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八)
“再难对付的生物,都有一个方法可以打败它们,可如果换做是人的话,对付是能对付,可就是对付起来有些麻烦。现在我们处在一条逃跑的路线上面,不管好对付或者难对付与否,我们都得去对付它们。深陷这条线上,我们改变不了我们自己的命运,既来之,则安之。黑夜和白天,我们两者都要有勇气去面对它们。”拓拔昊的一番话令贺兰南歌无从反驳,她说的似乎都是正确的,我们就算去反驳的话,也找不出正当的理由来。
无从下手,讲不出令大家都信服的道理,此时的贺兰南歌虽然一脸无奈,但她也不得不打消心底的念头,默默同意拓拔昊的要求。
过去约莫一盏茶的时辰,没有一个人提出意见,我们四人也就决定了,准备今晚动身出发去天朝。
贺兰南歌收回铺在桌子上面的地图,我继而把买来的糕点拿出来,给与我同行的每一个人分上一些糕点,等他们都填饱肚子,我让站在门外长时间守卫的士兵休息一会儿,然后静等夜幕的降临。
然而等待的时候,我们并非坐以待毙,我们四个人聚集在一起,又商议了许多办法,大多数都是我们应该怎么去应对敌人,又该怎么去对付想要吃掉我们的狼群。我们又多做准备了一些武器和药粉,专门留在身上防备着遭遇到不测。
等我们把一切必须物品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夜幕尚未降临,我想也许正是我准备东西的速度太快了一些,还没等天黑我们就把该准备的一些东西准备妥当,如此,便增加了我们休息的时间。拓拔昊看着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于是给我们留下一些时间休息,下令让我们都散了,闭目养神,睡上一觉,等待天黑以后我们再走。
时间流逝在我们睡觉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休息未休息好。我们因为天黑的原因必须要从睡梦里醒过来,立刻动身离开这家药铺,走出药铺时,我们并没有和大夫事先打过招呼,我们乘着天黑,偷偷潜出药铺,我们走时,大夫并不知晓。
夜幕很黑,黑得有些骇人惊悚,我们六个人仿徨在黑夜的深渊中,除了自己周围的一些微弱的光线除外,前面所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还时不时从黑暗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听着特别怪异,不禁使我联想到一些野兽的叫喊声。想着想着,我连脚步都不禁放慢了一些。
“捂住耳朵,别听那些声音,大步往前走,不要产生畏惧。”看见我逐渐放慢了脚步,拓拔昊从我身后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然后轻声对我说道,“朕在你身后,别害怕,前面只是一条小路,路上什么都没有。”
“哦。”我下意识的相信了他的言论,迈开步子,无所谓地大步往前走着。
周围很安静,静的连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微乎其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我忐忑地往前方走着,心底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闷闷的。
此刻,我却要假装着波澜不惊地一步步往前走,其实心里面早就在为自己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我们能早点儿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不要碰见狼之类的野兽。”
事实总不能如我自己所愿,心底想什么便总是出现什么。
“嘘嘘。别说话,我们得先往后退,前面有东西。”拓拔昊一边说一边把手从我耳朵上面放下,立刻从我身边擦过,把我拽到他身后,护住我,又对身后的几个正准备往前走的人阻拦道,“都把自己手里的火把全部点燃,它们害怕火。”
他说话时,我借着火光,往前面望去,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闪烁着十几颗明亮的光点,像黑夜中的繁星一样,各位耀眼,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我拉着拓拔昊便往回跑,却一下子被拓拔昊硬生生给拽了回去。
“将军千万别慌乱,它们害怕火,待会儿将军尽管把火把当做剑来与它们近距离搏斗。”
他提示我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前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嗷呜’叫喊声,那些野兽以最快的速度利箭般火速冲向我们。拓拔昊在它们冲进我们之前,立刻把手里的火把递给了我,并且教会我使用它的攻击狼的方法。
“尽量把火苗往它们身上攻击,它们的牙和爪子特别锋利,将军一定要防备不要被它们咬伤。必要时朕会及时在将军身后护住将军。”
“好!一个人解决一个,我们俩尽量离近一些,必要时互相帮助。”我同意的很快,因为我答应之后,那些东西朝我这边扑过来的过程也很快,并且来势凶猛,幸好我及时拿出手里的火把挡住,它第一回合便对我扑了个空,然而这只狼对我依然不肯善罢甘休,它对我的攻击,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它那双犀利而又明亮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我,锋利的爪子在冰冷的地面上摩擦着,它似乎要把爪子磨得更加锋利,更加能攻击我,我盯向它看的时候,它的浑身充满杀气,当注意我在盯着它目不转睛的看,它立马来了精神,爪子也瞬间磨得更加锋利了,它同时又伸出爪子,并且张开它那尖锐洁白的獠牙,凶恶得扑向我,恨不得把我一下子撕个粉碎,成为它脚下的食物。
冬季的狼攻击起人的时,无疑是可怕的,由于饥饿的原因,它连火苗都不害怕,当我把手里的燃烧着烈焰地火种甩向它皮毛上面时,它仰天发出一声喑哑的哀嚎,原以为它会逐渐对我的攻击畏惧,让我最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突然间加速了对我的攻击,并且所用的招数逐渐凌厉,它的双眸此时是充血的,面对我的反抗,它是那么地藐视,以至于根本不屑于我那些绵薄的余力,我不得不又一次加强自己的防御能力,举起火把,下定决心继续用火来攻击它。
第一百九十七章、遭受追杀,设法逃脱(一)
它是一只聪明的狼,当感应到我唯一的武器只有一支火把以后,它的目标不再是我本人,而是我手里仅存的火把,仅存的希望火种,可是,那个时候,我竟还未注意到它的真正目标是什么,还以为它的目标是我自己。它朝我攻击,往我的手臂咬来,一双雪白的牙齿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格外耀眼。
见它欲转身咬我手臂,我举起火把,从容不迫地往它头上砸去,然而它特别的机智,得知我准备要砸向它,它扭头快速转换了方向,利箭一般一下子扑过来,一口咬住我手里的火把柄,许是因为不小心用力太猛,导致它的牙齿深深镶进了火把里面,它痛苦的挣扎着,牙齿用力地使劲往下啃咬,它的牙齿比刀剑都要锋利,才过去一两秒,我的手柄都快要被它开始咬断了差不多一大半,既火把未被它啃段之前,我武断地拔下腰间的璃箫剑,当它看到我的举动,它的爪子疯狂地往我身上乱抓,然而一切皆已经晚了。
我早抢在它的爪子伸向我之前,剑刃立刻砍下燃烧着的火焰,带着一块黑漆漆的木炭,滚烫的焰火滚落到这只饿狼身上,现下正处于冬季,天干物燥,火焰一遇到它身上柔软的绒毛,立即快速燃烧起来,而且越燃烧越激烈,痛的狼哀嚎着在地上使劲打滚,不过我早抢在它前面把它甩到一边去,解决掉一只狼,我也不敢松懈,因为此时,我早已看见,我的周围,有一群狼把我包围。
我按耐住我急躁的性子,面对这些凶猛的狼,我根本无法急迫,必须得事先冷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再另做打算。想到打算,我自嘲般一笑,包围在狼群之中,我想不出我该有什么打算。
唯一的打算,大概便是从这里掏出去了吧。我叹气,联想到。可是,我手里的武器只有一把银剑以及一些药粉。当我想到我所拥有的这些武器之时,我忽然间在心里面拿定了主意,我或许可以先利用毒药粉把它们的眼睛弄伤,之后再想办法用手里的璃箫剑把它们一一击杀。
拿定主意之后,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把自己的药粉都取出来,然后一把撒了出去,为了防止药粉会粘在我身上,在撒出去的时候我故意用袖口遮住了脸,并且特意别过头,与那些撒出去的药粉保持一段距离。也许因为慌张的原因,第一回合撒出的药粉竟然被那几只狼给躲过去了,第一次没有成功,我只好再去尝试第二次。第二次的时候我拿准了时间,把握的非常好,第一部完成以后,我紧接着举起璃箫剑,几招下来,两只狼倒在了我的脚底下。
同等的招数只有前几次才最奏效,当我解决下前两只狼以后,后面包围我的几只狼对我已经提高了防备的警惕,它们看我的眼神分明不一样了,我以为我还要继续和它们再次战斗下去,可想不到在那个时候那一群包围我的狼竟然掉头退了回去,它们仰天哀嚎一声,十几只狼结成一群,往前面黑暗的道路里走去。
当所有的狼都从我们身边离开之时,我们才算是最终松懈下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经历了刚才的一番风波以后,我们随意找了一处可以栖息的地点,坐下喝一些水,吃点儿糕点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去赶路。
坐下吃糕点喝水的间隙,贺兰南歌又一次把地图拿出来,铺在地面上,我回眸一望,不知不觉间,原来我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程了。看着地图上标记的图标,我们今日路过的,将又是一座城池。
“今日我们得从西州的一座城池经过,各位有什么打算?本侠女敢推断,十有八九的可能我们会碰到西州的官兵。”
“还需要估算吗?肯定会碰到西州的一些官兵。”拓拔昊捏了一小块糕点砸向贺兰南歌身上,“朕真想给朕的将军换一个属下。你那么笨,朕每天都得担心朕的大将军别被你害惨了。”
贺兰南歌拍去拓拔昊扔在她衣服上的那些糕点碎屑,对拓拔昊的质疑表示满脸的不屑一顾,连搭理都不搭理他。
我吃着糕点,拍拍贺兰南歌的肩膀肘,对她说:“本将觉得南歌挺优秀的,有她在本将身边,本将岂会被害惨。”
听完我的一番言辞,贺兰南歌冲拓拔昊洋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看见没!将军都不嫌本侠女,你嫌弃什么劲!本侠女又不是跟随你混日子!”
拓拔昊又准备砸去一个糕点,然而此时都被黑鹰阻拦:“主子息怒,主子你这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何必与她一位江湖术士计较。”
“你说得很有道理。也罢,朕不跟你这个女流氓计较。”拓拔昊一边说一边把准备事先砸向贺兰南歌的糕点,一口吞进肚子里,然后擦擦手上残余的粉末,扔给贺兰南歌一个死命令,“女流氓,从现在开始,朕要休息,请你最好闭嘴!否则,朕一定拿针线把你的嘴封住,之后再把你扔进野地里,喂狼!”
