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存在的人
率先离开的琴酒没有选择回公寓，而是轻车熟路地进入小路，在偏僻巷子里一个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用过的电话亭里输入一串数字，就像是开启了一个机关，墙壁里传来齿轮运转的声音，没过几秒，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在眼前打开，等琴酒进去后一切又恢复原样。
门后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通道，琴酒脸色不变地走进去，落地无声，松绿色的眼睛平静如死水，熟练地多次输入密码，进入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后就和那个红色眼眸的青年对视上，“Hello，”红眸青年露出一个人危险的笑容，“0079。”
……
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组团出来游玩，少年侦探团开始了日常的野营活动，“今天去郊游！明天去郊游！天天去郊游！”
“注意安全，不要往东走，东边有悬崖，”旅馆的工作人员叮嘱着这群孩子，察觉到阿笠博士的担心，笑着安抚道，“悬崖那边有绳索围着，有警示牌，还有工作人员不定时巡逻，只要不靠近，不会出现什么危险的。”
“怎么心事重重的。”在孩子们认真听劝的时候，灰原哀来到站在一旁沉思的江户川柯南面前。
“黑暗组织那群人就在我们身边徘徊，但是我却抓不住任何有用的线索。”柯南脸色凝重，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现在之所以安全，就是因为他们在暗，黑暗组织在明，但是因为贝尔摩德和琴酒两人时不时在身边徘徊的缘故，他们的处境其实并不安全，一旦被发现，后果难以想象。
灰原哀垂下眼眸，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和黑暗组织那群人接触这么近，最开始的恐惧、惊慌让她几乎无法正常生活，甚至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远离这群人，但是被江户川劝住了，他们已经知道了“灰原哀”这个人的存在，如果突然消失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更何况，一般人也想不到返老还童这件事，只要他们隐藏好，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柯南，小哀！我们要去采蘑菇了！”步美的呼唤让两个陷入沉思的少年回过神。
“来了。”柯南很快应了一声。
虽然这里有一大片树林，但是很多野生菌并不能食用，漫无目的地寻找让一群孩子收获并不多，“真是的，根本就没有吗！”元太拿着空篮子，瘫坐在地上，“我们已经走很久了，找的我都饿了！”
“元太，你不是刚吃完零食吗？”光彦从一个灌木丛中探出头，半月眼看向不愿意动弹的小伙伴。
“那些零食都消化完啦！”
“真是的……”
看着小伙伴篮子里三三两两的蘑菇，再看看一无所获的自己，元太撇了撇嘴，四下张望，“咦？！”猛然从地上跳起来，瞪大眼睛看向东方。
“元太，你又怎么啦？”光彦无奈地看着大惊小怪的元太。
“我刚刚看见有人朝悬崖那边过去了！”
“哪有什么人啊，你是眼花了吧？”
“可是真的有啊！”
灰原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吧，也许真的有人不知道那边是悬崖。”
事实证明小岛元太并没有眼花，真的有人来到了悬崖边。
“大哥哥，等一下，那边是悬崖！”孩子们的惊呼声并没有打断男子的动作，一身冲锋衣的青年男子翻过绳索，来到悬崖边看了两眼。
“大哥哥，快回来，危险！”
青年男子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痕迹，很快判断出猎物的去向，看了一眼天色，跟着脚印追过去，至于那群大呼小叫的孩子，除了最开始瞥了一眼之外，再也没有引起青年男子的分毫注意。
“大哥哥？”青年的步伐并不快，但是相对于这群普通孩子来说就需要小跑着才能不跟丢，视野里很快出现了一个背着背包踉踉跄跄的身影。
青年抬手，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小刀就出现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朝前面的背包客飞过去，“等一下！”柯南瞳孔蓦然一缩。
飞刀并没有因为惊呼而停下，精准地扎进背包客的大腿，孩子们瞬间呆滞了，青年面不改色地走过去，粗暴地拿下背包，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充满科技感的黑色盒子，手掌大小，输入密码、确认瞳孔，盒子打开，青年拿出里面三指粗细的类似试管的东西，离开树荫走到太阳下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放回黑色盒子里，将黑色盒子放进自己背着的黑色背包中，这才瞥了一眼刚刚中刀的男人。
那群小鬼趁着他检查东西的时候扶着男人离开了，不过几个小鬼带着一个负伤的成年男人，根本不可能跑多远。
先是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上显示的几个红点，然后才抬腿去清理知情人。
“那个盒子是什么？”虽然在逃跑，但是柯南还不忘询问线索，很明显，刚刚那个人就是冲着那个装着蓝色不明液体的盒子来的，而且那么肆无忌惮地在一群孩子面前伤人，说明对方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都要杀人灭口。
没得到回答，柯南抬头看了一眼元太背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后脑勺上已经插了一把刀，男人早就断气了。
“啊——！”
背着一个死人跑了半天，步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躲在灰原哀身后。
青年顺着痕迹过来时，地上只剩下男人的尸体，无机质的黑色眼眸平静地扫过四周的灌木丛，来到尸体面前，将男人后脑勺和腿上的小刀抽出来，用男人的衣服擦干净血和脑浆，对着男人的脸拍了一张照片。
一阵破空声传来，青年一边拿着手机上传照片，一边后退一步，避开那个从一旁冲出来的树桩，一把小刀扎穿了从另一边砸过来的足球，头也不回地反手接住背后的麻醉针，折断扔在地上。
这种小孩子过家家式的把戏连热身都算不上，比吃饭喝水还简单，确认任务上传成功后，青年直接无视了几个躲在四面八方的小鬼，径直离开。
柯南脸色异常难看地盯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别想了，那种级别的人，除非我爹在场，就凭我们不可能拦住的，人家解决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黑泽银瞥了一眼柯南，遇到这种杀手，不跑居然还想着救人，名侦探还真看得起自己。
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瞬间没了玩闹的心思，警方记录了少年侦探团关于杀手的描述，但是除了这些描述以及那具尸体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杀手存在的痕迹，就像是一个影子，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无意中在阳光下窥见，但是对方很快就消失在阴影中。
名侦探的脸色异常难看，一场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凶手案，甚至看见了凶手，但是既无法阻止，也无力寻找。
在返回东京后黑泽银第一时间召唤了琴酒。
银色长发的男人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黑泽银讲述，黑泽银用生动形象的语言描述了惊险的场面，“……要不是我们运气好，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这不是运气的问题，”琴酒抬了抬眼皮子，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要解决你们不过是一两秒的事情，费不了多大力气。”
黑泽银：“……”
我知道我们在你眼里比菜鸡还菜，但是你没必要说出来。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黑泽银选择性忽略了琴酒对他的实力嘲讽。
“我知道又如何？”琴酒推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他甚至知道对方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说说看？”黑泽银乖巧坐好，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就知道琴酒绝对知道些什么，黑暗界的人对于这些消息更加迅速准确。
“你没必要知道，”琴酒目光平静，语调一如既往，“RB本部长以上的警察也知道，这种事情他们都是默认的。”
黑泽银：“？！！”
“简单地说这就是黑白两方默认的一次清理行动。”琴酒言简意赅地总结，毕竟数年前的行动带来的伤痛至今还没有恢复，如果让那些东西再流出去，难免会再发生一次震惊世界的恐怖行动，所以那些位于高位的知情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同样的，回收者也不能做的太过，这才是这群小鬼能活下来的原因，因为一开始就不允许这些回收者击杀任务目标以外的无关人员。
没人会忘记“深渊”带来的恐怖灾难，而且那还是深渊内部出现了分裂，只是一部分深渊势力在搞破坏，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光明，有光的地方必然有影子，像“深渊”这种黑色势力，就是维护黑暗世界秩序的存在，如果“深渊”崩坏，黑暗世界也就失去了秩序，同样会影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黑暗不可能被消灭，所以只能维护好平衡。
但是，现在平衡已经被打破了。
第167章 灰色的世界
琴酒满足了一下黑泽银的好奇心，但是没有完全满足。
“琴酒，你喜欢黑色还是白色啊？”黑泽银突然问道，语气平和的好像只是随口一说，答案并不重要。
黑泽银之前一直觉得琴酒是完完全全属于黑暗的人，但是后来却发现这个属于黑暗的人却会救人，救普通人、救FBI，对警察没有任何敌意，但是说他属于正义，死在琴酒手上的人会哭死的。
“都可以。”琴酒语气不变，黑色和白色不过是一种选择罢了，琴酒可以纯黑，也可以纯白，看他心情，救人杀人都在一念之间罢了，不过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游离在深渊里。
“嗯？”黑泽银仰头，身后的银发男子神色自若，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么令人震惊的话语。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琴酒身体微微后仰，好人成佛需要经历万千磨难，坏人成佛却只需放下屠刀，这很难说是公平的，但却是真实的，绝大多数人都活在灰色地带，没有那么好，也不那么坏，见义勇为者不少，落井下石者也不少，“只从一个方面看问题很蠢。”
组织的存在毫无疑问是黑色的，组织成员会杀人，会放火，违法犯罪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但是组织的企业也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单从这些职工身上来讲，组织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你能说它是好事吗？当然不能。
有好有坏才是常态。
“那你觉得一个人认定杀人是错误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杀人，这种观念怎么样？”黑泽银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有提及姓名，但是说的肯定是柯某人，据他所知，毛利侦探事务所前段时间就被一个人威胁了，毛利兰拉住了窗帘阻止警方的狙击手进行狙杀，工藤新一利用谎话稳住了犯人。
“太理想化了，”琴酒毫不迟疑地评价，看了一眼黑泽银，穿着宽松休闲服的男子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易拉罐，将其中一个递给黑泽银，“不过对于日常生活中的犯人来说有可能实现。”
“工藤优作有这个能力。”琴酒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拿着手机翻看，不过这是在不涉及黑色地带的情况下，普通的犯人心理素质没那么好，犯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但是常年活跃在黑色地带的那群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是示弱也是为了更好的反击，这种人直接杀了更方便，省的日后使绊子。
“你和工藤优作很熟？”
“不熟，”琴酒视线扫过手机屏幕上的一行行资料，分出一份注意力放在黑泽银身上，“观念不合，很难深交。”
工藤夫妇的一些观念过于理想化了，大概和他们夫妻俩的经历有关，圆满的生活再加上出众的能力，导致这夫妻俩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都过于“圆满”，而琴酒从小就在黑暗中混迹，更是在深渊里成长，那些阴暗狠戾的手段无论是面对上还是自己用，都不会有太大反应。
更何况，琴酒也不是什么有同情心同理心的人，他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
琴酒会救人，会保护黑泽银，会关注贝尔摩德，会服从命令——这些属于人类特质的东西是有人后天用生命给他加上去的。
琴酒不理解，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却执行着这些“人的特质”。
你不应该呆在这里，你不属于这里，你的手不应该用来杀人……
那个人临死前的喃喃自语琴酒听的很清楚，情绪太过复杂，琴酒有些分辨不来，有悲伤、有痛苦、有挣扎……最后是孤注一掷的绝望。
那个人，教会了琴酒分辨情绪、读懂人心，什么样的情况会有怎么样的心情，所有和“人”有关的事情都是那个人教给琴酒的。
也是那个人，让琴酒现在看上去像个人，而不是一架高精密的机器。
但也只是看上去……
“那我和工藤一家是不是不应该太交好？”黑泽银摸索着下巴。
“你自己看。”琴酒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平静，黑泽银是否与工藤优作深交不会伤及黑泽银自己的性命，所以琴酒选择冷眼旁观。
“行吧行吧。”黑泽银也就是随口一提，他和工藤新一观念也合不来，深交之后容易出矛盾，或者说，他和少年侦探团那群孩子的观念都合不来。
他虽然不杀人，但不觉得杀人一定是错的，再不济他也是活在灰色地带的，和那群光伟正的孩子们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你把我带到这里，你不会又打算换公寓吧？”黑泽银看着这个明显是精装过的高档公寓，这可不仅仅是精致的装饰，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我没有固定住所。”琴酒的目光毫无波澜，无论是这家公寓还是给松永雪希的那座别墅，都不是他喜欢的环境，所以也无所谓被毁或者被发现，不过敢来动他的东西总得留下些东西，他又不是慈善家，白白给人送钱。
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了一下，琴酒垂眸瞥了一眼屏幕，黑泽银歪了歪脑袋，试图从琴酒脸上看出蛛丝马迹，不过失败了，面无表情的银发男子收起手机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蓝色雷克萨斯LC停在米花町路边，驾驶座上的人一手敲着方向盘，一手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账号密码已经输入完成，手指却迟迟没有点下登陆按键，大概停顿了有一分钟之久，琴酒退出了这个纯黑色界面的网页。
阿笠博士家隔壁的别墅里，戴着眼镜的眯眯眼躲在窗帘后面扫过离开的蓝色雷克萨斯LC，他没有一直盯着那辆车，他们这种人对于视线都特别敏感，更何况是不知深浅的琴酒。
看了两眼组织的任务，顺道处理了几个后直接去了贝尔摩德的公寓，不过没能堵住人，沉思了两秒，打了个电话出去。
“Hello，Gin，”女人含着笑意的柔媚嗓音在电话里响起，“真难得你给我打电话。”
“你在哪？”琴酒单刀直入，商场里的金发女人将手上的衣服递给服务人员，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慢悠悠地报了地址，琴酒眼疾手快的在贝尔摩德开口调戏他之前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贝尔摩德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看向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我想订制几件衣服。”
琴酒看着自己手机上银行发来六位数的消费短信，给贝尔摩德发了条邮件——【地下车库，五分钟】
高跟鞋的声音是在五分钟时限的最后十几秒出现的，穿着浅色上衣、皮质短裙的女人不紧不慢地环顾车库，没看见熟悉的车型，看见琴酒打的双闪后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后视镜补妆。
那些一看就是新买的化妆品被涂在脸上，不过这些东西对于贝尔摩德来说只是锦上添花，本就天生丽质的女人哪怕素颜出镜也依旧美的惊心动魄，精致的五官和细腻的皮肤在高清镜头下依旧抗打，“没想到你还会开面包车。”
“更隐蔽。”
琴酒慢条斯理地敲着方向盘，也没有开口催促，耐心十足，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可没什么时间去搞这些，让贝尔摩德享受一下最后的优质生活也没什么。
