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溅剑泉山庄)
“索命门这群恶鬼当真可恶至极,以为整个武林都是他们的,当真认为我项顶天好欺负不成,接二连三前来挑衅,他有朱温给其撑腰有如何?我剑泉山庄也不是人人都能染指的,他朱温伸手纵是能翻云覆雨,我项顶天今日也要和他斗上一斗。”大殿之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愤愤然说道。上官飞羽微挑着眉头,看着项顶天一脸愤然之色,只因剑泉山庄因龙泉宝剑之争,项顶天得罪梁王朱温,索命门携所辖江湖势立,幽冥堂,罗刹堂,七杀殿,并领三千精兵,大举来犯,可谓来势汹汹,欲报昨日之仇。剑泉山庄虽有数百名好手,十几位一流高手,但也无法相比索命门的江湖势力,以及梁军的五千精兵,此番看来朱温是要将剑泉山庄在江湖上除名。
项顶天一双目光凛然的望过上官飞羽几人,缓缓才压制下了心中不尽愤然之情,继续说道:“几位实在不好意思了,大敌来犯,项某不好再留你们多住,当下我只得派人保护你们先行离开了。”上官飞羽望过卓不凡,卓婉婷,项盈盈几人,他已经招惹上了索命门,这些人必然不会放过他,也便望着项顶天说道:“这些人还真是睚眦必报,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如今我已身入局中,只得与项大侠共得进退,生死共患难了。”
卓不凡闻上官飞羽之言,攥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哼,这群恶鬼,来了也好,他们丧尽天良,残害四方,我和黑白双煞还有仇要算,虽然我身手不及项大侠,但今日剑泉山庄有难,我也该留下来相助项大侠一臂之力。”卓婉婷也点了点头,在此危难之时,他们是该留下来尽一些绵薄之力。项顶天见到几人要与他共进退,他知道那些人绝非善类,都是一帮残忍狠辣之徒,落在他们手中,将会身处地狱,生不如死。
“几位,这是我剑泉山庄的事,不关你们,这些人身手都颇为了得,你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项顶天一脸严肃的说道,他实在不想让他人卷入这场灾难之中,那索命门向来手段残忍,有仇必报,一旦招惹上了他们就如招惹上鬼魂,他们会一直缠着你阴魂不散,直到把得罪他们的人,杀死为止。
“项大侠,多一份人,多一份力,如今面对大敌,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同仇敌忾,索命门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数次交道了,都是一群不讲理的凶神恶鬼,我上官飞羽孤身一人,倒无所牵挂,今为武林出一份力,若能除去他们其中一人,也算是为武林除害,即便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就是卓兄弟和卓姑娘他们尚有亲人,需要先行离开这里。”上官飞羽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却又关心他人的生危,于此紧要关头,倒显得大义凛然,言语诚恳,项顶天两道浓眉微微一挑,但见眼前之人仪表堂堂,满面英气,心下欢喜的很,但他们今日面对的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索命门,可谓九死一生,他实在不想再让他人卷入灾难,白白的牺牲自己的生命。
项盈盈一双明亮眸子闪烁着异彩,望着上官飞羽,轻咬着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双唇,一袭红衣包裹下高耸的玉峰和修长的身姿,娇艳无比,白皙如玉的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当真是美丽至极,他爹如今面对大敌,剑泉山庄更危在旦夕,有人生怕摊入这趟浑水,早已经望风而逃,可这人却是大义凛然,和他们萍水相逢,却愿意和他们生死与共。
卓不凡虽然考虑到上官飞羽替他着想,但还是极为不满的说道:“上官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没把我姐弟二人当朋友看么?还是把我二人当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你既然都说了多一份人,多一份力,那我们留下来也能尽自己的力量,杀几个恶鬼,替武林除害。”上官飞羽望过卓不凡,他这怕是苟杳吕洞宾了,被其一番说教,脸上一红,卓婉婷冷哼一声,一双黑耀石般的眸子似含着怒意,没好气的说道:“就是。”见她今日换了项娥一身衣裳,一身紫衣显得身材高挑,芊芊细腰,用一条翡翠织锦带系上,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垂落双肩,将吹弹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白嫩精致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一双明媚的眼睛显得格外诱人,全身有一股雅典的高贵气质。而此刻大殿的一处角落,一个白衣女子眉头微竖,正悄悄的站在那里,听着几人的谈话,只将手中的墨子剑紧紧的攥起,脸色煞白,一双眼睛冷意逼人,虚弱的身体似伤势未愈,昨日她昏迷的过去,直到此刻才逐渐醒了过来,他义父的仇此刻已不知如何该去报。
项盈盈望过几人,昨天晚上和几人畅谈而饮,十分尽意,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山庄,从无朋友,今日感觉遇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此刻倒少了大敌来临时的紧张,微微笑道:“爹,大敌当前,既然他们都愿意相助咱们,那就让他们留下吧。”
“这?”项顶天瞪大了双眼望着他女儿,面色迟疑之下,望过上官飞羽几人说道:“不可,几位的好意,项某心领了,即便是我们山庄的仆人早已经离开了,我又岂能将你们置身于危险之地,趁他们现在还未彻底包围山庄,你们尚有可能逃出去,一旦被他们包围,以他们残忍的手段,你们怕是都很难再逃出他们的魔掌了。”上官飞羽沉声道:“项大侠,这您就说错了,武林侠士本就一家,此刻遇到危险更应该亲如兄弟,共御强敌,不应该再有门派之分,正所谓仁者见仁,贤者见贤,我们虽刚认识不久,但我觉得你古道热肠,对朋友肝胆相照,我们未必不可交在一片心,今日你遇到危险,我们又岂能置之度外,日后见了武林朋友,还有何脸称自己是侠义之士。”
项顶天听到这一番真挚的话语,连连点头,心中可谓是敬佩之极,只觉得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能说出如此道理,真乃少年英才。卓婉婷、项盈盈等人相顾一笑。在几人说话之间,大殿之外有人撞破房门,但见一个满身血迹的黑衣中年汉子,见他身上中了数十箭,羽箭穿透了身体,嘴里流着大口鲜血,男子一双黯然无色的眼睛见到项顶天,他踉踉跄跄的上前,可没走几步,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项顶天大惊之下,急忙上前将其身体扶正,上官飞羽几人聚拢了上来,见那人身上中了数十箭,还能坚持走到这里,可见也是一个功力深厚之人,此人正是剑泉山庄的管事,是个一流好手,他中了杨广一掌,身受重伤,所以才会被羽箭射中,没想到竟也惨遭了不幸,项顶天喊道:“范遥……”见那人嘴里不断喝出血,咬字不清的说道:“来,来了……”男子话音未落,便因伤势太重,瞪着一双大眼,咽气身亡,似只是为了强撑一口气前来报信。
“项顶天,快出来受死。”只听得一声用雄厚的内力传开,似乎双方隔着很远的距离,上官飞羽等人身在大殿之中,却听的清清楚楚。项顶天知道大敌已经来临,望着在他怀中死去的中年男子,双眼之中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一只拳头紧紧的捏起,然后松开,用手抚了一下范遥的面目,将那人的眼睛合上,只见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滔天杀意,身后斜背着巨尺,让人不敢去接触他的眼神,将那人放于地上,站起身子,同上官飞羽几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庄内已经站满了好手,皆身着黑衣,手持长剑,上官飞羽凝目一看,只见七百米开外尽是梁军的人马,已经拉弓搭弦,严阵以待,站在最前方的便是索命门的生死判官,红袍男子杨广、黑袍男子杨素兄弟,赤发红须红褐色长袍的赤发阎君,黑白双煞等人,还有从未见过的一个中年男子,见他散披着满头银发,模样极为的恐怖,紫色的唇,如涂黑漆一般的双眼,鸠形鹄面的脸上还有数道伤痕,身穿一件紫袍,身材极为高大,看起来中气十足,便是七杀殿,殿主“楚天峰”,是一个二品高手和项顶天齐名的人物。
余下两人模样都极为丑陋,一个身形矮胖的黑衣中年男子,黑迹斑斑的老脸,两道浅浅的眉头,脸上挂着一脸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便是幽冥堂堂主“龙湛”,另外一个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女子,一头紫色的头发高挽起来,双眉修长,黝黑的肤色,模样狰狞恐怖,便是罗刹堂,堂主“鬼观音”。
“项顶天,梁王多次想要将你招入麾下,可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持名门正派,不屑与我等为伍,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敢在梁王的所辖之地和我等为敌,昨日之耻,定让你今日庄毁人亡,从今日起,江湖势力上再也没有你剑泉山庄。”杨广以内力传开,双方虽隔着较远的距离,但还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每一个字,冰冷而又散发着凛然的杀意,项顶天眉头深深的皱起,这二人在此大放厥词,简直没有把他这天下第一庄放在眼里,不过二人联手相当于一个一品高手,他拼尽全力尚且还能与其一战,不过那里还有一个老熟人,和他实力相当,都是成名在外的江湖人物,这一战他们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项老兄,别来无恙呀。”白发男子楚天峰笑道,依旧以深厚内力传播开来,再场人听的清清楚楚。“没想到威名赫赫的七杀殿,殿主楚天峰,一个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竟投靠了朱温老贼。”项顶天神色冰冷的喊道,那楚天峰的势力几乎和他相差不了多少,也是雄据中原的一方江湖势力。楚天峰不以为然的笑道:“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梁王已得了半个天下,今后梁王若是愿意,青睐于我,这江湖说不定就是我楚天风一人的天下,哈哈……”
杨广暗笑一声,七杀殿不过是他们索命名的一颗棋子罢了,这江湖势力,只能是他们索命门的。“项顶天,我且再问你一句,降与不降?”杨广强势的喊道。项顶天冷笑一声:“既要动手,那我就只能奉陪到底。”见他取下身上的巨尺,将其重重地插进石地,只震的石屑乱飞,一道巨裂的口子扩张开来,气氛一片紧张,一股冷风吹过,便冲散着无尽的杀机,那上百名剑泉山庄的好手,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刀剑,项顶天神情凛然的喊道:“我项某可不是卑躬屈膝的人,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你们想要我的性命,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见到他面临大敌,丝毫没有畏惧,杨广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大军压境,对方还不知好歹,却听的人毛骨悚然:“哈哈哈……有骨气,只可惜这天下第一庄,从今往后将不复存在了,放箭!”
数千人随他一声喝下,齐弓拉弦,倾刻间箭如雨下,“布阵!”项顶天历声喊道,但几百黑衣男人组合一起,用剑纷纷隔挡起来,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庄的高手,虽见飞箭满天,他们舞起剑来密不透风,只将那箭雨格挡在外。卓婉婷、项娥两人同使得长剑,则用手中的剑隔挡,一时身形起落、移步,旋转,动作轻灵飘逸,似飞凤翱翔,变化吞吐自如,龙、虎、豹、鹤、蛇五人强壮的的身子,则取下自己身后的斗篷格挡着,一行人守护在卓不凡身前,卓不凡身形腾转则用手中的铁扇格挡开来,那一道扇子打出凌厉的气浪,只将飞来的羽箭打成两半。
“少主怎么这么强了!”龙象心头一怔,一边防守飞来的羽箭,眼神余光扫视下,那扇子虽是杀人的利器,可见卓不凡每一招都包含着深厚的内力,这几日下来他已将刘子通所传的一身内力融会贯通,完全变成自己的内力,实力已经追赶上了二品高手。上官飞羽脚尖一点,冲步而起,先是一掌打出,深厚的内力一掌打出,一股无形的气墙似排山倒海一般势不可挡,只将那飞来羽箭冲斥一旁,身子于虚空一转,双手一划急施展出威龙神掌中的“龙游九天”一式,一身雄厚的内力只将那飞来的箭雨凝聚在身前,变成一个庞大的体型,被他一股劲,一下子震散开来,竟未伤他半分,让人大呼成奇,这一式似如蛟龙出海,席卷万重骇浪,阻挡一切飞来暗器,只是施展下来消耗内力巨大。
项顶天则连连施展出剑十三式,舞着一手巨尺,强大的剑意,只将那些飞来的剑雨一剑,一剑击破,虚空都似被他的剑气贯穿,气势宏伟的场面,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断箭。
“杀!”杨广低喝一声,与杨素、楚天峰当先冲去,他们三人都是二品高手,奔走开来,身姿矫健,似如猎豹扑食,白煞阴冷的面孔手中的软鞭在地上直直的拖过、黑煞身形如一道诡异的魅影,赤发阎君胖乎乎的身形一跳一跃,龙湛、鬼观音追随其后。
项顶天低喝着拖着巨尺杀去杨广,杨素两兄弟,空中一个旋转舞动巨尺,携带着一股破风声,杨广、杨素急忙向空中跃起,手中判官铁笔直向项顶天点来,项顶天舞着巨尺与那两人身形交错,激斗在一起。楚天风黑气包裹的一掌,直向上官飞羽一掌拍去,深厚的内力,一掌打出风声烈烈,上官飞羽急出一掌“威龙震天”狂暴的掌风碾压而上,楚天峰一头银发飞舞着,嘴角上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两人一掌对碰开来,砰的一声,各自身形向后猛地倒退,上官飞羽稳重身形,见自己的手掌隐隐作痛,漆黑了起来,似是那人手上沾有剧毒,或是修炼剧毒的功法,急用内力将其毒素逼出,楚天峰身后散发着一股股毒烟,眉头深深的皱起,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笑道:“了不起,了不起。”
在这一掌接触之下,他已经感受到此人年纪轻轻,内力雄厚竟不在自己之下,他修炼的乃为“地煞五毒掌”,吸取蝎子,蜈蚣,蟾蜍,蜘蛛,蛇五种毒气,若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只要他的毒气渗入对方的掌心,便会顷刻间令其毒发身亡,即便内力高深之人,也会中了他的剧毒,如若强行再用内力,便会身受重伤,不过只要内力比他深厚的人,便能与他对掌之时,压制他的毒气打入他的身体,对他身体能造成一定的损伤,不过他将地煞五毒掌练至大成,早已百毒不侵,可以将其化成毒烟逼出。
人影交错的场面,白煞手中的诡异软鞭,只将一人缠住喉咙,见几人向她挥剑杀来,只一下割断那人的喉咙,那汉子人满面惊恐之色,脖子鲜血直流,那鞭子被她一拉,不断的缩小,在她身前旋转一圈,那形如鱼刺一般的鞭子,只将冲来的四名好手全部杀死,卓不凡疾冲而出,身形一转,铁扇打出一层气浪,“夺命金针”已也从扇孔打出,白煞阴冷的脸上微微一笑,却更加渗人,舞动她手中的软鞭,形成一个圆月型的小型漩涡,将那数十多根暗器全部隔挡在外,鞭子一挥,将那十三根暗器打入了旁边一人的身体,顷刻间让那人扑通倒地。
黑煞形如鬼影,舞起双刀虎虎生风,快如闪电,连杀倒数人,项盈盈一脸怒火,刺剑而上,迅疾如雷,黑煞闪身一躲,项盈盈却已一剑横劈,黑煞一惊之下却未料到女子反应如此迅捷,急将双刀架在身前道而挡,却被项娥一剑横劈倒退而走,项娥转起身子,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黑煞舞起双刀,形如飓风一下子破去那道剑气,项盈盈闪过身,手中的剑斜劈,转身挥砍,上撩,黑煞忙于招架,心下震惊,没想到这女子剑法竟如此高超,与其短短几招下来,他竟有所不敌,赤发阎君大吼着上前助阵,刀风呼呼,项盈盈转身腾移,刺剑,撩剑,翻转斜劈,面对两个一流高手攻击,架起剑只将身前各门户死死守住。
卓婉婷见到他弟弟身形飘逸,铁扇打出的气浪,且能随时在扇孔打出暗器,让那白煞手忙脚乱。卓不凡即知黑白双煞是杀害他叔父的仇人,此刻绝然不会留情,卓婉婷见到项娥处于下分,她急于冲出,纵身一剑劈下,将赤发阎君、黑煞紧密相联的攻势一剑劈开,卓婉婷道:“项姑娘,我来帮你。”黑煞向后退开几步,眉头一皱,嘴角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玩味的看着两个女子,项娥笑着点了点头,两人闪身而上,挥舞起剑光,与那二人斗在一起,由于卓婉婷的加入,一下子便将赤发阎君,黑煞的气势压制了下去。龙、豹、虎、鹤、蛇五人则与幽冥堂主龙湛、罗刹堂主鬼观音打在一起,见他五人每一个都对应自己名称精善一套拳法,(龙拳、豹拳、虎拳、鹤拳、蛇拳)那鬼观音身如魁影,锋利的漆黑的指甲打出一套爪法,每一爪抓都似有一阵冷风,让人呼吸急促,龙湛则施得一套霸王拳,刚劲力猛,月寒宗五人虽是二品的一流高手,但对上这二人勉强略占个上分。
上官飞羽同楚天峰交手数合,忽觉后背生寒,急出一脚,鹰天行大吃一惊,自己选的时机如此绝妙,却还是被对方发现,见那一脚将要踢中自己的胸膛,急忙身子一鼓劲,转起身子与上官飞羽擦身而过,上官飞羽微微一笑,横腿一扫,鹰天行急于躲闪,上官飞羽却又一腿踢出,整个招势一气呵成,鹰天行急于架臀而挡,那一脚接触之下让他身体一颤,猛的倒飞出去,鹰天行满目寒意的看着一丈外的男子,上官飞羽笑道:“我们又见面了。”鹰天行冷哼一声,用手指着上官飞羽,阴阳怪气的说道:“臭小子,多次坏我好事,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再跑了。”
见双方人马短兵相接,撕杀声喊彻着,不断的有人发出惊悚的惨叫,合着一片人影交错的混乱倒下,楚天风大步而上,黑气包裹的双掌向上官飞羽身前打来,由于之前见识那男子手上有剧毒,上官飞羽再不知对方底细之下,只得凌空打出一道掌风对了一掌,那人的掌势一下子碾压了过来,他从容的闪身一躲,楚天风欺身还进,上官飞羽拥有世间最玄妙的逍遥步,急于躲闪,楚天风电光火石间已经连出数掌,心下快速的一语:“小小年纪,有如此身手,当真少见。”
上官飞羽脚尖一点倒退而出,见鹰天行,楚天峰二人联手杀来,抽出背后的龙隐宝刀,便是一招“一刀两断”,凌厉的刀光破空而出,刺人眼目,鹰天行诡异的身法,急忙躲去,楚天风却因逼的太近来不及躲闪,不过却有恃无恐,浑身逼出内力,被上官飞羽将他身前劈出了一道口子,可却他身上竟穿着一件宝甲,竟伤他不得,上官飞羽见梁兵向他身前攻来,以龙隐刀削铁如泥的锋芒,只将五人手中的长枪劈成两半一脚,架起身子而走,在那几人满目惊恐之下,尽数将其踢飞出去,倒卧在地,哀嚎不已。
项顶天先前依靠剑十三式的威力,让生死判官杨广,杨素兄弟进不得身,可这施展剑十三式的威力,消耗内力巨大,再战五十多回合,他必然内力不足,幸好剑泉山庄还算高手居多,那梁军的五千人马,在他们的数百剑客下也未讨的好处。
混乱的喊杀声一片,一具具有血有肉的人倒下,冲击着人的视角,太阳缓缓地向西山滑下,收敛了它的光芒,早晨他像一个熟透了脸的少女,而中午他是一个兴高采烈的青年,而到落下去的时候,他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当微吹风吹过,空中的血腥味儿让人几乎窒息,江湖的一场争斗,是生与死的较量。
人能来到这个世界,见到这个时代的发展,一方世界文明的崛起,拥有一段不一样的经历,或喜或悲,或惊或扰,应是他的荣幸。有人期待和平,有人想着战乱,可多少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发起战争,他们不知一场战争是建立在亲者的悲痛之上,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和破坏自然的生态平衡之中,多少人从鬼门关前仆后继地走进,一场战争,只有寥寥几人,因得到上天的眷顾幸运地活了下来,战争是残酷的,是在千千万个人民之中,进行血肉模糊的挣扎,谁不想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可他们的生命,被统治者的自私自利夺走了。
乱世是英雄的时代,却是最底层人民的无奈,悲痛,无助,可怜,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摧毁了一个家庭,更让一个兴盛的国家走向衰亡,人的私欲在创造这个世界,在发展这个世界,同时也在毁灭这个世界,宇宙是奥妙的,天地是广阔的,人类所知是有限的,他们在不断的思考与探索,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每个人何尝不是一个井底之蛙。
第26章(入魔强者)
合着一片混乱的撕杀声,刀光剑影,人影交错,上官飞羽与鹰天行诡异的身法,两人斗在一起,忽然目光一紧,见到赤发阎君虎虎生风的一刀砍去卓婉婷,躲避路线被黑煞形如鬼魁一般的身法封住,项娥刺剑去救,却被黑煞双刀逼开,卓婉婷大惊之下只得用剑在身前格挡一下,两个金属一接触之下,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她内力根本不及对方,当场被赤发阎君震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赤发阎君怒吼一声,大步上前,劈刀而砍,“姐”卓不凡与白煞打斗一起,身形转动开来,舞起一把扇子,如影相随,连打出数枚暗器,将白煞逼去一旁,上前去救他姐速度还是不急,项娥夺步而上,一招“月满西楼”,剑势上撩,将赤发阎君戒刀打去一旁,见黑煞向她身后杀来,已经来不及躲避,却见一个白衣女子跃出,凌厉的剑势将其逼去,项娥心惊之下,在刚才危险的一击之下,是昨日要杀她的女子救了她,微微一笑,见赤发阎君向她身前攻来,急施展出剑十三式中的一招“天降雷霆”,这一招极为玄奥,转动身形之间,剑势劈出,就如七道剑光同时笼罩,赤发阎君急变攻势舞起戒刀,快如旋风一般,身上还是被劈出了数道口子。
上官飞羽施展出“八面来风”浑厚的一掌只将鹰天行击飞出去,鹰天行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时爬将不起,上官飞羽又与楚天峰连续对掌数次,两人越打越快,直上虚空,鹰天行“啊”的一叫,见卓婉婷向他身前刺来,连忙在地上翻滚起来,手中的一双利爪及时抓过,卓婉婷急闪身一躲,这一剑虽能将对方重剑,但是自己不免也会被对方重伤,鹰天行满目怒火的直杀上去,“姐,快,闪开。”卓不凡叫道,卓婉婷闪身一躲,卓不凡打出满天飞针,只将鹰天行的双眼刺瞎,空中伴随着他凄惨的叫声喊出,卓婉婷上前一剑刺中他的身体,“鹰王”赤发阎君,黑白双煞立时大怒,项顶天与杨广、杨素二人苦苦战了百来回合,此刻内力不足,被杨广、杨素两人身形交错之间形成了一道漩涡,一掌击退出去,“爹”项娥惊声一叫,却见他爹嘴角流出了鲜血,杨广、杨素二人大笑着,欲上前取其性命,项顶天脸色铁青,怒吼一声,使出仅剩的内力,施展出剑十三式的一招“万里封喉”,被他一尺横劈而出,一道汹涌的剑意携着一股狂暴的冷风向那二人杀去,杨广,杨素大惊之下,显是没有想到,对方到如今还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意,当真是江湖上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又想对方不过是强弩之末,两人身形交错之间,合出一掌,与那狂暴的剑意相撞一起,虚空产生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项顶天强壮的身体,一下子虚弱到了极致,于一瞬间倒了下去,杨广,杨素二人与那恐怖的剑意相撞之下,嘴角也吐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只是轻伤,杨广抹去嘴角的血迹,哈哈笑道:“真不愧为剑神的传人,与我弟兄二人能斗到这般地步,你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与我索命门为敌的人,只能送你们去一下阴曹地府。”
“爹!”项娥欲上前救他父亲,可却被黑白双煞紧紧地缠住,一时脱不了身,那龙,虎,豹,鹤,蛇五人竟然不敌龙湛,鬼菩萨二人联手,被那二人打伤在地,此刻与卓氏姐弟斗在一起,上官飞羽与楚天峰斗得不相上下,两人均在二品高手之列,上官飞羽虽初出茅庐,但是因徐长风一手传教,内力深厚,掌势刚猛,而那男子全身都在斥散着一股毒气,二人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赤发阎君则和乐凤打在一起,那女子身形飘逸,剑势凌历,赤发阎君先前被项娥所伤,但他身手颇为了得,此刻两人也算斗的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倒是项顶天这边命悬一线。
“老匹夫,念你也是一代枭雄,就给你一个痛快吧。”杨素笑道。项顶天看过混乱的场面,最终目光停留在她女儿身上,见那红衣女子身形腾展,多次想冲出黑白双煞连手攻击,可那二人搭配有序,让他女儿手忙脚乱,他一双眼睛早已没了他往日的神采,顷刻间心灰意冷,面对死亡来临的一刻,倒显得极为平静,躺在地上,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可却难以掩饰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他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女儿,项娥似乎是他的所有。
“盈盈,你从小就没了娘,我也没有做尽父亲的责任,让你娇横惯养,性情孤傲,爹,不能再陪着你了,但愿有来生,再来补偿你了。”项顶天苍黄的脸上留下一抹热泪,使尽最后的力气,怒喊一声,似是对这命运的安排极为不甘。
杨广、杨素二兄弟面面相看,看到对方眼神之中的不甘,心头便是无尽的快意,敢与他们为敌的人都成了一堆白骨,更何况他们此次要以灭掉剑泉山庄立威江湖,杨广满脸戏谑的笑道:“项顶天得罪了我们,现在后悔了吧,呵呵,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即便你侮青了肠子,也无济于事了,索命门,我们是地狱走来的使者,凡是不服从我们的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呵呵,哈哈……”杨广大笑着,目光一冷,从牙缝里挤出一字:“死!”
“爹……”项娥见杨广向他爹一掌打去,目光一冷,手中的那把宝剑已经快到了让人无法捕捉的速度,连续挥出数道剑光,撩、刺、挥砍,似如发了疯一般,直接将黑白双煞向后逼退。剑泉山庄四个身穿黑衣,手握长剑的汉子,惊叫着“庄主”冲了上来,杨广、杨素二人冷笑一声,闪过身,二人手中的判官笔,与四人激斗了几个回合,皆被他们刺入身体,倒在地上猛吐着鲜血,想这些都是一流好手,竟在两人手中没过上几个回合,可见二人实力了得,项娥疾冲而上,一剑劈过,却被杨广一掌震飞出去,连续倒退了好几步,嘴中流出了一口鲜血,杨广望去女子,嘴角扬起冷冷的笑意,说道:“哈哈,别急,等我解决了你爹,便送你们前往黄泉路上,团聚,呵呵……”
只见整个山庄都在此刻震颤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之声,听的人胆战心裂,全场都似寂静了下来,项顶天平躺在地上,张大了嘴,心头一震,惊声道:“他出来了!”
只见一人踩着重步,每走一步,整个地面都在震颤,身上拉着几条铁链,衣衫褴褛,蓬头散发,消瘦的脸庞,一双血红的眼睛,嘴唇满是血迹,似是刚饮了人血,赤裸着双脚,看起来赢赢弱弱的身体,却让每一个人都不敢小视,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压制的人几乎窒息,可见定是一个绝顶高手,此人便是走火入魔了的一代剑神“项力皇”,由于上面发出激斗的打斗声,血腥的气味吸引了他,他挣脱玄铁链,掰开困住自己的玄铁笼,打伤看守他的五名一流高手,走了出来,他神智时好时坏,杀人如麻,只听他滔天气势喊问道:“尔等是什么人?竟敢在我剑泉山庄,撒野。”
杨广,杨素二人目光扫视过项力皇,眉头深深的皱起,心下无比的震惊,从此人身上的气息来看,每走一步便将整个大地都震得颤动,内力深厚非他们所能比,杨广惊道:“好强大的气息,这……怎么可能?”
