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剑三
次日,天色阴沉,似有大雨酝酿。
张宇呆在客栈摆弄千机盒,这个盒子设计之精妙,让人叹为观止,它的六个面上各有一个圆形转子,可以旋转,六个转子同时旋转到准确的位置,千机盒才能打开,有点类似未来的魔方。
盒子里藏有墨家的圣物,只听其传说,若是能打开那就更妙了。可惜摆弄了好一会,一点思路都没有。
其实更让张宇好奇的是墨家的处境。连学派的圣物都遗失,由此可见墨家的落败,放在以前这东西可是供奉于祖地的。
虽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他学派被儒家打压的销声匿迹,但是他们都有自己存活的手段,墨家连千机盒都遗失,可见墨家最核心一脉也出现了问题。
除此之外,素英的身份也是个谜团,她的父母竟然拥有千机盒,绝非普通人。
“可惜了。”张宇摇了摇头,便把千机盒收了起来。
上官婉儿带人去了恭亲王府,去京城之前还有些事需要沟通好,张宇没去留下来养伤。
推开窗,望着行人来来回回,都在为生活而奔波,这和未来没有什么区别。而在张宇望着街时,街上有个男人停在客栈下,抬头看向张宇。两人四目相对,似有火花炸闪。
男子朴实无华的外表,一身灰色的袍衫,双臂抱起,怀中一柄剑。男子的眼神平静而内敛,有看破生死的淡定。
高手!这是张宇的第一感应,自己虽然武艺不错,但面对那些顶级的剑客,武林中的高手,自己还差了很多。
张宇对其拱拱手,然后伸出手作邀请状。男人点了点头,遂进了客栈。
来到张宇的房间,张宇为其斟茶,并问道:“不知先生名讳?来此有何要事?”
男人的声音生硬:“鄙人剑三,来自残日!”
张宇眼瞳猛缩,全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你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你还受伤了。”男子冷冷道:“我只是想得到千机盒!”
张宇回头看一眼桌子上摆放的千机盒,疑惑道:“我不太明白,凭阁下的手段,拿走它轻而易举,何必与我多说?残日组织作为杀手组织,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男子道:“残日组织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得到了千机盒,便可以说是我墨家的贵人,我不能对你无理!”
“你是墨家人?”张宇心中一惊,随即心中一转,突然笑道:“千机盒并非我之物,而是友人相赠,这是她追寻身世的唯一东西,这样被你拿走的话,我会对不起她!请恕我难以从命!当然了,如果你能帮我查寻一下她的身世之谜,这千机盒就可以给你,反正我也打不开啊!”
男子神情不变,但张宇却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蕴意。
“此事不能告诉她!”男子突然说道。
“你知道她!你早就知道千机盒在她身边!”张宇抓住了关键,问道:“你和素英,或者你和素英的父母有什么关系?”
男子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既然和素方有关联,那为何残日的杀手还要伤害她?”张宇问道。
男子道:“我已经教训了那些人,让他们尝到了后果!你放心,以后没有人会打扰她!”
顿了顿,男子继续道:“我需要用到千机盒,最多一年半,便会还给你。作为报酬,我传你一套剑法!如何?你也必须替我保守这件事。”
张宇越发感觉素英的身世有大秘密,可惜眼前的男子很直拧。
“秘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张宇笑道:“千机盒你拿去吧,另外能多问一句吗?你那拿它干什么?莫非能打开?”
男子摇头:“我非巨子,打不开它,至于目的...告诉你也无妨,我用它可以掌控残日中的墨家一支。”
“墨家的传承还未断绝啊!”张宇惊喜道:“你刚说的是墨家一支,这什么意思?”
男子转身拿住千机盒,留下一本剑法,然后翻身跳出了窗,消失在大街上,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张宇目光深沉,男人的的话语之外透露出很多信息,残日组织比想象的还要庞大,并且并非一心,墨家作为一支,那就有其他的分支!能和墨家分支相提并论的,并且不和的,张宇第一个念头就是其他的诸子百家。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精彩。”张宇笑了笑,随即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
男子留下的剑法让张宇万分欣喜,竟然是一本软剑剑法,名叫《金蛇剑法》,剑似金蛇,无骨而锋芒,一旦缠上,让你削肉刮骨,绝对比毒蛇还要难缠。
张宇立即把心思放在了剑法上,开始细细钻研。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恭亲王也处理好事情,这次携全家入京,守卫方面,他只有一支亲卫,数量二十人,其余都是普通百姓招揽的护卫,论战斗力远远不及亲卫。蔡知府也调来十多位身手不凡的侍卫,护送众人入京。
朝廷最忌讳的就是皇亲国戚拥兵自重,所以恭亲王也不敢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虽然知道途中会有危险,所以只能追求质量了。
上官婉儿告诉张宇,为了安全,恭亲王暗中招募了几名江湖高手,隐藏于暗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另外关于残日组织中墨家分支的问题,张宇也告诉了上官婉儿,对于这个信息,上官婉儿也表示第一次听说。由此可见残日组织的神秘。
众人出发了。
素英没有来送张宇,昨天两人喝酒到很晚,聊的很开心。张宇看出来素英不舍得和自己分开,眼中的情愫表露无遗,张宇也只能当做不知,只希望时间久了,素英也就忘了。毕竟这次离开金陵城,下次再想回到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张宇坐在马车里休息,李颖儿一身男装打扮,却跑到张宇的马车里纠缠张宇,问东问西,而张宇还都知道答案。搞得张宇没法休息,心中叹息路途不安宁了。对于李颖儿的胡闹,恭亲王和王妃竟然不制止。
为了行路舒服一些,照顾女眷,这一路大约需要大半月的时间,队伍出了金陵城,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
.........
赶路是一件枯燥和乏味的事,一行数天,路途走了一半,很安全,连个小毛贼都没有遇到,众人也都慢慢放松了警惕,并不像以前那样那么紧张。
很快,前方的道路开始变得有些崎岖,原来的平地也有了山石,远处隐约可见山坡开始慢慢拔高,直至远方,有耸立的山峰。
队伍的速度也变得更慢。
“这是云蒙山山脉,连绵千里,我们正好从旁边穿行过去,虽然看不到云蒙山,但旁边的山峰也很崎岖。这条路是前往京城最近的,走其他的路要多绕行十天,在金陵耽误几天,如果绕路,就可能错过先皇祭日,对恭亲王不利,所以只能从这里穿行。”上官婉儿也是一身男装打扮,笑着说道:“北方的山多山石,植被也不像南方那么茂盛,这一路上,就只有这一段路最容易埋伏,我有预感,接下来的几天路程不会太平。如果幕后人想埋伏我们,一定会选择这里。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看他们如何行动了。”
张宇点了点头,道:“敌在暗,我们在明处,阴谋诡计又多,防不胜防。要不派几名亲卫先行探路?”
“这是个办法!”上官婉儿点了点头,让四名金鳞卫亲自探路。
一行人进入了山脉之中,这条道路是开山而建,虽然崎岖了些,但宽度足有两丈,故而道路两旁的山璧直立,高度只有半米,但越往深处走,两侧山璧越高,山璧上有青松挺立,状似华盖,其根盘钻于山缝之间,汲天气氤氲雾气而长,根似虬龙,叶成金针。
四名金鳞卫都是高手,张宇和他们比试过,若是搏命,张宇能赢,单论武艺,每人手段颇多。听上官婉儿说,金鳞卫一百零八人,皆是此等高手,而且他们精通陷阵,配合的战斗力更是不可想象。可以说整个金鳞卫是女皇征集了天下各军中最厉害的人物。
这几日,张宇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金蛇剑法》上,这套剑法讲究诡诈,以快著称,学会容易精通较难,很费精力。
是夜。
一行人在山坡处休整,所有人围成圆形,将恭亲王和王妃护在中央,四周点燃了篝火,有护卫不停巡视。两名金鳞卫也回来了,两人搜寻四周五里范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王爷放心,那些宵小若是敢现身,卑职让他们有去无回!”恭亲王身旁,一位魁梧大汉傲气说道。
此人是恭亲王亲卫队的统领,名叫蒋万里,有万夫不当之勇。
恭亲王笑着点了点头,后对上官婉儿道:“上官姑娘,有金鳞卫和诸多将士及武林豪杰在,我想刺客也会望而却步的。”
几日的安宁,也让恭亲王放松了谨慎。
上官婉儿笑了笑:“敌在暗处,不怕他们强攻,就怕耍阴谋诡计,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时,蒋万里斜瞥了一眼金鳞卫,便说道:“早就听闻金鳞卫的大名,当年我也被征召,但后来觉得不适合,便没去。正巧现在有空,不如让我们来比试一场,也让本将试试几位的功力。王爷觉得呢?”
恭亲王哈哈一笑,问向上官婉儿:“你觉得呢?”
上官婉儿笑道:“闲着也是闲着,切磋一下也无妨。”
话音一落,蒋万里率性跳了出来,晃了晃那比普通人大腿还粗的手臂,战劲十足。四名金鳞卫也一脸不服输的模样。
张宇和李颖儿坐在一旁,李颖儿晃着张宇的手臂,问道:“张大哥,你说他们谁会赢?”
张宇说道:“蒋万里吧,北川、郭阳和南列、周召虽然也是高手,但单对单,还打不赢蒋万里。”
“那你呢?”李颖儿热切道。
“我?”张宇笑了笑:“我也不是蒋万里的对手,你别把我想象的很厉害。”
“我就觉得你最厉害!”李颖儿现在是盲目崇拜张宇:“对了张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张宇诧异问道:“呦,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颖儿脸颊一红,幸好天色昏黑,看不清楚。总不能直接说我一直偷偷观察你吧,于是李颖儿随口道:“猜的嘛,我的直觉很准的哦。对了张大哥,你有什么心事?是担心去京城吗?”
“那倒不是。”张宇放低了声音:“颖儿,你有没有察觉,这周围太安静了。”
李颖儿四处看了看,远处山脉连绵,树影匆匆,只有自己一行人,还有天上的月牙。
“荒郊野岭的,安静不正常吗?”李颖儿问道。
张宇摇了摇头,道:“安静是正常,但太安静就有问题,虽然是冬末初春,没有太多的虫声,但是总不至于连鸟叫声都没有了吧。瞧见不远处的小山溪了吗?那是山上雪水融化流下来的,这附近没有水源,山里的动物都会去那里饮水,咱们在这里扎营好久了,起初还有几只野兔和獐子饮水,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这么黑你都能看清楚?”李颖儿惊讶道。
张宇指了指耳朵:“每种动物喝水和走路的声音都不同,通过听觉能听出来。”
“是不是因为我们离得太近,又吵闹,所以它们不敢喝水了?”李颖儿问道。
“会有影响,但水源对它们的吸引力很大。”张宇说道。
李颖儿又问:“那是什么原因让它们不敢出现?”
张宇环顾四周,沉声道:“更大的危险,会让它们销声匿迹。”
“啊!那要不要告诉父王?”李颖儿问道。
张宇看一下众人,都在欣赏蒋万里和金鳞卫的比试,战斗正酣。他摇了摇头:“我感觉到了危险,但却猜不出来是什么。说出来只会让他们认为大惊小怪。还是算了。这样,你去上官婉儿身边,把我的推测告诉她吧。”
李颖儿点了点头,走向上官婉儿,两人说起悄悄话。
随后上官婉儿对着张宇轻微点头,张宇明白,上官婉儿从未放松懈怠。
同时张宇也在猜测敌人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北川不敌蒋万里,所以南列也加入了战斗,两人战一人,把气氛完全推到了高潮,所以人都在加油助威,一时间把谨慎置之脑后。
突然间,一声恐怖的吼叫声突然诈响!
“嗷...”
张宇猛然站起来:“这是...虎啸声!”
而紧接着,又有吼声此起彼伏而起!
第十六章:猛虎和刺客
一声虎啸,震惊四座,而接下来此起彼伏的虎啸声更是灾难般袭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四周山林中跃出来数头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吊晴白额,王字当头,黄皮黑纹,血盆大口。
老虎,竟然是横行山林的王者---老虎!并且足足有七只之多,它们一个个猩红了双眼,血盆大口流出涟涎,呲牙咧嘴着。
紧接着,它们动了!微微匍匐的虎躯猛然跃起,直接扑向发呆的众人。
“啊...”四周人发出惊呼,面对野兽,更是山林之王的老虎,即便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也感觉头皮发麻。更有胆小的已经瘫坐于地上。
“列阵!”蒋万里大吼一声,附近的亲卫果断拿出佩刀将恭亲王和其家人团团围住。金鳞卫北川和南列也保护住上官婉儿。
而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老虎的杀伤力太恐怖,一抓就撕开一名仆人的胸口,鲜血喷射,一口咬住一名侍卫的脖子,还甩动几下,直接将尸体抛到远处。
片刻之间,老虎如入无人之地,连连杀死数人,而且它们攻击人后,竟然懂得不恋战,直接选择下一个目标,这也导致伤亡数不断增加。
众人慌张以后,逐渐开始反击。蒋万里带领亲卫团团保护恭亲王,多出的几名亲卫和恭亲王请来的武林高手一同围攻老虎。
老虎虽然凶猛,但是一旦落入高手的围攻之中,很快就处于劣势,很快,三只老虎就被格杀当场。
这让恭亲王等人松了一口气。
“王爷放心,几只大虫而已!”蒋万里说道。
恭亲王点了点头,恐怖的心绪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而此时的张宇,全身绷紧,他站在恭亲王等人身边,不敢放松一刻,双眼死死盯着四周。
果然,有人动了!
靠近王妃的一名亲卫微微侧身,没有看着外侧,而是瞄向王妃,他的身子动的很轻微,但握刀的手已经开始发生明显位移!
“死!”突然,张宇爆喝一声,腰间的软剑闪过一道银光,如同毒蛇直接吻在了那名亲卫的脖子上,随即,一道血痕浮现在他的脖子上,他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围起来的众人惊呆了,他们都在注意外面的战斗,却没想到内部却发生了死伤!
看到自己的兵瞬间被杀,蒋万里认为张宇就是敌人的奸细,怒喝一声提刀就准备砍向张宇。
与此同时,张宇的大吼一声也让其他隐藏的刺客露出马脚,纷纷顾不得隐藏身份,直接抽刀杀向恭亲王!
竟然有三人之多!恭亲王培养的亲卫中竟然还有三名刺客!
三名刺客同时出手,果断狠辣,眼看着恭亲王就要被杀,恭亲王身边的上官婉儿直接出脚,左右脚接连飞出,直接踹飞了两名刺客,至于另一名刺客,也是被后反应过来的北川和南列拦下。
蒋万里劈下来的刀停在了张宇头上一寸,张宇根本没有躲,而是双眼如炬盯着蒋万里。此时蒋万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悉心培养的亲卫,自己引以为傲的弟兄,竟然藏有祸心,差一点就害了主子!
“啊!”蒋万里状如疯魔,刀光一转,身躯一扭,直接迎上最后一名刺客,刀如瀑布倾下,两刀将其劈成两半!随后又杀向另外两人,手段之残酷,让人胆寒。
杀完三人,蒋万里跪在了恭亲王面前。恭亲王脸色惨白,刚刚要不是张宇和上官婉儿,自己一家人就横尸当场。谁能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侍卫竟然有奸细?
片刻,外面的老虎也都被杀死了。
突然,张宇沉声道:“警戒,还有危险!”
刚刚松口气的众人一愣,并没有什么反应,想来老虎和奸细全部被杀了,危机应该解除了才是,怎么还有危险!
张宇踢了一脚蒋万里,这厮才反应过来,飞速站起身来站在恭亲王身边。
“嗖嗖嗖...”
