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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念如风     cp跑了我该怎么办txt下载     cp跑了我该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空城之计,惨遭偷袭(八)

    “启禀将军,敌军来势凶猛,凭借我军的火箭根本无法将其改变。”

    “那就双火箭齐发,直到与之消灭为止。”

    “启禀将军,敌军用上了大炮,准备灭掉我们的城墙,距我们目前所估测的情况来看,我们大军恐怕撑不过半柱香的时辰。”

    “即刻下令放火烧山,务必誓死守卫城墙,城墙不能倒塌。”

    “启禀将军,敌军转移了阵法,敌军是要……放火烧山!启禀将军,火势已经将我们山寨层层包围了,据目前的局势来讲,将军,我们必须先灭火,否则,我们要被烧死山寨之中啊!”

    “你们这些伤员,立刻过来,跟随本将一起先去灭火,其余的士兵,哪里都不准逃跑,听从本将军的下令,誓死保卫城墙!”

    言罢,我带领一批伤病员,和贺兰南歌一起,从城墙上面走下去,直奔有水源的地方,拿起水桶,带领他们前去打水灭火。

    山寨里面火势凶猛,烟雾包围着整个山寨,火光将房子全部烧毁,灭火的时候不知不觉都能听见房子被摧毁的声音,我们小部分的人忙着灭火,哪能扑灭所有的火势。火势来势凶猛,当我们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扑灭掉前面的那些大火,后面的敌军扔过来的弹药再一次从外面杂向山寨之中。

    四周的瓦片和碎石飞溅,灭火的那些将士们一个接连一个的倒下去,烈火把所有的一切焚烧为灰烬,周围的声音嘈杂而又震耳欲聋,压制住我对他们的传话声音。

    “立刻改变局势!扔下手里的水桶,往城墙上面逃窜!”我哑着嗓子,喊出来这一句话,并且搀扶着几位伤员,让贺兰南歌替我开道,往城墙的位置逃离。

    山寨中的火势蔓延的格外快速,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我和贺兰南歌决心共同商量着把他们这些伤员火势里转移出来,先守卫住城墙,只要城墙不倒下,我们在短时间之内便会出现新的希望。

    我们拿着武器,不停穿梭过那些被火势所围攻的地方,绕过了一条一条的弯路往城墙跑,带着一批伤员,我和贺兰南歌的行动显得有些笨重,磕磕绊绊之中才前行了一些步伐,距离城墙还有很远的百米距离。

    我们努力的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在心底下数着,快到了,就差几步就快到地点了。

    我咬咬牙,扶着几位伤病员,蹒跚前行,空中时不时飞过几把火箭,贺兰南歌和我一起去执剑打偏那几只带火光的箭,之后我们一路上打着,终于走到了城墙上面。

    正当我们准备走上楼梯的时候,敌方攻打进来的炮弹朝着城墙,猛烈扑过去,墙上面的碎石一块接连一块的掉落下来,我们走上城墙的时候,城墙的整体已经开始有些晃动了,贺兰南歌挡在我身前,对我大声道:“将军,城墙恐怕是要坍塌下来,这里不是我们长久待下来的地方,依照局势,我们必须换个地点转移。”

    贺兰南歌强调的一点儿有没有错,她话音一落,城墙上的那些进攻的士兵惊慌失措的往底下大喊:“城墙要坍塌下来了,赶快去逃命啊!”此时,城墙摇摇晃晃的,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纷纷乱成了一团糟,他们居然在关键时刻丢下了唯一可以保护他们的武器,原本他们就处于输的局面,武器一旦丢下,敌军把他们打得更加悲催。

    看着那一只只火箭穿透他们的身体,还有大块大块的碎石砸断他们的脊背,我若无所措的木讷在原地,听见他们呼救的声音,那种时刻,我突然有股想鼓舞起他们的势力,与他们生死与共的感觉。

    “将军,城墙就要坍塌下来了,我们现在必须得立刻逃走。”贺兰南歌拉起我便疯狂地往原路返回,我依旧还站在原地,并且不接受她的好意,我甩开贺兰南歌,拔剑举起武器,往城墙上面奔赴,呼喊道:“将士们,举起你们手里武器,要逃跑,我们一起逃跑!”说完,我率先冲上去,为他们打下宫中飞过来的一只只火箭,为他们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带上伤病员,赶紧走!本将留下来为你们开辟通道!”我上前指挥一下战斗计划时,他们纷纷按照我的要求向前火速逃跑。

    面对我,贺兰南歌无奈的同时,同样举起来武器,和我共同战斗到底。

    那时候,城墙也是疯狂地往下坍塌下去,我知道我们如果就留在这里的话,接下来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威胁,可我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越是毫不畏惧生死的胁迫,反而点燃了我的作战之心,当消灭一只只火箭之时,我这样想到:只要我坚持下去,他们便多出来一丝逃生的机会,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取众人的性命,便是值得的。

    “将军,你先逃吧。这里由属下来善后。”金将领拿剑冲在我前方,他要替代我们,“属下欣赏将军你的做法,比起将军你,属下自愧自己是懦弱的……没多少时间了,你们赶快逃!”金将领把我推向楼梯口的方向。

    我和贺兰南歌放下自己的武器,对金将领深深鞠躬,然后说道:“珍重!”

    其实这个珍重我们都心知肚明,金将领将会成为天朝史册上的一些历史人物,我们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

    城墙上面的碎石一块接着一块地砸落下来,我和贺兰南歌捂着头,大步奔跑着穿过一道又一道废墟,躲避过敌军弓箭和炮火的攻击,从危险地段里面逃脱。

    我和贺兰南歌现在所处的地点距离出口相差甚远,贺兰南歌问我:“将军,如果我们都逃不掉的话,你还会跟随我们一起逃走吗?”

    我不假思索地对贺兰南歌讲道:“别说没用的废话,我们都会逃离这里的,它将会是我们最后一场战役,打赢了的话,我们就能成功结束这次战役了。”

    我说话间,周围的建筑开始不停的朝我们身边坍塌,我立刻把贺兰南歌往最安全的地点推移,接着抬起剑,击碎那些大块的物体,虽如此,周围的烟火熏得呼吸万般困难,我捂住口鼻,忍下呼吸间的不适应,对贺兰南歌大喊:“抓紧时间逃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周围的建筑物快坍塌下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九)

    随着周围建筑物不停地倒塌,我们跑步的速度也在不停地加速中,仿佛那一刻中,我们在共同与危险抗衡中速度更加快了一些,仿佛那一刻,我的生命便已经定格在了那一秒钟,如遇到任何一丝危险,我与世间相隔的,便是一场生与死的距离。

    原本觉得这场战役我们输得很惨,相比较而言,拓拔昊那边的军队应该比我们好一点儿,可即便是好,他们是在是难以支撑下去局面,我抵达他们那地方的时候,拓拔昊一边困境于打仗的逆境中,一边艰难的抽出一些时间,强烈要求我们两军队之间合兵而上。

    事实早在他未向我提出这种要求的时,我早已经看透局势,让我带来的士兵蜂拥而上,陪他们一同抗议杀敌,我和贺兰南歌也紧跟着局面上场,替拓拔昊挡下敌人的刀刃。

    “我们的胜算并不是很大。将军,若是想要在乱世中生存,我们现在只有齐兵。”

    “不能齐兵,齐兵的话,愧对良心”

    “齐兵不齐兵的话不是朕说的算,是事实说的算!这个时刻,朕必须齐兵,将军别捣乱!”

    “等一下……”

    “贺兰南歌,你与黑鹰留在此地充当主力将领,一个时辰后五里地之外,汇合。”

    我们四人合力击退敌军的一位将领,期间不出三秒钟的间隙,拓拔昊抓住我另一只未曾握住的手,立刻就往战争的外围点头逃之夭夭。

    无路可走,我们逃走的地点和路走得全是原先的路线,唯一比较万幸的,那些地点受损的地方都太过于严重,所有目前还暂时没有受到任何危险和要挟。

    逃跑的过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路途上我和拓拔昊除了跑和躲避陨落的碎石以及烈火缭绕的木销之外,别无他法。

    烟火的熏烟味使我难以忍受,边跑边捂住口鼻打完一个又一个的喷嚏,拓拔昊撕下他衣袍上的布条,分给我一块:“这块布条,戴在脸上,遮住口鼻,可以暂时阻碍对烟味的不适应感觉。”他说话一一向我讲解的之时,就已经向我做了一遍示范,把布条蒙在了脸上,遮挡下半边脸庞。

    “没有水,如果沾上水的话效果可能更加显著一些。”拓拔昊做完整件事情时显得万分洋洋得意,仿佛是在替我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把布条蒙在脸上之时,我这样挫伤他的自信心:“办法倒是不错,但南明皇自己细心想想,一块布条,阻碍不了烟尘的流失吧。”

    “将军这样想也不一定错误,的确阻碍不了多少灰尘,最起码,总比没有的好。”他说,“朕母妃曾经对朕讲过,知足常乐。将军如此不知足,怎么会高兴起来?”

    我扬唇勉强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逃命的时候应该端正态度,否则,遇到敌人,光一门心思顾及哈哈大笑去了,哪里会有精神与敌人对抗。曾经,末将师父也曾如此教导本将。”

    他拍拍我肩膀,在火光中指引前方的道路:“将军看见了没,从这片废墟穿梭过去,再走个百米的路线,将军你会看到一片迎接光明的曙光。真正的出路其实就在河道里面,关于朕如何知晓的答案,说来朕应该感激将军的师父才是。”

    “所以本将的师父放南明皇手里就是一颗利用的棋子?”我捏着自己的衣袖,对他说。

    “他利用朕,朕没中他的计策,反而转过来把他利用一番,所以面对敌人,得学会以智取胜。”拓拔昊为他自己辩解道。

    我长舒一口气,一面心底记恨他的过失一面想原谅他,因为师父以身试水,所以我们才能找到出口:“城墙已经被敌军用大炮轰塌,末将想出口或许就已经被碎石堵住了。”

    他抓了抓头发:“堵住了吗?那可能会出现点儿麻烦,不会有将军的佩剑在此,麻烦总会消失。”他指着我腰间的佩戴的璃箫剑,“此剑乃金刚石所制,用它来砍碎石,足矣。”

    言罢他把自己手里的剑与我手里的剑交换,接下来拿我的璃箫剑敲敲我脊背:“紧跟着点儿,别走错方位了。天如此黑,朕可没工夫救下将军。”

    我拿起他的银剑挡下他敲击我的脊背,两剑摩擦,刺啦一声响动,似乎暴露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头顶飞过一支利箭,穿透我高挽的发髻,拓拔昊扑到我,小声地拔下我发髻上插着的箭:“别出声,敌军距离我们不远,他们人多,我们的身手也打不过他们。先爬好,朕已找到出路,只不过我们得换一种方式逃离。现在我们所处的局面比朕估测得更加复杂,朕想象不到他们的埋伏已经蔓延到山寨里面,看样子他们誓死要活禽我们。”