躺下之前,拓拔昊将一切事务推辞到我身上:“朕听闻将军身手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正巧朕今日累了,将军便把接下来的一切事全接手下来吧。朕相信将军你的自身实力。”
我错愕地看了拓拔昊一眼,心里面想得是:拓拔昊,你还真把我当神了吗?不过时至最后,看着睡熟中的他,我仍然是改变了主意,对他表示宽容。因为他已经睡着了,我也深深感觉到万般的无奈,接手到她交给我的任务时,我应该也是有一瞬间的措手不及。
我将贺兰南歌放地面上的地图往我身边挪了挪,放到我眼前,然而,地图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效果,它顶多告诉我该走哪条路线比较近在咫尺,我们依然逃脱不出从城池路过的命运,它是我们的必经路线。
第一百九十八章、遭受追杀,设法逃脱(二)
觉得地图放在我手里丝毫起不到作用,我便立即着手把它收回去,还给贺兰南歌。
贺兰南歌不免感到疑惑不解,疑惑不解之后她还是把地图收了回去,并且问我:“将军不需要地图吗?”
黑鹰从中间插话:“都让你收回去了,将军还需要什么地图,当然是不需要喽!”
“哦。那刚好本女侠也收回去了。”贺兰南歌看了看身上装地图的那个包。
我抬手让他们俩停下了说话,接着把我心里面的想法仔细道来:“本将的意思是我们在进城之前,可能需要打劫几位乞丐,借他们的衣物一用。”
“什么?打劫乞丐?”黑鹰捂住嘴,睁大了眼睛,“将军,你觉得,我们这一身行头,像个打劫乞丐的人吗?”
我仗义地拍拍黑鹰的肩膀,指着我们几个人说:“我们这一身行头,难道不像打劫乞丐的人?你们俩个说是不是?”
随我们一起来的两位士兵此时还正在吃饭,见我随口提起他们,他们一时间紧张起来,立刻把手里的糕点扔到了地上,回答道:“是。”
我扬手给他们一个提示,告诉他们不必紧张,我什么都不会做,他们回答不上来也不要紧,毕竟我无非就只是随口问问罢。
末了,贺兰南歌和黑鹰再也不敢对我有所反对,不管怎么说,他们俩都已经在心里面默认了我提出的这个要求,我们底下紧接着什么话题都未讨论,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计划之中,我决定先让他们休息着,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动身继续赶路。
去天朝的路途遥远,估计今日路过城池,我们肯定又无法动身休息,今晚,或许又要迎来一场长途跋涉的一夜之行,抬头,我望着蔚蓝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上,飘散着几末淡淡的云雾,阳光映照的刺眼,想必今夜,又是一轮皎月之夜了,我想。
不知道他们都有没有休息好,反正规定的一个时辰尚且未到。他们便动身催促我离开此地,他们一致的意见,使我动摇了心里面的想法,不禁收拾好东西,迈开步子,离开此地。
我们抵达目的地是,那已经是下午以后的事,那个时候,天色已然是快接近黄昏,我们在据城门约莫半里地左右的地方去远光城外的一切,城外的大门已经是快要关闭,我等待了片刻,仔细观察城外的风吹草动,他们已经快要换岗,所以城外的看守士兵这时已经松懈,如果我们这时候从那里走的话,我想它应该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将军打劫的计划,如今看来,不得不取消。”贺兰南歌遗憾地讲道,她一边说一边注视远方,“属下至今还未看到城门外驻守着一位乞丐。”
我拍了她脑袋一下:“没有就没有,我们得先过去,城门都快要关闭,你还想乞丐的事情干什么!我们必须赶紧过去。快去!大家都得紧跟过来。”我说着不忘记挥手催促后面的人员赶紧加快速度跟过来。
在我的指挥下,后面的几个人紧跟我走上前,我们几个抓紧时间,快步走到城门外,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全在我的预期之内。
“来者何人,城门将要关闭,禁止任何人进入!”门卫拿剑挡去我们的路,严厉地对我们做出阻拦的举动,并且恶狠狠地赶我们从他们身边离开。
“这位大哥,你说城门将要关闭。可它只是将要关闭而已,其实它现在并没有关闭,对不对?可既然他并没有关闭,你为何不让我们进去呢?你看!”我指了指敞开了的城门,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服门卫,“你们打开城门,不就是为了让外面的来客进城吗?”
听完我的言辞,守城的守卫抓着脑袋,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按常理,我们的确应该放你们进城。”他说着便往旁边的侍卫那里退步,旁边的侍卫伸手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强迫他立即清醒。
“城主要求,末时以后,不得放人!你放什么放!放屁啊!赶快回去,拦住他们。”旁边的侍卫拿起城主的要求提醒他们放弃,“前些日子刚有一位不停城主命令,随便放人的守卫,被城主下令拖出城外郊区斩首示众了,你想走他的后路?是不是傻?”他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拿手里的剑柄拍放我们进来的侍卫,打到他灰头土脸地跑回自己的岗位上,拦下我们的去路为止。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今日我们不放行!”
“拜托这位大哥,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让我们进去,可你刚刚说过的话怎么才过去半会儿就反悔了呢!”我转身,慢悠悠地往回走着,一边走,一边对把我们赶回去的士兵抱怨。
他抓着我的头发,尴尬地解释:“城主的命令,小的等不敢违抗。城门明日还会再次打开,各位等明日早晨再来。”
拓拔昊对此失望地说:“既如此,在下等明日再来,告辞!”他偷偷地在底下拍了一下我肩膀,又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提醒我立刻从这里离开。
我被他猛然一推以后,往前跌了一个踉跄,不过幸好只是差一点儿跌倒,他的推紧跟着带给我的动力就是使我大步往前移动几步而已。我被推出去一边以后,贺兰南歌随后也跟随我走过来,附在我耳边,小声地对我讲:“将军,我们必须得快些原路返回,长留此处我们可能会有危险发生。”
我点头默认,大步往原路返回,尽量再不被任何人发现破绽的前提下加快速度极力前进。
身后的几个人也是按照我的速度,尾随其后,我们逐渐距离城门愈行愈远……
世事难料,我们几个人前脚刚从城门离开,后脚便立即有一群士兵们追赶过来,又一次阻拦我们的去路。
领头的士兵头头手里,拿着几张画像,画像上面所描绘的人物,正是我们几个人无疑。
第一百九十九章、遭受追杀,设法逃脱(三)
我和拓拔昊再被官兵拿画像比对时,一直都在底下打手语,我的意思是立即逃跑,然而拓拔昊始终都是提示我们准备好武器,随时战斗,再冲进城内,他认为城内比较安全,我认为城外比较安全,正当我们因此引起争执的时候,官兵头头辨认出了我们。
他举起手里的刀剑,冲身旁的数十位官兵大喊一声:“他们是逃犯,是城主花费重金抓进来的人,兄弟们,快把他们抓住!今晚小爷我请兄弟们喝酒吃肉!”
他的命令一旦下达,后面数十位官兵蜂拥而至,朝我们六个人这里攻打进来,他们的劲头都很强大,对于我们这些精疲力尽的人来讲,再提起精神加入战斗,一时间有些困难。
“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战斗!它是我们最后一次战斗,打赢了,朕带你们回家!”拓拔昊冲在我们几个人前面,率先杀敌两人,为我们后面的五个人开辟了一条进城的通道,“都往城内打,今晚,务必进城。”
“兄弟们,守住城门,决不能让他们进城。”士兵头头大喊此话时,周围完全乱成了一团糟,他们那些官兵,完全在各打各自的战役,根本没有听进去士兵头头的话,估计此刻他们大多数心里面都在盘算着今晚的一顿酒肉以及赏金。
越是局势越紧张,我越是得放松心情,慢慢地去打赢这场战役,首先,我得先稳定住局势。只有在确定军心稳重的情况之下,我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外界干扰,才敢保证自己能打赢这场战役,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和我想法一样,但至少我心里面是这样想的,以后的以后,我也会这样想。
在我执剑陷入打仗去时,我周围的一位又一位士兵,他们也和我一样,殊死战斗着,如若我稍微有一丝的松懈,我如果放松一下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刀下的阶下囚,所以,无论我有多么累,我必须得强迫我自己坚持下去,坚持下去,是我唯一的动力。
“小心!”正当我转身准备对前面攻击我的士兵大打出手时,身后突然间扑过来一位官兵,既我未能注意到他时,他朝我扑过来,举起手里的刀剑便往我脊背上刺过来。
后面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声音凌厉悲壮,拓拔昊拿起剑替我铲除朝我进攻的士兵,并且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拿好你手里的璃箫剑,立刻往城门外的方位跑去,先进城!朕在城外帮你们掩护!”拓拔昊衣衫上面站得全都是血迹,为了这次的战役,他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主子,城内全部布满官兵,他们要杀过来了,我们现在人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冲进城内的话,我们必死无疑。主子你必须得三思而后行。”黑鹰往我们这边靠拢,并且浑身带血的杀进周围要擒拿我们的士兵。
“主子,属下愿意以身为你们杀出一条血路!主子,你们先走。”黑鹰始终都冲在我身前,以身为我打出一条血路来,他从始至终都在强撑下去,哪怕身上遍体鳞伤也要维护我们进城。
“将军,尔等也愿意从身后护你们出去!”贺兰南歌和两位士兵立即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他们和黑鹰并肩站在一排,以身相祭,拼命殊死挡下一位又一位扑过来的官兵。
在他们几个人的努力相抵之下,我们很快便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逃生的道路,可这条道路只能有两个人逃离,必须的有四个人为开辟此通道做出牺牲。
“将军,你们俩快走!”见我还在犹豫不决,贺兰南歌在危急关头出面拦下我,她奋力把我推向生还的道路。
“要走!我们得一起走!”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危急关头装作一个好人,可我真不是虚心假意,我只想让贺兰南歌陪我一起走,一起离开,贺兰南歌是我最后一位得力的属下,至今为止,我不想再看到最后一位属下从我身边离开。所以,我必须要护贺兰南歌,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将军,我们要想进城,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这不是你争取一下就能守护住的,如果争取就可以应现的话,那还要牺牲做什么。”贺兰南歌艰难地把我推回生还的道路上,催促我走,尽管她动作上非常想让我走,心里面,贺兰南歌她终究是舍不得的,她含泪送走我:“本侠女此生,曾经遇到过三位使本侠女敬佩之人,第一位是本女侠的父亲大人;第二位是天朝的皇后;第三位就是将军你。前两位此生本侠女都不可能再见到了。将军,你如果回到天朝,能再次见到天朝的皇后,请帮本侠女转告她,本侠女在江湖上面混得很好,当初,谢谢她对本侠女的关心。”
“南歌,如果本将说本将是当年天朝的皇后,你会不会……”然而我到嘴上的话终究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现在的紧迫局势压下去,当我跌进生还的道路上时,我内心留下的,只有一次次的遗憾。
贺兰南歌被一位接连一位的官兵重重包围在人山人海中,包围到最后我再也看不见她,我突然间想冲进那一群官兵里面,救下贺兰南歌,想来,我抬脚拿剑准备冲进官兵群里面,随时准备攻击那些官兵。
“快走!别管傻事。”拓拔昊看见我举动不太对,拽住我使劲往出路的方位拖进去,一边拖着我,一边悉心教导我,“你冲进去以后,我们都得丧命于此,朕真的保护不下你了,音儿……”
他语气逐渐虚弱,脸色苍白,之前受伤的伤口,这时候忽然又流血了,血浸透了他新换的衣衫。
“拓拔昊!你醒醒!你别睡过去啊!”陷入混乱局势中的我,显得万般慌乱,特别是这样的关键局势之下,拓拔昊又晕倒在我肩膀上面。