猛然,急促的箭声响起来,果然还有刺客,他们在暗中放冷箭!众人有了准备,比刚刚有序多了,纷纷开始抵挡射来的箭雨,亲卫都配备着盾牌,所以围成龟甲阵后,轻松地挡住了射来的箭。
一阵暴雨般射击之后,四周陷入了安静,过了好一会,暗中的敌人都没有再次攻击。蒋万里撤下龟甲阵,然后安排亲卫迅速搜查四周。
刺客竟然逃的干干净净,没有了踪影。
又过了好一会,确定四周没有刺客了,众人还是无法放松,纷纷望向张宇。
这次虽然死伤较多,但恭亲王一家没事,也算是有惊无险,这都是靠张宇的提醒,不然下场不敢相信。如今危险到底解除没解除,所有人心中没底。
“张公子,你看…”蒋万里恭敬问道。
张宇道:“刺客们应该是逃走了,不过不能放松警惕。”
众人这才松口气,并送恭亲王等人回马车里休息,刚刚发生的事让他们受惊不少。
上官婉儿也回了马车,张宇也没想到,上官婉儿竟然深藏不露,那两脚的快速和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施展出来的。
蒋万里安排人打扫尸体,为伤者治疗。安排好后,他来到张宇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单膝跪地,抱拳道:“蒋某多谢张兄恩情,没齿难忘,不然我将陷入不忠不义之地步,在下无以为报,以后有事任凭屈使,绝无二话!”
刚刚要不是张宇率先察觉危险,消灭了内奸,恭亲王和王妃绝对活不了,要知道蒋万里亲自培养的亲卫,战斗力都不俗。
张宇连忙搀扶起蒋万里,笑道:“蒋大哥严重了,我也是举手之劳。我非常敬佩蒋大哥的武艺和为人,如果不嫌弃,你我不妨兄弟相称?”
蒋万里大喜:“好好好!那我就赖个年长的优势,唤你一声弟弟?”
张宇抱拳,直接行礼:“蒋大哥!”
“哈哈哈...张二弟!”蒋万里爽快大笑。
众人忙着处理伤亡的护卫,蒋万里和张宇站在一侧,蒋万里沉声道:“老弟,那四人是我很久以前就招进来的亲卫,性格和品行都不错,没想到竟是...差点酿成大错,害了王爷,愧对他对我的知遇之恩。对了老弟,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张宇道:“几只老虎只会让我措手不及,不可能有什么大伤亡,刺客不傻,所以他们一定有后手,老虎只是为了掩耳盗铃,那种环境下,只有身边人会带来最大的伤害。所以我密切注意所有人的神色。果然,有刺客按耐不住了。”
蒋万里点了点头:“还是老弟心思缜密!这次敌人刺杀不成,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老弟如何看?”
张宇摇了摇头,“今晚这场暗杀,我们连敌人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几只老虎和暗中奸细就差点让我们损失惨重。刚刚那一阵箭雨,那么大的量,可见暗中的敌人不少。但他们并没有继续攻击,这就耐人寻味了。”
“哦?有什么猫腻?老弟可有想法?”蒋万里急忙问道。
张宇继续道:“此次前往京城,这段山路是最好的伏击地点,走出这里,往北一路平坦,而且还有人烟,所以接下来两天,刺客们肯定还会动手!从刚刚的箭雨可以大致判断,每两个呼吸射出一轮箭,大概有十到十五枝,两轮交替,所以敌人的人数在二十到三十人左右,而大部分射箭的力度有限,根据射出来的力量和速度,基本上可以判断大部分是一石弓,少数的二石弓,至于三石强弓,只有一两个。所以我推测,这群人之所以退走不继续攻击,很可能是他们虽然人多,但高端战力少,厮杀下去很可能占不到便宜,所以退去。当然,这是猜测,也有可能是敌人故布疑阵。后半夜如果敌人不来偷袭,那前一个可能性就更大了。”
蒋万里听后,无比佩服道:“早就听闻老弟聪明过人,之前不信,现在我信了!换做我,哪能想到这么多事情,连多少敌人都能猜出来。那我这就去安排人夜里埋伏,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宇点了点头:“希望他们会来。”
“是啊,早来早消灭!”蒋万里咬牙切齿道。
张宇却摇了摇头,道:“蒋大哥,不是早消灭的事!如果他们不来,事情说明更糟糕,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力量不行,而需要等待后援。后援一来,我们就更加麻烦了。”
“没错!那老弟依你之见呢?”蒋万里问道。
张宇道:“立即出发!以诡对暗,乃奇招!”
“我现在就去见王爷,接下来如何行动,就依老弟的主意!”蒋万里一拍手掌,急匆匆去见恭亲王。
三炷香后,蒋万里安排人将死者的遗体埋葬,伤者坐上马车,众人趁着夜色继续赶路。所以人收缩队形,队形成箭镞形状,由蒋万里在前面开路,两侧是亲卫和暗中隐藏的武林高手。至于后方则是四位金鳞卫断后。
而张宇呢?
他已经悄悄地离开了队伍,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潜入了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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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将计就计
张宇换上一身夜行衣,隐匿而又诡诈,他在山林之中奔行,速度飞快,并且脚下落地无声,如同一道阴影在黑暗中,完美的融合。此时此刻,张宇仿佛回到了那个未来,自己作为一名优秀特种兵,在满是危险的丛林中进行侦查工作。黑夜给了自己最好的伪装,张宇不是吹牛,自己的潜行和侦查能力,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金字塔尖上的存在。
那群刺客也是黑暗中游走的老手,撤退的很迅速,但可惜学问不到家,虽然也懂得潜行,知道掩盖行踪痕迹的道理,但留下的痕迹在内行人眼中,还是很明显的。
张宇顺着痕迹追踪了四五里,便在一处更加幽暗的山涧下发现了这群人的踪影。趁着朦胧月色,张宇查清了他们的人数,共有二十八人。
这群人为了隐蔽,没有点火把,他们团坐起来,中央站着两个人,似乎是头领,四周百米内有暗哨巡逻。不过他们还是发现不了张宇的踪影,反而被张宇靠近,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只听这群人正在低声交流。
“大当家,我们的老虎死了,都死了啊,这可是咱们山寨的宝贝,这么些年好不容易驯服,每一只都是银子换来的,这一下子都毁了!对咱以后的生意大有影响啊!”人群中,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悲愤道。
中央的大当家身材魁梧,他哼了一声:“几只大虫,死就死了,只要能完成这次任务,就有两千两黄金啊,到时候要什么没有!再说了,报酬这么丰富,任务肯定危险,大虫虽然死了,但也给我们提供了帮助。老二,你怎么看?”
旁边的二当家道:“雇主虽然事先没说明要杀的对象,只让我们将他们拦在这山脉之中三天,便能看出来要杀的人不简单,只是没想到,这群人竟是皇亲国戚,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恭亲王!两千两黄金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不过嘛,这么丰富的报酬,别说一个王爷,天王老子也得干他!他们的侍卫武艺高强,我们强攻不行,但咱们在暗处,天时地利都有,玩阴的还怕他们吗?咱黑虎帮在云蒙山山脉中驰骋了这么些年,难道还怕留不住他们三天吗?一群大虫死了,让我们看出了他们的战斗力,只是可惜雇主安排的内应没能得手。接下来咱们就要咬住他们,不求杀死,只求拖住。”
大当家点了点头:“那我们下半夜偷袭如何?趁着他们最疲劳的时候。”
二当家却道:“偷袭可以,但还是远距离偷袭,放冷箭就行,不能正面硬干。我们还剩多少支箭?”
“回二当家,每人还剩二十支左右!”有人汇报道。
二当家道:“以后每人射两轮就行,不可多射!嘿嘿,让他们心惊胆战,永远也走不出这座云蒙山。”
就在这时,这群山贼的暗哨匆匆来报:“报:大当家,二当家,目标没有休息,已经开始赶路了。”
大当家和二当家闻言,大当家轻喝一声:“嘿,这群人倒是聪明,知道不能耽搁提前出发,看样子他们也知道在这里很危险,把火把点起来吧。”
手下人闻之,纷纷燃起火把,黑布隆冬的交流,是谁都不习惯。
火把燃起,一扫幽暗的环境。张宇幸好谨慎,挑选的位置很隐蔽,在它们头上的山壁上,此时他匍匐在山缝之中,又藏于高处,所以没有被发现。
张宇这时也看清的一群山贼的打扮。
那位大当家一脸大胡子,身材魁梧,穿着虎皮做的上衣,提着一把环首刀,凶神恶煞。二当家倒是普通男人打扮。至于其他的小喽啰打扮各有不同,多以灰色黑色衣服为主,头上裹着头巾,活脱脱的山贼标配。
大当家道:“既然目标逃了,那我们就追!不能让他们走出山脉!”
二当家也道:“事不宜迟,走!”
众人迅速出发,开始追赶恭亲王的车马。张宇隐藏在他们附近,悄悄地跟随。当他们快要靠近时,所有人熄灭了火把,脚步也放缓,慢慢靠近。
他们藏在一片茂密的松树林中,隐藏在嶙峋的乱石里,不远处便是官道,蒋万里一马当前,正缓缓走过。
距离还有些远,于是他们继续靠近,悄无声息的,不得不说这群人常年在山中打劫,潜行的功夫还算可以,距离蒋万里等人几十米,都没有被发现。
二十多人没有分散,而是聚拢在一片,这样射出的箭比较集中,直接对准恭亲王的马车,杀伤力也大。
大当家轻轻摩擦腰间的小鼓,发出虫鸣般的细微声音,向众人传递信息。所有人慢慢抽出了弓箭,二当家也是面露狰狞,这么近距离的一翻射击,杀不死恭亲王,也会让其他人手忙脚乱,产生死伤!
就在大当家准备下令射箭的前一刻,隐藏的张宇突然动了,他用火折子将携带的油罐点燃,直接抛到了山贼群中,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突兀。
油罐在山贼群中炸裂,火苗四溅,飞溅到他们身上,让这些山贼顿懵,瞬间手忙脚乱。
长年打雁,这次竟被人反伏击了。
他们有点懵,蒋万里等人却早早等候着呢,随着火光亮起,蒋万里一挥手,所有亲卫和侍卫全部出击!
他们早已准备就绪,立即搭弓上箭,朝着山贼众人射出飞箭,密集的箭雨冲进山林,很多被树木和山石阻挡,但也有小部分落在了山贼身上。这还是其次,强壮的亲卫竟然从马车里拿出油罐,点燃后,将其抛向山贼!
油罐只有手掌大,是放酒的酒壶改制而成,里面装满了灯油,壶口塞着棉布,已经被点燃。这简直是简化版的燃烧弹啊!
强壮的亲卫将油罐抛向山贼藏身的地方,啪...油罐撞到东西破碎,灯油四溅,遇火而燃,冬季干燥,都是易燃的草木,而且山贼也穿的都是皮毛棉衣,碰到火瞬间被点燃。
这一翻操作既快又狠,马车里面哪有恭亲王等人,这完全是个圈套,就等他们自投罗网!
大当家和二当家恨的咬牙,他们也顾不得出击,连忙大吼一声,带着人仓管逃走。
蒋万里早就杀心滔滔,岂能让你们逃了!于是带人迅速追杀,张宇也没有继续隐藏,也直接冲杀上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翻追杀后,足足杀死了十八个山贼,只逃走了几人,可惜山贼分散逃去,没能全歼。蒋万里还要追,被张宇拦下。
“大哥,王爷的安危为重!”张宇连忙劝阻。
蒋万里这才回过神,恭亲王等人还在藏匿,只有八名亲卫和两名金鳞卫保护。
“老弟说的对!”蒋万里连忙应道,随即带人去寻找恭亲王。
找到恭亲王时,他们很安全,正在一处山坡上赏月。听说山贼被消灭大半,恭亲王连声叫好,蒋万里不敢居功,都说是张宇的功劳,众人也对张宇钦佩不已。
“本王实在是好奇啊,你说你明明痴傻了那么些年,怎么一清醒就有如神助,什么都懂,什么都精,连跟踪山贼也会,还不会被他们发现,到底谁才是刺客啊?”恭亲王忍不住唏嘘:“本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你的情况,真是闻所未闻。”
上官婉儿也点头,一双美目打量张宇。越和他相处,越觉得他神秘莫测。
张宇笑了笑,没有解释,而且怎么解释啊,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曾梦穿一个叫地球的未来世界,在那里学习了五年,练就了一身本领吧。
所以张宇只能转移话题:“这群山贼目的是把我们拦在山脉里,看样子幕后黑手一定另有手段,我们必须连夜赶路,趁早走出这里。王爷、王妃,接下来你们需要忍耐一下!”
恭亲王点了点头:“没问题!只是没想到幕后之人太明目张胆...”
上官婉儿道:“这也是我的疏忽,应该禀告陛下,派大军暗中保护才是!”
恭亲王笑道:“本王是入京祭奠先皇,怎么能让军队暗中保护呢?哈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幕后之人还有什么手段!”
当即,一行人继续赶路。
话说两头,黑虎帮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灰头土脸的逃了,望着损失惨重的一伙人,两人又怕又恨。
“想不到啊,枉我们精明自诩是山中老虎,却不曾想被人尾随,距离这么近都没有发现。”大当家悔恨道:“老二,给雇主飞鸽传书,我们黑虎帮放弃这次交易,我不能把山寨的兄弟都留在这里。回去!”
二当家犹豫了一下,刚刚他差点被张宇的软剑削掉脑袋,幸亏一时脚滑,躲了过去,脸颊上只被划出一条血口。所以二当家吞了吞口水,也打消了念头。
第十八章:彭城
两天后的上午,张宇一行人终于走出了连绵的山道,前方是一片平坦,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刺客没有再袭击,山贼被杀怕了,而幕后黑手的后手也没有出现,此时前路一片平整,幕后黑手再想动手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除非用其他的阴谋诡计或者派出大量杀手直接围攻。
队伍也稍微放慢了速度,这两天的赶路,尽是些崎岖山道,颠簸劳累,恭亲王和王妃身子弱,也都累得不轻。所有人并没有因为离开云蒙山脉而放松懈怠,尤其是蒋万里,经历了自己兄弟背叛偷袭一事,他变得万分警惕,几乎寸步不离恭亲王的马车,就算是深夜,也紧挨着庭帐。
恭亲王屡次劝阻,他都不听,这般愚忠,让恭亲王既是无奈又是感动。
其余亲卫,也都被人人自危,如果真的不被恭亲王信任,等待他们的是暗无天地的未来,所以他们也都万分警惕,生怕再出现丝毫的纰漏。
张宇这两天倒是清闲,就是李颖儿纠缠的烦躁。这丫头缠着学武,男女有别,岂能乱教!未来电视剧中有个经典桥段,一名不正经的周姓道士,胡乱教人家王妃点穴,教着教着弄出个孩子,最后引起一女三男一段狗血剧情,牵动了武林。张宇可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自打见识了上官婉儿的身手,张宇立即甩包袱,将李颖儿托付给了上官婉儿。抓住了清闲机会,张宇继续锻炼身体,争取早日恢复体魄。同时,金蛇剑法也不敢懈怠。
三天之后,队伍到了徐州境内。
徐州又称彭城,乃华夏古九州之一,在淮河以北,泰山以南,黄海以西,地理位置属于要冲之地,可纵战南北,横扫东西,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进彭城之前,上官婉儿便对张宇说过,彭城的知府名叫赵安,是世家赵家的子弟,赵家和王、谢两家一样,是极力反对女皇登基的世家,这次到了彭城,面对的处境不比金陵城好。赵安此人刚愎自用,喜好权势,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他经营徐州数年,早就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当年先皇尚在,先皇和女皇被称“二圣”,乃天皇、天后,当时身为天后的女皇便准备惩治这位赵安,后被先皇考虑赵安的爷爷曾是太师,自己受其恩情,便免了此事。不过考虑到彭城的重要性,女皇在彭城设下徐州节度使,统领彭城境内的折冲府,府营就在城外三十里,遥遥相指,有武将威慑,赵安安分了很多。
车马来到彭城门前,偌大的城池让张宇见识了这座兵家之地的巍峨,少了几分秀气,多了几分豪迈。
恭亲王的车马没有遭到阻拦,很快便进了城,守城的队正也匆匆前去知府衙门通知,很快,赵安带人来到了。
“下官赵安,拜见恭亲王!”赵安下了轿子,拦在了队伍前面,拱手问道。
恭亲王出马车相迎,两人寒暄而起。
赵安看起来白白胖胖,虽然过了不惑之龄,但看得出来很会保养。
“王爷不在金陵逍遥快活,怎么来到这里了?可有要事?”赵安笑眯眯说道:“素问金陵城的风水养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王爷真是越活越年轻啊!不像我这荒凉之地,穷山恶水。”
恭亲王笑道:“你啊,这张嘴还是能说会道,你这里要是荒凉,你让南夷之地怎么办。这次来你这只是借过,正好找你借杯水酒,解解乏润润喉咙。我此行的目的是去京城!”
