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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全文阅读

作者:尘世间小小书童     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txt下载     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回 养媳妇艰难(求推荐 求收藏)

    荣府,贾母院。

    “老太太!瑞大奶奶进来了!”

    掀帘的婆子喊道。

    “你们快快给我迎进来!”

    贾母喜道。

    屋内众人中,除却邢夫人见过秦清,不那么期待,余者王夫人、尤氏、李纨和熙凤,还有众小,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门口。

    婆子搀扶着忐忑垂眉的秦清跨过了门槛,在媳妇、丫鬟的围拥下进入正房。

    进屋后的秦清略抬高了些眉目,看到了正中鬓发如银的贾母,耳边也有婆子在提醒上位安坐的是老太太,便要行大礼,展拜长辈。

    “瑞哥儿媳妇,上来说话,上来说话!”

    不待秦清行完大礼,贾母便乐呵呵让人搀扶秦清到暖榻跟前,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于暖榻软垫上,细细端详。

    “不必紧张,瑞哥儿媳妇!这屋里坐着都是自家亲人,抬高点眉来,让太婆婆好好瞧瞧!”

    听得贾母慈祥和蔼的声音,秦清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楚楚地看向了眼前的长者。

    “确是极为标致的孩子!配得上瑞哥儿!”

    贾母满意的连连点头,摘下眼镜,高兴笑道;

    “好孩子,放松些!往后就算是瑞哥儿欺负你,也有我为你作主!”

    听到贾母这般说来,众人之中,知事的内心各异。

    “哎呦喂!老祖宗!往后要是琏二爷欺负我,老祖宗也发发慈心,要替我作主!”

    看到秦清刚来便受了贾母的宠,熙凤心里升起了一丝妒忌,立马扮作可怜兮兮的模样,扑倒在榻前的脚蹬上,双手抱住贾母的小腿,不依不饶地像是在撒娇。

    “尽说胡话!琏儿何曾何时欺负过你,要我替你作主?!”

    贾母一边轻拍熙凤一边笑骂,不忘跟秦清说道:

    “正想与你认下自家亲人,现在倒有个名唤破落户、凤辣子的先跳出来了!”

    ...

    吃了一餐繁文缛节的午饭后,席间还有一桩小小笑料,且容日后再禀。饭后闲谈说笑一回,众人服侍贾母睡中觉,便各自散去。

    “...老爷还说二嫂若是男儿之身,凭二嫂机敏强干、管事果决的本领,早已是天下闻名的英雄人物了!”

    秦清照着贾瑞原话,陪笑恭维于熙凤。

    在熙凤正房,两妯娌正坐在暖榻上吃茶闲聊。

    “瑞大爷这话说得不像是在夸我,反倒是在挖苦于我!我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能有这般本事!”

    熙凤心里听得受用,却口是心非地回话,放下手炉,拉起秦清的手,接着笑道:

    “不过,既然是令人看了便觉可怜见的妹妹请教我这个不中用的嫂嫂...”

    “平儿,去拿名册来!”

    ...

    回到荣府,贾瑞看得贾琏依旧是神情疲惫,便劝告于他早些回房歇息。

    贾琏告罪一回,自回房不提。

    贾瑞来到贾母院的垂花门前,请了门前候着的婆子向老太太问安。

    等了一会,便有人出去安排轿子,再等一回,秦清和丫鬟们便拿着大包小箱的出来。

    嗯,头上原本戴的是狐皮的“昭君套”(无顶的女式皮帽,传闻昭君出塞时佩戴此帽),换成了貂绒的“卧兔儿”帽子(冬天带在头上,像是卧着小兔子),身后披了一领新斗篷,耳下挂着两颗珍珠,胸前还有一副金灿灿的长命锁,而在垂下的双臂上,肯定也套有金的、银的和玉的手镯。

    沉甸甸的不累人么?傻丫头。

    贾瑞无语,不理丫鬟抱着精致且似沉重的小木盒,上前亲扶秦清入轿。

    婆子、媳妇和丫鬟看到都在吃吃笑笑,在贾瑞的扫视下,忙唤来小厮抬轿。众人出了西边角门,再让丫鬟们上了马车,一家人返回家去。

    骑了一天马的贾瑞拒绝再上马,才几步路程,要多走走,活动活动身上的关键部位。

    晚上还要用呢。

    贾瑞跟着一路晃晃荡荡、摇摇摆摆的轿子回到了自家宅子。摸出二两碎银赏了跟来的小厮,贾瑞不禁有些心疼,租赁个相似的小轿才一钱银子有余,想不到才结婚一日,原本不富裕的自己也摆阔装奢豪起来了啊。

    需要反省己身,防止再犯,需知这个世道挣大钱不易、养媳妇艰难。

    等女眷进得后院,贾瑞折身回到前院,与在厨房忙碌的朱婆子交代了几句,又与二丫说了几句,方回后院。

    “老爷!”丫鬟们上前来服侍。

    “今日乃丰收之日呢!老太太与太太她们都赏了些啥,说些来让老爷听听?”

    贾瑞端坐在铺着软厚棉垫的榻上,看着炕桌上的包袱盒子笑着问道。

    “老爷!老太太赏了.....大太太赏了......二太太赏了.....尤大奶奶赠了......琏二奶奶赠了些......赖嬷嬷孝敬了......林嬷嬷孝敬了......”

    两个丫鬟在叽叽喳喳地细数,瞧得没去府里头长长见识的识兰、香兰升起羡慕。

    贾瑞看向身边杏脸桃腮的小媳妇,仍是低眉垂眼的状态,便将屁股挪移过去,一把抄起香喷喷的身子,搂抱着她在大腿上坐下,吓得秦清惊呼了一声响,然后双手掩面弯颈,埋在贾瑞胸膛里,无处着力的小腿先是绷直,后变软了下来,最后靠在男人大腿侧。

    丫鬟们脸红耳热地一边捂绢咧嘴,一边眯眯眼看。

    贾瑞柔声说道:“不必慌张,不用羞涩,我是你相守一辈子的夫君呢!今日你在老太太房里,见到了林妹妹,可曾问了手足戏了?”

    见秦清羞涩不答,贾瑞便轻声再问了回,才听得闷声答道“问了”。

    贾瑞笑道:“嗯,问了便好!你们也别忘了!往后你们也是要陪着奶奶一起习得这个手足戏,经常练习用于锻炼身体,才能少灾少病!清楚了吗?”

    “清楚了,老爷!”丫鬟们的声音变得柔媚动听多了。

    贾瑞又道:“绿竹、芳菊,你们可有问得,有厨娘愿来我宅里当差?”

    “有的呢,老爷!有好几个呢,有柳家的、有秦家的、有张家的、还有王家的,都说想要来咱们宅里呢。”绿竹笑着说道。

    “你们奶奶与你们相商决定,不必再告知于我。今日你见着了琏二哥家的大姐儿罢?”贾瑞低头问向了怀中的可人儿。

第三十回 月例银(求推荐 求收藏)

    “见过了。”已经松开掩面的双手,额头顶住男人胸膛的秦清小声应道。

    “琏二哥一家为我们的婚事忙前忙后的,也着实辛苦他们二人了!你有与二嫂说了,晚些日子我会将谢礼给至大姐儿了么?”贾瑞调整了下身子,以求怀中的小媳妇能坐得更舒适,自己也抱得暖和些。

    “都说了...”感受到了贾瑞亲昵的小动作,胸膛前花儿般的脸庞益发羞涩,宽且长的衣袖内,紧紧攥着的双拳悬空僵直,像是无处安放。

    “嗯。府上家人们的打赏都给了罢?”贾瑞接着问道。

    “给了一些家人...二嫂说每个人按府里头的月例银打赏便可,后院的嬷嬷、姐姐妹妹的都赐下去了...还有外头的男人,就管事的和相公们,虽然有事出去了不在府上,都留下言来说老爷的赏赐万万不能收...故他们的不曾赏下。”

    秦清没有察觉出自己越说越顺了。

    贾瑞呵呵笑道:“都是些人精,别理他们罢!你给我说说,二嫂是怎样赏赐家人的呢?”

    “嫂嫂先是让平儿姐姐拿出了府里的花名册,然后让管事的姐姐们进屋,听她们一个一个细说昨晚带去的家人,与留守在府上的家人核对无误后,嫂嫂便将银子给了管事的姐姐,再由她们分发下去。外头的管事们早留下了名单,经过传报核对,就让平儿姐姐领着嬷嬷,拿了银子分发下去。”

    秦清半侧头,改将耳朵贴在男人的右胸膛处,感受隔着衣料的强劲心跳。

    贾瑞笑道:“那你一共赏赐了多少银子出去呢?”

    “老爷,赏了一百六十七两五钱银子出去...”秦清有些心疼地应道。

    自己从小到大存下来的体己银都没有这么多呢!这么多银子就散出去了,想想就心疼的秦清又将额头给顶上了,像极了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识兰和香兰两个小丫头听得也是咋舌。当初家里要是一年能有个十几两银子,就不必将自己卖给他人家去了。

    “那是昨晚上大半个府上的人都来了?”突地胸前感受到了小媳妇铁头功的劲道,贾瑞略一思索,便失笑道:

    “好了好了!千金散尽还复来呢!旧银子散出去了,会有新银子进来的!”

    贾瑞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哄着怀中人,继续柔声说道:

    “老爷我正好有件事要告知于你呢!俗语有说男主外,女主内。往后宅里头就由你来掌家了!别慌...有缃梅、绿竹她们一同帮衬于你呢。日后家里各种各样的大事琐事,像是相交相亲的礼寿贺礼,亲朋好友的人情往来,宅里日常用度等等,你都要开始管理起来了。放心...有芳菊、香兰和识兰她们在旁帮衬着你呢!”

    察觉出秦清的身子在微微颤动,贾瑞以为她是在忧虑,便转移话题说道:

    “凡事都有老爷在呢!...要不我们先说说自家家人的月例银罢!现今宅子里头多了不少人,我一个一个地与你一起说清楚!头一个,我给冯伯...就是宅里的门子,二两银子的月钱,给洗衣、做饭、打扫的朱嬷嬷一两银子的月钱,她孙女二丫从乡下上来临时打下手,给了她五钱银子的月钱。缃梅,在府里你的月钱是多少?”

    “老爷!是一两银子。”看到贾瑞问向自己,缃梅心情有些紧张。

    “你们是多少呢?”贾瑞看向了其他丫鬟。

    “老爷,我的是一贯。”绿竹低头应道。

    “老爷,我的是五百文钱。”芳菊的视线留在了暖榻前的脚踏上。

    “老爷!在奶奶家里我俩都是三百文钱。”

    识兰和香兰看向秦清,后者仍是羞涩地卧脸于贾瑞胸膛。

    “听清楚了么?你将他们几人的月例银都加起来,算算宅里头一月要出多少银子?”

    见到丫鬟们的各样神情,贾瑞先是笑笑,低头轻声问向怀中佳人。

    银子是二两,一两,五钱,一两,加起来是四两五钱。

    铜钱是一贯,五百文,三百文,一贯就是一千文,加起来就是一千八百文。

    老爷问的是多少银子...家里的妈妈(奶妈、婆子一类)说,现在一千一百八十文可以换得一两银子,那么,一千八百文,可以换多少银子?

    秦清算得有些抓狂。

    喃喃细语,听之不清。

    耳闻小媳妇在细声计算,贾瑞很是怜悯地笑道:“不好算道罢?来,我与你一起算!将手松开些...”

    贾瑞轻轻地从衣袖中掏出秦清温暖软绵的小手,再慢慢闭合秦清的纤纤玉指:“冯伯是二两银子,你就合上两根手指,朱嬷嬷一两,你就再合上一根手指,缃梅的月例银改成二两银子罢,你就再合上两根手指,这里就是五两银子了!”

    听得心中一荡,湘梅在刹那间联想到了许许多多,顿时羞涩不已,压低头掩饰脸庞的散发出来的血气。

    其余丫鬟听得很是羡慕。

    无暇理会丫鬟们的神色,贾瑞继续掰开秦清另一只紧握着的小拳头:“绿竹的月例银改成一两五钱银子,芳菊的月例银改成一两银子,合起来就是二两五钱银子,你右手先合上三根指头。识兰、香兰、虎妞和二丫四人的月例都是五钱银子,这里合起来是二两银子,你再合上二根手指...现在你算算一共多少两银子了?”

    “九两五钱。”心里又默数了一回,秦清小声地回应道。

    “算着了!值得称赞。嗯,好像还有人的月例银没有说呢...那你呢?你一个月要多少银子?”贾瑞浅笑地逗趣小媳妇。

    “我...老爷说是多少便多少...”隔着二人之间的厚衣裳,贾瑞也感觉到了怀中人心跳速度的加快。

    “缃梅,府里头太太的月例银有多少?”贾瑞问向了红霞满面的大丫头。

    屋里的其他丫鬟们都是一脸喜色。

    “老爷,府里头老太太、太太的月例银都是二十两!”仍旧羞涩不敢看人的缃梅回道。

    “那你的月例也是二十两银子,如何?”贾瑞便含笑看向了胸前的可人儿。

    “听老爷的!”合拢在袖中的小手握得紧紧的,低垂的眉毛在微微颤动。

    “二十两加上刚才的九两五钱,合计多少两银子?”贾瑞笑问。

    都是群小丫头子。

    “二十九两五钱。”秦清答道。

    贾瑞语气悲凉:“没错了...唉!这般算来,家里光是家人们的一月支银就要三十两银子!还没算家中吃食用度之类的...幸好你们老爷我有陶朱之能,早有准备,生财有道,家中原本艰难的日子才不会雪上加霜!”