    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以这么狼狈的姿态逃脱的,前两个胳膊肘在前,后两条腿贴地,用胳膊肘发力,脚掌蹬地,一分一毫地往前移动。每移动分毫皮肤都得与地面相互摩擦,擦出向火将木头烧焦时的声响,听着差不多的声响,敌军与之混淆,再也没有利用利箭来探查我们的踪迹。

    越往前走,前面越热,火光烧焦后产生的味道吸入肺腑间万般难受,我抬头,前方约莫三四米处横放着一个倒塌下来的房梁,烈火遇见木质物,越烧越激烈,燃烧产生的烟尘顺风一股子往我们这边刮来。眼睛在那时仿佛快要睁不开得一样。

    “将军,三秒钟之内,整理好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立刻跨过这块木头,冲出去迎战。朕前,将军走在后面善后。”话音一落,拓拔昊匆忙撑起身,站起来冲出去那片火焰燃烧的地方,他那明显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埋伏的敌军注意,十几发利箭再不出三秒钟内,朝我们伸进来。

    我们背靠背解决掉数只利箭,敌人看第一波利箭并没有对我们产生太大的影响,接下来的第二波利箭比第一波更加凶狠,估计他们觉得第一回合并没有奈我们如何,所以在第二回合上面使用了狠招。拓拔昊只接下敌军发动的几只利箭再无精力接完敌军的全部利箭,他挡在我身前,一把推到我,命令道:“趴下来!快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设法逃跑,缺少一人(上)

    我哪里还需要自己趴下,光推就已经被拓拔昊推到了,需要趴下的应该是拓拔昊才是,可他光一门心思顾着替我挡剑,哪有精力躲过那些利箭的攻击。

    第二波利箭被他有些艰难的躲过去,拓拔昊伸手拉起我,慌张地交代我一些东西:“前面百米之外就是一条河道,穿过那片废墟就到了。将军躲在朕身后,朕会带将军冲破阻碍,成功逃脱山寨的,将军,我们速度得加快一些,越快越好。”

    绕过那一块块落下来的碎石块,我们在黑暗里摸索着道路,往前方的路途,不停地挑战自己的极限,加速跑呀跑呀。后面一大群黑衣的敌人尾随我们身后,快速往我们这里追赶着,他们一面追赶,一面举着弓箭朝我们放箭,而且所放的箭比之前更多。

    我躲在拓拔昊身后,手时刻都没有清闲过,不断地拿着剑阻碍敌军朝我们攻击而来的利箭,拓拔昊却根本不让我出场替他挡剑,他速度比我快上一步,让我站他前方领路,他瞬间转移到我的位置,不用再和敌军怎么战斗,我走步的速度一下子又加快了许多。

    他站在我原先的那个位置,一直都是退着走路的,还得一边走路一边想办法替我阻碍向我们攻击而来的利箭,我忽然间感觉如果我们不是敌人的话,其实我们之间可以成为一个挺有默契感的朋友的。

    “后面全部被城墙的废墟包围,南明皇,我们要怎么样过去?”我看着河道旁边陨落的石块,那地方早已经是倒塌的一片狼藉。

    拓拔昊伸手抹干他额头上面的冷汗:“从废墟中走出去!”他说着觉得我走路的速度太慢,特意前来推了我一把,“我们得走快一点,朕没有多少精力去战斗下去了,敌军来势凶猛,再拖延时间,我们只有成为他们囚犯的份。”

    “好。你先撑住,末将在找一条没有那么崎岖的道路,马上就快要到达了。”我加速之后,眼光一亮,便找了一条简单可过去的道路,看着我们就快逃脱这里,我激动地对拓拔昊讲,“我们就能逃出来了!出口就在你的左边。”

    可等了他许久,却还未听见他对我的回音,我忽然间感觉到万分的害怕,心里面又开始惊慌失措起来,我的手下意识地往后挪动过去,碰到拓拔昊的衣衫,湿漉漉而又黏糊糊的,我慌张缩回手,尽管处于黑暗之中,我也清楚的知道我摸到的那是血液。

    他喑哑般的声音夹杂有气无力的喘息,脚步不稳地朝我身上倒去,他并没有倒在我身上,而是拿着剑撑住他自己受伤的躯体:“别管朕,快……跑!朕受了重伤……无法陪……你了,可朕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他没有分毫力气的推开我,即便催促我走也显得那般有气无力的,十分不平稳,他撑了小半会儿,却依旧坚持着站在我面前,替我击退一只只利箭的攻击,我们忽然的停留,导致敌军离我们更进一步。

    我拽上拓拔昊,把他拖起来,搀扶他一起离开,没有了他的庇护,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灵巧的避开一支又一支的利箭,还得保证不能让拓拔昊受伤。

    拖上他,我尽量不让我的速度变慢,然后往地势中更加险峻的废墟中走去,那地方所处的地势不但适应敌军对我们的攻击,而且还适应我们的躲藏。

    果然,我们走进废墟里时,敌军便放松对我们的攻击了,拓拔昊受伤严重,敌军攻击进来的利箭,一支刺进了他肩膀上,另一支刺入了他脊背后面,还有一支没入他大腿上,我们的路上面都是大块小块的碎石,还有别的断开的木头之类的被砸毁的废弃物,每一步都显得万分艰难,何况我还带着一位伤病员,走起路来,可以用吃力二字来形容了。

    我强撑下去,使出全部的力气,大步跨过去障碍物,即便累的气喘吁吁,我依然不肯放弃,咬咬牙吃力地坚持,并且还得给拓拔昊说话,让他保持清醒,这样紧要的关头,我可不想让拓拔昊因此沉睡过去,他必须清醒,如此,我才敢保证他活着。

    我一直在心里面不停地提醒自己,他不会昏迷,我会带他走出山寨的,我们俩在两个时辰后都会好好的。

    我时不时的都在鼓励他,同样也在告诫我自己:“拓拔昊,还有三盏茶的时辰我们就能立刻此地了。”

    “拓拔昊,你保持清醒,在坚持一会儿,成功以后,末将会不惜重金治好你的伤。绝不会让你留下病根。”

    “拓拔昊,你看!月亮出来了,明天会是个晴天,你若是撑下去,我们一起欣赏明天的日出。”

    ……

    我们站在一块巨大的城墙倒塌的石头上,往下望去,那条河道周围已经被碎石填满,霎然间我愣在了河道旁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走到河道旁边,蹲下来试了试水温,那水的温度对于现在的季节来讲,完全是刺骨的冰冷。

    我缩回去了手,立刻变动原先的计划,我们不能从水路来逃走,现在水温刺骨的严寒,连我这个正常人都无法适应,何况拓拔昊现在还在受伤,他身上的伤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能在这个冰冷的水温下长久浸泡的,我绝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他拖累下去,哪怕今日我们沦为敌人的囚犯,我势必也要护住他伤口不被周围环境所污染。

    关于这一点儿,我保护拓拔昊是因为我是他的一位将军,保护自己的君王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找到一处适合休息的地方搀扶拓拔昊坐下,我将他依靠在了我身上,他伤口经过我们的一番颠婆,早已经显得伤势万分严重,流出的血已经把他的衣衫都浸透了一片,尽管他现如今是完全依靠着我身上的,可他身上所受得那些伤势,已经使他的意识显得并没有像往昔那般清醒。

第一百八十四章、设法逃跑,缺少一人(中)

    “我们已经抵达河道边缘了,可河道中央的水太冰凉了,对你的伤口损害很大。所以,拓拔昊,对不起,恕末将无法带你离开。”说此番话时,我早已感受到敌人的脚步正在朝我逼近,我的心也随着听到敌人的脚步声后紧张的碰碰直跳起来,并且我往废墟高的地势躲藏,希望我们可以躲过他们。

    拓拔昊动了动身体,之后手指头也随之动了动,然后有气无力对我说,他的声音是及其细小的:“他们快过来了,赶快跳下河,朕身体如今暂时可以撑得住。”他扶着身侧的一大块碎石,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时,他有些颤抖,还差一点儿就显然跌倒,可能是受伤的原因所导致,“我们不能沦为敌军的囚犯,前面就是生存的希望,我们现在立马动身。”

    他艰难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往前走着,每一步都是蹒跚前进的,我看着他,不免心生悲伤,而后我立即前去扶住他。

    “拓拔昊,要走,我们一起走。”我说,“你估测从底下的出口逃出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左右。”他回答道,“可我们能在水里面待下去的时辰连半盏茶都不到。”

    “出口的大概位置在哪个地方,你确定了吗?”我摸摸自己的鼻子,思索一小会儿,“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找到出口以后。我们跳进河道里面以后,再没有回头路,敌人不会给我们留下上岸呼吸的时间。”

    “我们必须加快时间了,时间对于我们而言刻不容缓。”拓拔昊在岸边替我们接下来的一切订好计划,“将军寻找出口,找到以后朕与将军合力把出口打开。”

    “好。”我点头应答他的回答。

    前面是河道,后面是敌军腹背夹击的偷袭,我们陷入的情况刻不容缓,思前想后,等待我们的唯一一条出路,也仅仅只有跳河这一条出路。

    望着这条冰冷的河,我搀扶起拓拔昊,闭上双眸,毫不犹豫地从河道边缘跳下去……

    冷飕飕的水淹没我的脚腕,腰部,再到肩膀,最后到额头。突如其来的凉意使我再水中冻得直打哆嗦,我仰头,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低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面。

    夜晚非常昏暗,水里面自然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昏暗的灯光下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特别是身处水里,别说是找出口了,我连自己究竟处于水中的哪个位置都不知道,然而此刻,一分钟的时间已经在水中过去了三十多秒,可我却找不到水底的出口,我想今日难道我是要被困于水里面了吗?

    那一瞬间,我忽然出现了几秒钟的恍惚,我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寒冷的水将我周身包围,意志在那一刻消失,并且正在一丝一毫地往水底下沉,可我却感受不到我自己是在下沉的,我恐怕是有很大的可能身体被水温冰冻住了。

    摇摇欲坠间,衣袖猛然间被拓拔昊拽住,身体被他缓缓往上拉去,意识同样由此清醒不过。睁开眼的一秒钟,我看到拓拔昊往前方的一处方位指去,然后拉拉我的衣袖,我分辨不清他对我指的是哪一处方位,不过我的确是按照他指引给我的方向往前游去的,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我们便找到了出口的位置,值得庆幸的是,出口没有被堵住,可那个出口特别小,小的顶多能容纳一个人,还得勉强挤进去。

    我们的呼吸都已经有些薄弱,眼下还有五秒钟的时间,这五秒钟都只能够救下一个人,我扭头注视着拓拔昊,他是天朝的君主,此战,无论如何,我都要失败。可他不能失败,他必须得回去,他身上背负着整个天朝。

    我一边想一边托起拓拔昊,往出口方向拖去,那地方水流喘急,我想等我把他送进出口之后,这喘急水流一定会把我冲走。

    想来,我便奋力把他往出口甩进去,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拓拔昊居然朝反方向把我往出口甩出去,在他被水流冲走之前,他的口型提醒我:“快走!”

