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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酸糖     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txt下载     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他为了个傻子一掷千金

    到了她家楼底下,阮江临也没叫她,盯着女人的脸看了许久。

    比起从前,她瘦了些,到底是在外国不吃米饭的,没二两肉了。

    视线下移,她嫩白的天鹅颈露在外头,阮江临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外头的雨缓缓停了,他轻开车门,站在外边抽了根烟。

    还未完,姜烟就醒了。

    看那人靠在车身边上抽烟,她下车,开门的声音才让阮江临注意到她。

    他嗓音有些哑,“醒了。”

    “嗯,走了。”她望着他,这会子才看清他眼底有些青黑,大抵又是熬夜了。

    他从前也是这样,一工作起来就是不要命的干,他也不缺钱,何苦这样。

    不过如今自己也工作了,才发现远不是当初她想的那么简单。

    阮江临微微点了点下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一直到姜烟的卧室亮了灯,他才驶车离开。

    *

    阮江临第一次追人,无非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只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原本叶琛给他出了几个主意,可那人连自己家里头的事儿都扯不清,阮江临也没听他瞎指挥。

    只觉得原本这样也挺好,至少姜烟总归是在他可控范围内的。

    可她工作没个定型,经常一走就是月余,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她也从来没和他说过。

    有次姜烟要去澳门,阮江临厚着脸皮也去了。

    又托了阮先生的福,她的经济舱升了头等舱。

    她转身说,“阮江临,要不我每次出行你都跟着我得了。”

    这样她又节约了一笔费用,不过她原是开玩笑而已。

    他拖着她的二十寸登机箱,轻轻“嗯”了一声。

    她带的行李不多,就是设备有些多,都拿去托运了。

    前两天她跟着后到的团队一起出去拍海景,没搭理阮江临。

    不过梁娜那丫头眼尖儿,一眼就认出了阮江临。

    也不怪别人认识他,谁叫他那些年不是和这个影后出入酒店,就是和那个嫩模游艇出海。

    那天梁娜在酒店走廊,轻轻逮着姜烟的衣袖说:“姜姐,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要不您在想想,我听说他们那种家庭可复杂了,你以后嫁进去肯定可多事儿.....”

    话还没说完,就正巧撞上了阮江临,梁娜大着胆子看了一眼。

    第一感觉是真人比照片帅,第二感觉是吓死她了。

    坏话都不敢说了,拿着相机扭身就跑。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刚才说了坏话似的。

    “你瞧你长得是有多吓人,把人小姑娘都吓走了。”她望着梁娜逃去的背影,勾着唇笑。

    阮江临一手抄兜,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下午合作方约我去威尼斯,赏个脸一起?”

    他倒是好,在哪儿都能有合作方做东。

    从前在美国的时候,Haruki的男朋友带他们去过拉斯维加斯的威尼斯赌场,只是去看过而已,见见世面,没资产赌。

    来澳门,怎么可能不去澳门的威尼斯赌两把,不过以姜烟的资产,怕是牌桌子都上不了。

    既然阮江临盛情邀约,她就却之不恭了。

    澳门是座“赌城”,其间最大的赌场便是威尼斯赌场,豪华可见。

    有人说,那儿的空气都是弥漫着金子的味道。

    姜烟进去的时候,只能说是传闻不假。

    大厅里铺着厚重的地毯,刚进去的姜烟觉得有些缺氧,该是金钱的味道太浓了些,其间还混杂着一些香氛。

    一张桌子上多的是全球各地的富豪,比的身家,谁又会差呢?

    姜烟第一次来这儿,完全不认识路,反倒是阮江临轻车熟路,哪儿需要服务生引路。

    他领着她穿过大堂,一路向内,走到贵宾室,旁边有保安守着,还挂着金牌子“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姜烟之前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里面会有穿着比较性感的女郎,不过这儿没有,大概是管得还是比国外来说相对比较严。

    他牵着她坐下,她反正也看不懂,就看见桌上那几叠筹码在不停的移动。

    她一向看不懂这些,从前阮江临和叶琛他们约的牌局也是这样,她也看不懂。

    好不容易弄懂了一点之后,阮江临又换了玩法儿了。

    他似乎手气不错,坐他对面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赢不了的那种。

    牌这种东西,总是有说不清的赌运,气色一旦上了脸,便很难再赢,只会一输再输。

    阮江临旁边做的不止有她,还有他的合作方,刚打过招呼的。

    他们似乎都看得懂,就姜烟看不懂。

    不过她聪明,看他们玩儿了几把也有些头绪了。

    阮江临看她懒懒的模样,伸手去摸她下颚,姜烟一把给他打掉了。

    “试试?”他挑声问。

    “输了算你的?”她抬眸望他。

    她可没钱经得起这样赌,虽然不知道那些筹码够换多少钱,不过总归是她这辈子都挣不来的。

    “当然。”

    他扑了牌,让姜烟试。

    有了他这话,姜烟也没带怯,总归是他的钱。

    其实她会,对面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沾赌运,她稍稍带点脑子就能赢。

    她一股劲儿,推了阮江临全部的筹码。

    她就是不想让阮江临赢,一手好牌被她祸害得稀烂。

    合作方带来的秘书想出声,被阮江临一个眼神就吓回去了。

    姜烟只用了一局,就把男人的筹码输了个精光,那是多少钱,她也不知道,也没概念。

    反正应该挺多的,因为看别人的眼神都觉得挺可惜的。

    对手大概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局翻盘,心里大概是笑阮江临居然让一个傻姑娘上桌。

    对手是个外国人友人,似乎来自法国的,冲着她说了句:“imbécile!”

    她没听懂那人说了句什么,不过赢了总是很开心的。

    不过姜烟觉得,阮江临是听懂了的,她问阮江临。

    阮江临回:“他在夸你聪明。”

    大家仿佛都觉得她指定有病,连那个荷官的眼神都不禁往她身上瞟了瞟。

    随后她才偏向阮江临问了句,“输很多吗?”

    阮江临没说话,摸了摸她脑袋。

    姜烟见阮江临也没多心疼他自个儿的钱,瞬间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那晚,人都说阮江临在澳门威尼斯赌场一掷千金,好不豪气。

第九十二章:你腿和我腰挺有缘分

    之后姜烟出去外拍,把阮江临独自放在酒店里晾了三天。

    他公司很忙,他一天的事儿也很多,姜烟每次回来,几乎都能碰上他在开视频会议。

    “阮江临,要不你回去。”

    姜烟站在他对面,他刚开完会。

    他神色有些疲惫,很多事儿不能立刻处理,就只能全堆到晚上,所以他经常熬夜。

    阮江临伸手摁了摁太阳穴,“赶我走?”

    姜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那个意思。

    “你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阮江临勾了勾唇角,起身。

    姜烟才洗了澡,长发湿漉漉的,阮江临朝她走去,拿了她手上的浴巾,擦拭着她的秀发。

    “姜烟,你是渣女嘛?”他手上动作不减,缓缓开口问。

    姜烟先是一愣,随后挑眉笑了笑,细长的双眼清冷又魅惑。

    “不是你教的嘛。”她轻嗲着说,伸出食指去挑男人的下颚。

    阮江临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往她身上一贴,将她抵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有些硬,硌着她腰有些疼。

    “阮江临,我还没答应你。”她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一双桃花眼看,他隐晦难测的眸子里全是她笑面如花的模样。

    姜烟伸手勾着男人的脖颈,往前一带。

    阮江临嗤笑,大掌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大腿。

    “你腿和我腰挺有缘分的。”

    姜烟笑笑,一把推开了男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扶起自己的吊带。

    *

    姜烟在澳门待了一个周,阮江临就在澳门陪了她一个周,难得他这么有耐性。

    因为他,连带着姜烟的一个团队回去时都升了头等舱,她又省了。

    这个男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钱,浪费在她身上这么久,回去便都要补回来。

    他忙了小半月,之前的投标会差点就没赶上,姜烟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还以为不重要。

    可他刚下从澳门飞回京都的飞机,他助理等一行人就已经在等他了。

    姜烟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还没拿过来,便被阮江临一个回拉就拥入怀中。

    姜烟没动,任他搂着,他太高了,她得踮着脚才能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

    “照顾好自己。”他低声说。

    随后才缓缓松开姜烟,便离开了。

    刚下飞机,又要登机,挺忙的。

    他时间很紧,原本如果他是昨晚回来,就可以连夜飞纽约,一定会来得及。

    不过他非要今儿陪着姜烟一起回来,飞机没误,可是依旧迟到了。

    这场投标,阮氏准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原本是势在必得,可终究是输给了他自己。

    阮江临靠在落地窗旁边沙发上,双腿交叠,夜色透过纱窗照进来,衬得他更显落寞。

    他起身走到窗前,修长的手指尖还夹着燃着的烟,一圈圈的白色烟雾在指尖散开来,流畅的下颚曲线透着冷冽,背脊挺立,完美的腰身比例却一点也不夸张,浑身都散发着他如今这个黄金年龄的成熟男人气质。

    他俯身向下看,这里是这座城市最高的楼层,从这里看能俯瞰到这座城市的所有风景,这夜,黑得有些骇人。

    助理站在他身后,能感受到老板周遭的气压很低,连呼吸都放得很低,他很少会犯这种错误。

    错失这场投标,对阮氏虽然造不成什么严重性的伤害,可无异于是放慢了它上一个台阶的速度,尤其是对阮江临这种追求极致完美的人,不过这怪不得任何人,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直达肺底,那种挫败感才能被压制下去。

    忽的他猛然咳嗽起来,助理刚上上前一步,就被他止住了。

    咳嗽了一会儿,他眼底便有些猩红了。

    他将指尖的还没燃尽的烟拧灭在烟灰缸里,拿上沙发上的黑色西装放在臂弯里就离开了会议室,随后助理才跟上来。

    *

    自姜烟回京都之后,她有半个月都没看见过阮江临,却是知道他在纽约出差。

    他每日都会发微信问她,也不问些什么,就关心关心她的吃住起居,不过姜烟一条没回。

    她总是看了一眼,便又会黑屏。

    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的,更不知道男人回来的那天,在她家楼底下抽了半宿的烟。

    他自年少起,便从未接受过这样的失败,他们都说阮江临是数字天才,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

    不是自恋,而是他实力确实如此。

    他在这行里混的风声水起,凭着自己的本事谋了一席之地,纽约之行,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摔得最大的一个跟头,他有些郁闷。

    偶尔拿出手机,总盼着能得到她一星半点的回应,可是没有,他倒是还觍着脸天天关心。

    他烧了半宿的烟,浑身的戾气很重,地上的烟头零零散散地堆着,多少都有点没素质了。

    等到凌晨时,阮江临竟觉得有些冷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觉得特别冷的时候。

    可那宿,阮江临站了半夜就觉得冷的刺骨了,他骂了声娘,就走了。

    等第二天姜烟下楼的时候,就听见保洁阿姨在打扫的时候一直在骂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公德心,烟头一地,也是真能抽,像个烟囱一样......”

    姜烟没放在心上,往外走时,却发现男人在等她,他身上的烟味很重,估计也没洗澡,有些落寞,手里还拿了早餐和咖啡。

    等她出来了,就递给她。

    姜烟开头没伸手接,等他手在空中晾了一会儿才接到手里。

    喝了口咖啡,还是热的,蹙了蹙眉:“怎么是美式?”

