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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猛虎全文阅读

作者:景以     帝国猛虎txt下载     帝国猛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帝国猛虎全文阅读

新书《儒道兴圣》求收藏,《帝国猛虎》将要完结了。

    《帝国猛虎》快要完结了,成绩太差,不想太监,只能尽快完本。很多主线上的东西都没有写,而且主线过程写的很快,快的让我都不好意思。

    感谢订阅的读者,这本书没写出色,我对你们表示歉意,最对不起就是订阅的你们。

    新书《儒道兴圣》是玄幻,成绩一样扑街,一直想写一本儒道类才气的玄幻,所以我开书了。写小说不是我的事业,但是我的爱好,所以要写自己喜欢的东西,就算自己文采不够,能力不足,也想着尝试。至于命运如何,就看时间了。

    有空的读者可以去看看,就当捧捧人场了。

    谢谢。

第一章:牝鸡司晨

    自古以来,男人当家做主就像日出东方,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央央岁月中,不怕一万的时代中碰到了万一的几率,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做起了只能男人才能干的事,而且是大事——成了皇帝。

    大齐四十四年,垂帘听政的皇后终于揭去最后的面纱露出了獠牙。她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周”,成为神州大陆以来第一位女皇,日出西方,明月当空!

    大周第一年,是鲜血漂杵的一年,氏族和贵族自然不愿意牝鸡司晨,可惜他们的呐喊声挡不住落下的屠刀。刀光就像月光一样,冷的让人骨头打颤。

    .......

    幽竹三株,溪冷石寒,料峭的寒风吹皱风雨,又是一阵急雪。在石湖边的凉亭中,三五几人,一盏暖炉,几杯温酒,并没有受到风雪的打扰。

    这样的天,能这么潇洒的肯定不是穷苦百姓家。

    “这一年来,朝廷真是风雨动荡鸡犬不宁啊,听说李相已经递了辞官条子,户部尚书满门抄斩,这可是第十三位满门被斩的大人物了,哎...”说话的青年额头生痣,他唉声叹气,似乎对朝廷现状痛心疾首悲愤交加:“朝廷如此扼杀忠良,乌云遮日,我等还有出头之日?”

    青年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又一胖青年叹道:“上年乡试因故停了,听说今年朝廷有意重开恩科,可是现在女皇当政,还传出女子可以参加科举,这真是胡闹,女人当权,难道我大齐要忙国不成?”

    “禁语!”其余人忙拉住胖青年,切切道:“现在是大周国,切莫说错了话。”

    胖青年吓得浑身一哆嗦,酒意顿醒。

    “可惜咱们都是商旅之家,想要进那仕途,只能通过科举,察举是遥不可及的梦啊…”一人痛饮一杯,声音凄切。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竟都没了心情,一个个喝闷酒。最后不得不转移话题。

    其中一消瘦青年想到了一件事,笑道:“对了,听说了吗?张家老三的傻病好了,傻了好几年,说好就好了,嗨,你说奇怪不奇怪?”

    “说也玄乎,据说张家老三傻病好的日子,恰是大周变革的第一天,城里都传说是女皇开恩,天降功德,这才治好了傻病。”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而且张家老三不仅仅是傻病好了,而且还变得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纯孝...”

    “这么神?”

    “是真的!昨日我还见到了张家老三,和他聊了几句,对了,我还邀请他来此聚会呢,毕竟小时候都是玩伴,家族之间都有生意往来,只是这个时辰了,不知道他还来不来。“

    “估计不会来了,咱们都是小时候的交情了,他傻了那么些年,估计早就忘了。”

    “咦?瞧!有人来了,不会就是张家老三吧!”

    ......

    急雪如梭,染白了天地,一位翩翩青年持伞而来。他弱冠年纪,面容俊朗,似乎是长久不出门,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显得有些阴柔。一双眼睛很亮,充满了灵性,根本不像是傻了几年的人。

    来者正是张家老三张宇。

    亭中人在看张宇,张宇也在看他们。

    傻了五年,张宇也感到不可思议。五年前,他突然感觉灵魂脱体飞入了轮回,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是个光怪陆离的时代,有会飞的大铁块,跑的飞快的铁块,还有会发出光的铁块,一切的一切闻所未闻....一切都是前所未见。他用了很长时间才确认,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未来世界。彷徨和恐慌后,他努力让自己熟悉那个世界,并利用机会拼命的学习,饥渴地学习一切未来知识,也慢慢融入了未来的社会。

    而五年后,一道惊雷又将自己带回了这里。

    再次回来,看到惊喜万分的家人和恍如隔世的时代,张宇也不知道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南柯一梦。他突然想到了在未来时代学习到的一句话:“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望着正是壮年,却黑发夹白的父母亲,张宇心中并没有因为离开那里而感到遗憾和彷徨,最多有一些失落罢了。

    五年的空白期,张宇迅速熟悉眼前的人生。还好,只是人生事故的变化,还有身体的虚弱,这个时代走的很缓慢,并没有给张宇造成什么困扰。要说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女皇称帝。

    对于这件事,张宇倒是不意外,在那个男女平等的未来,做高官的女子本就是数不胜数,女子是半边天,有的比男人还要厉害。

    来到凉亭中,亭中众人起身拱手:“张兄!”

    张宇含笑一一回应。

    这些人都是安宁县中家道殷实的青年才俊,认识一下也能更好的了解当今局势,也能更好融入生活,所以张宇才会应邀而来。

    安宁县只是金陵城管辖的一个中县,张家世代经营茶叶生意,在安宁县内也算是大户,但可惜是商人身份,地位就落了那些世族大户三分。凉亭中的其余人都是安宁县的商贩家庭出身,身份并不比张宇高贵,不过为了表现外来者身份,张宇居于下位,亲自为五人倒了一杯酒。

    “风雪阻路,断了时辰,弟弟姗姗而来,先自罚一杯,还请五位哥哥莫要见怪!”张宇含笑说完,将酒一饮而尽。

    额头长痣的青年名叫贺兰,他拍手赞道:“刚刚听王兄说,张兄神志不仅恢复,而且更胜往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风雪阻路断了时辰,断字用的妙!我等回敬张兄一个吧!”

    众人回礼。

    “几位哥哥颇有闲情逸致,这个时辰来此赏景,熬得时辰,经得起风雪,不愧是一桩风雅之事!”张宇笑着恭维。

    众人闻之欣喜不已。

    自古风雅之事是男子最喜欢而且乐中的事,附庸风雅便是如此。

    贺兰笑道:“寄情与山水,本就是读书人向往的事,此等风景,岂能错过?”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似乎能干读书人的事,就是一件快乐而又自豪的事。

    其中一消瘦青年名叫王迅,正是他邀请的张宇,“张兄,一直听闻你大病痊愈后,才学天成,此景此情,何不吟诗一首?也让我等学习学习。”

    “是啊!如此雪景少了诗词,就真的浪费了。”胖青年名叫周云龙。

    张宇推辞再三,但架不住几人起哄。最后也就没有推辞,起身环顾凉亭四周。

    石湖微冻,落雪成冰。有幽竹三株,红梅数枝。风雪卷着梅香,诗情连着画意。

    张宇稍作沉吟,随即念叨:“新年都未有芳华,一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众人一听一品,顿时一惊。

    傻了五年,醒来后出口成章,这简直是神迹!本来只是取闹之意,却不想人家是真的有才情。五人面上皆有微臊之色,刚想说话时,凉亭外却突然传来诡异的女子声音。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有意境,好诗,好诗啊!”

    女子声音由远及近,逐渐露出身影。

    只见她身披一件黑色披风,浑身罩在里面,只露出一个个尖尖的下巴,白皙如玉。披风上已落满雪花,白与黑的交映,如黑夜中一尊白凤。

    在其身后,左右站着四位持刀男子。黑衣绣火凤,长刀镶春图。四人面如冰霜,浑身竟然半雪未落,细细看去,竟然有热气蒸腾。

    看到男子装扮,张宇没有反应过来,贺兰和王迅五人却是吓得站起身来,然后瘫在地上,周云龙更是失声叫道:“绣春刀...是...是凤麟卫!”

    张宇也面露凝色,绣春刀是凤麟卫的标配,而这只女皇登基后专门组建的神秘军队,自从组建以来掀起了腥风血雨。

    这让张宇想到了在未来听说的东厂,在那个未来以前的古代,锦衣卫作为巩固皇权的存在,简直是悬在所有人的头上剃刀。

    张宇对女子拱手行礼:“陋诗一首,让姑娘见笑了。”

    贺兰五人慌忙起身,这么冷的天竟然吓得一身汗,也连忙拱手作礼。

    女子抬手掀开头上披风,露出一张清秀俏脸。星眸琼鼻,尖尖的下巴,肤白如玉。

    她扫了贺兰几人一眼,把目光放在了张宇身上,问道:“你就是安宁县张家三少爷张宇?”

    “是!”张宇点了点头。

    女子婉约一笑,竟然有种脱俗的美意:“我在金陵城办事,便听说了你的奇事,今日一见,传闻不虚,不枉我来此一趟。”

    说完,微微侧脸。

    身后的侍卫得了命令,直接上前,将贺兰五人驱逐出了凉亭,然后拱卫在凉亭四角。贺兰五人也顾不得狼狈,拱手后急急奔走,上了大道乘车离去。

    张宇邀女子坐下,女子毫无做作之色,随性而坐,并取出一盏新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温热的酒气氤氲成雾,轻轻一嗅下,女子摇了摇头,道:“此酒粗糙了些,勉强一喝。”

    张宇闻之,忍不住想笑,这酒可是来自金陵城有名的“美人笑”,价格不菲,而且有价无市,但在女子口中却成了劣质货。但一想到女子的身份,嗯,这酒还真算不上什么名酒。

    “不知姑娘留我在此有何贵干?”张宇没有转弯抹角,直接问道。

    女子轻声笑了笑,眉宇间弯起一道弧月,脸颊上隐约浮出两个小酒窝,清雅之间略带着魅惑,颇有一番惊艳美感。

    女子笑道:“你可以叫我上官婉儿,我来自京城,之所以留你,是想带你去趟京城,有件事需要你的协助!”

    “上官婉儿?”张宇心中默念,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苏醒到如今,张宇虽然对京城的风云并未深入了解,但是现在天下人都在讨论,想不知道也难。

    张宇一摊双手,说道:“在下可是奉公守法的好良民,更是手无寸铁的书生,痴傻了五年才刚刚恢复,真不知道有什么价值能帮到上官姑娘。而且在下体弱多病,经不起长途跋涉,万一有个好歹,还让姑娘劳心。所以我看协助的事就算了吧,力不从心。”

    上官婉儿不理会张宇的推脱,而且笑咪咪说道:“我恰恰需要你的痴傻和体弱多病来协助!”说着,上官婉儿起身,伸了个懒腰,虽有黑色披风遮掩,仍能隐约看到下面妙曼的娇躯。

    “赶路了一天,今天便借宿你家,可否?”上官婉儿望着张宇,语气似是询问,但表情却言之肯定。

    张宇无奈,只能邀请上官婉儿和四位侍卫前往张家。

    六人出了凉亭回到大路上,张宇上了一家马车,四位侍卫乘坐一辆马车,而上官婉儿却上了张宇的马车,丝毫没有避讳男女之礼。倒是张宇显得拘束。

    上官婉儿眉眼笑成月牙,逗道:“我都没有在乎男女之别,你怕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张宇尴尬一笑,道:“倒不是怕,只是敬畏姑娘的威势,换句话说,姑娘官威太大,草民位卑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自然胆怯。”

    “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官?”上官婉儿问道。

    张宇道:“谁都知道凤鳞卫是当今陛下亲卫。能调遣他们的人一定是女皇陛下的亲近之人,当今陛下开三皇先河,越五帝规则,乃自古以来千古一帝,据说在陛下的亲卫中,特设一支女官,协助陛下处理军机大事,里面的女官都是才情远超男儿的巾帼,虽无官阶,却堪比宰相之能,我想姑娘正是女官一员。”

    上官婉儿笑道:“你的嘴真甜,说的我都很开心,如果陛下听到了,想来也会开怀。既然你猜到了我的身份,不妨再猜猜我来找你的用意。”

    张宇耸耸肩,“这就猜不到了。”

    上官婉儿瞥了张宇一眼,哼了一句:“贼精的一个人...”

    回到张家,府家上下都惊到了,众人畏懦的将上官婉儿和侍卫送进厢房后,忙缠着张宇问东问西,张宇好好解释一番,才逃回了房间。

    坐在书桌前,张宇眉头微皱,手指轻敲着桌面,连贴身丫鬟翠儿进屋都没有发现,待翠儿沏茶后,才反应过来。

    “少爷,你真要和几位客人去京城?”翠儿一脸不舍问道:“那能带我一起去吗?”

    张宇笑道:“我又不是去游玩,再说我是去去就回,你在家好好待着吧。”

    翠儿一脸不情愿,嘟囔道:“少爷刚好,去京城干什么!真奇怪。”

    张宇揉了揉眉心,自语道:“醒的不是时候啊,陛下这是要作文章...”

    次日。

    初阳东升,紫气飞腾。有霞光万丈,祥云绵延,有积雪映金光,冻湖照苍松。

    张宇早早起床,却发现上官婉儿早就用过早餐。

    按照上官婉儿的意思,今天张宇便需要和她们一同出发,至于是不是回京城,上官婉儿没说。张宇也自知身份,没有多问。

    朝廷召见,谁敢不从,于是在张宇母亲哽咽下和亲人告别,就这样,张宇第一次离开了安宁县。

    张宇和上官婉儿各坐一辆马车,四名凤鳞卫则骑马跟随,一行人出了县城并没有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而是前往金陵城。

    金陵城自古便是江南地区的代表地方,在这儿,达官贵人数不胜数,风流趣事每日更迭,金陵河河畔烟花地,不知出了多少风.流郎。

    张宇依稀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来过京城,好像还有个亲戚在金陵城中做生意。

    两日后,金陵城近在眼前。

第二章:金陵河上遇金鳞

    进了金陵城,上官婉儿、张宇等人来到靠近金陵河畔的居水阁住下。

    这两日的路程中,两人的关系也算熟络,上官婉儿属于情商智商很高的那种人,没有这个时代女子待字闺中的束缚。而张宇更是七窍玲珑心,既然躲不掉的要去京城,自然要和人家打好关系。

    进了居水阁,上官婉儿取笑说:“这几日先在金陵城暂歇,等我忙完要事再出发。你可以随意,好好感受一下这座古城的风韵,作为曾经的旧都,它有自己的魅力,或许还能演绎一出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嘞,金陵河畔的姑娘可是很热情的。”

    张宇笑道:“多谢上官姑娘提醒,我也早有此意,还是要尽快看看其他姑娘,不然一直看着上官姑娘,把我的审美观拉的太高,到时候就麻烦了。还是需要看一下那些人间女子的。”

    上官婉儿顿时笑了,“你这家伙根本不像傻了五年的人,嘴巴抹了蜜。不过夸的我很开心,再接再厉哦。”

    随后两人各回房间休息。

    小憩一会,闲来无事的张宇出了居水阁,开始一游金陵城。

    不愧是历经岁月的古城,曾经的帝都,整座城巍峨又有古风,严肃中又因文人墨客增添了活力。

    而最热闹的地方,正是这金陵河。河道蜿蜒贯穿整个金陵城,又在西北角汇聚成湖,所以繁华的烟花之地靠湖而建,亭台楼阁多灿烂,三千湖水最缥缈。

    刚过正午,街上便人流如梭,进进出出那烟火阁楼,男人脸上带着刺激的笑,招摇的女子脸上则是妩媚巧笑。

    更有甚至,直接拉住了张宇。

    “哎呦喂,这位公子真是长得好看,这脸啊,比我们都白!”

    玲珑阁门前,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子拉住张宇,柔软的娇躯不停地摇曳,声音又甜又酥。

    张宇笑着推开女子的纠缠,“姑娘说笑了,我再白,哪有姑娘白啊!你瞧,肤如凝脂,不好了不好了,都晃到我的眼了。”

    女子捂嘴笑弯了腰:“公子真会说话,这嘴啊比蜜饯还要甜,还不知道会迷住多少金陵河的女子呢!公子,要不进来坐坐?”

    张宇道:“太早了,晚上再说,晚上再说。我想趁着这雪景未消,游湖一览,不知道姑娘可有推荐?”

    女子笑道:“这金陵河的烟花之地,谁家没有个游船都不好意思开门,没听说过吗,金陵河上千帆竞,一层烟雨一层楼。但要数谁家的最好最有名,我们玲珑阁的花船绝对排的上前十。也巧,再过一会,我家的船就要出发了,公子,我带你去?”

    “多谢!”张宇谢道。

    张宇跟着女子绕过座座楼阁,来到不远处的一座码头,湖边停着好几艘花船,其中一艘最是大气,足足有三层之高,长也在十几米,就像女子一样,打扮的真是花船。船上挂着“玲珑阁”三字,正是女子家中的船。

    “公子,我说的没错吧。”女子笑道。

    张宇点了点头。

    女子又道:“公子,我们玲珑阁的船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金陵城的文人墨客那么多,要有资格才能上船哦。”

    “需要什么资格?”张宇问道。

    “首先要通过考验,必须有文采的人才能上船,其二是需要一两银子。”女子笑道:“公子你瞧,那些人正在接受考验。”

    在花船下,果然围了不少人,都是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当然也夹杂着几个中年人,没有往日的风雅,而是争先恐后。

    张宇笑了笑,随后赏了女子一些碎银子,然后走上前去。

    人群中是个年芳十五六的少女,被这么多人围着,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有胆色,叫道:“挤什么挤,才学又不是挤出来的,有才学的人才不会像你们这样呢。”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我等是上船心切,小姑娘要多见谅。等你有了情郎,就懂嘞!”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甚是思念春月姑娘,倒是显得唐突了!那谁,不要踩我的脚!”