    刚听得前句的秦清慌忙抬起头来,想要开口说自己不用二十两银子的月例也可,却是直接对上了一副满是笑意的面目,大羞大窘,一时不能辨别男人话语中的真假,只想继续躬颈做鸵鸟状,却被贾瑞用手臂横挡在下颚处。

    丫鬟们只看了眼过程,便是骨折般地猛低下头,脸红筋涨地使劲捏着衣角。

    贾瑞一手搂抱,一手阻挡秦清继续低头,然后慢慢地贴近于秦清的瓜子小脸蛋,看清了她紧紧抿合红唇的细纹,小小鼻子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眼皮的眉毛,在她耳边笑道:

    “差点忘了说...我想问问,二百两梯己银能不能还我,毕竟我存了好多年了!”

    脑中一片空白的秦清压根就没有听清楚男人说的话,心跳紧张地仍如大鹿加小鹿在一起乱碰乱撞,大羞的她快要启动人体的自我保护机能了!

第三十一回 家法处置 (求推荐 求收藏)

    以为贾瑞要在白日之下、丫鬟之间,要对自己做“坏事”的秦清,回神过来后便是先听到了自家丫鬟的嬉笑声,再是听清楚了贾瑞的重述,才知自己误会成什么了,大窘之后是大羞,继而转成不忿。

    老爷欺负人!

    随即,心中不平的秦清又使出了铁头神功,用上吃奶的劲力,向男人宽广的胸膛处钻去。

    妄图以点破面。

    “好吧!要不这样?不用二张银票都还给我,只给一张就行,我你夫妻各一百两!你看行不行?”

    贾瑞笑道,又哄起了怀中的小姑娘。

    闲时在家中逗趣于小媳妇和小丫鬟,这才叫生活啊!

    屋外响起了阵阵铃声。

    “老爷!朱嬷嬷把饭做好了,是否现在传饭?”虎妞进来便喊。

    “你们瑁二爷他们的饭也做好了?”贾瑞问道。

    “按老爷吩咐,都做好了!用滚水烫着,爷们回来了就能吃上热饭!”虎妞应道。

    “那你去传饭罢!吃完饭后,老爷便要开始教你们算术,都要学,一个都不能少!”

    为了将她们培养成一名合格的管理者,贾瑞下达了一桩饭后的行动指令。

    众人面面相觑。

    屋内丫鬟们安设桌椅,屋外的虎妞左提一大桶浓粥,右掂着一小桶米饭,轻松快步,后面跟着的朱婆子和二丫,各自提起食盒餐具一起进屋,一一摆上。

    “老爷,我与二丫回厨里吃饭。”朱婆子小心陪笑。

    贾瑞笑了笑,说道:“二丫先留在跟前陪奶奶一起吃饭罢!昨日剩余的饭菜、喜饼之类,除了让族人带走一些,家中还剩多少?”

    “老爷,也没多了!”朱婆子应道。

    “明日你将剩的饭菜、喜饼都施舍出去罢!清楚了么?”贾瑞吩咐道。

    “清楚了,老爷!”朱婆子应道。

    “老爷,我能吃尽......”虎妞听得有些心疼。

    “安心,老爷不会饿着你的!”贾瑞哈哈一笑。

    “都坐罢,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真有规矩,那老爷说的话便是规矩!”

    贾瑞看着众人还在桌旁傻站着,便出声吩咐道。

    贾瑞和秦清相视盘坐于暖榻上,中间有摆满菜肴的炕桌,丫鬟们在下首的方桌上就坐吃饭。同样摆满菜肴的方桌主位空着,其余方位各坐下二人。

    “吃饭前老爷先立个规矩,你们每次吃饭最少要吃尽一碗米饭!为什么让你们一起坐下吃饭,就是让你们看着虎妞吃得香,你们自己也能吃多点!”

    贾瑞笑道。

    话落,绿竹和芳菊便是“嗤嗤”嬉笑。

    贾瑞见到秦清也在捂绢偷笑,便好奇地笑问:

    “何故发笑?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秦清笑道:“老爷,老太太说老爷吃尽了九碗饭?”

    “没错!”贾瑞点头。大肚汉招惹谁了,吃谁家大米了?就这般让人发笑吗?

    小媳妇只顾笑了不说话,还示意让绿竹回话。

    “吃饭时候,琏二奶奶说幸亏奶奶吃得不多,不然的话,单单老爷和瑁二爷二人,就怕连老太太也养不起呢!”

    绿竹站起身来笑道。

    “还有下文么?”贾瑞接问。因为娱乐活动少,故而笑点都这么低吗?

    “然后就有嬷嬷笑着进来,禀了老太太说,虎妞吃尽了四五个人的饭,还说只吃了个半饱!当下老太太便是大笑,连说养不起养不起,还说...嘻嘻”

    话没说完,自个倒是先笑起来了。

    “老太太还说什么了?”贾瑞笑问。

    “老爷!老太太还说,‘你们都安排下去,老爷(瑞哥儿)下次又带人来府里了,赶紧说与我听,我快快从后门出去,养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大伙便笑开了!”

    秦清接道。

    贾瑞“哈哈哈”地附和一回,摸着光滑的下巴,看向了跟着众人乐呵的,光是让人提供线索就花了四五十两银子,在都中百万人口之中才找出来的虎妞,这般人在百万基数中才有可能出一个,哪有这么容易再找到个?

    “安心!老爷我养的起!都吃饭,吃饭!”贾瑞笑道。

    “老爷,让我来!”秦清和丫鬟们看到贾瑞自己端着空碗去盛饭,都赶紧围了上来。

    “都回桌去!自个努力吃完一碗饭,我便高兴!老爷我自己盛饭,年轻力壮的,小事都不自己做,外面的大事谁做?”将众人都挡在身板后,贾瑞笑道:

    “等老爷老得动不了了,你们再细细服侍!”

    “吃这么点就饱了?实话告诉你,老爷我更喜欢有点肉的姑娘!”

    看到秦清才吃了半碗便说饱了,为了未来的孩子们的健康成长,贾瑞狠心板起了脸色。

    “将这鸡蛋羹吃完,来,张嘴!”贾瑞还告诫道:

    “不肯吃完,家法处置!”

    贾瑞发现,女人总是喜欢羞涩。

    ......

    吃完饱饭,贾瑞不忘带着秦清在后院游廊内散步消食,绕了一圈看完了十几间房子。

    贾瑞看向秦清笑道:“你的嫁妆还有一些在西侧里屋放着,你记得收拾。正堂东厢房放置宾客们送来的礼,闲时你与缃梅、绿竹她们一起整理一番。宅子里有用上的就用了,用不上的就摆放整齐。记得要将礼单登记在册,后续用于回礼。往后在家中,你察觉还缺了些什么,再吩咐下去买回来罢!现在,回屋,老爷教你们算术!”

    屋里的群芳明眸环视,无声交流。

    “老爷,老太太还说了,明日还需过去!不如早些歇息吧...”

    话没说完,小媳妇倒先飞红了双脸。

    “又去?也罢!不过不必这么早歇息,算术总归是要学得,就从今日开始学。你要管理家事,不懂算术怎行?勿慌,万事开头难,再者说来,我教导的方式与一般夫子不同,我的方式是寓教于乐,让你们在游戏中得到学问!你们都一起跟上前来。”

    贾瑞说完,走前拉起秦清的小手,带着几人进得西侧屋,打开木柜,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羽球,跳绳之类的顽具。

    “奶奶,这是骨牌、叶子牌、五连珠、跳珠、飞鸢棋、象棋、升官棋,还有羽球、跳绳,都是些用来顽的。”

    在贾瑞示意下,缃梅将认得的东西取出来,一一展示给秦清几人细看。

    有几个未曾听过的顽具名字,听得秦清、识兰和香兰几人像是来了兴趣,拿在手中细看,就想当场试玩一番。

    贾瑞暗自好笑,在柜子里面拿出两个小盒子,笑道:“你们还要学算术呢,那些顽具闲时在顽,现在都给我上炕坐好!”

第三十二回 斗地主?不,抢状元!(求推荐 求收藏)

    “这是纸牌,纸面前后都画有图文,容易辨识,就是用它来教导你们算术!顽得游戏叫“抢状元”,老爷我是根据“叶子牌”游戏变化出来的......”

    贾瑞把纸牌分发下去,众人接过,拿在手中细细看了。

    缃梅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几张纸片,比“叶子牌”的条片尺寸宽大了不少,两面皆有画,一面统一画着梅兰竹菊四友图,另一面画有一方框,框内只画有梅花图形。开头一张纸片左上角写着“壹”,右下角写着似曾见过的外夷文字“1”,框内梅花有一朵。第二张纸片左上角写着“贰”,右下角写着外夷文字“2”,框内梅花有两朵。直看到第七张,纸片左上角写着“柒”,右下角写着外夷文字“7”,数数框内梅花有七朵。

    缃梅看完自己手里的牌,便看向芳菊手上的纸牌,芳菊正在看着第五张,看得纸片左上角也是写着“拾”,右下角也是写着外夷文字“10”,而框内则是菊花有十朵。再看芳菊手中剩下三张纸牌,一面是四友图,另一面画的是人物图,看上去挺喜庆的模样,人物衣着装扮分别是秀才、举人、进士,人物手中皆有一朵大菊花。

    “我的纸牌画的是竹子!”

    “我的画的是兰花!”

    “我的纸牌有梅花有竹子!”

    “让我看看!”

    “你的也让我看看!”

    众人分别看了他人手上拿的纸牌,低头围在一起细声说笑。

    贾瑞将另一副纸牌也拿出,在炕面上一一摊开,让秦清看仔细了些。

    “来来来,都听老爷给你们讲解一番!这个“抢状元”纸牌,背面分别画有梅兰竹菊四君子,这也正是我们读书人喜爱的四友!先听我讲解正面牌面的大小,这是外夷的阿拉伯数字“1”,与左上角汉字“壹”,是同样大小的意思。这是“2”,这是“3”,...,这是“10”。接下来这三张纸牌里面的人物画像表示秀才、举人、进士,手里拿着梅花的,就叫梅秀才、梅举人、梅进士。拿着菊花,就叫菊秀才、菊举人、菊进士。......人物画的有点卡通,看上去是否很顺眼?什么叫卡通,就是惹人喜爱的意思!”

    贾瑞接过茶钟抿了一口,继续笑道:“你们数数有几张纸牌了?最后再加上这三张状元、榜眼、探花,这三张牌算是最大数的!你们也知,每回放榜,首提状元!状元后面是榜眼,榜眼后面是探花郎。”

    “老爷!共有五十五张牌!”众人细细数了数,齐声娇道。

    “对了!五十五张纸牌合为一副牌!清楚了么?”贾瑞笑道。

    “清楚了,老爷!”众人应道。

    “老爷,这些画应是排印在纸面的罢?有几处像是画差了!”缃梅指出了几张有瑕疵的纸片。

    “嗯,这是次一等样版!后续会有印刷完好的上品。这种纸牌制出来后,你们是第一个顽得呢!”贾瑞解释了一番,拿起一副纸牌,边洗牌发牌,边笑道:

    “都听仔细了,现在就教导你们怎么顽!”

    ......

    “一对梅花肆。”贾瑞出牌。

    “一对竹子八。”秦清出牌。

    “一对兰举人。”芳菊出牌。

    “芳菊,奶奶与你是同个营里的,如果你的牌面不顺,你可以不用大过她!”

    贾瑞笑道。

    ......

    “三个梅进士带二个菊花叁。”秦清出牌。

    “四个兰花陆,我炸!”绿竹出牌。

    “没有可以大的,过。”湘梅说道。

    “我也没有可以大的,过。”秦清说道。

    贾瑞流连于花丛之间,手把手地耐心教导。

    ......

    “夫人,这次你要不要抢状元?”贾瑞笑问。

    “老爷,我不抢!”秦清看着手中的牌皱起来弯眉,怎么又是这么差劲的牌面?

    “香兰你呢?”贾瑞继续问道。

    “老爷,我也不抢!”抓紧了手中的牌,香兰跃跃欲试。

    “那只好我抢了。再输,你们可得又要换人了!”贾瑞笑道。

    小姑娘们,可别简单地以为两个就可以打赢一个。

    ......

    “因来的宾客多了些,分给族亲的柴炭多已用尽,他们家里还贴用了一部分!”

    贾琼说道。

    “嗯。这说明在做明日事情之前,尽力需在今日做足充分的准备,以应对前面未明的风险!要比别人多想一步,但是不要自个单独在钻角尖,要连同亲朋好友,集思广益!”

    贾瑞提点弟兄们几句,继续说道:

    “我们想要成事,不是只顾单个工序做得最好,而是要整个事项做到最优!这边走路远点,是要另一边能抄近路!要让你处理的事项像活水一般,连贯顺畅地流动下去,过程纵有曲折乃是最正常不过的!要谨防活水停在低洼之处变成为一潭死水!”

    贾瑞概况完后,笑道:“勿忘将这次的经验细细品味,当有所得!”

    “瑞大叔,上个计算题算出来了,约莫14.65年,府中就已无现银了!”

    贾菅拿出一叠纸张说道。

    “嗯。你们算出来了么?菅哥儿说下你的计算过程的法子罢!”