    姜烟不喜欢冰美式,可是阮江临喜欢美式。

    “不喜欢?”他嗓音有些哑,估计是昨夜站着吹了半宿的风。

    姜烟没说话,却是半口都没有喝了。

    “那我下次换。”

    他没刮胡子,不过一夜而已,就冒了些胡茬出来,有些沧桑,姜烟总觉得他这次出差不太顺利,却也是没开口问他。

    他先开车送她去工作室,再自己回二环中心。

    他连日的接送,到快让姜烟忘记他还有一位司机了。

    他倒是勤快,当起了姜烟的接送司机,她也没拒绝。

第九十三章:他为她掀了栋楼

    隔天,阮江临又送了她一套首饰,挺昂贵的,从不菲的包装就看得出来。

    阮江临刚给她戴上去,她就淡淡开口:“太丑了。”

    阮江临的手顿了顿,还是给她带了上去。

    那时姜烟看了看镜子,只觉得她再多说一句话,阮江临就能用那根链子当场把她勒死,她自觉地闭了嘴。

    这些日子,无论是他送的东西,或是做的事情,更甚是他这个人,姜烟总是会不满意,总是会各种挑剔。

    他宠着,腻着,她愿意怎么嫌弃就怎么嫌弃。

    大家都觉得,阮江临这人是最理智的,因为他最会算计。

    可没想到,他是最疯的一个,疯起来有些不要命。

    前些日子,阮江临带姜烟去看电影,路上姜烟顺手在他面前指了个正在修建的楼盘,大概是说那楼盘不该修,说是污染了郊区环境。

    也不知道姜烟是否明了那是阮江临去年才投资修建的商业楼盘,有意无意地说给阮江临的耳朵听。

    总之因为她的一句话,阮江临临时找人改签了合同,半个月不到,施工队就推了已经建好的地基。

    一个好好的商业楼盘计划被他赔付大量违约金,而临时改成了修建了绿色公园,成了他在做慈善了。

    阮江临可是个商人,不是个慈善家,虽然他做过不少慈善,却还是秉持着以利为先的商人本色。

    却因为姜烟的一句话,他推了一座楼。

    叶琛他们听说后,劝说无果,第一次萌生了姜烟那个女人是个祸害的想法。

    原本觉得她纯良无害,对待阮江临也真心,两人要是真在一起了,也挺好的。

    可现在看来,那女人是要把阮江临给折腾死,她才会舒服。

    莫子柏说,姜烟就是报复,报复阮江临当初的“三心二意”。

    男人没说话,自顾自地喝闷酒,叶琛从他手上一把夺过酒瓶。

    自那年姜烟走后,那人把自己喝出胃出血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如从前硬朗了,经不起造了。

    叶琛他们也很少会约他酒局了,他如今,算是五脏六腑都不太行了,得好生养着才行。

    偏得如今还要多个姜烟出来作贱他,怕是真要了阮江临这条老命了。

    “阮江临,要不换个得了?”

    莫子柏拧灭手里的烟,沉着脸,莫子柏很少会直接叫他名儿。

    阮江临笑笑却是没说话,他倒是也想换,可就他妈认定了似的,换不了了。

    “呵,都是报应。”叶琛摇了摇头。

    阮江临没喝酒了,就下意识地摸口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就剩了空壳子。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包烟,从里面倒了一根出来,点燃。

    叶琛本来想给他掐掉手里的烟,被阮江临歪头躲过了。

    听阮江临缓缓开口说:“少他妈说我,你最近那个嫩模的事儿扯清楚了嘛?”

    原本还真以为叶琛二婚后,能收了那副性子,连孩子都有了,也做不出来什么妖了。

    可最近又和一个嫩模搅和在了一起,不过这事儿他老婆还不知道,瞒着呢。

    那晚,是司机来接的他,阮江临已经醉得人事不醒了,嘴里依稀冒了一句:“回阮宅。”

    他醉了,脑子只记得起老太太让他回去一趟,别的也想不起来,连自己醉了也不知道。

    那晚也正是巧了,阮振华也在。

    他是刻意在家里等着阮江临的,听闻他最近好不嚣张,有钱得很,活脱脱一个二世祖,仗着有钱为所欲为。

    盖了栋楼又给掀了,想盖就盖,想掀就掀,好不气派,圈子里都快把这件事给传遍了。

    在这件事之前,就有传出阮江临在澳门赌场一夜掷千金的传闻,阮振华从那时起便压了一口气在心中。

    阮振华气得一直在发抖,连脸色都气成了猪肝色,如果给他一次机会,阮振华想自己当初是绝对不会让那个混账生下来气他的。

    当晚阮江临刚走进去,阮振华问了他几句话,两人便又吵了起来,最后以阮振华动手给了阮江临一巴掌作为结尾。

    他醉的不省人事,若是还有意识,两父子估计会闹得断绝父子关系。

    老太太还没见着,阮江临便从阮宅离开了,卢先生又送他到了姜烟的楼下。

    姜烟接到阮江临电话的时候,她还在洗澡。

    他刚开始打的两个电话,姜烟都没有接,可他不厌其烦地一直打,姜烟才赶紧冲了冲身上的泡沫。

    刚接电话,便听见醉醺醺的男声传来:“下来。”

    “干什么?”

    “接我。”

    姜烟顿了顿,才问:“喝酒了?”

    “一点。”他缓缓答,不过语气里的醉意却是一点也不少。

    他酒量好,至少姜烟之前是没见他醉过的,如今这种模样,该是喝了多少酒下肚才能醉的。

    “自己上来。”姜烟握着电话。

    男人轻声笑了笑,随后才慢慢说:“醉了,上不来,接一下呗。”

    他刚才还说自己就只喝了一点,如今却又说自己已经醉了,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姜烟没说话便挂了电话,没登一会儿,男人又打了电话来。

    断断续续,念叨了近二十分钟,姜烟才下楼去接他。

    他岂止是醉了,简直是泡在酒坛子里的。

    不过他这人不上脸的,哪怕是喝醉了,酒色也是不上脸的。

    不过他左侧脸却有些微微泛红,还留着巴掌印,姜烟有些疑惑地望了眼卢先生,卢先生连忙眼神躲闪,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阮江临,你打架了?”她搂住男人,男人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被打了。”他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呼吸裹着酒气吐在她脖颈处,有些瘙痒,温温热热的。

    她扶着男人,轻声问:“疼吗?”

    阮江临勾着唇,笑了笑,开始没说话,随后才说:“疼。”

    他没被人打过,从小到大就是被老太太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孙子,谁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如今却是被阮振华给了一巴掌,那是阮江临第一次被打,不过他醉了,报不了仇了。

    等明儿老太太知道了,不扒掉阮振华一层皮。

第九十四章:因为想来,因为想亲

    “为什么来找我?”

    天气有些冷,连带着她的语气也是冷的。

    阮江临垂着眼,酒气逼人。

    “因为想来。”他趁着醉意,说话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傻意。

    他身量高,趴在她肩头时需要弯腰。

    姜烟伸手揽着男人的精瘦的腰,抬眸望他:“能走吗?”

    男人没说话,随后摇了摇头。

    “那就把你扔在这儿。”她故作狠意,松了松手。

    阮江临立马站直了身子,不过脚步还是踉跄,歪歪倒倒的。

    今夜,他格外听话,或许是因为醉了。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一歪一扭的。

    卢先生等着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里,才离开。

    姜烟扶着阮江临进电梯,她手有些酸,刚想松开。

    阮江临就像一匹疯狼一样,将她抵在电梯墙上,发了狠似地吻她。

    唇齿纠缠,似要将她生吞了一样,姜烟喘不过气来,用力推他却推不动。

    心下一狠,踢了他膝盖一脚,踢到了实处,听他闷哼一声,不过他却变本加厉,越发地凶狠。

    他唇流血了,是姜烟咬的。

    他刚松开她,姜烟的一个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他的左脸上。

    阮江临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下去,却被打得有些歪了头,唇角渗出的血有些瘆人。

    姜烟打的地方和阮振华打他的地方一样,他皮肤很白,就衬得左脸越发红。

    他出生到现在,挨了两次打,都在今夜。

    还没等他偏过脸来,电梯的声音就响了,姜烟一把推开他出去了。

    他原本就醉了,经不起姜烟用力地一推,整个人直接狼狈地跌在电梯里。

    他勾着唇苦涩地笑了笑,又跟了出去。

    楼道里安装的是声控灯,没人声,便会熄灯。

    夜半十分,走廊里很冷,又黑又静。

    阮江临坐在人行楼梯道,一片漆黑。

    他燃了根烟在指尖,并未抽,只是任它燃着,直到烧到他的皮肉,他才将它拧灭,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有些醉意,冷着冷着又有些清醒。

    他给姜烟发了条信息,她没回。

    “真狠。”

    等到大概十二点左右,阮江临已经冷得没有知觉了,手脚都冻麻了,他自己谈不上冷不冷这个概念了。

    姜烟出来的瞧他的时候,身上穿着睡衣。

    看他坐在台阶上,处在一片黑暗里,看不清他轮廓,只有一个背影。

    像是靠着栏杆睡着了一样,不过姜烟知道他没睡。

    她走到男人面前,有脚步声响起,楼道里的灯才亮起来。

    “阮江临,为什么亲我?”她开口问。

    阮江临抬眸望她,神色疲惫,笑了笑,“因为想亲。”

    姜烟:“可你都没经过我的允许。”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只是在追她,她还没答应。

    “呵。”他嗤笑一声。

    她好不容易才洗去刚才在他身上沾染的酒气,如今一靠近,又闻到了。

    她转身便走,阮江临坐在原地没动。

    “不进来就冷死你。”她背着他说。

    男人笑了笑,撑着栏杆起身,手脚麻木,没站稳,眼看着就要重重地摔到地面上。

    姜烟一把扶着他,他说:“以为你不管我了。”

    姜烟冷眼看着他,他眼底有些青黑,神色太过疲倦,嘴角还挂着笑意。

    她扶着他进去,给他拿了一双新的拖鞋。

    等他换鞋的时候,姜烟才注意到他手指在流血。

    烟烧得很深,伤口上还有灰,有些黑。

    她伸手拿起男人的手指看,忍不住骂了一声:“阮江临,你个大sb。”

    阮江临从来没瞧见过姜烟骂人,那是第一次,原来她会骂人的。

    她拿了家里备着的医药箱,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一直望着她,看她垂着长长的睫毛,认真地给他包扎伤口,阮江临幽幽地开口问:“姜烟,疼吗?”

    姜烟没懂他的意思,抬眸望了:“嗯?”

    他说话时也有浓浓的酒意,丝毫未减。

    “我把你烫伤那次,很疼吧。”

    他原先抽烟的时候,把她烫伤过一次,烫得很严重,只记得血肉模糊,长了一个血泡起来。

    那段时间,她连只是穿件衣服,布料碰到伤口时都能疼出眼泪来。

    她面容清冷,“不记得了。”

    阮江临心口像是被人揪了一下,那时,她明明在他怀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给他包扎好后,她起身去放医药箱。

    阮江临看了看,注意到阳台边养了一些绿植,便开口:“姜烟,我种了些朱丽叶,改天赏个脸去看看呗?”

