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谈价失败,再次商议(上)
拓拔昊不仅答应了洛书的意见,他还额外为洛书指明了几条可靠的路线。
洛书这人,总也改不了自己那个废话的本性,不管处于什么样的时局之下,他这人的性格依旧是老样子不改。这不,一旦拓拔昊把话说完之时,洛书紧接着又开始唠唠叨叨他那些没用的废话了。
他对拓拔昊说:“师兄你不必替师弟指明这些路线,师弟我心意已决,自然是清楚地明白这下一步的路线该怎么去走才合适。像你师弟我这样英明神武,对待事情一丝不苟之人,能到现在还不明白船家现在在哪里吗?”
“师弟,你……”
正当拓拔昊开口打算插话之时,洛书拍着胸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郑重其事地打断拓拔昊说话的语气,挥手比划出一些滑稽的动作,比划动作之时,他的嘴同时碎碎叨叨地念念不忘着一些扯谈的话:“师兄你别再说了!真的,师兄,你接下来要对师弟我所讲的每一句话,师弟心里面都十分明白,师兄你不必多言,师弟我知道经过这几日的时间,师兄你对师弟我的印象大大转变。师弟我敢义不容辞地断定,你的心中,一定有着像我这样,一位才华横溢,口才巨好,英俊潇洒,并且为人还十分低调的师弟。师兄,师弟此言是不是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师弟我这个人的全部优点。”
拓拔昊听完洛书的这一席话,他装作什么也未听见的一样,先是伸了伸懒腰,而后又捂嘴打了个哈欠,当手臂从头顶落下来之时,他才开口对洛书说道:“师弟,为兄只想说,你废话太多了,耽误大家的时间。”
“喂喂喂!师兄,你此言怎讲?师弟我哪点儿废话多了?”洛书对拓拔昊产生了质疑,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他自己废话多的事实。
洛书起身,趾高气昂地几欲想讲出大实话,跟拓拔昊一五一十的反驳,可正当他站起来再次要讲话时,师父下手很快,她立马和洛书同时起身,紧接着伸手推着洛书将他支去一边。
“你师兄他说得很对,你就是废话多。洛书徒弟,你赶紧去办正事吧,为师真不想再次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否则,耽误了正事,为师就先拿你开刀。”师父说完,扭头看向了我和拓拔昊,她笑道,“徒儿和小音儿你们俩先聊着,为师带洛书先走一步了,待会儿回来再和你们继续讨论军务事。”
我对师父挥手:“师父你走吧!慢走不送哈!”
我和拓拔昊在沉默之中等待了师父小半会儿,却任然不见师父他们回来。
拓拔昊转身去船舱里倒了两杯茶水端了过来,一杯递给我,一杯留给他自己,当他喝完杯中的茶水时,他缓缓将杯子放在了桌案上,凝望着空荡荡的杯子,拓拔昊抬头对我说道:“师父她至今为止都没有回来,估计一时半会儿,师父她肯定不会回来了。我想师父现在一定和洛书师弟在一起,去找那位船家商议事情去了,音儿,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有何打算?”
我抿了一小口他递给我的茶,这茶并不好喝,不仅入口时是苦涩的,连下咽之时,也依旧是苦涩的,只品尝了一小口,我直接把杯子放到了桌案上,再无心喝下第二口。
“本打算品尝一下你这茶的味道如何,未曾想入口之时竟如此苦涩,我再无胃口喝第二口了。接下来的计划也已经想好了,余下的这些时间,不如就用来欣赏风景吧。”我起身,将桌面上铺设的地形图掀起,拎起一张地形图,我一点一点儿地将它卷起,当地形图的最后一角卷入我手心里时,我从桌子上拿起一根丝线,缠绕在地形图的两侧,把系于地形图两边的丝线扎紧,打结时,地形图却不小心从我手心中滑落,快速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地形图终停留在了拓拔昊脚下。
我的心骤然沉寂下来,屏住了呼吸,用错愕的目光凝望着拓拔昊弯腰捡起地形图的情形。
“虽不知道音儿此时心里面都想了一些什么,但正是在此时,音儿的心情更应该平静下来,因为接下来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能欣赏到今日这样的良辰美景。”说此话的时候,地形图在拓拔昊手里攥出了褶皱。
我沉默不语,当自己抬头仰望天空之时,我的脑海里,有那么一刹那,是空的,我什么也不去想,无动于衷地往前走了好几十步,走到了船的栏杆旁,低头往栏杆下望去,一条川流不息的河面应现我眼前。
船行驶过河面,荡漾起的圈圈波浪随时间的流转,逐渐往四周四散开来。
我离开拓拔昊身边的时候,拓拔昊始终都是跟随我身后的,我终于停留原地之时,他也追随着我的脚步,驻足停下。
我背对着拓拔昊,说道:“回皇城的时候,你可能需要带上一些暗器防身吧。”
“的确需要准备暗器防身,不过等会儿再去准备暗器也不迟。”
我咬唇,又一次对拓拔昊说道:“以这些船当下的行驶速度,不过明晚,我们应该就能抵达皇城那里了,再继续等明日去准备暗器,难道不会晚了吗?”
“若以线下的时间来计算,那么距离明晚,还有十二个时辰还多的时间,那么长的时间去准备几件暗器,你认为时间难道会晚了吗?”
我背对他挥着手:“算了。你说不算晚那它就不算晚好了。不过接下来的行动,你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记得平安归来……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回来。”我转过身的同时,从袖口里掏出一朵血殷花,伸手将血殷花递给他。
他惊讶地接过我递给他的血殷花,诧异地问我:“这血殷花有剧毒,你怎么做到把它完整保存下来的。并且还保存那么长的时间。”
我神秘地告诉他答案:“独门秘诀!今日看着你那么认真问我的份上,我就勉强告诉你真相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谈判失败,再次商议(中)
“噗嗤!”拓拔昊看着手里的血殷花,笑出声,“究竟是什么独门秘诀,能被音儿隐藏那么久才告诉我。”
我抬手,手指在空中胡乱挥舞,我保持着神秘感,对他讲道;“唉——这你就不得而知了,此事说来话长,时间有限,我干脆长话短说喽!”
我深吸一口气,缕清了顺序,开口接着讲道:“你手里的血殷花,其实是一朵假花,它是我当初在师父那里学习剑法的时候,无聊时间所做。”
拓拔昊摆弄着血殷花,听说他手里的血殷花由我所做,他压根没有把我送给他的血殷花好好珍惜过,他抖了抖血殷花,对我说:“既然这朵血殷花由音儿所做,它肯定除了观赏,再毫无一丝作用了。”
我默默地点头,称不上默认,可却被他误认为我这算是不知不觉地默认了。
“那我就勉强收下,把它插在花瓶里,没事的时候欣赏一下就好了。”
“不喜欢的话你可以直接烧掉的,这血殷花一见到火就化为灰烬了。”听说他提起‘勉强’二字,我误认为他可能不喜欢我送给他的血殷花。
“烧掉?音儿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血殷花,我才不会把它烧掉的,音儿赠送的礼物,必须得珍藏起来,无所事事的时候,再拿出来欣赏。”怕我食言收回血殷花,拓拔昊立即把血殷花放进了自己衣袍里。
我笑着告诉他:“其实我送给你的也算不上是一朵血殷花,它只能叫我自己设计的一件暗器。这件血殷花上面的每一片花瓣,都是一个像细针一样的暗器,当你遇难之时,可以拿出来防身用,这朵花不易被人怀疑,可以当作一个特别好的暗器,我希望有它在你身边能保护你平安归来。”
拓拔昊微微一笑,他对我说:“音儿送的血殷花,我会将它好好珍惜起来,不到关键时刻,我坚决不会动用这朵血殷花。”
我摆手,我并不想让他把我送的暗器当做礼物一样珍视起来,我送给他的血殷花,当暗器,其目的是为了他用作保护自己,而不是让他珍藏起来。
我开口对拓拔昊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拓拔昊,我送你血殷花,只是为了让你在关键时刻能够用于保护自己。拓拔昊,你说,你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我想说的是,我在天朝,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血殷花没了,我可以为你重新做,可若你出现了意外,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我抬头,水灵灵的眼睛凝望着拓拔昊,我继续对他说道:“我希望你平安,若你平安归来,我就为你做一屋子的血殷花庆祝。”
拓拔昊看着我,他高兴地答应我:“好。我等着回来看音儿送的血殷花。”
光阴流转,这一切的时光过去的飞快,在我认为时光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它就在我的谈话里飞快地匆匆而过,它像一位捣蛋的孩子,即便是从我身边匆匆走过去时也不曾告知我一声。
师父和洛书的这一次回来,是带着怨恨和不满回到船上的。
洛书一见到我,就掐腰,怨声载道地对我不满地抱怨着:“唉,别提了!那船家老头子还真是个重财的奸商,我们找他洽谈价格,他直接给出了十万两白银的价格,我和师父不同意,让他减价,谁知墨迹了半天,他才给我们减去了一万两白银,还郑重地对我们俩说,只能这个价格,少一两都不行。”
洛书还没有说完,师父干脆地插入洛书的话里面,接着对我们抱怨:“至于最后我们有没有同意这个价格?我们俩同意个屁啊!他还张口就十万两白银,依为师看!他根本就是看我们几个虎落平阳,故意敲诈勒索我们。徒弟,还有小音泪,为师跟你们俩说,就这十万两白银,为师宁愿把它换成骨头扔给狗吃,也果断不会将十万两白银被他白白给坑去。”
洛书撇嘴,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口气豪爽地喝下去以后,他力挺师父的意见:“就这十万两白银,换成骨头喂狗,狗还知道‘汪汪汪’对我们叫几声表示感谢呢!他一个老头子算得个屁啊!一言不合只知道向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抬高价格,他怎么不想着看到我们落难,拉我们一把,果然,奸商永远只能是奸商。”
谈判不能成功,又多浪费了漫长的一段时间听他们俩抱怨,拓拔昊面灰如碳,十分的不高兴,他转身立刻就走,并且在走之前给洛书和师父留下了一句不容反驳的话。
“师父,若你不愿意出这个价,那徒儿我接受这个价格,并且愿意出此价格。”
掷不过拓拔昊的师父这个时候不得不勉强答应他的要求,师父快步追了过去,然后一把拉住拓拔昊的衣袖,对他说道:“徒弟你先等等,为师并非这个意思,为师的意思是,徒弟你若能同意的话,为师愿意替徒儿你出钱。”
拓拔昊撇嘴,一脸傲娇地坚决拒绝道:“师父的好意,徒儿心领,但师父的十万两白银,徒儿不予接受,师父你自己留下这十万两白银,留着以后养老用吧。”
“什么叫为师留着自己以后养老用?徒儿,你若再不接受的话,你自己上哪里弄到这十万两白银!”师父冲在拓拔昊身前,一掌封住他的穴道,迫使拓拔昊不得不停下来脚步,当看到自家徒儿总算能停下来脚步时,师父长舒一口气,继续对拓拔昊说道,“徒儿,你现在深陷两难之中,为师之前并不应该不考虑到徒儿你的感受,就擅自替徒儿你做下决定。师父对此向你道歉,希望徒儿你能接受为师的道歉,原谅为师。”
拓拔昊身上的穴道被师父封锁,他暂时还不能动,所以到最后师父还是彻底把他给制服了。
拓拔昊长叹一声,无奈地这样回复他师父:“师父,徒儿接受你的道歉,可师父的十万两白银,徒儿万万不能接受……师父你能把七星交给徒儿,徒儿已经不胜感激,徒儿不想看到七星因十万两白银遭受牵连。”
第二百四十三章、谈判失败,再次商议(下)
“谁告诉徒儿你七星就只剩下十万两白银这个价格了!”师父拍着拓拔昊的肩膀肘,对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为师现在就告诉你七星价值什么,七星的身价是整个天朝,一年所缴纳的赋税!”