    看着其余弟兄们都在讪笑,贾瑞着实无奈。

    又与弟兄们闲聊一回,与虎妞二丫一同提了些滚水回来后院。

    “这牌打完后,明日再顽罢,要洗澡歇息了!夫人,明日你还要去老太太那儿呢。”

    看到她们仍是兴致勃勃地玩牌,贾瑞劝道。

    小丫头们,现在玩的高兴,以后就别愁眉苦脸哟!

    “是,老爷!”众人恋恋不舍地应道。

    ......

    “老爷可是大好人啊!想当年那时你才得五六岁,村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到处都是打饥荒的时候!纵有皇上天恩免了当年的徭役粮税;衙门的官老爷开仓放粮,粥棚放粥,村里人吃了水粥不至于饿死!可明年如何过得?你父也是没法子了,听得老爷在贾府的铁槛寺里守灵,仗着平日卖些粮食、瓜果菜蔬给寺里和尚的情分,央托了老和尚递话,说村子愿依附老爷门下!老和尚便说与了老爷。菩萨保佑!亏得老爷大人大量不但不怪罪,还应允了!所以庄里就把田地投于了老爷门下,从此以后就能免了公府粮税!老爷慈悲,税还收的极少,我们才能过活!前几年他回京后,传下话来说要找个洗衣做饭的婆子。这是大好事啊!你父与叔伯辈们商议了一夜,就让我上来了!因当年我也曾在富户家里做过丫鬟,便让我入城来了。一住就是四年不曾回得乡下。倒不是老爷不许,而是我要给老爷做饭做活!老爷离京上任之时,也说我在京住着也行,或回乡下等他回来再上京来也可!我想着老爷的房子要人打扫照看,就留下了。老爷上任之前还把例钱提前给了我们呢!”

    侧倒房的屋里炕上,朱婆子抱紧了“汤婆子”(年迈的身躯不怕烫),吞了点唾液,继续说道:

    “老爷什么都是好的!对我们也是极好的,是把我们当人看!夏日有解暑的瓜果同吃,冬日有沤子油涂抹(动物油脂制成的防冻油膏)、火炕暖身。真要说点什么,老爷就是太讲究了些!不准喝凉水,不许吃冷菜,物什都是要岔开了用,烧水的单独一个铁锅,煮饭的单独一个铁锅...饭前饭后都要净手漱口,这些倒也就罢了,精细的瓷碗、新制的竹筷,用了五六个月便要换成新的...每次吃饭前,老爷让我都用热水烫煮了碗筷的。明明都是很好的物什!老爷也要换新的,要不咱家何来这么多好碗碟?吃饭时也让我们坐在一起吃,他吃什么,我们也吃一样的。还让我们每旬最少要洗三五次沐浴(旧时指洗头洗身),那烧的柴火就多了去了!想想咱乡下人哪有这般娇贵?整个冬日能隔三差五地洗澡(指洗手洗脚)就算极为干净了!就是那个糟心的冯门子!什么都只顾着老爷的话去办,也不会替老爷省着点家用!在柴房见得柴火没少,竟去告了密!老爷也没生气骂我,只说不听话就换个婆子上来。你说现在庄里头的婆子哪有我服侍过人的时候,都是粗泥人一个!”

    “你父把你送来城内,是想着老爷结婚后,奶奶身边要有丫鬟伺候,二则想着往后你来替我的值。”

    被窝里,朱婆子摸着二丫的手,有些忐忑说道:

    “今日老爷问你是否想留下,你当然想!老爷便说让你明日跟着回去乡下...也不知是我们哪儿做错事了罢?”

第三十三回 分队(求推荐 求收藏)

    次日,贾瑞离开了馨香温暖的被窝,仍是早起,与贾瑁、贾現几人只活动活动一回筋骨,便停下同吃早饭。饭后闲聊,等车马装好行礼,众人将欲行。在影壁前,贾瑞对向贾菅又细心嘱咐了几句,便是跟到街口处送别了贾菅等人。

    到厨房提了一壶滚水,贾瑞不紧不慢地进入后院中,立足于石板路上环视一番,突然想起,院子里专门预留出来的大片空地,让她们先思量一回,种些什么花花草草合适?

    “老爷,让我来!”绿竹出来屋外,看见贾瑞正提着水壶,忙上前想要接过。

    “小心烫!奶奶都准备妥当了?”贾瑞呵呵一笑,挥手拦住。

    知道老爷是爱惜自己,花枝招展的绿竹内心充满了喜悦,妩媚应道:“老爷!都好了!”

    屋里的嬷嬷看见贾瑞进来了,赶紧离开臀下椅子上的大红椅袱,起身行礼,陪笑说话。

    看着坐在榻上锦褥的秦清,又在装鸵鸟状,贾瑞内心暗自得意。

    小娘子,记得还有一百零六招武艺未曾用过,若不是瞧你身子娇弱...日子还长着呢!

    又说了一回闲话,贾瑞就带着媳妇和丫鬟到了荣府。门口处便见一大群小辈,见到骑着高头大马的贾瑞来了,都围了上来行礼。有唱“先生”的,有叫“瑞大叔、瑞大伯”的,有喊“瑞大哥”的,有直呼“瑞大爷”的,里面夹杂几声装扮娇气的声音。

    一同从角门入得府内,贾瑞笑着让他们统统去外书房等候,自己先是送了媳妇和丫鬟到贾母院,再与嬷嬷说了几句,才慢吞吞地折身返回外书房。

    书房内已是鼎沸洋洋,如同闹市般喧哗。顽童们见得贾瑞进来,自又是一番礼唱。

    贾瑞坐在上首位,环视屋内的二三十个熊孩子,跟身边人笑道:“不承望来了这么人!看来冬日虽寒,但是大家的兴致不减啊!林管家,你说如何安排是好?”

    林之孝陪笑应道:“小的无知!瑞大爷必是有了定计,小的们照办便是。”

    贾瑞笑了笑,喊道:“昨日出了城去的到跟前来!”

    便见贾璃、贾琢、贾菱、贾芸、贾芹、贾蓁六人上前行礼。

    贾瑞笑道:“你们六人各挑四人成一队,别尽挑年长的,也别只挑年幼的,要均衡!听明白了?”

    “明白了,瑞大哥/瑞大叔!”六人应道。

    底下便是一阵乱哄哄的景象,有说“还望提携带上于我”,有说“咱俩相好相亲的不分开”,有说“咱俩同桌同坐便要在一起”,有说“不愿与某某同队”,有说“某某别近身于我”,众人你推我,我挤你,又是乱糟糟的一阵闹腾。

    屋内的顽童正在吵闹之时,宝玉、贾环、贾兰进来,分开人墙上前行礼。

    贾瑞笑道:“老太太同意你们到城外去?”

    宝玉陪笑道:“老祖宗说了,恰好今日出了日头,便随瑞大哥出城,到瑞大哥庄里头走走,解解闷也好!”

    贾瑞不可置否笑笑,说道:“环兄弟、兰儿,你们站我跟前来!你们分成队了么?”

    “成了,瑞大哥/瑞大叔!”个个小队各自围拥在一起站立。

    “只剩下珀四弟一人了?”贾瑞目光扫了一圈,看向空地上独立的一人问道。

    贾璃、贾芸几人皆回复道“瑞大叔,我队已挑好四人了,珀四叔是多出来的一人!”

    贾珀低头不语,拳头攥得紧紧的。

    “算是凑巧!珀四弟,上前来,同我一队罢!”贾瑞笑道:“林管家,劳你去看下屋外有多少年长的跟随?”

    林之孝一面忙答应着“是”,一面快步出去细看。

    贾瑞笑道:“出得城外,你们队中的五人,都要同进同出,同行同往,不可单独离去!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众人回道。

    “瑞大爷,外边现有六个大长随!”林之孝进来回道。

    “宝玉、环三弟和兰儿的长随,你也计上了么?”贾瑞又笑道。

    “小的一时疏漏...宝二爷带了四个大长随,环三爷、兰哥儿带了二个大长随!”林之孝慌忙陪笑应着。

    “无妨,都喊进来罢!”贾瑞轻声笑道:“你们都站至左边去。”

    十四个汉子进来行礼请安。

    贾瑞点头回礼,起身招手道:“璃四弟,你们一队上得跟前来!”

    贾璃五人赶忙围至贾瑞跟前。

    贾瑞将五人按身高排成一列,分了两个长随给他们,命长随仔细留神看好五人,便让他们下去。

    “蓁哥儿你们一队过来!”

    看着这五人,贾瑞笑了笑,对长随中的一人说道:“李贵,知你乃行事稳妥之人!这五人年纪尚幼,你和张若锦二人便细心照看这一队,你们二人可听明白了?”

    “宝玉自与我一队!”贾瑞笑着补充道。

    李贵、张若锦二人连声应喏。

    “都进车厢内候着罢!”将其余几队都分派了长随后,贾瑞吩咐下去。

    “宝玉身边的书童要去也就跟上罢!”贾瑞对林之孝说道。

    一队五人都在马车上坐着,马车两旁各有一个骑马的大仆人护着。巡视一周,看得众人都已准备,贾瑞带头打马向前。

    出了西直门城外,汇合了等候着的贾瑁和一小厮,贾瑞等人再一路向北,朝三十里外的王家庄赶去。

    一行人到了村口处,早有几人在路边等候迎接。

    “给老爷请好!”王家顺带人上前行礼。

    “嗯,都起来罢!庄里各处都备有人了么?”贾瑞放缓脚力,点头笑道。

    “老爷!庄里庄外路口,井边池塘,还有几处地段,都叫人把守着呢!”王家顺回道。

    众小进了村,下了车,便是兴奋地到处乱逛。

    “存在庄里的良种,都存储放置妥当了么?”贾瑞问道。

    “老爷,都存放好了!当时小的接到璘三爷派人通知,隔日一早便驾着驴车带人上京,车上还有村里人添给老爷喜宴用得着一些野味...良种都用驴车装稳了带回的村上。三爷也跟我们一起下来了,细细交代小的们存储良种的法子,务请老爷放心!”王家顺陪笑说道。

    “璘三弟和你们说了罢?庄里头除了我的十来亩田地,其他人有想一起种么?”

    看向了跟在身后的几人,贾瑞笑道。

第三十四回 “杀猪”(求推荐 求收藏)

    “老爷,这个...这个...”几个庄稼汉相视一回,只有吞吞吐吐的讪笑。

    “无妨,说罢。”贾瑞笑道。

    “听了璘三爷说的,老爷会收购种出来的农物,本来村里人是想种些的...但是璘三爷又说种了这些农物对田地的肥力可能有些损耗,故而庄里头些许没见识的人便不想种了,也是仗着知道老爷慈悲仁义,不会怪罪下来...”王家顺躬身回道:

    “纵然璘三爷末了说会从京都的香郞头子买多些米田共,用以补回地里的肥力,他们也不敢出声说种些......”

    “无妨!是我让璘三弟事前就要说清楚的,种与不种都是随意!敢用田地种的我会让璘三弟下来细心教导你们种植,但是,他们不敢用田地种,你也叫他们留一二分地如菜洼处种些!这是老爷我下的令!清楚了么?”贾瑞居高临下的俯视于几人。

    “但请老爷放心!要不是熟知老爷仁慈,不愿加罚于人,小的早就想教训这些个人了!这几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的,庄稼地里收成多了,日子好过了,他们就忘了当初!如果没有老爷的慈悲,这些个人早就只能典卖田地,在豪强富户家里做牛做马,生死不由己了!”王家顺似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行人边走边说,来至庄子后坡下几个窑洞前,洞门紧锁。

    “洞内的摆设都是照着三爷说的,先是将洞烘干了,再灌风一日,然后用细沙铺地,放置几个草垛,末了将装着地瓜的布袋外面用草木灰多裹了一层!”王家顺解释说了一回,又道:“老爷!土豆放在隔壁洞里。”

    “老爷,苞谷就藏在这屋里头!”王家顺又带至了村中小祠堂边上的耳室。

    贾瑞跟上透过窗户看了屋里梁上挂着的苞谷,转头笑道:“还没说你们几人愿出几亩田地来种得?”

    王家顺羞愧讪笑:“老爷!家里贼婆娘吵吵闹闹,只肯匀出二亩地来种玉米和地瓜...”

    “老爷,我家种一亩地瓜!”

    “老爷,我家种一亩半土豆和玉米!”

    “老爷,我家种半亩地瓜!”

    “无妨,想种多少就种多少罢!”

    贾瑞笑笑也不揭穿,接着问道:“明年我的十来亩地到谁家种了?”

    “明年小的亲自耕种老爷的田地!请老爷知,必是精耕细作!还有璘三爷能下来庄上,再指点小的们怎么种,那必然是极好的!”作了保证后,王家顺又小心陪笑道:

    “老爷!小的看到二丫回庄了...如果她不知礼数,惹恼了老爷奶奶,小的央求老爷奶奶大人大量,二丫做错了事,请老爷奶奶慈悲,打她骂她都随意...”

    贾瑞只仗着身高,俯视他不语。

    没听到上面声音传下,王家顺将身子躬低了些,拍嘴说道:“小的多嘴!但凭老爷定夺!”

    “是让她回来收拾些衣物,再回都中!好好做事,别乱胡想!”