    “拓拔昊!”我狼狈地进出口里面,然后眼睁睁地目睹他被水流冲走的全过程,夹杂着他身上血液的水掀起一波波浪花,击打在我脸上,我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伸手抹去眼睛上的泪痕,我托起自己沉重的身体,扶住洞中的墙壁,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的艰难匍匐前行……

    每踏进一抹步伐,我的心里面都万般难受。

    水流会把他冲向哪里?他受着严重的伤,又能坚持多久。如果他出现了危险,遭遇到了不测,那我该去寻求谁的帮助,我与他是一起的,可我这个将领都没有出现意外,他身为天朝君主,却出现了意外,即使我回到楚城,为了利益,百里释穹也定然不会轻易饶恕我,我侥幸逃回去,不过是一个陪葬品。

    那条出口非常长,里面也特别黑暗,除了知道前方是一条道路之外,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借感觉往前走,我猜测不出来这出口是不是弯曲的?是否中间还存在着机关?倘若有的话,我想,今晚,恐怕我的命将要搭在此处,没有退路。

    我在黑暗里四处摸索,在黑暗里寻找,在黑暗深处探路……一条直线往前愈行愈远,若我猜想不到前方的危险,我只能往前不停地碰碰运气。

    “别再往前走,前面布置的有机关,往左边的出口转。”

    漆黑的洞**,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入我耳廓里,我扭头张望,洞穴里逐渐明朗了,墙壁上悬挂的烛台被点燃,光芒照亮整片黑暗,我清楚的看到,在我的左前方,不出二十米的地方,既然出现了出口。

    想都没有想,我毫不犹豫的从左边那个出口走了进去,却往前走,我距离前方的道路越来越近,从路口走出去,浮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打着火把等待我出来的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设法逃跑,却少一人(下)

    “属下支援来迟,请门主降罪。”幽冥跪在我面前,低头,声音低沉,“启禀门主,属下的军队在接近皇城二百余里地时遭受敌军的围困,接受不到外界传来的信号。才导致门主的惨败,门主若要降罪,属下绝无异议。”

    “你们还有多少人?”

    “加上我们合作的两千多人的队伍,我们还有大概一万兵马左右。”

    “合作者是谁?”我蹲下去,打量着幽冥,不禁心生疑心。

    这等关头,能与我们立下合作的,难保此人不会利用我们取得其中的利益,更难保此人之前,没有和尉迟箫联系。

    我起身,对前面的一片人大喊:“让他们站出来!”

    “在下便是与将军合作之人,也是此山寨里的山寨之主。”那人走上前,和幽冥站在一起,对我优雅的微微行礼,虽说他是这山寨的主人,可是举止间,却不像从山寨里走出的粗俗之人,“莫云贺参见将军,希望将军你能答应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以愉快。”

    “目的?条件?”我黑着一张脸,质问他,巴不得赶他走,一位山间的寨主,与我们这些士官合作,能会给我们带来多少利益。所有我果断不答应我们两者之间的合作。“说不出来目的让本将信服,立刻带领你们所有人,离开这里。”

    “启禀将军,在下原本是与尉迟箫合作的,将军你也知道,我们这山寨地点偏僻,全靠给外界做点事情挣点小钱,可尉迟箫那狡猾的家伙,他居然中途变卦,还把我们的山寨给烧了,兄弟们气不过,所以我们就联合叛变他们。这才从尉迟箫那里逃出去。”莫云贺再次对我重重一行礼,他似乎很坚定与我的合作,“以尉迟箫那老狡猾的作风行事,此战役一旦结束,他必然不会放过我们,在下提出与你们合作,其实也是在救这些弟兄们。”

    我嫌弃的嘲笑他:“放屁!你怎么就干肯定本将就一定会与你们合作!尉迟箫那么强大,你们都背叛了他,你觉得本将不会怀疑你们不会背叛本将吗?所以,在本将没有赶你们滚开之前,立刻从本将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要让本将再重复第三遍!”

    我那么不容违抗的命令,却还是遭受到了他们赤裸裸的威胁。

    “依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将军,我们与你们合作,你们是最捡便宜的,我们与尉迟箫合作过,清楚他的一切作战计划。小女子保证,将军你答应我们之间的合作,即便是赢不了尉迟箫,我们也可以保证让你们所有人安全撤离此地。”我恼羞成怒的说他们一句后,从人群里面立刻走出来一位衣着妖艳的女子,他挽起莫云贺的胳膊,大摇大摆地对我讲道理,“何况,我们开得条件也很简单,三千两白银,我们甘愿追随将军。”

    “放屁!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滚!本将反对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吐了口唾沫,对此坚决站在抗议的立场上反对此次合作。

    第一次与我们合作便开出来三千里白银的价格,口气那么大,还说他们誓死效忠我们,做他们的青天白日梦去!

    我怒火冲天,大骂道:“请你们这些混账立刻从本将眼前滚出去!”

    那名衣着妖艳的女子扭了扭腰肢,模样显得无比张狂,她理智地在说服我答应她的要求:“将军可必须要先想好再去做,况且,将军你若不答应我们的无理要求,你根本不是尉迟箫的对手,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上面的人,将军,你在帮我们的同时也是在帮助你自己,小女子说得战线,将军不答应也无妨。反正……呵呵!你们战争上面的事情,本就与我们山寨无关系!”

    我忽然间改变了意思想法,但我坚决不做亏本的买卖:“帮助是可以帮助,本将答应与你们的合作。毕竟,正如你们所言。我们两军都是同一条战线上面的人。可本将也是有一个条件的,你们若是不答应,本将便会取消我们之间的合作。本将的条件就是——取消三千两白银的要求!”

    “取……”此言既出,那女子显得有些纠结,她娇羞地摇了摇莫云贺的手臂,眼神中,无不在提心他替她回答我的话。

    莫云贺莞尔一笑,握住身旁女子的手,继而对我解释道:“将军既然说了,在下就不扫将军的兴趣。勉强同意将军的要求,只是我们山寨如今已经毁灭,尔等弟兄们无处可去,我们需要与将军联合,倘若将军怀疑尔等的忠心,就由此令牌作证!”莫云贺举起令牌,誓言旦旦的立下此誓言,放下令牌的时候,他将此令牌放到我手心里,“这令牌代表着我们整座山寨的兄弟们,现在在下把它交由将军,这些兄弟们如今便是将军的将士们,在下也是一样。如果弟兄们和在下有半点不忠之心,全凭将军处置,尔等无任何异议。”

    他说的话我早已司空见惯,我有些犹豫地缓缓抬起手臂,接过他递给我的令牌,肩膀时不时抖动一会儿,面对那块令牌接还是不接下,我的内心其实也是在一直纠结着。

    接收下吧,就代表我必须义不容辞地与他达成合作的协议,不接受吧。这些人非得死缠烂打强力要求我接受。

    “真的……真的是……唉……”

    “将军,你可能得接受他们的要求了。”幽冥在底下轻轻拍拍我胳膊肘,用及其细小的声音对我讲道:“不然属下敢向你打包票,他们必定会对你纠缠不休为止,直到你最后同意,期间,属下不敢保证将军你不会对他们发火。”

    我朝幽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在他猝不及防的眼神下,拍了一下他肩膀,满脸仗义地对他们交代道:“既然你对此事这么感兴趣,本将也不好意思驳回你对情谊,此事便交由你来做,给本将找齐五个人,本将要出去一趟,天亮以后,我们再度汇合。”

第一百八十六章、找到故人,师徒又遇

    幽冥会意着点头,我推开他,走到军队里面,点出来五十多号人选,跟随我从军队里走出来,我顺着这当下水位的流向,绕过马蹄形状的河流,领着一批人往东快速走去,仿佛每走过一步,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条生命的消逝,我决不能耽误一点儿时间。

    沿着河岸往东走去,黑夜中,我虽然看不清楚路线,可我明白着,我要寻找的地方,或许距离我并不远,或者我一抬头,那地方便出现在我眼前了。

    所以。每当我走完脚下的每一步,我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近了,我距离找到拓拨昊也许就差短短的几步之遥。

    我们点上火把,奋力地向前搜寻,我们身处敌军的虎穴之下,火把不敢点燃地太过明亮,尹伟我们得时刻隐蔽自己的踪迹,防止被敌军搜寻到。

    五十个人共用一个火把显得万分不自然,在我的眼里看来,不论是在哪一个地方,几乎都是黯淡无光的。

    “你们先用这个火把,把你手里的火把给本将用,本将相信,足够你们用。”我从身后的士兵手里夺过火把,并且对他们命令道。“一个时辰之内,务必要找到人,不止河岸边,这附件四周的林子间,以及草丛内,也要一并搜寻,找不到人,唯你们是问!”

    “领命!”他俯身接下我的命令,转过去后,挥手对其他人指挥道,“你们几个人,到那边找找看!你们几个人,到那边的林子里找找看!剩余的人,跟着将军去前面找!记住,没有将军的命令,谁都不准点火,都听见没有?回答将军。”

    “遵命!时刻听从将军命令!”底下的人意见达成一致,异口同声地唯命是从那士兵的口谕。

    其余的五十多号人分好队伍,往周围散开,各尽其责,只剩下五个人和我组成一批队伍,和我一同往河流的方向找寻。

    “将军,你估测我们这样搜寻下去,需要找多久?”他们五个人中间的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我,“将军,这里荒无人烟的,你确定我们真的能搜寻到一个人吗?”

    “闭嘴!”我冷言斥责他,“本将准你吭声了吗?”