    “怎么一说到春月姑娘,身后那位为何用木棒顶着我的屁股?”

    “才学挤不出来,孩子有可能哦!”

    ......

    个个开口打趣,又甩了甩宽袖,更有人持扇轻摇,恢复了附庸风雅。

    张宇站在人群外,在身旁还有两个少年。

    一个年纪和张宇差不多,剑眉星目,阳光帅气,一身白色丝质长衫颇显才气。另一个年纪小了些,身材也娇小,嗯,女扮男装,是个女子。

    别人看不出来,张宇却一眼看个明白,少女故意在脸上涂了些深色胭脂遮掩,骗骗古代这些钢铁直男还行,骗不了阅片老手的张宇。

    女扮男装的女子也发现了张宇的观察目光,遂瞪过来一眼,身旁的少年也一脸不耐烦注视着张宇,眼神带着挑衅,似乎再说,看什么看,再看教训你。

    张宇含笑做回礼,没有主动说什么,但那笑容放在女子眼中仿佛是在调.戏自己,气得少女微微咬牙,露出两个虎牙,气鼓鼓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而这时,玲珑阁的少女已经开始出题:“按照玲珑阁的规矩,答对题目者才有机会上船。现在由我出题,内容涉及天文地理,琴棋书画不等,谁先抢答对谁先登船。另外,今天恰好十五,正是金陵河湖心岛每月一度的百花宴,十二位金钗都会到场,我们玲珑阁的凉月姑娘也会去哦!”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众人热议。

    “月儿姑娘,赶紧出题吧,我在家苦读圣贤书,就是为了一雪上月无法进湖心岛的前耻!”有人叫道。

    “是啊,月儿!赶紧开始吧,我思念凉月姑娘已成恶疾,再不见就死翘翘了。”有人更是夸张。

    月儿送给众人大大的白眼,然后取出题目,脆生生念叨:“抢答开始,这一题是:青龙七宿是哪几个?”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这题目不可谓不怪,对习读四书五经的人而言,这星象题目绝对是偏科的题目。

    叫嚷最强的几个人面红耳赤,过了好几会没人回答,张宇身旁的少年才自豪道:“题目很简单嘛,青龙七宿分别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月儿姑娘拍手笑道:“公子大才,请上船!”

    少年道:“稍微一下,我等一下我的同伴。”

    于是月儿姑娘继续出题:“那好!考验继续。这第二题是一道考验智商的题目,你们都自诩是大才子,对你们而言应该很简单的。请听题:金陵河的中间是什么?”

    “我知道,是湖心岛!”有人迅速吼道,声音非常快速,生怕慢了别人。一口气说完,洋洋自得,其余人也捶胸后悔。这么简单的题目,怎么就没有争取呢。

    谁知月儿姑娘却笑咪咪道:“不对!”

    “啊?”众人顿时傻眼。

    女扮男装的少女也笑嘻嘻道:“一群傻蛋,是陵!”

    众人这才恍然,纷纷锤胸惋惜。

    随后,少年和女扮男装的女子上了船。

    张宇又在下面呆了一会,最后实在受不了这些蠢货,便随口答对一题上了船。

    交了一两银子,张宇才得以进入花船内部。整个花船内成井字结构,中央一个大平台,四周三层高阁,此时楼中已有许多人。一楼平台上正在表演歌舞,莺莺燕燕,姹紫嫣红。四周摆放着桌子上面有水果点心,留人观看品尝。

    若是觉得无趣,一楼厢房内有棋社,画室,茶馆,更加私密。

    要是还无聊,那就上二楼,找个贴心的青倌,弹弹琴谈谈心,或者对弈一盘,画一副冬景图,聊聊满天繁星风花雪月。

    至于第三层,那是玲珑阁花魁的居所,别说普通人,就是达官贵人也不是想上就能上去的。

    张宇靠窗坐了下来,很快就有小厮前来。

    小厮拿来了菜单,张宇一看,呦,一壶龙井就要三十文银子,更不要说其他东西了,桌子上的水果点心也不是免费的,还需要收半两的茶点费。至于定个厢房或者选个青倌,那就更贵了。

    “不愧是销金窟!”张宇身上也就只有一千两,还是临走时张父给的,这些钱在玲珑阁里也消费不了几次大的。

    张宇随意点了一壶龙井茶,挥手让小厮离开。

    船内的氛围格外的热闹,张宇却如同黑夜中的游侠,显得很另类。按照小厮的介绍,花船会停靠到黄昏时辰,然后才开船游湖,金陵河虽叫河,实际上是一座很大的湖泊。花船顺着湖泊浏览一道,然后才前往湖心岛。

    到了湖心岛,金陵城最有名的十二家青楼的花船会将湖心岛团团围住,成拱月姿势。而只有通过花船测试的前三甲才能真正的进去湖心岛。

    此时玲珑阁上便有二三十人,过会还会更多,却只有三个人能进去湖心岛,怪不得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天色渐昏,夕阳洒湖耀金光,碧波荡漾卷金莲,有野鸭飞渡,飞鱼越水。

    船终于开了。

    张宇出去站在甲板上,欣赏着景色。雪后湖景,洗涤过得乾坤格外清明,闻之都让人神清气爽。夕阳无限好,可惜近了黄昏,所以天色黑的很快,太阳西沉,明月高悬。

    花船朝着湖心岛驶去,甲板上只剩下张宇。吹着冷风,张宇正准备进去时,转身时湖面有一道金光一闪而逝,突然吸引了张宇的注意力。

第三章:内圣外王

    一道一闪而逝的金光吸引了张宇的注意力,就像是一条金鳞,在幽暗的湖水中游走。

    张宇眯起了双眼,他看的不真切,但是常识告诉自己,那不是金鳞,更像是冷冽的寒光,仿佛刀光一样,映射着西沉的余辉,仿如冷月光,寒入骨髓中。

    可惜距离有些远,张宇实在没有看清是什么。

    摇了摇头,张宇进了厅内。

    厅内更加的热闹,张宇依旧坐在靠窗的角落,喝着茶看着景。很快,船慢了下来,平台上的歌舞也退了下去,走上去一名中年男子,他一脸笑容,大声说道:“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马上就要到湖心岛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薛某会出三道题,这三道题谁的答案最精妙,谁便能上湖心岛,参加由十二金钗联合举行的百花宴!十二金钗的美名我不说,诸位应该也听说过,如果谁能抓住机会一亲芳泽,那可是羡煞旁人的美事啊!想来定会成为金陵城的美谈!”

    薛成不愧是其中老手,一道番言语下便将气氛调动了起来,各个屋内的人都走了出来,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自古以来,争风吃醋都是男人的本性。

    薛成笑眯眯地挥挥手,婢女捧着一个木盘走上平台,木盘上放着正是此次的题目。

    薛成打开扫了一眼题目,故作惊讶道:“哎呦,想不到啊,这题目竟然比以前的都要难!诸位公子可要当心哦!”

    “薛某也不耽误时间,诸位,且听这第一题:内圣外王!”

    “是的,只有这四个字,至于答案是什么,很显然了,答案是开放性的,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只要谁的答案和我手中的答案最契合,谁就是这第一道题的获胜者!这是我家凉月姑娘选的题目,答的好,说明和她心意相通哦!”

    “内圣外王?听起来这么大气,可惜薛某粗俗之人完全听不懂,哎,真是太孤陋寡闻了!诸位公子,谁先来?”

    题目一出,楼内一片议论。

    片刻间,二楼走廊上传来声音:“我先来!”

    众人望向说话的男子,是位马脸的青年,长相普通但衣着华丽。

    “是他!周家大少爷周北航,周家乃是名流望族,据说周少爷师承镜山夫子,乃是亲传弟子之一,深得境山夫子喜爱!境山夫子曾任国子学博士,后辞官回来经学,有他担保,今年的察举名额,定有周北航的一席之地!”

    有人认识了男子身份,顿时议论纷纷。

    周北航居高临下,扫视众人,心中骄傲,语气也豪迈道:“内圣外王乃儒家最经典的学说之一,按照孔圣人的教导,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此乃内圣也。而外王,则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

    “内圣外王是我儒家最高的人生追求,内圣为基础,外王是目的,归根结底可以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八个纲目囊括,能做到此点,便是内圣外王!”

    众人闻之,纷纷点头赞同。

    “不愧是水镜先生的高徒,才学果然了得,讲解的真详细。“

    “看来这第一个名额非周北航莫属!”

    ......

    就在众人议论时,张宇之前碰到的那位少年站起身来,笑道:“内圣外王乃是儒家思想中的基本命题,儒道大家对其多有论述,周公子讲述的很到位和符合精髓,我很赞同,所以我只能锦上添朵小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

    “这位公子是?”薛成问道。

    少年道:“在下蔡远志!”

    说完,蔡远志继续道:“在下认为,在“内圣”方面,按照孔圣人的主张,是为仁由己。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由此可见一个人能不能成为品德高尚的仁人,关键在于自己。正所谓“我欲仁,斯仁至矣”,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成就内圣。在“外王”方面,儒家以“修己”为起点,而以“治人”为终点。子曰:“修己以敬”便是这个道理,而最后,内圣和外王相容,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才算是真正的内圣外王!”

    蔡远志说完,偷偷瞥了一眼身边女扮男装的少女,可惜人家吃着点心,一点不关心,顿时心情凉了一半。

    其余人也热烈鼓起掌来,赞同蔡远志的补充。

    张宇坐在角落,听到此,忍不住地笑了笑。正巧,旁边桌子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公子,一身锦衣玉缎,衬托着白白胖胖。

    他觉得张宇荣宠不惊,异常淡定,暗猜是高人,于是起身挪了过来,一点也不见外,低声问道:“这位兄弟,你在嘲笑他们吗?”

    张宇诧异地看向胖子,问道:“你何出此言?我只是笑了笑而已。”

    胖子认真道:“我的预感!很准的。你的轻笑之中三分骄傲三分嘲笑三分淡然,剩下一份笑意太深,弟弟看不出来。”

    张宇哭笑不得,这哥们是人才啊,于是说道:“你的预感只能准一半,我是笑,但不是嘲。就算是嘲笑,也不是针对他们。”

    “什么意思?”胖子挠了挠头,忙道:“兄弟,你可以叫我李三胖,我为人最是好学,赶紧给我说说,大不了我请你喝酒。”

    说着,李三胖唤来小厮,竟然把菜单上的酒水点心全部点了一遍,花费了好几十两。

    竟然是富二代,花钱如流水。果然是肯花钱就能交朋友,张宇便道:“李兄这么热情好客,我若不说,岂不是太吝啬。”突然,张宇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语气稍微降低了一些,问道:“李兄可想上湖心岛?”

    “想啊!”李三胖眼睛顿亮,憧憬道:“别提多想了,上次我想拿出一千两换个名额,竟被人嘲笑,麻蛋,可惜我文采不行,总不能跳河里游过去吧。其实我还想过买条船自己渡过去,可那样更丢人,上了岸还不被人笑死啊。张兄有办法让我上去?你开个价!随便开。”

    “就当你请客的报酬。”张宇笑了笑,随后从怀中取出一物。

    李三胖好奇地盯着张宇手中的物件,大拇指粗的木头,长长的,最前面被削成尖头,而且还是黑色的。

    张宇取出自制的铅笔,虽然粗了些,但随身携带非常方便,可惜现在技术达不到,如果能生产未来那种圆珠笔,那绝对是发财致富的好途径。

    又拿出一张纸,张宇笔走龙蛇写了不少,然后递给了李三胖。

    李三胖拿着纸看了一下,挠挠头,哭丧着脸:“我,我背不下来。”

    张宇很想翻白眼,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两下,最后看他可怜模样忍住了,于是说:“你就说是自己整理的草稿,照着念就是了,别说漏嘴就行。”

    “对哦!”李三胖顿时眉飞色舞。

    而此时,又有几人论述了自己对内圣外王的观点,场面一度热烈。

    就当无人开口,众人催促薛成说出答案和结果时,李三胖一声大吼惊到了众人:“我还有话说!”

    众人望向李三胖,议论声顿起。

    “我去,是李三胖啊!他竟然有话说!”

    “不会又是拿钱换名额吧,腐朽之人,耻之与伍!”

    “李三胖父子俩将他家族的名声和威望丧失的干干净净。”

    ......

    众人嘲讽中,李三胖面皮有些涨红,就在这时,身边的张宇踢了他一脚,轻点额首示意他手中的纸。

    李三胖这才反应过来,浑身的肥肉一挺,叫道:“难道我没有资格吗?哼,以前是藏拙,逗你们玩,这次本少爷便不藏了,瞧到了吧,为了显示我的郑重,特意将想法写在了纸上,且听我细细给你念来!”

    “首先,我先说一下历史。现在的儒学盛行还是从天汉王朝开始,当然统治者为了更好管理天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经过数百年的影响,儒学独大,其他的流派被打压的销声匿迹,到现今,只有核心流派传了下来,不被人所知。而其中,又有很多道理并不是儒家的,是从其他学说中借鉴,然后自用。”

    “前秦时期,有百家争鸣,无数学说争奇斗艳,而儒道只是其中一枝罢了。而据我了解,内圣外王最早非儒家精神,而是道家学说,只因为符合儒家追求,被圣人追捧,久而下来就变成了儒道的核心。”

    “周北航说讲述的道理,实际上是道家的,只因为儒和道追求的一样,而道家又落败了。道家庄子最早提出: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道,此即内圣外王之道!儒学和道学的追求都是内圣而外王,内圣是一致,但外王却有出入。”

    “儒学以仁礼之道限制了外王之道,它认为的外王,和道学完全不一样。道家自在,主张是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内圣外王之道,便在这四大之中。此王非彼王,此王道实际是人道,而人道的价值是参赞天地之化育,顺应天地规矩。”

    “而儒家的王道呢,充斥了森严的规矩,克己复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

    李三胖的声音由轻到响,本就胖,刻意而又得意的嘶吼,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厅,议论声销声匿迹,只剩下目瞪口呆。

    张宇见此,忍不住地叹了一声。

    自己梦到的那个未来,它的古代虽然也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百家学说并没有被彻底压迫,而现在所处的时代,百家争鸣已经成了历史,儒道成了统治者的手段,大肆压制其他学说,断了思潮,已经很少有人还知道百家争鸣的历史了。

    李三胖终于讲完了,有种扬眉吐气的豪气,他环顾四周,从人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这让他感觉倍爽。

    四周静悄悄,很多人互相低语。

    周北航讥讽道:“李三胖,你说的这些可有根据?从哪本古籍学到了?”

    李三胖微微抽嘴,哼道:“自己不知道,不要怀疑别人,你想学可以,来来,给我拜个师,为师教你。”

    “自不量力!”周北航怒道:“金陵谁不知道你是何等货色,你说得这么肯定是胡诌乱说!薛管事,还请公布答案和结果!”

    台上的薛成反应过来,连忙打开答案,先是笑道:“李公子真是博学多才,这么久的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人佩服。”顿了顿,薛成继续道:“既然没有人再说,那我就公布最终的结果了…恭喜周北航周公子,你的答案和纸上的答案最接近!”

    周北航一听,顿时一脸骄傲,扫视所有人。

    “哈哈…李三胖,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了吧。”周北航狂笑道。

    李三胖呆了呆,最后扫了一眼宠辱不惊的张宇,便讪讪想坐下。

    而就在这时,一名少女突然上台,对着薛成低语两句。

    薛成先是一愣,随后待少女下去后,才出声打断周北航的笑声:“这个…周公子,实在抱歉,刚刚凉月姑娘传话说,外圣内王这个话题,李公子的答案最符合。因为之前她担心无人知道道家学说,所以便没有将此答案写下,怕无人答对…”

    屋内顿时一静。

    李三胖一听,兴奋地跳起来,大叫一声:“周北航,谁自不量力!”

    周北航的脸色臭的要命,他是被直接打脸,可是让他们反驳,却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人家凉月姑娘亲自出来证明,而且他虽听说过道家,也知道百家争鸣,但也只是听说过,百家的具体学说根本就找不到,更不要说学习了。

    薛成派人请李三胖先进湖心岛,但李三胖说要等等,看他紧贴张宇而坐的殷勤样,嘴巴都扯到耳根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立即就将张宇卖了。张宇想阻止都没来得及阻止,郁闷得只能翻白眼。

    这个傻犊子!

第四章:藏不住的才情

    李三胖感激张宇,没顾着去湖心岛,想再陪着他,可是这个举动将张宇卖了出去。那双崇拜的小眼睛,那奴才般殷勤地举动,不开窍的石头突然开出宝玉,谁看不出来有问题啊。

    “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周北航站在二楼居高临下,拱手问道。其余人也回头打量,一时间角落中的张宇成了焦点。

    张宇无奈,只能起身回个礼,笑道:“在下张宇,金陵城安宁县人士,初到金陵,有幸得见诸位,幸会。”

    张宇一表人才,又温文儒雅,说话不卑不亢,厅内众人很给面子的纷纷回礼。

    周北航道:“张公子才学了得,今日有机会定要切磋一下了。不知道张公子师承何处?”

    “自学成才!”张宇话题一转:“我看还是别打扰游戏的进行了,还请薛管事继续!”

    说完张宇坐了下来,周北航轻哼一声,没有继续追问。李三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无奈地对张宇小声道歉:“张哥,我一时兴奋,把你给暴露了,真对不起。你瞧这群混蛋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咱们,找机会一定要削他们,给他们一顿闷棍。”

    张宇并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根本不俱他们,只是担心会无聊罢了。再说了,他们恼你居多,关我何事。”

    李三胖竖起了大拇指,心中越发觉得张宇是高人。瞧瞧这说话的气度和神采,根本就是不屑在场所谓的什么狗屁才子,横扫一切,就和自己一样。李三胖暗暗决定抱紧张宇的大腿。

    薛成拿出来第二道题,细看一下,顿时笑了,连忙介绍道:“诸位公子,这第二道题名叫有始有终。我先引出一个对联,谁先抢答对了,便可再出一题由其他人再次抢答,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对联无人能答对,那便是获胜了。想来这第二道题难不住在场的公子们吧!”