“已经超越了一品高手,莫非是传闻中的圣境高手。”暗中的一个角落,一个女子震惊地说道,听她的口音较重,与中原口音大不相同,似是云贵地区的人,见她一身黑杉,露出雪一般的胳膊,漆黑的眸子如一泓溪水般清澈,白净的脸上刺着一朵妖艳的彼岸花,延伸到整个脖子,双手间各带着稀奇古怪的小铃铛,脖上戴着银项圈,腰间缠一条黑色的铁腰带,更让她的身材妙曼几分,跨间挎着一个牛皮制作的小包,便是索命门中的“巫女”,名叫慕倩倩,擅长巫术,操纵死尸,自身实力已达二品高手。
“有趣!”见他旁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摸着自己光滑的脑袋,声音嘶哑的说道,见他身高九尺,金刚怒目,光头之上满是花纹,头后扎一辫子,身躯壮硕,赤裸着上身犹如金铜色一般,下身穿着一个宽大的黑裤,双臂肌肉蓬勃有力,拳头犹如碗口大小,身后缚着一把巨伞,穆倩倩微微一怔,一双眼神惊讶地抬头望去那大汉,见其模样有点呆傻,她和其站在一旁,连其身高他的三分之一都不及,显得格外的渺小。“咦?”慕倩倩一只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笑道:“大罗汉,那可是圣境高手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想着来看看热闹,不用出面的,如今看来杨广,杨素兄弟此刻已经应付不了了,还得你我出面。”大罗金刚微微点了点脑袋,似是以这女子马首是瞻。
“阁下是一哪位?”杨广眼神忌惮地望着那篷头乱发的老者问道,全场都与此寂静了下来,对于此人的到来静若寒蝉,齐目望向了全身脏兮兮形容疯子一般的老人,上官飞羽眉头微微一挑,从此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他能感受到他的实力和徐长风不相上下。
“老爷爷?”项娥秀眉微微一蹙,她幼年时曾经悄悄的跟随他爹去过几次地下水牢,见过此人,有一次被项顶天发现,他爹曾告诫她:“盈盈,此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被爹关押至此,你要听话,千万不要去接近他。”项娥对于项顶天的告诫,由于年纪尚小,只得先行应付下来,但由于感到好奇,多次违反他爹的命令,去偷偷的见过项力皇,还给他多次带去酒肉,不知为何二人有一种亲切感,项力皇虽然已走火入魔,心智时好时坏,但是却未对女子下手,之后更是指点了女子的剑法,方才让项娥脱胎换骨,剑法上的造诣已经比及他爹项顶天,项力皇似是感到自己的罪孽深重,待在地下水牢,不见天日,对他来说算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嗯?我是谁?我是谁?”项力皇随着杨广的问题,将遮在自己脸上的白发拨开,露出一双精光有神的眼睛,神色略极为失常的望着在场人问道,项顶天躺在地上,见到昔日不可一世的剑神,此刻疯疯癫癫,神经兮兮,更加的心灰意冷,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整整将此人关押了二十年之久,此刻剑泉山庄处于生死一线,被他逃了出来也就无关紧要了。杨广、杨素二人面面相觑,随之窃喜,心下想到此人是个疯子,实力固然强大,可对付一个没有心智的人,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老爷爷,你怎么出来了?”项娥微笑着问道。项力皇一双呆滞的眼神望向说话的女子,一下子便认出了那人。“小不点,是你!”项力皇笑着伸出了手,项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盈盈,不要过去。”
项顶天瞪大了双眼,心惊的喊道,他知道那人心智时好时坏,杀人如麻,更是残杀了自己的妻子,当他知道项力皇残杀师门之后,心中已经不认他这个父亲了,他女儿不知事情原委,过去怕是有生命危险,项娥一双疑惑的眼睛望向躺在地上的项顶天,微微笑道:“爹,放心,他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我的。”
项顶天眉头深深皱起,见女子稍稍迟疑之下还是走了过去,竟发现那老者宠溺一般地摸着项娥的脑袋。项娥望着身前满头银发的老人,微微笑道:“老爷爷,你比以前更老了。”项力皇笑道:“小不点,你有好长日子,没有来看爷爷了,我在底下呆的太寂寞了,我想要出来,那几个废物根本就拦不住我。”
第27章(剑皇项力皇)
项顶天缓缓站起身子,一张目光尽是惊讶之色,这一情况当真是无法解释,那人已经走火入魔,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认识,竟然和他的女儿如此亲切,最让他惊奇的,那可是由玄铁打造的铁链,更是筑成的牢笼,竟然被其逃了出来。
“爷爷,他们都是一帮坏人,打伤了爹爹,刚才还欺负我,你能帮我教训这帮坏人么?”项娥用手指着杨广,杨素两兄弟说道。杨广,杨素突然间心头一紧,原以为那人只是个疯子,可这女子竟然能平复此人的心情,此刻看起来情况有点不妙,这要是动起手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项力皇顺着项娥的手指看去,哈哈一笑,说道:“就是这几个小杂毛啊,放心,交给爷爷,我帮你出这口恶气。”
忽见他身形一闪,身上虽有铁链缠着,刚还在原地,身形却如一道鬼魅,一下子便已消失,杨广,杨素毕竟是顶尖的二品高手,见他向自己身前打来,猛地一掌拍出,只看清那人苍老的面貌,白发飞扬,他二人与其对碰一掌,如受一股巨力,那股强大的力量犹汪洋喷发,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他们的内力简直和项力皇相差太远,与那股巨力相撞之下,楚天峰、上官飞羽等人眼神震惊,全场几乎都张大了嘴巴,呼吸间不到,那两个顶尖的二品高手便狼狈地飞了出去,二人倒飞出一段距离,怎么说也是顶尖的二品高手,深厚的内力一震,将那股巨力卸去一半,双脚刚落地面,仍然有一股巨力把他们身体向后推走,身体忽的一颤,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惊愕之下爬在了地上。
“好深的内力,他是谁?怎会出现到剑泉山庄。”卓不凡一双惊异的眼神,望着那形如疯子一般的老者,他心中有一种大胆的猜测,能一掌便将两个顶尖二品高手打伤在地,出现在剑泉山庄,有可能就是一代剑神项力皇,此人展现的实力太恐怖了,若真是项力皇的话,他又如何能报得了仇,即便枉送了性命,也怕伤不了对方半分。
“老爷爷,好样的,真厉害。”项娥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在一旁拍手叫好,那老人听到这句话,只是狂声一笑,将陷入震撼中的人逐一惊醒过来,若是此人愿意的话,以一己之力打败这里所有人也不在话下。杨广、杨素二人神色痛苦的躺在地上,目光射出一道寒芒,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将其吞下,杨广抹去嘴角的鲜血,望着手中的鲜红的血液,眼神中又惊又恼,只是一合交手之下,自己便被那人打伤,此人的实力当真恐怖之极,不过他兄弟联手,能发挥出一品高手应有的实力,即伸出舌头嗜血的舔了一口手中的鲜血,脸色阴沉的缓缓站起身子,冷冷的说道:“好内力,我弟兄二人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见那二人霍霍起身,老者笑道:“小不点,退后。”项娥看过身前衣衫褴褛的老人,笑道:“老爷爷,那你小心点,最好给我废了这两个坏蛋。”她向后退过,只见那二人身形一跃,身体交错开来,形成一道强大的漩涡,空中传出二人冰冷的声音“生死旋风,神挡杀神”,项娥急忙向后退走,项力皇疾冲而起,身化一道光茫,犹如一把巨剑,散发着滔天气息,让人心头一震。“以身化剑。”上官飞羽目光一滞,他下山就领教了徐长风的这一招,当真是威力无穷,心下惊奇:“竟是没想到此人也到达了这种境界。”
只见两股力量相互碰撞在一起,虚空发生了一声巨响,犹如石破天惊一般响彻传开,恐怖的气流让人急忙向后退走,便见形成漩涡的兄弟两人,与项力皇身形接触之下,两人所产生的风暴被震裂开来,被项力皇以摧枯拉朽之势,同一时间将他二人震飞出去,项力皇空中一个转身,身上的铁链,如箭飞射而去,杨广、杨素满脸惊恐之色,这要是打中他们的身体,必然会让他们一下子身死魂消,就在他们惊恐万分之时,只听的地面剧烈一颤,一道身形巨大的人影落在他二人身前,伸手抓住了两股铁链,杨广,杨素刚好狠狠地落在了地面,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见大罗金刚还在众人惊心不定之下,碗口般大小的拳头,一拳猛的轰了过去,项力皇肆意的一笑,竟有人能在他的手底下救下来人,当真是灭了他的威风,便见两人瞬间对碰一掌,一股巨力向二人后方涌出,大力金刚是索命门中的一品高手,练以一身无比强大的内力和金刚不坏之身,两人强横的拳劲相撞之下,各自身形一颤,向后退走。
“又是一大高手。”上官飞羽心下惊道,他才出入江湖,一月之数不到,便遇到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这江湖当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项力皇勃然大怒,闪身而出,在全场目光纷纷注视之下,两人瞬间又再次交手一起,项力皇出拳速度太快,那大力金刚虽然拳劲凶狠,但是相对而言,身形巨大,动作比较迟笨,项力皇数拳轰打在他满是肌肉,结实的身体之上,却不见他有任何痛感,而是金刚怒目,将巨大的拳头在空中伦来伦去,这要是寻常人定会在被他一拳头砸成肉酱,项力皇将身上的铁链缠在那巨人的腿部之上,拉动铁链,随着他转起圈子,每一拳都打在他身体的各个穴位之上,凡是练有金刚不坏之身,都有他的气门所在,大罗金刚似是没有半点痛觉,则是巨大的拳头将大地砸出一个个拳印,倾刻间空中一片灰尘,让人已经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打斗。
杨广面色痛苦的躺在地上,目光散射出一股阴狠之意,望着几丈之外的红衣女子,心下暗道:“大力金刚固然可以应付他,但是绝不是他的对手,必须要抓住这个女子,方能牵制此人。”见他趁人群正在全神贯注看着那二人的打斗,他悄悄起身,疾步而走。“小心……”上官飞羽一下子捕捉到那人的速度,施展出一招,“八面来风”,抢在杨广前头,将项娥一把搂过怀中,转过身形,与杨广瞬间交碰一掌,项娥还从未有人和她有过身体接触,不知为何心下一阵紧张,还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上官飞羽却没有去注意项娥的神色,一把将她推开,和杨广打在一起,两人不绝地连续交掌。“你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坏我们的好事。”杨广一脸狰狞之相的喊道,两人仍不停的交手。“暗地偷袭,你们可真是一帮不要脸的家伙。”上官飞羽怒道,不觉间两人已交上数合,杨广愤然道:“得罪我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小子,阎王帖给你下定了。”
项娥看到身形交错的二人,一阵后怕之色,她要是被杨广抓在手中,此刻情形对于他们就越加不妙了,幸好上官飞羽在危险之际救了她,死判官杨素低吼一声,也向项娥冲去,项娥凌历的剑光一闪,便是一招剑十三式中“清风迎客”,横扫一剑,杨素冲身而起,在空中翻过一个筋斗,陡然间回身一掌拍出,项娥又打出一招上撩式“疾风劲草”,杨素目光一紧,急于转起身子而走,若是他在反应再慢一秒,便会被项娥一剑劈在身前,项娥冷冷一笑,大步踏出,疾冲而走,杨素手中的判官比还是慢了一步,脸色一变,项娥一剑劈在杨素身后,杨素怒喝一声,回身一转,判官笔刺向项娥身前,项娥反应之下急将宝剑挺在身前,被杨素一下震退,杨素一脸怒火,欺身还进,他一个成名已久的二品高手,竟被一个黄毛丫头给伤了,不由得火气直冲。项娥见杨素狠下杀手,杨素方才只是为了擒她,未曾施展全力,她也只是胜在招式,可此刻对方显然下了死手,她急于向后倒走,挥剑而挡,黑白双煞两人面面看过,见他们形如鬼魅一般,同时杀向项娥,也想着擒获项娥,将战局稳在他们的手中。卓不凡连连打出数十枚银针,白煞急于而躲,黑煞挥舞着手中的两把断头刀,将飞来的银针打去一旁,卓不凡疾冲而上,握转铁扇与黑白双煞交手一起,乐凤、卓婉婷挡住赤发阎君去路,两人夹攻一个赤发阎君,杨广由于之前身受了伤,不敌上官飞羽,两人二十几个回和打斗下来,被上官飞羽一掌震退,楚天峰急于上前帮忙,场面又一次混乱起来,人影交错,刀剑响起,惨叫声不绝。
慕倩倩目光看过混乱的打斗,此刻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脸上洋溢着一丝笑容,走到一堆死人身前,蹲下身子,从皮包里面抓出一个白色的水晶瓶子,只见里面便是蛹状的白色小虫,见她笑着塞入一具尸体的嘴中,此为寄生冰蚕,极难养殖,一旦进入人的尸体,经她箫声而催动,冰蚕就会寄生他人的生命,变成一具没有知觉的僵尸,攻击有生命的动物。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可你们将获得第二次重生,感谢我吧!”慕倩倩微微一笑,将冰蚕一时间分别放入十五个人的口中,只见她以金针分别扎入那十五具尸体的百会穴,在身前点了几处气脉,从腰间抓过一个紫檀木制做的笛子,身形向后倒飞而走,与此吹动起笛子,那些躺在地上的死尸,眼睛成了爆裂的红色,肢体竟动了起来,指甲变得修长,成漆黑色,一脸狰狞之色,霍的一下,站直了身子,在场人尤为一惊,不约而同张大了嘴。
此刻黑夜已经来临,这诡异的一幕,可当真吓坏了一些胆小的人,大声惊喊着,失魂落魄的逃走,见那些僵尸眼睛成血红之色,看到的人便是一团红影,随着慕倩倩笛音的操纵,张牙舞爪一般抓去了上官飞羽,速度奇快无比,似是能比肩四品高手,楚天峰,杨广及时向后退走,上官飞羽看到这些冲向自己的僵尸,脸色霎的一变,退走间,强劲的一掌拍出,只将一具尸体先行震飞出去,身形一闪,躲过十四具尸体同时扑抓,眼神余光一扫,见刚才那具被自己打飞的尸体,竟嗖了一下,又站起身来,那一掌的掌劲足矣重伤一个四品高手,让他短时间起不了身,那僵尸竟然还能站起身来,当下心中更是一惊,十五具尸体随着那女子笛音的催动,冲向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西牛望月”上官飞羽取下背后的龙隐宝刀,紧声一喝,回身一转以撩刀式,凌厉的刀光一闪,便将一人的手臂当场卸去,但那人本身就是尸体,没有半点知觉,连一点痛感也没有,反而另一个爪子抓向了他身前,好在他有逍遥步法,或仰或退,以“运转乾坤”,转身挑、撩,那些僵尸的速度虽然够快,但十五具僵尸联手,与他的身法还是有所不及,眼神余光一扫,见那黑杉女子吹奏着笛子,一脸邪魅的笑意望着自己,上官飞羽惊道:“她就是巫女,原来这世上真有赶尸人的存在。”
他早就听说他大哥索命门中有一个巫女,擅长巫术,能控制死人的尸体,今日总算见到了此人,这索命门果然不泛奇人异士,他出山已来从未杀过一人,今日没想到还要和死人的尸体打起交道。“公子!”卓婉婷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毫不犹豫地冲了上来,奇快无比的剑光与那些僵尸打在一起,可是她的剑砍在那些僵士的身上,竟对那些僵士没半点伤害,他们本就是一具尸体,只是身体被蛊虫占据了,没的几下,她被四具尸体围攻,一身紫衣已经被抓破了好几处伤口,上官飞羽大惊之下,以“乌龙摆尾”式,连劈数刀,冲身而过,一道凌厉的刀光劈出,护在卓婉婷的身前,目光焦急的说道:“卓姑娘,快出去,这些死尸没有半点痛感,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卓婉婷瞪大了一双乌黑的眼眸,嗔怒的说道:“说好了的一起共进退的,现在就赶我走了么?”上官飞羽以“快刀乱麻”当场用卸去两具尸体的右胳膊,眼神一扫身后的紫衣女子,一脸焦虑之色的说道:“我现在自保有余,但是却顾不上你,你还是先出去吧,让我来对付他们。”说话间又以一招“一刀两断”,将一具僵尸的身体拦腰砍断,对于女子前来相助,他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可是卓婉婷毕竟是一个女子,实力只相当一个四品高手,她连两三具僵士都应付不了,可女子过来是为了救他,他紧紧地护在卓婉婷的身前,不敢使用玄妙身法,生怕身后的女子被僵士抓伤,他的刀法虽极为出众,却被几具尸体同时围攻,左臂被其抓伤,一脚将那具僵尸踢飞了出去,接一招跳步拨刀“登山赶月”,又砍去一具僵士的手臂,他没有想到这只是几具尸体,竟有如此快的速度,还好这些人手掌之上没有剧毒,不然他今日必然命丧于此,卓婉婷见对方在最危险的时候护在她的身前,拼了命似的保护她的安危,心中说不出的温暖,倒无了生死来临时的恐惧,一脸严肃的说道:“要死一起死,我……”她迟疑之下那一句深情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改口说:“我不会离开的,就让我和你并肩作战吧。”卓不凡与黑白双煞打斗一起,身形倒飞之际,连忙射出几枚飞针,射向了几具僵尸,可却没有任何效果。
“小心!”上官飞羽见那些僵尸将他们围在中央,两名僵尸向卓婉婷身后抓去,他一把搂过卓婉婷的细腰,抱着女子转过一圈,转身后撩刀,卓婉婷被上官飞羽搂在怀中,心如小鹿乱跳,可随即见上官飞羽皱着眉头,她眼睛流波一转见上官飞羽身后被抓了几个血痕,她目光一下子生出了冰冷之意,紧喝一声,一剑刺进那僵尸的身体,可那僵士竟然没有任何痛感,反而看起来一脸狰狞之相,让她不由得心生恐惧。上官飞羽将卓婉婷刺中的僵士,一脚踹飞了出去,闪过身将那人的头颅割了下去,将卓婉婷紧紧地护在身后,如果没有女子到来,他便以玄妙的身法,逐个卸去这些僵士的手臂,让他们首先失去作战能力,可他此刻却要分心保护女子。慕倩倩见上官飞羽已经将她的傀儡砍伤了七人,口中的笛音越发的激烈,那些面目恐怖的僵尸,一下子从四面八方冲上前来,上官飞羽抓过卓婉婷的胳膊,直接将她提了起来。“卓姑娘,先走一步。”卓婉婷被上官飞羽用劲扔往空中中的一瞬间,瞪大的双眼,她被上官飞羽以一股柔和的劲力扔了出去,上官飞羽转起圆子,将刀迎面一砍,划过一个圆形,打出一道气浪,将那几具僵尸身体砍出了一道伤口,可是那些毕竟是死人,任他的刀法多么精妙,面对这些没有痛感的尸体,没有任何作用,他身前反被多处抓伤,身子一股劲,修炼过十多年的先天无极功,身形一震,只将那十几具尸体一下子震飞了出去,他所受的都是皮外伤,挥刀便上,以龙隐刀割铁如泥的锋芒,撩劈,横扫,在以他快如闪电的身法,一时间卸去几个僵士的手臂,虽然有几具僵尸还站立着,但是已没了双臂,卓婉婷惊心之下,暗暗窃喜,上官飞羽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
慕倩倩望着那些失去攻击能力的僵尸,气的在地上直跺起脚,右手中的笛子直指着上官飞羽,愤然的说道:“哼,你这人当真可恶,怎么将本姑娘的傀儡,砍成了这样。”上官飞羽视目望去,见到女子长相虽然不错,可却有如此邪术,能控制死人的身体,让人不免后怕。
“你就是巫女,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好手段,如果我不这样做,躺在地上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再说,可恶的人应该不是我吧,他们都死了,你还让他们死的不安稳。”慕倩倩神色高傲的在胸前抱过双臂,被上官飞羽教训,气得撅起了嘴,望着上官飞羽片刻冷冷的笑道:“还敢来教训本姑娘,呵呵,我一定也要将你制成我的傀儡。”
见她将笛子揣入怀中,取下缠在腰上的黑衣软带,迎风一晃,竟变成了一把约三尺长的铁剑,原来这是一把软铁所制的兵器,带内镂空,分为三节,每一节都贮有一种毒粉,平时强缠在腰际,一旦临敌使用,抽出迎风一晃即坚挺若棍棒,按动机关即可喷出毒粉伤人。
“就让本姑娘,前来试试你的身手。”慕倩倩疾冲而上,先是舞出一道剑花,上官飞羽丝毫不敢小视对方,他和索命门之人打过数次交道,见他们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以一招“抽刀断水”劈刀上撩接舞花,慕倩倩身形一转,那铁剑在她的手中相当至软,就如一个丝带,舞出数道剑花,攻去上官飞羽的身前,上官飞羽紧喝声出,以一招“横劈天地”横扫一刀,连环而劈,两人铁兵相撞在一起,迸溅出一阵火花,越打越快,已斗数来合,慕倩倩手上一运劲,手中的铁剑扭曲起来,似如一个细软的鞭子缠去上官飞羽握刀的手臂,上官飞羽以一招“推窗望月”将其惊退,后接“乌龙摆尾”,转身后撩刀,弓步拦腰斩,上步挂劈刀,一气呵成。
“好刀法。”慕倩倩连忙退走,笑着赞道,按动握手处的机关,横剑一扫,打出一阵黑色的毒烟,名为“噬魂散”身中此毒的人短时间只觉头昏眼花,浑身使不上力,就如有千条虫子在身体里面钻,痛不可挡,慕倩倩心想对方追她太近,只有一步之余,这一招让对方猝不及防,必然会擒获对方,可是拥有玄妙步法的上官飞羽,施展出“八面来风”,身形犹如八面,屏住呼吸间,早已经跃出了数丈之外。
第28章(魔头杀戮)
慕倩倩略感惊讶的说道:“呀,好身手,你这个傀儡本姑娘要定了。”心想那么近的距离,她的毒粉和高手对决可是屡试不爽,每往都能出奇制胜,可今日还是被对方躲开了。上官飞羽不免怒道:“你们就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真是卑劣无耻。”慕倩倩美目一转,撅起粉嫩的小嘴,用手捋了一下鬓间的发丝,不以为然的说道:“能杀死自己的对手,就是好手段,还管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的。本姑娘叫慕倩倩,你叫什么名字?等你一会儿死了,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字,要不然你可是一具无名尸首了。”上官飞羽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龙隐刀插入背后的刀鞘,微眯着眼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小爷正是抓你们这帮凶神恶鬼之人。”慕倩倩忽听了这句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道:“小哥哥,真是好大的口气呦,本姑娘还没有见过你这么有趣的人呢?若是真将你制成了傀儡,突然间还有点舍不得了,不如你就跟着我吧,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的。”上官飞羽冷冷一哼,愤然道:“歪门邪道,有什么手段通通使出来吧。”
见到混乱的场面,人影交错,一道声音惊慌的喊道:“快快救我。”上官飞羽视目看去,原是赤发阎君和乐凤两人相斗,他已经有所招架不住了,身上被乐凤连砍了数剑,身形被乐凤变化多端的剑招,连连逼退。“废物,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杨广阴沉着脸,目光之中布满了一层阴冷之色,疾冲而上,他们十大高手已经损失了一名,赤发阎君不能再有闪失,手中的判官笔携风而出。
上官飞羽刚和杨广交过手,深知他身手的了得,乐凤断然不是其对手,急于上前相助,却见一道身形闪过,一剑将他逼退,慕倩倩笑道:“小哥哥,我就站在你的身前,你还想着去救人,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上官飞羽见巫女横生阻拦,心知她的实力不下杨广,又见乐凤与杨广交手,杨广手中的判官笔每一招使得龙飞凤舞,角度刁钻,取人要害,乐凤刚经历一场大战,体力明显不支,一时间只得身形腾移躲闪,再不出手相救的话,她必然生命攸关。上官飞羽双手一划,喝道:“闪开!”由于救人心切,急出一掌,狂风怒吼,一堵无形气墙似排山倒海般压了过去,慕倩倩原先早已看出上官飞羽掌法强横,急忙倒退,身上气息攀涨,身形旋转之间,满天的花瓣,施展出一招“天女散花”,一掌拍出,与上官飞羽的掌劲瞬间相撞,砰的一声,上官飞羽的掌劲太过霸道,她还是被其震退了出去,不由得赞道:“好掌法。”即舞着手中的软铁剑,急于杀了上去,上官飞羽闪身而躲,以一套通背拳,大伦大臂相搏。慕倩倩笑道:“那女子对你很重要,嘿嘿,我还偏不让你上去救她。”两人说话间越打越快,慕倩倩踏空而起,双脚连连飞踢,上官飞羽以手相搏,身形一转,身法太过灵活,让慕倩倩反应不及,已经冲出了对方的纠缠。
杨广判官笔以一招“穿针引线”直取乐凤的咽喉要穴,乐凤挥剑而挡,却未想对方,身形忽然一转,猛地一掌拍出,强劲的掌力,让她身体一颤,身子倒飞了出去,杨广乘势而上,凶狠的目光,已经痛下杀手,乐凤满脸惊恐之色,却已无力还手,上官飞羽及时上前将乐凤一把扶过,乐凤一双清冷的眼眸看着来人,心下不由得紧张,见上官飞羽抱着她凌空转过身,杨光一掌打来,上官飞羽一掌打出,杨广和他对碰一掌,各自身形向后退走,慕倩倩冷哼一声,冰冷的眸子之中,便是令人心惊胆颤的杀意。
“乐姑娘,情非得已,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上官飞羽急忙将女子松开,极为惬意的行过一礼。“没,没事。”乐凤眼睛看着上官飞羽,她心怦怦地直跳个不停,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与男子对视一眼,忽然一下偏移了目光,虽然男子是为了救她,但素来男女有别,被一个男子抱住娇躯还是有一些紧张。上官飞羽笑道:“没想到你的剑法如此厉害,连那丑僧都不是你的对手。”
之前他和赤发阎君交过手,虽然赤发阎君之前和项娥交手,身受了伤,但自身实力不可小觑,是一个顶尖的三品高手,那一手断头刀法更是刀锋呼呼,难以抵挡,不过片刻间他也就明白了,乐凤是剑师刘子通的义女,得到其剑法真传,对付一个受了伤的赤发阎君还是不在话下的,上官飞羽说话间,只见石面上狠狠地摔下一道巨大的身影,将地面砸得一颤。
卓氏姐弟正激战黑白双煞,项娥正与杨素激战,几人微微一怔,视目而看,那大力金刚虽是一品高手,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但还是不敌那衣衫褴褛的老者。
五行中的龙、虎、蛇三人正杀红了眼与龙湛,鬼菩萨激杀,那二人杀了豹形,鹤形他们两位兄弟,他们都是结过义,誓约生死与共的兄弟,见激斗的五人身上都有着伤痕,虎形一下嘶吼着将那龙湛抱了起来,被龙湛狠狠的用拳头在头上咂着。虎形大口喝着鲜血,喊道:“大哥,快杀了他……”这血腥的一幕刺激着龙形、蛇形二人,他们兄弟几人情同手足,誓约生死。
“滚开!”龙湛转动着身体,那虎形虽然已经被他打成重伤,但双手仍然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二哥!”蛇形怒吼着闪身而过,龙湛满脸惊恐之色,想要挣脱开来,可却被那汉子紧紧的抱住,蛇形以一招“双风贯耳”插中了龙湛的太阳双穴,龙湛嘴中猛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珠子都爆裂了起来,死在了那汉子的怀中。
项力皇狂啸着,挥舞着铁链将四周的人影,一下子打飞了出去,就有索命门中的赤发阎君,龙形,虎形等一流高手,趴在地上猛吐着鲜血,在那一击接触之下,他们就像是受到的雷霆闪电的劈打,身躯不由的颤抖起来。项力皇经过一番大战又一次入了魔,直接将那铁链穿进几个人的胸膛,被他拉了过来,在凄凉的月色笼罩之下,见他狠狠的咬住那汉子的脖子,吸取鲜血。
“老爷爷!”项娥见到那白发苍苍的老人这残忍的一面,惊声一喊,她平日里见到老人倒是一番慈祥,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恐怖的一面。“快走。”项娥只被项顶天一把拉了出去,那铁链刚好从他们身前呼啸而过,如若项顶天再迟去一步,项娥必然会被这一击混铁链子震伤身躯。
“走火入魔了?”上官飞羽嘴巴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一个超越一品的绝顶高手,现如今入了魔,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威胁?恐怕没有一个人能阻拦的住他,这要比索命门等人还要麻烦,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走进了鬼门关,此刻就深入了十八层地狱,项力皇肆意狂笑着,那笑声极为的渗人,满口鲜血,将那人一掌震飞,发疯了一般的挥舞着铁链,四下打斗的人影纷纷向后惊退。
“该死!”杨广铁青着一张脸,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捏紧了一双拳头,他们此次拿下剑泉山庄势在必行,可半路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要坏他们的大事,此刻已经损失了好几个一流好手,虽然已经让剑泉山庄元气大伤,但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上官兄,现在如何是好啊?”卓不凡等人行色匆匆地聚到上官飞羽身前,满目焦急的问道。上官飞羽看着那老者,大肆残杀附近的人,就如地狱走来的魔鬼一般,那混铁链看样子原本是限制他行动的,以他一身雄厚的内力为源,此刻竟然成了他的杀人凶器,好比那龙泉宝剑挥着便伤,碰着便死。“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离开,此人看起来是被囚禁在剑泉山庄,项大侠一定知道他的来历,如今他已入了魔,一定会危害整个武林,入魔者,心智已失,已经无力可救,我们必须要先联手杀了他。”上官飞羽道。
“项顶天,这魔头是你剑泉山庄的,他究竟是谁?”杨素色厉内荏的问道,这人已经完全失了心智,他们带来的人手已经被这人顷刻间杀了两三百人。项顶天阴沉着脸,瞪着一双混有血丝的眼眸,看着那人大肆残杀血腥的画面,人影不断地在他身前倒落下去,纷纷挣扎着在地上痛吟着,在项力皇的手底下,连半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项顶天捏紧了拳头,缓缓闭上了眼,怒吼一声“啊……”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项娥看着他爹无比痛苦的神色,只听项顶天咬牙切齿的说道:“早知如此,就该杀了他,此刻竟然酿成如此大祸。”
上官飞羽道:“果然是他。”自打此人出场,他就猜测到此人有可能是剑神项力皇,除了他,世上再没有这种一等一的绝顶高手,看到项顶天此刻痛苦的面目,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杨广攥紧了拳头,一脸狰狞,恶狠狠地说道:“该死!这是他剑泉山庄的事,不管我们,如果他们还能活着,便是他们的幸运,我们先走一步。”
上官飞羽微微皱眉,这索命门逃跑的本事真是无人能敌,黑白双煞化成一道魅影抢过受了重伤,昏迷过去的赤发阎君,生死判官等人,急忙疾冲而去,那巫女则是没有第一时间离去,目光略带一层深意,视向了上官飞羽,微微笑道:“本姑娘,记住你了。”见她对着趴在地上的大力金刚喊道:“傻大个,走了。”
大力金刚在地上狠狠的拍了一个爪印,似败在项力皇的手底下,有所不甘,站起了身子,怒啸一声,猛的一拳将那飞来的铁链震飞了出去,迈着大步而行,慕倩倩跃上了他的身上,在其宽大的肩膀上坐了下去,口中吹奏着笛音,那些少了胳膊的僵尸竟然再次跃了起来,一同冲向了入了魔的项力皇,却被项力皇的铁链一下子震飞了一旁,上官飞羽视目看去,见到慕倩倩回过头来对他微笑着招了招手,坐在大力金刚的肩膀上,急纵而去。
卓不凡望着眼神之中冲斥着残暴的老者,见他风言风语,挥舞着铁链,一时间在他身前满是尸体,他右手握紧了金鳞玄铁扇,冷冷的说道:“索命门的人走了,现在我们只要解决了他,我们就安全了。”
上官飞羽眼神扫过四周,凄凉的月色笼罩之下,地上的尸体面目狰狞而恐怖,在他们的手上紧紧握着的断裂的刀剑,人影交错,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上官飞羽脸色越加凝重起来,摇头说道:“不,他们并没有走,只是在暗处坐山观虎斗,我们要是真解决了他,那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再说此人的实力,依我们的能力根本就无法阻制,可现如今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如若我们也只顾自己而安危离去,一定会有更多人因他而死,必须要想办法,先行制服他。”上官飞羽看过一旁的项顶天,心想:“此人有可能就是项力皇,就不知他此刻是何做法?”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项力皇情绪激动的说道,便因他先前大肆残杀师门,夜色下的那些人影就像是一个个鬼魂缠着他,见他瞪大了血红的双眼,狂吼着:“不要找我……”旋身转起,身上的铁链似如一道道狂风而过,将剑泉山庄多名好手一下子打成重伤,卓不凡紧皱着眉头说道:“可恶!”
见到那人全身凛然的气势,铁链挥舞间就将多名人打成重伤,他虽然经过刘子通一身内力相授,如今实力大比从前,可此人的实力太过恐怖,让他内心也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见项顶天疾冲而去,一脚踏下,只将地上的玄铁巨尺震了起来,向着白发飞扬的老者冲去。“爹……”项娥惊声一叫,虚空中传开威严的声音:“盈盈,不要管我,带着他们快走地下暗道,答应爹,好好活下去。”
项顶天视死如归的闪身而过,宽大厚重的巨尺凌空劈下,一道气浪以迅雷掩耳之势扩散开来,项力皇低吼一声,一张狰狞恐怖的面目,充斥着嗜血的滔天气势,将手中的铁链挥舞起来,空中都似有一阵阵冷风呼啸着,项顶天挥尺而挡,两个铁器相撞在一起火星迸溅,项顶天心中早已经没了他这个滥杀无辜的父亲,挥舞着巨尺,连连劈出数道气浪,项力皇一双血红的眼睛,身上的铁链被他使得犹如巨龙盘旋一般,将地上的巨石震的粉碎,不停地嘶吼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上官飞羽望着四周的尸体,一时惨然的说道:“哈哈……男儿也生封侯志,要将乾坤一清宁!生逢于乱世之间,又何来无辜之说?一切皆为命!”卓不凡等人听到上官飞羽自言自语,不约而同地望着他,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么?卓婉婷心中却想着:“我不后悔与你相识一场,能和你死在这里,我也愿意。”
只见项顶天原先依靠剑十三式可以勉强相抗,此刻已经明显不敌,卓不凡等人面色凝重之下,上官飞羽右手握过背后的宝刀,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坚定之意,他所追求的便是自由,平等,愿用自己的一生,去给人民谋求一个太平的世界,此刻这里出现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威胁百姓的安危,需要他挺身而出,见他黯然的说道:“老头,大哥,梦蝶姑娘,我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但这里此刻需要我挺身而出,卓兄弟,有缘再见了。”
一瞬间他背后的龙隐宝刀出鞘了,寒光一闪,卓氏姐弟,乐凤同时一惊,见上官飞羽冲身而出,身形已经快到了极致,杀向了滥杀无辜的大魔头,项力皇舞着混铁链似如一道飓风,以闪电般的速度从上官飞羽身前呼啸而过,而拥有逍遥步的他,反应速度比一品高手都要快上些许,急时冲身而起,劈出数道寒光,那铁链一阵火星迸溅,以龙隐刀削铁如泥的锋芒,却对那铁链没造成任何反应,真不知项力皇是如何逃离出来的?上官飞羽双脚刚落地面,脚尖一点地面,闪身而过,举刀而劈,项力皇满面狰狞大笑着一掌拍岀,雄厚的掌劲,上官飞羽举刀而劈的瞬间,身体却被一股巨力震飞而出,卓不凡、卓婉婷等人同时心头一惊,上官飞羽的实力都在他们之上,可他连其一掌都没有接住,可想那人的实力达到了如何的境界?好在上官飞羽练习了十多年的先天无极功,自身内力深厚,项力皇掌劲虽然打中了他身前,但不至于让他身受重伤,旋身一转,落于地面。项顶天望着几丈外嘴角流出鲜血的男子,瞪大了双眼喊道:“小兄弟,你能帮我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这里不是你该逞强的地方,你们再不走的话,就都要死在这里,快走。”
项顶天扬声喊道,他想拼尽性命缠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让这几个人逃走,一连打出数道气浪,魁梧的身躯,却被飞来的铁链一下子扫飞在地。“爹!”项娥惊叫下,急于冲去项顶天的身前,卓婉婷就要冲过去帮助上官飞羽,“臭小子,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却被卓不凡点中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与此同时上官飞羽一脸愤怒之情,将龙隐刀插进身后的刀鞘,他想着先将那铁链砍断,可那铁链的材料特别坚硬,他竟然砍不动那铁链半分,急施展“八面来风”身形飘渺如万千虚影,与项力皇周旋一起。
卓不凡嘴角微微一笑望着他姐,一番观战下来,见那人实力高深莫测,他们在其面前渺小的就像是一个蝼蚁,他姐上去无疑是徒送性命,他绝不容许他姐再有任何闪失,见他一双迷人的桃花眸子,望向一旁的白衣女子说道:“师姐,我姐就劳你照顾了。”
话音未落,卓不凡再未有半点犹豫,此刻严峻的形势容不得他再有半点退缩,即冲身而过,从怀中取出一只手掌般大小的长方体木盒,乐凤目光紧紧的望着青衣男子冲去的背影,那魔头实力恐怖,他敢在此刻上去,足以看出他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证明了他义父没有看错人。
卓不凡弹身而起,将那长方体编盒按动机关,内嵌108根金针,临敌发射十根一组,一旦被射中皮肤就会产生麻痹作用,行动缓慢,倾刻间见银针满天,项力皇身上内力一放,就将那冲来的满天飞针震飞了出去,上官飞羽望过冲来的青衣男子,微微一怔,在见识项力皇恐怖的实力之下,还敢在此刻挺身而出的人,绝对是心怀正气之人。
卓不凡一边发射暗器,冲到上官飞羽身前,一边笑道:“上官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今日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风头。”上官飞羽一边躲闪,心下对男子是无比的敬佩,此刻可不是抢风头的时候,那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身外,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打交道,一不小心便会让自己惨死过去,也便笑道:“好!我从正面缠住他,卓兄弟你用暗器,从旁寻找机会,我们或许还有一丝胜算,不过机会仍然渺茫。”
卓不凡微微点了点头,杀死对方的机会虽然渺茫,但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他们若此刻离开剑泉山庄,任由此人活下去,不知又有多少人的性命会葬送在此人的手中,他练武的初衷便是行侠仗义,杀富济贫,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而在这危及他人生命的时候,他又岂能袖手旁观,做一个懦弱的人选择离开,这世界恶人固然不少,但心怀正气的人也不少。
上官飞羽跃身而过,项力皇狂啸大吼着挥舞着七八米长的铁链,咂的飞石乱冲,上官飞羽双手一划,急施展出威龙神掌中的一式“龙游九天”,那似如巨龙飞来的铁链,被他以乾坤扭转之式偏移了方向,这越加刺激了入了魔的项力皇,他身上的另一条铁链以雷震之势,似闪电扑过,只一下便会穿过人的胸膛,上官飞羽身形一转,深知那人内力深厚,不敢与之硬撼,一时间似飞似卧,似跃似转,身形极为的玄妙,而那套铁链却被项力皇使得龙飞凤舞,犹如一套变化多端的无双剑法,卓不凡跃身而起,以银针或刺他的双眼,或刺他的致命穴位,可项力皇的内力实在太过高深,那银针帖近他身前的一下,或被他震飞出去,或被他轻易地躲了过去。
“爹,你怎么样?”项娥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握着他爹的手问道。项顶天眉头深深的皱起,他刚才与项力皇一战,此刻更是强弩之末,见他面色痛苦地说道:“盈盈,现在爹也没有瞒你的必要了,他就是项力皇,可是他已经不配做你的爷爷了。”
项娥闻言深深的一怔,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由的颤抖,脑子只一片空蒙蒙的,一双眼睛惊讶地看去那挥舞着铁链和上官飞羽等人激斗一起的大魔头,不断的有人被他打伤在地,一时间在他的身前躺着满地的尸体,虽然他爹之前已经告诉她,项力皇残杀师门的真相,但外者都称他为一代剑神,他还是将信将疑,可此刻亲眼目睹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她仅剩的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他是爷爷,怎么可能?不会的,爷爷他是受人敬仰的剑神,一代大侠,不会是这个大魔头,不会是他。”项娥神色失常的说道,不断地摇着头,那人被他爹囚禁在了地下水牢整整二十多年,今日逃了出来,却连他爹项顶天都不认了,一时间便杀害了近上百条人命,这怎会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代剑神项力皇。项顶天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便苦涩的一笑,说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他,今日又让他大开杀戒,今日,我即便拼了性命,要和他做个了断,你带着他们快走地下通道,剑泉山庄从今往后已经不存在了,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好好的活下去。”
“卓兄弟……”上官飞羽惊声一喊,见卓不凡被那铁链一下子横扫在了地上,大口喝着鲜血,见那铁链向自己扑来,急忙向后退走。“够了。”项顶天怒吼一声,这一声是再也不愿意看到他滥杀无辜,捡起地上的巨尺,孔武有力的身体,握着厚重的巨尺,闪身冲过,愤怒的狂啸着,便施展出剑十三式中的一招“百川到海”,速度奇快无比,电光火石间从四面八方劈出数道毁天灭地的气浪,一时间竟是一团飞尘,再也看不到人影。
“嗯?真没想到如今他还能施展出如此玄妙的剑招。”千米开外,杨广惊讶的说道。项顶天和他兄弟二人打了半天,想是内力早已不及,此刻还能打出如此毁灭性的剑招,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武林人物。杨素冷笑道:“呵呵……还以为这老头是来帮他们的,没想到竟是一个大魔头,看样子原先是被他关在剑泉山庄的。”
滚滚的烟尘慢慢的消散开来,当人以为这是结束的时候,上官飞羽大叫:“不好!”急于冲去的项顶天的身前,便见一道人影带着身上的铁链,一个掌印含着狂风肆意而过,便要拍在项顶天的身前,上官飞羽急打出威龙神掌中的一式“见龙卸甲”,一股磅礴的内力充斥着项顶天的身体,项顶天狂啸一声,一拳打出,两者拳掌两撞之间发出了一声轰鸣声响,项顶天和上官飞羽的身形,同一时间倒飞而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猛吐出了一口鲜血,而项力皇则是倒退了几步,肆意的狂笑着:“老夫连人都不怕,还怕你们这群历鬼,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爹……呀!”项盈盈面容痛苦的喊道,一双冰冷的眸子,更加的寒彻,她接受不了这人就是他爷爷的事实,也不容许他爹再有任何闪失,提剑冲了上去,便是剑十三式中的一招“入骨相思”,身形飘逸之间,连续打出数道剑光,项力皇身形一闪,只能用眼神去看他的速度,形如一道残影,已经跃到上空,用铁链横劈下来,项盈盈闪身而躲,那铁链劈下的一刻,她身上的衣衫剧烈的摆动起来,身体不由得一颤,在这一击之下便是死亡的气息。
以魔头项力皇的实力,怕只有十个一品高手才能联手将他制服,那铁链将地面深深劈出了一条巨裂的口子,项娥被其扩散开来的气流,身躯直接震飞了出去,急在空中转过身形,脚尖一点地面,身如风车一般持剑杀了上去。
第29章(杀身成仁)
项力皇肆意狂笑着:“杀!”只一掌拍出,一股强大的掌风浩浩荡荡压了过去,项娥身躯一震,当场倒飞了出去,摔在石面上,猛吐出一口鲜血,鲜艳的红唇,脸色一下子煞白了起来。项顶天面容痛苦的喊道:“盈盈。”他向来就亏欠他女儿,从小就让她失去了娘亲,也没有给她太多的关爱,对他女儿向来都是严肃的,逐渐让项娥成为了极为性格孤傲的人,此刻他们竟然要死在项力皇的手中,天底下还有比这丧心病狂的事么?