    “没……没……”挨了我的一番斥责,那人老老实实地闭嘴不再提出问题,乖乖地继续找人。

    来了之后,我听见前面的枯木丛中‘窸窸窣窣’地发出‘沙沙沙’的细碎声音,声音及其细小,就好像蚊虫的低吟一样。我抬起胳膊让他们纷纷终止手里的动作,站在原地止步不动,接下来我便带着好奇心,轻微地踮起脚尖,往前挪动一步步距离,并且将手里火把举得更加低一些。

    约莫过去小半天的时辰,我终于好不容易挪动到那块灌木丛旁边,探头朝灌木丛中央探头,却想不到后面居然有人偷袭我,我后脑勺受到重重一击,差一点儿昏过去,击昏我的人举觉得没能成功,准备再一次袭击我。

    而那个时候我早已经有了警觉心,并且提高了防备,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度,调头就往偷袭者的身上偷袭过去,他对我下手有多么重,我对他还手就有多么狠毒。丝毫不留下半分的情谊。

    对于敌人,我觉得自己丝毫没必要手下留情。

    “师父?怎么会是你?”当我转身与偷袭者四目相对时,眼前透过地面上的光亮,浮现出师父那一张熟悉的面孔,冷冷地注视着我。

    师父脸色逐渐好转,在看到我之后,他自信地拍拍我的肩膀,充满兴趣地对我说道:“不愧是为师亲手培养的徒儿,警觉度不错,就这样保持这样的警觉度,为师相信不久的以后,你会取得很大的进步。可是徒儿也不要因此骄傲太久,你这样的警觉度,距离为师对你的要求差的很远。”

    “哦。”我放下手里的武器,喃喃地回答道。说完,我莫不在乎的别过头,往草丛中走去,其实心里面却在想,师父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在夸奖我,却又借此机会把我数落了一遍,他这人真的是,唉。两面性的。

    我往草丛里走进去以后,发现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我不得不沮丧地走回去。此刻,师父正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冷静地把玩手里的血殷扇,然后对我轻笑着说道:“不用再找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师父你知道徒儿要找的人在哪里?”我双眸蓦然间一亮,欣喜地望着师父,就差把他拉走去见我要找的人了。

    师父往手心里敲着血殷扇的扇柄:“为师的确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出于同情心,为师救下了他。等他醒过来,你记得告诉他,为师救了他两次,他欠为师两条命。这笔账,你记得找他替为师把账单结下。”

    师父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血殷扇指向我走过的那片草丛里:“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的那棵树后面,大概这片草丛走完就到地方了。”师父弯腰捡起我扔在地上的火把,并且把它递给我,“从这里一直往东走,都是没有人的。至于前面是否有村庄,为师不知道,他的伤口,为师已经为他涂上止血的药粉,能否支撑的住,估计得看他个人的造化。”

    “你带他走,为师去把他们都召集一起,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离开这里。转移安全的区域。”师父扔下这句话便继而去做他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而我,得知拓拨昊没有出现什么大碍的时候,我的心情完全油然而生着一份难以掩盖的激动,我于是愤然不顾一切的转身,迈开步伐往前面冲过去,也不顾手里的火把冒出来的熏烟把自己的眼睛弥漫,只是借助这些火光,不停地朝着前方,拼命地奔跑着。

    我找到拓拨昊的时候,他正虚弱无力的依靠在树干旁边,急促的呼吸着。虽说我师父在那时候已经帮他敷上药并且包扎好伤口,但是由于他伤势过重,师父的那些药粉只不过维持他的伤口不再流血和发炎,要想彻底疗伤还是不行的,只能依靠好的环境和好的地方让他静下心来疗伤。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直往东,寻地养伤(上)

    我支撑着拓拨昊缓缓起身,他身上穿的,是我师父的衣袍,包括包扎伤口的布料,同样也是我师父从他自己的衣衫上面撕下来的布条。伤药更是我师父随身携带的了。

    扶着拓拨昊一步步缓慢蹒跚地朝前走着,我不免想来失声一笑:“拓拨昊,你当初见本将的师父跟个仇人一样,可如今你身受重伤无人问津的时候,却仍然是我师父救下的你。噗嗤!拓拨昊,我师父方才可说了,你欠下了他两笔账,待你伤势好转,可别忘记还下你欠给我师父的两笔账,到时候你不记得,本将自然会提醒你还账的事情。”

    其实拓拨昊当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不醒当中,我说得那些话,他根本听不见,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坚持说下去,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拓拨昊这个大块头着实有些重量,压得我不禁感到喘不过气来。也不知他这个大块头,师父他究竟是使出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他从河里面拖回外界的,更厉害的是,师父连伤势都替他治疗了,我简直是佩服我师父的毅力。

    搀扶到最后,我只能选则用拉得方法成功把拓拨昊从草丛里托出去,可我还暂时拖不过一小会儿,某人便被我唤醒,他耷拉着一张痛苦的面孔,咬牙切齿地对我厉害道:“将军平常都如此对待一位伤病员的?”

    我咧着一张笑脸:“看末将这笑容,南明皇觉得,末将平常难道不是如此对待伤病员的吗?”

    某人立刻黑下一张乌云一样的脸,一边反驳我的言论一边悉心教导我:“那承蒙将军照顾的伤病员可真是一位身体健朗的人,承蒙将军的苦心照料,没有被颠婆的路程导致吐血而亡。他们不光是身体健康,而且运气也不错。换做朕这样的身体,恐怕早已……咳咳咳……咳咳咳……”

    拓拨昊扬起一张得意洋洋的笑容,又一次对我说道,并且还特意将胳膊往我脖子间架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向我做出示范的举动:“将军看仔细一些,朕今日可只做这一次示范,将军若是再看不明白,朕不会再做出第二次示范,并且,朕保证会追究将军弄伤朕的罪责。”

    我凶巴巴地瞪了拓拨昊一眼,不情愿地架着他缓缓朝前走着,其实内心里早就把拓拨昊臭骂了百遍有余。并且我还特意立下了一个不朽的誓言——他再说一句话指指点点地提议各种各样的要求,我果断地把他从肩膀上甩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得了。

    “你这样姿势错误,咯得朕肩膀生疼。”拓拨昊改变我原先的姿势,他把自己的胳膊先从我脖颈上面拿下来,之后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然后把我的脖子调转了一下位置,又捏捏自己的那条酸痛的胳膊,觉得甚是满意,“像这样就很舒适了,将军下次救援伤病员的时候一个记得学着点朕交给将军的这些做法。”

    可他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我在底下脸色早已是大变,当他的胳膊又一次架在我脖子上面的时候,我内心里所有的情绪在某一瞬间综合在一块儿,立刻被他给点燃。

    “你给本将下去!这里不欢迎你。”我接着愤怒的情绪,立刻给拓拨昊玩起了一个过肩摔的虐待。此刻,他身受重伤,气力自然是比不上我,我仅仅使出了一点小伎俩,便将他服服帖帖地按到于地下。

    倒在草地上的某人虽说是无奈,可他自然而然不会轻易向我屈服,拓拨昊幽怨的小眼神义愤填膺地凝望我,那样的眼神,仿佛在下一秒钟也将要把我推倒一样,那眼神里该充斥着怎么样的愤愤不平和我对待他的不公,那是愤怒,是厌恶,是对命运的抱怨。

    我顺手将火把立在地面上,揉揉太阳穴,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扶他起身,仿佛不小心弄倒他错不在我的因素,而由于自然条件所导致的。

    我违心般的对他解释:“不好意思,挺抱歉的,末将一不小心把南明皇认成偷袭末将的刺客了,手滑,失误失误。”说完,我还特别高兴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致认为我的做法完全没有任何的错误。

    某人知道我故意把他弄倒的,还不承认,他是万般无奈地怨恨我,我搀扶起他,他甩手拒绝我的一片好心,我于是放弃下自己的此番作为。

    拓拨昊见我如此,自是感到无比开心,颇为傲娇地支起身,嫌弃地都不理会我,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蹒跚往前行走着……

    他既然乐意这样做,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呢!他乐意自己走下去,那便让他自己走下去得了,刚好我也省下心去搀扶他。

    某人孤傲的气势约莫过不去半盏茶的时间就毁于一旦,他捂住伤口,身体颤抖不定,最后差一点儿倒下来,幸好那个时候我及时上前搀扶了他。

    对于拓拨昊彼时的作风,我是这样批评的:“让你自己嫌弃本将军的搀扶,看!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是你嫌弃本将军的后果。”

    虽说表面上我这样说他,但是实则心里面我并非这样想的,我最后依然是关切问拓拨昊:“你身上的伤势,不能……碰过来碰过去的,跌跌撞撞的,影响伤口的愈合。”

    言罢,我依旧担心会不会再次出现一些差池,为了防止拓拨昊嫌弃我照顾伤病员的方法不够熟练,继而间接性的增加他身上的伤势,我头疼地好心提醒他一句话:“末将并非专业照顾伤病员的人士,之前更没有过太多照顾人的经验。南明皇不如马马虎虎地暂且将就着,要不,你干脆自力更生,但若是再像刚才那样磕磕绊绊的,碰到伤口了,责任可不再末将身上。”

    “遵命,朕的司空将军。”也许刚才跌倒的那一姣的缘故,令拓拨昊逐渐长了记性,拓拨昊这会儿无比老实,对于我的话,他也没有深刻去追究任何责任。

第一百八十八章、一直往东,寻地养伤(下)

    我搀扶着拓拨昊晃晃悠悠地从远方慢慢悠悠地走来,此时,师父已把我带来的所有人员集合完毕,并且数落我速度太慢,我并没有出言反驳师父,因为我知道,我的速度的确是比别人推迟了半拍,师父对我的数落是正确的。

    这荒山野岭的,又遇到严寒天气,也不知道师父从哪里找到的一匹马,他指挥士兵们把拓拨昊抬到马背上坐着,有下令找来两位士兵,一位负责搀扶拓拨昊,另一位则是跟随他身前,负责控制马走路的速度。

    “你们一路上小心谨慎一些,此处属于西州的境界,你们从战场上死里逃生,西州的官兵不会轻易饶恕你们的。所以一路上,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翼翼,然后想办法从西州的境界出去。为师想,等到了天朝的边界,你们应该就安全了。”

    把该交代给我的事情全部交代给我,师父立马转身从此地离开,并且命令剩余的四十八位无事可做的士兵们随着他一起前行。

    面对和师父的离别,我依依不舍:“师父,你不跟随徒儿一起回去吗?”

    “救兵已经来临,贺兰南歌想必在明日会与你汇合的,此地不需要为师出面它也照样能行。依照徒儿和南歌你们俩的实力,为师相信,离开了为师,你们照样能行。”匆匆解释几句话后,师父着急地从我们俩身边慌张走开,临行前,除了留下这些话以外,他任何话没有留下。

    望着前面一片漆黑的道路,身处在黑夜里面,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去往哪个地方,该往哪个方向前行才能立刻抵达我们所要抵达的地方,其实或许,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往哪个地方,师父说让我跟随拓拨昊先回去天朝,但我其实并不想回天朝,比起回天朝,我更想留在西州,帮颜如尘一起征战天下。

    思前顾后,面对眼前危及的形势,我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先帮助拓拨昊,先找一家医馆,带他前去疗伤,大夫的话想必我倒不用着急去找了,以拓拨昊当下的医术,治疗好他自己的伤势完全没有问题,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治疗伤口的药材。

    “目前我们先一直往东走,看看有没有能让我们可以利用的存在,然后先带南明皇找家医馆疗伤。”我仰望黑夜,迟疑片刻,算了算时辰,大抵距离天明不远了,“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在明天天亮之前离开此地,此地不宜久留。”

    “改变一些方位,先往东走,再往南走。”拓拨昊虚弱无力的对我引导,“若一直往东走的话,我们只会一直待在西州的领地上绕圈,无法走出西州,除非往南走,天朝在南边。”