    众人心情愉悦,对联可是儒家学习的必修课,有道是想做诗,对联必须出口章。如果连对联都对不上,更不要说作诗了。

    薛成继续道:“诸位公子听好了,这第一个对联是:松叶竹叶叶叶翠!”

    没等薛成话音落,就有人抢答了:“我对的是:秋声雁声声声寒!”

    对完后,此人眉飞色舞,其余人也拍手称好。此人扫视四周众人,随后念出一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这一联较之第一个的难度增加了不少,此联不仅考研的对仗工整,而且还得契合上联的结构,前后颠倒意义相同,把握不好这一点肯定就对不工整。

    不过很快就有人念出了下一联:“珠联璧合璧联珠!”

    随后现场又是一片称赞。

    对联接龙的游戏慢慢进去火热,而且难度越来越大,很多人已经对不上了,只剩几个人还在坚持。像周北航和蔡远志自然也在其中。

    当周北航接下蔡远志的对联,自己又出一难度较高的对联时,其余人冥思苦想败下阵来,即便是蔡远志也一脸惋惜。

    “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是周北航所出对联,寓意通透,更主要是字的上面结构一模一样,这就考验难度了。字首偏旁要求严格,众人一时间毫无头绪。对联这东西,不光讲究文采,还有那灵性。

    周北航扬眉吐气般挺了挺身子。在文学的道路上前行,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点存货!真以为天底下那么多文采出众的文豪?那都是骗人的!文豪是有,但绝对没有那么多。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有存货,难度较高的对联,一首冥思苦想寓意上佳的诗词,或者一篇珍藏多年的名文名句,也许在内心埋藏了很久,久到只有深夜自己不断地临摹默念,生怕久到忘记了。而它们存在的价值,就是在这种场合作出来。只需要一次,就能让人声名远播。

    有时候,一首诗,一句对联,就能让人名留青史,这就是文化的魅力!

    周北航越想越高兴,自己师承水镜先生,本就占着名师高徒的雅名,此时在这样的场合风光一次,就更加坐实自己有才的博名了!今年的察举分量,又加重一笔。

    第一题上出的丑终于挽救回来了!想到这儿,周北航看向张宇,发现他正在写悠闲品茶,身边的李三胖像一条狗似的谄媚,怎么看怎么让人呕吐。

    周北航突然有个坏主意,随即大笑道:“我随意想出的一联竟然难住了所有人,诸位,你们也太谦虚了,非得把第二个名额让给我!”

    众人一脸郁闷,暗骂周北航不要脸。

    周北航继续道:“张兄,在你的帮助下李三胖成长很大,拿下了第一道题,这第二道题你不为自己争取争取?要知道在场所有人只有三个上岛的名额!或者是,张兄文采出众,故意留在第三道才出马?准备在第三题上大杀四方,视其他人如无物?”

    “张兄这般傲才,真让在下佩服!”

    周北航对着张宇拱拱手,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张宇身上。

    李三胖咬牙切齿,“哥啊,这东西是故意陷害你!瞧,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善啊!”

    张宇回应道:“没事,瞧好了,我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完,张宇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手回应:“周兄说笑了,常言道,越是最后压场的题目,越是考验文采的,我什么文采我自己最清楚,岂能和在场的诸位相提并论?诸位特意留着第三题一争高低论个长短,而把最容易的第二题留了下来,我需要和周兄一样,认识自己的价值和能力,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才是!”

    和张宇耍嘴上功夫,张宇可以让他们一个排,那个未来什么场面没有见过!随便拉出一个后宫剧,都能兑死一群人。

    张宇一边捧了众人,一边摔了周北航,顿时让在场所有人心情愉悦----我们不是对不上对联,是把机会让给文采低的人!

    周北航气的咬牙切齿:“不知张兄有何妙对?”

    张宇笑道:“周兄的上面是寂寞寒窗空守寡,描写的是一位寂寞女子独守闺房,我这恰有个下联:梧桐朽枕枉相栖!”

    话音稍顿三秒,让众人想一下意境,张宇又道:“其实还有下联,比如:伶仃佳人修伴佛!这个下联的意境也算可以,对仗也符合要求。”

    张宇一口气说出两个下联,安静的氛围突然炸开了锅,纷纷在讨论这两个下联。

    周北航使劲抓住栏杆,恨不得捏碎它,自己珍藏的一个绝对,就这样被对了出来,而且还是两个下联!

    深吸一口气,周北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问道:“不知道张兄弟出的对联是什么!不要太简单,被我们轻轻松松就对了出来!”

    张宇回应道:“我没有周兄那样的器量,怎敢随便出一个简单的对联呢!所以我绞尽脑汁,几乎把脑袋里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才想到一个感觉不太好的对联,我感觉,凭周兄的才学,对出来就是举手之劳,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张兄嘴上功夫很不简单啊!”周北航讥讽道:“还不念出你的上联!”

    张宇的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随即道:“还请诸位品鉴,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此联一出,全场静谧。都不是蠢人,自然能看出此联的精巧。张宇不是瞧不起在场的某个人,而是每个人!用一句名言来说,就是在场的诸位都是垃圾!

    这个千古绝对在那个未来都是一等一的绝对,偏旁自首暗含五行,张宇拿出这一条,也算是看得起众人了。

    众人静静冥思苦想许久,都没有一点头绪。

    蔡远志起身拱手,“张兄大才,蔡某佩服,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今日能见此等绝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其余人纷纷赞同,一联五字带着五行,想要精巧的对上,可不容易。

    周北航气的脸色苍白,一甩衣袖回屋去了。

    就这样,张宇赢下了第二题。

    游戏继续,张宇也没有急着上岛,并且蔡远志和女扮男装的少女走了过来,两人想要结识张宇,张宇自然愿意。

    相互认识后,张宇得知了女扮男装的少女名叫李英,虽然女扮男装,但是古灵精怪。看样子是长待字闺中,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而蔡远志喜欢她,总是在她面前表现。

    四人熟络,但也聊的愉快。而这时,薛成念出了最后一题,竟然是道数学题!

    “这最后一题啊,是道数学题。说,一个笼子里关着鸡和兔子,它俩一共有56个头,160只脚,请问兔和鸡分别有多少?”

    此题一出,所以人目瞪口呆,一个个开始掰着手指计算,但很快,就一脑袋浆糊。

    李英生气道:“这谁出的题!既然都知道有56个头,直接数出有几只鸡有几只兔不就得了,真是烦人!”

    “小蔡!赶紧算出答案,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看到李英愤怒地表情,蔡远志一脸急切,可惜自己数学太差,听听都让人糊涂,更不要说算出来了。

    怎么办?

    突然,蔡远志看向了张宇,眼睛顿亮。

第五章:湖心岛

    蔡远志看向张宇,眼睛一亮,心想身边就坐着一位厉害人物,何不求助。父亲不是常言,得道多助吗?于是他连忙求助道:“张兄,我从小对术数就迷糊,看一眼都头疼,更不要算什么鸡和兔的数量了。这次还恳请你出手相助。”

    说完,他探过身子靠近张宇,低声说道:“张兄,一定要帮帮忙,别让我在李兄弟面前丢面子!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蔡远志的声音虽然低,但李英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她没有阻止,只要能答对题目,她根本就不问是怎么换来的答案。

    张宇伸出一根手指,笑道:“我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一两银子我告诉你答案!”

    蔡远志大喜,心中顿时觉得张宇为人仗义,不想占自己便宜,又不让自己为难,所以才提出一两银子交换答案。其实蔡远志不知道的是,这种一元二次方程对张宇来说也就值一两银子了,要的太贵让微积分怎么办!

    蔡远志拿出一两银子交给了张宇,张宇收下后,将兔和鸡的数量快速给了蔡远志。

    对于张宇的计算速度,蔡远志佩服的可谓是五体投地。连草稿都没动用,只用心算,这简直是天人啊!他是怎么算出来的!百思不得其解啊!

    故而,拿到答案的蔡远志也有自豪感,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抓耳挠腮众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咳咳咳…”重重咳嗽了三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蔡远志恭维几句后,笑眯眯地念出答案。

    就这样,蔡远志拿下了第三个名额。

    随后,在玲珑阁仆人的引领下,张宇、李三胖和蔡远志、李英下了玲珑阁花船,上了湖心岛。

    湖心岛恰在金陵河中央,是天然形成的岛屿,成圆形,虽然面积不大,直径仅有八九百米,但草木茂盛,有河流穿岛而过,并且河流受小岛北高南低地势的影响,水流蜿蜒并且水流缓慢。这些年经由十二家青楼合力建设,更让湖心岛成了世外桃源。尤其是岛中央的位置,是一片竹林,河流蜿蜒穿过竹林,风景格外幽静和静谧。此次百花宴就是在竹林中举行。

    四人顺着青石铺就的路行走,一边欣赏着岛上的风景,一边交谈。虽然草木落尽了绿叶,但白雪压枝头,红梅如血,也颇有美感。

    很快,四人来到竹林外。

    白雪压青松,白雾绕翠竹,浅水游鹅石,篝火映莲影。

    只见竹林中点亮了好几个篝火,还高挂彩灯,将黑夜映白。一条蜿蜒的河流没有上冻,缓缓流淌。篝火燃在河流旁,并且还铺上了柔软的坐垫。

    仆人介绍道:“此次百花宴又名曲流宴,十二金钗坐在水流上首,贵客们延水流依次而坐,整个宴会的乐趣就依靠着流淌的水流。”

    此时竹林,已经站了不少人,一个个身皮貂皮披风,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交流。张宇四人的到来并未引起波澜,最多就是众人看向李三胖的眼神充满了怪异。

    时间又过去一炷香,十二金钗缓缓走来。

    虽然是冬季,穿着厚重棉衣,却没有遮掩住完美身材,十二个人皆是美女,长相分不出高低,但气质截然不同。有的清冷,如同高高在上的月宫仙女。有的热情,烈焰红唇。有的温润,像冬季午时的暖日。有的俏皮,有的柔和......

    各有千秋,不愧为金陵城的十二金钗。即便是看过无数美女的张宇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美丽,而且还是纯天然的。

    能来参加百花宴的都不是市井小人,所以虽然每个人眼光热切的盯着十二位金钗,但举止都非常有礼,没有人直接冲上去——虽然他们都很想。

    这时,十二金钗中年纪最长,最是妖娆妩媚的女子开口道:“本月的百花宴正好遇到的雪景,所以临时起意将时间定在了晚上,诸位贵客能不畏严寒到此前来,我代表其他妹妹向你们表示最大的感谢!诸位公子,请坐!”

    十二人一起欠身。

    众人这才开口说话,你一言我一语,都想着表现一番,效果却适得其反。

    张宇四人没有掺和,而是来到最后的河边坐好,距离十二金钗最远。身旁是铜炉,里面烧着最上等的松木碳,身旁还有仆人递过披风,驱散了冬季的寒冷。身前的桌上也有火炉温着酒水,是上好的汾酒,酒香四溢出。

    李三胖左顾右盼,开始给张宇介绍十二金钗,介绍的内容很详细。如果能把这份努力放在学问上,也就不用张宇帮忙答题了。

    十二金钗在河流两侧分坐,按照年纪排列,最妩媚的素英坐在最上首,他挥挥手,十二名丫鬟走出来,每人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扣着一个青花白底的瓷碗。

    只听素英笑道:“此次曲流宴和往常一样,由我和妹妹引出话题,诸位公子进行交流,谁的道理最精,明日便由出题的妹妹亲自请这位公子饮酒。要提的是,这次曲流宴所谈所论,都是酒后之言,入得今夜耳,明日便忘忧。公子意下如何?”

    众人自然没有反对。

    素英点了点头,丫鬟们依次将托盘放在水中。河流只有半米宽,并且流速缓慢,托盘悠悠往下流淌,流经每个人的身边。

    众人并没有抢着先答题,而是相互交流,聊的内容无外乎之乎者也,要不是有十二个美女相伴,增添了景色,那乐趣绝对少的可怜。张宇四人坐在河流最后,没有机会和十二金钗交流,又不认识其他人,只能自己聊自己的。幸好有李三胖和李英两个活宝,张宇倒也不无聊。

    河流蜿蜒,但毕竟距离有限,很快第一个木托盘流到了张宇身边。这时,有丫鬟托起木托盘,走到素英旁边,再次放入水流之中。

    曲流宴,果然是曲流宴。

    几道循环过会,小酒喝的尽兴,众人聊的话题也热闹起来,靠近上游的一位青年对众人拱手,笑道:“诸位,鄙人先选个话题,助一下酒兴!也瞧瞧,是哪位金钗大家的话题被最先拿出来,并且是谁赢的和她共处之室的美事!”

    说罢,他拦下一个木托盘,打开了瓷碗,从中取出一张纸。

    他先是看了一眼纸上内容,眉头瞬间跳动起来,嘴上微扬。

    他这副表情让众人心里直痒痒,有人忍不住道:“王兄,还不速速念出纸上内容,你是不是要独吞啊!”

    “是啊王震!这可不是君子行为啊!”

    ......

    王震哈哈大笑,随即将纸条展示给众人,笑道:“我挑中了晴方姑娘的话题,而题目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众人奋斗看向素英下方那位气质冷傲的美人,一时间呼吸都变得急促。

    李三胖也激动坏了。

    十二金钗都是美女,但也有高低之分,让张宇来看的话,有三女最是完美,不管是身材或者容貌,增一分则嫌多,减一分则嫌少!素英是其中,而这位晴方姑娘也在其中。

    绝美的容貌再加上冷傲的气质,更能激发男性的占有感。

    身旁的李三胖都哆嗦起来了,狠咽口水,并叫道:“啊!是晴方姑娘,我的最爱!宇哥,你是我亲哥,帮帮我,帮帮我!我要和晴方姑娘单独品酒,我要单独相处。”

    张宇白了他一眼,道:“不行,我不能祸害人家姑娘,能不能折服人家,需要靠自己的本事。我如果帮了你,得罪的不光是在场所有人,还有晴方姑娘,你以为人家傻吗?”

    李三胖顿时泄气了,随后一机灵,道:“宇哥,要不你拿下她,对,你拿下!你能吃掉她,也能完成我的梦想!”

    张宇瞪了他一眼,这胖子,还真是口味过重。

    晴方提出的话题是: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个话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谁的解答能进晴方姑娘的心里了。

    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开始答题,一个个忘记了孔圣人提出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开始歌颂女人德行和能力,最厉害的一个人竟然搬出来当今女皇陛下!抬出了女皇帝,这个论述绝对是强有力的说服力。

    可惜晴方的表情依旧是冷傲的。

    张宇百无聊赖,也不想强出头,于是舒展了一下身子,起来走走。

    离开竹林,张宇沿着青石板的小道散步,十五的月亮很亮,再配上白雪,并且小岛的四周都是花船,灯火通明。所以张宇并不是两眼一抹黑,相反还颇有黑白交错的美感。

    就当张宇准备回去时,不远处的河畔旁突然飘过一道金光,恰如之前在花船中无意看到的。

    张宇绕过树丛来到河畔,这时,他看清了河中的东西,竟是一条船!

    小船如扁舟,船身上挂着一块长形状的金色装饰品,正是这个装饰品反射的月光吸引了张宇的注意力。

    谁会坐这种小船来湖心岛?

    又小又破,就算是想偷偷上来看美人的,也不会这么拼,连性命都不顾了吧。

    除非是有心人干有心的事......

第六章:青玉案

    一条破旧的小船,谁会趁着夜色不顾生死的偷偷摸进湖心岛?

    张宇猜不出来,便准备回去时,脚步突然顿了顿。

    “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这种危机感已经很久没体验了。自从回来后,生活没点乐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一下子告别未来的那些高科技,就像死掉了一半。这一年来装了太久的老实人,连练武都得偷偷摸摸的,太折磨人了。”张宇摸着下巴,突然有了兴趣:“就让我瞧瞧到底是谁!”

    说着,张宇脱下披风,露出里面深色的长衫,随手将披风挂在树上后,张宇由静至动,动如脱兔,瞬间钻入了树丛之中,靠着树丛和枝干遮掩身形,脚踩在雪上只有一个深深脚印,声音却被压制的极低!

    这一刻,张宇仿佛回到的那个未来!

    在那里,五年的时间能学太多的东西,张宇不仅学到了知识,还学到了一身武艺!他前前后后师从好几位武学宗师,纳百川入海,集诸家武学,一身武艺练就的极其不俗,最后他还进去特种兵中最优秀的侦查营进行培训。他就像掉进糖罐的老鼠,恨不得吃光所有的糖。

    所以,侦查对张宇而言太小儿科,湖心岛就那么大,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多,很快张宇就在一片乱石后发现了可疑人。

    一共有四人,身穿黑色夜行衣,怀抱长刀,此时正在低声交谈。张宇就隐藏在乱石的后面,和他们仅有几颗大石头相隔,可惜他们就是发现不了张宇的存在。

    只听四人低声交谈:“过会发现目标,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杀了!速度要快,动作要狠,如果可以,就多杀几个人制造混乱!”

    “这次牺牲潜藏很久的内应就是为了这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成功,主公的大业就能提升一步!为了主公,我等宁死不悔!”

    “是!为了大业,宁死不悔!”

    四人发出低吼,语气充满了狂热,一看就是受过洗脑的死士。

    张宇悄悄地退了回去,并没有打草惊蛇。这四人血气旺盛,一看就是经受过严格死士培训的杀手,张宇虽然不惧他们,但毕竟赤手空拳,还一对四。而且张宇也没必要多管闲事,于是悄悄离开。

    回到竹林,曲流宴还在继续。

    晴方大家的话题已经结束,被一名英俊青年获胜,此时在进行其他金钗的话题讨论,氛围格外热闹和融洽。

    张宇回到竹林,走过李三胖和李英身旁时,悄无声息地将它俩桌子上用来切水果的匕首顺走。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一位少年挑中了素英的话题。

    十二金钗中,素英面积最大,其实也就二十岁,但在古代,这个年纪的女子基本上都有好几个孩子了。素英成熟妩.媚,本来容貌就佳,再配上诱人的风.情,对这些刚成年的少年、青年们是深深地诱.惑。就连张宇,也不得不称赞她的美丽。

    素英提出的话题是“知心”!

