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横生枝节·上
“仁兄,天色不早了,今日是去不了剑泉山庄了,这地方也没什么客栈投身,要不咱们先找户人家将就一晚,明日再赶路吧。”卓不凡道。上官飞羽视目望着黑夜下的镇子,点了点头道:“也好,赶了一路,我们三个大男人倒也无妨,只怕婉婷姑娘身体吃不消了吧,我们就在此处歇一晚吧。”
卓婉婷含羞一笑,跟在三个男人身后,她还真是有点不自在的,更是在上官飞羽为她设身着想的时候,她脸上骤然一红,羞怯的低下了头。四人轻骑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家气派的府宅之外,门外左右有着两个石狮子,甚是威武,一看便知这户人家是个有钱人。
“张府。”卓不凡望着那宅院府外的一块横匾,轻轻一笑,既对着上官飞羽道:“上官兄,就这户人家了。你们稍候,代我前去叫门。”
卓不凡身姿矫健的跃下马来,上前数步用手打着府门,却迟迟不见里面人的回应,再次重重敲门几下。“嗯?”他回头一望身后三人,几人一时甚感奇怪。“恐是这家主人不便见外,咱们还是换一家吧。”上官飞羽道。卓不凡轻轻一叹,失望地转身,那扇大门却于此嗡嗡的打开,走出一个身材高挑,面瘦枯黄的老者,那老人手里挑着一个灯笼,上下打量着几人问道:“方才可是几位敲门。”卓不凡恭手一礼,笑道:“无意讨扰主人家,还请老人家多多包涵,在下与几位同伴途经此地,因人生地不熟,可否讨扰主人家一晚,所用物品,银两当一分不少,奉上主人。”那老人再次打量几人一番,见他们都极为俊俏,不像是奸诈之徒,恭手过过一礼,说道:“这老奴可做不了主,三位请稍候,待老奴问过我家主人,若是他愿意让几位小住,老奴再来相请。”
“那就劳烦老伯了。”卓不凡笑着恭手一礼,天色已晚,他们很难赶路,上官飞羽、马向前、卓婉婷与此跃下马来。“哟,大哥快看,这两个狮子雕的可真像,这也有些年头了吧?”马向前上前摸着府门外的石狮子,一脸新奇的说道。上官飞羽随声望去那尊石像,当真是雕的栩栩如生,生相威武,两个狮子口中各含着一个石球,门前摆放是为镇压妖邪,看着马向前稀奇的表情,上官飞羽只顾摇头一笑,这汉子一路可给他添了不少乐趣。
四人于府门外静候片刻,不多时从门内走出一个身材微胖,身穿锦袍的老者,见他五十上下,竖着一头黑白相间头发,枯瘦苍黄的一张脸上饱经风霜,下巴蓄着硬渣渣的胡子,老人模样倒也慈眉善目。
“想必几位便是张五叔提及的客人吧?”老人和颜悦色的问道。上官飞羽几人笑脸相迎,恭手而礼,上官飞羽说道:“深夜造访,打扰老伯了。”
“来者即是客,几位也就甭客气了,快快请进。”锦衣老者伸手请道。上官飞羽几人牵着马随老人走进府院,四下打量的院落,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建有假山,一看便知是一户大户人家,三人在老者的陪同下拴好马匹,一阵冷风徐俆吹过好似鬼叫声,那老人面色大变,啊的一声应声倒退,上官飞羽急于上前一把搀扶住老人,看着老人吓出一头冷汗,面目苍黄,上官飞羽甚为奇怪地问道:“老人家没事吧?”
“哈……没,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苦笑一声,用手抹去头上的冷汗,强掩去面上的恐惧,却令上官飞羽几人极为奇怪起来,几人暗暗注视着四周,却未发觉什么异样,不多时随老人一同走进一间宽敝的房内,这里灯光明亮,一眼望去摆件古玩不胜其多,墙壁上更有名家张旭的书法,上官飞羽观其上面写道:“北阙临丹水,南宫生绛云。龙泥印玉简,大火练真文。上元风雨散,中天哥吹分。虚驾千寻上,空香万里闻。”
上官飞羽忍俊不住地赞道:“好字,当真是气势磅礴,有翻江倒海,剑舞长空之势,观其笔式,如君子练剑,有一泄千里,回绕江河之奔腾,波澜壮阔,令人荡气回肠。”卓不凡四处闲看下,听到上官飞羽对那书法的评价,也生好奇之心,目光看去,眉头当即一紧:“这,这是张公的《道士步虚词》?这是真迹么?”见他表现的极为惊疑。那字的意思是‘宫殿北面的门楼靠着丹河,南面的宫殿为此升起红色的云彩。用龙印泥钤玉制的简札,大火锻炼真理文章。上天的风停雨散,中天声音也已分离。凭虚驾空在千寻之上,或闻到万里天空的芬芳。’张伯乐看着几人的表情,笑道:“哈哈……这位公子,如若让叔父大人知道你对他的字,有如此高的评价,若他还在世的话,怕是要与你一醉方休啊。”
卓不凡望着那老人惊讶的问道:“您是张公的后人?”方才老人称张旭为他的叔父,想是此人定是张旭的后人,天下名士无不想收藏一副张旭的字,连字见都尚且没有机会,又谈何收藏呢?如若此人真是张旭的后人,那想必十有八九是真迹,真没想到他今日会在这里见到张旭的真迹,这可真是一大缘分啊。传闻张旭曾观公主与挑夫争着过路而悟得草书笔法的意境。后来观公孙大娘舞剑而悟得草书笔法的神韵。
张伯乐笑着点了点头。马向前好奇的问道:“一副字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上官飞羽闻言,生怕那老人不悦,急忙说道:“马兄弟,不得造次。”
卓婉婷见马向前短浅无知,倒是微微一笑,说道:“马兄弟,你可知道写此书的人是谁?大诗人李白曾亲自为他写诗:“楚人每道张旭奇,心藏风云世莫知。三吴邦伯皆顾盼,四海雄侠两追随。唐代杜甫更在《饮中八仙歌》中道“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他可是与贺知章、张若虚、包融并称“吴中四士”,又以他的草书与李白的诗歌、裴旻的剑舞并称“三绝”,嘿嘿……”马向前闻言表情呆滞的说道:“这么说,还真是个大人物。”
“哈哈……无妨,无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家祖上也曾出过官老爷,也是书生及弟,三位就此安心住下无需多礼,还请稍后,我这就吩咐给三位准备饭食。”老人张伯乐笑道。上官飞羽三人闻言,面对老人超乎常人的身份,有极为好客,甚感到舒服,再次对着老人恭手一礼,那老人微微一笑即大声喊道:“小兰……”
“哎。”门外传进女子的应喊之声,上官飞羽,卓不凡、卓婉婷视目看去,只见一个约十八九岁,年轻貌美的女子,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老人张伯乐行过一礼,张伯乐道:“小兰,快给三位客人奉上茶水。”又对着四人笑道:“几位来到舍下莫要拘谨,暂切坐下品些茶水,老夫我还有要事处理,待忙完正事,在来陪几位小饮几口。”
“张伯伯先忙。”卓婉婷笑道。上官飞羽,卓不凡抱拳施一礼,张伯乐微微一笑,即转身而走,走到门口,像是忘吩咐了什么,对着那丫鬟说道:“小兰,一会儿将人做好的饭菜,给几位客人端上来,再取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待几位客人吃好,让张五叔给他们安排一下住所。”
“知道了,老爷。”叫小兰的女子应道。老人张伯乐片刻消失在了几人眼线,那丫鬟儿已经为上官飞羽四人沏好了茶奉上,待那丫鬟走出房外。卓不凡扫视了一下四周,小声道:“上官兄,你觉不觉得那老伯方才行为有些奇怪么?”
“恩?”上官飞羽端着青花瓷茶具,闻着沁人心脾的茶香,突然间凝目望向卓不凡。卓婉婷笑道:“弟弟你又在一惊一乍什么啊?难不成这家还闹鬼不成。”卓婉婷本是一句无心之语,却令卓不凡汗毛一竖,浑身打一哆嗦。上官飞羽吹着茶淡淡地饮下一口,挑着眉头说道:“是有点奇怪。”
“啊?那老伯人那么好,你俩不会是疑心病又犯了吧?”卓婉婷睁大了眸子,狐疑的说道。卓不凡道:“天才刚黑却已关闭门户,尤其是那老人只闻一阵风声,便已吓得魂飞魄散,难道你不觉得此事蹊跷么?”
“这又能说明什么,天黑了关门睡觉不是很正常么,害怕风声,说明老伯只是胆小罢了。”听到卓婉婷的解释,马向前也点了点头,没什么奇怪的呀,卓不凡同上官飞羽互望一眼,只觉眼前女子心思单纯,卓不凡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说道:“我说姐姐,你啥时候才能长大呀?”卓婉婷闻言只觉气不打一出来,撅着粉嫩的小嘴,没好气的道:“臭小子,你又说你姐姐的不是了,敢情我是你妹妹呀。”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可没说,小弟可不敢以下犯上。”卓不凡笑道。“哼。”卓婉婷气的一跺脚,将头撇向了另一方,胸中直生起闷气,不再理会卓不凡。“噗……”上官飞羽只觉得两人甚是有趣,直接吐出一口茶水,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意,却被卓婉婷投来冷冷的目光瞧着,他强压下的脸上的笑意。卓不凡望着女子模样,一时眉开眼笑地摸了摸下巴,似是有点哭笑不得。
“听,什么声音?”上官飞羽肃然站起身来,他耳力惊人能听出百米之内的细微声音,卓不凡、卓婉婷,马向前被上官飞羽这一惊乍,惊了一跳,竖耳听着,隐约听到铃铛相撞的金玉声。上官飞羽大步而走,就在夺门而出的一瞬间。
“公子这是要去哪啊?饭菜已经给您备好了,小兰先给几位客人带来一壶酒,几位先品着。”丫鬟小兰抱来一坛酒,笑盈盈地说道。
“有,有劳姑娘了。”上官飞羽视目一笑,将女子手中的一坛酒接过。“三位客人先坐着,夜深了,最近府内不太平,几位晚上没事的话,还是少出门为好。”小兰道。“嗯?”上官飞羽闻言疑惑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身前的丫鬟,却见小兰微微一笑即转身离开。“敢问姑娘府上出了什么事?”上官飞羽望着小兰的背影问道。
“府上之事几位还是少管为好,明日天一亮还希望你们早早离开,免得惹祸上身。”小兰道,见她未有转身,而是停足一语,而后迈步离去。
“上官兄,好奇也是干好奇着,想不想去一探个究竟?”卓不凡上前一步,微笑道。上官飞羽望着大院,半眯着眼道:“我们是客,张老伯好心收留我们,他既不愿意让咱们知道,咱们还是少添麻烦为好。”卓不凡道:“张老伯人这么好,我想他府上定是遇到了事,我们若是能帮得上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么。”上官飞羽思考片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笑道:“既然卓兄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去会一会,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哈哈……原来上官兄早就发现咱们进门之后,就有人跟着了。”卓不凡笑道。“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卓婉婷双眼迷惑的看着二人,马向前也一头雾水。卓不凡望着女子微微一笑,道:“姐姐你只需要跟着我二人,一会你自然就知道了。”
……
张府后院之内,只见一张八仙桌上摆有猪头,羊腿,鸡三畜,白烛黄纸,桌上左右一男一女两个稻草人形似金童玉女,见一人身穿道袍,两鬓斑白,山羊胡子的老者,他背缚桃木剑,手拿铜铃铛,嘴里念念有词,而在地下跪着的一人便是先前的老人张伯乐。
道士取下背上的桃木剑,将事先用黄纸写好的符咒一并沾起,见他喝道:“太上老君吉吉如律令,何方妖孽,速速显身。”
“哗……”空中一阵火花四射,跪在地上的张伯乐只感心头一惊,头皮发麻,见那道士骤然喝道:“汝已身死,还敢逗留人间,扰乱于民,如若还不返回鬼门,我定用三味真火让汝魂飞魄散。”
道士挥舞起手中的桃木剑,空中一阵红光四起,与此月色下一阵乌鸦飞过,只见一白影飘悬于空,显得鬼魅之极。
“啊?有鬼。”躲在房顶上暗处观看的几人,卓婉婷是时吓得面目苍白。“姐姐,别叫。”卓不凡同为一惊,急于一把捂住卓婉婷的樱桃小嘴,马向前则倒吸一口凉气,吓得浑身哆嗦着,相比那女子要好一点。
“女儿,爹爹对不起你,我给你烧很多钱,你就安心的离开吧。”老人张伯乐身体发颤,直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既然你怨气极重,还不知悔改,那老道我就只好替天行道,让你魂飞魄散。”老道士望着悬于半空的白影,目光阴狠着说道。“去。”老道士一喝,将手中的桃木剑仍出,嗖的一声,木剑直直地飞出直扠中那白影的身体,半空中一时间燃起熊熊烈火,那盘飞在上空的乌鸦也一时飞尽。
“女儿……”老人张伯乐哭着噪子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见他用手垂着胸腔哭喊道,那老道士眼神偷偷一撇张伯乐,神色有似痛苦地抿了抿嘴唇。
“江湖把戏,装神弄鬼。”上官飞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暗中望着那老道士目光很是不屑地道。卓婉婷受到惊吓的面孔,呆呆地投向上官飞羽。
“木剑之上定事先涂有红磷,遇火必燃,木剑而挥,所以红光四起。”上官飞羽解释道。对于这种做法只觉得太过小儿科,可却世俗的迷信已经根深蒂固,那些心术不正者,正是借他人的忏悔心理,从中牟取暴利。
“那,那方才半空中出现的鬼魅身影又作何解释呢?”卓婉婷疑惑的问道。“是轻功。”卓不凡道。“恩?那可是十多米来高啊,怎么可能呢?”卓婉婷疑惑着问道。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凌空虚度呢?
“轻功自然是无法做到凌空而立,但如若事先用细小的钢丝缠绕在相当高的物体上,在黑夜之下,就不难做到了,至于他是如何将乌鸦引到这里的,就不从而知了,不过我敢肯定,那些乌鸦的出现,正是为了冲击视角,以便借机脱身。”上官飞羽道。“他们为何会巧妙地布这样的局,他们居心何在?张伯伯又是为谁设的法事。”卓婉婷疑惑的问道。上官飞羽望着女子微笑着道:“问的好,可这我也不曾知晓了。”
卓婉婷前秒还对上官飞羽满是崇拜,后秒可真是打脸,得知上官飞羽也不知其中详情,她微微一怔之下,抿了抿嘴唇,目波四转。“不过么?”上官飞羽眉眼似笑,望着眼前二人,卓婉婷一下子打个激灵,琉璃眸子紧紧的投向上官飞羽,问道:“公子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上官飞羽道:“卓兄,这神棍就交给你了,我去追他的同伙。”卓不凡笑道:“上官兄,放心吧,对于这坑蒙拐骗之人,我的拳头可不怎么好说话。”上官飞羽微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脚下一点飞身而出,好似流星赶月,踏着屋瓦而过,卓不凡赞道:“好俊的轻功。”
“哼,这都些什么嘛,也不给人家说清楚。”卓婉婷见到上官飞羽施展轻功而去,蹶着小嘴道。卓不凡望着女子,俊逸的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姐姐待我拿下他,你就自然知道了。”
“张老爷,贵府上的秽物老道我已帮你出手解决了。”那道士望着张伯乐说道。张伯乐缓缓站起身上,恭敬地对着老道士行一礼,声音嘶哑着道:“多谢大师,一百金稍后定当奉上。”
“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传开,那老道士骤然一惊,一双眼睛四下飞快地看着,只见从房顶之上,一人飞身而下,一把扇子在他身前怀绕一圈,那人一个华丽的转身,被他握在手中,双足立地。
“我说大师呀,捉了一晚上的鬼,你也累了吧,你是从实招来呢?还是和我交过手,然后再说呢。”卓不凡望着老道士微微笑道。“你……你是什么人?在说些什么,老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那老道一脸惊慌,暗道自己的计划难道被人识破了,可转眼一想,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即又一口否认。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一旁的张伯乐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卓不凡说道:“老伯我不知道你为谁设的这场法事,但这人定是个江湖骗子,在此故弄玄虚,别被他的伎俩骗了。”
“哼。”老道士一声冷啍,双目阴沉下来,愤然说道:“一派胡言,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污蔑贫道,今日就让你这小子知道贫道的厉害。”见那道士即握紧拳头,大伦大臂冲向卓不凡身前。
“你这捉鬼骗人的把戏,倒是让我心服口服,只不过手上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只有打过了才知道。”卓不凡扬嘴一笑,即挥着铁扇而上,那铁扇在他身前如影行随,空中掠起一片风声,那道士骤然双腿飞踢,显是身手不凡,两人身影交错开来,卓不凡手中铁扇就如飞盘时而飞出打向那老道士,那老道士慌忙躲避开来。
“两位都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在一旁观战张伯乐急切着道。见两人交战一起,如火如荼,他不知道卓不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与他相请的老道士打在一起。无论怎样这二人都是他府上的贵客,还是让他们先停下手为好。
“卓姑娘,这道士的身手还真是不简单,不如你下去帮助卓公子吧。”马向前看着院落激斗的两人说道。卓婉婷微微笑道:“我那弟弟还没出手呢。”
“这小子好像看出了我们的计划。”老道士与卓不凡交手数合,只见对方身手不俗,他暗自一语,随即目光一狠,将身一挺,单足立地,于背后握掌,即大步上前,正是一招“鹤海无涯。”伸手真抓卓不凡的胸前,卓不凡见来势凶猛即倒退一步,那老道士又在地上横扫一腿,卓不凡直跃起身,那道士目光一冷,右腿飞踢而上,像是早料到卓不凡会侧身一躲,他左腿又一横扫,整个动作连贯下来,且快且狠,卓不凡于空一惊,双臂护于身前,被那老道士一腿横扫飞身而下,直踉跄着后退。
卓不凡稳重身形,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含着笑意,望着面前的老道士,叫道:“再来。”老道士面色一沉,暗道:“你既要多管闲事,那就做好被杀的准备。”
两人目光紧紧一对,即见杀招,再次上前交手一起,见他二人身形在院落交错开来,张伯乐只一个紧张看着那二人打斗一起。
……
第十一章(横生枝节·下
一片丛林之中,月色照下,两道身影踩着丛林中的树梢,一前一后追赶开来,上官飞羽提起一口气,在树稍上一跃数丈,嗖,嗖,嗖只见数枚细小的铁锥打向他的身前,他急于一掌拍出强势的掌风,将那暗器打落,见他飞身而下,对那人相追出七里地,此刻望着四周的丛林,喊道:“鬼兄,何不出来一见,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他也不知那人的姓名,既然这人扮鬼,他就借此来称呼了。只见丛林四周身影闪动,上官飞羽一挑眉头,四下警惕,已知那人轻功极为不凡,一声倚仗着内力的声音传开:“可恶的小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把我追在这荒郊野外,直意和我过不去?”上官飞羽闻言哈哈一笑,喊道:“鬼兄不要误会,在下只想知道其中缘由,你们为何布局骗那老伯?”
“哼,他逼死自己的女儿,只怕是心中不安,故设这场法事,他既求个心安理得,那我们出此下策,也算得上是帮老头子了却心事吧。”丛林声音传过,上官飞羽闻言一怔,心中只感疑惑,眼神看着四周丛林,恭手一礼道:“兄台,可否说的再清楚一点。”
“想听的明白一点,那得看你的身手如何了?”只听那人声音强硬,“嗖,嗖,嗖——”虚空飞出三根细小的钢针,上官飞羽眼眸子一缩,只见那钢针以分上中下三路,直射向他的身前,他急于施展一步逍遥,那钢针来势虽然凶猛,但好在他身法敏捷,那三颗钢针未伤于他,只是打在他身后的一颗树上,那树身一片黑色的腐蚀性。
“毒针?”上官飞羽侧目一视,心头一惊,此人竟然已经对他下死手了,这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还在他愣神之间,只见数十玫细小的钢针向他身前以电闪长空的速度射来。上官飞羽目光一沉,只见那人施展暗器的手法独特,他全身气息散发开来,双手猛的一推强劲的真气,让得四周的林木快速的倒塌开来,将大地砸起一片灰尘。
林木倒塌开来,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只见一白影飞身而下,正是先前悬在半空那扮鬼之人,那人一头散发披肩,见他用手拨开面前的发丝,是个面目清秀的男子。
“少侠好功夫,真不明白你为何要帮那老头?”男子虽嘴角笑道,但眼中却散出一股寒意。“你终于肯抛头露面了,那是不是可以讲讲你的故事了?”上官飞羽望着那男子笑着问道。
“刚才对你只是个简单的问候,你该不会天真的认为我只有这两下子吧。”男子笑道。“哦?看来你是不打算友好的说了,我们之间似乎还是得进行一场战斗啊。”上官飞羽从容地笑道,似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让第二者知道,关乎一生的幸福,有些事只能永远地沉于海底。”男子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掌。上官飞羽笑着点了点头,便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也不废话,即双手抱拳请到。
那白衣男子脚下用力一点,冲身而过,一拳直向上官飞羽的身前。上官飞羽也于一瞬间猛然出拳,闪电之间,两人迅速的交手一起,拳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骨骼碰撞的清脆声响,那男子刚才在上官飞羽施展威龙神掌的时候,感受到了上官飞羽的内力深厚,但在实体的接触下比他看到的还要令他心惊,两人一个照面,他便迅速的向后退去。
他稳住身形,怒喝一声,目光寒意刺骨,双手分别夹住三玫暗器,一连打出六玫毒锥,那毒锥由精铁打造,乃是唐门的独门暗器“夺命噬骨锭”,反被命中之人,倾刻间必死无疑。
上官飞羽见暗器向他身前打来,目光一紧,全身上下涌动内力,即喝一声“龙游九天”,一股真气如潮水一般散发开来,将那六颗毒锥融绝于外,上官飞羽提劲一拨,于一瞬间夺命噬骨锭打来他身前的时候,偏移了方向,“砰,砰!”虚空连连起了爆炸声,上官飞羽撇眼一看,只见一方区域竟然起了熊熊烈火。
“暗器上不仅涂有剧毒,更有白鳞,与物体接触,便会燃起火焰。”上官飞羽惊心道,好在威龙神掌中“龙游九天”一式可扭曲空间,让一切暗器近身不得。
唐天宇神色一紧,对眼前这年纪不大的男子甚感惊心,此人竟可以以内力将空间扭曲,让暗器近身不得。
“你很厉害,的确让我感到了棘手,不过没有唐门解决不了的敌人。”唐天宇望着上官飞羽轻轻一笑。“唐门?”上官飞羽不由得吃了一惊,皱着眉头望着眼前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男子。
唐门暗器,天下一绝,极擅用毒,在江湖上很有地位,若是有人得罪了唐门,一夜之间就会被其灭门,唐门弟子行事诡秘,行为飘忽,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但江湖中许多武林人士畏惧唐门天下无双的暗器和毒药,又苦于无法窥视蜀中唐门的真实面目之一二,所以武林人士大多以为唐门是江湖邪派,敬而远之。
唐门弟子也丝毫不计较世人的评论,依旧独来独往,行走江湖。可不知为何在后来唐门渐渐地从江湖上消失,直到今天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门派的存在了。
“哼,你纵然内力深厚又如何?惹上不该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唐天宇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来,见其形是一个一寸来长,约食指粗壮的金笔,在那金笔之上写着一行小字“金莲迎宾,八方死寂”。唐天宇目光一冷将其中的一根细小的金针抽出,那金针取出瞬间好像触动了其中机关,那金笔竟然变成了一颗莲花状的金莲,上官飞羽还在回想有关这个门派的信息。唐天宇望着还在愣神的上官飞羽,嘴角轻轻一笑,双手涌动内力,将其用内力控于胸前。“再见了。”掌间用力,猛然一推,他于金莲脱手的一瞬间飞身而走,上官飞羽一下回过神来,瞳孔逐渐放大,“嗖、嗖、嗖”那金莲在半空一瞬间发射出了无数道细小的金针,就如细丝雨点,万箭齐发,更是在一瞬间,一百米内布满了毒气。
唐天宇于百米开外的上空,回头一望,只见上官飞羽被那万道金针穿身而过,他得意一笑。“馨月已经死了,不可能再让人知道她还活着,她只能是我的。”唐天宇笑道。即自信地回头,施展轻功而走,突然感觉到后背一股冷风向他袭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人影犹如一道闪电向他冲身而过,唐天宇满眼惊恐,心里无意想着那人是怎么逃生的,见那男子一拳向他打来,他急于一拳硬撼,在那巨力的接触之下,他只一口鲜血喷出,当即从虚空坠落狠狠的摔于地面。
“现在可以讲讲你的故事了吗?”上官飞羽飞身而下,眉眼似笑望着躺在地上嘴角溢血的唐天宇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这怎么可能?”唐天宇一脸惊恐,满脸的不可思议。在他的绝杀暗器之下,怎么可能有人逃过一劫?那暗器也可破天下一切硬功,他也曾遇到过强大的对手,但在他这一招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幸免于难。
见到唐天宇的满脸疑惑,上官飞羽负手而立,居高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在他方才嗅到死亡的一瞬间,及时施展逍遥步中的最强一式“十步九州”,速度一瞬间提到极致,方才避过那绝杀一招。“好……”唐天宇咆哮一声,既目光一冷,忍着身体颤抖着的疼痛挥掌向上,却见一道手掌比他还要快,点中了他身前的穴道。“受伤了,就别再乱动了,现在你的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了,我希望你还是配合的好,不知道那老道士是你何人?他此刻的处境怕是和你一样了。”
“馨月,你把馨月怎么样了?”男子神色紧张地喊道,几乎发疯,目光透着浓烈的关切之情。“馨月?”上官飞羽眉头一挑,眼珠子转动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易容术?”
“我与你也没多大的仇怨,我只想知道真相,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就可以走了。”上官飞羽说道。“好,只要你们不伤馨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讲。”唐天宇嘴里喘着大口粗气,他被上官飞羽那一拳已经重创,此刻更被点了穴道,已无别处选择,只能向眼前之人妥协。
“那就从唐门是怎么消失的开始吧。”上官飞羽说道。他倒是想了解一下这不可一世的唐门是怎么消失的,以前倒听他师傅提及过唐门曾经的辉煌。“我们唐门是以“机关”,“毒药”和“暗器”雄踞蜀中的武林世家,我们既不属于正道,也不属邪门,我们有自己的归属,凡得罪我们的人,都会死得凄惨无比……”
“兄台不想让那姑娘受伤的话,就请说重点吧。”上官飞羽不耐烦地打断唐天宇的叙述,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这么牛的门派即然已经覆灭了,那他就已经成为过往的历史的云烟,曾经的辉煌也只能在他的回忆中重现。
唐天宇目光中泛出一阵毒怨的神色,冷声说道:“唐门被官家所灭。”上官飞羽一怔,摸了摸头发,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的确是重点,重点的不能再重点了。那请你说说为何借鬼神之力,哄骗张老伯吧。”
“我叫唐天宇,与他的女儿是同门师兄妹,我们自幼青梅竹马,早已暗定下婚事,可那老头察知我是唐门后人的身份,便将馨月从此关入府中,我只能每天夜晚潜入张府与她相见,可这样一天下去也不是办法,直到一天,馨月巧生一计,以假死之身瞒过全府脱身,我们俩人才得以相会。”
唐天宇一番回忆,着实令上官飞羽吃了一惊,竟有这样的故事。“假死之身?”上官飞羽露出疑惑之色。唐天宇说道:“馨月与她的丫鬟串通,将一块裹有她衣物的石头投入府中的深井,让人误以为她投井自杀,果然她的计策没有被人识破,我们走到了一起,可对于她的假死,让他的家人受到了惊吓,不日张府便传出了闹鬼的事情,馨月他爹便请道士上门驱鬼,我们本想远走天涯的,但馨月还想再看一下他的娘亲,我们便装起驱鬼的道士上门,却没想到完美的计划被你们半路杀出……”
“这……原来是这样呀。”上官飞羽一脸歉意,急于上前帮唐天宇解开了身前穴道。“兄台请放心,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会帮你们的,我想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张老伯得知女儿没有死,他会更加的珍惜馨月姑娘。”
夜空如碎,明月皎皎,张府大院之内!
“嘿嘿,这么能打,怎么不动的呀。”卓不凡望着被他点了穴道的老道士,眼神如看猎物般玩味的笑道。“你……”那道士被点了穴道,像一个木偶在庭院站直了身子,可却目光中却散发着一股子寒意,一脸的怒意。“呦,看起来很不服气么。”卓不凡见老道士的胡子很是别致,即用手拽了拽那老道士的山羊胡子。“呀,这,这傻玩意。”
卓不凡只感一惊,他只是轻轻用力拽了一拽,那老道士的胡子竟然从他的下巴脱落了下来,他目光一愣,呆愣的看着面前道士。“你个混蛋。”张韾月望着卓不凡手中的胡子,气的胸口一痛,蹶着嘴骂道,要不是被点了穴道,她非得和卓不凡拼命不可。“
“女人?”听到老道士的声音变成女子的声音,卓不凡着实吓了一跳,猛地向后倒了两步。“弟弟,怎么回事啊?”卓婉婷走前一步问道。“姐姐,她,她,不仅是个假道士,而且还是个女人。”卓不凡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啊?”卓婉婷闻言一怔,目光带着异样之色看向面前的道士,没了胡子的道士,别说还真是有些滑稽。“完了,完了,小爷的英名今天算是毁了,她怎么会是个女人?”卓不凡悻悻然说道。他从来不打女人的,今日这事传出去他,他这月寒原的少主脸可就丢脸丢到家了。
张伯乐一脸疑惑地望着身前道士,不知为何此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正在他疑惑之时两道身影从房屋之上飞身而下。“鬼,鬼……”张伯乐看到那白影飞下,他一下子胸口憋出了一口气,吓得晕了过去,幸好卓不凡反应敏锐,第一时间上前将张伯乐搀扶住。卓婉婷,马向前也同是一个紧张,但看到身旁的上官飞羽也就少了些许怕意。
“宇哥。”易容成道士模样的张馨月见到来人,紧张的喊道。“馨儿。”唐天宇望着道士模样的张馨月道,即上前替张馨月解了穴道,将你道士一把抱在怀中,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馨儿?”
“宇哥,我不是让你在府外等我么,你怎会来到这里?”张馨月问道。“馨,馨儿……我们……”男子松开了怀中的女子,转过身去,一想到他们的计划被人识破,张伯乐又阻止女子和他相处,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下去,只好惭愧的目光望了一下上官飞羽。
“张姑娘,你好啊。”上官飞羽望着道士笑道。张馨月只感一惊,挑着眉头,望去上官飞羽。“馨儿,我们的计划被这位小兄弟识破了。”一旁地唐天宇说道。张馨月蹙眉望着唐天宇的项背,便知道他已经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人,既见她取下头上的木簪,用手扯开脸上一层面皮,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来,见她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精致的五官让人心跳加快,可是精致的眉眼之间,如寒冰一样冷冽的神色,却能让人心跳停止,见到女子清秀的模样,一旁的马向前暗暗咽了一口唾液。
“你们想怎么样?”张馨月望着身前的男子问道。上官飞羽见到张馨月的容貌,也是略加惊了一跳,没想到在那老道士苍老的面容之下,竟有这样的面孔,女子的易容术可真是厉害,他起先都没有发现。
“张姑娘,请相信我们,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更好的帮助你和唐兄走到一起。”上官飞羽说道。张馨月听闻上官飞羽要帮助她,她一双冰寒的眸子,望着身前相貌堂堂的男子。“不,你帮不了我们,你不了解爹爹,爹爹他根本就不会同意我和宇哥的。”张馨月目光透着一种坚决之色,当场摇了摇头,他爹性格坚硬,一旦确定好的事是很难再更改的。
“该面对的迟早也得面对,一味的躲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世上没有哪个爹娘,不希望自己子女过的好的,我想这其中定有误会,只要这层误会解开了,不可能的事或许也会变成可能。”上官飞羽说道。“上官兄,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站在一旁的卓不凡在此刻疑惑地问道。“卓兄弟,先把张老伯弄醒,你想知道的事,有的是时间告诉你。”上官飞羽道。
卓不凡目光望去眼前张馨月和唐天宇,见那二人神色凝重,张天宇伸过手紧紧攥任了张馨月的玉手,卓不凡微微点了点头,即掐中张伯乐的人口穴,在几人的注视下,片刻那身形微胖的老人苏醒过来。
“张老伯,您醒了。”卓不凡欣喜道。“爹。”一声细语传开,张伯乐一双老眼呆滞的看去,目光一瞬间变了色,用手擦了擦双眼,一脸吃惊地望着女子:“你?”