    贾瑞带着宝玉、贾兰几人走向空地。

    “是是是!多谢老爷!”王家顺喜道。

    一众小辈,下车后,就已三群五群的在庄里到处闲逛,各处游顽。这边呼朋,那边唤友,你逗鸡鸭,我瞧牛犬。仗着庄稼人只会唯唯诺诺地站于一旁,就胆大地窜进了农舍农屋,观摩一番。一时看到了庄农耕用之物:锹、镢、锄、犁等大件,顽童皆以为奇,胆小的只是指点议论,胆大的拿起亲自操持一番,惹来一片嬉笑。

    庄汉、庄妇和稚子幼童倒也爱看众京城人家的装饰衣服,悄声说话。

    “杀猪了!快来这边看杀猪了!”有人兴奋喊道。

    一时在祠堂前空地上,小辈们蜂拥而至。

    只见三四个庄稼汉正抱紧按住一头百余斤的大猪于长宽木椅上,惨鸣的大猪不住地翻滚挣扎。左侧旁有个壮汉磨刀‘霍霍’,不时割蹭一下手指,或往磨刀石浇,务必利其器。右侧空地上还有二人拿大空盆在准备的。

    众顽童围拥成一圈,高声嬉笑。

    “何事吵闹?”贾瑞上前问道。

    “瑞大爷,这不长眼的长随拦着不让我俩离开!”浓妆艳抹的一人应道。

    “赏一两银子与他!”贾瑞含笑看向赵国基,颔首表示赞赏。

    赵国基受宠若惊地推辞说道:“瑞大爷!小的无功,不敢受赏!”却抵挡不住贾瑁的手劲大,被硬塞于衣内怀中,只得收下。

    “其他人皆有大兴致在看这趣事,你二人为何要单独离去?”贾瑞蹲下,笑着问道。

    “我们二人不忍杀生,故不敢视之!”粉面油头的另一人应道。

    “这二人是那队的人?!清算各队人数,是否有不在队中?”贾瑞看着他俩红唇齿白、怯怯羞羞的模样,两手还在手指交错,语气娇声软语显露出女儿之态,起身大声喝道。

    “瑞大叔,这二人是我队上的。”贾芹忙出来应道。

    “我这少了一人!”“我队人人都在!”“我这少了三人!”“我这队齐全!”“我这里没少!”

    顿时便沸沸扬扬。

    “人没少的上前来,列队站好!少了人的队,全队同去将他找出来,空闲的长随跟去。”贾瑞吩咐下去,接着盘问:

    “他二人想离开之前,有无向你言明?嗯,没有。那你有无看着队中人数少了?说罢,嗯,没看见。”

    “瑞大叔,腿长在他俩身上,我也拦之不住!”贾芹有些不忿,低头说道。

    贾瑞笑笑,让他回去列队站好。一众小辈低声交谈,目光四窜。

    两队人也将人寻得后返回,贾瑞让他们在旁列队站好。

    “贾璃、贾琢、贾菱、贾芸、贾芹、贾蓁,我让你们各自选人组成一队,本意是让你们尝试如何管事于人!当你能带足四人,也就可以带足十人、百人和千人,乃至上万人。这当然也是一门学问,做学问就得从少到多,不能一步登天!切记不可学宋之方仲永,不去积累才识而只顾耗光灵气,最终将泯然众人矣!如果你连四人都带领不了,往后谁还会交由大事与你?那该如何管理?你们队中有人想自行离开,不喜看杀猪,想去他处看个风景,彼时你得思索如何把他们唤回队中,或用晓知以情动之以利,或可用势众压之,或是全队都不看杀猪,一同去另处顽!”

    借题发挥,贾瑞在谆谆教诲贾家子弟与贾家相关的后辈们。

    “今日之事我并不会责怪于你们,或许当年的我可能还比不得你们呢!人非生而知智者,孰能无过?就如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进士,是历经十年寒窗,勤勉苦读,一步步考取得来的功名!我让你们组成一队时曾言:要同进同出,同行同往。这话是你们要用脑瓜子去想的!该如何做才能按照我的吩咐,领导他人。现在,我们就一同讨论一回,你们都说说,有人不想看杀猪而擅自离队一事,如果是你们,你将如何处理?”

第三十五回 地主家也无余炭(求推荐 求收藏)

    有说以武力迫之,有说使怀柔之策,有说借(贾瑞)势压之,有说以钱银诱之。各说各道,各圆其说。

    在小辈们争论之时,村民凑过来围成了一个更大的圈。

    “...还有吗?你来说说!”贾瑞让每个人都说上几句,然后笑道:

    “尔等说的都可行,就是有些不完备!从古至今,在天空下的这片大地上所有国度中,我中华神州的谋略水平,无出其右!但是,高明的方法都是藏在书本之中,需要你们自己读得通彻之后才能提炼出来,化为己身的力量!例如道家经典《道德经》,洋洋洒洒五千文,都在讲“以德服人”!如何以德服人?你们自己去书山文海中寻找,前辈们都将各种各样的谋略放在那里了!现在我来讲讲为什么要读书?”

    贾瑞走入小辈群中,轻抚后背,浅拍臂膀,借以增加言语的感染力。

    “人为什么要读书?你的亲朋好友都会离你而去,你的钱财能被人抢夺,你的身体会被人残害,但是你读书学来的知识无人能将之夺走!只有知识才能伴随终身,只有知识才是完全属于个人!不会背叛于你,而让你明鉴于心。有了知识,遇到不公时你才有回击之力;有了知识,你在逆境中才有重来的机会!”

    贾瑞加大嗓音,说道:

    “人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何当今世人都在诵读圣人大道?有志存高远者,读书是为了君上,为万民,为天下,做到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而众多世人读书,是为权,为钱,为富贵前程。故宋真宗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了书,就算你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可做些仕途经济的学问,最不济也可做些生意经方面的营生。”

    贾瑞笑道:

    “为了让你们深刻体会‘书中自有黄金屋’一句,我已同族中长辈商定,从明年起,有考取秀才功名者,学堂赏银一百两;中举人功名者,赏银五百两;中进士功名者,赏银一千两!”

    “但是!”贾瑞环视左右,将顽童们的喧闹声压下,方正色说道:

    “也是从明年开始,学堂里每月会考核一次,如果有某某连续两月考核只得最末等,还想在我贾家学堂读书,就需奉上束脩,方可继续读书!当然,不想在学堂读书就可不用交纳,自谋出路!”

    贾瑞接道:

    “如果某某连续三月考核还是只得最末等......即刻逐出学堂,不得再入!”

    最后,贾瑞虎目圆睁,威势全开,喝道:

    “另外,身为大好男儿,自当顶天立地,刚猛前行!以后无论是谁,胆敢在学堂里行事娇声作嗲,装扮妩媚风流,故作温柔女儿状的,这表示某某已不想在学堂学习的,只是借着学堂同伴,想得些好处的!这样的人已不是读书种子,断断不能留在学堂里扰乱他人学习!待我查明清楚,定要禀明代修太爷、政二伯和珍大哥,将此类人等一律逐出学堂!尔等可曾听明白了?”

    “明白了。”一阵稀稀拉拉加杂惶恐不安的回应。

    “大声些!”贾瑞喊道。

    “听明白了。”众小应道。

    “再大声些!”贾瑞说道:“再大声些,都没吃饭吗?”

    “瑞大哥,确是还没吃午饭。”旁边的贾瑁弱弱地回道。

    ......

    贾瑞就着清茶咬着馍馍,看着一群个个心神恍惚、坐立不安的小辈,味同嚼蜡般吃着庄里田地长出来后研磨而成的细粮,连抱着个筐的贾瑁几口一个馍的吃相,也只看了两眼就无甚兴趣了,心中微叹,谁懂吾一片良苦用心?

    “老爷!猪...还杀么?”王家顺蹭蹭地躬身问道。

    “我的已杀完了!那头带来的大猪,你们杀了分了罢。我们吃完便回城!”

    贾瑞笑道。

    “是是是...???”王家顺一脸疑问,满身喜色地应道。

    待贾瑞等人的车马远去,王家庄的众人才松了口气,忽闻一阵呜咽。

    有人不解问道:“范相公,你哭甚?”

    范老秀才哭道:“呜呜呜,如果当年也有人如大人这般教导于我,我何至于蹉跎岁月至此?”

    ......

    来时欢腾,回时静默。

    贾瑞的心情很是不错,回程一路都是左右笑脸。回到荣府大门前,众小辈无精打采地下车,贾瑞很是温和地勉励了几句,和众小辈作别后,贾瑞施施然进入暖阁中,和前来贾琏、吴新登和戴良几人商议了一回,事毕便去了贾母院,将媳妇丫鬟接回自家宅里。

    贾瑞脱下皮衣斗篷,换了缃梅递来的家常衣裳,端坐在暖榻上,接过茶钟抿了口热茶,笑道:“今日在府上,有什么新闻说来听听?”

    “今日老太太教奶奶抹骨牌呢,奶奶还赢了不少!”缃梅笑着回应。

    “老爷,我不会抹骨牌,本想输些的,怎知赢了些。”秦清赶忙解释了几句。

    识兰、香兰对视一眼,识兰说道:“老爷,我们和府上的姐妹们顽,也赢了些!”

    “无妨,赢了你们就收着罢!”贾瑞哈哈一笑,“早知你们今日的运道旺,我就不必在外头瞎忙活了!借你们的好运也在府上赢些攒得一些梯己银,岂不是更加便宜?”

    众人笑乐了一回。

    又听的一声熟悉的惊呼,贾瑞轻轻一拉一抄,又把身边的秦清横过来抱坐于腿上。冬日屋内天寒地冻的,为省点暖榻底下铜炉内的柴火费用,只得搂着自己媳妇以求暖和些。贾瑞暗自叹息不已,地主家也无余炭啊。

    “骨牌也不会顽,那你在家都顽些什么呢?”贾瑞低头笑道。

    秦清身子贴在贾瑞胸膛里,臀与大腿坐在贾瑞合并的双腿上,只余小腿悬空紧绷后酥软下来。纵然婶母说过,二人新婚燕尔,有些甜甜蜜蜜的动作本是正常,秦清仍是心如鹿撞,脸红的只顾往贾瑞胸膛猛钻,还不忘双臂贴紧了自己胸腔,给予自己安全感。已无意识的脑袋里混沌初开,嗡嗡一片,也没听清楚贾瑞说些什么。

    贾瑞不禁摇头叹气,调教,不,改革一事任道重远啊。

第三十六回 贾瑞的过去(求推荐 求收藏)

    贾瑞只好用大腿摇摆起来,嘴里还哼着都中的歌谣,将搂抱在怀的美人当成宝宝一般哄。立在下首抿嘴偷笑的丫鬟们再也撑不住,已顾不得规矩和红脸,或是弯腰,或是蹲地,娇媚地哄笑出声。

    秦清内心本是四分羞涩加上三分甜蜜外带二分麻乱间杂一分空白,迷糊中听到头上传来的小儿歌谣,再闻得丫鬟们的放声大笑,情急之下,在羞愤中使出了“杀手锏”。

    “好了好了,我不摇便是!我你二人已结为夫妻,在家中相处之时不必太过于羞涩,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贾瑞停下摆动,抽出一只大掌虚握住一只在腰间想要作怪的小手。还有余力在脑中胡思乱想,幸得冬日衣裳厚实,腰躯才得已免于受伤。

    “既然你想晚些时候再说...那便由我来说些过往罢!”贾瑞柔声说道。

    “从落胎直到三四岁时,我仍是懵懂无知的稚子,不知孝敬长辈,未闻世道艰难,只顾得自己打闹顽耍,任性妄为。犹记得那是初冬之际,在家里顽闹的我听得父母落水而亡、尸首也寻不得踪影的消息,哭的不能自己,撕心裂肺太过于心痛,以至昏厥多日!幸有祖父与祖母日夜照看,族人在旁帮补添扶,众人得从阴间鬼门关处拉我重回人世!”

    贾瑞动情说道:

    “想当年,祖父怜我年幼,遂放弃了参加科举博取功名,便在家塾学堂中谋得差事,以便精心陪伴和养育教导于我。我的资质平平,比不上族中兄弟;我的心思杂乱,总是不能静心读书。幼童无知,常有胡闹行事,让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幸得长辈们手传身教,性子方得安稳!初闻圣人大道,只从练字练心开始,用勤补拙日夜苦读。启蒙之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我一概不敢深究,只书馆阁体,只读四书、诵五经和研究文章经义。如此学了七八年,我才有略有所得!平日里除了宗族祭祀与族人的红白之事,当时的我甚少出门走动,连宁府的会芳园也没进得几次去游顽!那时的会芳园里,经常是珍大哥珍大嫂、先珠大哥、琏二哥琏二嫂、元春妹妹他们几人,带着族中弟兄们在内嬉闹游顽罢!直待我进了学,才时常走出家中门槛与族人亲近亲近!”

    贾瑞笑了笑说道:“兄弟们见得我出来行走于街巷,都惊呼传道‘书呆子出来了!’没错,当初我的名号便是‘书呆子’!无妨,想笑就笑出来罢!”

    秦清、缃梅、芳菊和绿竹等人听得,看着贾瑞,心中感同悲凉,想笑却也笑不出声来。

    贾瑞接着说道:“当时我先央求了祖父,又请了先珠大哥、琏二哥说情,待珍大哥同意后,得以在会芳园中和珍大哥、先珠大哥他们一同练习弓马技艺。犹记得有几回与兄弟们跨马游街,城外策马游玩,仿若昨日之景!”

    贾瑞叹道:“如此过了两年光景,便到了秋闱之时。当时我还暗自思量一回,如果我能侥幸中了举,就用上几年时间去游历天下,领略百态,增长见闻。读万卷书当行万里路!谁知中了举......先祖父、先祖母竟也离我而去!”