    众人纷纷冥思苦想,酝酿心中最合素英心意的解释。而就在这时,素英缓缓站起身来,柔声道:“诸位公子,人生苦短,屈指可数几个十年,能得知心者,更是寥寥无几。古有伯牙和子期,还有化蝶梁祝,他们是多么的幸福。我提出知心一题,最希望的就是能让我感受知心的温暖,即便是没有,也希望能听到最好的知心话。”

    随后,素英轻拍玉手,一名丫鬟竟然拿着一个青铜盒子走了出来,盒子方正,长度大约在三十公分,表面雕刻着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素英解释道:“这是我被父母遗弃时,留在身边的唯一物件,这么些年过去了,用尽千百种办法也打不开它,所以这次我想把这件物件当成礼物,送给最能让我感受到知心的人。”

    众人闻之,一脸热切。

    素英这么动情,如果真能做她知心人,那离推倒就只剩下用一把力的功夫了。

    无动于衷的张宇看到那个青铜盒子,神情一变,挑了挑眉毛,心中嘀咕:“竟然是千机盒!”

    先秦时期,百家争鸣,有一家名为墨家,已兼爱非攻为理念,流派之中多为侠义。在墨家有三物代表了墨家传承。巨子剑、墨家令,这两件象征了墨家传承精神,由墨家巨子掌管,而最后一件就是千机盒,藏于墨家大本营的祖地内。

    千机盒是一个精妙的机关盒,据说内部钥匙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种排列方式,没有特定的钥匙根本打不开。而至于里面藏着什么,据说只有墨家巨子知道。

    由于儒家当道,百家被废,世人对墨家本就不了解,更不要说最是神秘的千机盒了。

    张家经营的是茶叶生意,祖上曾有位长辈喜欢收集游记杂文等等,张宇小时候就喜欢看那些东西,他从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说千机盒里面藏有颠覆天下的力量,吹嘘的很厉害,而且还配着图,模样正是这个青铜盒。

    原本以为是杂文中杜撰,没想到真见到此物了。所以张宇对千机盒很有兴趣。

    此时已经有人论述心目中的知心。所谓的知心,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就像素英说的,伯牙和子期相互知心,这是友情,梁山泊和祝英台相互知心,这是爱情,父与子,师与徒,不同的人相处会有不同的知心,亲情友情爱情都有知心。

    素英奢求的是什么知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切入点,现场很多人了解到素英是被父母遗弃,便认为素英没有感受过父母亲情,她所追求的知心,是父母之情。

    当然也有人说的知心是爱情,素英虽在青楼之中,却是出淤泥而不染,据说她曾经有机会成为自由身,只是离开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她也不知道该去何方。她没有感情的寄托,所以茫然没有知心之人。

    众人各抒己见,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所谓的知心,实际是懂你,知道你的心中所想...”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因为生老病死而放弃,就算身隔两地,也会心心相惜!”

    ......

    张宇对千机盒很感兴趣,自然想得到,所以也得答出题目,作出最符合素英心意的答案。

    素英渴望的是亲情?很显然不是,学习过心理学的张宇知道,能把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一物当做礼物,便说明了她心中并不牵挂亲生父母,亲情已经看的平淡了。

    友情她不缺,看她和十二金钗言语间的默契,便知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她们无话不谈,是挚友,共同从困苦中走出来。

    那么,仅剩下的就是爱情了。

    上半生颠沛,余生奢望寻找那个真正爱自己的人。素英这个年纪,所处的身份,一份真挚爱情恰是此时她最奢求的。但是她虽然美丽,却不自信,身份限制了她,影响了她。

    或者,她已经有了所属的人生和目标,只是浅意识在屏蔽,让她看不清真正的自己。

    想到这儿,张宇突然站起身来,声音异常洪亮,直接压住了其他人的声音:“我有一首词送给素英姑娘,知你心也,问你何忧,不知你者,问你所求,希望你能明白。”

    “且听: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声音朗朗,空明和悠扬,将众人的思绪带入了一个丰富的场景。

    人群攒动,歌舞喧天,热闹非凡。树高挂天星,宝车带凤鸾,行人多高兴,笑语伴花香。美人描金眉,青丝随风扬。

    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却有一卿本佳人,左右环盼,她在寻找那个知心的人,可以却寻与可寻。就在神情渐渐落寞时,一声梦中熟悉,仿佛听了千百遍的笑声让她蓦然回头。灯火阑珊下,玉人独立,他望着她,嘴角含笑,双眸温柔。

    你在寻我,我在这里等你。

    莫要忧虑,莫要伤情,我终会在对的地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你。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头,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素英喃喃自语,一时间痴了。

    过了好一会,素英才回过神,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连忙起身,其余十一金钗也站起来,对着张宇盈盈一礼:“不知公子姓名,还望不嫌弃,能告知。”

    张宇拱手:“在下张宇,安宁县人士。诸位大家请坐!”

    素英眸如皓月,眼中倒映着张宇的身影,含笑道:“公子大才,不知此词可有牌名?”

    张宇沉吟,说道:“青玉案。”

    素英似乎还在沉静在词的美景当中,她柔声道:“公子,我想没人会反对你赢得了这份礼物。”

    说完,素英竟然缓缓走向张宇,准备亲自将千机盒送给张宇。

    作为绅士,怎么能让人姑娘劳累,所以张宇赶忙走了上前。

    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第七章:独战来敌

    张宇的词,写进了素英的心里,她要亲手将千机盒送给张宇,作为一位有礼貌爱上进的四好青年,怎么能让美女辛苦,所以张宇主动迎了上去。

    谁知,距离才走了一大半,意外突然发生!四名黑衣杀手悄悄摸近,突然从竹林中窜出来,手中的利刀霍霍带寒光,速度快的让这些读书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张宇只顾念词,也忽略了警惕,竟没察觉到杀手靠近。

    这四名杀手速度快,身手敏捷,目标很准确,两人杀向女扮男装的李英,另外两人杀向素英!

    等众人慌张大乱时,杀手几乎近到了身边。

    杀手已经举起利刀,素英能看清杀手赤红的双瞳,铺面而来凶煞恶气,吓得她楞在那里。

    就在这紧要关头,张宇果断出手,他现在距离素英最近,所以一个箭步,速度比杀手还快,抢先来到素英身旁,拽住其手腕,将其拉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其一杀手看到张宇动作后,脚步一转,举起利刀先劈向张宇,虽然他面带黑罩,却能看出面部的狰狞。另一人则是用刀挑向素英的手腕,看其意图,似乎为了千机盒!

    危险关头,张宇一记飞脚踢出,直接击中袭上自己的黑衣人,踹在了其胸口!

    嘭!

    黑衣人暗哼一声,朝后飞退数步才停下来。看到此,张宇暗叹一声,还是现在的身体素质差,必须加强锻炼。在未来,经过严格训练的自己不说一脚踢死对方,最起码能将对方踢成重伤,一时间爬不起来。现在的力道差远了。

    念头只是在一瞬间,另一人的刀也落了下来。张宇用力拉扯素英,将其收入怀中,伴随着身躯扭动,左脚弹射,膝盖撞在了对方的腹部,同时用右臂夹住了刺来的长刀。

    这个黑衣人吃痛,连忙想收回长刀,张宇怀中抱着素英,不好出手,只能左脚推动素英的左脚,飞起踢向黑衣人的胸口。

    嘭!

    黑衣人倒退出去,刀也被他抽走,张宇怕伤到素英,所以刚刚无法强行留下敌人。

    张宇击退两名黑衣人的时间只是二三个呼吸,而另一边,两名黑衣人已经靠近李英,李英的俏脸已经吓得苍白无色,她何时见过这种危险,简直是吓蒙了,一脸惊恐不知所措。

    此时的张宇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之前就该和黑衣人们做一场,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的目标是李英。虽然刚认识,但也算相识一场,张宇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遇险。

    幸好之前留了一手,千钧一发之际,张宇毫不保留,怀中藏着的匕首已落入手中。

    飞刀!

    嗖...刀如闪电,快的划出一条银线,这是张宇在未来师承飞刀大师,苦练五年的绝技!虽然现在的身躯素质无法发挥张宇真正的飞刀绝技,但有七成就足够了!

    飞刀快的转瞬即逝,那名黑衣人来不及劈中李英,飞刀就到了他的脖颈后,飞刀的轨迹稍微偏移了一点,但还是插了进去,割开了主动脉。能看到鲜血如同喷泉,噗的一声四溅出来,飞溅了李英一脸,血红和白色相点映,就像白雪中垂下的红梅。

    李英发出恐慌的尖叫,浑身都在发抖。

    与此同时,另一把飞刀已经射向剩下的一名黑衣人。不过此人机警,当同伴脖子喷血后,他就朝一侧闪躲,没有去杀李英。所以飞刀只是刺中了肩膀,被对方直接拔掉扔在了地上。

    张宇望了一眼怀中的素英,看到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眼神却格外透亮,正抬头看着自己。

    张宇问了一声“没事吧”,也顾不得听她说什么,便将她放下,然后拿住千机盒飞奔至李英身边。

    四名杀手只剩下三人,此时张宇手持千机盒,护住了李英,所以三人也汇聚,虎视眈眈地看着张宇。其余人吓得落荒而逃,李三胖吓得浑身发抖,全身肥肉乱颤,他想逃,但看到张宇的勇敢和李英的可怜,竟然硬着头皮护住了李英。蔡远志也吓得不轻,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李英,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便挺身而出保护起李英。

    张宇一手拿着千机盒,一手拿起一柄匕首,匕首在指尖飞绕,腾挪跳跃,就像被赋予了灵性,非常敏捷。

    三名黑衣人互相望了一眼,暗暗警惕,他们万万没想到,计划这么详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眼前少年的武艺很高,一转眼就杀了一名同伴。今天要想完成任务,看来得拼命了。

    “我之前就发现你们了,躲在一群乱石后。”张宇突然开口,说道:“乘着一条小破船偷摸上岛,自认为掩人耳目,实际上暴露的清清楚楚。这要是被你们主公知道了,还不杀了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看到三人神情大变,张宇笑道:“杀人是目标,千机盒也想得到,既然如此,给....”

    说话间,张宇突然将千机盒抛向右侧一个人,用力很猛,那人下意识地接住了,但随即他意识到大事不好。

    张宇在抛出千机盒的瞬间,犹如过江猛龙,又似大鹏展翅,直接飞奔过来,手中的匕首飞舞如花,直袭接住千机盒的杀手!

    另外两人出刀阻拦,张宇灵活似蛇,脚踩八卦步,从刀缝之间穿插过去,手中的匕首亲吻住一名杀手!

    杀手赶紧放弃千机盒,急速超后退去,张宇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放。老虎再抓猎物时,不会因为旁边猎物多,就放弃眼前的猎物,而是会一直追下去,认准目标绝不放弃。杀人也是如此!

    这名杀手紧张地肝胆欲裂,恨不得多出一条腿,但是他的速度还是太慢,张宇飞扑过去,老鹰抓小鸡,匕首一点击中,划过脖子,然后整个人迅速退回。

    那名杀手双眼圆瞠,直直朝后倒去。

    另外两人相互配合,也在紧追张宇不放。刀舞成花,将张宇罩住,张宇精巧地闪躲,只见刀从头顶上方划过,从脖子旁边闪过,长发被切割掉,几乎都是堪堪闪躲过去。

    刺啦...

    杀手也杀红了眼,再加上张宇身体素质和技能还未完全恢复,左臂中了一刀,直接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横流。

    张宇眉头不皱,趁着受伤,两名杀手心中得意的空档,他故意后退,营造出逃走的迹象,杀手正要紧追时,张宇骤然出手,手中的匕首飞射而出,直接插入一名杀手的心脏。因为用力过猛,整把匕首没入胸口,只剩下刀柄。

    至此,三名杀手死!

    剩下一人有点慌了,但看到张宇赤手空拳,没了兵器,而且左臂伤口较重,鲜血直流,他狰狞一笑:“没了飞刀,看你还如此逞强,今日必杀你!”

    张宇双臂做抬手式,摆出防御姿势,并笑道:“赤手空拳也能打死人,不信你来试试!”

    张宇很自信,在那个未来五年中,张宇跟随多位武学宗师学习武功,最后又进入特种兵学习搏杀格斗,有时候赤手空拳比拿着兵器还要可怕!他所学的搏杀格斗综合了武术,散手、泰拳和综合格斗术等精髓,熔炼为一体的搏杀格斗术,招招致命。

    杀手看到张宇的笑容,感到心寒,最后嚎叫一声为自己壮胆,举刀劈向张宇。

    张宇左右闪躲,趁着空隙果断出拳,拳法包含了咏春的寸拳,寸劲强劲,打中躯体直入内部。一击中后,迅速闪躲,不退反近,直接膝击。黑衣人出刀阻拦,张宇原地转身,包含了空手道的侧翻,然后双脚刚一落地,直接一个新月踢,揣在了黑衣人的肋骨处,看他痛苦的表情,肋骨肯定断了好几根。

    当然了,黑衣人也被张宇造成了一定伤害。他擅长刀法,虽然张宇闪躲过去,但还是被刀擦到,后背衣服被割开,一条长长血痕,皮开肉绽。

    黑衣人尝试着站起来,最后还是放弃了,像条死狗躺在了地上。张宇也浑身是汗,别看张宇轻松,一对三,还是很凶险的,主要还是张宇的身体没有熟悉和恢复。如果是巅峰时期,再来两个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势。

    张宇坐在地上休息,回头看了一眼李英,问道:“没事吧?”

    颤抖的李英望着张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随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李三胖和蔡远志扶住李英,另一边素英跑了过来,搀扶着张宇,看他身上的伤势,伤心落泪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事没事,先用布给我捂住伤口,血流的有点多。”张宇望着染血的衣服,有些心疼地说道。

    素英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取出贴身的手帕,为张宇捂住伤口,双手沾满了血液,眼睛里都萦绕着泪珠。

    与此同时,岛外花船上的护卫才匆匆赶来。

第八章:恭亲王

    花船上的护卫匆匆赶来,望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杀手尸体,众人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张宇叫道:“喂喂,我还没死呢…”这才慌忙架起张宇,并将众人接离了湖心岛。

    张宇被直接送到了金陵河旁边的明月阁,而且进入了素英的闺房,由她亲自照顾,用她回给老鸨的话,是张宇救了自己,自己必须报恩。所以张宇只能住在她香喷喷的闺房里,而且还被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李英也被带到了明月阁,但很快,来了一群煞气腾腾的护卫,直接将蔡远志和李英护送离开,听李三胖的意思,那些护卫不是普通的看家护卫,而是军伍出身!李英和蔡远志的身份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被杀手刺杀。

    忙忙碌碌到三更天,张宇才不堪疲惫睡着,素英也趴在床榻边,就这样守着张宇睡着了。

    次日,日上三竿,张宇才悠悠醒来,左臂和后背的伤上了药,动一动还是扯动伤口隐隐作痛。

    张宇于是侧个身,没料到素英就趴在床榻前睡着了,明艳的脸袋上带着笑容,似乎梦到了甜蜜的事。离得近,张宇都能数清楚素英的睫毛,又长又弯,而且她的皮肤如玉,格外的细腻和白皙,没有涂抹任何的胭脂,五官配合的天衣无缝,果然是天生的美人。张宇也忍不住地赞美。

    张宇正想着事情,素英醒来了,两人四目相对,脸与脸的距离只有一个巴掌长,素英也能清清楚楚地看清张宇的面容,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唰...素英的脸红了,就像晚霞摸在了脸颊上。

    “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张宇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素英更加羞涩,捂着脸逃出了房间。

    张宇也意识到自己孟浪了,哭笑不得。只是没想到,没过一会,素英端着清水回来了,虽然还是脸颊微红,但平静了下来。

    “张公子,我替你洗漱。”素英揉了揉毛巾,温柔道。

    张宇忙道:“素英姑娘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公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要好好休息。”素英断然拒绝。

    张宇笑道:“我只是一只手受伤,另外一个好好的。更何况素英姑娘也累了一晚,还是好好休息吧。如果你服侍我被别人看到,那我岂不是要被人骂死啊!”

    “我又不在乎!”素英笑了笑,然后问道:“公子在乎这些?”

    张宇望着她的眼睛,到嘴边的话突然没了,摇了摇头:“美人服侍,我是求之不得。”

    素英笑的更开心,眼眸变成了月牙。

    ......

    被人服侍,而且还是大美人服侍,这种感觉真的不能用爽字形容。吃过饭,在床上睡到了下午,张宇执意要回去,废了好大功夫才和素英讲通道理。当然了,离开前张宇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家住哪里,现在住在哪里等等一切信息告诉给了素英,这才得以离开明月阁。

    跟随张宇一同离开的还有李三胖,这胖子现在的对张宇的敬佩之心犹如黄河涛涛,愿意忠诚的做个狗蹄子,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素英大家的闺房,还在里面睡了一天被伺候了一天!

    牛,真是牛啊!我的天啊!

    所以李三胖跟随张宇,准备从他身上学习泡妞大法。

    两人刚出明月阁没走几步路,突然被衙门的捕快拦住了。捕快语气格外的客气,又是点头又是鞠躬,询问张宇的伤势,最后邀请张宇去知府大人的官邸。张宇本来还疑惑,死了三人擒住一人,都是自己杀的,官府怎么没有动静,现在看来,人家一直在外面守着。

    “莫非...”张宇心中顿有猜测。

    和李三胖来到知府大人的官邸,便看到蔡远志正站在门前等候,看到张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张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蔡远志深深一拱,拜谢道。

    张宇扶起蔡远志,笑道:“不要太见外,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通过捕快的介绍,张宇已经知道这位蔡远志是金陵城知府大人的三公子,常年在外学习这两天才刚刚回来。张宇救了知府大人的公子,这些捕快肯定要毕恭毕敬。

    与此同时,张宇对李英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只听蔡远志道:“我父亲正在府中招待贵客,无法出府迎接,还望张兄不要生气!”