“以他目前的实力,怕是得老头亲自出手,方有可能制服他了。”上官飞羽暗想之下,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一双目光凛然望着几丈外的魔头,见剑泉山庄五百多个好手,经过与梁军一场大战,此刻仅剩的四十几个一流好手,勉强拖着他,可还是不间断的有人躺在地上,其余在地上不是身负重伤,便是惨死过去,剑泉山庄经此一战,将在武林的一等势力中除名。
上官飞羽缓缓闭上了眼,想起与他师傅交手的画面,任他怎么出招,徐长风总能快他一步,以己不变,则应万变,不知觉想起了之前在柳家酒楼密道中的一幅画上古文字:“天地唯我,我为天地!”
见他回忆之下,睁开一双精光有神的双眼,微微笑道:“我明白了,寥寥几字果然内涵乾坤,力由心发,从内心之中感受力量的存在,要让心与天地融为一体,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所在!”见他在一次站了起来,微微呼出一口浊气来,望着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目光透着坚定的神色,道:“邪不胜正!”
忽见他闪身而过,身襟带风,那铁链从他身前呼啸而过,他全身毛孔都似散发着力量,紧喝一声“乾坤破!”寒光一闪,龙隐刀出鞘,劈出一道寒芒,只听了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那浑铁链一下子断裂开来,见他身形闪动之间,以身体带动四肢,刀随身转,力发千钓,身形迅疾轻灵,跳跃旋转,连劈数道光芒,将那数米长的铁链拦截斩断,上官飞羽一时间欺身还进,凌厉的刀光只与项力皇打在一起,金属相撞的声音在空中响个不停,那原先七八米来长的铁链被他几个来回间砍成了两米来长,上官飞羽施展开逍遥步,倒也进退自如,凌厉的刀光破空而出,项力皇身上没了那铁链,行动也越加的自如,两人越打越快,空中便是金属相撞的声音,看着在场的幸存者目瞪口呆,惊心动魄。
上官飞羽方才悟出了“乾坤破”,引外力为己用,刀势所含的威力巨大,项力皇自身实力虽然超越了一品,但上官飞羽练习十多年的先天无极功,且有玄奥的逍遥步,再以龙隐刀削铁如泥的锋芒,一时间勉强在项力皇手中支撑一会,卓不凡此刻也站起了身子,急于上前助阵,那铁链此刻只有了两米来,倒让他有了机会,近身发射暗器。
“咦?还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深藏不露呀,突然间怎么这么厉害了?”慕倩倩坐在大力金刚的肩膀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感到无比的惊讶,喃喃自语地说道,先前在旁一番观战下来,也没有见到上官飞羽有如此的实力,此刻不论身法还是刀法,都忽然有了一个质的突破,即便是大力金刚一品的实力,且有金刚不坏之身,刚才也没有和对方打到这般地步,果然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那大力金刚听说她的话怒吼一声,巫女格格一笑,原来这金刚是生气了,他方才与那老者一番大战,败在了对方的手中,他向来出手,便是死人,可是此次今天被别人给打败了,心中无比的愤怒,慕倩倩笑道:“他虽厉害,但是和你比还差着一截呢。”
卓婉婷几番运转内力,终于冲开了身上被点的穴道,还不等乐凤从上官飞羽激斗的场面下反应过来,卓婉婷已经提剑杀了上去,乐凤紧蹙眉间欲言又止,一时间也冲了上去。剑泉山庄与项力皇一番打斗下来仅剩的九位一流高手,身上满是血迹,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以他们的实力,上前也帮不上忙,那二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方才与梁军一场激战,也没这么损失惨重,却被那人杀了他们两百多人,真无法想象此人的实力究竟到达到何种地步?凄凉的月色笼罩之下,地上满是英烈之士的尸体,也有身受重伤痛吟的人,这一场大战极为的惨烈,尽数伤在一个人的手中。
上官飞羽见卓婉婷,乐凤从项力皇右侧疾冲而来,他与项力皇交手之下,心神一慌,他与其一番交手,是心知肚明的,那二人上前根本就无济于事,上官飞羽慌神之下,见项力皇一掌未至,雄厚的掌劲倒先刮动起他的衣袍,心上力,手上劲,身行旋转之间,带动身体发力,急于挥出一道气浪,空中轰的一响,上官飞羽见那两人刺剑而来,项力皇以一身雄厚的内力,手腕间的两根粗长的铁链,此刻反而更像两把铁剑,乐凤,卓婉婷双手一麻,他二人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卓不凡惊心下,上前一把将乐凤推了出去,只一下他与他姐姐一时间双脚离地,被项力皇捏紧了脖子提了起来,他目光惊愕不定地看去他的姐姐。在这一刻他选择了救乐凤,因为是他害死了刘子通,早就心存愧疚,今日救了女子,再也不觉得不亏欠了,乐凤满目惊愕的站在一旁,望着那大魔头手中的两人,如果不是男子舍命相救,在那魔头手里的便会是她。
“不要……”上官飞羽惊喊道,见项力皇捏紧了卓不凡,卓婉婷二人的脖子,将二人提了起来,项力皇瞪大了眼看了过去,上官飞羽牙齿不由的打架,心下一阵惊愕,面对这样的大魔头,他已经心如火焚,急得不知所措,伸出左手战战兢兢的说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你已经杀了够多的人,别再杀人了。”项力皇心智早已平复下来,但由于见到他儿子对他出手,心灰意冷之下,更是心起报复之心,想要将这里的人屠杀殆尽。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哈……狗屁,不要试图拿你心中的道义去哄骗别人,即使你哄骗了他人,也妄想来哄骗老夫,世人不过是被佛家的假仁假义的思想捆绑罢了,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从人的潜意来说人心是向恶的,这世上没有对错可言,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有的只是强者与弱者之间的一场较量罢了,人是最为渺小的,只有当他强大了,他就是所谓的天,不再受他人欺负,他将凌驾九天之上,何故在意下方的一切荒诞之谈。”
上官飞羽看着几丈外丧心病狂的大魔头,一时间深深地吞下一口唾沫,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惊慌,见到那二人脸面胀红,他能体会到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只要项力皇稍一用力卓婉婷,卓不凡便会死在他的身前,此人残杀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半点悔改之心,此刻反而变本加厉,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儿子都打成了重伤,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过从动物的角度上来说,他所说的并非全错,人生存于世间就是为了谋生,可是以这样的手段谋生,自然会被自己的杀戮之心所吞噬掉,可看着自己朋友的生命被他掌控着,自己却无能为力,这都怪自己学艺不精,意识到此刻千万不能出手相救,不然只要对方手上稍一用力,那两人便会死在他的身前,也便紧张的说道:“你先放开他们,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弱肉强食,从生存的立场来说,你说的固然也没错,但是我们是人,羊羔尚有跪乳之心,鸟有反哺之私,难道我们人连畜生都不如,不该心存善念?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心中就没有半点忏悔之意么?”
项力皇狂笑一声,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身上的气息令人噤若寒蝉。“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杀一个人也是杀,杀十个人也是杀,他们就在我的手中,呵呵,我看得出来,他们对你很重要,只要我的手轻轻一用力,他们的脖子就会被我扭断,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见到自己想救的人却救不了,很痛苦吧,哈哈……”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将他人玩弄鼓掌之间,他在望着上官飞羽,眼神中满是戏谑,在此刻,看得出来他是无比的快意。卓不凡、卓婉婷内心中波涛起伏,两人都快感觉到了窒息,眼睛都翻白了起来,双腿不停的乱蹬着。
项力皇笑道:“你既然这么爱谈论大道,今日老夫就让你看看这世间的丑恶面目。哼,你们这些所谓正义凛然的人,都是一些伪善的君子,事不关己,都要横插一手,可笑的是,杀一个人被人当成的罪犯,杀十个人被人当成了恶人,杀上百万个人却被人当成了英雄,世人,愚昧的世人,在强者的面前,他们就会屈服下来,就如你这般愚昧无知的人,永远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自以为是,来妄论这天下的大道,你们是渺小的,是最为渺小的人类,老夫何必去管他什么善恶?老夫来到人世间,一无所有,只想更好的活着?”
上官飞羽望着那被项力皇捏住脖子的二人,知道此刻再拖一秒,卓婉婷,卓不凡就越危险,强迫的使自己镇定下心神,目光却焦急地说道:“或许正如你所说,人在整个茫茫宇宙之间,皆是一头井底之蛙。既然你都认为这世道,人心丧乱,何不试着去改变?为何一出手就残杀这么多无辜之人,人固然如你所说是极其渺小的,可是他们的心却比什么都大。我常常在想,在时间遗失的河流中有什么能高于生命?是人终会有死的一天,他所能做的,就是去创造有利于他人的价值,体现出自己为人的高贵,可你却仗着自己一身好本事,为祸天下,屠杀生灵,这世上虽无鬼神,但是在有限的生命时间里,人最终难逃一死,他便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惩罚?哈哈哈……谁能惩罚了老夫?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这二十多年来,我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在地底深牢,不见天日,受尽了人世间漫长的折磨,本想一死了之,可我心有不甘呀,今日他却想要杀我,哈哈……”项力皇将犀利的目光望去躺在地上的项顶天,似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巨剑插入了项顶天的身体。“我当真是生的好儿子呀,哈哈……好!”那一个笑声无比的冷彻让人毛骨悚然,又见他将目光转向了上官飞羽,玩味的笑道:“既然你这么有正义感,佛祖曾舍己为人,孟子也讲舍身取义,我倒要看看这世间还有几人能做得到,今日你若是杀了自己,我便放了他们二人。”
项力皇缓缓地将捏紧脖子的二人放于地面,卓婉婷,卓不凡二人神色无比的失常,他们落在这个没有人性的魔头手中,似乎是挣扎了太久,此刻得到片刻的喘息,可却仍然提心吊胆,被人捏着脖子,只要那人愿意,他们随时都会成为一具死尸。上官飞羽听到顶力皇给予二人活下去的条件,瞪大了一双眼,望着卓氏姐弟二人,他试着想唤起项力皇的一丝良知,可是注定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坏人永远不知自己犯了错,他会将那条路永远的走下去,即便前方是无尽的黑暗,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会走下去,因为他们早已在心中给自己定义,一开始他们就无法回头了,只能向着深渊去走。卓婉婷眼眸余光紧张的望去上官飞羽,听到项力皇要上官飞羽舍命相救他们,她心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蚱似的,此人不仅滥杀无辜,已经毫无人性,此刻竟用他们的生命威胁上官飞羽,这让她更对项力皇恐惧到了极致。上官飞羽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他心怀壮志,可如今自己的朋友,生死掌握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手中,这让他束手无策?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便不会放弃,他虽和卓不凡,卓婉婷姐弟相识不久,但却意气相投,早已把他二人当成了朋友。
项顶天、项娥等人同是一脸凝重地看着上官飞羽,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可是事关人性命的事,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失去了也就在这个世间意味着结束了,有人向往死亡,也有人恐惧死亡,在这个漫长过程中活着是最好的结果。上官飞羽脸上表情复杂,说实话,他现在还不想死,可却他已经被人抓住了把柄,显得极为束手无策,他不敢保证在自己出手之下能救下那二人,对方是一个绝品高手,他是他此生无法跨越的高峰,他不敢拿二人的生命去尝试,此刻的他显得无助,他想起智远和尚先前所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前有古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君之志,且有江湖侠士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大义情怀。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瞧瞧这姑娘可长得真漂亮,却即将要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是多么的没天理,可笑的是这世上没天理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件。”项力皇盯着脸色胀红的卓婉婷笑道,似乎是以商量的口吻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话,可却他的条件是以命换命,试问谁能面对生死,而能坦然就义?上官飞羽此刻心情百感交集,望着卓不凡,卓婉婷他愣住了,像是被人握住了把柄,再也无法施展出自己的才智,孟子曾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世间或许有人能做到,可却又有几人呢?
“公子,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你快走,练好武功……”卓婉婷刚到嘴边的“替我们报仇”还未说出,便被项力皇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犹如死神凝视一般,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得,她今日落在这大魔头的手中,显得极为的无助,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渊一样,万念俱灰。
“哈哈,瞧到没有,这些在你们看来是正人君子,却都是一些道貌岸然之徒,他也免不了怕死,哈哈……我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既然他不肯相救你们,那我这就送你们上路,不过,你们绝不会孤单,他也很快会来陪你们的。”
卓不凡在相救乐凤的一瞬间,早已经心灰意冷,死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活着才是这世间最为可怕的,卓婉婷极为吃力的眼神余光扫视了一下几大外的男子,她想在这死亡来临的一刻,记住那男子的面貌,她想再看他一眼,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月色笼罩之下,那是多么的凄凉,地上一片死尸,真像是阴曹地府。
“住手!”上官飞羽听到项力皇冰冷的语气,他心下不由的紧张,捏紧了拳头喊道,侠者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见死不救非仁也!项力皇疑惑地看了过去,却见上官飞羽大笑着说道:“哈哈……好!我可以舍命相救我的朋友,证明这世间有道义,但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证明你所说的不是假话?我死后,能确保他们安然无恙的活着。”
项顶天等人能体会到上官飞羽此刻的处境,换作是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到以命相救,在这样的大魔头面前,他们都感受到了极为的无奈。“哈哈……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么?你也可以选择不救,就让他二人死在这里,然后我再将你们一一杀尽。”项力皇狰狞的笑道,说话间只将二人脖子提了起来,上官飞羽眼神之中泛着一丝愤恨,他望着眼神逐渐失去兴彩的卓婉婷,紧咬着自己的牙齿,他脑海一片乱哄哄的,浮出了很多的人影,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他不甘心呀!他肆意的狂吼一声,整个天地间都似响彻着他的声音,他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渊一样,悲伤,无助,面对这样的大魔头,此刻他已经完全没了自己的智慧。
“好,我相信你,只求你放过我的朋友。”见他微笑着望过通红满面的卓婉婷,似乎是在安慰,卓婉婷听到上官飞羽愿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而救他们,不知是喜是悲,但她不想让他有任何闪失,如果上官飞羽选择了以生命相救他们,那么她只能愧疚一辈子,感觉到在那人的魔掌之下,她越来越窒息一般,张大了嘴,想要说出话来,可却连一个字也难吐露出来,上官飞羽微闭上眼,脑海中想起了徐长风,李梦蝶,萧远易等人的画面,心下狂笑一声,这就如他所说的,生于乱世,身不由己,如若他不舍命救下二人,那他将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又有何脸立于天地之间?以一条人命救两条人命,他感觉还挺值得的,是人都有死的一天,不过唯一的区别是有人时间活的长了罢了,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有人为自己的信仰而死得其所,也便将龙隐刀归鞘,一脚踏下,只将地上的一把断剑震了起来,项顶天“啊”的一叫,“公子……”乐凤惊心之下,抢先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上官飞羽在下定决心要以命相救,那二人的时候,就没有一丝犹豫,只将断剑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乐凤急时一把扶过,上官飞羽小腹鲜血直涌了出来,睁开一双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彩,嘴角鲜血直流,眼神迷离地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在这一刻他显得有点不甘,因为他还是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噗……”他想要在临死之际说出一口话来,却还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明日的太阳还会升起,我却已不在了。”乐凤神色失常的望着眼前大口流着鲜血的男子,只一下上官飞羽便闭上了双眸,他为了他心中的大义而献身了,在这生死一刻,他有很多遗憾,没有再见徐长风等人,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
“大哥……”一直躲于暗处的马向前,之前见到混乱的场面,他一个身手不怎么样的人不敢上前,此刻见上官飞羽昏死了过去,他大步跑上前来,虽然那杀人如麻的魔头可怕,但上官飞羽是唯一看得起他的人,拿他真心当朋友的人,此刻他已经不畏惧那人的淫威了,不就是一死么?
“恩?是条汉子。”远处的杨广嘴角浮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既表现的惊讶,也表现出了一丝敬重,虽然距离较远,他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二人落在大魔头的手中,上官飞羽选择了自杀,显是为了相救自己的朋友,慕倩倩眉头一蹙,喃喃自语道:“还不是一般的傻。”黑白双煞却是极为痛快的大笑了起来,黑煞冷冷的笑道:“哼,屡次坏我们好事,虽然没有亲手解决了你,但是你以这样愚蠢的方式解决了自己,却也无比的有趣,呵呵……鹰王,看到了没?他下来陪你来了?”
“不,这世间不会有这样的人,不会有这样的人,他们都是自私的,贪婪的。”项力皇不敢相信上官飞羽会真的舍命相救,他望着死去的上官飞羽,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这世间心怀正义的人,都被他看成伪善的君子,可他见过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去行伪善之事么?有一生都来装道貌岸然的君子么?卓婉婷在上官飞羽用剑插进自己身体的一刻,早已经湿红了眼眶,晕死了过去,好在卓不凡内力深厚,以龟息之法,神智还算清楚,却压制不住一腔愤怒。
项盈盈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来,煞白的脸上,湿红的眼眶打着泪水,见到上官飞羽舍生取义,都是因自己的爷爷,她神色痛苦的说道:“爷爷,放下吧!”这一句话极为的平常,却似含着的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如春风化雨一般温柔,直到人的内心,项力皇微微一怔,看去说话的女子。“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竟然在女子的温柔细语下,那颗残暴之心,有了一丝情感。
“爷爷,爹爹也不想这么做,把你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深牢,他一直很痛苦,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苦,可自打我记事以来,就很少见过爹脸上有过笑容,我现在才知道,他一直在为你所做的一切进行赎罪,他将事都压制在了自己的心中,默默承受着你所给予的一切。你知道么?当我的剑法被你指点之后,变强了之后,爹爹他有多么的高兴么?错了,就是错了,可你是我的爷爷,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盈盈求求你了,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第30章(巫术的恐怖之处)
项力皇望着那红装鲜衣女子,见她一张绝美的面容之上,眼神中却是泛着一股浓浓的凄凉之意,梨花带雨万念悲切,他的内心是阴暗的,早已走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在这漫无尽头的黑暗,一颗作恶多端的心找不到任何安放之处,可在此刻亲情的呼唤之下,他那颗残暴不仁的心,却得到了一丝慰藉,至少还有一个人把他当做人来看,他望着那个与他目光紧紧对视的女子,只将手中握着的二人脖子,缓缓松开了下去,卓不凡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的粗气,目光愕然地看过一旁昏迷过去的卓婉婷。
项顶天见到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放了那二人,他眼神之中尽是不可思议,二十年前,他和此刻没什么两样,那一夜也死了好多人,他双手沾满血迹,让他生出怜悯之心,这是多么的困难,可他女儿却做到了,亲情的呼唤真的令人无法想象,他也在此刻站起了身子。
项力皇与他对视了一眼,喃喃自语道:“是我错了,是我杀害的师父,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他们……”
“啊……”空中一下子传出惊悚的惨叫声,相当的刺耳,卓不凡乘项力皇陷入失神之间,手中急射出银针,只一下刺瞎了他的双眼,项顶天巨大的身形一闪,在项力皇冷意狂泻一掌还未拍下,似如雷霆迅疾的一掌打在项力皇身前,将其身形震退,可却被项力皇第一时间闪过身形,愤怒狂啸着,连续数掌打在项顶天的身前,他魁梧的身体,毫无还手之力,大口吐着鲜血,一下子倒飞而出,失去双眼的项力皇发了疯似的,狂怒的叫喊着,雄厚的掌劲在四周疯狂地击打着,卓不凡心惊之下急抱起卓婉婷向后跃去,剑泉山庄剩余的好手,第一时间上前与其打斗一起。
“爹!”项娥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喝血的男子,她一脸泪水,不断的喊着“爹”,他从未见过他爹受过如此重的伤,而且还是他从小敬仰的人打伤的,这几日剑泉山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盈……盈,噗~”项顶天想要说话,可却一口鲜血当先从嘴中涌了出来,他脸色惨然,眼神已经毫无光色,他被项力皇深厚的掌力,打伤了五脏六腑,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了,如果不是他刚才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挺身而出,此刻身深重伤的怕就是卓不凡,好在他内力深厚,即便深受如此重伤,还能苦苦支撑着,没有当场毙命。
“爹,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项盈盈紧紧的握住他爹的手,紧紧地说道。项顶天身受重伤,面容以显狰狞之色,眼神却似含着笑意的望着女子,依依不舍的说道:“盈盈,爹,快不行了,地牢有通往城外的通道,答应爹,好好的活着,带着他们,快走……”
“爹……”项盈盈望着他爹一下子闭上了眼,她知道这一次分离,将是永久的离别,她面容痛苦的喊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是被他爷爷打死,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事实却是他爹真的离她而去了,她第一次体会到失去亲人时的万念悲痛。
“呵呵……不知好歹,敢与我们为敌,打的好!”杨广无比快意的笑道,项顶天自持名门正派,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屡屡和他们为敌,他们索命门可有统治整个武林的野心,对于不服从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剑泉山庄可是如今的一等势力,今日过后将永久地在江湖势力消声灭迹,此刻被他们杀一儆百,造成的这等声响,试问日后还有谁还敢和他们为敌?
“嗯?”他本是笑着的一张脸,忽然目光一紧,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抹去。
只见一道人影形如鬼魅一般闪过,见她身着黑袍,面蒙黑杉,一双眼眸特别的冷彻,让人一注视,仿佛如坠冰窖一般,见她大步踏来,背后的剑立时出鞘,她的剑一出鞘,她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神之中无比的锋芒,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出。
项力皇虽瞎了双眼,但是耳力非常惊人,急将身形一转,挥动着两米来长的铁链与冷玄月打斗一起,龙泉宝剑不愧为一把神兵,一下子让那铁链间间断裂开来,两人激斗数十个回合,让旁观者一时间目瞪口呆,高手之间的对决,空中强大的气息让人急速的向后退走,冷玄月身形似如闪电,天下无双的龙泉宝剑在手,玄妙凌历的剑法,第一次将青莲九剑全部施展而出,让那昔日威震武林的项力皇反应不及,只被一剑封喉,冷玄月清冷的眸子,望着项力皇的身躯重重地倒在的地上,这可是一个超越一品高手的存在,昔日威震武林的盖世人杰,今日竟死在了他的手中,若是他没有失去双眼,即便她有龙泉宝剑在手,也未见得是其对手,一时为之感到惋惜,却为武林除去了一害,给那些惨死在项力皇手下的人一个交代,她没有为自己赢得了最终的胜利而感到高兴,而是语气惨然的说道:“要知兵器为凶器,圣人不得以用之。”
项娥望着那一具尸体安静的倒在地上,她脑海一片空蒙蒙的,内心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悲痛。
“哈哈,真没想到,你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老二走,这次可别让她再跑了。”杨广肆意的笑道,对于冷玄月的再次出现,还是颇感意外,他们上次便是为了抢存她手中的龙泉宝剑,却被她给逃脱了,这次本是为了消灭剑泉山庄,女子却在此时出现,他们这里少说也有他们的一千多号人马,并且剑泉山庄经过一场大战,此刻伤势惨重,所剩无几,这天下第一庄,已经无力再与他们抗衡,冷玄月既然出现,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次的龙泉宝剑,他们势在必得。
杨广、杨素二人身如一道鬼魅闪身扑去,冷玄月目光一转,有着对猎物的感知能力,只见两道身影向她急速冲来,便知是为了她手中的龙泉宝剑而来,见她紫纱蒙面下的嘴角冷冷一笑,先前与青龙帮主傅清河,西域和尚笑哈哈在郊外一场大战,两人钧被她重伤而逃,她也因为被迫使用大悲赋神经而身受重伤,但因她放心不下剑泉山庄几人的安危,在她一番疗伤之下,深夜来访,没想到这一场灾难还是继续着,更比前日还要来得更加的惨烈,她还是迟来的一步,该救的人都已经身受重伤,剑泉山庄仅存的十个好手,此刻身上满是鲜血,纷纷护在项娥的身前,心想着与敌人拼死一战。
项娥哭噎着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他们离开的,灭门之仇,女儿迟早一天会找索命门他们算帐的。”
若不是索命门今日杀到他们山庄,定然不会发生这样的灾难,魔头项力皇实力虽然恐怖,但数百人齐力联手,还是能将其制服,所以说索命门才是他真正的仇人,见她急切的喊道:“你们带上爹爹,都跟我来。”
卓不凡背着昏死过去的卓婉婷,心下疑惑,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去?他姐虽无大碍,但却昏迷了过去,宗门中的五大高手皆死在了这里,乐凤与马向前两人则搀扶着重伤昏迷的上官飞羽,忽见项娥又望着一行人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活命的话,快跟我走。”
在项娥的在此呼喊下,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随着项娥向大殿内行色匆匆地撤去。冷玄月见杨广,杨素只与他她相距七丈,冰寒的眸子微微眯起,双手握住龙泉宝剑,口中念动一句歌诀:“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剑斩断是非根。”她施展出一招青莲九剑中的“剑动山河”,一道如滚滚潮流一般的剑气汹涌而下,杨广,杨素二人先前意识到龙泉宝剑威力的恐怖之处,及时闪身而躲,冷玄月一连劈出数道剑光,卓不凡回头一望,只见地面上顿时飞石乱泄,尘烟滚滚,一道身影向他这边飞速而来,这一剑的威力当真是恐怖之极。
项娥与一行人来到大殿,见她转动大殿外的花瓶,率先走进一间密室,十几人紧随其后,冷玄月四下打量,密室中极为的宽大,其一个金铜制作的佛像威坐中央,塑的栩栩如生,其中便是紫檀木制作的十八罗汉,不过这也无法作为藏身之处啊,依索命门等人的本事,必然会找进来,到时他们也难逃一死。大殿之外,待杨广,杨素二人定睛看时,已经不见了那几人的身影,此时的大力金刚与巫女二人也已经来到,慕倩倩从大力金刚的身体上跃了下来,四人急忙冲进大殿,几人环顾着四周,却已不见的冷玄月一行人的身影。慕倩倩蹙眉道:“这里莫非存有暗道。”杨广冷哼一声,面色阴沉的说道:“煮熟的鸭子岂能放过,他们跑不了的,即使掘地百丈,也要将他们挖出来。”
项娥望着那尊佛像,这还是她上一次跟踪他爹走进的密室,现在想来在这里设置这么多佛像,原是他爹为了替他爷爷所做的罪行,进行忏悔。此刻来到这里,一想到他爹离开了她,不免心中更添黯然,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离她而去,一想到要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一时间更加的悲伤,红润的眼睛望过一名汉子身上所背的尸身,她抿了抿嘴唇,脸上满是悲伤的泪水,但一想到他爹临死前交代的她要将这些人带出去,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苦咽着说道:“你们都站到边上。”
“恩?莫非此地另有洞天。”卓不凡望着密室,心下暗想。冷玄月则望着项娥悲伤的神色,她只一下捏紧了拳头,只觉得这件事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前去拜庄,也不会引起这场武林风波,让得这么多人惹上灾难。十几人按照项娥所说的退到边上,项娥急于上前想要转动那个佛像,可是那佛像由铜金打造,少说有七八百多斤重,不说她此刻已经身受重伤,即便她身上没有伤,也无法转动眼前这尊佛像,一番用力转动,那佛像却纹丝不动,生怕那些人追到,语气急促的说道:“你们谁快来帮我?”
剑泉山庄的两个汉子,急于上前,与项娥一番合力转动那个佛像,可算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地板一瞬间从两旁打开,众人凝目看去,只见这条暗道少说也有几十丈,这怕只有身怀绝世轻功的人才能跃得下去。而这里除了冷玄月轻功卓绝,方能做到,还真没有一个人再能下得去,就在十几人感动束手无策之时,项娥又转动了降龙罗汉的佛像,地面一下子嗡嗡颤抖,密室上方一下子大开,有三条铁链所设的吊篮,缓缓行驶了下来,原来密室中巧妙的设有一个机关,就是在这里关押项力皇的,这样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还是被他逃了出来,不过总算是他已经得到了报应,死在了冷玄月的手中。见到篮车行到他们身前,项娥将罗汉像转正,那篮车停止不动,十多人感到不可思议,像这种机关,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出来,项顶天未雨绸缪,早已给自己留有一条生路,可那里却关押着一个魔头,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在大敌来临之时,才没有离去。
项娥说道:“这下面便有出城的暗道,可这吊篮一次最多只能坐五个人,你们谁先下?”十几人面面相看之下,虽然后有追兵,但是谁也没有表现的那么贪生怕死,卓不凡说道:“不如项姑娘同庄内人士,先行一步吧。”项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也就都别谦让了,你与乐姑娘,先将上官公子和卓姑娘带下去吧。”
卓不凡知道这时候形势相当的不利,依项娥的性格,是不可能先行下去的,也便说道:“师姐,你和马大哥带着上官兄,与这位仁兄带着项大侠先行一步。”乐凤闻言,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卓不凡,他知道卓不凡因他义父之死,对她心怀愧疚,可此刻有人先行,无疑是在这些人面前失了颜面,让人不免觉得她是贪生怕死之徒。卓不凡见乐凤似还在犹豫,可如今生死命悬一线,哪还能再顾得上那么多,一时只急切的催促道:“别再犹豫了,那群凶神恶鬼就在后面,上官兄的伤势不能再拖,需要赶紧治疗,快走。”
乐凤这才知道卓不凡是更担心上官飞羽的安慰,也便点了点头,冷玄月望者昏死过去的上官飞羽,心下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他与上官飞羽萍水相逢,之前上官飞羽却肯为她破阵解围,只见五人上了篮车,项娥再次转动降龙罗汉,那个篮车缓缓地行驶了下去。
大殿之内的杨光等人,一番寻找下来,却未发现大殿内的机关,杨广对着身旁金甲侍卫吩咐道:“给我挖,即便掘地百丈,也要将他们给我挖出来。”
一众侍卫恭恭敬敬的答道:“是。”见到杨广这般劳师动众,慕倩倩却是捂嘴轻笑一声,笑道:“你这方法可真够愚蠢的,就你这做法,都挖到猴年马月去了。”
杨广听到这戏谑之语,面色阴冷的问道:“那想必巫女大人有更好的方法了?”慕倩倩笑道:“这有何难。”要知她最擅长的便是巫蛊之术,可让冰蚕寄托在他人体内,使死尸复活过来,供她使唤。
如若按索命门中的地位来排,巫女还在杨广等人的身份之上,况且巫女手中还有一张王牌,便是大力金刚这位一品高手,向来只听从她一人的命令。杨广心下惊奇,见巫女像个没长大的小孩蹦蹦跳跳的出大殿,他和杨素心下疑惑,跟其走出了大殿。
此刻天色渐渐的朦朦亮,一场江湖风波激斗过后,满地狰狞而恐怖的尸体,道不出的离别恨意,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争斗。
慕倩倩来到一具尸身前,眉目盼兮,杨广皱起眉头一看,为之不解的问道:“不知巫女大人,搞什么名堂?”慕倩倩见到这顶尖的二品高手,竟然也在此刻孤陋寡闻,她嘴角洋洋一笑,望着地上的尸身笑道:“让死人开口,这有何难?”见她意味深长的望过一旁杨素,杨广二人,嘴角浮出的笑容,让二人极不舒服,想他们同为索命门十大高手,他兄弟二人联手,更堪比一品高手,可眼前这女子,身份地位竟在他们之上。此次授命抢夺龙泉宝剑,要是能将这件事办妥,定能受到朱温的重用,将来在江湖之中占得一席之地。
慕倩倩蹲下身子,从皮包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水晶瓶子,又从瓶中取出一个蛹状的冰蚕,眼神中微微含笑,望着那张不明身份老者狰狞的面目,一代剑神,一个超越一品高手的强者,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可真让人唏嘘不已,见她将寄生冰蚕塞入项力皇的口中,手法极为诡异的在项力皇身前,点了几处脉门,嘴角忽然上扬,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手指之间夹着一根银针,手法极为熟练的插入地上尸体的玉枕穴,从腰间取过木笛,在手间转动一番,微微笑道:“只可惜他的眼睛瞎了,要不然是一具很好的傀儡,他既然是从剑泉山庄跑出来的,让他带我们找到那一群猎物应该不成问题。”
杨广、杨素二人暗暗呼出一口气来,对慕倩倩一下子肃然起敬,他们眼前这位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可熟知她的人,都知她性格多变,喜怒无常,可凭借诡异莫测的巫术操纵死尸,死在她手下的人数以千计,且自身实力不在他二人之下,而这不知名的强者,显然是被关押在剑泉山庄,此地必然有隐秘之所。
慕倩倩吹奏起口中的木笛,那寄生冰蚕听到刺耳的笛音,一下子在项力皇体内跳跃起来,本已死去的项力皇,手指一下子动了起来,霍的一下挺直了身子,杨广,杨素二人大惊之下,急向后退走,惊吓中倒是忘了,他是一具尸体,这也难怪他们,方才那人大杀四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是一个超越一品高手的存在,种在人心中的滔天杀戮,出于潜意识的反应,不免让他们再次心惊胆颤。慕倩倩秋波一转,看着那二人慌里慌神,哪还有江湖上凶名赫赫,二品高手应有的样子?见她嘴角微微一笑,仍然吹奏起木笛,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竟向杨广,杨素扑去,速度去的极快,就犹如一道闪电似的,天地间无法想象谁的速度可以躲去这一掌?这不可一世的剑神,竟成了他人的傀儡,虽然瞎了双眼,但是经巫女的摧动,攻向的目标反而更加的准确。
杨广,杨素只觉不妙,两人一想到是那女子搞鬼,故意刁难他二人,此刻楚天风,黑白双煞,鬼菩萨尚且在这里,他们可不能再这里失了自己的颜面,脸色铁青之下,两人合击一掌,与那呼啸而来的掌风,硬撼一起,强劲的掌风,让得虚空紧的一颤。
“这?”楚天峰瞪大了眼睛,极为的不可思议,只见三道身形猛地向后方退走,那人已经是一具尸体,竟能与杨广,杨素交手之下,反而处于上分,杨广,杨素二人可是顶尖的二品高手。
“巫女,你这是何意思?”杨广一脸愤怒的问道。见这女子故意拿他二人玩笑,慕倩倩见那丑陋的男人瞪大了眼,显得凶神恶煞,让人无法直视他的眼神,可她倒显得极为的从容,根本未将其放在心上,淡然一笑,说道:“没多少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我这一具傀儡实力怎么样?看这样子还不错了,两位这顶尖的二品高手,连他也搞不定,看来以后是个好帮手。”
杨广,杨素闻言,仰制不住一脸怒火,见那女子成心找他们的不是,只捏紧了拳头,想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经这一战,大大损了他们的威名,但不得不承认,刚才和那一具尸身交手下来,其实力竟与他二人相差无几。
杨素冷冷的说道:“哼,一具尸体,活着尚且惧他,死了有何所惧?”巫女嘿嘿一笑,说道:“是么?那就让他再来陪你们玩玩了。”见那女子趾高气扬,对他们不依不饶,杨广一张铁青的脸,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他们倒不是怕这一具尸体,只怕再次错失良机,未拿到龙泉宝剑,当下嘴角冷冷一笑,说道:“我知道巫女大人神通广大,但是放走了剑泉山庄的余孽,未及时拿回龙泉宝剑,只怕你我,到时谁都免不了上面的责罚。”
慕倩倩望着杨广目含笑容。杨广一瞬间怔住了神,随之目光中射出了一股怒火,他本想给其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自大,那笑容就像是一柄刀子,刺他而来。巫女见二人嘴上虽还这么硬气,但他们心下却以生怯,笑道:“本姑娘就先不和你们玩笑了,办正事要紧。”
……
第31章(寻医治病)
天色微微亮堂了起来,见一行人灰头灰脸的从地底的密道相继涌出,一众人望着郊外,暗呼出一口气,他们总算从虎口脱险,经历一场生死大战,侥幸存活了下来。
卓不凡背着昏迷过去的紫衣女子,望着郊外,大喜过望的说道:“没想到这条密道,竟然直通洛阳城外,真是上天眷顾,不亡我也。”
说话间只将目光投向了马向前背上的男子,目光之中多了一丝焦虑,那人和他萍水相逢,却能以命相救,让他今后不知该如何报答,只能望他平安无事。项娥见几人都被他安然地带了出来,秋波如一潭清泉,冰冷中透着些许寒意,望着几人说道:“几位,项娥听从爹的嘱咐,已经将你们安然的带了出来,咱们就此别过。”
卓不凡、冷玄月,乐凤几人紧着神色,不约而同地望过身旁的红衣女子,他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已经成为了患难与共的朋友,见项娥此刻要和他们分别,无非想着前去报仇,那索命门一众身手了得。
冷玄月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愧疚,心下暗道:“听她话外之意,似是要回去寻仇,无疑是怕将我们置身于危险之地,当真是个好女子,若不是我,剑泉山庄也不会得临危机。”卓不凡道:“项姑娘,贵庄得临此难,实为不幸中不幸,索命门这群凶煞恶鬼,势力遍布江湖,姑娘身负血海深仇,万不可义气行事,不如先和我回蜀中,咱们从长计议,报仇之事。”
项娥秋波一转,望过他爹的尸身,攥紧了玉手,清冷的眸子尽是满目的悲伤,雪白的玉牙,轻咬着鲜艳的红唇,却一下犹豫了起来,她当下前去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是极为的不明智,天地之大,只觉自己已无身可投。
“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卓不凡目光转去,眉头深深一紧,见马向前哭腔起来,丝毫不在意在众人面前,他一个大男人流泪,会让他人怎么看他?他本是梁军的侦察小兵,与上官飞羽,萧远易一场激战,那二人武艺高强,让他们一行人尽数丧命,他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可上官飞羽竟然放过了他,而之后上官飞羽对他极为的真诚,在这世间,也只有上官飞羽真心拿他当朋友,卓不凡上前说道:“马兄弟,放心吧,上官兄他洪福齐天,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再说一定的时候,望着那受伤昏迷的男子,还是犹豫了一会儿,一时想起与男子在柳家酒楼喝酒的画面,英雄相见,惺惺相惜。上官飞羽今日以命相救,这份恩情让他无以为报,只希望着他没有生命危险,不然他将深深愧疚一辈子。冷玄月望过上官飞羽,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先前已经替他把过脉了,他虽然身受重伤,但自身内力深厚,还有的救。”
卓不凡闻言,望过身穿黑袍的女子,惊喜下问道:“不知姑娘,有何办法能救上官兄性命,你若救了上官兄,便是我卓不凡的救命恩人,从今往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冷玄月见卓不凡一双眼涌出的喜色,言语间又表现的极为真诚,微微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没有辜负那公子,救你一命,说道:“公子可知妙手回春,公孙玉龙?”