“去京城?”赵安眉头一挑,面露诧异,随后他扫视后方人群,又道:“王爷,现在的京城天气可不好,不如金陵城,去那里干什么。要不在我这里多住几天?”
看赵安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恭亲王去京城份目的,看来金陵城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或者就算传到了,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恭亲王面露伤心之色,说道:“马上就要到先皇祭日了,我提前入京祭奠。”
赵安闻之,一拍额头,歉意道:“下官的疏忽,把这件大事给忘了。该死,该死啊。王爷,请,我在府里已经安排了晚宴。”
恭亲王笑道:“我们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便继续赶路,赵大人不用这么操劳。”
“王爷,好不容易来我彭城,何不多住几日?距离先皇祭日还有些时间。”赵安忙殷切道。
就这样,一行人马朝着知府走去。
张宇和上官婉儿坐在马车里。
“看样子,赵安并不知道我在这儿,也不清楚金陵城发生的事。传闻说这位赵知府常常三月不开衙,醉生梦死,公事随心所欲,全由身边人处理,他不关注金陵风云,也很正常。这样最好,平静度过今晚,明日继续赶路。”上官婉儿笑道。
张宇点了点头,于是好奇问道:“上官姑娘,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何事?”上官婉儿问道。
张宇问道:“女皇登基后,现在谁反对的声音最响?”
上官婉儿并未隐瞒道:“明面上,是豪门世族反对的声音最强,京畿之地是以谢、王、赵、齐四家!到了京城,你就知道这四家在朝堂的影响力了。除了他们,还有暗地里的。当年天皇天后共同治理天下五年,后来天皇犯有头痛恶疾,于是女皇独揽大权足足四年,经过女皇陛下的治理,国泰民安,直到天皇驾崩,无太子继承大统,女皇登基顺应天道。可是呢,暗地里早就有虎视眈眈的毒蛇出手了,他们可以忍天后掌权,却不能容忍登基!这是本质的区别。这大半年来,陛下也非常辛苦,因为暗地里的敌人藏的太深,而且手段狠辣,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蓄谋已久。至于各地地方…更都是墙头草,像陇西李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兰陵萧氏等地方门阀,他们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无利不起早。”
女人当皇帝,本就是逆水行舟开天辟地的大事,有人反对是很正常的,翻过去这道坎,便是康庄大道,翻不过去就是葬身之地。
这时,上官婉儿又道:“更多详细的事,等你见过陛下,熟悉京城世故,便会逐渐看清楚,一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有些事我也不能明说,你要理解。”
张宇笑着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不过我猜,赵安和王、谢两家的关系应该不太友好吧,不然金陵城发生的事不会没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上官婉儿应道。
夜晚,恭亲王参加了赵安准备的酒宴,张宇和上官婉儿都没有去。张宇在彭城里闲逛,而上官婉儿在卧室里休息,金鳞卫北川和南列守在门前。
只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此时上官婉儿的卧室内,除了上官婉儿,还有一位身穿夜行衣,面带黑纱的女人。
女人递过来一封信,信上有火漆封口,火漆上烙印着一尊龙纹。
上官婉儿恭敬地接过信件,小心打开后,仔细浏览,信的内容并不多,但她看的非常仔细,甚至可以说是逐字逐句的钻研。只因为这封信是当今女皇亲笔书写。
当今女皇身边共有四位女官,没有官衔职务,但京城人说她们的权利比肩宰相!
看过信后,上官婉儿将其放于烛火上焚尽,随后揉了揉秀眉,眼中波澜不惊,甚至说有一股可怕的死寂。
随后上官婉儿问道:“诸葛,南宫,欧阳那边怎么样?”
黑衣女子道:“进展还算顺利,都找到了天选之人,不过陛下对这位张公子尤为重视和好奇,来之前,陛下曾说,这次任务时间较紧,若是感觉困难,可以让他参与其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有才华,那就给他施展的机会,也趁机再观察观察。至于如何用,你自己定夺即可。”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笑道:“陛下的信中没提,我自然不敢擅作主张。如今陛下让你传了口信,我才算松口气,不瞒你说,有张宇的帮忙,此次计划成功性高了很多,我才敢说有些信心了。”
黑衣女人惊愕道:“京城中那么多青年才俊,没见过你好奇一个,您那么高的眼光,我倒要看看这位张公子的能力了。”
上官婉儿笑道:“我和诸葛她们四个居于明,你们四人藏于暗,若说眼光高,我们八人里还是你最高。”
黑衣女人蒙着脸,看不清模样,但露出来的一双月眸却透着冷傲和美丽,他哼道:“我和你们不一样!还是说说此次任务吧!”
......
张宇在城内闲逛,大周国并不宵禁,除非碰到特殊时刻,比如女皇刚登基的前三个月,全国宵禁!当时因为违反宵禁命令而被处罚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这些日子,女皇的铁血强权逐渐转为温和治理,所以宵禁已经被解决。
夜晚的彭城很热闹,作为兵家之地的这里民风彪悍,不同于金陵城的婉转柔情,这里透着飞扬和生气。
按照城里人的指点,张宇来到城南最热闹的戏马台。传说霸王灭楚,定彭城为都,于南山立台,以观戏马。历经岁月下来,这里有了更多的酒肆甚至是青楼。
张宇来到这里,挑了一个最热闹的酒肆,要了一壶热酒和几道菜肴,边吃边听旁人的交谈。都说酒肆的消息流传的最快,四周的客人交谈的内容非常丰富,上到朝廷皇帝,下到百姓邻里。金陵城发生的大事也已经传到了彭城,天降神火烧恶人,这件事越传越烈,已经有了神话味道。
而让张宇高兴地是,百姓对女皇登基并不反感,恶人被烧死,他们也都拍手较好。更多的是在议论女皇下达的仁政!看得出来,天后执政这些年,仁政爱民为她成功登基奠定了很重要的基础。
一壶热酒喝完,张宇准备起身离开时,酒肆旁边的大街上突然人流攒动,都是看热闹的人!
第十九章:定计埋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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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外的街上,突然人流攒动。有人跑进酒肆门前,叫喊道:“走喽,走喽,两位大少又在长兴街扳手腕了…”
众人闻之,纷纷起身冲了出去,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
片刻间酒肆内只剩张宇。
张宇心生好奇,问向酒肆掌柜:“掌柜子,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苦笑摇头:“你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彭城,不知道也正常!俺彭城内有两位身份尊贵的少爷,一是知府大人的公子,而是魏将军的公子,他俩都是一脉单传,平时都看不上对方,隔天差五就得比划比划,论论谁才是彭城第一公子!这不,这两位少爷又在长兴街碰上了,只要碰上肯定就得干一场,哎,可怜了我这小本生意,客人都跑光了。”
“哦!”张宇顿时来了兴趣。
彭城知府赵安的儿子,对上节度使魏忠国的儿子,当老子的不和,做儿子的自然要上行下效。
“两人一般怎么比划?”张宇问道。
掌柜动容道:“那动静可是大了!上一次差点烧了一条街,之前还弄死过人,大打出手都是小事,基本上每次都会群殴。两人都带着手下,一个个狗腿子也都不是省油的人啊。”
“那我可得瞧瞧。”张宇付了酒钱,起身出去,跟着人流来到长兴街。
此时长兴街上围满了人,街正央,两群人马虎视眈眈。
张宇挑了个好位置,打量这两位公子。
赵安的儿子名叫赵子豪,未及弱冠,面相白净,容貌还算不错,此时表情是桀骜不驯。身上是一件锦绣长衫,脚踏绣金纹马靴,腰间挂着一枚碧绿色的玉佩,乃是玉中精品。
魏忠国的儿子名叫魏泰,和赵子豪相比,他的容貌就差了很多,古铜色的皮肤,不过人高马大,足足比赵子豪高出一头,而且看得出来是练武出身,显得孔武有力。
在两人身后,各有五六人的随从跟随。
两人似乎见惯了看热闹的人群,丝毫不影响两人的互怼。
赵子豪微微抬头,讥讽道:“魏泰,赶紧死回军营,跟着你老爹继续耍把式,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也不怕吓到人家!”
魏泰这就开始卷胳膊袖子:“龟儿子,有种咱俩来一场,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屁敲出来!小白脸,弱不禁风,今天老子就抢定了,而且老子放下话,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
“你个死撇孙,老子的屁香是吧,果然是匹夫,就知道动手!”赵子豪骂道:“老子是读书人,知道什么是读书人吗?动口不动手,能用嘴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动手?只有域外那群蛮子、牲畜,才会这样。你这么喜欢打,怎么不见你出去杀外敌,为国尽忠啊。傻缺一样的人。”
魏泰说不过赵子豪,气得举起拳头,赵子豪吓得一哆嗦,连忙后退两步,身后的护卫连忙上前推搡。
张宇也看明白了,赵子豪是嘴上功夫获胜,魏泰是能动手尽量别哔哔。
同时,一旁百姓的交流,也让张宇知道了亲因后果。原来今晚赵子豪游街时看中了一位美人,这就要抢回家去,却被魏泰拦了下来。魏泰知道,赵子豪看上的东西就是好的,所以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两伙人推推搡搡的,也惹恼了魏泰,他直接出脚,将一名随从踹飞出去,直接撞在了赵子豪身上,并摔在地上。
赵子豪吃痛,气得大吼:“狗日的,给我上,揍死他们!”
一声令下,随从赶紧出手。
魏泰丝毫不惧,直接迎敌,身后的随从也加入战斗。
场面一片混战,看戏的百姓们看的热闹,为无聊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欢乐。
很快,彭城巡检的士兵赶来,看到是两位大少在群殴,他们也不敢劝架,又是请长官。一场闹剧直到深夜才结束。两个人都受了点伤,不过两人定下盟约,下次见面不死不休。乐得看戏的百姓们哈哈大笑。
张宇刚回到赵府,就被上官婉儿派来的人请了过去。
已经亥时了,这么晚了还有事情要谈,肯定是要事,张宇虽然也朝着风花雪月上幻想,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是好姑娘,自己也是正经人。
来到上官婉儿的房间,张宇见到了黑衣蒙面的女子,上官婉儿只说她叫冷幽,是自己的同僚,其他没有多介绍。张宇能猜到此女也是女皇身边的女官之一,知道这些就够了,其他不用多问。
张宇向冷幽姑娘打招呼,此女回应平平,一双眼睛冰若冰霜,上下扫视张宇,一番审视的味道。
张宇报以微笑,用温暖的笑容融化她。
就这样,两人对视好一会,冷幽才移走目光。
张宇则看向了上官婉儿,问:“这么晚了,上官姑娘找我来有何要事?应该不只是介绍冷小姐给我认识吧。”
上官婉儿笑道:“请你来认识认识她,这还不算要事?”
张宇笑道:“能认识冷幽姑娘是三生有幸,自然是要事。但也不用这么晚,打扰你俩休息。”
“哼…”冷幽轻哼一声,表达了回应。
上官婉儿忍不住地哈哈一笑,说道:“你见怪不怪,冷幽性子冷清,你熟悉就好。这次找你来,的确有件大事需要你帮忙!”
顿了一下,她直接切入正题:“当年陛下还是天后时,下了一道旨意,在彭城境内立下一个折冲上府,其长官领徐州节度使之职,节度彭城附近的四个折冲府,其目的一是为了威慑彭城知府赵安,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徐州的军事重要性。现任徐州节度使的魏忠国曾和赵安不和,所以当时任命了他。不过最近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变化。”
张宇一愣,他想到了刚刚赵子豪和魏泰的干架,这两家伙才刚刚打完,百姓们都是他俩的父亲不和,所以儿子也互相不对眼,如今看来,事情有内幕啊。
“那上官姑娘需要我做什么?”张宇直接问道。
上官婉儿笑道:“就喜欢和聪明人交流,不用多废话。陛下下令,趁咱们在此,趁这次机会彻底恶化两人关系,不能让两人狼狈为奸!徐州非常重要,陛下有其他打算,不能让这里成为他们的后花园!陛下非常重视你,下令你可以全面参与计划,这是陛下对你的信任。”
顿了顿,上官婉儿继续道:“我们时间有限,在彭城停留的时间不能过长,本来我还担心任务困难,不好完成,现在有你的帮忙,我可以放心下来了。”
“上官姑娘太高看我了。”张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官婉儿却道:“这次的任务,我将委托你和冷幽合力完成,你为主导,有什么事,尽快对冷幽开口!我不宜多露面,如果让赵安发现身份,那就麻烦了。金陵城那边我已经派人散布假消息,并派人去其他地方故布疑阵,让暗中黑手以为我没有跟恭亲王一起北上,而是去了其他地方。张宇,你有什么意见吗?”
张宇道:“感谢陛下和上官姑娘的重视,任务没有问题,我也没有意见,只是担心自己笨手笨脚,怕完成不了任务坏了大事。”
“你啊...”上官婉儿白了一眼,说不出来的妩媚:“心里不知道藏着多少阴谋诡计。”
张宇讪讪一笑,随即对冷幽拱手:“以后的事还要麻烦冷幽姑娘!”
冷幽为人冷傲,她说道:“我只能行走暗中,明面上的事不方便出面!”
张宇笑道:“想要在短时间内搞臭两人的关系,正途走不了,只能通过暗地的计划,另外我想问的是,此次计划可要讲究道义?”
“道义?什么意思?”上官婉儿问道。
“就是必须用正经手段,而不能干犯罪的事。”张宇笑道:“正经手段的话,我想一时半会是办不成,毕竟人生地不熟。如果能干犯罪的事,那就容易多了。”
上官婉儿点点头,道:“的确,正经途径很难短时间办到,陛下既然没有特意提要求,那就不限制我们的手段。但是也不能太过,比如说直接杀了赵安和魏忠国,这可不行!”
“明白。”张宇笑道,然后看向冷幽:“冷姑娘,接下来需要麻烦你了。”
“尽管安排!”冷幽回道。
上官婉儿又道:“明日我去见恭亲王,把行程往后推推,你们尽快想到计划,时间比较紧张,越快越好!”
张宇点了点头,于是望向冷幽:“可有赵安和魏忠国的详细资料?非常详细的那种!”
“有!”冷幽迅速拿出准备的资料。
张宇仔细浏览,两女也静静等候。
资料是很详细,将两人的身份、生平,做官的经历,性格如何都有描述。
“资料太过于僵硬和感情化!”张宇放下资料。
“怎么说?”冷幽问道,她执掌暗卫一支,资料的收集一直都是重中之重!
张宇解释道:“资料是最重要的情报,不能把任何私人感情融入其中,必须以旁白的形式陈述,不能加入自己的猜测和想法,因为这样的话,会给决策者造成根本上的误判。另外,资料的内容基本都是关于当事人的,他的家庭关系,人脉关系网,那些人的身份和性格也要拓展。最优秀的情报,是让决策者可以通过情报将所描述的东西在脑海中还原。最后一点,情报宁愿少些,也不能是假的!这点非常重要!”