    我点头答应了,看着虚弱的拓拨昊,我也根本不想和他争论什么,他说什么便按照他的方案来实行,届时等把他送回天朝的领土我再回西州,反正那个时候他身负重伤,也拦不住我。从这家伙身边逃脱,无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刚才那个火把已经快要用完了,我乘火把这回儿火光还没有熄灭,又从士兵那里借来了一个崭新的火把,之后将旧的火把上剩余的微光点燃新的火把之上,防止被敌人发现我们的信息,我把旧的火把扔进了河里面,这是最好的办法,我现在是这样想的,接下来我也是这样做的。

    听见‘扑通’一声过后,只有一片水波荡漾的声音,以为我扔进水里的火把是沉进水中,我拍拍手,故认为甚是满意。

    夜晚是林子虽说漆黑,我们四个人有了新的火把,面对再漆黑的夜晚,我们无所畏惧,一个火把,它能使我们周围变得明亮起来,由此可以证明,光的照射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正是因为有了光的照射,我们才可以大胆的往前行走,也正是因为有了光的照射,我们才可以找到一处村庄,又找到一家医馆。

    这一次的火把用的挺慢的,等到天明刚好用完燃尽。我想大抵是因为我们换了一个崭新的火把的缘故。

    凌晨天刚刚蒙亮,村庄里的人烟此时还没有出来,出进村庄的时候,出了听见鸡鸣狗叫的声音以外,别的我什么也不曾听见,不过我却认为这个时候没有人烟对于我们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一旦被发现身份,大大不妙。

    进去村庄不久,我们四个人先是在街道上随意兜兜转转了一圈,顺意找了一家名叫十里瑜的医馆,我让他们俩个人先把拓拨昊安置好,乔装打扮了一些,至于我身上所穿的战袍,早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把它们脱下换掉了,只留下里面穿的常衣,如此,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医馆是唯一一家开门比较早的地方了,也是省的我们几个人敲门拜访的麻烦。进去医馆,大夫带着一脸朦胧的睡意。站在柜台前面,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你们几个,是谁要瞧病?”

    我不慌不忙地从衣衫里面拿出一包钱袋,压在柜台上,对大夫要求:“我们并非来此地看病的,不过是来租借这家医馆的,这些银饷,你看看可足够?不够的话……”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今天这一天,这间医馆,你们随便使用,只要不破坏的话,我是不会管的。”

    说完这些,他似乎觉得还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于是接下来他又一次加上了一句:“各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直接向我提出,能帮得到忙的,我会尽量帮忙的。”

    我点头会议,之后认真询问拓拨昊有没有需要的物品,他疲惫不堪地对我说道:“先找间客房,本公子乏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客房的话,各位这边请。”大夫一听见拓拨昊的吩咐,就热情地邀请他走进一间简单整洁的客房,我在搀扶拓拨昊躺下之后,又一次询问拓拨昊可还另有别的需要。

    “找笔墨纸砚来,本公子会把它们写在纸上面,你去准备。”拓拨昊动了动手指,强烈要求那位大夫。

第一百八十九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一)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答道:“笔墨纸砚吗?有有有。各位请稍等半刻。”话音落下,只见他匆匆忙忙从客房里跑了出来,过了片刻,他便满头大汗地端来了笔墨纸砚这些物件,看样子为了找这些物件,他可能一下子费了不少功夫。

    我连声道谢以后,便从他手里接过这些物价,并且把它们端给了拓拔昊。

    拓拔昊顺手接过所需的物品,便着手将它们放到他盖得被子上面,自己亲自动手研了少许磨

    汁,最后提笔沾了几滴墨汁,柔软地在纸上书写下药材的名称,让我代替他转交与大夫。

    看到大夫看完了那纸上的药材,他平静地解释道:“你按照药方上的尽管去抓药,不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更不要向外界到处乱传废话,今天一整天,你就权当做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拓拔昊其实不必提醒,那大夫心里面也是明白,毕竟他又不傻,看我们来他的医馆看病的风头,他应该也明白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你先去陪大夫抓药,并把它们煎好端进来。本公子有些疲惫,唉——你们都先出去守着,等药煎好再告诉本公子。”拓拔昊把笔墨纸砚从床上端下来,之后他擦了擦额头上面出的冷汗,顺意懒散躺下来,半眯着双眸,便要休息。

    我们一下子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程,休息的时间又少,再加上他身上还受着伤,休息半刻钟再说以后的事情我想也许是应该要做的。

    细细想来,转身之间,我立即按照拓拔昊对他们的吩咐,把屋子内的人都轰出去了外面守卫,那两位无事可做的士兵负责守卫,我和大夫去柜台抓药。

    “厨房在哪个地方?”我认真地问大夫,并把手里的药材分装一起,然后让他替我领路,我拿着手里的一包药材,我们一起前往厨房。

    我并不知晓如何去煎药,虽说到了厨房,可所有的药材全都是那大夫帮我加水,添柴,药也是全靠他一个人完成的,我负责的只有把煎好的药,端给拓拔昊,不过在那个时间段,我已经和他分开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反正那时我药材也已经拿到手,客房也有了,我也没必要再去劳烦大夫。

    我把药端给拓拔昊时,他正在熟睡之中,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好不容易才休息一会儿,不忍心打扰他休息,看着冒着缕缕热气的汤药,我想:我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反正现在汤药还热,等他醒来的时候刚好汤药也凉了。

    我一边想一边把手里的汤药放到桌子上,然后我也随之坐回桌子旁边,并且整个身体也紧随着懒散地趴在桌子上,愣愣地盯住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看得出神。

    困意一但如流水一般涌上心间,即便是趴在桌子上,也都能睡着,总之,后来,我就是带着这样的困意,一点点儿地逐渐陷入沉睡当中去的。

    后来我不知自己睡过去了多久,只记得自己的醒来由于拓拔昊的缘故,因为他起身把我拍醒的。醒来的我不知所措,周身带着睡意,朦胧中的我还因此差一点打翻了桌子上的药碗。

    “嗯?哦。别打扰我,好……困,再……我再睡会儿……”睡意中的我意识尚处于睡梦之中,不知道吵醒我的人正是拓拔昊。

    “趴在桌子上面睡觉太凉,也会造成身体的不适。将军,朕觉得,你应该睡在床上。”拓拔昊估计精神状态真的是休息过来了,他走到我身旁,直接横抱起我,缓缓将我放在床榻上,轻柔地为我盖上被子,然后揉揉我头发,说道:“将军端来的汤药朕已经喝完,将军熬药的水平还不错,不过朕想那碗汤药一定不是将军做得,朕所言对不对?”

    “哦。”我揉揉双眸,这会儿也逐渐的清醒过来,“那碗药确实不是末将做的,这家医馆的大夫煎好的,末将手笨拙,不会煎药,不过末将今日也算是从他那里学会了如何煎药。”

    “既然将军学会了,那总归也不能浪费了这门好手艺,所以下一次煎药,就由将军来为朕煎药,此事便交由将军去做了。朕身受重伤,无法弯腰,可能得需要将军照顾修养一段时日。”

    拓拔昊站起身,扶着床榻走到桌子前坐下,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今晚我们就得离开此地,午时你出去收一下信号,朕揣测,他们在那个时间点应该快到这个小镇上面了,朕当下身体不适,无法出去接应,这样看来,当下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由将军你来完成了。”

    我懵懂地应答:“好。末将午时有时间一定会记得的。”

    拓拔昊默不作声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不是有时间,而是必须去做。”

    “哦。”我回答的依然是心不在焉的,某人索性对我‘放弃治疗’,最后刻意提醒我记住心里别忘记。

    结束了刚才我们所讨论的话题,拓拔昊似乎是异常的无聊,他随意地躺在了床上,并以他自己是伤病员需要人照顾为理由把我留在他房间内照顾他。

    身为他的属下,他下达的命令,我自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于是我便留在了房间里,坐在桌案旁边,觉得基本上无事可做。

    某人可不管这些,他以为我没事可以做,于是我们沉默地呆望了彼此半会儿,拓拔昊强有力的给我找出了一件事情可以做——帮他换药,外敷的药。

    刚开始我自然是挺不满意的,而且又不情愿,但奈何某人厚着脸皮把伤药扔进我手里时,我还是心软了,答应帮他换药。

    拓拔昊一脸享受的躺着,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好像他刻意而为之一样。

    我拿着伤药,在他面前愣了半会儿,我想说的是:“你可以把衣衫先脱掉吗?不然我怎么为你上药?”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我木讷的神情,漫不经心地催促我:“将军是不是想说自己不会脱衣服?也不会上药?将军不会没关系,时间充足,朕可以慢慢教将军。”

第一百九十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二)

    “谁说末将不会!”担心拓拔昊对我动真格,他话音一经落,动作还没有上来,我紧随着打断他,关于我前半刻犹豫不决,我特意替自己找寻了一个掩饰的理由,“末将方才只不过在想,究竟该怎么样去做,才不会又一次伤到南明皇。南明皇……”我解释万般结结巴巴的,最后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勉强补充,“你多虑了。”

    “哦!果然,朕多虑了。”拓拔昊喃喃地说着,不过他的那些话是夹杂着怀疑的情绪的。

    我轻轻地比划出一个赞同的动作,于是抬起两条胳膊,手怎么都不自然地落在他衣衫上面,停留在他衣衫的带子上面,颤颤巍巍地解开那系成结得带子,我手抖得的确厉害,接下来手指一滑,刚好碰到他伤口上,重重的一砸之后,拓拔昊吃痛的倒吸一口气。

    “将军下手真重,是想间接性的害惨朕吗?”他痛苦的表情写满整张脸,这一次,他看我的神情更加嫌弃。

    望着他的神情,我以为拓拔昊已经放弃了让我帮他上药的想法,并且把手下意识的缩了回去,内心里充满高兴——他能放弃要我帮忙上药的想法,这简直再好不过。

    “为夫与将军可曾对天对地以及众将士面前立誓,将军如今可是为夫名正言顺的娘子,娘子如此折腾为夫,内心里过意的去?”

    待她说完这句话,我内心里其实最想说的是,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我内心里过意不去。于是索性我接下来就是按照自己的内心,拍拍胸脯去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当然过意的去!”我坦率直言道。

    我的话不免立即引起了某人的不愉快,他顶着张黑如碳的脸,不乐意地说道:“将军过意得去,为夫过意不去,将军觉得为夫如果过意不去的话,将军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吗?”

    仔细思索片刻,某人举起手,一一掰着手指头,罗列出我的罪刑。

    “朕首先,当然会先每天找将军的事,之后,朕还会想办法提出将军身上的一些‘小秘密’,然后,抓住将军身上的这一点儿小秘密不肯放手,最后,朕会追究将军经常以下犯上的所有罪责,直到将军完全服从朕为止。”

    我张口结舌,恼怒地看着他,气得跺了跺脚,指向他大喊一句:“拓拔昊,你可真够过分!”