“啊?”卓不凡闻说那人的名头,惊声一语,脸上表情复杂起来,乐凤等人见卓不凡表现的吃惊,心下好奇,尚不知那人的身份,一同望向了他,只听他道:“可是传闻中那位能将一息尚存之人,医活的白衣圣手?”冷玄月轻轻点了点头,轻笑道:“江湖传闻白衣圣手,公孙玉龙,犹药王在世,一手华阳针法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他肯出手相救的话,想这位公子的性命便可无虞。”卓不凡大喜之下,眼神微微一闪,脸色却越加凝重了起来,马向前问道:“卓少侠,世上真有人能救我大哥,那人现在何处?我们快去请他救我大哥。”
卓不凡望过情绪忽然激动的男子,心下暗道:“公孙玉龙医术名动天下,可却行事古怪,救人向来只看自己的心情,亦正亦邪,同样以绝妙的九宫妙手,点穴手法,杀人无数。”他分神之下喃喃自语一番,只将目光再次望向昏死过去的上官飞羽,暗道:“上官兄不畏己危,舍身忘死,救了我的性命,即便上天无路,我都会想尽办法,求公孙前辈出手相救的。”只一下捏紧了拳头,目光流露出一道自信的光彩说道:“马兄弟,你但请放心,只要有一丝希望,不论如何,我卓不凡都会请公孙前辈出手相救上官兄的。”
冷玄月也只是听闻那人的名头,未尝与其一见,但此刻见卓不凡表现的极为肯定,先不说那人会不会相救上官飞羽,只是他向来身无踪迹,江湖之中无人不想请他救人性命,可却无一人知道他身在何处,当下惊奇的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卓不凡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安慰一下身前的马向前,那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也不知那人究竟身在何处,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人,笑道:“江湖事,快意恩仇,千张网,料事于先,唯有百晓生。”冷玄月表现的惊疑,说道:“城隍庙,百晓生?”
“百晓生?”乐凤忽然也惊讶地低语一声,对于那人她还是有所耳闻,是江湖中的一个神秘组织,在各地的城隍庙,由他们掌控着整个江湖的情报,他人若想获取他手中的情报,便需付出相应的报酬。卓不凡点了点头,他们要想找出孙公玉龙,或许可以找百晓生获取一些情报。
“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动身。”乐凤道。“项姑娘,但不知你……”卓不凡望向一旁的项娥,欲言又止,他虽然顾及女子的安危,但却不能强人所难,项娥知道她此刻报不了仇,只能待自己武功精深一步时,再去寻仇,即对着剑泉山庄幸随活下来的十名汉子吩咐道:“你们先找一处养伤去吧,事后我们再行联络。”十名汉子,当即抱拳恭敬地行过一礼:“是!”冷玄月目光一转,只觉满目的愧疚,一切都是因为她,才让他们一时间无家可归,似是对不起这帮人,见十几人纷纷离去,他们一众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如今身受重伤,已无力前去寻仇,只好先找一个地方,先行养伤。
……
慕倩倩、杨广一行人在成为傀儡项力皇的带领下,走入地底密道。杨广望着这一条深邃的密道,却不见冷玄月一行人的身影,显是已从密道中逃脱了出去,自己又一次错失夺取龙泉宝剑的机会,如此一来,只怕梁王会怪罪于他,即握紧了拳头,愤然的说道:“嗯?竟然又让他们跑了。”
慕倩倩倒是轻轻一笑,说道:“竟没想到项顶天还留了这么一手,不过他们逃了初一,也绝对逃不了十五。”她脸上的笑意无比的冰冷,对于自己的能力相当的自信,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逃脱,当先从密道之中走出,生死判官,黑白双煞一行人紧随其后。
……
天空中一轮金灿灿的光盘,相当的耀眼,卓不凡、冷玄月、一行人,来到一处破庙之外,里面所供之神便是城隍爷,“城隍”是中国民间和道教信奉守护城池之神,每年城隍爷出巡,彩旗飞扬,锣鼓喧天。游神队伍表演舞狮、舞龙,男女老幼倾城而出,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如今生于战乱年代,无人祭祀,此庙宇已经破损不堪。卓不凡对着几人说道:“几位暂且在外等候,我且进去打听一下。”冷玄月等人微微点头,卓不凡将依旧昏迷的卓婉婷交付给乐凤,独身一人走向破庙,前后打量,这里环境十分不雅,而且气氛相当的诡异,总觉得他走入就像进入了一个监控范围,一双眼睛无形中盯视着自己,他微微挑了挑眉头,心下暗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在这里了。”只对着神像恭敬地行过一礼,说道:“在下有事相见百晓生,还望尊下不吝现身一见。”
忽然间只听庙宇内一阵笑声传开,卓不凡藏于衣袖中的金鳞玄铁扇立时握在手中,前后相看,当下戒备,眉头一竖,以他灵敏的耳力,一下子便知那人是躲在这尊魁梧的神像背后,只听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现身一见就不必了,你既然能找到这里,便知这里的规矩,只要你们带的银两够用,想打听什么,在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卓不凡微微一笑,说道:“凡是能用银两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在下想和尊下打听一人。”那人似感疑惑的问道:“不知你要和我打听何人哪?”卓不凡道:“白衣圣手,公孙玉龙。”
“哦?是他。”神像背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青铜面具的壮年男子,先是低声一语,对于这年轻人打听公孙玉龙的身份,表现的尤为惊讶,只哈哈笑道:“他的身份可是极为的不简单,少说也得五百金。”卓不凡眉头一竖,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只是打听一个人就需要五百斤,可旋即还是喜上眉梢,他果然没有白跑一趟,上官飞羽此刻昏迷不醒,他心下已是无比的担忧,真怕他从此一觉不醒,让自己愧疚一生,也算是来对了地方,只要能找到公孙玉龙,那上官飞羽就多了一份苏醒的希望,即面露微笑的问道:“那么尊下是知道公孙前辈身在何处了?”百晓生道:“知道是知道,不过这里的规矩是,有钱方可开尊口,有钱才能尽通人意。”卓不凡心下暗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道果真如此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微微笑道:“在下月寒宗少主,这是我身上目前所有值钱物见,如若还是不及的话,尊下可差人前往月寒宗取钱,或者等在下忙完手上正事,再亲自将所欠银两送上。”躲于神像背后的男子,心下暗道:“原来是月寒宗的少主,看来是我少要了。”百晓生笑道:“哈哈……蜀中月寒宗,富甲于天下。既是月寒宗少主光临,我自当卖你个人情,你可前往药王山一行,那老家伙生性古怪,救不救人,可就是两码事了。”
“药王山?”卓不凡心下低语,相传药王山,炎帝在哪里曾采药,留有“神农谷”、“神农炼丹”古迹;后有李时珍、扁鹊、华陀等相继在此采药、居住、留有“药王居”遗迹,故得名“药王山”,但谷中各类动植物近千种,名贵中药材400余种。其药材分布之密集,品种之繁多堪称一奇,故得名“药王山”。卓不凡抱拳行过一礼,笑道:“多谢相告,这钱袋里面是五颗白玉珍珠,我想于尊下给出的五百金相比,也应该是够了。”卓不凡将钱袋打开,放于供桌前,百晓生一双漆黑的双眸暗中望去,里面隐隐露出白光闪闪的珍珠,爽笑道:“不愧是大宗门的少主人,果然够爽快。”卓不凡再次抱拳行过一礼,说道:“告辞。”
卓不凡得知公孙玉龙的去处,即与冷玄月一众人赶往药王山。
白云苍苍,万里晴空,三日后!两辆马车忽然止步,从中相继走下了几人,那青衣男子,温文如玉,气质非凡,那几名女子各有姿色,千娇百媚,正是卓不凡,冷玄月一行人,他们几日行程,终于来到了在城隍庙向白晓生大探公孙玉龙所在的地方。
卓不凡四下光顾,只见千峦竞秀、百川争流、竹木青翠、鸟语花香,自然景秀令人叹服观止。这仙山,有神农沟的流水潺潺;有药王泉的双瀑托虹;更有药膳馆的山间野味;八卦井的清凉甘泉;野猴坪的猕猴嬉戏;救虎桥的水轮水车;马尾瀑的细雨绵绵;山中景色不胜枚举。药王山体由上侏罗统磨石山群地层构成,形成变化多端、姿态各异的石林景区,如石龟、石鱼、石狮、石熊等。溪流瀑布错落其间,达二十七处之多,其中马尾瀑布落差近百米,其声音大如宏钟,小如飞雨;雨帘长廊引入幽幽洞穴,如入仙境,令人飘飘然也。
“这里就是药王山,果然是一处好去处,恍若人间仙境呀。”卓不凡进入这一副秀丽自然景象中,忍不住赞叹道,藏在心中的那一副担忧隐隐散去,为之心旷神怡。乐凤灵动的双眸闪动着光彩,也忍不住赞叹一句:“这里好美啊。”马向前背起依旧昏迷的上官飞羽,望过四周亦是一副激动的神色,项娥,卓婉婷则站在一旁,神色相异,都被着一副神奇的自然景象深深震撼,这山上的景象简直是世间最出众的木匠,石匠,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
“都……别光顾着欣赏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公孙前辈,救上官公子吧。”卓婉婷对着身前几人说道,说话间不知为何脸色忽然红蕴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担扰一个人,从而打扰了别人欣赏风光的雅致,为此而感到惬意。卓不凡看去一袭紫衣的女子,那一张俊逸的脸上,眸子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昨日他姐姐总算苏醒了过来,当见到上官飞羽昏迷不醒,可叫一个伤心不已,直到他说明原由,只有找到公孙玉龙才能相救上官飞羽,才让她少了一分愧疚,今日看来气色恢复了不少。上官飞羽是他姐弟二人的救命恩人,就算是倾尽家财,也得相救,一时间安慰道:“姐,你就放心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不远千里,前来相求,一定会让公孙前辈相救上官兄的。”卓婉婷微微点了点头,暗暗看去马向前背后的男子,心中无疑在想他万不能有事,不然我这一辈子将活在深深的愧疚之中。
几人沿着一条山路而行,此处风景迷人,有湍端的溪流,碧绿的树木,千峰独秀,几人闲聊间,只快不慢,倒不觉得走起山路艰难,此刻来到一条近百米长的木桥,下面是一条潺潺不息的小溪,水色相当的清澈,隐隐能看见对岸有几间房屋。“太好了,有人家。”马向前喜不自胜的喊道,身上背着一个人,似乎从不觉得怎么累,卓不凡也笑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像是身处于寒冬黑暗之地,迎来的光明一般,对于这仙境之地,有户人家几人更是不觉间加快了步伐。
走过小溪,那房屋前,有一块园地,地上种植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红花绿草,紫的,蓝的,白的,黑的,各种各色,神农曾经尝百药,这一块园地显是被人精心料理的,卓不凡一行人更加快了速度,只见药园一个黑衣男子半蹲着身子,似乎是在小心地施肥,对于那些药才,如同对待一个个美丽的女子,百般照顾,细心呵护,那男子见到有人朝他这里走来,猛然起身,面色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我药王山圣地。”
当他猛的站起身来的一瞬间,他身体显得尤为的高大,魁梧,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少了卓不凡身上的公子哥的气质,倒似有上官飞羽身上的几分豪情,可这趾高气扬的神情,却要令人不禁趋起眉头,卓不凡虽然不知此人是何身份?既然他是有事前来相求,自然不能得罪,极为恭敬地行过一礼,十分温和的说道:“小哥,在下有礼了,但请放心,我们不是恶人,前来此处只是为了请高人相救我的朋友,敢问白衣圣手,公孙前辈是否住在此处?”
那男子前后相看,仔仔细细的望过一行人,见到卓婉婷,乐凤,项娥长相都不赖,各有姿色,他那极为高傲的神色,脸上方才浮出了一道温柔的笑意,说道:“你们要找的人怕是我的师父吧,只可惜……”男子望着几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别具深意的冷冷一笑,卓不凡微微挑起眉头,不知所以,不过即听此人是公孙玉龙的徒弟,当下又一次抱拳相礼,恭敬的说道:“原是公孙前辈的高徒,在下有礼,我朋友危在旦夕,还望小哥直言相告,方才所说的可惜,是指何意?”
卓不凡望着那男子,不知为何,他心头总是一紧,如有一颗巨石压着,传闻那公孙玉龙亦正亦邪,救人只看自己的心情,此刻又见此人所言,让他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只可惜我师傅早已经退出江湖,不会在救江湖中的任何一人,你们怕是白走一趟了,还是就地请回吧,我师傅向来喜怒无常,与人相处只看自己的心情,若遇到他心情不好时,哈哈……几位可就要自认倒霉了。”男子一脸憨厚的笑着,马向前却认为那笑容不怀好意,总是给人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他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遇到他心情不好时,难不成还要杀人不成?”
这男子名叫陈天一,乃是公孙玉龙唯一所收的一个徒弟,只见他望过马向前,那脸面有点黝黑的汉子,身材有点矮小,却背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大的一个男子,陈天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分,哈哈笑道:“你还真是说对了,家师心情不好时,还真要杀人方可平复。我劝你们还是速速离去的为好,不然可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朋友的命没有救到,把自己的性命也丢到这里,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向来听闻公孙老头,性格孤僻,脾气古怪,果然如此。”卓不凡心下暗道,此刻眉头皱的更深,要想求人家救上官飞羽,果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卓婉婷听男子劝他们离去,愤然不悦地说道:“学医者不该是仁义心肠,扶危济困,医者仁心么?当年神农尝百草,不计各人生死,为何到了你们这里如此薄情寡义?见死不救。”陈天一见到卓婉婷对他们学医之人无礼起来,对他们是一番教训,脸色当下阴沉,伸出食指,指着冷玄月一行人愤然道:“岂有此理,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就你一个小丫头,竟敢在我药王山撒野,诋毁家师,再不走,可就别怪我陈某人无礼送客了。”
卓婉婷脸面霎时被气得通红,握紧了拳头冷冷一哼,离那人还有七丈之远。“我今天还真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送得走我们。”当即脚面一踏地面,疾冲了上去,卓不凡只惊叫一声“姐”,却已见那女子迎风一掌拍过,陈天一微微侧身,卓婉婷已经对那男子出手,他摇头哀声一叹,显得无可奈何。只见那人虽是个女子,但出手的速度却丝毫不慢,掌势咄咄逼人,欺身还进,卓婉婷出手间说道:“好个狂徒,让本姑娘先教训一下你。”从小就是被人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有自己的骄傲,此刻来到他人的山头,倒有反客为主之意,陈天一只是躲避,先前的一腔愤怒,见这小老虎生起气来,倒别有一番风韵,只是乐呵呵的说着:“慢了,慢了。”未曾出手,冷玄月眉头微微一蹙,却一下子注意到了,那男子步踏九宫步,似与她的身法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内涵五行八卦,总是能料敌于先,轻易的躲过卓婉婷的攻势。
卓婉婷连出数招,却不曾伤到对方半点,如今更被那男子言语挑衅,实在愤怒不已,右手如虚如幻,便是一招半路子学来的“扇风掌”,忽见陈天一倒退一步,身子凌空一转,只伸出两只手指,待到卓婉婷一掌拍上前来,他似早已料到卓婉婷出手的方位,点穴手法极为精湛,卓不凡双眸一紧,只见他姐被那男子点中了身前的檀中穴,呼的一下身形向后倒去,檀中穴乃人体死穴,破气之穴,好在那男子只是出招,没有用力,不然卓婉婷必会在这一招下身受重创。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这算什么本事,让本姑娘也来会会你。”项娥见卓婉婷不是那男子的对手,极不解气的喊道,方才见那男子目中无人,她确也有意教训一下,忽然身形一闪,卓不凡想要阻止,可项娥已经抢先上前,凌历的掌劲呼啸而过,出掌的速度自是要比他姐姐快上些许,陈天一嘴角上翘一笑,说道:“和这样的美娘子交手,我自是欢喜的很。”忽见他闪身一躲,项娥那一掌从他耳旁呼风而过,项娥见他言下轻薄,冷冷的说道:“那本姑娘就打的你满地找牙。”只从剑十三式中领悟出来的掌法,身形腾转之间,变化多端,奇快无比,陈天一步踏九宫步,以指为剑,边走边穿,一穿即换,眼随手走,手随步开,腰随步活,手眼身法步协调配合,只叫道:“姑娘,好身手。”
卓不凡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身形交错,已经交手十来合,那男子显然没有出尽全力,只是见招拆招,时而以指尖的力道现露锋芒,又极为精确的逼近项娥身体各处穴位,竟然有一身上乘点穴武功。这便是公孙玉龙的拿手绝技,“九宫妙手”,此招乃从周易六四卦演化出来的武功,其变化多端,令人难以琢磨,神秘莫测,技击性尤强,动合阴阳之理,静合伏击之机,随身出手,身到步催。以脚、膝、肘、掌、指交替使用,顺势借力,以攻带守,巧打、点穴、卸骨相结合。拧腰转胯,活肩运肘,步走偏门,绕行穿梭,逆柔克刚,借力打力,充分体现活、快、巧、变的风格,以活快巧变手法见长,左手攻敌,右手护身,右手击打,左手顾已,发手快如内电,点穴如触电。以掌代刀,以指代剑,制人于穴道。
“项姐妹,我来帮你。”
卓婉婷只见项娥与陈天一久战不下,反而处于劣势,及时上前助阵,项娥与其一番交手下来,自是知道在不用剑法的情况下,她不是陈天一的对手,也就没有阻止卓婉婷的加入,两人一时间左右夹攻,陈天一从容应对,反而时不时的轻笑一声,让人极为的不适,卓婉婷,项娥两人联手与之再斗几十合,竟也力战不下,反而被那男子以点穴手法,将他们的攻势逐渐压制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公孙玉龙的医名)
只见又一道身影急冲了出去,卓不凡脸色一下微红了起来,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见乐凤也上去想要将那男子制服,如此一来他们以多欺少,反客为主,倒是极为的失礼,一时间三人形成合围之势与之酣斗一番,方将陈天一压制下去,让他手忙脚乱,有所不敌。陈天一冷冷一笑,喝道:“既然几位以多欺少,那就休别陈某手下无情了。”只见他身形一闪,在地上走着一些奇怪的方位,喃喃自语道:“九宫八卦图,五行相生克,入我乾坤内,生死由我定。”见他身法越来越快,只将乐凤几人转得头晕目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息将他们笼罩了一般,使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紧紧的背靠在了一起。
冷玄月看到那人奇怪的身形,那几人被困在其中,嘴里轻笑一声:“任你乾坤手握,我欲证道向天。”忽得身形一闪,便已跃至三人身前,猛的一掌拍出,空中紧的一颤,风声一动,只与陈天一隔空交过一掌,她所习的乃是大悲赋神经,世间第一等内力,陈天一眼神变的不可思议,他的武功可是公孙玉龙一手传教,这黑袍人实力当真恐怖,他身体如受一股巨力,倾刻间倒飞而出,卓不凡唉声一叹,他们此这的目的,是为了请求人家,而不是为了斗武,这下事情可就越来越复杂了,只见一道身影冲出,及时接住下落的陈天一,那人身形刚落,便用巧劲一震,将陈天一震去一旁。
“师父。”陈天一见来人,恭恭敬敬的行过一礼。“学艺不精,还敢与人斗武,在这里丢人现眼。”只见是一老者历声喝斥。卓不凡见男子称老者为师父,一脸激动的看去,见那老者神色严肃,一袭白衣身姿丰硕,满面红光,留着一部山羊胡,陈天一听到老者训斥,又羞又恨的垂下头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心中暗道:“让你们走,现在走也晚了,这下有你们好受的。”
“想必这位前辈高人,便是江湖人称白衣圣手吧?我等方才失礼之处,还请前辈见谅,无意打扰前辈,到此只为请前辈相救我的朋友。”卓不凡恭恭敬敬地行过一礼,极为谦恭的说道。那老者目光别有深意的看过卓不凡,冷冷一笑,说道:“尔等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跑到老夫这里撒野,伤我徒弟,是不是老夫这几年隐退江湖,镇不住你们这些后辈了。”卓不凡听到老者所言,惶恐不安,望过他姐姐一行人,的确是他们动手在前,一时间不知如何辩解,陈天一见到师父为他出头,暗地里冷冷一笑,极为得意。
“江湖传闻你能将命悬一线的活死人救活,不知是不是真的?”冷玄月一双冷初的眸子望去老者问道,面对这样一个具有身份的人物,哪一个人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她倒是表现的不卑不亢,反而更有底气。“放肆,我师傅的名讳岂能让你直呼。”陈天一肃然喝斥道,只怕这几人惹怒他的师傅,到头落得一个身死异处的地步。
公孙玉龙一双苍老的眸子,望去眼前之人,她身着一身黑色斗袍,透着一层一层薄薄的紫纱,隐约可见其精致的五官,一双漆黑清冷的眸子如晨星般,清辉流转,透出冷傲的杀气,眉心之间吊着一个水晶坠子,身材线条很迷人,心下暗道:“此人能在我这不争气的徒弟施展开九宫妙手的时候,将他重伤,可见有些手段,若是这小兔崽子,将我这一身本事学个七八成,也未必会败的这么惨,得,这还要老夫出面,搬回面子。”冷玄月冷冷一笑,一双冰冷的眸子望过陈天一,竟然让那男子不寒而栗,冷玄月笑道:“老头,别人敬畏你,我可不会。”公孙玉龙闻言,更是没了好脸色,漠然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目中无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云水湖畔,夜黑云高,命悬一线,慈航相渡。老头,你不会忘了吧?”冷玄月似意有所指,轻描淡写的说道,却令公孙玉龙肃然起敬,霎时间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黑袍人,用手指着极不利索的说道:“你,你……”
“哈哈……这里不是该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冷玄月笑道。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另一层身份,公孙玉龙镇定下心神,侧过头吩咐道:“天儿,好好照顾几位朋友,不可再次失礼。”他这脸变得可真快,让人措不及防,这一切都源于冷玄月另一层身份,卓不凡一行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冷玄月一一望过他们,对他们点了点头,则和公孙玉龙并肩而去。
“他是师傅的朋友。”陈天一小声嘀咕着,似是不敢相信,他师父可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却见那黑袍女子对他师父方才无礼,若按他师父以往的性情,虽不至于杀了几人,但也多少会出手教训一下,可此刻竟然把这些人视为朋友,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个黑袍人是他师父的朋友。卓不凡于此深深皱起眉头,看着冷玄月、公孙玉龙淡出自己的视线,他心下暗道:“她究竟是何来历?不仅拥有这举世无双的龙泉宝剑,实力更是高深莫测,此刻就连这不可一世的神医,都对她如此尊敬,不过这总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此看来,上官兄有救了。”一番暗想,只将目光望去马向前后背昏睡的男子。
“既然师父都已经交代了,几位就请里面一坐吧。”陈天一有点有气无力的说道,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公孙玉龙方才交代下来,他不敢违背,可之前被这伙人的同行者只一招打败,脸面尽失,怎么说也对卓婉婷他们有些抵触心理。见到男子似有不情愿,卓婉婷、乐凤面面相看,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在陈天一的带领下走进一间正堂,此地也便只有公孙玉龙师徒二人,显得格外的幽静。
行于僻静的一处角落,冷玄月与公孙玉龙二人缓缓停下,公孙玉龙笑脸相问:“不知姑娘,你与恩人是什么关系?”冷玄月见老者追问他的身世,紫纱蒙面下的她浅浅一笑,说道:“白衣圣手的名号,天下无人不晓,即便是一年前,我未出江湖,也有所耳闻,你所问之人,正是家师。”公孙玉龙笑道:“原来姑娘是大师的徒弟啊,怪不得身手竟如此了得,我那徒儿竟然接不下姑娘一招,哈哈……当真了不起,了不起,真可谓江山代有人才出。承蒙大师当日相救,玉龙不敢相忘,不知大师身体可否安好?”
冷玄月手指不知觉间紧了一下,声音细弱又低沉的说道:“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公孙玉龙闻言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愣了好一会儿,令他陷入了一段回忆,在很多年前一个夜晚,夜黑云高,正因他的性情,向来只看自己的心情救人,自己当年已经名声在外,有官老爷请他前去为他家的公子看病,却被他给拒绝了,之后得罪了官宦人家,当晚便被二十几位江湖好手相追,就在他身受重伤之际,幸被一个高人出手相救,才侥幸活过一命。
公孙玉龙尤为悲痛的说道:“我与大师已有二十余载没有相见,竟不知他已经仙世了。”忽双手合十,面南行过一礼:“阿弥陀佛。”
冷玄月见到公孙玉龙面色悲痛,似没有忘记当年他师父相救之事,淡然说道:“人生来,必有一死,故人已去,莫再伤痛。玄月来此就是为了请尊下相救我的朋友,我虽听闻你已退出江湖,不愿再救江湖中一人,但是那位公子与我先前有恩,玄月就求个不请之情,还望你能够出手相救。”
公孙玉龙略有所感的说道:“这世上的人是救不过来的,江湖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着鲜血,救了他又有人会死亡,所以我才不愿再救人。而我当年更因自己的性情结仇那官家,那家公子死去,我是心生愧疚,可我又岂不知那官老爷的儿子天生放荡,是为好色之徒,不知有多少无辜女子死在他的手中,见死不救,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之后我只想远离江湖纷争,不过大师与我有恩,若不是他当日出手相救,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既是姑娘相求,老夫遵从便是。”冷玄月见他提及往事,神色黯然,不愿救人的初衷竟是不愿意再有人死亡,心下十分钦佩,抱拳行过一礼:“多谢。”又道:“那公子是为了救人,舍命相救,才身受重伤,若是常人,怕已身死,可是他自身内力深厚,我每日又以真气为他护体,若公孙叔叔愿意出手相救,必可医他性命。”公孙玉龙略感惊讶的说道:“哦?如此说来,那公子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好,老夫愿意一试。”
公孙玉龙,冷玄月两人回到草堂,公孙玉龙便已着手医治,先行把过上官飞羽的脉象,卓不凡几人神色紧张的站在一旁,卓婉婷先急不可耐的问道:“前辈,上官公子他怎么样?”公孙玉龙替上官飞羽把过脉象,装得一副深沉的模样,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让卓不凡几人内心忐忑不安起来,公孙玉龙深思片刻,捏着自己的胡须说道:“剑刀伤及肺处,从脉象来看,气息微弱,生命垂危,不过,好在他内力精深,保留了先口一口精气,可要医治却是难上加难。”卓不凡见到公孙玉龙这么说,以他的医术都感到束手无策,那岂不是上官飞羽真的危在旦夕了,又想起上官飞羽舍身相救,上官飞羽若有个不是,他活在世上,只有深深的愧疚,一时间双膝重重地跪于地上,在这一刻他双膝之下的万斤尊严已经不重要了,神情悲痛的说道:“前辈只要你能医治上官兄,让晚辈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公孙玉龙一双老眼看去,见到卓不凡认真的神色,看得出来这人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再看过身旁站着的几人神色都凝重无比,他却是哈哈一笑,如释重负的说道:“小娃娃,先起来,这世上还没有老夫救不了的人,即便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罗殿,老夫也得把他给你拽回来。”就在几人情绪回转之时,公孙玉龙又多说一句,让几人瞬间又掉入了谷底:“可以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先前的医神形象,还让几人对他有了一种崇拜感,可当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顿时让几人翻了个白眼,卓婉婷眼眶红红的说道:“老头,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人,不是马,上官公子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医治好他的,对吧?若是他死了,我的命是他救的,我也不活了。”公孙玉龙望过卓婉婷,又见一个有情之人,想这残酷无情的江湖,有的只是阴谋算计,鲜血淋漓,尸浮万里,像这种有情有义之人已经为数不多了,一时间爽朗的笑道:“哈哈,这可就麻烦了,如此说来,老夫这身上还兼了两条人命啊,这老天爷还真是看得起老夫,要考验一下我的医术呀。”卓婉婷听得此言,老者虽有表赞自己医术之意,但她脸色忽然发烫了起来,那老者无疑又是变相的说她对那公子有情有爱,死还要死到一起,还真是世间少见。
“要救他,必须要有几味价值连城的药材。数十年巨蟒的鲜活蛇胆,与一株百年火灵芝,和百年雪莲,让他体内达到水火相济,阴阳交泰,如炼丹之炉,吞噬天地灵气,再得永生。”公孙玉龙一番道来,却让一旁站着的卓不凡几人,脸色凝重了起来,这几位药材,世上可真是不常见。
卓不凡小声嘀咕着:“数十年巨蟒的蛇胆,一株百年火灵芝,和百年之久的雪莲,要找到这些可真是难比登天,即便是家财万贯,底蕴深厚的大宗门,也不见得能获得这三样。”公孙玉龙冷着脸说道:“小娃娃,要想救人,这三样是主心药,没得商量,而这后两样世上倒是有,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得花一笔不小的费用,可这前一样,数十年鲜活的蛇胆,寻找起来怕是凶险无比,九死一生呀。”卓不凡听到那老人凝重的语气,目光望过床上昏睡的男子,眉头紧皱在了一起,自然知晓存活数十年的巨蟒,那可是一头凶兽,平常人都绕他而行,还有谁敢去打它的主意,可他的命是上官飞羽救的,无论如何他都得去寻找这三样东西,只一下子捏紧了拳头,郑重的说道:“只要能救上官兄,即便再难,我也会将这三样东西找回来的。”
公孙玉龙欣然一笑,先是叫一声“好”,随之目光紧紧地望着卓不凡说道:“在这药王山之上便有一条几十年的巨蟒,小娃娃若是有胆量,便上的山去取下它的蛇胆,老夫这里倒有一株百年的火灵芝,只是这百年雪莲必须上得西域天山去,那里常年积雪,倒是可见雪莲,有一个门派叫做天山派,其以剑法,内功名震西域,他们想必有可能珍藏着雪莲,不知你们哪位前去相求?”
公孙玉龙一对老眼看着几人问道,卓不凡,乐凤几人面面相看,冷玄月道:“这里离天山路途遥远,上官公子伤势不可再拖,只得我去一趟。”卓不凡知道冷玄月实力高深,轻功卓绝,天山离这里甚远,也只有她最适合去,即抱拳对着冷玄月行过一礼,说道:“那就辛苦冷姑娘了。”冷玄月回过一礼,说道:“当日我被阵法所困,是上官公子出手解围,今日他命悬一线,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公孙玉龙见那女子重情重义,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语气却深沉地说道:“还得快去快回,我以华阳针法最多可拖延五日,要是过了这个危险期,还是无法将这三样东西凑齐,那老夫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冷玄月知道事情不能再拖,当下说道:“我这就赶往天山,几位暂且珍重。”
一行人都知道上官飞羽此刻危在旦夕,都不多说,出门送过冷玄月,卓不凡见那女子一袭黑衣,后面背负着一把古剑扬长而去,沉声道:“但愿冷姑娘能及时赶回,我也该去寻找蛇胆了。”陈天一笑道:“我知道那畜生在哪里,我带你去。”
那男子开口,这可令卓不凡几人大感惊讶,十分怪异的看着他,上一刻还极为不快的几人,此刻男子竟然主动愿意出手相助,果然江湖中看重的便是情义,相逢一笑泯恩仇,化干戈为玉帛,陈天一见几人望着他面露怪色,哈哈笑道:“我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小肚鸡肠,怎么说也是一代神医的徒弟,该有的胸襟还是有的,看得出来,你们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我陈天一愿意和你们并肩一战。”公孙玉龙望过陈天一,见男子对他有夸赞之意,他平日的一脸严肃,当下变成了一脸慈祥,笑道:“臭小子,这么多年,总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陈天一本来说的义正词严,被他师傅这么一说,脸上一红,用手挠了挠头,显得一副憨样。卓不凡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想不到陈大哥也如此古道热肠,有陈大哥愿意出手相助,上官兄必能重获生机,不凡再次谢过。”陈天一见那男子知书达理,连忙笑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卓不凡点了点头,说道:“姐姐,项姑娘,乐师姐,这种事让我们二个男人去就行了,你们三人帮我多照顾着上官兄,等我回来。”卓婉婷嗔怒着道:“臭小子,咋说话呢?我又岂能看着你们去涉险,宽下心来,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怎么向爹交代?”项娥道:“你这是瞧不起我吗?我们可是一同并肩作战过的朋友,本姑娘的身手与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卓不凡心头一怔,他这是为人着想,这下反而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陈天一见卓不凡对那三个女子含情脉脉,暗下笑道:“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懂怜香惜玉的嘛。”
乐凤没好气的说道:“别再说了,事不宜迟,多份人,多份力,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卓不凡望过乐凤,项娥,一时拿不下主意,只吞吞吐吐的说道:“那总得留下一个人,来照顾上官兄吧。”乐凤、项娥、卓婉婷三人面面相看,想这里的确该留个人,就在几人犯难的时候,公孙玉龙见几人依依不舍,这在这个江湖,算是最难得的,又想几人将要面对的是一头凶兽,一不小心将有生命危险,只打趣的笑道:“你们可真是心地善良,还怕那头巨蟒吃不饱,一人前去不够那畜生塞牙缝,还要拉上老夫的徒弟,唉,你们实在想不开的话,那老夫就只好委屈一下了,给你照顾着点还不行吗?”