看着贝尔摩德化妆的手速越来越慢，琴酒也不着急，倒是贝尔摩德先举手投降了，利落地将口红涂好，抿了抿嘴唇，确定自己的妆容没什么问题后看向驾驶座上悠哉游哉的琴酒，“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琴酒没什么表情，但是贝尔摩德莫名觉得琴酒绝对不怀好意，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事实证明，贝尔摩德的直觉很准。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表演吗？”琴酒从置物柜里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没有任务，也没有明面上的活动，去吗？和你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事情有关。”
贝尔摩德勾唇一笑，琴酒这家伙某方面来说相当混蛋，看着冷冷清清、无欲无求，实际上如果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就会发现这家伙不仅冷淡，而且混蛋，一肚子坏水，黑到骨子里了。
作为少有的见证了琴酒混蛋行为的人，贝尔摩德接过那个密封的文件袋，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是一个人的照片以及行为分析，资料并不多，仔细看过一遍后九记住了，“我要易容成这个人？”
“对，不过不用你易容，”琴酒打开打火机，蓝色火焰倒映在眼中，带着几分让贝尔摩德后背发凉的诡异笑意，仔细一看，那双眼睛依旧冷清安静，“普通易容很容易被发现。”
“一切行动听你指挥对吧？”贝尔摩德拢了拢自己额前的碎发，平复了一下刚刚令人遍体生寒的感觉，“OK，一切听你的~”
琴酒这家伙，绝对是个危险到极点的恐怖分子！
第168章 割裂的古堡
中途换了一辆车，琴酒带着贝尔摩德来到一个废弃的别墅区，轻车熟路地绕过杂草丛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先换衣服。”琴酒丢给贝尔摩德一个50厘米长宽的黑色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部装在身上。”
箱子里的东西很多，全套的黑色紧身衣、轻薄的纳米防弹衣、各种各样的微型炸弹、还有像是止血剂、消毒棉之类的药具。
二十分钟后，已经换好衣服堪称全副武装的贝尔摩德盯着琴酒的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黑发黑眸的青年，手里还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陌生的青年扫视了一眼贝尔摩德，“进来，给你易容。”
声音没变，是琴酒，贝尔摩德放松了下意识绷紧的脊背，看了一眼琴酒手中的材料，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易容面具，由人体细胞培育而成，贴在脸上可以大半年不换易容，而且不会出现人皮面具那样被划伤而不流血、扯脸就暴露的缺点，当然，这种技术也同样稀少，面具的制作价格也很美丽。
贝尔摩德看着镜子里陌生的男人，轻咳一声，看着分明是个病秧子男子，说话声音却妩媚性感，充满了人声不对等的割裂感。“说话声音呢？”
“喑哑。”琴酒用了两个字总结，出门前将一副墨镜拍在贝尔摩德脸上，让贝尔摩德易容的是之前和基尔在地下遇到的人，编号7289，有眼疾，常年戴着眼镜，更方便贝尔摩德行动，背景三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局面，眼神可能会暴露身份。
由飞机变为大巴，然后上了一艘轮船，长达28小时的路程，从人来人往到荒无人烟。
在踏上目的地的土地时，琴酒一手插兜，一手扯了扯衣领，看了一眼对前景一无所知的贝尔摩德，给出了离开组织后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生存的忠告，或者说，警告——
“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对一切生命保持警惕。”
……
【身份确认：7289，允许进入】
一道机械音突然响起，贝尔摩德脸色不变，这是身为演员的专业素养，无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进行下去，更何况，贝尔摩德心里很清楚，这一路估计会有不少超出预料的事情。
【身份确认：0079，允许进入】
琴酒在进入这个藏在地下的世界后就莫名后退了两步，落在贝尔摩德后面，索性这里只有一条路，不需要问路。
在进行身份确认后，通往地下世界的大门就打开了。
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喧嚣，下面很亮堂，几乎看不见人影，贝尔摩德见琴酒没有任何反应，干脆随意朝一个方向走去。
“7289先生，”一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紧身裤看着像是服务生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请随我来。”
服务生的眼睛很黑，看着有点像琴酒发呆的时候，眼中空无一物、一片死寂。
贝尔摩德跟着服务生离开，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看了一眼，这空荡荡的世界里只有她和服务生两个人，琴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
贝尔摩德被带到了一个古堡里，那个地下世界像是一个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服务生将贝尔摩德带到地面后就停下了脚步，那双空洞的眼睛看上去令人后背发凉，“接下来的时间您需要在这里生活。”
“多久？”喑哑的嗓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服务生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欠身，转身回到了地下，大门随之关闭。
贝尔摩德，不，也许现在叫7289更合适，看着眼前这座像是百年前建起的古老堡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在贝尔摩德不知道的地方，琴酒神色冷淡地注视着她，自然从容地在随身携带的平板上写下几个数字。
这只是一个考验，如果贝尔摩德通不过的话，琴酒今后再也不会对她多说哪怕一个字，没有实力，擅自闯入不过是送死。
不过以贝尔摩德的能力，通过考验问题应该不大，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通过。
易容成0079对外模样的琴酒垂眸看着平板上的数据，身上的烟火气消散殆尽，他现在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目光冷淡，和黑暗完美相融。
平板的冷光打在脸上，平白增添了几分锋芒毕露刀剑无眼的锐利。
没人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也许这些也都是真正的他。
琴酒，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冷静果断，明察秋毫，是个合格的黑色领导者。
金恩，冷淡疏离，礼貌客气，是个有些距离感的邻家大哥哥。
0079呢？锋芒毕露，冷血狠戾，傲慢嚣张，是挺得过实验的天才。
不同的身份用着不同的人设，有些大同小异，加强某方面的特性再削弱某方向的特性后就变成了一个新的人设。
但是同样有一点……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贝尔摩德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古堡，而是在熟悉周边环境，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公主，离了骑士就活不了，在过去的无数次经历里，都是一个人垂死挣扎才活下来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垂怜。
不过她也不怎么喜欢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所以能让琴酒帮忙的也不需要客气，人活着总是为了享受吗。
贝尔摩德垂眸盯着脚下的土地，维持着自己的人设，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看上去高耸、尖峭的古堡，古堡里的装饰与大环境极其不相称，古堡的玻璃是绘制着圣经故事的大型花窗玻璃，内部骨架结构赤裸裸地袒露着垂直的线条和一个个矢壮尖卷，使得它的内部宽、高且明亮；外部同样采取了裸露结构，垂直的壁墩柱和架空的飞拱卷以及扶壁林小尖塔和巨大的窗孔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升腾的感觉。
很明显的哥特式建筑风格。
哥特式建筑是11世纪下半叶起源于法国，13～15世纪流行于欧洲的一种建筑风格，常被使用在欧洲主教座堂、修道院、教堂、城堡、宫殿、会堂以及部分私人住宅中，基本构件是尖拱和肋架拱顶，整体风格为高耸削瘦。十八世纪，英格兰开始了一连串的哥特复兴，蔓延至十九世纪的欧洲，并持续至二十世纪，主要影响教会与大学建筑。
哥特式大教堂等无价建筑艺术已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最富盛名的哥特式建筑有俄罗斯圣母大教堂、意大利米兰大教堂、德国科隆大教堂、英国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法国巴黎圣母院等。
但是随着一步步深入古堡，就会发现这里极其不和谐之处，与外面充满了历史感的外表不同，古堡越是往里，就会出现时空割裂般的错觉，里面是充满科技感的装饰，甚至出现了指纹锁、机械臂这种产品。
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
无论是琴酒带她来的崎岖过程，还是这种割裂感明显的古堡，贝尔摩德时刻注意着周边环境，空荡荡的古堡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但是耳边又传来规律的脚步声。
“7289先生，这里是不允许客人进入的。”
就在贝尔摩德要进入一个没有门把手的房间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仆人突然拦住了她，“客人请随我来。”低着头的仆人将贝尔摩德带到一个房间面前，“在这里休息的时间，您可以在这里休息。”说完后将一份手册递给贝尔摩德，“请遵守上面的规则。”
不等贝尔摩德询问任何问题，仆人就离开了，仿佛他到来只是为了提醒贝尔摩德，房间里有独立卫浴、一张三人大的床，窗帘将窗户遮挡的严严实实，还有两张单人沙发，一个茶桌，很普通的房间，和平常入住的酒店差别不大，就是规模大了几倍。
贝尔摩德检查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然后坐在沙发上将注意力放在手中只有两三页的手册上。
手册的封面上用法语写着：古堡客人守则
组织的高层人员至少需要精通两三门外语，知道几门小语种，法语并不在贝尔摩德的知识储备之外，看懂手册没有任何难度。
【古堡客人守则：
1、客人不得进入古堡没有门把手的房间
2、客人晚上必须在规定房间内休息，不得外出，不得换房
3、客人必须在早上八点、中午一点、晚上八点在餐厅与古堡主人一同用餐
4、客人必须在22：30睡觉
5、客人不得拉开古堡窗帘
6、客人不得冲撞古堡主人，不得使古堡主人生气
7、客人必须服从古堡主人的安排
8、晚上若有人敲门，请务必忽略
9、古堡里没有仆人
10、古堡内不得使用自带光源
11、请务必遵守客人守则
12、只要遵守守则就可以安全离开古堡】
贝尔摩德将这份谜之又谜的手册翻了几遍，总的来说就是那十条稀奇古怪的守则。
这里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地方？琴酒把她带到哪里了？
第169章 古怪的客人守则
晚上十点半必须睡觉，现在几点了？贝尔摩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22：25，还有五分钟就要要手册上规定的睡觉时间了。
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摸不清楚，贝尔摩德没有轻举妄动，安静地等到了客人守则中的“宵禁”。
房间里的灯“唰”地一下就灭了，窗户被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根本透不过一丝光亮，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片。
贝尔摩德在黑暗中坐了几秒钟才适应了现在的环境。
客人守则第4条——客人必须在22：30睡觉，但是这个“睡觉”的含义却并不明确，睡觉是人类的一种生理活动，也可以是“我想睡觉了”这种想法。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时间，22：31，她并没有任何睡意，心理上想睡觉但是生理上却不困，这样也算吗？如果违反了守则会怎么样？
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出乎意料的是，窗帘后面并不是她以为的窗户，而是一堵墙，敲两下，厚重的声音表明这堵墙是实心的，并没有什么机关。
客人守则第5条——客人不得拉开古堡窗帘。
在这里坐以待毙并不是贝尔摩德的风格，确定在房间里获得不了什么消息后干脆地站起身，推开房门离开了这个为她准备的房间，走廊里零星地亮着几盏壁灯，灯光昏黄，影影绰绰。
客人守则第2条——客人晚上必须在规定房间内休息，不得外出，不得换房。
贝尔摩德悄无声息来到白天那位仆人不让她进入的房间面前，四下看了看，毫无心理压力地将壁灯的装饰掰下来一截，卡在那扇门的边框微微用力，没有门把手的门就这么被拉开了一条缝。
客人守则第1条——客人不得进入古堡没有门把手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圈圈蜡烛，看这些蜡烛的燃烧程度能判断出它们并没有被点燃多久，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祭坛，地上画着不明所以的线条，蜡烛被摆在各个方位，中间是一种复杂的图案，看样子像是……恶魔？
贝尔摩德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中心图案，能看出来这个不明图案有一双翅膀，三只眼睛，还有一对角，贝尔摩德盯着那个图案过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图案她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在什么情况下随意瞟了一眼的缘故，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目前为止她已经违反了三条客人守则，但是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古堡的房间特别多，一个个检查过来根本不现实，贝尔摩德只能打开没有门把手的房间查看，其余房间随机查看，在早上7：28的时候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时间，7：30，是快到早餐时间了吗？
“客人，请随我来。”门外的仆人弯下腰，毕恭毕敬，贝尔摩德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时不时掉个东西，或者在衣柜前犹豫，暗自观察着那位仆人，哪怕如此，对方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意味。
“客人，您需要在八点整和主人一起用餐。”仆人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有一丝一毫不合礼仪的行为，只是在7：50的时候提醒道。
贝尔摩德压下心底的疑问，跟上了那位仆人。
客人守则第9条——古堡里没有仆人
餐厅里，在贝尔摩德抵达时那位古堡的主人已经坐在那里了，那位仆人恭恭敬敬地来到主人面前跪下，“很抱歉，我的主人，由于我的失误，客人没能及时抵达餐厅与您共进早餐。”
“没关系，我亲爱的爱华，这不是你的问题，去休息吧。”
贝尔摩德心里惊疑不定，不是因为她违反了守则，真要算这个的话，昨晚她已经违反了好几条了，这个古堡的主人，戴着一副面具，披着黑色斗篷，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也像是几十年没发过声的古怪语调，一举一动刻板呆滞，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没有人类该有的灵动感。
“这位客人，你昨晚擅自离开了房间，进入了守则禁止进入的地方，还看到了窗帘背后的真相，早上没有准时来和我用餐，你没有服从我的安排，这让我非常不高兴。”
客人守则第5条——客人不得拉开古堡窗帘
客人守则第3条——客人必须在早上八点、中午一点、晚上八点在餐厅与古堡主人一同用餐
客人守则第6条——客人不得冲撞古堡主人，不得使古堡主人生气
客人守则第7条——客人必须服从古堡主人的安排
“我要惩罚你，”机器般的主人直直地面对着贝尔摩德，没有人气的声音让人有些后背发凉，“你要去禁闭室反省。”
于是，在古堡主人的注视下吃完早餐的贝尔摩德被带到了所谓的“禁闭室”，看样子更像是一个地下室，不过等对方将门一关，就能感觉到这里的确是禁闭室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空间并不大，但是说话却听不到回音，眼睛、耳朵、鼻子像是不存在一样，失去了重要的感官会让人心生不安，普通人是如此，他们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也是如此，不过区别就是前者会越来愈慌乱，而后者会逐渐冷静下来，心算时间来确保自己不会完全丧失对外界的掌控。