我既慌乱又手足无措,慌乱的是虽然他们坚守在前线誓死为我们挡住敌军的攻击,但是到底是剩下一些敌军残留的余孽来对付我们,现在我只有一个人在战斗,还得保护拓拔昊不受到伤害,我特别担心,担心我垮下去,再也无法保护住拓拔昊。
第二百章、遭受追杀,设法逃脱(四)
落入无可奈何的境地之下,我不得不去举起武器战斗下去,一边保护拓拔昊一边战斗着,看似简单的动作,我用上去,似乎既慢又困难,原本两招就能解决掉一位士兵,我必须要用上四招还不一定打败一位官兵,我万分吃力的陷入战斗里,击败前面阻碍我们前进的一位又一位士兵,大步杀进城内……
城内荒无人烟,也没有一位官兵。我想怕城内所有的士兵都被城主抓过去,用在活抓我们地方了,其他城内剩余的那一些士兵,估计也全都被他们一起用上,至于城内的一些百姓,我估摸着大概是怕他们影响城主秉公办事,特意下令关闭在了自己家里面,严禁他们外出,我大抵就是这样揣摩的。
某人特别重,也许是我体力不支,拖不住他了。可我任然在努力坚持,拖着他快速前行,我只有精疲力尽地体力走起路来吃力难行,现在先别说他昏迷过去,我现如今的体力,马上也快要陷入昏迷的境界了。
为了使自己提起精力去带拓拔昊找一家医馆疗伤,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拿起装着凉水的瓶子,拧开盖子,闭上眼睛,仰天,把凉水一股劲地冲入自己头上,冬日刺骨的寒风加上凉的似冰的水冲刷到头上,再疲倦眩晕的我被一下子泼上一瓶凉水,也会立刻清醒过来,我抹了抹双眼的凉水珠,重新打起十万分精神头,扶住拓拔昊,往医馆的方位走。
“先别去着急找家医馆休息。我们现在先去找一户人家躲藏,今晚再想办法出城。”拓拔昊拽了一下我的衣衫,模样很是憔悴。
“好。”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不找医馆的话也可以,我身上带有他的伤药,先找一处荒无人烟的屋子住下替他涂药,未免不是一件可靠的门路。
“我们先找一间破屋子住下歇息。等休息好以后我帮你上药,我这有一些干粮,足够我们用来补充体力的。”
拓拔昊受伤严重,我与他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他又睡了过去。
民宅我是闯不进去的,更不可能敲门进去,我不想执意进去,执意进去的话,不但会立即惊动百姓,还会暴露我们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才从城外逃进城内,为此好多人都为我们殒命,我不想在因此让任何人受伤,我们已经没有性命可赔偿了。
找了好半天,我只找到了一处可以栖息的地方,那地方就是一家已经荒废多年的寺庙,许是荒废许久无人居住了吧,所以那地方长满荒草,碰到冬季,草虽然枯萎,可毕竟叶子和枝干还在,残留的一些枯木草枝之类的,足足能漫过一个人。
我们俩缓缓拨开草丛,穿过草丛外,往寺庙内走进去,庙里显得万般破旧,仅有的几尊塑像也被摔碎了,碎片零零散散地散落一地,只不过落在地上的碎片都快化成土灰了,看样子许久又好长一段时间了。
寺庙内的天顶我可以称作露天,因为天顶上面铺盖的茅草多数已经吹落,或者被风雨侵蚀,一进寺庙里面,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是一片腐朽了的茅草,不过好在由于天花顶损坏严重,屋内的通风效果万分好,所以至今尚且闻不到屋内有任何霉味。
冷一点儿的话对于我而言并非一件大事,反正我们俩在此地并不是长久的待着,只是短暂驻守此处休息而已,冷还是热我都不在乎。
地面上有些潮湿,可为了能让拓拔昊坐下休息,我在这间屋内四处搜寻,捡了一捆干一些的茅草,铺在地上,当做席子用,搀扶他躺下以后,我熟练地找出伤药,解开他衣衫,将药粉洒在他伤口处,又为他重新绑上绷带。
完成这些的时候,拓拔昊任然在沉睡中,为了让他醒过来,我想我现如今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等待下去。
我找了一处干净一点儿的空地,坐下,拿出必备的一些糕点,津津有味地品尝,饿急了的我狼吞虎咽地吃着,饱餐一顿之后,困意来袭,我趴在自己腿上,逐渐的陷入梦境中,也许由于疲倦过度,这一睡,我睡得特别沉。
醒来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晕晕乎乎的,不知时辰过去了多久,不足睡着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晕只有晕,我在晕乎下支起身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正打算进屋休息,然而眼前忽的一阵眩晕,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浑身上下又痛又没有力气。
“今夜我们先暂时停留此地,休息片刻,待到明晚再走。”拓拔昊弯腰将我托起,扶到他之前躺的那个位置,安定下来我之后,他拿凉步敷我头上,“将军发烧了,朕只能先等将军退烧之后,我们再离开。”
“好……”昏昏沉沉之下随口答应了他,又昏睡了过去,生病中的我只有困倦之意,除了睡觉,我竟什么也不想做,身体更是懒得动一步。
索性我们处在一处相对来讲比较安全的地带,多休息一段时间完全可以。
当我又一次醒来,病情一下子好转了许多,虽说夜晚已经来临,但白日里休息足够,完全没有任何的困倦之意,我起身站起,耳旁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嘈杂的打闹声。
“话说兄台,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论行不行?能否不要一见面打架?本教主与你们一向都是无冤无仇的,喂喂喂——本教主好心前来帮你们,有必要下手那么狠毒吗?哇啊!疼疼疼!”和拓拔昊打架的男子一边假惺惺和他战斗,一边叫苦不迭地大喊着拓拔昊对他下手太重。
拓拔昊默不作声,虽说一句话也不说,但他下手从不留情,男子抱怨声音越是大,他对男子下手就越狠毒,丝毫不对男子客气,也容不得男子和他好生商量。
我不得不感叹此男子脸皮果真够厚,他紧接着又冲拓拔昊怨声载道:“兄台啊!咱们俩之间,有事情好好商量,有话好说。能和平解决的话尽量和平解决,武力用事太损伤和气……兄台,淡定!淡定!啊痛痛痛!兄台……你要淡定啊!”
第二百零一章、遭受追杀,设法逃脱(五)
“要么从朕面前立即滚开,要么死在朕得剑下。我们之间没得商量!”拓拔昊加重了手里的攻击,往男子的胳膊上面攻击过去。
“雾草!你这是要砍断本教主的一支胳膊吗?既然你欺人太甚,那么本教主也毫不客气。”刚才还在多费口舌与拓拔昊谈判的他,经过拓拔昊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他立马变幻了脸,转变成凌厉地招数攻击拓拔昊。
当他下手攻击拓拔昊的时候,拓拔昊启唇一笑,他果断变化了招数,眼神间,似乎很期待他能出手攻击。
男子淡定一笑:“区区渺小的招数,算的了什么!教主若非受人所托,才不会来此地救下你们。”
他扔给拓拔昊一袋镜囊:“逃跑的路线都装在这个镜囊之中,本教主认为它对你们二位逃出这座城有很大的帮助。”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使朕信服你。”拓拔昊和他停止争战之时,表现出满腔的不屑一顾,仿佛男子给他的那个镜囊跟不给没什么两样,对于拓拔昊的态度,我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
“南明皇你爱信不信喽!反正本教主承蒙一位故人所托,也已经把底下送到你手里面了,收不收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关本教主何用?”男子比起拓拔昊,更加的不屑,可能对于他而言,他所受人之拖的事也应现,现在他早恢复自由之身,我们收不收下,对他来讲,是完全没有任何必要的。
拓拔昊没有收下那个镜囊,声音刚才的那个镜囊如今被他随意扔到了地面上,我借着微弱的烛光,去捡起那个掉落的镜囊。
我是听见男子唤他带来的那位,才得知在这间屋子里面,他带来的还有另一位女子。
“洁止,我们走。”男子走上前,缓缓扶起此女子,牵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门的方向那里走去,彼时,我才明白,他换做洁止的女子,是一位盲姑娘。
洁止的反应能力及其缓慢,男子的话已经说完好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徐徐答应:“好。”面对洁止的反应能力,男子并没有去责怪,而是轻笑着帮她整理好头上戴的那顶纱帽,婉言道:“脚步走慢一些,你眼睛不好,多注意一些脚下。”
“好。”洁止似乎除了只会说好这个字,什么话也不会说,她只是在底下不停地点头。
男子再一次轻笑,拉着她,慢悠悠地走着,他明白洁止看不见事务,所以刻意把脚步放得缓慢,就为了能让洁止追随上他,
我默然地注视他们俩从这里离开,也许他们俩走得太过于专注了,从女子身上忽然掉下来一个东西,或许响声不大,他们俩并未怎么注意,我本想过去提醒他们掉落了物品,然而当我走过去准备提醒他们时,他们已经走远。
我摇头,失望地捡起女子丢落于地面上的那个东西,可当我仔细端详此物时,它却另我惊讶,洁止身上掉落的物品,居然是贺兰南歌从西州带回来的地图。
洁止从哪里弄来的地图,难不成贺兰南歌她还存在这个世间,我转身追过去,想一探究竟,结果一切为时已晚,出门时,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早就已经走远了,别白费力气去追了,你追寻不到他们俩的脚步的。”拓拔昊从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对我说道,“将军休息好体力的话,我们今晚就启程,留此地耽搁越久,我们越危险。”
“他们刚才不是交给我们一个镜囊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打开看看,看一下里面写的是什么。”我说着便从身上拿出镜囊,然后一边打开镜囊,一边对拓拔昊说话,“时间足够,况且这座城池我们并不熟悉,今晚走得话我们不清楚路线,暂时也走不了,不如暂且先去看看情况再另做打算。”
“将军想看便看吧,反正朕铁定不相信那家伙给的镜囊里能有帮助我们的东西,原本世上根本不存在掉馅饼的好事。”拓拔昊摆手,朝屋内走去,“将军看完记得进屋通知朕一声,我们今晚不能耽误太长时间,今晚必须走。”
我应和他的言辞,果断同意:“你放心,末将尽量加快时间看完。”
“不是‘尽量’,而是‘必须’!”某人摆手否定,很是不高兴。
“哦。末将必须加快时间看完,这样总行了吧。”我换了一个词重新说,顺意大步跑进屋内去看镜囊里面的信上写了一些什么内容。
外面的光线着实过于微弱,看起内容来,非常不方便,迫不得已,我选择进屋子里,把烛台端进来,近距离阅览信纸上的内容。
当你看见此信时,你们已经全军覆没。困于城中,无法走出。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必须得想办法出城,待出城以后,门主,你将不是西州的将领,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从城内的东门走,那个门如今已荒废,夜晚,不会有官兵值岗,是一个出城的大好机会。
简短的几行小字,写清楚了上面的一切事宜,信件的右下方,注明了名字,写信人正是颜如尘。
看完信以后,我立即把信收好,放回镜囊里,并且将镜囊里的信保存好。继而对拓拔昊说道:“城内东门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地点,从那里逃出去是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写在信上的?既然他们写都写了,那么我们勉强就出去看看。”拓拔昊自顾自大步流星往前走,并且催促我加快速度,“将军尽量越快越好,今夜我们必须出城,不能慢。”
“好。”我应答下他的要求,快速跟随上去,“东门的话大概从这里一直往东走,便能到地点了。”
说着,我拿起西州地图,指向东边的位置。
这一次拓拔昊把领路的艰巨任务交给了我来完成,我按照他交到我手里的任务,对照颜如尘交代给我的路线,从寺庙不停往东走,终于找到颜如尘在信中所描述的东门。
第二百零二章、长途跋涉,我们回家(一)
“将军确定东门在此处?”拓拔昊看了看那扇破破烂烂,生锈了的大门,表情极为夸张。
我点头答复道:“应该就在此处无疑了,还有……那个……我不是将军了。兵全军覆没,我没能打赢此战,没能带他们凯旋回家,我不配当这个将军。”
“嗯。你不是西州的将军,是天朝的将军,现在是,以后也是,以后的以后也是。”拓拔昊淡淡地一笑,毫不犹豫答应下我的言辞,“将军如果想要兵力的话,等朕回到天朝,自会给将军所需的兵力,朕会昭告天下,封将军为振国大将军,当天朝的镇国大将军,岂不更好?”