冷幽认真品味,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慢慢散去,她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会让人立即改正。”
张宇继续道:“情报里说,赵安此人刚愎自用,性格狠辣,又懂隐忍,贪恋权势,而魏忠国为人狡猾,善于经营,两人性格真是臭味相投。”
上官婉儿问道:“两人都很会保护自己,你可有主意了?”
张宇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有点小思路。冷幽姑娘,你能不能派人好好给我查一下赵安儿子和魏忠国儿子的情报!”
“好!明天一早便把情报给你!”冷幽雷厉风行,迅速开始行动。
房间里只剩下张宇和上官婉儿,上官婉儿问道:“你准备从他们儿子下手?”
张宇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打算,想让两人变得恶劣,无非是有利益或者感情上的冲突。具体能不能操作,还要看收集的情报。另外,如果从利益上出手,倒有个好主意,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同意!”
“什么主意?”上官婉儿问道。
张宇没有隐藏,便把主意告诉了上官婉儿。
......
冷幽的速度果然迅速,第二天清晨,情报便送到了张宇的桌子上。情报非常详细,把赵子豪和魏泰的详细情况描写的很透彻。
将情报过了几遍后,张宇琢磨了好一会,才初步制定一个施行目标,连忙去找上官婉儿和冷幽。
张宇将计划讲述后,三人一番讨论后,才确定可行,然后张宇和上官婉儿一起去找恭亲王!
找过恭亲王,三人将行程推迟,然后张宇就请恭亲王出面,邀请魏忠国次日来赵府相聚。魏忠国在彭城中有府邸,府中养着好几名妻妾,这几日因为折冲府有事,所以一直呆在军营,并没有回来。
恭亲王身为王爷,出面邀请魏忠国喝酒很正常,所以赵安不会怀疑什么,很热情的承担了这件事,派遣去通知魏忠国,明日中午来府一聚。
定好了酒宴,张宇主动找到李颖儿,陪着她在赵府闲逛。因为李颖儿身份特殊,没人去阻拦或者过问,所以两人能在李府后宅随便出入,并且,碰到了赵子豪!
第二十章:争风吃醋惹事端
张宇和李颖在赵府内闲逛,碰见了赵子豪。
赵子豪的左侧脸颊挨了一拳,此时已经泛青,他拿着煮熟的鸡蛋滚着脸,白嫩的蛋白被挤压变形,就如同他此时恼怒的心情。
“魏泰,龟孙,等着!下次不弄死我不姓赵!”赵安恶狠狠骂道。
而就在此时,张宇和李颖穿越走廊,碰见了赵子豪。
微风皱皱,竹叶梭梭。枯藤枝头冒新芽,早有花香报春来。
李颖如同百灵,灵动美丽,瞬间吸引了赵子豪。
李颖也看到了赵子豪,她点头轻笑,表示礼貌,但张宇却停了下来,主动说:“郡主,这位是赵大人的公子!”
赵子豪这才回过神,连忙扔掉手中鸡蛋,整理一下仪容,笑着上前:“郡主有礼!在下赵子豪,昨日便听闻你下榻府中,本想着拜见,心想你和王爷、王妃舟车劳顿,怕打扰你们休息。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怎么说也是知府之子,从小学的是四书五经,此时的赵子豪温文儒雅,要不是脸上的青肿出卖了品相,倒真是翩翩贵公子。
李颖笑道:“赵公子客气,我第一次见到北方的院子,便自作主张随便走动,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郡主喜欢参观,这是我们的荣幸。我父亲修建这处府邸废了不少心血,府中也有几处地方风景不错,在下不才,不知能否带郡主参观参观?”赵子豪殷切道。
李颖刚想拒绝,他突然察觉到张宇的嘴角噙着笑,眼睛望着自己似有深意。古灵精怪的李颖立即心领神会,想到早上张宇的怪异,好好地带自己逛赵府,此时便知道一定有猫腻。
李颖顿时兴奋了,上次金陵遇刺后,她就被恭亲王限制出府,据说,天降神火烧恶人就是张宇暗中操作,这则隐蔽信息还是三哥李岳在恭亲王喝醉后说漏嘴透露的,据说神火降世的那一晚,金陵过半百姓不敢入睡,生怕睡着就烧没了。
那么热闹的事情没能参与,李颖大呼失望,如今看张宇的深意,定有鬼主意!
李颖眼珠子转的飞快,面露灿烂笑容,美丽不可方物:“好啊,谢谢子豪哥哥,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赵子豪浑身一颤,一句“子豪哥哥”简直让人酥麻啊。此时李颖在他眼中,就像仙女一般,以前那些凡妇俗女,岂能和郡主相提并论!
“这位是?”这时,赵子豪看到了张宇,疑问道。
张宇说道:“在下是郡主的侍卫,负责保护郡主!”
“哦,对对,他是我的侍卫,别看年纪不大,功夫还可以。”李颖随意道。
赵子豪点点头,便没放在心上。
随后,三人游览赵府。不得不说,赵安耗巨资修建的赵府的确大气,后花园的几处景观很漂亮,也算难能可见的美景。
交流中,李颖的美丽、大方,洋溢的青春,深深吸引了赵子豪。
……
张宇和李颖告别赵子豪,回到客房。
李颖瞪着大眼睛望着张宇:“张宇哥,你在耍什么阴谋?赶紧说说!你都把我利用上了,你必须告诉我!”
张宇瞪了一眼,道:“我啥时候利用你了!这话别乱说,万一被恭亲王或者王妃听到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敢说没有?”李颖噘着嘴,道:“不说我就不陪你玩了哦!哼,最讨厌赵子豪这样的人,自以为很厉害,其实一文不值,下次见他我就给他两脚,害得我刚刚一直在笑…”
“好了好了,我说行了吧,别嘴碎了。”张宇打断她的埋怨。
其实从一开始定计时,张宇并不想将李颖牵扯进来。但是,想要让赵子豪和魏泰形成更大矛盾冲突,从而影响赵安和魏忠国的关系,普通人的介入还真难达到这个效果,最佳人选就落在她身上了。但是要利用她对付赵安、魏忠国,这一旦被恭亲王知道,那好不容易培养的关系瞬间崩塌。这可是他的手心宝,岂能随便利用!
后来和上官婉儿、冷幽分析后,张宇才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不告诉李颖,万一李颖吸引不了赵子豪,那这个计谋就得变了,也就谈不上利用了。
不过如今看来,赵子豪已经拜倒在李颖的石榴裙下了。
“快说,快说!”李颖激动不已,终于有刺激的事情能做了。
张宇很郑重:“我说可以,但你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王爷和王妃,因为这件事很危险,如果他们知道我利用你,将你处于危险之中,那我就死翘翘了。”
“还有危险啊?”李颖眼睛贼亮:“这么刺激!你放心,我保证不说!”
“丫头,你没有明白事情的重点吗?危险还这么开心。”张宇无语道。
李颖委屈道:“你懂什么啊,自从遇刺,我就活在了按部就班当中,张宇哥,你不是说过吗?我该活出自己的人生,你在路上了,我也想出发!我现在连一步都没走着…”
“这次的事情和你的人生规划没有半点关系,别胡乱扣帽子!”张宇道:“我把计划大致给你说说,如果你不想参加也没关系。”
“好的!”李颖连忙点头。
随即,张宇把计划的方案大致介绍给李颖。
“我就说嘛,赵安不是好官,一看就是贪官污吏!瞧这赵府,都是民脂民膏!”李颖义愤填膺:“能替女皇办事,我太开心了。张宇哥,咱们继续行动吧,你给我安排的任务根本没啥危险嘛,太不刺激了。不过看在我的重要性上,嗯嗯…我会好好表现的!”
张宇翻了翻白眼,这丫头还真是心大。
就这样计划正式开始。
……
回到房间的赵子豪满脑袋都是李颖的模样。
男子都喜欢漂亮的女人,而且还是最好的年纪,另外其身份还是那么高贵,郡主啊,拿下这样高贵的身份,才有成就感,到时候魏泰这样的鳖孙在自己面前都得低上一等,自己能好好羞辱他。
想到这里,赵子豪更加兴奋,他觉得该去找自己的父亲,问问他能不能操作操作。
就在他准备出门时,府中管事来了,并道:“少爷,老爷让小人给你传个话,郡主下午想逛逛彭城,踏踏青,考虑她人生地不熟,并且外出可能存在危险,老爷吩咐你陪同,并一定要照顾好郡主。”
“真的?太好了!”赵子豪惊喜,随即大吼道:“来人,速速把本少爷衣服、配饰拿出来,要做好的!还有郎中呢,赶紧把我脸上的伤治好!”
吃过午饭,装扮一新的赵子豪已经在门外等候。
恭亲王派了蒋万里跟随,加上张宇,完全能保护李颖的安全。李颖也换上一身白色长衫男装,男装打扮的李颖英气逼人,让赵子豪眼睛都看呆了。
出了赵府,一行四人闲逛彭城,在李颖和张宇看似无意的指引下,来到城南石狗湖。史书上说,黄河决徐州魁山堤,东北灌州城,城中水深一丈三尺,一自南门至云龙山西北成石狗湖。早些年黄河只要一泛滥,彭城肯定被淹,这些年朝廷大力治理黄河,成效显著,所以平日里,石狗湖水波荡漾,是一处游船赏景的好地方。
四人来到湖边,刚准备坐船游湖时,魏泰领着几名仆人,拉扯两位美女也来此。
冤家路窄,两人立即火花四溅。
“哎呦,彭城那么大的路,竟然在这里碰到你,真是晦气!”魏泰搂着美人,哼道:“姓赵的,你是不是跟踪本少爷!”
“滚!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和你无理取闹!”赵子豪阴沉着脸,低声说一句。
魏泰一愣,没料到赵子豪今日这么怂,于是更加得意:“哈!是不是昨天挨揍挨的,以后见到老子就得这个态度,起开!我得先上船!”
李颖立即上前两步,拦住了他:“子豪哥哥,这人是谁啊?这么不懂礼貌,明明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他!”
“呦呦,竟然是个娘们!”魏泰紧盯李颖的面容,内心顿时活跃了起来,女扮男装,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要不来陪陪我?”
赵子豪一听,顿时气血冲顶,他一把拽住魏泰的衣领,喝道:“魏泰,你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和你不死不休!”
两人本就仇视对方,如今魏泰羞辱自己看中的人,岂能不怒!
魏泰自然不怕:“我会怕你!”
这时,李颖上前拉了拉赵子豪的衣角:“子豪哥哥,还是算了吧,咱们在湖边走走。”
赵子豪回头笑道:“好!”
说完松开魏泰的衣领,恶狠狠瞪他一眼,表示威胁,然后和李颖走开。
魏泰皱了皱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赵子豪这样乖巧,望着李颖动人的身段,魏泰脸上弥漫邪笑:赵子豪啊赵子豪,原来你有意中人了。怪不得这么生气,哈哈…好,等会走着瞧,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被夺所爱的痛苦。
“去,多叫几个人过来。”魏泰转头对身后仆人说道。
……
第二十一章:落水
今天的石狗湖上只有一艘游湖船,当张宇、李颖等人回到码头时,魏泰正站在船上望着他们。
李颖故意问道:“子豪哥哥,要不我们回去吧,虽然我非常想坐船游湖,看看风景,但你瞧,这个黑炭一样的家伙都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要不就算了。”
赵子豪当然不同意,这个时候不能怂:“没事,他只要敢挑衅,我定会好好教训他。”
“此人是谁啊?在彭城内敢和你作对,相信也不是普通人吧。”李颖问道。
赵子豪咬牙切齿道:“他叫魏泰,徐州节度使魏忠国之子!”
“是他啊!”李颖故作惊喜:“我听父王说过,魏将军骁勇善战,擅长用兵,想来虎父无犬子,这位魏公子一定也很厉害。过会要不认识一下,我说明身份,想来他也不会难为你了。”
“不用!”赵子豪咬牙切齿拒绝,他不是恨李颖,而是更加恼怒魏泰,感觉他是来坏自己好事的,而且让他知道李颖郡主的身份,指不定他也会殷切追求,魏泰什么人,他赵子豪可是一清二楚,看李颖的态度,绝对不能让两人相识,必须恶化魏泰,让郡主烦他。
心中有了主意,赵子豪道:“郡主,外面人多口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泄露真实身份,而且魏泰此人阴险狡诈,过会你就知道了。”
李颖点点头,四人便上了船。
船是二层楼船,大概十米长,站在二楼甲板上眺望湖景,视觉效果不错。
四人上了二楼甲板,此时这艘船上只有赵子豪和魏泰两伙人。
魏泰搂着美人,身边站着七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女扮男装的姑娘,来来,陪我喝一杯。”魏泰端起一杯酒,对着李颖就是叫道。
一旁的蒋万里早就压不住怒火了,刚刚时,蒋万里就准备教训这个混蛋,竟然敢出言不逊,此时更是张狂。张宇连忙拉住他,低声道:“蒋大哥,放松一点,郡主让我们动手,我们再动手。”
蒋万里一愣,随即松开了拳头。
“陪我喝一杯!”魏泰继续说道:“赵子豪,你觉得呢?都是朋友嘛,朋友是手足,女人是衣服。”
赵子豪压抑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他怒骂道:“喝你祖宗,魏泰,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你老老实实道歉,我还会考虑考虑原谅你。”
“哈!”魏泰得意道:“赵子豪,你没有认清现状吗?现在这条船上都是我的人,你还敢这么嘴硬,信不信我把你扔进湖里!这初春的湖水还是很凉爽的。”
说话间,魏泰身后的护卫上前两步。
赵子豪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护卫,但是怒火已经让他不考虑这个了,没护卫怎么了,自己是知府儿子,难道还怕他吗?
“魏泰,你真可怜啊,要不是你爹的正妻死了,儿子也夭折了,你这个小妾的儿子能上位?”赵子豪喝道:“贱人生的孩子,你真以为配和我争?”
这话一出,立即刺穿了魏泰的自尊心,每个人都有底线,如今的两人都毫不顾忌,终于撕破对方的底线。
魏泰直接捏碎手中酒杯,恶狠狠道:“赵子豪,有种你再说一次!”
“呸!贱人生的,整个彭城谁不知道此事!”赵子豪狰狞笑道。
“你找死!”魏泰大怒道:“给我把他扔进湖里,那个女的给我绑起来,我要好好尝尝你意中人的味道!看谁看,上,有事我担着!”
“是!”几名护卫接到命令,立即扑向赵子豪和李颖。
赵子豪顿时一身冷汗,张宇给了蒋万里一个眼神,低声道:“缠住四人即可。”
蒋万里不知张宇用意,凭他本事,这七名护卫还真不够玩的,但他还是照做了。他连忙冲上前去,迎战四名护卫,其余三名护卫由张宇纠缠,一时间一群人打成一团。
看到张宇两人独战七人,赵子豪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想,郡主的护卫果然不简单,这七人可都是军营高手,武艺不俗。
可是,没等赵子豪刚松完气,魏泰竟然飞扑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猛锤。
李颖早就逃得远远的,兴奋地不得了,想要加油努力,又怕漏了演技,只能呼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子豪哥哥,你抓紧还手啊,别让他了。”
混战中,张宇有意引着三名护卫靠近赵子豪和魏泰,然后趁着魏泰将赵子豪揍得皮青脸肿时,一脚踢出踹飞了其中一人,此人撞了出去,几个踉跄正好撞到了正在纠缠的魏泰和赵子豪。两人本就离船边很近,被撞后站立不稳,两人瞬间从二楼跌入湖中。
“少爷!”几名护卫吓得一晃,刚刚去救,张宇和蒋万里不在藏拙,瞬间出手,直接将七人打翻在地。
这时,船家也看到有人落水,连忙跳入水中,而在他刚刚行动,张宇也跳进了水里。
船家看到张宇救起了一人,他连忙救起另一人。
张宇踩着水,一只手拖着赵子豪,将其从水中拽出来。
喝了不少水的赵子豪终于喘了一口气,差点被死在水里了,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胸口剧烈疼痛,然后大量的湖水灌入口腔和鼻腔,强烈窒息感传来,眩晕传来,赵子豪直接昏迷。
上了船后,魏泰剧烈咳嗽,倒是没事。
张宇放下赵子豪,不停拍他的脸,叫道:“赵公子,赵公子…”
刚刚救人的船家连忙跑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听心跳,并不断捶打胸口,企图让赵子豪吐出灌进的湖水,可是赵子豪就是没有动静。
“不好了!赶紧送他去看郎中,这位公子被水灌到,心跳声很微弱了。”船家哆嗦说道。
魏泰吓得一颤,如果赵子豪真死了,那可就麻烦了,这可是因为他啊!
