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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念如风     cp跑了我该怎么办txt下载     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堂中议事,情况紧急(上)

    他计谋很深,我以为他是好心放我离开,没想到他根本不是,这些,不过就是避免我产生怀疑的借口罢了。

    我回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师父索要我的银票,我从侍卫口中得知了师父现在正在清风堂商议事情,听闻此消息,我急匆匆地前往清风堂,赶着与师父会面。

    “启禀将军,王爷有命令,清风堂不准任何人进入。将军还是请回去吧,有什么急事等以后再说。”我刚一到清风堂门外,便被两位侍卫阻碍了去路。

    “本将军有急事向王爷禀告,延误了日期,是你所能承担的罪责吗?”我十分严厉地对他讲道,我本以为能最起码的挫伤他们的一丝防卫能力,终归无功而返。

    两位侍卫的恒心坚定不移,并不是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使他们转变主意的,他们俩派出一位代表对我说道:“将军请速速回去吧,这是王爷的命令,小的们不敢违抗。”

    “你们俩让不让路?”我的手此事已经逐渐摸向腰间的璃箫剑,似乎他们俩若是再不让路的话,我便要立即杀出一条血路来。

    “不让!”他们俩纷纷往中间靠拢,阻碍住我的去路,在我还未动刀剑之前,他们俩就已经提前拔下了剑,阻挡在我面前,禁止我往前再次走一步。

    “好!既然是你们俩不尽人意,先拔剑的,那就要休怪本将军无情无义了。”随着他们俩拔剑的动作过后,我也立即拔下了璃箫剑,朝他们俩攻击而去。

    清风堂外,我们三个人扭打成一片,阵仗很是强大,以至于我们三个人打了好半会儿,还未能分出个胜负出来。

    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间师父独自一人,大步流星地朝我们三个人这里走了过来,他取出血殷扇,出手拦截了我们三个人的行为。

    我傲慢地收回璃箫剑,看着那两位‘死心眼’的侍卫,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徒儿,随为师进去。”师父放回血殷扇,缓缓对我说道。

    连我师父都同意让我进去了,那两位侍卫依然死心不改,他们俩把目光投向了我师父并且对他说道,“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准放行!”

    师父刚收回血殷扇又立即抽出,他拿起血殷扇,各自敲了一下他们的脑袋,然后严肃地呵斥道:“死脑筋!王爷的命令!王爷的命令!本将军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难不成不正是为了传达王爷的命令吗?”

    “噗嗤!”师父的话音落下来的时候,我一口气没憋住,愣是在他的面前笑出了声。

    师父白了我一眼,他对我说;“听零,你先进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哦。”我捂嘴又是一声轻笑,想不到这一次竟然还没憋住,足足又是笑出了声音,我惨遭了师父的斥责,师父以为我是想在此故意捣乱的。

    我摆手,倍感歉意:“师父,徒儿错了,徒儿现在立刻动身离开,希望你可以不要生气。”

    “生气伤身,生气伤身。”我多言的此番话又耽误了师父的一些时间。

    “还不打算走?”师父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十分渗人。

    我瑟瑟发抖了一下,等我缓过神来之时,我立即告诉师父:“师父,徒儿这就离开,你不必催促徒儿。”言罢,我转过身,跨过门槛,拔腿匆匆跑开,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身后,我未曾看见,在我跑开的时候,师父在我后面,无奈地扶额,擦擦冷汗。

    清风堂如其名,进去以后,应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间宽敞的院子,要想进清风堂里面,必须要经过这一片宽敞的院子。

    穿过这个院子,我很快便走到了清风堂的木掩门前,介于师父还未曾赶到,所以我虽然走到了清风堂前,但是不等师父过来,我迟迟不肯进去。

    “徒儿迟迟不肯进去,是要等待着和为师一同进去吗?”我在清风堂前停留了约莫一小会儿,师父立追赶上了我的脚步。

    我摇头快速否认:“不是,徒儿也不过只是刚到而已。”

    “是吗?”师父的言语中夹杂着一些笑意。

    我信服地冲他点点头,连连回答道:“是是是!徒儿一路上只顾得欣赏风景了,忽然间忘记了时间。”

    “徒儿说是,那就是吧。”师父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清风堂的木掩门。

    我看到了百里释穹仪表堂堂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到了他张口对我们说道:“司徒将军出去迎接一个人,能用得了这么长的时间吗?”

    师父的回答令百里释穹短时间内无从反驳,师父对百里释穹说道:“出去迎接一个人是不假,可也得看迎接的对象是谁,如果把此人换做自己的徒儿的话,多一点儿时间又有何妨?”

    “这……”反驳不了的百里释穹不得不先暂时放弃这一个念头,他转念让我们进来坐下,“二位想必在外面待了那么久,都应该很累了吧,那么快快进来休息一会儿。”

    “哦。”我喃喃地应答了百里释穹一声,想不到今天的百里释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和师父异常的热情,我们俩坐下以后,他还特意拿了两个小茶杯,为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这叫做无事献殷勤。我心想,尽管百里释穹超乎异常的对待我,我对他的态度,依然未曾转变。

    “王爷有何要紧的事情?不妨明说。”我接过百里释穹递过来的茶杯,同时也对他说道。

    我说话的时候师父愣是看了我一眼,那样的眼神,似乎是在提醒我,现在不是我应该说话的时候,我挑错了时辰。

    说话都已经说过了,师父再次提醒我,也已经为时已晚,我无奈地看了师父一眼。

    百里释穹紧盯着我,他对我说道:“司徒将军确定是自己的徒弟吗?怎么看着和当初那位司空奈长相如此相似。”

    “呃,可能巧合。”我抓耳挠腮,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已经默默承认了我是司空奈的事实,如果我再多说一句话的话,我可能真的就把自己原来的身份暴露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堂中议事,情况紧急(中)

    见状,师父立即开口替我圆场:“王爷说笑了,他是末将两年前所收的徒儿,不可能是司空奈,他是忆听零,末将看他资质还可以,就擅作主张给了他一个副将军的位置,王爷今日在此,顺道帮末将查看一下这位徒儿的资质到底够不够胜任副将军的位置。”

    “本王看副将军这个职位对于你家徒儿来讲,有些屈才。司徒将军不如干脆给一个将军的职位,本王觉得你们师徒之间,还能互相扶持一下,共同管理好军队。”百里释穹这番话更加像是在讽刺我师父,对于师父自作主张封了我副将军,他很不乐意。

    面对百里释穹的嘲讽,师父依然坚持恭敬地回答他:“末将不敢,请王爷收回成命。”

    百里释穹随之坐了下来,他对师父说:“不敢吗?本王觉得,你徒儿的资质其实并不算差,做义工副将军完全是绰绰有余,怎么就不行了呢?嗯?”

    师父一本正经地回答百里释穹:“王爷此言倒是抬高末将的徒儿实力了,以末将徒儿当今的实力来看,距离当上将军的资格相差甚远。”

    师父的此言令百里释穹再也坐不住了,他当即从自己的椅子上起身,然后对我说道:“忆听零,你认为自己适不适合胜任将军的职位?”

    我什么都没有顾虑,欣然接受:“适不适合不是末将说的算,而是王爷你。”

    “好。本王欣然将军这样的自信。”百里释穹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交到我手里,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道,“本王记得,当初的司空奈也像你这般,不拘一格,可后来征战僵场的时候,他不幸殒身,后来的后来本王再也找不到一位合适的人选来顶替他的位置了。”

    “那么末将?”我吱吱咕咕地问道。

    “忆听零,你和他的性格万分相似,本王相信你完全可以胜任当初他的将军位置。”百里释穹簌簌对我说道。

    师父安静的品尝着百里释穹给他倒得一杯茶,他神情似乎十分凝重,听到我愿接任之前司空奈的位置,师父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末将谢王爷的信任。”不论师父是否同意,到最后我都接任下了百里释穹交给我的任务。

    接下来我们继续议事的时候,师父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他一直都在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空杯子,一句话也不说,坐在一旁,倾听着我和百里释穹的讨论。

    百里释穹指尖捏着杯子,他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仅仅轻轻地捏住杯子,不让杯子倒下来罢了。

    谈论事情的时候,除了我和百里释穹是站起来的以外,师父始终都是僵直坐在椅子上的。

    我们不动,他坚决不动。

    最初的话时百里释穹起先开口的讲的,他对我说道:“本王既已把最好的将军之位都让给了你们俩,那么,本王想,你们俩定不会让本王失望,这最后一战,由你们俩来替本王夺下这西州的江山。”

    “万万不妥。末将的徒儿这才刚担任将军之位,他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让他带兵去作战,毫比对牛弹琴一样。”师父依然未从椅子上起身,他只有默默在底下反对。

    百里释穹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他岂能允许师父的任何反对意见,当师父提出一些意见的时候,他便已经不能容忍师父提议的要求了,百里释穹果断地抬起手臂阻止。

    他对师父呵斥道:“怎么不妥了,有司徒将军这位师父加以引导,本王想,底下的结局一定不会太让本王失望,本王说过,忆听零和之前的司空奈身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当初的司空奈也和忆听零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实战经验,可到最后他还不是照样做得很好。即便结局他战死在了战场上面,但他依然是西州的勇士。”

    百里释穹向我师父所言的字字句句,皆令我师父无从去反驳,只因百里释穹的话语太犀利,理由也十分充分,所以我师父短时间内根本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师父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到头来,我们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答应了百里释穹,我们俩不说话,百里释穹便觉得我们算是默认了。

    我们同意以后,百里释穹紧接着进行下去了下一个话题,他一口气将杯子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饮尽,放下杯子的时候,百里释穹对我师父说道:“司徒将军,最后一场战役,你是最清楚的,这场战役,本王赌上了全部身价性命,若是输了的话,所有人在一夕之间,将会成为这场战役的陪葬品。”

    师父并未向百里释穹立下一句话作为誓言,他淡淡地对百里释穹说道:“既是最后一场战役,那我们也得时刻做着输的心理准备。”

    “司徒将军此言何意?”百里释穹疑惑不解的问道。

    说了好长时间,师父方才起身,一脸深意的背对着我们俩,絮絮讲道:“有时候,有信心并不代表一定能打赢此战;而没有相信,并不代表就一定能输了这场战争。输赢取决于个人,重要的还是得看个人实力。”

    百里释穹扶额,他对师父讲道:“与其转弯抹角,司徒将军何不直说?”他伸手,举止优雅的邀请师父把话都说明白。

    师父现在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百里释穹听不懂,取决于他自身的原因,师父完全不乐意浪费那个闲工夫再去向百里释穹解释。

    因而,当百里释穹彬彬有礼得相邀师父给他解释一下大概的意思,师父咬唇不言。

    百里释穹虽然在一旁好心相邀,但是看到师父满满不乐意的小眼神,我想,十有八九,师父不会再白费口舌向百里释穹解释了。

    等候了好长一会儿,仍然不见师父开口说一句话,百里释穹忽然间感到着急了,他又一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茶,百里释穹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他催促师父:“司徒将军想要再次练兵吗?如果再次练兵的话,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后头,我军便准备攻进皇宫里面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布阵。”

第二百八十八章、堂中议事,情况紧急(下)

    百里释穹忽然间想明白,倒令我感到十分惊讶,他刚刚不是什么也不明白吗?看到百里释穹一时间想通了,我不免怀疑他是不是懂却装作不懂的。

    百里释穹说完这句话都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师父才开始把深思熟虑很久的话道出,他坐会自己的椅子上,凝视着手中的杯子,对百里释穹讲:“布阵吗?布阵的话,半天的时间足够用,剩余的半天,用来练兵,不一定足够。”

    “战事吃紧,明日,既不能用在布阵上,也不能用在练兵上,明日的一天时间,是你们带领大军去皇宫外埋伏,顺道与颜如尘汇合的时间。”百里释穹随即也坐了下去,他一手抓住椅子的把手,对师父说完未说完的话,“关于布阵和练兵的事情,不需要司徒将军你来亲自动手了,颜如尘已经把这一切都准备齐全了,他所带领的军队,是一支精锐的军队,攻打皇宫完全可以。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时刻冲在颜如尘之前,为他开辟出一条攻入皇宫里的道路,并且守好那条道路,只要守住道路,哪怕所有士兵们都马革裹尸,也是值得的。”

    我手中的杯子差点儿因此滑落到地面上,原来为了能夺取整个天下,百里释穹根本不在乎伤亡的人,我紧攥着杯子,在心里面想,面对这样的人,我宁愿不要将军这个位置,也不会舍弃那些士兵们的性命去开路。

    我的想法和我当下的做法很达成一致,我刚开始是那样想的,后来我也真的是那样做的,我反对地转向百里释穹说明我的意见,我对他说道:“王爷,打仗归于打仗,我们不能舍弃士兵们的性命去开辟道路,打仗的全部功劳归于那些士兵们,若没有那些士兵,我们还打什么?”