我冲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没有理会他,随后我拿出璃箫剑去别开东门上的铁锁,生锈了的铁锁特别难撬开,也许是因为生锈了的原因所导致的。
看到我迟迟都没有把铁门上的锁撬开,拓拔昊立刻拔下他腰间的银剑,帮我一起撬锁,两个人一起用力,没过多久,那把生锈了的锁很快就被我们俩打开。
我擦着剑上掉落的铁灰:“南明皇所赠予末将的一切荣耀,无非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对于末将而言,完全无所谓,末将想要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拼命争取的。因为只有自己争取到的荣耀,才最有意义。”
我使足浑身的力气,一鼓作气,一把推开生锈了的铁门,然后拍拍沾满灰尘的双手,转头看向拓拔昊,轻笑道:“门打开了,我们得走了。”
他大步跨过门槛,关上铁门,朝我这里走过来:“最后一座城池,估计再走个五六天,我们应该抵达天朝的领土上面,届时,将军先陪朕走一趟九里波和七星阁。”
“从天朝到这里,少说也得有个几百里地。五六天的话,恐怕困难。”
“再往前走上十几里地,可能会遇见一座村庄,骑马的话,几百里的距离,五六天便可以抵达,又有何难?”
“你估测的,末将深信不疑,末将前几天去买马,并不好买,身处战乱时期,也许一匹马,就是一家人的生计。”我把我去村庄里借东西的经历告诉拓拔昊,原本以为某人会打消去买匹马的念头,可没想到我此言一出,却又一次激发了他的斗志,拓拔昊信心十足地告诉我他亲自去买马的话,无疑是成功的。
“兵荒马乱的时代,估计能买到一匹马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冷静地分析道,“一但战争来袭,大家都得需要一匹马逃跑。买马的话,恐怕有些困难。”
“朕带来的那匹旋风宝马在战争中丧生了,如今我们没有马匹,这里到天朝的路程又遥远,买匹马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拓拔昊长叹一声,对我继续疏导,“实在不行的话,在另想办法。我们俩身上所剩的银响不多,接下来尽可能省点花费,买马是当下我们最主要的事情。”
我拿出身上所属余的几张银票,在他眼前晃悠道:“末将曾经在西州担任过几年的官职,所以积攒下来的银响,少说也得超过几千两了,买匹马的话,绰绰有余。”
望着我手里哗啦啦作响的银票,某男展现出一脸无奈:“西州的官员都像你这样富有吗?”
我一把放下手里的银票,对他回答道:“当然不是!末将当初可是仅仅一个月就升速尚书大人的人,中间所受的待遇,能会少吗?”
“是是是。”拓拔昊充满怀疑地点头,目光深邃,“天朝帝王昏庸朕早有所耳闻。不过他的奢华仅仅针对他自己,将军能从他手里套取几千两银票看来也会很不容易。可见当初将军在天朝为官之时是及其受他重视的。”
“哦。受重视无非只是过往。反正末将早已经不是西州的尚书大人,更不再是西州的将军。”我对拓拔昊解释道,“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过往。司空奈依然是当初的那个司空奈,未曾改变。”言罢,我勉强对拓拔昊抿唇笑笑。
“你不是司空奈,你是西州的公主,百里音泪。”提起我的真实身份,他平静地注视着我,淡漠地一笑,“朕一直都记得你的面容,一直都记得。以前,朕只是再帮你掩饰,可时至今日,你已经不再是尚书大人,朕不想再看到你总以别人的身份而活,你就是西州的公主,百里音泪,这点儿,无论过去多久,永不更改。朕只希望你能以你自己的身份而活。”
“呵呵!以末将自己原来的身份?”我遥望远方无尽的黑夜,清冷高傲,无比讽刺地说道,“末将早已经不再是西州的公主。如今的西州,或许再过个几年便要经历改朝换代的风波,我这位空顶着公主头衔的前朝公主,要它又有何用?”
“即使你不是西州的公主,你也是朕的皇后。”拓拔昊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他将头深埋在我的肩膀上,他竟然靠在我肩膀上,哽咽的说道,“你离开以后,朕一直都将皇后的位置给你保留着。朕一直都在想,终有一日,你会回来的。只不过朕得等,等你回来的那一天,终于,朕等到了这一天。纵使西州覆灭又何妨?天朝永远是你的家,音儿,我们回家。”
他松开我,不由我同意,立刻攥着我手腕,拉起我大步往前走,走过前面一片漆黑的道路,走过这无尽的黑夜,走到那黎明的曙光缓缓升起的一刹那。
我们舍尽一夜的休息时间,马不停蹄地走了一整夜,当晨曦冉冉升起,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我们衣衫上时,我一把抹去额角的汗水,软软瘫倒在地,后背依靠树干上,靠着树干休息,精疲力尽的我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躺下来睡觉,然而关键时刻,肚子又饿的饥肠辘辘的,翻出行礼中的糕点,只剩下一小块糕点,根本不够我裹腹的。
“将军很困倦,嗯?”拓拔昊不等我同意,侧身坐在我身旁,“确定要留此地休息?”
第二百零三章、长途跋涉,我们回家(二)
“嗯嗯嗯……”我一连说出三个恩字回答拓拔昊,话音落下之后便合上双眸,把头轻轻靠在树干上,合眼休息。
反正我知道,一但到天明之时,我们从不着急赶路,拓拔昊也从不催促我赶路。因为白天是西州官兵最多的时候,只有到天黑来临之时,西州的官兵才会逐渐减少,我们才能更方便逃脱。
“朕方才还听见将军的肚子饿的‘咕咕咕’作响,将军要不要吃饱喝足以后再睡觉?嗯?”拓拔昊一巴掌拍响我胳膊肘,拍醒熟睡中的我。
我睡意朦胧拒绝:“恩,不用了?末将困,不饿。”
“将军当真确认自己不饿?”为了得到更加准确无误的答案,拓拔昊又一次问我。
我甩手拍到他身上,回答道:“确认不饿,南明皇,末将很累很累,若今晚继续赶路的话,前提你得让末将先养足充沛的体力吧。”
“等一下,你刚才唤朕什么?”
才进入梦乡的我,被拓拔昊给唤醒,不免感觉到恼火,可我任然难逃回答他问题的命运。
“南明皇啊!怎么了?”我诚实交代并且问他为什么。
某男显然是不乐意,撇嘴对我说:“朕不乐意,更不喜欢唤你南明皇,以后,你要唤朕的名字,你我虽贵为君臣,但朕前段日子可曾在将士们面前立下誓言,你那时可是同意待与朕回天朝以后,要做朕的皇妃,这些东西朕记得可是清清楚楚,将军肯定没有忘记。”
“是没有忘记。”与某男说起话来,我竟然忘记了睡觉的事情,精神抖擞地与他谈论起话来,“拓拔昊,纵容我没有忘记又能怎么样,现如今我都已经随你会西州了,你还想如何去追究我的罪责,拓拔昊,恐怕我身上早已没有罪责让你可追究了。拓拔昊,你放弃吧,如今我什么也不是,我是一个受人指使的卖国贼!我出卖了我的国家,抛弃了我的士兵,我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卖国公主,已经在没有分毫让你可利用的价值,你留下我又有何用?拓拔昊,从我们战争失败的那一刻起,你早该舍弃我这颗棋子的。”我顰眉,心底是苦涩的。
“百里音泪!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朕心悦你!一直都心悦着你。若非如此,朕怎么可能从天朝一路想方设法的追寻至西州,朕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过一颗棋子。朕来西州的目标,是为了接你回家,真正把你当做一颗棋子的,是西州那些利用过你的人,是给你官职的人!”
