的朋友告诉我的,他知道我来RB就特意提醒我一定要小心的,别因为吃河豚中毒了……”
高木跑来汇报情况,“警官,我们已经将这个楼层地毯式的搜索过一遍,但是都没有找到任何疑似凶器的针状物体。”
“根据那卷放到录像带显示,在我们接获线报赶到这里之前呢,有可能涉案的嫌犯都没有从这里离开过的迹象。”
“这么说来,凶器还在凶手手上的可能性就非常高喽。”目幕警官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即对那几位嫌疑人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们现在必须对各位做搜身的例行公事。”
志水高保一脸不屑,“你们要搜身或干嘛都没问题,不过调查我根本就是白费时间,尾藤和我在对决的途中死掉的,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机会把他毒死吧。”
出岛均也是一脸赞同,“关于这一点,我也跟他一样,我今天接近尾藤先生的次数,就只有他们对决之前去收集游戏机里的硬币那次而已,如果真要搜身的话,就该对案发当时在游戏机旁边,从地板捡起硬币的江守先生,还有当时正在尾藤先生旁边玩赛车机的那位洋妞做才对啊。”
自己喜欢的老师被怀疑是杀人凶手,毛利兰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是什么话,我不是说过了吗,朱蒂老师当时一直在玩游戏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园子坐在赛车机上面,一边反驳一边示范,“再说哦,刚才现场取证的时候就很清楚啦,不管是谁坐上这个赛车机都一样,手根本没有办法够到旁边的游戏机啊。”
“所以说,朱蒂老师绝对不可能犯案的!”
江守敏嗣走上前来,没人愿意被冤枉成杀人凶手,自然都是努力摆脱嫌疑:“既然这样我也得表示我的看法,刚才那位警察说尾藤是被人在右手的腋下下毒的,我是从他左边经过,自然没有可能对他下毒啦。”
“大家别这样好吗?为了慎重起见,还请大家协助警方办案。”
黑泽银就眼睁睁地看着柯南拿手表型麻醉针射晕园子,然后躲在一旁用铃木园子的声音进行推理,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靠在游戏机上闭目养神的琴酒,别的不说,江户川的运气没得说,发射麻醉针的时候琴酒刚好闭着眼睛。
但是黑泽银不知道的是,琴酒压根不能以正常的目光来看待,他们曾经接受的训练都是各种挑战人体极限的,听觉极限、视觉极限、味觉极限、嗅觉极限……比如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捕捉石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和位置以及数量,看着就很变态,完全不可想象。
所以,哪怕琴酒现在闭着眼睛,也知道哪些地方又多少人,都在干些什么,形象一点说,就像是蝙蝠的回声定位,所以琴酒很清楚地听见了麻醉针划过空气、刺入皮肤,再加上变声器的声音,只不过察觉到身边小豆丁的视线,琴酒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凶手下毒的部位在死者右手臂的内侧,江守先生说的没错,案发当时他既然是从死者的左侧经过,的确不可能犯案,至于在开始对决之前,尾藤虽然跟出岛先生接触过,但他后来又跟志水先生说话,凶手自然不可能是他,而当时全部精神都放在赛车游戏机上的朱蒂老师,和与被害人在反方向的小兰几个也不可能。”
“这么说来,就只剩下……”排除了剩下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对,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而且只有他最有可能行凶,志水高保先生……这个人就是你!”
志水高保努力平复心情,嗤笑一声,对眼前这个年轻的侦探不屑一顾,“你在胡说什么啊,你不是也有看到我跟他对决的时候,还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嘛,尾藤比到一半就死了,我是怎么把他给毒死的啊?”
“哼,你再怎么装也没有用,只要实际演练一遍马上就知道了,小兰跟高木警官,麻烦你们用那个游戏机比比看好吗?这么一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
志水高保有些焦急,毕竟真相是什么他心知肚明,“警官先生,你们任由一个高中生这么胡来好吗?”