    我言辞铿锵激昂,越说越起劲。

    我的这番言辞,令百里释穹明显生气了,他开口呵斥住我未说完的话:“忆听零!本王之前还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以为你能超越过当初那位司空奈,甚至还能比司空奈还要强大,但是如今,你居然出言和本王顶撞,忆听零,你可真令本王失望。”

    “但是那些士兵们的性命也是很宝贵的,他们的生命值得我们珍惜。”我又一次用我自己的言论抨击百里释穹的言论。

    我对质的言论惨遭到了师父对我的阻拦,师父大声对我说道:“听零!住口!以下犯上,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还不赶紧出去!”

    “但是,师父……”我抬头,意志坚定的注视着师父,似乎今日若达不成目的,我便不准备打算出去。

    那一刻,我在心里面已经认定了要保护那些士兵们的性命。

    那一刻,师父也立即冲上了前,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挥手一掌甩到我脸上,师父的那一掌下手很重,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扑面而来。

    那一刻,尽管脸上十分疼痛,我依然没动手捂住,我目不转睛地看向师父,眼眶里,若隐若现出一丝泪光。

    对我动手以后,师父他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眼眸里,浮现的血丝看着有些渗人,连他的神情此时也是肃然的沉重。

    “听零……为师……”师父开口想对我解释一些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心绪一度处于失控的边缘上,也许不论师父再怎么向我认真解释,我都不会听他的说辞了。

    我开口的语气是那般的沉重,我对师父说:“师父,你别说了。徒儿告辞。”

    我说完,即刻转过身离开清风堂,我甚至都未来得及看师父,就立刻加快了步伐,当我走到清风堂门前,我听见师父对百里释穹认真地解释道。

    “徒儿管教不严,是末将的责任,请王爷处罚,末将任凭王爷处置。”

    听闻那句话,我撇嘴冷笑,心里面想,师父在打过我以后才想过去向百里释穹认罪道歉,难道他所谓的正确言论,就是要舍弃那些士兵们的性命不管不顾吗?

    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和师父之间,怕真的是无法达成一致,想到于此,我立即推开了清风堂的木掩门,假装没听见,匆匆忙忙地跑出前方堂。

    出去的那一刹那,我想,从此以后,我和师父之间,接踵而至的,将有可能是一场冷战。

    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个时候,须无正站在我的房间门前,她似乎是等待了我许久了,所以,一看到我回来,须无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十分高兴。

    她兴致勃勃地走上前来迎接我,笑着对我说道:“启禀将军,幽冥将领回来了,现在正在将军的房间里等待着,说是有要事找将军商议。”

    我冷漠地扫视了一眼须无,心里面却想,不就是幽冥忽然间回来了,她高兴什么,何况,幽冥所要寻找的人是我,又不是她,须无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代替幽冥传达消息的罢了。

    我摆手示意须无即刻下去,我对须无讲,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话,并且会进屋子内找幽冥的。

    “将军你行事记得多加小心。”须无向我俯身行礼过后,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匆匆告辞。

    我抓了抓头发,推门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心想,这丫头神神秘秘的,究竟是在搞什么事情,难道是事先和我师父联合好?还继续打算针对我?

    想着,我放下了手臂,准备仔细斟酌一下再去推开木门进去,当我在犹豫中停滞不前的时候,幽冥突如其来地从屋里面推开了木门。

    我错愕地将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之后对幽冥说道:“你来找本君所谓何事?”

    “启禀门主,如尘公子已经在皇宫那片地方驻扎起来,他吩咐属下前来迎接门主你回皇宫。”幽冥说完,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对他说:“你已经去皇宫那里见过颜如尘了?”

    “见过了,如尘公子吩咐属下把这封信交给将军。”幽冥往我身前走了一步,他取出腰间所放的一封信,交由我手中,“司徒将军不在,门主你替属下把这封信交给他。”

第二百八十九章、婢女帮忙,解决此事(一)

    我并未接过幽冥递给我的那封书信,因而他把书信递交到我手里时,我的表现,完全是抗拒的,我对幽冥说道:“这封书信,本君可以不予接受吗?”

    幽冥摇头,他以否定的语气对我说道:“门主,对于暗夜门里的事情,你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因为,你是暗夜门的门主。”

    “哈哈哈!”我冷笑道,“只因身为暗夜门的门主,就毫无理由去拒绝吗?行,幽冥,本君立刻接受这封书信。”

    幽冥听我说要接受,他立即转手把书信交给我,并且嘱托道:“门主,请记得把信转交给司徒涯主,还有,未把此信转交给司徒涯主本人时,门主你不得私自偷看书信里面的内容。”

    “本君身为暗夜门的门主,难道连拆开信件的机会都没有吗?”

    “私自拆开别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门主难道想给暗夜门丢脸吗?正因为身为暗夜门的门主,所以门主才更应该严苛要求自己,以身作则,为门中的众兄弟树立规矩。”

    “幽冥,本君最近发现,自从你离开本君也会,你的行事作风,越来越脱离本君的轨道了。”

    “属下不敢,属下所言,不过就是在提醒门主罢了,也请门主你不要误会。”

    “不敢?幽冥,本君感觉,你最近胆子倒是挺大的。”我郑重地对幽冥讲道,而后又摆手,“罢了罢了,你先下去,本君有些疲惫,需要休息。”

    “门主若是想要休息的话,恐怕不能如门主所愿了。门主,你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属下还会再次进来,接你回皇宫。”幽冥推开木掩门,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如果只有半个时辰的话,那么师父他就一定不会回来。那么刚好,我不必把手里的这封信转交给师父了,反正他也不会回来。

    “半个时辰?幽冥,半个时辰是不是可以证明本君不必把此信交给司徒将军了?”我挑眉,对我自己的猜疑,表示万分满意。

    幽冥依旧往前走着,不过只是减缓了一些速度而已,他对我叙述道:“半个时辰是留给门主你的,还请门主在半个时辰之内务必把此信交给司徒将军。”

    “你!”我气得牙齿都磨出了声响。

    幽冥不由自主地对我说道:“这是门主的规矩,门主你不得违抗!”

    幽冥后来离开以后,我从未着急去找过我师父把信件转交给他。

    毕竟,我和我师父之间,闹得的确有些不愉快,我实在不想再去叨扰师父,更不想,再次在大局面上出丑。

    所以,哪怕我不将这封信转交给师父,我也不会去清风堂找他。

    继幽冥离开后,我随手就把他转交给我的那封信丢弃在桌面上,继而躺在床榻上,合眸休息。

    我的醒来完全因为须无,她站在我面前,将我摇晃醒来的那一刻,足足令我吓了一跳。

    我麻溜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对须无说道:“须无,本将军不是事先和你说过,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你不得私自闯入本将军的房间、并且和本将军说一句话。”

    须无咬唇,她莫名其妙地冲我止不住的摆手,弄得我也搞不清楚她想表达什么。

    我指向了桌面上的那一封信,对须无说道:“须无,你不必再演下去了,从你刚来的那一刻起,本将军早就知道,你是司徒瑾奕派来监视本将军的人。”

    须无又一次摇头,她那样的神情,似乎是在否定。

    誓死不承认是吗?好,不愧是我师父看中的人选,果然非同与世俗之人。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指向桌面上的信件,再次对须无讲道:“桌子上面的那封信件,是刚才幽冥命令本将军交由司徒将军的,你既然是他的人,那很好,想必不劳本将军亲自动手,你自己就能把这封信件替本将军交由师父了。”

    我另外还附加了一句话:“须无,你把信件交由师父的时候,记得告诉他——这是幽冥委托本将军送给他的信件,是本将军不想去送,才让你去送的。”

    须无慌乱无措地跪了下来,她手足无措地对我讲道:“奴婢不是司徒将军派来监视的人,能来此照顾将军,完全出于奴婢个人意愿。”

    “出于你个人意愿?”我一脸不信服,继续对须无说,“须无,本将军说过,本将军反对别人对本将军说假话,特别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须无对我回答道:“回将军,奴婢不能说。但将军只要明白,奴婢不是司徒将军派来的内党。”

    我白了须无一眼,以要挟的语气对须无说道:“须无,你知道吗?你所言的这些话,皆能视作你监视本将军的理由,所以,本将军随时可以以你私自监视本将军为理由,治罪于你。”

    须无表情僵硬地对我说道:“将军,不是奴婢不说,而是奴婢真的有难言之隐。不能将此事说出口的难言之隐。若非如此的话,奴婢一定会将此事说出口。”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须无,仿佛要完完全全把须无看透一样,我严肃地质问须无本人:“须无,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本将军,到底是不是师父派你过来监视本将军的。”

    须无随即打乱了我的注意力,她拿起桌面上的那一封信件,对我说道:“信件的话,奴婢可以替将军送。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奴婢就是司徒将军派来监视将军的人。”

    我面如土灰,指着须无,对她说道:“滚!立即从本将军的房间内滚出去!顺道告诉你家的司徒将军,本将军先走一步,他自己慢慢地和王爷好好的谈论军务事。”

    “是。”直到最后从我的房间内走出去的时候,须无依然不肯开口告诉我实情。

    我麻木不仁地待在自己房间里,坐了好长一段时间。

    期间,我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想须无的背后指使人到底是不是我师父,为了弄清此事,从须无来我房间里之时,一直到现在,我都不停地在回顾此事。

第二百九十章、奴婢帮忙,解决此事(二)

    可我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清楚。须无若不是我师父派来的人,那为什么我现在所搜集到的真相,都在指向须无,都在义正辞严地告诉我,须无正是师父派来的人无疑。

    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什么,到最后我依然得回归到正常的阶段,陪同幽冥一起回到皇宫,至于有关须无的这些事情,我想,既然我已经从这里离开了,那么,这些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我也没必要再去回顾它,反正我都已经从王府离开了,须无坚决不会跟随我走到皇宫那里一起并肩作战的。

    我在王府的花园里找到了幽冥,当我对幽冥提出要求,让他带我动身前往皇宫,幽冥坚决不同意,他对我顶撞道:“门主,司徒将军不回来的话,卑职没有那个口谕发动军队。”

    我对幽冥说道:“幽冥,本将军口谕,立即发动军队,前往皇宫,不得延误。”

    “门主,你现如今还不是将军,无权利随意发动军队,号召大军前行。”幽冥看待我的口谕,满满地不服从。

    我不予解释,因为有些时候,拿出准确的事实狠狠地去抨击,要比自己一字又一句,苦口婆心的解释管用许多。

    我迅速地掏出令牌,展示在幽冥眼前,果断地对他抨击道:“幽冥,这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吗?”