师父说完话,一掌为拓拔昊解开了穴道,她直接放拓拔昊离开,并且惋惜地对拓拔昊说道:“为师就给出徒弟你这个价格,徒弟你若实在不想接受这个价格的话,那么此事,我们暂且就先这么作罢了吧。”
思考了片刻之后,拓拔昊转念改变了主意,他对师父说:“师父,你先前不是曾告诉过徒儿,七星价值十几万两的身价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几千万两的身价了,这令徒儿我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为师当年这样告诉你,还不是怕你乱花钱,更担心七星时代祖先打下来的基业被你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给一下子挥霍一空。当年还不是想方设法骗你们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徒儿,你已经成为了七星的掌门人,为师相信这几千两白银你绝对不会把它们一下子挥霍完的。”师父颇为信赖地点头对拓拔昊说道。
师父说得那么正儿八经的,却依然遭受到了洛书从中间的捣乱,洛书活跃的掺和道:“师父你不必忧心这一点儿,一下子花不完,我们可以选择分期挥霍啊!几千两白银,一个月挥霍个几百两,十个月不到就能一扫而空了。”
师父望向洛书的眼神里,充满嫌弃,她摆手轰走洛书:“去去去!一边站着去!如果再捣乱的话,等为师将此事办好,回去就先收拾你。”
“切!”洛书冲师父办了个鬼脸,然后说道,“师父,师兄他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而您呢?您是典型的重财轻义!”洛书转身,留下话就要潇洒地逃离事故现场。
师父活活地吃了创,哪里会让洛书那么轻易地逃离出事故现场,她忽然间抬起胳膊,往洛书身处的位置看了看,瞄准位置以后,师父霸气得一甩衣袖,一颗像石头一样的暗器恰好分毫不差地击中洛书的后脑勺。
洛书咬唇,难受得忍住后脑勺的疼痛,并且坚决不回头,他朝我走过来,坚定地对我说道:“小音泪,我们回船舱里吃饭去,让师父和师兄他们俩爱咋滴咋滴,反正洛书我才不愿意和他们俩那无情无义的人长久待在一起呢!”
话落,洛书的身后又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洛书!你不怕疼痛的话,尽管继续唠叨!”
洛书其实依然在小声地说着话,不过这一次在说话的时候,他换了一种方式,洛书离我近了一些,之后他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小音泪,我们俩得快点儿走了,我师父她要开始发火了,我们要不赶紧从此地离开的话,她一旦发起火来,后果可能十分严重。”
我点点头,答应和洛书一起离开这里,反正这里该办的事情,我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如今的我如释重负,再也没有任何事情等待着我去做,接下来所剩余的这些时间,也是我应该得到的时间。
既我接下来同意他之后,洛书又一次附在我耳边,小声地喃喃着,只为了重复一句话:“我师父她是一位暴力女,记住,她是一位暴力女!见到她一定要严加防范,否则的话……”
洛书轻轻挑眉,对我倾诉道:“后果小音泪你心里面清楚,不想要洛书再次提醒了,刚才砸过来的一个暗器代表着师父对我们俩的其中一个警告。”
我扶额,显然是很无奈了,我在心里面对他说道:“你师父她不是一位暴力女,明明你得罪你师父有先的,又怎么能断定你师父她事先得罪你的呢。”
然而这些话我只是在心里面默默一说,洛书他根本听不见。
看着呆愣在原地思考中的我,洛书一把将我拉进了船舱之中,至于远处师父和拓拔昊他们二人,我也不知他们俩的具体行踪,不过,我想此时他们大概找到那位船家支付定金去了。
洛书和士兵们走得很近,近到我想不到的一种兄弟情深的关系,他带领我走进船舱里面,所有的士兵们通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得笔直笔直的,紧接着洛书前脚跨进门槛进去的一刹那,他们齐刷刷地大喊道:“大哥好!”
洛书的神情在这个时候格外地淡定,他往后轻轻一挥手,平和的对他们俩说道;“都坐下,坐下吧。往后见到大哥记得也要这个样子,这样的态度非常好。”
他们又一次弯腰躬身行礼,齐刷刷地说:“兄弟们谢谢大哥的夸奖。”等到这一次的谢意说出口时,他们方才意见统一的坐下来。
气氛这才刚刚陷入安静,洛书坐下来又开口说了一句话,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又陷入了喧闹之中。
洛书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又拿起一个小碗,他在碗中倒下了一杯酒,并且将这一杯酒举起,敬给他的众兄弟们:“兄弟们,明晚我们就能抵达皇城了,接下来的这一场战役,大哥我自愿陪兄弟们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这杯酒,大哥先干为敬!敬给众兄弟们。”豪爽饮下一碗酒,洛书侧举着碗,空荡荡地碗呈现在众兄弟面前。
士兵们同样举起自己面前已经倒满的一碗酒,回敬洛书:“大哥,兄弟们也回敬大哥一碗酒,愿和大哥一起同生死,共患难,打赢此战役。”
“好!”看到他的兄弟们回敬给他的一碗酒,洛书热烈地鼓掌,为他自己,也为在场的所有兄弟们,骄傲地呐喊和喝彩。
掌声过后,洛书又倒上了一碗酒,这一碗酒,他回敬给我:“这位是我们新任的将军,也是大哥我的结拜兄弟,日后,兄弟们若不服从她的命令,那就是在光明正大地与大哥作对,兄弟们和我作对,大哥或许会以慈悲胸怀饶恕。可兄弟们,你们若是敢与新任的将军作对,大哥绝对不会以慈悲为怀,放过各位兄弟。”
第二百四十四章、另做打算,重回朝堂(一)
我镇静地站起来,对众士兵们重新发话,借此减少他们的质疑:“本将军其实也没有洛书所言的那么严重,本将军这人吧。比较重视军规,而且不会吝啬赏金。只要各位兄弟们好好作战,待它日凯旋归来,本将军重重有赏!”
“好!”洛书又一次热烈地为我鼓掌喝彩,“兄弟们都听见了没有!将军说要给兄弟们赏金,既如此,兄弟们,为了你们以后的赏金,必须打赢这场战役!”
“必胜!必胜!必胜!”洛书带头一发话,他的那些兄弟们紧随洛书的倡议大声附和,整个船舱之内都响彻着士兵们高昂的呐喊声,不管过去多长时间,呐喊声依然在回荡……
师父和拓拔昊这一次的谈判,结局十分的成功,师父回来的时候,她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一拍桌案自豪地对我们讲道:“表示我们这一次的重新谈判,十分成功,徒弟他为了这一次的战役,真的可以说是尽心竭力了。船家这一次的出价比之前还有狠,一把就给我们甩出了十五万两的价格。徒弟他不为所动,一点一点儿地去砍价,最后硬生生的把十五万两白银给砍成了七万两白银。”
师父谈论此事之时,显得格外骄傲,把自大这个词用在师父她身上一点儿也不夸张,她站起,一脚踩到了桌角上,弓着腰,半蹲了下去,她朝那些听得津津乐道的士兵挥挥手,十几位听得入迷得士兵当即组团凑了过来,在师父周围聚成一圈,继续听师父讲述这个精彩故事的中间过程。
师父仿佛痴迷在故事之中,她神采奕奕地用上夸张地动作和表情,把这个故事描绘得栩栩如生,师父向他们如痴如醉地讲述着她和拓拔昊是如何见到了船家。又是如何凭借一身本领,和船家斗智斗勇,最后又是如何如何将十五万两白银砍到了七万两白银,等等等等……
当师父正在眉飞色舞地围在一群士兵的中央,认真地讲述着她的那一些伟大事迹之时,拓拔昊缓慢走进我身旁,他一把将我拉了过来,紧接着,他附在我耳边,小声地对我喃喃道:“音儿现在随我出去一会儿,我准备了一件礼物打算送给音儿。”
我答应了他,然后半信半疑地跟随着他从船舱里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我拍拍衣衫,高兴中带着惊讶,我问他:“怎么?那么神神秘秘地把我唤出来,莫非你真的为我准备了一件非比寻常的礼物,等待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噗嗤!”拓拔昊轻笑一声,他对我说,“礼物的确如同音儿所言——非比寻常。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担心音儿会不喜欢,音儿若不喜欢它,再非比寻常的礼物也起不到一个关键作用,是不是?”