目暮警官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园子在推理方面……比赛开始了。”
“现在,让我们总结一下吧,在比赛之前,志水先生首先来到尾滕先生旁边,将毒针刺入他的右臂,在尾滕先生挣扎的时候,将他还在玩的游戏结束,然后,在游戏重开的时候,帮他选择了‘卢卡斯’,接下来,做到另一台游戏机上,选择了象征着尾滕先生的‘凯撒’加入游戏,只需要不断攻击无法动弹的对手,即使是附近的观众,也会认为他正处于挣扎防御的劣势局面中……”
“但是,他为什么在对决的最后,没把对手给解决掉呢?”
“他如果就直接结束战斗,立即就会有人冲向尾滕先生,这样在游戏机的画面上,不就是会出现‘youlose’这样的字样吗,志水先生的把戏就会立即被识破,所以,他只能以‘draw’来掩饰尾滕先生选择的真正角色……”
“至于凶器,应该在这位服务生的脚下……”
黑泽银看着江户川柯南披着铃木园子的马甲大放异彩,以精妙的推理说出凶手凶器以及决定性证据——尾藤的游戏机里有三枚硬币,一枚是高木刑警实验时投的,一枚是尾藤最开始投的,最后一枚则是凶手替尾藤结束游戏重新开始时投的,上面有凶手的指纹。
“好困啊。”案件结束了,铃木园子打着哈欠,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推理能力,虽然神秘都不记得,但还是大大咧咧地承认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江户川柯南会选择让铃木园子出风头的原因吧,因为完全不会怀疑什么。
“黑泽银。”柯南半月眼瞥了一眼铃木园子,和刚走出电玩城的黑泽银打招呼。
“嗨!”黑泽银同样半月眼回应,好不容易出来打个游戏都能遇见命案,江户川柯南的死神体质真的愈发强悍了。
“帅哥!”铃木园子注意到跟在黑泽银旁边的琴酒,立刻星星眼。
“园子。”毛利兰一脸尴尬,抱歉地看向琴酒。
“这位是……”朱蒂看到琴酒一身黑衣,下意识地提高了警觉,那个组织的成员也都是穿着黑衣行动的,难道说这个人……
“这位是我哥哥,金恩。”黑泽银现在已经大大方方地将亲爹说成亲哥了,毕竟哥哥比父亲更容易让人接受,“这是小兰姐姐,园子姐姐,还有朱蒂老师。”
“你好,我叫毛利兰。”一头顺滑长发的女孩很有礼貌地打招呼,铃木园子身为铃木财团的继承人,礼节方面肯定不会差。
“我的名字叫做JudySantamirion,很高兴认识你。”朱蒂虽然心里怀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甚至很大方地自我介绍。
“金恩。”琴酒一直都不是什么喜欢废话的人,简单地认识了一下,黑泽银拉着琴酒离开,朱蒂要回自己家,铃木园子、毛利兰和柯南也准备回家了,一行人就这么散开。
“秀,”朱蒂看着他们远去,在一个角落里拨通了电话,镜片反光,“你在组织里有没有见过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叫金恩。”
“没有。”赤井秀一很快就想到那天和他遇见的那个人,“我跟踪过他,他住在米花町那一带,看着没什么威胁,跟踪他的FBI探员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他应该不是那个组织的人?”朱蒂推了推眼镜,“他似乎是黑泽银的哥哥。”
“但是我感觉他不简单。”赤井秀一补充了一句,虽然他没有在那个人身上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直觉就是这么不讲理,“小心一点没什么坏处。”
“知道了。”朱蒂看向天空,“我找机会试探一下。”
第13章 少年侦探团
因为帝丹小学有活动,所以少年侦探团一行人也开始改变剧本,琴酒很“光荣”地去黑泽银拉过去当导演,一身黑衣的银发男人万般无聊地翻看着手里的这个剧本,据说是根据《假面超人》系列改编的,说真的,琴酒没看过假面超人。
“啊……我死了……”随着光彦用玩具手枪一指,柯南趴在了地上,毫无灵魂的演技,木偶牵上线都比柯南演得好。
“咔!”光彦晃了晃手里的剧本,颇为不满地看向敷衍了事的柯南,“这一幕是背叛的女间谍灰原哀对打败了反派的假面超人爱的告白的一个冲击的场面,柯南你认真一点啊!”