拓拔昊义正辞严,他仿佛拥有无数个理由使我信服:“从你的军队出征起,便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我们临头军全军流血流汗,所助的,是为他们开辟出一条攻入皇城的道路。西州最厉害的兵力全都在尉迟箫手里,这一次的战役,他把所有的兵力都用尽我们胜算,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西州的百里释穹竟然会派临头军与他交战,与此同时,真正的大军早已经借助我们的力量攻入了西州的皇城,我们所带领的军队,无非就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既然你早就料定一切,那为何……”
“音泪想问朕为何会来此地与你一起征战沙场吗?朕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明了,朕来西州,只想来接你回家。他们要的是整个天下,是权力。而朕要的,是你。音儿,随朕会天朝,回家吧。西州的争斗,与你无关,自你嫁入天朝之时,你便是朕此生唯一的皇后。”
拓拔昊费尽心思说过的话,对于我来讲,一文不值:“末将记得,南明皇说过,天朝的皇后已经夭折。”
我目光深邃,坚定不移地注视着拓拔昊,心里面,早已经断定了我的言论准确无误。
“罢了,那时你一直都在朕的身边,如果朕否定说它只是个假象,你必定不会相信,因而,朕不想向你坦白,这中间穿插的有一些利益,朕并不想把你也混进去,你与他们不一样。”拓拔昊一本正经地向我解释。
我根本是一脸质疑:“同为人,有何不一样?”质疑到底我竟然有些黯淡的忧伤,这种忧伤是来自心底的一股淡淡的伤感,“那位小姑娘,是你新册立的帝后吧,就是之前在客栈的仓库里面末将遇到的那位姑娘。其实她除了年龄小一点儿,条件资质都很不错,若真是你的帝后,末将应该恭喜南明皇。”
“噗嗤!”拓拔昊捂嘴傻笑,“你这是在计较朕立新后的事情,所以生气了?”
“南明皇一介帝王,末将不过布衣平民,岂敢与南明皇计较?生气?呵呵!不敢当。”我撇嘴,硬生生掩盖我生气的事实。
“噗嗤!”拓拔昊放下捂嘴的手,失声笑出来,“朕确定以及肯定音泪是在计较朕,是在默默在心里面生朕的气。音泪没必要刻意掩饰,音泪,当朕看到你生气之时,心里面特别高兴,因为你生气的话,冥冥之中,无疑在乎着朕,不然的话,你为何会生气呢?朕此言,对不对?”
我信服的点点头,默认他说得都对,我不知道我到底为何要点头默认他说过得话都对,我一直都是这样告诫自己的——也许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就是为了防止灌杀掉他的兴趣。
“太好了!音泪,朕此次出来找你怕是赚到了,朕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依靠树干上,背靠着树干,笑着。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成月牙形,加上两个酒窝,阳光灿烂。令我总时不时回眸情不自禁地注视他一眼。
“音儿总偷瞄朕,莫非是看上朕了?”拓拔昊自信满满,似乎我好想真看中他似的,“音泪尽管放心,音泪前段日子看到的那位姑娘,她只是朕的候补皇后罢了。朕并没有正式册封她为后。更没有给她任何名号,无非顾及丞相帮助朕的一些面子,给了她一个候补皇后的称号。一个有名无实的候补皇后称号,待音泪你回去以后,朕自然会废除她的这个称号。”
第二百零四章、长途跋涉,我们回家(三)
“废除称号?拓拔昊,即使人家是个称号皇后,但到底还是与你有过一段时间的夫妻之实的吧,你当真狠心不顾几个月情谊,废除她的称号。哪怕是个虚无缥缈的名分。”此话我说得特别虚假,原本我其实很想让那位姑娘舍弃那个所谓的皇后称号,然而我觉得她如果自此舍弃了那个皇后称号,便是一无所有了。仔细想想,我觉得我还是把皇后之位让给她,我继续做我的大将军,如此倒也算得上两全其美了。
“末将倒是无所谓,反正南明皇你之前也答应了。待他日回到天朝之后,末将依然是天朝的将军。”我摆手,深深表示根本不屑于皇后的称号。
“朕举旗抗议,朕反对你当将军,你我不是君臣,而是夫妻。”拓拔昊白了我一眼,“朕说给你皇后的位置自然会给你。当初朕在迫不得已的局势下封了一位皇后,朕如今已在后悔当中。大局已定,朕废掉一颗棋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听完之后便感觉到有一些恼火,于是扬手一挥,二话不说地一掌拍在拓拔昊肩膀上,许是我一不小心用力过重,某人颤抖了一下,之后我抢在他之前愤愤不平地抱怨道:“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我这次走多久,你开始违背我的……唉,不是,你就开始重立新后,当初亏你还说过要等我回来,果然,帝王的话不可信!亏我当初还差点儿当真!”我说得很乱,大抵因为我心烦的缘故,所以我整个人都格外的不好,说话都完全表达不出来全部的意思了。
“现在倒好了。我回来之后还要帮你收拾一堆凌乱的乱摊子。关键是还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烂摊子。反正我不管,你做得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收拾不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进宫的,不管做不做这个将军。”我嘟嘴,一脸傲娇,深刻表示言行必出。
某男捂嘴偷笑我:“朕现在已经分不清将军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在吃醋,可依据朕的判断,两者都有。”
“哦。”我伸手撑住后脑勺,懒散地依靠在树干上,闭上双目,乔装休息。
拓拔昊轻笑,揉揉我头发,对我说道:“音泪,休息归休息,总得时刻提防周围的动静,一旦有杀手要伤害你,总不能成为他的刀下亡魂吧。”
“嗯。言之有理。”我将剑从腰间解下,抱着璃箫剑,安静地睡过去。
某人默默地傻笑着,傻笑之后,他扭头对我说道;“劳累那么久,朕的将军想必也应该饿了吧。附近有家村庄,不如将军干脆先进村庄给将军买一些食物带来,将军你意下如何?”
我转换了一个睡觉的姿势,扶额,睡眼朦胧地对他讲道:“末将没有意见,南明皇想去便去吧,末将留下守着物品便是。南明皇记住,末时以后别忘记回来。”
我说完便朦胧地从腰间解下一个自己随时携带的铃铛,递到拓拔昊手里:“南明皇拿好这个信号传输的铃铛,出现意外的话记得尽早和末将取得联系,不要自作主张擅自行动。”
拓拔昊摇晃了一些手里攥着的铃铛,那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声音,接着那个清脆的声响,他对我说:“末时之后朕如果还未回来的话,将军记得别再继续等下去了,因为越等下去将军自身可能就会危险一分钟,将军尽量先脱身,等到达下一座城池或者村庄以后,朕在哪里等待将军,届时,将军再想办法与朕汇合。”
“南明皇的想法的确很不错。如此,就用南明皇的这个办法,发生意外以后,我们在下一站城池内汇合。”我积极向拓拔昊提议,想不到当我终于同意之后,某人居然又不是很赞同我的意见了,他摆手拒绝我道。
“算了,将军还是跟随朕一起去前面的村庄看看吧,把将军独自一个人留在此地,朕可不忍心。”拓拔昊说完便立刻拉起我,可惜的是当时我有些睡意间的困倦,被他突然间搀扶起身,霎时我显一些跌倒。
“要去自己去吧,本将现在可并不想去,”一想到要利用休息的时间去附近的村庄里走走看看,买一些物品,我内心里有着千百个不乐意,更有着万万不想去的念头。
“此次行动,将军去或者不去,可容不得将军自己来选择!”某人一脸黑炭,朵拉下脸,一把拽起我,即便是再不清醒的我,被他猛然间狠狠一拽,头脑霎然间就立刻清醒。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我清醒之后,在心里面狠狠地他咒骂个千百遍,一边慢慢站直了身体,一边拍拍自己身上飞溅的那些尘土,整理好一切以后,提起那麻木的脚,大步追随上拓拔昊的脚步。
“朕一心强求将军随朕离开,所有的意图,其实都是为了将军的安全考虑,朕出于好心,才这样做的。”某人很会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哦。”嘴上虽说口口声声答应他,但到底心里面,我还是不同意的,更不想同意,而且我最想对他说得其实我不满意,非常不满意,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想去的意思。
我想睡觉!拓拔昊!麻烦你能否不要打扰到我睡觉!内心撇着一肚子委屈的我,接下来恨不得马上把这句话对拓拔昊大喊出来。可思前顾后,我又不得不镇静下来,平复自己的心情,换一个方位去考虑这件事,或许拓拔昊这样做是真的为了我好呢!但其实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为零。
我撇嘴,逢场作戏般冲拓拔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紧接着伸手指向前方的路线,询问他距离前面的村庄还有多远?我们还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到前面的村庄。
某人这样笑着答复我:“约莫一里地吧。出了前面的那片林子,就到村庄了。”他一边说一边指向前面的那片林子,是一片小树林,从树梢间的缝隙里,隐约可以看见前面的那片村庄。
第二百零五章、长途跋涉,我们回家(四)
得知村庄并不远以后,我大步抢在了他面前,扭着头对他喊道:“既然不远的话,那我们就赶快从这里离开,向前方的村庄前进。”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某人偷笑着,随之答应了我的要求,应和我的话,高举旗号,对前面的树林大喊一句:“向前方的村庄迅速前进!”
我偷偷地在底下捂嘴偷笑,心里面最想对拓拔昊讲得是,你这人,何时变得这么搞笑了,可我到最后到底是强忍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
从我们所处的地方走出村庄,需要的时间很短暂,没用多少时间,我们便走到村庄。即使我万分困倦,却依然坚持着,陪拓拔昊置办全部所需要的物品。虽说是累了点,但当买完必须的物品时,我的心情却有着一种难以掩盖的喜悦,因为,比起上次我的失败,这一次和拓拔昊一起,我们算是买了一匹马,关键花费得还是最低的价钱。
为了对这件事情表示庆祝,拓拔昊破天荒取消了今晚的行程,声音今晚,我总算能找一处荒无人烟的屋子,休息一整晚,等明日清晨在继续赶路。
我们的运气算是比较好的,很容易便找到了一间无人居住的茅草屋休息,并且一晚上都特别安静,什么刺客也没有遇到,算是睡了一个很好的觉吧。
回到西州的时候,我们算是比较平静,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经过昨夜的休息,我们的精神状态大有好转,除了夜晚休息以外,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我们差不多都用在了赶路上,经过了长达十几日,我们俩总算抵达到了天朝的边缘地带,可惜累死了一匹马。
“此地便是西州与天朝的交汇处,也是天朝的边界地带。五六年前它是天朝最混乱的地方,现在经过朕苦心整改,它已经在逐渐住好的地方变化。”拓拔昊的脚下,是天朝与西州的交汇点,站在这片土地上,他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想来着十几天过去的倒真是快,不知不觉间便抵达天朝的边界了,南明黄是否要在此处休息几日,顺便探查一些民情,再回皇城。”我扬唇,仿佛很希望他能留在此处休息,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他留在此地,奉陪到底。
拓拔昊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将军这是累了?”