    张宇忙道:“岂能让知府大人出迎,我该亲自拜访才是。”

    蔡远志笑道:“张兄,李兄,请!”

    跟随蔡远志进了蔡府,张宇和李三胖被他引到了正厢房的客厅,进了门,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招待一名女子。

    当看屏幕女子的容貌时,张宇一愣。

    竟然是熟人,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并没有吃惊张宇的到来,蔡知府看到张宇到了,连忙上前,没有一点官架子,表现出对张宇的深深感激,和张宇好一阵寒暄。

    随后,张宇对上官婉儿拱手,笑道:“上官姑娘!”

    上官婉儿笑道:“没想到啊,你竟然身怀武艺,傻了五年,你这身武艺是怎么来的?这一路上,我竟然都没有发现。我身边还跟着四位金鳞卫,他们也都没发现!你隐藏的真够深啊!”

    蔡知府并不好奇张宇和上官婉儿认识,看样子来之前两人已经沟通过了。

    张宇故作不知:“我清醒后就这样了,也许真是女皇登基,大周的气运拯救了我。”

    上官婉儿自然不信这个,她也知道,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能把好奇藏在心中,于是转移话题:“这次你不仅救下了蔡公子,还帮助了我,让我来金陵城的目的没有功亏一篑,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功劳记下来,待日禀告圣上,替你请功。”

    “多谢。”张宇谢道:“能帮到你自然是好的,不知从那个杀手口中审问出了什么?”

    蔡知府苦笑一声:“带到衙门后,杀手便咬碎牙齿中的毒药自杀了,不过检查了杀手的尸体,也有发现。他们应该是最近非常活跃的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名叫“残日”,有很多官员、富人被杀一案,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上官婉儿也道:“这个残日组织来历不简单,朝廷几经调查,也只是查出些皮毛,我怀疑,能有这么好的隐藏性和疯狂,其势力非同小可。如今又来刺杀郡主,很显然是想破坏圣上大计,这就不只是刺杀官员的小事了,不得不防啊。”

    蔡知府道:“上官大人放心,我会安排下去,严格搜查,恭亲王那边还需要你费心了!”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随后带走了张宇。

    此时,张宇也知道了李英的真正身份,竟是当今恭亲王的小女儿!

    恭亲王是已逝先皇的亲弟弟,也是仅存的新兄弟了,当年先皇抢夺皇位,就只有这位恭亲王支持他,所以能想象出这位恭亲王的地位。他唯一的独生女儿被刺杀,一旦死亡,那绝对是地震的大事。

    恭亲王没有兵权,没有官职,但他代表了皇家,是现存皇亲国戚当中地位最高的了。怪不得上官婉儿说张宇帮了大忙,如果恭亲王支持女皇,那局面就能好很多,最起来皇族这边的压力会小很多。

    另外从上官婉儿得知,李英回到王府后,便一直做噩梦,不敢睡觉,这次去王府,一是恭亲王要亲自感谢张宇,另一件事就是想让他帮帮李英,李英被吓得不轻。

    路上,上官婉儿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张宇对这位恭亲王有了一定的了解。此人看起来乐呵呵,一副老实人表现,其实是大智若愚,聪明的很,能从夺帝风雨中存活下来,这就是本领。

    这次上官婉儿来金陵城,最主要的事就是请恭亲王入京,如果他们支持女皇陛下,那女皇的局面也能更好的开展。现在女皇虽然登基,但位置根基不稳,朝廷大臣心怀鬼胎,世家大族抗拒敌视,再加上皇族人虎视眈眈,女人想改天换地长做千古女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官婉儿完全能确定,这次残日派杀手刺杀李英,其目的就是为了影响女皇计划,一旦恭亲王的女儿被害,他怎么会有心情入京!甚至有可能把麻烦扯到女皇身上。因为永远防不住幕后黑手的冷箭。

    之前上官婉儿就明与暗的对恭亲王提及女皇的邀请,但都被恭亲王蒙混过去,这次张宇救了他的女儿,不失为一个上好的机会。

    上官婉儿没有教张宇怎么做,因为也没法教,但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张宇也明白了自己的机遇。

    如果能说服恭亲王入京,自己的功劳绝对不小。绝对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很快,恭亲王府到了。

    侍卫扣门,王府的下人去汇报,没过多久,王府竟然开中门迎接,由此可见恭亲王对救命恩人的感谢。

    众人打开,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迎了过来,对着张宇和上官婉儿便拱手谢道:“这位一定是舍妹的救命恩人张宇张公子了,还有上官姑娘,小王李岳,是颖儿的三哥!我父王已经在厅内等候,让我特地前来迎接!”

    张宇连忙回礼,人家这么重视,说明人家有礼仪,自己可不能托大。

    三人进了王府深入其中,来到一处巍峨的阁楼,足足有七层之高,门上匾额提有三个鎏金大字:“摘星楼”!

    进了楼,一层大厅上位端坐一位肥头大耳的老者,一身红色蛟龙袍相当威武,但穿在他身上有种滑稽的笑感。

    此人正是恭亲王!

    张宇和上官婉儿上前,拱身拜见,不过被恭亲王拦了下来,只听他笑道:“贵客上门,是本王招待不周,岂能让你们行礼!岳儿,通知厨房好好准备饭菜,今天我要和两位恩人好好喝一杯!”

    李岳应声退了出去。

    上官婉儿笑道:“王爷,张宇才是救下爱女之人,和我可没有关系!”

    恭亲王道:“怎么没有关系啊!如果你没有把他带到金陵城,那就不会有救人之事,一饮一啄早有定数,这是颖儿的福分啊!”

    说着,恭亲王看向张宇,问道:“我听人汇报了事情的经过,你是颖儿的贵人,要不是你,颖儿她...这丫头私自跑出去,连个护卫都没有带,四个杀手武艺高强,那些穷读书的秀才谁能阻拦?”

    “颖儿郡主那个可爱,我岂能让她受到伤害!”张宇回答道:“不知郡主现在如何?”

    恭亲王叹口气,道:“受了点惊吓,一闭眼就做噩梦,至今没睡下,哎...”

    张宇点点头,“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对了,那些杀手竟然对郡主的行踪知道的如此清楚...”

    恭亲王突然冷笑一声:“府中有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在王府呆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是条白眼狼。事后他畏罪自杀了。”

    说完,恭亲王又道:“张宇,这次多亏了你,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你有什么需要尽快提出来,只要本王能做到!你别忙着拒绝,本王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大恩,你必须让我回报一下,不然本王心里过不去...”

    只是没等张宇说话,恭亲王的王妃匆匆赶来。

    “谁是张宇?”王妃面容慈祥,此时一脸焦急。

    “草民是!”张宇拱身。

    谁能料到,王妃竟然一把拽住了张宇的手腕,朝外面拉扯,并说道:“你救了颖儿,赶紧帮我看看颖儿,这丫头吓坏了。”

    恭亲王无奈,只能和上官婉儿一同跟随。

    王妃和恭亲王老来得女,就这一个千金,绝对是疼爱有加,此时李颖儿被吓得一脸憔悴,可把王妃担心坏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是不见效果。

    听说救命恩人来了,王妃就想着让他帮忙看看,毕竟自家女儿口中一直念叨的姓名,说不定会有好的效果。

第九章:阳谋

    张宇被王妃拉着匆匆离开大厅,恭亲王和上官婉儿没有办法,只能连忙跟随。边走着,张宇忙道:“王妃,有事您尽管安排,草民肯定尽心尽力,草民手脚灵活,不用担心我笨手笨脚!”

    王妃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着急乱了方阵,不过自己五十多岁了,和眼前少年的母亲差不多大,拉扯几下也没有关系,自家男人更不敢乱想。此时,王妃才好好打量救了自家女儿的恩人。

    剑眉星目,英俊洒脱,而且还武功高强,听说文采还了得,嗯,真不错。可以当成女婿的候选者之一。

    如果张宇知道王妃心中所想,估计会哭笑不得。

    一行人来到后厢房李颖儿的闺房,进了屋,就看到李颖儿抱膝盖坐在床榻前,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旁边还有两名丫鬟端着饭菜,看样子是一口没动。

    看到进屋的张宇,李颖儿脸上顿时浮现笑容,光着脚趾就跳下床,跑到张宇面前:“张大哥,看到你没事就好了,你被扶走时,浑身都是血,吓死我了,我想去看你,我父王和母妃就是不让!你都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万一有什么危险...”

    说着说着,李颖儿的眼里泪珠翻滚,然后就像下雨流了出来。

    张宇想伸手给她擦拭,但考虑到身份和男女有别,于是打趣道:“那四个杀手啊,土鸡瓦狗一般,消灭他们轻而易举。倒是你,李兄啊,你不仅身份让我大吃一惊,就连性别也让我刮目相看啊!”

    李颖儿俏脸一红,难得的羞涩:“张大哥,你别取笑我了,我女扮男装无非是为了方便,而且我事后回想,你一定是第一眼就认出我是女儿身了,对不对?”

    王妃和恭亲王互相对视一眼,自家女儿什么样没人比他俩最清楚了,何时有过这种少女的表现---看来女儿终于长大了。

    “你的打扮太低级了,骗骗那些读书人还行,哪里瞒得过我!”张宇笑道:“郡主,你这生活条件真的太好了,这么美味的饭菜把我的胃口都勾了起来。”

    李颖儿回头瞧了瞧丫鬟们端着的饭菜,连忙招呼道:“张大哥,既然你饿了,那你赶紧吃吧,千万别客气。”

    张宇则道:“我岂能喧宾夺主,你还没吃呢,更何况王爷和王妃也在此。”

    “那我也吃,来人,再多准备点饭菜,要最好的!”李颖儿连忙道。

    恭亲王也道:“我和王妃还有事情商议,你们先用餐。”说完,给了王妃一个眼神,两人离开了。

    恭亲王和王妃在此,张宇有些话也放不开说,所以故意点出,让两人主动离开。

    下人们上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张宇和李颖儿吃了起来,本来李颖儿就饿,现在放开了肚子,吃的很是开怀。

    两人很快吃饱了,喝了杯水,张宇看时机差不多,于是问道:“还怕吗?”

    李颖儿一想到血淋漓的场面,脸色是微微发白。

    她点了点头,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如何不怕?

    张宇觉得,有必要为她打下一剂强心剂,身处这个位置,不是你想安逸和平静就能如愿的,恭亲王能保护她现在,以后会怎么办?女皇登基,这件事改天动地,王爷身份也不是万无一失的筹码了。

    所以张宇直白的说道:“颖儿,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杀死那四名杀手对我而言轻而易举,我根本不用受伤。”

    李颖儿脸色微白,咬着嘴唇。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只是想说你太弱了。”张宇继续道:“我认识一些女生,嗯...她们的手段比男人还要多,本领比男人还要高,能力比男人还要强...这些女生原本都是弱女子,就是因为她们不想面对现实。看到刚刚和你们父母离开的那位姑娘了吗?她是上官婉儿,当今女皇陛下的女官,她看起来很柔弱吧,实际上,她杀人的手段超乎你的想象!”

    顿了顿,张宇继续道:“如果这次你没有碰到这种事,那你的未来也许就是按部就班,恭亲王为你找个优秀的相公,成亲生子,平凡的渡过一生,生命中最重要的除了父母,也就是相公和孩子了。那时候的你,思考的是活,而不是生。生来为何?你思考过吗?”

    李颖儿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她茫然的摇头。

    “人生是一段路程,走的路不同,重点也不同,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女人相夫教子,有些女人,比如当今女皇,她可以成为万人敬仰的皇帝!颖儿,你的人生,你想过吗?”

    “如果你想体验多样的人生,那四名杀手的死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他们的死亡就像敲门砖,打开了面前的人生大门。”

    “如果你说没有人生,就这样按照习惯走下去,那我告诉你,四名杀手的事只会是开始,而不是重点,你能摆脱这一次的噩梦,能继续摆脱两次,三次,甚至更多吗?”

    .........

    张宇语重心长地开解李颖儿,其实也是对自己人生的规划。如果没有梦到未来五年,那自己是否也是为了活,而不是为了生呢?

    此时李颖儿的内心深处翻天覆地,以前的她从未思考过这些,但现在,她想了许多。自己希望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香炉燃香,氤氲成雾,袅袅香气,绕梁环璧。屋内点着彩灯,光影交错下,渲染成一片美景。

    此时李颖儿的思绪随着香气飘零。

    突然,李颖儿惊醒一般,问道:“张大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外面的世界,不管是在大周国,还是大周国之外,甚至这个宇宙,他都是精彩绝伦的!”张宇笃信般说道。

    “你会去看看吗?”李颖儿继续问道。

    张宇站起身来,哈哈一笑:“我已经在路上了!”

    话罢,张宇朝外走去,将恭亲王,王妃和上官婉儿等人叫了进来。

    恭亲王和王妃再次看到李颖儿时,立即就发现了她的不一样。恢复了活力,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颖儿啊...”王妃爱怜地上前抱住李颖儿:“以后出去可要带好护卫,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活不活啊!”

    李颖儿笑道:“我又没事,以后听你的就是了。我都困死了,要不你们去外面聊天,让我先睡会。”

    众人连忙将厢房让出来,回到了摘星楼。

    恭亲王笑眯眯的问向张宇:“张宇啊,你不仅救了本王的颖儿,还解了她心中恐惧,如果本王不回报你,那传出去,本王的脸面就丢尽了。所以你必须提出要求,想要什么珍贵宝物尽管说,我恭亲王府的宝库也有些存货的,也让本王回报一下,才能宽心。”

    说话时,恭亲王还望向上官婉儿。他自己自然明白上官婉儿的请求,自己迟疑,一直都没有答应,这次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如果再提出那个要求,恭亲王想要推辞掉,还真不好开口。现今朝局太乱,自己如果真去了京城,利弊参半,自己这把岁数无所谓,但也得为后代着想。

    故而,恭亲王将报答的条件定义在物品上,耍个小聪明。

    上官婉儿不动声色,心中却哭笑不得,这个老家伙太狡猾了,不知道张宇会怎么提。眼下就只有这次机会能请到他了。

    恭亲王的小心思自然瞒不住张宇,他起身谢礼:“王爷既然这样说了,那草民就不客气了。说到想要的宝物,不瞒王爷,草民出身低微,还真没有见过什么好宝物,而且经由此事也发现,东西再好,不如活着。这次跟随上官姑娘前往京城,只有几名护卫,这一路颠簸,又有土匪作祟,上官姑娘这么漂亮着实危险。所以草民恳请,向王爷借一支王府亲卫,由他们护送至京城!王爷放心,我们只要到了京城,就让亲卫回来,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

    上官婉儿一听,立即笑了,对着张宇眨了眨眼睛。一旦恭亲王的亲卫到了京城,就算恭亲王不去,也堵不住悠悠之口了,到时候世人谁不猜测恭亲王站在了女皇陛下这边!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有才学,有智慧,而且武艺高强,嗯,相貌也好,真不知道他去了京城,会掀起什么风浪。女皇陛下最爱多才之人,到时候真不知道......

    恭亲王也没料到张宇会提出这个要求。这个要求过分吗?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现在京城能去的?可是人家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简单你总不能拒绝吧。如果拒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连那么容易的请求都不答应,人家会相信你愿意赠送宝物?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真的没法拒绝啊。”恭亲王笑叹道:“只是,我加入真的好吗?”

    上官婉儿开口:“王爷,你觉得女皇陛下如何?”

    恭亲王一愣,沉吟许久,才道:“惊才绝艳!”

    “此时女皇陛下已经登基,而且过了风雨激荡的第一年,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杀戮不是长久之计,接下来会用平和的手段处理前行中的绊脚石。”上官婉儿措辞道:“陛下虽是女身,但能力却不是寻常人能比的,现在局面虽然紧张,但摆平也只是时间问题。有些事王爷应该看的透彻。王爷已经位极人臣,但也要为子孙后代考虑,爵位世代递减啊!”

    不管是大齐国还是现在的大周,爵位都是世代递减的,恭亲王是亲王,他的嫡儿子只能是郡王,孙子爵位再降一级,直至最低。

    这时,张宇补充一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王爷,其实换个想法,你去京城又有什么损失。我记得,崇德先皇帝的祭日快要到了。”

    恭亲王一听,脸色骤然恢复了神采。

    是啊,崇德陛下上年的三月初三驾崩,现在距离祭日还有一个多月,世人皆知自己和先皇感情深,自己提前去,谁会说闲话。

    想到这里,恭亲王笑道:“那好,我会和你们一同前往京城,张宇,这样就不用担心安危了吧!”

    听到他的打趣,张宇忙道:“王爷说笑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恭亲王赏给张宇很多珍宝,张宇和上官婉儿才离开恭亲王府。离开前,恭亲王说先要查一下金陵城,敢对自己的女儿动手,他必须有些警告才行。所以具体几日会前往京城还未定下来。

    张宇和上官婉儿乘一辆马车回客栈。

    马车里,上官婉儿回想了刚刚发生的事,她发现张宇不仅有智慧,更有眼光,更有情商,很多事自己只是简单提了提,他却能一针见血,这种情商不是智慧能弥补的。最起码,进京城祭奠先皇这一招她就没想到。

    “也许...”突然,上官婉儿有了个主意。

    回到客栈,张宇回屋休息去了。

    往后两三日,张宇好好休息,身上的伤痕也恢复的很快,只是让张宇意外的是,素英经常来照顾张宇,李颖儿这丫头也天天跑来,竟然让张宇教她习武。有时候再加上上官婉儿,三位大美女在耳边莺莺燕燕,是享受更是遭罪。

    李三胖在这里呆了一上午,便逃走了。蔡远志来了两次,但当他看到李颖儿纠缠张宇的模样,又是羡慕又是伤心。

    来到金陵城的第五日,李三胖前来,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第十章:波澜起

    李三胖匆匆来到,还带来一个消息。

    “宇哥,这几日酒肆之中多有议论,都说当今女皇陛下囚禁了皇长孙,还说准备谋害他,是为了推武家人上位,更有甚者,说准备立武家人为太子继承大统,彻底断绝李家王朝龙脉!”