    贾瑞悲道:

    “祖父母的养育教导之恩,尚未报偿,又因我之缘故,撒手人寰,茫茫而去,只余我个孤魂野鬼尚在人世!想想何必独活,恨不得一同相随而去耶!”

    “族中弟兄阻拦于我,又有赦大伯政二伯骂劝于我,后有老太太来了哭醒于我!在观中修炼的敬大伯也回来相劝了一回...我才能以此苟活人间!”

    “当时托人禀明座师,幸得座师慈悲,怜悯于我,我这孤苦伶仃、披麻戴孝之人才可不去鹿鸣宴,没曾打扰了同年兴致!”

    贾瑞嘘唏说道:

    “我在城外家庙铁槛寺中为祖父母守灵百日...之后,便是带着祖父母与其他族人,回到金陵,安葬于祖坟之中,令逝者入土为安。时二舅怜我悲惨,先至金陵,在祖父母和父母坟旁搭建茅舍,陪我守孝,实则照看于年幼的我......”

    “在我守孝之期,族中也是多事之秋!珠大哥与珍大嫂先后病逝,其他族中亲人也去了一些...”

    ......

    “罢了罢了!都是老爷不好,倒惹得你们哭泣!”贾瑞看着众位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手忙脚乱之际,也暗道苦情之计成功,效果拔群,倒不负刚才的声情并茂,发人肺腑,差点连自己也红了双眼。

    不过,当一群人儿哭的稀里哗啦地围拥着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清心疼地环抱着贾瑞哭哭啼啼,哭得一阵阵的,眼中不住地涌出泪泉。贾瑞敢说,胸前这一块的衣裳绝对是浸湿透了,幸好不用自己浆洗衣裳。

    女人们果然是水做的!贾瑞又柔声相劝了众人一回。劝阻无效,媳妇和丫鬟们又沾湿了一方巾帕。

    “外面响铃了,应是饭做好了!识兰,你去......我们一起去院中走走罢!稍待一回再传饭!”贾瑞直接抱起了秦清,领着丫鬟们走出堂屋,来至院中。

    “老爷,是否传饭?”虎妞和二丫进入后院,看到众人双眼通红,不明所以。

    “老爷,奶奶和姐姐们为什么哭泣?”虎妞不懂就问。

    “是老爷我惹哭了她们,是我的不是!来,一起走走,正想与你们说说事!”

    贾瑞笑呵呵答道。

    秦清已下地行走,但小手仍给大手紧握,被贾瑞轻拉带领走动。

    无声的默许。

    “家里这个空旷的院子里头你们有无察觉出,缺些什么?”贾瑞笑着问道。

    “老爷,没缺什么啊!空地挺大的,正好顽顽摔跤!”虎妞惊喜说道。环顾一圈,像是发现了一片新大陆。

    “不错不错,有想法!得了空闲,你便教导奶奶和姐妹们练习摔跤!”贾瑞深表赞同。

    群芳用红肿的目光集中送来了一筐冬天的菠菜,贾瑞纹丝不被撼动,丝毫不受影响,一身正气,毫不在意。

    小娘子,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清楚清晰的知道,谁才是大老爷!

    “老爷,院里景致单调了些,不如种些花花草草罢?”缃梅说道。

    “还有两个大水缸也可种些彩莲,养些锦鱼!”芳菊补充道。

第三十七回 礼 (求推荐 求收藏)

    荣府,贾母院。

    “爱哥哥!今日你们随瑞大哥出得城外,都做了什么看了什么,都讲给老太太和我们听听罢?”

    湘云不无羡慕地说道。

    身为男儿就是便宜,能经常出得院门,看得外面的天地。

    早在屋里等候的贾母、王夫人和三春、黛玉等人,也在炯炯有神地盯着榻上端坐的宝玉、贾环和贾兰,都想知道他们的一日行程。

    三人刚回到府里,便被婆子们一起拉将过来,到了贾母屋里。宝玉仗着受宠,先是讨来茶水吃了,润润喉咙之后,才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

    ......

    让一群女人们在后院自行用膳,贾瑞便来至堂屋,与贾瑁齐坐下吃饭。

    出得城外的贾現和贾琅二人未回,自是另有留饭。

    闲聊之后,来到后院的贾瑞看众位佳人的精神舒缓不少,便又开始了新的一堂算术课程教学。

    “一个4!”抢到“状元”的秦清率先出牌。

    “一个8!”没有抢成功的芳菊立马扔下一张牌。

    “一位秀才。”贾瑞随意出了张牌。

    ......

    “三带二!我就剩下两张牌了!”缃梅笑道。

    “不要,过!”再看清了手中的纸牌,秦清无奈应道。

    “要不起,过!”小丫头识兰玩得有些谨慎。

    ....

    “我炸!”贾瑞掷牌。

    “我也炸!”难得拿到一副好牌,秦清很是兴奋地跟上。

    “我再炸!”芳菊也不甘示弱,大声嚷嚷。

    “我牌打完了,你们怎么炸也无用...”露出空空如也的双手,贾瑞笑道。

    ....

    “夫人,我打算过了年三,初四便出发去晋州!”

    身下艳若桃李的秦清,贾瑞像是搂抱一只猫咪般,不停地撸着她的香肌玉肤,听着紧闭秀目的脸上那张红色的樱桃小口,受不住地浅唱。

    人面桃花的秦清顿时清醒不少,睁开双眸看着贾瑞,怅然若失地低吟:

    “老爷...”

    “你想跟我一块儿去马邑吗?”贾瑞笑道。

    “老爷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嗯...”

    ...

    今日天气暖和了些,盖因昨天夜晚下了一场大雪。

    早早醒来,丫鬟们便围上前来服侍着,烛火照镜,梳妆打扮。在贾瑞的严肃警告之下,秦清才舍弃了浓妆艳抹的念头,只抿了点红唇,只抹了点腮红,便是噘嘴闷闷不乐。

    过来人如何不知这女儿家的小心思,贾瑞含笑张口便是甜言蜜语,“天生丽质”“出水芙蓉”“淡妆更宜”“远瞧是画,近看是花”,大段美话、半阙文章连篇而出。

    反正不用花银子。

    哄得小媳妇转嗔为喜,脸上羞涩,心中喜乐。

    丫鬟们使劲憋笑,兼且羡慕。

    餐桌上,秦清破天荒地快快吃尽了一碗浓粥,引得贾瑞为之侧目。

    “老爷,轿子齐备了么?”饭毕,秦清迫不及待地问道。

    看着心切的傻媳妇,贾瑞不禁失笑:“二三十里地,坐轿得花近一个半时辰呢!一日光阴尽耗在路上了?前几日我送礼到你家,族中弟兄都是坐上车马,离了二三里地才下车呢!安心!我已安排车马了,你先稍待一回,我先出去看看!”

    贾瑞来至正堂院子,看到贾瑁与贾現、贾琅正在打熬力气。

    “瑞大哥,今日我真不用跟随于你?”贾瑁放下手中的石锁,喘匀了气问道。

    “你也曾去过,就在城南那地方儿,不用出城郭!今日你还是和府上管事的一同前去,那儿应已来了不少人,你再去帮衬菅儿一回!”贾瑞呵呵笑道。

    “给瑞大爷请安!”宅子门外街上,驾车的车夫和牵马的小厮忙上前行礼。

    “城南厂甸那地头,你门清么?”贾瑞笑问。

    “您就放心吧瑞大爷!不说小的时常载着管事的去城南那地儿收租放租,单说前几日,小的还跟着大爷前去送礼呢!”车夫陪笑说道。

    “这四轮的车马你可曾驾驭?”贾瑞很是赞许地点头。

    “大爷请您放心!府中各款各式的车马小的都有过驾驭!独轮、二轮、三轮、四轮的都有!四轮的车马在大街上也驶过几十回了。大爷这车厢稍宽些,倒也无妨!大爷也知,就怕车子不好拐弯,还有一般个的小巷小道进不得去!”车夫更卖力地陪笑道。

    看着这辆用素云头青带装饰、青缦为帘的“普通”马车,贾瑞笑笑不答。

    马车的减震装置和转向装置,还有特制“轮胎”,贾瑞和工匠们确实也是想了一段时间才制作出来的!

    贾瑞上车,现场手把手教导了几遍转向的操作装置,倒让车夫崇敬不已。

    凡事不过一个“礼”!

    有礼天下可去,无礼寸步难行。僭礼之过,可是要杀头的。

    社会上士农工商各个层次,乘坐的轿和车,大小、装饰等等都有“礼”!

    幸好其中的某一“礼”,只是规定了马车车厢高度。

    贾瑞打开舆(车厢)的侧门,让秦清、缃梅和芳菊等六人入得车厢内,并告知了关门的细节。

    “查看携带之物,有无疏漏?再细想一回罢?”贾瑞向群芳笑问道。

    车轮滚滚,马蹄阵阵。一路颠簸,半个多时辰之后方到女方家中。

    目光触及人影,贾瑞放缓马速,提前下马,边牵马缓足,边等着马车上前来。

    “虎妞,可有收获?”贾瑞微笑问向坐在车沿上的虎妞。

    “老爷,赶明儿就让我来当奶奶的马夫!”虎妞豪气冲天,大包大揽,信心十足,也不甚管旁边陪笑的车夫。

    贾瑞哈哈一笑,不可置否,快步上前,与岳丈、小舅子和其远房叔伯相互见礼。

    女方家的叔伯屏退了周围的闲散人士,贾瑞和小舅子在马车侧边站立,待女方家的姑婶们出来,从马车上迎接了秦清等人下车,女眷们便直入后院。

    粉面朱唇的小舅子频频仰头,未语先羞,欲说还休。

    “你有何事想问?大胆些,姐夫在这儿!”贾瑞蹲下,笑看于他。

    “姐夫,为何今日姐姐归家,叔伯他们要赶却左右乡邻,不让他们在周边观看?”受了贾瑞的鼓励,小舅子怯怯羞羞的,腼腆地说道。

    “这是‘礼’!因你姐姐已是五品宜人,乃是朝廷诰封的命妇,有权屏退周边的闲散人士!像我出巡之时,最前方有鸣锣三声半开道的,举着回避、肃静木牌的,举着县令官街牌的,拿着铁链、木棍、乌鞘鞭、金瓜、尾枪、乌扇、油伞的,然后是抬轿的轿夫和坐在轿子中的我,尾后还有几个皂隶、快手跟随,林林总总有二三十人伺候呢!”贾瑞呵呵笑道。

第三十八回 耳报神(求推荐 求收藏)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日后你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只要你肯勤奋读书,万事有姐夫我!”看他羡慕的目光,贾瑞笑道。

    “再有,男儿当是刚阳向外,切记不可扭扭捏捏做女儿之状!往后你也需打熬身骨,身壮则心胸雄壮!这两年你先是仔细读书,其他的晚些时候我再教导与你!”贾瑞还不忘告诫一番。

    “是!姐夫!”小舅子惶恐受教,恭敬行礼。

    “叔叔先请!”对着秦清的两个远房叔父,贾瑞笑道。

    “大人先请!”二人陪笑说道。

    “今日小侄是作为一名家中晚辈的身份来拜访亲人的!哪有小辈走在长辈前面的道理!刚才岳丈大人还让小侄给请劝回屋歇息!叔叔先请!”贾瑞笑道。

    贾瑞等人进了堂屋,自又是一番让茶让座。

    “岳丈大人,小婿准备扩建一回寒舍,还请岳丈大人帮忙参详斧正,筹画起造!”

    贾瑞笑道。

    “贤婿是想建跨院吗?”秦父抚须说道。

    “回岳丈大人,正是!”贾瑞笑道:“小婿已请人跟左邻右舍的商谈,预备把左右两边的房舍都买下,将自家宅子扩建一番!”

    贾瑞还不忘恭维说道:

    “先不说新建成的几座皇宫王府,就说我贾家的宁荣二座府邸,谁不知是岳丈大人的手笔!要不是大人忙于官中公事,都中想请大人出谋划策的贵人怕是将要踩破门槛了!”

    闲聊之间,贾瑞看到对面的两位秦叔都是刻意奉承、欲言又止,便笑问:

    “叔父有言但请直明,小婿能办则尽力而为!”

    二人壮胆,便说了事由。倒惹的秦父有些不快。

    “岳丈大人,小婿正想着有家中的亲人帮衬,有一两个在行妥当之人,必生好事,这倒是便宜了我呢!”贾瑞安抚秦父笑道。

    ......

    “这是敬献二位婶母的薄礼,还请收下!”

    秦清笑着让丫鬟们奉上了几匹绸缎,与喜笑的婶母闲聊了一回。

    “这些是你姐夫送你的顽具,你读书闲时便可以和弟兄们一起顽!”

    秦清怜惜地看着眼前年幼的小弟,恨不得将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了他享用。

    秦清亲手从包袱里拿出各种顽具,笑道:

    “这个是五连珠,五颗棋子横斜竖连成一队,即可得胜。”

    “这是跳珠,可六人同玩得。隔一珠而跳,间有几步,便可跳几步......”

    “这个是飞鸢棋,可四人玩得。掷骰子而行,可追赶他人飞鸢,截其落下......”

    “这是升官棋.....”

    “这是羽球和跳绳,时常练得,可身轻体盈......”

    秦清又掏出几个大红荷包,说道:

    “这是你姐夫赏与你们的压岁钱,他准备过了年初三便要回晋州上任去了!”