元太也走到了柯南的面前,“我可是委曲求全扮演一只芋头魔人啊,柯南你也要认真一点啊!”然后转头看向了从始至终坐在窗台上一言不发的琴酒,“金恩哥哥,你觉得我们演的怎么样?”
“木偶都比你们演得好。”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的琴酒很直白地说道,他对现在小学生的平均水平不太了解,所以也没办法衡量这几个小学生的演技,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元太:“……”木偶……
光彦:“……”都比他们……
步美:“……”演得好……
黑泽银:“……”琴酒这家伙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鼓励,什么叫做委婉。
“我们就演的这么差吗?”步美看着小伙伴们,他们已经很用心了啊。
“不是啦,”柯南见步美都快哭了,连忙解释道,“金恩哥哥说的应该是华夏流传了两千多年的皮影戏。”
“皮影戏是让观众通过白色幕布,观看一种平面人偶表演的灯影来达到艺术效果的戏剧形式;而皮影戏中的平面人偶以及场面景物,通常是民间艺人用手工,刀雕彩绘而成的皮制品,所以称之为皮影。”柯南日常科普,转移这群孩子的注意力,顺便安慰一下备受打击的少年侦探团,“这些皮影戏都是需要手艺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训练才能练出来的,我们比不了啦。”
“没错,我们才训练了三天,比不过他们很正常。”灰原哀双手环绕,看着这群孩子重新振作精神,心里松了口气。
“我说,”黑泽银偷偷摸摸来到琴酒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你说话要不要这么扎心,他们都是一群普通小孩子,别拿他们和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比啊。”
他们都是一群普通小孩子?换句话说,你不普通?
在元太他们纠正柯南的演技时,“嘭”,门突然被人踢开,一个戴着手铐的中年大叔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一个女警察拿着枪指着冲进来的中年大叔,“不许动,举起双手!”
那个中年大叔一把抓起一旁不明所以的步美,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神情慌乱,“你别过来……别过来……不然我就……”
犯人有人质在手,女警察只能先放下枪,站在那里,看到警察不再追自己了,大叔抱着步美往楼上跑去,琴酒目光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黑泽银看了琴酒一眼,看来这家伙说的“我会救你,但不一定会管他们”是真的,以琴酒的反应速度,早在那个犯人闯进这里的时候就能制服对方,但是琴酒一动不动,冷眼旁观。
琴酒还是那个琴酒。
步美一脸惊慌,但是没想到那个大叔在看见女警察没有追上来后就把步美放下了,一边道歉一边拼命往上跑,“小朋友,对不起,让你有了一个不愉快的回忆,对不起!”
“呃???”步美一脸茫然地站在楼梯口,随后佐藤和柯南他们追了上来。
佐藤警官看着被放下了的步美,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步美,那个男人呢?”
步美指了指天台,“他跑到天台上去了。”佐藤听到之后立刻直奔天台,跟在女警察身后的柯南也赶紧跟了上去,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少年侦探团呢?前面犯人拼命跑,佐藤紧随其后,柯南穷追不舍,少年侦探团努力跟上,琴酒、黑泽银疯狂划水。
顶楼,一个男人正趴在一个梯子上,往另一栋大楼的阳台上爬去,“喂!给我站住!!!”那个男人如果会乖乖听话站住,就不会跑走了,男人爬过去之后,转身将梯子揣到了楼下,喘了口气,从阳台上爬了起来,钻到了对面的那栋楼里面。
佐藤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大楼边缘的一个排水管,定了定神,将枪叼在嘴里,一个助跑飞身扑过去抓住了那个排水管,借着冲击力又配合手枪打断了固定排水管的螺丝,最后凭借水管的弹性跟着跳到了另一栋楼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观赏价值挺高。
少年侦探团也是张大了嘴巴,“好强悍……”正在柯南他们感叹的时候,一个男警察也跟着冲上了楼顶,看到佐藤跳到了另一栋楼里,也吓了一跳,“佐藤小姐!你没事吧!!”