    “门主你该不会晋升为?”幽冥问道。

    我丝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就在今天,本将军已经晋升为了将军,和司徒将军平起平坐。”

    “卑职立刻就动身去调动大军,火速往皇宫进军。”幽冥着手接任军令,立刻动身去办。

    “呵呵!”我收回令牌,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不出‘杀手锏’,不服从我的命令,幽冥,本将军离开了那么久,你果然是越来越自由了。”

    从我手里接下这个调派军队的命令时,幽冥立刻去调兵了,他做事一向都是迅速的,当我一向他下达军令,他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把军队全部调出王府。

    “启禀将军,战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立即出发!”我抬头遥望远方,那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一批浩浩荡荡的大军,正朝着皇宫的方向,火速进发。

    王府其实距离皇宫并不远,但幽冥却告诉我,颜如尘为了布阵需求,于是特意把道路改在了外道前行,这样更加方便在皇宫周围布阵。

    一旦改变了路程,所用的时间自然而然也就增加了,本应一个时辰正常抵达的,我们却一下子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皇宫外等待迎接我们的那个人是颜如尘,他穿着一身征战疆场的戎装,之时那一件戎装,经历过长时间的征战,看起来有些破旧,而出来迎接我的时,颜如尘整个人,显得万般沧桑,长时间的征战,给他自身带来的伤害是巨大的。

    “门主,你我之间,好久不见。”颜如尘优雅地作势对我说道。

    我轻轻点头,对他回答道:“恩,好久不见,甚至是根本不想见。”然而最后一句话我始终都没有说出来。

    “但是这一次,我们恐怕是要一起待一段时间了。”颜如尘说此话时,态度十分镇静,他还特意对我俯身轻轻行了一个礼。

    起身时,颜如尘再次对我讲道:“门主,这里的一切,包括接下来的布阵,在下都已经布置妥善了,如若门主想知晓这其中的内情,那么门主请先随在下进营帐一叙。”

    我点头,对颜如尘说道:“好,这边请。”

    言罢,未等颜如尘请我进来,我就自作主张地走进了营帐。

    颜如尘看着着急中的我,他只是默默地轻笑。而后,他对准备和我一同走进营帐的幽冥伸手阻止道:“幽冥,你先回去练兵,本公子和门主有要事商议。”

    “是,公子,属下告退。”幽冥老老实实地听从颜如尘的命令,并且大步流星地往一侧离去。

    “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连幽冥也不能留下?”走进营帐内时,我转身质问颜如尘。

    颜如尘这样回答我,他对我说道:“在下要与门主谈论的事情,是在下与门主之间的事情,闲杂人等理应离开。”

    “幽冥是暗夜门的护法,又是你我之间最亲信的人,难道连他也算是外人吗?”我依照事实,实事求是地对颜如尘说道。

    对于我的反驳,颜如尘似乎很有自己的主见,他对我说道:“门主,在下刚才的话里已经说过了,除了你与我,其他的人,都是外人。正是因为幽冥是暗夜门的护法,在下更应该防备他,因为,却是亲信的人,确有可能会成为伤害你最深的人。”

    “并且背叛你的话,可就覆水难收了。”我紧接着颜如尘的话,继续往底下说下去,并且抬头,用及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如尘公子,你未免太不信任别人了吧,连自己的属下都要一并防备着。”

    “门主,在下只相信自己,对于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颜如尘不动声色地对我说道。

    我转移了话题,一身轻松地讲道:“如尘公子找本将军所谓何事?直说吧。”

    颜如尘默不作声地递给我一封信件。

    “这是你要给本将军的一封信吗?”我摇了摇手中的信件,然后对颜如尘说道,“上一封书信,你让幽冥把它送给本将军,并且让本将军把信件交给司徒将军,本将军事务繁多,没时间把此信交由司徒将军。”

    “将军怕不是事务繁多,而是根本不想来送此信吧。”颜如尘对我说道,“门主不久前方才和司徒将军大吵一架,而且还白白挨了司徒将军的一通打,所以门主内心中对司徒将军一定有很多不满吧。既然都有很多不满了,那门主你又何必去找司徒将军,并且把信件交给司徒将军,按照如此推算,你肯定会找一个人代替你去送信。”

第二百九十一章、奴婢帮忙,解决此事(三)

    我在一旁轻轻拍手,在颜如尘的话音落下之后,我对他说道:“当你一脸认真的推算时,你已经间接性地暴露了一些事实,恐怕须无并不是师父的人,而是你派来监视本将军行踪的奴婢吧。”

    “须无是谁?门主新找的婢女吗?”颜如尘耸肩,似乎是一脸的不知情。

    他不知情的表现,更加令我加剧了对他的怀疑,我对颜如尘说道:“如尘公子到底是真的不知内情还是故意装作不知内情?本将军猜想,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加大一些。”我说话时,手也不停歇着,颜如尘给我的那封信很快便被我拆开,里面的信件也被我立即拿了出来。

    “这里面是在下事先绘制好的一张地形图,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门主现在拆开的话也没有用,这张布阵图,我们可能要等到明天,才能用得到。”颜如尘向我讲道,“真正有用处的,是在下命令门主送给司徒将军的那一封信。”

    我点头,不言不语地凝视着颜如尘。

    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颜如尘再次开口对我问道:“门主看完了布阵图,先不要着急离开这里的,因为,我们谈论人还差一个人没有来,我们需要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能得如尘公子的等待,想必那个人,在如尘公子的心目中一定非同凡响。”

    “那人就是门主的师父——司徒瑾奕。”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突然间深陷沉默之中,约莫过去了一段漫长的时间,我缓缓起身,对颜如尘说道:“师父那么久都没有来,想必他一定是不会再来了,要么他就是还在路上走着,既如此,我们不妨让他在路上慢慢地走着,等他来了以后再继续议事。”

    我俯身,对颜如尘辞行:“如尘公子自己在这里慢慢等待好了,本将军先走一步,告辞!”

    “谁说本尊不会过来了,又是谁说本尊到现在还在行驶的路程上面。”我的话音刚落下,从营帐外边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声音,随后,我就看见师父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衫,朝我们俩走过来,脚步匆忙。

    看到师父的身影,我低头选择了沉默,并且立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徒儿让须无过来代替徒儿送信,信件还没有到为师手中,徒儿你便自己带领大军先走一步。徒儿你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令为师感到格外的失望。”师父叹气,对我说道。

    “师父,你不是正在和王爷商议一下重要的事情吗?徒儿担心打扰到师父你,便自作主张,让幽冥先带领大军走一步了。”我平静地向师父解释道。

    对于我的解释,师父压根不买账,他对我说道:“须无把信件交到为师手里时,也是这样替徒儿开脱的,如若是真的也就罢了,为师去找你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假的谎言,徒儿,何时你也学会欺骗为师了?”

    我不予解释,直接跳过这一个话题,并对愣在旁边的颜如尘说道:“你要找的人,如今已经来到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步入正题了。”

    颜如尘意味深长地向我点头,说道:“是应该步入正题了。”

    言罢,颜如尘向我伸出了手,并且对我说道:“方才给门主的那一张布阵图,门主现在可以把它拿出来了,布阵图现在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正当我取出布阵图的间隙,颜如尘立即去一旁搬来了一张木桌,还有三个软垫,把木桌和软塌都放到地面上之时,颜如尘招呼我们俩过来。

    过去以后,师父随即坐到了木桌面前,而我,是事先把布阵图平铺在桌面上,才随之坐下去的,颜如尘由于又去拿东西了,所以,他是最后一位坐下的。

    坐下去之后,颜如尘把手里紧握的小红旗摆放在了布阵图上,每一面小红旗,所代表的正是我们的一部分大军。

    放在地形图上面的小红旗被我们在谈话之中一次又一次地接连转换位置,然而不论我们怎么转换小红旗的位置,结局依然是不能如人所愿。

    颜如尘之前明明已经说好他已经把布阵图列好,弄得我还以为他真的把阵仗布置妥善了,用不着我亲自出面解决了,搞了半天,他也只是才列好个布阵图而已,图上面的阵仗,一无所有。

    “大军不应该在此地驻扎,门主,驻扎此地的话,我们等于处于明处,很容易就能被发现踪迹。”

    “本将就是要让自己处于明处,然后让敌军降低对我们的警惕性,这样做还能大大提高我们赢的几率。两全其美的事情,实在是再好不过。”

    “我们的势力虽然强大,奈何人员稀少,站在明处强攻的话,我们只有输的这一条选择。因此,此计划十分不妥。”

    “此计策有何不妥了,都不去试试,你怎么敢断定我们就一定会输给敌人!”我再无法平静下来心情,一拍桌案,果断地站了起来,与颜如尘进行了一场对决。

    “此计策非常不妥!”师父和颜如尘一派,他和他一起反驳我的意见。

    好,非常好。这一下我完全不需要再向颜如尘反驳了,二比一,他们赢给了我。

    我理理衣衫,果断地向他们请辞,我躬身向他们俩讲道:“你们俩既然都已经商议好了,那还要我这一位门主做什么,当个旁听者吗?呵呵呵!本君在你们俩的心里面,只能被当做一位旁听者吗?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个旁听者,本君宁可不做!”

    “纵使你不当旁听者的话,你也无法改变这一切的局面。”我刚往前踏出去了一步,师父便在我背后对我大声讲道。

    我冷笑着把师父的话当做空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

    刚走出了营帐门外,便有一位穿着战甲的小士兵,等待着我。

    当看到我出来,那位小士兵立刻迎接了上来,拽住我的衣衫,措不及防地将我拉去一侧无人的角落里。

第二百九十二章、婢女帮忙,解决此事(四)

    “嘘!”我正想开口说话之时,这位小士兵忽然间捂住了我的嘴,做出让我别出声的手势,制止下我的举动。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位小士兵,心里面却在想,这位小士兵又在向我打探一些什么鬼主意,想来,我觉得还是罢了,既然他说过让我默不作声,不如我暂且先看看他究竟想对我说些什么,如若他想加害于我,单凭我当下的实力,解决这一位小士兵完全绰绰有余。

    我不在动弹着挣扎的时候,这位小士兵才开口对我说话。

    她摘掉了头上戴的那个沉重的头盔,拎在手里,然后对我说道:“将军,奴婢是须无。”

    “是你?你来这里想要做什么?”然而我嘴边的这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须无再次捂住了嘴。

    须无看起来很是慌张,她急急忙忙地对我说道:“将军不要疑惑,奴婢来此地并无恶意,奴婢只是想找将军你送一件东西,等将军你收下以后,奴婢会立即离开。”

    “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费尽心思,又跑来一趟。”正当我开口打算说话的时候,我方才发现,我的嗓音依然被须无堵住,无法说话。

    好不容易到嘴边的话音,到头来,我还是得硬生生憋在心里,对自己说。

    须无从头盔里拿出隐藏许久的一个小包裹,她将这个小包裹递到我手里,然后向我解释这个小包裹的来历:“将军,这里面装的是你丢失许久的银票,奴婢从司徒将军的房间里把它找出来了,你先收下,它对于你的离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奴婢出身的!告诉本将军你的真实身份,否则,休怪本将军对你毫不客气!”