    将事儿一股脑地丢出来后,秦清便给婶母拉去了里间,聊些女儿家的私密话。

    ......

    吃完午饭,贾瑞与秦父等人又闲聊一回,便是作辞告别,返回家中。

    “老爷,金文翔来了,现人在东厢书房内!”冯门子说道。

    “他来了多久了?”贾瑞随口问道。

    “金大哥,久等了罢?”贾瑞进屋笑道。

    “给瑞大爷请安!也是刚到一会。”金文翔陪笑道。

    “大爷,这是给家中父母的信,还有些衣裳等物。恳请回金陵的小爷帮忙捎带!”

    金文翔笑道。

    “放下便是,坐罢!金大哥是何时回来的?”贾瑞坐下,二丫送上茶鈡。

    “这几日出去给老太太买了些什物,昨晚回的都中!回来晚了没赶上城门,便在外城客栈住了一宿...今一大早入的城门!”金文翔应道。

    “前几日大爷又打了宝二爷,却赏了环三爷,便听闻二太太房里又碎了个茶杯!政老爷听得大爷受了老太太与的丫鬟,政老爷便让二太太也选了个,一起在大爷的大婚当日送了过来!其实二太太早知有此事,本不想送人与大爷的,政老爷吩咐了,只得找了个小丫头送来......现在二太太暗地里在查探,谁又在政老爷跟前嚼舌头呢!”

    金文翔微微抬高了点头,看到贾瑞正在闭目养神,便放低声音继续说道:

    “听闻珍大爷年后想让蔷哥儿搬出东府,自立门户去过活......”

    “来升在城南宅子里,和上京的外头庄的庄头见了一面......”

    “单大良又花了九十余两银子在城南买了一间铺行......”

    “周瑞在城外四十余里处又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二亩良田......”

    “王兴这厮又仗着西府的势打伤了外人......”

    “这一年王信仗着琏二奶奶欺占了不少贾家人的宫中份额......”

    “近时王善保常常聚赌,听说输了不少银子......”

    “今夏时开始便有不少人来找来旺借贷......”

    “这几日管事的不知何故,去乡下各处煤窑采办了不少煤炭...听闻其他公府侯门也买了不少回来......若不是我早几日出去为老太太买办些物什,怕也是跟着要去......”

    “今秋时赖家老婆子不知从何处买回来个瘦马,听说很是俏丽,老太太见了很是喜欢......”

    “听说今年赖大的院子又将要扩建......”

    “哦?!”贾瑞睁开双眼。

    ......

    今日晚餐,一家人早早吃了饭,又在院子里闲逛几圈消食,贾瑞再领着群芳回到屋里。

    “饭已吃完,也在院中逛了几圈,房门已关紧,都请各位安座!今日先不教你们算术课程,老爷我要专门和你们几人说说攸关子嗣后代的大事......”

    贾瑞笑道。

    听得屋内几人面红耳赤,顾盼流转后低眉垂眼。

    贾瑞和秦清端坐在榻上,下首椅子上坐着缃梅、绿竹、芳菊和虎妞四人,另两个黄毛丫头已被贾瑞打发出去,赶前院帮衬去了。

    贾瑞继续说道:

    “首先,老爷举个例子......虎妞,你别打岔,这个不是吃的栗子,先听老爷把话说完,老爷问你的时候你再答应......”

    贾瑞很是和气地教导了虎妞一番,接道:

    “地上有草一颗,如果我们把一块小石头压在其上头,会有何事发生?”

    这是什么问题?秦清几人听得迷糊,不知该如何作答,如同受了惊的含羞草般,合紧了嘴巴。不得已,贾瑞点名让不知礼的虎妞先作了答,再让丫鬟们都回了话。

第三十九回 可卿(修)

    “会枯死?会推开顶上的小石头?会从石头边缘长出来?一切皆有可能!按平日所见常理,一颗草正常是朝上生长的,如有异物阻碍其生长,便会导致草枯死或歪侧着成长!”贾瑞隐晦的目光所及之处,令女子们一抖身躯。

    “再说些例子,市中有贩卖盆植者,会找些正常的小树植,接着便是在其枝干上挂些重物、塞些堵物或是丝线缠绕,人为干涉令其长成虬枝盘曲、盘根错节的形状!因世人喜好这新异峥嵘之状,故商贩得以换取高价,以此获利!”贾瑞痛恨地接道:

    “草木生长成这般异常,自是需损耗其更多的生命精华,顽强地苟然存活。这是伤其根基,令其万劫不复的行为!那么,如果人人也如此作为呢?有宋开始,便有少女自小以布裹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使其变成三寸小脚金莲,使得女郎走路娇柔摇曳,如同断梗浮萍,前代士人自得欣赏病态,真真恶毒不为人子!此裹脚有害,使人不能久立,一则伤女根本;二则母弱,其子嗣必弱!”

    贾瑞和颜悦色地朝虎妞问道:“虎妞,在你乡下可曾有裹脚的?”

    “老爷,我们乡下人都不裹脚的!裹了脚就无法下地干活了!”虎妞答道。

    “虽然你们不用下地干活...也都没有裹脚,这很好嘛!天足表示健康,老爷就喜欢天足!但是...”

    羞得几人将裙下隐藏着的一双脚,又往里再缩了缩。

    贾瑞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再讲个故事,你们都要听仔细了!话说从前,有个姓朱的文人相公,家中有屋又有田,还有娇妻美妾数人,日子本过得安安稳稳,十分惬意。一日正当夏时,朱相公和妻妾丫鬟在屋内纳凉,天热,故人人只穿些丝绸便衣。突然之间!朱相公眼神一瞥,竟才发觉坐着的妻妾们虽穿有衣裳,但是身上轻纱软丝柔顺无比,贴身覆盖身躯,完全勾勒出了胸乳,形同果体......”

    众人听得又是大羞,以为自家老爷在讲述极度不雅的颜色小故事,纷纷腾身,朝里屋躲去。

    未曾想到几人反应过于激动,贾瑞赶忙抱住就近的秦清,朝众人喝道:“嗯?!别走!我这是在说极为正经之事...虎妞,把她们拦住!夫人,缃梅、绿竹、芳菊都给老爷乖乖坐好坐稳,在屋里老爷的话都敢不听?!”

    一番折腾,贾瑞才将几人“控制”住,令她们统统坐在榻上,自己则大马金刀地拿把椅子坐在中央,虎视眈眈兼恨铁不成钢,竟然会将光辉形象的老爷想象成那般人?!

    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浑身透出的一股正气!

    贾瑞正脸说道:“下面的...故事还没说完呢!老爷不是你们想得胡诌的那般人!此事关系子嗣后代,及为重要!先听老爷说完,都给我坐稳了!”

    “朱相公顿感有辱斯文,自认极为不妥!他彻夜未眠,思来想去,前思后想,翻滚了一整夜!最后,他作了个决定,为了阻止妻妾日后的‘坦胸露乳’,勒令妻妾们必以长布裹住胸部,铺平不得显露,方可出得房门!他又号召世间其余的文人相公,想要革除此种女子外露之事,士人多多响应!自此,少女裹胸,竟成为常态!这事就如同裹脚般,皆不利于子嗣后代成长也!如同之前所述,草木生长受了异常,则会损其根源!人也如此,以布裹胸,阻碍其成长,不单单女子,女子肚中的子嗣也必会受其害!”

    贾瑞补充道:“什么害处?那就是女子生下来的子嗣极为容易夭折!”

    几人听得有些惊动。

    看着她们的惊疑不定的表情,贾瑞加大力气说道:

    “大户人家为甚要请奶母?就是主人家的打小裹胸,致使胸位受创,而致奶水不足,不能亲自哺育后代。而平常门户人家的女子,因有些连裹胸布也买不起,则无此害!”

    “农妇庄妇不裹胸,不但她自身健康长寿,她们的后代也更加健康长寿!”

    捂着手炉的秦清半信半疑,一双柳眉杏眼,不时在微微颤动。

    “你们是觉得老爷在信口雌黄?罢罢罢,事实胜于雄辩!老爷会带你们去收集材料,仔细瞧瞧女子裹胸与不裹胸的差别,到时候你们便知!”

    贾瑞接道:“什么是材料?就是老爷带你们去看看其他妇人的身子...”

    “老爷登徒子!”虎妞“小声”说道。

    贾瑞圆目一睁:“老爷是登徒子?!虎妞,熟归熟,你可别胡乱诽谤你家老爷!当然是由你们去仔细察看,老爷我只是带你们上他家去!”

    为自己辩解一番,贾瑞安排道:

    “明日,我和奶奶要到各族人家中礼谢,你们都一同前去!记得仔细观察婶婶和嫂嫂,可旁敲侧击的询问些...”

    看着几人又在扮鸵鸟状,贾瑞为她们打气:

    “这是最为正经不过的事!是关乎世人子嗣后代的大事!都给老爷奋起精神来,别只羞涩着脸,尽垂低着头!凭此一事,你们或可自己挣个诰命回来呢!不信?等着瞧罢!”

    贾瑞很是郑重地掏出一份草稿,笑道:

    “这是老爷精心制成的...咳咳,只是花了半日时间制成的问卷一文,你们可细心

    听我诵读一回,都需记下,明日开始便可照此文逐一询问......”

    见含羞的几人虽不张口说话,但仍服从“大家长”的命令,竖起了耳朵,听听是什么个说法。

    念完后,贾瑞将草稿交给了秦清,又多说了一句:

    “至于之后,不用裹胸布了,那就用个罩子罩着罢......老爷我只是提议,你们商量后最终决议......”

    ...

    “老爷我有件事要说说,”将识兰、香兰两个小丫头召集进来后,贾瑞笑道:“过年之后,你们奶奶将跟我一同去马邑!”

    不待众人消化,贾瑞先看向了两个最小的丫头,笑问:“你二人可愿去?”

    “老爷奶奶去那儿,我们便去那!”丫鬟答道。

    贾瑞接着问道:“你们呢?”三人对视一回,缃梅说道:

    “老爷,让绿竹、芳菊同去伺候老爷奶奶。我留下看着宅子罢!”

    贾瑞笑道:“后院这么大,你一人住下,怕是会感到害怕吧!”

    “你们都是未出过远门的丫头,你们都随同伺候着吧。老爷带你们去看高山大河,去看都中外面的世界!”

    贾瑞笑道:“世界那么大,老爷想带你们去看看!”

    ......

    “今日我似曾听得你婶母呼你小名了?来,说与老爷听听,你的小名是什么?”

    完事之后,贾瑞仍是搂抱着秦清,装作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可卿...”

    秦清蜷缩着身子,晕红的脸面贴紧了贾瑞的宽广的胸膛,闷声说道。

    “可卿...秦可卿。困了?安歇罢!”

    贾瑞紧拥着身上的可人儿,下巴抵在她头上,带有怜悯语气,深吸了一股甜香。

第四十回 进源和开支(求推荐 求收藏)

    翌日,贾瑞带了媳妇和丫鬟,坐上几顶轿子和两辆马车,先到近处的族人家中礼谢。

    贾瑞大步向前带路,轿夫抬着轿子跟着,后面马车上放着些丝绸彩缎、干货腊味等物,贾瑁与虎妞走在末尾。贾瑁在传授该如何做一名合格“保镖”的知识,虎妞正学得似懂非懂。

    按年长者顺序拜访,首先至贾代修家中,接着从文旁之名者开始,贾敕、贾效、贾敦等几家。随后则从玉者,贾璜、贾璎、贾珩等几家。再下从草头者,贾芸、贾芳、贾菌(孤儿寡母)等几家。

    贾瑞与贾代修在堂屋吃茶闲谈,勉励了其孙贾珀一回,方推辞作别离去。

    几步路程到了贾璜家中,又是一番闲谈后推辞离去。

    ...

    芙蓉帐暖春宵后。

    “夫人,往后便交由你来管理家中俗事了,心情如何?”撸着怀中的小猫咪,贾瑞笑道。

    “老爷~~”可卿扭得像条美女蛇。

    “老爷只是好奇问问,你不想说也罢。”贾瑞笑道。

    “说出来老爷可帮你参详一回呢。”见身上的可人儿没回,贾瑞又道。

    “不说老爷可就不给你讲故事了!”贾瑞朝她肉多的部位轻拍了几下。

    “...就是有些担忧,怕辜负了老爷的信任......”可卿娇嗔说道。

    “无妨,尽力而为罢了!有缃梅她们帮衬着你一起管家呢。再者,万事有我!”贾瑞笑笑,接着故作沉吟说道:

    “既然你要管家了,老爷是时候告诉你,家中的现银藏在何处了!”

    见她微微抬高了眉,亮晶晶地看着,贾瑞逗趣笑道:

    “这些银子是在我中得秀才、举人、贡士、进士之时,彼时老太太和敬大伯、赦大伯、政二伯他们赏赐的,另有族中贫富不等,加之余等亲朋好友,世交相亲的,皆有礼赏!林林总总、不论多寡的赏赐,我都有记录在册呢,加起来也不少了......”

    “老爷,你放哪儿了?”见身下的男人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就是不说重点,可卿忍不住问道。

    “与你说了,你能保守秘密么?”贾瑞笑道。

    “老爷,妾身能的!”可卿皱眉。老爷这是不信任人家?