佐藤一枪打断了门上的锁头,然后抬起头对着对面楼上的高木摆了摆手,“我没事,高木,你赶紧从下面追上去!别让他从楼下跑掉了!”
高木转身又冲回了楼下,少年侦探团也跟着往下冲,琴酒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一脸淡定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免得刹车不及时撞上,在往楼下跑的路上,柯南他们也弄清了事情的缘由。
“被逮捕的犯人被逃脱了?”柯南一脸诧异地问道。
“是啊……”高木哭丧着脸无奈地说道,内心绝望,“我们正要把他带回总部,发生了电单车和卡车相撞事件,佐藤警官去处理现场,车门也没有关,犯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跑掉了……”
“你惨了,这可不是一个报告可以搞定的事情……”气喘吁吁的光彦同情地看了高木一眼,“也许会被降职也不一定啊。”
“没错啊……”高木无奈地挠了挠头。
另一头,佐藤终于在男厕所抓到了那个逃跑的犯人,一个强力过肩摔将他扔到了厕所里,正要拉他起来的佐藤,看到犯人的手铐断掉了,“真是的,竟给我乱添麻烦……”怕他又逃跑,拿出自己的手铐一头扣在了他的手上,一头扣在了自己的手上。
“快站起来,跟我回警局……额?这是……”佐藤尴尬的发现,由于门板的阻挡,没有注意到犯人的手是从排水管内侧伸出来的,结果,两个人的手正好被手铐扣在马桶的后面,都走不了了。
“不是吧……”随即佐藤开始在身上翻起了钥匙,很可惜,没有,到处翻遍了都没看见,“肯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靠在厕所的门上叹了口气。
“警察小姐,不是我啊,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那个被抓的犯人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正想说什么的佐藤听到了楼下传来了高木的叫声,“高木!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正在寻找佐藤的高木和少年侦探团一行人跟着声音跑到了男厕所里。
佐藤一脸尴尬地晃了晃自己被铐住的手,表情无奈,早知道她应该先看清楚处境再扣手铐,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了。
琴酒和黑泽银慢悠悠地跟过来的时候犯人正在为自己辩解,“不是我啊,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早上我醒来之后西村小姐就已经死了……”
佐藤警官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东田,“东田先生,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死亡的是和你住同一公寓也是你公司的上司村西真美小姐,死亡现场是她的房间的浴室。”
“而当发现死者的时候,你正喝醉酒睡在她的床上,入口的门锁也是锁上的,所以房间是个密室,而且房间的钥匙,门上的防盗链锁,还有绕在死者脖子上的三色电线,上面都有你的指纹,我们了解到你在工作上经常和她吵架,而且最主要的是,案发当日你不是和她在酒吧里面吵了一架吗?”
“所以我们认为你因为这件事,又加上喝了那么多的酒,一气之下跑到她的房间,怕她逃跑,就将门反锁了,随后利用电线杀死了她,由于你喝了很多的酒,在杀了被害人之后,就睡在她的床上了……”
东田晃了晃头,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经历,但是过量摄入的酒精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任何可以为自己脱罪的线索,“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有没有啊。”
“所以说是你酒后杀人啊。”佐藤对这个犯人的经历表示同情,但是法律在这里摆着,他们不可能放走东田先生,除非又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东田先生是无辜的。
东田立即争辩道,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的确很重视我的工作,对她的印象也不好,但是我并没有恨到要杀她的地步啊。”
PS又更新了一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4章 真假凶手
元太从外面探出头,他们一直跟着高木警官,案件也了解了始末,现在听到东田先生的话第一反应也是他在找借口,“既然你没有杀他,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东田低下了头,试图掩饰眼里的欣喜和悲伤,“因为我有个地方必须去,我收到我女儿的结婚请帖了,我离婚之后女儿就让太太抚养,现在我的女儿要结婚了,她竟然给我发了结婚请帖,我以为她这十七年来一直恨着我!我必须去参加!!”说到这里东田已经是泣不成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一脸痛苦,“这是我跟我女儿唯一能够和好的机会了,如果我不去……”
东田极力平复着自己奔溃的情绪,大概也感觉自己哭的有点丢人,抹了抹眼泪,努力证明自己的无辜,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到我的房间去,就可以看到女儿给我发的请帖和飞机票了……”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高木显然也有点动摇,但警察的职责还是让他说不出放东田一马之类的话。
“你是明天几点的飞机?”看着那个流泪的男人,佐藤的心仿佛被触动了一下,女人是感性,男人是理性,所以佐藤比高木更能体会东田的心情。
抓到了一丝希望的东田立即磕磕巴巴的说道,“是……是成田机场,明天十二点三十分出发!”