    “现在这件事愈演愈烈,你身边那位上官姑娘看样子是京城来的,她知不知道其中内幕?”

    张宇闻之,立即知道这是个大阴谋。女皇就算再傻,现在也不会对皇长孙动手,除非脑袋秀逗了。那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推波助澜。

    在京城,也许这个消息起不了什么风浪,因为女皇和皇长孙都在那里,只要露个面就能不攻自破,但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城就不行,以讹传讹的影响根本就不是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而且金陵城作为大齐国旧都,这里的影响力仅次于京城,有很多儒家大师,朝廷的重要机构依然还存在,比如文庙,太庙,太学,国子监,还有金陵皇宫。

    一旦在这里引起祸事,便会迅速朝南北扩散,不出几日天下皆知,到时候就算京城开始出面阻拦,也根本堵不住。流言的威力,有时候比军队还要可怕,一旦传播出去,想要收回来就很难了!

    “只是在酒肆传播?”张宇问道。

    “前两日还在酒肆传播,我刚听到只是当个笑话。”李三胖说道:“可是现在,这条消息越来越多人议论,已经不仅仅是在酒肆了,很多地方都开始暗议!而且说的有头有尾,仿佛像真的一样。”

    张宇点了点头,于是去找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不在,说是去恭亲王府。

    张宇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独善其身,虽然没有什么官职或者职务,但能帮上忙对自己的前途也大有裨益,所以他连忙去了恭亲王府。

    来到恭亲王府,禀明了身份后,下人带着张宇来到摘星楼,此时上官婉儿和恭亲王、蔡知府都在。

    在整个金陵城的官员系统中,蔡知府是强烈站在女皇这边的!蔡知府不是世家出身,没有家族庇护的他,深知抓住一个靠山是多么重要的事。而且他虽然是金陵城的知府,但这座城的贵人太多,错综复杂,很多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当然了,毕竟是知府大人,有他的帮助,在金陵城里办事也方面了很多。

    看到张宇来了,三人并不吃惊,上官婉儿没有避嫌,直接将皇长孙被囚禁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是皇长孙突染重病,前些日子呆在府中无法见客,女皇关心,还专门派遣了宫女内官照料,原本只是普通一件事,却被人诬陷出来,说成了囚禁。此时金陵城的气氛很压抑,蔡知府得到的消息最详细,据他说,已经有人联络几位儒家老夫子,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皇旧臣,准备上书陛下责问此事。

    “先是郡主遇刺,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暗中藏匿的敌人真是手段不穷啊!”上官婉儿直接说道。

    恭亲王点了点头:“暗中之人别有用心,不得不防,我们不能贸然回京,一旦走了,金陵这场闹剧定然剧烈,甚至能引起可怕的灾祸。必须解决后,才能离开!”

    “王爷说的极是!”上官婉儿道:“这件事很棘手。蔡知府,现在有哪些人叫唤的最响?”

    蔡知府说:“现在叫唤最响的是三个老家伙,第一个是王北山,世家王家人,为人古板,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货色,入朝为官做到了礼部侍郎,后先皇厌恶其品行,准备将其罢黜。但这厮借助王家的势力,抢先辞官,还说朝廷浑噩,他忧天下苍生百姓苦难,辞官回家教书,为世人开智慧,为国家培养人才。这厮回到金陵城,开创书院,后来凭借王家权势,现在是金陵国子监的祭酒!”

    “第二人是谢家的谢赵英,此人也是先皇旧臣,曾是翰林学士,后来做到领中书门下平章事,而且此人情商高,再加上谢家支撑,一路坐到位极人臣,后来因为病重才回到金陵城修养。虽然退了下来,但影响还在。”

    “最后一人是李北姚,是皇长孙的舅舅,现在是负责旧皇都守备的副统领。作为皇长孙的舅舅,得知自己的外甥被囚禁,他自然焦急,现在就是以他为主导,正在四方联络,准备上书!”

    恭亲王道:“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王北山,仗着祭酒身份,让金陵城国子监的学生生事。而国子监的学生都是官宦出身,比太学的学生出身好,一个一个也是肆无忌惮。太祖曾下令刑不上士大夫,对待王北山那样的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官婉儿更是直接爆料:“王北山根本就是人面畜生,我的人暗中调查发现,此人收受贿赂,玷.污良家妇女,结党营私,其罪当诛!可惜王家势大,现在对他动手还不值得。”

    现今王家家主是王北山的亲哥哥。

    就在三人交谈时,下人匆匆来报,说国子监的学生在王北山的带领下,竟然前往皇家太庙,准备焚香告祭各位大齐先皇之英魂。

    蔡知府怒道:“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唯恐天下不乱。太庙的守卫是公孙战将军,此人是将才,但为人过于刚正不阿,所以仕途不顺,被调到太庙看守。如果这群儒生在太庙里生事,按照规定,公孙战肯定大开杀戒,他才不顾其他的呢!”

    恭亲王点了点头,道:“没错!王北山打定主意去太庙,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让囚禁传闻从假的上升成真的。王谢两家是反对女皇登基的领头世家,他们不知道会有多少坏心思,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事情才是!你们有什么意见?”

    上官婉儿沉吟片刻,道:“既然他们是有意生事,现在就算出面解释也没用,除非皇长孙亲自到这里。眼下只能靠知府大人和王爷了。凭借两位的权威,应该能暂且压下来!”

    蔡知府点了点头,随即又叹道:“王爷和我去一趟是没问题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对方恶意生事,接下来还会有更猛烈的动作。”

    上官婉儿也紧皱眉头。

    恭亲王站起身来:“先把眼前的事摆平吧,以后只能见招拆招!”

    说罢,恭亲王和蔡知府赶忙太庙。

    屋内只剩下上官婉儿和张宇。她揉着眉宇,突然问向张宇:“对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张宇不假思索:“既然无法解释清楚,那是转移话题!敌人的意图就是为了引起民愤,民愤生,则天下乱。百姓是质朴,但也无知。天下一乱,女皇陛下好不容易稳定的局势也就荡然无存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世家大族又该兴风作浪了!”

    “转移话题?怎么转移?现在又有什么大消息能来掩盖这件事?”上官婉儿问道。

    张宇笑了,笑的很神秘:“正经的话题一个没有,歪门邪道数不胜数。”

    “哦?赶紧说来听听!”上官婉儿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张宇笑道:“既然王北山丧尽天良,还为非作歹,不如就杀了他,让他为我们贡献一份力量!”

    上官婉儿疑惑道:“弄死王北山?他所处的地位非常关键,但就算他死了,幕后黑手还会推荐其他人,总不能全杀了吧!而且现在王北山风头最盛,杀了他会引起更大的喧哗,坐实此事。”

    张宇道:“当然不是刺杀他,而是让他死的恐惧,让看的人恐慌,让暗中人胆裂,从而不敢轻举妄动,并让世人开眼,还要宣扬女皇登基是正统,不可随意污蔑。”

    “张宇啊,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强烈兴趣,赶紧说说,竟有这样的好办法一举三得?”上官婉儿问道。

    张宇却摇了摇头,道:“具体施行的手段比较繁琐,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打算从鬼神之力下手!”

    “鬼神之力?”上官婉儿一惊。

    圣人曰:“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读书人对鬼神要敬而远之,君子当正道在心,但是世人哪有几个是真的君子,亏心做得多,自然畏惧鬼神。

    如果真能通过鬼神之力杀死王北山,那带来的恐慌,绝对能压下这次事端,只是上官婉儿百思苦想,也猜不到,想不出任何思路。

    张宇不多解释,而是说道:“如果你同意我开展计划,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让所以人不敢提及皇长孙被囚禁之事!还要让世人知道非议女皇的惨烈下场!”

    “好!等王爷和蔡知府回来,我们把此事议议!”上官婉儿笑道。

    两个时辰后,恭亲王和蔡知府回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经蔡知府讲述,众人得知,王北山带人到了太庙,扬言要上禀大齐国诸位先皇圣贤,请他们神意降世,拯救大齐国,拯救皇长孙。众人在太庙门前喧哗,被公孙战阻拦了,公孙战言,此时已是大周,非大齐,并说列位先皇安息太庙,禁止任何人打扰,否则格杀勿论!

    公孙战的不近人情更加激怒这群太子监的学生,他们来此是为了正义,圣人之道,岂能被王道羞辱,于是乎,骂战开始。

    幸好恭亲王和知府赶到,好说歹说,才安抚学生,并驱散众人。不过王北山很猖狂,直接对恭亲王和蔡知府说,还会继续揭露朝廷的丑陋作为,拯救皇长孙,维护皇家的尊严和血脉正统!

    “畜生,真是畜生!”蔡知府气得浑身发抖,回到恭亲王府都没有消气。他怒道:“王北山之人作恶多端,而且蛊惑书生,真是死不足惜啊!这群书生都是少年啊,根本不懂什么对与错,都是意气用事的年纪,这万一真出了事,就毁了一生啊!可恨弄不到王北山的罪证,不然立即抓拿他!”

    “是啊,如果有他的罪证,本王第一个剐了他!”恭亲王也很生气,王北山那个老匹夫,竟然连他亲王的面子都敢怼,真是不知死活,看来自己这个老实亲王做的太久,已经让做臣子的忘记了尊卑。-----这更加坚定了他去京城的打算。

    这时,上官婉儿把张宇提及的计划说了说,随后张宇也简单解释了一下,但具体怎么做,如何行动,张宇保持神秘,并且一再强调了,事情办好,不仅能威慑肖小,解决眼前的问题,还能彰显女皇陛下登基是顺应天道。

    恭亲王和蔡知府听完后,大感兴趣,纷纷表示全力支持张宇。

    就这样,张宇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首先他问上官婉儿要了一个金鳞卫,让他快马加鞭回趟安宁县,替张宇拿些东西。到了夜里,张宇领了蔡知府的令牌,和蔡知府的几名心腹衙役前往金陵城的知府大牢。

    金陵城的知府大牢位于金陵城北,里面关押的都是重犯或者管辖下押解过来的要犯,像偷鸡摸狗的小偷小摸,根本没机会进入知府大牢。故而知府大牢的守备很森严,进来了就别想逃出去。

    进了知府大牢,穿过三道监门,才进去大牢内部,大牢内最靠近大门的囚牢中管辖的两人是两个江洋大盗,一个叫何欢,一个叫何苦,两人是亲兄弟,性格一个残忍,一个暴躁,都属于那种草莽之辈。两人家境贫瘠,便跟人走江湖卖艺,学了些武后,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死在手里的无辜性命不下于十人,此次被捉,已经被判斩立决,批文已送刑部,等待秋后问斩。

    不知怎的,今天大牢里的衙役很少,只有一个衙役在四处溜达,看起来还很紧张。若是往日,足足五六人。

    有囚犯问衙役发生了什么,衙役也不理睬,似乎是走累了,这名衙役靠在何欢的牢房旁休息。

    “小张,发生什么事了?”何欢和这位张姓衙役最熟。

    张姓衙役低声道:“告诉你俩,你们可别多嘴乱说。城中有个杀人犯在逃,知府大人很生气,为了抓他,将大牢里看守的衙役都调走了,只剩下我和老赵,看守你们这群多穷凶极恶的犯人!想想我都感觉心慌,哎...所以你们今晚老实点!”

    说完,张姓衙役拍了拍腰间,只见其腰间挂着一把单独的钥匙,并说道:“瞧,这就是你们牢房的钥匙,我定要好好看管。”

    转身离去时,张姓衙役无意嘟囔了一句:“今天要想越狱,就太简单了!”

    说完张姓衙役离开了。

    何欢和何苦一听,两眼冒金光!他们不想死啊,现在有了逃出去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

    于是两兄弟一合计,于是决定越狱,反正都是死,怕个鬼啊。

    可是问题来了,怎么出去呢?

    这时,张姓衙役又走了过来,来到何欢和何苦的牢房前,悄悄问道:“对啊,上次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你俩到了春水阁怎么了?听说那里的姑娘很水灵,可怜我的俸禄太低,想去还去不了。”

    何苦眼珠子一转,笑道:“兄弟,我给你好好讲一讲接下来的故事。不过讲之前,我有点东西送给你!瞧!”

    只见牢房中的何苦摊开手,手心中放着好几两的碎银子,“这些日子也劳累兄弟了,这些碎银子就当孝敬你,别嫌少,反正我哥俩也活不过这个秋后。”

    张姓衙役很高兴:“两位哥哥真客气,那弟弟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便上前去拿。

    谁知何苦顺着张姓衙役伸过来的手,直接抓住他,一拽,将张姓衙役拉进牢房边,一旁的何欢连忙伸手,从张姓衙役的腰间滑过。

    “你干什么!”张姓衙役怒道,突然拔刀!

    何欢忙松手,忙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和你开个玩笑!”

    张姓衙役骂了两声,拿着碎银子就离开了。只剩下何欢和何苦相互对视,露出神秘的笑容。

    夜深,已过子时,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大牢里的灯光也比往日昏暗了很多。

    正在睡觉的何欢和何苦突然睁开眼,朝外扫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衙役,外面也静悄悄的。两人心中暗喜,何苦摊开手掌,里面有一枚钥匙,他俩都认识,这就是开他们牢房的钥匙,幸好牢房不是全墙体,靠近锁的位置是木柱。而这钥匙,恰是从张姓衙役腰间顺走的。本来还担心会被他发现,但都到这个点了,对方根本没有发现。

    两个很激动,却没有发现一个关键问题,他俩牢房的钥匙为何会单独挂在张姓衙役腰间呢?

第十一 章:一场好戏

    拿到了监牢的钥匙,何欢何苦心中万喜,这种临死逃脱的求生快.感,比去春水阁还要心身愉悦。

    确定牢中没有衙役后,两人悄悄伸出手打开了牢房的大门。大牢内的油灯比往日少点了数根,所以显得牢内幽暗,又是深夜,其他囚犯睡的像条死猪,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大牢门前,朝外张望,一个衙役都没有,果然如张姓衙役说的那样,所以人都去搜捕罪犯了,此时此刻的大牢守备最是放松。

    今夜无月还有乌云,两人顺着走道摸到第三道监门,监门只是虚掩着,竟然没有上锁。两人大喜,加快速度,飞速朝着第二道监门逃去。

    当两人穿过第一道监门,来到知府大牢的正门时,两人喜极而泣,只要翻过这座门,外面就是自由。

    正门被上锁了,但是却难不住两人,正门的墙体是砖头的,很矮,不像监门那样都是锋利的刀刃,所以两人很快翻墙逃了出去。

    两人认准一个方向就逃,准备连夜去抢劫,然后趁着早晨第一时间混出城去。

    可是两人刚穿过巷口不久,竟然碰到前面手持火把的衙役!两人吓得浑身冒汗,连忙调转方向,逃向其他位置。

    只是没想到的是,四周都是衙役,都手持火把在搜寻?何欢怒道:“妈的,这群衙役这么认真,这个时辰了还在巡查。”

    何苦:“走吧,朝着没人的地方走!”

    就这样,两人在衙役排好的网格中,按照指定的道路来到了一处府邸,只见门上匾额写着两个大字:“王府”!

    何苦道:“哥,这是王北河的府子,此人的两个哥哥都是牛逼人物,一个是现任王家家主,一个是国子监祭酒,这家伙仗着两个哥哥的权势,欺善怕恶,什么坏事都做绝了,这家伙肯定有钱,要不劫他!”

    “好,就是他了!”何欢咬牙切齿,面露狰狞。有时候抢劫富人,更有成就感。

    两人摸进了王北河的府邸,开始四处游逛,企图寻找王北河的房间,为了不泄露行踪,两人也都小心翼翼。两人来到后院一处幽静阁楼前。阁楼颇有南方味道,非常精致。四周有乔木和假山装饰,在王府内算是上等的住所,很显然,这里住着王家重要的人物。

    何欢何苦暗喜,连忙摸到阁楼旁,透过窗户朝里张望,只见屋内点着烛火,烛光摇曳,照映红帐。而在床上睡着一未美人,虽然盖着棉被,但睡姿诱人,不知被下如何但料想风景定然格外美好。

    两人心里痒痒,互相对视一眼,作为新兄弟的默契让两人不说话,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要不后劫财,先开荤?”

    “当然啊!”

    “你先我先?”

    “我是大哥,我先来!”

    “还是一起吧。”

    “嗯,好主意!”

    …….

    两人激动地咽了咽口水,刚准备摸窗进入------突然间,一道劲风袭来,一枚石子打中了何欢后背。

    两人吓得浑身一颤,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黑衣人。

    只听他说道:“这是我的目标,你们要采花,去找其他人!”

    何欢和何苦吓得一身冷汗,被人家近到身后,竟然毫无察觉,对方武艺高强!同时两人也松了一口气,都是同道中人,于是两人连忙赔礼道歉,黑衣人也没有见怪,聊了几句,还把王北河的房间告诉给了两人。

    两人感激涕零离开,还不忘回头看看阁楼,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脑海中还有那美人慵懒的睡姿。

    “麻蛋,现在采花都需要这么高的武艺啊,咱哥俩是不是老了?”两人唉声叹气,有些委屈。

    很快,两人找到了王北河的房间,却没料到王北河的房间还亮着灯,透过窗户往里面张望,两人震惊地发现,王北河正站在桌子前,盯着桌子上摆放的金锭!