    须无松开我时,我立即出手拔剑,架在她脖子上,以此威胁她说出真相。

    须无咬唇不发话,看样子她似乎还深陷犹豫当中。

    我手里的璃箫剑已经快要划破她脖颈间的肌肤,我再次对须无发问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谁?指使你做这些事情的主子又是谁?”

    “奴婢……”须无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尽管如此,她依然在持续犹豫中。

    “快说!否则,休怪本将军对你毫不客气!”我语气严厉,容不得她的不承认。

    “将军,奴婢不知道主子的身份。主子只有一个代号——黑鹰。”

    “黑鹰,他不是已经……”为了避免须无产生怀疑,我故意没有把这一句诉说完整。

    架在须无脖颈上的璃箫剑仍然没有被我拿下来,我对须无告诉我的那些东西,依然是不相信的,我对须无继续讲道:“须无,你所言的字字句句,都将决定着你的命运,须无,你休得欺骗本将军。”

    “他来找奴婢之时,就已经告诉了奴婢他的代号,奴婢敢肯定,他并没有在欺骗奴婢。黑鹰来找奴婢,便是让奴婢来救将军立刻离开此地的,将军一但成功离开此地,那奴婢所尽的义务,便全部完成了。”

    “那么完成以后,你该怎么办?本将军若在你的帮助下逃走的话,想必司徒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说得很是轻松,反正惩罚的是须无,与我无关。

    “命令须无做事的人说,一旦将军离开这里,奴婢只能选择自行了断。只是奴婢有些遗憾,遗憾……”须无说着说着,忽然间就不由自主地哽咽了。

    我不考虑她的感受,直接发问道:“你遗憾什么?”

    遗憾自己一了了之有些可惜,还遗憾自己完成事情以后还得白白替黑鹰陪葬,呵呵!须无,你一派胡言,说得那么虚伪,连一位已经殒身很久很久的人都能被你编活,我当然不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须无干巴巴地摇头对我说道:“奴婢没有遗憾,能为主子一心一意的做事情,是奴婢应尽的责任。”

    “呵呵!是吗?”若黑鹰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她这话,我肯定信以为真了。

    “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这样问须无,她竟然也自己承认了。

    “好。”我点点头,意表信服,并且随之把银票装回了自己的衣衫里。

    银票我可以收下,留作以后用。

    但至于用人,我可以完全的信服,然而表面的样子该做的还是得做的,这样可以大大减少须无对我升起的疑心。

    “奴婢多谢将军对奴婢的信任。”须无对我言谢道,她真以为我信任她了。

    其实并不然,我虽说立即着手把璃箫剑从她脖颈上拿了下来,但是在心中,我是及其不信任须无的,只不过没能在行动上面表现出来罢了。

    “将军既然已经收下奴婢的这些东西了,那么,奴婢暂且告辞。”须无立即把头盔戴在了头顶上,然后在离开之时,特意嘱咐我,“奴婢祝福将军早日成功。”

    随着须无的离去,我也立即追随上须无的步伐,不过,我们俩走得不是同一条路线罢了。

    这是一个令我感受到十分陌生的军营,陌生到即便我从颜如尘的营帐里走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我随心所欲地在军营里溜达了一圈,巧的是碰见了幽冥。

    此时,他正带领数十位小士兵,迎面朝我走来,而且和我撞了个正着。

    “属下拜见将军。”幽冥俯首向我行礼,他身后跟随的几十位士兵也紧随着向我行礼。

    我挥手,随意地对幽冥说道:“本将军想知道,你带领那么多的士兵,打算去哪里?”

    “启禀门主,属下哪里都不想去,不过就是想找门主你解决一些事情罢了。”幽冥回答我。

    我对幽冥说道:“何事?”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知道他想要找我处理的事情,我之所以这样说,无非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至于幽冥说不说,我根本不会介意。

    “回将军,卑职早已经把大军全部安顿好了,但是接下来的布阵,需要将军你亲自出面。”

    我二话不说地回绝幽冥:“此事虽说与本将军之间,也有必不可少的联系,但是本将军不能出面结局此事,所以,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再让本将军出面。”

第二百九十三章、婢女帮忙,解决此事(五)

    幽冥咬定了主意,他坚定地对我说道:“卑职不必考虑,确定让将军出面解决!”

    我一脸深意,凝视了幽冥片刻以后,我迅速转回头,对幽冥说道:“练兵场在哪里?立即带路!”

    “领命!”幽冥挥手作势那些小士兵追随上来,并走在前面为我们俩带路。

    当幽冥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我询问他:“你是还有事情需要向本将军汇报吗?”

    “启禀门主,属下并没有事情向门主汇报。”幽冥停了下来,当我超越过他之后,他立即退回我身后,跟随那一批小士兵迅速往练兵场进军。

    这样没走几步,幽冥又冲向了我的面前,当我以为他是要随我一起走得时候,幽冥张口对我解释道:“将军,你看!我们俩这样走可以吗?”

    “嗯。”我半响才回复了幽冥一句恩字。

    幽冥应该是看出来了我不想回答他,他依然是乐此不疲,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述一些废话。

    “将军,属下认为,两个人一起的话,比一个人走要好许多。也许卑职现在无事,可这并不能代表卑职以后就是无事可做的。”

    “打住!”幽冥这番话令我产生了厌烦之心,我着手立即命令他打住自己的回答。

    “属下这就去将军身后走,不到练兵场那里,属下坚决不发话!”

    “准!”

    ……

    既我们俩都沉默以后,我们俩很快就走到了练兵场那里,我们所带领过来的大军正整整齐齐地站在练兵场那里,也许,他们为了等待我和幽冥的到来,已经在练兵场那里停留了一大段时间了。

    “将军,开始布阵吧。”幽冥又站到了我的身旁,不过这一次,他是为了布阵才站到我身旁的。

    我点头,默许他开始布阵。

    幽冥火速站到了战车上面,然后大声向底下的士兵们喊道:“兄弟们!将军现在要开始训练军队,布阵法,从现在开始,兄弟们都给本将军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延误了将军不阵法,当场斩立决!”

    跳下战车来到我身旁时,幽默摆手对我说道:“将军,请开始布阵。”

    幽冥对我说话之时,我一直不停地在思考着,我在布阵图上面设立下的阵法,尽管幽冥对我说话所用的声音已经很响亮了,可我依然没有听清楚。

    “将军,请开始布阵!”幽冥二次对我说道。

    我领会幽冥的意思,可我这时候还未把阵势全部想出来,根本无法布阵。

    “再给本将军一些时间,本将军慎重考虑一些,再告诉你答案。”我回复幽冥。

    “好。”幽冥很配合我,他直接就答应了我。

    本来底下的一切都可以完成的十分完美的,然而关键时刻,却总是要受到一些人的打乱。

    “将军根本不用慎重考虑,一个连议事都未有议完的将军,肯定不知道本尊说了一些什么。连这些东西都一无所知,那么不论你怎么思考,都无法完整的想出布阵的策略!”师父和颜如尘远远地便朝我们走来,打消我的顾虑,“忆听零,你想不出来答案的,放弃吧,别做无畏的挣扎了,那都是徒劳的。”

    看到师父他们俩走过来之时,我的反应一是很惊讶,二是十分的不情愿师父的到来。

    我曾经想过,若师父他不来的话,那么我的计划,完全可以如期进行的。

    “想必对于为师的到来,徒儿的心中应该是很不满吧。”师父不屑一顾地对我讲道,“现在,为师的突如其来,对于徒儿而言,完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徒儿,为师很想知道,你有没有被惊讶到。”

    我耸肩,故作轻松地回答师父:“恰恰相反,徒儿一点儿也不惊讶。”

    “不惊讶吗?”师父挑眉,他拖着脑袋对我说道,“没关系,现在不惊讶的话,过去一小会儿,将军自然会惊讶的。”

    我又是一身轻松地回答他:“等会儿?呵呵!不管过去多久,徒儿都不会惊讶!”

    “那样更好!”师父一边说一边将我猝不及防拉去一旁站着,而在那个间隙,颜如尘趁机冲了上去,冲到了战车上面,期间,无一人阻拦他们俩。

    我想冲上去阻止颜如尘,我总觉得此刻他们俩忽然间的到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奈何本就是他们俩策划好的,我一直被师父束缚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睁大眼睛看着师父,想让他松开我,但是师父并不打算松开我,他反而将我束缚更紧了。

    我转念把目光投向了幽冥,想让获取他的帮助,结果依然是事与愿违。

    而在那个间隙中,颜如尘已经从腰间取出了一卷诏书,他朗朗上口地宣读着诏书上面的内容:“奉王爷之命,取消忆听零将军之位,若有违抗者,王爷说,直接斩立决!”

    “你们都在骗人!王爷何时传旨意取消本将军的位置了!你们传的都是一些假旨意!”底下空无一人反抗,颜如尘话音落下以后,只有我一个人提议了自己的不满。

    颜如尘从战车上面把诏书扔到了我身前,他随即走下战车,对我讲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诏书,门主自己看一看不就知晓了。”

    我捡起他扔在我脚下的诏书,打开诏书仔仔细细地看着诏书上的内容,我看完以后,方才明白,诏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我被废除的事实,我莫名地讽刺一笑。

    到底这都是一个莫大的谎言罢了,到最后,我依然只能做一位普通的士兵。

    “门主,请交出将军的令牌。”刚宣读完我被废除的诏书,后面师父和颜如尘他们俩即刻向我索要令牌。

    这一下子已经容不得我说出‘不’字了,我只能选择掏出令牌,乖乖顺从他们俩的命令,把掏出的令牌交到颜如尘手里。

    颜如尘转手把令牌交到了幽冥手里,他又拿出了一卷诏书,在幽冥面前认真地宣读着:“奉王爷之命传达手谕,传将军之位给幽冥。幽冥,这是王爷的意思,请你接下手谕。”

第二百九十四章、取消职位,沦为士兵

    “末将遵命,谢王爷对末将的器重。”幽冥栖身跪了下来,双手接下颜如尘递过来的手谕,领命以后,他俯首给封赏他将军之位的王爷谢恩,“末将谢王爷的赏识,必当不负王爷所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颜如尘意味深长地一笑,扶起跪在地上谢恩的幽冥,然后对他讲道:“王爷封你为副将军,是希望你能不负他所望,不过,本公子向,你也一定不会负他所望。”

    “领命!”