“佐藤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要……”高木一脸诧异的看着佐藤,被佐藤要求在明天十二点之前找到真正犯人的高木警官欲哭无泪,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那个……我看我还是去给你拿钥匙,把他带回警署然后我们再……”
“不行!”佐藤打断了高木的话,“你要是现在回警署去拿钥匙,肯定会被发现的,那么东田先生也肯定会被拘留,即使证明了他的清白,飞机也早就飞走了……”
“所以,我们要假装成现在正在寻找逃走的犯人,不要跟总部联系,然后你去找出真正的犯人,为了让东田先生能够去见他的女儿,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还有啊,最后的期限就是这间美术馆开馆的时候,时间大概是早上十点左右,如果到时候有客人进入这个厕所的话,肯定会通知警察过来,那么我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可是……我一个人实在是……”
看着支支吾吾的高木,佐藤啧啧的摇了摇手指,“你可不是一个人啊,他们好像很有干劲呢~”说着指了指的柯南他们,元太他们的确是干劲满满,琴酒一脸无感,他对这种案件兴趣不大,也不想跟着这些小孩子跑来跑去,而且,这家美术馆不是明天就要被爆破了吗?
警察局——
“什么?”目暮接到电话之后一阵咆哮,“联系不到佐藤和高木?怎么办?凉拌!他们肯定就在附近,给我继续找!!!”
啪!
目暮警官挂断了电话,冲着旁边严阵以待的白鸟警官喊道,“白鸟,你也跟着我一起去找!!”
“是!目暮警官!”
街上一辆辆警车飞驰而过,灰原哀转过头看着躲在小巷里的众人,柯南也忍不住眼角抽搐:“这已经是第五辆了……警察怎么了?为了一个犯人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太夸张了吧?难道是在追捕黑色组织那群人?呵呵……怎么可能。
带着帽子和墨镜作为伪装的高木一脸尴尬,“他们是在找犯人和我和佐藤小姐,不,确切的说是在找佐藤小姐……”
几个人偷偷摸摸来到东田先生的公寓,高木摘掉伪装,出示警官证,要求勘察房间,根据东田先生的说法,他昨天晚上和北川在一起喝的酒,结果喝醉了之后北川就把他送回到家,但是早上起来却发现他在西村小姐的家里,而西村小姐已经死亡,他就变成了第一嫌疑人。
少年侦探团戴好手套走进凶案现场,琴酒在外面的阳台上抽烟,说他没有烟瘾,他基本上天天都在那抽烟,但是说他有烟瘾,需要的话,他可以分分钟戒掉这种东西,没有任何难度,而且烟味可以掩盖身上的其他特殊气味,避免被一些鼻子灵敏的家伙看出行驶路线。
琴酒叼着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新邮件,是一封邀请函,让他去参加一场化妆舞会,地点是……邮轮。
琴酒删除了邮件,没兴趣,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琴酒的选择,邀请人在琴酒删完邮件后就打来了电话,“Hello,Gin,”女人妖娆魅惑的独特嗓音响起,琴酒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一言不发,“别这么冷淡嘛~”
“有话直说。”琴酒弹了弹烟灰,声音没什么起伏,在琴酒和贝尔摩德打电话时,柯南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正在往楼上跑去,黑泽银看了看琴酒,跟了上去。
“嘛,我查到了一些事情,”贝尔摩德压根不被琴酒影响心情,用自己一贯的语速慢悠悠地说道,琴酒听见了液体晃动的声音,“你知道Sherry吗?”