“靠岸靠岸,赶紧救人!”魏泰怒吼道,一旁的护卫也知大事不好。
船靠岸,魏泰吓得赶紧回魏府,并让护卫送昏迷的赵子豪去医馆。
张宇让蒋万里送李颖回府,并将此事告诉赵安,李颖想跟着看热闹,最后屈服于张宇的强硬目光之下。
张宇跟着护卫,将赵子豪送进了医馆,几名护卫也知事情闹大了,放下人就跑了。
医师得知溺水者是知府公子,也瞬间六神无主,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郎中下了针灸,逼出了赵子豪腹中之水,可是他剧烈咳嗽几声,脸色涨得通红,人却没有苏醒,心跳和呼吸都比正常人弱很多。
很快,赵安驾车匆匆赶来。
望着昏迷在床的儿子,赵安大发雷霆,让医师抓紧救治,不然拆了这家医馆。
郎中们又是一番操作,张宇则悄悄退出医馆,回到赵府。
李颖正眼巴巴等待着张宇的归来,看到张宇回来,连忙询问情况。得知赵子豪没死,李颖松了一口气:“如果死了,总感觉是我害的,那我就害死了一条人命。”
张宇一愣,随即笑了:“郡主,你是否以为我有些不择手段?”
“额…张宇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李颖问道。
张宇则道:“你可知道,赵子豪曾殴打马夫,致其死亡,还强抢民女,害得人家跳河自尽,他小小年纪,未及弱冠,仗着其父身份草菅人命。我不属于好人,但也不会为了利益伤害无辜的人。对待有罪的人,我并不觉得不择手段是错误的。”
李颖闻之,点点头。
夜里,整个赵府一片压抑。
张宇和上官婉儿、冷幽相商。
“此次计划,可漏马脚?会不会被赵安察觉?”上官婉儿问道。
张宇沉吟一下,道:“唯一的纰漏是恭亲王派了蒋万里保护李颖!如果赵安查的细会发现,当时船上的七名护卫根本不是蒋万里的对手。不过这个纰漏是很小的问题,因为蒋万里是保护李颖,自然以李颖为中心。除此之外,就是石狗湖上本有三条楼船,我们用计弄走了两船。”
“其中一条年久失修坏了,另外一条的船家家中有事,放心,赵安查不多问题。”冷幽道:“其他的事都非常隐晦,魏泰去石狗湖游船,也是他身边人推荐去的,和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怕恭亲王会猜到一些,上官姑娘,你得提前做好准备。蒋万里那里我已经请求他不要声张了。”张宇道。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道:“那么,接下来就看赵安和魏忠国的了。对了,赵子豪真的不会好起来吗?”
“不会,肺部呛入大量湖水,严重的话,半刻钟内就会死亡。”张宇言辞肯定:“赵子豪熬不过三天!”
……
次日一大早,魏忠国匆匆忙忙,从军营赶回彭城。
他已经等不到中午再来参加恭亲王邀请的酒宴了,昨天事后,魏泰心慌慌一下午,夜里便连忙派下人将赵子豪被自己拽入水中的事告知魏忠国。
魏忠国大怒,他表面上和赵安水火不容,但实际上两人已经达成初步合作。以前,魏忠国为报答先皇恩情,担任节度使威慑赵安,让他老老实实做知府。如今女皇登基,自己很难在进一步,与其如此,不如投靠世家,还能再往上攀攀。
这不曾想,自家劣子竟然干出这种事!
所以他赶紧过来,希望不会影响两家的合作。
第二十二章:决裂
魏忠国匆匆赶到赵府,表明身份后,赵安竟然指派管事来迎,想来赵安正在气头上,魏忠国理亏也不能生气。
管事领着他去见恭亲王,毕竟是恭亲王邀请他来此。
“魏将军,酒宴在午时,你来的可够早啊。”恭亲王笑道。
魏忠国道:“属下表示惭愧才是,王爷都来两天了,我才姗姗而来拜见,还请王爷见谅。”
“哪里话啊,将军驻守军营,乃是要事,这次本王私自请你,还担心别违背了军纪,让将军难办。”恭亲王说道。
魏忠国道:“王爷相邀,是末将的荣幸。可是你看啊,昨天犬子胡闹,和赵大人的公子发生了矛盾,两人一同落水,犬子强壮一下,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感了风寒,听说赵大人的公子昏迷不醒,哎…王爷你也知道,赵大人是读书人,我是一介武夫,我和赵大人性格不太合,平日里不太往来,这次犬子闹出这档子事,末将深感抱歉,所以早来了一些,想替犬子向赵大人赔礼。”
恭亲王也听说赵安之子溺水的事情,但也只是过耳小事,好像昨天还是和自家女儿一同出去的,但是没听李颖和蒋万里提及赵子豪昏迷不醒之事啊。
恭亲王意识到里面有猫腻,嘴上则道:“没事的,小孩子打打闹闹,过会见到赵安,我做和事佬。你俩也是,一个是地方父母官,一个戍卫疆土,一文一武应该多交流,当年先皇怎么把你们两个倔强放在一起啊。”
魏忠国道:“自然有先皇的用意,做臣子的听令就是。”
……
赵子豪的卧室里,围满了人。
彭城内最有名的郎中都被请来了,挨个治疗赵子豪。此时的赵子豪虽然苏醒过来,但情况还是很古怪,他不停咳嗽,呕吐并伴随腹泻,而且高烧不断,有时候不停吸气,就像被掐住了脖子,却不怎么吐气。这种症状和风寒不一样,还是溺水之症。为了救治,郎中采用加热法和反吊法,甚至滚桶法,但是效果一般。
如果张宇在这,他会告诉郎中,张子豪的症状是溺水之证,不过是“二次溺水”,也就是水进入肺部,从而引起的一系列溺水反映,凭古代的治疗手段,较严重的基本上很难医治。
临近午时,赵安出现在恭亲王房中。
他面色阴沉,根本没去瞧同在屋内的魏忠国,而是直接对恭亲王说道:“王爷,下官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午宴,可惜犬子落水情况未定,恕下官失礼,无法陪同王爷,请见谅。”
恭亲王点点头道:“令公子的身体要紧,你去忙吧,我和魏江军喝两杯。”
赵安拱手,然后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是瞥了魏忠国一眼,不过却让魏忠国心里葛咯噔一下,因为赵安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午宴上,魏忠国也喝的魂不守舍,他能猜到,如果赵子豪的情况不危险,赵安绝对不会露出那种神情!眼看着两人即将达成可靠盟友,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只能祈求赵子豪度过危机,不然的话…得想办法弥补啊…
趁着方便时,魏忠国找到了赵安的心腹,想让他替自己传个话,表达深刻歉意,谁知心腹禀告赵安后,带给他一个危险消息:赵子豪很可能有性命之忧,而赵安的原话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我这一脉就彻底断绝了。没了儿子,要再大的权势又有何用?
魏忠国恨不得锤死自家的蠢儿子,最后只能紧咬牙关,继续陪着恭亲王说笑喝酒。宴后,魏忠国匆匆赶回城中魏府。
魏泰正在搂着丫鬟喝酒,在他心中,有父亲出马,再大的祸事都能摆平,只是不知道赵子豪怎么样了,小小河水就弄个半死,真是没用。
嘭…就在这时,魏忠国踹门而进,手里拎着那条马鞭,气势汹汹。
“爹…爹,你怎么了?谁惹您生的气?”魏泰吓得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看到魏泰不知悔改,还喝酒吃肉,魏忠国怒气更大,抡起马鞭就是一鞭子,怒道:“你这畜生,我今天打死你!你知道吗?赵子豪生命危险,你还在这里喝酒享乐!”
“啊!爹,你轻点,我也掉进河里了,错不全在我!”魏泰连忙躲闪,并叫嚷道。
未时,魏忠国带着鼻青脸肿的魏泰出了府,他准备带着魏泰去赵府负荆请罪,最大程度换来赵安的原谅。可惜,来到赵府,赵安得知此事后,怒气不消,根本不见他。
魏忠国等了小半时辰,只能回去。
“爹,赵安这么晾你,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魏泰气愤道。
“闭嘴!”魏忠国喝道:“你害了人家儿子,还让人家笑脸相迎吗?”
“可是爹啊,我和他纠缠着一同落水,又不是我故意的,他不纠缠,也不会落水啊,就算有错,我俩一人一半。”魏泰委屈道。
魏忠国怒道:“你还不知悔改!你可知昨日赵子豪陪同的女子是谁吗?是恭亲王的女儿!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现在唯一该庆幸的是恭亲王没找你麻烦!”
“是郡主!”魏泰脸色一白,这才明白赵子豪为何殷勤,并和往日不一样了:“爹,那怎么办?”
魏忠国叹气道:“恭亲王那边倒没事,毕竟你只是出言不逊,也落水受到了惩罚,但赵安那就难办了,希望赵子豪能恢复过来。”
“爹,你不是和赵安一向不和吗?为什么还要担心他啊。”魏泰问道。
魏忠国揉了揉眉,没有明说,只是说了一句:“哎,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啊,要是有点本事,为父也不会瞒着你!”
……
赵府内一片压抑。
赵子豪落水的第三天下午,赵子豪一阵抽搐后突然苏醒,其脸色惨白,他拉着赵安的手,道:“爹,我不想死,不想死啊,你要替我报仇,都是魏泰害我啊,呜呜…”
一炷香后,房间内传出赵安的哀嚎:“子豪啊…”
赵子豪死了,死于二次溺水,其消息于一个时辰内传遍彭城上下。
得知此事的魏忠国暗叫不好,他思前想后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魏泰也得知了此事,躲在房间内不敢外出。
魏三是魏泰的贴身奴才,从小照顾魏泰,为人机灵,很得魏泰信任。他端着饭菜慌忙进入房间,大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麻烦了。”
“我知道!赵子豪死了。”魏泰怒道:“鬼叫什么!”
魏三则道:“少爷,我指的是其他事。”
“什么事?”魏泰问道。
魏三说:“我听说赵子豪死前,让他爹替他报仇,还害少爷你啊!据说赵安答应了!他就一个儿子,如今儿子死了,肯定是想办法害你啊!”
“啊?狗日的赵子豪,死了也不太平。”魏泰骂道:“我爹知道这事吗?”
“老爷应该知道吧,可是我还听说,老爷为了平息赵知府的怒火,很可能会惩罚你。这彭城知府毕竟是赵安啊,他找你麻烦,老爷能保护一时,保护不了一世,老爷可是要回军营的。”魏三解释道。
魏泰团团转:“你说得对,我爹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除非我不出门。不行,我得跑,去我外祖父家,对,去那里。我去找我娘!”
“万万不可,少爷!”魏三说道:“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走,她那么疼你,怎么忍心让你受奔波之苦。”
“是啊,万一被我爹知道了,那就麻烦了。对了,偷跑。去,赶紧准备东西和银子,趁着城门还没关,咱们这就走。躲过这个风头,到我外祖父家,我就能继续逍遥了。”
“好嘞!”魏三得令连忙去准备,走时嘴角浮现一抹得逞冷笑,如同冷刀。
而当魏忠国得知消息时,魏泰已经带着魏三跑走两个多时辰。而赵安,也派人来拿魏泰!魏忠国没法交人,当然也不可能交人,一阵纠缠后将魏府大门紧锁,不再理会知府衙门的来人。
魏泰跑了的消息传到赵安耳朵里,他气得摔碎了三个茶杯,“魏忠国,你好快的手段啊!好,好!你儿子是儿子,我儿子就白死了吗?本来还想着按照律法来,该什么罪就判什么罪,准备给你脸面了,现在你不仁,我也不义!来人,给我派人将魏泰抓出来,立即就去!”
趁着月色,大批人马出城而去。
第二十三章:势同水火
赵安派遣大批人马出城去擒拿魏泰,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到爆发的边缘,已经不用去考虑魏忠国的态度和想法了。而魏忠国得知消息后,也立即派出人马保护魏泰,同时去找恭亲王,希望能通过恭亲王出面,两个人能坐下来商量一下。
另一边,早在魏泰出城,张宇就和冷幽出城,尾随两人。
魏三就是张宇派人收买的,让他背弃主子只用了五百两,十几年的主仆关系便出卖的干干净净,仿佛应征了那句话,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赵子豪一死,赵安和魏忠国彻底掀桌子,但是这还有隐患,疯狂的赵安为了报复,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如果只是针对魏忠国,那没关系,万一牵连百姓或者折冲府就不是此次计划应该看到的。其次,万一魏忠国有大魄力,为了权力放弃亲情,抱着儿子还能生,权力第一位的态度,把自家儿子交给赵安随意处置,那这次计谋就不算成功。
想要将两人恶化到底,魏泰这枚棋子也不能留下。
魏泰和魏三骑马跑了三四十里,实在没有力气跑了,加上黑夜影响行路受阻,所以两人准备歇息明日一早出发。
张宇和冷幽顺着魏三留下的痕迹找到了两人,与此同时,冷幽安插在赵安派遣追踪的队伍中的人,也引着人马追了过来。而当这群人马找到魏泰时,魏泰已经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上吊”自尽,至于魏三则不知去向。
追踪的人马也没料到这个情况,最后只能带着魏泰的身体回去。
回到彭城,赵安得知了此事。
人即将自尽了,那也算是报仇了,于是命人将魏泰的尸体送回魏府。至于魏忠国如何猜想,赵安已经无所谓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了一具尸体,赵府的人还说他是自尽来羞辱自己,魏忠国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睛赤红,几乎能吃人。最终,他忍了下来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命人将儿子尸体收殓。
四天之内,彭城最有名的两位少爷因纠纷而死,而赵安和魏忠国的关系也势同水火。
第五日,恭亲王找到赵安,开解了一番让他节哀,便说了明天准备出发继续赶路,赵安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恭维了几句。两人分开时,恭亲王有意无意提了一句:由于河南处置使空闲太久,听说朝廷有意重立河南处置使一职,巡视河南全道,赵大人有才有德,若是不争取更进一步,就太可惜了。哦,对了,听说魏大人对处置使一职也很看重,你们俩如果要竞争,切不可因为恩怨影响了朝廷秩序。
浅尝辄止的提点后,恭亲王回去了。
赵安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的谋士也向他说了此事,说是飞鸽传书的急报,说是女皇在金殿上提出的,还顺口说魏忠国担任徐州节府使时很负责。这两日因为伤心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定不能让魏忠国如愿!
......
第二日,恭亲王一行人终于再次出发。
赵安来送别,至于魏忠国派人送来一封书信,因为他昨日便赶回了折冲府。
接下来几日,便是枯燥的赶路。
要提的事,冷幽和张宇他们在彭城便分开了,她属于暗中人,还有自己的任务。
张宇一边学习《金蛇剑法》,一边找蒋万里探讨武功。队伍中还有几位武林人士,张宇也喜好和他们交流。
这几日的了解中,张宇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充分的认识。在这个世界,习武分为两个大支,一是炼体,走这一支的多是军队中人,以杀炼体,像蒋万里就是炼体中的佼佼者。另一支是养气,多是武林中人,他们以养一身内力。
这两支习武方式各有千秋,炼体大多是横练硬功,大开大合勇猛上前,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养气是温养绵长,配合武功招式,虽然威力不如炼体,但越修炼造诣越高。
用最通俗的话来说,炼体者前期牛逼,养气者后期称霸。
张宇的武艺也属于炼体流,就像搏杀技,绝对是正统的炼体武艺。但张宇深知,炼体在强,也没有养气精妙,最起码养气活的久啊!不信的话瞧瞧那些武功高强的老家伙,差不多都是养气一支的武林人士。
所以张宇也想学习养气。
但几位武林人士的话浇灭了张宇的好奇心。
“张公子有所不知,养气不像炼体,每个人都能修炼,养气是分门派的,各门派的养气手段都不同。而且养气玄妙,自己无法摸索,必须要走前辈指点!”