贝尔摩德并不喜欢这种环境，她晚上睡觉都会开一盏小夜灯，完全黑暗的环境会勾起她不太愉快的回忆。
那时候她还不是“Vermouth”，那时候莎朗-温亚德还活着，那时候她还在实验室里接受实验，药剂失败后她也因此失去了三个月的光明，处在那样一个地方，没有视觉是一件很让人恐慌的事情，在实验结束后，她凭借记忆跌跌撞撞地离开实验室。
“哦，你就是那位极其看好的新人？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莎朗那令人反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对方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你虽然获得了代号，但是我在组织的资历可不是你能比的。”对外的影后莎朗优雅温和，但她很清楚这个女人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家伙。
贝尔摩德没听见回应，不过几秒后就听见了利器插入墙壁的声音，那个被称组织BOSS极为看好的“小孩子”声音极其冷淡，听不出任何稚气，只有森森的寒意，“下次就不会偏了。”
她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妨碍她猜出那个“小孩子”对莎朗动手了，无视了莎朗那令人心动的皮囊，无视了对方在组织的地位，直接对莎朗动了手，甚至可能见了血，就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对那个“小孩子”有了好感。
后来才知道那个直接对莎朗动手的“小孩子”是组织新上任的年龄最小的高层人员，代号——Gin。
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她后来也适应了眼前无光的生活，看不见那些研究人员令人生厌的嘴脸算是唯一的好处吧。
在她恢复光明的前一周，她又遇见了那个“小孩子”，那时候她在训练盲击，看不见靶子，只能凭借移动靶的声音来射击。
“不知道命中率怎么样。”她自言自语地收了枪，那时候她不过是一个实验体，在组织根本没有任何地位，不过那也是因为莎朗的缘故，否则她不至于一直拿不到代号，高层人员都会给莎朗一个面子，哪怕看好她也不会随意乱动“莎朗的人”。
“全部命中，八个十环，两个九环。”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立刻就认出了这个怼了莎朗的嗓音，没有小孩子的稚气，也没有成年人的成熟，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一种声音。
“你是代号成员？你的代号是什么？”出于对这个人的基础好感，她笑着“看向”声源处。
“Gin。”声音的主人很明显是个相当冷淡的人，如果不是她的出色射击，也许对方压根不会搭理她。
“莎朗说你是小孩子，你今年多大啊？”太久没和人正常交流，她和在那个小孩子闲聊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了，“我17。”
对面沉默了几秒，“12。”
还真的是个小孩子？！
她怔了几秒，莎朗的话没有任何讽刺挖苦的意味，而是对方真的还是一个小孩子，换做普通的小孩子大概是六、七年级的样子，“还是个小朋友啊，这么小就能拿到代号，你看样子应该很厉害。”
“他们太废物了。”代号为“Gin”的男孩语气平淡，直接将所有组织成员全部纳入攻击范围。
“噗嗤。”她当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么说话可是会被人打的哦~”
“他们如果有那个本事的话。”
第170章 于虚妄中寻找真实
刚获得代号不久的男孩目光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没有焦距的女孩，瞟了一眼对方的打靶成绩，这种成绩完全可以碾压那些废物一样的代号成员，甚至比他知道的那些人还要厉害一些。
虽然说是八个十环，两个九环，但这是在男孩眼里的成绩，实际上那些子弹全部命中靶心，只不过其中两个偏离了最中心，有些靠边而已。
“代号成员的自由比较大，你去看过外面吗？”她忍不住询问着这位组织里唯一一位没有冷嘲热讽的代号成员，“听说最近有什么活动？”
“我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哪怕还是个小孩子，琴酒也依旧是那副死人样，甚至因为年龄小或者是什么原因，对方的疏离感要比现在还要重得多，怎么说呢，就像是神明俯视世间，那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傲慢和冷漠。
“这样吗，我也想出去看看。”她当时并没有在意琴酒身上浓重的疏离感，反正她自己也和周边环境格格不入不是吗？
“你会拿到代号的。”当时的琴酒语气很平静，“你比那些废物强得多。”
“谢谢你的赞誉啦~”
后来她的眼睛恢复，眼前又出现了光亮，她有些好奇那个代号为“Gin”的男孩的容貌，只可惜对方似乎很忙，失明期间见的那两面就是成为“Vermouth”之前为数不多的见面，再次见面就是莎朗死后她获得代号后参加高层会议时才见到了那个男孩。
和他的声音一样，整个人透露着浓重的疏离感，目光冷淡又漫不经心，罕见的银色头发，长得挺好看。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银发男孩微微偏头，四目相对。
……
贝尔摩德在黑暗中轻笑一声，不得不说，琴酒那家伙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是那副冷淡的死人样，只不过现在要比以前好接触多了。
黑暗会模糊时间，贝尔摩德心里的钟表在过了几个钟头后，禁闭室的大门再度打开，重见光明让眼睛有一些不适应，不过她现在扮演的这个人一直都是墨镜不离脸。
“已经过了晚餐时间，请您回房间休息。”仆人将贝尔摩德送到房间门口，看着她进去后才离开。
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坐了几个小时的贝尔摩德在确定房间一切如常后躺在床上，一边舒缓着身体，一边整理目前的消息。
客人守则第9条，古堡里没有仆人，所以那个一直给她领路的人是谁？还有那个古堡主人……
贝尔摩德再度拿起那本被她随手放在桌子上的古堡客人守则沉思，又到了晚上休息的时间，贝尔摩德这次没有出去，她躺在床上安静地等待，不出意外地在后半夜听到了敲门声。
客人守则第8条——晚上若有人敲门，请务必忽略。
房间门被打开，贝尔摩德和门外的骷髅架四目相对，这一举动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原本安静到死寂的古堡从四面八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贝尔摩德沉默地看着在地上爬着的各种各样的骨头架，有不同年龄的人，有各种动物，比如蛇、狗、鸟……五花八门。
虽然但是，这并不科学好吗，都已经是骨头了，他们怎么还能动？
而且，贝尔摩德将面前的骷髅人的骨头打断，瞟了一眼，真的是骨头，没有机械零件。
真的是活见鬼了。
贝尔摩德躲开这些骨头的攻击，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手电筒光照的地方，骨头架冒出白烟，不多时像是被融化了一样成为了一滩粘稠的白水。
客人守则第10条——古堡内不得使用自带光源
虽然手电筒的光杀伤力很大，但是架不住骨头架太多，而且……贝尔摩德看了一眼手机电量，17%，已经很长时间没给手机充电了。
借着手电筒的保护，贝尔摩德顺利地来到了古堡的厨房，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油桶，一边躲开骷髅架的攻击，一边将油洒在古堡里，然后，非常自然地将打火机打开丢过去，烈火瞬间燃烧起来，还夹杂着爆炸。
贝尔摩德手里拿着手机，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烈火环绕，她也逃不出去，无论是灼烧感还是高温带来的窒息感都非常真实，一点都看不出这是虚假的。
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
再度醒来时贝尔摩德只感觉浑身酸痛，显示环顾了一下周边环境，在她进入地下世界后，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虚拟仓，后面遇到的所有人、经历的所有事全部都是虚假的。
贝尔摩德的目光落在端坐在一旁还顶着易容脸的琴酒身上，“这就是你所说的表演？”
让她进入一个虚拟游戏，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接触，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游戏规则，“对我来说是表演。”琴酒毫无心理压力地开口，贝尔摩德顺着琴酒的视线看过去，墙壁上的大屏幕放着的正是她进入的那个古堡。
贝尔摩德微笑。
贝尔摩德一刀子朝琴酒飞过去。
端坐在椅子上的人头也不抬地接住那把飞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不知道？”贝尔摩德微微挑眉，她可不相信这个黑到骨子里的家伙发现不了，原本她的确没有发现这个巨大的谎言，但是在那位古堡主人出现的时候却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昨晚擅自离开了房间，进入了守则禁止进入的地方，还看到了窗帘背后的真相，早上没有准时来和我用餐，你没有服从我的安排，这让我非常不高兴。”
贝尔摩德很确定房间里没有监控，不可能有人在监视她而她毫不知情，离开房间、进入禁地尚且可以用有仆人看见这一理由，但是她拉开窗帘的事情无论如何古堡主人都不可能知道，那个时候她就开始怀疑。
进入禁闭室才是真正让她确定这一切全部都是虚假的。
禁闭室里一片黑暗，她回忆起了和琴酒在组织的初遇，每一幕都非常清晰，但事后回忆的话却能看出端倪，琴酒本人是个极其冷漠的家伙，特别是刚进入组织的时候，完全就是一把天生为战争而生的兵器，没有一丁点人类该有的情绪，这样的琴酒，根本不会在意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不会主动搭话，更不会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聊那么多。
机器终究是机器，无法看透人类最真实的感情，贝尔摩德回忆的太过顺畅、太过合理，骗过了机器，也让自己发现了这场骗局。
“很聪明。”琴酒毫无波澜地赞叹一句，“真真假假最能骗人。”
“所以你有发现什么吗？”黑发男人靠在椅子上，安静地注视着那个大屏幕，屏幕里的东西极其真实，真实的就像是透过玻璃看到的，但它不过是被人精心设计的程序罢了。
“那个房间里的图案，”贝尔摩德揉了揉额头，长时间未休息让她有些疲惫，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被一圈蜡烛包围着的那个图案，是那里的标志吧？”
贝尔摩德没忘记琴酒最初带她来这里的借口是什么——和她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事情有关。
也就是莎朗最初让她参与人体实验的地方，那个冰冷的实验室，她在那里看到了不少和她差不多大的人，他们告诉她，这里是内部的实验室，他们都是被挑选出来的，这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势力，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实验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们不过是为了测试药剂，真正接受核心目的实验的人都是他们不能接触的，据说那群人相当聪明，被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清楚，他们根本没资格接触那群被赋予重任的实验体。
那个图案就是其中一个研究员在打开电脑时一闪而过的图案，黑暗、诡异，充满了不详。
“看样子那里比我预计的还要复杂。”贝尔摩德舒展了一下身体，靠在床上疲惫道，“你参与了核心实验？”
“除此之外呢？你还发现了什么。”琴酒没有回答贝尔摩德的问题，不过他的反应就说明了问题，很多时候，避而不谈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那里没有明确的主人，或者说，早已形成了规矩，一个人的死亡与否改变不了局面。”就像那个古堡的主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存在意义，古堡不存在仆人，所以引领贝尔摩德的那个人就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是古堡主人，包括贝尔摩德自己。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古堡所划定的范围内活动，至于古堡外……那片森林里也许还藏着其他相似的古堡。
“还有其他事情吗？”贝尔摩德现在只想休息，无论是参与表演，还是表演背后的秘密，都很让人疲惫，“我想休息了。”
“那你先休息，明天再回去。”琴酒很自然地起身准备离开。
贝尔摩德手指一顿，一股寒意突然涌上心头，她直直地盯着琴酒的背影，遍体生寒。
PS：开学了，更新……周六晚上九点统一更新吧，码了几章就更几章，保底一章，上不设限……
第171章 不存在的表演
“0079是你的编号？”贝尔摩德突然问道，她的语调与平常无异，尾音微微上扬，“和你挺搭。”
“79？”琴酒回身，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巧合而已。”
“是吗……”贝尔摩德站起身，来到琴酒面前，手臂搭在琴酒肩膀上，目光骤然一冷，毫不迟疑地动手，鲜血喷溅而出，“琴酒”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琴酒”死后，就像是什么开关被打开了，眼前的一切瞬间开始数据化，一个个小数据点出现在眼前，连同地上的尸体一起被数据化了。
贝尔摩德站在原地，盯着那些小数据方块，她从一个虚拟的古堡来到这个虚拟的地下世界，所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虚拟世界的？
原本她是在商场买衣服，然后琴酒给她发消息，说是有表演，于是她离开商场……
琴酒带她去了一个废弃的别墅区，然后开始易容……
然后由飞机变为大巴，上了一艘轮船，从人来人往到荒无人烟……
然后就进入了这个地下世界……
如果说进入地下世界都是虚假的，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离开真实世界的？交通工具上？不对，这应该也是虚假的，离开轮船后就抵达了地下世界，那样的话，这里应该是一座岛屿，除非是太过偏僻的岛屿，否则这个地下世界很容易被人发现。
那么交通工具是虚假的，也就是说她不曾离开RB，那么是在别墅区……
也不对，那么大的一个废弃别墅区，如果琴酒把那里当作据点的话，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那么，是在她离开商场后就进入了虚拟世界？！
……
贝尔摩德猛然睁开眼睛，她坐在座椅上，头上戴着一个像是头盔的东西，不过这个头盔连接着电脑，心脏“咚咚咚”直跳。
“比我预计的早了很多。”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手里拿着平板，看到贝尔摩德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很好心地帮贝尔摩德将那个头盔摘了下来。
贝尔摩德盯着琴酒过了半响，冷不丁拿着刀子戳向琴酒的眼睛，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挡住，轻而易举的卸了力道。
“好玩吗？”贝尔摩德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没人喜欢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这么折腾，特别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
琴酒没有在意贝尔摩德的态度，将车里的东西收拾好，这就是他为什么开这辆车出来的原因，这辆车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的虚拟仓，在贝尔摩德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时候，催眠就开始了，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陷入昏睡，然后戴上头盔进入设定好的虚拟世界。
“冷静下来了？”在琴酒将所有的设备收拾好后才看向呼吸平复了的贝尔摩德，“你推测的那些都是真的。”
让人沉浸在虚拟和真实中，模糊了人的感知，琴酒在接受实验的时候，无数次进入了虚拟世界，一次次进入、一次次醒来，割裂的精神、分裂的世界，从崩溃到习惯，从迷茫到清醒。
“你真是个混蛋。”贝尔摩德冷冷道，直接推开车门离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琴酒。
看着贝尔摩德开车离开，琴酒拿出一根烟，又没有点燃，坐了半响，将这辆高科技的车开向它本来应该呆着的地方，“蓝鲸出事了。”将车停好后，站在一旁的乌鸦才出声道。
“我知道。”琴酒垂眸看了一眼手机，在贝尔摩德进入虚拟世界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脑地涌上来，“马里亚纳海沟。”
马里亚纳海沟，本来是“深渊”的一部分，后来独立出来，就是网址“马里亚纳海沟”的背后势力，乌鸦、蓝鲸、白狼这几个人都是在马里亚纳海沟认识的。
至于贝尔摩德口中的实验，是“深渊”的一部分，“深渊”与其说是一个庞大的黑色势力，倒不如说就是黑暗世界本身，帛曳、贲薨、LUO等人都是这里的人，“深渊”就像是这个庞大地下世界里的核心程序，其他的各方势力不过算是一个个独立的子程序，不过“马里亚纳海沟”是最接近“深渊”的存在。
琴酒当年是在“深渊”里醒来，呆了一年参与实验，后来“马里亚纳海沟”独立，他也因此来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又当了一年的实验体，后来和乌鸦他们联合炸了马里亚纳海沟，他在黑暗中混迹了两年后进入组织。