“爹。”张馨月再次喊道,清秀的脸颊上滑落下了泪珠,似笑似哭地走上前去。“馨,馨儿,你真的是馨儿?你真是我的女儿。”张伯乐神色有点呆滞,瞪大了一双老眼,抓住了张馨月的纤纤玉手,呆呆地看着女子,老眼一下子红润了起来。“爹,女儿对不起你,我欺骗了你们,我是馨儿,女儿没有死。”张馨月哭着说道。“好,好!女儿,是爹对不起你啊。”
看到两人哭得像个泪人,一旁的上官飞羽轻叹了一声,这真是天意弄人,好在父女团聚,没有酿成悲剧。上官飞羽笑着拍了拍身前唐天宇的肩膀,随后施了个眼色,和卓不凡、马向前、卓婉婷闪去一旁。
“伯,伯父。”唐天宇鼓起勇气,顿语喊道。正如上官飞羽所说的,该面对的迟早也得面对,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办法。张伯乐目光看去,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唐天宇的目光没有躲闪,张伯乐湿红的老眼望着唐天宇,呆滞片刻,喃喃自语道:“祖辈的仇怨是祖辈的,与晚辈又有什么关系,唐门又如何?只要馨儿平安就好。”
张伯乐望了一眼身前的女子,用手轻轻擦了擦张馨月眼上的泪水。“馨儿,你娘自你殉难的消息传开每日以泪洗面,陷入在哀痛之中,你去陪陪你娘,我和天宇有话要说。”
张馨月一时冰寒的眼睛更红,玉颊上的眼泪一下子滳到了地上,他娘是最疼爱的,她却为了和唐天宇走在一起,欺骗了她娘,但听到张伯乐要和唐天宇有话要说,她心里不免多想,目光一紧望去一旁的唐天宇,只见男子轻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张馨月迟疑之下,才宽下心来,说道:“那好,爹,馨儿去陪娘了。”张伯乐点了点头,望着他女儿对着唐天宇目光含情脉脉的离开,他一时黯然神伤。见唐天宇七尺之躯,重膝跪在地上,说道:“伯父,天宇对不起您啊,但我和馨月是真爱,只要馨月在我身边,我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意义,伯父,我知道我们两家有恩怨,但那是祖父之间的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是真心爱馨月,求您答应我们吧。”
听到唐天宇所言,张伯乐睁开双眼未有支声,只是紧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件,见那是一把黑光发亮的匕首,张伯乐抽刀而出,月光照下只觉一道寒光刺眼,张伯乐目光紧紧地望着跪于地上的男子。
“这?我们快出手阻止吧。”躲在暗处观看的几人,卓婉婷惊声道,却被上官飞羽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目光不解地望着上官飞羽,张伯乐都拿出了匕首,他们再不出手的话,想是那男子凶多吉少。“放心吧,我相信张老伯的决定。”上官飞羽目光透着精芒,望着那二人。
“伯父还是要决定杀天宇,那好,您动手吧。”唐天宇望见张伯乐手中的匕首,哭涩一笑,即闭上了双眸,既然老人不能成全他们,那他活在世上也没了意义。张伯乐望着唐天宇轻轻一笑,即目光一冷,啊的一声,唐天宇心惊地睁开双眸,原是那匕首划破了张伯乐的掌心,鲜血直流,而正是躲在暗中卓婉婷尖叫了一声。
唐天宇不明所以,心惊的问道:“伯父,您……这是?”张伯乐笑道:“孩子,正如你所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这匕首乃是你们唐门之物,今日就用我的血化解我们两家的恩怨吧。”
由于卓婉婷惊叫一声,躲在暗中的几人都被察觉了。“看来我们又做了一件好事。”卓不凡微笑着道。“冤家易解不易结,不仅化解两家仇怨,还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卓婉婷嫣然笑道。突然目光流露出异彩,望向了身旁上官飞羽,只见那男子神情从容,似乎这样的结局在他的意料之中。上官飞羽注意到了女子的目光,干笑一声道:“你,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大伙都不饿么?”
……
张府一间大堂内,一张圆桌子上,便是一桌丰盛的酒菜,张伯乐坐于首位,上官飞羽、卓婉婷、卓不凡、马向前帖身而坐,唐天宇则坐于桌外。
“娘,小心。”见一女子搀扶着一个雍容的老妇人走进大堂。见张馨月换了衣裳,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清秀容颜,一袭白衣,身姿妙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使人不免多看。看见来人,唐天宇第一时间站起身来,恭身行礼道:“伯母好。”
上官飞羽几人便知道这人便是张馨月的娘亲,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行一礼,那老妇人目光望向几人,最终目光聚集在一个白衣男子身上,见她握住唐天宇的手,轻轻拍了拍唐天宇的手说道:“好,好。”老妇人泯着嘴唇,笑容中含着伤感,她本来以为女儿都死了,没想到还能一家人再次团聚,一场闹剧总算结束,她是从心里高兴。
“老婆子,今天这难得的日子,可别坏了大家的兴致,女儿在,比什么都好。”张伯乐说道。那老妇人闻言连忙用手沾了沾眼角,脸上的忧容散去。“都站着干嘛,快坐下,尝尝我府上厨子的手艺如何?”张伯乐说道。
见老妇坐在张伯乐身旁,张馨月紧挨着她娘坐下,上官飞羽几人轻轻一笑都坐下来。“几位客人,这可是老朽珍藏了三十几年的女儿红呀,一般人他们想喝还喝不到,今日老夫难得的高兴,请。”张伯乐对着几人笑着请道。女儿红是以从未尝云雨情之处女体置身酒埕,以少女体温暖酒,发挥香醇酒味,色香俱全,未饮人已醉。上官飞羽、卓不凡……几人拿起酒盅笑道:“老伯,请。”
见一桌人饮过一杯,唐天宇站起身来,对着哪年找到老人说道:“伯父,谢谢你的信任,将馨月交付给我,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馨月的,不会让她再受委屈的,天宇先干为敬。”张伯乐望着唐天宇喝下一杯,笑着说道:“傻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叫伯父。”
唐天宇微微一怔,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他和张馨月走到今天这一步,着实不太容易。“宇哥,你还不明白爹的意思。”张馨月看着木然呆愣的唐天宇,羞笑着提醒道。唐天宇反应过来,欣喜下连忙喊道:“爹。”
卓婉婷脸颊上泛起微红,一双明眸大眼看着那二人可真是羡慕,上官飞羽则是笑着点了点头,马向前则是丝毫不拘谨,吃起自己桌前的肉食,那妇人握住了张馨月的手喜笑颜开,一场生离死别,更让他们一家人懂得了相聚的不易,亲情的珍贵。
……
第十二章(洛阳)
灿烂的阳光铺洒在道路之上,只见四骑急驰而过,见一男子身着蓝色锦袍,威风凛凛,身后斜背一口宝刀,骑一匹红鬃马,首冲前方,后面则是一个相貌英俊的青衣男子,骑一匹黑马,在几人之中有着一道亮丽的风景,便是一个模样极美的黄衣女子,见她身后斜背着一把精致宝剑,一双犹如黑耀石般的琉璃大眼睛,樱桃小嘴朱红不点而艳。行于后方的是一个背着包裹的瘦弱汉子。
这四人正是上官飞羽一行人,他们今早一别过张伯乐一家,便急需赶路。老人还要留下他几人多住几人,可几人说什么也不可多留,便一大早赶路了,前往洛阳城。
洛阳,地势西高东低,境内山川丘陵交错,地形复杂多样,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由于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唐代初期洛阳的地理位置就非常的重要,它与当时的帝都长安一起称为东西两都。洛阳经过唐太宗李世民、包括后来武则天的建立,使得洛阳达到了历史上最为辉煌繁荣的时期。但是“安史之乱”后的洛阳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但是由于地位的重要性,洛阳城很快得到了恢复,特别是经唐太宗李世民、武则天的建设,洛阳达到了其历史上最繁荣的时期。
自黄巢起义占领洛阳,洛阳再次遭难,特别是起义末期,秦宗权派将孙儒率兵攻占洛阳,后撤出洛阳时,烧宫室、官寺、民居,大肆抢掠席卷而去,洛阳又一次遭到重大破坏,几为灰烬,城中无鸡犬之声,城中居民所剩无几,满目荆榛。但此后,张全义为河南尹,注意发展生产,使洛阳又恢复了其繁荣景象。
洛阳经历黄巢起义,战乱不断,被孙儒焚烧后,仅存残垣断壁。张罕之与刘经洛阳一战,更使洛阳城雪上加霜。张全义刚到洛阳上任时,看到的是白骨遍野,荆棘满目,城中居民不满百户,张全义所率部队也只有百余人。于是,张全义将军民集中,居于二城中间的中州城,其四野皆无耕种者。张全义制定宽松政策,招回流亡民众,他颁布法令,惟杀人者死罪,其余轻犯仅处笞杖,废除一切严刑酷律,减免税租,奖励农耕,流民归之如市。
在洛阳各县形成了邻里间相帮相助,户户有蓄积,灾年无饥民的景象。经过几年的艰苦经营,洛阳周围数百里间,一派喜人景象,编户达五六万户,逐渐地,官仓中粮也堆积如山,号称富庶。都城坊曲,也逐渐恢复到过去的规模。各县户口,都迅速恢复,均达到数千户。
“烟悉雨啸黍华生,宫阙簪裳旧帝京。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灿烂的阳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色彩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如今这座城池是朱温的地盘,在这里人民得到暂时的缓休。
一座叫做“月满楼”的客栈之中,正坐着二十几位江湖人客,见一男子一身黑衣高大魁梧,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射着犀利的神光,大口吃着肉,提着酒坛饮着酒。旁边一个男子看到此人英雄模样,忍俊不住地问道:“不知朋友是江湖中的哪位?在下铁臂膀,钟俊。”见那男子四十上下,身体看起来也极为健壮,那喝酒的汉子一边吃着牛肉瞅了一眼坐前的男子,提着酒坛子喝起酒来,在那汉子的注视下,只将那一坛子酒喝完,重重拍在桌子上,用手抹去胡子上的酒迹,声音极为雄壮的说道:“好说,好说,在下虎超。”
钟俊见那汉子酒量惊人,抱着拳头一礼,说道:“失敬,失敬。”那汉子抱着拳头回过一礼。“莫非兄台也是要前往剑泉山庄?”钟俊问道。近来洛阳城里聚集了大量的武林人客,便是为了去参加那场比武招亲大会,见得此人英雄,不用多想也是要去那里,只是他要和此人套个近乎。
虎超大笑一声,喊道:“伙计,再来一坛酒。”方才继续说道:“不知那小妮子长得如何?不过既是项大侠的女儿,她即敢会战四方英雄,比武招亲,想是剑法深得他老子真传,天下英雄未必有几人会是她的对手。”钟俊笑道:“哈哈……兄台所言极是,听说那女子剑法上的造诣极为高超,而且长得琼姿花貌,明日我们可就能一睹武林人士的风采了。”
“哦?这么说那女子长得不错了。”虎超顿时来了兴趣,如果那女子真的姿色过人,那他还真有这个兴趣上去比试一下,若是长得丑,那就算了。钟俊笑着对着男子点了点头。
……
“不愧是驰名天下的古都,几经战乱,还能再现这样的景象。”大街上一个俊逸的青衣男子,望着街上的人流和四处的店铺,极有兴致的说道。“吃不饱的还是吃不饱的,最穷的还是最穷的,如果处处都是看到的这种景象,那可就是天下太平了。”一个蓝色锦衣男子严肃的说道,见他身后背着一把宝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正是上官飞羽一行人。他们已经投过一家客栈,将马匹由马向前看守,而他们三人只是出来转转,毕竟洛阳城可是昔日世上最繁华的一座城市,他们既有幸来到此地,当然不能放过。
卓不凡又见上官飞羽心忧民间之苦,不经意间扫了他的兴趣,没好气的说道:“仁兄啊,难得出来一趟,你就不能不坏我的好雅兴呀,这可是洛阳城啊!”
“哎,你们快过来看呀。”只听得一声温柔的声音喊道,那女子向着二人招手,上官飞羽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身穿黄衣,模样秀丽,那里正围及着一堆人客,好像很热闹似的,上官飞羽、卓不凡两人微微一笑即向卓婉婷哪里走去。
上官飞羽目光透过人群,只见一个老人身前放着一些泥人,那老人捏泥人的手法可真高超,捏出的小泥人有模有样,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惊叹,那就是放小自己版的自己。有不少人客已让那老人仿照他的模样,为他捏着泥人,一个泥人十五文钱。卓婉婷一双美眸偷偷瞥视了一下锦蓝衣袍的男子,正看那人嘴角勾出笑容看着入神,她也是暗笑着,光彩照人。
“站住……别跑。”只见一个女子大声喊着,拼命地追着一个汉子,那男子跑的很慌张,不断的撞倒很多路人,让人不由得指手大骂,一时间吸引了半条街行人的注目。
“快把钱还我。”女子跑的气喘吁吁,此刻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那男子越跑越远,她又提起一口气,步履艰难地向前追去,声音沙哑着叫喊的,让行人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滚开。”男子一身破烂的衣裳,长相凶恶,看起来赢弱不堪,就如皮包骨一般,边跑边用手推着拥挤的人群,使得一个正吃包子的女人刚准备享受美味食物就被那男人将食物撞飞空中落在地上。这是一个胖女人此刻极为气愤,跺着脚,脸色狰狞喊道:“还我包子。”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上官飞羽已知晓这男人为何如此慌忙而逃,他急于疾步而行,大步一踏,一丈数许,奔跑出百米,脚下用力一点,身子往空中一翻,刚好翻过那男子头顶,身子下落的一瞬间,顺势一脚踢出,那还在疯狂逃命的男子面显惊恐之色,只在一脚的接触下,身体如遭一股巨力,让他赢弱身体倒飞而出。
方才在那男子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而这戏剧性的一幕,让人客全部向这边注视过来,一个个张口结舌,不免惊叹那人的轻功好是厉害,没几个呼吸间就将那人给追上,更是一来回便将那人给放倒了。
“把不该是你的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上官飞羽目光微冷地望着地上呻吟的男子说道,短短一句话却散发着一种龙有逆鳞,触之不得的气势。那瘦汉望着手中的钱袋,目光一转恶狠狠盯视着上官飞羽,面色狰狞地站起身,就要摆开拼命的架势。“小子奉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让你好看。”
上官飞羽见那男子很不服气,他脸上则是勾起灿烂的笑容,方才他连一成力气都没用,只是给那男子一个教训,没想到此人还不知好歹,他即挺直了身子,对着那男子勾了勾手,示意让那男子自己过来。
“既然你要做这个出头鸟,那就让你吃吃哑巴亏。”那瘦汉愤然道,提起拳头,闪过身直将明晃晃的拳头向上官飞羽身前打来,上官飞羽见那男子身体赢弱,面色饥黄,岀拳更是没点男子气概,他只是将身一闪,那汉子便一拳砸空,那男子咦了一声,摆拳再上,上官飞羽仍是不紧不慢的闪避,那男子连他衣角都触摸不到,更加愤怒。
“老伯,这锭银子你且收下,我要那位穿蓝色衣服公子的小泥人像。”卓婉婷对着捏泥人的老人,指着打斗中的二人一人说道,那老人顺着卓婉婷的手指方向凝目看去,卓婉婷暗道:“此刻上官公子太过引人注目,我做这个泥人一定不会被发现。”那老人看过女子手中接过的银子,将其接过捧在手中,眼神中流露出精彩,爽快的笑道:“老头子干了这一辈子手艺人了,今儿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岀手大方的姑娘,好,没问题,老朽一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包你满意。”卓婉婷见老人应诺,嫣然一笑,说道:“那就多谢老伯了。”见她俏脸上光彩照人,举止大方,为人温和,倒是吸引了周边的几个汉子,一脸贼相的在她身上打量着,似是不怀好意。
打了半天那汉子气喘吁吁,即使再打到人身上也没有半点伤害,上官飞羽轻轻一笑,一手伸手抓住那汉子腹前的衣物,给提了起来,举过头顶,那汉子面色骇然地在空中蹬起得腿脚,惊喊着道:“混蛋,快放开我,我老子下来。”
这一副滑稽的模样让场外的不少人客捧腹大笑。“好,这可是你说的呦。”上官飞羽微微一笑,便松开了手,那汉子一下吓的面如土色,这二米高的地面,摔下去非得摔个半生不遂,见他失声大叫,身体就要落在地面的时候,却被上官飞羽提在了手上。上官飞羽只是与那汉子开个玩笑,他早就有力提千斤的本事,这汉子看起来也就百斤十重。上官飞羽将那汉子放在地上,再见识到了对方的本事,那汉子倒也聪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这也的确吓到他了,此刻也不敢再动。
“我的要求很简单,将钱送到那姑娘的手中,给她道歉你就可以走了。”上官飞羽轻笑着说道。那汉子趴在地上嘴里喘息着粗气,是才嘴里咽下一口唾液,在人客的注视下,定下心神,应声道:“好。”
见他战战兢兢的爬起身子,走到那女子身前。见那女子穿一件粉色衣裙,模样并不出众,只是一双大眼睛楚楚动人,俏美的红润脸颊,倒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姑娘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你饶过我,小的我实在饥饿难耐,才不得以抢您的钱。”也就在他话落之时他当即把钱袋奉上。那女子拿过钱,并没有斥责男人,而是来到上官飞羽身前,行过一礼,一脸真诚的感谢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小女子感激不尽。”上官飞羽抱拳回过一礼,笑道:“小姐,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站住。”那男子乘少女和上官飞羽说话之际,准备开溜,却被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住了,一瞬间犹如石化,愣在原地,心中暗道:“我今儿怎么惹了这么一个祖宗。
“卓兄弟,有银子么?”上官飞羽问向一旁的绿袍男子,但见卓不凡笑着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说道:“仁兄这风头又让你抢了,看来这好人好事是抢不过你了。”
上官飞羽笑道:“见义勇为,我这还不是像卓兄弟学的吗?”说话间,笑着将银两接过手,来到那男子身前,微微笑道:“拿着。”那男子顿时愕然,上官飞羽将银子塞在那男子的手中,那男子看着手中的银两,又望向眼前男子,哆嗦着问道:“公,公子……你这是何意?”上官飞羽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种偷盗之事,被人所不齿,拿着去干一些正经生意,以后让我再遇见你豪取强夺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上官飞羽在说不留情面的那一瞬间,犀利的眼神让那男子浑身一颤,这种感觉就犹如苍龙俯瞰蝼蚁,只要那人愿意,随时都可以踩死他一般。男人竟被上官飞羽一番话说的热泪盈眶,当即跪在地上说道:“小人活在世上,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小人,您就是菩萨在世,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上官飞羽听到男子之言,闭上眼摇头一叹,天下于此大乱,人民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他救了这个人,可如今的天下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他可救不了所有人,但是遇见一个能帮一个便是一件善德。
“好……!!”街道上的行人不仅见那人本事了得,更是为人仗义,此刻连连拍手叫好,掌声如鼓使半条街喧闹起来。上官飞羽对着路上的行人抱拳一礼,目光扫视过人群,却见两个男子和一个黄衣女子动起手来。
见那黄衣女子面对两个大汉,身姿飘渺,只是拳掌间便将那几人打得鼻青脸肿,一脚踢出,便将一人踢趴在了地上,剩下一人目瞪口呆看着身前女子,就要转身逃跑,刚转过身,却迎面冲来一个拳头,那男子顿时鼻子鲜血直流,头晕目眩的望着一名男子,爬在了地上。
“好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蠢货,竟然欺负到我姐姐的头上来了。”卓不凡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人骂道。原来是刚才有两个男子见到卓婉婷姿色过人,竟然上前耍流氓,可他们竟然发现惹错人了,此刻非但没有得逞,还对女子一时间打得鼻青脸肿,这洛阳城一时间可真是无奇不有,看来世风日下,人心丧乱,好在还有伸张正义的人。
“看来今天晚上又有女人玩了。”远处一个黑衣男子,见他三十上下,下巴胡子渣渣,细眯眼下目光聚精,鹰钩鼻,看到卓婉婷,他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姐姐,没事吧。”卓不凡关切地问道。卓婉婷则望着躺在地上痛吟的男子,冷哼一声,见二人已被他们教训一番,也便饶过二人,在这里闹出了巨大动静,他们也便不好在街上久留,在人客的注视下,几人也便离去,艳阳高照,此时的大街上有几个汉子牵着猴子,一人舞着大枪,一人从口中呼出火光,使得路边的人客一片喝彩,在这乱世之中,繁华的洛阳城内,倒是一处别具异样的风景。
第十三章(算命先生)
“算卦,算卦,上窃天命,算有缘人。”只见一个三绺长须,面色红润,身穿白袍的老者,手持一把折扇悠闲悠哉的扇着,懒洋洋地叫喊道。见他滩位前用白布竖着一行字,上面写道:“上窃天命,算尽有缘人;下达人意,知凶吉于先。”
上官飞羽路过那个摊位时,与那老者目光交汇,见那老者宽松的白袍,竖起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用竹簪插起,一双黑褐色的眼睛极有光彩,面色红润,倒有几分仙骨。那老者望见上官飞羽目光好似多了一份惊讶,见其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两道剑眉向外斜冲,生的是相貌堂堂,见他眉头微微一挑,捋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着喊道:“小兄弟今与你有缘,且暂过来,老夫与你算上一卦。”
还不等上官飞羽说话,便听一道声音率先而出:“公子别信他,江湖骗子,我们赶紧走。”卓婉婷望去那老者,一张俏丽的脸颊上倒有一丝傲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泛起不屑之色。在她心里,世上哪有能算准命运的人,不过是用一些投机取巧的方法,蛊惑人心罢了。却见那老者见人说他是江湖骗子,不怒反喜,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小姑娘信与不信,尽管过来算上一卦,便知老夫本事深浅。”
“有趣,有趣。”卓不凡见那老者倒长的一副高人模样,且心胸难得宽广,还不等卓婉婷阻拦,当先走上前去,一双桃花眼下露出邪魅的笑容,望着那老头笑道:“老伯,你这打扮着实不错,只可惜走错地方了。你且先给本公子算上一卦,若说的合乎本公子心意,我便重重有赏,如若说的不准,我便拆了你的摊位,免得你在此招摇撞骗,妖言惑众。”
上官飞羽站在一旁笑道:“且上去和他讨个说法,看他是否真有本事?”便和卓婉婷走了过去,那老头闻言自顾一笑,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悠闲悠哉的扇着,若仔细瞧那扇子上有苍鹰拍翅,红日当空的图案,上题诗一句“世上狂人三千万,天地不过掌中局。”老人笑道:“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啊?为人傲慢,日后可得吃点苦头啊。”卓不凡闻言哈哈大笑,心想此人自称算命圣手,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已知这老头八九不离十是个江湖骗子,即见他脸上泛出傲然之色,望着老头面前的竖下来的白布,笑着念道:“上窃天命,算尽有缘人;下达人意,知凶吉于先。”即见他眼神有意的望了一下老头,仿佛有意在戏谑,老人好大的口气,说道:“怎么?先生还不知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技俩?听好了,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卓,小字不凡。”
那老头儿看着卓不凡有点盛气凌人,不依不饶的态度,倒也和颜悦色,笑着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卓尔不凡,侠客之后,怪不得有如此傲气?哈哈……你且从这木盒中随便抽出一签,待老夫瞧过,便知你命势如何?近来吉凶怎样?”
卓不凡略惊了一跳,和卓婉婷面面相觑,那老头竟然瞧出他是侠客之后,也便听那老者的吩咐,随意的取出了一签。他看了一下签上的字迹,“涣卦”但觉得没什么玄机呀,便将其递过,说道:“老先生,瞧瞧。”
那老者笑着将签接过,凝目一看签上的字迹:“涣卦?第五十九卦,涣风水涣巽上坎下?”见他嘴里喃喃自语道:“大象,风吹在水面上,流动四散,又有春风吹散严寒,令冰雪消解。吉!”
“小子,你的运势么?虽有忧患,但终可解困,百事亨通,但忌任性散慢,得意忘形。”老人望着卓不凡似平淡无奇的说着,将一个人的运势只言片语,便草草了结,这可令卓不凡大跌眼镜,惊讶的问道:“老先生,你这就完了?逢人说好话,谁人不会呀?”
那老头见卓不凡性情乖张,摇头一笑,这小子现在还刁难他,也便说道:“你幼年体弱多病,但自从你习练武功之后,及年逐长大而渐康,婚姻么?以你小子的心高气傲,怕还得再翻几座山,但最终也能圆满。”
卓不凡闻言一时茫然,摸着自己的下巴,暗中说道:“他是如何知道我幼年多病的?莫非这老头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老人诸葛玄见卓不凡陷入了沉思,便知那人不会再刁难他,见那女子方才不信他有测命的本事,此刻笑颜问道:“要不姑娘,你也来抽一签?”卓婉婷见面前的老人说的至少有一点准确性,也别往那木盒里瞅了一眼,见有好多木签,抓过一根只觉得不对又将其放下,一时间倒犹豫不决起来。那老人似是看出了卓婉婷所虑,也便笑着说道:“两位暂且退一退吧。”
“啊?”卓不凡见老头儿让他们渐避,不知这老人唱的又是哪一出?怎么突然间这么神秘了,卓不凡冷着脸问道:“老伯,怎么?本公子算卦就允许别人在旁边,到他人算卦就不容许别人在旁边了?你这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吧?”那老人摇头一笑:“哈哈……卓公子也就别再为难小老头了?这位姑娘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心事,你们俩人就暂且退下吧。”
“哼,上官兄,我们走。”卓不凡冷声说道。这老头搞的神秘兮兮,让他极为不爽,分明是来消遣他的,也便和上官飞羽退去一旁。卓婉婷这才惬意一笑,抽出一根卦签,看了一眼卦签,什么门路也没看出,才递给了那老人。诸葛玄笑着接过,凝目看过木签上的字迹,自知这一卦不是一个好兆头,可却脸上表情依旧,心下一语:“归妹卦?凶!”
“老伯怎么样?”卓婉婷见那老人凝目观看时久,她急切的问道。见老人吐出一口气,叹道:“世间男男女女,情情爱爱最为烦人。老夫只能告诉你,命里终有终须有,命里若无莫强求。你心生爱慕之人非你命中之人啊,还是尽早收场的好,不然将成悲剧。”
听那老者所言,卓婉婷虽听懂了个大概,但也让她脸色一变,一双眼眸凝重的望着老者,却见老者对她摇了摇头,她听明白了老者所说的意思,可是真的无法和那人走在一起么?她这两日和那人相处下来,只觉得那人英雄模样,已生出爱慕之情,可听到这话,无疑又断了她的想法。
“姐姐,你怎么了?这老头可真邪乎。”卓不凡走上前来望着愣住神的女子说道。那老头听到卓不凡这样评价,自是得意一笑。“额……没什么。上官公子,你也来测一卦吧。”卓婉婷一怔之下,急忙望向身旁蓝色锦衣男子,岔开话题。诸葛玄笑道:“老夫我还没说完呢?小姑娘你可小心着点,你这几日可有一件凶事。”
“嗯?不知先生可否指明一点。”听见凶事,卓婉婷诧异之下问道。“哈哈……凶事倒也可以化为吉,你只需注意一下,便可。行了,你二人暂且退去一旁吧,我与这位公子有话单独要说。”
见到老人又让他退去一旁,卓不凡疑惑的问道:“嗯?怎么他也要?为什么我就没有这待遇?你这老头分明是让我在人前出丑,是与不是?”见男子这番感想,语气中又带有一点强硬,愤愤不平,似乎不管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君子礼仪,那老人着实有点哭笑不得,以他这个神龙不见首的大人物,就连皇亲贵族见他一面都难,今日降低身份再次摆摊,无非是因为一些机缘要再次处理,老人一张脸上挂上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卓公子既然这么想,那就当是老夫的不对了,还请两位见谅,天机不可泄露。”
对于老者的这番唐塞之语,卓不凡可谓是极不以为然,想当年大唐国师袁天罡和徒弟李淳风,和著推背图,道尽了玄机,袁天罡更是将“武女代唐”禀告给了李世民,但还是难逃天意,让武则天把持朝野,当了一代女皇,只是这些人故作深成给人一副神鬼莫测的手段,不过是奇技淫巧,只是一声冷哼,这次直接离开了摊位,向着一处卖糖葫芦的地方走去。卓婉婷望了一下眼前从容的男子,他们二人刚才算过一卦,都被那人搞乱了心智,她的确替眼前这人担心,含羞答答望过上官飞羽,但见那人极为从容,她也便退去了一旁。
见到二人离开,上官飞羽抱拳一礼:“飞羽,见过老先生。”那老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慈祥,一双眼睛都笑成了缝儿:“哈哈……小将军无需多礼了,老夫可受不起啊。”上官飞羽啊的一声,一脸震惊地看着身前老人,他之前在潼关担任过将军一职,可是他从未见过此人,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老人看着上官飞羽震惊的神色,一脸慈祥的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做过将军,还知道你在一座山上修炼过。你且抽上一签,待老夫瞧瞧。”
老人所言让上官飞羽微微一怔,难道这世上真有一些身怀异能的高人,上官飞羽半信半疑之下,也便顺从地取过一签,递过那老者,诸葛玄眯眼一看,眼睛瞬间瞪大,再次望向眼前男子,又望向那上面的两个字迹,似乎眼神中有一种激动,喃喃自语道:“革卦?革泽火革兑上离下,兑为金,被离火所烧,变革之象。天下大乱,革旧立新,取万物生长之象?天命守护之人。”
“老先生,怎么样?”上官飞羽但见老者自言自语,他又听得不太真切,也便好奇地问道。见那老人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虽是难得一见的将才,但锋芒不可过于显露,须知越聪明的人,只会招惹祸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老人瞪着一双眼睛望着眼前男子,似是明白男子也明白那个道理似的,果然男子没有让他失望,上官飞羽脱口而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就怕你身在局中不知天数,逆天而行,长此下去必酿成大祸。人的思想有无所不能的力量,人的本身却不是无所不能的,小聪明可以让你赢到一盘棋,侥幸却无法让你赢一辈子。大智慧可以让你输掉一盘棋,领悟却可以让你的一生受益。要知道为人之臣,当懂得圆滑之道,明哲保身。此时天下大乱,你是该有建功之心,以保家安民为主。但应该懂得依附于人,不应现露于外,水至强而无形啊!”老人见上官飞羽听的茫然,好像在愣愣出神,他苍老的脸上笑意更加的浓烈了一分,说道:“此时若还不明白,以后你会明白的。送你一句话好好的去参悟:梁灭后兴,勖承天意。前虽有道,后而无道。隐于郭公,献之以计。功成身退,可落清白。”
上官飞羽重复着老人方才所说的,却一点也听不明白其中所指:“梁灭后兴,勖承天意。前虽有道,后而无道。隐于郭公,献之以计。功成身退,可落清白?”上官飞羽不解地问道:“不知先生所说何意?可能与我说得清楚一点?”诸葛玄会心一笑,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那就说一些你现在能听得懂的,按此卦象来说,你应该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是你将来的命中贵人。”
“亲人?”上官飞羽一双眼睛一下子多出了神彩,他先前神经受损,现在一想起从前的回忆,头就不断的疼痛,在他脑海中的确有一个模糊的小女孩儿画面,可是十多年过去了,那人一定变了模样,那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他孤零零的在山上过了一段生涯,是多么的渴望自己能有一个亲人,此刻听到老者所言,他全身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
“万事讲究一个缘字,若是有缘,人生何处不相逢,若是无缘,天涯海角不得见。”老人也知这世间唯有离别是最伤情的,笑容敛去,希翼的说道。他见此人生得英雄模样,威风凛凛,以冒着泄露天机之大不为,为此人算过一场大命。上官飞羽只觉对方是搪塞之言,老人既然能算得出来他有一个亲人在世,自然知道他现在身处何处,急对着老人恭敬的行过一礼,神眼呈现岀一种焦态,问道:“还请先生务必告诉我,她现在何处?可还安好?我好想见到她,知道我的过去,还请先生告我?”诸葛玄摇了摇头,说道:“万物皆有定时,即便是老夫也不可逆天而行。老夫只能说,此时还不是时候,但你大可放心她很安全。”诸葛玄见上官飞羽方才的激动神色,此刻黯然下去,他轻叹一声,又在一旁解释道:“算命者,是故以夺天地造化,晓鬼神之术而窥阴阳,若泄天机非但我会自取其祸死于非命,而且会影响时势发展,有人欲拉拢宿命之人,心怀不轨者欲除之,此将是福是祸,未知也!万道应循自然,讲阴阳平衡,顺其自然,便是吉也。我给他二人所窃之命,皆为小命,却给你算了一场大命。小将军还需知足啊,记住我今日对你所交代的,日后必可建立功勖,留清名于世间,功德圆满之时,功成身退。”
上官飞羽见老人再也不愿意透露些什么,也便失魂落魄的抱拳一礼,告别过老人,向卓不凡那里走去,见那姐弟两个各拿着一根糖葫芦吃着,见上官飞羽走来,卓不凡一双眼睛泛着色彩,好奇的望向身前之人问道:“仁兄,说说呗,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卓婉婷也将目光投向了上官飞羽的身上,却见上官飞羽对着二人摇了摇头。
“这臭老头,卖弄什么关子?”卓不凡愤愤不平的说道,以为上官飞羽不肯说又是受了那老人的指使,他方才问他姐姐,卓婉婷因为尴尬也便骗了卓不凡,说那老人让她不能说的,这个锅也就让那老头祸了。见卓不凡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弟弟。”卓婉婷以为他弟弟要去咂那老头的摊子,急忙追了上去,卓不凡转过身来对着女子说道:“姐姐你别跟过来,我不会对他怎样的,只是把算命的银两给他。”
“哈哈……卓公子,去而又返为何样?”诸葛玄问道。“哼,好你个老头,对他们两个都偷偷的算卦,你倒是把我兜的干净,我之所以返回来,是看看你,对本公子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听到卓不凡所言,诸葛玄哈哈大笑,眼前之人好奇心可真是挺重的,也便笑着说道:“月寒门少主,性格上倒随你爹卓不群,卓公子请回吧,老夫我也该收摊了。”
“你。”卓不凡立时气得无语,也便在桌子上拍下一锭银子,俊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睛却散发着一股锐气,笑道:“人不可无信,算你这次运气好,蒙对了,本公子赏你的。”
诸葛玄望着男子给出了十两银子,这么大的手笔,也便捋着自己的胡须笑道:“那小老头我可就谢过卓公子了。”见老人向他谢道,卓不凡小声的问道:“你真的谢我啊,那就把你刚才给他们二人算到的,告诉我呗。”诸葛玄笑道:“那公子还是把你的银子拿回去吧。”
“哼。”卓不凡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立刻走人。卓婉婷见他弟弟没有动手,也便松出一口气,一行人脸上表情怪异向回走去。
但见一座酒楼,色彩极其鲜艳,楼下便是,几位浓妆淡抹的女子拉着男客向内走去。但见卓不凡一行人向他们走来,两个姑娘同一时间笑脸扑向前去,卓不凡被迎面扑来的温柔,惊了一跳,极为的不适应,这什么年代,这妓院姑娘都是这么风骚,见那二人一人拉住卓不凡的一个胳膊,低声细语地说道:“公子,来到这里,您就不想进去和奴家坐坐,见识奴家的温柔么?”