    激怒我之后,某人这次可显得异常淡定:“过分吗?”他挠了挠头,“如果这也算是过分的话,那朕还有比这更加过分的行为,将军要不要试试看。”

    “你?”我又一次张口结舌,无理应答他。

    见我次次应答不上他,拓拔昊此时倒显得无比愉悦,“所以呢!将军还是乖乖听从朕的命令最好不过,否则的话……”他挑眉不慌不忙地说,“朕可能后面还会有更过分或者更更过分的行为和举动。”

    “那就试试看啊!”我重重拍了一下大腿上的肌肉,震得大腿直打哆嗦,面对他的要挟,我大义凛然,毫不畏惧,倘若我不反抗的话,或许他还会提出更无理的要求,思前想后,我不如选择去搏一把,管他会把我怎么样,我并不害怕他。

    “好。”拓拔昊替我此番话鼓掌喝彩,“果然符合将军的气势!朕早猜测出,将军不困能会听从朕的命令。”此言罢了,某人的精神状态,异常得好,好像他是在刻意等我说出反驳的话似的。

    我在底下捏一把汗,此人性格变幻莫测,我预料不出下一秒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得不埋头听他把话说完,再另做决定。

    其实心里面早已紧张的不是自己了,想来,我又走回桌前,继续趴下熟睡。

    我想我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拓拔昊会在我熟睡的时候借机抓住我双手,强行把我拖到床上,趁虚而入,他左胳膊托起脑袋,然后侧身躺在我身边,望着我熟睡的样子,他一言不发,呆呆地凝望着我。

    我那个时候本来就睡得不怎么沉稳,再加上被他那么一抱,其实早就醒过来了,之所以一直闭上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我也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对我做出什么。

    某人到不觉得累,始终保持原先的姿势,我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着,久而久之,身体麻木不仁,我学着辗转反侧,换下一个姿势又一次睡去,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睡去,并非在装睡,好不容易换了一个环境,不用趴在桌上睡觉,我应该好好珍惜这一次的机会。

    但是换了一个地方,反而一下子睡不着了,我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依旧还是难以入睡,正是这样一些举动,被拓拔昊看出来了破绽。

    “朕知道将军没有睡去,将军如若睡不着的话还是尽早作罢。”拓拔昊坐起来,顺意把我也随之扶起来,然后依靠在床头旁边,对我说道:“将军睡不着的话,不如陪朕叙话片刻,好不好?”他支起身子,受过伤以后的他,在这会儿状态好了一点儿,可到底也好不到哪里去,猛然间过量的运动,使他伤口又一次疼痛起来,拓拔昊露出一张痛苦的表情,难受的捂住受伤的痕迹,血液,浸透他的衣衫,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

    眼睁睁地看他流血,即使我是个物体的话也会替他难过,我决不能眼睁睁地坐以待毙,不管不问,我慌张地跳下床,激动地着急去找伤药,并临时交代拓拔昊:“你先躺下别乱动,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伤药敷上。”

    我从桌子上拿走伤药,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拓拔昊旁边,连衣衫都忘记帮他脱下,就去打开药瓶,准备帮拓拔昊敷药。

    当我看见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衫时,才发觉我忘记帮爱他脱掉衣衫的事情。不过他那件衣衫现在也该换掉了,因为它已经脏了,不能再穿了。我想我下午出去的时候必须要买一件新的衣衫帮他换掉。

第一百九十一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三)

    解开他衣衫,我将他的被血浸透的衣衫随手丢去一边,然后把那些带血的包扎伤口的布条都拆掉,由于时间过长,血块和布条都融合到了一起,硬来的话会更加加剧他伤口的疼痛感,我只好想到一个简单的方法,用沾上药水的手帕缓缓把他的伤口周围的血块擦拭掉,然后再把包扎伤口的布条也沾上药水,待它们两者融合之后,最后再立刻把布条拆下来,涂抹上药粉,再重新换上干净的布条,替他重复包扎伤口。

    反反复复,换药大概浪费了半个时辰,等到我命令守卫的两位士兵,从大夫那里拿来干净的衣物为拓拔昊换上时,他在那个时候又一次睡过去,我帮他换衣服的时候,又一次把拓拔昊吵醒。虽说吵醒了拓拔昊休息,可拓拔昊并没有对我感觉到厌烦,相反他恰恰对我特别的亲热。

    “将军忙活了半个时辰帮朕换药,内心里是要接纳朕吗?”望着我手里的一举一动,他对自己的猜疑特别自信。

    我点头说是对某人对我提出无聊的问题,我除了回答他是再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应付某人无聊的问题,对于我而言,点头或许是个再好不过的方法。

    他叹气,轻声对我说道:“那就好,今晚我们得立刻启程回天朝,回去的路途遥远,将军躺下再休息一段时间,反正当下的距离夜幕来临还很晚,只有养足充沛的体力,夜幕来临之际,我们才有更多的体力供我们消耗。”

    我满意答应,其实我想表示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拓拔昊的命令,不敢为空,他说什么我只能觉得就是什么。

    “回去以后,朕会继续保留将军原先的名分和地位,不过将军以后搬来宫里面居住吧,朕已经为将军安排好了住处,并不是在后宫,这点将军大可以尽管放心。”拓拔昊摆弄了一下垂在脸前的黑发,用手枕着头,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那座宫殿距离后宫有一段距离,况且朕回去以后,会亲自下令,让他们所有人远离将军的宫殿,以将军的一身孤傲,不值得与他们那些庸脂俗粉并肩站在一起同流合污。”

    “将军当下的地位,并非他们能比的。”他又一次替我说道。

    我点点头,闭口不言,心里却是心事重重的,因为我其实是根本不想回去,拓拔昊却总想让我跟随他回天朝,我当初好不容易才从天朝出来,现在哪里回想着早日回去。

    他拿出枕在头下的手臂,往头上懒散地拉拉酸痛的肩膀,活动了一下筋骨,散漫地讲:“你想必早已经料到,对,朕现在也不理你。朕耗费那么大的力量来西州不就为了找你。自那日你我在朝堂上一别以后,朕发现,朕素日里思念的人都是你,那时,朕离开西州以后,不停地增加人手,打探你昔日里在西州一切,终得知你即将要去边塞平复战乱,得知你要去边塞,朕当时心情特别沉重,你出生在皇家,战场上面的凶险你一定没有见识过,朕怎么放心下你一个人去平复边塞战乱。”

    “末将多谢南明皇的关心,那时末将平复了战乱,并夺取了西州小部分兵力,一切安好。不劳烦南明皇挂念。”我咬唇诉说事实。

    拓拔昊支撑着身体,坐起,背靠在冰冷的床头:“的确,你总是在一次又一次让朕对你刮目相看,当朕知晓你无碍,朕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原本朕以为将军做完这些已经结束,朕本想启辰去接将军回家,奈何世事难料,朝堂上又引出了一片风波,情况艰难,不容小视,迫不及待的之下,朕只好暂时重立皇后,稳固帝位。撼动局面,此战一结束,朕立刻动身连夜前往西州去找你,不料却遭到了皇后跟踪。”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拓拔昊当时又触动了伤口的疼痛,他长舒一口气,待疼痛有所好转,再一次对我说:“朕想不到朕去见你时,你看到朕仿佛敌人一样,当场与朕打起来,朕拆穿你真实身份,你不认,朕想,待你回去,更不能行,放在那个紧张的局势下,朕只得先行离开,另想办法再去找你。”

    “哦。”那件事,我脑海里浮现出的,仅仅只有一些七零八落的记忆,大部分,早就忘得差不多,听他又陈述一遍,我表现而出的当然唯有满不在乎。

    “此时此刻,将军难道不应该感动才对吗?为什么将军表现出来的反倒只有一脸的平淡。”拓拔昊傲娇地撇嘴,对于我对他的答复,他呈现给我的,是更不满意,“换做将军为朕做这些,朕恐怕感激涕零了。此时,肯定梨花带雨得对将军哭着说,简直太感动了,感动得只想跟随南明皇回天朝,只想以身相许。”话一说完,气氛突如其来的尴尬,呆愣一秒过后,某人点点头嗯了一声解释。

    “嗯……”他故意延长了声音,“朕文笔不才,未能如实并且具体表达出全部意思,大概意思朕已经如实交代而出,将军可以仔细考虑一下。”

    “噗嗤!”镇静不动声色的我恢复了正常,本来憋着一股笑意突然间宣泄出来,片刻后,我拍拍胸膛,开口道出来了一句大实话,“你可真自恋!”

    此番话不仅没有引来拓拔昊的不悦,反而大力增加了他的精神度,“将军这么说来,那可就是将军的不对了,朕那哪能算得上‘自恋’二字呢!朕分明就是大公无私,道出真情实意而已。”

    “行行行。”我摆手特别无奈地去附和他的意见,“你行你有理!可不可以?”

    我撇嘴,心里面同样也是非常的无奈,他说他是在道明实情实理,那就是在道明真情实理吧,我不反驳他的意见。

    然而我此番话说下来我们之间只有一片沉默,片刻过去之后,可能认为到我们回去的时间还很早,况且我们也并不打算着急回去,毕竟贺兰南歌他们并没有找到我们的具体位置,我们在这里休息的话,是眼下看来,最安全又比较可靠的地方。

第一百九十二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四)

    拓拔昊许是感觉出一直用同一个姿势坐下来无比难受,后来他立刻改变方法,换了个他自认为舒适的姿势重新坐着,他这次是蜷曲双腿盘膝而坐的,其实他换了一个坐姿之后,对于他身上伤痕的愈合是万分不利的。

    我不禁开口帮他指正他错乱的坐姿:“南明皇躺下休息吧。反正现在时辰还早着呢,足够南明皇休息的。南明皇觉得末将会打扰你休息,那末将现在就立即告辞。”我说到做到,立即翻身走下床去穿上靴子走出屋子。

    拓拔昊抿唇,从他的神态里,我察觉出他似乎并不想让我现在离开,但由于那个时候他还并没有说出口,我也不敢轻易估测他是不是真如同我所想象的如此。

    片刻以后,我所得到的答案果然在我想象范围内:“将军陪朕那么长时间,也该累了。不如将军陪朕一起休息,反正如今时间长久,朕正好也想借此时间做些别的事情,陪将军一起聊过去的事情。”

    “可南明皇你刚才不是累了吗?”我如实道出实情,反正我刚才的确看到他累了,我想他接下来一个需要休息一小会儿,想来我继续担忧地劝慰拓拔昊休息,“南明皇如今身受重伤,晚上还得连夜加急离开此地,必须得需要时间养精蓄锐,等到晚上才有精力去赶路。”

    某人满不情愿的撇嘴,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纨绔地不听我劝告:“朕不管那些,更不管加急是否爱听这些话,朕都要给将军讲以往的事情。”拓拔昊又一次对我撇嘴,一脸的傲娇神态,对于我的不答应,他显得很是不满意,我想怕是他顽固起来,我可真傲娇不过他了。

    面对一脸傲娇的某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答应他,我有于是便按照拓拔昊的想法,强有力地说辞答应他:“乐意讲的话,南明皇但说无妨。末将自当愿意洗耳恭听。”言罢,为了向他证明我的诚意,我立刻倒下一杯水,这一次算得上两全其美了,只等他讲述故事了。

    我回答一落下,拓拔昊整个人顿时精神抖擞,看样子我的回答使他仿佛重新‘脱胎换骨’一样,连身体都充满着轻松和优越感。

    我淡漠地凝望着神采奕奕的他,心里面不停息的泛着低估,不就是答应了陪他说个话而已吗?至于那么高兴?可一旦这些心里面的想法全部通通打消过去,我唯一所剩余的,也只有惊讶地念头。

    某人无奈地紧紧盯着我足足有十秒,末了,为了让我缓过神,振奋精神,在我充满惊讶的世界中,他突然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并且我缓过神以后,觉得拓拔昊的恶趣味简直够过分,便铁下心,足足回瞪了他好长时间。

    我们之间的氛围再次因此变得平静,好在后来拓拔昊打了一个响指,本来平静的氛围又一次好转,冷咳一声之后,他看着我的双眸,镇静讲述。

    “朕其实……其实过去倒也没有发生双眸有趣的事情,不如将军来讲述一些自己身上的故事,什么故事都行,朕都很乐意听。”拓拔昊摸着头,提议此要求时,他显得很高兴。

    苍天!你到底是自己来讲故事,还是我出面来讲故事啊!我无比头疼,怎么到头来反倒又弄成我给拓拔昊讲起故事来了。

    “末将没有故事要讲!”我坦诚地回答拓拔昊,一双清亮的眸子眼巴巴的注视他,那里面充满的,是一片真诚的心。“南明皇不是有故事要讲述吗?怎么突然间就变卦了?书中有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南明皇难不成是要否定书中的一些言论?”