我百般无奈地点头应答他:“是是是。拓拔昊,我既已给了你答案,那么现在,你可不可以把你所谓的礼物拿出来了。”说完这些话,我伸出一只手,做出向拓拔昊索要礼物的动作。“可以。”拓拔昊笑着把他手里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交到我手里,对我神秘地讲道,“这是我从好多天以前就着手开始准备的一件礼物,相信音儿打开以后一定能得到一件惊喜。”
在拓拔昊的话未说完话之前,我就已经带着一份惊喜,顺手拆开了他送给我的那一件礼物。
这是一大幅山水的水墨画,颜色大部分偏于黑白和线条,然而就是这样一幅只用了线条勾勒出的画卷,画面不仅清新淡雅,而且山水之中的美景,在纸上更加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仿佛显得这样的山水景象,更加地磅礴大气,欣赏完这幅令人耳目一新的山水画,正准备收起这幅画卷,我却在这幅画的右上角看到了一句用小狼毫笔提得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句诗,情不自禁地吟诵起来。
“一花一木一座山,一鸟一石一美景,一雨一泪一个你。赠予吾之妻。”念完此诗,我转念打消了收回此画卷的念头,我凝望着拓拔昊,不言不语。
“我明日就要回朝堂上了,音儿再无别的话要对我说吗?”他低声对我说道,我的沉默使他瞬间陷入了失望之中。
我其实心里面是有些不舍的,我对他说道:“明天就要离开了吗?你之前计划的,不是明晚才走的吗?毕竟以我们的船当下的行驶速度,必须要等到明晚才能抵达皇城那里。”
他摆手,不为所动地回绝道:“明晚是你们抵达目的地,并非是我抵达目的地。你们所要抵达的是距皇城几十里以外的孤岛,而我要抵达的是皇城的朝堂之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各不相同。”
我信服的点点头,紧接着不怀好意地问他:“明天你离开的话,需不需要我送你到皇城外。”
拓拔昊不停地摇着头,他拒绝地十分坚定:“我与你并非一拨人,音儿能来送行,我的心情自然是分外高兴的。可此行的目的特殊,我断然不会让音儿来送行,音儿如今已经成为将军,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等待音儿去做,我也万万不会因为此事耽误音儿以后的行程。”
我无可奈何地在他眼前徘徊着,眼神里,时刻都在写满着无奈,我对他说:“算了,算了。不逗你玩了,既然你明天铁了心打算离开,那我今日,就借此良辰美景,提前预祝你此战成功,早日凯旋而归。”
听完我此言,拓拔昊忽然间失声一笑,他对我说道:“音儿还有其它的话要祝福吗?”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抬头时,神情惊讶,我摸着下巴诧异地对他说道:“还需要一些祝福吗?可我脑海中早已想不出来祝福的话了,词都已经被我一下子用光了,我现在的样子,只能用‘词穷’二字来形容。”
“噗嗤!”我说‘词穷’二字之时,拓拔昊情不自禁地捂嘴失声笑出来。
我拍了一下他肩膀,待他止住笑意时,我疑问道:“你笑什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另做打算,重回朝堂(二)
他揉着我头发,对我解释着:“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智商通常为零,我那时候还不怎么相信,不过现在我完全信服此言,因为音儿的智商也就比零多一点儿,也许智商可能为零点零一。”
“你!”我伸手一把推开他,“对于此言,我郑重表示丑拒。”
拓拔昊笑曰:“我此言非虚,音儿先前明知你我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音儿却仍旧坚持送行我一程,难道这样还不能称之为智商为零多一点儿吗?”
“滚!”我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每一个动作都是在坚定地摇头拒绝他,我嫌弃地挥舞着手臂,对他吐槽着,“你知道此举该怎么用一句话来总结吗?我忽然有感而发,想出来了一句话来证明你的言行举止,这句话就是‘蹬鼻子上脸,脸皮堪比城墙厚’。果然,风度翩翩的公子都是心机男子。”
某人听完此言,捂嘴莫名其妙地对我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有止住笑容,一边笑着一边对我说道:“不愧是我的音儿,我所言的每一句话,音儿坚决地反驳,并且必须得不吃亏,果然是,无反驳,不音儿。”
我干脆地对于他的这一句给予否定:“南明皇,吃亏是祸不是福吗?而且以我这样的行事作风,坚决不能随便吃亏。”
“嗯嗯嗯。”拓拔昊不停地点着头,接连回复我三个字应答,他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别的神情。
我郑重的对他讲道:“南明皇,我这不吃亏的性格你应该感觉到骄傲才对,毕竟,我这样的性格,非常适合当军队中的将军,在打仗和战事之中,我坚决不能让我们的将士们轻易吃亏的。”
我摸着后脑勺,此言我说得连我自己都感觉十分的违心和自恋,然而当遭受拓拔昊的莫名的吐槽之后,我不得不选择这样去反驳他,因为只有这样的反驳之后,才能减少我的吃亏。
“音儿暂时先不要放那么大的把握,战争中不吃亏自然是件好事,然则此次战争从一开始早已注定了我们接下来要吃亏的局面。恐怕这个局面到最后你我无能为力去反驳。”拓拔昊对我无力地说道,对于此战役,他显得没有信心。
其实对于此战,我没有多大的自信心,可是没信心不代表不会打赢此战,战争一定要继续进行下去的,而且,有没有自信心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哪怕毫无半分自信心,我们也阻止不了战争的开始。
我鼓足信心,对拓拔昊自信满满地说道:“此战,若要不能成功,我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拓拔昊,你也是一样,战争的失败不能成为我们挫败信心的理由。”
他沉默了小半会儿才去回答我,虽说此话里面有些自信心,可是这点儿自信心如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对我回答道:“坚持到底的确会增加我们胜利的可能性,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能一定可以走向成功的彼岸。”
“啪啪啪……”拓拔昊话音一落,紧接着就立刻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漫长的鼓掌声,就是在这一阵的鼓掌声,洛书从不远处快步向我们俩跑来。
“洛书啊!你躲在远处,偷窥我们俩说话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从我在欣赏水墨画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你的存在了。”我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水墨画收起,并且顺手把它放在了桌子上面,我对洛书又一次说道,“如今,我手里的水墨画都已经被我收起来了,你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洛书对我轻描淡写地摆手,他来此的侧重点并不在我手里的水墨画上面,而是在别的事情上面,他转弯抹角地对我说:“小音泪你最近说话的语气很有洛书的风范,小音泪,你是不是这几天和我相处久了,觉得我身上四处都辉映着优秀的光辉,所以才特意向我学习和借鉴。”
“我呸!”拓拔昊在一旁很是嫌弃地吐口水,之后他对洛书师弟说,“师弟啊!我家音儿才不会向你学习呢!音儿有她自己的风范,师弟应该向我家音儿学习才对。”
“呦西——”洛书这一句话拉长地深,他瞥了拓拔昊一眼,之后他对拓拔昊说道,“师兄你这护妻之心还真是越来越深了,师弟我在一旁看着师兄你都护妻之心还真是既羡慕又嫉妒。”
拓拔昊拍着洛书的肩膀肘,然后对洛书提示道:“以后,不许再唤我家音儿小音泪,这位是你的皇嫂,你要懂得尊老爱幼,还有就是,你唤我家音儿的名字,师兄我听着心里面,很不舒服,总而言之,你只能叫音儿皇嫂,还有一点儿,不许与我家音儿称兄道弟!”
“什么!”拓拔昊此举使洛书睁大了眼睛,他怀着惊讶的情绪,对拓拔昊的见解表示不支持,他对拓拔昊不服气地讲,“师兄你这都是什么逻辑啊!小音泪她才不过双十年华,你就开始教师弟要敬重小音泪了,师兄,你最近是不是事情干得多了,脑袋进水了。导致现在的智商都有些不在线,师兄,要不你先回船舱休息片刻,这里的一切,暂且先交由师弟我来做吧。”
“不!为兄我现在很清醒,方才的那一句话也是严肃的。”拓拔昊直率的反驳。
洛书拍着自己的脑袋,拓拔昊强制要求他做的事情,他岂会那么容易屈服,洛书揉着鼻子,装作什么也未曾听见的样子,对拓拔昊说:“师兄你既然不允许师弟我唤你家娘子小音泪,那师弟就再也不唤她小音泪了。师弟为她重新取了一个新名字,这个名字叫做小日历。并且师弟我从此决定就这么唤她。”
洛书愉快地为自己定下决定,他一边拍手一边笑着呼唤道:“小日历,小日历,小日历啊!小日历。”
“哈哈哈!”洛书吟唱的正愉快,我却捂嘴哈哈大笑了起来,我鼓掌称赞道,“洛书,你这随口就能吟唱的本领,用于唱歌,想必今后一定能取得一番巨大的成就。待它日,若我有不会背的诗,就去找你帮忙编成一首歌,然后我就能唱着把那首诗完整背诵下来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另做打算,回归朝堂(三)
“那么师弟日后是不是就能唤你小日历了?”洛书赶在我高兴的状态上对我说出这番话。
莫非他心里面有一定的把握我会同意?
我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于是随便一摆手,果断答应了洛书的要求:“能!当然能!师弟乐意的话,一天唤几百次绝对没问题,反正我不会像某人一样斤斤计较。”
我这么一说,瞬间遭受到了拓拔昊的鄙视,他对我说道:“音儿这才叫做典型的忘恩负义吧。我的确斤斤计较,但是,我看不惯别的男子唤音儿你的名……算了,也罢,此事暂且到此为止,我不想仔细细说,音儿和师弟先聊吧。我先走了,若有急事,音儿来房间找我,房间在这艘船的二楼。”他草率地对我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匆匆忙忙地从我们身边离开。
“喂哎!能否再等一等。”等我再次开口大喊出这一句话让他等待我一会儿时,一切皆已经晚矣,此时的拓拔昊,已经走远了。
我随便向洛书扔去一句话敷衍了事,接着准备往拓拔昊离开的方位跑。
我对洛书说:“洛书啊!过几日战争就要打响了,本将军相信你此时应该有许多军务事忙着去做,不如你先忙你的军务事,本将军呢!就暂时先走一步了,拜拜不送哈!”