“而且养气需要从小开始,所以武林门派招收弟子都有年龄的限制,而且还要看根骨。张公子年纪太大了...”
“当然也不是说不能练,能学,但成果很低,而且耗费时间。”
“对了,和张公子一同的那位上官姑娘,她便是养气一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
......
张宇一脸无奈的找到上官婉儿,她得知张宇想要学习养气之法,便忍不住娇笑起来。
“我四岁开始学习养气之法,这十几年来不曾放弃丝毫,但成果也很有限啊,现在我和你拼命,可打不过你哦。养气修炼可没有那么简单。”上官婉儿道:“你在炼体上很有造诣,为什么不继续努力?”
“我想多活几年!”张宇立即说出了目的。
上官婉儿顿时哭笑不得。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上官婉儿突然说道。
张宇连忙凑过去,两人脸贴的很近。
张宇习惯了未来世界的男女交流,没有什么不习惯,但上官婉儿却害羞的要命。这些日子和张宇朝夕相处,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更何况张宇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
上官婉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愣在那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发现张宇还贴的那么近,盯着自己看,她连忙后撤身子,然后道:“找...嗯,只要有一位修为高的人愿意给你度气,以自身内力打通你已经成型的经脉。”
这个办法虽然可以,但很少有人会这么做!谁会放弃自己辛苦数载修炼的内力?而且操作不好,还会反噬,后果非常可怕。基本上只有至亲者才会这样做。
张宇最后只能打消这个念头,转向询问武林门派的事。
上官婉儿很仔细的介绍了武林这个特殊的存在。
所谓武林,他们也是大周国的百姓,那些武林门派也必须遵守国家的法律,他们有自己的经营营生,也需要缴税。但当他们以武林规矩行事时,便多了野性。
比如两个武林人士厮杀,死便是死了,朝廷就算知道,也只会定义为江湖仇杀,而不会追捕立案,除非武林人士滥杀无辜!
另外,按武林规矩办事也不是全能的,私人恩怨,武林争斗可以,但你不能挑衅朝廷权威,几十年前武林中人曾公然反抗朝廷,而朝廷的解决办法是出兵镇压!那是场武林的浩劫,面对凶猛的国家武器,所有冒头的武林门派全部灭门,从那以后武林就老实很多了。
上官婉儿所在的门派是静慈剑宗,宗门在长白山,在武林中也是排名靠前的门派。
张宇突然好奇问道:“陛下可知你的身份?嗯...糊涂了,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上官婉儿笑道:“在陛下面前,不要试图隐瞒任何事,这点一定要记住!武林是个错综复杂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融如这个国家却又想超脱,陛下才情了得,自然要借用武林的能力。而且武林中各门派,也想着融入朝堂之列。”
“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张宇笑道。
“你以后进去格局之中,还怕见不到吗?”上官婉儿笑了笑后,突然一本正经:“张宇,这次我带你去京城,是因为陛下需要你痴傻多年受女皇登基赐福而醒的事迹,若是你是普通人,此事完结,你收到赏赐便会回去做个悠闲少爷。但是,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这些天你的功劳我也如实上报,现在我郑重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张宇一听,顿时笑了。
第二十四章:谈理想
上官婉儿一本正经地询问张宇的想法,若是普通人,事情办完后赐予赏赐,便送回来地,但是面对张宇她必须问清楚。也许是考虑张宇的才能,为陛下珍惜人才,也许是自己内心的情绪在作祟。
张宇笑了笑,道:“我的追求是为了世界和平!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努力去做到!”
上官婉儿白了她一眼,怒气道:“正经些!”
“我还不正经吗?”张宇无辜道:“单独男女,郎有情妾有意,我这么守规矩,你还要我怎么正经?你们女子好古怪啊!”
“胡说什么!”上官婉儿撩了撩额前青丝,心脏跳的有些厉害,但脸上还装作无所谓的神情。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张宇故意问道。
“什么故事?”
“就是说,一对男女是朋友,两人出去游玩遭遇大雨,来到一处客栈没了客房,只剩下一间杂品房,两人便住了下来。两人打地铺休息,女子在两人中间划出一道线,对男人说,你如果越过这条线,你就是禽.兽!男子忍受一夜,最后没有越过那条线。第二日,女子给了男子一巴掌,骂他禽.兽不如!”
上官婉儿眨着大眼镜:“为什么骂他禽.兽不如?男子很有君子之风,品格高尚!”
张宇忍不住哈哈大笑,上官婉儿虽然单纯,却不傻,仔细体会张宇的故事后,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张宇骄傲道:“所以说,我很正经的!”
上官婉儿狠狠剐了他一眼,忙转移话题:“别打岔,说说你的想法!”
“好吧,禽.兽不如的事等咱俩以后再聊!”张宇笑眯眯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实话是出人头地,好听点是实现自身价值,愿望是调.戏这个世界,目标是流芳百世。你猜哪个是最真实的?”
上官婉儿道:“不管哪个最真实,都说明你不安心做个普通人,既然如此,这次京城之行你就要好好把握。陛下从不吝啬身边的人,而且我能告诉你,陛下身边的核心团队中,男性很少很少。现今只有一位狄人杰!此人有手段有才华,对陛下非常衷心,而立之年已经身穿紫袍,升迁速度创造了大周和大齐国的第一。我相信凭你的本领,就算超越不了他,也能和他差不多!”
“狄人杰...”张宇念叨一声:“人中之杰,名字就够响,倒要好好拜见拜见。对了,光说我的想法,我也得问问你的,你可有意中人?自己将来有何打算?家在哪里?有空带我回去拜见一下伯父伯母?逢年过节也能拜个年啊!家中还有姐妹吗...”
“我是孤儿,什么都没有!”上官婉儿连忙打断张宇的提问。
张宇嘟囔了一句:“三围还没开始问呢...”
“你说什么?三什么?”
“没啥!真的没有什么!”张宇义正言辞道。
上官婉儿又道:“到了京城,凭你的功劳,陛下一定会召见你,我一旦进了京城,便立即需要入宫,没有时间和你见面了,今日正好有机会,便和你多说几句。陛下召见你时,你记住一句话:最大程度表现你的能力!记住,一定要记住!陛下不是个陈旧的人,相反,她喜欢与众不同而又有能力的人,你越能表现自己,陛下对你的定位就越高!余下几天,好好想一想!机密之事我不能透露,希望你能谅解。”
张宇很感动,夸张道:“多谢婉儿,在下无以为报,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谁稀罕你!”上官婉儿的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容,青春灿烂:“我正好缺个仆人,给我端茶倒水!”
张宇也笑了:“好的!以后我会做婉儿的贴身仆人,端茶倒水洗脚暖床!我会保护你,让你一直这样开心!”
这么动听的情话,让上官婉儿的脸颊如三月的桃花红,醉的让人痴迷。
......
几日的赶路很平稳,并没有刺客前来骚扰,一行人也进去冀州地界,距离燕京京城还有四五日的行程。
过了冀州城往北八十里,有条溧水河,溧水河是黄河的分支,初春黄河凌汛,溧水河道也挤满了水,只能乘船渡河。
冀州知府亲自安排了一艘大船送众人过河,所以仆人们正在搬运行礼。
张宇站在船上,看着溧水水面,能想到黄河凌汛是何等的壮阔。脚下的船是一艘庞大的楼船,坐个二三百人不成问题,因为凌汛的缘故,溧水足有三四百米宽。
很快,行礼和马车都送上了船,船上只有张宇一行人,少了人多嘴杂,非常清净。船很快就开了,当行驶至河中央位置时,突然有人发生呼声,张宇和众人连忙走出房间来到甲板,是船夫发出的声音,顺着他指的方向,众人看到一叶扁舟正驶来,直接拦住了楼船,随后扁舟上两人脚下借力,翻腾几下便跳上了楼船。
“有刺客!”蒋万里大声一呼,所有亲卫和护卫保护恭亲王等人,弓箭刀枪对准了来犯之人。
来着两人一个青衫中年人,一个黑袍老叟。面对刀剑相向,两人毫不畏惧,青衫中年人一拱手,更是道:“拜见恭亲王!在下受人所托,阻王爷于溧水,王爷还是回金陵吧!”
“放肆!”蒋万里怒喝一声:“王爷的去向岂是你随意指挥的!你是谁!报上名来!”
中年人笑道:“乡野村夫,入不了将军的耳,既然王爷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老叟也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早点结束回家吃饭!”
恭亲王怒道:“可恶,两个刁民竟然无比无理!蒋万里!”
“是!”蒋万里得令,一挥手,护卫射出箭。
只见两人速度极快,大袖一挥,将飞来的利箭卷在一起,随后一抛,反射回去。
“武林高手!保护王爷进入房间!”蒋万里沉声大喝,随即提刀迎了上去。四名金鳞卫则迎上那名老叟。
众人混战在一起,张宇和上官婉儿站在不远处,张宇道:“看来这就是幕后黑手找的高手!”
谁知上官婉儿脸色凝重,道:“我怕蒋万里他们不是对手!”
“什么?”张宇吃惊道,蒋万里已经有万夫之勇,他竟然也不是对手。
上官婉儿继续道:“我怀疑他们是青衫剑客和鱼叟,这两人武艺高深,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存在,蒋万里他们还差一筹!不过看他们的手段,处处留手没有杀气,看样子只是为了阻拦,也不敢和朝廷撕破嘴皮!”
张宇也看了出来,“这两人属于什么门派?”
“散修,两人都是!”上官婉儿道:“两人亦正亦邪,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想个办法才行。”张宇微微蹙眉,思考着办法。
此时战斗中,北川和南列面对老叟已经开始节节败退,老叟一双铁手非常刁钻,而且非常灵活。蒋万里和青衫剑客打的火热,还没有显露明显的败绩。
就在这时,老叟一双铁掌拍在北川和南列的胸口,两人闷哼一声,极速后退,另两人被飞脚踢中,撞在了船体上。张宇一个箭步顶了上去。
张宇的武艺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门都不同,他是学习未来的军队搏杀术,没有一丁点的花哨,追求的是一击必杀!
单纯的比试,张宇和南列、北川四人差不多,但若是厮杀就不同了。
面对身为高手的老叟,张宇也很兴奋,出手狠辣,老叟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搏杀技巧,两个回合下来,就吃了暗亏,被张宇击中一拳,整条左臂都酥麻。
老叟拉开了距离,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张宇冷笑一声:“杀人技!”
说完,又冲了上去。
老叟练的是上三路,掌法刁钻阴险,但是面对杀人技,一时间就像鳄鱼咬住了乌龟,竟然无从下口!
就在老叟微微急躁时,张宇趁他不注意,手滑过腰间,一道银色匹练从下而上斜拉上来,直接劈向老叟面颊!
老叟吓得一个冷颤,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连忙将上身往后仰,同时抬起腿,用脚踢向张宇的手腕。
张宇手腕微微一侧,手中软剑的方向不仅没有改变,而且速度更加的凶猛,剑尖仿佛变成了蛇的头,它抖动着身子,将锋利的剑身卷成一圈一圈,试图将老叟的脖子缠绕住!
这就是《金蛇剑法》!
据说,大成的《金蛇剑法》将软剑赋予了生命,就像一条活脱脱的金蛇般,锋利的剑身就是它的身躯,剑尖就是蛇头。
老叟暗呼大意了,不过他毕竟是江湖老手,面对缠来的软剑,老叟竟然收掌后而用双臂抵挡。
刺啦...
软剑缠绕住他的手臂,没有削掉他的血肉,却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只见老叟的手臂上面竟然带着特制的金属臂圈!
老叟双臂突然用力,竟然夹住了软剑,张宇连忙抖动软剑撤了出来,但谁知老叟的掌法飞快,直接打出一掌,穿过错综的剑风中,按在了张宇的左肩。
张宇闷哼一声,后退数步才停了下来。不过老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问了一句:“剑三是你什么人!”
此话问出,青衫剑客也露出诧异之色,一剑击退蒋万里,然后也转头看向了张宇。
战斗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张宇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
第二十五章:剑三的面子
老叟和青衫剑客突然停了下来,让众人都是一愣,毕竟刚刚可是生死搏斗,突然玩这么一出,太不给“厮杀”面子了!
张宇意识到这是个契机,于是收起软剑,拱手拜道:“剑三是在下的前辈,两位认识他?”
“认识,相当认识!”老叟阴阳怪气道:“他可是我们的仇人,你得了他的金蛇剑法,和他关系一定不匪!”
张宇眼皮跳了跳,手中的剑再次握紧时,青衫剑客却道:“《金蛇剑法》是剑三弱冠时最厉害的剑法,打败江湖同龄无敌手,他把剑法传给你,可见他对你的认可和重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也不能为难你!”
“弱冠时最厉害的剑法?”张宇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是的!”青衫剑客突然陷入了回想,面露缅怀:“剑三一辈子练剑,他就是为剑而成的。弱冠习软剑,出手狠辣,敌人非死既残。而立之年挥重剑,大巧不工,厚德载物,面对敌人多了些仁慈。现在不惑,一柄木剑笑傲江湖,听说他剑法造诣每日精深,可惜无缘可见。”
“见什么见!输了那么多次,两人合伙都打不过,你不觉得丢人,我的脸面可放不下!”老叟怒道。
张宇眉头猛跳,万万没想到那名面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竟然这么厉害!
“听说剑法有三境,第一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境则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至于第三境却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如此,方能剑心通明,以心御剑!”张宇开始吹起了哲理。
不过效果很明显,青衫剑客和老叟细细品味后,神情都有动容!
“果然是高见!这三境可是剑三说的?”青衫剑客佩服道:“不愧是剑三,这种意境细细品味,竟让我沉迷于其中。哎,看来我还是徘徊于第一境而不得前,相信剑三已经迈入第二境,甚至是第三境都有可能!”
“我擦...”张宇心中汗然,自己瞎说的哲理竟然还有奇效,如果给他们讲玄幻小说中的剑道之境,两人岂不是得疯啊。
“两位前辈,看在剑三前辈的面子上,可否放弃这次阻拦?”张宇问道:“此次入京,王爷是必行的,两位不管怎么阻拦,拦的了一时,拦不住一世!”
“不行!我们受人所托,必须完成!”老叟直接拒绝。
青衫剑客也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张宇笑道:“行,没问题,我们可以回去。不过...我们回冀州城呆个三五天,然后继续上路。两位前辈已经拦我们的去路了,总不能在这里守一辈子吧。想必两位答应对方时,也没规定次数吧,这样就不算两位前辈失约!”
青衫剑客和老叟对视,随即便笑了,“好狡猾的小子!”老叟道:“心眼这么多,金蛇剑法在你手里,相信以后比剑三还要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武林的好事!”
“行!你们只要退回去,我们在溧水守三天,便会离去!”青衫剑客道。
张宇大喜:“多谢前辈!另外,不知能不能告知是谁请你们来的?”
青衫剑客和老叟顿时笑了,老叟道:“小子,不要得罪进尺!想知道去问剑三!他知道!”
张宇嘿嘿一笑,抱拳道:“多谢前辈告知!”
老叟一愣,说道:“谢个屁啊,老夫啥也没说啊!”
青衫剑客则点头赞道:“果然聪明!头脑够灵活!”