    拓拔昊伸了一个懒腰,傲娇地回答我道:“朕向来行事自由,从不拘束于书中的荒唐言论,将军用它们来压迫朕改变主意,将军自己认为此计可行吗?”

    我白白盯了拓拔昊一眼,仔细思考半响,争论不过他,我现在只能想出一个过去的故事讲述给他听。

    “话说啊,几年前……咳咳咳……”我一本正经地模仿民间说书人的精神和动作,一拍大腿,徐徐道来,后半部分是这样的,“几年前……几年前……”

    然而提到几年前三个字眼上时,我要讲述的故事立即卡顿上面了,我对拓拔昊轻轻一笑,心里面,却是一片空白,我抓着头发很诚实地说:“几年前末将并不会讲故事,后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到这句话上面,我流利的回答完,拍手满意结束。

    对于我的一番讲述,拓拔昊捂嘴在背后默默无闻的偷笑我:“将军,你这哪里像个说书人啊!哈哈哈!倒是将军你这模样演绎得倒好像是一本正经的……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还不是你非得让我给你讲什么故事惹来的祸患,我咬唇,抗议般表示很不乐意。并且耷拉着一张很难堪的脸。

    估计看出来了我的不愉快,拓拔昊对此深深表示理解,他摆手替我作罢:“算了,将军别再讲述了。将军这说书人当的,完全不称职!朕也没有想过要为难将军,非得让将军给朕讲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不可。”

    你这话说的,好像根本将多么想讲一个完整的故事给你听似的,我心里面喃喃自语地对自己唠叨着。你本来的好意便只有为难我好不好!说到底反倒变成我难为你了!

    纠结完一些心理话,我一本正经地倡议拓拔昊:“南明皇,故事讲完,接下来你该休息了。你身上有伤,不易长时间疲劳。等你休息好,我们再接着好好聊天……哦不是!是接着赶路回天朝。”被他接二连三地反驳打乱了思维,我竟然连话都不小心说错了。

    “哦?是吗?”拓拔昊皱眉,等恢复以往的神态之时,他已经完全领会我的意思,拉开被子,躺下来,合上双眸,准备休息。

第一百九十三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五)

    我总算是能长舒一口气,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早点儿休息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事情,望着他渐渐闭上的双眸,慢慢地进入梦境,我此时也悄无声息地踮起脚尖,偷偷地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将军那么着急作甚,难道朕说过放将军离开了吗?”

    当我走到桌案前,身后立刻传来一阵拓拔昊的说话声,他明令禁止我走出房间半步。

    “累得话,将军先暂时坐下来休息;不累的话,将军就留在朕身边为朕守着。念朕苦心救将军的面子上,朕叫将军帮朕守夜,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对不对?”

    “嗯嗯嗯。事出有因,完全不过分。”我自认领会,末了便想找个理由离开他身边,“长途跋涉,末将饿了。想必南明皇亦或如此。不如末将先出去给南明皇卖一些吃食回来,再继续守着。现下天也不早了,集市上面应该会有许多家卖东西的商铺开张。”

    “可以。”我用饿了的理由骗取他的信任,想不到拓拔昊相信了。

    他直接答应我,正当我兴致勃勃准备开门离去,某人又为我下达了一个不容更改的命令:“朕手里面,可是欠给将军师父的一笔账,将军临阵脱逃之后,朕欠下的帐,一律概不奉还。”

    “末将听令!”我收下他最后给我下达的命令,摆手劝慰他,“南明皇尽管放心,末将不会临阵脱逃的。”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走,出去不过因为和他长时间待在一起令我感到压迫感十分强烈,我无法适应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所以才选择早点逃脱这个地方,况且纵使我有办法逃跑的话也无处可去,碰上霉运,被西州的官兵抓走的话我还不如现在。

    我仅仅想出去买一些食物,顺便与贺兰南歌他们汇合,如此简单而已。

    打开房间门准备离开房间之前,我特意吩咐了站在门外,昏昏欲睡的士兵,让他们严格看守,一旦出现情况,火速撤离此地,无需等我离开。两位士兵点头义正辞严的答应我的命令,看着他们俩回答地那么朗朗上口,我才安心离开房间,临走时顺意关闭了房间的木掩门。

    小地方的集市算不上热闹,也许是因为这正处于清晨的原因,所以街道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不过庆幸的是,街道上那些店铺,基本上都已经开张。

    我选择了一家糕点店,买了两盒桃花酥,并让老板把它们都包装起来,留在路上备用,从糕点店出来,我又去了一家布匹店购置了几件衣衫,我想这些东西以后我在路上都会用得到的。

    置办完成这些路上的必需品时,时间约莫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我清点了一下物品,我还需要一辆拉车,这辆拉车是我特意为拓拔昊准备的,我觉得用来拉伤病员的他,再好不过。可是我再集市上兜兜转转了那么久,至今还未找到一家卖拉车的店铺,我想我可能需要往前再走一些路程,之后从别人家里买来一辆拉车,如果实在买不到的话,我打算作罢。

    沿着泥泞的小路往前走,前面的道路两旁几乎住满了人家,有几户人家从房子内走出来,拿上粮食,准备喂食牲畜。

    我特意挑选了一户人家,想好该怎么样开口去向他们借来拉车,于是大步走上前,开口询问道:“老人家,你们家的拉车可以卖给在下吗?如果您愿意的话,在下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我想不到我问的这户人家那么不好说话,他拉下脸色,有些不乐意地回答我道:“这辆车是老朽的最后一笔家产,别说你出双倍,你就是出三倍,我也不买。”

    “那在下就出四倍!”我增加了价格,不相信他依旧不肯卖给我。

    老人家一时有些动容,可不出片刻,他依然坚持自己的主见,并且重重关上了大门,挥手哄我立刻离开他家门口。

    “你赶紧走吧!四倍的价格老朽也不卖!说不卖就是不卖!赶紧走!”

    我吃了一个闭门羹,瞬间感觉到很沮丧,可我任然不肯放弃,转身立即敲开了另一户人家的大门。

    “这位姑娘,请等一下。”

    “什么事?”给我开门的姑娘见我是一位陌生来客,立刻打算关闭房门。

    “你家的拉车,可以卖给在下吗?当然,你愿意的话,在下愿意出三倍的价格。”刚才的不成功或许因为我出价太低,那么这一次我增加了价格,不信她不会动容。

    想不到姑娘连理会都不予理会我,立刻关闭了自家的大门,并且扫兴的说了一句:“神经病!”

    换了一家没能成功买下拉车之后,我并没有接着去换另一家,因为次次的失败,令我已经放弃了挣扎,沿着小路走出去,是一片农田,我随意在农田里兜兜转转了几圈,拿出腰间挂的铃铛,盯着它看了十几秒,铃铛的颜色并没有变化,由此可以证明贺兰南歌她们此事还并没有来到。

    抬头仰望天空,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片白云,阳光明媚,细算这个时间,这个点,都快到午时了,我感到焦急,贺兰南歌她们怎么还没有来到。

    收回铃铛,我改变了路线,我决定去我们刚进村的那个路口去等待他,或许在哪里应该能等待到她。匆忙来到原先我们进村的地点时,午时已经快过去一半多了,然而贺兰南歌她们早已经在进村的那个地点,等候我多时。

    “你怎么才来,我们俩按照你给我们留下的标记,找到了这里。已经在此地等候了多时。”贺兰南歌迎面前来迎接我,并且还很嫌弃地质问我道。

    我对此选择不予理会她,转移了话题,询问了一些有关战事的情况:“你们离开时,救援兵赶到了吗?我军伤亡的人数所剩多少?”

    “启禀将军,除了我们俩以外,其余的,全部战死。救援兵虽说后来赶到,可实质上面并没有半分作用。”

第一百九十四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六)

    贺兰南歌对我汇报军情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沉重的:“敌军借此时机乘胜追击,现在正在与救援兵之间展开一场死战,属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实力,至于胜负,属下不得已,无法估算。”

    不止她一个人心情沉重,我得知情况的时候,心情也是极度压抑的,这次战役,我们所付出的代价惨痛。

    “你下令把那些在战争中死亡的人数统计一下,等我们回到天朝的时候,给战死将士们的家属每家每户一份补贴银响。”

    “名单的话不用统计,估计都在南明皇手里放着,早在这场战役开始之前他应该都已经统计好了的。”

    “那便算了,过几日等南明皇伤势好转一些,本将亲自问他去要那份名单,至于补贴的那份银响,本将也可以出。”

    我想了想,我最近在西州任职期间,银响什么的还是有一些的,虽说算不上太多,可足够战死的将士们每位分的一些琐碎的银子的。

    “名单的话,属下这里有。”迟迟在旁边不动声色黑鹰终于肯开口对我们说话,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取出一份名单,把名单放到我手里,“本来名单应该有两份的,主子他把其中的一份给烧毁了,剩余的一份名单,主子故意把它留在属下这里了。”

    我收下他给我的一份名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样刚好,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关于这件事情,你暂时先不要跟你家主子汇报,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了。”

    “纵使属下不汇报给主子,将军你也隐瞒不了主子,他早晚会知晓此事的。”黑鹰明显是故意与我故意不去的。

    “如此,边等他知晓那日。”我摆手,大义凛然地跨步往前走,毫不在乎他无畏的担忧。

    黑鹰紧跟上我的步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讲述道:“主子的脾气已经够好的了,将军不管做任何事都隐瞒着他,主子素来没有怪罪过将军半分,属下跟随主子多年,见过不少假惺惺的人,他们不是被主子凌迟扔进乱葬岗,就是被主子一把火给解决了。像将军你这样的,按照主子的脾气,早该被主子扔去一边了。”