急急忙忙地对洛书说完,没等洛书的回复,我拔腿就跑开了。
我已经离开洛书不远时,耳畔传来他从远处喊来的一句话,传到我这里时虽然已经小得听不清了,但是只听清了大概的几个字,我便已经知晓此言的全部含义。
洛书的意思是在抱怨我短时间之内一下子走得太过于着急,甚至都未来得及和他细致告别,不过那时我已经走远了,不论洛书再说些什么,恐怕我都不会再转身回复他了。
二楼的客房和一楼的船舱相隔的很近,楼上楼下,也不过只是地面下的一墙之隔。
正因为两者之间的距离相隔得太近,所以楼下传来的一阵响亮的吵闹声,即使是走在距离楼下还有一段距离的楼道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也就是在如此嘈杂声入耳的环境之中,拓拔昊居然还能静坐不动的研习兵法,此等忍耐力,着实令我好生钦佩。
我前脚跨进拓拔昊的客房里时,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冷咳两声,不予理会,继而又继续埋头研习他的兵法书。
估计他在认真策划着一些兵法战略,暂时抽不出时间来和我说话吧。想来,我小心翼翼地关闭了木掩门,轻轻地朝他靠近。
“还在用心研究兵法吗?”为了防止声音大得影响到拓拔昊研习兵法,我说话时的声音低而轻。
拓拔昊明明是听见我说话了,他却装作一副什么也听不见的样子,埋头认真地看兵法书,手中的小狼毫笔在书上面勾画的也十分仔细,我和他说话之时也不见他停下手中写字的小狼毫笔。
他这人啊!多半是生气了,我和他相处久了,不免明白,他这人一旦生气,就十分的傲娇,脾气也特别地倔强,一旦倔强起来,对周围地一切事物完全都是置之不理的。
我摇头,再次凝望他,目光显得十分无奈,对于他,我别无他法,他既然在言语上面不愿意理会我,那我如今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从而尽快得到他的原谅。
我抓了抓头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想,他都累了那么久了,一定很渴吧,不如我倒一杯茶,为他端过去,想必,会使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当我心里面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情时,我脚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拎起茶壶,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了满满一杯水,然后拿着杯子,缓缓朝拓拔昊走去。
彼时,我已经在脑海里补充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拓拔昊肯定会十分感动地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水,带着满脸高兴,把这杯茶一干而尽,之后对我说:“音儿,往事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会你,音儿,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最后经过他漫长的死缠烂打,大度的我选择原谅了他。
想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时,我已经端着茶杯,走到了他面前,并且把茶杯放到了他面前,压在了他书上,扰乱了他看书,迫使他不得不抬头,凝望着我。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高兴地对他说道:“呐!看书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现在肯定感觉到十分劳累了吧。这杯茶,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我挑眉,目视拓拔昊,心想,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皆在我的计划之中,想着想着,我嘴角上扬,洋溢着欣喜地笑容。
当我看着拓拔昊端起我放在他面前的茶杯,我的心情在此时突然间激动起来,我于心里面默默地祈祷着他喝下茶水,然后对我道歉,说实话,他喝杯水,我甚至比他都还激动。
然而事与愿违,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拓拔昊移走我放在他书上的茶杯,他对我厌烦的说道:“我要看书了,你没事的话,也可以找一本书看,书架上有书,你自己去拿,还有记得不要和我相隔的太近,因为这样会打扰到我看书。”
他静默的凝望着我,那双眼神里,仿佛在告诉我,朕没错,朕不接受将军的茶水,本应是将军抛弃朕在先的,将军应该向朕道歉,而不是朕向将军道歉,朕不道歉,坚决不道歉。
“你不渴,我渴;你不想喝,那好,我自己喝。”我说完就伸手抢过来我端给他的那个茶杯,对他说,“我喝完茶再去看书。”
说完我立即端走放在他桌案前的茶杯,准备喝水。
注意到我的动作时,拓拔昊拿起小狼毫笔,敲打了一下我的手背,他敲得很疼,我受到惊吓,立即把手缩了回去,我捂住疼痛的手,对他不开心的哀怨道:“不就是一杯茶吗?何必要那么小气。况且这杯茶还是我为你倒的,关键是你也不情愿喝。”
第二百四十七章、另做打算,重回朝堂(四)
“我虽不想喝茶,但我从未说过把这杯茶赏赐给你。”拓拔昊转动手中的小狼毫笔,他把笔尖指向桌子那里,“桌子上还有茶,你口渴的话,自己倒茶喝。”
“哦。”我一边转身替自己去倒茶,一边对拓拔昊说道。
“等一下!”我准备去倒茶的间隙,拓拔昊却叫住了我,他命令我停下来,“我何时同意让你去倒茶喝的。”
“就在刚才啊!”我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抓着头发,对他说道。
难道他不就是在刚才让我自己去倒茶喝得吗?
拓拔昊捂嘴干咳了一声,紧接着,他开口以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我刚才是说让你自己去倒水喝了,可惜你时机把握的不是时候,我不是让你现在去倒茶喝,我指的是以后。”
“哦。那我现在去书架那里拿一本书,然后看书去。你之前的命令不是让我安静的看书吗?”我的手这时候忽然从头顶上落下来,脚也同时往前挪动了一小步。
我这样一个小细节动作,却照样被拓拔昊发现了,他举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水,放下茶杯时,他对我说道:“我有说过让你去看书了?所以,你准备在未经我的允许之下,自作主张去看书?”
“你在我去喝水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我,让我去看书了吗?”和他谈论起道理来,我真的感觉到,他这人,多半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然他怎么可能总与我争论这些无用的大道理。
“咳咳咳——”拓拔昊的这一声咳嗽拖延得很长,等这阵漫长的声音结束,他自己似乎都感觉到了一丝的尴尬,尴尬过后,他又继续对我说,“我的确已经答应过让你去看书,不过现在我反悔了,我觉得刚才你平白无故端走我茶杯,我不应该轻易饶过你。”
以前还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我看他变脸变得比天还快,我在心里面默默地想。想完以后,我只能很认真地询问他:“敢问南明皇扔给末将的,是什么样的惩罚?”
“音儿不要把你我之间,想象成君臣关系,你我是夫妻,不是君臣。‘南明皇’这三个字唤出口,使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太生疏了,也使我感觉到很不自在。”拓拔昊平静地对我说,“我有些饿了,音儿去为我做一顿饭吧,做好之后,这次的惩罚就抵消了。”
“好。”我虽说是点头直接答应了他,但是我的心里面任然是没有多大把握的,至于为何没有多大把握,还不是因为我厨艺不精湛。
正是因为我的厨艺不精湛,所以当我走到木掩门前,我还特意转过身,不自信地看着认真阅读军法书的拓拔昊,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拓拔昊,你确定要品尝我做的食物吗?你之前在西州的时候,应该品尝过我做的食物,我厨艺并不精湛,实在不行你再……”
“再去自己动手下厨?或者再去请一位厨师?又或者再去找几个伙计打下手?”
“恩……这样也可以……”
拓拔昊轻笑:“音儿,其实你厨艺挺好的,你就是不自信。”
“是吗?”我指着鼻子疑惑道。
他点头道:“恩。厨房就在隔壁,里面所有的食材应有尽有,音儿自己看着做,做点儿什么都可以,我对食物没要求。”
“煮粥也行吗?”他说自己对食物没有要求,那我刚好可以做一碗我最拿手的白米粥。
“可以。”拓拔昊点着头同意。
既拓拔昊答应了我以后,我真的就跑去了厨房,郑重其事地为他做起一碗米粥。
这会儿想必不再饭点儿上面,诺大的厨房里,空无一人,不过里面的食材确实很齐全,基本上能有的食材全部都有,不过我除了从柜子里抓了半小碗米以外,其余的食材,我根本不会做,所以即便食材充足,在我看来,它们也全部都是摆设。
因为我之前做过好几次的白米粥,所以经验充足,做起白米粥来,也是得心应手的,仅仅过去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这一锅白米粥,就大功告成了。
我紧接着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白瓷碗以及一个盘子,将白米粥盛到碗里,并且在碗里面放置了一个勺子,至于我多拿的那个盘子,是为了方便端着碗白米粥用。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端起盘子,把刚刚做好的白米粥送去了拓拔昊的房间。
“这么快就做好了,我还以为要等音儿半个多时辰呢!”拓拔昊起身接过我端进来的白米粥,顺手放到了桌子上,转身为我沏了一壶新茶。
“之前的茶,放置的时间有些久了,味道都苦了,这杯茶,是我新沏的茶,味道十分的新鲜,不信的话音儿可以尝尝看。”拓拔昊一边说一边倒了一壶茶,递到我手里。
我闻了闻,的确是新泡的茶,一股清新的茶香味吸入肺腑间,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我将杯口放入唇边,细细抿了一小口新鲜的茶水,苦中带甜的茶香味令我回味无穷。
放下茶杯之时,我对拓拔昊称赞道:“你泡的这杯茶很不错,苦中带甜,使人回味无穷,果然,刚泡的茶和放置了很久的茶相比,味道就是存在太多的不一样。”
“音儿若觉得好喝的话,那就多喝几杯,茶具有提神降火的功效,多喝一些茶有利于身体的健康。”拓拔昊说着,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坐到了桌前,他顺手将我为他做的一碗粥端到了他面前,然后拿起碗中的勺子,舀起小半勺白米粥,在他未来得及品尝之前,某人先是对我说道,“我先替因而常识一下这碗白米粥的味道,如果好喝的话,改日我一定要抽时间向音儿请教。”
当我听到拓拔昊要请教我,学习白米粥的做法时,我不免感觉到诧异和惊奇。
虽然刚开始我以错愕的眼神注视着他,但是时至末尾,我依然还是摆手,勉强答应了这件事。
我满不在乎地对拓拔昊说道:“做白米粥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米洗干净,然后倒入锅中,再加上水,小火煮小半柱香的时辰,一锅香喷喷的白米粥就大功告成了。白米粥是最简单的膳食,即便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听听别人的说辞,自己也就会动手做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另做打算,重回朝堂(五)
“每个人所做的白米粥,味道各不相同,有的人做得白米粥,味道偏于浓郁,有的则是偏于清淡,有的水放得太少,有的水放得太多,还有的火开得太大,白米粥糊了。如此做法,皆不相同,音儿又怎么能说,这每个人所做的白米粥是一样的呢?”拓拔昊连白米粥都还未来得及品尝,便对我的话加以反驳。
我扶额,低着头对他无可奈何地摆手:“行行行,你觉得味道十分美味的话,下一次我一定特意找出个闲暇的时间,教你做白米粥,你认为这样如何?”
“如此,我觉得甚好。”拓拔昊轻笑道,笑完他便去低头品尝我做的一碗白米粥,可当他品尝了一勺白米粥之后,他忽然皱眉,并且继续对我说道,“这碗白米粥的味道也就一般吧。原本我认为音儿所做的白米粥,味道定是独具特长,细细品尝之后,也就那样吧。”
我听完,小声地嘀咕着:“本来就只是一碗十分普通的白米粥而已,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说完我一致认为他就是在挑骨头捡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怎么不一样了,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拓拔昊将拿在手里的勺子放进了碗里,他这人,废话还真是多,估计是这几日和师父、洛书他们俩在一起久了,这不,勺子刚一放下,他又继续开始和我唠叨一些没用的大道理了。
我出手立即制止他:“喂喂喂——打住!打住!”