    当看到幽冥向颜如尘俯身谢恩之时,我再无心情看下去。

    我落魄的往离开的方向走去,心里面想,如今,我已经不再是将军,留在这里,也不中用了,不如早日离开这里,或许须无给我的那些银票还能派得上用场。

    “慢慌!”一旦看到我要离开,颜如尘和师父他们俩同时拦住了我。

    我转过身,直率地向他们俩坦明:“本君不相信百里王爷会突然间反悔,如果他真的反悔的话,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知的内情。”

    “门主,这就是事实,面对这样的事实,你应该选择早日认命,而不是应该在没有任何答案的前提下,认定这就是假的。”颜如尘反过来数落我,“门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属下希望你可以选择认命。”

    “呵呵!本君不论认命还是不认命,又能如何?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音。那么,颜如尘,本君可以离开了吗?”我直视着颜如尘,表面上是在向他请辞离开,其实内心中早已经把逃跑的计划盘算好了。

    颜如尘冷咳一声,直勾勾地注视着我,他容不得我的离开。

    他双手背后,严肃地向我发话,讲道:“你虽然不是将军,但是你仍然是暗夜门的门主,身为暗夜门的门主,看到门中受难,临阵脱逃不是你当下一个做的事情。”

    “你!”我忽然间觉得我这个门主做的好不自在,成日里被属下数落过来,又数落过去的,连一点儿自己的主见都不能拥有,与其成日里都被别人束缚着过日子,那么这个门主之位,我宁可不要。

    我从沉默之中缓过神来,立即对他们几个人说道:“这个门主之位,本君早就不屑一顾了,你们若是愿意收走的话,便收走吧。”

    “暗夜门前任门主临终所托的门主之位,容不得门主你的擅自辞退!”颜如尘突然间来了精神,他拔下腰间的银剑,指向我,“门主若要辞去职位,先从属下的银剑上面走过去!”

    “呵!颜如尘,你这是在威胁本军?”我甩袖,动手指向颜如尘,目视着他,连说话都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来的。

    师父在一旁轻轻地拍手,他替颜如尘讲道:“威胁?徒儿,你既然已经站在了高位之上,应当尽到该尽到的职责。懦弱、害怕、退缩都不应该成为让你放弃的理由。”

    “所以呢?你们想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师父摆弄着手中血殷扇,他打开血殷扇,朝自己轻轻地扇风,此时,他的目光专注地投向幽冥和颜如尘那里,他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们俩。

    幽冥看着身前不言不语地两人,他出面替他们俩说道:“门主,留下来。留下来为我们做事情,待做完这些事情以后,门主你再自行做决定。”

    “门主,能为王爷办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待我们事成以后,就是王爷下旨意赏赐我们之时。”颜如尘拿出赏赐的条件让我留下来。

    他以为我会在意那些赏赐,我根本不在乎那些赏赐的东西,我对他们说道:“如果本君真的为了那些条件的话,那么本君一定不会选择留下来。”

    “徒儿——”师父似乎是想开口对我说一些什么。

    我打断他的话,对师父说道:“师父,你为了让徒儿留下来,大抵真是费尽千辛万苦,首先,你派人跟踪徒儿,并相以阻拦,然后,你让徒儿在梦境之中看到你的过去,并且在那时候对徒儿强行进行催眠,待到徒儿醒来之时,你已带徒儿回到了皇城那里,师父,其实,这种种的一切,全都是你故意设计好的,你料定徒儿醒来之时肯定会产生同情心,你假借徒儿的同情心使徒儿留下来;后来,你设计废除徒儿的将军之位。师父,怕你担心的是徒儿会拿自己的身份,号召大军要挟你吧。毕竟,大军是你从徒儿手中夺取下来的。”

    拆穿师父的同时,我自己的心情也很难受,曾经那一身傲气的师父究竟到哪里去了,想来,昔日的那位师父再也回不来了。

    或许真被我说出重点了吧,师父的手在底下紧抓着衣袍,半响,他始终保持着沉默。

    然后过去那一段时间的沉默以后,师父立即命令了两位士兵将我带走,关进营帐之中面壁思过,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准去营帐看我。

    “徒儿,谢师父的仁慈!”我俯首谢恩过后,禁止任何人拉,自己一个人跟随那两位士兵离开了练兵场,大义地走进师父关押我的营帐。

    当营帐的木门被他们锁上的时候,我的软禁生活,正式开始。

    这是一间很适合关押犯人的营帐,窗户全部都挂上了铁丝网,连木门上面的小窗户也不放过,营帐被封闭的,除了只能透出光线以外,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我被关押在此的第一天,除了有一个来送饭的士兵以外,无人进来。

    送饭的那一位士兵仅仅把饭菜放到了木门前面的一个小门里,递给我以后就离开了,一句话也不说,待我一个时辰之后吃完,把饭菜放回小门中,自会有人取走。

    我从那个小门中取走饭菜,只是取走以后,我并没有立刻动筷品尝。

    最近这一天闲来无事,我时常趴在窗户旁边,往外观望,我发现窗户外会经常时不时的飞过来一群找食物吃的鸽子,经过我细致的观察,这些小动物会常常停留在我的窗台前稍做休息,有时候它们还喜欢用它们那尖锐的牙齿,轻啄窗户上面的铁丝网。

第二百九十五章、所谓真相,不过谎言(一)

    一开始我认为可能这只是个巧合,巧合它们把铁丝网当做玩具玩了,可后来我再次细致观察才发现,这并非一种巧合,而是有人在铁丝网上面动了手脚。

    那人在铁丝网上放了蒸熟的白米粒,所以这些白鸽准是被这些白米粒的香气吸引过来了。

    当看到这一幕,我想,不如我也在铁丝网上多放一些白米粒,或许这些被我引过来的白鹤,对我来讲,还有一些作用。

    白鸽是信鸽,若能好好利用它们的话,我想我或许能往外界送出好多消息。

    为了和这些白鸽处好关系,我几乎每天在吃饭之前,都会拿出自己碗里的一些白米粒,黏在铁丝网上面,吸引那些白鸽的过来。

    前三天,那些白鸽看到我,似乎还是有些陌生,当我透过铁丝网去抓它们的时候,它们立即就会扑哧着翅膀,快速地飞开一边。

    然而经过越来越长时间的相处,它们对待我,似乎也没有那么的畏惧了,当我去触摸它们的时候,它们不仅不会飞走,而且还会透过铁丝网,用牙齿蹭蹭我的手指头。

    无聊之时,我时常会和它们说一些悄悄话,尽管它们根本听不懂我说得话,但是我依然坚持乐此不疲的和它们讲话。

    由于我经常为这些鸽子投放白米粒,所以,当我和它们打成一致的时候,我便坚持找几张宣纸,用糯米的粘性做出一个小纸筒,呼唤来那些白鸽,挂在它们的小爪子上,它们并不会逃之夭夭,反而会很温顺的顺从我。

    于是从那时候,我开始经常写信给拓拔昊,然后借助白鸽的力量,让它们帮助我把这些信件带去外面,随着白鸽的数量在逐渐的减少,我忽然明白,我的计划成功了。

    至于拓拔昊有没有收到那些信件,结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被关押在营帐这里的一个多月,我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关押我的地方距离皇宫有个二三里的距离,显然是师父故意而为之的,他不让我知晓有关外界的消息。

    那些被我放出去送信的白鸽,自从被我放飞以后,就再也没有飞回来过,而我,自从那些鸽子被放飞以后,总觉得每天早晨,一觉醒来,似乎少了一件事情要做。

    索性着营帐内物资齐全,即便少了喂鸽子这一件事情做,我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比如说看看书、写一些无聊的小诗歌,以及写写日记,记录下每日里的事情,还有我和白鸽之间发生的事情等等。

    索性找到了一些可做的事情,以至于接下来的时日,似乎算不上太无聊。

    营帐的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掐指清算了一下天数,我已经被关押了足足四十三天,再加上两天的话,就足有一个半月了。

    木门被打开之时,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当听见推门的声音,我依然安然自若地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翻阅桌子上的书籍。

    “国破家亡的时刻,皇妹还有心情在这里看闲书,难道皇妹是真不畏惧与死亡吗?或者是故意装作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给皇兄看。”来者既非师父,也非颜如尘和幽冥。反而是百里释穹,他手里端着一盘饭菜,将饭菜顺手放到桌子上时,他对我说道。

    只是他来见我时,穿着一身侍卫的衣衫,打扮也及其素净。若不仔细看,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就是百里释穹。

    到底他是何时知晓我身份的?我虽有疑问,但此时,我已经不追究这些了。

    看到百里释穹一脸狂妄的样子,听到他走路时发出错乱的脚步声,我不过淡淡地凝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埋头翻阅了手中的一页书面。

    “皇妹默不作声的,是在想皇兄如何知晓皇妹的身份的吗?咳咳咳——”只听见百里释穹捂嘴冷咳一声,紧接着他继续对我讲道,“皇妹第一次来见皇兄之时,皇兄便已经产生了怀疑之心,知道皇妹以司空奈的身份再度出现时,皇兄心中已经确凿皇妹的身份。后来南明皇陆续来找皇兄,并且心甘情愿地借兵,无不在时刻向皇兄提示着皇妹你的身份。”

    “皇妹,为兄不是傻子,一个多月前之所以拱手相让,给你将军的位置,是想让你帮皇兄做一些事情,可令为兄意想不到的是,你我兄妹俩,还是输给了完颜殇他一人。”

    慕然间听到完颜殇的名字时,始终低头看书的我立即精神抖擞地抬头起身,并一把将手里的书丢弃到桌面上,开口不确定地再次问了百里释穹一遍:“你说什么?完颜殇?”

    问完,我慌张地坐了下来,满脸不相信地摇头讲道:“不可能!你也许看错了人,应该是颜如尘才对,不可能会是完颜殇。完颜殇已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个消失了两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次回来。”

    百里释穹狂妄地对我讲道:“消失两年?皇妹,看来你被这些表面现象欺骗得也是够惨的。唉,也罢,你我兄妹之间,如今都是用一条战线上的蚂蚱,过往云烟,我们不提。”

    百里释穹又一次摆手对我说:“皇妹,你现在的心情,为兄能理解。可眼下,你我之间,有一个报仇的好机会,皇妹你愿不愿意去争取?”