    “你的意思是?本将不应该隐瞒他?”我停下脚步,扭过头,打量着黑鹰。

    他不自在地别过头,避开我的目光:“不论将军隐瞒不隐瞒主子,主子早晚都要知道,将军何必打着主子的旗号,装作那个老好人。”

    贺兰南歌插上我们之间的对话,拍胸膛辩解道:“银响是将军出资的,他怎么借用你家主子的旗号去装作那个好人了。”

    黑鹰轻蔑反驳说:“钱的确是你们出资的,可旗号却是主子的。你们这样做,弄得好像我们主子不懂得体恤民情一样,这样一来,不好的名声可就全扣在我们主子身上了。”

    “是你自己多虑了。”我不屑一顾,“既然如此,本将到时候会记在你们主子头上一笔账的,就当做它们是我们俩合资出的,这样总行了吧。”

    黑鹰沉默不语,算是默默的答应我的要求了。

    我望贺兰南歌一眼,冷漠地一笑,拓拔昊的属下真可谓尽职尽责,不管做任何事情,前提都在确保他们不会吃亏,更不会得罪人,反面必须的从中捞取一比好处。不然,他可不会买账,这样的处事方式,他们怎么会吃亏。

    顺着小路原路返回,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药铺,不过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后来的事情。

    推开房门进屋时,拓拔昊依然深陷熟睡之中,为了不打扰到他休息,我让贺兰南歌和黑鹰在房门外先暂时守着,等他醒来的时候再让他们进来谈论事情。

    我把手里沉重的糕点放到桌子上,拆开其中一盒糕点品尝,并且我一边品尝糕点一边赞赏这家糕点铺的糕点味道美味。

    吃着糕点喝着茶,我忽然间觉得这样的生活如果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其实也挺美好的,倘若没有战争,一直都能过下去这样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可也罢,战争使我们这些人先发动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战争的残酷。

    诧然间的一秒,我有些懊悔,懊悔我当初发动这场战争,然而战争已经发动,我并没有再次更改的机会,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打赢这场战争,让一切都结束。

    我把买回来的糕点摆放在桌子上,看着睡梦里的拓拔昊,我起身走过去把他叫醒,他睡眠很浅,在我还没有走到他身前叫醒他,他就已经醒来了。

    “糕点末将都已经买好了,在桌子上放置着。都下午了,想必南明皇你也许应该饿了,先吃点儿食物再继续做别的事情吧,末将进来时南明皇还在休息,为了不打扰到你,末将先让他们等待。”

    一觉醒来,拓拔昊此时的精神状态特别好,他起身穿上靴子,态度很是认真:“食物暂时先放那里,让他们进来,朕有事需要他们去办。”

    “是。”我服从他的命令,快步走出去,打开木掩门,把黑鹰和贺兰南歌换进来,待他们进来以后,我巡视了一遍四周,下令让门外那两位士兵严加看管,便立刻走进了屋子里面,站在一旁,等待他们几位商讨完事情以后再过去。

    拓拔昊拉开桌子周围的凳子,吩咐我们几个都坐下,黑鹰是第一个先过去的,他俯身,倒上四杯茶,为我们每一个人各自端上一杯。

    然后他随后让我们几个人坐下来,并且对拓拔昊汇报一些他必须汇报的军情。

    “启禀主子,我军在这一次战役中伤亡惨重,几乎是除了我们之外全军覆没,事后援兵虽说已经来袭,可终究是改变不了局面,刚才在路上,属下与将军商议,给那些亡魂的家人一些银响作为补偿,将军还说这些补偿的银响他愿意出资一半。”

    拓拔昊把玩着手里的白瓷杯,他的注意力此时完全集中白瓷杯的图案上面,黑鹰都向他汇报事情有一段时间了,他才缓过神,不紧不慢地对我们说道:“将军的建议的确很不错,朕可以给将军出资这些银响,前提得有个条件,将军务必答应朕。”

第一百九十五章、商议延迟,坚决反对(七)

    “末将可以考虑答应南明皇的条件,前提是南明皇必须得先说出条件是什么,而且末将也得考虑一下是否可以同意?”我挑眉,相比起以前的我,这一次我可是事先从拓拔昊哪里学习到了经验,亏本的买卖我是坚决不会做得。

    他听完我的话,举杯把杯中的水一口饮尽,长舒一口气,对我讲道:“将军这是学习到经验了,开始懂得去反驳朕的一些观念了。不过……朕给将军一个反驳的机会,前提将军得看朕给将军的条件是什么。条件好的话,将军根本不用反驳朕。”

    “那南明皇给末将的条件是什么?”我神秘的问拓拔昊。

    “条件就是……”拓拔昊把声音拖延的很快,我一直在想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没想到他接下来附加的一句话令我万分惊讶。

    “……条件就是没有条件。”此番话一口气说出,某人显得特别平静,他平静地到一杯茶,平静地品尝茶水的清香,平静地在品茶之余偷瞄我们。

    “主子,你可以不要那么无聊吗?属下这是再和你商议正事。”黑鹰无奈地扶额奉劝拓拔昊。

    黑鹰的建议,一下子就引起了拓拔昊的不悦,他撇嘴数落黑鹰多管闲事:“朕什么时候同意让你插话的,黑鹰。”

    “属下知罪,特向主子道歉。”面对某人的暴脾气,翻起脸来六亲不认的,黑鹰只能选择去给拓拔昊承认错误,并且诚恳的去道歉。

    即使黑鹰道歉了,拓拔昊也根本不去领情,他白了黑鹰一眼,仍然还在计较黑鹰曾经得罪过他的那件事情。

    “下一次别再乱接朕的话,这一次,朕可以暂且先原谅你。”拓拔昊虽说是这样对黑鹰说,但其实在他的心里面,他是不大愿意同意的。

    “主子教训的是,属下知罪。”黑鹰低头,似乎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跟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又向自己刚才对拓拔昊的不礼貌道歉。

    我出言打断他们正在讨论的这个问题:“南明皇,你不是说我们今晚就走吗?需不需要末将再给他们商议一下,然后我们四个人投票决定能不能今晚走。”

    “将军如果乐意的话,朕何乐而不为呢?”拓拔昊欣然答应,“各位请讲。”

    始终在一旁只观看不怎么说话的贺兰南歌此时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她掏出一张地图,铺在桌子上,那是西州的地势图,上面清楚的记载着西州的各个地方。

    拓拔昊感到惊讶:“你从哪里得来的地图?”

    “之前从西州的皇宫里偷来的。”贺兰南歌提起地图的来历时,似乎是兴致勃勃的。

    “偷来的?”拓拔昊又一次感到诧异。

    “对!偷来的。”对于拓拔昊的质疑,贺兰南歌更是坦诚交代,并且不乐意地反驳道,“你现在惊讶了吧。本侠女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连个地图都偷不到手。”

    “偷张地图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朕当年还天天去书房偷书呢!也没有被发现过一次。”拓拔昊得意洋洋地在贺兰南歌身边炫耀。

    贺兰南歌是这样怂拓拔昊的,她说:“的确不是一件得意的事情,可如果换做西州的地图话,相比而言,要比书贵重。”贺兰南歌的言下之意是她偷得物品比拓拔昊偷得东西要贵重,声音,拓拔昊没什么可值得对她炫耀的。

    看他们俩谈论事情,我不免感到惊奇,一向对贺兰南歌不满意的拓拔昊,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俩肯定说着说着然后又争论起来,接着就是争论不休的,生怕会被看出来什么破绽似的。

    所以我务必得早些打断他们俩之间的说话,就是防止他们接下来再争吵下去将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我们当下的事情是商量今晚能否离开的问题,不是让你们俩来争论地图是从哪里得来的,它并不是我们的首要问题。”我重重一拍桌案,发出巨大的声响来打乱他们俩之间的说话。

    他们顿时安静,拓拔昊把罪责全怪罪贺兰南歌身上,他撇嘴说:“此事与朕无关,是这个女流氓先废话的。”

    贺兰南歌一听,咬牙切齿地翻了个大白眼,为了接下来我们所要商议的事情,她暂时先不跟拓拔昊一般见识。

    她伸手,在她铺上桌面上的地图上描绘出一条走出西州的路线,参照路线,对我们解释:“今晚我们不能离开此地,必须延迟到明天再走。”

    拓拔昊举手表示抗议,他看着贺兰南歌描绘的路线,皱了皱眉,之后说:“朕表示抗议!今晚我们必须走,今晚若是不走的话,明天再走,很容易被官兵追杀。”

    贺兰南歌一拍桌案,不服气地站起来:“我们要走的路线都是一些羊肠小道,这些小道大多崎岖难行,晚上的话不免不会碰见狼,冬日是狼捕食的季节,凭借我们的力量,碰到它们,我们必须会成为狼的盘中之餐。”

    “相比起狼,最难对付的时西州那些追杀我们的官兵。”黑鹰深思片刻,冷静分析道,“狼只不过是吃人,只要我们把它们杀了,我们就不会出现任何事,也不会受到伤害。可换做追杀我们的官兵就不一样了。纵容我们除掉他们,他们也会把我们的身份汇报给外界,届时,我们别说逃跑了,估计我们还没出西州就已经沦为敌人的笼中之鸟了。”

    我仔细琢磨了他们俩不同意见,重新观察一遍贺兰南歌画下的地形图,拖头,拍拍脑袋给出最终的意见:“本将觉得你们俩说得都很有道理,然而我们只能选取其中一个意见。嗯?不如我们选择夜晚走,夜幕里追杀的官兵数量较少,完全适应我们逃跑。”

    面对我的提议,贺兰南歌很不乐意,她到最后依旧坚持她自己的主见,然后一个人拿出准确的依据,反对我们两个人的意见:“将军,你们的意见是错误的,今晚我们确确实实不能离开。你们都把狼这种动物想象的太简单,属下亲自与它们战斗过,它们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生物。特别是当它们成群结队攻击我们的时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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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跑了我该怎么办介绍:
人生处处在上演狗血剧情,本以为能与年少的竹马在一起,想不到——竹马挂了!他挂了!
挂了就算了,挂了那就按照当初西州和慕曦朝签订的合约,和亲去呗。
和亲就和亲吧,好歹人家身份也是个帝王,嫁过去条件也不算差。
想法是不错的,但关键是,她不喜欢!
行,不喜欢有不喜欢的办法,那就逃。
音泪:你再追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拓拔昊:那就跳吧,反正下面是湖泊,你跳下去以后朕再派人去找就是了。
音泪:你究竟还有完没完啊!
拓拔昊:追不到你,每天都没完。
音泪:cp没完没了的我?我该怎么办!
他又追来了,不说了,保命要紧,先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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