“累倒是有点儿累。”我一边甩开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边说,“不过就觉得东西换掉了,是时候该找个地方换件东西罢了。南明皇意下如何?”
他搓了搓手,对我认真地回答道:“将军如果计划好了的话,朕没有意见,前提是,将军必须得随朕去一个地方,等从那个地方出去,朕可以陪将军买任何东西,只要将军愿意让朕陪同。”
“一匹马而已,没必要南明皇大费周章。”我嫌弃地转过身,指向远方,背对拓拔昊大声说道,“南明皇请指路!”
某人揉着太阳穴,很是无奈地冲我笑笑:“将军走错路线了,应该往东走,不应该往南走。”
他大步走上前,搭在我肩膀上面,紧接着又把我的身体从动往南轻轻一变动,方向和路程随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新变化。
拓拔昊得意地拍手向我说:“将军最好老实跟随朕身后,别总耍一些小把戏想摆脱朕。将军用得几个小把戏,朕早几年使用过。中间的套路,朕比将军了解得更清楚。”某人威胁我留下时,余光一直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像我下一秒要离开似的。
“哦。”我简单回答他,之后便按照他指给我的方向朝东先走一步。
他很快便追赶了上来,并且超越我,抢在我的前面,一副当做指路人的为我指路的样子。
“将军速度走慢一点儿,以将军现如今的速度,朕追赶不上将军的脚步,将军今日准是要迷路。这里的路将军不认识,迷路的话朕救不了将军。”
拓拔昊还真是话多,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一直都在自顾自做自己的事,走自己应该走得路,他的话,于我来讲,介不过耳旁风。
我没有理会他,拓拔昊霎时有些失落,他抬头,平静地注视我,过了片刻,才说话,他对我说:“无论喜欢或者讨厌,都要紧随着朕,将军是朕的将军,既是朕的将军,朕必须要对将军负责到底。”
紧接着,他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一把抱住我,对我说完一些剩余的话:“将军如果在朕身边出了一丝意外的话,朕的良心,是一辈子也过意不去的。”他一边说一边抓起我的手,移过来紧贴他心口上,“朕知道,将军一定不会让朕为难,朕也不会让将军为难太久,过了半个月我们回皇城以后,朕立刻下旨册封将军。”讲到这时,他紧紧地抱住我,又一次附在我耳边说,“将军请相信朕,朕言行必出!说到做到!”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只是让他抱着,其实心里是万分不习惯,我用悲伤的语气对他说道:“拓拔昊,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自由!你何时给我自由!你不会理解我想要的自由是什么!拓拔昊,你永远不会明白的,否则……你不会总强迫我做我讨厌的事情。唉——我一直都在躲着你,一直都在躲着你。可是……我终究逃脱不了这场噩梦。”
“百里音泪!你根本不需要躲着朕!朕虽然一直都在追随你的脚步,但是朕没有想过像以前那样囚禁着你不放,你说你想要自由,朕允许你自由——天朝任何地方,你哪里都可以随便游玩,你玩够了皇宫永远是你的家。”
“我是要自由,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自由!”我跺脚,大呼道。
“朕不管你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决不允许你回西州,将军是朕的将军,便只能是朕的将军,与西州再无任何瓜葛!将军想要回西州的话,朕决不允许!”他推开我,攥住我的胳臂,与我对视,他那双灰暗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
第二百零六章、长途跋涉,我们回家(五)
面对他不容藐视的言辞,我丝毫不畏惧,他用什么眼神看待我,我便用什么眼神回避他看我时的眼神,我就要要告诉他,他想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完全不畏惧,我想回西州,随时都能启程出发,他拦不住我的。
“末将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南明皇,你拦不住我的!因为只有西州,才是末将的家。”我目光平静如水,心里面早就已经拿定下主意,幽冥现在在西州,现在回去的话,时候刚刚好。
“南明皇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有所好转,按照眼下的情况,你现在很安全,难道南明皇不应该放末将回去吗?”
拓拔昊松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食指揉着太阳穴,左手拖着脑袋,沉静良久。他认真地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才最为合适。
他不同意我离开之后,我无奈而又失落地长叹一口气,后来,一路上,我们俩沉默寡言,他领路,我后面跟随,等我陪他来到一座府门前时,他终于开口对我说一句话,而且还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
“将军先在此处等候小半会儿,朕去敲门。”言罢,他抬脚便于我隔开一大段距离,扭头来到了大门前,自信十足地攥着门鼻子,‘哒哒哒’几声清脆的声响过后,他达成他理想的要求。
开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年龄不大,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子,他看见我们的第一眼,神态中充斥着陌生感和恐惧感,他脚步也紧随着颤抖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谁?”他小手一直都紧紧抓住门板不放,好像下一秒之后就要紧关上大门。
拓拔昊低头望着底下比他矮半截的孩子,脸上写满了不满:“朕上一次来这里,你还尚未出世。今日来此地,你却问朕是谁?怎么,你父亲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朕吗?”
“不认识!大人曾经说过,不能随便给陌生来客开门!你们走吧!”小孩子半身躲在门板后面,很害怕地看着他。
拓拔昊头疼地扶额,面对小孩子,他怎么也提不起精力去反驳他的言论。据我估测,某人的意思就是,他不跟小孩子计较,可他又很为难,因为如果不跟小孩子计较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府里面。
见拓拔昊一脸为难地抓着头发,我看着不免有些不忍心,虽然我一心想逃离他,但是出于好心,在他遇到困难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必然不会见死不救。
“等等,小朋友,我们连你的家都能知道在哪里。你仔细想想,我们像个陌生来客吗?如果我们是陌生来客的话,那么,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微笑着缓慢走进拓拔昊身旁,离他的距离越是近在咫尺,离那位小孩子的距离也更近了一些,不过自始至终我都在微笑,我想用最亲切的神态来打动这位小孩子,让他给我们把门打开。
听到我的话时,他抓着脑袋思考良久,细致一想,觉得我说得话并无道理,他渐渐从门板后面探出了脑袋,接着他又露出了整个身体,然后一脸歉意地站在大门中央,对我们彬彬有礼地道歉:“对不起。你们先进来吧。我进屋内去转告大人出来。”
“如此,便麻烦你了。”我说话时余光不忘一直瞥向拓拔昊身上,之后,我立刻果断的转过身,问他,可有什么交代的东西,让这孩子替他带进去。
拓拔昊从自己身上取下随身携带的一块令牌,随手往那孩子身上扔过去,一边扔一边解释令牌的缘由:“见到你们大人,先把这枚令牌给他。然后记得告诉他,即刻出来见朕,朕有急事需要见他。”
拓拔昊用心良苦的一句话,到最后,却只换来了那孩子对他所讲的一个‘哦’字,以及一个奔跑在天空下的背影。
某人拖着头靠在大门的门柱子前,镇静地仰望天空,等待着那孩子带县令大人回来。
在县令和小孩子未来临之前,我和拓拔昊临时小叙了半会儿。
“刚才,多谢将军的帮助。”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何况,南明皇往昔曾经帮助过末将,这一次,就当做末将还南明皇的一个人情。”
“还人情?呵呵!将军仅仅只是在归还人情?”
“对!就是在归还人情。南明皇无需多虑,末将以前也有说过,末将绝不会留下的。”
“然而将军永远也无法从朕的手掌心里逃脱。”拓拔昊挑眉,得意洋洋地笑着,仿佛觉得那是他做过的最得意的一件事。
“逃脱不逃脱不是南明皇你说的算!而是这过去的光阴!而是这逝去的一天!南明皇,时间决定着一切!你说本将说得对不对?”我目光平静如水,直勾勾地以很平常的神态看着他,面对他的威胁,我展现出从容不迫的心态,以及他无从下手反驳的话语,给了他重重一击。
拓拔昊托在后脑勺的手,突然间缓缓放下来,他整个人也从那一霎那,脱离了后面他依靠的柱子,瞥向我这里时,他的目光也如我一样平静,不过他的平静的眼神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难以诉说的隐情。
正当我们正在谈话的同时,县令大人忽然间从我们身后出现,然而,可惜的是,他的身旁少了一位孩子,也许方才的孩子是被他晾去一边念书去了。我这样想。
“微臣参见皇上。”县令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或许是从朝堂辞官来此地当县令的,我又一次想到。
“寒大人快快请起。”拓拔昊从我身边掠过,匆匆扶起他口中所言的寒大人,站在寒大人面前,对他行了一个文雅的见面礼。
他这个大礼一出,令寒大人受宠若惊,寒大人立刻打断拓拔昊即将进行下去的动作,捏着一把冷汗思考良久,答曰:“皇上乃真龙天子,老臣出身卑微。幸得先皇器重,取得了一世的功名利禄。老臣受恩皇上数十年,应该是老臣感激皇上才对,皇上怎么能对老臣行如此大礼,老臣受宠若惊,万万不可啊!”
第二百零七章、请君回朝,重振声望
“寒大人谦虚了,五年前,若非寒大人率兵随朕一起征战边塞,朕怎会取得今日的这番成就。朕少时,寒大人视朕如己出;如今,朕已夺取了这千秋大业,今日光临贵府,便是来接大人回归朝堂,重振当年的声望。”拓拔昊跪下,以大礼相迎,“这五年,委屈寒大人了。寒大人这一身才华,不应该委身与边塞这里,请寒大人速速与朕回皇城,勿要拒绝朕的一片心意。”
“老臣惶恐。皇上快起身。老臣年岁已高,有幸得此官位,并不屈才。老臣的年岁,本应辞官回家乡。天下能人众多,老臣这般年纪,不该重返朝堂,抢走新科状元的官位,还请皇上勿要苦心相劝,老臣一把老骨头,半身也该入黄土。命运,本该如此。”
“朕不辞千里,来到寒大人府邸。其目的,就是为了亲自请寒大人随朕回朝堂,寒大人,您若执意不肯回宫,朕便长跪不起,直到寒大人答应。”
“皇上若要意气用事,老臣愿意以死谢绝!”寒大人无视拓拔昊的要求,顽固而又坚决地身旁的柱子上撞去。
我见状,当即冲上去,拉住他的肩膀,及时制止了他接下来的举动,并且拉着他走到距离那个柱子远得空地旁边。
我以失礼的方式对寒大人郑重表示歉意,致歉之后,我对于此事,脑海里又有了一番新奇的见解,我俯身,对寒大人一拜,谦虚的提出见解:“末将认为,寒大人您同样也是在意气用事。不同的是,您比较顽固,而南明皇他比较谦虚,不过你们两者结合末将哪一方也不认同!”