    “你能我也能...”贾瑞打个了哈欠,故意闭目。

    “???”可卿下巴顶在男人胸膛上,想了一会。

    “安歇罢,明日还要忙活呢!”贾瑞轻声劝道。

    “!!!”可卿反应过来了,抓住男人肩膀就是一阵晃动。

    “老爷~~~~”

    “罢罢罢,别再摇了!附耳过来,老爷说与你听!”贾瑞神神秘秘地笑道。

    ...

    “瑞大哥!过几日你还写春联么?”小人儿喜鸾上前礼拜,笑盈盈地问道。

    贾瑞蹲下身子,柔声笑道:“当然,你们来我宅子便是!顺便看看我新建的后宅。往后空闲之时,可让叔母带你来,陪陪你瑞大嫂嫂一起顽,瑞大哥又有些新的顽具呢!”

    听得小丫头开怀不已。

    ......

    “叔母,明年开春,三弟就要大喜,就不必随我去马邑了!反而我不能在京为三弟贺,倒是我的不是了!这事我已恳请珍大哥、琏二哥帮衬,定要将婚事办得丰富些!”

    贾瑞接着笑道:

    “三弟在都中也可帮衬于我。有不少事等着三弟去操劳呢!”

    .....

    “你哥在忙些事呢!我昨日与你喜鸾姐姐说得,往后你们得了闲儿,让叔母领你来我家中,陪你瑞大嫂子一起说话解解闷儿!”贾瑞笑着对四姐儿说道。

    “好的,瑞大哥!”四姐儿嫩声说道。

    ......

    “可卿,前两日与你说了家中的存银,再与你说说宅里的进项和开支!”

    贾瑞笑道:

    “老爷我身为朝廷命官,一年的俸银有六十两银子!还有前两年圣上才定下的养廉银制度,每年可有三百两银。做了官,另有下属、治下豪强乡绅们的孝敬,我本不想收,但不能不收,这是官场的规则!但是收了后该如何用它,当由我决定!这项不计入宅子的进源中。”

    贾瑞解释了一下,接道:

    “我娘家大舅在文庙那间书斋,当年我入股投了一份子,每年可分得估摸有二三百银子;城北郊外有个属我名下的庄子,名王家庄,村里有我的十三亩地,种的是稻子,一年一亩可得近二石精米,一年大概有十九石上下。庄里的利税和孝敬,嗯...税定的比较低,当初想的是为祖父母和父母积德积福才应下庄子,附庸于我名下。一年大概有十几两银子左右吧,我让他们折算成米、面和果蔬之类的送上来,都在库房里放着呢。”

    看着小媳妇专心听讲的模样,贾瑞继续笑道:

    “至于每年宅子里的开支...除了家里人月钱、赏赐和吃食用度,还有族中各项不等的名目,林林散散。因我当官之后,族中的大小之事,都要出一份钱。例如,族人的红白之事的份子,家中需出五至十两银子;每年家塾学堂里要出十两银子;族中的庙、寺、观,也要出一份香火钱,每个二两,合计每年要出六两银子。这香火钱以前是祖父母在的时候敬奉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是老太太添的...我守孝回来才知道此事,便自己添上......”

    贾瑞双手不停作怪,还不忘接道:

    “族中诸位长者和小辈的寿辰,也要出一份礼!至于老太太的孝敬,那是经常性的出项...”

    “偶有相交同年或同年介绍的亲友来找到我,临别之时都要赠送一份礼金,这个通常是十两银子或二十两银子一封!”

    “还有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项,可卿,往后啊,你的事可多着嘞!晚些还会有相交相亲的公侯府邸的人情来往、不时应酬,都需你来安排了......怎感觉你像是有些高兴,还说没有?嘴角都往上翘着了!”

    贾瑞含笑看着好强的小媳妇,贴心鼓励道:

    “维护家中的稳定和宁就靠你了,老爷我看好你!”

    “老爷~~”可卿情动。

    “嗯...这回你上来...”

    ......

    “瑞叔,我...我不想读书考科举了......”贾芸低头说道。

    “芸儿,像我等分支,读书去考举人进士,是最好的一条路径!你有胆量和我道来,可知你也是考虑一段时日。我给你些建议...其实我也不甚聪慧之人,也能中得举人进士,你也可尝试一番。你再苦读些时日,看能否进学得个秀才,有此功名在身,往后你要经商或做些别事,也是便利!再者,你妹妹现才得三四岁,你也才十二三岁,嫂嫂带着你们二人艰难过活也是指望着你能读书中举,得以光耀家门。我愿让你们半大的孩子去书斋勤工助学,也是想让你们能体会到“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含义!望你再考虑清楚些,等两年我回来都中,你再和我说你的决定!”贾瑞劝道。

    ......

    “嫂嫂,我听得刘相公说,学堂里的稚童中,就属菌儿最有志气,很是称赞!这才是我贾家的好男儿!他日必定比我更有出息!等菌儿长大成人,你就等着日日享福罢!”贾瑞笑着对里屋的娄氏说道。

    “菌儿,过两日记得与弟兄们来瑞大叔家中,一同写春联!”贾瑞对贾菌笑道。

第四十一回 女儿家(求推荐 求收藏)

    “你们啊,该让我如何说是好?这几日光顾看婶婶和嫂嫂的身子去了?让你们问的话却无一句得来!”屋内榻上安坐的贾瑞佯装生气。

    几人羞的满面红晕,神色娇嗔似怨。

    “我听弟兄们说,婶婶嫂嫂说你们只顾盯着人家看,还尽问些个稀奇古怪的问题...”贾瑞调侃笑道。

    “老爷,羞死人了!”芳菊抱怨。

    “都没脸见人!”缃梅捂脸。

    “人家都不知怎么问,老爷还说人家!”绿竹娇道。

    “下回不问了罢!”秦清嗔道。

    “罢罢罢,都是老爷的错,错怪诸位了!但是你们可不能放弃!”

    贾瑞连连陪笑作揖,接着在屋中的烛火中,现场指导起来:

    “要表现自然,别只顾着盯着人家。你们几个要分工合作,夫人和人闲话,缃梅细细观察,芳菊暗示提醒,绿竹将话儿谨记...都给老爷专心点,现在装似在他家问话你们都不做好...你们就不能体谅下老爷的良苦用心吗?”

    贾瑞颇为心痛地说道。

    ......

    “辛甘臭辣,灶君莫言。”

    西南角厨房,贾瑞领着弟兄和冯门子一众男丁,烧以纸马,摆上三牲、糖饼干果之类,众人罗拜一回,奉送灶君上天述职。

    贾瑞和弟兄闲谈一回,之后便各自离去。

    再用了两日时间,终是忙完了回礼。这日一早将媳妇丫鬟和弟兄们都送去了荣府,再折身回屋。宅里,已有不少小辈们在堂屋处等候。

    “来,搭把手!”贾瑞含笑和众人见过,一同搬桌裁纸,研锭试墨,准备挥毫写联。贾瑞不忘吩咐绿竹、芳菊带着悦儿、喜鸾、四姐儿等几个小丫头去后院游玩。

    “蓉哥儿来了!”贾瑞搁置毛笔,看向贾蓉笑道:“快过年了,有些事儿都忙得差不多了?”

    刚写完的春联自有小辈拿去,放在一旁,等着笔墨晾干。

    “多着嘞...瑞叔!父亲猜你今日跟往年一样,定是在家帮亲友们写春联!因叫我送来些年例!”贾蓉凑上前,看着几幅对联,不禁赞道:

    “瑞叔,你的字益发好看了!”

    几张合并的案几上排列着些四字横批:万事如意,福寿即来,五谷丰登,四季呈祥...

    竹竿上挂着联对:“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日日财源顺意来,年年福禄随春到”...

    “族人的分例都自拿了罢?像是比往年多了些?”贾瑞笑笑,看着堂下小厮搬来的几筐年货。

    贾蓉笑道:“他们都来拿了!瑞叔也知,这两年都是风调雨顺的,庄里头收成多了不少,加之去年瑞叔上任去了,这两年的份例加一起,故多了些!本该早送来的,不巧前几日忽然一暖一化,雪橇在路上难行,耽搁了几日。幸前几日又下了场大雪,几位庄头才赶得时辰入京。瑞叔,蓉儿想说可巧一事,今年白水村顾自仁送来些好东西!”

    “琏二哥”“琏二叔”

    “二哥也得空闲光临寒舍?”贾瑞铺平一联正丹纸,用镇兽石压稳。

    “老太太与二叔知你今日在宅子里,便命我吃完早饭后送来些年例!不曾想今日你带弟妹来了府里,还没等我出去说话,把年例让你自个带着回去,你就家去了!我只好跑一趟送来了。”

    和众人见过,贾琏便转来转去欣赏屋内屋外的春联,再看明亮的堂屋里,贾瑞在方案前挥洒书写,神情自若,酸道:

    “瑞哥儿,你把事项安排下去,让我们这些人里里外外忙死忙活,你却高卧家中悠闲自得!何其不公也?你瞧瞧,这几日蓉哥儿出了城去,人都瘦了些!”

    “琏二哥,能者多劳,这些个谈办处事我哪能比得上你们?你就多担待些!蓉哥儿,多出去走走,涨见识了罢?”贾瑞不可置否,和贾蓉说笑。

    “跟着世兄和家人们多走了几处地方,确是见了不少新事,开了眼界!就是大腿蹭了些皮。”贾蓉笑道。

    “多些时日便能长结实了!”贾瑞笑笑,接着吩咐众小辈道:

    “今日凑巧新添了有不少美食,你们都留下吃饭,吃完后再家去!”

    ......

    荣府,贾母院。

    “清丫头,你月事来了?”

    怕可卿脸嫩不好意思,贾母还将她拉入了套间,悄声问起了话儿。

    “嗯...”可卿低眉垂眼地轻声应道。

    贾母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复看了眼可卿白皙皙的脸蛋,又问:“我看你脸上用的是淡妆...是瑞哥儿舍不得让你买胭脂水粉吗?这混小子还是原来那个混小子!就算自己过得了清贫,不喜铺张,有了媳妇却不知道要好好爱惜,下次见了他,我替你骂他!”

    “老太太,老爷不是舍不得...”可卿忙安抚起贾母来,解释说道:“老爷说这些胭脂水粉如同炼丹般,后天炼制成的,不是天然的东西,用多了会损害脸面!故老爷让我们不得多用。”

    “连琥珀这丫头也让他唬住了?!”

    贾母哈哈大笑:“他是男儿家,哪懂得女儿家的这些事儿!”

    ...

    “一对3!夫人,老太太一早派人过来接你到府上,是为了何事?”贾瑞扔下两张牌在暖榻炕桌上,向可卿问道。

    “一对7。老爷!老太太说是为了过几日入宫朝贺,要学些宫中礼仪!老太太说明日依旧要去府上学呢!”对面而坐的可卿一边出牌一边答应着。

    “这我倒是疏忽忘却了!除夕和大年初一之时你得入宫朝贺,还得早起呢!幸有老太太挂念着你!”贾瑞笑道。

    “一对秀才。老爷,我也差点忘了呢...前两年都是鸳鸯和我都随老太太入宫朝贺的。”缃梅在旁反省。

    “念你这几日身子不适,本想让你在家休息一回的...也罢,既然去了府上,夫人就去学礼仪。缃梅、绿竹你们几人轮流跟了奶奶去府上,记得抽空去请教于林妹妹,要把手足戏学通透了!”贾瑞安排道。

    “老爷,知道了!”俏婢们应道。

    “也好,明日我也要去办理事务,”贾瑞笑道:“左邻右舍答应将屋舍卖我家了,家里的地方又将扩大一番!”

    ......

    “今日林妹妹都把手足戏教完了罢?你们都习得如何?”

    贾瑞端正了身子,抿了一口茶,笑道。

    “老爷,我们都有在学呢,过几日再陪奶奶重头练习!”缃梅答道。

    “老爷,听林妹妹说,还早着呢!手足戏有不少套路。另有一事,老爷,我看林妹妹悒郁怯弱,暗自伤神,就禀了老太太,请了林妹妹、史妹妹她们明日过来家里来顽。老太太听得又有些新顽具,也来了兴致,说明日一同前来!”秦可卿说完,悄悄打量贾瑞神情。

    “倒是你心细如发,果是秀外慧中般的人物,真不愧是我贾瑞的夫人!你们也要多多像奶奶习得这般观察入微的本事,老爷我会很高兴!”贾瑞给了可卿一个赞许。

    可卿羞得剪水般的双瞳一闪一闪的。

    丫鬟们都笑吟吟的答应着。

    “往后诸类之事你自行安排即可!嗯,老太太也会过来,老人家用膳很是讲究...虽说到了午时,会有嬷嬷从府上带来各式屉盒和各样小食,明日你也让柳家的做些准备...另外手足戏你们可别疏于练习,离京之前还没学完,家法伺候!”贾瑞吩咐道。

    “晓得了,老爷!”屋里人抿嘴应道。

第四十二回 门铃(求推荐 求收藏)

    一大早起身,可卿和丫鬟们俱都盛装华服,在妆镜台前正大光明地用上了所谓天然的植物化妆染料,在脸上使劲涂抹了一层又一层,还不时回转身来对贾瑞翘嘴。

    小娘子,仗着老太太的令,先让你得意一回。

    嘿嘿嘿!老爷有的是时间用脑中的信息大爆炸来调侃...不,教育你!