    我不作回答,此时此刻,我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乱,混乱到究竟是颜如尘还是完颜殇,他们二人,我恐怕难以分辨清楚了。

    “完颜殇现在已经攻进皇宫,并在皇宫里立足。前朝的百里皇族的余孽已经全部被他抓起来,明日他登基称王之日,便是诛杀我们百里一族之时。皇妹,你以为,你现在的处境是安逸的吗?其实并不然,完颜殇已经下了圣旨,明日以郡主的身份,迎娶你入宫。”百里释穹说着说着,便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小瓷瓶,他顺手把小瓷瓶放到我的桌前,他向我挑明,“皇妹,你要记住,他完颜殇可是灭我们整个百里一族的仇人,明日他迎娶你的时候,正是一个为我们百里皇族报仇的好机会,我们百里皇族,数百条族人的性命,全在皇妹你一人手里。”

第二百九十六章、所谓真相,不过谎言(二)

    我缓缓拿起他方才放置在桌上的瓷瓶,把它牢牢地攥在手心里,不知为何,这个白瓷瓶拿在手心里,使我感觉到万分的沉重,沉重到无力拿起。

    “皇妹想好了吗?”我正在思考之时,百里释穹忽然间对我发问道。

    我轻轻摇头,依旧是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百里释穹不耐其烦地对我说:“也罢。遇到此事,想必短时间之内,皇妹你也无法给出皇兄一个准确答案。动手还是放弃,取决于皇妹你自己。不过皇妹,皇兄还是要提醒你,你只有一上午的时间来决定了,到了下午,宫里面会派人来接皇妹你进宫。”

    百里释穹对我说完这句话,立即调头匆忙离去。

    由于他穿的是一件侍卫的衣衫,出去以后,轻而易举的便与那些巡逻的侍卫们混成了一对,逃之夭夭。

    百里释穹顺手端来的饭菜,我一口也没有品尝。

    他离开以后,我为自己沏了一壶茶,然后坐在桌子前,闷闷的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清茶,喝到肠胃胀痛,再也喝不下去一杯茶水为止。

    恍惚中,我一下子回忆起了当年所发生的许多事情,可当我想起来现在的这些事情,泪,顿时夺眶而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到面前只剩半盏茶的杯中。

    明月离我而去;拓拔昊和我分离也有三个月余;完颜殇突然间出现,并且灭了百里皇族一脉,登基称王。如今所发生的一切,来临的似乎那么突然,突然到我无法结束。

    我看着手中百里释穹给我的那一个小瓷瓶,心中五味复杂,百里释穹让我自己考虑一下,其实我心中根本不需要考虑,动不动手根本不取决于我一个人。

    我早就知晓自己的命运,一旦百里皇族覆灭,我的下场,也是悲惨的,前朝的那些和完颜殇一派的大臣绝不会让我独自存活在这个世间上。

    我用尽一上午的时间,思考了那么多,想到我无力改变的结局,眼眶里,不禁又多了一滴泪珠。

    下午的时候,宫里面派人来传话,说是要封我为郡主,并且立即接我进宫。

    看着那些来宣布圣旨的宫人,我的第一反应就会违抗圣谕,我坐在桌子前,看着桌子上放置的书籍,心中五味错杂,我的心思也许根本不在那些书籍上面,我无非就是不想和他们那一群人回宫罢了。

    他们那些人接不回去我,又不能违抗圣旨,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选择和我继续软磨硬泡下去强行拉我回皇宫。

    宣圣旨的宫女对我说道:“圣上有旨,将军你必须跟随我们回宫接受封赏。”

    “那如果本将军说不呢?”我直视着他,眼眶红肿,心里面怒气恒生。

    那宫女压根没有把我看在眼里,她义正辞严地向我发话,讲道:“如果将军说不,圣上有令,哪怕是五花大绑,也要把将军带回宫。”

    这位宫女说完,她即刻朝身后的十几位拿刀剑的侍卫做出一个发号命令的手势,待她下达命令以后,十几位拿刀剑的侍卫纷纷向我冲过来。

    我拍案站起,抓起桌案上面的璃箫剑,拔剑愤恨地指向他们:“那正好!正好被关押在这个破旧不堪的营帐里,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时间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恰好能借此时机活动一下这副快要散架的身体。”

    听闻我此言,宣圣旨的宫女立即取下腰间闪亮的令牌,她把令牌出示在众人面前,然后嚣张的命令道:“承蒙圣上谕旨,捉拿忆听零将军回宫!立即动手!”

    她讲完话,十几位拿刀剑的侍卫如同饿狼般向我猛扑过来,我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他们怎么攻击我,我便怎么样以牙还牙。

    诺大的营帐里面,响彻着我们这些人的打斗之音。

    “都住手!”当我们持续在打斗之中的时候,又过来了另外一批侍卫,他们在命令之下冲上前,阻止下我们之间的打斗行为。

    打斗停止下来之时,师父挥手从众多侍卫里走出来,他走出来的时候,那位宫女看到师父的到来,很是吃惊,吃惊之余,她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跪下来,乖乖向师父行礼。

    “奴婢拜见丞相大人。”

    师父悠悠开口说道:“圣上最新下达的圣旨,不得威胁强迫。否则,直接拖下去,斩立决。”

    “奴婢——领命。”那位嚣张的宫女说此番话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着的,看样子她是十分的不情愿了。

    从营帐内退出去之时,这位宫女似乎很会察言观色,她时不时都会乘着师父不在意的时候,抬头留意一下师父的神情,我估计,她心里面准是在想师父会突然间对她改变主意吧。因为,她在注视师父的时候,连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还不赶紧退出去!难道还等着本官向圣上上奏,治你的罪名吗?”

    师父一声凌厉的呵斥,吓得那位宫女哆里哆嗦地退出了营帐之外,她跑得速度很快,好像生怕师父会治罪于她身上似的。

    “师父来此,也是要请徒儿离开此地吗?”待到那位宫女走后,我立刻问师父。

    问完以后,我收回手里拿着的璃箫剑,缓慢朝师父走去:“若如此,徒儿不会跟随师父回去的。师父你请自便。”

    “听零,为师不是来接你回宫的,而是来接你会丞相府的。新皇朝已重新建立,这里的营帐,不久以后,将会面临拆除,即便是徒儿你认定留下,你也无法留到下个月初,新帝已经颁布谕旨,下个月之前,要全部拆除这里的营帐。”师父向我伸出手,意表接我回去。

    我惊恐地看着师父,错愕地往后退缩着一步又一步,我一边退缩,一边对师父说:“师父能被册封丞相之位,真是一件莫大的好消息,徒儿应该恭喜师父。”

    也许是看穿了我的意图,等我说完,师父张口辩解道:“恐怕徒儿并不是在恭喜为师,反而是在对为师的一种嘲讽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所谓真相,不过谎言(三)

    我轻轻点了点头,末了之后又摇头,是不是这样子,我无可奉告。

    就这样沉寂了半刻,我坐回了书桌前,然后认真地收拾着书桌上面凌乱的书籍,悠悠启唇对师父说道:“师父,你这一次请徒儿到你的丞相府居住,是出于什么目的?徒儿身上,该用的,都被你拿去利用了,如今,徒儿身上,怕是没有你值得利用的东西了吧。若真是还有的话,徒儿也很想看看,你到底还想利用徒儿做什么。”

    “所以,徒儿给为师的,依然还是那句话——不能随为师回丞相府。”

    “能!怎么不能!回丞相府多好。回去看一看师父你是怎么利用徒儿做事情的,又是怎么假借徒儿之手为你自己成就大业的。”我整理好书桌上的所有书籍,跨开步伐,走到了门前,之后头也不回地对师父说,“师父,我们该回去了。”

    师父快步走上前,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阻拦道:“徒儿,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你把别用这样的语气对为师说话,好吗?”

    我的语气依旧不曾改变过,我对师父不折不扣地说道:“师父,你应该明白,我们的这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师父扬唇,冷笑着对我说道:“是啊!为师应当明白的,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紧接着,他松开我的手腕,继而转身命令身后的那些士兵:“传本宫命令,立即动身回丞相府!”

    我们出去之时,最先遭受的,就是那位宫女的加以阻拦。

    她命令几位侍卫围困住我们,手里出示着圣上给她的令牌,然后向我们命令道:“圣上有旨,立即接将军回宫,不得延误。”

    正在我准备拔剑和那些阻拦我们前行的侍卫搏斗时,师父蓦然地攥住我的手腕,他淡淡地凝视着我,眼神间,似乎提醒我,先不要着急出招。

    我收回璃箫剑,打消出招的念头,师父乘着那个时候,借机站在了我的身前,他对面前的宫女说道:“如果本官抗旨不遵呢?”

    师父说这句话时,宫女忽然间笑了,她痴痴傻傻地笑着,然后开口对师父说道:“丞相大人在朝中未官多日,宫中的规矩,自然是比奴婢知晓的一清二楚,抗旨不遵这事,丞相大人还需要询问奴婢这样做的后果吗?”

    “本官自然是不需要询问你后果!”那位宫女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师父忽然间拿起血殷扇架在了这位宫女的脖颈上,郑重其事地对那位宫女说道,“本官现在抗旨不遵,可能会保全你一条性命,但若是本官等会儿再次抗旨不遵。恐怕过不了多久,你将会成为本官抗旨不遵的陪葬品。”

    言罢,师父立即推开了身前,紧张之中的宫女,那位宫女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她沉默着思考了片刻,继而命令我们身边的士兵立即退到一侧。

    她躬身,以送客的方式,目送我们离开:“奴婢恭送丞相大人。”

    师父才不管她怎么样恭送他,他直接拉上我,往丞相府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回到丞相府,师父很快就为我安顿了一间房子,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和周围的那些房间左右挨不着边际,这里的四周的显得十分的空旷,和丞相府那些其它的房子相比较,这间房子也许能称为比较气派的一间房子了。

    “以后,徒儿就在此地长期居住下去吧,丞相府没有限制徒儿的自由权,日后,徒儿的一切出行,都是自由的。”师父推开木掩门,带领我走进房间里,他随意地凝视这座房间,然后开口对我说道,“这里的物品,都很齐全,徒儿若还有需要的,直接向须无汇报便是。”

    “须无?”几个月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字,今日忽然间听师父提起须无这个名字,慕然间感觉到有一些陌生。

    “正是须无。”看着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的我,师父向我解释,“这一个月的征战时日,为师一直都把须无安顿在厨房,做一些杂货,今日你被释放,为师才命人把她调遣回来,你与她先前认识,日后有她在你身边照顾,为师也能放心。”

    “师父,徒儿与她,并不曾认识,不过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我心里面并不接受师父送来照顾我的宫女,“师父,徒儿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向你提起过,徒儿不需要任何婢女的照顾。”

    “不需要?不行。这诺大的房子,前后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徒儿一个人待在此地为师岂能放心得下。”师父打断我的想法,他必须要让我听从他的意见,“须无随后就会赶到,为师希望,徒儿你能接纳须无这位侍女。”

    “徒儿连一句‘不’字都不能说出口吗?”我失落地对师父说。

    师父又一次向我说:“徒儿你现在已经是郡主的身份,身边,怎么可能连一位随身的侍女都没有,这不太合乎正常逻辑。”

    “郡主?师父,徒儿何时同意要郡主这个身份了。”我对师父讲道,心里面,早已经是满满的不平衡,师父他不论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询问我的意见,他每一次都是擅作主张,替我一下子拿定主意。

    “徒儿,这也许并非为师一个人的意思,你能理解就好,郡主这个身份对于徒儿你来说,至关重要。”师父又一次对我说。

    “至关重要?呵呵!师父,至关重要并非对徒儿自己,而是对师父你。”我瞥向师父,目光阴冷。

    师父是这样回答我的,他对我说道:“徒儿,郡主之位,不止是对为师一个人来讲很重要,对你来讲也一样是至关重要的,明日圣上会命人来教习徒儿一些礼仪,这一次的学习将会持续一个多月,为师希望徒儿可以好好学习宫中的礼仪。”

    “师父,徒儿记得,晋升郡主是不需要学习礼仪的吧。”

    我话音一落,师父开始紧张起来,他对我说道:“徒儿是不大喜欢宫中的那些繁琐礼仪吗?没关系,为师立刻就去向圣上请命,取消徒儿一个多月的礼仪学习。”

第二百九十八章、所谓真相,不过谎言(四)

    “请取消吧。”我不经意地摆手,对师父说道,内心中满不在乎,取消礼仪对于我来讲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反正对于那些繁琐的礼仪,我早厌烦了。

    刚开始还主动提议取消我礼仪的师父,这时候忽然间顿住了,他说:“取消的话过程会有些麻烦,而且,结局或许徒儿还不能接受。”

    “师父,究竟是有多麻烦,依徒儿来看,师父怕是害怕这些麻烦吧。”我表面上虽说是心平气和地在和师父说话,内心中,其实一直在不停地思考一个问题。

    师父他或许不是觉得麻烦,而是他根本不想这样做,至于他口口声声对我所言的麻烦,无非就是在掩盖自己的不想做。

    “并不是!”师父怕我继续再往下怀疑下去,他开口很干脆地否定我的言论。

    我迟疑片刻,不紧不慢地等待着师父接下来的一番说辞,我继续等待了一小会儿,师父依然是沉默不语的,于是我不得不再次带着疑惑问师父:“不是的话,又是什么?师父,你究竟在担忧什么?”