见情况不太对,我并不因此畏惧,反而依照我心中的想法,继续一身轻松地往底下接着说完:“寒大人您的作风,说得好听一些,叫做顽固不冥。说得不好听一些,那就叫做不识好歹!违抗圣旨谕!南明皇自降身份,执意想邀请您回天朝,您却一直都要意气用事!您这做法,末将认为,诛九族都算便宜您了!”
“放肆!”寒大人瞪眼,红着脸严厉地斥责我,“区区小辈!岂能对长辈说如此荒谬之言!简直大不敬!”
“大人您义正言辞地指责末将不尊重您,难道您让当今天子跪地相邀,就是您所谓的尊重吗?”我大义凛然维护正义。
“你……”寒大人气得脸都红了,却依然接不上我说的那些话,末了之后,他仔细思考,不得不迫不得已的答应下拓拔昊的邀请,一百个不情愿得随他回归朝堂。
寒大人已答应,拓拔昊立马就来了精神,他即刻起身,对寒大人深深鞠躬说道:“朕在此谢寒大人能答应。”
“皇上能否准老臣两个时辰,老臣回府收拾一下物品,再去安抚一下家人。”寒大人下一秒便开口对拓拔昊提出了一个条件。
拓拔昊倒是很好说话,从来没有人能那么和他好好说话过,看样子那个人一定是他比较器重的一位大臣了,那么重的地位,寒大人一定不简单。
“寒大人回去准备的话,两个时辰的时间一定远远不够,朕给寒大人一天的时间准备,明日清晨,我们再度启程赶路。”
“老臣叩谢皇上体谅。”一番叩谢之后,寒大人盛情邀请我们随他进府,“皇上今晚现在寒舍安顿一晚,明日老臣会为皇上准备回皇城的马车。”
“有劳寒大人了。”拓拔昊俯身,又是一番尊重地对寒大人行礼。
寒大人这一次并没有接受,他伸手邀请我们随他进府邸以后,再小叙,我欣然应允,并且跟随他走进府邸中。
说来寒大人居住的府邸还真是简陋,有的地方甚至都长满了杂草,也无人去除草,瓦房上,有些瓦片都被风吹散了,他也未来得及去修理,院子里的小路也没有用青石板修砌,都是一些泥泞的小路,堂堂的一位县令大人,连住的地方都那般简陋,我不禁能联想到,他在平时的生活中,条件应该万分艰苦,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长达五年之久,想来这也不是一般朝中大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此人定然不简单,我在心中仔细把寒大人的身份分析了一遍,定下此结论,并且确定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
“寒舍简陋,今日便委屈皇上和将军了。两位这边请。”寒大人给我们准备的一间客房,已经算众多房屋之中,最好的一间了,说起委屈,这完全不像很委屈我们。
在寒大人的带领下,我们随之走进屋内,摆设虽说老旧了一些,但索性还能称得上整洁二字。寒大人将我们安置在客房以后,拓拔昊立即恩准他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走进客房时,看见一张床如同看见宝贝一样,飞奔着冲了上去,并且张开双臂与床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抱着铺盖,和它亲昵的,仿佛它在我的心中,和宝物没什么区别,与被子亲近了半刻钟,我干脆直接抱着被子,翻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面,与它们来个更近距离的接触。
某人站在另一旁,眼睁睁欣赏完全过程,全程之中,他的嘴角都在不停的抽搐,他拖着额头,坐在桌子前,无语的注视我。
我误解了某人的想法,以为他是要和我抢床铺,于是我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大床,霸气地甩开被子坐起来,对拓拔昊开出条件。
“南明皇,末将和你玩个游戏吧,赢得条件就是今晚有床铺睡;输的结局就是今晚打地铺睡。”我随手打出一个响指,“你要不要玩?”
“将军如果认为这个游戏万分有趣的话,朕愿意奉陪到底。”拓拔昊摸了摸下巴,欣然答应我。
我果断提出了我设计的游戏,以及这个游戏的规则,趁着他有兴趣的时候,我轻轻地敲着床边缘的木栏珊,每想出一句话,便有节奏地敲着木栏珊。
“这里有一把银剑,末将听闻南明皇喜爱绘画,不如今日我们便用这把剑绘制出一幅画,南明皇要不要来比试一场?”我抽出银剑,准备作画。
第二百零八章、强制命令,结局悲伤(上)
拓拔昊挑眉笑道:“这有何难!朕当然会答应。”
“南明皇可不要看轻了这场比试,它比试的不是绘画的好与差,而是比试画的内涵和深意。而且,我们比试并非在纸上,而是在除纸以外的任何地方,况且我们需要的时间也很短暂,仅仅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我说着,便起身走下床榻,站在桌子前,倒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擦擦嘴角周围的水珠,我轻声说:“现在,比赛开始。”
随我说话间的动作,某人立刻抽出了银剑,抢于我之前,埋头环顾四周开始创作,他比我动作还要快一步,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想好自己该创作什么。
我冷静地在心里面苦笑,巴不得他永远也想不来自己应该画什么东西。
末了以后,我随之举起剑,在桌子的一角,细致钻研起来,不到片刻,我便在桌子上画完了一副画,抬头,我望向了拓拔昊那里,他如今还正在认真的创作之中。
我以为我还得等待他好长时间结束,却未曾想,当我望向他那边时,他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银剑,转过身来对我说:“朕已经创作完成,将军,你若没有创作完成的话,也应该认输了吧。毕竟,时间已经到了。”
“谁说末将此时还没有创作完成?南明皇,末将是第一个完成这幅画的创作的。如果要承认输了的话,论时间,理应是你输给了末将才对。”我摆手,向他展示我描绘在桌角上的一幅画,好像要把一副伟大的绝世神作公之于众似的。
毫无疑问,拓拔昊望向我的画时,对于我画得作品指指点点的,仿佛我的画之前得罪过他一样,明明我的画跟他八竿子也挨不着关系,可他这人就是有毛病,非得给我从中找出一堆瑕疵,我真不知他那些毛病都是怎么找出来的。
“你看你,这个圈画得不对,这个圆形画得不圆,而周围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毛边,这样的毛边会使你的画看起来很丑;还有你中间的这个弧形以及弧形下面的波浪,朕怎么看都觉得它们万分奇怪,将军难道在画得时候没有感觉出来吗?”
“回禀南明皇,末将之前强调过,我们之间的这场比试,比试的不是画,而是这幅画的内涵以及深意。所以,南明皇,你挑剔的这些毛病,看样子与比赛完全没有任何关联。”所以,你挑剔这些毛病有用吗?完全没有用!所以,你那哪里叫做挑剔,分明就是挑衅!我掐腰,满脸不服气地走过去,看他画得东西,我心里不停地在想,我就不信你画得比我好!刚才你挑剔我的画,如今,也该轮到我挑剔你的画的时刻了。
我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在地面上雕刻下的那一幅画,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到底还打消了指点的念头,然后平静地问他:“你画的这幅画,含义是什么?君为上,臣为下。南明皇先说,末将之后再说。”
“哦。中间那个圆点代表着一个岛屿,而周围的波浪线代表水。”拓拔昊指着他画完的那副画,一边思考,一边讲解。过分的时讲到一些地方他自己都不懂得是什么意思,反而绕个弯子过来反问我,“将军猜想他们会代表什么?”
“不知道!”我三个字回绝他,心里不停地抱怨,你想的什么内容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不到某人居然想借此机会怂我一次:“将军当然不会知道其中的缘由!”
拓拔昊挑眉,顺意打出一个响指,示威般的语气对我说道:“水中央的一座岛屿会被怎么样?无疑会被水所淹没。”
“哦。”对于他讲述的那些个内涵,我是一点儿也不认为那有多么的新奇,我撇嘴,不满意地打断了他认真的模样,不屑一顾地对他说道,“切!末将还认为它有多么的新奇呢!原来它只不过是一件特别简单的画而已。末将敢堂堂正正的讲,末将所描绘下来的一幅画卷,比南明皇你描绘的要更加有意思多了。”
“那你讲一个!看看究竟是不是将军的,比朕的更加有趣。”拓拔昊一拍桌案,透露着满满的不服气。
“好!南明皇此言豪爽。既然我们俩说都说了,那么南明皇你请随属下前来。”我仗义地邀请他前来,我们小叙一下,比试到底谁能赢得这场比赛。
我抽出璃箫剑,指向我所描绘出的那一幅画卷,看着那副画,露出了一抹得意地笑容:“南明皇还没有看出来,末将是在绘制一幅山水图吗?而且还是一幅扇子上面的山水图。”
某人听完,扫兴的回答我:“将军能把山水图绘制成这般境界,果真是妙哉!也罢,今日朕心情舒畅,想来,理所应当让着将军,朕不跟将军争执不休,朕今夜打地铺睡。”
“原本就是我应该赢了的。”我并不乐意他好心想让我,我认为这样子不公平,只有堂堂正正的打赢他那才是我认为地最大一场公平,“论实力,论才华!我哪点都不比你差,为什么结局只能是你在让着我,本应该是我理所应当打赢你的。”
“将军心绪总不能太过于浮躁,结局已经成为定音,将军光老是不停息的跟朕争辩一个毫无逻辑的问题,将军请你仔细想想,它有趣吗?”拓拔昊转身准备开门,他打开木掩门的一刹那,望着我回眸一笑,“将军自认为无趣的话,何不早点儿放弃,朕早就已经说过——事已成定音,尘埃落定,将军你改变不了什么。”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放回璃箫剑,质问他。
“朕想表达的意思,将军心里面恐怕再清楚不过,何必有劳朕替将军回答这些。”拓拔昊抬脚,迈开步子,跨过门槛,他这是准备要离开。
“等等!”我大声喊道,拦住他即将离开的脚步,想不到他竟然真停下脚步,转身问我。
“将军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无视可讲。将军暂且先休息吧,朕晚上回来。”
第二百零九章、强制命令,结局悲伤(下)
“你去哪里?末将想陪你一起去。”
“去哪里是朕个人自由,朕没必要对将军汇报。将军倘若想陪同朕,它是将军你自己的自由权,朕没有任何权限限制将军你的自由。”
“那你现在此地等待我小半会儿,末将回去取一件东西,去去就回。”
“好。将军尽量加快速度,朕只等将军二十几秒,过时不候,届时将军你自己想办法。”
“没问题!”我一边回答他一边转身快速从桌子上拿走璃箫剑,迅速离开,来到他身边时,我用得时间刚刚好。
我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对拓拔昊说:“南明皇,东西拿到手里了,我们走吧。”
拓拔昊这会儿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揉揉我头发,对我说:“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愣愣地瞥了他一眼,末了,才缓过神,点头应答道:“嗯,我们出发。”
拓拔昊出去以后,他所带领我去的地方,就是去找寒大人,某人神神秘秘的,令我总觉得,他着急去找寒大人,是因为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们俩人并排走在一起,我在欣赏周围风景的同时,问他:“南明皇如此着急去找寒大人,是因为一些要紧的大事需要找他商议吗?”其实我心中,一直都认为,寒大人在拓拔昊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将军内心中应该经常疑问朕为什么把寒大人看待的那么至高无上?”