卓不凡一双桃花眼处处都是风情,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看到一旁的上官飞羽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对着两位女子笑着说道:“看到那位公子了没?他可是个有钱人,你们去找他。”
果然他这一句话说出,那两个女子将信将疑的看去,但见上官飞羽模样也不比眼前男子弱上几许,甚至更有男人味,两人便扑向了上官飞羽,拉住上官飞羽的胳膊,娇盈盈的说道:“公子,里面有酒有肉,快随妹妹进去。”
卓不凡见到上官飞羽望着那两位女子茫然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却看到一双眼神恶狠狠的盯向了他,他脸上笑容顿时散去,立时一副正经的表情,只听到上官飞羽望着那两位女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卓不凡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卓婉婷向他投来凛然的目光,他看着那三人模样,上官飞羽将那两个女子推走,那两个女子又扑上来,一时强忍不住,只得用手直接捂起嘴。卓婉婷望着那两位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的女子吼道:“你们,给我滚。”
这一声直接让楼前过往的人客惊住了,纷纷看向了女子,卓不凡也愣住了神,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姐姐发过这么大的火,这还是头一次呢。“不会吧,姐姐看上上官兄了?”卓不凡望着那黄衣女子自问道,他瞪大了一双眼睛,觉得极为的不可思议,他爹曾要将卓婉婷许配给一位名家公子,结果差一点让卓婉婷拿剑将那人砍了,更是发誓此生绝不嫁人。
“原来是有主的人了,妹妹走。”一名女子说道,便见那两人识趣地从上官飞羽身前离去,走过卓不凡身前,看到那两人向他投来的笑意。“此地,不宜久留。”卓不凡说道,也便拨腿就跑。
……
黑衣降临,一轮弯月悬于天空,倒是星辰如海。
大街上一个汉子行于黑夜,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见那汉子一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边走边敲,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只见一人身穿黑衣,轻易行走于房顶之上,他借力跃起,身形飘飘之间,在房瓦上却不露半点声色,见他行于一处客栈,将房顶上一块瓦轻轻掀开,便看到一个女子睡在锦床之上。那汉子细眯眼下目光聚精,望着那床榻之上的女子,眼光流露出一股淫邪之色,脸上荡漾着莫名的笑容,双手搓了一搓,已经迫不及待。
此人便是近日江湖上出名的采花贼,更是已经残害了十几位妙龄女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因其手段颇多,竟无人能拿得下他。自今日在大街上见到卓婉婷的姿色,他便尾随其后来到几人的住所,等到黑夜来临之时,乘着人客已经入睡,他便赶了过来,准备又干龌龊之事。见他即从房顶之上,身姿极为矫健,无声无息地跃了下来,来到那窗户前,用手指将窗户捅开一个洞,看着那女子睡的正香,便从怀中取出作案前必需工具迷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将一缕缕烟雾,悄无声息地吹进房间之内。
第十四章(为天下除一恶)
黑衣降临,一轮弯月悬于天空,满天星辰。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大街上打更人一手中拿锣,一人手中拿梆,边走边敲,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道黑影行走于房顶之上,身姿尤为矫健,双脚踩在房瓦上不露半点声响。见其一身黑衣,黑面罩蒙着脸,身形落在一家客栈屋顶,伸手将一块瓦轻轻掀开,便看到房内一个女子睡在软绵绵的锦塌上。
黑衣人细眯眼望着那床榻之上的女子,看到那女子的姿色,一双小眼不由睁大了,眼光流露出一股淫邪之色。此人便是江湖上出名的采花贼,已经残害了十几位妙龄女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因其手段颇多,竟无人能拿得下他,江湖上给这武林败类取了一个恶名,称其为大黄蜂。
自今日在大街上见到卓婉婷的姿色,他便尾随其后来到几人的住所,等到深夜来临,乘着人客已经入睡,他便赶了过来,又准备做伤天害理之事。
大黄蜂从房顶之上,身姿极为矫健,无声无息地跃了下来,来到那窗户前,用手指将窗户捅开一个洞,看着那女子睡的正香,便从怀中取出作案前必需工具迷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揭下蒙纱将一缕缕烟雾,悄无声息地吹进房间之内。
床塌之上卓婉婷立时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还没有睡着,因为那老者今日给她占了一卦,她还在闭目沉思,可此刻欲加昏昏欲睡,一双眼睛隐隐约约看着一个人影站在她身前,可她却连一点力气也没有,岂不知她已中了迷香。
“小美人,这都没有把你迷倒,你的功力还真不弱。”大黄蜂望着眼神迷离昏的卓婉婷一脸邪魅的笑道。这迷药可是他屡试不爽的工具,但凡对个姑娘只要一使用,没个几分钟便会失去知觉,没想到此人竟然还能强行使自己清醒过来,果然练过武功的人,和那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不一般。
“嘿哈哈……也好,美人醒着,本公子倒是很乐意的,再寻几个处子之体,我就可以练成神功了。”大黄蜂搓着手,眼神炽热。原是他在练采阴补阳的邪术,以取女子处子之体,壮大己身。
卓婉婷躺在软塌之上,想说话可却说不出话,只得紧张的神色,蹬起腿,想要低抗,可那迷香的劲很大,她此刻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星光隐约照进房间,此刻她全身一袭白衫,身材玲珑饱满,让人不免浮想联翩,那汉子目光激动,爬将上去,一边吻着她的玉颈,一手就要解开她身上的衣物,嘴里便是淫邪的笑容,还不忘说道:“美人儿,你可真美,比我见过的女人都要美,你放心,本公子会温柔对你的。”
卓婉婷这才想起那算命先对她的警告,让她务必留意,她这几日会有横祸发生,而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灾难。难道她的玉体就要被这贼人玷污不成?他爹可是蜀中月寒宗宗主,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若出如此丑事,让他父亲如何在江湖立足,只见她湿红的眼睛之中含着泪水,身体艰难的用力,将床后的一个瓷器踢倒下去,房间内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开。
那男子还没有解开女子身上的衣物,一下惊了一跳,望着床上的女子,又转过头去,望着地上的打碎的瓷器。
“该死!”见那人目光已变得凶狠了起来,回过头来便一巴掌扇出打在了卓婉婷的脸颊上,那女子白里透红的脸颊立时泛出一个显眼的手印。
“姐姐,你没事吧?”只听到门外有人喊道。
卓婉婷全身毫无力气,哪能喊得出声音?那贼汉子一下惊慌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女子,脸上表情复杂,目光中还有炽热的神色,这样的绝色女子,他差一点就要得手,可此刻不得不撤走了。
“姐姐……姐姐……”门外又听几声喊声。
“卓兄弟,不会有事吧?”上官飞羽与卓不凡闻异声赶来。
他今日听到诸葛玄的卦象之后,也心事重重,那男子的轻功竟然瞒过了他的耳力,要不是那个瓷器打破之声,他二人是不可能意识到危险的。
卓不凡在外喊了几声,他姐姐都没有回应他,一下子推开的房门,怎么说那女子也是他的姐姐,有什么可怕的?只见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只是一把石灰粉向他扑来,他反应也快,急用袖子遮挡,却见那贼人已破窗飞了出去。
“姐姐……”卓不凡这才意识到了危险,急于上前看过他姐姐。待两人见过卓婉婷玉颊上满是泪水,身体却安然无恙,他惊怒无比,竟然有人打她姐姐的主意。
“卓兄弟,你照顾着点卓姑娘,我去追。”上官飞羽话音一出,便从窗户钻了出去。上官飞羽空中飞跃,身形落地,望见那贼人在一排排房屋身形飞跃开啦。他目光一冷,脚往地面一点,将身弹起,人如离弦之箭,左足又一踏空中,借力跃起,单手抓住房檐冲身而上,立在房瓦之上,望着那人渐行渐远。
“既然现身了,今日就将你擒住,还天下一个公道。”上官飞羽紧得一捏拳头,想是绝对不能让那人逃跑,要不然其他女子可就要遇害了,以后想找到他可就费事了。
想到此,他急于踏步开来,身体好似蜻蜓点水,流星赶月,借力猛追。
满天的星光洒下,要是有人看到,绝对会忍不住惊叹,那二人身形好似鬼魅在房屋上追赶开来。
上官飞羽见离采花大盗只有百步之距,越来越近,猛地将一片房瓦踢出,那瓦块犹如满天飞雪向着那人攻去。采花贼回头一望,急拍出一掌将那打向他身前的瓦块一掌震碎,再看时,那人飞身而来挥着一掌已经向他打来,这轻功竟然与他相差无几,要知他平日最得意的便是这一身轻功。
若比武功虽不及一流高手,但论轻功整个武林少有人可以与他相比,意识到来人本事不弱,身上气息散发开来,急于双掌齐出,只见他右手为幽蓝色,左手为火焰色,便是一招“寒冰烈火掌”,两人携着强大的掌风碰撞在一起。上官飞羽如一柄悬空的剑横于空中,两人接触下的掌劲震的房瓦四飞,满天碎石。
上官飞羽急于在空中将身一翻,双掌齐出向那人身前打去,大黄蜂目露狠色,忙于双掌打出,只见在两人掌力接触之下,房顶上的瓦块向二人后方退去,菜花贼身体剧烈一颤,双自骇然,他的寒冰烈火掌不敢说练至大成,但也到了一定境界,可对方的掌劲居然让他支撑不住。
见他身体猛烈地向后退去,上官飞羽将身跃起,便是一招威龙震天,将四周的瓦块凝聚一体,变成一个庞然大物似如龙形,菜花贼满目愕然盯着那个物体,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以内力将物体凝聚成形,这是何等神奇的武功,眼前之人内力又是何等的高深?这一幕太让他震撼了,他来不及多想,见那龙形已经向他咆哮而来,见他全身攀涨开气息,一手为阴散发着寒冰之气,一手为阳散而发着烈火之气,一掌拍出幽蓝的火焰含着噬骨的气息,火红的火焰含着毁灭的气息向那龙影打去,两股恐怖的气息瞬间接触,一声破天巨响传开震耳欲聋,恐怖的气流向四周疯狂的渲泄开来,一声破天巨响的爆炸声传开,月无痕被那股恐怖气流震退出去,便见那人一掌向他打来,他满目是骇然之色,这一掌他已无力还手,只见一掌拍在他的胸前之上,他猛地一口鲜血吐出,就如一根断弦的风筝向后退去,就在上官飞羽继续要追赶上去的时候。
空中传出了悠扬的笛声,愈激愈烈,像是要撕裂人的整个灵魂,曲调又听的人昏昏欲睡,似是能给人制造出一种幻境,随着一个调子传入人耳,便见一个个身体暴露,妖艳的女子,向他走来。
上官飞羽急于镇定心神,施加内力抵抗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双手于胸前,捏动太极卬,口中念动静心咒:“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躲在暗中试探上官飞羽本事的一个红衣男子,身材清瘦,站在五百米开外的一座房檐之上,嘴角扬起微微冷酷的笑容,口中的玉笛曲调悠扬中清脆刺耳。见那男子清秀的面孔之上,一双眼眸中泛着淡红色光芒,眉宇之上一朵妖艳的红花,清风吹动男子的衣袍,让得男子越加的妩媚迷人。此人便是江湖上公认的超一流高手之中的玉面郎君,又称“玉萧郎君”。
上官飞羽挺身而立,而内虚之像的自己,早已盘腿而坐,此刻只见一名名妖艳的女子脱开衣裳,露出雪白笔直的身体,向他身前走来,极为妩媚的拉动他的身体,很难想象有人在这种幻境之下,会成怎样的痴傻行为。
但他仍然静心而坐,微闭双眸,双手捏动太极印,对于那些色相无动于衷,见那些女子污秽淫语,要迷住他的心神,他急于再念动一段口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分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只见他虚无之相的自己,随着口诀念动开来,盘腿而坐的身体旋转开来,继续念动口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幽。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便见那些身材暴露,极为妖媚的女子,一下子化为了飞灰。
“嗯?”那红衣男子停止萧音,极为惊讶的说道:“竟然能抵抗我的萧声,江湖上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位高手,当真有趣,有趣。”
上官飞羽此刻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要不是在山上学过三个法咒,静心诀,冰心诀,还有一个没有用得上的清心诀,不然今天可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见那人停止了笛音,他急于环目四周,倚仗着一身内力喊道:“敢问是何方高人,何不出来一见?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只听得一声狂笑声传开,显是依仗着一生内力,不知具体方位。
上官飞羽听着那人的笑声,知道那人绝非善茬,而且能以魔音伤人,他还是捕捉到了那人的方位,急于追去,可却追来四下已无了人影。
“好厉害的萧声,不知他是敌是友?”上官飞羽喃喃自语,再次望过四周,确认那人已经离开,既然那人不愿相见,看来只是试探他的本事?
当他找到采花贼的身体时,已经见那人落在地上,脸上流露岀痴傻的笑容,七窍流血,惨不忍睹。
“好恐怖的萧声,还是把他带回去,让卓兄看看那人是何身份?”
……
上官飞羽回到客栈。
“这?”卓不凡看着那人的尸体,眉头深深的皱起,究竟是何手段能让人痴傻着死去?而且七窍流血还很痛苦似的。
卓婉婷站在一旁,目光恶狠狠的看着那人的尸体,她差一点就被着歹徒给坏了清白。见她撅着嘴,冷哼一声的说道:“哼,死了也好,只不过没死在我的手里,便宜了他了。”
“按上官兄所说,那人吹动的是笛音,以吹动笛音,制造出幻境杀人,这本身就需要高深的内力,江湖上能有如此手段的人没有几个人呀?他究竟是谁?”卓不凡摸着下巴在沉思着。突然眼睛一亮望向了上官飞羽,微微笑道:“我知道他是谁了,江湖上公认的超一流高手,为人亦正亦邪,玉萧郎君。”
“玉萧郎君?”上官飞羽疑惑的问道,他才出入江湖,对江湖上的高手不是这么了解。卓不凡神色凝重的说道:“玉萧郎君又叫莫公子,此人少年成名,即便是三品高手在他的魔音下,也很难逃脱。嗯?”卓不凡又一惊一乍的看向上官飞羽。
“我竟然看走眼了,上官兄,你竟然是二,二……”卓不凡满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飞羽,此人年纪和他相差无几,竟然是一个超一流高手。他之所以和上官飞羽结交,就是因为其气走断臂三郎一行人,性格很合他的胃口,他当时以为此人有些实力,和他一样是个三品高手,可今夜此人和那行踪不定的超一流高手,玉面郎君交过一手,他这才了解到对方的真正实力。
卓婉婷也极为惊了一跳,一脸狐疑地看着上官飞羽,说道:“公子竟然是二品高手。”
上官飞羽尴尬的笑了一笑,说道:“只要此人死了,那就可以给那些死去的姑娘一个交代了。”卓婉婷抱拳说道:“婉婷代我们同胞谢过公子,除去恶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上官飞羽回过一礼,说道:“卓姑娘客气了,匡扶正义,惩奸除恶是我辈侠客该做的事,唉,只可惜此时兵荒马乱,天下大乱,人民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所能做的贡献可谓是杯水车薪。”
卓婉婷眼目深深的望着眼前男子,见那人果真英雄模样,方才说道:“公子无需感叹,贡献不在于多少?而是在于做与不做。若这世间,多个像公子这样的人,岂不是天下的大好事,大幸事。”
上官飞羽轻轻一笑,难得此人如此通情达理。卓不凡笑道:“姐姐,你弟弟我可不是这样的人么?这世间是有坏人,但是好人一定比坏人多。”
“哼,那也没见到你将那采花贼擒住?”卓婉婷冷冷的说道。
卓不凡瞪大了一双眼,说道:“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我可是为了救你才不去追这贼人的,要不然这为天下人除害的大功劳,怎能落到上官兄的身上,你说是吧?上官兄?”
上官飞羽笑着点头,连连称是。“对对对,卓兄弟所言极是。”卓婉婷没好气地说道。“姐,你……”
卓不凡欲言又止,长叹一声,见女子投来凛然的目光,他急于对着女子挤脸一笑,方见卓婉婷娇嗔地转过头去,他才嘴一蹶喃喃自语道:“有了心上人,就整日欺负你弟弟,我做什么都不对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卓婉婷目光恶狠狠的说道,既上前去用手揪住卓不凡的耳朵。“姐,疼,疼……”卓不凡的耳朵在那女子的玉手拉扯下痛喊起来,别看他平日里大大咧咧,可他在他姐姐手下,还真是讨不到半点好处,卓婉婷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可他姐又怕他父亲,他父亲又怕他,真是一物降一物。“还知道痛啊,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说什么。”卓婉婷娇嗔着说道。看到卓不凡的滑稽模样,上官飞羽在一旁不由的觉得好笑。“上官兄别笑了,赶紧想办法,救我。”
上官飞羽一笑置之,这二人虽打打闹闹,可姐弟俩却密不可分,当真让他羡慕的很,也便想起自己脑海中女孩的模糊身影,失落地走出了房间,便传来卓不凡背后的喊声:“上官兄,你也太不仗义了,別走啊,你还是尽早看清,这女人要不得。”这一句可让卓婉婷脸色彻底的冰冷了下来,用手拽着卓不凡的耳朵转起圈来:“姐,痛,痛,轻点,轻点,你这样子,没个男人会要的。”
卓婉婷松开了手,蹶着嘴一声冷哼,扭过头去,不再理会男子。卓不凡则用手捂着耳朵,喃喃自语道:“用这么大的力气,还真要给我拽下来呀。”
上官飞羽心情无比的沉闷,望着天下的星空,眼眸子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天下之大却只是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见到那姐弟两个嬉戏,此刻的他多么也想拥有一个亲人,如果一天他知道他娘被乱军所杀,他的妹妹更是成了别人手上玩物,那么他将又是如何的痛苦?失去记忆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当他从那诸葛玄口中得知他还有一个亲人,他的心神就不安了起来,山上十多年的清苦日子他熬过来的,乱世之中躲在山里有何不好?可是如今天下大乱,如果人人都为了自己安危,不去保家卫国那么这个乱世将永久的乱下去,人民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国土分裂,一方诸侯称王称霸,宫廷戏乐,乱世将永远不可结束。他本是一个山里不知名的修士,却怀揣着一颗报国救世的心,如今却不知该走向何处?自从他经历了一场大战便知底下将士的痛苦,不知为谁去打的江山?死的悲怆、着实可叹、可敬。他们的妻儿在等待着丈夫,父亲凯还,却永远也等不回来了。这天下是建立在死人堆之上的,一寸江土是上万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和平是多么的不易?两军对垒,各为其主,生逢乱世他们身不由己,只是为了一口饭吃,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烈士墓前,壮心不已。”
天上繁星三千万,人间只影飘行客。
将军从军百战死,不息纷乱不肯休。
夜里听风惊心处,似鬼哭嚎现悲凉。
一寸江土万人血,寸寸疆土不可弃。
太公只一钓杆者,全在文王知遇恩。
韩信未逢萧何识,哪有大汉四百年?
孔明昔日亲躬耕,蜀主三顾幸有名。
曾有豪言与天斗,命运多舛时不遇。
何日出师匡正义,扫尽裂土迎新日。
上官飞羽取出怀中的一件物件,温情脉脉的望着手中玉佩,一时便想起那位女子的画面,在白雪皑皑潼关城外斗鹰天行救那女子,夜营帐外与那女子赏月,夕阳落日下传授那女子刀法,那女子模样出众,英雄爱美女,这又怎能不令人生情?并且他将玉佩揣进怀里,叹出一口气说道:“老头,萧大哥,梦蝶姑娘,前路虽远,乱世总有平息的一天,我们总有相见的一天。”
……
第十五章(江湖群英会)
这一日阳光灿烂,见一座奇山秀丽,壁立千仞,峡跌万丈。巍巍秦楚,渺渺昆仑,青峰缥缈出云远,紫气氤氲入图深。天工巧夺出旖旎,八百里风光无限,山势雄奇,雾海青岚,茂林修竹,飞瀑幽潭,青松怪石,风景独秀。下方便是无数房屋,建筑物及其雄伟壮阔,地面则由白石铺就,此刻人流如海,一片混杂的说话声,九州英雄齐聚剑泉山庄。
只见一个宽大的比武台上,足有百米约长,台上铺成鲜艳的红布,两边各放有一个大鼓,摆有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两边各竖起粗长木竿,上面横下红布,写有字迹,左右相对,是三副对联,第一副是用王羲之的行书而写,字迹俊美:“上联为:八方义士大展宏图夺英魁;下联为:四海男儿会聚一堂学本领。”;第二幅是用草书而写,字迹潇洒:“上联为:良辰美景惜时如金敢与金鸡争晨晖;下联为:书山学海甘之若饴誓同玉山共比高。”;第三幅是用楷书而写,字迹工整:“上联为:春秋冬夏勤学苦练看谁人蟾宫折桂了人;下联:德智体美博学多才有我辈九天摘星。”
剑泉山庄此刻人流如潮,四方英雄豪杰,侠女义士,有寺庙中的大师,名山修行的道士,皆敬仰剑神当年的名号来此捧场,有些人更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老前辈,哪一个放在当今的江湖上,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剑神项力皇虽与徐长风一战之后消失不见,但是他的儿子剑法深得他的传授,在江湖上也有盛名,虽与剑师刘子通一战,断及一臂,但其实力仍不可小觑,在超一流高手之列,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方极有名号的人物。
“这人可真多勒。”一个矮小的汉子说道,见他腰上缠着铁链吊着一个流星锤,其貌不扬,正是在柳家酒楼的石达。“看来这真是一场武林的盛宴呀。”一个手提八尺约长铁棍的汉子说道,便是石达的兄长鲁岩,在其两人旁边便是冯山。
“快看。”一个汉子用手指着空中惊喊道,只见空中飞来一人,身姿极为轻盈,前脚踏出,后脚换上,在空中好似流星赶月,看得全场大呼称奇,只觉那人轻功过人,试问他们中间可没有几人轻功能做到这种地步,只见那人身形在空中一翻,与此同时取下身上的酒葫芦,落在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身前。见那人约在五十上下,一身灰袍,腰上缠着一个布袋,脸上白胡子硬渣渣的,模样邋遢,双眼却极有神彩。见他弯腰喝过一口小酒,望着和尚笑脸问道:“智远大师,今日什么风,把你这得道高僧也吹来了?”
和尚见那人喝过一口酒,脸色依旧饱满,精神焕发,他一脸慈祥地对着那人施过一礼,笑道:“震北大侠,十多年不见,老僧甚是想念,别来无恙呀?”那人大笑一声:“好说,好说,你这老和尚都舍得下你的五台山,看来这项顶天,今日是要给他女儿争个好名呀,哈哈哈……”
“震北大侠?此人就是无影神腿燕北雄?”听到那和尚称呼,太行五鬼中开心鬼,略感惊讶的说道。关于那人他可是清楚的很,可是一个超一流高手,一身快如闪电的腿功,威震着一方武林。对于超一流高手,他们很少能见到本尊,只是听几则关于他们的传闻,就如那和尚不仅佛法高深,实力更是不俗,一手伏魔金刚掌威震武林,曾以一己之力战七杀殿殿主楚天风,清风谷谷主风无声,玉萧郎君小白龙三人联手扬名天下,想那三人都是超一流高手,随便一个都可横扫了这里的武林人士,却和这位和尚打了个平手,这些人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飘渺无踪迹,实力让当代武林人士望尘莫及。可此刻竟然见到了本尊,看那燕北雄模样也太普通了,并没有江湖人传言的那般犹如天神下凡,无影神腿威震八方,倒是那和尚生得略有些佛相,宽大的双耳垂下,慈眉善目,让人一看就知是一座名山上修行的得道高僧。身在江湖,如果以貌取人,那就是在做极为愚蠢的事,自己死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行走江湖最忌的就是以貌取人,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往往深藏不露。
“原以为这智远大师到来,已是这场比试最负名的人物?怎么燕大侠也来了,看来这一场比试,意义不凡呀。”哭丧鬼神色凝重的望着那两人说道,这些人可都是昔日的武林翘楚,哪一个不得让他们在其面前恭恭敬敬?可此刻竟然两个超一流高手站在他们这里,可见这一场比试,所含的意义深远,那女子可是剑神项力皇的孙女,当年项力皇凭借剑十三式横扫了当时武林,最后与大通手徐长风一战双双不知踪影,他的儿子项顶天继承了剑泉山庄,剑法虽不及剑神项力皇,但一手巨尺也压的一群武林人喘不过气来,在江湖上颇有名声。
“哈哈哈……”只听得一声仰仗着雄厚的内力将笑声传开,场内之人身体一颤,急于捂耳,那种深厚内力让他们接触之下就要被震聋一样,不知又是哪位高手驾到?“西域高手,笑哈哈?”智远和尚视目看去,只见一个深褐色袍子的和尚,脖子间带着一串粗长的佛珠,挺着大肚子虎虎生风的走来。“这家伙,是怕人发现不了他么?他这大老远的从西域赶过来,怕是也要看看那女娃的剑法如何?”燕北雄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智远和尚脸上却多了一丝凝重之色,像他们来的真实目的便是为了龙泉宝剑,在这段日子,那人的事迹,可传变了整个江湖,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与此同时在一座高楼之上,一个红衣男子危襟正坐,男子长相极为妖艳,白净的皮肤,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细长妩媚的的双眼,多情而又冷漠,看着下方人流般的人群,嘴角泛出妩媚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玉笛,突然见他目光一紧:“那家伙也来了。”
只见几人从空中抬着一顶花轿子向着比武台那里落下,一下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只见那抬轿子几人身材魁梧,黑杉上便是一条巨龙盘踞,每个人轻功也极为不凡,便有十名妙龄女子身穿青白两色的长袍,打扮的花枝招展,分站左右,在轿子前撒落五颜六色的花儿,真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阵仗。
“青龙帮主,傅清河?”笑哈哈还未走去燕北雄那里,便见空中落下一顶轿子,看到那几人打扮便只是青龙帮的人,而能有如此阵仗的人,想必是青龙帮帮主亲自驾来。这一幕可惊住了人群,原本喧哗的场面,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且不说那轿子里面的人是谁,单是这些女子个个都是模样百里挑一,姿色不凡。可见轿子中的人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高手,这些每一个人出现都震撼着全场人心,此刻已经出现四个超一流高手,可他们还不知暗中躲藏着几个,今日只是一个女子简单的比武招亲,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实力高深的江湖前辈。
只见那轿子中飞出一个人影,快到让人无法用眼力去捕捉他的速度,只是挥着一掌强劲的掌风让旁边的人连连惊退。那燕北雄则是目光一冷,见那人向他出手,没有任何的躲避意思,便是一步踏出,一腿迎向,两个超一流高手迎面脚掌相撞,一股恐怖的气流向四周宣泄开来,将靠近的几人震飞了出去。那两人各自退开一步,这让全场一惊,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招一掌便是如此强大的气息,所有人不知所以,这两人为何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智远大师望着那二人双手合一,行过一礼问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为何一见面就动起手来?”见那男子金冠束起长发,斜飞的剑眉,冰蓝色的眼眸寒冷而又冷漠,修长高大的身材,身穿青衣,袍子上便是一条五爪黑龙,宛若一头黑龙桀骜不训,气势逼人,腰间缠着一根玉腰带,眼神散发着寒光正望着燕北雄,此人便是青龙帮帮主缚清河。
“哼,好你个震北侠燕北雄,竟然杀了我青龙殿右使,今日我便要与你算了这笔账。”缚清河漠然说道。全身散发着一种气势,让人不可目视。燕北雄喝下一口酒,轻轻一笑,说道:“你这个帮主管教不严,纵容属下,为虎作伥,抢取民间的金银珠宝,残杀百姓,既然被我遇上了,那就不能不管,即便是你这个青龙帮帮主亲自驾到,又如何?”
燕北雄表现得极为从容,丝毫不畏那人的淫威,他虽然只是孤身一人,但他也毕竟是一个超一流高手,有自己的傲气。全场面面相觑,此人竟是青龙帮帮主,青龙帮一传七代,乃是隋炀帝时期的谷丰城所创,其帮派神秘,势力庞大,分十二堂,分别以月为代号:“正月”负责目标;“二月”负责渗透;“三月”负责传递消息;“四月”负责财源,“五月”负责刑罚;“六月”负责训练;“七月”负责策划;“八、九、十月”负责行动;“十一月”负责肃清叛逆;“十二月”负责暗杀。每堂下分三舵;每三个堂又以“天、地、玄、黄”为序组成“管”。其类也比较残忍,非名门正派,燕北雄此刻孤身一人,能否抵抗此人的淫威?
“老家伙,那就再来打过。”傅清河全身气息散发开来,手上宽大的衣袍无风摆动起来,接近二人的人客纷纷向后退去,在这些怪物面前,他们退到远处观战,免得被其所伤。“老夫好久没打架了,手痒的很。”燕北雄脚往地上一踏,地面上的石板便被它整成碎块,浮在他的身前,全身气势丝毫不弱傅清河,让人惊叹,此人内力深厚。两人便要出手,只听得一声雄厚的内力喊道:“且慢动手。”
已见那两人动手一起,燕北雄腿快无影,傅清河掌间强横的掌劲,两人身形交错开来,不愧是高手之间的对决,速度快到让常人无法去捕捉,只见那两人越打越快,直上虚空,让得全场瞠目结舌,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只见一人疾步而来,见他魁梧的身躯穿一身黑衣,后面背着一把犹如墨染的玄铁重尺,可却断着一条胳膊一条衣袖飘飘而下,见他头发散披,浓眉大眼,一脸胡渣极有野性男人味,身上的凛然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视此人,此人便是现任剑泉山庄,庄主项顶天。
项顶天抬头望着那两人,一双虎眼极有光彩,已见那二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一人腿法横扫如旋风,一人掌劲出如骇浪,高手之间的对决,虽然每一招撼天动地,但是在百招之内却很难分出胜负,见他心中暗道:“青龙帮主傅清河,震北大侠燕北雄,这二人实力高深莫测,向来行踪不定,今日怎会来到我剑泉山庄?莫非也是为了龙泉宝剑而来,不管怎样,今日还轮不到他们在我剑泉山庄放肆?”
项顶天知道这二人都非等闲之辈,傅清河可是青龙帮帮主,其势力庞大,本身实力高深,其手段毒辣,向来记仇,更是纵容手下,荼毒百姓,算得上一个邪派,那燕北雄向来我行我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四处行侠仗义,人送外号震北大侠。
“来者即是客,两位且慢动手。若有什么私人恩怨,可等小女比试完后,两位再去解决。”项顶天一双虎眼凛然,望着空中激斗的二人喊道。
“我去,大哥,这也太厉害了吧。”远处的几人看着空中那两人的战斗,一个瘦弱汉子一脸激动的说道。上官飞羽看着空中那二人淡然一笑,卓不凡挑了挑眉头,脸色凝重的说道:“这么多高手么?今日好大的排面呀。”
“腿影无声,横扫八荒。”燕北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一时身形犹如八面,腿势猛点开来,犹如流星一般猛击在那人身前。“龙威莫挡!”傅清河一声怒吼之间,掌间凝聚起一股真气,双手前后拉动,一条黑色巨龙在他身前围绕开来,将那人的身形向后逼去,他又双掌凝聚的掌力向燕北雄抓去,便见燕北雄腿势横扫开来,傅清河爪劲直接抓破,两人一时间近站一起,拳掌相敌,从空中向下打来。
“破风腿?神龙功?”项天顶心头一惊,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语:“这二人果然在近几年之内,武功都大有长进,想当日和我交手,也没有这番实力,时间可过得真快,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
项顶天紧握拳头,脸色微变,这里是他的地盘,这些人还真是宣宾夺主,有点放肆了,心下不满的喊道:“两位如若再不停手,就休怪项某漫客之礼了。”
项顶天喊道,却见那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先停手,此刻在他身前已经站下了四十几名好手,见他取下背上玄铁尺。“两位得罪了。”项顶天冷声一语,单手拿着上百斤重的墨色巨尺,只觉他威风凛凛,天生神力地拖着巨尺,石面和那黑色巨尺接触下擦出了火花,见他身形一跃,向那二人冲去,还在打斗的二人,眼神余光一扫,猛的向后退开,项顶天一尺挥下,石破天惊般的巨声传开,那一尺只将石面劈开几十米长的口子,看者触目惊心,在这句诗之下,即便是一个三品高手也很难扛得住。项顶天一双凛然的目光望着那二人,说道:“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是小女比武招亲的大喜日子,两位若有私人恩怨,可等小女比试完后,再行动手。”
“这老家伙实力深不可测,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下他。”傅清河望者燕北雄心中暗道,又见项顶天插进手来,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若真要动起手来,他讨不到半点好处,也便一声冷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着说道:“好,那就给项老兄这个面子,一会儿再与他动手。”
项顶天目光扫过燕北雄,见他好似嗜酒如命之人,黑斑点点苍老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却是相当的自信,丝毫不畏惧那人的淫威,只是喝起自己酒葫芦中的酒。
“在观望台上已备下上好的竹叶青,两位请。”项顶天见二人不再动手,便将巨尺重重插入地面,对着那二人伸手请道,由于断了一臂不能行武林侠客的抱拳之礼。燕北雄抱拳一礼,笑道:“哈哈……有酒,自是好。”便见他虎行虎步,最先过去,傅清河则是将目光投向了智远和尚,别有深意的望着,仿佛这里只有此人是他最有力的对手。
项顶天对着那和尚单手作过一揖,笑道:“顶天见过,智远大师。”那和尚满目慈祥的行过一礼,说道:“善哉,善哉,项大侠依旧如往常神采奕奕,虎虎生威呀。”项顶天淡然一笑,说道:“大师请先那里请。”那和尚点了点头,则与青龙帮主傅清河相视一笑,走了过去。
“笑哈哈大师,难得你也来此,真是鄙庄的荣幸。”项顶天望着那犹如弥勒佛相的和尚说道。那胖和尚行过一礼,满面笑容的说道:“老纳不请自来,又得讨扰庄下了,项大侠请勿怪罪呀。”见了和尚难得谦虚有礼,此人可不是面相上的慈祥,实为笑里藏刀,辛狠手辣之辈,往常其笑得最灿烂的时候,也便是人最危险的时候。项顶天笑道:“大师到此,令庄下蓬荜生辉,顶天高兴都来不及,何谈怪罪?大师先请,与智远大师先坐,待我招呼过武林群雄,再与几位畅谈。”那和尚哈哈一笑,望过全场的人客,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而去。
“各位武林朋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庄上虽小也能容他数万人马,也够各位吃他个一年半载,各位既然到我剑泉山庄,也就英要拘谨,就当他宾至如归。待小女比试过后,大家还请一醉方休。”项顶天笑着对着场内几千人说道。全场只觉此人谦恭有礼,威风凛凛,身兼大侠之风,纷纷抱拳行过一礼,场下掀起一片喧哗之声,有人小声议论起项顶天的事迹:“想当年黄巢为了使剑泉山庄归服,曾派出二十位一流高手,三千余精兵,硬生生被项顶天率众战败,只此一战威震武林。”
“他就是项顶天?看来正如师傅所说,此人倒有几分大侠之风,可如若项力皇还活着,师父之仇不得不报。”卓不凡眼神深邃的望着那黑衣汉子,捏着拳头喃喃自语道。项力皇与魔教勾结,残害师门为人所耻,刘子通临终遗言,如果那人还活着,务必要将他送下来陪他,他也不知那人若活着现在是何种实力?项力皇人又在何处,不过他既然授了刘子通一身内力,此仇他非报不可,人存于世间,就如他所说的,人不可无信。
第十六章(比武招亲)
人客目光本在项顶天的身上,或在小声议论,却见一道倩影刚还在数十丈之外,正自飞步疾奔,从人群中飞身而过,后方人群只可看见她修长的身姿,而最前方的人只得看清那人一身红衣,侧颜绝美,待那倩影接近那石台之时,凌空一个完美的翻身,双脚稳重的落在石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把宝剑,旋身一转手中宝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觉她姿势优美,翩若惊鸿。
方见那女子身穿一件鲜艳的红色衣袍,凸现出她修长的身姿,脚上穿着同色的红色皮靴,额头前带着一串精致的水晶珠子,随着她走动沙沙作响,一头青丝则梳成无数个小辫散披后方,一双眸子极有光彩,俏美的脸颊上白中透着红润,右手中拿着一把宝剑,一双冰寒的眸子中正透着一股傲然之色,扫视着下方群雄。
项顶天望过那红衣女子,又见人群哗而止声,目光紧紧地望着那女子,他一声大笑,对着人群说道:“各位武林朋友,这便是小女项娥,而今芳龄十九,今日你们谁若是能胜得了她,便可做我的女婿,既可以成为剑泉山庄的继承者。”
“啊?”卓不凡听到项顶天之言,极为惊讶了一下,目光深长地望着台上那红衣女子,就女子这模样一时都令人魂牵梦绕,再别说继承剑泉山庄这个巨大利益的诱惑,武林人士又会是怎样一种想法?全场这才恍然,原来这才是项顶天真正意思,那女子长相绝佳,且还能做剑泉山庄的继承人,若是谁能赢了那女子,当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敢问项大侠,是否不论美丑,老少,贫贱,只要赢了贵千金就可做你的女婿呀?”只见一个相貌不扬的男子笑呵呵地问道。这样的美娘子谁人不喜欢?全场无不跃跃欲试,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问的。项顶天仰天一笑,这些人怕是不知道他女儿的身手,年纪轻轻实力已经快赶上了他这个做爹的,就是他都为女子的天赋而感到惊叹,他之所以举办擂台比武招亲,就是想借此来磨练一下他的女儿,让其实力更上一层楼,也借机让剑泉山庄名气再获从前,自他断了一臂之后,虽在江湖上凭借着剑十三式站住了脚,但是剑泉山庄远不及他爹项力皇在之前的声望。
“哈哈哈……只要挑战者不超过四十岁,凡能赢了小女手中的剑,皆可做我的女婿。”项顶天大笑着说道。“既做了剑泉山庄的继承人,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老夫若是能年轻上几岁,我也要上去和那女娃娃切磋,切磋。”燕北雄坐在一把椅子之上,喝下一口酒葫芦中的酒,红光满面的看着那台上的模样俊俏的女子笑道。智远大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此人还是和当年一样性格,幽默有趣,可都这把年纪了,还这般老不正经。傅清河嘴角泛出冷笑,神色傲然的说道:“有些人都不知自己长得是何样子?也能配得上那位姑娘。”
燕北雄见那人矛头所指,他也便锋芒相对的说道:“我说你这条毒蛇,嘴里尽放臭气,想当年老夫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震北大侠,就这世间还没有老夫能看得上女子,至今一人过得潇洒自在。”
傅清河一声冷笑,听的人毛骨悚然,见他衣袖一挥,便将座前的青花瓷酒杯打了过去,中间便坐着五台山智远大师,西域和尚笑哈哈,而那燕北雄坐在最边上,见那青花瓷酒杯旋转飞来,他掌上运起内力便将的青花瓷酒杯推过,傅清河见了掌上也运起内力,两人又一时间交手比拼起内力,那青花瓷酒杯接触到两人深厚的内力,竟然纹丝不碎,里面的酒水一丝不掉,只是被二人推来推去。傅清河冷笑地说道:“不知情爱的老家伙,活着也觉得可悲。一会儿你可别率先逃走,今日就让你这北腿王,趴着走路。”燕北雄笑道:“有些人就爱说大话,老夫横行了江湖二十多年了,不知杀了多少奸恶之徒?还会怕你这条毒蛇不成?”