卓不凡闻言看去,见那老者眉飞色舞,他极为尴尬的一笑,对着公孙玉龙恭敬的行过一礼:“那就有劳前辈了。”见到卓不凡又是行礼又是感谢的,陈天一却没好气的说道:“师父,你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的,非得想让我们慷慨赴死,一去不能回来。”公孙玉龙一巴掌便拍在陈天一的脑壳上,瞪大了一双眼望着男子,陈天一不知他师傅为何打他,显得一副委屈的模样,却见他师父一副老滑头的模样,说道:“挨了打,还不知道为了个什么,为师哪里说了,让你们慷慨赴死的,小没良心的,只知道望文深意……”就在陈天一恍然大悟,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时,那老者又画蛇添足,加上了一句让人顿时翻白眼的话:“我是怕那畜生可怜,好久没享口福了,有你们去我就放心了。”卓不凡几人都觉得极为尴尬,相互望了一眼,陈天一撇了撇嘴,喃喃自语道:“我要是这次死了,那你的医术可就失传了,可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公孙玉龙转过身向草堂走去,走出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闭上了一张老眼说道:“想那畜生固然凶狠,我那傻徒弟想是连那畜生都嫌弃吧,不肯下咽,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当然也但愿你们都能够早去早回。”
卓不凡怔怔看着公孙玉龙,走进草堂,我们这一次固然面对的是一头巨蟒,会有生命危险,但他们也不是任由宰割的猎物,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此行要么巨蟒吃了他,要么他杀了巨蟒,陈天一挠着自己的头,还是琢磨着先前孙公玉龙所说的话,望着几人说道:“我师父先前的意思是不是让咱们都平安归来?”卓不凡望过一脸认真的男子,一笑置之,最先离去,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哪个父亲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去死呢?
……
第三十三章(祸非祸,福非福,缘非缘)
冷玄月出得药王山,行过一段路程,此时正逢晌午,春阳娇媚,鸟冲碧宵,蜂蝶共舞,竟隐隐听见厮杀声,一时心下惊奇,加快步子,只走出三里之地,这里是一个山丘,她隐藏起来,暗中观看,正见数十人手持各类兵器围攻一个身着破旧的老者,见那一众汉子人高马大,身手都颇为了得,显是江湖之人。一众人配合有度,四面冲杀,那老者手中只拿着一个酒葫芦,一边应付几人还不忘喝上一口小酒,望着这些对他出手的汉子,反而满心欢喜地笑着,只斗着几回合,便以快如闪电的腿法,将冲近的二人踢飞出去。
“老家伙,你在望北楼打伤我们堂主,今日我黑风堂弟兄必将你碎尸万段。”一个黑衣汉子手提一把六合刀,望着那老者,一脸凶相的说道。要是让他知道,他面对的是武林中少有的顶尖高手,不知还有此刻的嚣张气焰吗?这也难过老者向来为人低调,四处行侠仗义,却从不报出自己的名号。说来,江湖谁人不晓震北大侠的名头,可是却很少有人见过他,前几日燕北雄在街市上遇到几人霸占民女,他尾随其后追到一家酒楼,与其一场激斗,事后将黑风堂,堂主赵天瑞废了,再也无法行男爱女欢之事,这不就被黑风堂一众追杀至此。燕北雄望过说话的汉子,哈哈一笑,面对一众人的围攻,表现地相当神闲自若,只喝下一口小酒,方冷笑道:“赵天瑞那恶贼,平日里为虎作伥,聚众敛财,欺负州地百姓也就罢了,可偏偏被老夫撞上,光天化日之下,他强抢民女,被老夫废了,也算是罪有应得,你们若是想为他报仇,尽管来,便是。”那方才说话的男子一脸怒相,历声喝道:“老家伙,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下凡吗,多管闲事,今日就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弟兄们,杀了他。”
那汉子一声喊,霎时间,十几件明晃晃的兵器一同攻去,燕北雄哈哈一笑,面临大敌没有任何紧张,脚尖一脚,踏空而起,刀剑刚好从与他擦身而过,急出一脚,当场将一人踢飞出去,身形腾转之间以一敌众,身手好不了的。
“这老伯倒是个好人,以他的身手也用不着我帮忙,还是速速前往西域的好。”冷玄月暗中轻轻一笑,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观那老者风采不减当日,也不打算多看,这些匪徒虽然身手都不错,可遇上的却是一个绝顶高手,要是换做其他被困之人,她必会出手相助,但燕北雄是成名已久的大侠,若是她不动用龙泉宝剑的话,与其交手,也很难胜出,此刻地上已经躺着好几个人,发出渗人的惨叫,冷玄月悄然而走,对于这场大战,仿佛不曾来过,可却知道了这江湖是有情有义的,不乏行侠仗义之人。
卓不凡一行人进得深山,只惊的一片乱鸟而飞,茫茫山野,荒草乱生,几人都十分的警惕,陈天一指着前处道:“就在不远处了,我曾经和师父上山来采药,见过那畜生一面,凶残的很。”卓不凡脸色不禁一变,虽说他们都是一些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士,可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头巨蟒,运气差点可就成了那家伙口中之食了。几人依山而行,都紧着神色,绷着紧张,再行过一段路程,只见一个山洞高起丈许,周围奇石怪状,有一些动物的残尸骇骨,空中紧绷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陈天一望着山洞,脸上多了一层凝重,略显沉重的说道:“就是这里了,不出意外的话,那畜牲就躲在这洞里面了。”卓不凡随之看去洞口,紧着一双眉头,说道:“好,那就让我先进去探一下里面的虚实吧。”
听得卓不凡要事先进去,卓婉婷望过身前的青衣男子,瞪大了一双眼,嗔怒着说道:“臭小子,又说这种傻话。”无疑是在担心他弟弟的安危,可不容许他弟弟有个闪失,陈天一凝重的神情,吐出一口气来,说道:“来都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起进去吧。”乐凤,项娥也在此刻表态点了点头,卓不凡本想着独自去应付那条巨蟒,可这几人显然不会让他独自去冒险,一一望过四人,他那英俊的脸上抹过一丝笑意,里面可是一头数十年的巨蟒,搞不好他们的小命都要搭在里面,可这几人却显得重情重义,也便说道:“好,那就一起进去吧。”
乐凤几人见卓不凡答应,同一时间欣然一笑,三位世间少有的女子站到一处,那惊鸿一笑,恰如春风吹过,胜过江南美景。茫茫天地之间,人与人的相识是极为的不容易,大多形同陌路,可他们几人相识,一场大战之后成为同伴,这源于一种缘分,他们该值得珍惜。灿烂的阳光照耀下一片寒光,项娥、乐凤、卓婉婷相继抽剑而出,卓不凡,陈天一最先而行,三位女子紧随其后,一行人都十分的警惕,仿佛在凝视着深渊,这里已是禁忌之地,凡是接触到这里的人就会尸骨无存,可他们为了朋友肝胆相照,愿意以身涉险,有时候这江湖虽然很残酷,但却是无比的讲义气。
进入洞内无比的宽大,看起来很深,几人提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壁上已有溶石,长着不少藤蔓,随着几人深深地走入,光线越发暗淡了下来,洞内便是一股恶臭味,卓不凡四下而视,零零散散有着残骨,下方是一方水潭,水色无比的寒彻,当一股冷风吹过,使人不由得身形一颤。虽然还没有看到巨蟒,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这里的环境太过阴森,让人发自灵魂的颤抖,气息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
“噗!”潭中一道水花深深的溅起。“小心。”卓不凡惊声一叫,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铁扇,只见一个灯笼般大小的巨蟒的头探出水面来,卓婉婷手中握的剑都紧紧地颤抖了起来,眼神之中深深的惊恐之色,牙齿都似在打架,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怪物?乐风,项娥相对而言,表现的还算镇定,犀利的眼神盯着那头巨蟒,那怪吐着长长的信子,碧绿的眼睛泛着无尽怨气,使人看一眼便会胆战心裂。
“好家伙,近身看下来,这么恐怖么?”陈天一神色紧张的说道。那巨蟒好像发怒了,没有经过他的容许,竟然有人闯入他的领地,只吐着长长的信子,刺啦一声,随着水浪扑腾而起,一条光溜溜的身子的黑体发光,钻出了水面,给人一种大大的震撼,一阵水花泼溅在几人的身上。“快些散开。”卓不凡惊声一喊,那巨蟒的体型也太大了,能比他五六个身子还要长些,几人随一声当下散开,卓不凡手中连发数十枚暗器,见那巨蟒的体形十分废大,行动起来却无比迅疾,那飞去的银针竟然无法刺入它的肉里。“皮糙肉厚,果然不好对付。”卓不凡脸色凝重,急促的说道。项娥,乐凤闪身之际,一道剑光劈在巨蟒的身上,只发出了一道闷沉之声,心头于此巨惊,要知他二人手中的剑可都是世上宝剑,竟然也不曾伤那畜牲半分。几人的出手,让那巨蟒越加的愤怒了,一条粗长的身子尤如蛟龙出海,造成巨大的破坏力,咂的洞内一阵飞石乱冲。卓不凡惊道:“再这样打下去,先不说几人能不能杀了这头巨蟒,这个山洞非得倒塌不可。”
项娥,乐凤二人身形腾转之间,连舞出数道剑光,卓不凡不断的以银针刺去巨蟒的眼睛,陈天一练的是点穴手法,可那是一头巨蟒,他自保有余,却无从帮起,卓婉婷本身底子就弱,在几人之中武功是最弱的一个,再见到那巨蟒模样丑陋,早已吓得失魂落魄。那巨蟒粗壮的身子横扫一番,陈天一,卓婉婷退无可退,卓不凡惊叫一声“姐”,只见二人被横扫出去,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红,如受重创。卓不凡回过神来时,见数块巨石向他飞来,连连惊退。乐凤,项娥在此刻悍然出手,各自施展拿手绝技,乐凤的“秋风落叶”,项娥“剑十三式”,都是当时最强者的传承,见二人衣衫摆动了起来,全身冲斥着强大的气息,恐怖的剑意破空而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传开,空中顿时弥漫着滚滚飞尘,惊起一阵水花,石洞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几人摇摇欲晃,屏住呼吸间,烟尘之中,那怪竟然张开血盆大口再次冲出,乐凤、项娥不由得惊神,想她二人那种具有毁灭性的剑气联手一处,竟然只对它造成了轻微伤害,反而更加刺激了那畜生的神经,让它更加的狂暴起来。那怪吐着长长的信子,相当的恐怖,犹如一条闪电扑过,只有一丈距离,项娥,乐凤连劈数道剑光,那巨蟒直接迎头冲过,竟让项娥,乐凤二人有所反应不及,卓不凡猛提一口气,闪身冲过,强劲的掌力将二人推开一旁。乐凤,项娥在倒退出去的一瞬间,眼神惊恐了起来,卓不凡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们,自己却被那巨蟒一下子卷起了身体,卓不凡的痛叫声在山洞中回荡起来,被那巨蟒缠住身子,就如两堵巨墙挤压在一块,立时让他全身骨头都似散架一般。“弟弟……”卓婉婷躺在地上,看到他弟弟深陷危机,眼眸子之中尽是惊恐之色,被那怪物缠住身体已是凶多吉少了,紧张之下,竟吓的昏厥了过去。乐凤,项娥见卓不凡危在旦夕,想他们都是并肩作战过的伙伴,在这生死一刻,怎么能扔下他不管,历声大叫下,飞身上前,只表现的视死如归,只一剑刺进那巨蟒的身体里,那蛇血一下子溅了他们一身,洞中响彻着一声哀嚎,卓不凡一下子从半空中摔落下去,乐凤,项娥二人,竟然被那怪巨大的身子撞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内力也开始溃散开来,在这一刻,他们仿佛都成了巨蟒的食物。
卓不凡见几人都已重伤,紧紧的攥紧了拳头,本是一双清秀的眸子,此刻竟布满了一层血丝,见那巨蟒吐着长长的信子看着他,只一声撕声大吼,他那一张英俊的脸,变得狰狞恐怖,似没有了平日的温文儒雅,这一刻心中的劣气,仿佛已经让他入魔,只一下子拍地而起,方才摔下去的那一刻,他原本梳理精致的头发已经散落了,此刻一头黑发飞扬了起来,一双血红的双眼,将手中的铁扇,打起一道道气浪,口中历喝道:“被你这个丑陋的家伙吃了,小爷不甘心,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容许他们有任何闪失……”
他就如一尊地狱走出来的杀神,愤怒狂啸着,先前经过刘子通一身内力传授,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他的潜力进一步被激发了出来,他憔悴的脸仿佛变得耀眼了起来,锐不可挡,刹时间身形一闪,一掌拍出,顿时气浪席卷,掀起块块碎石,似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那巨蟒身形受到这种强大的力量,只发出了一阵阵哀嚎之声。乐凤,项娥,陈天一几人惊得瞪大了眼,不可思议,不知为何卓不凡的实力瞬间爆发,实力仿佛已经超过了他们,可却极像是一尊魔头,若是他的心境无法平复,将来必然落得项力皇的下场。
“这莫非是义父传给卓师弟的一身内力,经过那巨蟒的重力挤压,让他将那股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消化了。”乐凤望着那不同以往的男子猜想到,只见卓不凡冲天而起,雄厚的拳劲猛地咂了过去,那巨蟒仿佛被这股拳劲重创了一击,张大了血盆大口,已是入了魔的卓不凡,此刻变得嗜血好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身形一闪,冲上前去,重重的拳劲打在那巨蟒的身子之上,那巨蟒发出阵阵哀嚎,乐凤,项娥吓的面目苍白了起来,见那巨蟒只一下卷起身子将卓不凡卷了起来,张大了血盆大口就要将卓不凡吞了下去,却被卓不凡全身内力一放,用手将巨蟒的头扳过头去,此刻的卓不凡一双血红的眼睛越加爆火了起来,嗜血一般的饮起那巨蟒的血,这一幕可吓坏了乐凤几人。这场血腥的打斗持续了一会儿,那巨蟒的身躯,在陈天一,乐凤,项娥紧张的注视下,重重的倒了下去,再也不动,想那巨蟒已是修炼数几十年的精怪,卓不凡喝下它的血,脸面忽冷忽热,忽青忽白,各种颜色转换了起来,身如烈火焚烧一般,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让得山洞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回响,卓不凡眼神迷离般的倒了下来,这一会儿他只想休息一会儿,想他们经历一场生死劫难,一会人死里逃生,他也是因祸得福,内力比原先更深一层。
见古道上一座茶肆,几个江湖人客闲聊起来。“听说近日西域可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打上雪山派,听说可死了不少人。”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旁边人客说道。茶肆中的人客,也一下来的精神,认真的听着,旁边一人笑道:“想咱们中原门派之间不和,相互厮杀,竟没想到这西域人士也学起咱们来了,再者我可听说西域雪山派为当地的第一大派,是谁不想要命了,还有人敢上门挑衅雪山派啊。”旁边那中年男子说道:“兄台有所不知,那雪山派是为当地第一大派不错,可那是前几年的事,如今当地迅速崛起了一个新的门派,好像叫什么天下帮,听说那帮中领头人武艺高强,已经收拢了周边不少门派,这次打上了雪山派,怕就是为了雄霸西域吧。”
茶肆旁边坐着一个黑袍女子,听着两人的谈话,微微掀开脸上的面纱,露出下愕白皙光华的皮肤,娇艳的红唇,只慢悠悠地喝下茶水,意在听取几人的谈话。一个男子插口笑道:“哈哈……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可知道这其中具体原由,听说那雪山派帮主白雪峰的女儿,长的是貌若天仙,是世上少见的大美人儿,那天下帮帮主便是垂涎那女子的容貌,想要迎娶那女子,可说那天下帮帮主可都一把年纪了,而那雪山派白雪峰就这一个女儿,哪能同意这桩婚事,于是那天下帮帮主便打上了门去,那白雪峰也是世上少有的二品高手,与那天下帮帮主一战还是败了,那天下帮帮主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他女儿强娶过门,而是要他三日之内亲自将女儿给他送去,不然就灭了雪山派满门。”
闻者俱惊,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冷玄月暗叫“不好。”只在桌上放了些许索碎银两,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而行,心下暗道:“那西域雪山派原是西域的一等门派,而那天下帮帮主的做法无疑就是为了示威,宣告他将雄霸西域。想我这一次就是为了去雪山派求取雪莲医治上官公子,要是那雪山派掌门没有答应这桩婚事,被那恶人灭了满门,那世上这株罕见的百年雪莲,我又要上哪里去寻找?即便能找到,也得花费巨大的功夫,到时候就怕时间来不及,赶不回去。”一番暗想之下,冷玄月只牵过先前买的一匹青骢马,跃上马去,疾驰而行。
太阳滑落西山,红彤彤的晚霞像姑娘的脸染了胭脂一般,美丽绚丽多彩,“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此刻这神奇的景象又引起谁的思念?“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一刻又该有着谁的伤感,时间像流云一样飘过,伸手抓不住地向光阴,像东流之水匆匆而逝。
冷玄月一袭黑袍,面蒙黑纱,一双冷彻的眼眸让人无法对视,身后缚一把古剑,一匹青骢马,疾驰在古道之上,衣衫随风摆动起来,只觉她神采奕奕,全身冲散着一股英气神。
第34章(西域惊魂案)
西域地处边远,有茫茫无垠的沙漠,有雄伟壮阔的雪山,门派之间比较零散,和中原武林无法相比,但却有着他独特的生存之道,各派之间都有它古老的传承,更不像中原一遇紧急情况,各派之间便能同仇敌忾,却被赵无极以天下帮势力逐渐凝聚了起来。
这是一座冰城矗立在雪山之上,看起来不可思议,这是一间四周用厚厚的寒冰所形成的冰室,一个中年男子盘膝正坐,见他墨染一般的眉毛,犹如古铜一般的肤色,蓄着胡子,身穿羊皮卦子,微闭着双眼,调整着内息,看他面色有点惨然,似是受着内伤,但身上仍然流露着一股王霸之气,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此人便是雪山派现任掌门白雪峰。
男子突然吐出一口血来,先前与天下帮帮主赵无极一战身受重伤,此刻调整过气息,暂将体内瘀血逼了出来,瞪大了一双凛然的目光,说道:“想那赵无极的实力竟然如此高深,不仅将天眼通摄魂术练到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五连惊雷掌也已是登峰造极,我目前的实力,与二地三地联手竟然有所不敌,若不将曦儿送予他,我雪山派怕真是在劫难逃了,到时我死后该如何去面对先祖。”白雪峰显得越发脸色凝重了起来,他已经和那个高手交手了,深知他不是对手,指一下捏紧了拳头说道:“可嫦曦毕竟是我的女儿,我又怎能将她交于那个老家伙,毁了她一生的幸福,为今之际,若是我能将天寒神功练至大成,便足矣应敌,可练此功者,内力不足者,每深一成,便会身受重伤。”
白雪峰口中的天寒神功,乃是雪山派历代掌门人的传承,其分九重境,每进一步实力便会数倍增强,却是除非内力高深者修练不可,否则每深一成,损伤经脉不说,还会有陨命的危险,这强大霸道的秘籍,也只有第一代掌门人曾将其练至大成,传闻他曾与人对敌,百米之内都仿佛被一股冰寒之气笼罩,寻常人的血脉会被活活的冰封住,一时间化为一个冰人,雪山派第一代掌门人,曾被武林人士称之为“不死冥王”,白雪峰天赋已然过人,比起前五代掌门人已经深有成就,将天寒神功练至五重天,但只能就此而矣了,除却他有一等一的惊世内力,方可根深蒂固,再进一步。
“这时候了,今日已是第二日,我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将天寒神功再进一步,以御强敌。”白雪峰喃喃自语道,想着损伤经脉将天寒神功更进一步,到时和那人同归于尽,说话间运转真气,身上充斥着缕缕寒气,让人不可靠近,脸上布满着一层冷霜,身上渐渐开始结冰一般,这个过程,其中是难以言说的痛苦之色。
冰室忽然打开,只走进一个身穿华衣,身材高挑的中年男子,白雪峰已是练功入神之间,听不见此刻动静,那男子面黄饥瘦,脸上坑坑洼洼的,眉梢细长,朝天鼻,嘴唇苍白,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冰床上全身结满寒霜男子,一脸冷然之色,眼神中带着一种不怀好意,便是白雪峰的弟弟白雪龙。
“白雪峰想你一定不会将你的宝贝女儿交出去的,依赵无极的武功,到时候我们不免都会落难,那只能怪兄弟我不义了,你死后,可由不得嫦曦侄女她不答应了。”白雪龙心下暗道,他二人虽然是亲兄弟,但白雪龙却野心勃勃,不甘被白雪峰压制,眼神多了一丝阴狠之色,掌上已然凝聚着内力,极为小心的上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睁开,白雪龙没有任何犹豫,只强劲的一掌打在了白雪峰的檀中穴上,白雪峰猛的一嘴鲜血吐出,倒飞了出去的一刻满脸的惊愕之色,白雪峰嘴里大口吐着鲜血,看着身前这熟悉的男子,他信任的人,将雪山派交付于男子,此刻这人却在他练功之际偷袭了他,白雪峰用手指着男子,说道:“你……这是为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弟弟竟然会对他动起手来,这是最亲人的背叛,这是他此刻心中无可言说的痛苦。白雪龙瞪大了眼,扎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还是有那么一丝失神,不过即将得到自己想要的地位,他望着地上的男子,嘴角抹过一丝残酷的笑容,冷冷的说道:“大哥,全派上下可不能跟着你父女两人陪葬,令弟我只好对不住你了,雪山派我会发扬光大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白雪峰眼神紧紧的望着身前男子,这个他最熟悉的人,竟然背叛了他,在他练功紧要关头出手伤了他,白雪峰他那一双无力的手指放了下去,嘴里吐着鲜血,喃喃自语道:“我原本以为练好天寒神功便可化解雪山派的安危,没想到,没想到……”白雪龙望着死去的男子,这死去的人是他的亲哥哥,可他却亲手将他杀死,只是怕天下帮帮主赵无极找上门来,灭了他们满门,他为了活命,杀害的兄长,似是为自己的无耻闭上了双眼,脸上涌现出一丝惨然之色,只一下上前,从白雪峰的身上搜出了一本秘籍,翻阅着那本秘籍欣喜的说道:“天寒神功,真的是天寒神功,这只有掌门人才可修炼的秘籍,我终于得到了。”
“牲畜……”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看到地上的尸体,他眼神中是先是深深的惊恐,随后一脸的狰狞之色,白雪龙望过这不速之客,见到自己所干下的事迹败露,神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哆嗦的说道:“三弟,你听我说,他不死,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够了,他可是我们的大哥,你都下得去手。”还不等白雪龙说完,那男子已压制不住自己胸中的一腔愤怒,身形一闪,急冲上前刚猛的拳劲压了上去,白雪龙大惊之下急于闪身而躲,二人的武功原本是白雪龙更胜一筹,此刻只因他自己杀了亲兄长,又被其弟撞见,似是还未从中缓过神来,几个来回间,身上已中数拳。
白雪龙嘴角流出一抹血迹,见那短小精悍的男子在度上前,出拳刚猛,一拳打出如有三道拳印叠加,显然是出了全力,要取人的性命,白雪龙长啸一声,怒喝道:“这是你逼我的。”只一下全身气劲一放,一掌拍出,两人身形各自一颤向后退走,又猛的上前交手一起,两人强劲的掌风,拳劲在冰室中身形交错,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他二人都是西域少有的高手,这后来之人是白雪峰的三弟,人送外号“拳震江龙”,而那白雪龙人称“铁掌大侠”,这二人在西域都是叫得出名号的人物。两人本是亲密无间的弟兄,此刻却犹如天敌相见一般,拳掌斗过五十来回合,白雪松只被白雪龙一掌重创在地,嘴里不断的喝着鲜血,眼神狠狠的瞪着一丈开外的男子。
白雪龙阴沉着脸,望着几番挣扎重新站起身的白雪松,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说道:“三弟呀,大哥已经死了,我现如今就你这一个弟弟了,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今天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就放你走。”白雪松闻言,只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见到身前之人丧心病狂,愤然大骂道:“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丧尽天良,连大哥都下得去手,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雪山派还有人呢,你干下的这种丑事,定会有人杀了你。”
见到那汉子义愤填膺的说道,白雪龙脸色铁青到了极致,暗暗捏紧了拳头,直被那人几句话戳到了心深处,似乎是怕事情败露,目光一变,全身冲散着一股强者的气息,面目狰狞的说道:“既然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白雪松哈哈大笑着,见白雪龙冲上前来,凶猛的拳劲让虚空紧的一颤,已知那人动了杀心,闪身一躲,便以掌相敌,本是亲兄弟,此刻却相残起来,只斗过十来回合,白雪松被白雪龙重重的一掌劈在玉枕穴上,大口吐出鲜血,眼神紧紧地望着白雪龙,伸出手抓住白雪龙的衣领,似有不甘,白雪龙望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男子,竟自狂笑了起来,轻蔑的笑道:“是你自己要来寻死的,这可怪不了我。”白雪松瞪大着双眼,嘴角流着血水,直勾勾地望着男子,想明日雪山派将面临强敌的围攻,他们还没有和其拼死一战,此刻竟然手足相残,只吐过一口鲜血,杀死他的人竟是他的兄长,可谓是死不瞑目,“大,哥……”白雪松偏移过目光,看着地上几米外的男子,似是没能杀了这丧尽天良之人为他大哥报仇,此刻成为他最大的遗憾,只一下扑倒在了地上,白雪龙残酷不仁的笑道:“哈哈……你来的可真好啊,这样人都会以为是你杀了大哥,你们双双陨命,没有人会知道是我杀了你们,哈哈……”白雪龙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得意洋洋的笑了几声,再也不敢在冰室多留一刻,神情慌张下走出了冰室。
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像是一个被万千欲望者化成的人间炼狱,多少人在这里面挣扎着,出卖着自己的灵魂,迷失着自我,却也是最高权力者享受的天堂,沉醉在浓浓酒香之中,看彩裙飘飘,靡靡之音。冰室之中一阵冷风忽然吹过,无比的凄然,地上的白雪峰手指竟然动了一动,原来方才是以假死之象,瞒过了那杀害兄弟,还在恐惧状态中的白雪龙,想他一派掌门,身份贵不可言,武林中的少有高手,竟然遭到亲兄弟的背叛,今日落得这般下场,让人唏嘘不已。
这天山常年积雪,四季寒冷,见一女子身着淡青色衣裙,上面又披着一个雪狐褂子,玉手中提着一个木盒,似打饭的食盒,步态轻盈,向这冰室走来,三千青丝直蔓延过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轻风拂来,她那青丝飘飘,出尘而脱俗的美丽容颜,令这片天地都是为之黯淡,一双大眼睛含笑含俏,如一潭清水遮雾绕地,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有着西域女子的古典之美。
她便是雪山派掌门白雪峰的女儿白嫦曦,是来为白雪峰送饭,待她刚走入冰室,一双眼看去,冰室中恐怖的一幕,地上两具触目惊心的尸体,令她瞬间张大了嘴,手中的饭盒脱手而落,脸色一时惨然,那地上其中的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爹爹。“爹……”女子惊叫下,急冲上前去,白雪峰气息微弱的望着身前这个宛若天仙一般的女子,他不愧是雪山派一代掌门,在自己练功被人袭击的情况下,竟还能撑到这个时刻,十九年的父女之情,此刻便是依依不舍。女子宛若水玉一般的脸颊,一脸说不出的痛苦之色,望着他爹血迹斑斑的脸,流着滚烫的热泪,悲戚、愤怒的说道:“爹爹,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已是身深重伤的白雪峰,强拖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再看到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刚欲张口,他嘴里便是血水涌出,咬着一嘴血牙说道:“曦儿,这都是那畜生,铁掌神侠下的毒手,你三叔也是死在他的手中……掌帮信物碧罗杖,藏在……菩萨像身后……”那女子闻言一脸惊愕之色,那人可是他的亲叔叔啊,怎能下的去毒手,可这是他爹亲口所言,定然不会有假,已是身深重伤的白雪峰说话间,又是一口血水突出,但还是紧紧的望着身前的女子眼神不舍,女子紧紧的抓着他爹的手,听他爹继续说道:“曦儿,爹很想和小时候一样带着你去山顶看日出,噗……”
白雪峰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脸色已变得狰狞了起来,女子精致的脸蛋上流着泪珠,痛喊着“爹”,用一只纤白的手擦着他爹嘴角的血迹。“曦儿,爹留下这一口气,就是为了再见你一眼,那畜生已经将天寒神功拿走了,他若不死,雪山派必然会走上歪路,爹不让你练武功,就是不想让你卷入武林恩怨,但现在你为了雪山派,不得不练好武功,你认真听着,爹要将本门心法传授于你。”白雪龙嘴角仍是流着血迹,但还是继续说道:“独坐寒冰处,裸体面朝北,气行小周天,五心朝天式,物我二忘,静心绝虑,启动周天三十六圈,意守丹田片刻,打开气海、命门两穴,纳极寒气,运转法身,合汇丹田,时间很紧,爹知道你有可能记不全,能记多少就记多少……”那女子精致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没想到她爹拼下一口气还是为了雪山派,见白雪峰又急切的说道:“三元神共落,万神眼同心,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和成,名为神气穴,内有坎离精,冰冻三尺,非一日寒,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守真志满,逐物意移。从晨至暮,洗心涤虑,退藏于密,回风混合,心目内观,主静立极。三重水为冰,六重冰为器,九重寒冰体,天地皆死气。曦儿,你究竟记住了多少?”白雪峰望着身前的女子问道,嫦曦道:“爹,女儿勉强全记下了,可是这有些地方实在太过玄奥了,女儿理解不了。”白雪峰睁大着一双眼望着满面泪水的女子,只用手摸过那女子的脸,由于身上传来的疼痛,皱着眉头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只要你全部记住了,一有机会就逃出去,去找你白忆霜师叔,他会指点你的……”
在冰室中传出一声悲痛的喊声,又是一对父女生离死别,戚惨之象,道尽人世间的无限沧桑。今夜的月色格外的冷清,那轮弯月时而在流云中穿梭,这个江湖,这个恩怨不休的江湖,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死人,总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欲望,出卖自己的灵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雪龙杀害了自己的兄弟,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正筹备着一场阴谋,带着雪山派两位有威望的长老,和七位身着白衣清一色年轻弟子向冰室赶来。而冰室中的女子,一夜之间失去了疼爱他的父亲,世上最亲的人,只将他爹临死前交付给他的羊皮卷紧紧的抓紧,双眸之中闪烁着一股寒意,咬紧了牙关,恨之入骨的喊着“白雪龙”的三字。些许是明白这会儿悲痛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凭借着超强的记忆,背着他爹给的口诀,领悟其中的含义。
“好玄妙的心法,我只能将它暂且记住,却不能领悟其中奥妙。”女子喃喃自语的说道,她虽已经将那玄之又玄的心法铭记于心,却不曾领悟其中奥义,再次默背一遍。“掌门这会儿恐怕是在练功,我们这会儿前去打扰他,怕是不好吧。”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今夜变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这个敌我不分的时候,嫦曦神色一紧之下,只假装昏厥了过去。
“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尽早与掌门商量一个决策要好。”白雪龙道,在他的带领下,走近暗室的一行人,两个长老看起来应在五十来岁上下,神情庄肃,走起路来气息稳重,身形微微胖一点的叫做尉迟恒乃是雪山派的执法长老,瘦一点的叫做阎御,乃是雪山派的传功长老,雪山派除却掌门和代掌门外,就以他二人身份最为尊贵,此来目的就是为了商议明日对敌战略,此外还有七名谪系弟子,皆在三十七八左右,看起来神采奕奕,皆是雪山派的一流高手,一行人一同走进冰室,触面而来的紧张感,除却白雪龙,那九人面色不由的一变,惊的张大了嘴巴,这可是掌门人修练的密室,寻常人是不能走近的,眼下竟然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激战,白雪龙一对眼珠子暗下一转,心下暗道:“我做的非常干净,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痕迹,先将这两个老家伙糊弄过,接管过雪山派再说。”
“大哥……”白雪龙惊喊下,急上前去试过白雪峰鼻孔间的气息,只在一行人身前装得悲痛无比,可他却万不会想到白雪峰竟会撑着一口气将事情真相已经告诉了他的女儿,望着白雪峰的脸,想他大哥是被他残害,心头竟被一种恐惧感笼罩,只咽下一口唾沫,只在几人面前抱起白雪峰的身体,哭腔了起来。尉迟恒、阎御同弟子走上前来,一行人脸色越发的凝重,这可是他们雪山派的掌门,竟然死在了自己的练功房,简直让人太不敢相信了,冰室内只有白雪龙的哭腔声。尉迟恒同阎御面面相觑,苍老的眸子中,有的便是深深的震惊。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以你的实力还有谁是你的对手呢?”白雪龙阴险狡诈的脸上留着虚伪的泪水,他这一出苦肉计,还有谁能怀疑到他的头上呢?说话间只将目光望向一旁的女子,脸上浮出一丝惊异之色,叫道“乖侄女”,急忙去检查嫦曦的安危,涕泪横流的说道:“还好,并无大碍,可怜的乖侄女啊,怕是见到大哥的死,吓昏过去了,你可要千万好好的呀,你要是有个不是,我可怎么向大哥交代呀。”嫦曦见这人杀了他父亲,此刻竟无耻到了这般地步,心下暗骂:“好个畜生,在此惺惺作态,现在敌我不明,我若在此刻揭露他的罪行,只怕还未将他杀死,自己就会事先身遇不测。”
“三弟?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雪龙望着几米外胖汉的尸体,表现的甚感意外,他这一招确也高明,一下子便将几人引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言外之意无疑是白雪松杀害了雪山派掌门。尉迟恒上前检查过白雪松的伤势,确认白雪松已经死亡,不敢相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以正常人的思考这都不合情理,他们两个人可是亲如手足,血脉相连,可现在能说的过去的,也只有这一种说法,杀害掌门的就是白雪松。
阎御神色凛然,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掌门还在练功,被人偷袭,而能让掌门放松警惕的人,在密室中自由出入,一定是他最熟悉的人,由此可知这杀害掌门之人,便是……”阎御没有说出名字,只将目光紧紧望向了躺在地上的白雪松,据他所分析的,当下人都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尉迟恒说道:“他们可是兄弟,那他的动机呢?”白雪龙面色一沉,冷冷的说道:“动机?哼,明日赵无极就要打上门来,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赵无极已经放言三日之内,让大哥亲自将嫦曦侄女给他送去,可明日就是第三日了,他怕是知道以大哥和嫦曦侄女的感情,必然不会将嫦曦侄女送出,之所以杀害大哥,就是为了讨好赵无极,让自己到时候可以活过一命,哼哼,看这样子,大哥是在临死前将他击毙了。”一众人听到白雪龙的解释,感觉到合情合理,面面相看之下,竟然纷纷点头,认同这一观点。假装昏迷的嫦曦心下暗道:“原来这就是你杀害爹爹的动机,好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杀害爹爹和三叔,竟将自己所犯下罪行撇得如此干净,让三叔替你背锅,我又不会武功,他的地位在宗门中举足轻重,尉迟长老倒好,阎御向来和他亲近,此刻如若揭露他的罪行,只怕我们都会身遭毒手。”
“我们本想来此与掌门共商明日御敌之事,可掌门竟身遇不测,明日又大敌当前,代掌门,我们该如何应付啊?”阎御问道。白雪龙略带深意的望过冰室中的几人,说道:“赵无极的实力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连大哥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我们呢?雪山派已传数代,门下弟子更有五百号人,我们可不能意气用事,与之决战,以遭灭门之祸啊。”阎御道:“如今掌门已死,大敌当前,群龙一日不可无首,我们应当尽快商量出一个应对之策,代掌门理应继承掌门之位,我阎御以你掌门的号令是从。”阎御对着白雪龙最先跪下行过一礼,二人平常关系也就亲近,此刻白雪派这个雪山派掌门已死,这里最有资格担任掌门的当属白雪龙,六名弟子犹豫之下,也相继跪下行过一礼,尉迟恒望着一行人,一双老眼打转了起来,脸上之色甚是为难。
白雪龙眼神余光望过尉迟恒,见他还不承认自己这个掌门,嘴角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心下暗道:“白雪峰已死,我这个代掌门已经自然而然成为了掌门,哼,这尉迟老东西始终是个威胁,等忙完了这阵子,迟早得解决了你。”白雪龙已经对尉迟恒暗藏杀机,只望过地上的七人说道:“阎长老所虑甚是,只不过大哥刚遇不测,这掌门之位可以暂且搁置,我们得想出个办法,先应对明日来敌,几位还是赶快起来吧。”阎御听白雪龙所言,也便同六名弟子站起身来。
阎御问道:“那依代帮主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明日来敌?”白雪龙故作深沉一番,说道:“当下我们唯一的出路,只能对不起嫦曦侄女了。”几人都听明白了,白雪龙话下之意,只将目光望向了地上昏迷过去的女子,尉迟恒道:“代掌门,这怕是有所不妥吧,小姐可是掌门的唯一女儿,掌门在时都不会答应,我们此刻将小姐推去火坑,这怕让掌门更是死不瞑目吧。”
“尉迟长老那依你的意思,我们明日该与赵无极血战一场,让雪山派从此在武林上消失。”白雪龙神色冷冷的说道。“这?”尉迟恒闻言心头一紧,他可没有这意思,可却被白雪龙说的,让他成了众矢之的,似是他居心叵测要将雪山派带上毁灭之路。白雪龙道:“古有昭君出塞,而后汉武中兴,佛家都讲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嫦曦侄女以一己之身能救我们五百多众,此大功德足矣堪比佛陀,再退一步讲,不管她愿不愿意下嫁赵无极,我们现在已无退路,只得将她送出,雪山派怎可为了一个女子白白牺牲,徒遭灭门之祸。”他所说的这些,让假装昏迷白嫦曦已然听到,是无比的寒心,那人怎么说也是他的二叔,不仅害了他爹,三叔,此刻竟将她一个弱女子推向深渊,这一切都源于一个人的贪生怕死,自私自利,雪山派如若让此人继承,未来必然会走向灭亡。
“如果几位再没有意见的话,就将她关进房屋,严加看守。”白雪龙望着一众人说道,似是还在寻求他们的意见,实则已经独令而行。尉迟恒虽然觉得这事情还有很多疑点,但也不可表现的太过引人注目,只望过那貌美的女子,闭上了一双老眼,摇头一叹,想那赵无极已经年近半百,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为女子的命运感到惋惜。
第35章(西域暗流纷争)
这一夜总算过去了,天色渐渐亮堂了起来,嫦曦被两名雪山派弟子带回了一间极为精致的房间,内设香炉,香气萦绕在房屋,清风微微吹动屋内的水晶帘子,那两名白衣男子在门外看守了起来,女子睁开了一双犹如黑曜石一般迷人的眼睛,一时只想起她父亲死在自己的怀中,只从眼眶里流出了一抹晶莹的泪珠,心下暗道:“爹爹,三叔,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逃离这里,将来替你们报仇的。”
……
雪山派的大堂之中,白雪龙用手摸着一把由纯金打造的座椅,他此刻可谓是满面春风,这座椅可是只有掌门方可坐的位置,这个座椅将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等明日躲过了大敌,他将是雪山派一门之主,此刻脸上可是满满的笑意。阎御笑道:“恭喜二爷,如愿以偿。”白雪龙望去那高瘦的老者,面色微冷的说道:“阎长老,这话是何意思啊?大哥身遭不测,我这个做弟弟的正心如刀绞,可不曾逢什么高兴的事呀。”阎御见白雪龙似在发怒,他却是哈哈一笑,以他二人的亲近,往日交情,又岂能不知那人的想法,只道:“二爷被压制了多年,今日神龙终于升天,掌门人一死,而他只有一个女儿,若由她担任掌门一职,那女子又不会武功,想雪山弟子必然不服,由此一来,二爷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雪山派掌门之位。”白雪龙见那人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不怒反喜,哈哈笑道:“阎长老你放心,以你我二人多年的交情,我这个新掌门人绝不会亏待你的。”阎御只感受宠若惊,即抱拳行过一礼,说道:“掌门日后担有吩咐,阎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雪龙笑道:“阎长老言重了,你老可是我的心腹啊,我又岂敢让你赴汤蹈火,待将那小妮子安然交给赵无极,了却危机,你我今后二人可就共享荣华了,你老大可放心,但凡今后有我一口肉,绝对少不了你老一口。”阎御欣然一笑,再次对着白雪龙行过一礼,说道:“那可就多谢掌门赏识了,阎御定当忠心耿耿,以死相报。”白雪龙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无比的痛快,他被白雪峰压制了多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大堂中的二人狼狈为奸,也不怕让人知道自己的卑劣,不得感叹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嗯?不好。”白雪龙忽然面色一紧,似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让还在欣喜中的阎御笑容戛然而止,疑惑的问道:“二爷怎么了?”白雪龙面色一沉说道:“阎长老,我们得事先挑选出一帮亲信,以防万一,掌帮信物碧罗杖不在我的手中。”阎御从白雪龙的脸上偏移过了目光,脸色凝重了起来,心下暗道:“碧罗杖乃是历代掌门信物,凡掌门人必须要有碧罗法杖,才能名正言顺的号令雪山门人,要是没有此物,这个掌门人也就不会被人认可。”