他总算是停下了他的那些废话,之后,我便向他请辞离开。
“拓拔昊,这顿饭,不管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我都已经为你做了,所以,请你放我离开。”
“离开?你还要去哪里?”拓拔昊将面前的白米粥往桌前一挪,他起身拉住了我的手腕,神情中带着害怕和担忧。
我拍着他手背,对他平静地说道:“对!就是要离开。你方才不是说,让我自己去书架上找几本兵法书看吗?现在的时间你在喝粥,我待你身边反正也是无事可做,所以我就想用这点儿闲暇时间找一本兵法书阅读。”
拓拔昊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腕,他立刻坐下来,对我说:“原来如此。”
“既然我都已经解释过了,那么此时,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一边说一边往左边转过身,并且往前跨出了一大步。
拓拔昊点头应允,他对我说:“音儿,书架上面的那些书,全部都是我亲自为音儿准备的,上面有一部分是兵法书,还有一部分是最新流行的小说书,无聊之时,用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
“你何时带来的这些书,我们去九里波的路上,我明明没有看到你带书啊?”我抓了抓头发,疑问道。
拓拔昊手背后,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对我说:“我委托一万大军顺便带进来的,可能接下来的时间音儿会十分地无聊,这些书用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
“哦。”我点点头,随后就已经走到了书柜旁,挑选着一本自己喜欢的书翻看,拓拔昊此时正在慢悠悠地喝白米粥,书桌旁边,空无一人。
既然他还需要一段时间喝白米粥,那不如我就运用他喝粥的这段时间,借用他的书桌,看着我手里的这本书。
坐在他的书桌旁,我将他放置在桌面上的那些书以及笔墨,拿走放到一边,之后把自己手里的书放在桌面上,然后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我拿的是一本兵法书,这本兵法书上面所写的一些计策,并不全面,有的甚至思路都不怎么清晰,就是因为拿走的是这样一本兵法书,所以只是随便翻了这本兵法书的前两页,我再毫无心思翻看下去,我抬头,惆怅的望着天花板,手里的书也顺意被我拿在了手里,起身,离开面前的书桌,我小跑着,慌张地来到书柜旁,把手里的兵法书放到了书柜里。
之后,我不得不重新从衣柜中搜寻别的兵法书看,当我又找到了一本兵法书拿在手里,打算继续走到书桌面前,认真地看书时,拓拔昊却在那个时候,突然间出现了我面前,他的左手中,还拿着我方才放到书架上面的那本书。
凝视他时,我神情错愕,我对他说:“你怎么突然间过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哦,这本兵法书其实内容挺好的,除了里面的策略描述地没有那么的细致,剩余的都挺不错的。”拓拔昊拿起自己手里面的书,翻开了第一页,大概浏览一遍以后,他对我说,“我大致看了一遍你刚才看的这页内容,发觉许是这上面的内容有些朦胧,使音儿有些蒙圈,看不懂其中的内容,所以,我想陪音儿一起看这本书,一起研究里面的内容,不知音儿可同意?”
“同意?”我俏皮的对他一笑,继我答应他之后,我立即把手里的书册放到了书架上,一身轻松地对他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去桌子前一起研究兵法。”
他抖了抖手里的书,对我笑道,“可以,书桌上只有一支小狼毫笔,音儿先去书桌前坐下来,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找一支小狼毫笔,待会儿就过来。”
拓拔昊说完立即把手里的书交到了我手里,紧接着就匆匆去找一支小狼毫笔。
我拿起书,自己先去坐在桌前,然后把书翻开了第一页,顺意提起放在笔筒里面的一支小狼毫笔,并在砚台里沾了一滴墨水,本想拿起一张宣纸,摘抄一些书里记录的重点,然而当我准备拿张宣纸的时候,才发现,纸袋里面空空如也。
我哀叹一口气,不得不将小狼毫笔放到了笔筒里,没有了宣纸,我手拿这支小狼毫笔也毫无一丝的作用。
人生最悲催的事情就是你刚刚把小狼毫笔放下来,拓拔昊就立刻拿着宣纸和一支小狼毫笔走了过来,并且朝我招手。
第二百四十九章、另做打算,重回朝堂(六)
“书桌上没有纸,我刚才去去拿支小狼毫笔的时候顺便又去拿了一叠宣纸。”他说完立刻把手中的宣纸以及小狼毫笔同时放到桌面上。
“早知道你会在我放下小狼毫笔之后,把宣纸拿过来,我就不那么着急把小狼毫笔放下去了。”我起身将桌前的软垫往左边移动了一些位置,给他留出一个可以放置软垫的位置,然后对他说道,“位置我已经给你留出来了,你先坐吧。”
他将手里的宣纸和小狼毫笔先暂时放在了桌面上,之后对我说:“我先去找一张软垫,音儿,宣纸在桌面上,你若是需要的宣纸的话,可以先拿一张宣纸用。”
在他眼睁睁的注视下,我还真抽出了一张宣纸,并且把它们放到了桌面上,然后拿起我刚才放到笔筒里面的小狼毫笔,专心致志地翻开面前的那本兵法书,并且摆手随便对拓拔昊甩了一句话:“你去吧!快去快回!慢走不送!”留给他这一句话之后,我又继续埋头翻阅兵法书。
某人默默地捂嘴偷笑,末了之后,他转身很快的拿来一个软垫,放到我位置旁,他对我说:“音儿先把兵法书放中间,至于这些笔墨纸砚,我们暂时还不需要。”他未经我的同意,便拿去了我手里的小狼毫笔,并且将我面前的宣纸移动到了他身前,叠好夹在了书里面。
最后,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本兵法书,除此之外,拓拔昊将书桌上的书箱和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全部收了回去,放在了地面上,我们的书桌上面,除了只有仅存的一本兵法书以外,再无别的书籍。
为了研究这本兵法书,我们俩一下子耗费了千辛万苦的时间,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到最后我总算是把这本兵法书研究了一半,可那个时候我们俩都已经显得很疲惫了。
拓拔昊起身,拿起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昏暗的屋子内瞬间陷入了光亮。
我随之起身,拿起我们俩之前研究过的那本兵法书,顺手将兵法书放回了书架那里,紧接着立即走回了书桌前,把之前被拓拔昊放置在地面上的那些书籍,还有笔墨纸砚的东西立即放回了桌面上,并且依照之前的位置将它们重新排放好。
约莫过去了小半柱香的时辰,我总算是把这一切都收整到原位,看着我自己收拾好的书桌,我摆手表示十分满意。
“拓拔昊,我这样收拾的书桌,令你满意吗?”欣赏着自己刚刚收拾好的整齐的书桌,我欣喜地对拓拔昊说道。
然而我话说了半天,依然没有等来拓拔昊的回音,我扭头回望了拓拔昊一眼,我身后,除了一张书柜之外,周围全部都是空荡荡的,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
人呢?人去哪里了?这才过去多酒,他不可能会跑远啊!况且,我甚至都未曾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想他的人肯定还在这间房间里。
我立即转过身,迈开脚步,四顾凝望,搜寻拓拔昊的踪迹。
“别找了,我刚才去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拓拔昊走到我身旁时,他身上还穿着寝衣,他懒散地打了一声瞌睡,对我疲倦地说道,“音儿那么着急来找我难道又是因为什么要紧的急事吗?”
“啊?要紧的急事?”真到被拓拔昊问起此事时,我忽然间卡咳了,摸着后脑勺,短暂时间之内难以回答得上来,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只好摆手对他说道,“我没有任何要紧的事情要说,刚才唤你时你未曾听见,还以为你突如其来的人间蒸发了,所以特意四处找你,发现你未曾离开这间房间,我心里面还真是挺高兴的。”
拓拔昊沉默了半会儿才开口,浅浅地对我应答了一句话:“音儿若无事可做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此话之后,在我的注视下,他吹灭了屋内仅存的一盏烛灯。
原本还在明亮中的屋子忽然间就黯淡了下来,我的眼前一片昏黑,约莫过去一段时间之后,眼前所展现的,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光亮,光亮皎洁,是天空中的明月,透过窗户,映照进来的一缕光线。
“你这人,我还没有休息呢,怎么这么快就把灯给熄灭了。”我借着几抹微弱的月光,小声喃喃着走到了拓拔昊的床榻边,此时的他,早已经睡着。
我坐在床边,手掌自然放在身体两侧,支撑着身体,我的目光注视着这间屋子里的书柜,拎着两条垂在床边缘的小腿,我一身轻松地对睡着中的拓拔昊说道:“你这究竟是睡着了,还是在故意装睡,如果你是在故意装睡的话,那么接下来你还想做些什么事情呢?”
我说完便立即起身,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拓拔昊身旁,然后对他说:“真的睡着了么?那好,倘若你真的睡着了的话,那么我现在就走了。”
依然得不到他的回音,我拍手,摇着头对拓拔昊说道:“你睡着的话,我现在就走啦!”
我转身,坚定地往前跨出了几大步,当我走了几步之时,我却有些不舍,我往后回头,后面的环境依旧如同刚才一样安静,我向他挥手,讲道:“我要走了,拜拜!明天见!”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只顾着自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眨眼的时间就走到了木掩门的旁边,我伸手抓住木掩门的门把手,霎时感觉到手心里紧攥的门把手,那般的沉重。
沉静了片刻以后,我终于是一鼓作气,缓缓地推开了木掩门,可我推门的时候,这间屋子内不止只有我开门的‘咯吱咯吱’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我不禁提高了警惕,为了防止被敌人看出来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我故意继续着推门的动作。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且越来越近,当那阵脚步声慕然间停下来时,我冷静地攥住了腰间的璃箫剑,快速转身大喊了一句:“什么人!出来!”
第二百五十章、忽然消失,不见踪迹
我手里的璃箫剑指向前方,黑暗的环境之中空无一人,我扫视一遍四周,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一件事——刺客一定在我身后,我被这位刺客给吭了。
恍然大悟的那一刻,这一切皆已晚矣,头部被利器狠狠用力击打了一下,我终究是无力反抗,头晕目眩地捂住受伤的地方,忍受着疼痛感,难受的合上了眼睛,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之时,周围的环境早已经不再是昨天,经过昨晚的一场夜幕,一觉醒来,又是一场光明的大晴天,昨晚我所经历的事情,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是历历在目,忽然回想起来昨晚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我支起身体,突然间注意到,身下的床榻,以及身上所盖的锦被,这些东西都令我十分惊讶,我扶额,低头,伸手欲掀开身上的锦被,然而头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疼痛起来,并且这样的疼痛感愈演愈激烈,导致了我最后直接昏迷过去。
“小日历!小日历!小日历,你醒醒。”我的这一次昏迷,又是不知道自己一下子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当我再次醒来之时,是被洛书给一下子吵醒的。
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身上的睡意此时尚未完全清醒,再次凝望洛书时,我完全是眯着眼睛去看他的,所以洛书的身影倒映在我的眼睛里时,只是一个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人影罢了。
我小声地对洛书说话,可我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沙哑,我想许是因为我现在才从睡梦中醒来的原因,所以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我……醒来了。”我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头发,原本头发还只是有些凌乱,然而被我这么一抓,仿佛更加凌乱了。
洛书伸手指向了我,一本正经道:“小日历,你的头发,好像有些凌乱……也好像并没有那么凌乱……不不不,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吧。”洛书说着放下手臂,立刻去揉自己的眼睛。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眼睛还没有花,别想那么多。”
洛书这人倒是到哪里都不会吃亏,我才刚说完此言,他立刻反驳我:“我没有说自己眼睛花啊?”