西域和尚笑哈哈看着那青花瓷的酒水沸腾起来,慢慢的蒸发,而那酒杯子却丝毫不碎,那酒杯早已被两人的内力包裹,只是比拼起谁的内力高深,看谁能将那杯酒推到另一方,笑哈哈心里暗附:“这二人好深的内力,也就是中原各派向来不合,明争暗斗,互相残杀,如今更是天下大乱之际,还在窝里斗,这样最好,中原可是一块肥肉,这样我西域才能将手伸进你们中原来。”
西域指玉门关、阳关以西,葱岭即今帕米尔高原以东,巴尔KS湖东、南及XJ广大地区,主要分布在塔里木盆地、TLF盆地和以北准噶尔盆地的边缘,利用从高地上溶化的水在绿洲上生活,此外塔里木河与罗布泊是西域地区的主要农业、生活水源。因而该区域的国家兴旺与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今中原天下大乱,东北地区有契丹这个强大的外族势力,北部主要有吐浑,西部和西北部有吐蕃、回鹘、党项羌、于阗、突厥,西南部有南诏、昆明国等外族,皆虎视眈眈,眼热中原这块肥肉。如今的中原势力以朱温最为强大,可这武林依旧是武林,江湖的势力虽比不上军阀,但哪一个军阀也不愿意去招惹一个江湖势力,都想极力的拉拢为自己效力,就如朱温手下便有一个索命门十大高手,更有分布极广的江湖势力。
智远和尚手中拿着一串念珠不断的转动珠子,看着那青花瓷杯已没了酒水,即双手一挥,将两人的掌劲震退,伸手抓过那杯子,捏在手中化成了粉末,让几人心中一惊好一招碎石掌,即见他站起身对着两人笑道:“阿弥陀佛,两位还是就此罢手吧,我们既来此便是项大侠的客人,不宜在此大动干戈,还是看那姑娘剑法如何?”
傅清河从腰间取过一把折扇,阴沉着脸扇着扇子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师的面还是要给的。”
燕北雄则是冷笑一声,拿起酒葫芦喝起酒来,见此人脾气古怪,性格沉闷,但心地却是善良,极为正义,十几年来行走江湖,杀了不少恶霸,在江湖上打听,谁人不晓震北大侠的名头。
“小女子项娥在此摆下擂台?不知在场哪位英雄?可上台不吝赐教一番。”见那红衣女子对着台下众人,抱着一把蓝色剑鞘的宝剑施过一礼。在场人客前后相看,因那女子是项顶天的女儿都没有人第一时间上去,都想在旁观战一二,看看那女子身手如何?
“如此美人,可不能错过,大哥,三弟我先去了。”石达摸着下巴,笑意满满地说道,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在场人这么多英雄好汉,万一让这美人落在他人手中岂不可惜,倒是早忘了那人是项顶天的女儿,剑法高超。“三弟,不要鲁莽。”冯山急干喊道,却已见那矮小汉子跃身而上。
石达落于武台之上,望着那女子,憨憨笑道:“小妹妹,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动手?万一让你一不小心受伤了,我可就心疼死了,要不我就先让你几招吧?”
石达一脸笑容的望着的台上红衣女子,近距离观察下,只见那女子越加美得出奇,一身鲜艳的红衣衬出她修长的身材,漆黑的长发搭在肩上,弯弯的柳眉,清澈明亮的眸子,白皙的俏脸透出淡淡粉红,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就好比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绽放开来。听到石达的话,台下一片笑声,既见一人笑道:“若是真让此人赢了,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此人的话引起全场的一阵笑声,见到台下哄堂大笑,冯山、鲁岩两兄弟则是目光冷冷的望着那嘲笑他兄弟的汉子,那人便是先前在洛阳城月满楼客栈的铁臂膀钟俊,身边一人便是先前与他喝酒认识的虎超,二人结伴而行来到此地。
“你若是能在我手下过得三个回合,便是我输。”项娥道,见她高傲的神态之间,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露出一对梨窝浅笑迷人。石达面上一喜,说道:“既然小妹妹如此自信,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见他大步而跨,握手成爪向那女子身前抓去,那女子只是微微向后一退,见那汉子向她身前抓来,当真是无礼,她身子微微一侧,右手中的剑鞘乘那人一掌抓空,立即绊住那人的手臂,只是身上一运劲,石达脸上笑容敛去,被女子身上的巧劲震地向后退去。石达退出的同时,心头一震,在这一招之下,他竟然败下阵来,即取下腰上缠着的铁链,便是转身一记流星锤砸出。这一锤速度去得极快,果然是暗器之兵,在于出其不意?全场目光惊愕下,只见女子将身一侧,那一记流星锤险而又险的帖身而过。
流星锤是一种极极难练的软兵器,舞动起来快捷如飞,恰似夜空流星一般,故得此名。其起源可追溯到远古时代,当时人类用藤索系上石球制成“飞石索”,在狩猎时抛出,以便缠住野兽的四肢。后作为兵器用于战斗,战国时期水陆攻战图上就有双手使流星袭击敌人的情形。流星锤软中带硬,忽长忽短,上下翻飞,遮前蔽后,缠砸并用,声东击西。又因流星锤体小,重量轻,便于携带,隐蔽性好,杀伤力强,常被当作暗器使用。流星锤的技法以缠、绕、抡、砸、摔、击、劈、收、放等为主,称它是最难练的冷兵器,毫不为过。由于有绳的甩力和身体的发力,再加上流星锤的重量,锤头冲击力大,速度快,触物物毁,触人人伤,所以在练习时,身械要协调一致,精气力要完整统一,发力到锤头,力点要准确,柔中带刚,软中有硬,所以又曰“巧打流星,顺打鞭”,说明了流星锤主要在一个“巧”字上。
石达急将流星锤拉回,见他身体矮小却也极为灵活,臂力惊人,便将流星锤伦转起来,女子只是单脚立地,将身躲闪,忽然用剑鞘缠住那铁链,将那汉子强行拉了过来,石达满目骇然,只觉女子好深的内力,竟将他拉了一个趔趔趄趄,项娥猛的一抬脚,便一脚踢中那男子的胸膛,石达身体猛的一颤,嘴中吐出一口鲜血,在那一脚接触之下犹如受到一股河流的冲击力,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的扒在了石台之上,嘴里吐出大口鲜血,一时之间爬将不起。女子看着那汉子扒在地上,只是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剑鞘,嘴角浅浅一笑,只觉得这样的对手根本就提不起她出手的兴趣。
在人群惊愕未定之时,只见两道身影,同时飞身而起,落于石台之上,便是石达的两位兄长。“三弟你没事吧?”冯山、鲁岩异口同声的俯下身子望着那人问道。石达爬在地上,只是狠狠的砸了一下拳头,擦去了嘴角血迹,被二人搀扶着站起身来。
“这是比武招亲的台子,两位一起上来,这是要三人一起上么?”项娥望着冯山、鲁岩嘴角抹出淡淡的笑容问道。“二弟,带三弟下去,我来会会她。”冯山沉声道。这女子伤了他的兄弟,怎么也得打过一架,要不然面子在武林人士就扫地了。项娥笑道:“既然两位上来了,那三位就一起来吧?”
“盈盈这是何规矩?这可是比武招亲,不可乱来。”项顶天望着那女子急于喊道,而盈盈正是他女儿的小名,听他女儿的意思是要一打三,比武招亲的台子,哪还有这种规矩?项娥轻笑一声,说道:“爹爹,不碍事的,他们既然上来了,如果不和我打上一架?那我可就在满地英雄面前颜面扫地了,他们即上得台面,就非打不可了。”
项顶天望着台上那女子自信满满,犹如胜券在握,自是知道女子剑法高超,可是这未免有点坏了规矩,见他叹道:“唉,这孩子。”燕北雄笑道:“项老弟就由令爱去吧,项姑娘身上倒是有令尊当年的影子,只可惜了,错生成了一个女儿身,要不然就这份傲世一方的气度,以后都可成大器。”项顶天听到燕北雄对他女儿的赞赏,谦恭的一笑,说道:“燕老哥真是说笑了,这孩子她娘难产去的早,也被我惯得不成规矩了。”
台下武林人士也是面面相觑,这可是比武招亲的擂台,三人若打赢了女子,难不成这女子还要一女嫁三夫不成?可看这女子却当成了打架的擂台,那二人跃上的擂台,无论应不应战,此刻面子都是一个问题。
“她竟然要一打三?”马向前望着台上那女子惊讶地说道。就那汉子手中的流星锤,他都未必能躲得过去,这女子怎么看都无比柔弱,竟然要同时面对三个男人,这真的让他感受到自己来到世间是凑数的,他怎么没有这一身本事,说一句豪言壮语的话。上官飞羽轻轻笑道:“有趣。”卓不凡笑道:“怎么说她都是一代剑神的后人,说无本事,谁人相信呢?”卓婉婷见那女子姿色出众,她则是秋波暗转,观察上官飞羽的神色,可看过男子目光紧紧盯着那名女子,八成也是起了兴趣,想那女子容颜绝美,场内哪个男子不心生欢喜?只是她内心还是有一点失落,自从在柳家酒楼与男子相遇,见男子勇斗凶神恶煞的断臂三郎,飞扬跋扈的天狼七客,表现的英雄了得,正是她心目中崇拜的对象,他们一行人有于张太公家帮助张馨月、唐天宇有情人终成眷属,自那后来他便对上官飞羽有种说不出的情愫,上官飞羽更是在昨日除去一方淫贼,这几天相处下来已经芳心暗许,可是那诸葛玄却说他们两个有缘无分,难道只能将这份爱永久的藏在心中?
台上的冯山与鲁岩面面相看,又望过那女子,脸上不知为何有点泛红,他们二人上来主要是关心他兄弟的伤势,可因那女子一句话说出,他们三人这时已经骑虎难下,要知道行走江湖的武夫,最看重的也就是面子,这女子身手尚且不明,可是能轻而易举将他三弟打败,实力比起他们只强不弱,可如今那女子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的面言语相逼,为了面子他们也不得不应战了。
项娥自是对自己的实力信心满满,望着几人浅浅笑道:“几位既上了台,那就请出手吧,若如下了台,那也就当你们是认输了,在场的武林人士会怎么看你们?不战而退,嘿嘿。”见她面对三人,丝毫没有畏惧之感,反而是在气势上把三人压得死死的,她之所以言语犀利,就是他爹爹擅作主张举办的这场比武招亲,让她极为不悦,当她知道这件事情,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见她的心中得意的笑道:“既然爹爹摆下了舞台,那我总得给爹爹一个面子,上来多少打倒多少,看爹以后还敢不敢再给我背着找男人。”
“哼,奶奶的欺人太甚,大哥和她打,打赢了兄弟也不要这个母老虎,两位兄长看着办,谁要娶这婆娘?”石达阴沉着脸说道,还是和往常的不服气,上次吃了刘子通一次教训,似是忘了那老人对他的教训,行走江湖,为人要低调行事,像他这般粗言粗语,且得罪人,迟早一天会招惹到杀身之祸。冯山望着石达,瞪大了一双眼,说道:“三弟不得放肆,这可是项大侠的千金,既然项姑娘想和咱们比试,咱三兄弟就和她切磋一下,又岂敢有非分之想?”
见到冯山这么说,石达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似能滴出水来,他这大哥总是心向外人,上次就是看着他被打,没有出手帮他,这次又是心向着外人,难道在权贵,实力之下他们只得低下身子做人?就不能奋起反抗,那样死的也不至于太过憋屈,不过还是他大哥看得明白,这是在给他们留有后路,那女子是一代剑神的后人,剑法自是不凡,就刚才未见女子怎么出手,石达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对于台上女子的身手,冯山心中已经有了大致估测,那女子少说也是一个三品高手,或者已达二品。
“项姑娘,事先说好,我三兄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想与项姑娘切磋一下,领教姑娘的高超剑法。”冯山对着那女子抱拳一礼,恭敬的说道。“你这人说话还不错,一会儿我会手下留情的,请吧。”项娥笑着握着剑鞘,剑头一方直指三人,总是觉得那女子的笑容太过古怪,给人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双漆黑清冷的眸子如晨星般,清辉流转透出一股冷傲的杀气。
“大哥,干。”鲁岩脸色一沉,他平日里无关紧要的话从不多说,今日在满地英雄汉子面前,自是受不了这等窝囊气,当先挥着铁棍打了上去,见他一棍劈头盖顶而下,自是速度快的出奇,那女子只是将身子一侧,只听石台轰的一颤,他那一招已经劈空,见他反应极快,直劈落空,急于横扫一棍,见那女子嘴角依是挂着笑容,将身跃起,那一棍贴着她的身子而过,那汉子又直挑一棍,女子急于旋身一转,忽然抽剑而出,只见一股寒芒破空,便是一招“清风迎客”,让那汉子急于闪身一躲,冯山惊呼“二弟。”,第一时间抽出背下的大刀,上去助阵,却见那女子双腿直起,连连踢向鲁岩的身前,那汉子刚才被那道剑气惊得侧身而躲,同一时间女子向他身前踢来,他没法动用其他招式,则是以棍横起格挡身前,项娥只觉有人向她身后冲来,她则横起身子,旋身一展踢在鲁岩的铁棍上,鲁岩在接触女子那一脚之下,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将他震退,项娥则是借助刚才踢的那一脚的势力,回过头舞着剑向那冯山杀去,两人刀剑斗在一起,寒光闪闪,让场外人大呼称奇,这女子年纪虽小,对战经验却如此丰富。
“好妙的剑法,这莫非就是刘子通前辈所说的剑十三式?”上官飞羽惊叹道。当日刘子通对他说及剑十三式内含乾坤,威力无穷,方才见那女子身法轻盈潇洒,动似游龙,舞似飞凤,便想起了刘子通所提及的剑十三式。冯山只觉那女子剑招之下的力量惊人,尤其是挥剑的速度,两人只斗四个来回之下,便让他有点吃力,勿见一个流星锤,向女子身侧袭来,这可真够阴险的,乘其不备只要打中非死即伤,却见女子使出一招“月满西楼”腰身一转,那流星锤被她险中躲去,便是一招云剑上撩向冯山杀去,这一剑招姿势凌历,变化奇快,借助腰身之力让冯山向后惊退,女子接一招“疾风劲草”挥出一道月牙状的剑气向冯山逼去,冯山骇然之间急打出一招斜看苍生破去那女子剑气。却见那瘦小的汉子舞起流星锤连连劈向项娥,这流星锤素来难练,可在他的手中却格外灵活,似飞天流星一般,女子则是急于躲闪,飞身而起,这流星锤还真是让她感到棘手,必须要事先破去,见那二人又向她二侧袭来,女子低喝一声,急于以一招“星河欲转”腰身后仰,那剑头上似旋转起一股旋力,将冯山的刀直接吸来,冯山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一种情况,眼见他就要被他兄弟一棍劈在头上,两人同时心头一震,就在那一棍劈下来的时候,女子急拍一掌,将冯山强壮的身躯直接震退了出去,鲁岩那一棍劈到了地上,震得地面一颤,他自己心脏跳得不停。“怎地?我兄弟三人的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石达看着倒退出去的冯山,面露惊骇之色,心情复杂。
观望台上那西域和尚哈哈大笑,燕北雄则惊呼出一个字:“好!”智远大师则是双掌合十,见那女子救了那人一命,慈祥的一笑:“善哉,善哉!”
“你就会搞偷袭么?也该结束了。”只见女子说话的同时上前一步,一个旋风回踢一脚,那矮小的汉子刚反应过来,便趴在地上嘴里吐出鲜血。鲁岩从方才惊心的一幕回过神来,他的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冰凉的剑刃,见那剑长约三尺有四,接近握手处有剑刃上凿出一个棱形的空像镶着一个蓝色水晶,便是一代剑神项力皇当年所持的“冰魄剑”,女子站在石台之上,将剑架在那男子脖子之上,气势强横,真不愧是一代侠客的女儿。
“项姑娘我们输了。”冯山沉声道,女子那一掌明显已经留情了,只是为了救她而使出了多余一招,要不然他此刻脑袋已经血浆崩流了。项娥见到一些人认输,也便收回剑,将剑在手间一转,不偏不倚地插进剑鞘,对着几人施过一礼:“承让。”
冯山、鲁岩望过女子,回过一礼,搀扶起他的兄弟走下台去,在此刻谁也不敢小视台上是一名柔弱女子。
燕北雄笑道:“项大侠真是后继有人啊,令爱的剑法潇洒飘逸、圆活多变,日后武林必然会有她的一席之地。”项顶天笑道:“燕兄,过奖了,小女的剑法若遇高手,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我来会会你。”只见场内一人飞身而起,双脚稳重落于石台之上,见他身穿青衫,没有衣袖,露出一对健壮的臂膀,身躯极为强壮,见他笑着说道:“在下铁臂膀钟俊,前来领教姑娘的高招。”
项娥望一眼台上男子,神态高傲之间,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可爱,为白皙的脸庞添加了不少风韵,晶莹润泽的玉颈,圆润的香肩下是那温滑脂香的高耸酥胸,增加了荡人心魄的诱惑力,见她将剑抱在胸前,微微笑道:“那就请吧。”
“姑娘可要小心了。”钟俊话音未落便见紧绷的肌肉,闪步而出,猛的一拳打出,携带着一股冷风,似有碾压一切的实力,那女子娇小的身躯,在他的面前显得有点弱小。见那汉子一步冲来,项娥只是不紧不慢的一脚抬出,那男子拳头未至,她腰后微倾,一脚已经踢中那男子的胸膛,那汉子在女子这一脚之下,强壮的身躯巨烈一颤,猛的向后退去,女子挺直身子,将身一跃,双腿连连蹬出,那男子被踢中胸膛踉跄着身形向后倒去。
“啊?”全场倒吸一口冷气,那汉子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也太让人惊讶了,项娥一脚踢中那汉子胸膛,见那汉子紧喝一声,稳重身形,双手急抓住那女子一只纤细的腿,见那汉子狂笑着直接将女子伦飞出去,全场目光紧紧的看着那飞出去的身影,只见女子在空中挺身翻过一个筋斗,双脚刚落地面,脚尖猛的一点石台,身体前倾,一掌打去,见那汉子一脸狰狞之色,猛的一拳轰出,顷刻间如受到一股巨力,手臂被震得发麻,踉跄着地向后退去,女子则是紧跟上去,一个下扫腿将其撂倒在地,将手中的宝剑转动一番,剑头直指那汉子的咽喉,那汉子嘴角流着鲜血,神色呆滞地吞下一口唾沫,这要是与人对敌,他已是一俱冰冷的尸体了,见到那女子轻笑着喊道:“下一个。”
第十七章(再起波折)
“这也赢得太简单了吧。”马向前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说道。见那女子胜的也太过轻松,这几日他可真是见到了一些奇人异士,尤其是那身后背剑的黑袍女子,当日只一个人震住了六十多个人。卓不凡转动着手中的铁扇。一双桃花眼下含着笑意,说道:“这才刚热身,可以说那姑娘连一成实力也没有动用,不过这里上千个江湖侠客,可谓卧虎藏龙,总有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君。”
卓不凡略有所指的望向身前蓝衣男子,他姐姐也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上官飞羽,温情地眼眸中泛着一丝说不出的神色。上官飞羽倒是装着一本正经看着台上那红衣女子,眼神余光扫视下见那二人望着他,内心却慌的不行,用手掐着手指,他只是来这里看热闹的,可没那比武讨媳妇的想法,只见一个男子又极为潇洒地飞了上去,便是与钟俊同行的虎超。
“弟弟,你不是一向爱逞强么?就不想上去和那姑娘比试一下么?”卓婉婷望着他弟弟打趣道。卓不凡听到此言,右手握紧扇子,一双眼睛似含着笑意望向女子,一时间两人眼睛相对,卓婉婷内心一个紧张,似是她的想法被卓不凡看破,目光急于躲闪了起来,一张白净的脸泛起红晕。只听到台上一声巨响,一个强壮的身躯倒在了台上,前后半分钟还不到,只是在两人的说话间,台下一片寂静。
“额,这……也太快了吧?”卓不凡见到那汉子躺在地上,有点语无伦次。他还没有来及观赏,那人便已经败了。
“好,不愧是项大侠的女儿!”
台下一人呼喊声,顿时归于寂静的场面热闹了起来,台下便是一阵欢呼声:“好,好……”
“好厉害!”卓婉婷瞪大了眼眸,就在她说完几句话的期间,还没看清那女子是怎么出手,就结束了一场战斗,这也太快了吧,只能说明那女子实力惊人,尚且连剑都没用,就秒杀了对手,此人今此一战,不久将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项娥目光看去,坐在观望台上的中年男子,项顶天注意到女子目光中所含的意义,项顶天轻轻一笑,只见一道身影极为潇洒地跃上了舞台,项娥一双眼睛一转,望见上来之人,是个面容清秀的白衣男子,见男子手握一把折扇,极为风度翩翩,女子轻笑一声,心中暗道:“终于来了一个像模像样的。”
“姑娘好身手,不过尽是一帮中看不中用的无能之辈,在下高淳风,前来陪小娘子一战。”那男子扇着扇子,极为狂傲的说道。他这一句话让战败的那几个人是何想法?此刻正捏紧了拳头,目光凶狠地的望着男子。
项娥见男子言语轻薄和刚才那瘦小汉子一路货色,只是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小娘子,我说我们就别打了,让我做你的男人就得了,下面可都是一些粗里粗气的大汉,要是姑娘一不小心输了啊,那可就毁了一辈子幸福了。”高淳风调侃道,白净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那男子立刻引起下面的人不满,他要在这女子面前表现自己,可却贬低了别人,便见虎超满目凶光地问道。
他虽刚才输了,但那女子内力惊人,武功是比他高强,也就只能认了,可这男子却在侮辱他们,行走江湖,脸面是最为重要的,见那男子扇着扇子怪气的冷笑一声,说道:“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子一掌都接不住,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找死!”虎超被那男子激起一脸凶相,猛得一踏地面,跃身而起,就如一头猛虎扑食,便是强壮有力的臂膀,明晃晃的拳头向白衣男子咂来,却见那白衣男子握紧扇子,便是侧身一闪,极为巧妙的躲开虎超凶狠的一拳,虎超只觉身前一颤,受到那白衣男子剧烈一拳身形踉踉跄跄的后退,高淳风乘势握着一爪,速度快到让人无法用眼睛捕捉,便是拉住那汉子的胳膊,挑断了他的手筋,便听到虎超由骨子里发出的疼痛声,高淳风连连出手,那大汉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站在一旁的项娥微微挑眉,这白衣男子看起来一表人才可却出招心手狠辣,场外人目瞪口呆之下,石台上一个强壮的身影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男子则看着地上吐血奄奄一息的汉子,眼眸子泛出厌恶的之色,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冷笑道:“没本事,就老实一点,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今儿遇上爷是你的命有点背。”
场外人心头一震,这男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可这身手却让他们没话说。
“分筯错骨手?楚天风他自己不来,却派来这样的人,当真是给项大侠面子,我倒希望项姑娘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徒。”傅清河望着那白衣男子笑道,已经从那男子出手的狠辣武功,知道了此人的来历。
项顶天看着那白衣男子一脸从容,燕北雄说道:“据我所知,七杀殿已经投靠了梁王朱温,看来索命门的人也来了。”
石台之上,高淳风扇起扇子,看着台下默不作声,得意忘形,他望着项娥笑道:“小娘子可不要害怕哦,我对于这些粗相的人向来这般招呼,对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本公子可舍不得动手。”项娥冷冷的一笑:“本小姐长这么大,你是我见过最嚣张的人。”
随话音而落,身形闪过,高淳风见她向自己身前冲来,微微一笑道:“小娘子想要动手,那我就陪你玩玩。”
两人瞬间交手,出手速度快到让人惊叹,台上便是二人交错的身影,那男子手中折扇如影行随,转动身形之间,那扇子则在他的身前飞舞起来,武功高强之人即便是,一片树叶都可以将人杀死,此刻那扇子就仿佛是一把杀人的利器,而那女子腰身灵活那扇子竟伤她不得,时而飞跃而起,双脚飞踢与男子双手打在一起,时而单足立地,悬身而转,那俏曼的身姿让人如痴如醉。
“这狂徒武功倒是不错,就是太嚣张了,我可不希望那姑娘输在这种人手里。”卓婉婷对于那男子刚才所做便是厌恶之色,很难想象一个女子落在这人的手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卓不凡微微一笑,他姐姐刚才还把那女子当做对手来着,此刻却为那女子担心起来,也是一个有趣的人。
“姐姐放心,项姑娘对上那人似乎游刃有余,还没有出剑呢?”
石台上只见两人飞身而起,那女子则是以双腿连踢,那男子则是以双手相敌,忽见两人同时一转,向后一个筋斗翻去,便见一道寒光破空,那女子抽剑而出旋着身子,似如风车一般向那男子杀去,那男子则是踩着大鼓跃空而起,身形一转,诡异的扇子向那女子身前杀去,那女子便是一招“星河欲转”剑头上旋起一道冷风,与那飞来的扇子直接斗于一起,那纸扇变成了满天飞纸,似如雪花一般飞舞起来,高淳风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剑招?”
只见女子身形转动,将那满天的飞纸笼聚于一起,一道雄厚的剑气劈出,四周的空气冷到了极致,便是剑十三式里面的一招“气撼山岳”,高淳风只觉不好,急于双掌齐出拍出凌厉的掌风,只见一道剑气,将他直接击退了出去,身前鲜血淋漓,可观那女子似乎是没有打算轻易饶了他,趁他倒飞之际,则是又以一招“波涛如怒”只见满天的纸屑含杂着冷风,地上的红毯破裂开来,一道奇异的景象,漫天的红白两物,犹如一条汹涌的骇浪,在那男子惊恐的眼神下瞬间将他吞灭,四周便是红白两物的漩涡。
全场瞠目结舌好一阵惊讶,这女子剑法已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不过那男子目空一切,总算是大快人心,上官飞羽望着那男子血肉模糊扒在了地上,此刻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以救活了,见他心中暗道:“这剑招倒是和我的威龙神掌有极其的相似之处,都是化外力为形,造成不可抵挡的伤害,这姑娘的内力看起来也极为深厚。”
“死了?”躲在暗处的黑袍男子说道,便是生死判官中杨素。红袍男子杨广则是冷冷笑道:“这里有我们十几位三品高手,此人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个罢了,那女子少说也是一代剑神的后人,连这么一个人也解决不了,剑泉山庄也该在江湖上除名了。”
“阿弥陀佛。”智远大师见那人惨死过去,双手一合,闭眼叹道。燕北雄欣喜着道:“项老弟恭喜啊,恭喜,令爱小小年纪便已领悟了剑法的精髓,日后成就必在我等之上,或许能赶上昔日的南海神尼。”项顶天微微一笑,脸上表情格外的从容,他女儿能杀死那个三品高手,像是早有预料,见他笑着说道:“燕兄真是过奖了,小女岂能与神尼前辈相比?”
二人所说的南海神尼,便是一个一品高手,与昔日的大通手徐长风齐名,只可惜她一生避世不争,隐居南海潜心修行,除了当今世上一些一品高手,二品高手,知道她的名号,除外已经很少被人知晓。
西域和尚哈哈一笑,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道:“项大侠,我看项姑娘是很难嫁出去了,要不就此撤了武台?让老僧和她前去比比看?”项顶天笑道:“大师说笑了,和小女比试,这不是低了您的身份。不过等比试完后,大师若能指点小女一二的话,倒是盈盈的荣幸。”
见到项顶天欲扬先抑,燕北雄、傅清河一脸古怪的看去项顶天,这老和尚可是和他们齐名的二品高手,早已经成名在外,项顶天话虽然说的谦恭,但是其中表含的意思便是那女子的实力已达二品,十九岁的女子便已经追赶上了他们,和他们并肩一起,他们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才到今天这般境界,那女子小小年纪便快接近二品,当真是天赋异禀,着实让人心惊。
“不知在场哪位英雄,还请上来赐教?”项娥站在石台之上,神态傲然之间望着台下人客问道。当见识到女子的恐怖剑法,全场脸上表情怪异,即便女子长相出众,谁还敢上去讨打,就在他人犹豫之间,只见石台之上一道身影跃空而上,空中一翻落于石台之上,见那人一袭白衣下身材高挑,身后斜背着一把古剑,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庞,目光之中泛着一层冰冷,让人恍若坠入冰窖一般。
“乐师姐?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尽管那人女扮男装,还是被卓不凡一眼认了出来,便是刘子通托他照顾的乐凤。卓不凡便要上前阻止,却被上官飞羽急忙拉住了胳膊。“卓兄弟,你冷静一点,乐姑娘的剑法你我都有目共睹,如果情况危急的话,再出手相救也不急。”上官飞羽小声的说道。卓不凡道:“师傅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她的,乐师姐万一有个闪失,让我如何向师傅交代呀?”
卓婉婷看着二人不知所以然,疑惑的问道:“臭小子,怎么回事呀?”之前她在柳家酒楼喝醉了酒,不知这件事情,卓不凡为了省事,也没有告诉她姐姐,在柳家酒楼他拜了刘子通为师,授了刘子通一身内力却害死了刘子通。卓不凡唉声一叹,目光焦急地说道:“这一时半会儿我也给姐姐说不清楚,总之这个人对弟弟我很重要。”
“嗯?此人身上好强的杀气。”项娥蹙眉暗语,两人相隔两丈,接触到对方眼眸子中的冰冷,令她心头一震,见那人倒是面若冠玉,生姿俊秀,就是眼眸之中含杂着一丝冰冷,似是仇人相见一般,项娥轻笑着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我们可曾认识?”
