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突然消失,以前故人(上)
我将马调转头,对幽冥,对整个大军,斩钉截铁地说道。
“本将也出钱,请大家喝酒吃肉。”
“好好!”军中再次响起来了热烈的掌声。
“将军这样对待我们,尔等定不负将军所托,早日抵达西州。”其中一位士兵走出队伍,这样对我承诺道。
幽冥此时也已经回到了队伍前,他对那位士兵们说,“爽快!既然大家都下定决心,那我们就继续赶路!”
“下一站目的地——邺楚。”我驾马往前走着,心情格外的开朗。
原计划是天黑前赶到邺楚,我们却在黄昏日落暮山时候赶到邺楚,此刻,我已经命他们搭好简易的帐篷,几个人围着火把前,烤着喷香的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碗酒,大家围坐在一起畅饮美酒。
我仅仅陪他们喝了一杯,就匆匆忙忙起身离开,我想进邺楚看看颜如尘和师父是怎么样处置蔚迟萧的。
离开时候幽冥也悄然跟了过来。
“将军这是准备去邺楚吗?”他措不及防的出现在我身后,我知道是他,所以并没有太大反应。
“你怎么知道。还有,暗夜门里有规定属下跟踪主子行踪?”
“恩。将军,属下不仅知道,还知道如尘公子带着蔚迟萧去了哪个地方。”幽冥很清楚我准备去邺楚做什么。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我这时已经将心思全部转移到颜如尘那里去了,完全没有任何心思过问幽冥跟踪我的这笔账。
“正因为如此,属下特来此地自愿为将军领路,恳请将军下声命令。”他深深半跪下行礼,只等我下命令用他。
倒是他这姿势,我是非得用他的不可。“起身带路!去邺楚!”我悠闲轻松的跟在后面,手搭背后。
“领命!一切听从将军命令。”他猛然间起来,在我说完话前帮我引路。
邺楚和其它城池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导致我一直在误会邺楚是一座村庄而不是一座城池。后来我才和幽冥商讨邺楚究竟是一座城池还是两座城池。
因为邺楚根本没有像别的城池那样,四周都被城墙覆盖,到了夜晚,连个人影也看不见,连个贼都爬不进去。
诺大的邺楚之地,连个城墙和收城的都不存在,即便不怀疑也不免心声怀疑。
这不禁使我想到三十六计里的空城计,难道邺楚的百姓知道我们要来,放空城围困我们。
仔细一想觉得我考虑的太多,事态根本不像我想象的如此严重,邺楚的百姓或许对于我们要经过这里一无所知,他们又怎么会施计加害我们。
况且,一座小小的邺楚,对付整座西州,正如同老鼠吃一头大象那般艰难,他们和西州无怨无恨的,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性命搭上来。的百姓应该比我都知晓
古话有云:好死不如赖活着。邺楚的百姓应该比我都能知晓这一句话的含义。
我将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幽冥,他说我想得太周到,慎密,我驻立在邺楚之外,迟迟不肯进去,来回焦急的徘徊着,幽冥除了说我窝囊,就是胆小鬼,贪生怕死;我堂堂一暗夜门门主,又是三军之统帅,哪能让他们那样贬低我的身份,被他激怒,我二话不说,抬脚,头也不回地直接踏进邺楚。
外面黑压压的像夜晚如此宁静,到了里面,像阳光明媚的晴天一样,哪里有得上什么安静,四周的喧闹刚踏进邺楚就能被这声音刺激的浑身上下都瞬间清醒。
“这里到底是邺楚还是赌场啊!太乱了!”乱哄哄嘈杂地声音把我的声音全部压低了,幸好我声音高,即使是压低了,幽冥也能听得见。
“属下也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地方,先在这里走走看看。”
“时刻准备好武器着。”幽冥提醒我,不忘告诉我要多加防备。
我点头答应,我们俩尽量避过人群,朝人稀少的地区走。
“他们俩到底在哪?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没有走到地方。”我停下脚步,准备质问他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点。
“颜如尘公子在醉凤楼兰,那地方在邺楚最外侧,门主你仅仅才走了一半路程,距离那地方还有一半路程。”幽冥的此番话打消了我的顾虑。
“许愿多长时辰才能到地点?”我问幽冥。
“倒是不慢,大约需要小半个时辰吧。”幽冥细致盘算了一下。
“半个时辰?”我错愕的睁大眼睛,差点儿就要做出一番惊讶的动作。
“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也不过才不到半个时辰,然而又走另一半你却说再走半个时辰,这时辰是过快还是过慢了。”
“属下只是估测。”幽冥伸手对我比划了一下,催促我立刻启程赶路。
“门主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我们的首要任务不是在这里互相说废话。”幽冥话毕,不再提醒我,他只会自顾自的离开。
我更是懒得说任何废话,立即放松疲倦的身体,接着加紧速度赶上幽冥,半个时辰不到,我就到达幽冥所指的醉凤楼兰。
“醉凤楼兰到底是什么地方,青楼吗?”刚到幽冥所指的所谓的醉凤楼兰地点,看见门外站两位穿丝绸衣袍,散着头发,打扮的妖艳的女子,她们那动作,似乎像对外招客人。
幽冥摇头说不是,且着急让我立即进去。
“喂!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去赶着投胎。”进去之后我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我欲止住自己的脚步,却被幽冥硬生生从背后推进去。
“幽冥,你推我干什么!”扭头张望时,幽冥突然间消失不见,是那种很突然的消失,我回过头去找他,终究白费力气,一无所获。
寻找到最后我自己居然迷路了。
幽冥莫名其妙的消失,对我而言始终都是一个谜团,我无法否定他的消失是否是陷阱,如果真的是陷阱的话,那么,此时,我的处境万分艰难。
我四处张望我们来的时候的出口,因为我在找幽冥的时候走得匆忙,醉凤楼兰道路比较多,我好像是迷路了,所以我不得不尽快找寻出口,想方设法的离开醉凤楼兰。
第一百三十八章、突然消失,以前故人(下)
这时,我看见从我身旁走过一名步伐婀娜,手执团扇的小姑娘,她缓慢的走着,优雅地扇着手里的团扇,不慌不忙,衣着得体,看起来不像是醉凤楼兰中出身的女子。
“在下敢问这位姑娘,醉凤楼兰的正门往哪里走?”我与她擦肩而过的同时,我立刻抓住她宽大的衣袖,并且礼貌地问她路往哪里走。
未曾料想那位姑娘的胆子有点儿小,我仅仅只是碰了一下她的衣袖,她下意识躲开我,弄得我好像占她便宜的流氓一样。
“公子自己去找路吧,小女子不是这里的人,不清楚正门的路线。”她万分胆怯,说话时身体都在颤抖,说完话她赶紧转身,踮起裙角,小跑着离开。
我说实话,她那跑步的速度确实很慢,我几步便能追上她,但看在她只是位几岁的小姑娘,胆子又那么小,我不准备再跑去吓唬她了,我可不会欺负一位小姑娘。
刚才那位姑娘因为害怕跑走了,所以我只能自己找路,我沿着我站得这地方往侧的楼梯口走下去,我脑海里在想,会不会我从这条楼梯口走下去就能立刻到达正门哪里。
想着,我双手合十,虔诚地诉求神的保佑,我是真的着急了,迫切的想离开这鬼地方。
“愿老天保佑我早点儿找到出口,定以高香答谢。”我模仿寺庙里面一些供奉神灵的那些信徒的动作,半信不疑地行礼,一番于内心里絮絮叨叨之后,我抬起头,洋溢着胜利的微笑,大步流星规矩地奔向我所谓的出口走过去。
当我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大快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临,胜利的光芒正拼命朝我走来。
心情激动的我走路的速度仿佛更加快了,我一次性走下三节楼梯,终于抵达楼梯口的那一秒钟,我缓缓睁开眼睛,迎接属于我的胜利荣耀。
它简直比我打一场胜仗都要高兴。
希望报得越大,失望同样越大,我满心欢喜的以为我走到正门,得来的确是一片片空荡荡的黑暗,同样也得到一个相同的道理,不能迷信。
我麻木地站在楼梯口,手足无措,我站在这里思考了许多,难道我想错了?
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我首先做得一件事情就是扭头转身准备离开这地方。
“这位公子,占了在下娘子的便宜,难道想逃离现场吗?”
身后传来的一阵声音特别熟悉,使我想转回去,看看是何人所言。
突然间,灯突然点亮,弥漫着一股烧焦味,是蜡烛点燃之后的那种味道,那种味道,传播速度很快。
“是谁?”我走进去,楼梯口里面是地下室,里面摆放的全都是大大小小装在箱子里的货物。
可那里面空无一人,难不成他藏在箱子后面?想来,我立刻低下头,往箱子后面找。
“别找了,本公子在这里。”我身后站出来一个人,拍拍我肩膀,我没找他,他竟然自己站出来找我了。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踪本君?你娘子又是谁?本君怎么占她便宜了?”这时候来的人,无疑是来挑事的,我已经拔下剑,准备好同他打一场的决心,“你是不是来刺杀本君的杀手?”
连他长得是什么样子我都没有看,我们俩直接打起来,刀剑相对。
便是以前,他可能打得过我,但如今,我们只能打成一场平局。
“本公子打不赢你,这点,本公子也承认。可你占了本公子便宜,这笔账,我们必须了结。”
“你这个小人!你娘子是谁?让她站出来,若你们合伙冤枉我,这笔账,我们必须算!”我见过的杀手那么多,还从未见过这么死不要面子的杀手。
想不到他装得还真给我非礼过他娘子似的,可怜巴巴地对我说,“你怎么没非礼过我娘子?我娘子就在我身后,你让她出来作证!”
他讲完,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位小姑娘,她正是我之前问路的那位姑娘,乔装打扮都和她一模一样。神情依旧是怯懦懦的,躲在他身后,看着很害怕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姑娘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问她路她不告诉我,还因为胆怯吓跑了,弄得我自己去找路,甚至还迷了路,走错了地方,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冤枉我非礼她,还真是天下大事,无奇不有。
“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他绑架了?你家在哪里?还记得吗?”
我又猜想她该是被这杀手绑架卖这里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当做一件好事情。
“没有……没有……”那小姑娘摇晃着小脑袋,除了没有,依旧是没有。
除了被绑架,就是被加上威胁,细致一想,这杀手可真不简单,绑了人质,还说是我欺负了他绑了的人质,这种人,必须打一顿,才痛快。
我趁他没留意,伸手将他身后的那名小姑娘推到一侧安全角落,又和他撕打在了一起。
从未抬头看到他面孔,这一次,我特意抬头,目睹这人贩子真容。
“是你!”那张熟悉的面庞,怕是至今都记忆犹新,只是声音没有听出来,见是他,我索性也不继续和他打下去,至于那名小姑娘,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何况是去顾及她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收回剑的时候他也收回了武器,比起刚才,我们现在算是和平了,“你早就看出来是我了对不对?刚才那些你分明是故意的。”
“对!”拓拨昊语气坚定,“朕承认,你能怎么样朕呢?”