    王北河五十多岁,看起来很苍老,长相凶恶,他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惊醒,然后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摆放着金锭,金光闪闪的。

    足足数百两,摆放整整齐齐。

    “这…这天降金子,真是匪夷所思啊!老夫虽然不缺钱,但飞来横财,怎么越看越喜欢啊!”就在王北河疑惑时,突然房门发出动静,抬头一看,两名身穿囚衣的恶人竟然撬开了房门!

    只见这两人双眼闹着光,死死盯着金锭,什么美女,早就抛诸脑后,有金子,那就什么都有了。

    王北河下意识护住金子,连忙大喊:“有贼人,来人呐!来人呐!”

    何欢何苦一听他叫唤,二话没说直接冲了上去。

    房内顿时传出急促声响,似敲击鼓面,像大雨倾打芭蕉,伴随着压抑的低吼,似有幻无,就像一只鸡被抓住了喉咙。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处于平静。随后猛然间,两道野兽般的狂喜,然后就是一阵嘈杂,似乎是翻箱倒柜。

    一刻钟后,何欢何苦穿上王北河的衣服,揣着金子逃出来房间,离开了王府。

    房间内,王北河浑身是血,面容肿成了猪,身上的衣服被扒干净,房间内也被搜刮一圈。此时王北河已经没了气息,竟然被活生生打死,死时双眼瞪得很大,充满了血。

    何欢何苦前往东城门,在附近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下。他们知道,今天逃不出城,越狱的事迟早会被发现,自己也将被通缉,只希望发现的时间越短,明天一早,等城门一开,好方便逃出城。

    此时的张宇正呆在房间里,桌子上摆放着从老家拿来的仪器。

    何欢何苦越狱之事都是他策划的,并且引着他们到王北河的府邸,金子也是他安排金鳞卫放的,至于王北河的死,在意料之中。此时有金鳞卫暗中监视两人,他们根本就逃不掉。对于王北河的惨死,张宇感觉非常抱歉,作恶多端这么些年,现在才被活活打死,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张宇的抱歉是恨他死的太晚,

    好戏已经开唱,张宇接下来要做一件事,就是为了让戏更加的精彩!

    看着眼前的水晶仪器,这些东西可是耗费了张宇很多心血的。

    .........

    王北山一早就起床了,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昨天带人去太庙闹一闹只是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昨天挤兑了恭亲王和蔡知府,这让王北山很爽,自己虽是祭酒,但手握的能力连王爷都不怕。接下来,自己要做更大的事,想要名留青史扬名立万,就看这次了!

    可是,没等他吃早饭,下人匆匆来报,说他的亲弟弟遇害了!

    王北山顿觉的热血上头,差点昏过去。自家三兄弟感情至深,这说遇害就遇害,简直是来的太突然。

    他也顾不得吃饭,赶往王北河的府邸。不仅是他,谢赵英等人,和王北山关系不错的人都到场了,当看到王北河的惨死模样,王北山怒了,恨不得手剐凶手。他严厉督促衙役尽快破案,与此同时,几人还前往知府衙门,亲自去找蔡知府,让他拿出全部心血破案。

    蔡知府没有推迟,言辞肯定,说最快时间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看到蔡知府这么重视,王北山的怒火才收敛一些,离开知府衙门,他也没心情干其他事了,便回到王北河的府邸主持大局。

    谢赵英却没有闲着,而是鼓动其他的旧臣,竟然举办共济会,准备联名上书,斥责武后失德之处,让她自己降下罪己诏!

    这一群人,都是旧臣,他们聚在一起自然搞得全城闹哄哄。

    与此同时,有捕快和衙役全员出动,一时间整个金陵城人心惶惶。

    第三日的晚上,张宇终于走出了房间。

    他让人去通知蔡知府可以收网,很快,衙役当夜抓捕了何欢和何苦,找到两人时,两人都蒙了。啥时候捕快效率这么快?两人明明躲得很隐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吃饭都是让伙计送进来,怎么会被抓呢?

    两人被捉,蔡知府连夜审问,两人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蔡知府立即宣判,两人行径恶劣,毫无悔过之意,明日午时提前处斩!已安民心。事后会上书刑部说明情况。

    在蔡知府连夜审问的时候,张宇一身黑衣摸到的王北山的房间,趁着他熟睡,在他的棉衣内衬里藏着一些东西。正值冬季,天气寒冷,王北山根本感觉不到。

    搞定这些,张宇回到了客栈。

    上官婉儿没有睡,看到张宇回来了,问道:“怎么样?”

    “好戏的台子搭好了,就等明天表演了,你放心,明天过后,没人敢议论皇长孙被囚禁的事!”张宇自信说道。

    上官婉儿道:“你的计划我都看下眼中,可是怎么想都想不透,王北河的死虽然会对王北山造成影响,但也只是影响,其他几人可不会闲着,以谢赵英为首的几人,动作不断啊。”

    “我信心十足,你放心好了,等着明天看戏!”张宇笑道。

    “如果你真能安抚百姓,巩固女皇权威,这次我敢保证,一定给你请个大功!”上官婉儿也笑道:“其实我知道,很多事情的确不能走堂堂正正的手段,敌人用阴险招数,我们也必须用。但我不喜欢这些手段,我那些姐妹里也有心眼多的,但感觉不如你,女皇身边恰恰需要一个你这样的人!好好把握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抓到机遇。”

    张宇无奈道:“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夸人,而是骂人,其实我这个人很正义的!”

    上官婉儿给了他一个白眼。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王北山一醒来,就听说了两名犯人已经被抓到,并且被知府连夜审问,并判下午时于菜市口前砍头示众!

    知府派来了衙役,邀请王北山到场,王北山肯定要去。此次知府火速解决案件,速度之快让王北山感到诧异,随后又是很自豪。

    “今日先为弟弟报仇雪恨,然后趁着百姓都在,一定要好好责问那个女人。竟然敢颠覆朝纲,哼...真当我们读书人脾气好吗?”王北山心里得意,“借此机会,我王北山的儒名定会响彻天下,如果能把朝纲扶正,扶大厦之将倾,那我比肩圣人也不枉然!”

    越想下去,王北山越心动,于是乎,他吩咐下人,前去请金陵城的旧臣和儒家大家,尽量把能请的人都请到,他准备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第十二章:菜市口的争论

    王北山立即行动起来,派出府中下人,将能邀请的亲朋好友全部叫上,一同齐聚菜市口,不仅要一起观看犯人的砍头礼,为自己的弟弟报仇,还要借此机会,更一步打响反对女子篡权的号角!让愚昧的百姓知道他们所尊敬地天后其实是个小人,她是篡夺的大齐国皇族正统!而自己是大齐国敢于对抗邪恶皇权,坚决维护儒家正道,不畏生死的经纶儒士!到时候,自己将名动全国,比身为王家家主的亲哥哥还要有影响力。

    一想到这儿,内心真的很兴奋,连弟弟的死的伤心劲都不那么严重了。

    整个金陵城就像酝酿了多时的阴天,突然下起暴雨。半个时辰后,暴雨骤停,天水洗似的湛蓝湛蓝。

    巳时,菜市口已经聚集了无数人。

    大周国的法律一般都是秋冬行刑,也就是立秋到冬至前的这段时间,除非碰到特殊情况,不然不会更改。这次突然处决两位犯人,违背法令,再加上那么多达官显贵齐齐汇聚,百姓自然好奇,纷纷来此观看。

    王北山没想到事情的古怪,被他邀请的谢赵英却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从王北河之死到抓住凶手,再到连夜审问和今日处决,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太顺畅了,蔡知府直接下令处决,对他有什么好处?此人属于支持女皇的,现在因为皇长孙被囚之事正闹得不可开交,他怎么还关心案件了?只是因为王北山的催促吗?按照常理来看,他不是应该架起此事,好好做文章从而转移世人视线吗?

    谢赵英察觉到有问题,但问题在哪里有什么影响他却想不出来。于是乎,便抛在了脑后。

    过了巳时,大牢的衙役将何欢和何苦上了枷锁,压着两人游街前往菜市口,只不过让衙役们奇怪的是,两人的神情很古怪,少了对死亡的恐惧,多了点古怪神色。

    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人,何欢何苦互相对视一眼,竟然笑了。他们想到了刚刚在牢房中碰到的青年,想到了他说的话,他保证的事。纵然都有一死,那就为了死后有个好坟地,有块墓碑,再最后博一场吧,指不定还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当两人被押解到菜市口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所以人对何欢和何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行刑台上侧,已经摆好了知府的行案,两侧摆放着众多的太师椅,竟然有三十多把。很快,知府和恭亲王来到了,知府为主斩官,自然坐在中央行案,恭亲王坐于左侧,两人来到,金陵城的通判和同知,以及知府的一众佐官也来了,若是平常,他们都有座位,但现在他们只能站着。因为接下来,旧臣谢赵英来了,国子监祭酒王北山来了,国舅爷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旧臣都来了,还有儒家夫子,他们虽然没有治仕,但一身才学了得,有好的地位和家世,拥有察举名额,即便是朝廷官员都要礼让三分。

    三十多个老家伙全部到场,整个金陵城的最有权势的世家和大族都来了。从他们的坐次能看出来众人是以谢赵英和王北山为尊,而且基本上都是反对女皇做皇帝的。

    恭亲王和蔡知府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和众人象征性的打个招呼,便保持安静,其他佐官更是不言语,所以只剩下一众聊天的老家伙。

    台上吵杂一片,台下百姓也是一片吵杂。

    而何欢和何苦跪在行刑台上,低着头不言语。

    距离午时三刻还剩下小半个时辰,闭目小憩的蔡知府睁开眼,他挥挥手,通判迎了一声,对着所有请了一礼,然后上前两步,亲自念出了两人的认罪词,并宣布了判刑。

    然后便听蔡知府说:“王大人,距离午时三刻还有点时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趁着这么多人,要不讲两句?”

    王北山没有多想蔡知府是阴阳怪气还是恭维,他立即站起身来,双手一拍长衫,然后用力一拱手,向两侧众人打招呼,然后对着台下的百姓也表示一下,便指着何欢两人直接开骂:“两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我弟弟一代儒士,为人真挚仁义,乐善好施,竟然被你二人杀害,追其根源,只是为了点黄白之物,真是苍天不公啊!幸好抓住了你们两个凶手,斩立决真是便宜了你们,真该千刀万剐,以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王北山身材肥胖,此时阵阵怒吼,浑身肥肉跟着乱颤。

    其他人也连忙回应,一个个称赞王北河的人品,一个个摇头叹息,为大齐国失去一位儒道大家而感到惋惜。

    何欢毫不畏惧王北山,跪在那儿,直接讽刺道:“姓王的,你和你弟弟沆瀣一气,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蛊惑苍生,别装好人了,你们的勾当,谁不知道!金陵城的百姓又不是瞎子!老子杀人怎么了,怎么了!现在以命偿还,等死就不欠什么了。而你呢,害了那么多的人,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哈哈...你现在不死,只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自有小鬼来收你!”

    “没错,我大哥说的没错!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姓王的,你弟弟是你的榜样,接下来就是你了,等着瞧,你会比他死的还惨!”

    王北山气得怒发冲冠,吼道:“该死!老夫年轻时为国效忠,三品重臣,年迈宣扬儒学,宣扬教化,育人成才,本人什么品行,谁人不知!休要诬赖于老夫!你俩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真是该死!”

    旁边有一位老者站起来,怒斥何欢和何苦:“大胆死囚,临死还要诬陷忠良!王兄品格高尚,我等有目共睹,岂是你这等死囚能胡乱污蔑的!”

    “王大人大家风范,高风亮节,岂是你能污蔑的!”又有人呵斥。

    王北山悲怆吼道:“诸位同僚,各位大人,所有的百姓,看到了吧,这就是这个世道,本官身为国子监祭酒,一直致力于儒学教化,但现在却被死囚诬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天下是乱的!贼人当道,妖孽横行,更有人想祸乱朝纲,从根本上害了咱们的大齐国啊!”

    众人一听,立即知道王北山所指何人。因为现在是大周国,是女皇登基后立的国号,现在王北山还说是大齐国,所指何意自然清清楚楚。

    “诸位,你们难道忘了先皇对我们的恩情吗?如果没有先皇披荆斩棘造福苍生,哪有我们这些年来国泰民安?可是,先皇驾崩后,太子病逝无法继承大统,按照嫡长子继承制,该有皇长孙继位,虽然皇长孙年幼,但朝廷内有文武百官,能辅佐治理天下!但曾经的那位天后呢,她背弃了先皇的信任,霸占了大齐正统。现在更是恶劣,竟然将皇长孙囚禁,意欲立武家人为皇位继承人!这是要彻底断送李家天下,断绝皇室正统啊!”

    王北山挥斥方遒,大声叫道:“皇长孙被囚,朝纲颠倒,雌性当道,雄鸡不鸣,牝鸡司晨,这代表什么,我们这些男儿又有什么面目活着?”

    嘶吼声响彻菜市口,所有人都望着王北山,议论声开始慢慢响起。

    百姓们交头接耳,大有信以为真的趋势。这种场合,最容易蛊惑人心。

    谢赵英等人也面露喜色。

    这样产生的效果,可比组织一些读书人闹事要好,一旦百姓传开,不出三日,江南各地皆有议论,不出十日,长江南北皆有流言。到那时,流言之威,就能让身在京城,高坐皇位的武曌寝食难安!

    有王北山的徒弟们大声高呼:“拨乱反正,大齐万岁!”

    “拨乱反正,大齐万岁!”

    眼看着声音越演越烈,王北山等人正喜上眉梢时,何苦和何欢突然站了起来!这个举动让正在议论的所有人戛然而止。

    更意想不到的是,两侧的衙役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双目无神,就像傻了似的。-----还别说,这两名衙役的演技真不错。张宇暗暗想。

    何欢和何苦站起身来,高举双臂,何欢大笑后吼道:“王北山,你这个逆贼,女皇登基乃是顺心天道,是正统。我们就算是大盗,也能认清事实。老百姓管你皇帝是谁坐,管你男的女的,只要百姓过得好,那就是好皇帝!当今女皇如何,天下人有目共睹,是你能随口诬陷的吗?你在这里诽谤,小心天诛地灭,小心天降雷火,活活烧死你这个乱臣贼子!”

    “我们死后,以永堕地狱起誓,愿苍天降下感应,惩治你这个恶人!”何苦也怒道。

    也是巧合,何苦说完,正是午时三刻。

    王北山一指两人,怒道:“斩,斩,斩!杀了这两个畜生!”

    此时王北山气急败坏,连吼三声。

    刽子手扫了一眼台上闭着眼睛休息的知府,看到他轻轻点头,他才出手,一把推倒两人,两人跪下,头架在石台上,何欢和何苦又同时叫道:“我们死后,也就是你接受上天惩罚的时刻,你敢忤逆天道,你不得好死,哈哈...我们在地狱等你,到时候揣死你这个老混蛋!”

    两人大笑之下,两名刽子手举起的大刀骤然落下,咔嚓…脑袋被砍了下来,血溅三尺,人头滚落地上。

    “啊......”看戏的百姓叫出来,胆子小的捂着眼睛不敢看

    而王北山顿感神清气爽,发出顺畅的大笑。仿佛忤逆他的人,这就是下场!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悄悄上了高台,他从王北山身旁走过,他端着一杯茶水,也许是被王北山的大笑惊吓到,端水的手一抖,茶水一不小心泼在了王北山身后的衣服上。

    很快,王北山察觉到了异样,他往后扫了一眼,那名仆人吓得低头,仓皇离开。王北山正在高兴,所以也没有动怒。若是以前,必然要剁了他的狗爪子。

    但紧接着,他却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热意。

    台下的百姓还在指指点点滚落的人头,再一抬头,却震惊的发现,王北山的身后竟然冒烟了!

第十三章:天降神火烧恶人

    何欢何苦死了,血溅三尺,头颅滚落地上,染血的双眼还瞪得很大,正瞧着王北山,这一幕血腥让观看的百姓吓得暗呼。只是让百姓们没想到的是,刚刚转移的视线,就被高台上的王北山深深吸引了,因为王北山的背后冒烟了!

    没错,就是冒烟!

    起初烟很小,从王北山背后的衣服中冒出来,一缕一缕,纯白色的浓烟。但片刻间,烟升腾而起,变得更加苍白浓厚,仿佛黄山上那层叠的云海,弥漫在王北山身后。

    紧随着,浓烟中跳跃着火光,像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随后花火变成火苗,直接窜了出来!

    “啊!”王北山发出惨痛哀嚎,他上蹿下跳,后背的灼热感让他痛不欲生,他想解开衣服,但冬末料峭的寒风依旧催人,所以穿的衣服又多又厚,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刹那间,所以人被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叫道:“死囚的毒誓应验了,王北山逆天而行,忤逆女皇,天道降下神火要烧死他!”

    在这声特意的解释声中,王北山身上的火势越来越猛,身上的丝绸棉衣几乎蔓延的都是火焰!他身旁的朋友吓得后退,逃的远远的,他们颤抖的指着着火的王北山,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灭火!

    倒是有个大胆的衙役吐了下口水,想略尽绵薄之力。

    不远处的高楼上,张宇和上官婉儿俯视一切。当王北山开始无故的冒烟时,上官婉儿就第一时间发现,他震惊的猛拍身前栏杆,一脸吃惊。当王北山身上冒出火苗后,上官婉儿指着张宇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天白日,凛冬峭寒,好好的一个人突然着火,就这么烧起来,始作俑者还在自己的身边,人家根本没有靠近对方,这种手段简直是神技!说是鬼神之力,一点不为过!

    当人群中有人喊出王北山是忤逆女皇而天降神火惩罚时,上官婉儿浑身一松,他知道,皇长孙的事彻底解决,不仅如此,相信一段时间内金陵城的风声都是老老实实的。就算有心人再生事端,最起码百姓们经此一事不相信了!没有了百姓支持,他们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而且,鬼神一事向来是百姓茶余饭后乐于交流的妙谈,相信事后会有很多人吹嘘今日所见,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百姓只会认为女皇是天地认可的皇帝!