乐凤嘴角露出一抹寒冷的笑容,取下背上的宝剑,冷冷的说道:“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先赢了我手中的剑。”见她话音未落,剑已出手,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气打出,项娥眼眸子一紧,急于闪身而躲,却见那人一剑向她身前刺来,速度快到一切,让她来不及抽剑,急于足尖点地,向后倒退,那人剑势逼人一出手便似要取的性命,见她快速拔出手中的剑,心中快速的暗自一语:“我从未出过庄子,不曾得罪过人,难道是爹的仇人?”
见乐凤闪过身,剑在空中挽了一个凌历的剑花,攻来项娥的身前,项娥急于挥剑招架,刹时,两人同时出剑,都快如电光,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
“墨子剑?”项顶天脸色一变,自是认出了那剑的来历,他当年就是在这把剑之下断了一条胳膊,与刘子通那一战刻骨铭心,正见他一双目光紧紧地望着那人手中通体成黑的宝剑,只见石台上那二人身形交错,手中强劲的剑气贯穿虚空,从那人的剑招之中便认出了是一套“秋风落叶剑法”,乃是刘子通的生平所创剑法,他当年夜亭湖一战,就是败在这套剑法之下,此人所持这把剑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来解决当年的恩怨。
“好剑法。”项娥与那人身形交错在一起,她惊叹一声,此人的剑法也是出自于名家之后,剑招锋芒,变化多端,她一个跟头翻到半空,乐凤认定女子是她的仇人,紧跟而上,两人空中宝剑斗在一起,见二人两腿在空中旋起,身子便如一个陀螺,转得旁人眼也花了,身形飘飘之间,四周掀起一阵阵冷风,场外之人一个个张口结舌,脸现错愕之色,这两人竟然能斗一个平分秋色。
“师父因我而死了,他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他的义女,此人女扮男装,便是我的师姐乐凤,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找项力皇来报仇。”卓不凡将柳家酒楼自己所经历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卓婉婷望着那台上激斗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老一辈的恩怨却要后人来解决,江湖上每天都有人因报仇而死,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不过他弟弟即授了那老人的一身内力,是该替人报仇,可那毕竟一代剑神,如果那人还活着,实力已不知道到达何种境界?即便是他爹亲自出手,也未见得是其对手。
上官飞羽看着那石台上二人激斗的身影,沉声道:“她二人的剑法都极为精妙,都有破竹之势,各有所长,项姑娘的剑法在于扭转乾坤之势,一剑出气势磅礴,胜在内力,而乐姑娘剑法变化多端,风过而剑动,奇在速度。不过乐姑娘报仇心切,每一招都是取人要害之处,可那项姑娘却未下死手。”
“哼,既然你要动真格的,我便陪你玩玩儿。”项娥见对方对她不依不饶,狠下杀手,也便没了好脾气,变了脸色,挺剑而上,乐凤则是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闪过身与项娥的剑刃斗在一起,两人一进一退,身形腾转开来,两人手中所持的皆是极锋利的宝剑,只听见金玉相撞的声音相当悦耳,而出手之迅捷,使观看着目眩头晕。
“项老弟,此人的剑法为何与令爱的剑法有些相似之处?”燕北雄疑惑的问道。剑神项力皇的剑法只传给过项顶天,而项盈盈的剑法也是得到项顶天的亲自传授,所以说这剑招对外尚不可知,可见那女子与项顶天的女儿比试,剑招上多有相似之处。项顶天脸色一变,剑泉山庄向来是侠义之地,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他爹的丑事,见燕北雄还望着自己,只是摇了摇头。
刘子通和他爹出自一个师门,怎会没有相似之处?剑十三式每一招施展出来都需要深厚的内力,她女儿只不过一个十九岁的女子,可不能一直施展那种恐怖的剑意,而刘子通的剑法以取仙剑门的本身剑法为根本,在将自己多年总结出的经验融为一体,贵在其攻防一体,变化多端,施展出来角度刁钻,封人退路,取人要害,她女儿剑招上虽与那女子有所不及,但足以抵挡,只不过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该怎么解决与此人之间的恩怨?
“这女娃倒是天资聪慧,深得刘前辈剑法的精髓……”项顶天自语间目光紧紧地望着那二人打斗,自然看出了这人是一个女子,当年就是他将刘子通托付给那户人家的,由于刘子通瞎了双眼,他倒是时常暗中留意,知道那户人家不久生下了一个女儿,此人既然手持墨子剑,身份已经明了。只不过他父亲项力皇因为刘子通前来的复仇,勾起往日的心魔,不久练功走火入魔,嗜血好杀,连他自己的娘亲都杀了,已经连他这个儿子都认不得,被他关进了地牢,由于他爹项力皇的身份特殊,他只得对外谎称他父亲失踪了。
石台之上剑光闪闪,两人斗得激烈,下方武林人士可算是目睹了一场盛宴,见项娥旋身向后退去,与那人一番激斗下来,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方的剑招可真是变化莫测,却见乐凤紧追上来,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头盖顶而下,项娥急忙侧身躲去,那人却是又一剑横劈,攻势快到让她无法躲避,急忙挥剑而挡,好在她内力深厚这一剑接触之下不是太多棘手。
“你究竟是何人?我爹是不是和你有仇怨?”项娥紧声问道,他爹行走江湖是杀了不少人,可都是一些为祸天下的恶人,此人眼眸子之中散发着一股寒意,出招欲取她性命,定是前来寻仇的仇家,乐凤冷冷一笑道:“你说对了,我便是取你性命的人。”
见两人剑光紧斗,突见乐凤手腕之间缠剑,剑势灵活,项娥在剑招上有所招架不住,急于向后退走,乐凤劈、砍、撩、提一气呵成,动作轻灵飘逸,似飞凤翱翔你还没势变化吞吐自如、千姿百态腰身一转,回身撩刺,全场目光一惊,项顶天惊叫一声“盈盈”,项娥感到对方那一剑的厉害,急于侧身一转,身上还是被人划破一道口子。
“今日你非死不可。”乐凤冷冷说道,一剑继续向项娥劈来,项娥急施展出一招疾风劲草,旋身一转,一道剑气破空而出,乐凤一剑破去那道剑气,卷起身子形如风车向那人身前杀去,项娥腰身一弯,单足立地,旋身一转,听见她啊的一声,身上剧烈一痛,对方这一招和她的“月满西楼”倒有相似之处,卷身而转起似如八面剑气,她虽然躲去了这一招,可却身上又中了几道剑气,她急于飞于武台边缘,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出只将三根粗壮的柱子劈成两段,用剑一挑向扑来自己身前那人攻去,乐凤凌厉的一剑劈下,将那飞来的木头劈成两半,便见项娥踩着写有对联的红布,从上空飞去,此刻空中三副红布斜斜竖起,乐凤此刻报仇心切,急于跃身而起,身姿极为轻盈的跟着上去,项顶天捏紧着拳头,看着空中那二人激斗开来,要不是顾及他剑泉山庄的颜面,此刻早已出手了,不过他只想快点出手,阻止住那二人,并不是想找那女子的麻烦。
满天的红布飞舞起来,便见两人从空中又打落下来,项娥目光一沉,紧喝一声“波涛如怒”,便见那漫天的红布在他的剑意下席卷开来。
“不好!”卓不凡惊叫一声,先前已经见识到那女子这一招的恐怖,将那白衣男子打的血肉模糊,而此刻这剑气比刚才还要恐怖,就在他冲身而出的一瞬间,却原地呆住了,看到一个诡异的一幕,那将乐凤笼罩的剑意,却被乐凤旋转起身子,以一招“漫天飞沙”破去,石台之上便是恐怖的爆炸之声,剑气弥漫空中,场外人心脏扑通的跳着,那二人的剑都已达到一种高深莫测的境界。
“只能用那一招了。”项娥踏空而起,悬于虚空微闭双眸,只见四周狂风宣泄开来,乐凤旋身向项娥身前杀去,忽见项娥一双有神的眸子突然睁开。“不要……”项顶天历喝一声,便知项娥要施展出惊天绝杀一招,他急忙向前冲去,可是还是慢了,一道剑气劈开犹如汪洋大海一般散奔腾开来,乐凤惊愕之间一道剑气劈出,此时飞来一把巨尺护在她的身前,一道雄厚的掌力撑在他的身后,那掌劲竟然能隔身打力,为她卸出了大部分的剑气,可那股强大的剑气还是让她一瞬间倒飞的出去,让她头发散披开来,一道人影将她接住,飞身而下,全场瞠目结舌,屏住呼吸间看着落于石台之上的两道人影,那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什么人?”一时之间躲在暗处的生死判官,燕北雄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如果不是上官飞羽及时出现,一掌拍在女子身后,以一掌“见龙卸甲”震散那道剑气,想是女子早已在那一击之下魂飞魄散
“上官兄,师姐她没事吧?”卓不凡焦虑的目光望着上官飞羽怀中的女子问道,只见那女子又一口鲜血吐出,脸色苍白,看起来受了极大的内伤。上官飞羽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卓不凡见到上官飞羽摇头,以为女子命不久矣。“师姐……”他急于上前扶住乐凤。“师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答应过师傅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卓不凡说道,那女子还想说话,刚一动气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忍着身体剧烈的疼痛,只是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卓不凡,想他义父因男子而死,似是还是不能原谅他。
“师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你放心,即便今日拼了我这条性命,我也一定会替你和师傅报仇的。”卓不凡和女子眼神对视在一起,捏着拳头说道。“卓兄,我想你有说话这功夫,你若给她运功疗伤,我想乐姑娘此刻都好转起来了。”上官飞羽沉声道。卓不凡闻言一双惊疑的目光望向上官飞羽,听到这一句话,像是听到了女子的伤势有了转机。
“刚才那女子剑招气势磅礴,即便是我也未见得能全面躲开,可这男子竟能救下那女子全身而退,于生死一线虎口夺食,江湖上几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杨素狐疑的目光望着石台上的男子说道。“此人如果是敌人,倒是一个威胁,老二多留意一下他。”杨广道。
“是他。”坐于楼台之上的红衣男子嘴角上扬一笑,便认出了那人就是昨天晚上与他暗中比斗的男子,竟能抵抗它的魔音,要知他的魔音可不只是简单的迷人心智,以及幻术,更是凭借他欲激欲烈的笛音,杀人与无形之中,即便是三品高手,不死也会受其影响,有发疯的征兆,可此人却能与昨夜安然无恙,不仅内力深厚,心志也特别坚定,见他转动着手中玉笛笑道:“看来这江湖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飞天狐狸,龙泉宝剑,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高手,还有那项顶天的女儿,有趣,有趣。”
“乐姑娘是受了点伤,不过不至于伤及性命,她现在身体有点虚弱,你还是先给她运功疗伤吧。”卓不凡听到这话无疑是寻到了转机,有点气恼的说道:“不早说。”就在他欣喜之时,却见那女子一把将她推开,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不要,你管。”
“师姐……”卓不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那女子倔强的而走,可还没走出几步,身体就摇摇欲倒,卓不凡及时上前将其扶住,乐凤还想挣扎却被卓不凡点中了身前几处穴道,暂时昏迷了过去。
项顶天目光扫视过上官飞羽,见到此人也就二十左右,生得一副英雄模样,威风凛凛,仪表堂堂,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于百米之外将人救下,实力深不可测,又重新将目光放回那女子身前,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小兄弟,将这颗丹药给她服下,对她的伤势极有好处。”
卓不凡看过项顶天,微皱起眉头,此人刚才也去救他师姐了,可见并不想让他师姐死,他心中暗道:“此人的确是一位仁侠,只不过师傅临终嘱托,大仇不得不报。”
项顶天见男子不肯接过丹药,以为对方是对他有戒心,便说道:“我项顶天做事光明磊落,没必要当着这么多武林人士的面害这姑娘,这是一颗九转还魂丹。”
“九转还魂丹?”卓不凡惊异的道。他自然知道这颗丹药的价值,可是有各种珍贵的药材,才能炼制成的一颗丹药,毫不夸张的说,这颗丹药可以救人于生死一线。即便是他这二品宗门,也未有过这种丹药,他迟疑之下,还是将那瓶丹药接过的手,放着这种丹药不用也是他娘的浪费。
卓不凡将那女子放于地上,将丹药瓶子打开,闻到一股药香令人心旷神怡,却见一个红瓶子里面只有一颗红色的药丸,这一颗丹药少说也得一千两金子,也是他娘有价无市,没有相当厚的实力,寻找出各种名贵的药材,比如百年雪莲,千年参皇这两个主心药,再比如一些名贵的药材:何首乌、当归、三七、大罗伞、天麻……是不可能炼制出这么一颗丹药的,也便急于给女子服下,用手揉了揉那女子的喉咙,看着乐凤吞下那颗丹药,方才给那女子运功疗起伤来。
项娥上下打量着上官飞羽,喃喃自语道:“此人竟然能在我的一招“万里封喉”救下人,实力必然在我之上。”项顶天望着身前的女子关切地问道:“盈盈你没事吧?”项娥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爹,她是什么人?”
项顶天沉着脸望去那女子,心中暗道:“此事相当棘手,我也不知该如何化解,不过当日救了刘前辈,我一点也不后悔,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毕竟是他犯下的错。”
当他得知他母亲是魔教之人,他父亲杀了满门师兄弟,他也身受了巨大的打击,如今他父亲发疯,也算是得了报应,一番沉思下,缓缓说道:“这里人多,等一会我们进大殿说,不过无论怎样,你千万不要出手,这算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
项娥听到他爹凝重的语气,她一双眼睛紧紧望着身前的男子,她还未见过他爹这般神色失常,就在她分神之间,只见空中一声雄厚的内力喊道:“飞天狐狸,前来拜庄。”
“来了。”躲在暗处的生死判官,燕北雄等人神色一紧,在场人心头一震,纷纷向四周看去。
第十八章(再起风云·上
只见空中一道身影跃身飞来,身姿极为轻盈,刚还在三十几丈开外,迈步好像猫儿见行筵,抽身换影,飞声而下,身穿黑袍,而那楼台之上,身后斜缚着一把宝剑,一只未动的玉萧郎君也于一瞬间站起身来,惊道:“好轻功。”智远大师望见那人落于下方的石阶之上,闭上一双慈祥的眼睛,摇头一叹,上官飞羽望着眼前的黑袍女子,依旧和往常一样,面蒙黑纱,身后斜缚宝剑,轻笑着喃喃自语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不知这面纱之下是何面貌?”
“还真来了。”在场的武林人士见那黑袍人向他们走来,接近的人纷纷退让开来,他们这些人除了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之外,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见这女子,此人打败了当时武林的数名一流高手,早已是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人物,可是有着当今天下一等凶名,已经位列二品高手之列。
“不知阁下所来庄下何事?”项顶天沉着脸望过黑袍人问道,心中早已知晓此人的目的何在?此人每到一处,便向那个地方势力发起挑战,所来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无非是为了与他比试,不过总得问清楚再说。
“在下前来贵庄所谓何事?我想项大侠心中已经明了,武林之中,剑法当以仙剑门为宗,而项大侠即得剑神传承,剑法上的造诣可与仙剑门争锋,小女子向来仰慕项大侠高超剑法,今日不请自来,还请项大侠莫怪,特来领教。”冷玄月淡淡的说道。黑色斗篷之下,见她黑纱蒙面,众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光这份胆识却让这群江湖人客心中一惊,面面相觑之下,只有无比的震撼,此人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项顶天了,项顶天怎么说也是成为已久的超一流高手,更是有昔日威震武林一时剑神的传承,此人就有如此大的自信,能够战胜项顶天?
项顶天见此人自称小女子,看来其年纪应该不大,不过却没有任何小视,此人初入江湖才一年之久,便挑战了各路英雄,将其身上的秘笈或者各类珍宝纳为己有,以往她战绩是觉惊人,可是那些人毕竟是三品高手,他也有自信战胜,没想到今日这人竟然找上他了,他可是一个二品高手,更有举世无双的剑法。
“真是让姑娘辛苦走一趟了,还请姑娘改日再来,今日我还有要事处理,不方便与姑娘一战。”项顶天说道。他此刻无非想的就是赶紧处理好他和那女子之间的恩怨,他摆下的比武招亲大会,没想到刘子通的义女今会杀到,这件事让他这会儿心中焦虑不安,他父亲所犯下的罪行,他都觉得可憎,不可原谅,但为了剑泉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他的后人的名声,此事万万不能让外界知道。
“哦?那可否引荐小女,见一眼令尊大人。”黑袍下声音极为客气的说道。听到有人提及他的父亲,项顶天心头一怔:“见我父亲?”他父亲因练功走火入魔,早已心智不清,一夜之间更是杀了山庄数十人,吸干了他们的血,被他关在地下深牢,他早已对外声称他爹不知踪影,此事江湖人士早已知晓,一代剑神项力皇就此消无踪迹,谁能想到那人竟然走火入魔,变成了一个嗜血的魔头,更被他这个儿子关在地下水牢二十年了。对于项顶天表现出的神色,燕北雄、智远大师、傅清河、笑哈哈等人有点觉得失常,怎么也说一代大侠,怎么会有那种激动的情绪?
项顶天急忙平复了自己失常的神色,缓缓说道:“难道姑娘不知,家父与徐长风前辈一战,早已不知去向?连我都未曾再见到过他,更别说引荐姑娘了?”冷玄月心下狐疑:“啊?还真失踪了。”她之前便听到项力皇不知所踪,不过所来的目的只为见识一套剑法,便是项力皇当年威震武林的剑十三式,这套剑法项顶天也会,无关紧要和谁比试,可是项顶天竟然拒绝和她比试,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武林人士不管是谁?凡是向人挑战,另一方为了顾及尊严都会应战,而此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他,心中真是叹息,觉得可惜,他是想挑战各路高手,完成他师父未了的心愿。
“哈哈哈……”只听得一声狂笑声传开,远处的树木都剧烈的摆动起来,这种雄厚的内力,让得一些内功浅的纷纷捂住耳朵,心下无比的恼怒,这人要大显神通,却要他们受罪,只见西域和尚笑哈哈说道:“小娃娃,老僧陪你一战如何呀?”
见他满脸的笑意,望着黑袍女子。熟知他底细的人,都知在这个笑容下,应该是对方最为危险的时候。
“哈哈……胖和尚想你从西域远道而来,和一个女娃娃打架,算什么本事,不如老夫陪你打一架如何?”燕北雄说道。自是看出了那和尚的心思,话虽说得好听,却是欲盖弥彰,借比试之口,出手抢夺龙泉宝剑,他又岂能让此人得逞?龙泉宝剑乃为秦朝的护国神器,后来失踪,但不知这人从何得到?但万不能落在西域人的手中。
冷玄月微微抬头,见那人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胖和尚,双耳垂大,面容之上极有弥勒佛相,从这一道浑厚笑声之中,便已看出其内力高深。看另一个人相貌普通,既敢和那人这般说话,想是实力不凡,由此看来这里派系众多。
只听得一声喊杀声,还未等冷玄月开口,只见一群头戴狼头面具的人喊杀而来,冲来的速度极快,见那些人穿黑色镶白边的衣服,手拿弯刀,全场不知所以的看着那些心如悍匪的汉子冲来,其人一个身材强壮的汉子大手一挥,立于中央,一些人纷纷止步,将手中的弯刀直指冷玄月,两者相距三米。
“快快交出龙泉宝剑?”见他四十上下,穿一件青杉,面容沧桑,头发黑白不均,膀大腰圆,一条断臂之上接着一条链子刀,看起来极为凶神恶煞。“是他们。”上官飞羽微微皱眉,这些人就是在柳家酒楼的一伙人,此刻出现在这里,竟是冲着这黑袍女子。断臂三郎面色凛然,望着黑袍人冷冷的说道:“快交出龙泉剑来,不然死。”他们四处寻找冷玄月的身影,今日终于找到了,只要能拿到龙泉宝剑,生死判官施在他们身上的毒也便可以解去,只见七人迅速的上前,在全场人不知所以然下,将冷玄月团团围困。
“龙泉剑?”冷玄月冷彻的目光,望过几人,心下暗道:“真是的,看来师傅给的这把宝剑,走到哪里都有人来抢?”冷玄月笑道:“呵呵……龙泉宝剑么?强者拥有,几位若有实力的话,龙泉剑便是你们的,不过抢夺之前,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凡是对我动手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冷玄月目光深长的扫视过全场,知道这些人都在对她虎视眈眈,无一人不想抢夺他的龙泉宝剑,笑着说道:“只有死人永远不会再抢夺东西。”
女子极为平淡的话,却让气氛格外的紧张起来,让得这些悍匪极为的不悦,想他们平日里杀人无数,此刻这人竟然面对他们放出如此狠话。
“杀!”面对黑袍女子的无所畏惧,断臂三郎只是左手一挥,他们身中剧毒,已经没了选择,要尽快拿到龙泉宝剑方可活命,即便他们听闻女子实力高深,但他们可是一群悍匪,刀尖上舔血的人,自是不惧。
“岂有此理,竟敢在我剑泉山庄撒野?”只见得项顶天怒道,见这些人来他剑泉山庄放肆,那几人刚要挥刀而上却一下子惊住了,一时之间,四处都是人影,皆是剑泉山庄的守卫护士,看他们身穿黑衣,手握长剑,皆是训练有素的好手,只将那八人团团围住。
“嗯?”冷玄月心头一惊,这是作何?场外人看着几人,刚还是匪性十足的一脸凶相,此刻却一下子呆若木鸡,看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气势,断臂三郎心头一怔,眼神扫过四周,竟然有数百人将他们围住,一时脸色复杂,他们找到这身携龙泉宝剑的女子一时激动,还真是忘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眼前这人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可是一个二品高手,更是一等势力的剑泉山庄,且不说剑泉山庄有多少名一流高手,光是项顶天一人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架得住的。
见到被人包围,且当着近千人的面,断臂三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捏紧了左手,又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缓缓松开左手,笑道:“项大侠,是在下唐突了?无意冒犯,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们见识,我们受梁王的命令前来捉拿此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梁王?”项顶天眉头微微一挑,心下一惊,自是知道此人所说的梁王是谁?便是当今天下第一等势力梁王朱温,他剑泉山庄虽有所实力,但和朱温完全不能相比,就连大半江湖势立都已经投靠朱温,他剑泉山庄更是在梁王所辖的势力之内,自是不能得罪。见到项顶天脸色微变,身上的气势跌落了下去,断臂三郎心下得意,笑道:“是,梁王。”
特意在提及梁王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场外之人都知道项顶天此刻面临着一个绝境,处理的不好,他的山庄就要面临灭顶之灾。燕北雄和智远老和尚面面相觑,这件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竟然连朱温都掺合了进来,项顶天沉思片刻挥了挥手,剑泉山庄的守卫见到手势,对着项顶天行过一礼,纷纷退下。见到守卫退下,那七人心下得意一笑,断臂三郎暗道:“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一提梁王的名头,还得低下头来。”
“万不能让他们开战,否则场面必然掌控不住。”项顶天心中暗道,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断臂三郎也是嘴角一笑,不过这个笑意却看起来是一种嘲讽,项顶天微微笑道:“几位既是奉梁王命令行事,无理之处也就罢了,但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此人既来到我剑泉山庄,便是项某的客人,你们要找他的麻烦,还请等他离开剑泉山庄,几位在行动手,那时项某也就管不着了,倘若此人在我剑泉山庄,就由不得你们乱来。”
“嗯?”断臂三郎脸上笑容一下散去,脸色一变,这话无疑是项顶天要和梁王作对,这人是不打算交给他们了。上官飞羽微微点了点头,梁王他可是清楚的,他几日前还帮助李通打败了梁军大将王彦章,他竟然无意间来到了洛阳,对项顶天的做法感到敬佩,朱温是如今的天下第一等势力,他竟然会为了此人得罪朱温,心下暗道:“好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愧是一方大侠,我居然走进了朱温的地盘,这要是被索命门的人发现,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项大侠,多谢你的好意了,既然我敢来,就已经做好了被人杀,或者杀死人的准备,让他们尽管来吧。”冷玄月黑纱之下,嘴角扬起残酷的笑容,她可不想无意间欠人人情,却不知项顶天考虑的是这时一旦有人抢夺他的龙泉宝剑,场面必是大乱,必先要遏制住,并非是为了他的个人安全。
断臂三郎捏紧了左手,听到女子所言,无疑是向他开战,矛头直向他们,可却被项顶天这里给拦住了,心中暗骂:“可恶,我兄弟几人都中了剧毒,必须要拿到龙泉宝剑才能得到解药,这该死的项顶天真不长眼,竟会为了此人得罪梁王。”
“项兄,这位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还是退一步吧,你这剑泉山庄是太平的多,可这外面可是兵荒马乱,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既是梁王的人,就让他们自行解决吧。”傅清河笑着扇着折扇说道,心想此时若搅起一滩浑水,便可以趁机夺取龙泉宝剑,这几人来的可真是时候。
西域和尚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傅帮主看得深哪,这剑泉山庄难得太平,项老弟可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索命门十大高手中,便有两个一品高手,四个二品高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项顶天听到傅清河、笑哈哈的戏谑,凛然的目光投去二人。傅清河见到项顶天投来的目光,则是冷冷一笑。
项盈盈似乎注意到他爹的处境,便冷笑一声,说道:“呵,爹,这有什么可难的?让女儿打发了他们,便是。”项顶天听到女子所言,转过目光望着女衣女子,却见项盈盈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项顶天微微一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怕别人起哄,就怕自己人乱了他的计划,这些人可是朱温的人,处理不好,剑泉山庄还真陷入了灭顶之灾。
“既然项大侠今日有事处理,小女子只好改日再来拜访了,告辞!”冷玄月看着此刻复杂的情况,既然这些人要抢他的龙泉宝剑,对他有威胁的人要尽早解决,再便抱拳行过一礼,他总不能在这里将这些人解决掉。项顶天眉头微微一挑,这女子一旦离开,必然在外界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大哥,我们身中剧毒,横竖都是死,拼了。”天郎七客之中的一个汉子说道。“项大侠,我等身中剧毒,必须要以龙泉宝剑方能换取解药,只有得罪了。”
“杀!”断臂三郎一声喊杀,只见七人同一时间举刀向着那黑袍女子杀去,冷玄月见几人向他冲来,面纱之下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她格外的平静,只是身上的衣袍微微摆动起来,一人的弯刀还未抵达她的身前,她的手掌却已按在了那人的胸膛,那人眼神骇然的倒飞出去,于一瞬间那些冲来的人,目光略略偏移,看着那汉子倒飞出去,各自心头一震,一把弯刀向冷玄月身前劈下,冷玄月侧身一躲,那飞出的汉子已狠狠地躺在地上,正好落在断臂三郎的脚下,猛吐出一口鲜血,全场武林人士瞪目一看只觉惊心动魄,只一个照面便将人打伤,果真是内力深厚。
那六人不愧是一群恶名昭著的凶徒,只一下从震惊中中缓过神来,身形一闪,便从六个方位同时挥刀而下,若是寻常人必定在这一刀之下被大卸八块,却见冷玄月身形一转,身形如陀螺一般转开,旋声而起,空中踏步,冲出几人的包围。
冷玄月双脚刚落地面,平静的宛若一尊木雕,并没有抢先出手,便见一人横劈拦腰而砍,弯刀之上便是一层寒芒,场外之人不免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刀去的太快,寻常人已经无法躲避,女子只是一掌打出,那人刀刚碰在她的衣袍,身体就如撞在一堵气墙之上,当场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便见两个汉子满目凶光的向她杀来,冷玄月只是双脚齐出,双脚各自踢中一人的胸前,那两个大汉在这一脚接触之下满目惊恐的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痛吟着不停,女子旋身一转,四面八方强劲的招风宣泄而出,将那剩于的几人震飞出去,场外一些武林人士,惊得张大的嘴巴,此刻亲眼见到黑袍女子的实力,江湖上果然所传不假,此人是一个二品高手。
断臂三郎右手间的链子刀一下子飞了出去,让人一惊,竟能飞出五米之外,在这种距离之下很难有人能躲开,可见那女子只是身形一闪,轻易躲去,断臂三郎拉回链子刀,大步上前,只觉他好快的身影,刀就似一条手臂,挥刀便砍,寒冷的光芒让场外人心惊,一劈一削,冷玄月躲开男子的刀势,与其斗了三招,黑纱之下残酷一笑,一掌拍出,断臂三郎的刀还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掌打在胸膛,震退了出去。
“杀……”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衣,中年男子放声喊道,只见人群中当即有人撕开了自己的衣服,杀出了上百名男子,见那些人身穿黑白红黄四种颜色的卦子,后背写着一个血红的殺字,四周人影晃动,场面顿时大乱,一些江湖人士纷纷向后撤走,心里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七杀殿副帮主,殷震?”项顶天脸色一变,此人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没想到竟然也来到了他的剑泉山庄。这些人埋伏于此,看来目的就是为了抢夺龙泉宝剑,他之前的顾虑完全是对的,一旦开战,剑泉山庄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此刻在他的身后也站了近百名山庄的好手。智远和尚微微闭上了眼,摇头叹息,那几人就如一个导火索,此刻已经引爆了一场战争。
“帮主,我们的人现在需不需要出手?”立于傅清河身前的男子,见那十多人纷纷出手抢夺龙泉宝剑,他望着扇着扇子的傅清河问道。他便是青龙帮的天字号堂主“天明”,而在傅清河身旁的另三名男子,便是青龙帮的地字号堂主“地虎”、玄字号堂主“玄策”、黄字号堂“黄英”,皆是一流高手,而那十名女子便是青龙帮的主心骨,皆是四品高手。
傅清河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说道:“这么愚蠢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不好么?非得这会儿上去成为这些人的公敌?”那汉子恍然大悟,脸红着一笑说道:“还是帮主英明,天明见有人抢夺龙泉宝剑心急了。”
第十九章(再起风云·下
冷玄月见百来人向她齐齐出手,四面八方,无处不是杀手,更有十几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强劲的掌力向她齐齐打来,便知道这些人皆是一流高手,这些人每一人出现都可横扫一方小地势力,今日一下子竟然出现了十几位,冷玄月知道在场人无不眼热她的龙泉宝剑,不便与其硬战,将身跃起,便是一招拔剑决“霜刃未试”,在于蕴藏剑的灵气,一剑出,万人杀,便见一股强大气浪将那冲进自己身前的人重创在地,那天狼七客幸存下的四人更在这一剑之下没了生息,地上便是被女子那一剑砍断的剑刃,躺着二十名几人,多是死人,还有几个断肢痛嚎的人,见他们脸色变的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在地上打滚儿,断臂三郎满目惊恐的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手臂上的那把链子刀也已经成了两半,身上便是一条深深的裂口,血流不止,那十五名三品高手在那一剑之下,只剩下了八名实力强悍的人愣在了原地。
“龙泉宝剑?”一时间在场的项顶天、燕北雄等二品高手,还有躲在暗处的生死判官,玉萧郎君等人脸色巨变,这一剑的威力太过强大,一剑便将几十人劈在地上没了生息,这便是龙泉宝剑的威力,这把剑出手,不知又要枉死多少人。七杀殿的人相顾骇然,顷刻间寂静无声,竟无一人说话,人人均为眼前之事惊住了神,过了半晌,各人才纷纷呼喝,举刀而杀。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空中传出一道飘荡不散声音,冷玄月便是以“刺剑决”,“清风徐来”,一时间跳步刺、腾空刺,退刺、每一招便是所含凌厉的剑气,龙泉宝剑挥着便伤,碰着变死,一连杀过十多人,断臂三郎忍着身上的剧痛,此人杀了他七个弟兄,见他满脸狰狞之色,怒吼一声,便向黑袍女子挥着手中的断刀扑杀过去,冷玄月背后如生眼睛,不见她怎地回头,则以一剑回刺,断臀三郎断刀还没有举下来,冷玄月以一剑贯穿了他的身体,断臀三郎眼神呆滞的看到腹上插着一把剑流着鲜血,被那人一剑拔出腹上鲜血直流,他左手只挣扎了一下,便倒在了血泊,场外之人瞠目结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此人的实力太过惊世骇俗,那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男子就被她这般轻易给杀了,武林人士都意识到此人的武功高强,不过皆是因他手中的龙泉宝剑,太过厉害。
“凡是要杀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我杀的准备。”黑袍之下冷冷的笑声传开,像是听到死神的问候,震撼着全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虚空之中又传出一句诗诀,冷玄月便是一招“纵横天下”,“动剑决”,见她身形犹如一道残影,十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只觉自己脖子发凉,用手一摸自己的脖子,顷刻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布阵……”只见一个殷震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刚才那一剑简直太过可怕了,见他急时喝道,即见那帮黑衣男子立刻分站方位,冷玄月看着这一变故,手握住了龙泉宝剑,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在行动手,见那些人行动有速,像是训练已久,四人一组,由三十二人摆出了一套强大的阵型,就像是一张网将她团团围攻。
此阵简化于八门金锁阵,内含乾坤,变化万端,一阵摆开凡是被控入其中,就会身陷其中。即休、生、伤、杜、惊、死、景、开八个方位,七杀殿以四人一组,站在最前排的八人便是方才活下来的一流高手,后方一人手持一面铜镜,放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东面和西面的人手拿小鼓,北面和南面的人手拿快板,而其他四个方位的人便是手持刀或剑,冷玄月被铜镜子上折射出的金光刺的睁不开眼,只见那些人敲起鼓来,打起快板三十二人身形转动,恍惚之间,只觉千军万马在她身前晃动,心中立时惊道:“又是阵法。”
她前几日才以蛮力破去了仙剑门中的四象剑阵,此时又遇到一套阵法,这次这套阵法比仅前日还要规模巨大,可她从未学过破解阵法之术。上官飞羽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那个阵型,只觉有点可笑,不知是谁研究出了这么一个阵型,只学得八卦阵的皮毛,不过这套阵法也有可取之处,以后方之人手持的铜镜反射出光芒让人失去视觉,以击鼓的声音让人失去听觉,四人一体,为休、生、伤、杜、惊、死、景、开八个方位,方位是从北开始顺时针形成的一张网,四人一组中的前方之人便可以趁机杀出。
“小心……”只见那些手持刀剑的人向冷玄月身前杀去,上官飞羽急忙提醒一声。他看这些人皆非善类,不知是哪个邪派的人?倒是那黑袍女子让他觉得英雄过人。冷玄月听到有人呼喊,心中一暖,此刻眼睛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越来越感觉到危险,便是以一招静剑决“一剑乾坤”,风过而剑动,斩出一道剑气,只见那道剑气道扩散开来一道气浪,那些冲上前去的人,急忙往一流高手身后退去,那最前方的八人双掌撑开,各自的胳膊相和,形成一个圆形,散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一声爆炸声传开,以他八人的内力,竟然硬撼住了那一道恐怖的剑气,不过在龙泉宝剑的剑气之下他们嘴角还是流出了鲜血,可那一道阵型竟然还是没有被破,冷玄月只觉头顶一冷,上空有人向她杀来,急于闪身而躲,殷震一掌打空,在地上拍下一个掌印,暗自一惊:“竟然躲开了。”
冷玄月连忙挥出数道剑气,殷震连出数掌,强大的内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宣泄而出,可却还是被一道剑气所伤。“龙泉宝剑果然厉害。”他只想着偷袭一招,既然没有得逞,自知不是那女子的对手,急忙向阵外退去。
“好厉害的剑法。”项顶天惊叹的说道,方才那一剑的威力,他能感受百米之内尽是死亡的气息,要不是那个阵法强大,阵外之人就会有人受伤,那一剑即便是他碰上也得全力一赴,燕北雄、傅清河等人皱眉不已,智远大师则是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他所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得到龙泉宝剑,不过却是为了让武林免除一场战乱,不愿再看到杀戮。
“就不知七杀殿这帮废物的这套阵法,能不能擒获那女子?”躲在暗处的杨素说道,见识到那女子的剑法恐怖之处,还想着以一己之力擒获那名女子,此刻心里也没了底气。
“一帮男人欺负一个女子,好不要脸,不如我也来陪你们玩玩,如何?”上官飞羽嘴角上扬一笑,冲身而过,便从正东“生门”杀入,强横的掌力第一时间便将四人打倒在地,那道网当即破开一道口子,“找死!”霎时间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齐向他砍去,上官飞羽则以雄厚的掌力将其几人击飞,好在有逍遥步的灵妙身法,那落在他身前的刀剑,被他及时躲避开来,冷玄月察觉有人在帮她,虽然被那镜子的金光刺得依旧睁不开眼,见她握紧了剑,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剑斩断是非根。”见她再次念诵一段歌诀,身形一动便是一招“剑动山河”,一道剑气如滚滚潮流一般渲泄了出去,便见四人当场掀飞了出去,冷玄月接一招“山高月小”舞剑悬身而走,当即冲出了那个阵型,方才睁开眼,看到有一个蓝色锦衣男子和那帮人厮杀了起来,“他……”冷玄月似乎是有点意外,她从小一人在孤岛上长大,从未有过朋友,一个强者的成长向来是孤独的,她练成神功,欲为他师父争回天下第一之名,此刻四面尽是杀手,竟然会有人出手相救,霎时间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齐向她砍来,来不及多想。便是一招“纵横天下”身如一道道残影,动如游龙,一剑岀向她攻来的几人被她一剑封喉,一旁的卓婉婷见到上官飞羽出手,她脸色一冷,没有多想,骤然抽剑而出,她的剑本在手中拿着,却见上官飞羽那样背着刀,好生威风,也便学其背在了身后,此刻冲上前去,那些人当他为女流之辈,没想到她剑法极其厉害,一下便砍伤两人,直与那些男子杀在一起,一时间缓疾、进退、舞起剑来千姿百态,变化自如,与上官飞羽杀到一处。
“大哥,卓姑娘……”马向前攥紧了拳头,不知他大哥为何要上去救那黑袍女子,招惹到这么多敌人,他虽知道他大哥武艺高强,可见到这么多人,一起围攻他的大哥,却还是担心上官飞羽的安危。
卓不凡正盘膝而坐,给那女子运功疗伤,看到上官飞羽和他姐姐与那帮人撕杀了起来,他及时收回掌间的内力,自行调理一番,看着盘膝而坐依旧昏迷的女子,他也便站起身来,望过一旁看着出神的项顶天说道:“项大侠,帮我看着点我师姐。”
项顶天正看着混乱的场面,回过神来望着身前的男子,惊讶的问道:“师姐?这么说,你是刘师叔的徒弟?”卓不凡觉得这件事没有什么隐瞒之处,也便轻轻点了点头,再一次急切的说道:“我知道项大侠和令尊大人有所不同,我师傅说过您是一个正人君子,晚辈拜托你帮我照顾着点我师姐,我要去相助我的朋友。”
“刘师叔……”项顶天闻言捏紧了拳头,脸上表情复杂,当日一战虽被刘子通斩断了一条胳膊,当他知道其中内幕,因他父亲所犯下的罪行,更觉对不起刘子通,见他望过与人激战的上官飞羽,心中快速暗语一番:“那位公子救了刘师叔的义女,又帮助拥有龙泉宝剑的女子破了阵法,难道他们是一伙人?不过怎样龙泉举宝剑不能落在七杀殿人的手中。”
项顶天看到眼前之人眸子之中的焦虑之色,也便说道:“这位姑娘我帮你照看着。”卓不凡笑着点了点头,正见五人身形跃来,刚还在二十几丈之外,三个呼吸之间,便以尽数来到卓不凡身前,见一人头戴弯月形的铁面罩露出眼睛,只露出一面的脸部,见他们同穿白衣,身后披着黑色披风画着一轮弯月,赤裸着强有力的双臂,一人右臂上纹着一条火焰龙,是为龙象,一人右臂上纹着一个白额虎,是为虎象,一人右臂上纹着一个花豹,是为豹象,一人右臂上纹着一条黑蛇,是为蛇象,一人右臂上纹着一个白鹤,是为鹤象。
“属下参见少主。”五人来到卓不凡身前,极为恭敬的抱拳一礼。“月寒宗少主?”见那几人行装打扮,对着卓不凡行礼,项顶天再次看过卓不凡,他之前就觉此人气宇不凡,只是没想到他是月寒宗少主。
“出手。”望过几人,卓不凡急切说道,袖中的金鳞玄铁扇已握在手中,急于冲身而出,便是连连发射出几根细如绣花针的暗器,可这每一针里面都涂有剧毒,凡是中了此针的人短时间会身体发麻,如若在强行动用内力的话,虽然不会在第一时间毒发身亡,只要越加运功,毒性蔓延的就越快,也便死得越快,见他冲身而出,身授刘子通一身内力,手中铁扇挥砍起来,更像是一把利刃,打出层层气浪,一时间便将数人杀伤,眼见几人向他杀来的几人,身形一转,那些毒针一下刺伤了那些人的眼睛,便听到那些人哀嚎痛哭,项娥与项顶天面面相看,觉得这些年轻人身份极不简单,竟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而那五人也于一时之间,闪过身形,拳出如虎,快如闪电,只是之间便将七杀殿数人打倒。
“该死。”杨广目光一冷,愤然捏紧了拳头,他的红袍摆动起来,看着那几人与七杀殿斗在一起的人,间接帮助那龙泉宝剑的女子,七杀殿现如今是他们的势力,已被那几人杀了四十多人,见他脚下一点,从暗中飞身而出,向着那女子杀去,冷玄月一剑杀死七杀殿那名白衣男子,见有人向她杀来,急于挥出一道剑气而挡。
“铁笔判官?”项顶天见到那红袍男子和黑袍男子飞来,见那二人手中同握着一根约三尺长判官铁笔,便知这二人便是索命门十大高手中的生死判官,这二人擅长以草书写字,从书法中领悟出的剑意,每一个字在其手中都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两人联手,即便是一品高手也很难取胜。
项盈盈见到混乱的场面,刀光剑影之下便是死人的尸体,一双秀眉蹙起,冷冷的说道:“爹,这可是我们的地盘,这帮人未免有点放肆了,咱们不出手阻止么?”