“在下说过要将你怎么样了吗?”虽说如此,该算的那笔账总得两清,“比如你冤枉在下的那件事情。”
“那不是冤枉,而是事实。”拓拨昊温柔的将那位小姑娘抱起来,我看着他们,总觉得像哥哥抱自己不听话的妹妹的感觉,不过小姑娘看见他总是很害怕,老是哆哆嗦嗦的在他怀中打颤,那时我又觉得拓拨昊像快冰一样,冷得令人打颤。
第一百三十九章、怎么是你,来做什么
“娘子,你说他有没有欺负你?”拓拨昊宠溺得看着他抱在怀里的那位小姑娘,我不知道他那份宠溺是装模作样还是真心相待。
小姑娘很听他的话,几乎拓拨昊让她怎么做,她就照做,根本不反抗。
她伸手着指着我,像是指着一名罪犯一样,“夫君,是他非礼了奴家。”
“喂——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撒谎了。”我气得真想把那位小姑娘从他怀中拉下来,狠狠地揍她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你必须说实话,否则,休怪在下对你不客气。”
说着,我空手向她扑过去,吓唬她说出真相。
“呜呜呜呜。”我还没有扑过去的时候,小姑娘哇得一声吓哭了,她不哭倒还好,她这一哭,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这笔冤债了。
“你还敢说你没有非礼过她吗?不热,她为何会哭?”拓拨昊找到一个特别好的理由冤枉我。
古人云,少吃一口盐,不跟癞皮鬼狗,我当真服气他们了,他们就这么冤枉我下去吧,反正对于我而言也无所谓。
我走我的路,他们走他们的,擦肩而过,谁会记得谁。
我默不作声地快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拓拨昊哪会轻易让我逃,他纵然是死缠烂打,也要强迫我留在这里,我走得算快得了,但他却超越我的速度,用身子堵住楼梯口。
至于那位他唤娘子的小姑娘,早被他丢在一边,我不管不问。
我往后退了几步,走不出去,那便只有强攻出去,可我只能和他打平手,打赢他,我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我想拿璃销剑,犹豫片刻又将它放回去。
算了,打不过他,尝试和他谈条件吧,再不行便换别得方法,天总没有绝人之路。
“第一,你放本君出去,第二,我们就玩一场比赛,你赢了,你开任何条件本君都答应,倘若你输了,任何条件你都别想!还必须放本君出去!”
“第一个条件你想都别想,第二个条件朕勉强可以答应你。”拓拨昊说得那个‘勉强’词汇时,我已经在内心里将他诅咒了一遍,答应就答应,居然还勉强,说得好像他自己很无辜似的。
不说废话,我只管直接开口说出游戏规则,“规则很简单,以楼梯口为主,不管用什么方法,谁先到楼梯口谁就是胜者。”
拓拨昊不提条件,爽朗地答应我。
为了防止中途出现变故,再被他给耍,我肯定要有所准备,我特意将那位小姑娘推到一侧角落的安全地带。
可惜我根本没推成,她哪里会听从我的命令,我只要一去推她,她拔腿就跑,怕若是硬推的话,她那双眼睛里,立马能挤出‘水’来。
对于此类人,最好不要招惹她,因为我和她不是同类人,所以后来我将她舍弃,才不管我们打架会不会伤害到她,纵使伤害到,也与我无关,我拉她到安全地带,是她自己不愿意走,她受伤,我有多个理由解释。
拔剑时,我利用剑韧的锋利故意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取出我自己的血,滴在暗夜门的独家令牌上,对暗夜门中的杀手发求救信号,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我在底下做这些事情时候都很隐蔽,拓拨昊只是看见剑韧划破了手指,他只认为我是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拿个剑都能划破到自己的手指,朕还以为你得剑法能有多精湛。”拓拨昊暗暗讽刺。
“你难道没有被剑韧划破过自己的手指?”他讽刺我,我当然要讽刺回去,不热,我觉得可惜。
“你说呢?”他挑眉,抢先出招。
我反应快,见他出招,顺意拿璃销剑挡下来,这中间,没有一丝停顿。
周围的货物被我们暴躁的招数打翻,有些箱子甚至都被砍断,里面的货物散落一地。
至于我之前见到的小姑娘,她不用我赶,就躲在了货物后面,我希望她就躲在那些货物后面,再不要出来,她出来,只会给我造成麻烦。
我已经第五次往楼梯口那里移动了,前四次只差一点儿,可全被拓拨昊破坏。这是第五次,我好不容易夺取机会,我一定珍惜。
脚已经踏上了楼梯道上面,左脚再踩上去,我便能取胜,此等关键时刻,拓拨昊竟朝着我脚下攻击,我咬牙朝他头顶出招,拓拨昊观察到局面,迅速弯下腰,璃销剑从他后背上滑落,我打不中他。他却把我从台阶上面打落,可惜他少了一个细节上面的疏漏,抓住那一点儿小细节,我右脚从台阶落下之后直接朝他肚子踢去。
我穿得是屁靴子,力道很大,加上他当时为了攻击我,站得不稳,所以我这一脚下去,他像一个一个货物一样,擦过地面,重重地砸在箱子上面。
我趁机踏进楼梯口上面,那时候小姑娘竟从箱子后面爬了出来,她想去扶起拓拨昊,可拓拨昊根本不领他的情。
他直接伸手将小姑娘推倒,板着一张她害怕的面孔,对她说道:“朕何时允许你过来的?滚!”
拓拨昊一把推开小姑娘的一番好心,扶着剑慌忙起身,向我这边猛然间攻击而来。
我清楚的看见他即将拦住我,不想让我成为赢者,所以见他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我疯狂地往楼梯口上面攀爬,生怕被他拦腰劫持,功亏一篑。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拓拨昊扑过来,他紧紧的抱住我,我硬生生被他拽下楼梯口,他拉下我以后,压在他身上,当时我处于崩溃状态,我恨不得将他拉起来揍一顿,我本来是要赢得,但却因他输得这场比赛,内心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底下我们撕打的过程中。
拓拨昊即使受伤,也始终占在我的上风,我们俩虽说都是赤手空拳。
一时间单打独斗,手里面没有武器令我突然难以适应。
我不敢出招,或者根本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出招才最合适。拓拨昊朝我进攻,我一直不攻击,保持防守的状态。
第一百四十章、内忧外患,并肩作战(上)
“手臂打开,手腕用力,往前攻击!”拓拨昊不屑一顾地教我,耐心指导我该怎么进攻才最合适。
我一脸傲娇,才不肯听从他的教导,反而使用我自己研究的方法,结果悲催地输给了拓拨昊。
他并没有成为赢者的那份狂妄,而是先把我拉起来,我不想接受他的这份好心,可我自己累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也只能靠他拉着站起来。
“多谢。”说完多谢以后,我推开他,慢慢地移动到箱子旁边,坐下,休息一会儿。
拓拨昊紧随其后,他坐在我旁边,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到最后还是我开口起先说话的。
“你留不住我的。拓拨昊,别白费力气,没有用,不如早点放弃,早日安心。我觉得你那位小娘子待你挺好的。你其实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他坚定否定,“不考虑!”
“你是不是觉得你娘子年龄小了点儿?没关系的,从小培养感情嘛,相信我。几年以后你们会培养出感情的。”
“百里音泪,你到现在还感觉不出来朕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我感觉出来啊!你不是想要对我表达你对你家小娘子比对我感情更深。”
“百里音泪!你听着,朕到现在还无法忘却的人,一直是你!从未改变过!”
“但是我喜欢的人是完颜殇!这点儿,也不会改变!”
听完我说过的一席话,拓拨昊脸色大变他一声不吭,未等我的人赶过来,便带领他的小娘子离开了这里。他走不过片刻,我召唤的杀手就过来了。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颜如尘、幽冥以及我师父司徒瑾奕。
我仍然坐在箱子上面,他们走进来,我方才起身站起,理理衣衫,迎接他们的到来。
“幽冥,你一直以来,都去哪里了?”他们中间的人,我最想知道,也是最奇怪的就是幽冥。从刚刚进醉凤楼兰开始,他的行为都很奇怪,到最后居然又对我玩起来了消失。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使我很好奇。这中间幽冥到底去了哪里?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去找了我们。”幽冥想告诉我原因,却被颜如尘打断,看颜如尘对我说话时的语气,他不容我的怀疑。
我清楚知道他这样说不仅打消了我的怀疑,更不想因这件事浪费时间,伤了大家的和气,这样无论对谁,都不好。所以,颜如尘竟然这样说,那我不如相信他一次。
“这样啊!”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里面多多少少产生点儿好奇心的,只觉得太浪费时间,懒得过问而已,“大家竟然都汇合了一起,也算一桩美事,眼看着这天即将要明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吧。”
“是。门主。”我话说完,幽冥走得比我还快,我真想问他一句你跑那么快,是不是赶着投胎啊!后来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幽冥又被颜如尘拉了回来,还显一些跌倒,他跌倒的那一刻,我打心底想笑,不过为了我堂堂一门主的形象,我还是勉强没有笑出声。
“门主让你走,在下可没有同意让你走。”颜如尘这话是说给幽冥听的,这是已经成定音的事实。
“属下明白。”幽冥很顺从的站到一侧,听从颜如尘的命令。
那时师父把幽冥单独叫到一侧,他们俩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没听见,因为那时候颜如尘正在和我说话。
“门主,你问了属下一些问题,那么,该属下问门主一些问题了吧。”颜如尘即使彬彬有礼,我也不接受。
“颜如尘,你见过有属下去质问主子的吗?”我说他不懂礼数,反倒转为质问我。
“门主都进来暗夜门那么久了难道连暗夜门之中‘众生平等’的规矩都不懂?”