我正在埋头思考问题的时候,拓拔昊一张冰山脸突然摆在了我眼前,当我下一秒抬头时,立刻看到,他那张冰山脸,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注视。
“南明皇说得不错,末将的确一直都在质疑这个问题。”我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淡然地回答他,清亮的眸子似乎把这一切都表达地很真诚。
拓拔昊凝望蓝天白云,他仿佛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全过程,结果到最后,他依然坚持向我讲述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
“寒大人乃朝廷中的栋梁之才,又是朝堂上的忠臣。将军你应该听说过,朕十五岁时第一次去边塞平复战乱,那一战,朕输了四次。第一次,朕差点儿死于边塞头目的箭下,那一箭,是寒大人亲自替朕挡下的;第二次,我们惨败,是寒大人拉拢军心,那一战,结束时,全军上下,生还的还不到百人;第三次,朕被敌军的头目生擒,频临生死一线的边缘,寒大人独自一人,潜入敌军的内幕,将朕解救下来;第四次,朕登基那日,太后出面阻止朕登上皇位,并且拉拢了朝中的一大半臣子出场挑衅,若非寒大人用自己的一切身家性命帮助朕,恐怕朕早就沦为太后的阶下囚了。寒大人待朕恩重如山,此等恩德,怕是朕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如今,朕已经扫除太后等一些乱党,朝中再无可以威胁到寒大人的人。此次朕请寒大人回去,是理所应当的,不然,估计朕会后悔当初没能请寒大人回宫。”
讲述完这些事情,拓拔昊精神抖擞的,他似乎是笃定了寒大人一定会随他一起回皇城。
我万般无奈的笑笑,实则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罢,随他的便,他觉得寒大人会和他一起回朝堂那就应该会的,反正如今这些都与我毫不相干,他想怎么做,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然而结果永远是事与愿违的,拓拔昊总把结局想象的太美好,到头来不仅没能把寒大人请回去,反而带来了一件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情。
当先前那位不足十岁的孩童匆忙朝我们跑来时,拓拔昊的神情,此时显得万分沉重,当他望着那孩子一张通红的脸颊,还有一双红肿的眼睛时,他的神情是阴冷的,连动作,这时都显得慌张了起来。
“大事不好了!寒大人他……他……”许是他跑得实在太快,小孩子累得气喘吁吁的,连说话都不免显得有些结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哎!你先别着急,喘口气,舒缓一些再接着说。”拓拔昊虽然也很想知晓中间出现了怎么样的意外,可当他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得不暂且先按耐住自己急躁的性子。
小孩子微微低头,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减缓自己心跳的速度。约莫过去了小半会儿,总算是缓冲了回来。
然而在此时,待在一旁的拓拔昊早已经等待得有些着急了,他一边小声喃喃地催促着小孩子怎么如此慢,另一边,又不得不安静地去等待。两者之间,是存在很大冲突的,在那孩子开口准备对他说话时,他抢先低估了一句:“你总算是缓冲过来了。”
“寒大人他去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在房间里自刎了。”孩子低落地对拓拔昊说道。
“你说什么!”听到刚才那个孩子这样对他说话,拓拔昊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起来,他控制住自己的一些情绪,对孩子说道,“寒大人他现在在哪里?朕要亲自去见他。”
末了,他拽住那位孩子,抓住小孩子的衣衫,还未等到小孩子的同意,他就连强迫带催促地让小孩子为他领路:“你去为朕领路,朕必须要亲眼见到寒大人。”
“这……这……”一开始小孩子还有太多太多的为难,然而纵然他有再多的为难,他也无法一下子奈何得过拓拔昊这人的固执,在拓拔昊的强制要求下,最终他还是委屈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皇上息怒。寒大人他,寒大人并不想见到皇上你本人。寒大人立刻之前有所要求,说得是他并不希望皇上您来此亲自送他,大人想安静地从世间离开,望皇上你能理解寒大人的一片苦心。让逝者得已安息。”
“唉!都怪朕!是朕当初在做事上面太大意了!一时疏忽,忘记考虑寒大人心中的想法,如若朕在几个时辰之前没有……就不会酿成今日的大错。”拓拔昊一时间难以从寒大人离开的阴影之中走出来,悲伤和失落感充斥在他内心中,使他整个人显得落魄的不成样子。
第二百一十章、失落自责,无法挽回
拓拔昊埋头,双手抓着头发,指尖都恨不得深深陷入头皮里,他微微张口,失望透顶地自责自己,具体他都说了一些什么话我也没有完全听清楚,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细微了。
也许实在难以看下去一身落魄中的拓拔昊,小孩子走上前,苦口婆心地想说服拓拔昊,想把他从一个悲伤的境地里强行拉出来。
“你别这样!大人的离开虽然我也很难过,不过他也许是一切事情开启的转折点……唉!你别用抱怨来折磨自己,寒大人的离开处于自愿,与我们无关。寒大人离开之前还有一封信留给皇上。”小孩子似乎忘记把信装在哪个地方了,他焦急地翻动着自己的衣衫上面可以放信的地方,翻找了半天,可算是把那封信找到了。
他抓着信件,将拓拔昊的手从头发上拽下来,拿起信件就往他手心里面塞,并且附加上一句话:“你先看看,等你阅览完也许就能理解大人他的一片苦心了。”
拓拔昊看了一眼手中那孩子刚塞给他的信,又凝望了小孩子那期盼的眼神,在他的注视和期待之下,拓拔昊把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团,随手嫌弃地丢弃在地面上,那信团滚滚,停留于我的脚下。
拓拔昊凶狠地对小孩子撂下一些狠话,分明那孩子是最无辜的一位,然而在他面前,孩子却成为了他心情失落的全部理由。
他抓住孩子的衣衫,把孩子使劲往他身旁猛然间一拽,恶狠狠地盯着那孩子说道:“最后再说一遍,关键时刻,朕不想再同你废话!赶快带朕去见寒大人,否则,朕拿你先开刀。”
“好。”小孩子显然是被他吓到了,不得不为了保命,暂且先答应拓拔昊。
“领路!”拓拔昊松开小孩子,一把将他推进正前方为我们领路。
许是有些害怕,被拓拔昊松开以后,孩子竟然失了神,木讷地呆愣在原地,短时间之内根本不知晓自己究竟应该做一些什么才是正确的。
面对担惊受怕中的孩子,拓拔昊压根是不领情的,他伸手再把那位孩子拽回来命令他为我们领路,最终被我阻拦了回来。
“他不过是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你问他气的了什么作用,不如先把寒大人留的信打开看一看。里面或许可以搜寻出你想要的一些信息。这比你命令一位孩子为你做事更管用。”滚入我脚边的信早已被我捡起,我正打算等拓拔昊心情平静了以后再把信封拆开,拿给他看。
被我那么得一激,拓拔昊顿时是哑口无言,不过他依然间闭口沉默不语,我没有任何的惊讶,他这样的做法,我当然是应该没什么好惊讶的。
紧接着我把刚刚捡起来的信碾平,再一次把还有一些褶皱的信交给拓拔昊,然而某人的性子依旧很顽固,他甩开我递给他的那封信,面无一丝表情地又重新把信扔回我这里。
在拓拔昊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我并没有感觉到失落,而是选择原谅他,我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毕竟他现在还身处低落的状态中,他这样对待我,情有可原,虽说心里面是这样劝自己的,可我内心深处,却是有一些恼火,恼火到把拓拔昊叫到身边,揍一顿的冲动。
“缓冲过来一些没?缓冲好了的话,先为我们这些人带路。”我避过拓拔昊,给他留下一个独处的安静空间,继而转身走到那孩子身旁,拉起他为我们领路。
孩子是最懵懂无知的,只要我稍微对他温柔一些,他便心甘情愿的指向前方,走在我们前面,为我们领路。
我们三个人并排的走路,形势完全可以形成一种浩浩荡荡的阵势,小孩子走在最前方,我走在中间,拓拔昊缓缓地随我们走到了最后,不过他的神情如今却是呆滞的。
走路的时候,除了脚下的动作在一步一步往前前行以外,我上半身几乎都若无其事的,百般无聊之下,我替拓拔昊拆开了那一封他一直都不愿意拆开的信,并且在心里默默地替拓拔昊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既然你不愿意看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一些什么内容,那我干脆替你朗读一遍好了,不必感谢我,拓拔昊。
我既然是这样想的,后来在做法上面,我也完全参照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样照做的。当我在心中思考这些想法之时,我已经开始了行动,我从信封里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纸上面,被映得有一个个不同大小的墨迹,我想许是写信人用力过度,才留下这些不同大小的墨迹。
将信封里面的纸全部拿出来,那寒大人还真是用心良苦,足足写了三张信纸,看着上面那些工整的字体,我不免感叹一句:“寒大人你可谓是用心良苦,然而即使你都付出了那么多的苦心,你所器重的帝王,依旧不珍惜你的劳动成果,倒是可惜了你当年付出的一番苦心。”感叹完毕,我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拓拔昊不懂得珍惜寒大人的劳动成果,然而我却是一位通情达理之人,我将信郑重其事地摆放在于我视线相隔约莫十厘米的位置上面,清清嗓子,用最平淡的语言将信上所述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期间,我只顾走我的路,念寒大人写的信,从不抬头去注视拓拔昊一丝神情。
微臣寒越,临终所写此信,望皇上能海涵。
炎帝十二年冬日,微臣受先帝所托,留在皇上你身侧,助皇上你一臂之力。先帝拍着微臣的肩膀告诉微臣,微臣是皇上你的一把利刃,又是你的武器,微臣这把武器,必须在危难之时起到最关键的作用。
微臣最终未能负先帝所托,替先帝完成了他砸在微臣身上的这些重任,辅佐皇上你一步一步登上了这天下最贵重的宝座,成为了这天朝的最贵重的主人。微臣用一把老骨头为皇上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再去地下面见先帝,微臣这一生,也不枉从这世间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