项顶天凝重的神色,看过西域和尚笑哈哈,又看过青龙帮主傅清河,这帮人来的目的都是为了抢夺龙泉宝剑,而智远大师和燕北雄二人为人正直,心存大义,算是正派人士,和他一个阵线,而七杀殿之人、索命门又算是一个阵线,此刻场面上暗流涌动,已分成几派势力,知道傅清河和笑哈哈都在坐山观虎斗,不管如何剑泉山庄已经陷入了是非之地,今日无论如何都有一场恶战,也便捏紧了拳头沉声说道:“静观其变。”
“又是那个小子,潼关城外夺走了我的猎物,上次刺杀李通,差一点就得手,又被他所救,怎么哪里都有他?”一个黑衣男子攥紧了拳头,蜂目豺声的说道,披风上一个飞鹰图腾,便是索命门十大高手之中鹰天行,见他脸色阴沉下来,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睛,无比毒怨的望着那蓝色锦衣的男子,上官飞羽已经坏了他几次好事,黑白双煞二人则是冷笑一声,白煞捏着兰花指在嘴角妩媚的笑道:“看来和这小子的确有缘呀,可真是冤家对头。”见她白若饰粉的脸上,突然眸子之中散射出一股寒气,手中的鱼刺形的鞭子在她身缠绕开来。“看来他离开了潼关……呵呵,好啊,他害得我们在梁王面前威信全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龙泉宝剑也要,仇也要报。”黑煞紧了紧腰间的两把配刀,阴冷的脸上散发着笑意,可却笑意之中透着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他娘的,还废话什么?杀!”赤焰魔君在几人之中性子最急,当先没了耐心,那蓝色锦衣男子多次坏了他的好事,他更是差一点让梁王砍了脑袋,手持鬼头戒刀,胖乎乎的身形着实好笑,一跳一跃向那混乱的场面上冲去。
第二十章(龙泉之争·上
太阳渐落西山,下面一片混乱的喊杀声,人影晃动,微风吹过,只觉血腥刺鼻。
站于楼阁之上的玉箫郎君微风吹动着他的红色衣袍,见他虽是一个男子,长相却极为的妖媚动人,不知为何只要看到他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白净的脸庞便会陷入在他的容颜之下。
“七杀殿,索命门,青龙帮,月寒宗,五台山智远老和尚,还有那个燕老头,西域胖和尚,呵呵……今日可真热闹呀,真是武林的一场盛宴,看来不出一个一品高手,这场争斗很难停止了?有人表演,在这里看戏有何不好?非得和一群莽夫争斗。”看着下方激烈的打斗,玉面郎君冷冷的一笑。“嗯?”玉萧郎君微笑着面孔,眉头微微一挑,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望去另一座楼台,只听见那里传出抚琴的声音,琴声悠扬,愈激愈烈,似是伴随着下面混乱的撕杀声而弹起了音调。
“风无声的曲子,他也来了。”玉面郎君眼神之中射出一道神彩,望着对面的楼阁,随之微微一笑,只觉得他丰神如玉的脸上,笑起来特别迷人。似乎从那琴声之中,已听出了那人是谁?直将那玉笛在手间一转,也便伴随着那人琴声吹奏起玉笛,琴声和笛声一下子吸引了下方人士的目光,可陷入撕杀的人已经杀红了眼,此刻撕杀不止,场面尽是一片混乱的喊杀声。
对面那座楼阁之上,一个男子穿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席地而坐,见他低垂着脸,修长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听到对面楼阁传来的笛声,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见他四十岁上下,唇红齿白,相貌堂堂,一双丹凤眼看着下面混乱的打斗,拨动琴弦的手指加快起来。在他旁边站着少年、少女同穿白衣,似如金童玉女,此人便是清风谷主风无声,也是当世的一位二品高手。
“还有高手?”项顶天眉头一皱,看着那建筑雄伟的两座楼阁,心中一惊,这两人来了他的地盘,竟然躲在暗处,让他没有发现,今日这一下子就出现了十多个二品高手,这要是联合起来,得能抵挡几万人马?这已经不简单的是一场比斗了,而是卷入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党派之争,不出现一个一品高手,很难阻止这场争斗,而剑泉山庄便是开战的战场,难道他们两代建立起的基业,今日就要毁于一旦?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一为人。世事轮回,因缘际会,看来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智远老和尚看着混乱的打斗,手中念着念珠,微闭着眼叹道。燕北雄听闻那和尚所言,笑着喝下葫芦中的美酒,方才说道:“人世间争斗之所以不休,是因为人的欲望驱动着他们,也正是人的欲望,才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有意思。”
“咦?他们怎会来到这里?”上官飞羽强横的掌力将七杀殿几人震飞出去,犹如背后生眼,一脚后踢,将冲来自己的一人踢飞出去,见所来四人惊讶一声。“臭小子,坏我几次好事,拿命来。”赤发阎君一脸凶相的挥过鬼头戒刀,快不及眼,上官飞羽急于躲闪,可见赤发阎君刀法凌厉,一上来便是真气加持起火红的刀身,连连数刀砍下,斜砍、横劈,逼的上官飞羽急忙向后退走,赤发阎君欺身而进,转起身子而砍,上官飞羽只觉对方进攻迅疾,一上来便想着取他性命。倒退之间,急时抽出背上的龙隐宝刀,便是一道寒光乍现,掀起一层气浪,赤发阎君一刀劈开,两股气浪一撞砰的一响。上官飞羽纵身上跃,举刀而落,赤发阎君火红的脸色一变,横刀而挡,可在这一刀接触之下,对方内力太过雄厚,竟将他身形震的一颤,他的双脚竟将下发的石板震得破碎,他的刀身竟被对方重重的压下,眼见对方的刀就要砍在他的肩上,上官飞羽只觉头顶生冷有人袭来,便是鹰天行杀到,与此一条似剑的软鞭悄无声息地向他右侧攻来。
上官飞羽脸色一变,及时向后退走,赤发阎君方才如释重负,上官飞羽急挥刀而砍,将那飞来的软鞭打去一旁,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鹰天行一双利爪向他抓来,赤发阎君又挥着戒刀向他砍来,他不退反进,便是双手握刀,一招“乱里披风”,舞起刀光与那二人激斗在一起。鹰天行一双利爪快如闪电,犹如鬼魅般不见人影,赤发阎君刀风呼呼,火光逼人,好在上官飞羽身法、刀法都极为过人,刀随身转,跳跃旋转,一时之间还能与二人应付。
“小弟弟,我们可真是有缘,几日不见面,改用刀了。”白煞满面笑意的说道。可这笑容比不笑起来更加恐怖,她以前只知这人枪法厉害,今日一见此人刀法也不简单。上官飞羽知道那几人实力非同小可,说来他的龙隐刀自出入江湖还从未拔出过,方才那人刀势迅疾,只得拔刀相敌,只要一个人内力高深,可驾驭草木为器,上官飞羽日日修行先天无极功,一刀劈出力含千斤,若比内力赤发阎君当然不敌,上官飞羽眼神余光看过白煞,正见那女子眼下风情万种的望着自己,一时间有点无语,怎么哪里都能碰到这些人?
“师妹,一起上,让这小子多活一秒,我这心中就不痛快,快点杀了这小子,解我心头之恨。”黑煞眼神毒怨地看着上官飞羽,闪身而出的一瞬间抽刀腰间两把佩刀,白煞见他师哥出手,宛如历鬼的脸上,嘴角浮出一笑,显得更加可怕,直直拖过软鞭,向着上官飞羽杀去。
“你……”一个男子用手指着卓不凡,此刻他面色发黑,身体无力,身体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那些中了卓不凡的暗器的人,此刻才发觉自己中了剧毒,一个个面色发黑,相继地倒在了地上。
“额……这?看来上官兄招惹的人的确不少呀。”卓不凡望着上官飞羽与那四人激斗一起,明显处于下风,见那四人出手凌厉,看几人这身着打扮,绝非善类,他急于打出几根暗器向着那白煞而去,那人的鞭子让上官飞羽防不胜防,是最为危险的,那女子果然身手不凡,感知敏锐,一下子就躲去了他的暗器。
“找死。”白煞眼神冰冷的投向卓不凡,挥着鞭子杀来,卓不凡冲身而上,那把铁扇子在他身前围绕一圈,让那女子连连避开,见他身形在空中一个凌厉的旋转,连发数枚暗器,白煞即将鞭子舞成一个圆月形,格挡开来,将其暗器打去一旁。
卓婉婷则是挥着剑,缓疾、进退、伸缩、起落,纵横挥霍,步似行云,身似行蛇气势连贯,只将剩于几个七杀殿之人杀尽,见她剑法虽比不上项盈和乐凤二人,但毕竟是一方势力卓不群的千金,竟是一个四品高手,剑法竟然也达到一种炉火纯青的境界。
“上官公子。”卓婉婷看过上官飞羽与那三人激斗,他手中的那把宝刀寒光闪闪,身形飘逸,腾转挪移,以一敌三竟然没有落于下风,在心中还是担忧,便要上去助阵,却听到上官飞羽一声喊道:“别过来,快去帮卓兄弟。”
卓婉婷闻言眉头微蹙,望去那女子鞭法极为的诡异,身形转动之间那鞭子犹如蛇身一般缠绕着四周,好在他弟弟步法轻灵敏捷,以那把扇子来回格挡,两个物体相撞之间打出火花,在看过上官飞羽,身法极妙,似卧,似仰,与刀法浑然一体,想着上去也帮不上忙,只得挥剑先上去帮助他弟弟。
打的最激烈的莫过冷玄月与生死判官三人,看那两人手中的兵器其器似笔,笔头尖细约有大拇指长,笔把粗圆,笔身中间有一圆环,笔以金属制成,兵器虽只有二尺八寸,可那笔上却内涵玄机,笔内镂空,以最坚韧的金丝相联,暗动开关笔头竟能飞出,笔势穿喉只取人要害。见那二人笔尖同时向自己身前射来,她以洗剑决”撩、带、抽、截、斩、扫,欲退欲进。那二人身有鬼魅,欺身进搏,每一落便是一片死气,冷玄月旋身一转,急挥出的剑气,让得那二人及时躲闪,见她心中暗道:“这二人身手都不简单,好在我有龙泉宝剑在手,我得赶快脱身。”
一番打斗下来,她已知晓二人的实力,乃是二品高手,单若只是和二人打斗,她倒是不惧,只是场外还有各路高手,她所修行的乃为大悲赋神经,内力虽强,但每动用一次内力就会遭到反噬,面对场外虎视眈眈的武林人士,只怕她非败不可。
“他似乎自保有余。”冷玄月看过上官飞羽那一边,见那三人都是三品高手,出手迅捷,上官飞羽身法奇妙,与那三人兵刃斗在一起,非但不落下风,反而刀法刚猛反扑,转动身形,越是潇洒自如,她也便放心离去。
“快快交出龙泉宝剑,尚可活命。”杨广一双凛然的虎眼恶狠狠的说道。冷玄月冷哼一声,一双冰冷的眼神看着二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杨广冷声道,二人形如两道鬼魅,同时向冷玄月杀去。“破!”冷玄月急于挥斩出数道剑气,身形向上一跃,低喝一声:“山高月小”,见她身如陀螺一般旋身而走,空中便是一圈恐怖的剑气,将生死判官二人惊得连忙向下退去。
“哈哈哈……”那西域和尚见冷玄月欲要逃走,肆意的一笑,再也耐不住性子了,闪身冲了上去,见他奇胖无比,身法却是极为的灵活,冷玄月灵敏的感知,见有人向她身后袭来,回身一剑挥出,便是一道恐怖的气浪扩散开来,笑哈哈只是一掌拍出,强横的掌力便将那层气浪震散,傅清河见那和尚出手,也一下子冲了上去,见那和尚取下脖子上的串珠,在他这等高手手中,那串珠子似如四尺长的一个软鞭,以强劲的内力打出层层气浪。
“枉你们还敢自称高手,只会以多欺少,连男人都不是。”冷玄月腾展身形,连连挥出数道剑气,与笑哈哈斗在一起,傅清河又冲了上来,一掌向她身后袭来,她脚尖一点急忙向后倒退,一时间却见笑哈哈、傅清河、杨广、杨素四人同时向她出手,傅清河嘴角扬起残酷的笑容说道:“如你所说,龙泉宝剑强者拥有。”
话音未落,眼眸子骇然放大,只见那黑袍女子念出一段歌诀,“万战自称不提刃,生来双眼篾群容。”竟以气御剑,剑不在她的手中,却无处不在她的身前,四人心头同时一惊,这女子竟然将剑法练到了这种境界,杀来的四人只觉这一招剑影晃动,犹如万千剑气,谁也不敢小视,见四人都施展出各自拿手绝技,傅清河身上气息散发开来,便施展出了“神龙功”,一条似如黑色的巨龙盘旋在他的身前,将那冲向自己身前的恐怖剑气吞噬殆尽,而那笑哈哈则是以佛珠破去自己身前的剑气,生死判官两人则于同一时刻身形交错,似如一道漩涡一般与那些剑气发出了一声轰鸣声响。
冷玄月右手握回龙泉宝剑,连连打出数道剑气,那几人各自施展神通,一掌震散,冷玄月与此心中暗道:“果真是怀璧有罪,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我自是不惧,可他们都是二品高手,我断然不是对手,倒不如将剑交出去,让他们去斗,我在趁机夺回。”
“想要剑,可以,给你。”冷玄月一番暗想,意识到情形的不对,便将宝剑扔了出去,那四人看到空中飞出去的宝剑,果然第一时间冲上去抓剑,傅清河施展出神龙功,一条黑形龙影在他身前盘绕开来,欲将那逼近自己身前的人向后震去,那西域和尚则是以佛珠打出一道恐怖的气浪,生死判官两兄弟身形交错,身悬半空,手掌一合,便是二人的合招“虎象神掌”,一掌打出,似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强劲的掌风直接将接近龙泉宝剑的傅清河、笑哈哈两人同时震开,杨广冲身而起,眼见就要抓住宝剑,却被飞来的一道身影,以强横的掌劲,将那飞下的龙泉宝剑打飞了出去。
“该死。”杨广一声怒吼,手中的判官笔只取那人的咽喉,燕北雄闪身一躲,紧喝一声“腿影万千”,便见似如流星一般的腿影与那二人在空中激斗一团,而那智远大师则连出数掌,以金刚伏魔掌的霸道的掌风,拦截住了傅清河和笑哈哈两人抢夺龙泉宝剑。
“臭和尚,你又来多管闲事。”傅清河阴沉着脸道,看着那把剑插在地上,低喝一声“神龙功”,身上的气息再次攀涨开来,恐怖的黑气似将百米之内的生气吞噬无全,智远大师则是一脚踏开地面,地上的碎石飞起,悬于身前,见他低喝一声“伏魔金刚掌”,便见他挥着雄厚掌力向傅清河打去,两人一掌对碰在一起,狂暴的气流宣泄着四周。“帮主!”青龙帮的四位堂主第一时间冲将上来,智远和尚一掌将傅清河震退,与那四个堂主打在一起,傅清河急于说道:“快去夺剑,不要管我。”
笑哈哈则及时脱身,冲去抢夺龙泉宝剑。“盈盈照看着这位姑娘。”项顶天话音未落,项顶天抽出巨尺,刚还在原地,却已经消失了身影,笑哈哈就要伸手取过龙泉宝剑,却见头顶之上飞来一把巨尺,急于闪身向后退去,轰的一声,只见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笑哈哈双手扶在地上,项顶天拔出地面的巨尺,拦住笑哈哈的去路。
“怎么?项大侠也对龙泉宝剑感兴趣。”西域和尚站起身来,握着自己脖子上垂下的念珠问道。项顶天笑道:“哈哈……我倒想置身事外,可却剑泉山庄已经面临了灾难,我只希望这把剑永久的消失,不过,我觉得这把凶器不能让你带回西域,也不能交给索命门,青龙帮之人,让智远老和尚带走是最好的选择。”西域和尚哈哈大笑:“看来是非打不可了。”见他闪身而出,脖子上的念珠已握在手中,直觉他深厚的内力转动念珠之间,一层气浪被他扩散开来,项顶天巨尺一挥,两股气浪相撞,便是巨烈的爆炸声,项顶天将身一跃,微闭双眼,急喝一声:“剑十三式,万里封喉。”
一条犹如瀑布的剑气宣泄开来,这一道剑气比项盈盈施展的要恐怖的多。西域和尚则是张大了嘴,纵声长啸,一声“狮吼功”吼开,雄厚的内力和那瀑布般剑气相撞,四周的树木剧烈地摆动着,场外一些内功浅的人,脸色痛苦难当,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一个个先后倒地,不住扭曲滚动,此刻的上方的琴声和笛声也变得激扬起来,项娥蹙起眉头,以内力抵抗着几股外在的力量,这琴声似能扰乱人的心智,那笛声似能给人制造幻境,这狮吼功又能震伤人的身体,那一些内功浅的人在地上连连滚打起来,捂着耳朵,面容极为痛苦扭曲着,他们只想来看看热闹,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帮神仙打架,各显神通,他们这些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盘膝而生的乐凤被几股雄厚的内力震的吐出一口血来,一下子苏醒的过来,看着混乱的场面,人影交错,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与自己打斗的女子站在自己身旁。
“你醒了?”项娥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乐凤苏醒了过来,笑着的问道。对于乐凤刚才想杀她的举动,她已从内心已得到宽容,她方才竟然没有看出此人竟是一个女子,而且长相绝美,其在剑法上的造诣也比较出类拔萃,她虽不知此人和他父亲有什么仇怨,但是从他爹刚才的举动和眼神之中,总觉得他爹对不起这人,女子刚才也伤了她,但她却继承了项顶天的侠义之风,能宽容他人的人,是为大度的人。
乐凤见到女子投来的满脸笑意,他义父被项力皇害得失去了双眼,一代大侠,半生落得凄惨,项力皇又残害师门,为人不耻,天地不容,她义父刘子通的仇不得不报。如果让她知道他义父是项顶天救出来的,且让她的父母好心照顾,她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报仇?见她秀眉一蹙,紧咬红唇,低喝一声,急于起身,一掌拍出,由于她身受了重伤,掌间已无了劲力,只被项娥轻易的躲了过去,见到女子继续向自己打来,项娥一边躲闪,一边急切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和我爹有什么仇怨?但你还是先照顾着你自己,你身受内伤,那和尚的狮吼功,还有那萧声都可以扰乱人的心智,你还是尽早离去的好。”乐凤说道:“魔头项力皇毁我义父半生,更是残害师门,此仇不得不报?”
“你说什么?”项娥闻言,眉头一蹙,紧紧地看着乐凤向她扑来,只被她一指点中了身前穴道,再也无法动弹。关于她爷爷之间的事,她是一点也不清楚,在他未出生之前,那时的项力皇已改了姓名,成为了正派大侠,建立了剑泉山庄,更何况她出生之时项力皇已经身无踪迹,她娘生下她的时候就因难产而死,就连她都从未见过一代剑神项力皇,也就是他的爷爷,而项顶天更没必要给她说起他爷爷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所以这件事她一无所知。在她的心中项力皇永远是一个大侠,是她敬仰的人。
赤发阎君、黑煞、鹰天行三人形成三角之势,鹰天行见上官飞羽与黑煞、赤发阎君刀光斗在一起,一双铁掌快到极致,急向上官飞羽脑袋抓去,上官飞羽旋转一圈,将三人的兵器一并打去一旁,与此脚一踩地面,身形向上转去,三人以为对方生了怯意,赤发阎君急喊“杀”,三人同一时间跃身向上杀去,却见上官飞羽急将手中的宝刀快速插入刀鞘,便是威龙神掌中的一招“龙游九天”打出,一股强大的扭曲之力只将赤发阎君、鹰天行、黑煞三人手中的兵器移去一旁,那三人心头一震,竟然受到一股斥力,将自己打去的兵器偏移了方向,心头正惊时,电光火石之间,上官飞羽当即双手一转,与三人只有一米距离,接一招威龙神掌中“威龙震天”,一掌拍出,只一瞬之间,赤发阎君、鹰天行、黑煞便觉气息窒滞,那股掌力如一股巨墙让得三人呼吸急促,三人心头一骇,急将手中兵器护在身前相挡,却见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将过来,势不可挡,三人只觉身形一颤,被一股巨力当场震飞了出去。
“二品高手?”赤发阎君、鹰天行、黑煞三人倒退出去的一瞬间同时惊道,急时运劲欲稳重身形,可那股无形的巨力,却将他们迅速的向后震去,他们双脚刚落地面,仍在地面上倒退数步,被一股余力震的嘴角猛吐出一口鲜血,一脸骇然地看着落于地面的身影,以前从未发觉对方竟有如此神功,原来对方一开始就隐藏了实力。
第二十一章(龙泉之争·下
“得饶人处且饶人。刚才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再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官飞羽一双凛然的目光望着心头惊骇的三人说道。想他的威龙神掌,没有引外物为形,但是他一身内力雄厚,在仅有一米之距,仍然可以将其震伤,趁三人心情复杂之时,他眼神余光扫过,正见冷玄月和青龙帮身穿青白两色的十位女子打在一起,那十位女子分站各个方位,只用数米长宽大的衣带,想是内力高深的人即便是一片树叶都可杀人,而那十人的衣带在他们一身高强的内力之下,飞出的衣带就如千斤的铁链一般,尚且从各个方位同一时间出手,冷玄月没了龙泉宝剑,无法施展出青莲九剑,则是以强劲的掌力,将那向自己身前攻来的衣带强行震退,身形不断的向上旋转开来,十位四品高手联手一处,一时半会儿还真让她腾不出手,去夺回自己的龙泉宝剑。
上官飞羽在看过在看空中那三人,生死判官二人身形交错,形成的恐怖漩涡,与燕北雄的无影神腿,猛的斗在一起,几人强大的内力,冲击着下方人的视角,项顶天与剑泉山庄护卫则是护于地上的那把龙泉宝剑之前,手中的墨色巨尺,则与那西域和尚,青龙帮四位堂主打在一起,一手“剑十三式”以达出神入化的境界,身形快如闪电,那五人都想夺去龙泉宝剑,可项顶天的身形太快,手中的巨尺让得那五人近身不得。
青龙帮主傅清河被智远和尚一掌震退,见他面色铁青,双眼散发着寒光,恶狠狠的盯着身前的和尚。“这老和尚实力深不可测,不可恋战,尽早带走龙泉宝剑,只得使用那招了。”傅清河心中快速一语,全身气息散发开来,已经不见了他的面目,怒吼一声“神龙吞噬”,十米之内便是一团强大的黑气,智远和尚似是感受到了这一团魔气之下的恐怖之处,似是能吸尽人的内力,这便是青龙帮无上功法“神龙功”,竟被这人修炼到了大成。智远和尚右脚猛的一踏,地面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碎石浮于身前,右手一撑,手中的念珠崩裂开来,被他强横的内力悬在他的头顶,形成一个五方圆形,便施展出一招伏魔金刚掌中的一招“回头是岸”,这一掌打出,狂风怒吼,似见他身后有着一个天王虚影,与那股恐怖的黑气撞在一起,两股力量瞬间一碰,大地紧的颤动起来,四周的建筑物都在这一击之下不停的崩塌,黑气包裹下来的傅清河受到这一击,就如断了弦的风筝,猛的倒飞了出去,与此身上的魔气一下消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见他苍白的面目,嘴角便是鲜红的血迹,一脸震撼的看着眼前的和尚,他原以为将神龙功修炼成大成,已经在二品高手之列,成为无敌的存在。
打斗之中的人,除了在上方楼阁打斗的三人,全场都与此寂静了下来。琴声停了,萧声也停了,可却下方躺着全是尸体,项顶天握着巨尺,眼神放着神彩说道:“大师实力竟然达到了一品,太好了。”只要有一个一品高手出现,就可以震慑住全场,那和尚是正派人士,便可以稳住局面。
见智远和尚伸手抓过悬于头顶的五颗佛珠,这五颗佛珠可不是一般的珠子,可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形成的灵珠,一切外来邪物都不能迷失人的心智,刚才傅清河的神龙功具有强大的吞噬之力,这五颗珠子可帮了和尚很大的忙。
“阿弥陀佛!”智远和尚对着躺在地上的傅清河行过一礼,傅清河擦去嘴角血迹,面色狰狞的躺在地上,见智远和尚向着龙泉宝剑的地方走去,他阴沉的脸上,眼神中极为的不甘。
“这?”上官飞羽眼神惊骇地望着智远和尚。从那一掌恐怖之处来看,此人的实力在他之上,那和尚的实力已经达到一品高手,今日这场面太过震撼,只是一把龙泉宝剑,便吸引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前来抢夺,由此看来,此剑虽为无双神兵,却是武林祸端的开始。
空中的燕北雄被生死判官一掌震开,那二人还在十五丈开外,同一时间向龙泉宝剑扑来,可却还是慢来了一步,被智远和尚将龙泉宝剑从地上拔了出来,一丈的距离,见那二人快如闪电同一时间向智远和尚扑来,两人的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智远和尚的僧袍都随风剧烈摆动了起来,在这超短的距离之下,那二人速度已经快到极致,任谁已经没有了还手的机会。“大师……”项顶天惊叫一声,智远和尚万不能有事,此刻只有他能镇得住场面,全场也是心头一怔,却见智远和尚仍然站在原地,没有打算出手的准备,在这一瞬间之时,智远和尚心中无非在想,他必须要以一招威慑住群雄,才能结束这一场争斗,见那二人强大的掌力拍在智远和尚的身上,并没有他们心中想象的那般,和尚会在自己这一掌之下会当即倒飞出去,而是在二人打来一掌,一臂距离的地方,那和尚身形竟然转动了起来,便是一招“万象无极”,乾坤挪移之功,二人强横的掌劲打在和尚的身后,似如泥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智远和尚一身强大的内功,全场一瞬间瞠目结舌,见他将身体一震,那二人反受一股巨力,满目惊讶的倒退了出去,这得多强的内力才能做到这般不动如山,后发制人的境界。
“好深的内力。”上官飞羽皱眉惊叹,他可修炼了十多年的先天无极功,内力早已比一般人要深得多,那人身形未动,两个二品高手同时打来,那和尚竟然丝毫伤势也没有,反将二人震飞了出去,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阿弥陀佛!这把剑虽为一件旷世神兵,但却引起武林纷争,为祸天下,倒不如让老僧将其带走?不知女施主意下如何?”智远和尚望着几丈外的黑袍女子问道。冷玄月笑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大师虽然实力高深,但此剑由你保管,就不会有人抢了么?”智远和尚微微皱眉,觉得女子所说极有道理,心想此剑即便在他的手中也会有人来抢,但只要将其毁掉,便断了他人的纷争,也便笑道:“善哉,善哉!芸芸众生,我佛慈悲!世有珍宝,倒不如少此珍宝,人人贪念,前仆后继,脚踏鬼门,与其让此剑为祸天下苍生,倒不如将其毁掉,这样就不会有人在来抢,枉送了性命。”
听到和尚所言,众人面面相觑,杨素冷冷说道:“哼,放你娘的臭屁,你这和尚不好好吃斋念佛,非得来摊这趟浑水?此剑梁王要定的,你若是敢将此剑毁掉,我就杀上你的五台山,你的修行之地鸡犬不留?识相的,快快交出龙泉宝剑。”
这和尚虽然是一品高手,但他兄弟二人联手一处,也可相敌一品高手,此刻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见杨素呵斥,在场人心头一震,这就是江湖争斗,一旦卷入,想要退出可就难了。那梁王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等势力,佣兵数十万,手底下高手如云,即便是一些大的江湖势力,也无法与其争斗,况且一个五台山是为修行之地。此剑乃是当年秦国的护国神器,天下无人不想拥有这把神兵?那女子今日用此剑的威力人人有目共睹,挥着便伤,碰着便死,若是一个人实力足够强大,拥有此剑,可真算是天下无敌。
冷玄月缓缓走了过来,对着智远和尚行过一礼,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大和尚还是将此剑交于我吧?免得惹上无妄之灾。此剑在我的手中,好比落在任何人手中都要好得多。”智远和尚望过黑袍女子,沉思片刻,缓缓闭上眼,宝相黯然,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一人,解武林危局,贫僧愿往。”
上官飞羽目光紧紧的望着那和尚,听那和尚大义凛然,由衷的感到敬佩,果然是一个得道高僧,杨广对着杨素试了一个眼色,二人便要动手,却听到一句震惊的话,按制下未有动手,冷玄月道:“大师何不比试一场,若是我赢了此剑我带走,我若是输了,此剑就交予你处置。”
“嗯?”项顶天一脸惊讶的望着那黑袍女子,智远和尚的实力都有目共睹,方才战败了将神龙功练至大成的青龙帮主傅清河,又以内功硬抗住了生死判官两人的一掌,乃是一品高手,此人竟然要挑战智远和尚,难道他的实力也已经到达一品了么?全场震惊的看着黑袍女子。
智远大师看着身前的黑袍女子,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出面貌,但是以他对女子方才的观察,其剑法虽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但方才力战群雄,也就是依靠着龙泉宝剑的威力厉害罢了,此刻的龙泉宝剑在他的手中,这女子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下生疑:“此人面对众英雄临阵不惧,难道她也是一品高手?”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要以何等方试比试?”智远和尚和善地问道。冷玄月望过智远,心中暗道:“这和尚内力高深,虽然我练习大悲赋神经,是为天下一等内力,和他比试内力自是不惧,但是若和他比试内力,便会遭到神功反伤,这里有数十位一等高手,到时想要全身而退,断然无法逃走。”一番思索,方才抱拳一礼说道:“大师实力高深,想必身精十八般兵器,不如我们就比过兵器,不动用内力,光以招式取胜,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阿弥陀佛。”智远和尚望过在场众人,知道这些人都是为龙泉宝剑而来,在此看过手中的龙泉宝剑,心存大义的说道:“想我神州大地,八方诚服,万国来朝,而今天下大乱,兵戈不止,战乱不休,皆因人心丧乱,百姓饱受离乱之苦,尔等身存天地之间,七尺之躯,不知报孝国家,下安黎民,在次逞强斗狠,悲哉,惜哉!”