“哦。那就不花呗。”我这一次是再无理由再次反驳,洛书此言说得很在理,的确很在理,导致我短时间里无理由反驳。
彼此之间相互沉寂了片刻之后,这一切的气氛不禁又重新回归到了正常的氛围之下。
洛书对我讲道:“小日历!你有没有看到我师兄啊?”他说得此番话又将一切回归到了正轨。
“你师兄?他昨天不是还和我在一起的吗?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或许他可能出去散步了,要么,你再去船上找找看。”我拖着脑袋,眼前一阵儿眩晕。
“师弟已经把整个船舱都找遍了,任然不见师兄的踪迹,小日历,昨天最后一个和师兄在一起的人只有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师兄在哪里?”洛书急得活蹦乱跳的,“小日历,你快说啊!我和师父找师兄他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讲。”
我依然是拖着脑袋,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恳诚的对洛书讲道:“昨晚他好像是和我在一起的,但后来……后来……”我磕磕绊绊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当我回忆昨晚的情形之时,昨晚发生的一切我早已模糊不清,简单来讲,昨晚的一切,我真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此时我真不知该如何用一句话来解释我头脑的一片空白。
洛书情绪不稳,他急躁地问道:“后来的事情我全然无知,已经记不清了。”
我回答地语气缓慢而又低沉,也正因为这样的缓慢低沉,得到了洛书的不解,他疑惑地注视我,说道:“小日历,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昨晚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会忘记了呢?”
我拖着脑袋,努力地去回想此事,然而我越回想,头脑越是毫无一丝逻辑,到最后我头脑越来越空洞,关于昨晚的事情,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沉寂在遐想的空间里,对洛书回答:“对不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我真的是毫无印象。”
“小日历,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洛书对我说道。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我低头,虽努力地回想,却想不出来什么东西,到最后越是努力去回想,头疼越是上演地越激烈,额头上都在时不时地冒着冷汗。
我难以忍受得依靠在床边,粗重地喘息着,然而这样的解决办法并没有使疼痛感有所减少,反而欲演欲疼,疼到我扶额头的五指,疼到我扶额头的五指都在颤颤发抖,疼到浑身都在抽搐。
“小日历,你没事吧。”洛书终于放弃了对我的提问,他跑到我身前,扶住我躺下,“小日历,你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为你找军医。”
我颤颤巍巍地抓住洛书的手腕,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在颤抖:“头……好疼……别去找……军医,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小日历,你这一副样子,洛书怎么放心出去。”洛书神情焦急,他说道,“小日历,我现在就去请军医和师父他们俩,你先躺会儿。”洛书挣脱开束缚我的手腕,扭头便要从我身边逃离。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洛书的衣袖,喑哑地冲他喊:“出去!别让本将军废话。”
虽不清楚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我的直觉以及我当下的处境在告诉我,拓拔昊如今已经离开,如今的军队中,只有我一位主力干将,我不能让他们知晓我的病情,一旦请军医,将我生病的事情传了出去,只会扰乱军心,使军队中的士兵们人心惶惶。
“小日历,你头痛很严重了,不传军医诊治的话你会受不了的。”洛书劝解道,并且拿开了我攥住他的衣袖,神情充满无奈。
第二百五十一章、提起抵达,一场阴谋(一)
我以将军的身份郑重地命令他:“出去!滚!”
洛书一甩衣袍,不管不问地留下一句话:“行!我走!将军你就自己在病痛的折磨下自生自灭吧。”
木掩门被他‘咯吱’一下子推开,又一下子被‘咯吱’关闭,洛书离开之后,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唯独只剩下我一个人,身体虽说已不再抽搐,然而头部的疼痛依然还在继续,我尝试着放空大脑,不再想任何事情,希望能借此减少我头痛感。
这样的做法的确很见效,过不了多长时间,头疼已经消减下去了不少,我起身,走下床榻,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这壶茶还是昨天泡得,入口格外的冰凉。
洛书自从走过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这次真的在和我斤斤计较,或者还在生我的气,不然的话可能就过来了。
洛书不来,师父和拓拔昊又不再,我忽然间觉得独自一个人,待在这诺大的房间里好生无聊,而且还找不到任何事情可以做,生活的确是好生无趣了一些。
昨天的茶,今天再去喝,似乎并没有昨日的味道甘甜,手中的这杯茶,也只是品尝了半杯我便不想再次喝下去了,索性扔下了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捡起铜镜前的牛角梳,缕缕满头凌乱的头发。
自从进了军营之后,我很少将头发披下来,每天的发型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束发。
为了平日里的练剑,研究军法,我不得不将长发挽起,只有这样,才能方便我行军打仗。
梳洗换装以后,无事可做的我,重新为自己沏壶茶,之后又去书架上找了几本书,最后坐到了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埋头看书。
这一次的看书,我足足持续了有一上午的时间那么久,当我放下手里书,起身走到窗前,仿佛有一缕温暖的关系,透过窗户,照在了我身上,我抬头仰望,那一缕光芒正是阳光无疑。
“那么快就到了阳光明媚的中午了吗?倒真是时光匆匆,不留人。”我伸手,放到窗外,一抹金黄的阳光照耀到我手心里,肩膀上,一股暖意也顿时涌入心中。
忽得刮过一阵风,拂过河面,一股脑儿地涌了过来,直接向我扑了个满怀,头上一些未挽起得凌乱的碎头发也随着这一阵风,迎风飘扬。
我情不自禁地去遥望这窗外的景象,随口喃喃一句:“微风轻拂,掠过河面,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话语落下之后,四周的一切都是安静的,除了风带来的水面的呼啸声以外,这四周静的根本听不见一丝声音。
安静的环境之下,最适合用来看书,于是我立刻又去书柜里找到了一本小说书,站在窗台前,手指不自觉地轻轻翻开了小说书的第一页。
“小音泪!小音泪!”正当我安静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说书时,师父却在那个时候跑了过来,行动上急匆匆地,神情很是不淡定。
我合上手里的小说书,正打算开口问师父来找我所谓何事时,师父却在此时,一把拽住我手腕,对我说道:“小音泪你什么都别说了,赶快随为师走,真的要出大事了。”师父说完夺去我手里的小说书,她拉着我急匆匆地走到外面之前,随手把那本小说书扔到了桌子上面。
“师父着急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我虽说肢体被师父强行往外拖着,然而内心里,依然满腹的疑问。
师父说得很敷衍,她或许根本不想告诉我她来此,究竟所谓何事。
“哎呀!小音泪,你别再问过来问过去的了,为师现在回答你,只会浪费我们更多的时间,浪费的时间越多,我们剩余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我趁机一把甩开师父,坚定地对她说道:“师父你不告诉徒儿发生了何事,徒儿坚决不走!”
此时的我一脸茫然,若无所措,纵然是来到了出事地点,我想不出合理的解决办法,只会让事情越演变越糟糕。
“行!为师说不给你,为师认赌服输,干脆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总行了吧。”师父长叹一口气,乖乖的认裁,她对讲道,“船家那老东西果真是只狡猾的狐狸,看为师徒弟离开了,就开始想方设法地算计我们,如今,我们全部的人都被那老东西控制住了,除了你我两人之外,如今这几百艘船上的士兵,全部沦为了船家的俘虏。”
“船家可有提出什么条件?”我的手在衣袖的遮挡下紧握着,内心中愤愤不平,时刻都在不停地想着接下来的解决办法,然而心中越是紧张,越是急躁,头脑越是毫无头绪,到最后,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师父沉声对我说道:“他开出的条件是让我们给他一百万两白银,还洋洋得意的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可我们出来的匆忙,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闲心,去拿一百万两白银随身携带着。”
“这个倒是比较好办。”我眼眸逐渐深沉,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雪玉手链,看着那条手链,我在心中立下誓言:拓拔昊,如今,尽管你已经不再军队之中,但我敢担保,从今往后,我必定会成强大,用我自身的威严,震慑军队中的所有士兵,这一万多大军里,只有我一人,才是他们的将军,若遭受任何人的威胁,一律视为违反军规,一律军法论处,决不轻饶。
“小音泪你可有想到解决此事的办法?”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会儿之后,师父才开口问我。
我停住手中的动作,快步走到了书桌前,拿走一支小狼毫笔以及一张宣纸,立即嘱托师父随我去见船家。
“师父,船家现在在哪艘船上待着?你去领路,我要去会会他,本将军不信!这军队里,会有人因为南明皇的离开而明目张胆地违反军规,若真有此人,本将军必将杀鸡儆猴,以示军规——不可违抗!”
第二百五十二章、提前抵达,一场阴谋(二)
我说着便拔出了璃箫剑,没过头顶,高昂地宣誓我所定的规定不容藐视。
“此礼,为师敬小音泪的胆识过人。”师父躬身对我微微行礼,一番行礼过后,师父拍着我的肩膀,向我指明了一条路,“小音泪,请随为师往这边走。”
半柱香的时辰过后,我和师父去会见了那名船家,虽说我们是出钱的,而那位船家再怎么样也无非只是一位来向我索要帐的人,然而并不然,人家的架势摆的要比我们更加的理直气壮。
我伸出手指,比划出一百万两白银的价格,顺道把手中的小狼毫笔以及宣纸也放到了船家面前的桌案上,对船家说道:“一百万两白银,是不是?”
继我答应了那位船家之后,他依然平静如水,缕缕自己的胡子,对我说道:“一百万两白银,千真万确。前提是这一百万两白银老夫我要的是现钱,支票的话老夫拒绝收。”
“哈哈哈!”船家话音刚落,我狂傲地大笑起来,这一声笑容持续得时间漫长,笑音结束之后,我随之坐在了船家面前,然后默不作声地将笔和宣纸收到了自己身前。
船家不解地问道:“一百万两白银对于将军来讲不是一个小数目吧,将军这意味深长的笑容,难不成是心里面有十足的把握?”