白雪龙见阎御自言自语,似是见他也认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先是叫了一声“阎长老”,只见阎御还在愣愣出神,随着白雪龙再次加重语气再叫声“阎长老”,阎御猛的回过神来,笑道:“二爷。”
白雪龙面目冷冷的一笑。“怎么?我没有碧罗杖,就连阎长老也不认可我这个掌门吗?”白雪龙似是玩笑的说道,阎御知道白雪龙是在试探,连忙行过一礼,略显惊慌的说道:“二爷说笑了,即使二爷没有掌门信物,阎御也以你马首是瞻,唯令是从。”白雪龙见老者表现的恭敬,他极为冷酷的笑道:“哈哈,有阎长老这句话就够了,还请阎长老快去组织人马,以防不测,如若我那小侄女愿意交出掌门信物,那自然是好,如若不然……”阎御心头一紧,但见白雪龙骤然冷彻了起来,话虽没有说完,但想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还真是心狠手辣,捏紧了拳头,大步走了出去,阎御一双眼变得深邃了起来,心中暗道:“由此看来,掌门遇害一事,果然和他脱不了干系,好一招李代桃僵,让三爷成了替死鬼,不管你们谁当了掌门也罢,雪山派前景将会如何?我要的只是天寒神功。”阎御心中一番暗想,他隐忍多年,为是便是雪山派历代传承“天寒神功”,他先前就与白雪龙狼狈为奸,有让白雪龙取而代之的想法,而今白雪峰的死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想当年武学奇才白万春,无敌当时武林,后创立雪山派,以一生阅历留下这本旷世功法,若是我能得到,哈哈……”阎御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毒怨,想起了百年前武林中的一个传奇人物,对于他留下的传承可是无比的眼热,随着自己的野心暴露,他捏紧了拳头,冷冷的笑了一声,眼神扫视过了左右,走出了大殿。
……
“师叔。”守在门口的两个雪山派白衣弟子,见到白雪龙虎虎生威的走来,极为恭敬的行过一礼,对于在人前该有的这般殊荣,白雪龙早已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对着那二人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的问道:“小姐,醒了没有?”其中一个白衣男子答道:“我们听从师叔的安排,一直守在这里,未见小姐出去过。”白雪龙点了点头,推门而入,白雪龙一双宛若毒蛇的眼睛看去,只见六尺宽的沉香木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妙曼的青衣女子,他一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想起他在冰室杀害了女子的父亲,只攥紧了拳头,一双眸子冷到了极致,心下暗道:“要不是大敌当前,还需用得着你,此刻留着你已无大用。”
白雪龙意识到明日赵无极要打上门来,还需要用到女子,他脸上的杀机才渐渐的隐去,阴险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那一层伪善的面目更让人觉得可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他自认为自己潜入密室,杀害掌门,百无一失,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曦儿,曦儿,二叔来看你来了。”白雪龙叫道,嫦曦依旧闭着一双眼睛,却是在装睡,深知白雪龙在雪山派的地位,如今已经非尊即贵,她如若贸然说出是白雪龙丧心病狂杀害了他的父亲,只怕他没有将白雪龙绳之以法,自己倒先失了性命,只被白雪龙轻轻用掌劲在身前推了一推,她此刻不得不起来面对,只睁开一双清澈晶莹的眸子,望着白雪龙,事先哭腔起来:“二伯……爹,他,他……”
白雪龙望着一下子哭腔起来,泪流满面的女子,哪能看出嫦曦早已识破了他的阴谋,他倒装得极为悲痛的说道:“曦儿,我可怜的侄女呀,那畜生贪生怕死,大哥是被他杀害了,我已经让人将他碎尸万段,拿去喂了狗了。”白嫦曦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一张脸吓得煞白了起来,自然知道白雪龙所说的那人是谁,便是他的三叔,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丧心病狂,不仅将这罪行嫁祸给了他三叔,竟然还将他三叔的尸体喂了狗,这简直太让人不敢相信了。“你……”嫦曦那精致的面孔一下子狰狞了起来,一双眼神冷冷的看着身前这丧心病狂的男子,白雪龙见女子投来的眼神,和他大哥那时看他的眼神实在太像了,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也许是做贼心虚,一下子转过了身躯,倒显得愤愤不平的说道:“想我们是亲兄弟,那畜生竟然不念手足之情,残忍的杀害了大哥,我没有他这样的弟弟,将他拿去喂狗也是便宜了他了。”嫦曦紧紧的咬着牙齿,她是真想和白雪龙拼命,一下子就豁出命去,可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她不能意气用事,赔了自己的性命不说,大仇还不得报,她望着白雪龙的后背,身上所展露出的杀机,缓缓的平复了下去,闭上了红润的眼眶,只留下一抹泪珠,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理爹的后事?”
白雪龙听到女子问他爹的后事,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想到的是他的计划没有被女子识破,白雪松真的替他背了黑锅,成为了杀人凶手,他一对眼珠子左右转动了起来,这一刻他又想着算计别人,只锤着自己的胸膛,尤为悲切的说道:“大哥怎么会被那小人暗算了呢,雪山派没有他可怎么行呢?今日大敌就要来临,雪山派又岂是那赵无极的对手,雪山派百年来的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嫦曦见他此刻还惺惺作态,而白雪龙的言外之意就是赵无极是为了她而来,如果她能嫁给赵无极,便可化去这场危机,如若眼神能够杀人,白雪龙都不知被她杀了多少次了,一时只攥紧了一只拳头,心下暗道:“前后都是一死,倒不如以虎为伴,借助赵无极之手,除去眼前这丧尽天良的牲畜,等我武功大成之时,再杀了赵无极,为雪山派今天所受的屈辱报仇雪恨,我要是不听爹的话,从小就练功,也不至于此刻这么没用,还要多叫他一声二叔。”白雪龙为了让他不涉及武林恩怨,所以从小就没有让她练习武功,不过她自幼聪惠,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对于雪山派的武学早已耳濡目染,若练起武功,有个一两年,便顶上别人的十几年。
“我的乖侄女,二伯我没本事,保护不了雪山派,只能委屈你了,将你交给天下帮帮主赵无极,以化解我雪山派眼下的危机,不过你放心,等我雪山派壮大的一天,二伯迟早会找他去报仇的。”白雪龙道。嫦曦闻言,冷冷地笑了一笑,说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何必又来找我?即便我不答应,你们也会将我送出。”白雪龙瞳孔紧的收缩了一下,他虽然野心勃勃,如果没有出现这个事件,他还是很爱这个侄女的,似乎是出于愧疚,转过身望着女子,见眼前女子秀丽的娇颜配上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细长的黛眉下有一双如深潭般清澈的眸子,映出迷人的光彩,红润的樱唇像含苞的玫瑰般娇艳欲滴,此刻显得悲伤,委屈,被命运所捉弄的无奈。
“曦儿,二伯对不起你。”白雪龙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仿佛是真诚的,可那却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或是出于对权力的向往,杀死兄弟的愧疚,又继续道:“想大哥生前一定将掌门信物碧罗杖告诉过你,还望你能如实告诉二伯,没有碧罗杖,二叔就无法号令门人,雪山派数百年的基业,可不能就此走向毁灭的地步,那样想必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会死不瞑目。”嫦曦稚嫩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意,暗道:“你若不死,爹爹当然会死不瞑目的。”又见这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当下装个糊涂说道道:“如此重要的信物,爹爹身为掌门人,又怎么会将它告诉我呢?爹爹死的十分蹊跷,掌门信物就连二伯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吗?那没有碧罗杖的话,二伯想当掌门恐怕难以服众,关乎雪山派的存亡,这可就麻烦了。”
“嗯?”白雪龙闻言一下子气的铁青了脸,怒目直视着女子,嫦曦面对男子的滔天气势,却表现得尤为平静,一双清澈的眸子紧紧地与白雪龙互相凝视着,白雪龙没有从女子口中套出碧罗法杖,在这一刻仿佛本性已经暴露了,一双眼睛无比的毒眼盯视着女子,语气冷冷的问道:“大哥的死已经正像大白,我那好三弟下的毒手,掌门信物你当真不知?”嫦曦凝视着白雪龙,一张精致的白玉脸上在那男子的怒气之下,没有参杂着任何情感,不卑不亢的说道:“爹爹受伤前,便将雪山派掌门之位暂托于你,他都没有告诉你碧罗法杖放在何处,又怎会告诉我一个弱女子呢?”
白雪龙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与嫦曦眼神紧紧交视在了一起,看那女子的眸子无比的清澈,宛若一潭清泉冰冷,白雪龙目光沉了下来转过了身躯,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左右打转了起来,暗道:“白雪峰向来爱这个女儿,不想让他卷入江湖纷争,或许掌门信物她还真不知。”
“赵无极就快要打上门来了,他的身手连大哥都有所不及,况且他手下高手众多,二伯与几位长老商议之下,为了雪山派的安危,不得不将你交付出去了,对于掌门信物,此刻在雪山派危急存亡之刻,必须要有一个领头人,也是不得不变通一下了。”白雪龙闭上眼说道,在亲侄女的面前却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对于眼前这个残忍,丧心病狂的男子,嫦曦不愿再多说什么,即使她在此刻站出了反对,也已经无济于事,无疑于螳臂挡车,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此刻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在适当的时机给其最有力的一击,白雪龙微微撇视了一下床上的女子,他没有从女子口中套出掌门信物,或许女子是真的不知道,不管如何嫦曦此刻是对他有用的,冷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出了房门。
嫦曦看着那令他恶心的男子走出了房门,紧紧地攥紧了玉手,此刻想的便是怎么报仇,只听到白雪龙低沉的声音对着门外的雪山派弟子吩咐道:“好好看着小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旁人走进,若有闪失,拿你们试问。”门外的两个白衣弟子对着白雪龙战战兢兢地行过一礼,目光尤为恭敬的看着白雪龙离去,一个白衣男子叹道:“真不知师叔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咱们看守起来小姐,要将小姐送给那又丑又老的男人,以解咱们雪山派的危机,这也太窝囊了。”另外一个白衣男子见到他身前的男子愤愤不平,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掌门突然暴毙,雪山派已经群龙无首,已不是昔日的雪山派了,师弟你可就忍着点吧,这话要是传到了师叔的耳朵里,怕是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那先前说话的男子说道:“想咱们雪山派师祖爷创下门派以来,哪受过今日这般委屈,今后我们雪山派到人前,可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尉迟长老。”两个雪山派弟子谈话之间,只见一老者手驻一把六尺长的铁拐向他们走来,见那老者黄发番番,身形丰硕,年纪约在五十四五,正是雪山派执法长老尉迟恒,两名弟子及时行过一礼,叫一声“长老”。尉迟恒微微点头,望过那年纪约长一点的白衣男子,语气微沉的问道:“陈钦,小姐可曾醒来?”那名叫陈钦的男子抱拳答道:“回长老,代掌门方才来过,小姐此刻已经醒了。”尉迟恒闻言微微一怔,心下自语道:“白雪龙已经来过了。”以他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阅历,只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妙,说道:“老夫有事要禀告小姐,将门打开。”
那两名白衣弟子,见尉迟恒要进去看望里面的女子,那白雪龙方才离去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不准人走进,若是有了差事,要拿他们问罪,尉迟恒见二人鬼鬼祟祟,以他长老的身份,这二人还敢拦他去路,一下子瞪大了眼望着那二人,语气冷冷的“嗯”了一声,说道:你们还不速速闪开。”那二人面面相觑,陆飞对着陈钦施了一个眼色,陈钦知道他这师弟不善言辞,是让他说明来由,也便行过礼说道:“长老请勿怪罪方才代掌门已经交待,不准旁人走进,否则要拿我二人问罪。”尉迟恒越觉得事情不对,当即怒喝道:“岂有此理,连老夫也不让进么。”二人见尉迟恒暴怒起来,白雪峰在时,雪山派可是门规严谨,尉迟恒更是执法长老身份显贵,急忙跪地说道:“长老恕罪。”
尉迟恒望着跪于地下的二人,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那白雪龙如今可是相当于雪山派掌门了,这二人自然不敢违背白雪龙的命令,也便挥手说道:“好了,闪开,出了事我兜着,只要老夫还活着,就还怪不到你们的头上。”那两名弟子暗下面面相看,这还真是为难他们了,一个是掌门人,一个是长老,二人他们都不可得罪,尉迟恒知道二人是接受了命令,畏惧白雪龙,雪山派掌门突然暴毙,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当下喝道:“再不闪开,可就别怪老夫拐下无情了。”说话间便以铁拐对着陆飞的脑袋,二人心头一紧,知道尉迟恒脾气古怪,向来不说假话,急于退开一旁。尉迟恒脸色极为难看地推门而入,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两个男子,只用掌劲一挥,便将门合了起来,只见一袭青衣的女子,背着生子而立,尉迟恒对着嫦曦行过一礼,尤为恭敬地说道:“尉迟恒,见过小姐。”
“尉迟爷爷,你来了。”方才门外的对话嫦曦早已听到了,说话间转过身子,此刻见到身前之人,俏脸上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尉迟恒见女子湿红的眼眶,一对细细的月儿眉,光滑水嫩的脸上却极为的煞白,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微微地颤动着,而从她的口气中能听出,她是无比的期待他的到来,对他尤为的信任。尉迟恒颇为感动,知道女子是因为丧父而过余伤心,当下也不由得哽咽说道:“小姐,还请你保重贵体,依掌门对小姐的疼爱,他可不想看到你此刻这个样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绝不会让你落入虎口,忍辱偷生。”嫦曦听到尉迟恒说及他爹,还想着在此刻救他出去,当她得知是自己的二叔杀害了他爹,还有三叔,想兄弟手足之情,竟然还不及一个外人,一时更添悲伤,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尉迟爷爷,嫦曦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我愿意告诉你真相,还望你能帮我手刃仇人,为爹爹报仇。”说话间便对着眼前的老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尉迟恒心下一紧,女子可是千金之躯,身份贵不可言,这番做法更加让她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想我当日被仇人追杀,后被白掌门出手相救,才躲过一命,为报达他救命之恩,跟随的白掌门已经有十多年光阴,如今白掌门死的不明不白,我又看着雪山派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不愿让雪山派走向灭亡。”尉迟恒暗想之下,见女子显然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急于伸手去扶,紧着眉头说道:“小姐,这可使不得,掌门曾救过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尉迟恒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嫦曦湿红的眼眶望着眼前的老者,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尉迟恒心中好不是一番滋味。嫦曦刚欲开口,说道:“杀害爹爹的不是三叔,而……”却被尉迟恒伸手打住了,嫦曦一脸疑惑的看着尉迟恒站起身来,见他走到门口,“小姐……”只一声惊叫,只见二人同一时间撞门而入,陆飞、陈钦只看到身前的女子,眼前一黑,躺在了地上,嫦曦一惊,这二人可是雪山派的弟子,能被白雪龙派来在这里看守他,自是有他的本事,可却被尉迟恒只一招打倒在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眼前这老人身手可真厉害。
嫦曦望着躺在地下的二人,又望向眼前的尉迟恒,不知这老人为何要将这二人打伤在地,疑惑的问道:“尉迟爷爷,你这是?”尉迟恒道:“小姐放心,他二人方才在外偷听,只是被我打在了玉枕穴上,暂时昏迷的过去,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嫦曦望着地下昏迷过去的二人,脸色一变,只觉后怕了起来,这要是让消息走露,她危险了不说,可连累了眼前这老人一同受害。尉迟恒道:“小姐,这下没事了,你可以说了。”嫦曦点了点头,脑海中回忆起他爹临死前的那一幕,父女二人的依依不舍,一时愤然的说起,尉迟恒越听越心惊,只握紧了自己的铁拐,气的将牙齿咬得嘣吱作响,房间内嫦曦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一遍。
“尉迟爷爷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还望你能助我手刃仇人,告慰爹爹,三叔在天之灵。”嫦曦说话间眼眶红润润的,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斥着一股狠劲儿,尉迟恒听闻事情经过,只气得瞪大了眼,吹着胡子,手中的铁拐杖只将地面震的颤抖了一下,愤然骂道:“这简直畜生不如啊,残害手足,丧心病狂。”随后面朝门外重重的跪了下来,声音几乎嘶哑地说道:“掌门,你放心,你的大仇,我尉迟恒一定会把你报的,只要我还活着,小姐就不会有事,雪山派就不会从江湖中消失。”
嫦曦听到尉迟恒所言,她自己这下就不是只身一人,身单力薄了,也跪了下来对着尉迟恒磕了一头,尉迟恒转过身去,见眼前这个面若梨花带雨,昔日娇生惯养的千金,对自己跪了再跪,只觉承受不起,惊声喊道:“小姐。”
嫦曦娇颜上似哭还笑地望着那体型丰硕的老者,真可谓患难见真情,脸颊上留下了一抹真挚的泪水,悲切的说道:“尉迟爷爷谢谢你,在这一刻还愿意出手帮助我。”尉迟恒上前将女子扶起,说道:“小姐,你放心,我这条命是掌门给我的,我即使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你周全的。”嫦曦望着尉迟恒浅浅一笑,却让人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尉迟恒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赶快离开这里。”
嫦曦摇了摇头说道:“尉迟爷爷,我还不能离开,雪山派是爹爹的心血,我若是离开了,雪山派可就真的完了,赵无极就要快要杀到了,原先爹爹在世的时候还能挡住的他,如今爹爹……”只要一想起他爹爹死于非命,她就忍不住哭泣起来,尉迟恒见到这貌美的女子,哭得如此伤心,他眼眶也不觉得红润了起来,要不是一个武林侠客,身为一个男人,那憋在他眼角的泪水已经破眶而出了,嫦曦继续道:“没了爹爹,此刻谁也拦不住来人,掌门信物在菩萨像身后,我会屈身依从赵无极的,利用他杀了那个害死爹和三伯的恶人。”尉迟恒红润的眼眶望着身前的女子,见她此刻还为他人想着,不由得感到钦佩,心下暗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尚且能如此,那威震西域的铁掌大侠,竟然贪生怕死到了这般地步,真是丢了武林人的脸。”
尉迟恒见嫦曦心地还是这般的善良,知道女子从小就菩萨心肠,一旦有动物受伤就会为他们亲自包扎伤口,一旦伤好就将他们放走,平日里也舍不得吃鸡鸭鱼肉,而今命运却这般对待她,即悲痛的说道:“小姐,万万不可,这可是有关你一辈子的幸福,我相信雪山派一定还有正义之士的,不会和白雪龙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只要我们以掌门信物,及小姐的身份,定可以力挽狂澜,除去内外忧患,到时我等拥护小姐为雪山派之主,完成掌门未了的心愿,光大雪山派。”
嫦曦听到尉迟恒所言,轻晃着脑袋,她知道那多半是尉迟恒安慰之言,并不符合眼下形势,白雪龙身为雪山派代掌门,现如今已经控制了雪山派,如若按尉迟恒所言,雪山派必会划为两派,免不了一场争斗,那赵无极武功高强,大敌来临之时,雪山派便会瞬间土崩瓦解,想她如今只能按照她的办法去做,身入虎穴,才能挽救雪山派的危机。嫦曦脸上似笑着可那面容更是无比的忧伤,说道:“尉迟爷爷你也就别骗曦儿了,曦儿只是不会武功,可却不笨,那样只会让雪山派互相残杀,毁灭的更快,雪山派是爹爹的心血,我不会让它走向毁灭的,当下也只有我能救这里所有人了。”尉迟恒见女子如此深明大义,重重的叹息道:“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竟还不如一个女子。”嫦曦道:“尉迟爷爷,你可别这么说,雪山派今后就要靠您了。”
尉迟恒闻言,一双苍老的眸子紧紧望着眼前的女子,那女子宛若一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是那么的清新脱俗,可却让如此美的女子断送自己的一生幸福,被这可笑的命运戏弄,救他们一帮大男人,尉迟恒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铁杖,沉声道:“小姐,你就说怎么做吧,尉迟恒以你马首是瞻。”嫦曦道:“尉迟爷爷,你先将本门信物碧罗杖取出来藏好,万不可让白雪龙得到,待我取得赵无极的信任,我会借赵无极之手杀了那恶人,告慰爹爹与三伯的在天之灵,事后我会勤加修炼天寒神功,待武功大成之时,再将赵无极杀了,一雪宗门今日之耻,而尉迟爷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和那恶人混在一起,今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潜伏在他的身前,如果曦儿这个计划可成,雪山派今后就有劳您了。”尉迟恒苍老的眸子望着眼前女子,惹论其实力,他还真不是白雪龙的对手,又谈何是那打败雪山派掌门赵无极的对手,若女子此刻想自己逃走,她完全有机会让女子逃出去的,可女子却心系雪山派,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唉声一叹闭上了眼睛。
第36章(各怀鬼胎)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太阳依旧从西山缓缓落下,天山仍是雪茫茫的一片,伴随着一阵阵冷风呼啸而过,寒气袭人,巍峨的雪山插入悠长的天空,雄伟壮观。天下帮帮主赵无极与雪山派定下三日之约,于今日日落之时,若是不见雪山掌门白雪峰带着他女儿前往天下帮,赵无极便会带领属下打上天山,此刻雪山派具有名望的执法长老尉迟恒,传功长老阎御,代掌门白雪龙,以及八名嫡系弟子,和六名旁系弟子齐聚大殿之内,商量应对之策,宝座上的白雪龙最先说道:“各位,雪山派自第一任掌门第一任掌门称派以来威震武林,而今掌门身遇不测,强敌来犯,雪山派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一刻,为了本门安危,也只好委屈了我那侄女,以她换取雪山派的生机。”
执法长老尉迟恒望过那上座的男子,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恨之意,心下暗道:“真不知他的心是怎么长的,杀害手足,陷害兄弟,为求自己的安危,将自己的侄女送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若不是小姐特意交代,即便我不是他的对手,也要拼死一战,为掌门报仇。”阎御对着白雪龙行过一礼,说道:“代掌门,赵无极狼子野心,掌门又身遇不测,他此来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提防为好。”白雪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阎长老所言极是,若他只是为了我那侄女而来,我们能不动手就免除不必要的伤亡,若他心怀叵测,想吞并我们雪山派,那我们便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只见一队健马在雪山上飞驰而来,为首一人约在五十上下,身穿一袭黑袍,胸前画一头展翅的雄鹰,他竖起一头黑发,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直透人的内心,让人不敢目视,却如同年轻人一般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此人便是雄霸西域一方的天下帮帮主“赵无极”,他领西域各方大小势力,欲在今日兵锋指向,马踏塞外,震慑雄霸在西域的雪山派,一统西域武林势力。
马蹄溅雪,奔走甚急,紧跟赵无极身后的四骑并行,一人身穿红袍,约在四十五六,相貌魁梧,国字脸,手提一把宽刀,是血刀门的帮主“司徒横”,一人身着紫袍,身材臃肿,满目凶光,留着一把络腮胡子,手提两根四节钢鞭,是为天龙门门主“吴天磊”,一人身材高大着一身黑袍,苍老的脸上陈迹斑斑,更带着一种病态的黄色使人不欲久看,手持一柄巨斧,是开山门门主“侯君集”,一人广额阔面,目光炯炯,蒜头鼻,长相丑陋是金蛇门门主“何俊达”,在他们身后一行十八人身穿黑衣,头带青铜面具,背缚宝弓,身背十八支羽箭,腰悬弯刀,乃是赵无极特意训练出的一队一马,取名“黑云十八骑”,跟跑在二十几人的后面,便是西域大小门派中的武林好手,其中分别打着“血刀门”,“金蛇门”,“开山门”,“天龙门”的旗号,想这些门派都是西域有实力的一方势力,竟然都归顺了赵无极,来甘心做他的打手,可见赵无极是个极有本事的人。
雪山壮阔,万里冰封,浩浩荡荡的西域江湖人士,手持各类兵器,他们当中更有不少轻功卓绝的男子在雪地上飞驰开来,是在西域一些能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当年魔教残余势立被中原武林人士赶往西域,没想到今日竟被赵无极将西域大小势力凝聚一处,将来必然与中原武林有一场大战。
赵无极冲在最前方,威风八面,突然拉缰止步,大手而挥,百来骑相继止步,见他回头吩咐道:“黑云十八骑听令,先行一步,为我等开路。”那十八人齐声喊道“是”,在血刀门几位帮主的注视下,最先在雪峰上疾驰而去。司徒横笑道:“赵大哥,那雪山掌门白雪峰还真他娘的有种,竟不肯将他的女儿送给大哥做个小妾,哼,今日我们杀上山去,小弟就提前祝赵大哥马到功成,既一统西域武林,又英雄抱得美人归,双喜临门。”赵无极望过说话的男子,捻着胡须欣然一笑,说道:“赵某当与诸位共获荣光,一会儿若是上到山去,见到什么好东西让兄弟们尽管拿,若是他们还敢反抗,也便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司徒横,吴天磊,侯君集,何俊达几人闻言,齐声一笑,那雪山派可是西域的一方霸主,今日却在劫难逃。赵无极只将目光一沉,望向了犹如血染的天空,心下暗道:“夕阳铺下英雄路,千百死士赴冥河。多少个春去秋来,那些老家伙罪该万死,却全然成了灰烬,这一天来的可真漫长,想我魔教又将卷土重来,今日一统西域,中原灭族之仇,他日老夫必将血债血偿。”见他一番暗想,只觉得自己终于迎来了这值得期待的一天,当年中原武林人士联手将他们魔教驱逐西域,他隐忍多年,若是能将西域大小势力联合一处,便有能力杀向中原,报当日之仇。“驾。”只随着赵无极一声紧喝,他胯下那匹黑马最先疾驰开来,他身后一众人马也相继急冲开来。
那黑云十八骑一路冲出,长驱直入,无所畏惧,在此刻被雪山派百来个白衣男子举剑而拦。黑云十八骑中的一人扬声喝道:“三日期限已到,我家主人尊身降临,快让白雪峰速速出来相迎。”雪山派中的一个白衣弟子见来人甚是无礼,想他们雪山派也曾是威震西域一方霸主,哪能容区区十来人再此放肆,当下冷声道:“尔等算什么东西,敢叫我师伯出来相迎,待我先杀杀你们的威风。”
只见他飞身而出,剑还未到,一道森寒的剑气已先逼向那男子身前,那黑衣男子一声冷哼,于一瞬间抽刀而出,当先飞身而起破去那人剑势,两人刀剑一迸,铛的一响,火花溅起,擦身而过,二人又急有转身再次相杀,白衣男子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剑势迅疾多变,黑衣男子架刀而防,双方人马观战下见二人激斗过几个回合,其二人身手都颇为了得,势均力敌。
雪山派以剑法、内功扬名天下,白衣男子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将那黑衣男子笼罩其中,是为一招“奇风挽月”,犹如一道旋风卷起圆月,那黑衣男子转动身形之间,数道刀光直破虚空,两人只觉对方身手了得,不敢欺身,各自闪身而走。
“师兄小心。”一个白衣男子惊叫道,急冲而过,只见那黑云十八骑中一人同射三只羽箭,嗖的一声,白衣男子余光一扫,那名雪山弟子用剑挡去一箭,离的距离太近,那弓箭来的力量又极为惊人,两只羽箭从那男子身体穿胸而过,白衣男子脸色一沉,身形一闪,剑光闪动,破去那飞来之箭,却被那黑衣男子乘机在他左臂上砍了一刀,白衣男子闪身退开,望过他那名师弟已经倒在了地上,当下咬牙愤然道:“卑鄙小人,竟敢暗箭伤人,师弟们,杀。”
随着白衣男子一声高喝,四下白影闪动,剑光闪闪,马声长鸣,双方人马只一下短兵相接,刀起剑落,喊声震天,那白衣男子闪身杀向那先前与他交手的黑衣男子,那燕云十七骑前后冲杀开来,雪山派在人数上虽占据优势,但那一伙人受过超强的训练,行动有速,每一招虽然平常无奇,但其所含的锐利却势不可挡,只一时间便将雪山派数名弟子砍伤在地,鲜血的流露,刺激着人的血性。
白衣男子身形腾转之间,连挥数剑,伴随着一阵飞雪飘动,那黑衣男子忙挥出一刀,身前被剑气所伤,双脚一蹬忙向后滑走,白衣男子见势长剑刺进,只取那黑衣男子咽喉要穴,那黑衣男子闪身一躲,却不想那白衣男子剑法迅疾,已经横劈一剑,他虎扑而闪,在地上连连翻滚起来,白衣男子狰狞一喝“死”,长剑刺下,却不想被那黑衣男子反劈一刀,右臂被砍落在了地上,空中响彻着他的痛叫声,只被那黑衣男子一脚踢飞了出去。
“师兄……”雪山派几名弟子惊心下,急于上前搀扶起那白衣染血的男子,“撤”随着一人喊道,雪山派乱中撕杀而退,那十八人狰狞大笑开来,有人拉弓搭弦而射,有人骑马而杀,雪山派弟子挥剑而挡,向后撤走,那原先的百来人便已死伤三十多人,而这黑云十八骑只是几人轻微受了点伤。
……
“报……”随着一道惊慌的喊声,一个白衣染血的男子,在人群的注视下,神色慌张地冲进大殿,对着上座之人忙跪下说道:“禀告掌门,赵无极的人马已和我派交手,现向山上杀来。”
“啊?”白雪龙一下子从宝座上惊的站起身来,冷声问道:“什么?他们已经动手了。”阎御急切的问道:“快报,他们来了多少人马?”那跪于地上的雪山弟子战战兢兢的答道:“与我派交手的只有十八个人,他们所骑战马,皆属良驹,身背雕弓羽箭,腰悬弯刀,每一个人出手狠辣,白日升师兄和他们交手已经身受重伤。”
“十八个人。”阎御与白雪龙相互对视了一眼,同为惊讶,雪山派先不说他们这些长老,那可有近百名身手不错的弟子,若是赵无极没有到来,那十八人前来无疑是自寻死路。白雪龙道:“走,去会会他们。”雪山派一众人士随白雪龙愤愤出了大殿,只见殿外雪山派受伤的弟子,两两相扶,撤将回来。
“师叔,日升无能,未能将敌人阻拦得住。”断去一臂的白日升被人搀扶着,此刻见到白雪龙满脸愧疚的说道。白雪龙望过受伤的男子脸色布满凝重之色,心下暗道:“难道我杀了白雪峰,真的是我做错了,我雪山派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不……我才是雪山派的一门之主。”
“茫茫乾坤,浩浩日月;顺我者昌,逆我者死;天下一主,唯我独尊。”只见空中传出一阵响亮的口号,十几道黑影化成大雁阵形飞出,便是那先前的燕云十八骑,雪山派五百位弟子,霎时间长剑出鞘,严阵以待。白雪龙目光一沉,望过那十八人,冷冷笑道:“呵呵呵,就凭尔等区区十八人也敢来我雪山派放肆,哼,也未免太没把我雪山派没放在眼里了。”
他原本藐视一切,只听一声肆意嚣张地笑声传开,想是来人有着一身雄厚的内力,只震得人耳欲聋。白雪龙略显失神的说道:“赵无极。”
只见数道身影飞身而出,那其中一人虽年纪见长,但那一双犀利的眼神让人多看一眼,心里直打颤,他身上有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便是天下帮帮主赵无极,自从那日赵无极和他大哥交过一手,凭借一己之力碾压他们三兄弟联手,便在他心中种下了深深的恐惧,而其他几人既然与赵无极身站一处,可见其身手也极为了得,浩浩荡荡的队伍随伴着喊杀声掩杀而来,雪山派一众人士如临大敌,气势上明显被压制了下去。
赵无极望过雪山派失神的众人,哈哈笑道:“老夫来了,白雪峰那小子既然不曾来我帮下做客,想必是执意要和老夫决一死战了……那还不速速出来相见。”听他只用一身内力传开,让得一些内功浅的人急忙捂住耳朵。白雪龙脸色微沉,对着赵无极抱拳行过一礼,说道:“赵门主,有所不知,我大哥身遭不测,现已驾鹤西去,还望你能高抬贵手,我们两家还需以和为贵,白某愿以掌门的身份,将侄女嫦曦相送,促成你我两家联姻,雪山派与天下帮和气生财,赵门主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白雪峰死了。”司徒横满脸的惊讶,他们此来最大的敌人便是白雪峰,可这人竟然突然间暴毙,这简直是意外之喜,随之肆意的大笑起,对着赵无极说道:“恭喜赵大哥,雪山派现如今已是群龙无首,何需大哥出手,小弟愿替你代劳,将他们屠杀殆尽,永绝后患,若是你娶了她的小侄女,这小子还要高出你一辈,岂不失了你的尊威,何不让我杀他个痛快,大哥再将那小美人儿带回家慢慢的享受。”
白雪龙闻言心头一震,这里的确无一人在是赵无极的对手,先前白雪峰在时尚且能抗衡一二,现在如果赵无极对他们出手,那他们雪山派毫无胜算,在这一刻他心中产出了一丝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的一件事,不该杀害他大哥。
赵无极望着白雪龙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心想:“白雪峰实力高强,先前与之一战,他虽然败在我手中,但我也身受重创,自知凭一己之力很难拿不下雪山派,方才以缓兵之计,与他定下三日之约,今日联合西域大小势力十几处,方有把握拿下雪山派,可他怎会突然间暴毙?如果他真的死了,那真是太好了,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雪山派,真是天助我也。”
赵无极忽然身形一闪,宛若一道鬼魅,只来到一名雪山派弟子身前,那弟子心头一紧,与赵无极的眼神一对视连半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被赵无极一掌将那弟子手中的长剑打落,被他捏着脖子提了起来,这一出手可将白雪龙吓得面如土色,向后惊退,想他们雪山弟子都是有功底的人,却连一招都在那人手下接不住,那人实力可真恐怖至极,赵无极冷笑道:“呵呵,尔等小小把戏,还敢欺骗老夫,想白雪峰自身实力高强,怎会突然间暴毙,还不速速让他出来相见,不然我必将血洗雪山派。”
白雪龙目光尤为的怯懦,赵无极身上的气势让得他不敢凝视,上一次他已经见识了赵无极的本事,知道他修炼的是天眼通,一种古老摄魂之术,一旦与之长时间对视,就会令人迷失心智,被其掌控,不是他们这伙人能应付得了的。白雪龙微微垂头,战战兢兢的说道:“赵老英雄,我大哥确实是身遭不测了,还望你能看在我那乖侄女嫦曦的份上,就此高抬贵手,放过我们雪山派。”尉迟恒见那男子怯声怯气,没有一个掌门人样子,一脸愤青,暗道:“想我雪山立派以来,在西域是何等地位,今日真是在这畜生手中丢尽了脸。”
司徒横冷笑道:“赵大哥,还和他废话什么,管他是真是假,让兄弟们就此拿下雪山派上下老小,日后这西域就只有您这一个霸主了。”血刀门中司徒横在这些人中也是很有威望的,闻他所言,便见他身后的汉子已经按耐不住了,便要一拥而上,赵无极及时将他手中白衣男子扔了出去,伸手止制住:“且慢。”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白雪龙,他不知白雪峰是怎么死的,但这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只望着雪山派一众人士,心想:“看样子他没有说假,真是天助我也,倘若白雪峰还活着,以他的性情,必定要和我拼个两败俱伤,可他竟然死了,连老天都站在我这一边,此刻灭了雪山派易如反掌,可我若想再次振兴魔教,杀回中原,必然还需得到这些人的鼎力相助,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雪山派收之麾下,何不依他而娶了那女子,两家联姻,坐大西域,以图在进。”赵无极一番沉思之下,哈哈笑道:“白老弟,我们两家也并未有多大恩怨,白掌门不幸去世,未能再和他交手,真是可惜啊,如若我们两家能结成联姻,化干戈为玉帛,以和为贵,和气生财,那自然是在好不过,可如今还不见曦儿小姐出面相见,老夫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要不然三日之前,老夫早就接走了那小美人儿,还用得着今日特意上门做客。”
白雪龙见事情还有缓机,急忙说道:“赵老英雄,我那侄女自见了你的风采,可谓是对您一见倾心,能做您的夫人,想她可是愿意的很啊。”赵无极见到这雪山派一代掌门向他点头哈腰,溜须拍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无疑是鄙夷之色,想雪山派纵横西域几十载,今日一见尽是一帮贪生怕死之徒,此刻他还想壮大自己的势力,不以与之为敌,哈哈笑道:“老夫都一把年纪了,尚且还有三房夫人,曦儿小姐正值青春年少,貌美如花,你又不是曦儿小姐,又怎知他愿意做我的第四房夫人。”白雪龙自然听出了赵无极话中的含义,是为了让他特意难堪,折损雪山派的威望,可他畏惧赵无极的实力,只得一味讨好眼前之人,急忙说道:“赵老英雄说笑了,自古美女配英雄,我那侄女的美貌可谓是倾国之色,只有赵老英雄方能配得上这样的美人。”
赵无极见到眼前这雪山派新任掌门如此谄媚奉承,也便打趣的笑道:“想这雪山派还是有人的嘛,只送出一个美人,只字片言,便要老夫将唾手可得的食物放弃,哈哈……当真了不起,了不起。”白雪龙可不当这是赞赏之言,只听出了那言语间的犀利,脸色一红,极为难堪,雪山派众弟子也在此刻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赵无极心想:“事情比我想象的更要顺利,那女子倒是一个极好的人质,以她在雪山派的地位,雪山派必然会是我的手中棋子。”即笑道:“我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不知曦儿小姐现在何处,她若愿意相随老夫的话,雪山派将是老夫的亲家,我大军即将撤走,可如若她不愿意,哈哈……老夫也不会为难。”白雪龙听到赵无极那最后一句语气加重时的冰冷,即对着身前雪山派弟子吩咐道:“快,去将小姐请出来,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别让她哭哭啼啼扫了大家的兴致。”那名弟子却犹豫了起来,白雪龙喝道:“还愣干什么?还不赶快去。”那名弟子再次确认白雪龙,是要以那女子换取大家的安危,方才行过一礼,急匆匆的而去。
第37章(赵无极的野心)
赵无极望着身前孙武有力的男子,意味深长的笑道:“白掌门,老夫觉得你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比起你们那顽固不化的掌门更懂得顾全大局,老夫希望日后能用得到你雪山派的地方,还望你们能够鼎力相助,咱们两家联手共计大事,未来称霸武林,也为何不可。”白雪龙一脸喜色,对着赵无极行过一礼,笑道:“赵老英雄如若不嫌弃,就是小弟的大哥,白某从今愿为赵大哥效犬马之劳。”赵无极毫无波动的眼神紧紧望着眼前谄媚奉承的男子,心想:“雪山派好歹曾经也是威震武林一方的霸主,那白雪峰倒有几分骨气,没想到他这弟弟却是如此的不景气。”白雪龙被赵无极目光注视的心里直发慌,心下冷冷的说道:“老贼你别得意,越王勾践曾忍辱负重,三千越甲吞吴,等我练成了天寒神功,今日之耻我必加倍偿还,只要将你现在打发了,接下来便是你的死期。”
生于大千世界,万物各有其象!白雪龙被白峰风压制了数十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当上了雪山掌门人,得到了不死冥王的传承“天寒神功”,此刻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便可以成长起来,未来足以称霸一方,当下他要的便是忍辱负重,而赵无极便想着借助雪山派的势力,可不在乎眼前这人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他此刻只想早一点报了当年中原武林灭族之仇,两人可谓各怀鬼胎,却都是野心勃勃,白雪龙笑道:“赵大哥,小弟方才可是说错话了吗?”