智远和尚目光再无先前的温和,而是含着凌厉望过在场的一众人等,有人只觉此言震耳发溃,纷纷垂下了头,傅清河、笑哈哈等人则是眼神之中散发着寒芒望着智远。上官飞羽神色严肃,心下叹道:“好一句,天下大乱起于人心散乱,竟然出自于一个和尚之口,真是羞煞满地英雄汉也。”
“好,老僧今日就与施主一战,若是老衲赢了施主,就此带走龙泉宝剑,今后世上再无此物,倘若施主赢了,便是天意,龙泉宝剑老僧归还施主。”智远和尚道,便将一双眼睛望过上官飞羽,温和的说道:“小兄弟,龙泉宝剑,先行保管。”
“啊?”见那和尚将龙泉宝剑接过,上官飞羽面色一变,望着那和尚不知所以,这里这么多高手,和尚为何偏偏会选他呢?生死判官、项顶天等人暗下惊讶,望过身前蓝色锦衣男子,此人于百米之外救下那名女子,又战败索命门三大一流高手,如此年轻便已是二品高手,真是后生可畏啊。卓不凡、卓婉婷二人面面相觑,智远和尚竟然称上官飞羽为小兄弟,他不仅是一方的得道高僧,更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一品高手,这些人都是为龙泉宝剑而来,这位大师竟然将宝剑交于上官飞羽保管,这是得多大的信赖啊。
智远和尚宝相庄穆,心下暗道:“龙隐刀乃是徐老哥当年所拥兵器,此处英雄虽不识得这把兵器,但我却知,此刀虽比不上龙泉宝剑,但也是一件世上难得宝物,此子居然和徐老哥有无所关系,将此物交于他最为妥当,况且他刚才力战三个一流高手,更是于百米外救下那女娃,实力自是最佳。”
说来智远和尚与徐长风算是莫逆之交,徐长风素来爱道,而他精通佛法与道法,两人经常在一起品茶论道,徐长风乃是当时武林的一等一高手,人送外号大通手,只知他四处行侠仗义,飘无踪迹,可却关于他的传说却是极为的丰富多彩,想当日江湖风云动荡,西域魔教欲卷土重来,当时武林震惊,联合正派十五位二品高手,更有少林寺枯禅大师,仙剑门副宗主剑无痕,两人坐阵,两人具为一品高手,一番苦战,却仍然未阻止住魔教进入中原,随后更是掀起了腥风血雨,大举报当年正派驱逐之仇,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却被徐长风以一己之力,苦战魔教十二大高手,其中更有魔教左右使两人具是一品高手,余下皆是二品高手,却被徐长风杀死魔教左使,和六位二品高手,五人摔众逃回西域,至此一战,徐长风被武林尊其为“大通手”,意在表其神通广大。后来与当时天下剑法第一项力皇一站,至此双双不知踪影?却不知徐长风打赢了项力皇,只因看清了江湖纷争后选择归隐,上官飞羽下山之时,其实力已达圣境,超越一品,而项立皇却因残杀师门师兄弟,勾起心魔,后来更是练功走火入魔,一夜之间将数十人吸干了血,被项顶天关在地下深牢,严加看守,算来也是恶有恶报。
“我观小兄弟,气宇非凡,绝非常人,此剑由你保管,老僧觉得实为妥当。”智远和尚望着上官飞羽笑道。“这?”上官飞羽似有犹豫之举,这把剑是引起这场争斗的开始,此刻将剑交给他,这和尚就这么相信他。冷玄月望过一旁的上官飞羽,见他陷入犹豫之色,面纱蒙面下的她嘴角轻轻一笑,也便将身上的剑鞘取下,笑道:“大和尚慧眼识金,我也觉得这把剑,交予这位公子保管,十为妥当,公子还是将龙泉剑归鞘吧,待我二人比过,再决定此剑去向?”
上官飞羽再一次望过智远和尚,黑袍女子,见到二人无比的信任他,即对着二人抱拳一礼,微微笑道:“既然两位如此相信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便将龙泉宝剑与剑鞘接过。冷玄月于一时间飞身而起,五丈几许外的石台,只被她三步空中起跃,轻轻落在石台之上。项顶天、燕北雄两人暗中施了眼色,也是与一时间站在上官飞羽身前,意在保护龙泉宝剑,免落入邪派之手。
只觉太阳落于西山,一片红蕴的光芒,此刻风景优美,楼台之上微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衫,一人身着红衣,手中拿着一把玉笛,相貌极为英俊,一人身穿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身姿伟岸,相貌堂堂,两人此刻站于一处望着下方。玉面郎君笑道:“风兄,你觉得那女子能否赢了大和尚?”
“酒来。”风无声望着下方近千人则是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那童子手中端着一个玉盘放着两个金樽,那童女则是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玉壶,玉女往玉盘中的金樽添满一樽酒,金童将酒端上前来。风无声望着玉盘中的美酒,只觉酒香扑鼻,微微笑道:“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渌酒生微波。白兄,请。”
“还是太白的诗好呀,春风东来,掩面而过。金樽渌酒,顿生微波。风兄的酒更好,十载风雨重逢日,今朝有酒今朝醉。风兄,请。”玉面郎君笑道,两人微微一笑,同时拿起酒樽,目光含着笑意望着下方近千来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哪位英雄?可否借剑给在下一用?”冷玄月望着台下人客问道。“接剑。”便见一红衣女子将手中的宝剑地扔了上去,冷玄月抓过飞来的剑,说道:“多谢,项姑娘赐剑。”
智远大师走到一处放有兵器的地方,将脚一踏,手掌一震,已将一根铁棍打于空中,将身一跃,伸手抓过,旋身一转,看着一些旁人目瞪口呆,呼吸之间已经见他落于石台之上,铁棍靠于后背,棍的一头直指黑袍女子。
场外气氛格外的凝重,都可听到他们呼吸之间的急促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这可是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那个和尚刚才展现的实力已经是一品高手,如今世上一品高手更是寥寥几人,那黑袍女子只知他实力高深,尚且不知他具体实力如何?此战意义重大,关于龙泉宝剑的去向?
石台上两人都格外的平静,相距两丈之距,眼神互相对视着,冷玄月用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慢慢地抽出剑鞘,一双冷傲的眸子望着那把宝剑,只觉那把剑寒光刺目,勿然间一步杀出,智远和尚的衣袍摆动了起来,似是闻到了杀机,冷玄月便是一剑向上斜撩,这一剑不知要快来了多少?只能用闪电去形容她的速度,智远大师将身一侧,躲去这凶险一剑,冷玄月未感到意外,电光火石之间,手中反腕缠剑,速度快到让人无法去捕捉她的速度,智远大师知道此人剑法奇妙,则是随人所动,随曲就伸,没有动用内力,但是那铁棍,被他一棍挥出便觉得虚空的都要紧颤了起来,在全场目光惊愕之下,冷玄月腰身一弯,那一棍夹着一股冷风紧紧帖身而过,待她挺直了身子,智远和尚却已经一棍劈下,这一棍迅猛有力,力达棍梢,冷玄月脚尖一点急忙向后退走,智远和尚一棍将石台劈出了一道数米长的裂口,让人不免心惊,没有动用内力,只听砰的一声,他这一棍就造成了这么恐怖的破毁,智远和尚欺身还进,已经将棍舞花开来,腰身旋转,手、眼、身、法、步协调合一,冷玄月身子腾转挪移,急忙跃身向上飞走,心下震惊,没想到这和尚攻势如此凶猛,当真是“一寸短,一寸险”,竟不让她近得身去。
智远和尚定睛一看,见那黑袍女子身形跳转之间,数见剑光向他劈来,两手握住棍身中段,使棍在身体两侧由上向前、向下绕立圆转动,当即历喝:“一棍降魔”舞起棍来,密集如雨,冷玄月大吃一惊,她足尖一点地面急向后退走。
“枪似游龙,棍若雨”,这和尚舞起棍来,似疾风暴雨,密而不疏,让人近身不得,好在冷玄月身法奇妙,见和尚变势棍扫开来,以棍梢贴地,棍身倾斜抡摆为扫,她急于身子一转,腰身腾转之间,喝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十五州?”虽是不能动用内力,以青莲九剑中的一招洗剑决“笑问天下”,为撩、带、抽、斩、扫,尽是凌厉之势。智远和尚脸色一变,急忙与之拉开距离,心下惊道:“此人剑法超群,亲自接触之下,她的剑法要比在外面看得更加要灵活巧妙,必须要先控制她的身法。”
智远和尚心惊未定之时,冷玄月足尖一点,身如一支利剑飞射而出,智远和尚心头震惊,他不知这蒙纱之下是何面貌?剑出竟如此迅捷,来不及多想,一丈之余,却见他手中铁棍似划破虚空,倘若是常人必在这一棍之下被他将身捅个窟窿不可,电光火石之间,那女子挺过身,生如陀螺一般转过身子,从智远和尚的身后转过,智远和尚叫道“好身法”,他那一棍已经快到极致,却未想那女子竟然还能躲去。
冷玄月急挥剑而上,剑光闪烁,手中的剑振动起来,长剑发出嗡嗡之声,智远和尚竟转身一棍抡开,棍势虎虎生风,冷玄月未料到对方反应如此迅捷,急向上跃去,智远和尚抬头一看,见冷玄月直飞上数米,身子朝下杀下,他身体已被剑光笼罩在下,便将棍头猛点,冷玄月剑光连点,两个金属物体碰在一起,砰砰作响,打的火花四溅,让得一些人瞠目结舌,那女子剑法竟能与一品高手斗到这般地步,冷玄月身上一股劲,身子及时向后连连翻去,刚还在原地,可却身如一道残影,便是青莲九剑之中的一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智远和尚“啊”的一声,好在他反应及时,急忙一个转身,只觉后背发凉,一阵冷风吹过,险而又险的躲过那人一剑,“躲开了。”冷玄月感到意外,智远和尚腰身缠棍,急忙将冷玄月逼退。智远和尚心中惊道:“好险。”
项顶天等二品高手皱眉不已,这女子剑法太过惊艳,虽说二人不能动用内力,但两人之间的精彩打斗太过惊心动魄,智远和尚棍势如雨,虎虎生风,那女子身形飘逸,总是能找到制胜点反击,已经斗了五十回合,仍然不分上下。
冷玄月蒙纱之下嘴角微微一笑,她知道那和尚身手厉害,动用这一剑的速度已经快如闪电,迅捷如雷,在这一剑之下,即便是数十个人同一时间向他出手,她都可以做到一剑毙命,可那和尚竟然还是躲开了。心下惊道:“和尚身手果然了得,且与他斗到天黑,趁机逃走。”见她身子旋转开来,如一个转动的风车刺剑杀了过去,智远和尚棍梢斜向前,上方左右摆动,冷玄月身形一闪剑光与智远和尚铁棍斗在一起,智远和尚一招一式忽长忽短,冷玄月以剑撑在地上,单独立地,身形后仰,趁那和尚一棍打去右旁,她双脚起飞,智远和尚惊余倒退,冷玄月左腿刚出,右腿已至,身体腾转连出数脚,智远和尚将棍横放一挡,用力一顶,将冷玄月身形震退,大步上前,提撩舞花,棍扫一大片,冷玄月急忙一脚踏在地上,侧身而躲,身形半蹲接撩剑而上,智远和尚将棍直竖在身前,便见冷玄月剑身在他铁棍之上擦出火花,两人一时间身形交闪,看的一众人目不转睛,又激斗数十合。
此刻见天色慢慢昏沉下来,场外竟然已经挑起百盏灯笼,如白夜一般,听那琴声犹如浪里风声,气势磅礴,萧声悠扬,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只得用一句“日暮萧声动霄汉,山鸡起舞云零乱”来形容,台上两人竟然已经快斗了近百来回合,他们的精彩打斗竟让一众高手忘了抢夺龙泉宝剑。
台上两人于跃起身子在空中再斗数合,二人刚落打面,智远和尚仍然红光满面,大气不喘一口,见他连拨数棍,遏制女子身形,冷玄月连挥数剑,见天色一黑,身形如一道鬼魅,自是要比之前要快上数倍,智远和尚心下震惊,不知女子的身法为何忽然如此之快,不知是谁人教出的徒弟,竟有如此身手,只见一剑向他当头劈来,他斜身一闪,冷玄月却已经圈转长剑,拦腰横削,智远和尚铁棍竖下直挡,冷玄月一剑贴着他的铁棍下撩上,智远大惊,他若不松开铁棍,必然被削去手指,惊心之下急忙松手,就要伸手抓住铁棍,却未想那女子身法迅捷无比,行如蛟龙出水,已化残影绕到他的身后,心下惊骇,在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他已无力还手,对方只需回身一刺,他以必输无疑,冷玄月则是站在智远和尚身后,没有出最后一招,但是高下已分。
上官飞羽望着台下二人,眼睛余光扫过全场,索命门杨广、杨素、黑白双煞、赤发阎君、飞天神鹰站于一处,青龙帮又合兵一处,有望过手中的龙泉宝剑,心下暗道:“大师还未出尽全力,只是在招式上败下阵来,倘若比起内力,便可以他强劲的内力,将其这一招化解,此人速度竟然如我一般,虽然实力未达一品,但她的剑法已经可以和一品高手相敌,这江湖上,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此刻大战将要开始,索命门,青龙帮,西域和尚等虎视眈眈,必然会出手抢夺龙泉宝剑,尚不知那楼阁上的两位是敌是友,我如今已陷入众矢之的,必须要趁乱逃走。”
全场一片寂静,心头震惊,燕北雄,项顶天等人更是心情复杂,龙泉宝剑是那女子的了,智远和尚转过身子,望着背着身子的黑袍女子,半晌一道声音传出,打破场面的平静:“施主剑法高超,老僧输了。”冷玄月黑纱蒙面下嘴角轻轻一笑,将手中的剑插入剑鞘,转过身子,手中握剑,对着身前之人行过一礼,说道:“大师承让了,若比内力,大师未必会输。”
“动手。”索命门六大高手身聚一处,杨广一喝,六人第一时间杀出。“放肆。”项顶天一尺劈出,内力加持之下,那墨色巨尺泛出一道强劲的剑气,燕北雄将身跃起,腿快如闪电,似如流星一般踢出,一股猛烈的腿风破空而至。同一时间上官飞羽已将龙泉宝剑扔给冷玄月,身形一转,双掌一划,猛一掌打出,就似一股气墙排山倒海压了过去,三人同时出手之下,攻势无限可击,一丈之下,生死判官等人一下子旋身向后退走,石地被项顶天一个巨尺破开一道巨裂的口子,顿时烟尘滚滚。
第22章(了结恩怨)
“项顶天你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与我等为敌,就不怕梁王派出兵马,踏碎了你的剑泉山庄。”杨广用手直指着项顶天,目光凛然的喝道,见他一袭红袍随风摆动,领口之上画着几个凶狠的鬼头,滔天杀意让人胆寒,索命门黑白双煞,赤发阎君飞天神鹰等人则是目光聚在上官飞羽身上,似乎在他们的心中,只想着将此人杀死,管什么龙泉宝剑,而傅清河等人则是站在一旁虎视眈眈。
“你等欺我剑泉山庄无人,反客为主,既然已经得罪了,还害怕再得罪一次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项顶天巨尺直指索命门一众高手,那数百斤重的巨尺就被他一臂举起,只觉他威风凛凛,霸气侧漏。
“好!你有种。”红袍之下的男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虽然其貌不扬,但每当他气势散发出来,就如一座山岳峻然,让寻常人面对他的时候就喘不过气来,“杀!”
只听他一声喝下,当先与死判官杨素杀了过去,“阿弥陀佛。”却见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闪过身,一下子拦住了杨广、杨素二人的去路,电光火石之间,三人瞬间对掌,强劲的掌风让空中都紧颤了起来,三人的衣袍都随骤风剧烈的摆动着,而索命门四大高手则冲向了蓝色锦衣男子,上官飞羽笑道:“龙泉宝剑不在我的手中,你们找错人了。”
赤发阎君丑陋的面孔,一脸狰狞的说道:“什么狗屁龙泉宝剑,臭小子,老夫只希望你死!”见他手中的戒刀凶狠的劈下,上官飞羽急于闪身一躲,他与这几人可真结下了梁子,那一刀快如闪电的刀光只将地面破开一道口子,见赤发阎君一时间旋转身子拦腰而砍,此时白煞从左侧施展出一招“白蛇吐芯”那软鞭似如利剑一般攻向上官飞羽的身前,黑煞的双刀也已向上官飞羽的后方冲来、那三人一起出手,眼见上官飞羽形势危急,卓不凡惊叫一声“上官兄”,上官飞羽旋转身子向空中跃去,卓不凡急于和卓婉婷上前助阵,几人身形交错,兵器寒光斗在一起,寒光闪闪。杨广、杨素、智远和尚三人掌劲对碰在一起,杨广面色狰狞的说道:“老和尚你也要多管闲事不成?”
“龙泉宝剑万不能落入尔等豺狼之手,女施主,快走,老衲替你拦住他们。”智远和尚说话间掌间的力量越发强大起来,只与那二人掌力的发出了一声轰鸣声响,三人各自震退了数步。“找死。”杨广、杨素目录凶光,二人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手中的判官笔猛点开来,智远和尚身形一闪,深厚的内力只以强劲的掌力相抗。
“如果我再不走,这场争斗会永无停止,直到至死方休。”冷玄月看着打斗的几人暗暗说道,脚面当即一点地面,身如一把利箭破空直上,虚空传开一道声音:“今日多谢公子,大师出手相助,后会有期。”
“想走?”青龙帮主傅清河、笑哈哈与青龙帮四位堂主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上去。“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冷玄月见有人追来,拔出手中的龙泉宝剑,一剑劈出,只见一道怖恐的剑气,犹如飞天瀑布而下,让人胆寒,傅清河急施展神龙功,笑哈哈则用脖子上的佛珠一转,打在身前,一声恐怖的爆炸声一瞬间传开,百米之内蔓延着一层气死,那一剑威力之下,他们还是被那强劲的剑气震了下来,那青龙帮四位堂主更是在一时间倒飞了下来,胖和尚落于地面身形倒退了数步,傅清河身形一转落于地面定睛在看,黑袍女子已经冲出了数百米之外。
“龙泉宝剑?”傅清河面色阴沉,意识到在那把剑之下的威能太过强大,当真是一把旷世神兵,目光扫视过躺在地上面色痛苦的青龙帮四位堂主,他捏紧了拳头面色更加的铁青,今日他竟然失算了,那和尚竟成了一个一品高手,伏魔金刚掌已修至大成,方才将他重创,不过心想龙泉宝剑他势在必得,万不能错失良机,急于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可恶。”杨广、杨素二人被智远和尚拦住了去路,智远和尚的伏魔金刚掌,因其一身雄厚的内力,身形闪动之间,每一掌都包含着刚猛的力量,三人正斗得激烈,以他二人联手之力与这和尚竟然已经斗了二十来招,无法在第一时间脱身。燕北雄、笑哈哈二人各自施展轻功紧跟在傅清河身后,追了上去。卓婉婷、卓不凡与黑白双煞斗在一起,卓不凡手中铁扇旋身而转,连发九根细小的金针,攻去黑煞身前,黑煞两把双刀舞起来虎虎生风,只将暗器打去一旁,白煞转动身形施展出一招“神龙摆尾”手中的诡异软鞭,形如蛇身一般缠去卓婉婷的身前,卓婉婷惊骇下身子向后退走,剑头猛点,月寒宗的龙、虎、豹、鹤、蛇五人,急于上前支援。赤发阎君刀连砍数刀,横劈、斜砍一气呵成,上官飞羽从容应对,闪身而躲,“臭小子”鹰天行于数丈的空中,咬牙切齿地喊着,一双铁爪向下抓来,锋力无常,赤发阎君又向他举刀而劈,“威龙震天”上官飞羽倒退之际,便是威龙神掌中的一招威龙震天,一掌打出拍在那两人身上,掌劲刚猛无比,只将飞天神鹰、赤发阎君震退出去。
杨广、杨素二人力战不下智远和尚,那和尚的伏魔金刚掌太过刚猛,雄厚的内力,每一掌就如汪洋决堤,项顶天又挥舞着巨尺上前相助,他兄弟二人身形交错之间,形成一个恐怖的漩涡,此招乃为二人合招“浪啸九重天”,一招施展开来,横扫四方,威力巨大,智远和尚急一招伏魔金刚掌“回头是岸”打出,雄厚的内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压将过去,项顶天手中的巨尺劈出一道气浪,三股力量瞬间相撞,虚空紧的一颤,生死判官二人形成的恐怖漩涡,与那两股力量瞬间相撞,发出一声轰鸣声响,二人身体猛地一颤,一下子倒飞出去三丈,嘴里猛吐出一口鲜血。杨广、杨素二人面色惨然,面面相觑之下,眼神之中便是阴寒的光芒,可却畏惧眼前二人实力高深,他们二人不是对手,杨广忿怒的说道:“项顶天,老和尚,这事没完。”
方才一个智远和尚,他们兄弟二人勉强与之战个平手,此刻又加入了一个项顶天,他们两个联手不敌。“走!”杨广目光凛然地望着,智远和尚和项顶天喊道,似忿火中烧,龙泉宝剑不仅没有抢到,而且还被这两人打伤了,又不是二人对手,只好事后再报此仇,急于与杨素疾冲而走,黑白双煞、赤发阎君、飞天神鹰眼见处于劣势,与几人混乱过上几招,“小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鹰天行愤怒地说道,急忙打出几个爆雷珠,上官飞羽急忙拍出一掌,空中产生了一声爆炸,烟雾散发开来。
卓不凡挥着袖子,在看时已经没了几人的身影,呼出一口气来,望着身穿蓝色锦衣的男子,微微笑道:“上官兄,你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那几人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不知你是如何招惹上他们的?”卓婉婷也是一双水灵的眸子望着上官飞羽,微微挑了挑眉头,心中暗道:“那些人我一个也打不过,上官公子刚才却能以一打三似是游刃有余,身手可真了得。”
上官飞羽呆愣了一会儿,自己初入江湖便碰到了猥琐的鹰天行,与之打斗了一场,救下了危在旦夕的李梦蝶,随后因与萧远易意气相投,二人成了结拜兄弟,最后因他大哥保举,做了李通的属下,不久王彦章大军压境,与之又展开了一场大战,趁大雨来临,夜晚袭击,借助晋军的名声,大败梁军,没想到此刻竟然还能遇到这几人,不得不说还真是缘分,上官飞羽说道:“卓兄弟,卓姑娘,今日真是多谢你们了,这些人都是索命门的人,今日你出手得罪了他们,恐怕你们今后也惹上麻烦了。”
“索命门?”卓不凡瞬间脸色一变,和卓婉婷面面相看,他们虽从未下山,但是这个门派他们却是相当的熟悉,索命门十大高手,凶名在外,每一个人手下都有几千条人命,没想到他们竟然遇到了索命门,卓不凡捏紧了拳头,目光散发着一股寒意说道:“索命勾魂枉死人,断头刀下短命鬼。判官鬼神惊,活鬼阎王马上催。想必那六位就是,黑白双煞,生死判官,活阎王,嗜血鬼。”
上官飞羽见到卓不凡眼中的神色反常,那几人凶名在外,他认识倒是不奇怪,只是对方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略感差异的问道:“怎么?卓兄也认识他们啊?”卓不凡一声冷哼,手中金鳞玄铁扇一挥,十三枚细小的银针,犹如飞雨一般飞射而出,这一招叫做“十三夺命针”,任敌人武功再强,也在一时之间难以抵挡。上官飞羽大感惊异,却见卓婉婷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年蜀中太守,二公子成亲,我二叔押送珠宝前去祝贺,途中却遇黑白双煞,便是惨死在二人手中,可惜我们不认识他们,今日遇见了他们,竟然放走了仇人。”上官飞羽“啊?”了一声,心下暗惊:“怪不得卓兄会神色大变,原来是与那二人有仇。”
上官飞羽望着身前二人脸色寒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见卓不凡说道:“下次再见他二人,定要为二叔报仇。”上官飞羽几番与那几人交手下来,知那二人身手了得,都是一些凶名在外的杀手,犹豫之下说道:“那几人杀人无数,皆是恶贯满盈凶徒,是该杀了他们为武林除害,可卓兄弟,你现在还是先去看过乐姑娘吧。”
卓不凡这才想起那女子,视目看去,见她师姐身如木偶一般站在原地,项娥站在一旁,卓不凡急忙大步走去,上官飞羽突然“哎”了一声,神色一紧,转过身望着四周,卓婉婷提及往日旧事,黯然之余,以为发生了什么?方见上官飞羽说道:“马向前呢?”
她方才想起那随上官飞羽一同来的一人,已经不见的身影,刚才一场混乱,那人武功渐弱,难免会有一个闪失,只见满地便是躺着的尸体,刚才那胖和尚的狮吼功,内力太过惊人,马向前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怎能扛受住那种威力?再说当时场面混乱,一些武林人士更是身受其害,早就桃之夭夭,马向前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之下,恐怕身遇不测,上官飞羽急于上前寻找。
智远和尚见那大敌已走,原先的武林人士也已走尽,再望着地上一众尸体,当即双手一合,黯然说道:“阿弥陀佛!项大侠,今日与之一场恶战,看来你的剑泉山庄,算是陷于危局之中了。”项顶天将手中的巨尺重重地插入的地面,看着四周凌乱的尸体和空中弥漫的血腥味儿,眉头深深皱起,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世事不知,天意难料,就如大师所说,此乃天意也!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倘若大军压境,我便与他拼个鱼死网破,纵不枉一世为人。”智远和尚闭上眼叹道:“阿弥陀佛!老僧未必做的是对,但不一定做的全错,但愿那女娃能脱困,勿让龙泉宝剑落入他手。”
上官飞羽、卓婉婷二人几经寻找下来,终于在一处死人堆中找到了马向前的身体,可却已经昏死了过去,上官飞羽连连喊道:“马兄弟,马兄弟……”却见马向前没了半点知觉,上官飞羽翻了翻马向前的眼皮,见其眼睛里面全是血丝,显是被那种雄厚的内力震伤了身体,一时上官飞羽的脸色更加的凝重,他在山上呆了数十年,没有一个朋友,此人除了他大哥,李梦蝶便是他重要的朋友,卓婉婷蹙着眉头,见到上官飞羽的脸色煞白起来,便知那汉子情况不太乐观,压低了声音问道:“上官公子,他……怎么样?”上官飞羽摇了摇头,再查之马向前的脉搏,发觉还有脉象,惨然的脸上顿是一喜,急忙将其身体扶正,给其运功疗起伤来。
“师姐,你没事吧?”卓不凡用手扶着气息赢弱的女子,目光焦虑的问道。“你……”乐凤脸色苍白,身体受到极大的伤,被卓不凡方才将穴道解开,一时更是脸色痛苦。项娥望着那二人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点她穴道的,只是她……她……”卓不凡知道她师姐的脾子,性如烈火,当时他见了此人,当时情况虽然产生误会,可他都忙于解释了,乐风还是要杀了他,幸好上官飞羽的阻止才让他免逃一劫,方才她想杀了项娥要为刘子通报仇,情急之下只被女子点了穴道,也便说道:“此事不关你,有劳你照顾我师姐了。”
乐凤闻言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卓不凡。剑泉山庄一众侍卫,已经在打扫战场,项顶天脸色凝重地望着卓不凡和那女子,闭上眼心中暗道:“往日正是他造下的孽,如今他现已成魔,被我关在地下深牢二十年之久,也算罪有应得,这位公子是刘子通的弟子,我是他的儿子,也该偿还这份债。”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害死了义父,却不愿意为他报仇。”乐凤蹙着眉头,惨白的脸上呼着粗气,忿忿不平的说道,便要从卓不凡手中挣扎开来。卓不凡神色一怔,这件事始终是他心中的心病,他以为刘子通会传授他什么武功,却没想到趁他不备,点中了他的穴道,只将一身内力传给了他,最后老人内力耗尽,气竭身亡。今日见那项顶天显然是一个正人君子,且在朱温所辖的势力之地,敢与索命门等人为敌,他将自己的山庄置于危险之地,他为人侠义心肠,没有半点邪气,就连他刘子通都说了项顶天是个侠义之士,昔日一战没有将其杀死,可见他师傅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此仇只找项力皇,不关项顶天等人,再说冤有头债有主,且剑泉山庄还有三十多位一流高手,项顶天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以他们的实力,如何能报得了仇?无非是以卵击石,女子越是这么说,他越觉得心中难受。项娥疑惑地望着二人,心中暗道:“这女子剑法高超,似乎与我爹有仇,听他二人谈话,又是这男子害死他们的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身材魁梧的男子走来,项娥低声道:“爹。”项顶天道:“盈盈你先退下吧,我和这两位有话要说。”项盈盈暗下一惊,见身前男子脸色凝重,似乎心事重重,项娥秀眉蹙起,说道:“爹,人都打上门来了,还有什么事是女儿不能知道的,难道你想让我死在她的剑下,才告诉我这件事情么?”项顶天闻言眸子一紧,直被那女子直说到心痛上,他女子从小就丧母,他觉得对不起女子,他在江湖上也杀了不少恶人,这些年来寻仇的人也不少,好在他女儿剑法高超,那些人不曾杀得他女儿,项顶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身前红衣女子,片刻说不出话来,他实在不想让他女儿背负不好的名声,他爷爷与魔教勾连,残杀师门近千条人命,这一件事一旦传出,便会轰动武林,他剑泉山庄将会陷入不义之地,他父女二人更会名声扫地。
项顶天苦涩的一笑,那笑中似有对人生无奈,项娥心中越发好奇,他爹是杀人无数,可全是为祸一方之徒,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人是他的仇家,可他爹对于这二人,神色之中尽是愧疚,项顶天望着那卓不凡、乐凤说道:“我们的确对不起刘师叔,以及他的师兄弟,师傅,师叔,我是他的儿子,这笔账我认,你二人若想报仇,等你们伤好之后,尽管来报。”
项娥心下一惊:“师叔?让爹尊为师叔的人想必是爷爷的师弟,爷爷可是一个受人敬仰的武林大侠,那人会是谁呢?”乐凤脸色惨然,咬牙说道:“虚伪,你就别惺惺作态了。”直将卓不凡用力推去一旁,“师姐”,卓不凡惊声一叫,已见那女子一掌快速地拍出,项顶天却闭上眼面如死灰,没有还手的意思,乐凤一掌打在项顶天的身前,她原本就受伤的身子,自己反随这一掌倒退了后去,“姑娘。”项顶天睁开见,正要伸手去抓那女子肩膀,“师姐……”卓不凡却快他一步,急时上前将乐风一把扶住,一下子转过手,挡在了他师姐的身前。“师姐。”见他双手紧紧抓住乐凤的两条手臂,“放开我。”乐凤还要挣扎,却见卓不凡紧紧的抓着她两条手臂,皱着眉头道:“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报仇?师父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涉险,让仇恨影响你的心智,毁了你一生。我知道你因师父的死难,对我心存怨恨,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我知道你和师父数十年的情感,父女情深,此刻只想为他报仇,可我们又怎能善恶不分呢?项大侠确实是一位侠义之士,他知道你是来寻仇的,在你受伤之际,可却没有趁人之危对你动手,反而用一颗九转还魂丹救了你一命。也并非我贪生怕死,即便你没有受伤,我二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其实师父是他当年救下的?我们应该去找该杀之人去报仇,而不是该去找一个好人。”
第23章(手掌五行,诸邪不侵)
“什么?刘师叔已经过世了?”项顶天惊讶的问道。卓不凡方才情绪过激,一股脑的说出,让得那女子睁大了眼,一脸惊疑地问道:“你,说什么?是他救了义父?”