    他哪是种了一些,他是种了一个山头。

    听完,姜烟的手顿了顿,随后又自然说:“改天再说。”

    男人坐在沙发上,望着女人的背影,缓缓吐出一个字:“行。”

    姜烟给他拿了一床棉被出来,说让他睡沙发,他应了声。

    一扇门,隔断着两人。

    沙发不算大,他连打直腿都做不到,可那夜,他睡得极其安稳。

    或许是他醉了,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不止醉过这一次。

    *

    过了十二月,就是莫子柏三十三岁的生日,叶琛他们早早地就给他张罗了起来。

    阮江临也去,出乎意料,带了姜烟一起去。

    莫子柏经过阮江临上次那事儿,心底对姜烟多少有些芥蒂。

    他总觉得,阮江临就该离这种女人远一些才好。

    从前他一口一个“姜美女”,到现在,表情都摆了在了脸上。

    不过阮江临既然带她来了,他们也不会让人太尴尬,只是没以前那般打趣热络了。

    有些眼尖的,认出了她,想起她可不就是阮先生几年前身边带着的那位嘛,看来段位挺高的,能跟在他身边那么久。

    不过看阮江临对她的态度,大家都是笑笑而已。

    姜烟一向不喜阮江临身边的朋友,从前就不爱跟着他一起聚餐,现在也是。

    只是那天他提起这件事时,姜烟难得有些心软罢了,便答应他来了。

    如今想她真还就不该来,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她又不是烧得慌。

    虽叶琛提前就给在场的打了招呼,顾着阮江临,都没抽烟,可酒气升空,难免有些闷人。

第九十五章:阮江临,你是舔狗吗?

    酒色撩人,席间姜烟去了一次厕所。

    正巧,又给她听了一次墙角,她握着门柄的手顿了顿,靠着门听她们说。

    “那女的挺有手段的啊,多少年前我就看着她待在阮先生身边了,如今还是她。”

    “能有多少手段,阮先生不还是没娶她嘛。”

    “人阮先生不是不婚主义者嘛。”

    “也就你信,什么不婚主义者,都是哄哄人的罢了,也就还是没遇见对的那个。”

    “你到时候看吧,再等两年,那女的青春不在,男人都那个德行,你想想当初那位顾影后,人阮先生对她多好啊,还真以为她能一脚踏入豪门地了,结果呢。”

    “也对哈,几年前不还有位曹小姐嘛,听说两人都订婚了,不也还是把人给蹬了嘛。”

    姜烟无所事事地听着外头两个女人的谈话,玩弄着手指甲。

    她也不是故意想听的,但觉得现在出去挺尴尬的。

    她尴尬,别人也尴尬。

    只是在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便把指甲给折断了。

    *

    等姜烟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碗里已经堆积如山了,都是阮江临给她夹的。

    他什么时候又会这么顾及她了,如果这么顾及,哪里会来一个什么曹小姐的未婚妻。

    她脸上挂着笑意,却格外冷人。

    刚动了动筷子,可是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又重重地放下了。

    她不想待在这儿了,她想走了。

    她好好的心情又被旁人给搅坏了,连带着看阮江临也看不顺眼了。

    若是阮江临知道是因为那两个女的,怕不是冲过去把人皮给撕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他侧身问她。

    姜烟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脸庞太过清冷。

    “人不太合胃口。”她说。

    偏巧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偏巧那时正安静了下来,偏巧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让人都听见了。

    莫子柏不太高兴,连伸出脚轻踹了踹一旁的椅子,发出声响,语气蔑视:“呵,有人到底是给了几分面子,便厚着脸皮找骂了。”

    他说话意有所指,摆明了说的姜烟。

    气氛有些尴尬,没人敢说话,阮江临沉着脸,脸色不太好看,听着莫子柏的话便蹙着眉。

    姜烟倒是笑了,“阮江临,你兄弟骂我。”

    “谁他妈骂你了,别对号入座行不行?”莫子柏挑着声说,一脸的不耐烦,他还就看不惯姜烟如今这副脸鼻子都朝天的模样。

    阮江临愿意惯着她,他可不愿意。

    “我们走。”阮江临起身,给她拿上包,揽着女人便要走。

    姜烟用力甩开阮江临想来牵她的手,不偏不倚,正好将他手甩在木桌边上,撞了好重一下,看着都疼。

    男人硬是一声没吭。

    莫子柏看了心里直憋气,他是谁啊,他可是别人都要叫一声“阮先生”的人,怎么在她面前活得像个鳖孙一样。

    莫子柏还就他妈看不惯阮江临那副样子。

    “阮江临,你他妈是舔狗吗?”

    他想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他挥挥手,她们便能拥上来,可他如今这个模样,到底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朋友,见惯了阮江临一副大爷的模样,从前只能是别人对他卑躬屈膝,如今又成了一副什么样的局面。

    莫子柏心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憋在心里头。

    姜烟嘴角挂着笑意,望着阮江临,看他一双似深潭的眸子,却探不清他意思。

    “阮江临,他们说你是舔狗。”

    他脸色不太好,微抿着薄唇,姜烟嗤笑一声,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包,他原先没给,姜烟扯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阮江临一直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一直到走廊里没了她的身影。

    男人扯着桌布一把掀了桌子,今儿原是莫子柏的生日,他就想简简单单带她来吃顿饭,重新介绍介绍。

    偏得他们都不让他如意,一个人接一句话,都要气他好不容易哄过来的姑娘。

    就他妈见不得他好似的。

    既然莫子柏那孙子不想好好过自己的生日,那就别过了。

    他眼睛盯着莫子柏,语气阴沉,“老子就爱舔她,怎么了?”

    拿上车钥匙便快步走了出去,边走边骂:“关你们一群人屁事,轮的着你们管?管得真他妈的多,什么***人,吃饱了撑的......”

    他骂声不停,一直到人出去了,才没听见。

    不止莫子柏,叶琛脸色也不太好,原先三个人什么关系,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真的至于嘛。

    还有莫子柏也是,怎么着那都是阮江临要自己犯贱,非要找着虐,明知道那是阮江临心头上的一道疤痕,他提那些干什么。

    莫子柏直接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给摔得稀碎,他真是吃饱了撑得,管一个疯子的事儿干什么。

    在座的人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自己就撞枪口上去了。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吃着饭,怎么就成这样不欢而散了。

    坐角落里的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却是半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惹火烧身,连呼吸都不经意间放低了些,尽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莫子柏三十三岁的生日,因为姜烟,和阮江临闹崩了。

    *

    阮江临出去的时候就没看见姜烟人了。

    姜烟说不想闻到酒味,听了姜烟的话,他今晚没喝酒,可她依旧不满意。

    阮江临有些无措,一种挫败感与失落感从心头涌上来,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这儿的位置偏,不太好打车。

    她穿着高跟鞋,走着路肯定会不舒服,会不会崴脚。

    她今晚没吃什么东西,她胃又会疼。

    她穿得也薄,会不会吹了风又得感冒,她是不怎么会感冒的人,可只要一感冒起来,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她心情也不好,之后一定会不理他,说不定又会把他微信拉黑。

    她又会不会把莫子柏的话放在心上,一个人又胡思乱想。

    他这次又要哄多久,花多少心思才能让她态度稍好一些。

    他甚至在想,姜烟会不会又走,这次又去哪里?加拿大?澳洲?

第九十六章:哪个凯子比我有钱

    又要走多久呢?一年还是又一个八年,他等得起嘛?

    男人有些丧气,一股子颓废劲儿,站在原地嗤笑了一声。

    京都的雪下得又多又厚,街道两旁都已经堆起来了,树上的叶子也是被雪压低了一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找烟,没摸到。

    正转身之际,便看见姜烟站在他身后。

    她没撑伞,淋了些雪。

    大雪天里,她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层霜气,有些若即若离。

    阮江临愣了一秒,随后大步走向她,将姜烟揽入怀里。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烟味,应该是刚刚抽过。

    她原是打算走了,可又想起要走好长一段路,又倒了回来,有些打脸。

    “别听那sb的话,他嘴长歪了的。”他搂着她,语气有些急促。

    姜烟没说话,任男人抱着她,隔了一会儿,才扯着男人的衣角,让他蹲下。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从前她也让他如此过,那时他不愿意,两人僵持了好久。

    他背膀很宽,姜烟把脸放在他肩膀上。

    他一步步走,地上的积雪很深,这来了来了两旁)个天连车子都很难开。

    他没走一步,蚀骨的冰冷感便会疼起来,他没说,只是背着她走。

    姜烟趴在他背上,双手轻拽着男人的衣服。

    她眼圈有些红,应该是被冻红了,她轻吸了一口气。

    其实他开了车来的,她既不愿意坐,那他就背着。

    漫天纷飞的大雪,阮江临犹如置于两个极地。

    姜烟在他背上,温暖如春,可他双脚就像是被霜冻住了一般,只是机械地移动。

    雪太深了,天气也很冷,连着空气也是冰的。

    他走的不算太稳,咳嗽一下便会颠簸一步,姜烟攥紧了男人衣服。

    她鼻子有些红,把整张脸都埋进男人的背上,她忍不住地想哭,无声地哭,眼泪不知不觉得便会掉落下来。

    走到半路,姜烟憋不住了,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连语气都是抖擞的,“阮江临,我们打个车。”

    “好。”他应声,掂了掂她,更稳一些。

    “放我下来。”

    阮江临半蹲下,他腿已经冷麻木了,像是没了知觉一般,差点连没站起来。

    这个点不好打车,特别是地方又偏。

    阮江临陪着姜烟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两人在冷风中吹着,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阮江临蹙了蹙眉,将女人的衣服拢紧了一些。

    他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个定位,让他来接。

    没等一会儿,卢先生就开车来了,车上打了暖气,进去没多久姜烟就暖和了一些。

    阮江临坐在她旁边,牵着她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其实他身上更凉,口袋里也没多暖和,偏得姜烟没拒绝,任他牵着。

    那夜之后,阮江临时常会感觉小腿以下,尤其是脚踝处会隐隐作痛。

    不过他一向不在乎那些,也没管。

    直到某次麻到连脚步都迈不开了,才去了医院瞧。

    请了个老中医,给他针灸,没多大的感觉,不过却是比之前要缓和了一些,不过他受不了那股子中药味,有些难闻。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这些,等到以后老了就迟了。”

    “嗯。”他应声。

    *

    做完针灸之后出来,碰着了一个熟人。

    是他之前的肺科的主治医生,江叔的朋友。

    说是既然碰到了,就让他去照照片,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缓和。

    原先是让阮江临一月便来复查一次,可他一直推,主治医生也便没催了。

    阮江临笑了笑,却是没去,搪塞了过去,说是下次再来。

    他没听医嘱,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抽,也不是没胆子去照片,只是不想徒增烦恼。

    元旦之前,阮江临去看了一个朋友的秀,原先是不想去的,因为他本来是有工作的。

    不过秀是LV明年的春季款,他印象中是记得姜烟看过一次,那时他搂着她,笑着说:“亲我,我给你买喽。”

    姜烟腆着笑了一下,没回他。

    连着当日下午,就把姜烟之前看上的那件送了去,还外加了几件高定。

    她一直没穿,等到开春之后,团队要聚一次餐,才把那件裙子给穿上,外头拢了件大衣。

    那天她化的妆有些浓,清冷的面容原本不太适合化浓妆,可化在她脸上,却是格外融洽,特别是那一双细长的双眸,摄人心魄。

    阮江临看她化完后,从身后搂着她,呼吸打在她脖颈处:“怎么那么漂亮?”