所以他们几个现在是马里亚纳海沟的绝对通缉犯，本来“马里亚纳海沟”那场实验中活下来的人就不多，在上了通缉令后到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要不然我们直接冲上去把它炸了算了！MD！这一天天的算什么破事！！”乌鸦暴躁地蹂躏着直接的头发。
“你知道新的据点在哪？”琴酒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一点也不气啊？”乌鸦叹息一声，忍不住问道。
“当初既然选择那样做，就已经做好被追杀至死的准备了。”琴酒眼皮子都懒得抬，做事要承担后果，顺便安抚了一下躁动不安的乌鸦，“已经有点头绪了，在那之前，你隐藏好就行。”
“等你消息。”乌鸦看了一眼那辆酷似面包车的虚拟设备，“你发现新人了？”
“很可惜，和马里亚纳海沟无关。”琴酒稍微回忆了一下贝尔摩德在虚拟设备中的表现，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和贝尔摩德有牵扯的都是“深渊”而不是“马里亚纳海沟”，或者说，是当初的莎朗-温亚德和“深渊”有什么关系，否则也不可能直接让贝尔摩德参与到“深渊”的实验中。
“是吗……”乌鸦看向夜空，“算了，你总是心里有数的。”
琴酒目送乌鸦离开，看着无边的夜空，今天天气并不好，厚重的云层挡住了繁星，莫名多了几分压抑感。
……你总是心里有数的
真是看得起我啊……琴酒垂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随意回了几句，靠在墙边点燃一根烟，身影和黑暗相融却又格格不入。
现在时间是凌晨3：40。
让贝尔摩德体验一把真实的虚拟是早就有的计划，否则他也不会告诉贝尔摩德这几天有表演，事实上，他很忙的好不好。
一边是马里亚纳海沟的动静，一边是深渊的实验，还有组织的任务……对，没错，他今天还有组织的任务，而且还收到了下面传上来的有关FBI的消息，顺便收割一波人头也行。
估计短时间内贝尔摩德是喊不出来了，琴酒默默在心里的人员名单上划掉贝尔摩德的名字，另外就是……吉姆莱特来了。
明天还有一个暗杀任务，是一个议员，如果他成功上任的话会对组织的发展产生阻力，既然如此，那就趁早解决掉，顺利的话还能给FBI找点麻烦，毕竟根据他的情报，又有一部分FBI探员隐藏身份进入这里了。
FBI来这里他没什么意见，但是还是不要来那么多比较好，而且这次来的家伙还是个不太守规矩的人，琴酒不想让人来给自己招惹什么麻烦。
至于这条情报是怎么来的……
乌鸦的情报还是挺灵通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对于他们这种通缉犯来说，情报的准确性、及时性不必多说，有了准确的情报可以做很多安排。
而且吉姆莱特回来的话，这个任务完全可以扔给他去做，不过鉴于原本是琴酒的任务……琴酒表示可以给个计划书。
他最近很忙，没时间处理这些任务，吉姆莱特回来的正好，蓝鲸那边一出事，他们又少了一个助力，他还得去清理一部分垃圾，然后针对马里亚纳海沟做一些安排，有些事情必须亲自跑一趟，让别人去他不放心，也不能让别人去。
然后就是贝尔摩德……既然牵扯到“深渊”，那也得做出安排，得去调查一下莎朗-温亚德了。
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列了个清单，然后琴酒发现，这段时间他是要007的开始干活了——
1.做出组织暗杀的任务计划书
2.调查蓝鲸死亡的事情
3.调查莎朗-温亚德和“深渊”的关系
4.清理来自海沟里的垃圾
5.“深渊”的药剂回收行动
6.金三角的异动
无论哪件事都不是三两下能完成的，总体来看，第1、4最容易，2、3需要时间，5、6最麻烦，无论回收药剂还是去金三角都不能用“Gin”的身份去，琴酒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烟头，这两件事情都和“深渊”管理层有关系，所以他必须得换身份，而且还得处理好“Gin”这个身份。
话说回来，他都很久没用过那个身份了，如果不是和“深渊”管理层有所牵扯，也许那个身份永远不会再被启动。
一个与他现在性格相差最远的身份，但也是他最初的身份。
第172章 不存在的禁忌
属于“马里亚纳海沟”网站的管理员，同时也是“深渊”的清理者，也是琴酒最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身份秘密。
“深渊”现在也不太平，“深渊”的管理层分为的两波，一波就是之前被琴酒击杀的帛曳、贲薨等人，另一波就是“深渊”目前的实际管理层，这些人大多都是维护平衡的存在，这个世界不可能是纯白的。
“深渊”的实际管理人和各国高层都有过关联，就像是一个有强制性的吉祥物，是黑暗世界最初规则的建立者和维护者，比如……缄默法则，同时也有着黑暗世界最强大的情报网。
不出意外的话，“深渊”基本上不会出现在人们口中，上一次出现是因为马里亚纳海沟的独立，“深渊”的动荡会导致战争，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
总之，和“深渊”扯上关系永远不会是什么好事，尤其是，现在的“深渊”并不稳定。
无论是“深渊”还是各国，都不希望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所以对于一些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深渊”药剂的回收。
——也是上一次动荡的源头。
琴酒从小就身在“深渊”最深处，他躲不过、逃不掉，他注定成为“深渊”的管理层和清理者。
“……‘深渊’是我们的心血，它要永远藏匿在黑暗中，永远保持中立的态度，黑暗世界的秩序需要绝对的实力才能维护，但是过于繁杂的秩序也会引起动荡……”
“……我们所做的，就是确保黑暗世界最基础的秩序不被打破……”
“……和平是需要维护的……”
稍微安排了一下最近的时间，琴酒垂眸看了一眼最新的消息。
【Chessia确认行踪，地点……人数……——A-002】
【药剂确认回收6/9，剩余药剂疑似位于……——A-007】
指尖快速在手机屏幕上移动，将最近掌握的情报进行共享，“深渊”的管理层都有属于他们的“内网”，在这个内网中他们可以查阅资料、上传资料，是一个巨大且隐秘的网站。
【马里亚纳海沟疑似换代……——A-001】
马里亚纳海沟当初的独立给深渊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毕竟他曾经是深渊的一部分，而且是目前世界上现存最大的黑色交易网站，马里亚纳海沟的创建者如果更新换代，对外的态度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和其他管理员进行任务分配后，琴酒看了一眼时间，4：25，先去吃早餐，然后和吉姆莱特交接任务，顺便给“琴酒”找个合适的任务，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内他都很难在组织里出现。
吉姆莱特来RB并不是巧合，RB虽然是组织的大本营，但是在这里的核心成员其实并不多，不然琴酒也不会一个人掰成几瓣用，别看他一天天闲的在那陪一群小孩玩，但那都是任务布置好的情况下，真正需要的话，他随时都能支援。
总的来说，就是RB缺人手，吉姆莱特的到来会补充一部分的人手。
……
时间：早晨5：00
地点：组织名下的一个小网咖
人物：琴酒、吉姆莱特
“只是一个议员，出动这么多人？”吉姆莱特翻看着这份早已被琴酒拟定好，花了半个小时打印出来的任务计划书。
“FBI他们也会收到消息。”琴酒敲了敲桌子，“新来的人很麻烦，RB不需要那么多探员。”
“如果他们没上当呢？”吉姆莱特挑眉，“这样很浪费人手。”而且指挥者会很忙，也就是吉姆莱特本人会特别忙。
“他们不会放过组织的消息，而且出动了这么多代号成员。”琴酒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不过声音很淡。
“行，”吉姆莱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我已经通知他们来开会了。”
“我还有其他事情，这个任务你自己安排吧。”琴酒站起身，任务交接完毕，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处理掉一个任务，还有另一个……
“交易的话……”琴酒默默给许久未上线的伏特加发了个邮件。
叮叮——
琴酒看着手机上这个陌生的邮件地址，内心迷茫了两秒，脑中迅速回忆了一遍重要人物的邮件地址，同时点开了那封陌生邮件。
【竹叶青前往RB，目标为“天空之眼”……——61】
琴酒过了好几秒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么一个小角色，是之前在地下拳场买下来的那个人，被琴酒丢在医疗室后就没再管过，当时好像是让这个人作为卧底前往那个动物园组织。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琴酒轻嗤一声，压低了帽檐，快步离开原地。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适合狩猎的天气。
琴酒坐在车辆驾驶座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手指在搁置在腿上的笔记本上敲敲打打，一排排代码毫不停歇地出现在屏幕上，时不时还会来个切屏，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只能看到残影。
琴酒是以回车键结束这次编程的，靠在座椅靠背上，急速编程过程中无意识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虽然说是编程，实际上是一次网络攻击，其实也就是“深渊”管理层之间的一种确认方式，毕竟大家都是以初代管理层的模样行动，相互之间并不知道真实身份，所以能确认的方式之一就是进行一次次网络攻击，快速编程时会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些习惯。
当然这也不是不能伪装，所以说只是确认方式之一。
现在这个时间，吉姆莱特那边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吧，琴酒将微微发烫的笔记本丢到后座，踩下油门。
狩猎地点是杯户公园，这是一个很好的狩猎场，位于城市中央，交通四通八达，而且人流量大，最重要的周边的高层建筑有不少，而且公园整体上并没有多少遮挡物，无论是进行狙击，还是进行隐藏，或者结束后撤离，都是一个绝佳的场所。
给伏特加发了条邮件，不多时，黑色保时捷356A就出现在路边，将自己的车停好在路边等伏特加的琴酒直接报了目的地。
外面阳光明媚，地下暗流涌动。
目的地杂草丛生，黑色皮靴、黑色皮鞋将探出头的小草踩在脚下，伏特加走在前面，琴酒稍微落后一点，伏特加看着眼前这座不知道空了多久的别墅，“大哥，这里似乎已经荒废很久了。”
“没多久，几年而已。”琴酒目光扫视过周边环境，几年的时间足以让大自然将这座装修精美的别墅变得面目全非。
别墅里大概也是很久没有人过来了，落了厚厚一层灰，随着人的脚步，灰尘也飞了起来，稍微有些呛人，“去搜。”琴酒微微抬头，示意伏特加进那些房间搜搜，伏特加能力一般，搜查容易留下痕迹，但是不会拉下什么，“可能有机关。”
“是！”伏特加中气十足地喊道，琴酒偏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地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伏特加更呆了。
这里是莎朗-温亚德以前的别墅，琴酒没指望能发现多少有用的东西，甚至他就是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别墅很大，房间也很多，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家具，搜查起来并不容易，很浪费时间。
“大哥，我找到了一本笔记，”几个小时后，伏特加拿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笔记本出来，递给琴酒，“里面好像是什么密码。”
随手翻开笔记本，琴酒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这里面的密码他再熟悉不过了，甚至为了破译专门买了一堆蚂蚁，只可惜到现在依旧没什么头绪，这个本子里零零碎碎地记录了三四十条语句。
“继续搜。”拿出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将笔记本放了进去，两人花了九个多小时，将别墅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只可惜除了这个笔记本，再没有什么收获，这个别墅里的生活痕迹几乎为零，这种情况要么是这里不经常住人，要么就是有人事后清理过这里，琴酒偏向后一种可能。
“大哥，我去一下卫生间。”伏特加有些尴尬地扶了一下墨镜，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十二个小时了，有生理问题似乎……挺正常？
“去外面。”琴酒头也不抬地回到，其实相比起组织其他指挥者，琴酒的脾气、耐心都是排在前面的，组织成员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没那么暴脾气，心平气和的就像没脾气一样。
十几分钟后，伏特加进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大哥，东南边有一个小房子，旁边还有一个坟。”
琴酒抬头，沉思了一秒钟，示意伏特加带路。
第173章 意料之外的发现
小房子离别墅并不算近，如果不是伏特加不好意思在别墅附近解决生理问题特地跑远了一点，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这是一个藏在树木间的小房子，距离房子大概两三米的地方，有一个坟堆，上面还立着一个木制的墓碑，墓碑上是一片空白。
琴酒看向伏特加提在手里的工具箱，没有任何公德心地说道：“挖开。”
伏特加干活的时候，琴酒推开了那个小木屋的门，里面贴着各种各样的照片，而且主人公琴酒并不陌生，没有去动那些照片，而是先拿出手机将木屋里的场景仔细地录下来，确认没有遗落哪个地方后才从墙上撕下照片。
这是一个主体为黑色的照片，目测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角落里蹲着，周边没有一丝光亮，看样子像是被人关了禁闭。
这里的照片信息量之大远超琴酒的想象，他甚至在这里看见了几张婴儿时期的照片，从刚出生到十八九岁，能清晰地看见一个人的成长痕迹。
朝屋外瞥了一眼，伏特加正老老实实地挖土，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木屋周围并没有有人进入的痕迹，门也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将木屋里一百多张照片全部撕下来，这么多照片也是很厚的一摞，用皮筋捆好收起来，这里的装饰很简陋，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再没有其他家具，桌子上有两个抽屉一个柜子。
柜子里放着几张报纸，报纸已经泛黄，琴酒小心地抽出来，这应该是被专门整理出来的，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一张报纸是二十年前，最迟的一张报纸是十年前的。
二十年前——“世界最大的毒品供应商安吉尔·西迪贝落网”
“警方缴获毒品数公斤”
十二年前——“不明瘟疫爆发，DS药企推出疫苗”
“DS药企，人类的希望”
十一年前——“黑帮斗殴致人死亡”
“犯罪概率破历年记录”
“频繁的犯罪，起背后的原因”
十年前——“金融危机爆发”
“连环杀手接连挑衅警方，震惊世界的虐杀案”
“多所企业破产，数万人流离失所”
这些报纸都被人细心地整理包装好，抽屉里还放着两把钥匙，钥匙上刻着一个长方形图案。
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打包，琴酒离开木屋，伏特加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大哥，只有一个盒子。”伏特加从坑里爬上来，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上面有两把锁，琴酒用木屋抽屉里的钥匙试了试，一把钥匙对应着一个锁，剩下的一个三位数的密码锁试两下也打开了。
密码试开的一瞬间，琴酒敏锐地察觉到危险，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将盒子丢开，拽住伏特加后退几步，一股不明雾气瞬间在空气中散开，盒子周边的植物瞬间被灼烧掉。
伏特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要知道如果不是琴酒超敏锐的直觉以及急速的反应，他们两个今天绝对得栽在这里。
琴酒倒还算冷静，盒子里藏着剧毒，在盒子被打开的时候就会挥发出来，如果离得近的话，下场可以看看那盒子周边的草。
很明显，这就是一个杀人陷阱，针对发现这里的人，钥匙上的长方形估计也是一种暗示，毕竟正常思维谁会在坟墓里放一个杀人盒子呢？
两人在远处等雾气散开，然后才戴上防毒面具去清理留下的痕迹，顺便让伏特加在坟墓里再挖两下，确定没什么东西后才离开。
返回自己的公寓，清理了一下自己后才拿出那摞照片，一张张拍照上传到自己的云端，然后拿着原始照片一张张翻看，乍一看像是成长记录，但实际上看的话都是照片主角狼狈的样子。
像小白鼠一样被注射药剂、像沙包一样被人殴打、被人当商品一样的品头论足、还有各种刑罚的场景，比如关禁闭，比如水刑，比如电击，各种各样的刑拘，五花八门，种类之齐全，极其罕见。
琴酒甚至看到了一些侮辱性质的照片，至于怎么侮辱，对于女孩而言……不必多说。
松绿色的眼眸幽暗似深海，琴酒的表情很淡，将照片收集好，盯着那厚厚的一摞照片过了许久。
他不喜欢回忆过去，因为过去太残破、太狼狈、太不堪回首，哪怕偶尔会看到一点萤火之光，也会很快泯灭在黑暗里，还未成长起来时，他经历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实验，被人折磨到只剩下半口气又被拉出地狱，从身体到心灵的折磨让人奔溃，只可惜琴酒顽强到令人难以置信，无论过程如何，他最终是活下来的那个。