    贾瑞云淡风轻地走出房间。

    吃过早饭,刚休息一回,林之孝夫妇便带着小厮婆子进来请安,接着在街上扬起帷幕围蔽周边,稍后有嬷嬷的乘坐二人小轿在前,后跟着贾母的八人大轿和几顶四人小轿。

    贾瑞领着可卿丫鬟们在门外迎接了贾母(大轿进不去),众人一起下了轿,围拥着贾母入了后院。

    贾瑞送至院门,礼敬后转身欲离去,贾母见了便道:“瑞哥儿,你且站住!”

    “老太太有何吩咐?”贾瑞笑道。

    “你也一同进来!”贾母说道。

    进了正房,众人依次就坐,吃了一回茶。

    “瑞哥儿,你可知错?!”

    贾瑞正朝一同前来的贾兰点头致意,听到贾母的问责,满头问号,站起身来答道:

    “老太太,瑞儿知错!但不知错于何处,还请老太太言明!”

    贾母骂道:“你还在装糊涂呢!清儿这般袅娜纤巧、温柔和平的人,你都不懂得好好爱惜,还说自个没错?”

    贾瑞奇道:“老太太,这事儿从何说起!待于娘子,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不爱惜于她?!”

    众人嘻嘻哈哈地大笑。可卿羞得熟练地扮成了鸵鸟状。

    贾母笑骂:“又该讨打,讨打!在弟弟妹妹们跟前,尽会说些胡话!”

    众人笑过,贾母又问:“前几日,你带宝玉、环儿和兰儿去了你庄里,宝玉回来说你准备种些个叫什么瓜的,还有什么谷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贾瑞笑道:“老太太,是叫地瓜、苞谷,还有一个叫土豆,是从番邦传过来的农物,都是粗粮,味道初次品尝,当有一番风味!老太太偶尔吃些用以换换口味,也是极好的!”

    贾母笑道:“瑞哥儿不送来些与我试试味?”

    贾瑞笑道:“老太太,是瑞儿的不是!我们这些后辈有什么好东西要孝敬老太太的,都是自个先试得好了,才敢孝敬到老太太跟前的!老太太要是不嫌弃这些个粗粮,我马上就安排让人送上来!”

    贾母不住笑道:“罢了!我知瑞哥儿是有心孝顺的!就留在你庄里头做良种,种出来之后我再尝尝罢!”

    贾母又道:“瑁哥儿现在何处?叫他上前来,我倒想见见这位吃了一盆饭的哥儿是何许人物?”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贾瑞接道:“老太太想要见他,也是他的好造化!不巧的是,近几日我都让他出城外忙活去了!需晚些时辰才回来。”

    贾母说道:“那倒也就罢了!现在你已成婚,家中也多了几个人,不如让他来府里头领个差事倒也便宜?”

    贾瑞笑道:“多谢老太太!过两年便好了!之后我要他去考武举,到时候他便能吃上皇粮。想我们贾家从始祖开始,便是以武勋起家,延续于宁荣二祖之后,我们这代子孙辈中也要出个将军才是!贾家要有文也要有武,步子迈得才稳当!”

    “好!”贾母心里高兴极了,从脚踏上站起身来,指着贾瑞,激动地朝着黛玉、湘云和三春说道:

    “你们瑞大哥是个极明事理的人!我是极其得意的!你们女儿家的,平日里要切记切记,凡事多多敬重于他,只要他将你们记住了,在往后长远的日子里头,你们便有了倚仗!”

    “是,老太太!”姑娘们起身应道。

    贾母又走到贾兰身边,说道:“兰儿,你也需学你瑞叔叔这般行事,才更有出息!”

    “是,祖奶奶!”贾兰恭敬作揖应道。

    丫鬟们都围拥搀扶着贾母,一同随她在屋内来回走动,不时拿眼眉瞄送男人身上。贾瑞上前劝了一回,请她回榻上安坐。

    “这个“抢状元”纸牌倒真是有趣!”

    在身边可卿的指导下,贾母玩了几局之后,便喜欢上了这种看似轻松简单,实则牌面多变,需人谋划加之胆气,才能顽得畅快的游戏,又道:

    “瑞哥儿!这般的好顽意儿为何不早早拿之出来?也能让我和姑娘们都一块解解闷儿!”

    贾瑞正在指点湘云出牌,湘云得了指导,兴奋地掷出一把牌来,说道:

    “老太太!我出叁肆伍陆柒捌玖顺子!”

    贾瑞笑道:“老太太,这纸牌上的图画还有些瑕疵,不敢孝敬于老太太!本打算是过得两日,瑞儿二舅做成了极好的纸牌出来,瑞儿再奉上老太太跟前去的!如果老太太不嫌弃这副不甚好的纸牌,烦请老太太收下!”

    “这才是好孩儿!”贾母满意地点头笑道。

    湘云高兴地说道:“好喔!老太太,我可以天天‘抢状元’了!”

    待看清了贾母身边的可卿,湘云即刻吐出香舌说道:“这样嫂嫂是不是不能顽了?”

    众人自是一番打趣嬉笑。

    婆子们从荣府送来了珍馐佳肴摆上,一餐繁文缛节的午膳之后,姑娘们坐下继续玩牌,贾瑞可卿搀扶着贾母在正房廊下伫立。

    “瑞哥儿,现在看仔细了,你这后院倒有些宽敞!”贾母环视一圈说道。

    贾瑞笑道:“老太太也知,瑞儿素来是不善打理些花花草草之事的,故留着个空位,让娘子来布局决策!她们用来荡秋千、放风筝、打羽球之类的,也是极好的!”

    贾母笑骂:“又在糊人!说是说由你媳妇儿作主,你却都将事儿安排好了!哪儿还轮得到她当家!”

    众人笑过,贾母问道:“瑞哥儿,这儿有条长绳...廊下挂个铃铛是作何之用?”

    贾瑞笑道:“老太太,这个叫‘门铃’!后院地儿大,瑞儿怕屋里人听不清院门的敲打声,故而做了这个小小的机关!门外人一拉绳子,铃声响起,屋里人听得便可知有人在外头!”

    贾瑞说完,便吩咐个丫鬟出去院门外操作一番。

    “叮铃叮铃”正房廊下梁上的铃铛一阵摇摆。

    “这机关之物看得也是甚好!瑞哥儿,给我院子里也装上一个!”贾母笑道。

    “老太太能看得上此物,后辈心里也是高兴,就怕装上后扰了老太太房里的清静!”贾瑞笑道。

    “我听得倒是清脆,何来打扰一说!瑞哥儿,也给我装上一个!”贾母戏道。

    “遵老太太的话!明儿我便让琼二弟去老太太院里装上!”贾瑞笑道。

第四十三回 尽会想着美事(求推荐 求收藏)

    “瑞哥儿,这又是何物?”贾母指着房里窗户上头挂着的,像是由一片片长窄轻薄的竹片串联一起的竹帘子。

    贾瑞笑道:“老太太,这个叫‘百叶窗’!由削薄的竹片制成,挂在窗户上,既可在竹片上作画为屋中饰品,又可调节屋内的光线和风力...”

    贾瑞边说边操作了一番。

    贾母喜道:“这物倒是雅致!瑞哥儿,赶明儿也给我房里的窗户都挂上!”

    黛玉和迎春跟于贾母身边,双眸不时地抬上,放于贾瑞身上。

    “老太太喜欢,那便是极好的!瑞儿不知老太太想要在竹片作些何画?如果是仕女美人,倒可以请珍大哥或是程相公出马;如果是亭台楼阁,就需请詹相公描笔;如果是山水景致,得需请赦大伯府上的武相公才是便宜!”贾瑞笑道。

    “瑞哥儿说得道理!鸳鸯,回去后,你便斟酌查看,屋里头适合挂哪些个画儿,回头你再报请与瑞哥儿安排行事!”贾母说道。

    “知道了,老太太!”鸳鸯应道。又见贾瑞笑看于她,本想努嘴回应,醒起了前头的可卿,倒把脑瓜子垂下。

    “这里屋为何如此古怪?”贾母奇道。

    贾瑞笑道:“老太太,这间房叫“沐浴房”!顶上的木桶是用来添装滚水,顺着竹管而下,从这个莲蓬洒出...”

    后院的十几间房,贾母一间一间地看过,逛得兴致勃勃,连睡中觉都忘了。

    “这个丫鬟叫二丫,是我庄上的女子,有些力气,瑞儿想着能在老太太院子里做些重活!”出屋来到廊下,贾瑞招手让二丫上前来。

    二丫穿着鲜艳的衣服,边上立住了,垂手低头。

    “我刚与了你一个,你就还回来一个!瑞哥儿,你是想着和我两不相欠?罢罢罢!我也不必做个糊涂的老好人!你们赶紧回屋里喊上琥珀!叫她马上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同回府上去,我们不稀罕这混小子!”贾母佯恼。

    贾瑞莫名失笑,赶忙连连作揖求饶,说着:“老太太息怒!这本是瑞儿孝敬老太太的,想着老太太屋里头需有齐备服侍的丫鬟!再说老太太把琥珀赏与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就算是当今圣上赏赐之后,也没有说要回去的道理!”贾瑞朝西边皇城方位拱手,接道:

    “要不,老太太再与我一个?现在就把鸳鸯姐姐留我屋里头,就不跟你回府了罢!梯己银之类的物什也不必回老太太房里带过来了,免得来回走动受累!”

    众人大笑。

    贾母抓起了可卿的小手,朝贾瑞笑骂道:“你就是猪油吃多了被蒙了心!混小子,尽会想着美事!你媳妇儿还在这儿站着呢,再说还没到把鸳鸯与你的时候!”

    可卿的美目笑了过来,鸳鸯倒是又把脑瓜子垂下。

    回递小媳妇一串眼神后,贾瑞笑道:“我八房这一脉,人丁不盛,娘子也是知道的!既然老太太不肯留下鸳鸯姐姐...还请老太太怜悯怜悯瑞儿,我屋里头还缺了个伶俐善绣的丫头,老太太要是看到有合适的,就再与我个罢!”

    贾母摩挲着可卿的手儿说道:“瑞哥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儿,往日里你就多体谅于他罢!”

    可卿行礼应是。

    “等我屋里头有了伶俐善绣的丫头再说罢!”

    贾母看向一身“土味”的二丫,说道:“丫头,抬起眉眼来!”

    “二丫,老太太让你抬起头来!”贾瑞说道。

    二丫便慌乱抬头,贾母看过,点头说道:“也是个相貌周全的孩子!鸳鸯,就放房里头做个小丫头罢!”

    “是,老太太!”鸳鸯答道。

    众人有些诧异。

    豪门大院里有各种各样的规矩,其中一条,在房里服侍于主人的大小丫头,一般是从家生子或是后边买进来的丫鬟中挑选的(都有卖身契)。她们只用服侍于主人身边之事。至于院里的其他活计,如打扫、喂鸟、浇花、煮茶、递物等等杂活的一堆人,多是聘入府里的良家女子(临时工)。

    众人又吃茶闲谈一回,贾母困乏,贾瑞携家人在门口礼送回府。

    ...

    “给瑞大爷请安!”韩父陪笑说道。

    “韩执事,不必多礼,坐罢!你何时从城外田庄回来的?”贾瑞笑道。

    “昨晚入得城门!是前几日赖总管的派人来通知,让小的夫妇二人,准今年上京过节,一块儿凑凑热闹!”韩父小心坐下。

    “庄里田地收成如何?”贾瑞轻声问道。

    “也是怪事,这几年都是老天爷降了大恩,年年风调雨顺的,庄稼长得也好,收成也足!”韩父答道。

    “嗯...好事!”贾瑞点头。

    “我听人说,瑞大爷在新婚之夜,把老太太留下候着洞房的两个嬷嬷给退回府了!那瑞大爷和瑞大奶奶的洞房是如何进行的?你们个个都是黄花闺女,什么事也不懂......”韩母在缃梅耳中轻声念道。

    “羞死人了!娘,外边都还没黑透呢,这你也要问...老爷进士相公,什么都懂呢......”缃梅蝇声说道。垂下的脸面流淌着红晕,双手不停揉攥衣角,双腿在不经意地细微摩擦。

    ...

    黛玉双眼无神地看着花账上的花纹,紫鹃一转头,便问:“姑娘,夜深了,歇息罢!”

    “就睡了...“黛玉说道。

    “姑娘在想什么事呢?”紫鹃知黛玉乃是心事重重之人,需得将她心结解了,她才睡得安稳。

    “我在想瑞大哥说的话....”黛玉应道。

    紫鹃问道:“今日瑞大爷说了许多话儿,姑娘说的是那句话?”

    “睡吧。”黛玉不答,闭目而眠。

    ......

    “老爷,歪了!往右一些,再往左一些,再下一些!”可卿说道。

    “胡说,你老爷没歪,很是伟直的!倒底是往何方?”贾瑞挪动身子。

    “右方,不对,左方,老爷,你身子高了些,挡着了!”可卿指挥道。

    “你再不看准些,老爷我可要施家法了!”贾瑞怒了。

    小娘子,别逼人太甚!看来须得重整夫纲一回才行!

    “挪向这边点...再挪向上头些!”可卿扶着贾瑞腰部,左右摇摆。

    “老爷投降,你行你上来!”贾瑞是位很会尊重弱女子的好男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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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介绍:
每一位红迷心中都有一个红楼“梦”!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只看一回《红楼梦》,从此心神陷彷徨!
每一位天地垂爱的少女,只能眼睁睁看着伴随栖身的朱楼坍塌,落得毫无反抗能力而一片片白茫茫真干净!
贾瑞怒吼一声:绝不!
(本书又名红楼之旁支崛起)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楼:开局便娶秦可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