“你威胁本君?”我语气坚硬,容不得他对我有任何意见。
“它不是威胁,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门主不想说,属下定不会要挟。属下只是想让门主知道一个道理而已。”颜如尘沉默小半会儿,接着说出余下的道理,“暗夜门里的人有些门主是可以管的,而有的不属于门主管理。经历过今天,门主心里面再清楚不过。”
“是很清楚,可颜如尘,你也应该清楚,你这样做,后果是什么?”我说完这些,便对幽冥说,“幽冥,我们走,你带路。”
“听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发展,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管理好那批军队,让他们服从于你做不到这些,你妄想去做别的事情。”师父支持颜如尘,对我要求。
我自然万分惊讶,让那些军队短时间内都听从我的命令,我怎么会做得到。可这是师父分配给我的命令,我不得不服从。
“为师深知短时间内你根本做不到,所以你现在更应该抓紧时间,与时间赛跑,而不是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打探我们身上的消息上面。”师父冷冷的注视着我,“为师不是暗夜门中的人,做什么事情,怕是用不着徒儿管吧。嗯?”
“师父所言,句句有理,更是句句属实。徒儿怎么敢不听从。”我毕恭毕敬地对师父微微行礼,转身就命令幽冥为我带路离开,这一次颜如尘和师父谁都没有阻拦我。
“门主,你半个时辰前呼叫属下来这里所谓何事?”我们并排走在楼梯道里,幽冥问我这些。
我毫不在意地随口对他说:“你说的那件事情啊!那是本君找不到你了,又被逮人围困,深陷水火中,所以才让你来救本君。”
幽冥想到他找我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一幕,万分无奈地摇头扶额,又是万分无奈地对我说道:“门主,下一次不到危机时刻,不要再碰那个铃铛了。这是在下的铃铛,总共有两个,门主拿去一个用。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门主直接唤属下前来,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
我接下幽冥递给我的铃铛,心里面想我肯定是把事情搞大了,否则也不会那么严重,幽冥也不会亲手将他自己的铃铛交给我。
第一百四十一章、内忧外患,并肩作战(下)
“幽冥,现在外面是不是都是暗夜门的杀手?”我以我自己的设想问幽冥。
幽冥肯定地点头,“是的,至少要来十几个杀手,只是他们未有门主的命令,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估计他们都在外面静静等候着。”
我信服地继续走着,当我走出醉风楼兰时,大门外,果然站着几位乔装平民,但却是从我暗夜门过来的杀手,紧紧将这里围困。
门外站着两位迎客的姑娘,误以为他们只是路过的行人罢了,索性继续向外拉拢她们的客人,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
我看着那一幕长舒一口气,他们算是比较幸运的吧,没有被别人看出破绽,不过他们是暗夜门培养的杀手,我认为的幸运,在他们看来,或许是多余的。
见我出来,大部分的杀手都退回去,只有其中一位杀手快步朝我走来,问我召集他们前来所谓何事。
拓拨昊人都走了,眼下哪里还有那么多事情,可既然他们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让他们白白走这一趟。将此事闹大,于是我当机立断,下令他们谁若将此事传出去,军法处置。
我和幽冥来邺楚打探尉迟箫的下落,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传达命令之后,我让他们先离开这里,我和幽冥随后,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询问他,颜如尘不会告诉我,那位问他总行了吧。
“门主让他们先行离开,并且让我们走小道,必定是有事相商议。”我不说,幽冥自己就猜测出来了。
“你肯定是知道尉迟箫的下落,你那会儿的离开,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他的下落。”我不隐瞒,敞开心扉直说,“幽冥,你与他,只有昔日主仆情分,今日!本君才是你的主人!才是这统治暗夜门的唯一!”
“尉迟箫被他们灌了迷药,扔在了醉风楼兰,公子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救尉迟箫的,公子放他走的目的,是想告诉西州的皇帝——他反了!”我话音刚落,幽冥果断说出了尉迟箫的下落。
“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你可知道?”我还想再从幽冥那里打探一些尉迟箫的消息。
“属下不知道。”
“哦?不知?你就是这么打探消息的?还将本君留在醉风楼兰,害本君差一点儿被人活抓!这两项罪名加起来,本君该为你叛个什么罪名呢?”其实我只是在故意给幽冥套上一个人无须有的罪名罢了,然后将我完不成的任务交予他,这样我就能逃得一身清闲了。
“属下一时自作主张,才犯下这些过错,求主子原谅属下。”
“本君还没说惩罚是什么呢。你就开始求得本君的原谅了,你说,本君是不是应该加重对你的惩处。”我拿起璃萧剑,意味着惩罚的严重性。
“门主要下令便惩罚属下吧,何必在这里多言来吓唬属下。”
“统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本君很看好你。”我信服的对幽冥说道,“大军抵达西州之前,你必须让他们都停服你的命令,听从我们的命令,从此,无论南征北战,讨伐西州,他们只能是我们的军队。”
“门主交代的任务,属下呕心沥血,定要完成!”幽冥意志坚定的对我立下承诺,“门主若有别的事情尽管去做,待届时门主回来的时候,属下必定献给门主一支精英队伍。”
“若你做不到……”
“若属下做不到,门主想怎么样都可以,任凭门主处置属下!”
幽冥是那么的自信满满,那时候的我,真相信他一定可以办到,却想不到,他们比较是尉迟箫的一批军队,若要让他们都服从我们,纵然我和幽冥共同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得到。曾经他们都是由尉迟箫亲自培养的,换了个将军,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乱。
一里路之外,灯光缭绕,纷乱以及内部争斗挑起的噪音隔一里之外都能听得见,幽冥指着他们叛乱的地区。
“门主,这次属下真要等着接受你的惩罚,先前是属下太小看他们,如今看来,属下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他沉重的甩下手,劝我留下来,和他一起降服那批军队。
我一瞬间陷入了沉思阶段,走还是留下,一时间我难以选择,走得话,我就能有更多的路途可以选择,我想活抓西州的皇帝,让他交出皇位;不走的话,放眼望去,那片灯光依旧如天空上的月亮一般明亮,难道我这一生,甘愿沦为将军,听从颜如尘的旨意,为下一位帝王打下一片江山吗?
“我们先回去,阻止内战!”后来,我坚定了回军营的目标,后来,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启禀将军,军队里出现了内党!他们不服从您的统治!带领尉迟将军的小军拉起了这场内战!”一位浑身是血的小兵专程跑来向我禀报完军情就重重倒下去,幽冥查看了一次他的伤势,受伤严重,再无法救治。
“本君带来的将士,战场上那么艰苦都能顽强挺过来!而今,战争结束,却将生命牺牲在他尉迟箫的残兵败将手里,若说不服!本君第一个不服!”我拔璃萧剑,一声怒喊过后,剑划破天际,对着北方破晓的天际,一声怒嚎,这升起的太阳即将落幕。
“违抗本君命令者!不留活口,本君身边的英雄们,随本君冲进去!破了叛军们的阵法!今晚,剿灭这些反贼!”
“给本君杀!”
我和幽冥领头,带着一干将士,奋勇冲进敌军的虎穴之内,一声激动昂扬的怒喊,那沉睡中的雄狮将要站起来,带着新的曙光,扫除这一派乱党。
这区区的残兵败将,奈我们何如?我将以‘烈火’坐阵,将他们烧为灰烬!
“门主,敌军有些强大,我们的将士即将消失。”幽冥边替我清理身边的一些乱党,一边如实向我汇报他所看见的军情。
“告诉将士,不要意气用事,先往后撤退!”我往后退去,想以我自己的举动告诉他们不要硬闯进去,先退出。
第一百四十二章、结束内战,前往楚城
我们退出的时候,叛党并没有追过来,我想可能是我们之前用力过猛,导致敌君也累了,所以我们双方都需要休息片刻,缓冲一下体力。
“幽冥,还有酒吗?”大家都聚在一起之时,我吩咐幽冥拿酒为他们助兴。
他似乎不是很理解我的做法,还借机数落我的做法。
幽冥不理解地对我说道:“如今战争还未结束,将军还要拿酒为他们助兴?请恕属下无能为力。”
“本君让你去,你就赶紧照做!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显些是对他的做法万分不乐意。
“属下不能从命!”幽冥依旧坚持着他自己的主见。
“那好!本君自己去取酒。”
我起身,找到放酒的地方,亲自取酒给他们搬过去,还剩下十壶酒,刚好足够他们一人一碗,见我拿酒过来,其中一位将士起身,帮我去拿喝酒用的碗,然后给每一个人都倒下一碗酒,碗并不是充足的,余下的没有碗的将士,只能用酒壶喝酒。
这酒香甜可口,十壶酒都能被他们通通吞下腹,酒量低的将士们此时都喝醉了,而酒量高的将士就如同喝一杯水一般,毫无任何反应,他们反而觉得一碗酒根本不够满足。
“这酒本君都请大家喝了,将士们!你们说,这一战,你们该不该打赢?”我手拿起剑,慷慨激昂地对他们说道。
“哪怕牺牲尔等的性命,我们也该打赢这场战争!将叛党的头颅取下献给将军!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人齐声回答,随我再次冲进了敌军的虎穴。
“兄弟们!听从将军的命令,给我杀!”颜如尘这次赞同我的主见,带领他们一行人往前冲锋陷阵。
兄弟们高喊口号,“必胜!必胜!冲啊!”
我们冲进敌军营地的时候,他们显然大吃一惊,他们还在休息,肯定会想不到我们在那个时候偷袭他们,他们乱成一团,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们。
那个起头造反的士兵大喊着让他带领那些士兵拿起武器,准备作战,可惜为时已晚。
我带领的兄弟们势不可挡,乘他们纪律散落的时候,击败他们不少人,到最后,除了死亡、投降、他们别无退路。
怕死的都投降了,余下的小部分,还在继续坚持,或许他们还在相信他们能够打赢我们,其实只不过是他们的狂妄罢了。
“启禀将军,乱党已经全部扫除。这是兄弟们答应的‘乱党头目’的头颅。”属下提着白布盖的头颅奉上。
我看都不看一眼就命令他将头颅挂起来,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就是造反的下场!
这招算是杀鸡儆猴,只是此次大军损伤太大,像这样的事情,坚决不能再出现第二次,如果再出现第二次的话,我想我带来的大军,恐怕会支离破碎,一定不能出现这样的局面。
“幽冥,你即刻通知下去。传本君命令,若有想当反党者,不留活口。”我是那么的坚定不移,更是容不得任何人抗拒我的命令。
总之,我必须告诉他们,我才是他们的将军,除了我的命令,他们谁的命令也不听。哪怕是当今圣上的圣旨,我也不准他们接旨。
如今,我下定决心留在这里,必定下定决心将这一支军队培养成一批精英队伍,我想到势必要做到。
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并没有引起任何议论,底下的人安静一片,似乎意见都达成一致,认为我的命令没有错误,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启禀将军,先前乱党尚有十几位投降的,得不到将军的口令,属下不敢妄下结论。”
“愿意归降的,放回军队里,不愿意的,斩首示众!”