“宫野志保。”琴酒不关心研究人员,但是宫野志保算是研究人员里相当出名的了,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知道真实姓名,知道代号,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吉姆莱特那家伙对于宫野志保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琴酒也懒得插手,这个猎物就交给吉姆莱特吧,一个科研人员而已。
“她可能会出现在那座邮轮上。”贝尔摩德给了个虚假的消息,化身新出智明的她已经查到了宫野志保现在的身份,不过她可不想让那个女人活着,吉姆莱特在忙其他任务,这里只剩下琴酒了,只要支开琴酒,就没人能发现APTX4869能让人返老还童的秘密,雪莉会死,但是工藤新一却可以活着。
贝尔摩德话音刚落,一阵警铃响起,金发女热瞬间停下话语,“你那边出事了?”琴酒微微低头,貌似整个东京的警力都来到了北川家附近,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没,”琴酒淡淡地否认,“只是两个警察和犯人一起失踪了。”然后全东京的各行各业的男警察全部冲过来了而已。
“你和警方在一起?”贝尔摩德沉默了一会儿,之前在大街上疾驰而过的警车她也看见了,何止是多,简直是非常多。
“碰巧。”琴酒熄灭烟头,将烟头放进随身携带的专门放烟头的袋子里,这些烟头为什么不能研究成吸完就自动燃烧变成灰呢?这样他也不用费心思去处理烟头了,被人知道血型会很麻烦,尤其是对他而言,“黑泽银拉我过来的。”
“你和小银在一起?”贝尔摩德那边诡异地停顿了一下,“那群孩子也在?”
“贝尔摩德,你打电话过来应该不是来废话的吧。”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辆辆警车,声音带着几分冷漠。
“别生气啊~”贝尔摩德试探着琴酒的底线,调笑着,“今晚调一杯马天尼如何?”由gin和vermouth调和而成的鸡尾酒,被誉为“鸡尾酒之王”。
琴酒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我们不如把那个案子弄过来演绎成一个警匪剧吧,总比假面超人要强吧。”解救了被困在厕所里的东田先生和佐藤警官——柯南想方设法更改剧本——虽然有些坑阿笠博士。
“这个想法不错哦,我支持!”步美都支持了,元太和光彦也就没有意见了,“那么灰原同学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也没问题。”灰原冷淡脸,她演什么都无所谓,就当是陪这群孩子玩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定了,光彦负责修改剧本,步美演被杀掉的西村小姐,灰原饰演佐藤警官,元太饰演……饰演仙人掌,光彦饰演东田,黑泽演北川,我就演侦探,大家没问题吧?”好不容易不用再演假面超人,柯南终于松了一口气。
“喂,柯南,我怎么就只演一个仙人掌啊?”
拍了拍元太的肩膀,柯南一脸正色的说道,“你可是决定着凶手的最重要的证据啊!可是这部戏的转折点!”
“我知道了!”被成功忽悠的元太一脸兴奋地挥了挥手,表现出极高的配合度,“我会努力演好这个角色的!”
帝丹小学校庆上——
“小岛元太!你认罪吧!凶手就是你!”
“你有什么证据?”