    经过我一次又一次的追问,师父再也安耐不住了,他向我这样回答:“若是不学习那一个多月的礼仪,圣上可能会提前婚期。”

    我冷笑,继而对师父讲道:“提前婚期的话,岂不是更好,师父,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事实?”

    师父板着一张面灰如碳的脸,他否定我的意见:“根本不好!更不是为师所要看到的事实!听零,在进皇宫之前,你要仔细想清楚,你并不是圣上所要册封的第一位妃子,后宫之中,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位皇妃。圣上刚刚平定战乱,朝堂上面,他需要广招人才,为了拉拢朝中的一些重臣为他做事,他必定会进行一场浩荡的选秀。”

    我坚定地回答他:“那又如何!自古以来,帝王三宫六院如同家常便饭,看淡一些就好,何必在乎这些。”

    “徒儿即便不在乎,但是为师很在乎!”师父拽住我的衣袖,他立即出手制止下我准备离开的举动,再次平静地对我讲道,“听零,你给为师仔细听好了,没有为师的命令,谁来接你入宫都不行,为师不允许徒儿你私自入宫。”

    “呵!师父,那如果徒儿执意如此呢?”我抬头,心绪间,平静如水。

    师父此时的心情格外的糟糕,他紧紧攥住我的衣袖,皱眉头,对我说道:“忆听零,你非得跟为师唱反调,拼个你死我活才心甘情愿吗?”

    我反过来抓住师父攥在我衣袖上面的手,然后对他说道:“师父不必阻拦了,入宫的事情,徒儿必须要去,比起待在丞相府做一位无用的郡主,徒弟更希望入宫。”

    松开师父之时,我再次对他讲道:“师父你帮徒儿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准备一辆马车,徒弟现在就要去进宫面圣。”

    师父的情绪在这时候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他冲我喊道:“忆听零,你疯了!”

    我安然自若的凝望着师父,缓缓开口对他说道:“师父,徒儿并没有疯。真正不清醒的只有你一位罢了,你又是阻止徒儿入宫,又是请侍女来教习徒儿宫规礼仪的,其目的,不就是还想让徒儿入宫吗?可如今,你不停地在纠结,不停地在犹豫,不停地在阻止徒儿,此时,你的内心中,才是最矛盾的。”

    “呵!”师父在冷笑之中推开了我,他拖头自我感叹道,“是啊!为师多年以前在血殷之海,便已经选择放开了徒儿,当初,好不容易才放开的东西,为何为师今日却想着再次将它牢牢抓住呢?呵!”

    师父带着一身的落寞感,从房间里大步走出去,他愤恨地推开木掩门,向门外守着的侍女、侍卫们命令道:“来人!替郡主更衣。”

    “喏。”院中的侍女们似乎是一早准备好的,师父命令一出,她们即刻动身来到了我的房间内。

    那些侍女们一走进屋子内,当即关上了我房间的木掩门,为我梳妆的期间,师父他一直都在外面默默的等待着,一直等待到侍女们为我梳妆打扮好为止。

    当那些侍女们推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师父立即走了进去,看着换了一身女装的我,师父开口对我说道:“徒儿,此去皇宫,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徒儿可一定要想好再做出决定。”

    “师父,徒儿考虑的很清楚,你不必多言,即便是徒儿今日不去的话,早晚有一日,也得回皇宫那里,晚一日不如早一日,反正新帝早晚都得见徒儿。”

    师父不再开口对我多说一些什么,他看向了木掩门之外的那处,启唇间,他对我说道:“为师已经在丞相府外备好了马车,现在就可以陪同徒儿一同进宫。”

    “好。”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默认。

    紧接着又是一阵匆忙的赶路时间,到达皇宫的时候,也不知又是何时。

    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周围的天已经步入混黑,夜幕降临,车夫挑起了一盏灯笼,挂在马车上,等待我们的归来。

    初入皇宫之时,前面的侍女走着最前方为我们掌灯,我和师父默默地走在掌灯的侍女身后,紧随着掌灯侍女的脚步,穿梭在宫阙间。

    许久未曾步入过这诺大的皇宫,如今再次走进这里,忽觉这四周格外的冷清,一阵风吹来,都能使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碜。

    按理说这里到了晚上,应该是没有风的,可忽然间猝不及防吹来的一阵风,使我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不自在。

    微风过后难以平静,今晚,注定是一个难以宁静的夜晚。

    宫里的路途在我看来,比我进宫之时所走的路途遥远,本来很近很近的一段距离,然而当我一步步往它靠拢之时,却越发觉得,脚下所迈开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那么短暂,抬头遥望未曾走过的路途,前面的终点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正当我一步步减缓脚下的速度,师父忽得停了下来,他沉静的凝望着我,在我茫然和错愕之中,师父对我说:“徒儿忽然间减缓了速度,所以这是要改变主意了吗?”

第二百九十九章、所谓真相,不过谎言(五)

    师父和我说话之间,我依然不折不扣地缓缓往前前行着,无聊之时,方才开口回复他:“改变主意无非一瞬间,换做永久改变主意,仅仅靠一瞬间的感觉万万不可能。”

    “徒儿此言何意?”

    “没别的意思,徒儿一定会进宫的,师父勿要多虑。”

    师父不再说话,他故意加快了步伐,并对走在身前的掌灯侍女斥责一通,让掌灯侍女速度再快一些。

    他由于心情不好,才故意找茬的,明明前面的掌灯侍女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他却拿掌灯侍女走路慢为理由,要挟她,硬生生地把前面的掌灯侍女赶走。

    本以为他赶走赶走也就算了,谁知道更过分的是,他连一盏灯笼都没有给那位侍女留下,从那位侍女手中夺过唯一的一盏灯笼,他就自顾自走自己的路去了。

    我与师父去见颜如尘时,此时,完颜殇正在太和殿一丝不苟地批阅奏折,太和殿本是当初父皇用来休息的寝宫,父皇从来不会在太和殿里批阅奏折。

    至于完颜殇为何会选择在太和殿内批阅奏折,着其中的理由,我不得而知。

    “罪臣参见圣上。”我恭敬地跪下给完颜殇行礼,不过语气之中,没了我们往昔的情分,只有一些生冷的行礼用语。

    完颜殇连头都不抬,他手里忙碌着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止,眼神死死地看着桌面下的奏折,认真的批阅着。

    沉默的局面僵持了许久,忽然间被师父用一句话打破僵局。

    “启奏圣上,这位是圣上今日刚册封的郡主,微臣现在把她带来了。”

    “寡人何时说过今日要见她了,寡人不是说过,等明日大婚之日……”完颜殇说着,忽然间顿住了,他正欲开口继续往下接着说的时候,再一次被师父给抢先了。

    “启奏圣上,微臣认为,大婚前夕,圣上理应和郡主见一面。”

    “出去!”完颜殇拿狼毫笔的手指向师父,他开口说道。

    师父想开口再次对完颜殇说些什么,然而底下他不得不欲言又止,然后转身默默地走出太和殿。

    我依然是跪在太和殿内,哪怕是师父走后,我依然不曾起身过。

    完颜殇放下手中墨汁已干的狼毫笔,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对我说道:“郡主一下子跪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不累吗?嗯?”

    说此番话时,完颜殇的语气间完全是不屑的,好像我的累不累,与他而言,根本无所谓,他所言的那些话,也不过带着玩味的语气,看我接下来出丑的样子罢了。

    我依然是半跪着回答完颜殇的,我对他说道:“不累。”

    完颜殇摆手对我说道:“不累的话,那就一直跪着吧。”

    言罢,他起身,快步从书桌旁走开,当他从我身旁路过之时,他郑重其事地停留了一小会儿,然后对我讲道:“寡人所定的时间是明日,然而郡主违抗圣旨在先,私自闯进太和殿,扰乱寡人休息在后,两项罪名相加,其罪行罪不可赦,寡人念在郡主是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郡主今夜便在这太和殿孤独的面壁思过下去,明日大婚之时,寡人自会派侍卫护送郡主回丞相府准备大婚。”

    正当完颜殇准备离开之时,我立即叫住了他,并且对他说道:“圣上无非就是在自以为是罢了,圣上自认为自己真的能俩赢吗?莫非圣上现在还以为自己能灭百里皇族全部的人?”

    “寡人自以为是?哈哈哈!郡主和寡人相比,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郡主真以为寡人会放过百里皇族里的剩余的唯一一位族人——百里释穹吗?还是郡主在把逃跑的计划盘算的疏而不漏?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今日,便由寡人来告诉郡主真相。郡主一心所托付的百里释穹,如今正在被寡人当做重点对象,关押在天牢之中,郡主若是还有逃跑的想法,不妨选择换一个人帮忙,顺便换一个计划进行。”从来不曾对我笑过的完颜殇这时候忽然间笑了,他笑得及其冷清,笑容过后,仿佛跟没笑过的无区别。

    我不为所动,对完颜殇说道:“纵容是百里释穹被关押,那这个世上还剩下一个百里音泪,圣上不顾一切阻拦,迎娶一位前朝公主,当真以为明日大婚之日,朝廷上下,会风平浪静?”

    完颜殇冷笑一声,推门而去,听完我的回答,他态度完全是无所谓。

    这一夜过得清冷而又孤寂,冰冷的地面跪的我腿脚生疼生疼的,由于长时间长跪不起在冰冷的地面上,当我猛然间起身之时,不仅腿脚发麻,连头脑都是眩晕的,甚至还差一点儿昏昏沉沉的跌倒于地。

    这一夜对于我而言,过去得是那么漫长,太和殿里,明亮的烛灯照的格外刺眼,我盘坐在太和殿中央,看着烛台上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心绪万千。

    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木掩门‘咯吱’被推开,我从睡梦里醒来,眼前浮现的是一片恍惚,抬头注视四周,天已经明亮,又是第二日的清晨。

    师父带领数十位侍女拿着婚礼时所穿的着装,走进太和殿,他最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前搀扶我起身,并且命随从的侍女搬来椅子扶我坐下。

    师父摆手命侍女走上前为我梳洗换装之时,我立即扶着椅子站起来对师父说:“师父,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来接徒儿会丞相府吗?”