“是。”
黑夜过去以后,迎接的,将是一场黎明,昨夜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今日,四周平静,昨晚,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收拾好东西,整顿过军队以后,我们启程继续出发,再过个两三天,我们就能回到西州了。
“将军,如尘公子飞鸽传给你的信。”
幽冥递给我颜如尘的信件时,我猜想着,他怎么这个时辰送信给我,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他才在这个时候传信给我。
我将马速减慢,拆开信件,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行小字。
京都最近很混乱,勿带大军来于此,带他们去楚城,那里会有别的队伍和你们汇合,以后,你们便在那里锻炼,直到在下需要门主之时,门主再带兵支援。
我重新把信件装好,吩咐幽冥将它烧毁,接下来,便亲自去传口令。
“传本将命令,众将士听令!”为了防止后面的将士看不见,我问举军旗的将士借来了军旗。
军旗举向天空,与它相辉映,高高的军旗,挂在天空上,刹那间,他们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把军旗上面,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等待着我宣告接下来的事情。
“转移路线,前往楚城军营接受训练。”
话音刚落,手里的军旗继而放下,物归原主,紧跟着后面的一批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刻转移了路线,往楚城方向走去。
依旧是我走在前面,为大军开辟道路,后面的军队都紧随着我前进,队伍跟得很紧,掉队的现象在我这里不会发生过。
通往楚城的道路大都是泥泞而崎岖的小路,路狭小的最多能容纳两三个人并排走,再多余几个人走只能被挤在道路之外,即使道路窄小,他们照样排好两三人走得队伍,沿着这条小路,快步行走。
幽冥为了防止中途再出现大的差错,特意向我请命走队伍中央,倘若中途出现差错,他方便立刻出手制止。
现在,整个大军带队的只有我一个,幽冥之前和我一起带队,如今,他去后面,所以现在,领路的到底只剩下我一个人。
小路虽然狭窄,然而风景美如画,眼下正值入秋时节,杨树叶黄了,好像书上面所写的枯叶之蝶,近看,它们却还是普通的杨树叶。
第一百四十三章、地方简陋,争执不下(上)
道路上满满的都是杨树叶,马儿走在上面,柔软的树叶使马蹄陷在叶子底下,枯黄的叶子踩着发出令人舒心的声音,看到一片金色的道路,心情,瞬间轻松下来。
它仅仅是我个人走在上面所得的感想,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换做别人,想法或许也变换了。
复前行了第四天,走在林子里面,穿梭过一条接连一条的小路,我并不觉得厌倦,反而引以为乐,遇见美景,我多想停下来驻足观望,怕耽误众人的时间,留恋一小会儿,不得不离开。
走过了一路的美景,眼前,屹立着的是巍峨耸立的城墙,城墙上头,是一座烽火台,城墙高而严密,包围着整座楚城。这么高的墙,估计没有任何人可以跨越进去。
幽冥将颜如尘给得进楚城的地形图交给我,特意嘱咐这张地形图一定要保护完整,楚城乃兵家之城,稍微走错一步,就有可能带来杀身之祸,他交给我时候,还说我们的军队在最北边训练,提醒我别把队伍带偏离地方。
“底下来者何人!”城墙上面驻守的士兵对我们加强了防备,他们把我们当做入侵兵营之地的敌军,一旦我们再往前走几步,他们就会对我们攻击。
我此时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幽冥果断点头向我示意,让我将此事放心交给他去办。我同意他去做。
他拿出一块我从未见过的令牌,我想那大抵是通城的令牌,之后,守护城墙的将领应该看到我手里的令牌,他竟然让那些准备作势攻击我们的小兵卒,放下手中武器,他的那些小兵当然是一百个不服气,好好拿起武器准备攻击,为什么要放弃呢?
我听不见那将领和那几位小兵说了些什么,他们竟然打开城门,将领亲自出城迎接我们,令我吃惊的是幽冥除了拿出令牌之外什么也没有做。
城墙外是一条长长的护城河,大门打开,架在河岸两旁,总以当做一座桥梁来使用。
他们的将领策马越过桥,他并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桥梁中央,大声地和我们谈判。
“你们是不是如尘公子派来的?”
“是。”幽冥拿起令牌,扔到他手里,“公子让在下来此地训练军队,不知将军有没有准备好营地?”
将领扫视了一眼令牌,用手又抚摸一遍,确定不是冒充的以后,着手把令牌还给幽冥,热情的迎接我们进来。
“属下早知将军来此地训练,前几日命人预备了营地,只等将军来楚城训练。”
“光说这些没用的了,竟忘记了说正事,将军快请进,属下即刻带将军进去看看营地。”
谈判结束,幽冥举起军旗,告诉我们准备朝楚城进军。
于是,那位将领为我们带路,我们三人并排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幽冥和那位将领絮絮叨叨一些没用的废话。
听着他们俩说话,我继而知道了哪位将领的名字,他的名字叫曲千然。
不过看他们说话那么热情,我猜想或许他们早就认识,所以说话才让我觉得他们似曾相识。
“你们俩之前认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他们之前认识不认识,我哪会清楚。
“门主说笑,暗夜门里的曲护法,属下今日有幸一见,怎么会谈得上认识。”
“那你们?”不认识还能聊得那么开心,我还能对他们俩说些什么,我也很无奈啊!
“启禀门主,我们都是暗夜门的杀手,怎么会不认识呢?”曲千然对我说道,“如今整个楚城都被如尘公子掉包换成了暗夜门的护法,这些门主肯定是今日才知道。”
曲千然说得是对的,这些我还真是今日才知道,颜如尘做过的事情,他才不会告诉我。
“这么说,那本将就是这里最高将领?”楚城的小将领都被掉包换成了我们暗夜门的护法,不用说,我这位门主必定最高将领了。
曲千然抬头,我从他的神情中看着定然不是了,既然这里的最高将领不是我,那会是谁呢?我好奇地暗自揣测。
“新任的将领是七王爷,门主要不要见他一面?”曲千然不等我思索,直接告诉了我。
“七王爷有说过要见本将吗?”
“没有。”
“那就是不见!”我摆手,说不见便不见。
后来我果真没有去见那位将领,曲千然带领我们到达的那个地方,是一处很荒凉的地方,并不是土地荒凉,而是建筑荒凉,搭建得那几白帐篷长年遭受风吹雨打,已经破旧不堪,进去之后,里面的灰尘扑鼻的呛人。
“咳咳咳……”一阵咳嗽过后,我掀开门就走了进去,那个门坏掉了,只能掀开,仍在地上,我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站在外面无事可做的几位士兵说道。
“你们五个人!过来将这里面打扫干净!”我边说边伸手指着他们,点了几位士兵,让他们去拿打扫工具,来打扫帐子里的地方。
余下的十来个帐子,我和幽冥仔细盘算了一下,一个帐篷里面住十个人,十个人打扫一个帐篷,刚好足够用,既然我们这样想的,接下来我们也就是这样去分配人的。
那么多的将士,光是那十几个帐篷肯定是不够用的,没有帐子住的将士就用自己带来的帐篷,搭建成临住所,用来居住。
借助大家都在清理场地的间隙,我借机将曲千然数落了一通。
“这就是你给我们找的好处所?”我抬手,差点儿把他打一顿。
“将军有所不知——”曲千然灰头土脸的,他心里面肯定也是觉得过意不去,“楚城乃兵家重地,能找到这一大片闲暇的空地已经很不错了。”
“哦?真是这样吗?”我微微放下抬起的手,语气中,避免不了不可违抗的命令。
“是。”曲千然低着头,极不愿意的回答了我一句是。
“边塞那么恶劣的环境,将军都能承受的住,这地方再差也比边塞好得多,怎么不过才差那么点而物质上面的需求,将军就开始提要求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方简陋,争执不下(下)
说话间的声音似乎像变了一个人,我转身一看时,才发觉,果然,我揣测的准确无误。
百里释穹此刻就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我转身时停下手里的动作,刚好与百里释穹眼神对视。
“微臣拜见七王爷。”对于百里释穹,得罪他可没有什么好处,我初来驾到,许许多多的事情还弄不明白,需要求教他。“王爷有所不知,微臣……”
我原本想换位解释,到嘴边的话却忘记下面词是什么了,接下来我吃了一顿呛。都是我自找的,我不会有任何的埋怨。
“将军不必解释,将军以前的那些破事本王知晓的一清二楚。从一介草民做到堂堂的尚书大人,再到从副将军升为将军,将军的光辉历史整个皇城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尉迟箫将军被将军送进酒楼当头牌男妓,虽侥幸逃回了西州皇城,奈何放不下脸面以及众人嘲笑他的目光。今日早朝,撞太和殿以死名志,一代名将香消玉损,朝中重臣不服气,他们联名奏书皇帝活捉你。圣上大怒,下令封赏黄金百两,追击将军你的踪迹。”百里释穹津津乐道讲述着,一点儿也不厌烦,反而乐在其中。
也罢,抓的犯人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值得难受的,唤作是他的话,我不信他能乐呵成这样。
我不再去想那些他说过的话,抬头仰望天空,观察四周地理环境。
杨树的叶子落得只剩上面枯黄的树叶还在摇曳,底下的树干光秃秃的,没了夏季翠绿的身影,虽说有天空的陪衬,有阳光的照射,可依然是失去了夏日里的那般美好。
偶尔被风吹落几片树叶,落在地上,浸透在泥土里,树叶的一生,到底都是离不开归于泥土的命运。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耳朵听着百里释穹说话。
“将军若真觉得这里不好,本王以为,将军不妨出去,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将军的士兵,等将军找个人陪将军一起掀下那张布告,用自己的生命为众将士换来百两黄金翻新住所,本王想,将军这做法一定会引来众将士的赞同。”
百里释穹话音一落,我立刻给他来了个顺水推舟。
“王爷的想法末将觉得甚好。王爷若哪日金库短缺,末将定出去拿的百两黄金双手奉上。末将想王爷也会对末将感激不尽。”
“将军想多了,本王不缺将军那百两黄金。”百里释穹甩袖转身欲走,可他似乎想到了一些未有说完的话,转过来又重新说完才走。
“司空将军,本王奉劝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离开了这地方,你什么也无法做,或者,什么也做不了。”他双手搭在背后,独自一人,渐行渐远。
“王爷的好意,末将心领了。末将恭送王。”我行礼他也看不见,所以我只是说了一句恭敬的话,并未行礼,百里释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说不说这些,他完全没有当回事。
他走后,我吩咐曲千然催促他们尽快打扫完场地,打扫完之后准备下午的训练,有了曲千然接手幽冥所做的事情,这样幽冥就可以抽出时间帮我处理别的事务。
光靠之前蔚迟萧的管理肯定是不行的,我和幽冥商量着重修修改军中的一些规则制度,以及把之前那些小将领都换成暗夜门的优秀杀手。
经历过昨日一天的打扫,场地总算整理出来了,我们原本打算昨天下午把这一切都准备完毕的,可因场地太大而又杂乱无章的缘故,所有都迟了一些。