琴酒并没有将那一摞照片给贝尔摩德，现在的时机还不合适，照片发挥不出它最大的价值，至于将照片放到哪……琴酒自然有自己合适的地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琴酒瞥了一眼电话号码，略微挑眉，慢悠悠地接通。
“喂？琴酒！你这家伙跑哪去了？知不知道组织今天有任务？！”暴躁的男音在耳边炸响。
“史丁格，我如果没记错你是负责Y国那边的。”琴酒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机远离了耳朵，他没兴趣折磨自己的耳朵。
“我已经抵达RB了，你现在被降职了！懂吗？！降职！！！”史丁格充满了嘲笑意味的大嗓门在琴酒耳边回荡，“我就是来接替你的！”
“不用那么大声音，”琴酒熟练地转过一个十字路口，目光微微闪烁，他并没有收到那位的“降职通知”，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降职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最近实在太忙，无论是“马里亚纳海沟”还是“深渊”，不过这样的话，那位的身份似乎也有迹可循了，“任务计划已经交给吉姆莱特了。”
“这样你就能偷懒了吗？你知道……”史丁格的嗓门依旧不减。
琴酒内心无声地叹息，开口打断了史丁格的话：“你还有其他事吗？”
“啊？没有，没有就不能……”史丁格的话还没说完，琴酒直接挂断了电话，“**（手动星号）！琴酒那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上司？！”
“严格来说琴酒并不算是你的下属，”站在史丁格旁边的男人语气幽幽，“你们地位相等。”
“芝华士！你究竟是谁的搭档？！”
另一边，琴酒刚挂断电话不久，那位的邮件就来了，史丁格被调到RB，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收到。——Gin】
将邮件删除，琴酒咬碎了口中的糖，那位要离开RB，在这个微妙的时间里，“嗤……”看来组织的BOSS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呐，还有早已在幼年时期就被莎朗-温亚德拉入“深渊”的Vermouth，前者暂且不提，后者……无论是什么原因，能从混乱时期的“深渊”里活着出来的，都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视线余光无意中往旁边一瞟，一辆福特野马从他旁边飙过去，驾驶座上的人琴酒并不熟悉，但也不陌生，茱蒂·斯泰琳，贝尔摩德上报的现驻RB的FBI探员之一，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给吉姆莱特发了条邮件，【米花町XX路正在向杯户公园前进，新宿823，FBI探员——Gin】
十秒后，吉姆莱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已经让外围人员盯住了，”吉姆莱特的语气有些兴奋，“公园里的杂鱼太多，不方便对他们围堵。”
“优先完成任务，”琴酒看了一眼组织成员发送到自己邮箱里的茱蒂的实时位置，“FBI的人，这不有一个吗。”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喂，琴酒，我看见那个FBI了，”史丁格的声音压抑着兴奋，“还有其他几条杂鱼。”
“你动静别闹太大了。”琴酒眼皮子都懒得抬。
“知道……我当然知道！用得着你提醒？！”史丁格再度爆炸。
琴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挂断电话。
杯户公园，400码的距离，组织的狙击手很轻易就完成了狙击任务，“基安蒂，科伦，你们按照计划撤离，”吉姆莱特戴着耳机，看着手里的东京地图，“把鱼往目的地吸引，中间会有人接应你们。”
“OK。”
“嗯。”
另一边，被史丁格和芝华士盯住的茱蒂成功进入狩猎圈，“芝华士，打爆她的轮胎！抓活的！”史丁格拿着望远镜，指挥着旁边拿着狙击枪的芝华士。
500码的距离对于芝华士来说不可能失败，轮胎被打爆汽车瞬间失去控制。
茱蒂毕竟是经验丰富的FBI，出了意外后很快就冷静下来，控制住方向盘稳住车辆。
两个前轮被打爆，汽车也没办法开了，但是贸然下去就是狙击手的活靶子，茱蒂正想通知同伴，脖子就被人用匕首抵住，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渗入骨髓。
“别动哦。”
第174章 黑方大获全胜
茱蒂目光偏移，黑色头发的男人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如果不是匕首还在脖子上放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
茱蒂坐在车上，在匕首的威胁下从车上下来，目光左右移动，身体猛然后仰的同时踢向黑发男性的腿，后者反应极快地挡住。
一击不得，茱蒂并没有恋战，但是她想撤也得看远处的狙击手同不同意，狙击弹擦着茱蒂的眼镜飞过去，黑框眼镜被击飞摔在地上。
黑发男性一手刀打在茱蒂后颈上，将金发女郎拖进旁边的黑色车辆里，杯户公园里的枪击案让人群十分躁动，这个偏僻角落里发生的事情根本无人察觉，只有被打爆了轮胎的车辆和掉落在草丛里的黑框眼镜见证了一切。
为了防止茱蒂中途醒来，吉姆莱特给茱蒂打了一针。
另一边，科伦和基安蒂看着隐藏在后方车流里的几辆车，按下耳麦：“吉姆莱特，鱼已经上钩了。”
“按计划行事。”吉姆莱特将针管丢到一旁，又用绳子将茱蒂捆好丢在后座。
琴酒将车停在路边，看着基安蒂他们驶过，将后面几辆车上的人拍了下来，话说回来，这群FBI用来追击的车都不用防窥膜吗？
“什么？！”詹姆斯听到杰伊·布兰南去追击黑衣组织时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且茱蒂的电话关机。”卡迈尔一脸着急，他已经给茱蒂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詹姆斯在原地徘徊了几秒，打电话给某假死的王牌，“詹姆斯？怎么了？”赤井秀一冷静的声音传来。
“杰伊·布兰南来RB的时候发现组织的人，现在带领着人去追击他们了，茱蒂前去支援，现在也下落不明，很可能……”詹姆斯更希望是茱蒂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而不是落入那些家伙手里。
“他们去哪了？”披着“冲矢昴”壳子的赤井秀一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眼中闪过危险。
“杰伊的手机打不通。”卡迈尔对上詹姆斯的视线，将自己的手机屏幕展示给对方看，三通电话，全是未接。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情况。”赤井秀一接受完全部信息后挂断了电话，脸色很难看，组织成员的实力不容小觑，之前他卧底期间接触的那些代号成员的能力各有千秋，现在还有一个底细不明的琴酒，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圈套，但是杰伊莽撞地带人追了过去……
在赤井秀一了解情况的时候，“科伦”和“基安蒂”已经将鱼引诱到了狩猎圈里，“来了来了！看见了！”基安蒂拿着狙击枪看着正在追击“自己”的FBI，“看的很清楚！”
在中途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模一样的车辆来换下组织的两位狙击手，然后由诱饵车辆去钓鱼，科伦和基安蒂毕竟是狙击手，不可能和那群FBI玩追击游戏。
“科伦，基安蒂，瞄准一点哦。”吉姆莱特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残忍的笑意。
高速行驶的汽车里，司机被狙击枪一枪爆头，车辆瞬间失控，几辆车撞在了一起，引发爆炸，史丁格和芝华士来到爆炸不远处，“还有人活着。”芝华士盯着冒黑烟的车辆过了几秒，笃定地开口。
“走走走，抓活的！”史丁格瞬间来了兴趣，抬腿就想往前，下一秒被芝华士拉的一个趔趄，一颗子弹擦着头顶飞过去。
“**（手动打码）！”史丁格脸黑了，拿起手榴弹就想往过扔，又双叒叕被拦住了，“芝华士！你拦我干什么？！”
“你说的，抓活的。”芝华士异常淡定道。
“那是刚才！！现在我要弄死那群FBI！！！”
“好的。”芝华士拿起枪，近距离开始爆头，史丁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芝华士，你杀了他们干什么？！”
“你说的，弄死。”
史丁格：“……”
史丁格：“是我去弄死！！不是你！！！”
“弄死谁？”远远跟着FBI过来的琴酒一靠近就听见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史丁格和正在收枪的芝华士。
“要你管！”史丁格嘴巴先大脑一步地回怼。
“FBI。”芝华士冲琴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不过他们的实力似乎不怎么样。”
其实芝华士这么说已经很委婉了，何止是不怎么样，不知道是专门派了一批菜鸡过来还是这一队的整体实力就是这样，从进入陷阱开始老老实实按照剧本走，送过来让组织歼灭。
“相比起组织，FBI的整体实力却是要差一些。”琴酒看了两眼那几辆冒黑烟的车，如果有个优秀的领队，也不至于这么送菜，不过现在看来，新来的领队实力似乎也不怎么样，至于整体实力，在组织这种地方，没点本事还想活下去？能够活下来获得代号的肯定都是有一技之长的，组织可不是什么养老的地方。
“琴酒，你过来做什么？！”史丁格扭头看向琴酒。
“确实，不过这一队的实力差的有些超乎意料。”芝华士赞同道。
“队员实力不强，领队没长脑子。”琴酒非常刻薄地评价了一句。
史丁格：“……”
史丁格：“琴酒你……”
芝华士：“你还有其他事情？”
琴酒：“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情况。”
史丁格：“……知不知道尊重领导？！”
琴酒很干脆地无视某瓶史丁格，踩下油门直接一个漂移原路返回，他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情况，有没有出现什么有趣的变数，结果很令人失望。
吃了一嘴灰的史丁格：“……”
“琴酒你给我等着！！！”
从后视镜里看到火冒三丈的史丁格，琴酒眼眸微眯，默不作声地转移了视线，他今天还要去看看某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假酒。
苏格兰威士忌。
……
“情况怎么样？”琴酒扫了一眼昏迷中的假酒，目光落在手中的报告上。
“目前而言进展顺利，”苏格兰威士忌的“监护人”，也就是后面一直照顾苏格兰的某个“无辜女孩”语气恭敬，“药物混淆思维，加上长时间的催眠，他现在只是苏格兰威士忌。”
“能进行任务吗？”琴酒无视了一堆的专业术语，直接看向结果，那些专业术语他也不是看不懂，只是没有必要去看，他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可以，不过需要每周过来检查，他大概半个小时后就醒了，”相貌就像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组织成员很平和道，“如果琴酒大人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学校了。”
“你去忙。”琴酒将手中的资料销毁，这种涉及组织机密实验的资料肯定是不能随便乱扔的，
血腥玛丽，一款由伏特加、番茄汁、柠檬片、芹菜根混合而制成的鸡尾酒，因为鲜红的蕃茄汁看起来很像鲜血，故而以此命名。鲜红色的汁液就像少女的鲜血，能够赶走衰老和迟钝，诡异与美丽并存，产生的妖异魅力让你有种莫名的向往。在美国禁酒法实施期间，血腥玛丽在当时的地下酒吧非常流行，还被称为“喝不醉的番茄汁”。
血腥玛丽是少数能够接触到那一位的组织成员，大学专攻心理学方面，枪法烂到让琴酒没办法教，拥有超强的反侦察能力，血腥玛丽几乎不会出现在组织任务中，甚至可以说她的生活绝大多数时间不会和组织产生交集。
毕竟枪法能烂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举世罕见了，而且格斗能力也仅限于街头小混混一对一，这种水平的战斗力，搁组织里连打杂都用不上。
琴酒目光沉沉地盯着还在昏迷的苏格兰威士忌，他相信血腥玛丽的催眠以及心理暗示的技术，虽然Angel’sKiss也擅长催眠这方面，但是Angel’sKiss本身就是个麻烦人物——特指她的性格——所以只能止步于此，组织更深一层的秘密不可能让对方接触到。
半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苏格兰威士忌睁开了眼睛。
“琴酒？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琴酒坐在沙发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格兰的反应。
“我……”苏格兰皱着眉头，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是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有些清晰有些模糊，“唔……”
“我被人击伤昏迷……然后……”
琴酒手指无声地点着沙发扶手，一步步引导着，“还记得你是谁吗？”
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苏格兰。”
“那是你的代号，”琴酒继续引导，松绿色的眼眸显得平静且耐心，“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绿川光？”苏格兰微微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确保你没有受伤伤到脑子。”琴酒垂下眼眸，藏起了眼底的情绪，表面依旧镇定自若、稳如泰山。
PS：完全不想码字……摆烂……
第175章 新生的苏格兰
“看样子我伤得很重。”苏格兰抬手抚上自己额头的绷带。
“差一点就可以去地狱报道了。”琴酒非常淡定地回复，而且十分无情地继续补刀，“心脏受到损伤，你这辈子是别想彻底痊愈了。”
苏格兰：“……”
“你对一个刚苏醒的病人这么说话真的好吗？”苏格兰从病床上下来，看到自己周边的各种不知名但是一看就知道非常昂贵的仪器，沉默了几秒钟。
琴酒手肘拄在沙发扶手上，闻言也也只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对于苏格兰暗戳戳说他毒舌的话不做评价，目光顺着苏格兰的视线落在那些仪器上，“截至现在已经负债300661439.8956日元的苏格兰先生，请问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苏格兰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觉醒来，突然有人告诉你你现在欠款3亿日元，这对心脏绝对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折合成人民币大概也就1500万吧，苏格兰瞳孔地震：“琴酒，你会不会算错了？”
琴酒微微偏头，右手拄下巴，左手指了指苏格兰周围那些叫不上名字但是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精密仪器，“这些设备给你抹掉零头，每天20万日元，你躺了三年，加上劳务费、医药费，需要我给你找个计算器吗？”
苏格兰：“……”
曾经的警视厅公安部卧底诸伏景光现在的黑暗组织高层成员苏格兰威士忌年纪轻轻便背上了来自国际犯罪组织的巨额债务。
“所以，老老实实打工还债吧。”琴酒站起身，将一个文件袋拍在苏格兰面前。
苏格兰盯着文件袋过了许久，然后才像是接受了自己一觉睡醒负债3亿日元的现实，文件袋里有一部新手机、一个手环、身份资料以及一个像是耳钉一样的东西。
琴酒拿过那款男士耳钉，夹在了苏格兰的耳垂上，然后又坐会了原位，在琴酒的注视下将手环戴在手腕上，苏格兰看着这个像是检测类的仪器，“这是什么？”
“你的身体还没痊愈，需要随时盯着身体情况。”琴酒一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敲打什么，一边头也不抬地解释道，毕竟当初是真的差点死一回，又在病床上昏迷了几年，身体素质可想而知。
之前让刚苏醒的苏格兰知道那么多他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比如卧底，比如身份暴露自杀，不过是想提高他的警觉性，第一位监护人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也确实是死于车祸，不过，这个车祸是意外还是精心制造的意外，那是另一回事，然后很理所当然地让血腥玛丽以佣人的身份接近了苏格兰。
苏格兰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耳钉，“窃听器还是定位器？”
“都有。”琴酒也没瞒着，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过有些事情没被戳破罢了，将苏格兰的反应发给血腥玛丽，毕竟他不是给苏格兰下心理暗示的人，让血腥玛丽来判断更加专业。
“吉姆莱特抓了一个人，要去看看吗？”琴酒看到血腥玛丽的回复，瞳色深了深，漫不经心地询问苏格兰，“以前杀你的同伙。”
“是吗？那就去看看。”苏格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苏格兰并不傻，琴酒虽然在询问他的意见，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他没必要拒绝给自己找麻烦。
……
组织据点，琴酒和苏格兰过来的时候，吉姆莱特和贝尔摩德已经在场了，波本也在，“Hello，Gin，”贝尔摩德最先发现琴酒，笑着和琴酒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琴酒旁边的那个陌生男子身上，眼中闪过几分疑惑，“这是……”
琴酒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在波本身上停顿了一秒，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向被吉姆莱特带回来的FBI探员，“新同事。”
“你们好，我是苏格兰。”在出门前稍微改变了容貌的苏格兰微笑着和这群“同事”打招呼，然后目光落在了单向玻璃后被捆在椅子上的女性探员，对方现在还在昏迷中。