赵无极见白雪龙极像一个摇着尾巴乞讨的丧家犬,毫无一代掌门人的威严,他嘴角浮出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认为这样更有利于他掌控雪山派。却不知这样的小人是最危险的,他连自己的亲大哥都可杀害,还有什么他不能做的,尉迟恒瞪大了一双眼,一张老脸显得极为的愤怒,对于雪山派今日面临的灾难,那贪生怕死白雪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是极为的感到可耻、可憎。
一阵清风携带着一股香气飘荡而来,雪山之上,夕阳落下去的景象极为的壮观,在场人只下子瞪大了眼睛,不远处走来一行人,其中一人被前后拥戴,那女子轻绾青丝,一只玉簪子别在墨发间,精致的耳环轻盈地吊在小巧的耳垂上,将她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衬托得浩然白雪,浑圆挺秀的香肩,散发着诱人的馨香,颀长的身影,还有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让看的人如痴如醉,心花怒放,飒爽英姿中透出成熟迷人的风韵,在婢女的衬托下,让她更加的美丽,将人群的目光紧紧地吸引了过去,一刻也无法转移,那女子宛若青莲仙子,身上散发着一种灵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犹如水潭一般清澈,每走一步,让人心巨烈跳跃了起来,即便是司徒横,吴天磊,何俊达这一代掌门,此刻望着那女子竟自傻笑了起来,司徒横望着那越来越走进的女子,心下暗道:“赵大哥真是好福气啊,我一生玩过女人无数,这样的绝色女子却是少见。”
赵无极见那女子到来,略有失神,上下打量着那女子,虽是一把年纪,但见到这样的美人即将成为他的夫人,他那张脸上可堆满了痴容,笑道:“曦儿小姐,咱们几日不见,曦儿小姐是越发越漂亮了。”
白雪龙望过赵无极,嘴角抹过一丝笑意,世上又有几人能在美人计之下躲得过去,对于赵无极这样的夸赞,嫦曦脸上毫无表情,在这一群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之下,却显得极为平静,对于命运这样的安排,她虽不甘心,但她此刻却关系着雪山派的安危,已经身不由己。
“只要你退出雪山派,不要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便答应做你的女人。”嫦曦平静的说道,她所说的这句话,总感觉犹如一层玻璃,将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人隔离了出去。赵无极笑道:“曦儿小姐但请放心,为了你这样的美人,老夫绝不会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
赵无极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雄厚的声音传开:“飞天狐狸,前来拜山。”只见寒风袭来,飞雪刮起,赵无极脸色一沉,目光望去,见一道身影飞身而来,宛若蜻蜓点水,有着上乘轻功,只见一步数丈,凌空一翻,双脚轻轻落地,身着一袭黑袍,面蒙黑纱,身后背一把古剑,晚风微微吹动着她的衣袍,身上毫无半点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视,正迈步而来。
“不知哪位是雪山掌门人,在下有事相求。”冷玄月上前对着众人抱拳行过一礼,问道。白雪龙见来人轻功卓绝,这一番打扮不露面目,确实像武林高人的行头,行过一礼说道:“不知阁下所来何事?”冷玄月见对方说话,自然而然也便是雪山掌门人,再次行过一礼说道:“我朋友危在旦夕,还请雪山掌门人大发慈悲,能赠在下一株雪莲,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相谢。”白雪龙打量过冷玄月,心想:“雪山派正面临着危机,他敢在这会儿前来,想是自身实力高强不怕麻烦,雪莲是极其珍贵,但此刻大敌未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让他拿一株赶快离开吧。”也便笑道:“阁下远道而来,区区一株雪莲何足挂齿,来人去给这位朋友取一珠雪莲来。”冷玄月急忙说道:“白掌门怕是误会了,在下要的是……百年雪后。”
“嗯?”白雪龙微微一怔,但听百年雪莲,那是何等灵物?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未曾听过,只一双眉头紧紧地皱起,望着身前黑衣女子,那女子身上毫无气势,却不敢让人小觑,沉声道:“阁下怕是来说笑的吧,雪莲是我们天山特有的珍奇名贵中草药,生长于天山山脉海拔四千米左右的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雪莲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和空气稀薄的缺氧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自然被世人奉为“百草之王”、“药中极品。百年雪莲,何其珍贵,已成天地间之灵物,就连我这个雪山掌门都未曾见过,更别说相赠于阁下了。”
“哪里来的混小子,我大哥的事还没有办成,识趣的赶紧给大爷滚。”司徒横是个急性子,见有人出来打断他是大哥的好事,满脸凶狠劲望着眼前黑衣人,似在人前从来都是这般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冷玄月闻言一双冰冷的眼眸望去那汉子,眼神余光扫过全场,心下暗道:“想必这些人就是来雪山派找事的人。”
“什么雪莲不雪莲的,识趣的赶紧滚,不然老子这口血刀可就不答应了。”司徒横将手中的血刀亮出,恶狠狠的说道,冷玄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意,却表现得相当从容。“别动手,这位朋友不辞千山辛苦远道而来,若只是寻常雪莲,我便赠你一珠,可这百年雪后……”嫦曦摇了摇头,继续道:“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在此惹祸上身。”
冷玄月上下打量过眼前的女子,暗道:“有如此美貌,看来她就是雪山掌门的女儿了,这些人是为她而来,雪后的确珍贵,他们不愿相送,可我若是能在此刻将雪山派救上一救,也便让他们欠下一个恩情。”冷玄月抱拳行过礼,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我朋友身受重伤,非得以百年雪莲为主心药,医治不可,现已离五日期限只剩下两日,还望雪山掌门能大发慈悲,救我一救。”
司徒横和赵无极两人相看过一眼,赵无极见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接女子离去的时候赶来,显是来者不善,知道司徒横这会儿已经按耐不住性子,想要动手了,便点了点头,示意司徒横出手。司徒横冷笑一声,大刀一挥,只见寒光一闪,刀风呼呼而过,冷玄月脚一踩地面向后倒走,司徒横大步上前,长啸一声,拦腰一砍,冷玄月身形一闪,衣袍带风,司徒横又连劈数刀,刀法间成熟凌厉,却不曾想过对方身法竟如此玄妙,伤他半点不得,冷玄月目光一沉,将身微微一侧,那刀光将石面劈出一个裂口,冷玄月冷声道:“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哈哈……敢来我西域撒野,只怪你小子出门不算日子,今日必让你成为老子刀下之鬼。”司徒横傲然一语,身形转动,刀法携风而过,冷玄月冷笑一声,见那人一刀劈过自己身前,她凌空跃起,司徒横定睛一看,向上冲起,赵无极眼神一变,只见司徒横强壮的身子,被冷玄月一掌震下,双脚连连踢在司徒横的身前,侯君集、何俊达急忙闪身而出,冷玄月见那一人使双鞭,一人使巨斧向她杀来,显然都不是等闲之辈,一脚将司徒横踢翻在地,转动身子,急忙向后飞走,吴天磊闪出将一脸愤青的司徒横扶起,见侯君集怒喝一声,手中巨斧以一招“劈山救母”只将地面劈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何俊达舞起双鞭,冷玄月身形似倒似卧,那二人联手,她仍是应付自如,却令白雪龙眉头皱的更深,心下暗道:“这二人可是不弱于我的存在,一人是天龙门的门主,一人是开山门的门主,可这二人联手却不敌那神秘人,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岂有此理,黑云十八骑何在?给我拿下。”赵无极历声吩咐道,只见那十八人闪身而出,何俊达被冷玄月一掌震退,一脚将他手中的巨斧踢落,侯俊集见黑云十八骑杀来,也便和何俊达退出。冷玄月一双的目光望过那形成一个“人”字形的对型,显然又是一个阵法,心下一语:“对方人多势众,我得速战速决。”那十八人合成的阵型,一阵喊杀冲来,霎时间十几件兵刃向冷玄月身前攻来,冷玄月悬身而走,双脚一跺地面,飞身而起,一道寒光破空,手中龙泉宝剑已经出鞘,天地间又多了一片死寂,一道剑气破空而出,在场人目光惊愕,倒吸一口凉气,赵无忌眉头一紧,那最接近冷玄月身前的几人,被那股剑气击飞了出去,他们手中的刀已断成了两节。
空中只传出一阵冰冷的声音,便是青莲九剑中的歌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冷玄月身如一道残影,迅疾如雷,便是青莲九剑中的一招“纵横天下”,那十几人手中的弯刀一时间变成了断刃,已被那剑气重创在地,嘴里猛吐出一口鲜血。
赵无极看着自己的手下相继倒在地上,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在地上痛吼着,他一下子捏紧了拳头,那人的剑法可真是冠绝天下,让他感受到了威胁,一脸愤青,眼神抹过杀意,暗道:“黑云十八骑是我训练了十几年的精锐,却不想今日一招败阵,输的一塌糊涂,今天是我一统西域的大好日子,突然间却杀出了这样一个高手,若是能得到他手中的宝剑,我有自信可以杀入中原,报了我们魔教当日之仇。”
“好身手,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宝剑,你的剑我要了。”赵无极冷笑道,自是认为对方能将他的黑云十八骑一招打败,是因为手中的宝剑,冷玄月一双冷澈的目光看了过去,见那人能随意吩咐人出手,显然是这帮人的头领,也便笑道:“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我手中的宝剑,可他们的结局都很悲惨,如果你不信的话,也大可前来试一试。”赵无极见到对方话语间的冰寒,高傲,哈哈笑道:“好,老夫倒要是领教一下你的身手。”
见他话落,身形似如一道鬼魅闪身而过,冷玄月旋身一转,见对方想抓开她脸上的面纱,冷玄月急时喝道:“且慢。”赵无极微微一怔,狐疑的问道:“怎么?还没打,这就怕了吗?”赵无极的手下闻言,见对方不战怯阵,哄堂大笑了起来。冷玄月冷笑一声,说道:“我想你也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难不成想以多胜少,轮番上阵,欺负我一人不成,我若是输了,这把剑我甘愿奉上,可若是我赢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赵无极哈哈笑道:“我想你是多虑了,老夫纵横西域几十载,还未曾有过一败。”吴天磊等人也是一脸讥笑,司徒横冷笑道:“呵呵,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赵大哥的本事我们四个联手也不是对手,老子我倒要看看他口出狂言,会落得怎么样的死法?”
冷玄月见那人还敢出言不逊,一双眼神看了过去,冰冷,仿佛使人倾刻间坠入了冰窖,司徒横接触到那个眼神,不决然的打了个冷颤,冷玄月见对方偏移过的目光,冷冷一笑,说道:“本事不见得有多大,却总想着坟头长草的事情。”听到这一轻视的话,司徒横一下子涨红了脸,冷玄月却不再理会他,只望过赵无极说道:“可若是你败了呢?”赵无极仿佛听到了巨大的笑话,哈哈说道:“不可能,老夫怎么可能败呢?如果老夫真的败了,我就放你走。”冷玄月道:“不行,这样我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得利的还是你。”
赵无极望着冷玄月嘴角浮出一抹残酷的笑意,说道:“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冷玄月身形一闪,赵无极目光一变,见那人的身形似比他还要快上些许,还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剑刃已经搭在了一个女子玉颈上,嫦曦心下一紧,冷玄月声如蚊音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白雪龙惊余之下,愤然道:“你……你要干什么?”
冷玄月看着百来个雪山弟子将她围困了起来,笑道:“我看你们谁敢来,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只要我的手指轻轻一动,她就马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白雪龙一脸狰狞之色,愤然道:“只要你敢伤了我侄女一分毫毛,我绝对让你走不出天山一步。”何俊达愤青着脸,说道:“你可不要放肆,她将是我大哥的女人,你要是敢伤她一分,你也活不了。”冷玄月道:“这样的绝色美人落在我的手中,不知我这下还有没有还价的余地了。”
赵无极嘴角残酷一笑,暗用内力,一双眼神仿佛如一把利刃穿透了过去,犹如一道无形的声波穿透过冷玄月的大脑,凭借着深厚的内力,以精神力迷失人的心智,冷玄月直觉头有点发晕,急忙镇定心神,暗运内劲,两人眼神紧紧的相视在一起,针锋相对,赵无极脸上的笑语一瞬间抹去,变为一丝惊讶,暗道:“我的摄魂术竟然对她不起作用,能抢在我的手中将人夺过,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武林几时中又出现了这样的厉害人物?”冷玄月暗道:“竟然练的是这种摄魂邪术,要不是我内力深厚,差一点就着他的道了。”赵无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阁下真是好身手啊,不知你究竟想怎么样?”冷玄月笑道:“你我比试一场,我若输了,这把举世无双的宝剑就是你的了,我若赢了,你们就此离开,往后不准再找雪山派的麻烦。”
赵无极、白雪龙等在场人大吃一惊,此人和雪山派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替雪山派解围?感到最惊讶的还是嫦曦,精致的脸上抹过一丝诧异的表情,心下暗道:“雪山派已是在劫难逃,他是谁?为什么要以身涉险帮我们,只是为了雪莲吗?”赵无极道:“看来阁下是非得要横插一手了,哼,你所提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冷玄月冷笑道:“过分?你一个年过半百之人强娶人家花样年纪的女子,为达自己的野心,不惜两派之间激起争斗,这难道就不过分么?我既然敢来,就早想好了退路,我若想走,你们谁也拦不住,更何况此刻还有这样的美人在我的手中。”赵无极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缓缓的背过的双手,紧紧的捏住了拳头,被这样一个人当众要挟,他觉得这是一种耻辱,漠然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雪山派是什么关系?”冷玄月却不耐烦的说道:“你的话未免太多了。”
“赵大哥,这狂妄之徒以为他是武林至尊么?敢来管赵大哥的事,让弟兄们先宰了他。”司徒横一脸愤青的说道,败在冷玄月的手中,让他这个一门之主可真是丢尽了脸,他若选择出手,赵无极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却不想赵无极一双凛然的目光望去了司徒横,仿佛就如一头凶兽凝视着,司徒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低下了头。赵无极暗道:“真是猪脑袋,难道还没出来此人极不简单么,可小美人和宝剑我都要,为今之计只有先答应他,若是赢了他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输。”
“该死,本来已经没事了,怎会突然间出现这样一个人,乱了我的计划。”白雪龙暗自一语,随之脸色阴沉的说道:“我是雪山派一门之主,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为我们雪山派解围,你所找的百年雪莲,我们确实没有,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尉迟恒冷声道:“代掌门,这位大侠敢冒生命危险,来为我们雪山派解围,你说这话,就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雪龙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望去那黄发老人,冷冷一哼,说道:“雪山派之事,还由不得他一个外人插手,这样传出去岂不丢了我雪山派的脸。”尉迟恒道:“难道向外人卑躬屈膝,就不算丢脸吗。”
嫦曦见他们立时剑拔弩张,就要动起手来,心下暗道:这形势越来越乱,这位朋友看来是好心,可他却不知道我的计划,这样只能坏了我的大事。”暗想之下,急忙说道:“你们都别吵了,这位朋友,你看到了没有?人都是这般的自私自利,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没有必要为我们以身犯险。”冷玄月望过全场,双方少说也有近千人马,这要是动起手来,又是血流成河,若是能让他以一己之力化解这场危机,可谓是一场天大的善事,也便说道:“侠之道义,救苦救难,今日遇见不平之事,我又岂能袖手旁观?纵然有些人不愿意看到我出手,但我着实不愿意看到再多的人流血,今日这忙我帮定了。”赵无极冷笑道:“好个侠之道义,救苦救难,看来你非但没有想杀那姑娘的意思,反而有救她的意思,有趣,有趣,我答应你,但你若是用这把宝剑的话,怕就有失公平了吧。”冷玄月望过赵无极,轻笑一声将剑插回剑鞘,说道:“那不用便是。”赵无极见到对方处事风轻云淡,当下拍手叫好笑道:“阁下真是好气魄,我都有心和阁下交个朋友了。”
冷玄月道:“武林人士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维护自己的颜面,尤其是像老前辈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威名冠绝西域,常以武功盖世,信义服众,想是一言九鼎,绝不反悔,今日无论输赢,在下也有心和赵帮主交个朋友。”赵无极微微一怔,没想到眼前之人竟如此狡猾,所言完全堵了他的后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对方赢了,他此刻是不得不退兵了,心下狠道:“好小子,美人儿老夫也要,剑也要。”
“不知阁下怎么个比法?”赵无极眼神眯成了一条细缝,显得不可一世,笑着问道。冷玄月看过四周,这两派人士仿佛都将她当成了共同敌人,自己脱身很难,又见天色已晚,心下暗道:“上官兄的病情不可再拖,时间紧迫,也不知道这雪山究竟有没有百年雪莲,擒贼先擒王,先拿下赵无极逼他退兵,解去雪山派危机再说。”冷玄月暗中一想,担心的还是上官飞羽的病情,离五日之限只剩下两日,时间紧迫,若是无法在这个时间内拿回雪莲,即便是神医公孙玉龙也难以施救,所以她才敢孤身犯险,以一己之力面对两大帮派的围攻。
“所谓的规则是强者而制定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是最终的赢家。”冷玄月笑道。赵无极瞪大了眼,脸上抹过一丝诧异,随之一双眼神凝视了过去,眼神所含的锐利,宛若刀锋一般锐不可当,精神力已经穿透过了空间,似有着强者的高高在上,眼神紧视着那一对冷漠而冰冷的眼眸,他那天眼通摄魂之术,显得诡异之极,二人仿佛已经交手,赵无极一身衣袍微微摆动了起来,暗中一语:“好强的定力,老夫的摄魂术竟然对他不管用,也好,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实力,敢在此发号施令。”
赵无极轻轻笑道:“简单而粗暴,弱肉强食,胜者王侯,那就比比看,谁的拳头硬。”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形一闪,一掌直向冷玄月面前,让冷玄月的衣袍摆动了起来,在近千人的注视下,刚还在几丈开外,仿佛如鬼魅一般,一下子就换了一个位置。“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赵无极道似要揭开冷玄月脸上的面纱,冷玄月身形一闪,向上跃起,力压千斤一腿踢下,赵无极强劲的一掌迎上,一阵气流扩散开来,让近处观看的人向后猛地退走,赵无极不由得一惊,对方的内力竟然不比他相差多少,当即掌间加力叫道:“好内力。”一掌将冷玄月震开,只身形一跃向上冲去,两人瞬间交手,在场人看了一个眼花缭乱,那二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两三个呼吸间拳拳到肉,已经斗了几十回合,空中伴随着一阵冷风呼啸着,冷玄月身形转动之间暗自一语:“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比起青龙帮帮主傅清河只强不弱。”两人瞬间交碰一掌,身形各自一颤,向后退走,赵无极长啸一声,右脚一踏,带着呼啸劲风碾压了过去,冷玄月向上一跃,一脚踢向赵无极那暴力的拳头,两者相撞,只传出一声巨响,震得远处树叶瑟瑟作响,赵无极将天眼通,摄魂术发挥到了极致,深邃的目光,如一道道光波传进冷玄月的大脑,冷玄月感受到那股精神力似是要撕碎自己的灵魂,急忙运起内劲,赵无极眼神一变,肆意的大笑着,内力一放,冷玄月感受对方的内力,越来越强劲,借势凌空一翻,双掌打下,赵无极历声一喝,强劲的掌风迎了上去,两人瞬间交碰,一声清脆的掌劲碰撞声传开,赵无极撑着冷玄月身形转动了起来,从他手中涌出了一股强劲的吸力,冷玄月眼神一变,惊叫“不好”,一下子察觉到了她的内力仿佛被那人吸进了体内,全身内劲一放,将那一股吸力震开,身形向后猛地翻去。
“没想到这狂妄之徒还真有两下子,能和赵大哥打到这般地步。”吴天磊阴沉着脸说道。司徒横冷冷一笑说道:“也仅此而已,没看见赵大哥一出手就在压制着他么,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死。”阎御站在白雪龙的身前小声说道:“看样子形势好像对咱们不妙啊。”白雪龙脸色一沉,紧紧的攥住了拳头,一双毒怨的眼神望去了冷玄月暗道:“该死,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待我修练成天寒神功,到时我就是武林至尊。”
“你竟然修炼的是吸人内功的武功。”冷玄月蹙起眉头说道,与赵无极一番比试下来,此人比起他以往的对手都要强劲,仿佛这一刻她才真的遇上了高手,如临大敌。赵无极哈哈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偏要来找我这个阎罗王,你的内力很深厚,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吸功大法的厉害。”
“吸功大法,没想到这世上还存有这种邪术,这位侠士为我雪山派而仗义出手,看来他这下是危险了,这种邪术以吸别人的内力纳为己用,壮大己身,被吸食内力之人,一旦内力耗尽,将变成一具干尸。”尉迟恒望着那再次交手的二人喃喃自语道,老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对赵无极所修炼的武功感到震惊,恐惧。
第38章(为取灵药以一敌众)
“真是夜郎自大,不用剑,看你还拿什么和我斗。”赵无极肆意一笑,身形一闪,掌间雄厚的内力压制的冷玄月连连后退,冷玄月脚一跺地面冲天而起,腿势如流星而下。赵无极定睛一看,神情一紧,再没有了先前的轻视,脚力一跺地面,身形倒退间说道:“有点意思。”长啸一声,极其刚猛的一掌打出,宛若数道惊雷爆炸开来,空中都紧颤了起来,与冷玄月的腿势相触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只震的地面飞石乱泄,外人已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只是隐隐看见那二人身形交错,还在不断的交手。
“退后。”白龙雪紧皱着眉头伸手示意,雪山弟子急忙再次退出了一定范围,冷玄月只以身法躲闪赵无极强劲的掌势,心下暗道:“看来不动用大悲赋,很难胜他了。”
赵无极那一招看似只是一掌,却有着五重力道,一重比一重深厚,她方才感到不妙处以身法躲了过去,但从对方对周围造成的破坏力来看,对方内力深厚之极,不仅有着吸人内力的吸功大法,迷人心智的摄魂术,还有这一套极其霸道的掌法,她再不摧动大悲赋神经伤敌必伤己的前提下,很难取胜。
嫦曦见到有人半路杀出,虽好心搅了她的计划,但如今她的处境已经没有什么更糟糕的了,雪山派内外交困,眼神余光带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白雪龙,她那张精致的俏脸上有着一种无以言表的愤怒,眉头微微一蹙,暗道:“这位朋友与我萍水相逢,却为人肝胆相照,替雪山派打抱不平,现已将自己置身在了险境,但求他可以全身而退,不要在此丢了性命。”
“这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连赵大哥的成名绝技,五连惊雷掌都逼了出来,竟还拿不下他。”吴天磊眉头一紧,极为感到诧异的说道。何俊达道:“听其口音,绝不是我们西域之人,想必是中原来的。”侯君集道:“中原武林果然是人才辈出,藏龙卧虎,他的身法似按照周易六四十卦而行,总是能快人一步,让人很难捉得到他,而且他方才能震开赵大哥施展的吸功大法,可见他内力深厚,赵大哥今日算是遇上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赵无极与冷玄月一番交手下来,以对方身法的诡异,对方若是不主动向他出手,他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捕捉不到,更别说打伤对方了,此刻一番欲置人死地,打斗下来,明显有些气喘吁吁,当下停手长呼出一口气来,一脸愤青的喝道:“喂,你就只会躲吗?这样的打法,打到明年你我也打不完。”冷玄月双脚落于石台之上,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的说道:“前辈真是宝刀不老,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不让我,而我这几下子岂敢与前辈选择硬碰,以退为进,这也不是没得办法吗?”赵无极见对方言下示弱,可他一派门主,在这么多人面前拿不下一个后生晚辈,这岂不失了他的威风,一双毒怨的眼神望着几丈开外的黑衣人,炽热他身上的龙泉宝剑,冷冷一哼,说道:“可恶的小畜生,今日老夫非得活扒了你的皮不可。”
见他狠狠一语,脚下一踏身形弹空而起,冷玄月眼眸之中便是他飞来的身形,她眉头微微一蹙,捏紧了拳头,见那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攀涨了起来,一股浩浩荡荡的气势仿佛让人窒息一般,心下暗道:“伤敌必伤己,顾不上那么多了。”
冷玄月衣裳在那股掌风的压制下摆动了起来,她的眼眸冷彻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气势,就像是隐藏在剑匣里的剑,此刻终于出鞘了,变得耀眼夺目,势不可挡,赵无极一掌压来,却见对方一动不动,笑道:“终于要出手了么?”