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拖延到今日,昨夜他们打扫完场地,我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一个庆功宴,其目的就是为了增加他们的自信心,为接下来即将迎来的战役做足十全的准备。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凝望着这一片干净而美好的场地,愉悦的心情,难以形容。
利用昨天他们整理场地的时间,我和幽冥已经将所要讲得,所要布置下去的内容都计划完成,所要的,也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趁着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正好可以和幽冥将这些事宜都分配下去,他负责将所有将士都分成两队,一队暗夜门的人,另一队都是蔚迟萧的士兵,然后让我们的杀手一个人带两名蔚迟萧的士兵去训练场接受训练。
最后还对暗夜门的杀手下了条不容更改的命令,让他们一定要在短时间之内将那些普通的士兵训练的像他们一样强大,若做不到,每人杖责十杖。
先前的那些规矩都是西州的官员制定的,我不是说它们不好,而是觉得,他们制定的规矩根本不合适我们使用。
四周并不安静,一片嘈杂的说话声,刚才我们那样分配引起了他们的议论。
“大家都安静!”幽冥维持着他们嘈杂的声音,片刻以后,总算静了下来。
“从今日起,军规重改,以后,我们就按新规矩处置如果有意见,现在可以向将军提出,如果没意见,现在去练兵场训练。”
宣布完规矩以后,我担心会有人反抗,借此机会让他们心服口服,可无人反抗,我下令让幽冥带他们去练兵场。
幽冥照做了,我也紧随其后,这几天一直都在马不停蹄的赶路,我也是好久都没有去练过剑法,这些日子,我一直和他们待在训练场,同他们一起训练着。
他们似乎都很认真,除了武器敲击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听不见。
尘土飞扬,大地的尘土被扬起。
一晃眼间,过去了十日,每天重复一日的训练,我倒也不觉得厌烦,反而引以为乐,眼看马上快要入冬了,而将士们又没有保暖的衣衫,我想出去帮他们定制一些衣衫,可手里的钱袋空荡荡的,迫不得已,我不得不求于百里释穹,他那里必定是有这些衣物。
然而,我却不敢肯定他一定给我。
“微臣叩见王爷。”一进百里释穹的营帐内我立刻跪下行礼。
第一百四十五章、打扫场地,驻扎士兵
“将军免礼,请起。”他说这话时仿佛很习惯,根本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对于我而言无碍,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正眼去看百里释穹。
见我起身,百里释穹直接就揣测出来了我来找他的用意,他其实早就派人监视我这几天来的一举一动。
“本王这里是储藏了一些足够的棉衣,可将军总不能白白拿走它们。”
他语气里流露出来的意思,我自是很清楚不过。他想告诉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仅从他那里索要棉衣,更是在帮助他做事情。
“只要王爷帮助末将,末将愿意生死晓忠王爷!”我向百里释穹这样承诺道。
“即日起,你就是楚城的副将军,你的生死全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本王可做不了这个主。”百里释穹随手拿出一本兵法书,眼神却看向营帐外,“将军需要的物资本王已经命人送过去,以后到关键时候将军莫让本王看见‘失望’二字!”
“领命!谢王爷抬举末将。”我行礼做谢,心里面还在想着百里释穹封我做楚城的副将军有何用意。
也许他只是缺少一位副将军吧。我想也行只能是这样,因为我除了这样想,我也想不出来别的。
“你可知本王为何加封你为楚城的副将军?”百里释穹当真连思考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我心里面想得什么,他开口问我什么。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事已至此,我从没有想到过要隐瞒什么事情。索性开口,利索地回答一句不知道,中间连个停留都没有。
他也没有问我多余的话,当我回答不知道的时候,百里释穹开始催我离开他营帐了。
话说身为楚城的副将,身兼的事务还真不少,大部分缠绕在我身上的事情都是一些琐碎的杂务事。
什么哪位士兵的衣服不保暖,什么谁的帐篷坏掉了,请谁谁谁修理,还有什么战甲不合身,要求调换战甲,翻看这些无聊的折子,看得我整个人都感觉到迷茫和万分无奈。
那种时刻,我最想说得就是,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就这点儿小破事值得我去管吗?
随手丢掉那些令我心生厌烦的册子,我唤来了啊几位亲信的杀手,对他们要求道,“你们看看这些东西,一日的时间能否将它们批改完成?”
其实这已经不是我第一天问他们这个问题,也不是我第一天看到这些折子。
“将军,王爷交代过,恕属下难以从命。”我没赶他们走,一溜烟的时间,他们自己就溜走了,连点儿留恋都不曾有过。
我揉着太阳穴,散懒地趴在桌子上无奈地叹气,“司空奈啊!很无奈!琐碎事啊!很无奈!”
叹息结束以后,紧接着我又不得不转念去处理那些折子上面的琐事,处理好之后再去练习我的剑法。
连续几个星期,恍恍惚惚都是如此度过,逐渐的,我都怀疑百里释穹是不是给我一个管理生活的副将领。要不是他还给我加上了练兵这一项职务,我还真这样想。
楚城的冬天似乎来临的特别快,今日,天气刺骨的寒冷,风吹过脸庞,犹如刀割一般,扎得皮肤生疼,可过后,脸颊便是又红又肿的,怎么也无法消退。
许久没有得过大病的我,竟然在天气异常的变化之下,染上了风寒,而且一直不见好转,每天翻阅他们送上的折子时,卓案上必须放置一碗药汤,一日三次,完全当做饭来喝,尽管如此,却也不见功效。
许是多日未曾病过,猛然间生病,把以往那些时日都弥补了过来,我给我自己解释,或许等我把以往的那些日子都补过来,自然而然就好转了。
我自己都觉得我的想法毫无逻辑可言,但我却还是这样想了。
今日寒风刮得异常凛冽刺骨,身处营帐内,我也感受得到外面吹进营帐里面的寒气,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下,练兵,怕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我早早下令取消了今日的练兵任务,此命令一下,瞬间引起众将士的齐声欢呼,日复一日的训练,简直度日如年,想必他们早已颓废,休息一日,积攒体力再训练,也挺好的。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将他们呈上来的折子全部看完,卓案上面的药也被我一饮而尽,而我,也困倦了。
缓缓起身,整理好褶皱的衣袍,慢悠悠地如同散步一样走到帐前,轻轻掀开营帐的卷帘门,忽的一阵冷风徐来,夹杂着小水珠,吹得我直打哆嗦,原来这时候,外面——下雪了。
这会儿,雪下得并不是很大,落地时,早已经化成一滴水珠,融合土地里,深陷在泥土中,它们逐渐的融为一体。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雪下得越发大了起来,而我却不觉得冷,反而认为这一处的风景美如画。
远处,隐隐约约就能看见一个身影,他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逐渐地向我靠拢,下这么大的雪,那个人竟然连一把伞有没有打,淋着一身雪水,急匆匆跑到我这里来汇报事情。
“启禀将军……”他见我站在营帐外面,所以他也不敢走进营帐里面,外面的冷使他见到我时哆哆嗦嗦的。
瞧着他冻得真打寒碜,我掀起卷帘门,邀请他进营帐里一叙。
他见我如此通情达理,高兴地随我走进了营帐内,我递给他一条擦汗用的丝巾,那人带着感激的目光,接过我递给他的丝巾,擦干身上的雪水,走到外面拧干那条丝巾上面的雪水,说要将丝巾拿回去洗干净以后还给我,却被我拒绝。
接着,他说:“王爷请将军到城墙上小叙。”
我答应他我这便过去,随后走进营帐内,拿出两把油纸伞,送给他一把。
灰蒙蒙的雪天下,倒映着两位撑着油纸伞的人,他们缓缓向远处走去,雪地上,留下他们一串串足迹。
这会儿下着茫茫大雪,城墙上的道路很滑,脚上穿的靴子又重,稍不留神,自己显些跌倒,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百里释穹偏偏要赶到这鬼天气传唤我。
第一百四十六章、洽谈条件,同意合约(上)
“微臣拜见王爷,斗胆前来,敢问王爷找微臣所谓何事?”我规矩恭敬地对百里释穹行礼,百里释穹不屑一顾,摆着一副自高自大的姿态看着我。
好像他每一次见到我都是那副样子,而我总是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的姿态,久而久之,我逐渐习惯了。
站在城墙,远远凝望下得如此大得白雪,我万般无奈的思考。
我们是在淋着大雪中商议完这些事情的,百里释穹没有撑起油纸伞,我也只能陪他一起淋雪。
当我再次回到营帐时,雪已经逐渐停了,手中,只剩下一把油纸伞,另外的那把伞,再回来的路上,被我送给那位士兵了,反正我留着多余的一把油纸伞也没有用,士兵收回我的东西,对我连忙俯首道谢,嘴上不停地叨叨着感谢之类的话语,最后我听得实在是不耐烦了,只好随意扔下几句话把他打发走。
辗转反侧,四处徘徊,彷徨着,难以平复下心情。
百里释穹与我谈论的那些话时不时在我脑海中回荡……或许,过了今晚,这场冬季,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一场浩荡的战争!
不知道是冬季来临的快了一些,还是楚城的冬季比别的地点过去的快了一些。
我想什么也不是,只是我觉得它匆匆过去,所以自然而然也就快了。
在楚城待得这段时日,我听闻不少外界的消息。
百里皇帝即位不到两年,朝中局势混乱,大臣自立朝代,公然在早朝时向皇帝发起起义,摄政王身先士卒,鞠躬尽瘁,拼尽所有的权利稳定了局势,然而无功而返,不得不转念实行垂帘听政的策略来稳定朝廷局势。
这一政策实行不久,即刻迎来众多朝臣奏书反对,百里皇手足无措,要求摄政王出面解释,却被摄政王数落一通,在皇陵中足足长跪了一天一夜。
次日朝臣听闻此事,故觉得摄政王夺权篡位,联名奏书皇帝废除摄政王之位,贬为太守,发配轩都。
此奏书落到摄政王手里,摄政王大发雷霆。隔天一早,以摄政王为首的蔚迟萧将军带领数千支队伍血洗太和殿……
传闻那天白雪纷飞,皇城的血却掩盖了这场大雪。蔚迟萧大胜,摄政王从此垂帘听政,再无朝臣反对。
蔚迟萧将军因此加官进爵,百里皇帝因此成为傀儡,摄政王因此掌控朝中局势,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无缺,完美得感觉不到一丝瑕疵和疏忽,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使别人心服口服。
外界不太平的时日,我成日待在楚城境内,处理军中杂事,平时练练剑法,反反复复做得,如今依旧不曾停歇。
关于我听到那些外界的消息,也都是百里释穹飞鸽传书,送过来的。
这个冬日里,每相隔一段时日,百里释穹都会传信给我,信中所写的,打底也就是外界的一些重要事情。
我似乎每天都在加强训练我自己,接下来便只有等待,等待冬季的结束。如今,这个冬季总算沉睡过区,接踵而至的,即将是一场万物复苏的春季!