“苏格兰？”贝尔摩德若有所思。
“这可不是个吉利的代号。”吉姆莱特看了两眼苏格兰，随口吐槽道，“上一位可是个卧底，希望你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是吗？”苏格兰扭头看向琴酒，银发男子面无表情，目光淡淡地注视着那名俘虏，苏格兰压下心底的疑惑，若无其事地笑道，“真是可惜。”
“这FBI的嘴还真硬，什么都没交代。”史丁格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你用刑了？”琴酒看了两眼里面昏迷的人，没看出来被严刑拷打的痕迹，不过很多方法留不下什么痕迹但是对身体精神伤害很大，他对此深有体会也切身感受过。
“啊，”史丁格拍了拍身上的灰，“用了点小手段，这谁？”史丁格的目光落在在场唯一的陌生人身上，警惕道。
苏格兰再次报了一次代号。
“苏格兰？”史丁格状似不经意地来到琴酒面前，银发男人瞥了一眼史丁格，往旁边挪了挪，他向来不喜欢和人靠太近，史丁格上上下下打量着苏格兰，“你的人？”
“算是。”琴酒顿了一秒，以前的苏格兰是吉姆莱特名下的，现在的苏格兰需要有清楚情况的人盯着，知道这个实验的人只有那位、琴酒以及血腥玛丽，所以现在苏格兰暂时划分到琴酒名下，没有在苏格兰的话题上多聊，琴酒瞥了一眼茱蒂，“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让金菲士去审。”史丁格很无所谓，金菲士是组织里专门用来审讯的成员，落在他手里的基本上就是不死也得残，接受到来自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很多人在审讯结束后大脑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损伤，简单的来说，就是痴呆了，再通俗一点，傻了。
琴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直接带着苏格兰离开，在离开了审讯室后，苏格兰开始打探消息，“那个人是……”
“FBI探员。”琴酒没有瞒着，随口提了一句，“不过落在金菲士手里，肯定废了。”
“我们需要从她嘴里知道什么吗？”苏格兰也在随口闲聊，言语间并没有将茱蒂放在心上。
“FBI的据点、人员，看她知道多少了。”琴酒走在前面，因此苏格兰并没有看到琴酒的神色，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那双松绿色的眼睛里，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看样子她在FBI的地位挺高？”苏格兰眼眸微闪，他对于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太清，但是根据刚刚吉姆莱特的话可以推断出，“苏格兰”这个代号以前属于一个卧底，但是他记得他的代号一直都是苏格兰，所以说，他是卧底？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琴酒怎么会让他安然无恙地跟进组织的任务？
“不清楚。”琴酒基本上有问必答。
苏格兰垂下眸子，他的记忆大概率是被影响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根本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群人想做什么，而且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你的任务。”琴酒像是没发现苏格兰的走神，将一个U盘递给他，然后又慢悠悠地补充道，“成功了50万，失败了……”琴酒话没说完，留下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答案。
苏格兰：“……”
对了，他还负债3亿来着……
大概是苏格兰的表情太过僵硬，琴酒弯了弯唇角，抛起手中的钥匙丢给苏格兰，“你的住址。”
“需要交钱吗？”苏格兰抬头，一脸沧桑。
“在你手里。”琴酒用眼神示意苏格兰看向U盘，“如果失败了，你接下来所有的任务收入全部上交，直到还清债务。”
也就是说，任务失败的话，苏格兰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喝西北风了。
目送灵魂出窍的苏格兰离开，琴酒靠在墙上，抽出一根烟点燃，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别躲了，出来。”
“他真的是苏格兰威士忌？”贝尔摩德从拐角走出来，神色复杂，“当初是你处理任务后续的？”
任务后续就是收拾战场，打扫尸体之类的杂活。
“不是，是那位。”琴酒语气含糊，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待在他面前的贝尔摩德能够听见，“和组织的一个实验有关系，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贝尔摩德微微皱眉，她一直很反感组织的各种实验，“你不清楚？那位不是很信任你？”
“我不太关注组织的实验，”琴酒有些无奈，那位信任他和他知道组织的所有机密是两码事好吗，“而且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位为什么救下苏格兰，为什么让苏格兰参与组织实验，为什么要进行心理暗示，琴酒不关心，也不在意，他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什么都要弄得清楚明白。
第176章 危机
“你……算了，”贝尔摩德刚想说什么，很快又放弃了，“谈谈那个设备？”
“那有什么谈的？”琴酒弹开烟灰，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语调带着几分散漫，贝尔摩德胸膛起伏了几下，然后又平复了呼吸，知道在琴酒这里得不到散漫有用的答案，很干脆地转移了话题。
“那名FBI，你打算做什么？”贝尔摩德同样抽出一根女士香烟，放入口中凑近琴酒，借着琴酒的烟点燃了自己的烟，“别告诉我你没打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不会专门带苏格兰过来。”
琴酒将烟头按灭收拾掉，率先离开了原地，贝尔摩德不紧不慢地走在琴酒旁边，两人并肩而行，黑色保时捷356A正在车位里停着，琴酒微微挑眉，直接上了驾驶座。
“如果你打算做什么建议尽快，毕竟茱蒂落在金菲士手里的话可不会完整地出来。”贝尔摩德靠在副驾驶座上，语调同样是懒洋洋的，水绿色的眼眸半阖着，掩盖了眼底的情绪，面上是和琴酒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
保时捷356A独特的发动机声音响起，琴酒踩下油门，“麻烦送我到公寓。”贝尔摩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座椅上，又恢复了那种笑意盈盈的样子，她很清楚，和琴酒这种家伙计较某些事情完全就是自找苦吃，所以她很大方地谅解了琴酒。
琴酒开车很稳，不会出现急刹猛冲之类的状况，琴酒握着方向盘，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的贝尔摩德，意味不明。
贝尔摩德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到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又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公寓地下车库，本能地警惕起来，一瞬间回忆了一遍自己之前的举动，确保自己还活在现实中，看到驾驶座是琴酒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她的反应，身体放松下来，“你又将我带到哪里了？”
“我的公寓。”琴酒目睹了贝尔摩德从迷蒙到警惕再到放松的全部过程，“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嗯？”贝尔摩德不明所以地看向琴酒，琴酒从储物柜里拿出平板，熟练地输入密码，调出一份文件，然后将平板递给贝尔摩德，容貌绮丽的金发女郎随手点开那份文件，瞳孔蓦然一缩。
文件夹里是工藤新一的资料以及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的身份信息对比。
那一瞬间，贝尔摩德就知道要糟了，她完全没料到琴酒给她看的是这样一份资料，话语可以欺骗、后续反应也可以表演，但是猝不及防的微表情不会骗人，琴酒只是想确定她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需要我用DNA比对吗？”琴酒自然没有错过贝尔摩德一瞬间的僵硬，他不是刻意去调查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的，只不过是在看工藤优作的资料时瞟了一眼，很容易就发现了工藤新一和江户川柯南的相似之处，然后顺便查了查，就有了这份有趣的资料，如果他专门去调查的话，估计会有更有趣的发现，只不过在那之前，琴酒更愿意来试探一下贝尔摩德反应。
无论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是不是同一个人，都只是一个推理能力强的小孩子而已，比起活在阳光下正义感爆棚的小孩子，琴酒对贝尔摩德的反应更感兴趣。
“你想做什么？”贝尔摩德知道隐瞒已经彻底没有了意义，她之前就清楚地知道，柯南没有被发现仅仅是因为琴酒根本不知道有工藤新一这个人，琴酒只是当柯南是一个聪明且好奇心极重的小孩子，鉴于柯南还是黑泽银的同学+朋友，琴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在意，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琴酒不知道工藤新一这个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琴酒点了点平板上工藤新一的照片，“你之前调查过他，以你的能力，不应该查不出他的身份。”毕竟“江户川柯南”的身份信息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一个黑户，能瞒过贝尔摩德？
“你对他动手了？”贝尔摩德没有回答琴酒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这里似乎是郊区，如果琴酒真的安排人动手的话，她根本没可能在琴酒眼皮子底下救人。
“没有。”琴酒并不在意贝尔摩德的敌意，就算贝尔摩德现在拿枪抵着他的脑袋他也有办法脱身，这是强大实力带来的自信，更何况，贝尔摩德是个聪明人，她不会那样做的。
“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贝尔摩德又靠在了座椅上，她很有自知之明，对上琴酒她没有一丝的胜算，而且琴酒既然没有接着查下去而是来问她，就说明琴酒本身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或者还有其他目的，无论哪样，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很不可思议的奇迹不是吗。”贝尔摩德喃喃自语，“返老还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们成功了一半。”
APTX4869的确有返老还童的作用，只不过没办法控制，毕竟99%的可能性都是致人于死地，不然吉姆莱特当初也不会直接将这种药物当毒药用。
“琴酒，你有想过返老还童吗？”贝尔摩德突然看向琴酒，水绿色的眼眸中是琴酒看不懂的复杂。
“没有，”琴酒非常果断地否定，他活到现在已经很艰难了，小时候的颠沛流离、死里逃生一直都是刻在骨子里不愿回忆的现实，“现在的生活很好。”至少不用随时警惕来自黑白两道的追查，也不用费尽心思隐藏自己的存在，更不用用孱弱的身体对应对强大的敌人。
虽然还是有很多事情、很多敌人，但是能够在公寓里一睡一整天，晒着太阳思考早餐午餐晚餐，甚至有闲心陪其他人出去玩玩……这都是以前完全没时间去想的事情。
幼年的琴酒经历过太多太多，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稍有不慎就会断裂，他没有时间精力去考虑其他事情，为了活着已经精疲力竭。
贝尔摩德有些差异地看了一眼琴酒，显然没料到他这个回答，“看样子你以前过的很惨？”
“我现在还活着。”琴酒垂眸点燃一根烟，以前过的惨吗？那肯定惨啊，严刑拷打、实验改造、极限生存……惨的曾经只剩下一口气，两只脚都踏进地狱的大门了又被人拽回来，他是为数不多活着离开“深渊”的人，也是唯一一位参与过“深渊”和“马里亚纳海沟”的两种实验又活下来的人。
……虽然他也没有多想活着。
“你想表达什么？”琴酒没有被带偏，将话题再度扭转回来，贝尔摩德也没指望靠着这个带偏琴酒，最一万步讲，就算带偏了，琴酒日后也有无数机会让她说出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使吗？”贝尔摩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吭声，贝尔摩德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她的双眼，“我真的见到天使了。”
面色冷漠的银发男子同样抽出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他知道贝尔摩德说的是什么了。
——救赎。
对于一些深陷黑暗的人来说，救赎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词语，和贝尔摩德认识这么多年了，无论经历过什么，贝尔摩德始终保持着几分温柔善良，哪怕只有一点点，这让琴酒也不得不服气，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深陷深渊的例子，琴酒自认为自己身上没有一丁点人类的美好品德。
不屑于光明，也不认同黑暗，做事情全凭心情，有耐心了，处理处理“深渊”的事情，扮演一下001的角色，没耐心了，哪怕自己九死一生甚至可能十死无生也要炸毁“马里亚纳海沟”。
比起贝尔摩德，琴酒的行为更加不可控。
“先别告诉那位。”贝尔摩德凑到琴酒面前，用自己的烟点燃了琴酒拿在手里的烟。
银发男子微微侧目，“理由。”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一个小孩子，掀不起什么风浪。”贝尔摩德到嘴边的“雪莉在外面研究药物更有进展”又咽了下去，毕竟前不久她才告诉琴酒雪莉已经确认死亡，现在再提起不就是自己打脸吗？
“你应该没那么在意才对。”贝尔摩德是组织里和琴酒打交道次数最多、时间最久的人，时间长了，她也看出来琴酒并没有那么忠诚，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琴酒对组织真的只有功劳没有过错。
与其说琴酒忠诚于组织、忠诚于那位，倒不如说琴酒本身并不在意自己的立场，待在什么地方就做什么事情，既然是组织的“Gin”，那就做好“Gin”应该做好的事情。
第177章 暗处的鬼
当然，贝尔摩德没什么证据，只是相处时间久了，隐约的一点感觉罢了，琴酒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团迷雾，别人知道的，都是他展现出来的。
组织有卧底也好、FBI被重创也好，琴酒其实都不怎么关心，只要不会妨碍到他，怎么玩都可以。
没有任何留恋。
无心无情到了极点。
这场谈话并没有继续持续下去，因为史丁格给琴酒打电话而暂时停下了交流，“喂？琴酒！你现在在哪？”史丁格一点也不客气地质问。
“有事？”琴酒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史丁格找他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最初那位打算派到RB的指挥者是史丁格，结果被腾空出世的琴酒截胡了，自那之后史丁格一直在这种找茬。
“那个FBI不见了！是不是你做的？！”史丁格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你是想背叛组织吗？！”
“她不是被你看着吗？”琴酒顿了一下，目光微闪，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屁！金菲士进行了三次催眠，说那女人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了，现在继续下去也只会把人弄成傻子而且什么都问不出来，”史丁格骂骂咧咧道，“就在金菲士离开不久，那女人凭空消失了！不知道什么人进入了审讯室把人带走了。”
“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琴酒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平板进入了一个追踪软件，一个红点在地图上闪烁。
琴酒指了指红点，又看了一眼贝尔摩德，后者比了个OK的手势，悠悠然地起身离开，琴酒虽然没说不会上报那位之类的话，但是凭借她对琴酒的了解，这男人既然没有当场处理，那这件事就算过了。
“难道不是你放跑了那女人吗？！”史丁格那边似乎很混乱，很明显，某个人是一边给琴酒打电话一边在安排人调查情况。
“我没那么无聊。”琴酒语气淡淡，熟练地关掉追踪软件，然后输入一串密码进入了另一个隐藏界面，一个红点在屏幕上闪烁着，看了两秒后关闭软件，给那位发了封邮件。
【FBI被救走。——Gin】
【知道了。——BOSS】
琴酒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那位的命令，看样子不需要他操心，那就没事了。
【苏格兰在打扫房间，暂时没发现异样。
PS：Gin，你太多疑了哦~
——Vermouth】
琴酒直接无视了贝尔摩德最后一句话，身体缓缓后仰靠在了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在别墅里一直没有移动的红点，苏格兰比他想的还要聪明。
无论是手环还是耳钉，都装有定位器，但也仅此而已了，想摘掉还是很容易的，毕竟组织真正给苏格兰安装的定位器藏在血肉之下，外面的那些机器只是一个辅助作用。