    姜烟勾着唇,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格外耀人。

    阮江临还没瞧过她如此认真地打扮,难免多问了一句。

    她笑得勾人,故意说气他的话,“当然是钓凯子呗。”

    他大掌往下,掐着女人的细腰,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轻挑着声:“哪个凯子比我有钱?”

    姜烟轻轻摇了摇头,砸吧着嘴,“说的我真肤浅,又不是只看这点。”

    他不断拉近两人的距离,呼吸交融,一双桃花眼探不清眼色。

    “那看什么,内在?”

    姜烟:“也不一定,万一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

    阮江临轻笑了两声,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没弄掉她口红。

    “啧,你男人我这点也不差。”

    他倒是自信,不过也却是没说错啊。

    姜烟往后仰头,在他怀里知咯知咯地笑,有些摇曳生花。

    “不过阮总年纪大了,我怕你之后不行啊。”她偏头,在男人耳朵旁轻轻地说。

    她这话说得有错,阮江临这个年纪,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他有学历,有金钱,有地位。

    只要姜烟在一定范围内想要的,阮江临都能给。

    “姜烟,话别说得太满,我怕你怂。”

    她还像从前一样,爱挑他,惹得他一身火后,自个儿又收不了摊子,最后总是哭着求饶。

    不过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姜烟忘了。

    “姜烟,试试?”他拉着她的细手,不断往下。

    姜烟大抵还是有些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别啊,我还有事儿呢。”

    阮江临顺势起身,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了,在这方面,她还是一样怂。

第九十七章:捉奸

    阮江临站在一旁,一手抄兜,看她整理头发。

    “一会儿完了要我接吗?”他问。

    姜烟挑眉,“行呗,你不嫌事儿多就来。”

    阮江临心颤了一下。

    怎么他妈的就那么漂亮?

    他压着气儿,转身离开了。

    *

    他们订的包厢是在江宏国际,出了大价钱的订的,毕竟上次的成片取得的反响很不错。

    她难得一次圣装出席,因为这是她博士毕业以后第一次自己率领一个小团队完成的工作,应该要圆满结束才行。

    她一向管得不太多,大家的氛围也是其乐融融的,没有很多约束。

    以至于向她敬酒的人也多,大概是平时没见着过她喝酒,难得有机会灌她一次。

    如果说阮江临是喝酒不上色的那种人,那姜烟就是沾酒就要上脸的人。

    她脸蛋泛着红,有些醉人,不过她是清醒的。

    梁娜在旁边给她挡了两杯,到底是才出社会的小姑娘,哪儿经得起那几个走过南闯过北的大老爷们比,没几杯就趴在桌子上醉了。

    “别灌了哈,下个月扣工资了!”她佯装怒气,嘴角却是挂着笑意,算是点到为止。

    他们也都是会看眼色的人,也不是刻意非要灌醉老板,就是图个新鲜,感情都在酒里呢。

    他们也算的上是搞艺术的,其间文艺青年不少,都有些自己的情怀在。

    南南北北的人聚在一起,算是一种缘分。

    她拿着包要去卫生间醒醒酒,旁边的小刘见她有些醉意,便好心起来扶她。

    小刘是个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一头利落的短发,个儿也高,不过到底是女孩子的骨架,虽然有一米八的高个子,却是有些瘦,不过总有些年轻人的帅气。

    原本包厢里也有卫生间,不过不分男女的,刚才有人进去过,姜烟想出去,顺便透透气。

    她要抽根烟,吹吹风,看能不能消散一些醉意。

    江宏国际是叶琛家的,他偶尔也会来看一看账单,正巧就看见了姜烟。

    不过只是个背影,一个男人扶着她的背影,她似是倒在男人怀里,两人相依偎着走。

    他那时大概也是神经大条,用手机拍了一张给阮江临。

    大抵是经历了上回那件事,他也觉得阮江临该离那个女人远一些。

    照片还特意找了些角度,为了突出姜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许久,阮江临都没回话,叶琛收了手机,往反方向走了。

    助理问他:“叶总,那边账单还没有对完。”

    “不对了,该走了,否则该撞上一场血雨腥风了。”

    如今的阮江临,就差把心挖出来给那个女人捧着了,要是知道姜烟出轨了,怕是要把这儿砸了。

    不过他用一个江宏国际来换一个兄弟,也不算亏。

    阮江临本就是在来接姜烟的路上,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

    说不上多么生气,只是有些慌,只是有点而已。

    他去过江宏国际无数次,光是看一条走廊便能知道大致位置。

    其实他大抵是不信的,可还是有些怕,怕自己真捉到奸情了。

    如果真是,他怎样面对她。

    其实从前也有这种情况,那时封潇潇为了刺激他,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份量,故意和某个导演传了些绯闻。

    后来叶琛问他:“也不关心关心,万一真给你戴绿帽子了怎么办?”

    他那时笑笑,毫不在意,一脸漫不经心:“关我屁事。”

    行,帽子都戴他脑袋了,还不关他的事儿,不过他那时属实是一点都不在乎,连一丁点都没有。

    如今呢,他应该是在乎的,不过更多的是有些怕,比他知道自己得了肺气肿的时候还要怕一些。

    她站在吸烟区,开着窗,靠在窗边缓缓吐雾。

    旁边还站着小刘,小刘怕她站不稳,肩拿着她靠着。

    姜烟的身上还搭着小刘的外套。

    阮江临过去时便是这副场面,他有些沉默,没开口说话,直到姜烟注意到他。

    她一双眸子,无力耷着眼皮子,抬眸时格外清冷,细长的眼线挑起,有些疏离。

    “怎么提前来了,还没结束呢。”她说。

    那时阮江临向她走近时的每一步,都是带着沉郁,那一刻,他真的想掐死姜烟,他是暴怒的,不过并未上脸,只是阴沉的可怕,他抄兜的掌几乎在发抖。

    姜烟一向很会观察他,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笑,姜烟早就刻入了骨子里了。

    她站直了身子,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可这一举动无疑在阮江临眼中是一阵刺痛。

    呵,原来喜欢这款,难怪今儿说他老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姜烟也下得去手。

    他站在她面前,视线停留在小刘身上,小刘被盯得有些后背发凉,扯着嘴角问姜烟:“老板......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

    小刘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中性,不过在阮江临听在耳中却觉得不男不女的。

    还没转身,就把阮江临一把掂起了后衣领,她差点没呼吸过来。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勾引老子女人还敢跑?”他身上戾气很重,说话时一股子匪劲儿,浑然不顾自己的矜贵的形象。

    小刘缩了缩后脖子,被吓到了。

    姜烟算是听明白了,连忙拉开阮江临的手。

    在他看来,就是姜烟在维护奸夫。

    他笑,有些涩,他如今在姜烟眼里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阮江临,你松开她!”她瞪着男人。

    阮江临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不过手里的动作却是松了不少力度。

    “她是女孩!”

    她连忙去看小刘有没有事儿,人家的脖颈都他弄红了,也不怕人家告他个故意伤害罪。

    听着,阮江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踉跄,眉眼处全是神伤,姜烟从未看到过他如此的模样,眼底一片猩红,像是被人丢弃的宠物。

    许久,他才好不容易张了张嘴,像是祈求,“姜烟,别喜欢女的,喜欢我好不好?”

    小刘感觉自己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命回来,脸都涨红了。

    果然,女孩子太帅了也不行,容易被当成情敌。

第九十八章:我们要个孩子

    “先生,您......误会了。”小刘站在一旁想要解释。

    她之前去澳门的时候,见过这位先生,知道他常常出现在老板身边。

    梁娜他们说,是那位在追求老板,不过他们二位看样子似乎不只是追求的样子,有时候会格外的暧昧。

    却也不像是男女朋友,虽然亲昵不过总有一些疏离。

    老板虽然没透露过,不过旁人想也想的到两人关系匪浅。

    姜烟挥了挥手,让她先走。

    她沉眼,伸手弹了弹烟灰。

    忽的笑:“阮江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要,今儿个不喜欢了,你又上赶着来,你说你是什么?”

    她喝了酒,说话的时候没个分寸,便是想什么便问什么了。

    她往后靠,一手撑着墙,让自个儿能站稳。

    他靠近她,两只大长腿抵着她,神色落寞,“当我犯贱好不好?”

    姜烟眯了眯了细长的眸子,她大概是醉了,竟能从他那双深似幽潭的眸子里看到一份压抑。

    他长的桃花眼似是天生就深情一般,稍稍动些情绪便能让人内心起伏波荡。

    他伸手去摸女人手掌的虎口,慢慢地抚摸,动作十分轻柔。

    姜烟垂着脑袋,长发垂在胸前,风情又清冷,她骨子里总是有一种极致的交融感。

    “阮江临,我裙子湿了,你给我擦擦。”她望着湿了的裙角。

    刚才她在席间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杯,洒在裙角上了。

    阮江临伸手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坐台上,半蹲下身子,给她轻轻擦拭酒渍,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阮江临,我不爱穿这裙子,下回不穿了。”她嘴里碎碎念着。

    她荡了荡双腿,细白的小腿若隐若现。

    “好。”

    “阮江临,我们回去做吧。”她勾着唇,膝盖有意无意地碰撞在男人的胸口前。

    阮江临心震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停。

    抬眸与她对视,她一双眸子格外动容。

    “好。”他轻轻应声。

    “阮江临......”