春季即将来临,我既担忧又惊喜,担忧的是这一场战役的开始,我们能否顺利打赢这场战争,惊喜的是熬过这一个漫长的冬季,我所期盼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次日中午,闲来无事,用过午膳不过半个时辰,我急匆匆得拎起璃销剑,于众目睽睽之下,千万人之上,在众将士的注视中,拔剑舞剑。
我所做的为他们起到了了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他们纷纷效仿我,开始一段紧张的挑战……
约末过去了两个时辰,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驻足观望片刻,立刻高高举起璃销剑,示意他们立刻停止手中的练习。
末了,我对他们说道:“战役即将拉开序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想活下去,唯有强大,再强大!战场不是自己的家,没有任何的人性、亲情可言。我们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拥有主导一切的权利。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训练,不是训练,他是让我们变强大的武器!我们必须举起武器,冲出去!这是我们的信仰!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宿命!”
“兄弟们!让我们携手厮杀!冲啊!”幽冥快步走到我身旁,对台下的人比划着自信的动作,呐喊着,激起他们燃烧在战场上的灵魂。
话已结束,可他们接下来漫长的训练并没有结束,我和幽冥走下台阶,商量以后的战情。他们休息约末一盏茶的时间,然后继续训练。
幽冥突然间面目深沉,我一看他那神情就预料到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最后果然如我所料。
“门主,出现了变故,公主说要与慕曦朝联盟对抗攻打西州。”
幽冥说完那句话,我刹时沉默了,我不是不同意联盟,只是……具体的原因连我自己也揣摩不出来。总之,对于联盟这件事情,我是有很大顾虑的。
“王爷同意了吗?他们签署条约了吗?”
“好像还没有,不过据属下所知他们似乎准备蠢蠢欲动,条约的话,总会有签署的那一天的。”他说话间的语气很慢,我着急的神情,幽冥还是没有注意到。
“你监视他们的训练,本君必须去会见一下王爷。”我走得很匆忙,幽冥似乎还想拦住我,却见我越行越远,他只好作罢,去练兵场和他们一起训练。
新长出来的草地很滑,我踩在上面,跑步完全都是踉踉跄跄的,忽而跌倒又忽而摇晃,身体很难保持平衡稳定的状态。前段时间或许是刚下过一场雨,昨日又下了一场朦胧的细雨,土地到现在为止都是湿漉漉的,踩上去不仅粘脚又软,感觉整个人好像都要陷下去一样。
我跑遍三个大殿,得到的回答都是百里释穹不在。无可奈何之下,换到第四个大殿,我已经心灰意冷,脚都跑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跑到第四座大殿那里,而后转念又一想,万一百里释穹刚好在那里呢!抱着一个试一试的心态,我咬牙跑去了第四座大殿那里。
第一百四十七章、洽谈合作,同意合约(中)
结果却是痛心的失望和沮丧,百里释穹鸭压根不在那里,我问了那座大殿看守的侍卫,他们说,百里释穹出城去迎接一位远方的客人,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我的心骤然间一凉,拓拨昊肯定就是所谓的远方的客人了,不行,我觉不能让百里释穹和拓拨昊谈判成功,如果他们真谈判成功的话,我和拓拨昊根本无法相处。
想来想去,我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着急的性子,匆匆忙忙转身朝城门处跑去,腿都跑酸了我依然不在乎,继续朝城门的方向跑去。一点儿也不曾停歇。
到城门那里时,我早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轻拍胸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刻也不曾停,我确确实实累得没有半分力气。
百里释穹和拓拨昊都在城门那里,我在他们俩的身后,与他们相隔差不多两百米之远,我原本准备谋划着进去,可看我自己此时的这番模样,疲倦而又无精打采,我还是休息半盏茶的时间再进去。防止出丑,太丢脸。
两百米之远他们在做什么,我也看不清楚,休息好之后,我想好该怎么去说话才不失规矩。想好该怎么去做才不让他们产生怀疑。
思索完毕,我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好似什么意外没有发生,我仅仅只是路过一样。
“本王记得好像并没有命属下请大人来于此吧。”
我一脸淡定,尤为镇静,好似真的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这样的动作,装得特别像。可装模作样毕竟只能当做装模作样,再像也能被百里释穹看出破绽,可惜他并没有拆穿我,或许想给我留一个台阶下罢了。
“王爷您没有请末将过来才更能证明末将仅仅只是路过。”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城门今日不开,司空将军如果有要置办的物品,可以直接命人送上一封折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百里释穹的这一句话倒是让拓拨昊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拓拨昊原本默不作声的,而今,就因为百里释穹的那句话立刻打破了他的那份沉默。
他玩弄着手中他从宫里带来的云纹玉佩,本是一块价值不菲的上好玉佩,放他手里,倒显得一文不值。
拓拨昊起身,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原地溜达着,玉佩下耀眼的朱红流苏在他的晃动下轻轻摇曳。
“百里兄台近日事务繁忙,倒是朕这几日闲散地如一位纨绔子弟一般。朕昔日也曾与司空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不如让司空将军陪伴朕出城置办所需物品。”
慕曦朝的皇帝的话,百里释穹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何况百里释穹有求于拓拨昊,他更不好意思拒绝他。
“南明皇愿意的话,本王乐意之至。司空将军,你说是不是?”百里释穹那双清亮的眸子中透露的神情,好像在提醒我必须迎合拓拨昊的意愿不可。
我又不是不实得大体之人,真到关键局面,我自然以大众的意见为主。
“是是是。”在以大众为主的中心之下,我内心里早已有千千万万个不乐意了,可为了顾全大局,我务必要忍受下去,决不能将自己一脸不情愿的神情展现他们眼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难以想象,拓拨昊突然间说话不做数了,即使在我们都同意的情况下,他也照样反悔不误。
没办法,他是关键人物,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利益,我们都得迎合他的意见。我不迎合他的意见倒无所谓,重点是百里释穹,他还真把拓拨昊当做神一样的人物供着。
“朕与百里兄台商议两国之间的合作,司空将军待在这里,恐怕是不太好。”拓拨昊满怀嫌弃地看着我,相必是要赶我走无疑。
他们之间究竟是商量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我很好奇这个问题,可我又不敢更深的去探讨这个问题,他们让我走,我不得不走。于是乎,我转过身,岔开步子,抬脚准备走。
百里释穹本该和拓拨昊一势,他不应该挽留我的,可这时候却出手留下我和他一起商议这些事情。
“南明皇且慢!本王忘记给南明皇介绍了。”他见我越走越远,立即命令身后的两位士兵跑出去,冲在我前头,将我拦住,勒令禁止我离开这里。
“他是本王身边的副将军,边塞那场大战,他带兵取胜。本王觉得此人对于我们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本王与南明皇的谈判,理应留下他一起。”
“百里兄台此言有理。那么朕便勉强答应。”拓拨昊犹豫一会儿才说句话,对他来讲,的确是很勉强的。
百里释穹将招待拓拨昊的场地设立在城墙之上的那座大殿之内。
他这么设立也是有目的,为了防止楚城里面建设的东西被拓拨昊‘抄袭’。但是我觉得百里释穹做这些事情完全没有作用的。拓拨昊如若真的想得到楚城的地图,他有上百种方法可以利用,百里释穹就算是防备的再深,他也总会留下一些疏漏的地方。
大殿依旧如同以往那样,里面陈设的物件,摆设都没有变动,甚至大殿殿门前,连一盏红灯笼都没有挂,从整个外观来看,完全不符合招待一位外国君主因有的布置。
但百里释穹就是这样的,他根本不在乎布置或不布置大殿,我再看看拓拨昊,他淡定而又平静地走了进去,对于周围一切事物,他完全毫不在意,连看都不看一眼。
看来只能是我一个人想多了,大殿无论布置还是不布置,对他们来讲,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即使是布置了,拓拨昊也不会回过头再去多看几眼。
大殿都没有布置,那基本侍奉的宫人应该是有的吧。我想。大殿外的宫人我以为通通被百里释穹辞退了,可当我走进殿内,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位宫人。
百里释穹这是在搞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半响。
他似乎也在感觉到我在看他,突然间有些尴尬。捂嘴干咳一声,“本王忘记叫来侍女来侍奉,司空将军反正待在这里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就充当一次侍女的角色。这便也解决了司空将军的无事可做。”
第一百四十八章、洽谈合作,同意合约(下)
然而百里释穹这样做,拓拨昊明显是不乐意。他冷漠地撇了百里释穹一眼,“司空将军很适合做侍女吗?嗯?”
“那就不需要侍女了。反正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情需要做,一些倒水的小事不如就自己做。”百里释穹终究是没有再使唤我成功,末了片刻,他只得收回刚才的话。
拓拨昊没有接百里释穹的话,全场下来,他始终保持沉默,直到坐下来谈论话题时拓拨昊才肯开口说话。
“兵力的话天朝可以借给兵力给百里兄台,前提得看百里兄台拿什么条件交换。”提出条件的时候拓拨昊特别平静,时不时倒茶品一小口,好像他答应不答应联盟对他来讲根本不会损耗丝毫。
他总是这样,不论做任何事情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品一小口茶,沉默着和别人摊牌啊,结果总是如他的愿——谈判成功。
“若成功拿下西州,本王愿意以五座城池作为交换。”百里释穹举起水壶,果断为拓拨昊空荡荡的水杯中倒一杯水,他笃定了拓拨昊必定会同意这样充足的条件。
西州总共就二十多座城池,用五座城池相抵换来几千兵马,绰绰有余。
拓拨昊举杯饮下百里释穹为他倒得那一小杯水,抿嘴轻笑一声,“哈哈哈!百里兄台倒是爽快。五座城池放在谁眼前都是很丰厚的了,但它在朕眼前却显得分文不值!”