我提起小狼毫笔,转动着手中的笔杆,我不屑一顾地对船家说道:“十足的把握倒是不敢有,然而胸有成竹倒是算得上。”
我说完之后,便立即扭过头,看向师父,此时的师父也就在我身旁,距离我也就那么两三步远得距离左右,我一本正经地问师父:“师父,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胸有成竹?”
师父此时和我配合得十分默契,其实此事也是我们事先商议好的,我话音一旦落下,师父就立马接上我的话,她点头对我说道:“那自然是胸有成竹,不就区区一百万两白银吗?一百万两白银算的了什么!简直小意思!本姑娘我随手一抓,白花花的银锭不就出来了。”师父搓了搓手,眼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
船家根本不相信师父的那番说辞,他破口大骂道:“放屁!”这一声不仅拖延的很长,连唾沫星子都恨不得被喷到九霄云外,经历了昨日的那些事,船家可是从中得出很多道理的,特别是面对我们这些人外来人,他的作风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我对船家说道:“放屁的话也得有个度不是?这个屁放得响不响也得看个人的本事。有的人本事强,可以将这个屁放得响彻天地;而有的人本事弱,估计这个屁放得响不响还是个未知数。本将军能言于此,不知如此解释船家可曾明白?”
船家笑着为自己斟酒,喝完满满的一碗酒之后,他借着冲上头顶的酒劲,对我讲道:“将军此言,虽说话是难听了一些,不过老夫就喜欢将军说难听的话。”船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秉承刨根问底得精神,对船家问道:“总而言之,我们说到底也只能言归正传。本将军不会欠债不还,可是在还债之前,本将军自然也是有要求的。”
“还债的人都能把要求提议得那么理直气壮,老夫我真头一次看到此等奇特的事情,实在倍感奇怪。”船家摇着头,说话的语气却比之前还要奇怪,不过他的语气,总令我感觉到稀奇古怪,阴阳怪气的,好不自在。
“本将军这叫做别具一格,独具特色。船家,话可不能这样说,本将军的理直气壮,那可是用在正道上面,若非如此,本将军何必多此一举。”我挑眉,提笔在宣纸上写下‘欠条’二字。
那船家抬头,立刻看见了我在宣纸上写下的欠条二字,他狠狠地一拍桌案,内心里,写满了万般的不情愿,他不高兴地对我说:“老夫说过,只接受白银,其余的,一概不收。区区一张欠条,上面几行小字,将军以为就能从老夫的眼皮子底下糊弄过去?老夫义正辞严的告诉你们,一手交一百万两白银,一手放人,否则!一切免提!”
船家的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师父,师父跺着脚,对船家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什么叫做区区一张欠条,上面几个黑字!本姑娘今个就把狠话撂下了!这张欠条,价值一百万两白银,你爱要不要,反正我们不出钱!只有这张欠条,你自己看着办!”
师父目光瞥向我这里,她摆手催促道:“将军赶快写,写完我们得赶紧走,这张欠条,他收不收下管我们屁事。”
师父撂下狠话之后,过去了片刻,我立即将手里的小狼毫笔放了下来,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迹,大义地把欠条移到了船家面前,我手心攥着欠条,对船家扔去一句话。
“欠条我已经把他扔给你了,其余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和师父立即从船家面前离开,我们俩故意加快脚步,目的只为了等待接下来船家的拦截,据我们俩估测,此时的船家,必定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果然,接下来的一切都限制于我们俩的计划之内,我们俩这才刚走到门口,立即遭受了船家的拦截,船家面黑如碳,挥手找来两位侍卫拦截下我们即将要跨过的木掩门,当看到我们终在迫不得已之下停住脚步,船家强有力的挟持我们:“要走的话也可以,但接下来老夫会立即把你们的朋友扔进河里,走不走取决于老夫,由不得你们说的算!”
我不为所惧,转身回答地轻描淡写,我摆手,不屑地回答船家:“船家所言的那位兄台,在一定意义上,或许并不是我们的朋友,但在另一个意义上面,他或许又能成为我们的朋友,两者之间,各占一半吧。”
“你此言何意?”船家的性子可不像我一样淡定,可以和我慢悠悠地磨叽时间,当我几句话使他听不惯,他就懒得再耗费那个心思和我们讲道理,一句话听不完他立刻打断,“将军若想继续浪费时间和我唠叨废话,老夫可不敢向将军保证,现在就把将军的朋友给碎尸万段。”
第二百五十三章、提前抵达,一场阴谋(三)
船家以要挟的语气说完此话,他立即朝一旁拍了拍手,响声过后,两位士兵将洛书从船家身后的屏风里带了出来,当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洛书从屏风后带出来时,我的心情再也难以平静下来,手掌在衣袖的遮盖下紧握着,内心的愤怒难平,恨不得在此刻,立马冲上去,揍这位老船家一顿,平复我复杂的心情,顺道也为洛书报仇。
我望向洛书,此时的我除了只能以一位旁人的眼光去凝望洛书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无动于衷之下,我对那位船家说道:“他不是本将军的朋友!”我手指不自觉的指向了洛书,并且往他身边逐渐靠拢。
“将军说什么!他不是将军的朋友?”船家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他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俩说他不是你们的朋友?哈哈哈!你们俩这是在骗谁啊?老夫明明昨日还看见你们三个人聚一起,有说有笑的,今日你告诉老夫他不是你们俩的朋友?这简直是老夫今年听说得最搞笑的一件事情。”
乘着船家兴致勃勃,我立马冲到洛书面前,拽住洛书的衣袖,狠狠把洛书拽到我面前,面露凶狠地对他大喊道:“你不是我们的朋友!本将军从来都没有你这个朋友!你师父更没有你这位徒弟!”
“你们俩个没良心的!关键时刻只会想着卖友取利!亏我洛书还把你们俩当做朋友!”洛书吐出塞在嘴里的一团布条,对我生气地大喊道,“你们俩既然不愿意承认有洛书这个朋友,那我洛书此生也坚决不会承认有你们俩这样的师父和朋友!你们俩,立即从我身边滚开!”
洛书抬起头,一双腥红的眸子里带着仇意,眼睁睁地注视着我们俩,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不想看见你们俩,你们俩赶快滚!滚啊!”
我轻蔑一笑,狂傲地松开洛书的衣袖,摆手满不在乎地对船家说道:“要杀要剐船家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本将军满腹才华,茫茫天下之中,想与本将军称兄道弟的朋友多了去了,他区区一位只和本将军说过几句话的人,妄想和本将军扯上关系,做朋友更不配!”
我吐了口唾沫,对洛书说道:“你这种人!本将军早已是司空见惯,本将军堂堂正正地告诉你,不要妄想着你与本将军扯上一丁点的关系,本将军就会心甘情愿的花费一百万两白银来救你。”
洛书闭眼扭过头,拒绝去看我,他对我说道:“洛书说让将军滚!将军是傻还是耳背!”他说话时牙齿在牙缝里咬得咯咯作响,连他对我敌意也逐渐由此加深。
洛书说完,我立即扭过头,对船家说道:“船家刚才不是说要把洛书扔进河里吗?那好啊!本将军倒是很想看看,这个狮子大开口让本将军出一百万两白银的人,究竟值不值这一百万两白银!”
此言撂下之后,立刻激起了师父对我的不满,师父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大魔头!魔鬼将军!他可是洛书,是你的朋友,我的徒弟啊!你这个魔头将军,怎么连为师最小的徒儿也不肯放过,你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才痛快吗!”
临被两位士兵拖走之前,师父对我喊道:“魔头将军,你若是敢把我徒弟怎么样!我此生此生,与你之间,不共戴天!”
“呵呵!本将军倒是很想知道,你和本将军之间,怎么样个不共戴天!”师父被拖走之后,我立即走到了船家身旁,问道,“反抗的人已经被赶走了,那么对洛书实行的惩罚,是不是也应该继续了呢?”
船家连酒都不倒,直接端起酒壶,向我一敬之后,把手中的一壶酒一饮而尽,他缕缕胡子,对我说道:“好戏!老夫真是迫不及待想知晓接下来的戏该往哪一幕上演。”
“那么,一百万两白银,船家是不是也可以考虑收下这张欠条。”我拿起被船家拒收的欠条,又一次移到了船家面前,我迫切希望他能尽快地答应我,虽然我早已料定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他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答应我。
果然,接下来所发生的大抵与我想象的一致,船家拒收下我给的欠条:“老夫依旧还是刚才的那句话,只收一百万两白银,不收欠条。”
“你现在不收欠条,那么待会儿估计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本将军的机会也只有一次,欠条也只会写这一次,收不收是你自己的事情,关本将军何干?”我正襟危坐,对船家说话的语气,也早已恢复了身为将军的威严。
“将军这话什么意思?将军莫非是忘记了,将军的许多人马如今都在老夫手里,如今这一万大军当中,老夫才是最高统治者。”船家以为我要撕毁一万两白银的合约,又以那一万人马加以要挟我。
计划之中的时机已经来临,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船家,说道:“你可知,在军队中,要挟将军,该当何罪?又该被如何处置?”