说完,起身跳下船,回到了扁舟之上,老叟挠了挠头,还有点迷糊,随即也跳下了船。
张宇进屋向恭亲王说明了一下,没办法,众人只能回冀州城多住几天。
房间中,张宇和上官婉儿喝着茶。
“残日组织果然强大,竟然能安排青衫剑客和渔叟。”张宇叹道。
上官婉儿则道:“多亏了那位剑三前辈,不过我从未听过这位剑三前辈的事迹,这怎么可能啊!我一定要查清楚。另外,这次残日组织为何不亲自派高手前来?”
张宇道:“也许他们遭遇什么难办的事,一时脱不开身吧。”
张宇想到了拿到千机盒的剑三,这里面的缘故是否因为他?
“经由此事,不知道残日还会不会有后手!”上官婉儿皱眉道:“以前从未听说过残日组织,还是当年天皇犯头痛恶疾,天后主政时才陆续传出它们的消息,但都是不痛不痒的事。陛下登基后,他们突然冒出来,如雨后春笋,势力之大让人心惊。所以不得不怀疑残日组织和反对陛下的势力是一伙的。”
“陛下现在是四面楚歌,敌人太多,不知道谁是蛇头!”张宇也禁不住地叹道。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应道:“所以你要加油哦!”
张宇望着她,脸上浮现笑容。
......
三天后,青衫剑客和鱼叟离开了溧水。离开时,两人望向冀州城,眼神各有情绪。
“我们欠下的人情还完了,接下来,我准备游历天下,让自己的剑道更加纯粹。”青衫剑客说道:“老家伙,你呢?”
“我?”鱼叟竟然有些呆滞:“你为了剑道,能抛弃一切,我却不能啊。其实我何尝不是在逃避?先祖传下来的恩怨,道统地位的争夺,千年的是是非非,我没有勇气承担。”
“一切都需顺应天道,逆天而行必有天谴。”青衫剑客缓缓道:“有些事你也不用太在意,而且也不是你能承担的。那些人想要承担而生事,那就由着去吧。”
鱼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坐着扁舟慢慢远处,直至人影消失在尽头。
次日,恭亲王的队伍继续出发,过溧水,前往大周的皇都,燕京!
北部以燕山为屏障,山溪汇河成玉带,北上可打通塞外,南下俯视中原,虎踞龙盘,说的正是燕京!
当年大齐国开国皇帝在金陵称帝,呆了三年总感觉金陵少了皇都霸气,于是准备迁都,曾考虑过洛阳,那里乃华夏中心,代表皇权居中而治的正统。当时塞外胡人势强而犯华夏之地,所以没有一个大臣推荐燕京。但是开国皇帝却说了一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句话,成了大齐国的治国之本,燕京成了皇都。
大齐立国二百三十载,历经了十五位皇帝,他们或许有无能者,有昏庸者,但他们都没有做过孬种!
现在到了大周,女皇依旧遵循这个古制。
接下来的路程,一片宁静,残日组织并没有再派杀手,此时队伍已经来到燕京城外三十里的驿站,准备在这里过一夜,明天便进京。
上官婉儿早一步入京,明天女皇将派禁军护送恭亲王进城,而恭亲王按照主意,对外宣称是入京祭奠先皇,至于别人怎么想,恭亲王便管不了他们了。
张宇跟随恭亲王的队伍进城后,会有人带他去专门地点,到时候有人安排后续事宜。
就这样,张宇在驿站内休息,迎接着明天的到来。
而燕京这片海洋,迎来了一条体型不大,却很凶狠的幼虎,不知道会将这个早已暗波汹涌的森林搅动出什么风浪。
第二十六章:女皇
燕京皇都,虎踞龙盘藐视天下,而作为里面最巍峨的皇城,自然万众瞩目。
上官婉儿入了城,在金鳞卫的护卫下,前往皇城。穿过午门,走过金水桥,来到太和门。此时门前已有女皇派来的贴身女官等候,一行人绕过太和殿,在旁边的偏殿厢房,上官婉儿换下了风尘仆仆的衣服,穿上了崭新的女官服。
上官婉儿也从婉约的清丽转变成雍容的高贵。
“陛下在保和殿批阅奏折。”贴身女官恭敬道:“陛下知道你来了,迅速命奴婢前来相迎。这几日陛下每晚到子时才睡,到现在晚饭也没有吃,只是喝了一点水,一直忙于政务,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行,女婢们也不敢说...”
上官婉儿叹了一声,“你准备一些养胃的暖粥,我亲自送过去。”
“是!”贴身女官连忙应道,然后派人连忙去准备。
上官婉儿换好女官服饰,便来到了保和殿,然后端着准备好的热粥,推开了保和殿的殿门。
保和殿内华贵而富丽,殿内金砖铺地,设雕镂金漆琉璃顶,九十九座琉璃盏照耀下,虽然是夜晚,但殿内很透亮。
此时殿内中央宝座上,有一精致美人在批阅奏折。说是美人,因为她太精致了,寻常词汇已经无法形容她了,看到她,第一念头就是洛神赋。她身穿龙袍,不仅没有怪异的感觉,反而更添高贵和华丽。
“你回来了!”女皇抬起头,露出婉约的笑容,仿佛阴云被阳光驱散。
上官婉儿跪拜道:“卑职幸不辱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请陛下过目。”
说完,递上一份折子,详细描写了此行金陵城的经过。
“不用看了,过来吧!”女皇亲切地摆摆手。
上官婉儿端着热粥上前,恭敬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是用点热粥吧,不然底下的人又该万分担心了。正好也让卑职给您揉一下肩膀。”
女皇放下奏折,笑道:“那好,正好我们也聊聊天!”
接过热粥,女皇品尝起来,举止大方,连吃粥的模样都美得惊人,怪不得先皇会愿意和她分享天下,原来天皇天后不仅仅代表两个最高贵的地位,还是先皇愿与爱妻得天隆正的夙愿吧。
“诸葛她们三人也回来了,找的人都在光禄寺,等找个好时机,在把计划推一推。”女皇开口道:“我差的不仅仅是一个顺应天道啊,但也希望经过这次计划,能让百姓明白,我登基称帝,也是天道的一种选择!”
为什么那么热切的寻常张宇这样的事例,无非就是为了告诉百姓,大周立国女皇登基,不是牝鸡司晨,是响应天道。
“陛下放心,百姓们都感激您,没有您,哪有繁华盛世?”上官婉儿说道:“就算没有那些所谓的奇迹,百姓也会支持您!”
女皇笑了笑:“百姓都是可爱的百姓!对了,冷幽也回来了,不过她对那位张宇的评价可不太好!”
“啊?”上官婉儿禁不住地惊疑道,但随即,她知道自己的行为过禁了。果不其然,女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上官婉儿有些囧色,若是面对别人,她还能若无其事,但是面对的是女皇,她装不下去:“其实我觉得张宇不错,有头脑,有眼光,还有情商,若是能为陛下所用,有可能会是第二个狄人杰!”
“你的评价很高啊!”女皇笑道:“冷幽虽然说那个张宇为人阴险,但还说,此人坚持原则,属于那种有原则的小人。这种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有原则,便有毅力和恒心,是小人,就说明会无所不用其极。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人。像狄人杰,太过于刚正不阿,你们虽然有本事,但在这个时代,女人很难出人头地啊!”
上官婉儿听后,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凭什么女人就不如男人呢!
“我相信将来陛下一定会改变这个局面!”上官婉儿笃信道。
女皇柔柔一笑,撩了撩额前青丝,烛火照耀下的烈焰红唇美得惊心动魄:“要想改变女子只能相夫教子的惯例,还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想来以后会实现的,最困难的一步都走了下来,不是吗?”
“这次恭亲王入京,对皇族来说是一个较大的打击,恭亲王作为先皇仅存的亲弟弟,一项都是皇家代表。不过我接到消息,战王也要入京了!”
上官婉儿突然一惊,道:“是谁把这位老将军请来的?”
女皇喝一口香茗,笑道:“无非是幕后的一群人。”
如果说恭亲王是已逝先皇最亲近,最信任的王爷,那这位战王就是最依仗和信赖的!战王是郡王,但被先皇特封为亲王,他年轻时便为先皇领兵作战,他没有子嗣,一生戎武,领天下兵马大元帅。后来先皇离世,他才辞官云游,没想到这次竟然回来了。
战王为人最是嫉恶如仇,他肯定不支持女皇登基,而会支持皇族正统。
不过有一点上官婉儿没想明白,女皇登基时,战王爷为何没有出现呢?里面肯定有文章,不过上官婉儿可不敢多问。
这时,女皇想到了一件事,突然说道:“前几天,庆德和寻礼一直打听你的回程,这两个小子对你可够上心的!”
武庆德和武寻礼是女皇亲大哥的两个儿子,现在的都在禁军中效力,他们的姑姑是当今女皇,现在最豪的豪门就是武家了。这两人一直追求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有些头痛,道:“陛下,卑职想一辈子侍奉陛下!”
“你放心,你不愿意嫁,没人会勉强你!”女皇笑道:“你们八个人中,冷幽他们四个行走于黑暗,暂且不提,以你为首的天地玄黄四大女官,诸葛霜过于冷漠,南宫秋太狡猾,还没长大,欧阳明月又过于神秘,就只有你最近人情,而且常年在宫里,他俩喜欢你也是情有可原。哎,我就只有三个亲外甥,对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上官婉儿又道:“卑职只想一直服侍陛下,其他的事没有想法。”
“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你再见到他俩,就躲远点吧。”女皇微微蹙眉,似乎一说到武家事,她就陷入了烦恼:“最近京城暗波汹涌,我一再告诫两位国舅低调处事,好好管束家中人,但两人都听不进去!”
女皇口中的国舅,就是她的大哥武映和二哥武方,两人已经被封为一等国公,但似乎还不满足,总想搞着动作。
归根结底的缘由,还不是因为女皇没有子嗣啊!
“我已经命欧阳明月暗中关注,但我总有预感,会有人对他们在下手,你和明月碰碰头,一同处理这件事!”女皇继续道。
“是,陛下!”上官婉儿忙应道。
女皇看了看时辰,“时辰很晚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忙了这些天,所以休息两天吧。明天恭亲王进城一事我已经安排其他人了。”
“是!”上官婉儿行礼后,退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病起
夜晚的驿站很安静却不平静。
古树栽前厅,春风吹绿了枝头,驿马拴在前门,抬头欲啃枝头芽,却被一阵疾行乱了方脚。原是驿官送急信,日行了四百里,飞鞭催打马蹄急。飞鸟惊起刚欲鸣,却见人马无影踪。
恭亲王的入住让这座驿站的驿官又惊又喜,生怕照顾不周让恭亲王不悦。这座驿站是靠近燕京的最后一站,规模庞大,后院的厢房也很干净工整,走一路的众人能好好歇歇,备好精神明日入京城。
上官婉儿提前入城,张宇和蒋万里对练后,也早些休息。
子夜时分,月明星稀。
“咚咚…”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宇大哥,不好了,你醒醒!”
张宇披上外套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李颖。
“发生什么事了?”张宇问道。
李颖带着哭腔:“我爹突然难受起来,吃过晚饭还好好的。”
张宇眉头一皱,连忙和李颖去见恭亲王。
此时恭亲王房间内,王妃正在床边照顾卧床的他,李岳和蒋万里也在屋里。
看到张宇来了,恭亲王报以微笑,“这丫头,这么晚了还去打扰你。”
“王爷感觉如何?怎么会突然这样?”张宇问道。
恭亲王看起来很虚弱,烛火下都能看出脸色惨白,他呼吸显得急促,声音也有气无力:“没事没事,我患有旧疾,一旦病发就是这样,只不过今天情况严重一些,可能是最近赶路累到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恭亲王年仅六十,这个岁数有点老年病都属正常,这些天赶路也的确辛苦。
张宇问道:“王爷,你能说一下发病时的症状吗?”
恭亲王捂着胸口,道:“先是一阵心悸,然后有眩晕的感觉,呼吸不顺畅,浑身无力气,昏昏沉沉。哎,这病好些年了,宫中御医也看了,说是阳亢,什么肝阳上亢肾精不足所致,平日也是以滋阴育阳、补肾益精为手段治疗,平日里就一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都回去睡吧,有王妃在这里照顾我。”
王妃为他掖好被子,有些气恼:“好好的金陵城不呆,非得跑来京城,是先皇的祭日没错,但你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别没等着上香,自己就去找他了。”
“注意言辞!”恭亲王声音提高了三分。
王妃一瞪眼:“怎么,还不让我说!他是你亲哥哥,当然他活着的时候,我也敢口无禁忌,现在他走了,我还有什么不敢说!你念他想他,是同胞之情,我们都明白。但也要以身体为主啊。”
“好啦好啦…”恭亲王无奈,他也治不了自家婆娘,只能道:“明天傍晚就能进城了,我保证,进城回到府邸,我就安心养病,绝对出去。”
王妃这才作罢。
张宇查看了恭亲王的病情,也基本判断出,他患有心脏病伴随着高血压,这两种病还真治不好,只能以防范为主,小心病发。一旦病发引起诸多反应,在他这个年纪很可能一下子就过去了。
张宇魂穿未来,寄托的身份者的爷爷,就是一名老中医。
张玉发现,自己生活的这座大陆环境,和未来环境雷同,按照未来的知识分析,两者很可能是平行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两条平行的河流,而且离得非常近,导致河流环境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条还在封建王朝流淌,另一条已经进入科技时代。
环境相同,中医也就相同。
张宇便跟着便宜爷爷学了些中医,不敢说诊断疑难杂症,常见的疾病还是见过和知道的。
他问恭亲王要来郎中开的药方,配方以天麻、钩藤、石决明、杜仲、牛膝、桑寄生、益母草、黄芩、夜交藤、茯苓、栀子等。方子中规中矩,但它是以治疗阳亢为主,平肝潜阳,滋阴清火,并滋补肝肾。调整的程度偏大,对高血压很难有较大效果。
张宇让蒋万里去自己的房间,取出来一个手札,里面插着银针。
“王爷,不如让在下替您放放恶血?”张宇问道。
恭亲王一愣,问道:“放血之术你也懂?”
张宇点点头,笑道:“醒来后,的确懂了不好东西。我认为王爷不仅仅是阳亢,还有一种血气方面的疾病,通俗来说,就是血气旺盛,冲击大脑,就像被人砸中,会有眩晕感觉。一旦血气冲破血管,会有生命危险。”
“之前御医也提到针灸之法,取穴风池、百会、内关、太冲、行间、侠溪、太溪,泻法。肝肾阴虚者加刺悬钟、三阴交,也顺到提及放血之法,不过他只是说民间偏方中有放血之术。”恭亲王说道。
张宇笑道:“其实放血之术很久就有,内经中《灵枢-官针篇》上说:刺络者,刺小络之血脉也。还说:菀陈则除之,出恶血也。官针篇中记载的九针应九变的“九刺”。另外根据病变部位的深浅、大小等不同,提出了刺浅、刺深和发针多少以及运用不同的针刺角度,以适应十二经的各种病症的“十二刺”。“五刺”是针对五脏有关病变而提出的。“三刺”是指毫针刺入皮肤后,分浅中深等三种不同深度的分层刺法!”