“这……”百里释穹放茶壶的手一瞬间有些颤抖,那些兵马对于他来讲很重要,可拓拨昊不肯同意借他,想着,他脸色逐渐黯淡无光,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移开自己眼前的水杯,拓拨昊起身,他优雅地从百里释穹身后走过,慢慢移动到窗前, 眼神注视着窗外的天空上面飘过一片又一片白皑皑缥缈的浮云。
“五万两黄金加上两万斤粮食来换取,百里兄台觉得多不多?”他转身时已经从宽大的衣袍里拿出一张对折好的宣纸,漫步到百里释穹面前,一把将宣纸放在桌子上面。
当我听到拓拨昊提出的那些条件就已经大惊失色,怎么一开口就要那么多,相当于普通百姓十几年的食粮,何况战争以后国库本就不富裕,他提出这样的条件,根本就是存心让西州的百姓挨饿。
可眼前,百里释穹为了一己之私一定会答应,在他递上的那张字条上签署他的名字,如果他真那样做的话,那西州接下来要有一年多陷入在饥寒交迫中。
“万万不可!”我冒着要被定罪的风险替百里释穹拒绝拓拨昊提出的这个荒谬的要求。
话音这才刚一落下,我头上就被拓拨昊套上了一个罪名。
“君主说话臣子插话乃是杀头之罪!司空将军休的放肆!”我接得这句话令他差一点儿就将桌子上面的水杯砸我,然后立刻赶我滚出去。
百里释穹为了一己之私不听我的劝告,我也不打算再做一些什么。反正那也是他的事情,大不了我届时来个装病,弄出个假死,流落江湖独自一个人逍遥快活。
“微臣失礼,请王爷息怒。”我紧张的额头都在冒汗,低头,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
“百里兄台邀请朕来于此难道就是让朕看百里兄台在此数落人的吗?”拓拨昊此话摆明了是在为我开脱罪名,“倘若如此,朕迅速告辞。不留下打扰百里兄台数落属下。”
“南明皇说笑,本王不过是在给南明皇开个玩笑而已,哪会有那么严重。”
“那好。既如此,朕也是在和南明皇开玩笑。”拓拨昊举起茶杯,朝百里释穹豪爽饮下,别人都是互相敬酒,而他却是敬茶,我不免心声惊奇,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唯恐又因大惊小怪的原因被百里释穹赶出去。
百里释穹倒是提笔就在拓拨昊递过来的条约上不假思索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他这次必定是不加任何条件的答应拓拨昊,连字都签署上了,恐怕早难以挽回。
“南明皇豪爽,本王自当以礼相回。”百里释穹双手捧起那张条约,呈给拓拨昊,当拓拨昊接过那张纸的瞬间,我想那时的他,心情自当是万分高兴的。
拓拨昊接过他签署的条约,将东西收回怀中,放下空荡荡的杯子,对百里释穹拱手相让便准备告辞。
“今日有劳百里兄台的款待,两日之后,朕一定带来几千兵马来会见百里兄台。”
我起身,和百里释穹一起,走到城门口目送拓拨昊离开,他走后,原本我打算向百里释穹请辞去军营里训练兵马,然而事与愿违。我连脚都未来得及抬起,就被百里释穹强行带进了一间房屋内。
那是一间很小的房屋,到底有多么小呢?它小的只能容纳两个人,如果我形容他的话,那它小的只有一张床那般大校,房屋内一无所有,若说是有的话,也只能算上墙壁上面挂着得那盏烛台,房屋里四面无窗,门也是关着的,倘若失去那盏烛台的话,那么屋子里面一定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里面不通风,加上屋子又窄又小的原因,蜡烛燃烧的怪味熏得我仿佛喘不过气来,即便是如此,百里释穹依旧有充足的体力和语言将我强行拉到这地方支配我。
他瘦弱的身体依靠在大门上,胳臂自然放下,两条腿支撑着整个身体,一双深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看,眼珠子都不曾打转一下,他果真拿我当做犯人来审问了。
“司空将军难道忘记了,你今日的荣耀,时谁给你的?”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间,分明充斥着恐吓,那样严肃的语气,恐怕还以为我很害怕他一样。
做都做过了,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无非觉得百里释穹此番做法不仅浪费我们之间的时间,而且毫无一点儿作用。
首先,我恭恭敬敬地对百里释穹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行礼之时见他表情毫无一丁点儿变化,最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于内心中梳理了一遍真诚认错的台词,毕恭毕敬地对百里释穹复述一遍。
第一百四十九章、三人合作,战事吃紧(上)
“末将当然记得!王爷的大恩大德。末将难以忘怀。”
“那你还背叛本王!”百里释穹说这句话时,简直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王爷,末将不是背叛。而是心系西州,心怀天下。”
“本王头一次见乱臣贼子为自己伸冤的,司空将军果然令本王大开眼界。”百里释穹转过身,抬手推开他依靠的大门,抬脚跨过门槛,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留下我自己一个人错愕地楞在原地。
难道这样就算结束了?我还以为他要陪我在这间小屋里呆上整整一天才会放我离开。
我缓过神来。也准备出去,可这才刚抬起脚着手离开,前脚才刚刚抬出门槛,就被站在门外的两位士兵拦住了去路。
“没有王爷的口令和手令,司空将军你不能离开这里半步。”两名士兵很有责任心地伸手挡下我。
“你们俩没有看到王爷人都走了吗?况且他有下令将本将终身囚禁于此了吗?”我指着百里释穹远处渺小的背影,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们二人。
他们两人一脸茫然地对望一眼,眼神中,只有迷茫和再度迷茫,紧接着,他们俩人摇摇头,一致认为我说得话完全不存在任何错误,再接下来,他们放下拦住我的那条胳臂,最后,我就在他们俩的眼神注视下安然离开……
城门和练兵的场地相隔有好长一段的路程,方才我为了尽快找到百里释穹,累得腿脚都软了,如今别说跑走了,连走路的腿都是酸痛的。
不过我倒是觉得我运气还算是挺幸运的,那个时刻幽冥居然回来找我,重点是他还是骑马过来的,当看到终于有匹马可以令我休息时,我不顾一切的骑上去,策马奔驰,等我回到军营的时候,才发现,我好像把幽冥落下了。
我把马匹放在马圈交给马夫喂养,便去营帐内休息了,累了大半天,我真没有力气去接幽冥了,我想他今天一天力气应该很充足,肯定能走回去。
幽冥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吃饭,他匆匆走进营帐里时刚好打断我吃饭。
“之前的事,万分的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本君实在是太累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现在本君向你表示歉意。”我放下手里的碗筷,邀请幽冥坐下,他的碗筷我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坐下一起用膳吧,这段膳食,当做本君对你的补偿。”
幽冥并没有坐下,他拒绝我的邀请,直接说出他来找我的目的。
“在下来找门主,不是为此事而来,而是为了别的事情。”幽冥对我微微叩首,他这样的一举动楞是令我吓了一跳,“如尘公子回来了,王爷请门主晚上去斩月楼赴宴。”
“晚上不是还早吗?况且现在才中午,等本君用玩膳食再过去也不迟。”估计着时间还早,我继续不慌不忙地吃着午饭,打算等我吃完午饭再睡一觉,之后再过去也不迟。
“的确尚早,如尘公子早有吩咐过,他现在在书房里,请门主赶紧前往。”
“他底下又说些什么?”
“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找门主商议,希望门主接到消息立刻去找他。”
虽然不知道颜如尘究竟有什么大事来找我,但他既然来找我了,我是必须要去的,哪怕我很饥饿很累,我大可以不吃这顿饭,走路慢一点,也得准时赴约。
“幽冥,你走在前面带路,我们现在立刻赶过去。”我慌乱地收拾完碗筷,跟随幽冥身后,我们俩一块赶到颜如尘约我赴约的地点。
书房的门是敞开着的,大抵颜如尘早知我要来书房,特意将门打开,幽冥停在了门口,他说,颜如尘只找我一个人商议事情,他不过是一位通风报信的,不该打探太多他不能打探的事情。
幽冥说这些话时态度格外坚定,之后他就变成了守门的侍卫,站在门外等待我出来。
跨过门槛,我大步流星走进去。
“门主似乎失约了,迟到了大半个钟头。”我走进去时,颜如尘刚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蓝皮的书籍,看样子他是准备离开书房,只不过巧合在那个时间段碰见了我。
“本君被别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希望你可以见谅。”我站在原地解释道。
“既然门主在别的事情上面浪费了时间,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放弃纠结在刚才的问题上面,我们一下子节省大半多余的时间,颜如尘细致对我说明他来书房要对我讲得事情。
颜如尘是带着失败的不满以及悔恨来陈述的。自从前一些时日他从边塞离开以后,颜如尘便孤身一人,带领两千士兵,在夜晚偷偷潜入西州,中途所遇到的艰辛,可想而知。他只身闯入朝廷中,却始料不及此机会竟然会被摄政王所利用,篡夺了西州的半壁江山,颜如尘意识到形势严峻,立刻撒手连夜撤退了仅剩余的一千多士兵,此次行动,倘若再晚上几个时辰,颜如尘和一千多士兵的性命必将葬送在西州摄政王手里。
他这次回来,并且找到我,没别的事情,就是想要告诉我,原来的计划必须变动,摄政王似乎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以后的战争必须要谨慎小心。
我思考良久,觉得摄政王这类的大人物,心思一定比常人要考虑的更多,或许,我们似乎可以抓住他的把柄来拉开这场战争,这样,对于我们而言,赢的概率会比较大一些。
可这样的想法我只不过想想罢了,却不能向颜如尘推荐此计策,事情尚未定下结论,我难以下定接下来的结果,私自揣摩出一个战略,这样做出的结论大家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门主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一丝看法?”颜如尘看见我一直愣住不说话,轻轻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我从漫长的思考过程的世界里带进现实中去。
“怎么可能没有,只不过觉得观点太差,懒得说出自己的见解而已。”我万分尬尴地抿嘴笑笑。
第一百五十章、三人合作,战事吃紧(下)
颜如尘拿起手里的书轻微地拍一下我的头,幸好我扎头时把头绳系得很紧,要不然,他这样一拍,我发型准在空中凌乱。
“在下请门主来书房是为了讨论军务事,不是让门主前来搞笑的。门主请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
我咬唇保持淡定,确定自己不会再笑,才开始对颜如尘发表我个人见解。
“摄政王夺取西州大半江山或许在我们看来是一件好事情,但在他自己看来,就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朝廷中无疑有一些大臣在暗地里与他为敌,地位和权势越高,疑心也就越重,或许我们正可以借此时机打压他。”
“门主想表达的意思是?”颜如尘对我说得那些话感觉万分的疑惑不解。
“我们需要一个可靠的人进入西州皇宫拉拢人脉,打探消息,帮助我们成功攻入西州城池,一举攻破皇城。”我坚定地说道,“那个人必须是一位死侍,因为去了以后,可能就是无法出来。倘若侥幸出去,摄政王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门主与在下的身份早已暴露,恐怕不能回去,死侍的话,暗夜门中倒是有一位合适的人选……”颜如尘大声勒令守在书房外面多时的幽冥进来。
“幽冥,你立刻发信号给那人,在下需要那人!”