他说苏格兰聪明，是苏格兰能够救下FBI的同时瞒过贝尔摩德，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琴酒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指证是苏格兰救走了茱蒂，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贝尔摩德是知道苏格兰身份的，琴酒从来不会小看那女人对危险的直觉，即便如此还能瞒过去，短时间内能做到这种程度，真不愧是被派出来还能获得代号的卧底。
放走一个FBI并不是大事，重要的是，血腥玛丽分明说过催眠很成功，但是苏格兰现在非常明显是背叛了组织，琴酒微微垂下眸子，苏格兰能够活着是因为APTX0096，被那位救下……总的来看应该是那位做过什么，比如给苏格兰注射过什么药物。
琴酒有些搞不明白那位的想法，沉思了一会儿，他也懒得再去思考，推理成立是在线索足够的条件下，琴酒现在知道的东西不多，推测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
知道这一切都在那位的意料之中就足够了。
【Gin，来一趟A4基地。——BOSS】
银发男人微微皱眉。
时间：半个小时后，
地点：A4基地。
琴酒看到了伫立在基地门口抽烟的贝尔摩德，后者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不过能感觉到，贝尔摩德的心情很糟糕。
皮靴踩在地上刻意发出声音，贝尔摩德抬起头，语气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啊，你来了。”
“怎么了？”琴酒看着丝毫不掩饰恶劣心情的贝尔摩德，随口一问。
“你不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贝尔摩德将烟头熄灭，看着一无所知的琴酒自嘲道，“不过也是，你一向不关注这些。”
“APSL0006已经研发出来了。”贝尔摩德用喃喃自语的音量说道，和琴酒一起步入组织的试验基地，她本来就是在这里等琴酒的。
通过密码指纹虹膜等一系列证明，两人来到这里最深处的房间，房间里的大屏幕在琴酒和贝尔摩德进来的时候骤然亮起，“琴酒，贝尔摩德，”不辨男女的合成电子音在房间里响起，琴酒忽略了耳边炸响的嘈杂声音，贝尔摩德收敛了在外面时的不必要情绪，“我很看好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那位说话的同时，大屏幕下面缓缓伸出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两管装满无色药剂的针筒，意思简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组织的两位高层人员沉默了两秒，琴酒率先拿起针筒，面不改色地扎进直觉的血管里，看着无色液体渐渐流入血液，贝尔摩德一言不发地拿起针筒，嘴角依旧挂着那副神秘的笑容，但是藏在阴影中的水绿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很好，接下来一周你们就不用出任务了，适应一下药剂吧。”那位看着两人注射完药剂，很满意地来了一句，电子屏幕暗了下去。
令人天旋地转的眩晕感随之而来，贝尔摩德脚步一个踉跄，幸亏被琴酒眼疾手快地扶住，这里并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适合修养的地方。
琴酒也感觉很不舒服，他习惯了思维清晰冷静，现在药剂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很不适应，但是好歹也是从小接受过各种极限改造的生化武器，他现在尚且还能保持清醒以及战斗力，拽着贝尔摩德的胳膊将人拉到了保时捷356A上。
坐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一下眩晕感，脑中迅速锁定了最近的一个安全屋，驾驶着保时捷离开了这里。
A4基地是组织专门用来实验的地方，除了那些研究人员休息的地方是没有其他房间的，琴酒很介意和那群人挤在一起，他宁愿扛着眩晕感回自己的安全屋。
将车停入车库后粗暴地抓着贝尔摩德进入安全屋，说是安全屋，实际上就是一个空房，里面除了一个沙发、茶几、医疗险以及一点应急食品外没有任何东西，也许还要算上窗帘？强忍着令人反胃的眩晕感，琴酒盯着贝尔摩德观察药剂的影响，试图用其他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里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琴酒不可能真的一无所知的昏迷过去，而且APSL0006的药效和他之前接受的实验药效似乎有些冲突，眩晕和清醒同时存在，一半难受的想吐，另一半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有点像之前在“茧”里面的感觉，现实与虚拟同时存在于脑海中。
琴酒是知道APSL的，他以前注射过初代版本的，安全屋里很黑，窗帘将外面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琴酒坐在黑暗中盯着贝尔摩德的变化——漂亮的淡金色头发在一点点变成银白色，面容也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忍过了药剂作用的时间，琴酒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上下的骨头发出沉闷的“咔擦”声，就目前而言，药剂给他带来的变化微乎其微，这并不在琴酒的意料之外，注射初代APSL的时候就是如此。
在塑造性最强的时期他接受过的实验只多不少，一边接受训练强健体格，一边接受实验强化体质，从各个方面的进行的极限强化，让琴酒现在除了外貌其他方面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类该有的。
现在药剂能给他带来的增幅已经微乎其微了。
琴酒在黑暗中活动着身体，一边等着贝尔摩德醒来。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也许是十几个小时，贝尔摩德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她的视觉，扭头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正注视着她的琴酒，“我昏迷了多久？”
“19个小时42分钟。”琴酒给了准确的时间，贝尔摩德稍微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昏迷的时间还挺长，辛苦你了。”贝尔摩德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打趣琴酒，她现在只想回到公寓一个人呆一会。
“走了。”
两人本身就没有在这里留下太多痕迹，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清理的必要，黑色保时捷356A上，贝尔摩德看到车窗上倒映着的自己，怔了一下，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摄像头里的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一头漂亮的淡金色卷发已经彻底变成了银白色，和琴酒如出一辙的银白色，而且面容也有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不大，但是对于他们这种时刻注意自己身体状况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发现的。
第178章 七天的小假期（一）
“你好像没什么变化。”贝尔摩德扭头盯着琴酒过了半响，没在琴酒脸上找到什么药剂影响的变化，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
“你在看哪？”那赤裸裸的视线琴酒没发现就有鬼了，阴森森的语调并没有让贝尔摩德出现什么畏惧心理。
银发大美人露出一个人祸国殃民的笑容，白皙的手腕搭在琴酒的肩膀上，在黑色风衣的映衬下显得皮肤愈发细腻光滑，“Gin，WouldyoulikeaMartini？”
“你能正常一点吗？”琴酒面无表情地回应。
“啊啦，It'sbeenalongtimesincewemixeddrinks，”贝尔摩德用能够溺死人的嗓音在琴酒耳边低语，“Don'tyoumissme，mydear~”
琴酒熄了火，扭头看向贝尔摩德，神色冷淡。
贝尔摩德的公寓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无论是精美的装饰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不过琴酒不怎么关注这些，昏暗的公寓里，隐约传来低吟。
……
琴酒冲了个澡，瞥了一眼裹着被子的蚕宝宝，穿着宽松的衬衫，进入了贝尔摩德公寓里精装的厨房，各种器具贮备完全，拉开了公寓的冰箱……不出意外的空旷，只有几根已经蔫了的蔬菜，相信不久后也是进垃圾箱的命运。
贝尔摩德在生活上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无论是奥斯卡影后还是组织的高层人员，她都不会缺钱，从公寓装修的精美程度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些仅限于外表，混乱的作息时间、恶劣的睡眠质量、不定时的三餐……从某方面来说，贝尔摩德还不如琴酒健康。
至少琴酒常驻地的冰箱不可能是空的。
身材高挑的银发男子无声地叹息，虽然早有所料，但是面对空的什么都没有完全就像是装饰品的双开门大冰箱，心情还是很复杂，他有些好奇贝尔摩德一天天的都在吃什么，每天都和波本去那些华而不实的餐厅吃牛排吗？
什么东西都没有，再牛逼的厨师也不可能用西北风或者东南风做一桌菜，琴酒带了点日常装备，穿着宽松的衬衫出去了，银色长发被黑色皮筋捆好，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某黑暗组织王牌杀手的大学生戴着一顶鸭舌帽进入了超市。
……这很正常。
他再厉害也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还是需要吃饭的，做饭的食材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琴酒不经常进超市，但是不代表他不进——伏特加是个很好用的搭档。
回想着贝尔摩德那空旷的不知道用过几次的厨房，琴酒默默从货架上拿起几种调味料，他的步伐算不上快，但是也不慢，雷厉风行地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全部扔进购物车，然后去收银台结账。
分明是很容易引起关注的外貌，但实际上根本没什么人注意到琴酒，将自己的存在感压缩，提着两大袋子材料返回贝尔摩德的公寓。
那个女人还没醒。
不过也正常，药剂作用昏迷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然后又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久，就算醒来也是被饿醒的。
琴酒一边思考现在的情况一边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当然在这之前琴酒还是很注意卫生地清洗了一下这些崭新的厨具。
贝尔摩德的确是被饿醒的，一天多没进食，肠胃早已发出抗议，穿着睡衣的贝尔摩德一离开卧室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顺着味道找过去。
厨房里，白色衬衫的男子将袖口挽起来，银色长发被扎成马尾，三个锅都在冒着热气，案板上还有切好的蘑菇……很家常的一幕，但是当代入这个男子的身份后就会充满了割裂感。
“好香啊……”贝尔摩德好奇地往前凑，伸手环住琴酒的腰，下巴勉强搭在琴酒的肩膀上，探头往锅里看，看样子是两道菜一道汤。
“贝尔摩德，你能别来捣乱吗？”琴酒忍无可忍地将被切的乱七八糟的豆腐从贝尔摩德手里拯救下来，他不相信这女人的刀工差劲到这种地步，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女人本来就是过来捣乱的。
“我很饿啊~”贝尔摩德拖着嗓音，像是在撒娇的小猫。
琴酒面无表情，他就假装没看见贝尔摩德在一旁偷吃的小动作好了，本来就快接近尾声了，结果被某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女人一打岔，琴酒看着菜肴里被切的乱七八糟的豆腐，强迫症都要犯了。
“你的厨艺可以去米其林了。”贝尔摩德真心实意地夸赞，可乐鸡翅、糖醋排骨、麻婆豆腐、香菇菜心，还有鱼汤，米白色的鱼汤看着就很有胃口。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琴酒看着最后一块排骨被贝尔摩德夹走，沉默了两秒，换了道菜，清楚自己的饭量，所以他做的其实不算少，甚至可以说很多，可就算这样，七个鸡翅他也只吃了俩。
半个小时后，吃饱喝足，心情美好。
琴酒将餐具扔进洗碗机，收拾掉厨房的痕迹，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没少做。
“待会去看看小银吧，”贝尔摩德见琴酒忙完了，懒洋洋地开口道，“最近忙的都没见他。”
琴酒没有反驳，他正好也要去看看松永雪希的情况，确定一下事情的发展还在自己的掌控中。
贝尔摩德挑起自己的一缕银发，发色还是暂时隐藏一下吧，只不过一想到那个女人也在那里，真的是……很倒人胃口。
阿笠博士家一直都很热闹，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经常聚在博士家打游戏，看见琴酒和贝尔摩德来了也很礼貌地打招呼，“贝姐姐好！金恩哥哥好！”
“你们好呀。”贝尔摩德笑意盈盈，琴酒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他们正在进行的联机游戏上，注意到放在沙发上的大包小包，贝尔摩德揉了揉黑泽银的脑壳，“你们这是准备出去旅行？”
“对，”步美笑着回应道，眼神中满是期待，“我们打算去海边玩，听说那里有很多贝壳呢。”
“是吗，听起来很不错呢。”
在贝尔摩德和步美闲聊的时候，黑泽银晃晃悠悠地来到琴酒旁边，用胳膊肘戳了戳琴酒的腿，“你们最近很忙？”
“这几天会闲一点。”既然那位给他们时间适应药性，再加上史丁格和吉姆莱特都在这边，最近一段时间估计是不会有他什么事，贝尔摩德就不一定了，毕竟后者是全能辅助，如果有什么任务需要易容的话，贝尔摩德还得跑一趟。
一次性叫回两位指挥者，真不知道那位在想什么。
“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出去玩？”黑泽银暗戳戳地怂恿。
琴酒：“……我没兴趣卷入案件。”
黑泽银：“……”
这真的是江户川柯南的锅！！！
“你要相信我，在这种事情上我真的是无辜躺枪的！>:-<”
“嗯。”
“……我感觉你在敷衍我。”
“没有。”
被琴酒敷衍过去的黑泽银表示很伤心。
“金恩先生对游戏感兴趣？”冲矢昴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餐盘，将餐盘放在茶几上。
“没有。”琴酒默不作声地远离了几步，虽然冲矢昴的外表眯眯眼很无害，但是直觉总是不讲道理的，再加上机器运转的声音有些吵，琴酒并不想和冲矢昴有过多接触。
“说的你对什么感兴趣一样。”贝尔摩德听到琴酒的回应，轻笑一声，她就没见过琴酒对什么东西保持兴趣。
他们两个在黑泽银这边都有意识地收敛了自己阴暗的一面，琴酒有些散漫冷淡，贝尔摩德则是温和细心，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怀疑也不会说出口。
至于有多关心黑泽银，贝尔摩德自我对比了一下，在被注射药剂后，她的情绪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了，感情也被淡化，她很清楚这种改变，却无能为力。
“金恩哥哥要多笑笑就好了。”步美认认真真地说，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示范，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笑容代表开心啊，可以给人带来好心情。”
“笑不一定代表开心，也可能是痛苦。”琴酒声音淡淡地否定，对于他来说，笑更多的只是一种表情，没什么特殊含义，像贝尔摩德那女人，杀人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笑意。
“痛苦不应该是哭吗？为什么要笑呢？”
在场的成年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两句话好像也解释不清楚，好在阿笠博士及时救场，“为了告诉大家他没事啊，假如步美摔倒了，疼的时候会哭，但是在大家的安慰后步美为了告诉大家你没事了，就会露出笑容对不对？但实际上伤口还是会疼对不对？”
好吧，给小孩子解释这种事情还是得阿笠博士上场，就别为难两位杀手和FBI探员了。
一个沉重的话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阿笠博士万岁！
第179章 七天的小假期（二）
阿笠博士家一向其乐融融，琴酒在远离孩子们的窗边靠着窗框看手机，史丁格的邮件一如既往地充满火药味，不过好在除却这一点还是很靠谱的，邮件说明了前因后果。
在金菲士审讯完茱蒂后，茱蒂就一直被关在审讯室里，由一名组织成员看守着，现在那名成员已经确认死亡，从监控被破坏到吉姆莱特等人赶来只有短短七分钟，带着一个昏死的人躲过所有追查从组织据点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是发生了。
这绝对是组织内部有鬼，甚至还有外应，史丁格决定彻查组织当时在据点的所有人，而且特别标注了，包括琴酒。
也就是说，波本、苏格兰等人全部都在调查名单上。
而且由于FBI逃离，这个组织据点也算是废弃了，还要花费心思转移资料和人员，就为这事史丁格已经明里暗里骂了琴酒N多字，这绝对不是什么小工程。
另一边的苏格兰正在切菜，头发还有些湿，耳钉正挂在耳垂上，虽然记忆告诉他，他是苏格兰威士忌，但是无论是感情还是吉姆莱特他们的交谈都说明着一个事实——他是来这个组织卧底的。