司徒横同时一脸贱笑的说道:“看你这下还不死。”可是当他这话说出,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替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惊讶,一只拳头宛若流星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让人无法去捕捉它的速度,两股气流相碰在一起,让得在场人心头剧烈一跳,只见二人在空中拳掌相敌,赵无极那一掌蕴含着五层力道,成倍增加压了过去,而冷玄月这一拳如数接了下来,两人深厚的内力让空中紧的一颤,赵无极长啸一声,身形一颤,倒飞而出,双脚刚落地面,仍被一股余力向后震退了几步,身形欲倒,连忙后翻一个筋斗,刚稳重身形,只觉体内气血翻滚,喉咙一甜要吐出鲜血,抢先点了几处穴道,紧紧的咬着一嘴血牙,手掌微微发抖着,他脸色惨然,望着站于他身前的神秘黑衣人,眼神中是深深的震惊,对方那一拳雄厚无比,再加上他的轻敌,没有发挥极当,猝不及防,现如今已让他五脏六腑受到轻伤,心下暗道:“好狡猾,原来一直是在装模作样,这样的实力怕是已经超越了一品高手,我竟然在他这一招之下,没有再次还手的余地。”
冷玄月眼神中的光彩也暗淡了几分,脸上蒙着黑纱,没人能看出她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一如平静的站着,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西域竟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除了剑泉山庄那个大魔头之外,他是我目前遇到最强的一个对手。”
天色黑沉了下来,数几十名雪山派弟子已经打起了火把,全场已是鸦雀无声,满目惊恐地望着那二人,四周只有风声,深沉的呼吸,这一场打斗,两人交手很短,但却惊心动魄,往往高手之间的对决,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杀招。
赵无极暗运内劲,方才缓缓平复了一下气息,对方看起来尤为年轻,内力却比自己还要深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败下阵来,脸上无光,在场近千余众都愣愣的出神。赵无极最先打破沉静,望着冷玄月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呀,你我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今日老夫就暂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雪山派,我们走。”司徒横闻言心头一怔,瞪大的双眼,这即将称霸西域的霸主竟然向人妥协了,随之便是满目的怒火望去冷玄月,想他纵横西域数十载,几时受到这样的窝囊气,今日败在那人手下也就算了,此刻这里几乎都是他们的人马,竟还杀不得,极为不甘的说道:“赵大哥,我们这么多人,还用怕他一个人吗?就这么算了么……”
“够了,走……”赵无极骤然伸手打断,一双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司徒横说道,他此刻受伤,已经无力再战,强撑着一口气不吐出鲜血。司徒恒胸中憋着一口怒气,只愤然一语:“真他娘的窝囊。”手中的血刀只将地面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口,愤狠狠的离去,何俊达几人脸色也尤为的阴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无极是他们的领头人,他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
白雪龙不知所以的望着赵无极的人马隐隐开始退去,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他费尽心机的讨好赵无极,不惜杀害自己的兄弟,相送自己的侄女,没想到此刻却促成这样的局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而且现在还留下了一个麻烦,便是白雪峰的女儿嫦曦,原本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过雪山派,此刻这事情却越发的棘手,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该死。”
冷玄月见赵无极肯履行自己的诺言,即抱拳行过一礼,说道:“得罪了。”赵无极见对方对他行礼,心想我自认为自己武功盖世,没想到今日竟然栽到了这里。他虽心有不甘,但从对方所展现的实力来看,让他多少失了底气,嘴角上扬一笑,目光转去一旁,望着白雪龙说道:“今日看来是无法与白老弟结盟了,他日老夫必定还会前来拜访。”
白雪龙见对方此刻罢兵,想对方今日没有达成目的,日后必然还会卷土重来,而他武功还没有练成,此刻还不能和其翻脸,也便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赵大哥不如明日再与属下下山。”赵无极哈哈一笑,心下暗道:“老夫率众打上他们雪山派,他们掌门的死多少也与我有关,有人出手替他们雪山派解围,让老夫不得不退兵,他还能这般忍辱负重,笑脸相迎,城府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赵无极轻轻一笑,目光别有深意地望过了一眼冷玄月,白雪龙便不再多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一人,赵无极今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拿到对方的宝剑不说,还赔了已经快得手的女子,不过今日一战雪山派低头,他已经成了西域的新霸主。
赵无极又转过目光望去了嫦曦,面对这样的绝色美人,一下子却如孙悟空逃离了如来佛的手掌心,只感到深深的遗憾,轻笑道:“看来真是天意弄人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人,爱之不得,老夫又可奈何呀。”嫦曦见对方也不强娶,那悬在她心口的那块石头多少落了下来,只听赵无极气势磅礴的喝出一个字来:“走。”
尉迟恒见赵无极摔众退去,脸上的凝重之色褪去,眉开眼笑的说道:“太好了。”雪山弟子也别提有多高兴,就差高声欢呼了,嫦曦脸上也抹过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等到赵无极的人马远远离去时,随之却严肃了下来,这样的局面有一个人却高兴不起来,嫦曦走上前对着冷玄月,行礼说道:“多谢义士出手相救,不仅救了我,更是救了雪山派,大恩大德小女子真是无以为报。”
冷玄月望过身前的女子,那姿色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回礼笑道:“我之所以出手相救,以姑娘的聪明早已知晓,就是为了再问一句姑娘,贵派是真的没有百年雪莲吗?”嫦曦眼神余光微微瞥过周围人,尤其是看那极为魁梧的男子,让她紧了一下手指,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厌恶,憎恨,迟疑下说道:“恩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冷玄月眼神中闪过疑惑,女子为何不当众言明,想是其中另有隐情,点了点头,二人就要退去一旁,却听到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乖侄女,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还要瞒过二伯。”嫦曦心头一紧,呆愣在了原地,此人杀害了他爹,他三伯,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她此刻若揭露其所犯下的罪恶,雪山派必然会再次发动一场战乱,如若她身旁这个神秘人愿意出手帮助她的话,以对方的实力,她就有胜算,将这个丧尽天良之人绳之以法,可若赌错了,也便赔上了自个的性命,总之她要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
冷玄月感到尤为的惊讶,“嗯”的一声,一眼望去那说话的男子,方才她已经感受到白雪龙对她隐约有种敌意,她可不知雪山派掌门人已经逝也,其中还有一个令人不齿的谜团,心中惊奇:“怎么他不是雪山派掌门人么?这位姑娘是雪山派掌门人的女儿,如此大事,雪山派掌门人又去了哪里?看这位姑娘的神色,总觉得有事。”冷玄月暗自琢磨着,她在来的途中听说,赵无极是要抢取雪山掌门人的女儿,可是那人却自称是这女子的二伯,如此大事,雪山掌门人又去了哪里?女子又表现的奇怪,要和她单独说话,让她觉得这话中有事。
白雪龙见嫦曦默不作声,他缓缓走到嫦曦身前,一脸严肃的问道:“曦儿,难不成大哥给你说了些什么,这世上还真有百年灵物?”嫦曦见男子每进一步,她心下格外的紧张咬着樱唇,一对黑若耀石眼珠子只转动起来,面对白雪龙的质问,她吞吐的说道:“不,爹……什么也没给我说。”白雪龙见女子脸色有点怪异,仿佛是知晓什么秘密,如今赵无极退去,他便没了先前的顾虑,一张脸逐渐阴沉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想到自己的伯父残忍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她先前已经视死如归,想着可以借刀杀人,为自己练成天寒神功,争取一定的时间,可如今雪山派危机被人解除了,此刻她再面对赵无极的淫威,那种求生本能油然而生,又如何能抗拒的住,只一下攥紧了拳头,大拇指掐着食指颤抖了起来,白雪龙一双眼神变得无比的阴狠,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想是自己做贼心虚,怕所做下的丑事败露了一般,一下子拉住嫦曦颤抖的手,压低了嗓子说道:“走,和二伯换一步说话。”
尉迟恒见白雪龙要将女子拉走,想那丧心病狂的人会怎么做?他第一反应便是惶恐不安,惊叫一声:“小姐。”一步闪出,手中的铁杖便已从白雪龙身前劈了下去,白雪龙急忙闪身,那铁杖一下子将地面劈开一道裂缝,白雪龙一双眸子冷彻的望着尉迟恒,历声喝道:“尉迟老头,你要造反不成?”
“快放开小姐。”尉迟恒面对这个代掌门的气势一丝不弱,右手握紧的铁杖当下喝道,随之破口大骂道:“畜生,别以为你干下的那些丑事我不知道,你趁掌门练功之际,潜入秘室,打伤掌门,却栽赃嫁祸给三爷,你狼子野心,丧心病狂,残害手足,利欲熏心,贪生怕死,今日我必杀了你,替掌门报仇。”他一下子当众将白雪龙的丑事揭穿了出来,让雪山弟子为之一惊,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劈晕了一般,瞠目结舌,白雪龙神色一紧,他显然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事竟然会被尉迟恒知道,看过四周弟子,知道现在不杀了尉迟恒,他就会身败名裂,当下一脸愤青的狡辩道:“妖言惑众,掌门是我的亲大哥,我又怎会残害于他,简直胡说八道,给我杀了他。”
白雪龙对着雪山弟子吩咐道。便想的置人死地,尉迟恒高喝道:“大伙千万都别被他给蒙骗了,他一直觑掌门之位,只因担心赵无极杀到,会连累自己,方才趁掌门练功之际潜入密室,将掌门一击重创,白掌门在世时兢兢业业为我们雪山派,被此小人残害,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大伙若是有些良心,就和我一起杀了他。”
“什么?”冷玄月眼神中满是惊讶,只见雪山众弟子面面相觑,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代掌门人的死因事关重大,而且还牵连到新一代掌门人,和雪山派长老,如今他二人各有争词,他们又不是亲眼目睹,又不能仅凭他们一面之词,判断谁对谁错。白雪龙看着那一帮人不再动手,当即勃然大怒的喝道:“这老匹夫,分明是赵无极安插在我雪山派的奸细,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雪山派内乱,大伙可别听他血口喷人,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这个叛徒给我诛杀。”尉迟恒却不曾想被人反咬一口,只见自己的鲁莽确实坏了大事,如今嫦曦还在白雪龙的手中,这些弟子又麻木不仁,他只瞪大了一双眼睛,目呲欲裂地指着,咬牙切齿的说道:“你……”
阎御哈哈笑道,指着一旁的冷玄月和尉迟恒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演的一出好戏啊,怪不得赵无极会轻易离去,掌门之死分明是三当家所为,与代掌门毫无关联,你想让我们雪山派产生内乱,好让赵无极坐收渔翁之利,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雪山派,当真心思歹毒,欲制我们雪山派于死地,众弟子给我杀了他们。”
他这一番解释在不知情的弟子眼中相当合理,原本知情的嫦曦又被白雪龙控制,早已吓得全身哆嗦,脑海一片空蒙蒙的,竟然让雪山弟子信以为真,将尉迟恒当成了雪山派的奸细。
忽然间,一众弟子厮杀声起,白影闪动,长剑杀出,尉迟恒见雪山弟子向他杀来,大惊之下急忙还手,旋身转起,将那铁拐挥舞开来,大杀四方,对着那熟悉的几名弟子大怒道:“方笑天,卢天亦,于枫阳,董子轩,你们可都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对于掌门的死就没有半点疑惑吗?老夫说的可是句句属实,不管如何,还望你们先行救出小姐?千万别让她落入贼人手中。”
那几名白衣男子稍作迟疑了一下,面面相视之下,先前他们赶去密室的时候,白雪峰已经身死,在其身旁只有雪山派的三当家白雪松,他们只是推理白雪松杀了他们掌门,可在这个生死关头,又觉得尉迟恒没有说假的必要,白雪龙见那老者处于上百人的围困之下,还不忘揭穿自己的罪行,只暗中点了嫦曦身上的几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无法说话,对于尉迟恒的愚蠢做法,让他脸上多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可当冷玄月注视过来的瞬间,他那一抹笑意骤然消散,冷玄月那眼神冰冷至极,仿佛就是站立于九天之上,俯视下方一切渺小,神圣而不可侵犯,白雪龙方才自然看出了冷玄月有一定的实力,但是他们这里有五百之众,这个外来的神秘人方才坏了自己的大事,心想她也难逃一死,怒不可遏的说道:“好你个老家伙,竟然藏得这么深,想我大哥对你不薄,你竟然忘恩负义,此刻还不忘栽赃嫁祸,欲置我们雪山派于死地,我可是曦儿的亲叔叔,怎会对她生有二心,这可是你自寻找死,方笑天,卢天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这老家伙,我要拿他的人头祭奠大哥的在天之灵。”
见到那男子狡辩,尉迟恒胸腔中都气得憋出了火,简直令人发指,长啸一声,挥舞着铁杖,与那些弟子的铁剑,打出一片叮叮当当之声,怒不可遏的杀向白雪龙那一方,脸色狰狞的喊道:“雪山派若是由你这个小人掌管,未来必然走向灭亡,今日我尉迟恒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拉着你下阎罗殿。”
“老家伙,不识时务,那就让我阎御先送你下阎罗殿吧。”阎御喝道,他和白雪龙穿一条裤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刻见到情势危急,双脚一踏,飞身而出,明晃晃的拳头便打了过去,带着呼啸劲风而止,尉迟恒一记铁杖只将数名白衣弟子震退一旁,脚下重重的一跺地面,猛地一掌迎上,两人拳劲相拼,各自身形一颤,猛地向后倒去,一招之下难见胜负,可却尉迟恒是被上百人团团围团,情绪相当对自己不利,心中怒火早已攻心,这一战是拼了他的老命,只为报答白雪峰昔日的救命之恩,他所能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古恶人多长寿,好人多舛多短命,对于这可笑的命运是何安排?他唯有一腔忠志,血洒于此。
“我终于知道他为何眼神之中对我有股杀意了,原来是我坏了他的计划,反正已经陷入这个局里面了,他们必然不会让我离去,此刻先救出那女子再说。”冷玄月暗中自语,两丈距离间,身形忽然一闪,白雪龙反应之下,脸上便是一股阴狠之色,急出一掌,冷玄月丝毫不退,一掌相迎,冷玄月所习大悲赋神经虽然有几处残缺以至于修炼起来损伤经脉,对自己内脏有所伤害,但大悲赋神经内力之深,远非常人所能比,即便是这个江湖人称铁掌大侠的铁砂掌,只一照面下便被冷玄月的内劲压退了出去,在那人倒退去的一瞬间,冷玄月将那女子一把抱过退向后方,刚才与白雪龙对击下的那只手掌微微颤抖,掌心发红,冷玄月心下暗道:“内力虽与我有所不及,可他的手掌宛若铁掌,虽只是一招之下,我已经猜出他的实力,绝不是赵无极那几个属下所能相比的。”
白雪龙微眯着脸,神色傲然,冷着脸说道:“本来想着先解决的那老家伙再来解决你的,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只好成全你了,于枫阳,董子轩,给我将他拿下。”
只见两个白衣男子视目看去,一人喝道:“快放开师妹。”冷玄月已见那弟子闪身冲来,一剑劈向前来,她掌聚内力,身形一侧掌势速疾如雷,那男子一剑劈空,只发觉不好,却已无法做出应对之策,对方那一掌实在太快,他身形一颤,只被势如千钧的一掌击飞了出去,一个白衣男子惊叫“师弟”,闪身上前,将那倒飞而出的弟子一把接过,但仍然被那股掌风将他二人向后震退。
“废物。”白雪龙见那名男子只一招之下便被人打得嘴角吐血,他脸色铁青,愤怒不已。这时已从四面八方闪身杀过数名男子,冷玄月看了一下那还在厮杀的尉迟恒,她眉头一蹙,在此刻她只能救一个人,抱起那女子,向空跃去,白雪龙扯开嗓子大叫:“竟敢带走我雪山圣女,给我追。”
冷玄月在此刻救走那女子,反而成了众矢之的,落人不实,只见数百名弟子愤冲而起,挺剑杀去,白雪龙对着那混乱的场面中喊道:“阎长老那老家伙就交给你了。”也不等那人回应,脚面一点,急向冷玄月追去,想数百人围困一个尉迟恒,况且还有一个自身实力不弱于尉迟恒的阎御,他对这里相当放心,只是那神秘人截走了雪山派掌门的女儿,让他着实不放心。
尉迟恒被阎御一拳震倒在地,口吐鲜血,他被数百人围攻,毫无畏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让阎御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冷的说道:“老家伙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尉迟恒一双目呲欲裂的眼睛望着在场数百人,恶狠狠的说道:“想小姐为了雪山派,宁可牺牲自我,也要救你们的性命,你们反而助纣为虐,愚蠢至极,终有一天你们会为今日所做后悔的,尉迟恒老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小姐能被救出,尉迟恒死在这里,也算对得起掌门了。”
阎御见雪山弟子被尉迟恒临死前的一番忠心,隐约动容,冷冷一哼,说道:“老家伙想不到掌门人对你不薄,你竟也被赵无极给暗中收买了,想是赵无极对你许诺下雪山派掌门之位,才让你临死之前还不忘反咬一口,真是吃里扒外,这就送你上路。”阎御夺过身旁一名弟子手中长剑,只闪身上前,一下子刺进了尉迟恒的胸口,尉迟恒紧紧的握住那柄长剑,长啸一声站起身子,一口鲜血吐到了阎御的脸上,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他年纪六旬也难得铁骨铮铮,阎御用手抹过脸上的鲜血,只将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愤怒的大吼一声,一脚将尉迟横踹飞了一丈开外,那个身躯重重在摔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吐着鲜血,在次看了一眼雪山弟子,想他们也是受了白雪龙的蒙蔽,要怪只能怪他,只瞪着一双大眼咽气而去。
……
第39章(揭示阴谋内幕)
雪地上一道纤影飞跃开来,身形矫健,似踏雪无痕,让人不得不惊叹她的轻功盖世无双,身背一人,竟还能有这般的轻功,只将雪山派弟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白雪龙凌空一翻,突然停下脚步,四周张望着,山势崎岖,雪色茫茫,见自己跟丢了人,一下子捏紧了拳头,脸色阴冷的说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来到我的地盘,你绝对跑不掉的,即使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找出来,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白雪龙见那帮弟子相继跟上前来,吩咐道:“你们小心给我搜查,一处也不要给我放过。”那一帮白衣弟子恭恭敬敬的答道:“是。”
此时的冷玄月已经跃上一个山岭,隐约听见几声狼吼声,只将那女子放了下来,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嫦曦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身子骨本就弱,被人点了穴道,此刻全身只是发麻,虽然方才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但是一切看在眼里,语气颤抖的问道:“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尉迟爷爷还在那里,是我连累的他,我必须得回去。”冷玄月看着那女子脸上已经梨花带雨,她能理解女子心中的那种痛苦,门派相残,亲人相杀,只一下拉住那女子的手臂,有点愧疚的说道:“姑娘,对不起,你这会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也只能救你们当中一个,我们藏在这里也未必安全。”
冷玄月见那女子一双湿红的眼眶望着她,一张痛苦的脸颊泪迹斑斑,只不断的哭腔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冷玄月见她哭的像一个泪人似的,她显得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或许此刻的安慰对女子来说并不管用。只听那女子又道:“他为什么要杀爹爹?为什么要杀三叔?如今连我也不放过,这世上真有这么狠心的人吗?”冷玄月紧了一下手指,对于女子今天所遭的处境感到非常的难过,只一下子将那可怜的女子抱入了怀中,温声细语的说道:“白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便会护你安全的,只要你活着,你那些亲人就不曾死去,他们就活在你的心中。”那女子被一个陌生人抱入怀中,没有反抗,只是更加痛苦了起来,依偎在那人的怀中哭泣着,冷玄月轻轻的拍着那女子的后背,安尉道:“哭吧,把心中的委屈都哭出来吧,但是那些对你好的人,都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哭过之后,勇敢的来面对,两年前师父死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痛苦,我自幼是个孤儿,是被师父养大的,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师父她传授我武艺,我自幼没有娘亲,她却让我觉得她比我娘亲还要亲切,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她如今虽然不在了,可是她慈祥的笑容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我,那在我做错事情时候的严厉,永远都印刻在我的脑海里……”说到这里,她的眼睛也红润了起来,继续说道:“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我知道你此刻很痛苦,但我希望你很快能振作起来,让那些对你不好的人付出代价,拿回那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嫦曦依偎在冷玄月的怀中,才发觉在她面前的之人是一个女子,她脸上涌出一丝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姐姐。”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女子,这无疑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一丝希望,既然对方是一个女子,她也可以努力成为这样的人,冷玄月见女子停止了哭泣,轻轻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了上去,嫦曦接过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冷玄月放下了斗篷,轻轻取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纱,甩了一下头发,让旁边的那女子骤然目瞪口呆,摒住了呼吸,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庞,如同皎月般令人魂不守舍,三千青丝落下,精致的五官让人心跳加快,可是精致的眉眼之间,如寒冰一样冷冽的神色,却又能让人心跳停止,浑身上下透着干净利落,粉面含威,飒爽英姿中透出成熟迷人的风韵。
“没想到姐姐你这么美?那你为什么还要戴着面纱?”嫦曦惊讶的问道。冷玄月听到女子的赞美,嫣然一笑,眼前之人是她初入江湖以来,第一个看见她面容的人,此刻她没了先前的杀意,再看她的笑容却格外的迷人,让人陶醉神往,与那女子的姿色各有千秋,一个是温柔娴雅,小鸟依人的美,一个是朝气蓬勃,英气飒爽的美。冷玄月坐在了雪坪上,望着天空中那一轮明镜似的月亮,黯然神伤道:“我以前和你一样,很弱小,显得无助,师父他老人家每次逼我练功,我都觉得这个过程很枯燥,很痛苦,在那座孤岛上,我没有一个说话的朋友,那种孤独的落寞感,压抑的让人仿佛窒息,让我的心冷的就像是一块海底玄冰,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忍受这些痛苦磨难吗,之后随着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大,我就不再那么柔弱了,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只能让人更瞧不起你,只有弱者才会放弃生活,才会向命运妥协,师父死后,我替她守孝三年,便独自出了岛,由于这张面孔,行走江湖,会被他人轻视,我就喜欢戴着面纱,不想让人第一眼就知道我是个女子,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要成为这天下最厉害的一人,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我出入江湖之后,就挑战各方江湖成名已久的大侠,一年之内便在江湖中就有了一定的名声,可却因为我身上的龙泉宝剑,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我本是奔着一代剑神创下的剑十三式去的,却不想那一日武林群雄聚集,皆为了我身上的龙泉宝剑而来,我当时被阵法所控,好在一个公子出手解围,我才得已脱身,你不知道,那对于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的事。”冷玄月说着突然闭上了眼睛,不知觉的流下了一抹眼泪,压抑她多年沉闷的心,此刻见到女子和她当处那般无助,她终于说了出来,神色自伤的说了一句“龙泉宝剑”,嫦曦递过了手中的手帕,感慨道:“没想到姐姐命运竟也是如此坎坷多舛,那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冷玄月擦了擦眼泪,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一战,牵连高手之多,一些从不抛头露面的前辈高人也来了,有七杀殿的人,有青龙帮的人,有索命门的人,还有几位暗中隐藏的世外高手,他们有人是心怀正义,为了防止龙泉宝剑落到恶人的手中,却不想我那一次赴约,后来害了剑泉山庄项顶天大侠一家,那名公子也为了救人,也身受重伤,我们辗转找到江湖神医,现如今必须依靠百年雪后才能救那公子,却不曾想这江湖恩怨,打打杀杀,你们雪山又发生了这么样的事,我现在不再想什么天下第一了,只愿那公子能够平平安安,然后,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将这把引起人欲望的宝剑,带走。”嫦曦见冷玄月倍感伤痛,想武林人士之间的争斗,恩怨不休,为了自己的贪婪,自私自利,这天下就没有安宁太平的日子,咬着嘴唇低声道:“没想到外面竟也如此复杂,爹爹从小就不让我练武功,怕我涉身江湖,招惹祸端,却不想雪山派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我有一身好武艺的话,一定要杀了他,替爹爹报仇。姐姐,你也就别在难过了,你方才不也安慰我了吗?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的,我虽然不知道什么百年雪后,但是我知道有一件东西比百年雪后还要珍贵,它一定可以救你那位朋友的,可是如今雪山派一定戒备森严,我们该怎么回去?”
冷玄月听到嫦曦口中的灵物,一下子有了精神,吃惊的问道:“真的有东西可以救他吗?”嫦曦微微地点了点头,冷玄月开始蒙上面纱,戴起斗篷,一双眼神流露着异彩问道:“不知妹妹敢再和我去闯一闯吗?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护你周全的。”嫦曦道:“反正曦儿刚才是姐姐救出来的,我又有什么不敢的,即便龙潭虎穴,陪你走这一趟便是。”
……
一轮圆月照下的银光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这是一座冰雪之城,此刻守卫森严,篝火相连,虽处于夜晚,但却如同白天一般,凄凉的冷风吹过,只见一个高高的木架之上,垂吊着一具尸体,让人说不出的悲凉。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都好似隐藏了一个秘密,在这黑暗里,隐约让人感到植物腐败和死亡的气息,无意卷入诸多事端,无助茫然也无可奈何!
当冷玄月,嫦曦二人不惧危险,再次潜入这座风雪之城,嫦曦看到被吊起来的尸体,触面而来的惊心,使她就要尖叫出声,却被冷玄月抢先捂住了嘴,冷玄月蹙着眉头对着那神情紧张的女子说道:“曦儿妹妹,你冷静点,他们明显是要引我们出去,此刻我们出去,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冷玄月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的女子,清纯的脸庞上泪水滚烫,极为模糊可以听见女子在叫着“尉迟爷爷”,她极为愧疚的小声说道:“对不起,当时情况危急,我只能救走你们其中一个,那老伯是为了救你而遭遇不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救出安葬的。”直到见那女子缓缓平复了下来,冷玄月才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那女子瞪大了一双湿润的眼睛看着那被吊在木架上的尸体,她泪光闪闪,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冷玄月抓住嫦曦的纤手,说道:“我知道你这会儿很痛苦,甚至无比的自责,但是无论如何你都有我在你身边,而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只能智取。”嫦曦紧紧地攥住了另一只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一个黑衣老者走到那具尸体五丈开外,微眯着眼望着那木架上垂下的尸体,尉迟恒身为雪山派执法长老,在门派之中有一定的威严,但被卷入掌门之争,还是难逃一死,阎御玩味地笑了一下,手中拿着一小坛酒,喃喃自语道:“尉迟恒呀尉迟恒,你我也算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你不识大体,咎由自取,白雪龙被他大哥整整压制了半辈子,想白雪峰一死,白雪龙自然接管过了雪山掌门之位,有了出头之日,可你还念及旧恩,欲当众揭穿他的阴谋……”阎御于此将酒坛子的封口打开,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想险中求胜,以让雪山弟子看清楚他的为人,却不想被其反咬一口,即便你所说的是真的,当然也有人会心生疑虑,但白雪龙已成雪山掌门人势在必得,方才站出来的人只会死得更早,呵呵……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阎御闭上了眼,只叹了一句:“老家伙一路好走。”将酒坛中的酒满满的洒在地上,扯开嗓子喊道:“都给我听好了,严加看守,他的同党还会出现,若是出了闪失,拿你们试问。”即见数近百名白衣弟子,齐声喊道:“是。”
冷玄月握住龙泉宝剑的剑柄,距离较远,虽然没有听到那人究竟说了什么,但便是他刚才杀了尉迟恒,已然激起二人的恨意,冷玄月蹙着眉头小声说道:“我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杀了他……”嫦曦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冷玄月,沉思了一会儿,拽了拽她的衣角,低声道:“走。”
冷玄月看着女子微微一怔,方才女子还有一种深仇大恨,想要将那恶人除之而后快,此刻除了眼神冰冷,坚定,似拒人千里之外,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一下子成长了起来,她能理解女子内心有着一种什么心情,自责,愧疚,为自己的能力感到无奈,她的确有把握可以杀了阎御,但她要是动手的话,就没有把握能带着嫦曦安然走出去了,而嫦曦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雪山派向来以剑法,内功出世,上百个弟子联手一处,别说他二人即便再来个一品高手,也未必能安然出去,而她还得练好武功,将来还要报仇,可不能轻易死在这里,在嫦曦的带领下,这里从小便是她生长的地方,对于周围的环境,拐角特别的熟悉,躲过层层守卫,来到雪山派的议事大殿外围,还有十多名弟子在外看守。
“能救你那朋友的东西便藏在这大殿之中,可惜这里守卫森严,在这里出手,必然会惊动他们,到时我们很难全身而退。”嫦曦小声说道。冷玄月看了一下周围守卫,有十二个白衣男子,喃喃自语道:“我的速度即使再快,也无法做到一瞬间秒杀二十个人,必须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曦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进去。”冷玄月小声说道。嫦曦望着冷玄月,先前见到她对战赵无极,自是身手了得,也便含情脉脉的说道:“小心。”冷玄月微微点了点头,闪身一退,身如一道魅影而过,于此瞬间一颗石子丢出。“什么人?”一个白衣男子当下喝道,十多人警戒了起来,抽剑而出,黑暗之中,一身黑衣的冷玄月微微一现,“是他。”在那名弟子认出冷玄月的一瞬间,她已闪身而走,只听那名弟子喝道:“追。”
十多人疾奔追去,嫦曦四下看过,守卫全部被冷玄月引开,便快速走进了大殿,只来到一座泥彩观音像身旁,轻轻转动观音像,机关触动的一瞬间,石门顿时打开。
……
“怎么样掌门,追到他们了没有?”阎御望着气急败坏归来的白雪龙问道。白雪龙恶狠狠的说道:“妈的,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棘手,让他给跑了。”阎御见身前男子阴沉的面容,一对漆黑黑的眼珠子转动着,“跑了?”想白雪龙方才可是带着大半人马追去,竟然让对方逃走了,为此感到惊讶,随之笑道:“恭喜掌门,如今他虽然救走了小姐,但却帮了你一件大忙,对你唯一的威胁也没有了,从现在起,你便是雪山派的新掌门人了。”白雪龙冷冷笑了一声,可谓是春风得意,望着木架上的尸体,眼神毒怨的说道:“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差一点让我身败名裂,阎长老将这老家伙杀的好啊,看有谁还敢和我作对,呵……不过那女子被人救走,我还是有一点担心,还需斩草除根,我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阎御微微一怔,似有所想,见身前男子心思歹毒,此刻还想着将自己的亲侄女除之后快,他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还真是如履薄冰,怕有一天男子把他给卖了,他还在替别人数钱呢,不过他接近白雪龙的目的是为了雪山派的天寒神功。
“老夫知道他太多的秘密,时机一旦成熟,我怕他留我不得,必须尽快从他口中得知天寒神功的下落,老夫可不愿再和他同流合污了。”阎御心下暗道。白雪龙的残忍让他感到了危险。“怎么了阎老?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白雪龙挑着眉头,微笑着问道。阎御微微笑道:“回掌门,如今我派大局已定,阎御方才在思考如何助掌门振兴我派,赵无极此次大败,短时间不会再来,不知掌门可得到前任掌门的传承,天寒神功?”白雪龙哈哈笑道:“没有得到雪山掌门人信物,在没有得到天寒神功的话,那我这个掌门人也就没有做的必要了,即便做了,也怕难以服众。”阎御听见天寒神功在白雪龙的身上,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刚想找机会一睹天寒神功,只听见传出的打斗声,楼顶之上身影交错。
“好狡猾,竟然原路返回了,怪不得老子没找到他们。”白雪龙见到那个黑影,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可谓是恨之入骨,冷玄月今天坏了他的计划,赵无极必然会秋后问帐,本来用一个女子,便可化解危机,两方联盟,以赵无极目前的势力,将来他也可以分一杯羹,却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救了白雪峰的女儿,粉碎了他的计划,更是让他差一点身败名裂。
面对十几人的同时夹攻,凌厉的剑光从四面八方杀来,高楼之上冷玄月目光一沉,对方人多势众,她不可能和这些人耗不下去,因为这些人是无辜的,但她却很难让这些人不对她动手,只得杀出一条血路,龙泉宝剑已然出鞘,寒光一闪,冷风吹过,天地间变得非常冷寂,如被一股浓浓的死亡感笼罩,便见一股汹涌的剑气向前方扩散,那冲来的三人,大惊之下连忙便势挺剑而挡,却被那股冲来的剑气淹没了一般,伴随着一声惊悚的惨叫声,他们手中的剑已变成了短刃,从高楼之上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着鲜血,那九名弟子大惊之下,长啸一声,连劈几剑,冷玄月身手矫捷,身若一道残影,连忙向后跃开,避过了这几剑,这时有二人的剑从他身前擦身而过,他挥剑一挡,那二人手中的剑已然成了断刃,二人大惊失色下急忙向后跃开,那几人围着冷玄月周身转动,脚下越来越快,只听空中传出一段歌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十五州。”冷玄月一时间,退步刺,转身刺,这一招“清风徐来”在于“刺”字诀的精妙,跳步刺、腾空刺、换手刺、转身刺、连环刺,以龙泉宝剑削铁如泥的能力,那九人虽然配合得得当,进攻有序,冷玄月有这绝世无双的龙泉宝剑在手,施展出青莲九剑势不可挡,那一套剑法潇洒自如,宛若一尊剑仙傲世九天,剑势凌历,但却没有打算伤及对方的要害,只是将几人手臂刺伤,或者将他们手中的剑劈成两半。
白雪龙见十二名雪山弟子已经败阵,冷冷一哼,脸色显得铁青,紧握着一双拳头,杀意波动,对着下方观战的数百人,历声喊道:“此人掳走小姐,串通尉迟恒欲置雪山派于死地,还不快快给我将他拿下。”冷玄月凝目一看,见白雪龙正指着她神色愤然的喊道,数百人随白雪龙话落纷纷响应,从下方一跃而起,冷玄月望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弟子,暗自说道:“好个大义凛然的无耻小人,也不知曦儿妹妹拿到东西了没有,我先拖住他们一会,再给她争取一点时间吧。”
冷玄月紧紧的握住了龙泉宝剑,衣袍随风摆动着,那把剑在他的手中越发的冰冷,璀璨,隐约被一股白色的光芒包裹着,她身上的气势就如一座雄伟的泰山,一剑劈出,肆意的剑气破空而出,最先冲近的几人,首当其冲,随着一声惨叫声倒飞而出,血肉于此变得模糊了起来,冷玄月依然与冲近的弟子浑战一起,剑光不断的从她身前闪过,让人不免触目惊心,好在她身法过人,旋身转动之间,龙泉宝剑肆意的剑锋擦着伤,碰着死,她身法变幻不定,血水的冲击,更让的雪山弟子杀红了眼,层层包围之下,险峻的楼宇之上,不断的有身影倒飞而出。
一番激斗下来,冷玄月披在上身那袭黑袍沾满了鲜血,在四面八方冲进的剑光闪动之下,已经破烂不堪,她算是为上官飞羽赴汤蹈火了一次,那人算是欠一个天大的恩情。冷玄月被雪山弟子的喊杀声掩没,那些弟子组成了一道剑网,似如天罗地网,她的身法已经运转不开,无疑是在刀山上行走,其中有四名弟子剑法极其厉害,冷玄月见他们夹着历喝之声攻来,剑出攻人要穴,绝非一般的用剑之士,冷玄月退无可退,迎剑便上,当先破开一人剑势,身前,身后只被方笑天,于枫阳砍伤一剑,却以龙泉宝剑断了他二人的剑刃,只听一名面色红润的弟子大叫“方师兄”,“于师只”冷玄月原本可以乘方笑天,于枫阳断剑之时,取二人性命,却见二人剑法着实高超,于心不忍以掌将二人震飞出去,那名杀到冷玄月身侧白衣弟子,见冷玄月没有杀他师兄,那原本可以刺伤冷玄月的一剑被他强行转变了方向,冷玄月闪身向后退去,以静为动,由于她手中的宝剑太过锋利,一时间双方形成胶着之势,无人敢上前来,冷玄月眼神余光一扫下方的白雪龙,想着擒住白雪龙,控制局面,暗中低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脚下一点,龙泉宝剑连续挥劈出剑光,身形似风车转动一般,掩身杀出雪山弟子组成的剑网,向下飞去。
方笑天看着杀出重围的冷玄月,一脸凝重的说道:“你我兄弟联手将他拿下确实不难,只是他手中的剑太过锋芒,你我根本就近不了身去。”于枫阳凝目看了一下手中的断剑,紧着眉头说道:“不知师妹现在何处,要是她有了闪失,我们该如何向师父交待,我觉得师父的死,另有内情,如今只有向师妹当面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