“是。属下即刻去做。”
我麻木地站在他们两人旁边,其实也根本听不懂他们俩说得是一些什么话,我顶多站在他们俩旁边,默然听他们说话,颜如尘说得那人是谁?我一直在思考那个问题,本来想问颜如尘他所言的那人到底何人。转念又一想,若我如此问他,他肯定会回答‘死侍’。答案我已经猜测得出来,再次去问他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就坐在这里紧紧等候,等候那名死侍出现,反正他早晚会出现的。
幽冥从书房走出去传递消息以后,颜如尘借口有事情也紧随幽冥其后走出书房,现在,书房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及一排接连一排的书籍,脑海中突然间产生一个念头——留在书房看一下午的书,熬到夜晚再去斩月楼赴宴。
反正我今天半日劳累过度,留在书房看书不仅学习到了一些知识,还能休息,对我来讲,它是一件万分美好的事情。
翻开一页又一页的书,时光于指尖中转瞬即逝,抬起头,刹那间,夜幕已经悄然间来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辉映在屋内,虽算不上明朗,但却足矣证明夜晚。
这就是夜,漆黑中闪烁着微弱的亮光,不像河水,永远是秽浊不清的,连一点儿清澈都找不到。
起身将手里的书卷重新摆回书架上面,我想应该是到时间了,我也该从书房去斩月楼赴百里释穹的宴会。
我在书房的桌子上面找到了一盏灯笼,提灯走出外面,外面有些漆黑,没有灯笼的话有些麻烦,外面的道路实在是太漆黑,而且连个灯笼都没有,走路的话,万分困难。
灯笼中蜡烛用得似乎很快,我拿走的时候它就只剩下小半截了,我还未走到斩月楼,蜡烛就瞬间熄灭,觉得带个熄灭的灯笼太麻烦,况且是赶上我着急到斩月楼赴宴的情形下,为了行走的方便,我随手把灯笼丢弃在地上,倘若碰见有愿意要这一盏灯笼的路人,那便送给他拿去用。
余下的路,我完全是抹黑走到斩月楼的,当我进入宴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来过了,唯独我的位置还在空着,免不得我走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我,我万分尬尴地做回自己位置上,并且在心里面时不时劝慰自己,请无视他们的目光,等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就无人在看我了。
百里释穹让我们来这里开宴会的目的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也并不是一场宴会,反倒是像是一场会议,因为桌前没有佳肴,反而只有一盏茶,还有一块竹牌,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关于我的迟到,百里释穹竟然一句话也未说,或许是我迟到的时辰刚好赶上宴会的开始,所以他才没有追究,又或许是他时间有限,因而懒得追究。
不过,介不论任何原因,我迟到这事已经成为定音。
百里释穹沉默不语,底下的将士统领也不敢多言,全场几乎安静,他今晚不知怎么,像是有心事一样,坐在我们中央的台阶上面,一句话不说还不算,末了片刻,竟举起茶杯喝起清茶来。
我抬头看着他喝完一杯又一杯,依旧接着冷静地继续倒下一杯茶,再继续喝茶。
我凝望一圈四周,那十几位统领们不动声色地低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百里释穹不急不躁,他们‘按兵不动’。场面上若干人,恐怕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着急。
我双手撑着桌子,一鼓作气,笔直的挺立在桌子旁边,我起身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到了我的位置上,一瞬间,我成为了所有统领中的焦点。
即使我都站起来,准备开口说话,百里释穹依旧保持着饮茶的动作,欲开口的话语突然间停住,我忽然间意识到事情有些奇怪,并且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们欺瞒着。
犹豫小半会儿,外加半小会儿的心里斗争,我终于脱颖而出,“王爷请众将领在百忙之中来斩月楼,是请尔等喝茶吗?”
“司空将军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展示自己?好!既如此,本王便满足将军!”百里释穹立刻愤恨地放下手中杯子,‘哐当’间杯子倾倒,杯中未喝完的水一下子倒在桌面上,‘哗啦’间沿着桌角一泻而下。
呵呵——果然吗?我猜测的准确无误,我惨遭百里释穹算计,莫名其妙的遭受算计,我岂会屈服,桌子挡住我紧握的拳头,百里释穹或想得到,或许想不到,我也会反抗!
“王爷此言何意?”明明懂得,我却装作一副丝毫不懂,一脸茫然和疑惑不解的样子。
第一百五十章、师徒相见,不过离别(上)
“司空将军故意把懂装作不懂?”他缓缓抬手扶起倾倒的杯子,掏出一条雪白的锦帕,
“末将怎么敢?”慌慌张张跪下,满脸透露的,皆是我对百里释穹的畏惧。
“本王说你敢,你就敢!”百里释穹从容不迫,起身,走下台阶,到扶起我起身,他都完成得异常平静,刚才那股气仿佛霎时消失,“司空将军刚才反驳本王的那股力量哪儿去了?消失了?”
“没有消失?”低眉,叩首,再一次恭敬的行礼,我偏偏弄得我自己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司空将军难道是真的在害怕?”百里释穹这次扶起我可再未给我留下跪下行礼的资格,他双手抓住我肩膀,倒是我在想给他行礼都困难,“难道本王记错了吗?将军的言语之中,可从来没有过害怕二字!将军刚才连反驳都没有了,这会儿却害怕,司空奈,换做你,你会信?”
“当然会相信!”我紧张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身体都有些瑟瑟发抖。
百里释穹忽然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片刻之后,他不再大笑,平静地又一次拍拍我的肩膀,“司空将军会相信,可本王不会相信,本王只相信,当着那么多将领敢直言说话的人胆子不定不小。本王还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一株好苗子。”
我看得出,百里释穹此言正在渐渐接近他所需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所需要的最好的,难道我逃不过在他的掌控之下为我制定的命运?
我自始至终都是沉默的,沉默的不敢说一句话,这回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说,又或者是失去了合适的理由,想不出来该怎么说才能与请与理。
“像司空将军这样的好苗子决不能被埋没,本王为此特意决定重用司空将军,认命将军去西州皇宫境内扰乱朝廷,使得朝中大臣人心惶惶,以助本王攻进西州。”百里释穹在我面前宣告完此番说辞,转身走回他自己的座位,一甩衣袍席地而坐,他郑重地对我们这些将领说道,“此事本君决定这样定下,如果在座的谁有意义者,可以现在立刻向本王提出。”
说辞一出,哗然一片的议论纷纷,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百里释穹是王,他说得那些言论会有将领提意见,何况去西州朝廷里当卧底本就不是一份好差事,他们顶多推辞。
一秒、一分、两分、小半柱香……时间一分一秒从每个人身边快速走过,仿佛一位精灵,它不会等待任何人,它也不会为任何人而等待。
那么多时间都无人提出意见,百里释穹对我的这些要求是再没有哪位统领再替我挡下,我以为我肯定必须要担当下这份不太好的差事,可片刻之后,便有一人站起来反对,此人正是我师父——司徒瑾奕。
“微臣对此事有意义。”师父从最后一排的位置上走出来,走到大殿中央,俯首行礼之后就立刻跪下来,他意志顽固,意见坚定不移,“微臣恳请王爷收回成命,司空将军那急躁的性格必然延误王爷的大事,微臣愿意自荐替司空将军接下这次任务。”
“原来爱卿那么器重自己。”百里释穹坐在自己座位上咧嘴大笑,我疑惑他究竟在笑什么。“爱卿就怎么敢肯定本王就一定重用爱卿。”
“棉花和石头哪个重,微臣想答案自在王爷心中。”师父丝毫不犹豫接下百里释穹的话。
“好!本王欣赏大人的个性!”百里释穹甩袖起身,想必他是要结束这场宴会,“众将领都回去等消息,大人,你留下来,同本王继续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
临别前,我故意多走几步,如此便能换来与师父的擦肩而过,自邺楚一别以后,没想到,再次与师父的会面便是这样的一幅情景。
“音泪,为师能做的都已经尽力帮你做完,剩下的路,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师父,你其实——”其实知道我的身份,只不过一直在替我隐瞒,话到嘴上,我却难以说出,原来从始至终,不过我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保重,师父。”我沉重的从他身旁走过,心中的酸涩,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复。
“再会!”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我不曾看到的地方,师父的心里也夹杂着像我一样复杂的情绪。
走出斩月楼的那一刹那,我立刻从侍卫打听到了颜如尘的下落,并从侍女那里要来一盏灯笼,管他黑夜有多么黑,我都不害怕。此时的我万分迫切得想找到颜如尘,我想盘问他,为何他找得是师父,而不是他所说得樊蛊,他先前明明说过他要找得人是樊蛊,不是我,也不是师父。
夜那么漆黑,颜如尘他真有雅兴,点着一支蜡烛,借着微弱的光线,盘坐在城楼上抚琴,琴音纵横交错,混乱如麻,听这琴音,我怎么也看不出颜如尘的心绪不复杂。
仿佛闻到到来似乎阻挡不了这琴音,他抚琴丝的手更加快了一些,游走于琴弦与琴弦之间,每根旋律的弹奏连分毫间隙都未留下。
“樊蛊背叛了暗夜门,私自在外面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在下已将之绳之以法,压入天牢中,任凭门主处置。”
“放他走吧。从此他不再是暗夜门的杀手。”我突然间想去天牢看望明月,樊蛊被抓,明月她跟着樊蛊必定会遭拖累。明月她自小跟着我,天牢里的苦哪能是她承受得住的,恐怕那丫头这时候一定躲在天牢的某个角落,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昔日的主仆情谊,我不会不顾,若樊蛊意外挂掉,明月以后的日子,将会更加悲惨,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幸福一点儿的生活,我怎么能狠心灌杀掉她现在的生活。所以现在,能帮到她的我尽力去帮助她。
“门主莫要徇私枉法!门主清楚,暗夜门从不留背叛之人,何以留他,以后不过是位后患。”颜如尘抚琴的手终究是停了下来,他也终于肯庄重的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