未来的爷爷最善针灸之法,这乃是传承数千年的人类智慧精粹,张宇虽然只学了两年,但也受益匪浅。
张宇说的头头是道,恭亲王自然信他,于是让他开始放血。
先消毒,然后取恭亲王的右侧耳轮顶尖的耳尖穴,用手指按摩耳郭使其充血,用提炼的酒精消毒后,固定耳郭,用银针对准穴道刺入1-2毫米,迅速退针后,轻轻挤压针孔周围的耳郭,使其自然出血。
放出的血有黄豆粒大小,大约5-10颗,便需要消毒止血。
“这种放血疗法不适合常用,一般情况是处理紧急情况,最好还是通过药物治疗。”张宇很快处理完毕。
恭亲王神情大喜:“还别说,效果很明显啊,我瞬间感觉头脑清明,眩晕感减弱了很多。”
张宇点点头,“有效果就好。另外,这服药也不用继续吃了,我给你开个方子。”
未来的历史中,有位神医名叫李时珍,他写了一本《本草纲目》,里面记载了一种草药对高血压的治疗有显著效果。草药名叫鬼针草,性温,味苦,无毒,全草均可入药,具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等功效,民间常用它治疗肠炎、痢疾等疾病。后经现代药理证明,该药对血压具有良好的双相调节作用,高血压病人服了此药可使血压降低,血压偏低者用药后可使血压升至正常,临床则多用作降压。
蒋万里拿到方子,立即派人去寻找草药。
恭亲王症状缓和后,张宇和李岳、李颖退出房间。
三人寒暄几句,便各自回屋。
李颖回屋刚准备休息,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和张宇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来袭
李颖回屋刚准备休息,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张宇的声音。
“李颖,是我张宇。我有事找你,休息了吗?”张宇问道。
李颖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心中禁不住猜想,这么晚了他不回去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万一开门后,他要做些什么…
胡思乱想中,李颖打开了房门。
“张宇大哥,你…你进来吗?”李颖不敢抬头去看张宇。
张宇却道:“不用,刚刚人多,怕打扰王爷休息,有件事忘问你了,正好此事比较重要,所以来找你。”
“哦哦…”李颖这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心中又羞又燥,脸颊绯红,幸好夜晚较黑看不清楚:“张宇哥,你想问什么?”
张宇道:“我刚刚近距离给王爷施针时,发现王爷双眼发黄,你注意到了吗?”
“额…你这样说,好像真是的。怎么了,有问题吗?”李颖问道。
张宇继续道:“我记得吃完饭时,王爷眼睛的颜色还好好的。到了晚上旧病复发,但是这个旧病并不能引起双眼发黄之症。双眼发黄大多源于肝胆,而肝五行属木,为风木之脏,用以代谢,也是解毒的重要器官。”
“宇哥,你的意思是我父王眼睛发黄是因为肝有问题?而且还是吃过晚饭后形成的?”李颖问道。
张宇点点头:“我是这样猜测的,更主要的是我看过一本书,说是有一种毒药会入侵肝脏,侵蚀人体肝脏的解毒能力,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轻症则会让人体虚弱从而触发自身疾病。而此毒药入体的病症的特征之一便是双眼发黄。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以防万一,我才来找你。”
李颖一脸凝色:“如果按照宇哥的猜测,是有人向我父王下少量毒药,从而触发他的旧疾?”
张宇道:“只是猜测,可能是我胡思乱想了,因为我想不到动机。如果真要害王爷,那既然能下毒,为何不多下一点,或者换一种毒性更强的,为何还控制剂量,只是让王爷旧病复发,有惊无险走这一招。这又有什么作用呢……”
马上就要进京,恭亲王的出现牵动了太多人的目光,虽然是打着祭奠先皇入京,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女皇的女官多次出入恭亲王府,其目的昭昭。
如今反对女皇的势力中,以世家根基最大,皇族呼声最高。先皇不是没有儿子,太子死了,还有皇长孙,还有其他儿子,谁都可能做皇帝,而如今却是武曌称帝,李家皇族如何能不恼怒,甚至是仇视呢?而恭亲王做为皇族中地位最高,辈分最大的表率,如果他支持女皇,那就真是自打皇家脸面,自己打自己了。
而且,女皇登基时,他没有跳出来做一位表率该有的样子去反对去阻止,已经让一众皇亲贵胄心生不悦,如今又搞这一出,可想而知,很多人是不希望恭亲王入京的。
从金陵到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恭亲王都未发病,到这里却突然旧病复发,不想乱猜都困难。
李颖也明白张宇的担忧,她将晚饭后的事情仔细回忆,突然脸色一变。
“你想到了什么?”张宇问道。
李颖咬着嘴唇,摇摇头道:“我想到一处疑点,却不敢往下深想。”
“什么疑点?”张宇问道。
李颖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前父王生病,母亲都急得团团转,更不要说此次旧疾复发,来势汹汹。但母亲却表现的不如以往心急,除非…”
“除非王妃事先知道王爷会发病,但没有性命危险!”张宇补充了后句。
“可是娘亲她为何要这样做,她没有任何理由啊!”李颖急忙说道:“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父亲虽贵为亲王,却从未纳妾,母亲肯定不会做对不起父亲的事!”
“别急,别急。”张宇安慰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有可能是我们胡思乱想。”
“万一是真的呢?母亲如果真这样做,肯定是原因的。对了,父亲这次入京,真的只是来祭奠先皇伯伯,跟我们一同的上官婉儿,她是女皇的人,真的只是为了祭祀顺道同行?父王让我们禁言,不准对任何人说出上官婉儿的真实身份,肯定是为了隐瞒…”李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张宇沉默了,恭亲王以祭奠先皇为遮掩入京,本就是欲盖弥彰,打算掩耳盗铃,迷惑外人,却很难疑惑李颖和王妃他们。本来出发时,上官婉儿和张宇打算分开同行,这样更加隐蔽,但考虑到敌人虎视眈眈,为了恭亲王的安全,只能退一步行事。
张宇没再瞒着李颖,告诉了她实际情况。
李颖猜到般,说:“我猜测也是如此,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娘亲?”
“还是不用了,如果是王妃所为,自有她的主意,正如你所说,王妃不会伤害王爷。如果不是,你多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反而会引起麻烦。我们只需要警惕是不是外人所为,这是重点。”张宇说道。
“天这么晚了,明天一早,我定要好好查查。”李颖跃跃欲试。
张宇点点头,刚想说话时,驿站前突然传来喧闹声。
张宇让李颖回屋,立即赶了过去。
穿过中庭来到前厅门前,此时蒋万里也在,只见门前有一条马发疯似的跳跃,几名驿夫根本拽不住,一旁的驿官满头大汗,生怕声音吵到恭亲王,尤其是蒋万里还站着这里,更是催促驿夫赶紧降服烈马。
这匹马形态结实紧凑,体高估计在150厘米,外貌俊美,胸廓深长,肌肉发达,体质结实,背腰平直,四肢强健,关节明显,其毛色为黑毛,无任何杂毛,非常神骏。
“这马不错!”张宇忍不住赞道。
蒋万里道:“这是三河马,属于血统比较复杂的马种,是域外名贵马种和大周境内本土马种杂.交后诞生的品种,负重不如常见的河曲马和蒙古马,但速度见长。而这一匹属于品相较好的,不逊色于我的惊雷。”
蒋万里的马名叫惊雷,属于哈萨克马种,乃是域外进贡,是恭亲王赏给他的。
“对了,宇弟还缺一匹坐骑,不如就这匹了,如何?”蒋万里说道。
张宇一愣:“这是驿站的马匹,是朝廷分配给各驿站的。”
“没事,我自有办法。”蒋万里直接找到旁边的驿官,一句话下来,就用一匹蒙古马换走了这匹黑马。
据驿官介绍,这是今天朝廷刚分配下来的驿马,脾气暴躁,已经踢伤好几头同类了,只能单独拽在前厅一角,不曾想夜里又犯病,吵闹不止。
“应该是什么东西惊到它。”张宇上前,挥挥手让驿夫散开,他找准机会靠近黑马,双手握住马脸上的纤绳,黑马受惊,准备扬起前蹄就踢时,张宇大喝一声,双臂骤然发力,直接将马头拉斜,然后出脚踢在它的前肢关节上,趁着它吃痛无力时,全力爆发,直接将黑马摔倒在地。然后张宇直接坐在马身上,一只手按住它,另一只手拳头如雨打在其身上。黑马想要站起来,被张宇牢牢坐住,最后被打得不断啼叫,终于老老实实了。
张宇起身松手,黑马也翻身起身,不过这时它老实了,低头去拱张宇。张宇抚摸着它,笑着道:“你一身黑,以后就叫你黑鬼。”
“咴咴…”黑鬼发出温顺叫声。
驿夫迁走了黑鬼,张宇和蒋万里一同回后院。
刚穿越中庭来到后院,两人便绕道走过恭亲王所在院子,临近时却突然发现暗中戒备的侍卫昏迷在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异香。
张宇和蒋万里大惊失色,连忙掩盖口鼻冲入院中。
只见房门大开,门前两名亲卫也昏迷在地。
第二十九章:追敌
恭亲王的房门大开,门前亲卫也昏迷在地。
张宇和蒋万里暗叫不好,连忙掩盖耳鼻冲入房间内,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王爷和王妃都不在。
蒋万里焦急万分,连忙来到院中吹响口哨,片刻后,整个后院的人都被惊醒,其他亲卫赶来,然后是侍卫和武林高手,随后是李颖和李岳以及众多仆人。
得知王爷和王妃不知去向,众人脸色巨变,李颖和李岳更是吓瘫在地。
蒋万里查看人数,除了七名暗中守卫的亲卫昏迷,其余人一个不少,而且都很正常,没受到攻击。也就是说,来犯之人偷偷潜入院中,点燃迷香,迷昏亲卫,掳走了王妃和王爷。由此看来,刚刚前厅受惊的马匹,定是来袭者所为,其目的是为了引走蒋万里。
蒋万里怒气冲头,他立即安排众人:“所有人听令,请几位武林前辈保护好世子和郡主,其余人跟我追击贼人,去!把驿官叫来,命他派出所有人追踪,贼人掳走王爷和王妃,定然走不远!另外让他派人去京城报官!”
张宇连忙拦住蒋万里:“蒋万里,冷静一下,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贼人也许能偷偷摸到这里迷昏亲卫,但他们想要带走王妃和王爷两个岁数这么大的人,根本不可能。我们俩从前厅来,没有碰到他们。左右和后侧都有亲卫分散休息,他们都经过特殊训练,晚上有人守夜,他们都没察觉到,那贼人是如何带走人的?”
剩余亲卫中负责守夜的人纷纷说道:“将军,我负责王爷后侧院落,我保证我没有打瞌睡,也没察觉任何动静。除非贼人较多,并且武艺非常之高,可带王爷和王妃飞渡。”
左右两侧院子守夜的亲卫也出言保证。
“可是房间内也没有啊!”蒋万里一个脑袋两个大。
张宇想了想,突然道:“为今之计,只能派人去追踪。”
“好!”蒋万里立即出发,数十人全部出动。很快,整个驿站乱成一团。不过,派去京城报官的事却被张宇隐晦拦了下来。
张宇让武林人士送李颖和李岳离开,两人心急火燎,已经没了方寸,而张宇一人守着这座院子,冷眼观察。
驿馆的这片后厢院落是三进院,由中庭和前面的驿馆隔开,并且每一进都有数个独立的小院子,环境很私密。之所有有这样的规模,完全是因为这座驿站最靠近京城,平日里入京的使团等外邦队伍都在这里休息,规模不大就住不下了。
恭亲王住的小院是中间位置,正如张宇猜测那样,贼人想轻而易举掳走王妃和王爷,并不是件容易事,更主要的是,贼人的意图是什么!
很显然,不是为了杀王爷和王妃。如果有仇怨,可以直接杀了。不杀,说明另有所图。加上受惊的马匹,再往前,还有王爷复发的旧疾,似乎都在计划之中。
按照猜测继续往下想,如果贼人带走了王爷和王妃,蒋万里已经去追踪,而如果贼人并未掳走他俩,那会在哪里?
想到这里,张宇仔细观察院子,然后再次进入房间。
房间只有一个正门,里面是三间连体房间,中间是客厅,左右是两个卧室。恭亲王住在左侧卧室,里面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至于右边卧室,张宇起脚来到右边卧室。
右边卧室的门微微虚掩,刚刚蒋万里检查过了,这里也正常。
推开门,张宇走进右边卧室。
一个床榻,整套桌椅,还有文案,其后面是座书架,上面摆放着书籍。靠墙的一边还有一个大衣柜,和左侧的卧室布置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古怪地方。
要说能藏人,也就这个大衣柜里了。
张宇伸手拉开了衣柜柜门。
谁知,柜门刚打开一个缝隙,一条手臂竟然直接冲出来,当张宇反应过来,手臂前端的匕首已经近在身前。张宇瞬间紧绷身体,身子下意识往右侧挪移,超快的闪躲经验移开了半个手掌的距离,刺来的匕首直接插伤左侧肋骨外侧皮肉,并未伤到骨头。
张宇的左手立即擒住他的手腕,同时右手成龙爪状,顺着柜门缝隙插进去,试图擒住贼人脖子。
谁料贼人武艺高强,早就一计飞脚踢来,击中张宇的龙抓手。
然后便见贼人破门而出,另一手洒出一片粉末。
“毒!”张宇连忙用右手臂捂住口鼻,左手擒住贼人,企图将她控制。
不料贼人手腕旋转,锋利的匕首企图从侧边插向心脏。张宇只能顺势松手,朝后退去拉开一步距离,同时拂过腰间,软剑出击,卷向贼人脖子。
贼人身材娇小,从衣柜出来落在地上,一个侧翻闪躲,躲过了张宇的攻击,并且匕首飞速射出,飞刀技巧竟然也格外熟练。
张宇用软剑挡掉匕首,谁料贼人一扬双手,再次洒出一片烟雾。
“可恶!”张宇继续后退,退到门外。刚刚只是吸进一小口毒气,张宇就感到喉管灼烧,肺部灼热,一阵眩晕袭上头顶。
好烈的毒药,怪不得可以无声无息迷倒一众亲卫。
与此同时,看到张宇后退,贼人三步做两步,来到旁边窗户边,直接破窗而出。张宇守着门,她似乎不想恋战,企图逃走。
张宇扫过衣柜,发现王妃和王爷都在里面,两人昏迷,不知情况如何。
张宇连忙追击贼人,可是贼人出去后,直接踩墙上房顶,飞速逃窜,张宇追至十几米,实在拦不下,便放弃追击,连忙返回房间。
打斗声也吸引了留守的武林中人,他们迅速赶了过来,看到衣柜中王爷和王妃,他们连忙开展救治。而张宇吸入一口毒气,也昏昏沉沉,其中一人喂给张宇一枚解毒药丸,才缓和很多。
“你们照顾王爷和王妃,我去追贼!”张宇说道。
几个人想要阻拦,张宇已经飞奔出去。
贼人已经逃走三四分钟,这个时间足够其逃之夭夭,加之深夜,就算张宇侦查能力强,也难以追踪。不过,张宇之所以追,而是另有打算。
他翻墙出了驿馆,并没有追踪,而是顺着围墙绕到前面驿站,因为恭亲王出事,驿官几乎派出所有人外出寻找,此时的驿站内空荡荡,只有马匹的嘶鸣声。
大厅后面是驿官们的房间,在其左侧有一排偏房,是驿夫们休息的地方,同时也是厨房所在地。他轻悄悄地来到这里,脚踩在青石板上,没有一点声响。他挨个搜查房间,寻找着什么。当来到靠近厨房边那间偏房时,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很微弱的声音,沙沙声,似乎是在换衣服。
门窗紧闭,张宇不敢打草惊蛇,盘算一下后,又退了回去,原路返回回到恭亲王房间。
李颖和李岳正在照顾恭亲王和王妃,几名武林人士已经退到门前。
“怎么样?追到了吗?”一名中年人问道。
张宇摇了摇头,问道:“王爷和王妃情况如何?”
“没事,只是中了烈性迷药,已经解毒,很快就能苏醒。”中年人说道:“你的伤势如何?”
张宇看一下左侧肋骨外,由于伤口浅,并不要特殊处理,血已经止住了。
张宇笑道:“没事,皮外伤,不过头还有些昏昏的。”
中年人道:“你中的是武林常见的软筋烈火散,乃是五毒教的手艺,吸入体内浑身灼热,并伴随着酥麻昏沉,也巧了,我正好带着解药。你已经服下解药,一个多时辰后毒性就会散去。”
张宇点点头。
这时,蒋万里带人匆匆回来,得知王爷和王妃安然无恙,他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王爷和王妃苏醒。