    只是这次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男人堵住了碎碎不停的小嘴。

    他一双护在她腰后,防止她滑落,他动作隐忍又凶狠,带着些喧嚣的品尝,深深浅浅,勾得她心情格外荡漾。

    她勾着男人的脖颈,热情的回应,在双方难舍难分之时,男人压抑着自己,缓缓分开。

    “我们回去,好不好?”他嗓音低沉,像是诱惑的响铃。

    她轻轻点头,男人将外套罩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她往外走。

    那一晚,等红绿灯的每一秒,对阮江临来说,都是一种极致的煎熬,像是心尖上的蚂蚁,不断地在啃食他的心脏。

    他开车回了七号院,自她离开之后,这是第一次踏足七号院。

    没开灯,她刚一进去,男人就将她抵在门上热烈地吻。

    他轻轻抱起她,像是一种对他给的亵渎。

    她双腿腾空,下意识地便勾在男人的腰间,动作陌生又熟悉。

    他将姜烟放在床上,她今夜有些微醺,动作也格外大胆。

    男人撑在她双侧,尽量不让自己压着她,低沉又压抑:“姜烟,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冲动,至少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个想用孩子来套住她的想法,对于阮江临来说,姜烟是若即若离的。

    她虽然醉了,不过却是知道男人在说什么的,用力地推了推他,“不要,弄在外面。”

    她拒绝得干脆又利落,阮江临苦涩地笑了笑,只是吻她,密密麻麻,却是应了声:“好,不要。”

    他伸手去摸抽屉,从她回来了的那天起,阮江临便备着了。

    *

    事后,她躺在他怀里,像是觍睡的猫咪,难得温柔的睡颜。

    她闭着眼,意识却是清醒的。

    烈火干柴过后,带来的便是无尽的空虚,哪怕阮江临此时搂着她。

    “阮江临,你想过我吗?”她轻声问,语气还有些风月味。

    阮江临的大掌在她腰间,有意无意地摩擦了一下,她皮肤细嫩,像是一块洁白的玉块。

    阮江临:“嗯。”

    偶尔会想到失眠,从开始她走时带来的冲击,到后来成为一种缠瘾心头的隐忍,丝丝线线,纠缠不清。

    “可是八年了,你从未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她从未将他的联系方式拉黑过,只要他曾试图联系过她,她便一定会回应。

    姜烟有时候会想,那空荡的八年里,如果阮江临告诉她,曾想念过她,哪怕一次,她一定会回来。

    可是他从未。

    阮江临没说话,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隐晦难测,格外深沉。

    姜烟笑了笑,侧过身,揽过被子给自己盖着。

    泪水划落枕巾,后腰又开始隐隐作疼起来了。

    腰伤复发是她去北极那次,冻久了之后,便更严重了。

    阮江临从身后搂着她,她没说话,也就任他搂着,不过后背没凉得那么透风就是了。

    “姜烟,我去看过你。”他靠在她身旁,贴在她耳畔旁,轻轻地说。

    不是没想过,不是没试图联系过。

    那时的姜烟,在远离他的那一片土地上,是肆意的,是自由的,有着从未给过他的张扬。

    大概那是四年前,知晓她升博了,他去过一次英国。

    那时她拿着相机,和同学侃侃而谈的模样,脸上有着阮江临从未见过的明媚笑容,那是不属于他的。

    听他说完,姜烟背抵着他,颤了颤。

    “姜烟,忘了之前的,我们重新开始。”他说。

    所有他单方面给予的伤害,所有她一味地付出,所有没有回应的等待,所有的争吵与冷静......

    她无声地哭,嗓子有些哑:“阮江临......要怎样才能忘,你教教我......”

    忘不掉他与别人谈笑风生,忘不掉他阴戾冷漠,忘不掉他的云淡风轻。

    男人的双臂紧紧地环住她,她没想挣扎,也挣扎不开。

    “好,我教你。”他缓缓说。

    今夜,格外动人,他们却格外动情。

    在分开的时间里,阮江临看过她想看的风景,熬过她所受的思念,理解她的热情与梦想,不过却是有些迟了。

第九十九章:抽死你我改嫁

    姜烟依旧是背对着他,一片黑色之中,她双目有些空洞。

    回忆总是像一把利刃一样,能刺痛她的心脏。

    *

    自那天后,姜烟对他态度缓和了不少,至少不再像之前一般像个刺儿一样了。

    正是春,他比起以前,一样的忙碌,却也总会抽出点时间出来陪她。

    今年来,他在工作上的事儿越发的焦头烂额,大抵是年前的硬啃了一块阮氏吞不下的骨头,这会儿后遗症病发出来了,股票跌宕起伏,不稳。

    他常常会在阳台上抽烟,吹着风,一抽便是几个小时,关紧了阳台的门,怕风吹进去了。

    他抽的烟味道比她烈,她偶时闻着也会觉得呛鼻。

    后来他听见了,便会在靠近她之前去冲个澡。

    那次他正打完电话,姜烟就站在他身后,不知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穿了件薄薄的吊带。

    阮江临正要揽着她进去,怕她着凉。

    她伸手,将他烟从唇边抽过来掐了,她总能听见他咳嗽,这些日子更严重了。

    从前不会如此,想来也是这些年被烟酒伤了身。

    她蹙眉:“阮江临,别抽了。”

    “好。”

    她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地想要激他:“我可不想当寡妇,抽死你我就改嫁。”

    阮江临笑了笑,揽她肩膀的手收得更紧了。

    “想嫁我了?”

    她眨眼,“你倒是想得美。”

    在这之前,阮江临是个彻彻底底的不婚主义者,大概是相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或许是对婚姻有着一种忠诚的责任,自觉自己做不到,就干脆不结。

    不管他是秉持着哪种观点都好,至少他之前从未有过要和哪家的姑娘结婚的这种想法。

    可是现在他觉得,有张本也挺好,只要是她就行。

    他大概是疯了,不对,他早就疯了,在姜烟八年前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是外里看着正常,内里的灵魂就已经疯了,疯得彻底。

    “行,我想得美行不行?”他应声笑。

    姜烟拉开他的手,故作思索,“别介,说得你阮先生求着我嫁一样,听说不是还有位曹小姐在苦心等待嘛。”

    阮江临一听就知道,又是哪个嘴贱的在她面前乱说,撕烂人嘴的心都有了。

    “哪位曹小姐,不认识。”他刻意挑开话题,去吻姜烟。

    姜烟躲,他的唇正好印在她脖颈处,又是一道吻痕,得浪费她多少遮暇。

    “哟,这是有曹小姐呢,连名儿都记不清了。”她挑眉刻意说些酸话。

    若是从前,他可没心思听她说这些。

    如今他耐着性子,偏怕她想歪了,“没,就你一个。”

    她垫着脚,跳在他脚背上站着,将他人往下拉:“别背着我抽,听话。”

    他弯腰,揽着她,怕她没站稳摔下去,鼻翼与她相对,彼此呼吸交融,勾着唇耐心回答:“好,我戒。”

    她伸手,去他裤子口袋摸,拿出烟盒和火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收了,有没有异议?”

    他宠溺一笑:“怎么敢。”

    有人说,戒烟的人,只要一听到打火机的碰撞的声响,便会传来一阵灵魂的召唤,所以姜烟连他火机一并收了。

    她自己也抽,不过没他烈,没他猛,他那架势想要自己短命一样。

    “行,要是让我发现了,阮江临,你就死定了。”

    她话落,阮江临揽着她腰的手便往前一带,与他唇齿轻撞。

    他勾着唇吻她,笑意直达眼底。

    这么久了,姜烟不是第一个让他戒烟的人,他之前戒不掉,也不想戒。

    可现在他想戒了,总得为她再活得久一些,要是她真改嫁了,阮江临得疼死,怕是爬出地府都要把她拉下去。

    他不是什么好人,做不到什么狗屁不通的真爱放手道理,纯属狗蛋之谈,劳什子说法。

    他疼一个人,死了活的都得是他的。

    而且,他喜欢她管她,从前不觉得,如今觉得心安。

    *

    阮江临一向是行动派,他们既谈了这个话题,他也便做了。

    他没阮江锦那什么设计天赋,就找了人设计戒指。

    几十个图样,他没一个满意的,应该是他太挑了些。

    先前是请了一个设计团队,没他满意的,于是又请了私人设计师,都是圈里比较出名的那几位。

    可是他依旧不满意,是他太挑了,总有些刻意的感觉,像是鸡蛋里挑骨头。

    设计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只说阮总难伺候,不过却是羡慕他未来太太的。

    都说他早年时,花花公子一个,定不了性儿的那种人,如今大家看到的却不是那样,只说是传言有误。

    该是风言风语,一传十,十传百的,早就乱了套了。

    其实阮江临挺没把握的,他怕姜烟不答应。

    要是被拒绝了,他多没面儿。

    不过婚总是要求的,他还没想清楚法子。

    总觉得电视里头那些个套路不行,要是把戒指放在蛋糕里头,他怕姜烟噎着,又总觉得不卫生。

    又怕姜烟不太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毕竟她是个性子清冷的人。

    可他又想,若是只有他们两个,她会不会又觉得他不够重视,看清了她。

    他的想法总是比动作要快一步,连戒指图样都还没设计出来,便想着求婚方法了。

    他那样性子高傲的一个人,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为了一个女人单膝跪地的。

    从前他还觉得有些可笑,大概是他那时浪荡花丛中浪惯了,总没烟火气儿。

    若是从前,阮江临一定会找莫子柏和叶琛他们出出主意,可他不想,因为他们总归是不喜欢他的姑娘。

    他不喜欢别人看低了或是轻贱了她,他自个儿疼就行。

    戒指慢慢做,方法慢慢想,反正迟早是要将她娶回去的。

    先前阮江临还想和她要个孩子,可后来他又不想了。

    她腰伤有伤,大概生孩子是不好的,那是旧伤,是他从前给她作贱出来的。

    一想到这儿,阮江临又觉得没必要了,也不是非得要,反正他也不是多喜欢小孩。

    只要她在就行了,要或者不要都无所谓了。

第一百章:行不行的给个话

    后头他终于满意了一个样纸,不过自己改了一点,算是锦上添花。

    样式没多复杂,却精致,阮江临觉得姜烟是会喜欢的。

    一个大男人在镜子面前反复了多次,每次说话说一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其中一次还把自给儿嘴给咬到了,像是词儿烫嘴一样。

    之后姜烟还笑他,问他是不是背着她偷腥,被哪个小妖精给咬了。

    他最近戒烟,整天都在嚼口香糖,说是自己把自己咬着了,本来也就是他自己把自己给咬着了。

    阮江临在等盛春,等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等一个姜烟心情高兴的日子。

    那天他神神叨叨的,提前就来接她下班了,问他去哪儿,他也没告诉姜烟。

    一路往远郊区开,他想带她去看那片山头的朱丽叶。

    他前些年好不容易才种起来的,其间心思,姜烟懂,因为她也种过。

    不过她没他种得多,那可是阮江临包下一整个山头种的。

    她难免有些震惊,不可思议也好,为景所触也罢,她总归是又惊又喜的。

    这么多年了,除了阮江临当初送她的那株之外,她没看见过朱丽叶了。

    这个季节,它正绽放枝头。

    她背对着他,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戒指,他难免有些紧张,人生中第一次求婚,怕被拒绝。

    他没用包装,就一个戒指,他自己打磨的。

    指环上细细摸,能摸到“J&R”。

    钻石很大,净水钻,淡蓝色,质地最好的那种,也是最值价的那种,他的妞总要是要最好的那种才行。

    “你种的?”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不然呢。”他轻佻眉。

    姜烟笑了笑,心中自然是一片欢喜。

    姜烟:“什么时候种的。”

    “你走的第五年种的,中间死了不少,去年终于开了初季。”他淡淡答,手还抄在裤兜里,不停地抚摸着裤兜里的戒指。

    “好种吗?”

    “很难。”

    阮江临不是一个会说难的人,任何事任何人在他眼中,知道最终结果是满意的,那便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可是他如今仍然会想起他照顾这些花骨朵的时候,是有多难。

    “为什么种?”她又问。

    一阵风吹来,漫过山头,勾起花潮荡漾,微微清香。

    扬起她的长发,他伸手摸,缠绻在他指尖,指尖绕心头。

    “因为想种,因为喜欢。”

    他认真回答她每一个问题,似都经过思考之后再回答的,不是敷衍。

    “有多喜欢?”她追问,像是一步步引诱他说。

    从前,他不会这样耐着性子答。

    “要死的那种地步,满不满意?”