船家误认为我是在和他开玩笑,他狂妄地大笑着,笑声过后,他对两位控制住洛书的士兵说道:“你们两个,赶快把他拖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们谁敢动本将军一根手指头!”洛书身上捆绑的绳子已经被他自己完全解开,如今的他,一身轻松,他身旁的两位士兵也都是他自己的亲信兄弟,洛书的命令,他们俩除了惟命是从以外,坚决不敢说出口一个‘不’字。
“属下不敢,请副将军责罚。”两位士兵迅速跪在洛书身前,请求洛书的原谅。
洛书启唇果断地对他们俩命令道:“你们俩个,要想赎罪,那么现在起,立刻把这个老家伙给本将军抓住,绑起来。”
“遵命!”两位士兵立即捡起地上的绳子,快步跑过去抓那位船家。
乘那个间隙,洛书摇了摇手里的小刀片,走过来与我清脆地一击掌,他笑着对我说道:“小日历,这一掌庆祝我们之间的合作愉快。”
第二百五十四章、提前抵达,一场阴谋(四)
“合作愉快!计划成功!”击掌结束,我对洛书说道。
当我和洛书再次转过身时,船家已经被那两位士兵给制服,这时候的他,显得很是不服气,估计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输给我们的时候,他不甘愿输给我们,临死之前,都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当我和洛书再次转过身时,船家已经被那两位士兵给制服,这时的他,显得很是不服气,估计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如今会输给我们,他不甘愿输给我们,临死之前都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他大声对我们俩说道:“整艘船的人全都是老夫的人,你们俩以为,挟持住老夫,就能从船上逃出去?老夫做了几十年的生意,还从来没有人敢赊账走下老夫的船。”
我缓缓向船家靠近,对他说:“走不走下去这艘船可不是你说的算!凭本事走出这艘船,难不成也算作是在你计划之中的。”
船家很是狡猾,跟他在一起纠缠,果然得费点儿力气,不然的话,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争执不过船家的。
后来我和洛书实在是和他唠叨烦了,洛书干脆直接对两位士兵说道:“把他带到船上,让这位老家伙眼睁睁看着,到底是我们占上风,还是他自己占上风。”
他说完慌忙冲上前,一把推开木掩门,招呼我道:“小日历,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加快步伐。”
我抬手向他做出了一个遵从的手势,之后立即转身追随上洛书的脚步,跟随他快速离开了这里,眼前浮现的场面令船家足足跌了一个踉跄,眼前的情形完全是他始料不及的,或许他这辈子都想不通,明明该由他站在我们的上风,却惨遭我们的算计,到头来反倒成为了我们站在他的上风。
师父此时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在不损失一位士兵的前提下,命令一万多士兵奋力反抗,活抓了一百多艘船上的所有乱党,并且将他们全部关押。
师父春风得意地扛着长剑对船家说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们三人会反目吧,让你白白捞走了一万多兵力以及一百万两白银?哈哈哈!无非就是你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哈哈哈!”随着师父笑音结束,船家止不住的仰天狂妄大笑,笑声过后,他不服气地对我们俩说道,“痴心妄想?不可能!为了这场阴谋,老夫足足计划了一天一夜,老夫绝不可能输给你们!”他说完此话时,眼睛瞪得如铜铃那般大,并且时刻都在盯着我们看。
我平静地对船家说道:“你没有输,你算得很对,这一万多士兵和一百万两白银,本应都沦落到你手中,你想不到的是,惨遭你一番苦心算计之后,我们几个人还会如此团结一致,而正是因为我们三个人的团结一致,才未能让你的计划得逞。”
船家不停地大笑,似乎只有笑声才能压盖住他失败的模样,我实在是毫无闲心观望船家那一副因失败而一蹶不振的样子,索性后来干脆直接挥手将他赶了出去,并且命令士兵将他压入了船舱里关押了起来。
所有的士兵都被我们三个人迁退了下去,如今的船上,也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站到了船最高处的瞭望塔上,手背后,遥望着这波涛汹涌的河面,回顾四周,一百多艘船组成了一个浩荡的方阵,共同朝着它们的岛屿进发!
抵达那座岛屿的时间远远超过我的预期之外,计划的时间本应是今晚抵达,然而仅仅快到了傍晚之时,我们便提前抵达了目的地。
按理说提前抵达本应该是一件好事情,然而望着一位位兴高采烈从船上走下来的士兵,我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并且心里面碰碰直跳,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洛书爬到我站得瞭望塔上,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打断正在用心思考中的我,然后对我笑言说道:“小日历,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大军也差不多全部走下船了,岛屿上需要一位将军整治军队。”
我的注意力虽说还在远方,但是已经由此逐渐地深沉,我背对洛书,说道:“知道了,本将军现在下去重整军队。”说着,我向洛书比划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
待洛书走下瞭望塔之后,我紧随着洛书的脚步,随后走下了瞭望塔,紧接着又从船上走到了岛屿上面。
我来到岛屿上面的时候,大军正在收拾驻扎营帐的场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忙碌的身影,短时间以内,我不好意思打扰到他们,下去之后,我也并没有立即重整军队,我找到了一块靠河岸的礁石,坐下来,观望他们搭建帐篷,默默地等待着他们收拾完毕。
“小音泪,你怎么还在这里安然自若的静坐着。”师父匆匆过来拽过静坐中的我,她将我从河岸边拉了过去,然后又对我说,“我们的大军在这里驻扎的时间短暂,所以我觉得我们完全没必要在此地停留那么长的时间,去驻扎帐篷,况且……”
“况且我们的帐篷也少,不如把搭帐篷的时间用在别的事情,比如说训练士兵。”我打了一个响指,扭头对师父说道,“师父,我揣摩的对不对?”
师父愣了半会儿,末了许久,她才开口对我点了点头,道:“揣摩的很对,正是因为揣摩的太对了,才令为师在一时间之内感到有些惊讶。”
师父抓了抓头发,她紧接着对我说道:“兵符在小音泪你的手里,为师手里没有兵符,暂时还无法号召大军,于是不得不前来找小音泪你来帮忙。”
我信服地对师父点点头,说道:“哦,我知道了,现在我就去命令他们收拾起营帐,改用露天休息,师父你自己找事情做,徒儿先行告辞。”
“好,等你准备好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师父摆手将我往前推了几步,并且对我附上一句话,“小音泪你快去快回,为师迫不及待早点儿继续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第二百五十五章、提前抵达,一场阴谋(五)
接下来我相继去了军队之中,然后找了几位之中驻扎营帐的士兵,命令他们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并且立即去吩咐所有的士兵,统统拆除新建好的营帐,改为露宿。
此命令一经下达,他们都很服从我的命令,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营帐全部拆除,改为露宿,虽说他们都按照我的命令照做了,然而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其中只有几位士兵不解地问我:“将军,我们为何要将营帐全部收起来,改为露宿?属下认为,搭建帐篷的话岂不是更好。”
我坚决地解答他的疑问,对他们说道:“搭建营帐的话的确甚好,然而我们在此地停留的时间短暂,况且接下来的战争迫在眉睫,与其荒废这些时间用来搭建帐篷,我们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训练军队上面,这样做的话还能增加我们胜利的几率。”
“将军的想法属下等认为非常好,属下们愿誓死效忠于将军。”几位士兵以服从的态度向我俯首行礼,语气也是十分的坚定。
我弯腰扶起他们三人当中的其中一人,然后对剩余的一些人说道:“都起来吧。本将军日后若是没有提议让你们对本将军俯首行礼,从今往后,你们都不必行礼,哪怕是见到本将军,本将军希望那么能把心思全部放在接下来的训练上面。”
他们三人坚决地俯身,对我坚定地说道:“属下等坚决服从将军的命令。”
我继而吩咐他们三人将我此番话原封不动的传达下去,他们三个人便立刻一溜烟的跑走去传达我的命令,而我那个时候还没有缓过神呢!
待他们三个人纷纷离开之后不久,师父和洛书他们俩随之来到了我身边。
“训练士兵这等小事不如就交由洛书我来做,当然,师父她也可以担当这份指责,但是呢?我觉得训练士兵,对于师父而言,有点儿埋没他的才华。”洛书自我推荐要接受训练士兵这等重任。
我对他们说:“你们俩都不可能了。训练士兵这等重任,我早已经把人选选派出来了。”说着,我立即从腰间掏出一份拟好的名单,并且朝他们俩抖了抖手里的名单。
“选出人选了?这究竟是何时的事情?这两天小日历你不是一直都在忙碌于其它的事情吗?难不成你还会穿梭时空?穿梭到之前的时间里把名单给拟好了。”洛书摸着下巴,疑惑不解地询问我。
我对洛书沉声说道:“本将军若是有那个穿梭时间的本领,你觉得你今日还会看见本将军吗?”
洛书和师父他们俩异口同声:“不会。”
我白了他们俩一眼,道:“那不就行了,所以由此证明,本将军也不过就是一位普通人而已,你们俩完全没必要把本将军想象得那么复杂?懂不?”我看着茫然中的师父和洛书,轻轻挑眉。
“懂!”洛书和师父很是嫌弃地坐了下来,又是异口同声地对我回答道。
于是乎,我长舒一口气,对他们二人再次出示名单,然后将名单摆在了他们俩的面前,慢悠悠地讲道:“这份名单,其实并不是本将军事先拟好的,而是南明皇提前拟好交给本将军。”
洛书张大了嘴巴,惊恐地问道:“他?师兄?”
我认真地点头,对师父和洛书再次解释:“我想他应该在临走之前把这一切都计划好了,或许我们接下来一步步的动作,即使他不在我们身边,也清楚的知道我们下一步的动作。”
“你怎么敢肯定的?”洛书这句无聊的话问得我真的想拍他。
“咳咳咳!”捂嘴干咳了一大声之后,我对洛书说,“此疑问本将军不予解答,究竟是怎么肯定的,具体的细节你自己想去吧。”
“啊!什么?这也可以!小日历,你还真是变脸比变天都还快!”洛书抓着头发对我嚷嚷道。
我打开了手里的名单,果断拒绝回答洛书对我提议的问题,直接把名单上面的名字挨排通通念了一遍,然后着手把名单扔给了洛书,并且向他交代道:“这份名单,对于本将军来讲,十分重要,你一定要将它保存完整了,届时,本将军还要用。”
洛书手拿名单,对我问道:“将军,你把名单给洛书,是不是别有用心?”
我‘恩’了一声,敷衍回答洛书,他依然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样,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到最后我又得迫不得已得跟他解释一遍。
我说:“本将军把名单给你,只是想把管理的职位也顺便让给你,希望你能尽好你身为副将军的职责,将一万多大军训练有序。不过,本将军所指的训练是你看护他们训练。”
洛书‘哦’了一声回答,可他却一直停留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短时间内看来是不会往前移动一步脚步了。
我忧愁的催促洛书这位不动声色的大人物,对他说道:“洛书啊!本将军如今都已经把手里的这个金贵的名单交给你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办正事。”
师父也在洛书身后推他,并且说道:“洛书徒儿,小音泪都等着急了,你还不赶快去。”
洛书不乐意地干瞪了师父一眼,之后对师父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徒儿立即就走,行不行?不打扰你们二人继续在这里唠嗑。”洛书说着脚也紧随着往前迈出了步伐,临走之前还特意扭头对师父扮鬼脸。当看到师父要对他发火,机智的洛书拔腿就跑,速度简直比兔子都还快。
我和师父在远方默默地凝望着洛书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面,显得很是无奈。
师父扶额,淡定地向我解释:“小音泪你不必放在心上,洛书的性情就是这样,俗话说,山难改性难移,为师的这位小徒弟,连为师自己都显得很束手无策。”
我为之一笑,然后对师父说道:“俗话虽是那样讲的,但是书中也有一故事,名曰愚公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