卓不凡望向身前的项顶天,说道:“师父,他已经走了。”项顶天脸色一变,黯然失声道:“是我们对不起他。”卓不凡摇了摇头,又望过身前的女子,一脸真挚的说道:“师姐,我虽然只做了刘前辈一日徒弟,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很敬佩他往日事迹,仗剑天涯,惩奸除恶,被江湖尊为一代剑师。”
“剑师?”项娥脸色一变,剑师的名字可如雷贯耳,和他的爷爷算是齐名江湖的一代人物,而且就是他当年斩断了他爹的一条手臂,她心下更加疑惑,一双眼睛望向了他爹,却见项顶天似六神无主,紧闭着眸子黯然失色。卓不凡继续说道:“当年师傅寻项力皇一战,两人大战一场,师父不敌被其重创,是项大侠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以师父假死之身,满过了他的父亲,方才救师父脱困,才能与你有缘相遇,这世间正邪本就难分,世上既有好人,也有坏人。总不能他父亲做错的事,让他来偿还这笔不该让他偿还的债务,况且项大侠为人正直,侠义心肠,和他父亲判若两人,我们练武之人能济世救人便是侠义之举,可若能使恶人,弃恶从善便是善德大功,此仇我们只可找项力皇来报,便他武功高强,即便拼了性命,我也要找他报仇,可找项大侠报仇,一来我不是他的对手,二来我下不去手。”
项顶天红润的眼眶,留下滚烫的热泪,很难想象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当着在人面流下眼泪会给人造成什么样的看法。乐凤一双惊疑的眸子望着卓不凡时久,心下忐忑不安,迟迟说不出话来,当听到他义父是为项顶天所救,刘子通从小就在教育她,置身江湖,要分得清善恶。
几人心情都无比复杂,项娥却按耐不住心下的好奇,先开口问道:“爹,剑师刘子通是爷爷的师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爷爷造下了什么罪孽?”项顶天抹去脸上热泪,一张红润的眼眶,望着眼前模样清秀的红衣女子,迟疑之下说道:“好,你想知道,今日我便告诉你,该面对的我们迟早都得面对。我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直到刘师叔的出现,一封挑战书让他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与魔教勾联,残害师门近千条人命,哈哈……我当时也不信,可是刘子通找上门来,与他一战之后,从他二人谈话之中,便知刘子通所言属实。”
项顶天神色极为痛苦,似哭似笑,让人无可言语他此刻的万念俱灰的心情。“爹……”项娥攥紧了拳头,蹙着眉头,这是她见他爹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次,他爹口中的他莫非就是他的爷爷,残杀近千求人命,而且还是师门,即便是她听起来都不可原谅,剑泉山庄向来被人尊称为侠义之地,如果他爷爷真做了那件事,那还算什么侠义之地。
智远和尚虽站在一方,但耳力极为惊人,听到几人谈话,也大感惊疑,那受人尊敬的大侠竟然有如此罪孽,见他缓缓走来,双手一合,说道:“阿弥陀佛!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众生万象,皆活在他人局中,悲哉,悲哉!冤冤相报何时了?善恶自有因果轮回,坏人虽能逞一世之凶,却自有天来治他,最终难逃一死。项大侠,几位施主,老僧告辞了。”项顶天神色一紧,即便他不相信报应,可那人的确遭到了报应,走火入魔了,此刻生不如死。
“大师,天色已晚,你还是再住一晚,明日再回山吧?”项顶天平复了一下神色说道。智远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无妨,项大侠,你是你,令尊是令尊,若你一心向善,救苦救难,也可救赎令尊所犯下的孽债,对于这世界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见智远和尚行过一礼,便转身离去,合着双手,嘴里念道:“诸佛菩萨见十方世界,只是一空界,平等无二。三界众生则著相分别。见种种相,随声逐色,出胎入胎,不知不觉。圣贤不见有色有空,内外无分别,常自寂灭相,光明动耀周沙界。安知,色空二字俱不可得。即不可执着于色,亦不可执着于空,而落入二边见。亦无空,亦无色。”
几人听着智远和尚口中的佛意,呆若木鸡一般,只有乐凤此刻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面色煞白,一下子昏厥了过去,卓不凡一把将其抱住,望着怀中的女子神色悲痛。
马向前嘴里吐出一股鲜血,在上官飞羽一番疗伤下来,上官飞羽一番消耗内力疗伤之下,终于苏醒了过来,上官飞羽给其疗伤,消耗内力巨大,此刻头上已是汗珠滚滚,急忙收回内力,在行调理一番。卓婉婷见到马向前苏醒过来,她俏脸上一喜,说道:“你别乱动,你大哥在替你疗伤呢。”
智远和尚来到上官飞羽身前,行过一礼:“阿弥陀佛!施主,可否与你单独一叙?”上官飞羽抬头望去,见到智远和尚,即笑着站起身来,笑道:“能与大师交谈,飞羽倍感荣幸。卓姑娘,麻烦你先照顾着点马兄弟。”
卓婉婷点了点头,一双眸子之中尽是惊讶,那和尚是一个一品高手,身份高贵,德高望重,比他爹还要在江湖有头有脸,而当世的一品高手,一对手掌都可数得过来,可那和尚竟对上官飞羽极为有礼,这让她更加看重那个男子,上官飞羽伸出一个请手势,那和尚微微一笑,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而行,上官飞羽微微一笑紧跟而上,却见那和尚身姿极为轻盈矫健,与他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心下想那和尚定是在有意试探他的轻功,当即猛提一口气,疾驰追去。那和尚不仅内力高深,想他轻功以达上成,那和尚仍然和他拉开距离,上官飞羽一口气追到一片空旷无人的地方,四周便是一片杂草,月色笼罩,极为的幽静。
上官飞羽看上去却不见那人的身影,心下疑惑,那和尚即约他一叙,又何故如此捉弄于他?却见他身后袭来一阵冷风,要不是他内力身厚早被这一掌掀飞了出去,知道这一掌不敢去贸易接手,当即旋身而走,却见那和尚一掌打空,电光火石之间,脚猛的一点地面,继续向他一掌打来,掌还未到那股劲风便吹得他衣袍剧烈的摆动起来,上官飞羽惊余之际,一招威龙震天打出,两人的掌劲对碰在了一起,两股强劲的力量,在虚空只发出了一声轰鸣,上官飞羽身体一颤,当即被一股巨力震退而出,空中一个空翻落于地面,那智远和尚则是随上官飞羽这一掌在地面连退了数步。他早就看出了上官飞羽的身份,知道他身手了得,所以一掌便用了五成功力,竟和他斗了一个平手,而上官飞羽知道那和尚是一个得道高僧,不会害他,这一掌少说也有六成功力,只觉那和尚内力深厚,当下惊道:“大师,这是作何?”
智远和尚哈哈笑道:“好掌力,好掌法,真不愧是大通手徐老哥的徒弟。”上官飞羽听他话中的意思,当下一惊,这个和尚竟然认识他师傅,而且听起来两人还很熟悉,这令他更疑惑的是,此人是从何知道他是徐长风的徒弟。智远和尚看到上官飞羽惊疑的表情,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微微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上官飞羽只觉受宠若惊,对方可是一个一品高手,更是一方有名的高僧,和他实力有着天大的差距,更何况还是他师傅的朋友,也便抱拳笑着说道:“晚辈上官飞羽,不知大师从何知道家师?又从何知道我是他的徒弟。”智远和尚笑道:“上官飞羽?好名字,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呀。龙隐刀虽然比不上龙泉宝剑,但也是一把世上罕见的兵器,说来我与你师父还算是莫逆之交,自黄巢兵败,天下更是大乱,现已有二十多年不见他了,不知徐老哥现在可好?”
上官飞羽这才恍然,原来此人是据他的龙隐刀而判断出他的身份,又见到此人称他师傅为徐老哥,自是他师傅的亲朋好友,一时喜不自胜,当即笑道:“原来是家师的朋友,晚辈有礼了。”见他尤为恭敬地行过一礼,接着笑道:“我师傅他好的很,身体硬朗,身手比以前更加了得,可惜他一身好武功,我这个做徒弟的以前生性懒惰,好在有他的督促,才在他手中学了个皮毛,现在出入江湖可给他丢脸了。”智远和尚笑道:“贤侄可真是谦虚了,徐老哥当年独步天下,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我和他相比简直是天上人间,能学得他半点皮毛的人,又岂能泛泛平庸之辈?如今武林能接得住老僧一掌的人,除却当世一品高手,这世上也不过双手之数,徐老哥当真教的好徒弟呀。”
上官飞羽被那和尚这番一夸,脸上一红,剑泉山庄一战就出现了那么多高手,生死判官,青龙帮主傅清河,震北大侠燕北雄,西域和尚笑哈哈,皆和他实力不相上下,先前更有一个李存孝实力快要接近一品高手,而后再遇到王彦章二品高手,今日那黑袍女子实力便在他之上,那索命门的另四位高手,虽然与他有所不及,但身手也颇为了得,这世上当成是高手如云,人才辈出。想当日徐长风独占鳌头,成为武林一绝,他出入江湖可真是给其丢脸了,以前习武他还有点懒惰,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有点差劲,更加应证徐长风所说的学无止境,人要虚怀若谷是对的了,不过他好在有先天无极功,只要坚持练下去,总有一天会练得大圆满之境,到时再以威龙神掌刚猛霸道的力量,后来居上,也未必不可。
“阿弥陀佛!老僧之所以约你出来,不仅是见到故人弟子,询问老友状况,试你武功,更是因此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官匪一家,民不聊生。你是故友的徒弟,老僧见到你欢喜的很,你当下无为倒也无妨,但人于世,无志而不立,不知贤侄今后有何打算?”智远和尚凝神望着上官飞羽问道。上官飞羽听到这和尚心系人间百姓疾苦,当真与他人不同,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恭恭敬敬的答道:“不满大师,家师曾说无为不争,而安天下,自行修身,与外不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人人顺从本心,少欲少望,便可安定天下。可是,此时天下大乱,人心丧乱,人民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又岂能独居深山,远于尘世,图自己一生逍遥。这乱世是有一天会安定下来,可是必须要有一个人去为天下先,尽早去结束这个乱世,不管如何,我都打算一试,不为自己一身功名,只为给天下人民一个太平,而后功成身退。”
智远和尚闻言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徐长风不是不想去救这个世界,而是一生不遇,乱世由不了他自己,他武功霸绝天下又如何?帝王一怒,血流百万,战火四起,人民饱受战乱之苦,他何不想去入世救人,可争了一大半辈子,乱世终究是乱世,一方恶人死了,又有一个恶人,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他所说的不争便是安分守己,做好自己。
“善哉,善哉!”智远和尚双手一合,行过一礼说道:“太阳在选择中上升,流星在选择中下沉,人生的辉煌和沉沦,往往取决于人的一念之间。万物有灵,大道无常,是人皆有他的选择,徐老哥当年也有志报效国家,可是一生怀才不遇,在江湖飘泊了一生,你既是他的徒弟,是该代他完成平生夙愿,匡扶朝廷,给人民一个安定的生活。不怕贤侄笑话,我啊只是一个假和尚,虽然形似僧人却心在天下,如今梁王朱温携天子以令诸侯,虽还有很多忠义之士孝忠李唐,但诸侯之间,各自为王,实则李唐已经名存实亡。”智远和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似陷入沉思中的男子,见此人生得可真是威风,极有大将之风,笑着问道:“贤侄可嫌老僧啰嗦?如若不嫌老夫就且与你再此论一论天下势力。”
上官飞羽回过神来,他刚才又想起了他的师父徐长风,原来徐长风也是一个心怀壮志,心忧民间疾苦的人,一时间笑着望过智远和尚,只觉和身前之人意气相投,真为此人感到惋惜,如此有才能之人为何去做了和尚,当真是大道无名,像这样的一位具有思想的得道高僧却鲜为人知,反而是那些悟得小道佛法的人,洋洋得意,深受世人的爱戴,在世间故意捣鬼,骗吃骗喝,此人真不愧是他师傅的好友,也便双手合十,行过一礼笑道:“大师,晚辈方才想起师父,无礼之处还请大师见怪,我正想请你给我指点迷津呢,茫茫天地间,我已不知该去往何处?又岂能嫌你啰嗦,大师大可请讲,为弟子指明方向。”
智远和尚笑道:“心怀天下者,当先有坚韧不拔之志也!志坚而不摧,每往战必胜矣。贤侄可知当今天下,九州分裂,罗绍威据魏博,王镕据镇冀,刘仁恭据卢龙,李克用据太原、上党,且不久前更是占据邢、洺二州,势力再一次扩张,成为朱温最有威胁的对手,而朱温据洛阳,汴梁、滑州各地,不久前他属下大将杨师厚又夺取徐州,现如今势力最广。李茂贞据凤翔,杨行密据淮南,刘汉宏、董昌据浙东,钱鏐据浙西,王建据两川,王潮、王审知兄弟据福建,马殷据湖南,刘隐、刘岩兄弟据岭南。而朱温虽有雄心抱负,却意在篡国,夺权自立,且他淫乱后宫,大杀大臣,绝非明主。而在看其他诸侯,晋王李克用虽雄踞河东效忠李唐,虽与朱温能相互抗持,但却是沙陀族人,手下高手如云,更有十三太保李存孝勇猛无敌,你去投靠他未必能得到其重用。”
上官飞羽极为认真听着智远和尚的分析,智远和尚笑着伸手而请,上官飞羽微微颔首,两人缓缓行走,智远和尚继续说道:“岐王李茂贞被朱温多次打败,势力日蹙,你去那里英雄也无用武之地。而你最有可能去的便是投到王建帐下,此人据两川,那里不仅土地肥沃,接近中原,且他对待文士,总是恩礼有加,很是谦恭。”
“王建?”上官飞羽一时间停住了步伐,心下惊奇:“今梁晋虎争,势不两立,两川之地为东川和西川,乃为天府之国,物产民丰,昔有汉高祖刘邦据川,进一步而夺取天下,加之山川险固,易守难攻,倒也敢于与朱温互争高低,倒是一个好去向。”智远和尚笑道:“王建虽出身低微,算是无赖,但却有他过人之处,其唐末加入忠武军,成为忠武八都的都将之一。因救护唐僖宗有功,成为神策军将领。后被排挤出朝,任利州刺史,此后不断发展势力,逐渐壮大,现如今已经成为一方诸侯。”上官飞羽抱拳行过一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师指点。”
智远和尚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先前的五颗佛珠,目光不舍的望着五彩珠子,先前他就是借助这五颗珠子,将练成神龙功傅清河完全战败,这五颗珠子里面蕴含着极其强大的能量,是他师父当年从五个一品高手,以数本绝世秘籍换到手的,智远和尚心下暗道:“天地宝物,有缘者拥有。”见他一双慈祥的目光转向了眼前男子,笑道:“与你相识一场,见也匆匆,去也匆匆,老僧,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就将这五颗珠子送于贤侄,区区小礼,还望贤侄收下。”
上官飞羽凝目看去,见那五颗珠子各成颜色,红、黄、蓝、绿、黑,各色珠子放着浅浅的光芒,似是一件不寻常的宝物。“怎么?嫌我这礼物太过普通么?哈哈,这可不是一般的珠子,乃为五行珠,其为金、木、水、火、土,乃聚天地灵气而化,寻常一颗便可价值不菲,若将其五颗,聚在一起,不仅可消一切邪物,不入魔障,其中所含的能量更是无穷,将其以内力悬于身前,便可增其自身三成的实力。”
上官飞羽“啊”的一叫,望着身前和尚掌心中的五彩珠子,心下惊道:“那岂不是说我原有的威龙神掌可以更上一层楼,如此珍宝,这神僧也舍得送。”上官飞羽目光转向智远和尚,谦和的说道:“大师误会了,晚辈可不是嫌你这珠子,而是这礼物太过贵重,万不敢收。”
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似是久违以久的好友,智远和尚从上官飞羽的身上能看到当年老友的影子,微微笑道:“如此珍宝,放在老僧的手中也无大用,倒不如送于有缘之人,你就不必再推辞了,就将此物收下吧。”
上官飞羽目光中放出一道异彩,再次望过那五颗珠子,他先前遇到玉面郎君箫声制造出的幻境,就要凝神念咒,可若同时有人向他出手,他便会陷入危机之中,若是有了这五颗珠子,那他再遇到那人的萧声,也便完全不惧了,智远和尚微微一笑将上官飞羽的手臂抓起,将那五颗珠子放到了上官飞羽手上,一双慈祥的眼睛流露着欣喜之色,说道:“但愿老僧还能再次与你相见,今天晚上的月亮倒挺明亮,希望这乱世早有一天能安定下来,漫漫岁月,天道无常,你身上挑着担子很重,望你万般珍重,我们就此别过。”上官飞羽将五颗珠子揣入怀中,抱拳行过一礼:“多谢大师相赠宝物,我们到时一定还会再相见的,飞羽还要与大师谈论天下。”
“阿弥陀佛!”智远和尚十指一合,再次望过一眼身前男子,深邃的目光流露出一种期待的眼神,面目慈祥的一笑,转身而行,月光照下他独去的身影,只听他口中念道:“今随明月过大江,千古兴替知多少?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无明日。千年一叹王朝改,最莫百姓离乱苦。”
上官飞羽望着智远和尚逐渐远去的身影,尤其是其最后所读的一首诗,虽然言短意浅,通俗无比,可是所含的深意,犹过尽了世事沧桑,看透了红尘俗世,一心远走天涯,可是却心忧百姓之苦,正如范公所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只让他觉得意义深远,一时心中叹道:“时光流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王朝更改,最苦的莫过于世上百姓。此人好比是我的指路明灯,被他这么一指点,犹如醍醐灌顶,身处于黑暗之中看到了太阳,在万籁死寂的冬天迎来了新的生机,大丈夫生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一定要竭尽我所能去改变这个乱世,既然活着只是为了唯一的信仰。生命虽重于泰山,信仰却高于一切!”见他望着那和尚扬长而去的背影,呆愣时久,方才也信手拈来一首诗来,远远而行念起:“月华映照踏风行,正是男儿气盛时。任雨风狂乱世中,誓将正道留人间。
第24章(高阁饮酒)
在一座楼阁之上,天上星河灿烂,剑泉山庄楼阁建造气势雄伟,随着山势而筑,惊叹一句,危楼百丈高,伸手摘星辰,四周依山环绕,下方更是奇花绿树,风景宜人。在这众星捧月的夜晚,见一个身穿鹅黄衣的清秀女子,站在楼阁之上正眺望着远处,见她身缚一把宝剑,在月光笼罩之下只觉得她长相甜美,宛若一朵金色的菊花娴静优雅,几缕微风吹过,让她衣衫摆动,卓婉婷危楼独立,一头秀发于风中缭乱,让她隐隐迷人,见她一双明亮的秋波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忧伤,从怀中掏出一个物见,那正是洛阳城里老人捏的小泥人,不得不赞一下那老人的手艺,当真是塑的栩栩如生,简直就是放小了的上官飞羽,卓婉婷一双秀目观看时久,想起在柳家酒楼那人不畏断臂三郎的淫威,可谓是一见钟情,在张伯乐家又经他们撮合张馨月,唐天宇二人喜结良缘,缓缓闭上眼,若有所思地念道:“月如纱,缭若相思成珠泪。风如絮,相顾巫山人颜老。独上楼台风廖寂。星钉天空,绕过枯桥苔梅下,横舟流川,只形索思对影何?”
本是美好的画面,却随着她念出哀伤的诗句,一片幽静凄凉,女子睁开一双黑若耀石一般的眼眸,嘴角冷冷一笑,清秀的脸庞一时更添惨然,世上最苦的莫过和心爱之人无法在一起,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明明距离很近,却犹隔天涯相望,她曾拒绝了王侯公子的亲事,此次出门游历,却喜欢上了一个游走江湖的侠客,只见一道身影跃上楼阁,男子身穿青衣,一头乌发玉冠束起,腰间受着一条白玉带,眉长入鬓,一双桃花眼下冷漠而又多情,面如冠玉,风姿儒雅,好一个英俊公子。
卓不凡望见两丈外的女子修长的背影,似乎见她呆愣着出神,他极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卓婉婷看着手中的涅人,心中暗道:“爱为何?不可说。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我只期望能多看他一眼,便足够了。”卓不凡伸过头,喵了一眼他姐手中的涅人,微微笑道:“姐,到处找你呢……”卓婉婷听见熟悉的声音,以她四品高手的实力,竟没有发觉身后有人,当真是被那人勾走了心神,慌忙地将那个小泥人塞入怀中,她这种心事,可不能让他弟知道,又听卓不凡继续道:“原来你也跑这上面来了啊,看你心事重重,给我说说呗。”
卓婉婷定下心神,望去男子,嘴角浅浅一笑地说道:“乐凤姑娘,没事了吧?你当真要打算找那人报仇?那项力皇早已成名几十载,可是一名叱咤风云的人物。即便是当年的一品高手,在他的剑下,也撑不了几个回合,你有多少把握,能胜得了他,当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得到了他人一身内力,增强了己身,可却将自己置身于无妄之灾,唉,当真是世事难料!”卓不凡随着她姐姐艾怨之语,本来心情还不怎么沉闷,如今一下子神色凝重了起来,思索片刻说道:“乐师姐身体有点虚弱,此刻睡的正香。冤有头债有主,师父的仇,只找项力皇。可是项顶天说他已经失踪了,连他都未见过,如果项力皇还活在世上的话,怎能不来见他的儿子?想必八成是死了,即便他还活着,我既然受了他人的恩惠,再说我向来大抱不平,闻见那种欺师灭祖的不义之事,即便不是他的对手,我也要想办法杀了他……”见他刚还是一脸愤愤不平,振振有词,此刻却一脸笑意的说道:“不过我倒希望他死了,这样就省了很多事,我也就履行了我的诺言。”
卓婉婷见到他弟弟还是怕那人的实力,摇头一笑,说道:“江湖恩怨何时了?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恩怨,有江湖的地方便有死人,仇恨是随着江湖撕杀而起,最好的结束方法就是停止杀戮。”
卓不凡听闻他姐意味深长的说道,一双眼珠子一转,略加思考:“江湖是伴随着人的杀戮而更加杀戮。”,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转眼一想,今夜月色难得的美好,此时不该去提那些不开心的,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何必去增添那些不必要的烦恼,也便打趣地笑道:“姐,你怎么也学那家伙佛性起来了?他还没回来么?怪不得,怪不得你会登高远眺,哈哈……”卓婉婷随这一句笑声,俏脸霎时一红,似熟透了的苹果,不敢再看他弟弟,没好气的笑道:“你呀,整天油腔滑调,我只是想一个人坐一坐,哪有你说的那么自作多情。”卓不凡微笑着故作惊讶地问道:“哦?是么?我可刚才看见你手里拿了一个小泥人,不得不说,那老人捏的可真像,嘿嘿……”卓婉婷一时心里更慌,一双明亮的秋波不停的打转,卓不凡见他姐姐羞不可挡,当真是另有一番风情,继续说道:“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爱不知所动,却一见深情,想那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武艺了得,世间哪女子不喜欢他这样的英雄?”
“哼,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卓婉婷冷哼一声,轻咬着嘴唇,脸羞红的已经像一朵娇艳的红花,便要匆匆离去,却被他弟满脸笑意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卓婉婷瞪大了一双眼睛,心想他弟今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找她的不是,愤然地看去他的弟弟,可却刚还强势的气势,直被他弟直勾勾盯着,尤其是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她一时脸色更羞,心跳个不停。卓不凡大为快感,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姐姐,今日算是找回了应有的尊严,满满笑意的说道:“姐,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咱俩一起长大的,你的心思我岂能看不出来,你觉得此人怎么样?”
卓婉婷被他弟这样一问,自是知道那人是谁,秀目一转,娇嗔着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剑泉山庄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庄,在这里看风景真的好美。”卓不凡见他姐有意岔开话题,他难得逮到这种机会,岂能放过,笑着看了一下四周,危楼百丈高,一轮皓月当空,二人站于绝顶之上,只有说不出的美妙:“风景么?不错是不错,就是心上人不在这里。”卓婉婷嗔道:“臭小子,不和你说了。”
卓不凡看着欲将离去的女子,哈哈一笑,说道:“长夜漫漫,月上高枝,涌上心头,是种相思,人虽回去,心未必在房间里面,倒不如站在楼顶之上,看着下方的美景,岂不快哉?”卓婉婷行走步伐微微一滞,眼睛四下转着,忽然笑道:“弟弟,剑师老前辈,临终前让你照顾着乐姑娘,他怕是让你替他照顾她一辈子吧,我觉得那姑娘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身手了得,做我弟媳也着实不错呀。”
卓不凡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卓婉婷转过身子,去望着男子呆愣的表情,用手捂嘴一笑,卓不凡一时回忆起,与那女子第一次见面,便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便要挥剑杀了他,要不是上官飞羽伸手抓住那把剑刃,他早被一剑封喉了,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晃了晃脑袋,不敢再回忆下去了,笑道:“不错是不错,就是凶了一点。”卓婉婷闻言嘿嘿一笑,他这个弟弟玩世不恭,可真是好笑的很,他刚才还是愁眉不展,此刻已经喜笑颜开,灿烂的笑容让得她越加的美丽,宛若金菊仙子下凡,不知哪一个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姐,你心上人回来了。”卓不凡望着下方一个走来的身影笑道。卓婉婷听到这句话有点紧张,以为他弟又是在打趣她,但还是顺着卓不凡的目光地看了下去,楼阁之上与地面相隔几十丈,正如李白所说“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东首那边有个几百阶石梯,可以沿着那里上来,卓婉婷投目一看,果然见一个蓝色锦衣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宝刀,走起步来,虎虎生风,不觉然的嘴角浮出浅浅的笑容。
“哎,上官兄。”卓不凡大声喊道,一脸笑容的向上官飞羽忙招着手,卓婉婷见到他弟的表情,一下子脸色羞红急转过了身去,上官飞羽听到人的呼喊声,抬头看了上来,只见那楼顶上立着二人。便听到卓不凡继续喊道:“上官兄,带上来两壶酒,今夜月色真美,快上来,咱们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你小点声,你这一声怕全山庄人都得知道。”卓婉婷在一旁娇嗔着的说道,一双眼睛直瞪着男子,心下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人。卓不凡方才这一道声音用内力传开,方圆五里之内怕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卓不凡见女子愤愤地盯着他,他用手搭在了嘴边,还故意抬高了声音,喊道:“上官兄,你快点,我姐姐说让我声音小一点,怕全庄人都听到。”
听到这一声喊声震天,比刚才声音还大,卓婉婷只一下用手捂住了眼睛,这一个大晚上的,只叫一个丢人,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他弟不要这个脸了,她还想要,上官飞羽见到楼顶之上男子天真爽郎,真乃性情之人,也便回应一声:“好勒,你们等着。”
卓婉婷见到上官飞羽回应,蹙着眉头,望过他弟弟说道:“呀!你怎么还把他给叫上来了?”卓不凡微微笑道:“嗯?姐,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怪你弟弟我,我这不得给你制造一些机会么?让你和他多亲近,亲近。”卓婉婷俏脸一红,瞪大了一双秀目,用手直指着身前男子说道:“我警告你,一会儿别乱说话,否则可别怪我剑下无情。”卓不凡笑道:“哎呀,我好怕!一会儿等上官兄上来,我可要把你的心思好好的给上官兄说道说道。”
“臭小子,那我就先打死你,让你闭嘴。”卓婉婷娇嗔着说道,便见她一掌打去,卓不凡身形一转,便从容躲去这一掌势,连忙笑道:“打不着,打不着。”卓婉婷嘴都气得撅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是么?”见她急于上前,掌风带力,出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卓不凡身形后退,卓婉婷连续挥过几掌,都不曾打到卓不凡,反而男子对他露出的笑意更加浓烈,她抬起脚便是一脚踹了出去,卓不凡身形一闪,躲去那一脚说道:“姐姐,你连我衣角都碰不到,嘿嘿。”
卓婉婷越加气恼,他这弟弟虽然比他小上两岁,但武功却要比她厉害的多,见到男子的挑衅,她立即变掌成爪,闪身抓过,乃为一招“破风爪”五步之内很难有人能躲过,卓不凡见到这凌厉的爪法,只“啊”了一声,便一个走步失误,从楼顶跌落下去,卓婉婷大惊之下:“弟弟”,急忙伸手去抓,可却还是慢了一步,这楼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却见卓不凡身形下落之际,急忙从袖口中飞出几道暗器,那飞刀之上便是几条金丝,射在的楼梁之中,他只是故意要捉弄一下他姐,这金丝比寻常刀剑都要竖韧,卓婉婷望着男子在空稳中了身形,便是他弟拿手绝招“千里取人头”,别听这名字虽取得响,但只能是十步之内杀人,或者是在情急之下施展轻功,方便逃走,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惊心未定,他弟要是有个闪失,这让她以后怎么活?卓不凡借力而上,望着惊恐未定的女子,哈哈一笑,卓婉婷却半天没了魂魄,半晌才咽下一口唾沫,紧住着眉头,怒瞪着男子,愤愤的说道:“臭小子,你拿生命和你姐开玩笑,哼,你可真是厉害。”
卓不凡见到他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女人生气起来,嘴上虽说没事,可却像个老虎,时刻等着咆哮的一刻,给人发起致命的一击,他急忙上前赔个不是:“姐,我错了,你看你这么漂亮,气大伤身子。”卓婉婷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男子,卓不凡眼睛一转,他姐姐却属于另外一种女人,一辈子也哄不好的一种,不过遇上他么?他这谄媚逢迎,溜须拍马的本事,可不比任何人差,急于上前又是捶他姐胳膊又是捶背,一顿好言说道:“姐,是弟弟的不对,是我的不好,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见识了呗,一般女子生起气来,容易变老,你那么漂亮,有什么火气还是当面撒出来比较好,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生闷气,你若气坏了身子,小弟可没法和爹交代了,怕得被爹活活骂死。”
听他所言,只见他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难得听他弟说他怕他爹,卓不凡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却抬头的一瞬间呆愣住了,犹如一个被人点了穴道的木偶,只见上官飞羽正提着四小坛酒,还有另外一个红衣女子手中也提着两小坛酒,见那女子头上戴着一串水晶珠子,月色照下只将她白皙如玉的肌肤衬托得浩然白雪,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袭红衣被微风吹拂着,直觉她翩若惊鸿,两人就站在他二人身后,三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就这样望着,他方才这谄媚逢迎的模样,被二人看到,脸算是丢到家了,此刻就像找个地洞钻下去,卓婉婷只觉得气氛不多,转过头去,便看到了上官飞羽和项娥站在他们身后,微微一怔之下,流波一转望向了他弟弟,只见他弟弟用手摸起了脸,那叫一个羞愧难当。
“卓兄,你继续,我和项姑娘什么也没看到。”上官飞羽微微笑道,不置可否,心中知道此刻男人要的是尊严,急于转过身去,漫不经心的四处张望着。卓不凡借着这个台阶,急忙笑道:“没看到就好,没看到就好,没想到项姑娘也来了,还带来好酒,真是感谢你了。”说着便伸手去接过,项娥笑吟吟望着卓不凡,刚才那一幕可真是好笑到了家,这几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方才一嗓子把她也喊到了这里。
卓不凡接过美酒,急于扯开酒坛子上的密封,便闻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方才自己在几人心中什么模样,已经不在乎了,一脸笑意的说道:“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几位能饮一坛否?”
上官飞羽见男子读起王维所作的诗作,哈哈一笑,转过身子一边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又岂能放过如此良宵美景,飞羽愿与君共饮。”同一时间将手中的两坛酒放在楼台之上,“卓姑娘。”笑着将一坛酒递过,卓婉婷脸上一红,一双明亮的秋波不敢目视眼前之人,羞怯的垂过头将那坛酒接过,心下却满是欢喜,上官飞羽倒没有注意女子的神色,与项娥,卓婉婷几人各抱一坛美酒,相继坐了下来,笑饮起来。
酒到微醺处,月上柳枝头。郭外依依柳色新,长夜漫漫人不寐。一轮皓月当空照,万千群星共璀璨。朦胧的夜色,雄伟的楼阁之上,伸手可触摸天上的星辰,只有在这春的时候,万木葱茏,百花尚未完全盛开的时候,尤其是在夜晚,在夜色阑珊的时候,下方便是夜连篝火,伴着清凉的夜风,借饮一壶酒,两三友畅兴而谈。
在夜晚,我们躲避不了心境的荒凉,当万千醉眼的星子,乘着浓浓夜色,跌入今夜的杯盏,当清风吹起我凌风而立的衣袍,岁月匆匆而逝,在我冰凝的记忆中曼舞,那天上的冷月,构起谁人心中的思念?是人,怎能没有情?若没有情,苟活在这孤独的尘世间,独自听风吟,看花落,叹雨悲,怀抱着晓寒残梦,西风凋尽昨夜的红花,留下的仅仅是眉间深锁的一片凄凉。飞扬的柳絮,乱世中的儿女情长,握不住手中的流沙,我们都是茫茫世界的过客!
此夜过后,明日将又是怎样的明天?乱世,多少人的命运被现世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身不由己,他们是可悲的,有血有肉的人,活在的现实,过尽一生凄惨的人生。在这美梦的王国享受着一切,鸟语花香,春风舒人,且有佳人为伴,有何不好?可这毕竟是梦,是梦!在这乱世如果没有人挺身而出,那烈火将燃烧整个神州大地,四处哀嚎遍野,寸草不生,不再有一处净土,人间宛若地狱,形形色色的人,虽各怀着心思,可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活着,更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