    “还行吧。”她勾唇,故作镇定。

    他侧身,陪她一起看,高高的山岗上,是他这些年来诉说的思念,一遍又一遍。

    “说完了?该轮到了我了。”他挑眉问。

    姜烟有些不解,他要说什么。

    话落,他单膝跪地,从兜里拿出了那枚戒指,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他少有的正经,没了平时的漫不经心。

    “姜烟,给个准话呗。”

    他原先准备了那么多声情并茂的措辞,可真到临场之时,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反正做的比说的重要,他行动力也不差。

    姜烟伸手捂着唇笑了笑,“阮江临,我看你在镜子面前练习了这么多次,怎么就这么点话?”

    阮江临身子顿了顿,“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再明显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呗。”

    他在浴室里边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姜烟开始还以为是他在里头抽烟,后来偷瞧了一次,就听见男人在里边焦头烂额地碎碎念。

    他单膝跪在地上,腿有些发麻,自从上次在雪地里走过之后,不比从前了,蹲一会儿就会麻到失去知觉。

    “行不行的给个话?”他问。

    不是不婚主义者嘛,现在这样算什么。

    “阮江临,我跟你求过多少次婚,你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她扯着嘴角笑。

    他之前拒绝她,可是拒绝得干净又利落的。

    僵持了一会儿,见他站不起来,也不肯张嘴求助,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摊手,让他撑着站起来。

    她抬眸望他,一双眸子格外澄亮:“阮江临,你再认真一点,我就答应你。”

    现在还不够。

    阮江临收了手,回握住她的手,扣在手掌心里:“好。”

    *

    入夏之前,姜烟陪着阮江临去照了个片子。

    本来开始是陪他去看腿的,可她临时起意,又拉着他去了肺科。

    他主治医生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大忙人会来复查,之前可是三催四请都不来的。

    肺气肿原本就是不能根治好的病,只能慢慢养着,活得久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偶尔咳嗽罢了。

    可他检查出来那病也有那么久了,之前一直没控制,任它蔓延扩散面积越来越大,他原先咳嗽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了,几乎都会带着血。

    一直到姜烟让他戒了,情况稍稍好转一些,却也没好转到哪儿去。

    依旧会咳嗽,依旧会带着血。

    毕竟是自己造出来的病,哪儿能你想作贱就作贱,想让它好就好的,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只是他会在姜烟面前忍着,不让她瞧出来,以至于她真觉得他像好了一样。

    阴影扩散的面积越来越大,比之前严重多了,姜烟蹙眉,心下窝着火,却是半点没说话。

    她能怎么样,气他不爱惜自个儿身体?把他大骂一顿?然后呢,他能好嘛。

    医生给他开了些药,鉴于他这段时间戒烟情况良好,可以先保守治疗一段时间,如果反复,应该是要住院的。

    他坐在医院走廊上,看着姜烟给他跑上跑下,有些想笑,他果然是疯了,他妈的居然是高兴的。

    他习惯性地去摸裤兜,没有烟,只有口香糖,嘴皮子都快要嚼烂了。

    依她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吃口香糖都把嘴皮子弄烂了,怕是口香糖也要让他戒了。

    烟他是不敢抽了,哪怕犯瘾儿时像是有千万只虫在他身上爬一样,他也不敢抽了。

    他不想让姜烟当寡妇,想长命一点,陪着她。

第一百零一章:你老婆挺幸福

    抓住了今年五月的尾巴,阮江临三十六岁的生日要来了。

    他大姜烟六岁半,韶华已逝,他们都不年轻了。

    人生中最灿烂的时光,最黄金的年龄,他们都花在了分别这件事上。

    姜烟原本在他生日前就提前问过他想要什么礼物,他说想要她穿那件压箱底的异域服。

    那时阮江临去工作室找她,翻到她之前拍的照片。

    那是之前她去敦煌莫高窟时候拍了照片,团队少了个模特,便让她穿上服装拍了。

    他那会看迷了眼,就想让她穿给他看。

    他将她抱在腿上,哄着她让她穿,姜烟都没同意。

    她压箱底的衣裳,想拿来做纪念的,可不想阮江临一个兽性大发,给她撕碎了。

    可真到阮江临生日的那天晚上,她还就鬼迷心窍地穿上了,她大概是耳根子软,经不起他忽悠。

    阮江临那晚加班,回的时间有些晚了,按往年的惯例,今儿原先是要回阮宅的。

    可他今年没回去。

    还有人在七号院等他,再者,阮振华也在阮宅,他今儿不想弄得怒拔剑张的。

    生日对他来说没多重要,只是以前叶琛他们会攒了个局给他闹,如今他也没这个兴致了,就想早点回去,归心似箭。

    姜烟一直在催他,问他怎么还没回去,发了信息又打电话问。

    他笑了笑说:“到楼下了,买点东西就上来。”

    其实他不用说,姜烟都知道他要买什么。

    “我要薄荷味的。”她小声说。

    阮江临应声,“好。”

    他这些日子买套买得频繁,超市里的人都能将他记住了。

    一个帅哥频繁买,量也买的也多,怎么可能不让人记住。

    “帅哥,你老婆挺幸福啊。”大妈给他用袋子装了起来,毫不羞涩地打趣他。

    阮江临接过袋子,笑了笑没说话。

    从超市到家里的距离很短,可阮江临却觉得一路遥远。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没开灯,原以为姜烟会在沙发上等他。

    可他没来得及动作,便看见一片黑色中,有一团悠蓝色的光照在地面上,是姜烟特意买的打光灯,她摄影团队经常会用这种灯光来聚焦。

    灯光之下,她像一只勾人的精灵。

    长发散下,垂在腰间,下半张脸戴了个流苏面纱,神秘又幻想。眉间化了一轮弯弯的红月,一双眸子清冷又诱惑,红唇在流苏下若隐若现。

    她穿了一件无袖的红纱,衬得光滑圆润的肩头越发白嫩,里头穿了件黑色裹胸,下边是烟绿色的纱裙,盈盈一握的细腰裸露在外。

    手里边拿了个地方特色的圆盘,魅惑又疏离,像是来自敦煌莫高窟远方的黑夜里的妖精。

    她慢悠悠地转动手里的鼔盘,不知是她手上戴了铃铛还是鼔盘上有铃铛,她转的时候发出轻微悦耳的声音,像是深山中汩汩的泉水流动声,吸人魂魄。

    她细嫩的手腕轻轻转动,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轻快,她每转一圈,身上的红纱便会垮下一分。

    她慢悠悠地靠近阮江临,她今儿喷了香水,很淡很淡,扑鼻的香。

    “怎么那么会跳?”他挑声问。

    他从前还没发现她有这个天赋,姜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向他一点点靠近。

    等她整个人攀上阮江临的时候,身上的红纱已经完全掉在地上了。

    阮江临怕她掉,下意识地便扶住了她的腰。

    只是他手不安分,只是扶住还不够,他大掌不断往上,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无形扣。

    “别呀,还没吃蛋糕。”她反手打掉男人的大掌。

    她自己去蛋糕店做的,要是他吃多可惜。

    阮江临笑了笑,搂紧她,低头轻咬住女人的耳垂,密密麻麻的呼吸传遍她的全身:“等会儿吃。”

    她有些站不住脚了,无力地双手攀着阮江临的宽肩,嘴上说着不行的话,身体却是娇弱媚骨,似是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滩水。

    她伸手去摸阮江临的衣服口袋,摸到了他手机看了看时间。

    “等会儿就过十二点了。”

    他轻轻一抬,便让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慵懒散漫,“速战速决。”

    *

    整好,阮江临像是卡着点一样,还差一分钟就满十二点了。

    姜烟跑去给他点蜡烛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她腿有些软,又有些疼。

    阮江临说让他慢点,她生怕时间过了。

    她天生手就不怎么巧,白长了一双手生得好看罢了。

    她在蛋糕店努力了一下午的成果,简直是惨不忍睹,不过做了总归要拿给他看的。

    他没点评,不过眼中没什么神色的变化。

    姜烟给他插了六根蜡烛,只是刚点燃蜡烛,十二点就已经过了。

    他的生日愿望要迟到了。

    “阮江临,你不许愿吗?”她抬眸问。

    他这人一向不太信这些的,他只信自己。

    “给你了。”

    姜烟摇了摇头故作叹息,这人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她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希望你平安,岁岁平安,在我身边。”

    希望明年,他能身体康健,有个家,家里也有她。

    他给的愿望,她许的事都是关于他。

    没等她睁眼,阮江临直接伸手点了点蛋糕上的奶油,往嘴里尝了尝。

    他动作粗鲁,不过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指做起这种粗鲁事儿来却是格外好看。

    “姜烟,我忽然想到一个能让这蛋糕变得更好吃的方法。”

    姜烟一瞬间没懂阮江临的意思,眼神疑惑。

    话落,他伸手去解开她的睡袍,白白嫩嫩的肌肤上还有些吻痕,是他刚才留下的。

    他动作快,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感受到了凉意。

    他伸手去碰了点奶油,不多不少,沾在她心口处的位置,敏感又娇柔。

    他一双深色的眸子此时正挂满笑意,格外荡漾,嗓音像是上世纪的黑胶片般醇厚诱人。

    “宝贝儿,懂了吗?”

    姜烟原本也是大胆的人,她若有兴致,便会勾着他缠着他要。

    可在这方面,她在他面前自愧不如。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便吻了上去。

    姜烟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最后都被她“自己”给享用了。

第一百零二章:她是他开得最盛的一朵烂桃花

    那时候,她浑身都有股子奶油的油腻,姜烟发誓,她再也不会碰有关奶油的一切东西了。

    那时,情到浓时,阮江临故意逗她:“有个阿姨说你挺幸福的。”

    “啊?”她声音娇媚,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红。

    “就是说你男人厉害,你该偷着高兴。”他挑声给她解释,浑身上下都有股子痞劲儿。

    事后,他抱着姜烟去洗澡,背上全是猩红的抓痕,有些触目惊心,姜烟没眼看,全程故意躲着他炙热的目光。

    她难得害羞一次,阮江临没继续逗她了。

    *

    阮江临生日那天没回阮宅,老人家心里头都挺不高兴的,最疼爱的宝贝孙子,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老人家的心里总是会欠着欠着了。

    八十多岁的高龄了,就盼着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

    偏得那父子俩就像是天生死敌一样,见面就掐,尤其是着两年,连一句也说不上了。

    不过阮欣窈这小丫头是个聪明鬼,若是这孩子在,还能哄得父子俩说上两句话。

    老人家听这个曾孙女说话,也能被逗笑。

    在他们这种家庭,阮欣窈这丫头算是被父母放养型的孩子了,除了难一点的学业外,过得也算是无忧无虑。

    老爷子之前有想让这孩子当兵苗子的想法,还未开口便被阮江锦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他一句“想都别想。”便让老头子半点想法都没有了。

    乐呵呵地当阮家的一个小甜心也挺好。

    阮江锦对这孩子没什么大的要求,就快快乐乐的长大,大不了坐吃山空,吃完他这座山,还有她小叔叔呢。

    蒋瑶觉得阮江锦太宠孩子了,两人也时常会因为教育孩子的观念上而有过分歧,不过却是没吵过什么架。

    因为她总是会被阮江锦的歪理给说服。

    老人家不仅心里想着孙子,更想着能给孙子找个孙媳妇。

    可自从经过曹佳雨那件事后,老太太也不敢随意再和阮江临介绍人了。

    不然最后总是闹得人姑娘尴尬的,她一老太婆也不好意思的。

    阮江临回阮宅的前一天是老太太打电话来的,说他回去看看,也有两个月没回去看了。

    他应了好,老太太又念叨了一会儿,话题也总是离不开说让他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的事儿。