    “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上官婉儿最后吐出这句话。

    高台上,王北山已经彻底变成了火人,他在哀嚎,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那痛苦的嘶吼声异常惨烈,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竟然不敢直视!

    砍头只是血溅三尺头颅滚落,而活活的烧死情景更加让人恐惧。

    百姓们又害怕又畏惧。高台上的老家伙们猛咽口水,虽有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亲眼所见的恐惧还是袭上心头。

    看着王北山痛不欲生的模样,众人内心害怕啊,他们自己也在反抗女皇,是不是等哪一天也会突然烧起来?

    没人敢去灭火,甚至说,是没人想到灭火的事,仿佛王北山就是被天火烧死,因为他忤逆了天地,是该死的!此时,没人觉得自己和王北山关系好,如今恨不得撇清关系,我不认识此人!

    和王北山关系最好的谢赵英紧皱眉头,他刚刚就和他坐一起,两人还交流有说有笑,下一刻就突然着火,这种前后冲击也让他不得不惊恐,此时他的双手还在发抖,站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也被点燃。

    所有人各怀心思,只有王北山没有心思!

    不,刚一着火时,王北山只是感觉身后发热,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灼热感蜂拥而至,他又生气又惊慌,连忙拍打衣服,谁知衣服烧的更加厉害,棉和丝是助火的燃油,让火焰烧的更猛烈。炽热的火焰烧开了他的皮肤,直接点燃了他的脂肪,脂肪就像蜡烛,滋养着火焰,让火焰更加凶猛。脂肪燃烧产生浓烟,让他看起来更加惨烈。

    王北山只记得自己大叫,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痛楚,淹没了他。

    过了许久,王北山已经不存在了,已经烧成了灰烬,地上只剩下一堆碎骨,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烧的几乎干干净净。所以人都感觉浑身发寒,比冬天的冷风还要寒冷。

    最后还是恭亲王站了起来,他叹了一声:“想不到王大人会被...这难道真是天降神火?天威难测,天威难测啊。诸位,希望我们以此为鉴,可以更正自己的衣冠,摆正自己的态度,此事已经证明,逆天而行不得好死,死无全尸!来人,为王大人收敛骨灰吧!可怜呦,连个全尸都没落下,这怎么入土为安啊。还不如两个死囚犯…”

    如果恭亲王不是事先知道此事缘由,他也不敢这么淡定的讽刺,此时他心里还七上八下,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张宇所做。如果真是,这小子太可怕,幸好不是敌人。

    蔡知府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的心理素质稍差一点,就算事先知道有事要发生,也没料到这个局面,他咳嗽一声道:“咳咳…这…这…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希望诸位管好自己的言行,不要被罪恶迷惑了头脑。顺应天道,才是正道!”

    说完,蔡知府和恭亲王离开了。

    他俩一走,所有人纷纷离开,速度之快,一小会功夫所有人都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两个衙役颤巍巍的为王北山收拾骨灰。

    张宇回到恭亲王府后,便直接被恭亲王请到了摘星楼,两人眼巴巴的望着张宇,再等张宇的解说,两人不问清楚,今天是睡不着觉了,或者说是不敢睡。

    “你还是赶紧说说吧,我也好奇死了!”上官婉儿也催道。

    张宇笑道:“王北山自己烧起来,其实是“自燃”,也就是自己燃烧,自燃还有个别名,叫‘烛芯效应’!所谓的烛芯效应就是衣服被火点燃后,皮肤被烧脱落,皮下脂肪融化、流出,衣服被液化脂肪浸湿后成了“灯芯”,而体内的脂肪就像是“蜡”,源源不断地提供燃烧的燃料,于是尸体就像蜡烛一样燃烧,直到所有的脂肪组织都被烧完!这种原理和我们用的油灯一样。”

    “那衣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着火?而且火势这么猛,竟然扑打不灭,这才是关键吧!”恭亲王问道。

    张宇继续说道:“这涉及到一个神奇的反应,铁粉加上烧碱,在高温的提炼下,会合成一种固体物质,我称之为钠!这种物质一旦碰到水,会瞬间产生高温,高温碰到易燃的丝绸、棉等物,瞬间就会烧起来。”

    “烧碱加铁粉,高温提炼?”三人念叨一遍,心中却毫无头绪,完全听不懂。

    “高温提炼的技术比较复杂,估计整个天下只有我会,这也是我傻了五年后,脑袋里突然记得的知识。在家时,我用水晶打磨了一套装备,专门用做研究,我把这项研究定义为化学!”张宇笑着解释。

    一个很简单的物理反应,张宇却耗费了很大精力才提取出钠,还是时代限制了科学的发展,不过还好,现在有了张宇,他会努力加快这个时代的科学发展,为人类造福。

    为了直观的让恭亲王三人看明白,张宇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杯,从中拿出一小块的钠,将其放在棉上,在钠上滴了一些水,瞬间便看到钠熔成一个光亮小球,然后棉花直接被点燃。

    三人惊奇地看着这一幕,叹为观止。虽然还是没看明白,但最起码知道不是鬼神之力,晚上能睡着了。

    上官婉儿笑道:“经此一事,想必所有人都得老实了。”

    蔡知府和恭亲王也哈哈大笑,一脸的欣慰。

    上官婉儿继续道:“王爷,你看我们何时进京?”

    恭亲王却皱了皱眉,道:“我命人追查了残日组织的消息,却毫无头绪,他们果然藏身隐蔽。我担心我去了京城,他们会对恭亲王府下手,实在不行,我只能将颖儿他们都带去。哎,京城也是是非地啊!”

    上官婉儿忙行礼:“王爷,您是为大周朝的将来,陛下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不让危险降临于恭亲王府!”

    这时张宇则笑道:“王爷,其实你这次入京只是为了祭拜先皇,巧合的是和我们一同入的京城。到了京城,见了女皇,甚至不见都行,您就深居浅出,等待祭日便可,我相信女皇要的只是你的态度,有了你的立场,就算你不做什么,不说什么,从未表态,女皇也不会生气的!”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道:“张宇说的很到位,女皇要的是态度,你只要表现出这个态度,让反对者感觉到压力,就是对女皇陛下最大的助力!”

    恭亲王想了一下,觉得张宇所言很对,自己从未在公开场合表态,皇亲国戚们就算有意见,谁敢多说!

    “好!那我们三日后出发。我现在就命人收拾东西!”恭亲王果断定下了调子。

    ......

    上官婉儿回到了客栈,回来的路上,侍卫传来了消息,整个金陵城都在谈论王北山被天降神火烧死的事情!越传越有些玄乎,所以人都心生畏惧,有很多人直接便北方磕头,赞美女皇万岁。而那些之前叫唤很响的反对者们,都呆在家中不敢出门,想来心里还害怕的很。

    上官婉儿连夜写了一份折子,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这已经是第二道为张宇请功的折子了,不管是救下恭亲王的女儿,说服他进京,还是解决现在这件事,这都是天大的功劳,女皇为人非常慷慨,没有门户之见,谁有才学,谁取得了成绩,她就会重用谁。最好的例子就是那位狄人杰了。

    相信女皇得知张宇的功劳后,定会欣喜万分,这计划要阴谋有阴谋,要阳谋有阳谋,很多事情自己想不到,他都能说到点子上,这种人是非常厉害的!上官婉儿自己都自愧不如。

    “到了京城,也许会更加热闹!”上官婉儿突然有些小兴奋。

第十四章:玉带软剑

    金陵城,谢府。

    自古以来,王谢两家便是大族世家,不管朝廷如何更替,它们世家的存在永远不会减弱,反而会越来越深厚。谢家的大本领在京城,族中弟子才情好的培养官道,学问好的培养儒学,情商不错的去经商,多处开花的培养模式,让谢家在朝堂中的分量越来越大。谢家家主在京城主持,作为曾经的帝都,旧都金陵城便有谢赵英负责。

    这次皇长孙被囚之事,就是他的手笔,这是明显的阳谋,就是让女皇吃瘪而又无话可说。武后夺了李家的天下本就理亏,说你囚禁了人家皇长孙,你就得承受这份压力。

    这一阳谋使得巧妙,金陵城内风云激荡,到时候京城的谢家在趁热打铁,联络其他大族联合施压,天下云云唱罢,那就不是皇长孙囚禁的问题了,而是从武后手中分糕点。

    天下人心惶惶,而百姓多愚昧,单凭武后是不可能平息怒火的,那时她只能借助世家的势力,那时候就是世家开价了。

    可是现在呢!

    计划那么完美,竟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现在想到那把火,谢赵英都感觉手心脚心冒冷汗,浑身发抖,让他禁不住的猜想,莫非这天地真有感应,真会降下惩罚?王北山绝对是道貌岸然的家伙,说老天惩罚他,谢赵英绝对持相信意见。

    可是相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此时谢府的一间密室中,幽暗的房间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谢赵英。另外两人隐藏在幽暗的阴影中,看不清长相,隐约看见体型,一个健壮,一个瘦弱。

    三人都保持沉默,最后还是谢赵英开口了:“停止一切关于皇长孙被囚的操作,一步好棋成了死路,至于其他的计划,依我之见,也暂时停止。金陵城的风雨就让他歇一歇,京城才是真正的棋局,我的病还未好,还是看京城的吧。”

    暗中的健壮人接着话:“其他计划也暂时?岂不是太可惜了!京城虽然是真正斗争的地方,但那儿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女皇威严太盛,还没有谁去撸她的锋芒,金陵作为旧都,能辐射四周,在这里开展计划最好不过了。”此人的声音洪亮雄厚,听起年纪并不大。

    瘦弱人的声音就很苍老,“是啊,我们后面的计划才刚准备好,我这有一计巧夺天工,定会让世人开眼!”

    “再开眼有天降神火烧死人厉害吗?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我身旁!活生生烧死!是活生生!”谢赵英恨恨道:“事已至此,先暂停吧。另外,残日那边联系的怎么样了?这次恭亲王竟然要入京,看来是投靠武后了!他作为先皇的亲弟弟,在皇亲国戚里面德高望重,一旦他支持武后,武后的江山又稳了两分!该死的残日组织啊,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办不到。”

    健壮男人说道:“那群活在阴暗里的家伙,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不过对于这次伏击恭亲王一事,他们答应,并且会派遣大批的死士和高手,一定让恭亲王到不了京城!”

    “好!”谢赵英道:“既然恭亲王入京了,我们这边也不能闲着,也必须请一位王爷入京与其抗衡。这次我亲自去请。你两人盯住伏击一事,这次必须要成功!”

    “好!”两人齐声应道。

    ......

    张宇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喝喝茶养养伤,还有美人陪伴。

    素英每天都来为张宇换药,用她的话来说,这伤势也有她的责任。张宇心中清楚她的真实想法和那微妙的感情,英雄救美,很容易俘虏对方的感情,这让张宇高兴之余也很无奈。其他人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会骂张宇矫情,人家美女倒贴,你还无奈。

    素英虽在青楼,但感情却很单纯,一直奢望寻求真正的爱情,这次张宇英雄救美,又懂她的心,而且还英俊有才华,几乎满足了素英对夫君的所有幻想,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头牌,既然心有所属,你不来,我就倒追!

    这就是素英。

    张宇喜欢美女,但现在还没有心思谈情说爱,所以觉得无奈,是不想辜负人家。

    此时两人正坐在花船上游览金陵河。

    水天一色,大日好悬。光照潋滟湖水,有野鸭飞渡,溅起层层涟漪。残雪压青松,卧石枕湖沿。飞鱼跃天水,美人多妙言。

    “公子,看这金陵风景如此秀美,何必非要去京城?”素英问道:“京城虽然繁华,但龙蛇混杂,还没有一个知心人?”

    张宇告诉素英自己是去京城游玩,女皇召集自然不能透露。

    “京城有京城的繁花似锦,金陵有金陵的婉约动人。做人也一样,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才不会被眼前的景色局限。你就没有想法出去转转?”张宇笑道。

    素英眼中情意流转:“自然是有,只是孜然一人,出去也是寂寞的。如果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做名奴婢,侍奉左右。就怕公子嫌弃。”

    说完表情愈哭愈泣。

    张宇苦笑一声:“你这样的美人,我可不敢当奴婢用。如果把你带走了,金陵城的男人们还不吃了我!”

    “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素英有些气恼,此时的她最烦躁的就是把她和其他男人混淆,显得自己肮脏,她不想记住自己的身份。

    张宇看着素英,心知她的委屈和苦难,哪个女人想沦落风尘,就算是有名声的青倌,也逃不掉一个伎字。

    张宇心中很同情这个坚强的女子,想要帮他,又怕引起更大的误会,于是开导道:“我这有一词,非常适合你,想听吗?”

    “为我作的?”素英双眼紧盯张宇,雀跃问道。

    “额...”张宇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你高兴就好!”

    素英道:“是什么词?”

    张宇缓缓念道:“你且听好: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有晋人独爱菊。自李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晋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张宇的声音很温柔,素英竟然听痴了,眼中有一股醉意,倾入了心底。

    “谢谢你。”素英突然笑靥如花,盈盈一礼,眼睛就像水洗的乾坤,格外干净透彻:“公子真好。”

    张宇突然感觉,这误会是不是更大了?

    傍晚时分,太阳西斜,张宇才离开花船。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宇神情微动,他察觉到有人跟踪,对方的隐蔽性很强,可惜碰到了张宇,在特种兵的张宇面前玩跟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计算了一下跟踪者的步伐,张宇加快了速度,然后挑着人少的巷子走,几番绕路便将跟踪者甩开,自己藏了起来。

    很快,跟踪者追了上来,是个中年人,一身农夫打扮,放在人群中不起眼。他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张宇的踪迹,恨的骂了几句,这才离开。

    张宇想了一下,君子不立危墙,自己的伤还没有好,于是便没有追上去。

    “缺一把适合的兵器!”张宇决定去弄把兵器。自己的拳头虽硬,但架不住敌人多。想到这里,张宇准备去蔡知府那儿走一趟。怎么说也是蔡远志的救命恩人,也得让他们出点血。

    张宇来到蔡府,被蔡远志和蔡知府热情的邀请进去。

    蔡知府本名叫蔡方,出身清寒,这也是他为什么全力支持女皇的原因,在他看来,自己能不能建立自己的世家大族,就看这次的机遇了。对于张宇,他的认识非常清楚,别看眼前的青年没有功名,就凭他那聪慧如妖的智商,将来的成就一定比自己高!

    所以蔡方很乐意处好这样的青年才俊,并且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抓住机会,能和张宇成为好朋友,甚至以他马首是瞻也没有关系!

    “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有事吩咐?”三人来到客厅坐下,蔡方问道。

    张宇忙道:“知府大人,你千万别捧我,我怕摔死,您就饶了我吧。”

    蔡方笑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你和我儿年纪相仿,我便拖个大,不如唤我一声蔡叔吧!”

    张宇赶忙起身:“侄儿张宇,拜见蔡叔!侄儿成年时,一直痴傻,父亲就为我取了一个表字,玄黄!您也可以直接这样唤我。”

    “玄黄?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很高啊,玄黄者,天地之本色也。”蔡方赞道。

    大周男子成年后,会有一个表字。

    张宇笑道:“每位父亲都是如此,我爹只是奢求我如天地本色般,即便是痴傻,也很正直,远志兄才情了得也都是得了蔡叔的衣钵!”

    蔡方哈哈大笑:“你呀,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高兴。对了,这么晚来府里,难道有什么大事?”

    张宇解释了一下来的目的,蔡方一听说是来找武器,二话不说让蔡远志带他去了自家的藏室。

    身为一州之府的老大,蔡知府经营金陵城这么些年,又是在肥的流油的江南之地,藏室内收藏了不少好东西。现在直接对张宇开放,可见蔡方的心意。

    张宇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我对那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珠宝玉器也兴趣乏乏,专心寻找兵器。

    蔡远志将藏室中的兵器一一取出来:“张兄,我父亲虽然也收藏一些神兵利器,但数量有限,希望能入你的法眼!”

    张宇点了点头,便把目光放在了兵器上。

    一把带着寒光的宝剑,一把冷冽的宝刀,一副嶙峋的钢鞭,最后则是一副玉带。

    张宇除了擅长飞刀,其他兵器也多有涉猎,但最熟悉的还是长刀,因为刀是杀人的东西,不像剑,被赋予了太多形象含义。

    张宇最喜欢的是苗刀!长约五尺,兼备刀、枪特点,刀身修长,杀伤力非常惊人。而眼前的这把宝刀属于朴刀,刀身宽,刀背重,走的是力量型路线,不是张宇擅长的。

    与其选择不合适的刀,不如选择剑。

    就在这时,那副玉带突然引起了张宇的注意!

    拿起玉带,分量倒是不轻,采用的坚韧皮革所制,表面贴上了薄薄地玉片。而让张宇意想不到的是,玉带皮革中竟然藏有一把薄如蝉翼的细剑,只有三公分宽,非常薄,它的剑柄是一个很细的骨柄,上面雕刻着纹理,紧贴着玉片,让人很难分辩它是剑柄。

    张宇将玉带缠在腰间,玉带很漂亮,衬托着张宇的儒雅气质,很难看出它藏有的猫腻。

    突然,张宇抽出软剑,凭空一闪,蔡远志就看到一道寒光闪过,墙上便多出一道裂痕。

    看着剑身完好无损,张宇意外道:“这么薄的剑身,还能保持锋利和坚硬,它一定加入了稀有金属!蔡兄,我就要这把剑了!”

    蔡远志笑道:“这把软剑放在这里很久了,没人擅长,宝珠蒙尘,跟了你最好!也许能大放异彩!”

    张宇爱惜的摸了摸玉带,这东西若是用的好,绝对是救命的手段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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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猛虎介绍:
女皇刚刚登基,面对满朝文武的臭老爷们,她正想着再杀一轮清净清净时,一名青年如同幼虎闯进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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