台下的那群大人起初只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看着这出话剧,不过当随着剧情的深入竟然也被不知不觉的吸引了,毕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变的,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最感人,也可能最恐怖。
坐在台下的毛利小五郎打了一个哈欠,“这群小鬼还真是厉害啊,能想出这么一个剧本……”
第15章 捡到一只贝尔摩德
黑泽银还是日常去上学,琴酒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这封邀请函,今天是贝尔摩德想支开他的日子,琴酒不清楚这女人想做什么,但是不代表他会任由贝尔摩德算计,或者说,他对这场化妆舞会不感兴趣,所以他不愿意被算计。
所以,琴酒就带着黑球出门溜达了。
“喵呜。”猫的好奇心也是很重的,跟着小黑球的脚步,琴酒被带到了20号线上,沿着这条路慢悠悠地往前走,不过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银发男人目光稍微晦暗了一秒钟,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喵喵喵?”小黑球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窜了出去,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至少对于琴酒来说是这样的。
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贝尔摩德在察觉到有人过来时下意识地握住手枪,她现在的状态何止是糟糕,断了三根肋骨,腿上中了一枪,现在遇见什么麻烦的人的话,她很可能会在这里。
“喵呜?”率先出现在眼里的是一只小黑球,灯泡一样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坐在电话亭里狼狈不堪的女人,随后是一双鞋,贝尔摩德视线上移,松绿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她。
“Gin?”贝尔摩德眼中闪过错愕,琴酒蹲下身,目光一如既往,安静又清浅,“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琴酒碰了碰贝尔摩德的伤口,容貌倾城的女人微微皱眉。
“我原本还想给吉姆莱特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一下。”贝尔摩德看着蹲坐在一旁的小黑球,借着琴酒的力站起来,轻轻喘了几口气,“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辛苦你了。”贝尔摩德将脸颊凑到琴酒面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就像是窝在暖炉旁的猫,不过这只猫是有相当锋利的爪子的那种。
琴酒不可能把贝尔摩德抱回去,他慢悠悠走到这里大概一个多小时,先向吉姆莱特借了个人,然后给贝尔摩德处理伤口,不多时,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停在电话亭旁边,戴着墨镜的强壮男子走了下来。
“Vodka?”贝尔摩德愣了一下,琴酒看了一眼那个和他穿着相似代号为伏特加的组织成员,贝尔摩德坐在后座,琴酒在副驾驶座,伏特加开车。
“话说回来,Gin,你养猫干什么?”贝尔摩德一手揉着小黑球毛茸茸的脑袋,失血过多让她有些晕,不过警觉性又让她保持清醒,贝尔摩德只能没话找话。
“路边捡的。”琴酒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和你一样。”
贝尔摩德:“……”
“琴酒,你这么说话会没有女朋友的。”贝尔摩德打起精神回怼道。
“女人很麻烦。”琴酒点燃一根烟,伏特加开车技术不错,很稳,没有一点颠簸,走路一个小时,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将琴酒和贝尔摩德送到目的地,伏特加直接开车离开。
进入别墅后,贝尔摩德重新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将身上染血的衣服处理掉,躺在床上,神态慵懒,琴酒这里没有女式睡衣,所以贝尔摩德身上的睡衣还是琴酒的。
衣服并不合身,琴酒比贝尔摩德高了大半个头,琴酒的睡衣贝尔摩德穿着有些松松垮垮的,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那一片美好的风光只有琴酒一个人可以欣赏了,可惜的是,琴酒对此压根不感冒,给贝尔摩德处理伤口看见不该看的部位时眼神都不带变的,就像躺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祸国殃民的大美人,而是一具尸体或者其他的什么死物。
别墅里的空房间挺多的,但是有床位的房间不多,至少琴酒目前只弄了两个卧室,一个黑泽银睡着,一个被贝尔摩德霸占了,银发男人默默来到书房,给自己处理伤口,在米花市政厅受的伤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彻底恢复。