苏格兰不清楚为什么证据会被放过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记忆绝对有问题，情感比记忆更加可靠，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是哪方卧底，也不记得自己经历过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对于犯罪行为的厌恶，对于这些人玩弄生命的不快。
救出那名FBI完全是遵从内心想法，当然，他也没打算为了她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所以就出来只是时机恰好合适，有合适的机会。
不过组织里似乎有其他人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在苏格兰借口去找吉姆莱特的路上，那名看守成员已经死了，茱蒂也不见了踪影，不过很明显琴酒怀疑是他救走了那名FBI，在苏格兰返回别墅不久就被外卖员敲门了。
他本来就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当然不会有任何痕迹。
他得想办法恢复自己的记忆。
琴酒知道自己冤枉苏格兰了吗？他不知道，或者说，这也谈不上冤枉。
【……所以，你最近需要留在东京接受调查！——Stinger】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琴酒漫不经心地想，史丁格绝对就是借着FBI逃走的事情在找茬，毕竟没见他提起去调查贝尔摩德。
面对步美邀请琴酒贝尔摩德去海边游玩的事情，贝尔摩德一脸可惜地拒绝了，她毕竟是易容过的，去海边并不方便。
“你们这几天放假？”黑泽银从贝尔摩德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这么一点，眼睛瞬间亮了。
“抱歉哦，小银，”贝尔摩德从来不傻，她很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琴酒瞥了一眼一瞬间蔫下去的黑泽银，又看了一眼贝尔摩德，贝尔摩德脸上挂着一种温柔又充满歉意的笑容，奥斯卡影后的演技真的不容小觑。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孩子们退出游戏时正好赶上新闻频道，主持人用清晰冷静的语调报道着，“米花银行发生抢劫案，劫匪持有枪支炸药，抢劫金额高达上亿，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主持人后面正是被抢劫的银行，黑烟滚滚，“目前已知劫匪有五人，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如果有目击者请及时向警方报告。”
可以看见警戒线后的警察正冒着浓烟进去勘察情况，一个个被熏得灰头土脸。
“持枪抢劫犯哎！”被新闻吸引了的孩子们端坐在电视机前，瞪大眼睛。
琴酒看着新闻，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别误会，这次抢劫不是他安排的，组织里也很少会有这种类型的任务，毕竟这种事情会闹得很大，与组织低调发展的理念不合，现在只不过他对抢来的东西动了点心思而已，组织的日常花销极大，无论是据点里各种设备的维护还是实验室的研究或者新据点的建立，燃烧的都是经费。
只不过警方似乎也没有调查出抢劫犯究竟是什么人，黑吃黑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还没有具体的实行措施。
无论是现金还是炸药，都挺让琴酒心动的。
“阿笠博士，我们要出去踢球啦！”孩子们对视一眼，兴冲冲地对着阿笠博士欢呼，算盘打的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行，”阿笠博士毫不迟疑地拒绝了，“这次的犯人有枪，还有炸弹，你们去调查太危险了。”
“博士，我们不会做危险的事情啦！”三个小孩子见自己的想法被看穿，立刻拿出很合适的理由，“而且那么多警察都没能追查到，我们不会那么巧合地遇到抢劫犯啦！”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陪着他们去。”贝尔摩德自然注意到了琴酒细微的表情变化，很快就猜出了对方的想法，只不过实行的方法就不是那么让人愉快了。
琴酒扭头盯着贝尔摩德，谁愿意陪着一群小孩去调查啊，碍手碍脚的。
“让昴哥哥也一起去吧，”柯南见两位黑暗组织的成员都动了，立刻拉上我方援手，还给出了十分合理的借口，“如果我们分开调查的话也能确保安全。”
冲矢昴状似思考了几秒，“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不得不说这群抢劫犯的面子还真大，两位组织高层成员，一位FBI王牌，一位当代死神亲儿子。
虽然说是调查，但是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什么线索，银行周围拉着警戒线，警方不会随便让他们进去的，所以只能从嫌犯可能逃走的方向进行调查。
这种事情琴酒比较熟悉，他脑中已经有了好几条适合逃离现场的路线以及方案，“我们从哪开始调查呢？”离开阿笠博士家的三位大人以及六个孩子朝着银行方向前进。
“我们先去调查白色面包车吧，”光彦提议道，“这辆车很明显，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转移。”
“可是米花町的白色面包车有很多啊，”步美思考道，“通常都是去送货的叔叔阿姨，我们也不知道车牌号。”
“我们可以先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被遗弃的面包车，”现在线索零星的可怜，福尔摩斯现世也不可能直接找到劫匪，柯南提议道，对于前面这个可能性柯南并不抱希望，重点是后面这件事，“询问一下附近的居民有没有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或者仓库之类的地方。”
向人打听消息这种事情琴酒是不会去凑热闹的，而且他不觉得劫匪会有时间遗弃车辆，上亿现金可不是三两下就能转移结束的，在被警方全面追查的状况下更是如此，时间没有那么充裕。
所以只可能是他们将白色面包车进行伪装，进入了某个类似仓库的地方，之后再进行转移，或者用套娃的形式进行隐藏，一辆面包车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型车辆，普通货车完全足以隐藏了。
但是同样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会是什么能够轻易找到的存在。
“我们打听到了！”光彦和元太一起行动，拿着侦探手记来到说好集合的地方，步美和贝尔摩德也有所收获，柯南和冲矢昴，黑泽银和灰原哀。
“今天下午3：32，住在12丁目14番地的岛代女士目睹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今天下午三点半左右，住在12丁目7番地的门田叔叔也看见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在距离银行2公里外有几家仓库，那里有专人看管。”
“米花银行附近的地下停车场也有一辆白色面包车，不过里面全是酒。”
“这么多啊。”元太挠了挠头，“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
“我们先去仓库看看吧，”柯南提议道，“那么多现金转移需要时间，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2公里外的仓库，说远不远，但是走着去的话也算不上有多近，“你觉得呢？”趁着孩子们讨论的适合，贝尔摩德凑到琴酒面前。
“不知道。”琴酒很干脆地给了回答。
贝尔摩德：“真难得你会说不知道。”
琴酒：“……”
“你对我有什么误解？”琴酒无语，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全知全能到通过去晓未来，目前的线索就只有一辆白色面包车、抢劫金额、犯罪事件以及犯罪人数，只能一点点去调查，毕竟，监控这种东西，警方也不可能发布出来。
一辆出租车从身旁跑过去，琴酒瞥了一眼，看样子像是刚从工地出来的，里面的乘客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怀里抱着两个工具箱，靠这边的乘客似乎在比划着什么，手腕僵硬，似乎还缠着绷带，车辆轮胎附近也有泥点，要说这辆出租车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琴酒注意吗？没有，这只是琴酒的习惯罢了。
习惯性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只不过敏锐的观察力让他很容易注意到那些小细节，实际上出租车过去也不过几秒钟，琴酒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而已。
第180章 七天的小假期（三）
他们来到仓库花了不短的时间，仓库的主人并不在场，仓库大门也是紧锁的，要想看里面的情况只能通过仓库上方的通风口，附近的一棵大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毕竟那通风口在3米多高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一家海鲜店的仓库，”柯南爬上树看了一会儿，在冲矢昴的帮助下重新站在地面上，“里面都是各种冰柜，而且海鲜味很重。”
这边的三家仓库都是如此，他们并没有什么收获。
“啊，什么线索都没有吗，我都饿了。”元太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元太，你不是刚吃完零食吗？”光彦半月眼看向捂着肚子的小伙伴。
“可是走了这么久的路，那些零食早就消化完啦！”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贝尔摩德对于调查并没有那么上心，只是跟着玩玩而已，没看见琴酒都没动用组织的情报网吗？贝尔摩德笑眯眯地提议，“由你们金恩哥哥请客哦~”
莫名其妙突然被cue的琴酒：“……”
算了，请就请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琴酒懒得和贝尔摩德过多计较，他记得乌鸦在这附近开了一家餐厅来着……忘不了餐馆？
餐馆里，一群人坐在椅子上，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份扬州炒饭，分量很足，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吃饱了。
至少那群孩子除了元太其他人都是两人一份，“好好吃哦！”元太眼睛放光。
“这一份2500日元。”在调查中间一直没怎么出头的灰原哀悠悠出声，好吃吗？当然好吃啊，毕竟价钱在这支撑着。
在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的时候，琴酒已经吃完了，餐具也被收走，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勺子，服务人员微微弯腰。
“我去上卫生间。”柯南从座位上跳下来，离开了包间，左右张望了一下，向后厨跑去，琴酒太警惕了，这可是难得会留下唾液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小朋友，这里不能进去哦。”在柯南打算进入后厨的时候，一位服务生拦住了他。
“不能吗？你们的炒饭很好吃，我想让小兰姐姐也学一下，以后给我做。”柯南装成一个普通小孩子懵懂地询问。
“不可以哦，我们的菜品都属于商业机密，如果我们随便泄露的话会面临天价罚款，而且除非有相关证件，否则我们的后厨也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服务人员耐心地给柯南解释，“今天让小朋友你进去，我们在场所有员工全部都要被罚款。”
“啊？那我不打扰了。”柯南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人家餐馆有规定，他也不能为了中间的事情让这里所有人都因为他被罚款，而且他刚才看见了一点，所有被收走的餐具全部都被放进洗碗机进行消毒，他现在也没什么机会去取得琴酒的唾液了。
琴酒瞥了一眼返回包间的柯南，垂下眸子，乌鸦开的餐馆，他也有一定的股份，在他们的地盘上想获得他们的身份信息？
正餐之后还有一些水果和甜点，这里无论是服务质量还是服务态度都是一流的，对得起这里的价钱。
“吃饱啦！”在吃了一份半的扬州炒饭以及一堆甜点水果后，元太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满足。
这小孩吃的是真的多，比普通成年男性还要多。
“多谢款待！”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接着调查吧。”冲矢昴看着已经彻底暗下来的天色提议道，银行抢劫发生在下午三点多，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我们今天住在阿笠博士家，”光彦举手提议，“太空斗恶龙的游戏我们还没有通关！明天早晨起来再接着调查！”
“好哎！”
琴酒和贝尔摩德自然是返回公寓，琴酒的公寓，相比起贝尔摩德公寓的装修精美，琴酒就简单多了，属于简约型装饰。
贝尔摩德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两步外的银发男子，猛然出手，小刀狠辣地戳向颈部动脉，然后被稳稳地抓住手腕，小刀距离脖子还有一段距离。
贝尔摩德瞳孔微缩，这种反应速度，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一招不成还有下一招，颈动脉、心脏、气管、肾脏、大腿动脉、太阳穴、眼睛……哪里致命就往哪里戳，哪里是弱点贝尔摩德就往哪里攻击，手中的小刀灵活的就像是手指。
贝尔摩德一直试图绕道琴酒后面，穿着一双高跟鞋丝毫不影响她灵活的动作，手臂总想缠住脆弱的脖颈，琴酒应付的并不困难，他不怎么喜欢近身格斗，因为不想和人有肢体接触，但是近身格斗又是从小就进行的，擅长在各种环境下和各种生命进行。
贝尔摩德又是一脚踢过来，琴酒一丁点也不想感受高跟鞋踢在身上的痛，同样抬腿避开高跟鞋挡住贝尔摩德的攻击，猛然出拳朝着贝尔摩德的下巴打过去，甚至可以听见破空声，这一下如果打实了，几秒钟的眩晕就可以决定胜负了，贝尔摩德身体后仰，躲过了琴酒的拳头，被扫腿倒在地上。
在力量上贝尔摩德不可能是琴酒的对手，所以只能利用技巧，倒地后贝尔摩德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屈膝撞向琴酒的胸膛，被躲开后瞬间翻身小刀扎向腰部，没有感情，全是生死。
正常来说这一刀是躲不开的，但是琴酒并不正常，他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在贝尔摩德翻身的一瞬间就能预测到对方接下来可能的动作，一手刀劈在贝尔摩德手腕的穴位上，小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们这种人，身上不可能只带一种武器，右手还麻的缓不过劲，那就换左手上，不同于琴酒的手下留情，贝尔摩德那是真的一点都没留手。
说过不止一次，琴酒的近身格斗无敌，单打独斗是没有任何战胜的希望的。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琴酒在避开贝尔摩德的又一次攻击后，以比刚才快了数倍的动作出拳，贝尔摩德下意识的伸手想挡在面前，但是琴酒已经换了攻击地点，这次是腹部。
琴酒的攻击速度加快后，贝尔摩德之前维持的现状瞬间被打破，她根本跟不上琴酒的动作，他们一次攻击的时间琴酒能够攻击两次，一次跟不上，此次跟不上，节奏被对方掌控。
“停！”贝尔摩德率先投降，拳头停在她的鼻梁前，拳风吹起额前的发丝，琴酒收回手，甩了甩手腕。
“比以前反应快多了，”琴酒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评价，“而且骨头的承受力也提高了。”
“这就是你打断我肋骨的原因？”贝尔摩德忍着身上的疼痛，前半段还好，后面琴酒提高速度后，她基本上就在挨打，这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不用看也知道她身上现在绝对到处都是青紫。
“没断，”琴酒表示不背黑锅，他对自己的力道有分寸，撑死就是有一点骨裂，谈不上断，而且还可以顺便看看贝尔摩德现在身体的自愈能力，“而且是你先动的手。”
“是是是，都是我的问题。”贝尔摩德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琴酒这家伙不仅力气大、反应快，而且熟悉人体的各种穴位，贝尔摩德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麻筋，到现在都还没完全缓过来，琴酒每收回一次杀招，必定会命中一次最能令人感觉到疼痛的地方。
贝尔摩德拿出药膏砸向琴酒，不出意外地被稳稳接住，光洁的身体上此时全是青紫的痕迹，就像是套着麻袋被人暴打了一顿……虽然现在也差不多，就是没有套麻袋而已。
“嘶，”那一点都不收敛的力道让贝尔摩德倒吸一口冷气，伤口上撒盐也不过如此了，“你不能轻点吗？”
“这样更容易活血化瘀。”琴酒拿着药膏涂抹在贝尔摩德的伤口上。
“偷袭都没办法伤到你，你一直在防备我？”贝尔摩德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这点痛不是不能忍，但是一想到这些伤势全部都是来源于琴酒，心情瞬间不好了。
“没有，”琴酒实话实说，他对贝尔摩德的确没有那么强烈的防备心理，只有一些已经成为本能的警觉，“我只是反应快。”在贝尔摩德试图拿出刀试图攻击他的瞬间，他就能察觉到危险并且立刻调动自己的身体进入攻击状态，那是不需要经过大脑的超快反应。
“这种反应速度，你还是人吗。”贝尔摩德调侃道，因为药剂改造身体的缘故，他们对自己的身体不再了如指掌，没有什么方式比一场战斗更能找回对身体的掌控力，只不过贝尔摩德很清楚自己和琴酒的实力差距，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了偷袭。
事实证明，偷袭也没什么用，该挨的打一点都没少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