    老太太本以为这次阮江临又会不耐烦,可他竟耐心地听她念叨。

    在挂电话之前,还说会带一个姑娘回来瞧瞧,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

    挂了电话之后就连忙和老头子分享这个消息。

    老爷子正在擦拭着自己的老花眼镜,愣了一愣,随后又故作稳重的开口:“哼,还没见着人呢,你就这么高兴了,那小子瞧上眼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家。”

    他这话说的,老太太也高兴不起来了,跟着提心吊胆了起来。

    谁叫阮江临之前晃了那么多年,京圈里花名远扬的阮先生,身边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可都是入不了阮家人眼的。

    就连当初反对阮江锦和蒋瑶结婚,不也是因为阮江临嘛。

    他喜欢上的姑娘,十有八九是他从欢场上带出来的人。

    不是正经的人也就算了,就怕那二流子之前又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之前她也曾在旁人那里听过一耳朵,说是阮江临早年私底下玩得开的时候,身边姑娘今儿出现在他身边的,明儿就能和姚嘉远那群人局上拥吻,经过手的人一波又一波。

    真是荒唐至极,阮家这样子的家庭,因为阮江临一个人,曾经闹出来多少的笑话,以至于他们父子俩总是见面不和,其间大多数的原因也是阮江临造的因。

    他要娶什么样的姑娘,他们管不着,美的丑的,他自己喜欢就好。

    老人家都把要求放得极低了,学历高不高不重要,漂亮不漂亮不重要,就连知书达礼也不重要。

    只有一个要求,别像他早年间那些个烂桃花一样就行了。

    听老头子的一番话,老太太瞬间蹙着眉,这些个孙子,净是让她放心不下来。

    可还真让老人家猜对了,姜烟还就是阮江临多年前的烂桃花,偏得还是开得最盛的一朵,摘都摘不下来的那种,最是让人忧心。

    姜烟在去阮宅之前是没有丝毫准备的,他只说带她去个地方,也没说去哪儿,大概是怕她不想去。

    的确,若是她知道是去阮宅,她是不会去的。

    从前是她赶着鸭子上架要逼他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时候他不愿意,声称自己是不婚主义者。

    如今换了位,像是她不愿意和他有任何关系上的纠缠,连个公开的名分也不给他。

    阮江临捏着女人的脸说:“渣女。”

    所以他得赶紧带她见见家长,不然怕她跑了,他可没保障的。

    “阮江临,你个心机男,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她问。

    阮江临伸手直接让她一头秀发柔乱了,像个金毛狮王。

    阮江临:“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道理不懂?”

    得,她就没一次斗嘴是将他说赢了的。

    不过他之前没和她说,以至于她半点准备都没有,连登门拜访的礼物都没有。

    怕是会在老人家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不是第一次来阮宅,她那年初来之时,是唐曼带她来的。

    路过院里的那湾水池子里的时候,还能想起阮江临那时逗她,说那池子里养的是食人鱼,还要将她的手给伸进去。

    他那时候多会哄人,她差点真信了。

    阮江临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站在她身旁幽幽开口:“不会以为我当初是骗你的吧,真是食人鱼,不信你伸伸手进去喂?”

    姜烟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愣了愣,随后镇定地回答:“阮江临,你真是有病。”

    她差点真的被他骗了过去,还以为那池子里真是食人鱼。

    不过若是真是,阮江临不会说话的,只会勾着阴森的笑意,她太了解了。

    她甩下男人,小跑了几步往前走,男人又追了上来玩,揽过她的腰,轻声哄:“得,我不该,错了求原谅行不行?”

    “滚。”

第一百零三章:该叫婶婶

    所谓蜜饯里的恋爱,大概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阮江临喜欢说一些逗她的话给她听,惹得人不高兴之后又要去小心翼翼地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体质。

    他乐意瞧姜烟那张清冷的脸上,有些情绪的变化,都是因为他,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姜烟第一次来正式见他家人,不想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没和他闹多久,他反而觉得没多大的意思了。

    开门的李姨,知道他要一姑娘来,早早地就出来迎接了。

    不过看到姜烟的那瞬间,先是觉得漂亮,后又觉得眼熟,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的确是见过的,不过太多年过去了,已经记不起了。

    早知道他们是军式家庭,应该是严肃的,她提前做好了一些会尴尬的准备。

    不过比想象中的更严肃,她连站那儿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老人家的眼神就像是一种审视的感觉,很让人不自在。

    阮江临扣在她腰间上的大掌,收了几分,随后轻拍了拍,试图让她放轻松一些,自在一些。

    但是她是做不到的,太严肃了,比记忆中的印象还要刻板一些。

    老太太先开的口,“坐吧。”

    正巧,阮江锦一家也正好过来了,带着阮欣窈这个小丫头,一路欢声笑语,打破不少尴尬,气氛才稍微活跃了几分。

    蒋瑶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温柔又自信,她大概是认出姜烟了,她以前跟着阮江临身边时见过蒋瑶几次,连蒋瑶的婚礼,姜烟当时也是去过的。

    她对姜烟笑了笑,却是没开口打招呼,毕竟让老人家知道她俩原先见过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阮江锦倒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放了牵着小丫头的手。

    小丫头便赶忙赶忙地跑到姜烟面前,眼神有些呆滞,天真地发问。

    “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吗?为什么可以下凡啊?”

    小朋友问话的模样极为认真,一下子给姜烟给整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江临一把抱起小丫头,“小鬼头,叫错了,该叫婶婶。”

    小丫头不悦地嘟着唇:“小叔叔乱说,明明是漂亮姐姐!”

    姜烟笑了笑,小孩子很讨人喜,本来严肃的氛围瞬间被她逗乐了起来。

    老人家也跟着呵呵笑,脸上多了几分慈祥。

    阮江临抱着孩子,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阮欣窈又转过头来甜甜地叫:“婶婶好!”

    姜烟被逗笑了,想着今早在阮江临口袋里放了一块巧克力,她伸手去拿出来给了小朋友。

    “婶婶不仅漂亮,人还这么好,真是和小叔叔天生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璧人一对......”

    小丫头一手拿着巧克力,一手摸了摸脑袋,大概是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谢谢。”姜烟浅浅笑。

    不仅阮江临这段时间没怎么回来,连着阮江锦最近也没怎么回来,两个老人也是很久没见着阮欣窈了,连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阮江临把她放下来,她就欢快地跑到老人面前去了。

    看了看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她爸爸妈妈都是高个子,这孩子也是,比同龄人都高了不少。

    没多久就开了饭,有阮欣窈活跃气氛,席间不算太尴尬。

    不过今儿这场饭,姜烟才是主角,老人的话题总是往她身上引。

    先是试探她的家世,问她父母。

    “父亲是老师,幼时便因癌去时了,母亲后来也是患癌症走了。”

    她忽略了杨思芳去世的原因,主观上是不太愿意将那些破事让阮江临家人知道的。

    “老师不错,那你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老头子开口说。

    话间全然忽略了她父母去世的内容,而是将侧重点放在父亲的职业上,或许那会让人觉得她家世也算清白。

    “不知道你的学历......”

    这次还没等姜烟回答,阮江临直接不耐烦地开口打断:“自然摄影师,华大本科,耶鲁研究生,英国获得的博士学位,目前在经营一家工作室,29岁,巨蟹座,有房有车,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他虽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橫惯了的性子,但是鲜少会这样直接顶撞长辈。

    他不喜欢他们这样问姜烟,了解在所难免,可也不至于这样问东问西地挖掘。

    “问问而已,这干什么呢......”

    老爷子重重地放下筷子,但是却没拉胯面子。

    姜烟扯了扯阮江临的衣袖,让他别动不动就甩脸色,好歹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哪儿能他想发脾气便发脾气的。

    哪怕姜烟并不怎么喜欢他们问话的语气,像是审问一样,不过他们是养育阮江临长大的亲人。

    或许以后,也会是她的亲人。

    阮江临没说话了,夹了几筷子姜烟平时喜欢吃的菜放在她碗里。

    “哇哦,原来仙女婶婶吃得这么清淡啊,这是美丽的秘密吗?”

    阮欣窈又及时地救了场,小丫头眼睛尖得很,总能拍准她小叔叔的马屁。

    一顿饭完,都没人再逮着姜烟问些什么。

    不过用完餐后,老爷子却是将阮江临单独叫上了楼。

    姜烟在楼下,陪着阮欣窈玩儿了一会儿。

    小丫头性子很开朗,说什么都能接上一点话,总能都得她笑。

    楼上

    从一进去,关上书房的门的时候,老爷子的就不太正常了。

    他老是老了,不过记人却是有印象的,他记得是见过姜烟的,虽然想不起是在哪儿。

    不过敢肯定是阮江临从前那些花草中的一片或是一叶。

    “你趁早和那姑娘断了,找个安安分分的人,别回头让你爸知道了,我可不会帮你!”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孙子,平时怎么宠都可以,可是婚姻这种大事上,过一辈子的事儿,哪能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若是个正经的姑娘,不是他从前那些烂桃花,姜烟是完全符合他们找孙媳妇的条件的。

    可是从前跟他的,哪个是刚好东西?

    他可不想像叶家那样,看着阮江临娶了又离,离了又娶,娶了眼看着又要离了,这算什么事儿?

第一百零四章:非你不娶

    叶琛就是典型的不适合结婚的人,娶了位冉小姐之后离了婚又娶了位金小姐,几年过去了,又在闹离婚。

    这娶娶离离的,像是把婚姻当成一场笑话一样。

    阮家是绝对不会阮江临这样的,要结婚就得是过一辈子的那种,岂能当儿戏玩笑。

    他没了耐性,直接说:“得,同不同意是你们的事儿,娶不娶是我自个儿的事儿,就这么着吧。”

    他阮江临在认定姜烟这件事儿上,就没怕过。

    别人不祝福算了,他们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姜烟正陪着阮欣窈在院子里玩儿秋千,阮欣窈虽然没多大,可是到底是七岁的小姑娘了,长得也高。

    姜烟没多大的力气,推不了多高,也不敢推太高,怕摔了她。

    “窈窈,刚刚你小叔叔和你说什么呀?”姜烟问。

    虽然知道套小孩子话不好,可她总是想知道的,只是小孩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先停下了手上摇晃秋千的动作。

    她松了松手,手腕有些酸。

    正停下,男人便走了过来,站在她身旁。

    他身材伟岸,站她旁边挡了些阳光。

    阮欣窈见小叔叔来了,就从秋千上下来了,小跑着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儿去了,留了个背影给他们。

    阮江临伸手替她轻轻转动手腕,姜烟才抬眸细细瞧他。

    到底是三十六岁的男人了,哪怕一身矜贵,也抵不住时间熬,他眼下有了几条细纹,尤其是在笑的时候,并不难看,更加稳重了。

    “阮江临,你喜欢小孩子吗?”姜烟忍不住地问。

    他应该是喜欢的吧,看他这么疼爱阮欣窈这个小侄女,应该是很想要一个的。

    他上次同她提过,不知道时不时他一时冲动而已。

    他顿了一会儿,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后继续:“不喜欢。”

    话落,不远处小姑娘的身影便冲了过来,站在他面前有些生气,又有些伤心地问:“小叔叔,你不喜欢我吗?看来终究是窈窈这些年来错付了亲情!”