琴酒对于自己的伤势不上心,但是能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也不会放任伤口恶化,毕竟那样会影响行动,全盛状态永远比半残状态活下去的几率大。
打开笔记本电脑,他比较好奇是谁能然贝尔摩德落到这种惨烈的下场,这个女人一贯都是嗅到危险就绝对不会再前进,大多数时候都全身而退不留一点端倪,但是一旦再深入进去,就是几乎死掉的惨烈。
琴酒曾经见过贝尔摩德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代号,那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是他们关系的第一次转折。
再后来,贝尔摩德拿到了“vermouth”的代号,他们的交集相对更多一些,只是和以前相比,偶尔他们会合作完成任务,也算是有了一定的默契,琴酒也不会再把贝尔摩德从自己的领地扔出去。
再再后来,他们睡在了一起,纯粹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意外,然后有了黑泽银,几年后,琴酒突然离开。
书房里很暗,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琴酒靠在椅子上,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往常看上去清浅安静的眼眸此刻在冷光的照射下有些冷,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就像是一把冰刃,琴酒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新邮件,目光晦暗不明,此刻的琴酒,才更像是黑暗中的顶级猎人,而不是什么冷淡的邻家大哥哥。
琴酒在书房里坐了一夜,电脑自动播放着新信息,银发男人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像是扫描仪一样扫描着电脑上快速闪过的信息,眼睛扫描信息,大脑分类整理存入记忆宫殿,比起人,更像是一台设备精良的光脑。
天色破晓,琴酒停止了扫描文件,闭上眼睛让大脑放空,这么一夜浏览的文件不知道有多少GB甚至TB,琴酒现在也有些头疼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琴酒也没有回头,“你这是熬了一夜?”魅惑的女音在身后响起,贝尔摩德摸了摸发热的电脑。
“你伤没好就去洗澡。”琴酒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身后女人身上淡淡的柠檬味却围绕在鼻尖,那是洗发液的味道。
“啊~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贝尔摩德将湿漉漉的金发撩到身后,声音含着蜜,蜜里搀着毒,“小银的午餐我已经给他装好了。”
“倒是你,”贝尔摩德轻轻点了点琴酒的后背,呼吸打在琴酒耳边,“什么时候受伤了?”
琴酒睁开眼睛,贝尔摩德裹着浴巾,肆无忌惮地挑逗着男人的神经,别误会,他和贝尔摩德没有那层关系,就算有,那也是多年前的一场意外,没有过第二次。
琴酒掏出烟盒,还没来得及抽出一根就被贝尔摩德拿了过去,琴酒也没在意,自顾自地抽出一根烟点燃,“借个火。”贝尔摩德凑近琴酒,板着他的脸贴的极近,借着琴酒烟上的火点点燃了自己的烟卷,吐出一个标准的圆形烟圈。
贝尔摩德的手艺相当可以,在琴酒吃早餐的时候,金发女人裹着浴巾窝在沙发里玩手机,小黑球围在贝尔摩德身边打转转,卡姿兰大眼睛盯着这个出现在主人家的陌生女人。
于是,贝尔摩德开始撸猫。
琴酒拿着激光笔日常逗猫,至于贝尔摩德伸手去拿激光笔是不小心把浴巾口蹭开导致浴巾滑落……那是意外。
然后是宅急便上门送货,贝尔摩德终于不用裹着浴巾了,不过……
琴酒看着眼前这大概十几个宅急便,冷眼看向贝尔摩德,这女人究竟买了多少东西?
其实也不多,大概也就十几件,某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很不自觉地将琴酒的衣服往旁边挪了挪,将空荡荡的衣柜里挂满衣服。
贝尔摩德换好衣服,眉眼含笑地靠在窗台上,斜倾的身躯包裹在修身连衣裙中,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经典的黑白搭配与最上方敞开的两颗纽扣充斥着奇异的禁欲和诱惑两种气质,淡金色卷发披散在肩上,有几缕调皮的发丝贴着线条优美的锁骨与细腻的肌肤,又随着胸腔的起伏而不断滑动,一撩长发,红唇美目均含着浅浅的笑意,慵懒地背对灿烂的夕阳。
这绝对是能蛊惑人心的妖精,诱惑着眼前的人想不断地深入去探索她、得到她,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涯也毫不退缩,贝尔摩德有这个资本!
琴酒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端着一杯茶,看着眼前的妖精,似乎是被蛊惑了心神,贝尔摩德笑意盈盈地上前,水绿色的眼眸温柔魅惑,伸手想接过琴酒手里的茶杯……
“自己去倒。”琴酒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刚刚的唯美意境瞬间支离破碎。
“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琴酒这副模样并没有超出贝尔摩德的预料,如果这个木头是那么容易被诱惑的话,当年估计会被不少人爬上床,也轮不上她帮忙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