    师父开口回答我:“圣上昨晚才传达的命令,今日郡主不必回丞相府了,直接从太和殿出嫁。”

    我冷笑,随即重新坐回椅子上,淡定的任凭她们为我梳妆。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我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婚服,走出太和殿,那一刻,眼前,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和亲之日。

    回想那时,距离现在多么遥远,距今已经过去三年,那时的我和现在相比,仿佛就像一场莫大的笑话。

第三百章、大婚之日,败露之时(上)

    回忆往事之时,前来接我的轿子已经逐渐从太和殿渐行渐远,距离抵达承德殿不过三里地左右的间距。

    掀开轿子的帘子,往营帐外望去,外面一派喜庆,然而这样的喜庆并不是我所喜欢的那样,那一片片用明艳的大红绸缎制作的物品,总令我感觉到格外的耀眼。

    二三里地左右的距离,抵达得可以很快,所以我们不到半盏茶的时辰就已经抵达了承德殿。

    完颜殇身穿的龙袍,衬托的他整个人都是气宇轩昂的。

    轿子落地之时,完颜殇上前拉住我的手,迎接我走下轿子,我一走下轿子,他立马抬手,欲掀开我头顶的盖头,他的此番动作被旁边的侍女看在眼里,好巧不巧地遭到了那位侍女的阻拦。

    “圣上,娘娘头上的盖头现在不能掀开,掀开的话不吉利。”

    完颜殇以自己归为天子的身份狠狠打压这位阻碍他办事的侍女,他狠狠地对她说道:“寡人的言行举止,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奴婢知罪,请圣上饶恕。”这位侍女俯首谢罪,恳求完颜殇的饶恕。

    完颜殇随手把我头顶上掀开的盖头扔到这位侍女手里,对她呵斥道:“滚下去!”

    那位侍女吓得连忙拿起盖头,仓惶逃离开此地,随着她的离开,前来的抬轿子的侍卫也抬起轿子,火速走开。

    与其说是一场婚礼,还不如说是屠杀百里皇族的刑场。

    完颜殇掀开我的盖头以后,他并没有带我走进承德殿,而是拉着我来到的刑场那里。

    他之所以掀开我的盖头,只不过想让我亲眼目睹百里皇族数百人惨遭屠杀的血腥场面,并且借此要挟我,若我违抗他的旨意,百里皇族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

    完颜殇带着我走进百位大臣聚集的城墙上,从巍峨地城墙上四目望去,城墙下空旷的场地里,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刑场,数百位百里皇族的族人,被压在刑场。每一位百里族人的身边,都有一位拿刀的刽子手,只要完颜殇一声命令,他们便会立即动刑。

    “臣等参见皇上,娘娘。”完颜殇和我一出场,城墙上的大臣纷纷齐刷刷地跪地向我们俩叩首。

    “众爱卿平身。”完颜殇平静地对众位大臣说道,待到大臣们起身之时,他呼唤来一位动刑的官员,问道,“眼下距离动刑还有几个时辰?”

    “回圣上,还剩下半柱香的时辰。”动刑的官员说着点燃了半柱香。

    “不必点香,直接动刑。”完颜殇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动刑的官员熄灭了点燃的半柱香,他随即吹响了事先准备好的号角。

    悠长的号角声传遍整片大地,当号角声响彻之时,刑场上的刽子手已经做好了动刑的准备,仿佛下一秒动刑官命令以后,他们手中的刀刃便会立即落在那些百里族人的脖颈上。

    我闭上双眸,扭头,避过接下来即将看到的一场血腥场面。

    片刻过后,底下的刑场那里,丝毫没有动静,完颜殇似乎等待的有些着急,他开口命令刑场上面的刽子手赶快动刑。

    他的命令还未来得及传达,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约莫响彻了小半会儿,抵达刑场以后立即停下了。

    四周霎时陷入了一片安静,就连动刑的那些刽子手,此时此刻,也不敢动刀用刑。

    “来者何人?”动刑的官员大喊道,他的目光也随即死死地注视着城墙下的场景。

    我立即睁开了双眸,此时,我的注意力一直都是集中在底下的刑场那里的。

    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位戴着禅纱帽,着侍卫衣装的男子,动刑的官员话音还未落下,他立即从马背上踩着马鞍走下来。

    男子随即站到刑场那里,他抬头仰望城墙这里,并看向我,抬手摘下头顶上所戴的禅纱帽。

    与他目光接触间,我眼眸里写满了吃惊的神情,是他?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不是拓拔昊该来的地方。

    我鼓起勇气欲开口向拓拔昊说些什么,然而终究是无奈地退缩了,到嘴边的话终是再一次被我咽了回去。

    我亲手毁了他的一万多大军,还自私的和我师父离开,并把他师父和洛书留在了荒凉的岛屿上,我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抛弃了他,如今,我已经不奢求任何的挽回。

    他或许只是来西州祝贺我白了,我伤害他那么深,他怎么可能会救我离开西州这里。

    “南明皇不远万里,来到西州,究竟有何目的?”完颜殇秉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注视着底下的拓拔昊。

    拓拔昊意味深长地一笑,他说:“朕来此,自然是带着贺礼来祝福的。”

    话末,他对随从的侍卫说道:“黑鹰,把礼物呈上来。”

    黑鹰把装贺礼的盒子打开,拓拔昊指了指礼盒中摆放整齐的贺礼,他对完颜殇说道:“此乃如玉,是天朝的第二大珍品,现在,朕特将此玉赠予完颜兄台,恭贺完颜兄台今日的大婚。”

    听闻此言,完颜殇随意地从众多大臣里挑选了一位大臣,并且对他命令道:“寡人给爱卿一个出面的好机会,爱卿下去将南明皇送来的贺礼呈上来。”

    “这……”尽管完颜殇都如此要求那位大臣了,那位大臣依旧是格外的不情愿,语气中,还显得格外的勉强。

    完颜殇再次质问他:“怎么?爱卿这是觉得太勉强了?或者是委屈了爱卿?”

    “不敢。”臣子抹去额角上的冷汗,乖乖认裁,他转身立即慌慌张张地走下城墙,前去迎接拓拔昊呈上来的贺礼。

    趁着那个间隙,完颜殇和拓拔昊之间,又开始一段平静地对话。

    完颜殇说:“贺礼既已送达,南明皇不妨在西州住上一段时日。”

    “如此,朕便多谢完颜兄台的盛情款待了。”

    “不必言谢,今日寡人大婚,南明皇久居刑场,倒显得寡人有失了待客之道,不如南明皇先与寡人一起,去承德殿赴宴。”

    “甚好。”拓拔昊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他对完颜殇附和着,“有劳完颜兄台为朕带路了。”

    “南明皇这边请。”完颜殇彬彬有礼地邀请拓拔昊,而他自己,也牵着我的手走下城墙。

    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其中有一位动刑的官员还不知死活地问完颜殇:“圣上,屠杀百里皇族的事情,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

    “爱卿认为呢?”

    “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连自己的主意都没有,寡人养着你这样一位废物又有何用?不如干脆废掉,换一个人来坐这个位置。”

    “不妥!不妥!万万不妥!”动刑的官员连忙慌慌张张地打断完颜殇的话,他开口说道,“圣上所言的字字句句,微臣定当铭记于心。微臣这便将刑场的罪犯全部送回天牢,不劳圣上费心了。”

    “办不好的话,爱卿的官位还是不保的。”完颜殇最后一次刻意提醒。

    他的此番话,更加激烈了那位大臣办事的上进心,他乖乖对完颜殇立下誓言:“微臣甘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圣上的事为先。”

    “赶紧闭嘴!”听到那位大臣假惺惺的话语,完颜殇早已经不耐其烦,他摆手义正辞严的让那位臣子赶紧从他身边离开。

    许是察觉到了帝王的厌烦,那位动刑的官员果断地从帝王身边火速离开,为了表示他对帝王的一片忠心,这人的逃跑速度还真是比兔子还快,在我们还没走下城墙之前,他就已经抢先在我们之前,提前抵达刑场,并着手命令那些拿刀的刽子手收回刀刃,紧接着又命令刑场上面的侍卫把罪犯统统带回天牢。

    动刑官在压那些犯人回天牢的时候,完颜殇连看都不看他,等到他完成任务,准备找完颜殇复命之时,完颜殇已经带领数百位文武大臣回到了承德殿继续今日的婚礼庆典。

    繁琐的礼仪在承德殿里一步步进行着,每一步繁琐的礼仪都结束在全场百位大臣的注目之中,尽管我内心里强加了太多的不习惯,然而接下来所有的礼仪还是得如期进行下去,进行在我的不情愿之中。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步礼仪,本以为这最后一步可以随随便便的草率结束,谁知越是最后一步,越是艰难,越是使我感觉到不自在。

    最后一步就是互相敬酒了,当侍女拿来酒杯,递给我和完颜殇各自一杯酒时,我端着手里的酒杯,手指,不停地在杯口摩挲着,看着杯中的清酒,我迟迟不肯饮下。

    这是最后一个仪式了吗?我忽然间有些失落,若是最后一项仪式的话,那么,按照我的计划,该是时候结束了。

    我举杯,避过完颜殇的视线,在大臣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口气饮下杯中的清酒,我把手中的酒杯扔进侍女手里端得托盘里,紧接着,我对他们说道:“西州如今已经覆灭。我,前朝公主——百里音泪!今日,愿以身殉国!”

    话音落下,底下的喧闹声降临在我的痛苦之中,百里释穹给我的这包毒药,药性蔓延的很快,说话之后,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仿佛是撕裂般的疼痛。

    “咳咳咳……”我痛苦地捂住胸口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鲜血,便会顺着嘴角流下,胸口之处绞痛不止,疼痛感使我瘫倒于地,没有想象中跌倒中的疼痛,拓拔昊即使冲上前扶住了我。

    眼前,一片模糊,底下的喧闹声仍未停息,眼角,浮现几抹泪光,耳畔,传来拓拔昊紧张的呼唤声,尽管那时候意识不清晰的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抓住拓拔昊的衣角,用不太清晰的语言对他说道:“对不起,毁了你的一万大军,是我的不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挽回了,对不起……”

    泪,一滴接连一滴的顺着我的眼角流下,眼前呈现的画面越来越黑暗,耳畔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细微,手沉重落地的那一霎那,我的心里面,除了残存一些留恋以外,没有一丝的悔意。

    西州覆灭,百里皇族惨遭屠杀,前朝公主以身殉国,这就是我的宿命,一个我无法改变的宿命,这不是西州最后的结局,但这是我的结局,一个悲惨的结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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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1349/ 第一时间欣赏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 作者:九念如风所写的《cp跑了我该怎么办》为转载作品,cp跑了我该怎么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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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处处在上演狗血剧情,本以为能与年少的竹马在一起,想不到——竹马挂了!他挂了!
挂了就算了,挂了那就按照当初西州和慕曦朝签订的合约,和亲去呗。
和亲就和亲吧,好歹人家身份也是个帝王,嫁过去条件也不算差。
想法是不错的,但关键是,她不喜欢!
行,不喜欢有不喜欢的办法,那就逃。
音泪:你再追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拓拔昊:那就跳吧,反正下面是湖泊,你跳下去以后朕再派人去找就是了。
音泪:你究竟还有完没完啊!
拓拔昊:追不到你,每天都没完。
音泪:cp没完没了的我?我该怎么办!
他又追来了,不说了,保命要紧,先遛了……
这是个cp跑了,男主穷追不舍的故事。cp跑了我该怎么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cp跑了我该怎么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