    阮江临被着鬼机灵的话给逗笑了,一把抱起她,在夏日的阳光下,在绿茵茵的草坪上,他将那鬼丫头举得高高的,一脸温柔:“小叔叔最喜欢窈窈了。”

    那是姜烟从未在阮江临脸上看到过的温柔缠绻,大抵是亲情血缘之间的纽带。

    无论阮江临对她深情与否,那样的神情都不会对她展露。

    他又撒谎了,他应该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蒋瑶便找了过来,阮江临将孩子还给她,就准备牵着姜烟走了。

    临走时,阮欣窈趴在姜烟耳边悄悄地说:“婶婶,小叔叔说我的长命锁是婶婶送的,我很喜欢哦!”

    姜烟有些触动,愣住了。

    抬眸去见站在不远处等她的男人,她忽然想起来,那时候是她准备的,那一份孩子的礼物。

    蒋瑶牵着孩子和她说再见,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她还蹲在那儿,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风扬起她的发。

    她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小跑过去,从背后搂住男人的腰,有些哽咽:“明明是你花钱买的,怎么就成我送的了,骗小孩子可不好。”

    隔了一会儿,“我送的就是你送的,没骗她。”

    她用力环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脸在他身上轻轻噌了一下:“把你叫上去说什么了?”

    姜烟其实心里是有点底的,看得出来,老人家没多喜欢她,应该是关于她的话题。

    阮江临轻轻握了握她环在他腰间的细手,说:“没什么,就非你不娶的话。”

    姜烟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哄人的话也不必那么明显,傻子都能听出来是骗人的鬼话。

    她挑声问:“真的?”

    “嗯,非你不娶。”他顺势把她拉到前面来,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行,等着吧。”她吸了口气。

    *

    自上次阮江临同莫子柏闹翻了之后,叶琛便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两头都得罪。

    偶尔约阮江临出来聚一聚,也不敢再是酒局了,都约的茶。

    他怕阮江临出个好歹,阮家人得把他弄死,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叶琛自个儿也是过得不顺,也怪他自己,经不住诱惑,现在的局面也算是他自找的。

    找阮江临出主意,阮江临白了叶琛一眼,喝了口茶水,神情散漫,淡淡开口:“割以永治。”

    前段时间,他明明就提醒过叶琛了,趁早和那嫩模断了,那孙子自己不听的。

    “艹,毒人,好歹是兄弟!”叶琛直接被他差点气得心肌梗塞。

    阮江临没开口说话了,只是望着他,眼神瘆得叶琛有些发麻。

    “得了得了别说我了,有件事儿是关于你的,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事儿在江宏闹挺大的。”叶琛赶紧转移话题。

    阮江临顿了顿手势,随后又浅尝一口,让人看不清神色。

    “挑明了说,好歹跟过你一场,求你不行,如今都求到我名下了,你搭不搭理的给个准话,我也好回人家。”

    阮江临放下茶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子,“该给的早就给了,现在关我屁事。”

    叶琛扯了扯嘴角,“行呗,我可跟你打好招呼啊,这事一旦发酵了,她可就身败名裂了,连着拖累你点什么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过你。”

    阮江临若有所思,却是没开口说什么,只是眉间带着浓浓的不悦。

    如果早知道一个顾清会惹出那么多麻烦,他当初是绝对不会和她沾染上半分关系。

    “所以这是要管喽?”叶琛看他神色猜测。

    阮江临伸手直接将茶杯打翻了,滚烫的水烫红了他的虎口。

    “告诉她,最后一次,不然我亲自搞死她。”

    阮江临心底是怕的,他没敢告诉姜烟,原先他们俩分开就是因为顾清。

    如今再让她知道他帮了她,阮江临怕她会乱想。

    他在前任方面一向断得干净,可他妈奇了,橫了个顾清出来,真是斩都斩不断。

    顾清那事儿不算大,也不算小,可若是有心人故意要爆,要拿这件事儿炒,她彻底凉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第一百零五章: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答应了,的确也帮了她,先不说监控视频删的干干净净,连带着几家娱乐小报公司的底料都被兜了个干净。

    其实也不算是阮江临做的,全都交给了叶琛,他只是点了个头算是答应了。

    叶琛将照片递给顾清时,一脸不耐烦,“他脾性没多好,你也是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

    顾清戴着帽子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人认出来。

    她连忙伸手去拿照片和U盘,只是叶琛收了收手,没让她拿到。

    她哑着嗓子应声:“好。”

    阮江临做前男友做到这个份儿上,她顾清绝对是头一个。

    只是帮她的原因可不仅只是因为她是他前女友,更重要的是那U盘里的原先的内容是他不利的。

    顾清也是算准了这点,才会找他帮忙。

    她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她不想因为床Z这件事让自己星途尽毁。

    后来叶琛问他,这事儿打不打算告诉姜烟,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时不时地敲击着桌面,思索了好久。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又帮了自己的前女友,因为C照上也有他,他该怎么开口。

    那照片是很早之前的了,他那时还跟顾清在一起的时候,顾清偷拍的,很赤骨。

    他没想到顾清如今都会保留着那些照片,两人分手这么多年了,她那些上位的手段他也是听说过的。

    就是因为前阵子陪睡了一个制片人,照片被人家拍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连她之前的那些照片也被人挖了出来,人物很多,阮江临也在其中。

    不难看出,她是被人下套了,她自己也察觉出来了,只能求阮江临给她解决。

    阮江临开始是连搭理她都不愿意的,后来知晓了,也不得不帮。

    其实他也可以在那些人爆出来之后,立马公关否认,然后下热搜,删照,不过是钱的问题,他也不差那点钱。

    只是互联网速度快到无法想象,舆论发酵也很快,那样的图在吃瓜群众手里会经过无数次的传播。

    他不能保证姜烟看到会想些什么,她肯定又会生气。

    前女友这种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可拿在台面上来说,总是会伤感情的,何况还是C照这样敏感的话题。

    她会怎么样,还不在意的一笑置之,还是和他纠缠大吵一架。

    顾清这件事,叶琛处理的时候不留痕迹,没让人逮着错处。

    她是感激的,毕竟那些照片要是真流出去,她就完了。

    她想亲自感谢阮江临,正好将从前备份的照片都交给他,算是准备之后再也不纠缠了。

    顾清那晚提前就和阮江临打了招呼,她的保姆车停在阮氏的停车场里,等他去拿。

    男人依旧身材伟岸挺拔,穿一身定制西装,一身的矜贵与从容,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她曾经多想能陪这个男人一辈子。

    他走过来时,神色很不好,眉间带着戾气,大概是最后的那点耐性与从前的情分都被顾清给磨光了。

    “阮江临,谢谢你。”她强迫自己拉了个笑容。

    这话是真心的,不论他是不是真的想帮她。

    “以后别找我了。”他沉声说。

    她勉强从嘴里蹦了一个字出来,“好”。

    他拿着那个文件袋,下车的动作极为利落,像是她保姆车上有什么瘟疫一样,顾清自嘲式地扯了扯唇角。

    她究竟在奢求些什么,她如今是半点都不敢再肖想了。

    没多久,那辆保姆车就驶离了阮氏的地下停车场。

    等到那辆车影都消失完了,躲在靠角落车盘底下的狗仔才拿着微型摄影机出来。

    他刚刚抓拍的角度很好,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两个人的背影晃晃离离的,任由他们怎么说了。

    不过他却是将阮江临上车和下车,以及顾清见到他时一脸笑意的脸拍得极为清楚。

    *

    阮江临拿到那份文件袋后,看都没看,直接销毁了,因为他知道顾清没那胆子敢骗他。

    那晚,他独自在办公室坐了好久才回七号院。

    说不清楚什么情绪,大概是有些心虚,没由来地觉得亏欠。

    他大概是觉得烦闷,到了七号院的停车场都待了好一会儿才上楼。

    就在他上楼的短短五分钟内,阮江临不知道,他上顾清保姆车的照片就立马冲上了热榜第一。

    #惊顾清夜晚幽会某大佬

    #喜两人时隔多年复合祝福

    #神仙爱情对的人总归是要走到一起的

    #顾大影后嫁入豪门仍有希望

    ......

    词条一个又一个,被顶了上去,某博服务器的直接瘫痪了。

    姜烟那时看了看手机,正准备给阮江临打电话,问他好久回来。

    刚亮屏,一个个消息便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快的她甚至都没看清词条,只是下意识地点了进去,她看见了一个“阮”字。

    她看到照片的情绪应该是生气的,硬生生地忍下了要砸掉手机的冲动。从阮江临上电梯到下电梯,到入家门口的短短几分钟。

    姜烟的心路历程就是从暴怒到有些崩溃。

    所以阮江临都是和叶琛那样的人一样的吗?

    照片拍的角度很隐晦,从她这个专业摄影师的角度看,一眼便知道是找的角度

    其实她是相信阮江临的,只是有些失落,只是失落罢了。

    她锅里的菜已经糊了,她去关了火,阮江临正好回来了。

    看见她在解围裙,视线对视之时,她眼神冷得有些可怕,像是一根针一样扎着他的心脏。

    仿佛像是在嘲笑他,“瞧,阮江临,这就是你所谓的深情。”

    只是她什么话都没没有说,解开围裙之后慢慢走到他面前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看。

    “阮江临,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阮江临瞥了一眼,心下有些慌乱,只是一瞬间,还来不及表现。

    “姜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话有些无力,像是在做无畏的挣扎。

    姜烟一个没拿稳,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没那么容易碎,还是好好的,屏幕的页面也还是那张照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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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1188/ 第一时间欣赏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最新章节! 作者:S酸糖所写的《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为转载作品,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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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介绍:
《热吻野玫瑰》新书已发,欢迎收藏
【一】
一段时间,圈子里盛传京圈二爷被一小姑娘给拦在会所外求婚了,让人议论多时。
“回去吧。”他拥着怀里的女伴走进会所,没有半分怜惜。
有人问这小姑娘是谁,人只说小姑娘脸皮薄,被拒绝后就走了。
那些年,她走过北国风光,领略南极潇湘,只是却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被阮家二爷放在心尖上惦念了好几年。
*
“姜烟,等我好吗?”
“阮先生,我等你什么?等你浪子回头金不换,还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是阮二爷第一次后悔。
···
【二】
姜烟初次见到阮江临时还是个小粉团子,他一身慵懒,站在她身后,指着一道小学四年级的数学题温声说:“错了。”他讲题细致,嗓音低沉,时不时地拿一两句京话来调侃她。
*
他身上的清冽味让姜烟记了十年。
···
姜烟是个执念很深的人,她对阮江临一念上瘾,可她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于是她攻于心计,步步为营,撩得阮江临情迷意乱之时又抽身离去。
她就是算准了阮总占有欲极强,看上了的从来都是要到手才肯作罢。之后阮二爷为了追寻她一路从密西西河到了南非草原。
*
她笑问:“阮江临,你想好了吗?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老子来这儿晒太阳?”
*
【清冷美人×真浪子】
指南:男主真浪子!女主攻心计
追妻火葬场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当清冷美人拿了钓系剧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